《七零年代，退伍糙汉被我带飞暴富》 第1章 穿书了 第1章 穿书了 四五胡同的大杂院内，今日格外的喧嚣嘈杂，热闹非凡。 正是吃饭的点，好几个端着二大碗蹲在台阶上看热闹。 “姜澄，我们进屋说。” 低着头的姜澄摇头，执拗的道：“不！这人多。” 林城远嘴角微抽，他能不知道这人多吗？他就是想避开人。 眼前人是榆木脑袋还是试图用人多来不让他开口？ 没想到姜澄这么有心机！ 可事已至此，林城远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说就说。 “姜澄，我和何丹经过组织批准，领了结婚证，我们是合法的夫妻。” “你我见过一面后我就归队了，我们连婚礼都没有，你虽然在我们林家生活了三年，但你并不是我的妻子。” 姜澄双腿并拢贴合，背微微驼起，透过厚厚的刘海看着眼前的林城远。 一米八左右，长得奶油小生模样，面白唇红。 原来这就是书中的男主啊！ 果然长了一副小白脸乘渣男的二次方脸。 “姜澄，你懂不懂？” 林城远眼里愠色不耐，眼前木头桩子似的女人，大字不识一个，老土的掉渣儿，哪里配当他的妻子！ “你不打算娶我，三年前为什么要我等你？三年前又为什么不阻止我住进林家？” 姜澄低着头，双手在身前捏着发白的衣角，嗓音闷闷发紧。 唉！喝水烫着了，嗓子怪难受的。 林城远被问住了。 他没想过沉默寡言的姜澄会反驳，在他看来，姜澄在他说了之后就应该立即答应下来。 看来他结婚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 终究是喜欢他的女人，林城远自认心软的多解释一句道： “姜澄，我只是同情你，没有其他的意思，不管从哪方面讲，我们的夫妻关系都不成立，我希望你不要纠缠。” 低头的姜澄撇嘴。 纠缠个屁！ 她巴不得远离这一家子！ 一个月前，姜澄完成大国峰会的同声传译工作后开车去超市大采购，准备在家宅上半个月，恢复一下燃烧的脑细胞。 结果被闯红灯的大卡车撞了，她穿进了开车时听的小说中。 一本恶心的她希望自己从未打开过的小说。 男主林城远，女主何丹。 整本书讲了两人恋爱，结婚，创业，一本自称甜文。 姜澄的角色则是林城远家里给娶的封建糟粕媳妇。 两人见过一面后，林城远紧急归队，姜澄则是以林城远妻子的身份住进林家，一住就是三年。 三年里，她照顾林家一家老小，女人当男人用，任劳任怨。 林城远三年从未回来，再回来就是带着已经领证，标榜婚姻自由的何丹。 恶心的剧情从这里开始，整个林家pua姜澄，让姜澄心甘情愿留在老林家，继续做他们的老妈子。 林城远的爸妈恶心吧啦的认姜澄当了干女儿，在林城远创业受阻时，将姜澄送给了一个六十岁老男人！ 当然书里给剧情美化了，问就是姜澄自愿的。 当时听书的她，评价了一百个“呸”都不足以表达她的恶心。 一个月前，原主积劳成疾加淋雨，一场发烧，悄无声息的没了。 要不是她车祸时开的车变成了她的空间，车里有退烧药，估计她刚过来就要烧死。 院子中间的姜澄依旧低着头，懦弱不堪，长长的头发遮挡了半张脸，整个人又闷又老。 身上洗白满是补丁的衣服，让林城远看的嫌弃不已。 一个女人竟如此邋遢，真是连何丹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想到这里的林诚远看向旁边温柔浅笑，一直未说话，只对他满眼信任的何丹。 两人相视一笑，美好又甜蜜。 对比之下，林城远对眼前的姜澄更添厌恶。 不说话？装可怜？这是在博同情吧？真是上不到台面的手段。 “我没想纠缠，只是想问一句——” 沉默的姜澄突然抬头，鼓足勇气的问：“那我这三年算什么？算我倒霉吗？” “噗呲！” “咳咳咳！” 院子里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有喷饭的，有呛水的。 这话说的太有意思了！ 可不就算倒霉了。 被质问的林城远脸色难看，面色低沉几分的呵斥：“你非要闹的如此难看吗？” “闹？” “问你没脸回答的问题就是闹？” 姜澄看向林家其他人问：“你们也觉得我在闹吗？” 林妈率先走过来，假模假样的拍了一下林城远。 “阿远，我不许你这么说姜澄！” “澄澄，我早就把你当做我亲女儿一样，妈舍不得你！” 林母一开口，大院里不齿林城远作风的人，倒是改观了不少。 看来林家人还是明事理的。 姜澄也是一脸感动的看向林妈，内心吐槽：还真是不要点逼脸！ “澄澄，现在是新社会了，他们自由恋爱没错，你也没错，都是妈的错，要怪你就怪我吧！” “好！那就怪你上梁不正下梁歪。” 林妈：？？？？ 姜澄依旧木讷的样子，平静的看着错愕的林母道： “你说让我怪你的。” 林母眼角抽搐，眼底嫌弃闪过，还真是个棒槌。 “澄澄啊——奶奶也舍不得你，要不你就留下吧，给我们当女儿，当孙女，我们还是一家人！” 一头白发梳的一丝不苟，手里拄着拐杖的林奶奶开口了。 姜澄暗吋：终极老白莲登场了！ “奶——你真好！你给我准备多少嫁妆？” 林老太太眉头微皱。 “什么嫁妆？” 姜澄搓着衣角，不解的问：“您不是说拿我当女儿，当孙女吗？我耽搁三年，都二十了，也该嫁人了，你既然是我娘家，不给嫁妆吗？” 林老太太脸色难看。 她从未想过让姜澄嫁出去，更不用说什么嫁妆了。 亲闺女，亲孙女不过是哄骗姜澄的话罢了。 “澄澄，你太伤奶奶的心了！奶奶真心待你，你就想着钱？” 姜澄还是那副无措的样子，老老实实的语气道： “谈钱伤感情，可不谈钱我怎么知道你有感情，难道奶奶刚才是骗我的？” 林奶奶像被电了一般，一张老脸褶皱都跟着抖。 一旁林妈赶紧上前一步，抓住姜澄手臂，一脸悲伤。 “澄澄，妈要是有钱，肯定给你办一份体体面面的嫁妆！家里情况你也知道，缓两年，缓两年妈就给你攒嫁妆，好不好？” “我是真舍不得你出去吃苦，你一个女人，姜家也没人了，能去哪？就给妈当女儿吧，咱一家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 姜澄默默抽出自己的手臂，林母心高高提起，总觉的眼前人有点不受掌控。 应该没事。 姜澄有多喜欢林城远她是知道的。 林母高高提起的心落下来。 “林婶儿，你把我带来林家的六百赔偿款还我吧。” “之前你说我是嫂子，拿去给林娇娇当嫁妆了。” “现在有真嫂子进门，你管她要吧！” 林母心里咯噔一下，瞳孔地震。 姜澄竟然把赔偿款的事儿说出来了！ “老姜家的赔偿款他们都敢要，还真是不要脸。” “看见没，这才是亲闺女，要别人的钱都得给攒嫁妆！” “刚才那话也就是忽悠忽悠傻子！” “傻子”姜澄：大哥虽然你在骂我，但你说的对！ 第2章 日记打脸 第2章 日记打脸 “姜澄，我看你就是忘恩负义！要不是我们林家收留你，你早死在外面了！” 林娇娇突的站出来，一脸娇纵蛮横的喊：“三年你吃我们，住我们，难道不花钱吗？” “我们林家可没对不起你，我哥更没喜欢过你，我妈和我奶善良，想在帮你一把，你还不知好歹了！” 林妈拉扯林娇娇。 “娇娇，别说了，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林娇娇甩开林妈的手道：“妈，你就是太心善，凭什么不说？我们林家又没有错！” “是啊，白吃白喝林家三年呢。” “你傻啊，六百块吃啥吃不着！” “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粮食啊。” “是呢，粮食多金贵！” 林娇娇眼里闪过得意，就姜澄那傻子样，她一根手指就按下她。 被林娇娇劈头盖脸的姜澄，肩膀颤抖，不能接受又要强撑一口气的问： “林家收留我？” “林娇娇，你们林家用林城远妻子的名义娶我进来，怎么到你这就变成收留了？” “当年林老太太生病，林婶儿腰伤不能动，我一进门就端屎端尿，你们还拿走了我父母的死亡赔偿金。” “三年下来，我吃的是剩饭，喝的是刷锅水，三天吃不上一个窝窝头，你现在告诉我这剩饭刷锅水，花了我六百块钱？” 林家人一直藏着掖着的遮羞布被姜澄刷的扯下来。 一个院子里的邻居，交头接耳，眼神戏谑的打量林家人。 也是姜澄的提醒，大家才回想起当初是林家着急娶姜澄进门。 现在想想这林家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算计姜澄孤女，手里捏着赔偿金，用未婚妻的名义让人家嫁进来干了三年活，到头来还要反咬人家一口。 “好了！都别说了。” 林家大家长，林城远的父亲林东升背着手站出来了。 姜澄：极品老白渣！ “姜澄，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林家也算护了你三年，要不然你一个孤女怎么生活？”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可她姜澄偏偏不吃这一套。 “林大爷，你不想提是因为林家占便宜了，我不行，我穷！六百块钱我想提，我要提！” “那是我爸妈拿命换来的钱，自古以来也没有婆家占儿媳嫁妆的道理，何况你们也不是我婆家。” “还是说，你们想当我婆家？林城远想娶两个媳妇？” 林城远心里咯噔一下，这话可不能乱说。 不过，他隐晦的看了一眼姜澄，恰好姜澄在看他。 林城远误会了。 她闹果然是因为不想离开他。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姜澄那丑样子，还试图做他媳妇！ 做梦！ 姜澄确实在看林城远，她在看这男人能有多不要脸。 目前看来，非常之极。 姜澄移开目光，看向一直未说话的何丹。 长的确实不丑，清秀耐看，只是眼里满是嫌弃和不耐烦，还有稳操胜券的高高在上。 一个三儿，还高傲上了！ “胡说八道！” “闭嘴！” 林城远与林父一同开口，林城远不愿意纠缠，有些不耐烦的看向林父。 “爸，钱还她！” 林父背后手掌紧握，他当然不想还，再说那钱都花了，拿什么还？ 他心思急转，一脸受伤的道： “姜澄，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自觉对你不错，你说的什么刷锅水窝窝头，那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林父起了话头，林母心思一转，立即帮腔。 “是啊澄澄，你这不是在剜我们的心吗？家里哪次吃饭不是可着你先来。” “就是！我妈对你比我这个亲闺女都好，你每天都能吃个鸡蛋，我连鸡蛋皮都吃不了，你怎么能撒这样的谎？” “唉！我这个老婆子从不说瞎话，澄澄，你不能做这昧良心的事儿啊！” 林家几口人，一人一句，将姜澄说成撒谎诬赖的人。 周围邻居也有些动摇，他们也不知道人家关门吃什么。 毕竟林家伙食确实一直不错。 林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要他们不承认，一个姜澄说的话，能有多少公信力。 “好啊！姜澄，你竟然撒谎！” 林城远气愤的指着姜澄，眼里满是失望。 失望之中还夹杂一丝隐秘的得意，她为了嫁给自己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姜澄被恶心的后退两步，怕智商染上林城远的脑残。 姜澄冷笑一声，等的就是现在！ 她噔噔噔的跑进屋内，眨眼间抱出一摞子报纸出来。 林母：这报纸哪来的？ “她干什么？” “读报纸？” “不会疯了吧？” 姜澄没理会别人的闲言碎语，她抽出一张报纸，大声朗读。 “二月十七，星期四，晴。” “早四点我起来，妈说要吃城南国营饭店的油条，娇娇要喝城北的豆浆，我要早点去买。” “今天剩下三根芥菜丝，挺好的。” “他们去上班了，奶奶让我洗被子，手裂了，洗的有点慢。” “爸说地面要跪着擦，会更干净。” “一天没吃饭了，家里说粮食不多，我应该紧着他们吃。” “给大家打完洗脚水，奶奶让我给她揉肩捶腿洗脚，娇娇的内裤还没洗——” “姜澄！” 林娇娇脸色羞愤，一把抢过姜澄手中的报纸，撕的稀碎。 姜澄不紧不慢再抽出一份继续读。 “三月十八，星期六，阴。” “做好早饭后，我等着大家吃完，今天剩了鸡骨头，很好吃，有肉味。” “娇娇又把我糊火柴盒的钱拿走了。” “奶奶说腿疼，让我给她接屎擦屁股。” “别读了！” 林老太太拐杖咚咚砸地，林父上前抢夺报纸。 姜澄见状，直接来了个天女散花。 漫天飞舞的报纸，被街坊四邻接住，迫不及待的看起来。 哎呀！这一手鸡爪子字儿！ “大家看看吧！” “这就是我的生活！” 姜澄驼下的后背第一次挺直，站在林家人的对面。 她满眼苦涩。 “这是我写的日记，没钱买纸，就用木炭写在废报纸上。” “我不识字，就看着字典一个一个认，写的丑。” “原本想着学会了字，好能写信，可终究是没用上。” 姜澄低头。 太不容易了！ 终于给识字安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一旁的林城远心里突然难受了一瞬间。 她是为了给他写信才认的字吧？ 她竟这么喜欢他？ 林城远看向姜澄，可姜澄正在沉浸式表演，哪有功夫搭理他。 “三年，我敢说我姜澄不欠你们林家一分一毫。” 姜澄瘦弱的背影，脆弱中带着坚强。 奶奶的，她为了写这些日记，这一个月手腕子都要断了！ 早知道剧情的她，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天啊！这不是老地主家的做风！” “还真把姜澄当他们家下人了。” “没想到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暗地里干这事。” 林家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林城远刚刚对姜澄升起的一分心疼，眨眼间化成怒气。 “姜澄，够了！” 姜澄看向林城远。 “林城远，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没身份的你不配犬吠！” “还有你们林家，口口声声说不舍得我，为了我好，可你们贪了我的赔偿金不说，还要污蔑我！” “虚伪的你们不过是怕失去一个干活的人，这天底下的算盘，都在你们林家扎堆了。” “我姜澄就是在外面要饭饿死，都不会留在林家！” 姜澄第一次疾言厉色，对着林母伸手。 “还钱！！” 第3章 怼怼怼 第3章 怼怼怼 “好！好你个姜澄，你之前都是装的吧？” 林母怒气上脸，喘着粗气。 姜澄直接贴脸开大，唾沫星子喷林母一脸。 “装？好啊，你拿出三年时间，从早上四点到晚上十点，不停的干活，你装一个试试！” “好处你都占了，反过来又要指责我，真是吃完就摔碗，不要一张老脸！” “林城远娶妻，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会不知道？” “知道了还要用儿媳妇的名义绑着我给你们林家干活，地主老财都赶不上你们林家恶心！” 姜澄停顿片刻，似乎努力平息后继续道：“赔偿金还我，我立刻离开林家，要不然我就去举报你们资本主义，强盗作风！” 此话一出，林家所有人都变了脸，眉心一跳。 他们本就被姜澄一份伪造日记打的措手不及。 可还钱，比割他们肉还难受。 姜澄见林家人不言语，直接看向何丹。 “这位妹妹，林家这是不舍得我，没想到新社会了，我还能见到纳妾。” 纳妾两个字，姜澄咬的极重。 何丹脸色骤变，用力推了一下林城远。 林城远眉心跳了再跳。 “姜澄你不要乱说话！我与何丹是有着共同目标的革命同志。” 姜澄冷切一声，摊开手心。 “那就别嘴上大义，行为小人，还钱！” 林城远深知这件事的重要性，他转业的工作还没落实呢。 可姜澄？好好好，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既然那么喜欢他，为什么就不能替他考虑考虑。 林城远深深的看了一眼姜澄，那眼神让姜澄一个寒颤。 病的不轻，普信满级都压不住。 林诚远收回眼神，看向林父林母。 “妈，爸，把钱还她！” 林母和林父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钱是必须掏出来了。 可. “诚远，你来。” 林城远不明所以的走过去，一家三口蛐蛐好一会。 “你们！” 林城远也要面子，怒气憋的脸色胀红，他脚步重重的走回来，拉走何丹又是一阵蛐蛐。 本高高在上的何丹脸上也终于有了表情，还狠狠的瞪了一眼姜澄。 姜澄：这两口子，还真是绝配！锁死！锁的死死的！ 何丹被林城远又拉又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怎么办？ 好在林城远还有一份好工作，最后她终是点了头。 当两人再回来时，林城远从何丹行李中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子。 “六百，你数清楚。” “姜澄你想清楚，你拿了钱就和我们林家没有一点关系了？” 姜澄看都没看林城远，也不再演戏的切了一声道：“废话连篇！” 林城远握拳，冷哼一声。 好你个姜澄，以后就是求到他身边，他都不会看她一眼！ 姜澄没接钱，而是朝着四合院管事的孙大爷走过去。 “孙大爷，能麻烦您给当个公证人，帮着数数钱，在立个字据吗？” 孙大爷是聪明人，打心里看不上林家的行事，他又是院里的管事人，自然答应了下来。 在姜澄的要求下，前因后果写的清清楚楚，钱财当面点清，双方签字按手印儿。 姜澄收好。 原主和林诚远没婚礼，没领证，户口根本不能调到城里来。 她一直以探亲的名义住在林家，户口和粮食关系都在村里。 当初林家去议亲的时候，姜家老宅那边正在逼原主交出赔偿金。 这也是原主满心满眼信任林家的一个原因。 “看来某人就要露宿街头了！” 林娇娇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刻薄，一脸幸灾乐祸的抱住何丹的手臂。 “何丹姐你长得真好看，比姜澄好看多了，我哥真有福气，不像姜澄，一天天阴沉沉的烦死了！” 何丹笑的温温柔柔，拉着林娇娇的手道：“娇娇也好看，不喜欢就别提了，她又不重要。” “嗯嗯嗯！嫂子说的对！” 两人一唱一和，给姜澄添堵。 姜澄是谁？ 福利院怼遍无敌手，要不是为了要钱，她早就怼到他们怀疑人生了。 她的导师几度怀疑她就是为了去国外怼人，才学了五门语言。 国内不够她发挥的！ 姜澄腰背挺直，背着手，打量的目光落在林娇娇脸上，看的林娇娇皱眉。 “林娇娇你就一张脸，省着点丢！年纪轻轻就有了你奶奶的刻薄，谁要是娶你回去，岂不是直接少夫老妻了！” “还有这位喜欢捡男人的同志，麻烦你眼睛看看地，你和我站在同一片土地上，高贵给谁看呢？还是说你看不起我农民阶级？” 何丹被哽住，哪里敢回话，谁敢说看不起农民阶级？ 姜澄这一发挥，周围看热闹的眼睛睁大了。 这是那十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姜澄？ 这嘴皮子，总觉得不干点啥浪费了。 不过，也是林家活该。 林娇娇想还口，被一脸铁青的林城远一声吼打断。 “够了！” “姜澄，你拿到钱就离开。” 姜澄点点脚，阴阳的道： “大院的公共区域，什么时候归你们林家管了？” 林城远死死盯着姜澄，咬牙切齿的道：“我们进去。” 林家人脸色都不好看，转身进了属于他们的小三间西厢房。 林妈和林奶奶也生气，不过两人还心存幻想。 她们同时想着，今天林城远突然回来，刺激大了点。 等过几天，她们再哄姜澄回来就好了。 在她们看来，姜澄话说的绝，那是在怨林城远。 没有爱，哪来的怨。 “澄澄啊，总归是一家人，别生分了。” 林老太太抹着眼睛找补了一句。 姜澄撇撇嘴，还真是老的无脑天真。 “埋一个坟里的才是一家人，您可别找错方向了，这玩意迷路可没机会找回来！” 林老太太脸色瞬间难看到极致。 越是年纪大的越是忌讳这些。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自己生活！” 姜澄依旧站的笔直，慢条斯理的道：“那可够呛，我年轻，您还真不一定能看见。” “姜澄，你别太过分！”林城远气势汹汹的瞪着姜澄。 姜澄太另他失望了！ 幸好他娶了丹丹，这样的姜澄不堪大雅之堂。 姜澄一脸谦虚，笑意盈盈的道：“对待小人，在过分的事情都是行善，我也就发挥的一般般啦。” “怎么？要打人？” 姜澄一只手拍着脑门，挑衅十足。 “来来来！朝这打，你一打，我一躺，没个千八百咱谁也别想好！” “也不知道你媳妇那袋子里，还能不能凑出来。” 林城远和何丹脸色同时难看几分。 林父拉住林城远，盯着姜澄道：“我们都小看你了。” “不！是你们狗眼看人低。” 林家人被气到眼睛都凸起了，可姜澄一张小嘴，叭叭叭一个脏字都没有。 咋就听的这么过瘾呢？ 旁边好几个小年轻都恨不得拿笔出来记下，上学都没这么认真。 “碰”的一声，林家被气的关门了。 姜澄耸耸肩膀，就这？ 姐也就是刚热身。 大杂院里的人见被骂的主角都退了，他们假意安慰姜澄几句，也就散了。 不过今晚的夜聊话题，可真是太充足了！ 人群中一个大肚子梳着刘胡兰发型的女人，偷偷给了姜澄一个眼神。 姜澄暗暗点头，跟在大肚子女人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杂院。 第4章 工作与住处 第4章 工作与住处 姜澄与大肚子女人杜云一前一后出了大杂院，在一处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相对而立。 “云姐，想好了？” 姜澄率先开口，被问的杜云看着被头发遮挡的姜澄，想着院子里她和林家的对峙。 “想好了。” 杜云下定决心的道：“明天一早咱俩去办手续，在我生孩子坐月子的这两个月，你暂时顶替我的工作，等我回去….” “云姐放心，您九点告诉我要回来，我九点零一分就离开，绝不拖延。” 姜澄的识趣让杜云着实安心了不少。 两人定好时间后，杜云扶着后腰先走一步，姜澄靠在墙角，单脚后踢靠墙，仰头望天。 “等下解决住的问题，就算暂时稳定了。” 姜澄从未想过回村里，原主父母双亡，她又不会种地，可这个时代的城里不是想留就能留下的。 她会找杜云，是因为杜云眼下怀孕九个月。 偶然一次，姜澄听见杜云的婆婆劝说杜云在生孩子期间把工作暂时转给小姑子。 杜云不傻，她怕转给小姑子后要不回来，所以姜澄抓住机会，直言可以顶替她两个月。 杜云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不相信姜澄有本事能脱离林家，直到今天。 姜澄站直身体，原先的驼背被挺直的脊梁代替。 人依旧是那个人，可精气神却不一样了。 姜澄回了大杂院。 院子里，林家的方向黑烟滚滚。 姜澄：老天开眼了？ 凑近一看，姜澄略有几分遗憾，原来是林母在廊檐下烧火做饭。 也不知道她怎么搞的，火苗一点没看见，烟倒是飘的满院子都是。 姜澄嘴角轻扬，林母可是三年没碰厨房的活了。 “咳咳咳——老林家的，你家在那熏蚊子呢？这烟冒的…我家房梁都要被你熏入味儿了！” 姜澄光明正大的站在一旁看林家的热闹。 说话的是前面倒罩房周家的大儿媳妇，向来和林母不对付。 蹲着烧火的林母，保养三年的脸被熏的黑一块灰一块，想还嘴又被烟呛的张不开嘴睁不开眼，看的姜澄心里眼里满是开心。 没办法，她做人就是这么实事求是。 “姜澄！” 站在门口的林娇娇，一只手捂着口鼻，眼尖的看见了刚回来的姜澄。 她噔噔噔几步跑过来，伸手就要拉姜澄。 “你去生火！” 姜澄脚步未动，侧身单手向后，让林娇娇拉了一个空。 “厚颜无耻，蠢笨如猪。” 精准点评八个字后，姜澄转身走到了东厢房沈家门口。 林娇娇瞳孔盛怒，还未开口就被林母大声喊了回来。 林娇娇不情不愿的回来，被林母瞪了好几眼。 林母甚至第一次赞同姜澄的话，确实蠢！ 刚打完架，现在凑上去能讨什么好？就算有心思，那也是等事情淡淡再说。 “活该！”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周家大儿媳，得意的看了一眼林母后，美滋滋的回去了。 姜澄没时间理会林家的悲催生火记，她正和沈奶奶相谈甚欢。 “沈奶奶，这是我这个月的租金，三块五毛钱，您数好。” “我还需要借用一些东西，也想和您蹭几顿饭，我不会白吃白喝的。” 客厅八仙桌对面的沈奶奶，当着姜澄的面数了数钱，满是褶子的脸慈祥的笑着道：“正好，我收下了。” 说完的沈奶奶起身，带着姜澄推开了南面的卧室。 卧室十五平米左右，一张双人床靠墙，一张书桌靠窗配有两把椅子，与窗户相对的墙摆着一个双开门大衣柜，以及两个摞起来的柳木箱子。 沈奶奶走在前面，从衣柜里拿出一铺被褥。 “这是两个孩子妈的被褥，你要是不嫌弃……” 姜澄笑着上前，双手抱过沈奶奶手中的被褥。 “这针脚真细，一看就是用了心做的，手艺也是一顶一的好。” 姜澄一句话，说的沈奶奶露出怀念的笑容，满是褶皱的手落在被褥上。 “是啊，我这侄儿媳妇手最巧了。” 沈奶奶收回手道：“你自己收拾吧，一会出来咱们一起吃饭。” “行，我早就想尝尝沈奶奶的手艺了，您不知道每次您做饭，我都偷偷闻香味。” 俏皮的姜澄，说的沈奶奶笑容再次扩大。 沈奶奶出去，细心的关上了门。 姜澄把被褥放在床上铺好，没有一点嫌弃。 沈奶奶口中的侄媳妇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沈母，三个月前在厂子里操作不当，意外身亡。 沈父早年因病逝世，沈家长子在外当兵多年，眼下沈家只有两个孩子，沈奶奶是孩子们的姑奶，过来帮着照顾一二。 姜澄选择租住在这里，一是考虑到大杂院她已经熟悉，二是沈奶奶和两个孩子的品行她也暗暗观察过，很好。 她一个单身有点钱，还长的怪漂亮的女性，在这个年代自己租房子会不安生，也不安全。 综合考虑，沈家是个不错的选择。 上一世的她是地震孤儿，是被解放军叔叔挖了近二十个小时，她才被救出来。 聪明的她，一路跳级成为了一名精通五国语言，陪着领导参加国际峰会的翻译。 要不是这一次的车祸，她不会来到这个缺吃少穿又偏偏有着无限可能的年代。 不过好在她有空间。 大型吉普车直接化作空间跟着她过来，后备箱有她长年备着的地震包，火灾包，急救包等“怕死”装备。 加上她两月未归家，从超市采购回来，东西不少。 大米白面杂粮，调料糖醋油盐，水果零食干果，鲜肉熟食香肠，当然还有不少卫生清洁用品。 最最重要的是，空间里的东西可以无限循环。 也就是说她从空间拿走一样东西后，空间会自动补齐。 这一bug给足了姜澄安全感。 收敛心思，姜澄先把从林家要来的六百块钱装了起来。 六百块大团结，厚厚的好几摞，之前被姜澄放在绿色为人民服务的背包中，现在转移到空间，更安全。 钱财刚刚收好，卧室的门被敲响。 “当当—当” “姜澄姐姐，姑奶让我喊你吃饭。” 门口的沈月小脸鼓鼓的，正在犹豫要不要再喊一遍。 咯吱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你好啊，沈月小同志。” 第5章 废品站临时工 第5章 废品站临时工 小姑娘第一次被人这么正式的打招呼，小脸蛋红了红低着头，随手一指道：“脸盆在那。” 沈月说完让开路，局促的盯着地面。 姜澄看着眼前七岁的沈月，一米二左右，衣裤干净，梳着两条麻花辫，眼睛是好看的狐狸眼，睫毛长长的，脸颊鼓鼓的，显得整个人圆乎乎，特别可爱。 “谢谢。” 姜澄道谢，借用沈家的洗脸盆，洗了脸。 沈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姜澄身边，手里是一条白色的毛巾。 她乖巧的站着，看姜澄洗好后，立即递上白色的毛巾，语速很快怕姜澄误会的道： “新的，我大哥邮回来的。” “好，谢谢你。” 姜澄又一句谢谢给小姑娘弄的又不好意思了。 沈月小小的脑袋里想着：姜澄姐姐好有礼貌，好温柔啊！ 姜澄擦拭着脸上的水。 随着她的擦拭，脸上厚重的头发帘被她撩开。 沈月的小嘴巴逐渐变圆，眼里闪着小星星。 姜澄姐姐好漂亮啊！ 比…… 沈月包子脸用力，可还是想不到比什么漂亮，总之她觉得姜澄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姐姐。 “在想我怎么能这么好看，是不是？” 姜澄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自夸着，顺便逗一逗眼前的小沈月。 沈月小脸依旧通红，不过却很认真的点头道：“好看！最好看！最最最最最好看！” 也不会什么形容词的沈月，直接用了五个最来表达她的赞同。 姜澄灿烂一笑，明媚大气的笑容中弯下身子，平视沈月道：“谢谢你的夸奖，沈月也是我见过的最最最最最有礼貌，最最最最最可爱的小女孩！” 沈月脸蛋瞬间爆红。 姜澄笑容更大了，手指没忍住的捏了捏沈月的小脸道：“怎么这么可爱。” 姜澄还不知道，她如此直白的夸奖，直接收获了一个铁杆儿小迷妹。 洗好后的姜澄与沈月一起坐到了餐桌前。 沈家是东厢房靠右的小三间，两个卧室，中间是客厅兼饭厅兼厨房。 四人围坐一圈，桌面上摆着一盆玉米面饼子，一小盆西红柿多鸡蛋少的汤，还有一份自家腌制的豇豆咸菜。 沈姑奶一句吃饭吧，她先拿了一个饼子。 紧接着九岁的哥哥沈星拿了一个玉米饼子放进沈月的碗里。 “吃饭！吃饱了我们好给大哥写信，一会天该黑了，不快点写就要浪费电了。” “月月，你想好要写什么了吗？” “一定要想好，这样写的时候就不容易写错，写错擦掉后纸会容易坏的。” “还有一定要写满反正面，这样能节省不少钱呢！” “我昨天晚上就想好要写什么———呜呜呜” 正在说话的沈星被玉米饼子堵住了嘴。 沈姑奶放下手，眼神都没给沈星一个，而是看向姜澄道：“不堵上，他能自己说一个小时。” “才不会！” 沈星拿着玉米饼子，小脸一本正经的看向姜澄解释道：“我今天要给大哥写信，才不会说一个小时。” 姜澄懂了，浅笑未答。 几个人吃着饭，时不时能听见沈星独属少年的声音。 晚饭过后，姜澄主动刷碗，沈姑奶没有争抢。 洗好之后，沈姑奶帮着姜澄修剪了头发。 沈姑奶看着姜澄精致的面容，提醒的道：“出门别太晚，早点回来。” “嗯，您说的对。” 姜澄不辩驳，欣然答应。 沈姑奶笑笑没再多说，能从林家要到钱，并提前准备租房子的姜澄，不会是笨人。 夜色降临，姜澄回房休息的时候，沈星将五张前后面写满的信纸塞进了信封。 信件的开头是：大哥，我们家住进了一个好漂亮的姐姐，她的名字叫姜cheng ********* 翌日清晨，姜澄早早起来，在大家都未注意的时候跟着杜云一前一后出去了。 四合院的清晨在叮叮当当中开启了。 各家各户都忙着做早饭，赶着上班上学，也有下夜班刚回来的。 彼此打个招呼，问一句吃了吗？ 孩子们两个一对，三个一群，背着单肩绿色书包，手里拎着铝皮饭盒，人一跑，书包被带子拽着飞舞起来。 嘻嘻哈哈中被亲妈在后面一顿臭骂，满不在乎的跑出了大杂院的门。 院子里不需要上班的主妇们，围在井边打水，洗衣刷碗，一人一个小板凳，在你一句我一嘴中，信息流就这么产生了。 当然，眼下的热门话题依旧是姜澄和林家。 “你们说街道能让姜澄住在沈家嘛，她又没个工作。” “可不嘛，之前林家一直说什么探亲探亲的，沈家可不是亲戚。” “有街道操心，管那些干啥，今早林家可搞笑了，炖的白菜要加水，结果劲儿太大，白菜都冲出去了！” “哈哈哈哈！真是三年不干活，给自己都待金贵了。” 碰的一声，林家的门被推开了，林娇娇气呼呼的瞪了一眼井边。 站在林娇娇旁边的何丹拉了林娇娇一下，林娇娇收回视线，和何丹一起出去了。 井边的几位撇撇嘴，继续说，声音更大了。 同一时间，姜澄跟着杜云到了市里的废品收购站。 一个白底红字的牌子竖着挂在红砖门墙上，走进去后老大爷倒是有，但却没有小说中的凌乱和随便挑。 跟在杜云身后的姜澄，直接去了废品收购站领导的办公室。 杜云说明情况后，坐着的领导也没为难人，要来姜澄的介绍信和身份证明后，为两人办理了临时工的手续。 “杜云，将活儿交代清楚。” “主任放心，我肯定交代的明明白白。” 杜云带着一直没说话，没刻意表现的姜澄出去了。 “我负责登记，被送来的东西有四个人负责分类，我和王姐负责登记。” 姜澄听的认真，跟着杜云进了收购站的后院，见到了负责分类的四位大哥，还有另一位负责登记的王姐。 几人打过招呼后，姜澄就跟着杜云去熟悉工作。 眼前的废品收购站，组织严密，流程井然，调拨有序。 与这里相比较，后世的垃圾分类都不够看。 回收的品类细到令人发指！ 鸡毛鸭毛，牙膏皮，肉骨头，甲鱼壳，橘子皮，碎玻璃，破棉絮，头发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不收的。 这还不算完，鸡毛和鸭毛还要再细分！ 什么白细鸡毛，鸭大绒，鸭小绒等等。 看到这里的姜澄只有一个想法：小说中的捡漏在这里难如登天！ 第6章 不用白不用 第6章 不用白不用 姜澄跟在杜云身后一天，工作着实不难。 她只需要在分类结束后，盯着称重，将每一类的东西登记备案，并在售卖这些东西的时候再次登记。 杜云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姜澄会做不好，毕竟姜澄只是一个乡下来的，据说还没念过书。 要不是之前姜澄给她读了一份报纸证明她认字，杜云根本不能让姜澄来接班。 其实杜云也有自己的思虑，她好歹是初中毕业，姜澄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人抢不走她的工作。 下午两点多，和杜云一起负责记录的王姐下班了。 杜云笑呵呵的送走王姐，没有一句怨言，姜澄便明白王姐有后台。 下午四点，杜云也准备下班了。 两人没有避讳的一起回去。 “我这几天肚皮有些发紧，估计就这几天了，明天你自己过来行吗？” 姜澄扶着杜云点头。 “姐你放心，我一定不给你丢脸。” 一句话，让杜云听的身心舒畅，觉得自己没选错人。 此刻的大杂院也正是热闹的时候。 林娇娇站在沈家门口，趾高气昂，仿佛一只战胜的公鸡。 “张主任，姜澄肯定躲起来了！她一个没工作的人，干什么出去一天不回来！” “她就是想躲避街道的检查，我们就在这等着她，我就不信她不回来，到时候你一定要给她撵回乡下去。” 林娇娇声音超大，得意洋洋的盯着大门口，她似乎看见了姜澄被撵走，痛哭流涕，朝着她哀求的画面。 昨晚在何丹的提醒下，林娇娇想到姜澄没有工作，根本不能留在城里。 所以今天她陪着何丹落户口的时候，顺便给姜澄举报了。 林家其他人也没有意见。 他们出奇一致的想给姜澄一个教训。 林母更是觉得，只要姜澄知道错了，她是可以让她回到林家的。 昨天的晚饭和今早的早饭，让林母真的是不习惯，更不想干。 四合院的管事孙大爷不喜林娇娇的吵吵闹闹，有什么事情不能先和他说一下。 孙大爷朝着一旁脸色不太好看的街道张主任走过去。 “张主任，姜澄昨天被林家撵出来，大晚上的没有车，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好走夜路回去，不是故意滞留的。” 孙大爷的话让张主任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其实滞留个几天甚至十天半月的有不少，只有林娇娇一个人非要闹成众人皆知。 街道之间是有竞争的，事儿既然闹出来，他一个街道主任该有的态度就要摆出来，所以他来了。 不过这个姜澄，包括林家他没有一个喜欢的。 “才不是，姜澄都租房了，怎么不是故意滞留？” 林娇娇着急的跳出来，拉着沈姑奶质问租金的事情。 沈姑奶一甩手，装糊涂的道：“什么租金？我咋不知道。” “你撒谎！” 林娇娇愤怒的指着沈姑奶，沈星和沈月小小的身体立即挡在姑奶的前面。 沈月面皮薄，但依旧鼓着包子脸，坚定的站着。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子汉沈星，则是板着一张小冷脸，胸膛挺的高高的。 “你是我们肚子里的蛔虫吗？你凭什么知道？” “可别侮辱蛔虫。” 姜澄回来了。 大院的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惊呼声接连响起，瞳孔地震。 这个人是姜澄？ 她什么时候这么好看了？ 姜澄不急不缓的走过来，站位巧妙的挡在沈家人的前面。 事情因她而起，断没有让别人替她承担的说法。 林娇娇死死的盯着姜澄那张脸，满心被嫉妒填满。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姜澄一个乡下女人，凭什么拥有这样一张脸！ 被注视的姜澄完美忽视林娇娇，恰到好处的微笑着看向张主任。 “张主任，我在咱们街道住了三年，早就是街道的一分子。您总教育我们街道是我家，人人爱护它。在您的耳濡目染下，我怎能置集体荣誉而不顾呢？” 张主任：他说过这话吗？？？不过这词还真不错，记下来。 “这些年您工作一丝不苟大家都看在眼里，在您的带领下咱们街道年年评优。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能明知故犯，给你，给咱们街道抹黑！” 一身正气的姜澄给张主任说的有点激动。 说的太对了！ 其他人要都有姜澄同志的觉悟，他就不会为了评优大把大把掉头发了。 “从昨天到今天，我一直在想办法留在咱们街道，正好遇见杜姐，接替她工作两个月，这是我的手续，明天一早我就去街道登记，绝不给咱街道丢脸！” 姜澄说的诚恳，对面张主任的火气不自觉的降了下来。 姜小同志觉悟高，办事妥帖，不错。 虽然明知道是马屁，可人家就是拍的舒服，拍的对，拍的省心不惹事。 不像那个林娇娇。 张主任瞥了一眼林娇娇后，轻咳两声道：“小姜同志觉悟高，按制度办事，只有这样我们街道才能更进步。” “啪啪啪“ 姜澄鼓掌，一脸赤诚。 她都鼓掌了，别人怎么好意思不鼓掌。 张主任在热烈的掌声中，嘴角不自主的上扬，又努力下压看着姜澄道：“不用这样，别别别！以后有困难找街道，咱们都是为了街道更好。” 姜澄又是一阵附和，巴掌都拍红了。 她不谄媚不卑微，可说出来的话就是让张主任浑身舒坦。 最后张主任一个眼神都没给林娇娇，背着手叮嘱姜澄，有困难一定要找组织，走了。 送走张主任后，姜澄依旧忽略林娇娇，走向孙大爷。 “孙大爷，让您跟着受累了。” 孙大爷摆摆手道：“这算啥！” “怎么不算，您跟着操心了。” 姜澄又说了几句，给孙大爷说的眉开眼笑。 孙大爷几句话让院子里的人散了，林家人依旧处于震惊中。 “姜澄——你—-你——” 林娇娇半天没说一句完整的话。 站在台阶上的何丹心里突然恐慌，对着本不在意的姜澄，眼里多了几分厌恶和隐藏很深的忌惮。 这张脸，林诚远看了真的不会动心吗？ 何丹指甲深陷肉中。 就算动心又能如何？一个光有脸蛋的文盲，不配和她比。 何丹自我安慰下，心下稍安。 站着的姜澄再次忽视林娇娇看向沈家人。 “沈奶奶，沈星，沈月，你们先进去，我处理一些苍蝇。” 沈星呲牙一笑，沈月捂嘴偷笑，沈姑奶淡淡点头，一家三口进去了。 姜澄终于看向林娇娇和她身后的林家人。 无笑无怒，语气淡淡。 “我与林家是你们死绝了我会放挂鞭庆祝的关系，所以请别将你们卑劣的主意打在我的身上。” “骂你们我都嫌浪费时间。” “你们无非是觉得缺少一个干活的人，其实我走了，不是有人持证上岗吗？” “不用白不用，白用谁不用，是不是？” 第7章 夜校报名 第7章 夜校报名 姜澄几句话，何丹脸色骤变，难看极了。 林母听了有些心动，只是顾虑那六百块钱是何丹拿出来的，她一时间也不好做些什么。 想到这些，林母立即拉着何丹的手。 “姜澄你少挑拨离间，何丹就和我亲闺女一样！” 姜澄没忍住的笑了出来，声音清澈有力。 “你亲闺女的名头真廉价。” 经姜澄一提醒，大家才想起林母昨天也是这么和姜澄说的。 “妈，我信你，咱们可是一家人。” 何丹不笨，一句话给了林母台阶下。 林母立即找回底气道：“就是，咱们可才是真的一家人！” 姜澄没理会阴阳怪气的林母，转过身，潇洒的挥挥手，哼着小调儿。 “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绿豆，真真一家人！辛苦你一人，幸福一大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小词儿一套套的姜澄进了沈家的屋子，门一关，阻隔了外面的视线。 林母气的要死，她觉得姜澄在诅咒暗讽她，可她又不好发作。 昨天林城远说了，最近要消停点，要不然他工作那边出了岔子就得不偿失了。 林母一肚子怨气只能冲着呆愣的林娇娇撒过去了。 “还看啥？能看出花来！一天天啥也不干，嘴皮子一张就知道吃！今天你做饭！” 林娇娇被林母一吼，终于从呆愣的状态钻了出来。 “妈——姜澄她——” “少跟我提她！” 林母不满林娇娇的蠢笨，有本事就摁死姜澄，偏偏没那个本事，弄的自己一身骚。 林娇娇扁着嘴。 “妈，我哪会做饭？” “不会做不会学吗！” 林母没好气的吼了一句，针对谁做饭这件事，又是一阵掰扯。 最后是林母带着何丹一起，林娇娇也没躲过去。 对于这些，姜澄没有理会。 林家有的磨呢！ 此刻对门的沈家，姜澄拿出八块水果糖，给沈星，沈月，沈姑奶一人两块，又塞进自己嘴巴一块。 “甜甜嘴儿。” 沈星和沈月看向沈姑奶。 沈姑奶想拒绝。 “沈奶奶，您先帮我说话，现在吃我一块谢礼糖，不是嫌少要拒绝吧？” 沈姑奶无语。 她虽然不是特别了解姜澄，但她觉得这姑娘说话.有本事。 “好好，吃吧。” 沈姑奶同意了，沈星和沈月道谢，拿走水果糖，撕开包装之后没有扔，而是珍惜的夹在书里。 橘子的香味弥漫在小小的饭桌四周，甜甜的，一路甜进了心里。 晚饭，杂粮饼子，白菜汤，外加芥菜嘎哒的咸菜丝。 饭后，沈姑奶去刷的碗，姜澄见状，干脆看着两小只写作业。 沈星二年级，沈月学前班，九月上一年级。 姜澄见沈星算错题后提醒，看着他改正过来后点头，表示正确。 “姜澄姐，他们说你没念过书，你为什么会这些？” 姜澄手里是小学的语文书，她食指轻轻翻开一页，用最平静的语气道： “因为我天资聪颖难自弃。” 沈星眼睛瞪圆，小小的心灵遭受巨大的冲击，人还可以这么夸自己的吗？ “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吗？” 姜澄放下手中的书，对视沈星严肃的道：“沈星，姐姐告诉你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特别的。” “就比如我，长得好看又天纵奇才，有的时候我也在想，真是不给其他人一条活路，既生我，何生大众？” 沈星祭出假笑。 他错了。 人不仅能这么夸自己，还能夸的更过分。 “姐姐最好看！” 一旁的沈月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她就喜欢姜澄的脸，看着心情就好。 姜澄目光移向沈月，食指点着她的小鼻子道：“有眼光，有前途！” 沈月被姜澄逗笑，一张嘴露出了缺少门牙的牙齿，两只手立即捂住嘴巴，可爱的不行。 三个人说说笑笑，洗碗回来的沈姑奶看的想抹眼泪。 这两个孩子多久没这么开心了。 姜澄抬头，看向沈姑奶起身。 “沈奶奶，我要去一趟夜校报名。” “哦？好好！我这有手电筒，你拿着点，早点回来，走大道。” “好，我快去快回。” 姜澄拿着银色手电筒，背着绿色单肩包，出了大杂院，朝着夜校去了。 姜澄从未想过藏拙，不仅不藏拙，她还要树立一个语言天才的形象。 早一点真正的接触翻译，她也能早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据她所知，这个年代缺少翻译，很多重要的文件都需要翻译。 一路长嘴问路，在热情朴实的大娘大爷指路下，姜澄到了夜校门口。 夜校是为了改善民众的文化水平设立的，分为扫盲班和进阶班。 扫盲顾名思义，进阶班多是各大工厂推荐来学习的，学习后回去会有工作上的调动，而且推荐过来是免费的。 像姜澄这种自己找过来的，需要自己支付学费，并且还要确保夜校有空余名额。 和门口大爷东拉西扯，亲切热聊后，姜澄顺利找到办公室报名。 负责报名的是一位妇女，眼神从上到下的扫了几眼姜澄。 又是一个想靠脸来找对象的！ 夜校有不少潜在骨干在进修，有些小姑娘冲着人家来上课，真是不要脸。 女人不想“助纣为孽”的道：“没有名额。” 姜澄似乎很惊讶，不解的嘀咕：“王叔说还有两个名额呢。” 门岗王大爷：什么时候给我降辈分了？ 报名员赵娜心里一惊，王？ 夜校校长姓王。 而且确实还有两个名额。 “你等会！” 赵娜假装翻了几下文件，一副给予天大恩德的问：“什么学历？” “没有学历。” 姜澄的回答让女人嘴角下压，浑身散发着烦死了的气息，随手甩过一张纸。 “扫盲班，一个学期七块八，自己填表。” “哎呀，忘了你不认识字。” 女人的幸灾乐祸和高高在上都溢出嘴角了。 “我只说我没有学历，从未说我不识字。” 姜澄拿过表格看了一眼道：“我不需要扫盲班，我报进修班。” “碰！” “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天学没上过，上什么进修班！” 女人冷切一声，尽显不耐烦。 姜澄不恼不怒。 “我报名并向你阐述了不需要参加扫盲班的缘由，我想请问你是以何种理由阻止我报名进修班？” “刚刚你说没有名额，眼下又有名额，难道夜校是你的一言堂，你要阻止像我这样的有志青年进步学习？” “我学习是为了报效祖国，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你百般阻挠，究竟为何？” 姜澄掷地有声，外面已经有人在张望，赵娜如坐针毡。 她怎么就到了阻止为祖国建设的地步了？？？ 大帽子太重，压的她喘不过气。 空气安静十秒。 姜澄将手里的报名表轻轻放在桌子上，平静的道：“肯定是你看错了，麻烦给我换一张。” 赵娜咬牙扯笑，顺着台阶下了。 姜澄如愿报名，对着女人浅笑道：“明天见，以后我们就是一同进步的同志了。” 第8章 多耽误大事 第8章 多耽误大事 姜澄笑着离开，负责报名的赵娜依旧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她盯着姜澄的背影，总觉得夜校要发生点什么。 出了办公室的姜澄，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走到大门口，和王大爷打了招呼。 “王大爷，我明天就来上课了。” “那感情好，你家人来接你了。” 家人？ 姜澄顺着王大爷指的方向看过去，无奈之下温柔一笑。 沈奶奶站在中间，沈月和沈星一左一右。 三个人脸上有着如出一辙的不自然尬笑，在看见姜澄的时候，下意识想转身，又觉得目标太大，要转不转的站着。 “沈奶奶，你们出来遛弯儿？” 姜澄的台阶到了。 “对对对，吃饱了出来溜达溜达。” 沈奶奶连忙应声，沈星暗自撇嘴，也不知道是谁在家里坐立难安，总是看门口。 不过，姜澄姐姐住进他们的家，他身为家里的男子汉，确实应该照顾几分。 姜澄走过来，自然牵起沈月的手道：“正好，我们一起回去。” “好好好！” 沈奶奶连声答应，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有些不自在，好在天色黑了下来，没人看见。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可怜，又或者同病相连，总之在姜澄走之后，她见天色黑下来，心里就开始惦记。 最后干脆拉着两个孩子一起出来，走着走着就到了夜校的门口。 姜澄打开手电筒，一束黄色的光亮照亮四个人的前方。 哒哒哒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姜澄拿着手电筒在沈月的身后晃动，沈月的影子变长变短，忽胖忽瘦。 沈月大呼惊奇，声音都高了几分的喊着：“姜澄姐姐，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姐姐好厉害！” 一旁的沈星看的心痒痒，不过他没开口。 虽然平时话痨，但在有的时候他又很安静。 例如现在，沈星即使想玩也不会说。 多费电！ 电池多贵！ 省点钱给大哥写信多好。 “沈星同学，你知道为什么影子会这样变换吗？” 姜澄站在了沈星身后，手电筒在他的后面，变换着沈星的影子。 “哈哈哈哈！哥哥好胖！” 沈月指着沈星的影子笑哈哈，童趣的笑声感染着每一个人。 本来还心疼电池的沈星，听见姜澄的问题后，很认真的思考着道：“因为姐姐拿着的距离不一样。” 姜澄肯定沈星的道：“你观察的很仔细，确实和手电的位置距离都有关系。” “影子和光的关系是一种光学现象，影子的形状，大小和位置会随着光远的位置，遮挡物的位置以及照射体的不同侧面而发生变化….” 姜澄解释的同时，手里的手电多次变换位置，让沈星理解的更深刻一点。 来时安静的一段路，回去却充满了欢声笑语。 回到家的沈星意犹未尽，沈月除了开心就是开心，至于知识只是耳边流逝的风声——过而不留。 沈星和沈月洗漱睡觉，他们和沈奶奶住在一个屋子。 客厅的位置，沈奶奶一路未言语，心里复杂与欢喜并存。 “姜澄…谢谢你。” 姜澄立即扶着沈奶奶道：“是我要谢谢您，要不是您收留我，我可要露宿街头了。” “不会，你是有本事的人。” “怪不得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老的眼光就是精准！” 厚脸皮自夸的姜澄逗笑沈奶奶，两个人相视一笑，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回到房间的姜澄，关好门窗，拉好床帘，窝在床上，拿出空间里的平板和充电小风扇，开始学习。 她精通五种语言，但她不满足。 上一世的姜澄也在学习其他的语种，只是没有达到精通翻译的程度，日常沟通还可以。 不过既然多了一辈子，她要点满技能点。 幸好她在车里准备了学习资料，车内的空间还能为平板充电。 在姜澄沉浸式学习的时候，隔壁的沈星也在想着，明天要早点起来给大哥写封信。 大哥说了，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要告诉他，不怕信多。 远在某偏远地区的沈确打了好几个喷嚏，捏着刚刚收到的信封想：谁能想到有个听话的弟弟还挺费邮票的。 这边打算好的沈星闭眼睡觉，脑子里复习着姜澄给他讲的知识点。 一帘之隔的沈月则早早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姜澄根本不需要闹钟就醒了。 院子里不知道谁家养的大公鸡，咯咯咯的叫个不停，比闹钟响多了。 不仅是闹钟，还有各家各户的动静，无形中谱成了生活奏响曲。 起来的姜澄没有立即出去，而是站在空地，打了一套简约版五禽戏。 功夫她不会深奥的，单纯为了保持健康。 姜澄劝自己锻炼的理由是：我要是生病，多耽误国家大事。 该说不说，层次一上升，干活都有劲了。 略有薄汗，晨练结束。 姜澄再次检查一遍，确保没有空间的东西遗漏在外后，拉开了窗帘。 “真厉害，这刚回来就落实工作了，还是机械厂，那可是咱这最大的厂了！” “什么工作啊？” “在保卫科，今天就开始上班了。” 窗外林母想显摆又假装不得意的声音，让姜澄努努嘴。 看来是林诚远办理入职了。 还是书中提到的工作，机械厂保卫科。 书中提到林诚远入职一个月后，他的顶头上司在一次见义勇为中牺牲，林诚远顺势捡了漏而升职。 这一次升职，算是开启了林诚远顺风顺水的一生。 姜澄眉毛上挑，自言自语的道：“不能寒了见义勇为英雄的心，还是活着的好。” 距离还有一个月，不急。 姜澄走出卧室，朝着正在忙碌做饭的沈奶奶走去。 “沈奶奶，我能干点什么？” 沈奶奶一个人忙中有序，被人一打扰反倒手忙脚乱。 “离我远点。” 正在炒菜的沈奶奶顺嘴就说了出来，说完才意识自己口气不好。 结果只见姜澄丝毫不在意的后退三大步。 “遵命，保证完成任务！” 沈奶奶炒菜的动作一滞，沈月在一旁捂着嘴巴偷笑。 她觉得姜澄姐姐说话好有意思，每次都逗的她想笑。 可一想到自己的小豁牙，她又不敢笑。 真是甜蜜的负担！ “姜澄，你个骗子！敢骗我嫂子工作，你出来！” 第9章 脸皮厚吃的开 第9章 脸皮厚吃的开 姜澄不意外的看向外面，气势汹汹过来找茬的姑娘是杜云的小姑子。 十八岁，刚刚高中毕业，两条麻花辫被她甩出了轰炸机的效果。 周围人一脸等看热闹的表情，这肯定得打起来！ 工作多难得，哪怕只有两个月，可那也是实实在在到手的钱呢。 就在大家挤眉弄眼的时候，姜澄表情激动，几步上前，双手牢牢抓住李春香的手。 “李春香同志，太谢谢你了！” 姜澄一句话给要骂人的李春香干糊涂了，谢我干啥？ “要不是杜云姐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原来我们院里有你觉悟这么高的人！” 李春香有点晕乎乎，从小到大没人这么夸过她。 “大家看看，李春香同志聪明坚韧，高中毕业后就立志成为有志青年，大有作为，为建设祖国事业添砖加瓦，她不怕苦不畏难，这样的觉悟，这样的精神，是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的！” “啪啪啪啪” 姜澄又鼓掌了。 沈月和沈星第一个迎合，其他人则也稀里糊涂的鼓了掌。 “李春香同志早就知道以她的能力一定会有更广阔的天地，两个月的代班根本不足以发挥她的学识和能力，要不说你能上高中呢，这长远的眼光就是我比不了的。” 李春香飘了。 在姜澄继续忽悠下，她信心十足的往回走。 李春香的亲妈气的牙根痒痒，拉拽李春香试图让她清醒。 “妈，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认我一个高中毕业的有志青年还比不过没上过学的姜澄？” 姜澄：说的没毛病。 李妈：我就活该拽你！！爱咋咋地！ 姜澄一脸感动敬佩的目送李春香，下一秒转身盯着沈奶奶的锅问：“沈奶奶，菜熟了吗？” 沈奶奶：你这脸还能变的更快一点吗？？ 事实证明，姜澄可以的。 “说这么多话我都饿了！” 沈奶奶：忽悠饿了吧？ 不仅沈奶奶明白，大院的人也有看明白的，可就算看明白谁敢说姜澄那套话有错。 没看李家都没闹吗？ 再说人家杜云正主愿意，别人闹能怎么样。 当然，这个时代的人大部分含蓄面薄，心思专注单一，诚实淳朴道德感强，讲究无私奉献之类的，姜澄这种厚脸皮的真就吃的比较开。 “吃，这就吃！” 沈奶奶将锅里的土豆丝倒出来，姜澄有眼力见的去端了大碴子粥，沈星切了一盘咸菜，准备开饭。 沈家进屋吃饭，对门站着的林诚远则是被何丹推了一下。 “诚远。” 林诚远恍惚回神，收敛表情看着旁边的何丹嗯了一声。 何丹装作看不懂林诚远的震惊，依旧温柔的道：“吃饭了，一会还要去上班，第一天迟到不好。” “对对！你说的对。” 林诚远立即进屋，工作比较重要。 至于姜澄….. 还真是有心机。 之前藏着容貌，现在露出来，又住在他们对面，安的什么心思？ 果然是上不到台面的手段，难道他林诚远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姜澄不知道林诚远所想，知道了大概会来一句：别侮辱肤浅！ 姜澄吃好饭后，被沈奶奶撵着出门，她和沈星沈月一起，正好顺路一段。 路上其他的孩子三三两两，背着书包，打打闹闹，嘻嘻哈哈。 沈星和沈月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老老实实的走路，一路过来也没和人打招呼。 两小只好像自成一个世界，不容外人进来，他们也走不出去。 姜澄注意到有几个小朋友想对沈星和沈月做鬼脸或者说什么话，只是在看见她之后，又跑远了。 沈星和沈月，和她前世很像。 他们都没有父母的庇佑。 孩子的世界很简单，同时又很残忍。 三人到了岔路，姜澄弯腰，竖起自己的手心。 沈星和沈月不明所以。 姜澄眉眼弯弯。 “要开开心心哦。” “击掌！” 她拉起沈月的手和自己的手心击掌后，又看向沈星。 沈星有几分别扭，小大人的性子让他不好意思。 “沈星同学，难道是我长的不够好看，还是我不够聪明，你——”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击掌！” 沈星受不了姜澄的自夸，快速和她击掌，换来姜澄的摸头杀。 沈星低头，努力压下嘴角。 “好了，再见。” 沈月乖乖的抬头，小脸红扑扑的道：“姜澄姐姐，再见。” 沈星对视姜澄直白的目光，小大人似的叹口气，老实的说了一句：再见。 姜澄心满意足，挥挥手，目送两个孩子三秒钟后，转身，上班。 到了废品收购站的姜澄，利落的收拾着办公室。 其实也没干什么，十几平的办公室，扫扫地，打点水就完事了。 姜澄并没有烂好人的去帮另外四个人整理分类，只是完成了她需要做的部分。 一般早上比较忙，过了十点后，大家基本就清闲了下来。 也是这个时候，办公室的另一位王姐，带着毛线来上班了。 姜澄拿着登记本给王姐查看，王姐顺势纠正了几个显而易见的小错误，心里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姜澄也顺利从姜澄变成了小姜。 错误当然是有意为之，王姐发现就是给领导送成就感，不能发现她转身在改过来就好了。 不忙的时候，姜澄询问过后，找到这里的一些书籍，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 中午，这里是有食堂的。 眼下废品收购站有登记员两名，分类员四名，厨房一名，前面卖废品的一位老大爷，打更一名，还有一位领导，一共十个人。 关系简单，工作不累。 姜澄没有粮票，只能花钱，她吃了一个馒头，一个素菜。 下午，王姐织毛衣到两点，回家了。 姜澄待到四点半，和大家打了招呼后，下班回家吃饭。 晚上要去夜校上课，时间还是有些紧的。 她不禁的想：要是有辆自行车就好了。 不急，会有的。 姜澄步行回去，还未走到四合院便看见在胡同口的沈月，小脑袋不停的张望着。 姜澄唇角上扬，逆着光，手举高。 “沈月！” “姜澄姐姐！” 姜澄笑容灿烂，让有些颜值狗潜质的沈月，小嘴巴圆圆的，满眼高兴。 姜澄向前，沈月小跑过来，克服羞涩的她牵起姜澄的手，小脑袋偷偷喵了一眼姜澄。 当她感受姜澄反握住她的手后，肉包子脸挤出两个小酒窝。 她又握到漂亮姐姐的手了！ 姜澄浅浅发现了沈月的颜值属性，她露出最美的笑容，蹲下身子，一秒入戏的诱惑道： “小妹妹，姐姐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沈月：姐姐说的话和大哥信里说的坏人好像。 可坏人能长这么好看吗？ 第10章 你再普及一遍呗 第10章 你再普及一遍呗 姜澄一秒入戏人贩子，用糖果和美色诱惑沈月。 沈月包子脸鼓鼓的，表情纠结。 “姜澄姐姐，不要乱花钱。” 噗呲一声，姜澄没忍住的笑出来，她对视沈月很认真的道：“表现及格，能抵住糖果的诱惑。” 沈月不懂姜澄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知道自己被夸了。 姜澄牵手沈月，走进胡同。 “沈月，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在胡同口，遇见坏人很危险的。” 沈月小脑袋上扬，小包子脸很是骄傲的道：“我知道！我不要别人的东西，我也不跟他们走，我大哥说过的。” 姜澄先是肯定沈月的聪明。 “那要是一个老爷爷求你带路，一个三岁的小妹妹求你送她回家，一个强壮的大人直接迷晕你，你又会怎么做呢？” 姜澄的问题，给沈月吓到了。 “还—可以这样吗？” 姜澄一脸理所当然的道：“这都是最简单的招数，还有熟人作案的，你认识的人求你传个话或者跑个腿，你怎么办？” 沈月小包子脸皱在一起，手抓紧姜澄的手心，害怕了。 姜澄安慰的摸摸头道：“记住任何人求你帮忙都不要管，你只是一个小孩子，让他们去求助公安，还有千万不可以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记住了吗？” 沈月点头，如小鸡啄米。 姜澄又继续给她科普了被抓走的小孩会被怎样虐待，会被怎样欺负，若是真的遇见了她应该怎么办。 总之一大堆吓人又必要的知识入了沈月的脑袋里。 姜澄这样做是因为一个月后林城远的上司就是撞破人贩子，试图救人时牺牲的。 两人回到沈家后，沈月长长的出一口气，总算能安心一点了。 沈奶奶瞧着小脸煞白的沈月，不明所以的看向姜澄。 姜澄没有隐瞒的道：“给她普及一下拍花子的手段，还有真的被骗走了，该怎么做。” 沈奶奶目瞪口呆，这是说什么了，给孩子吓这样。 “姜澄？” “嗯？” 姜澄应了一声，心里拿不准：是不是过了？ “你给沈星再普及一遍呗！” 姜澄秒抛心里想法，眼睛贼亮，沈奶奶果然是与她同频之人。 “您说的对，最好来一个加强版本。” 沈奶奶连连点头道：“对对对！那小子不好吓。” “什么不好吓？” 正好从外面跑进来的沈星听到半句话，姜澄故作神秘的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沈星努努嘴，倒是没有追问，将洗干净的菜放在菜板上，拿着菜刀切菜帮忙。 姜澄洗洗手也去帮忙，再一次被沈奶奶撵走了。 “屁大点儿地方，挤这么多人干啥！” “热的呼啦的，走走走！” 姜澄再一次没捞到活干，她知道这是沈奶奶说谢谢的方式。 谢谢她对沈星和沈月的照顾。 姜澄没假客气，等沈星也被撵出厨房的时候，她开始给他补习功课。 沈月也在一旁，拿着一根铅笔在书上画画。 姜澄看了一眼，意外的是沈月画的很好。 “沈月同学，你画的真好。” 沈月歪着头，不太自信的问：“真的？” “当然！你要相信我的判断力，我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随便夸人呢？” 算题的沈星笔尖停滞，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这到底是夸自己还是夸沈月？ “姐姐说的对！” 沈月一句肯定，让沈星一口气上不来，总觉得他家妹妹有点傻。 “是沈月同学聪明才能发现姐姐说的对。” 拐着弯儿再次夸自己的姜澄，拿过另一只铅笔，在沈月旁边也画了一只小猫。 沈月敬佩的小眼神压都压不住。 “你看，线条这样…是不是更好看一点？” 姜澄一点点的指导沈月，沈月听认真，学的很快。 一旁的沈星嘴巴张大，这还是那个认几个字就困，写信几十个字一多半都是拼音，读信靠猜的妹妹吗？ “沈星同学，要专注。” 走神的沈星被敲脑袋了。 他捂着自己的脑袋，扁扁嘴道：“打笨了怎么办。” “要是打一下就笨，只能说原先的脑子也是个摆设。” 姜澄的话让沈星无法反驳，好像是有那么一丢丢的道理？ 沈奶奶在炉子旁边做饭，一抬头就能看见三个人。 她脸上笑容就未曾落下，真好。 终于有家的人气了。 半个多小时后，沈奶奶喊吃饭，三个人收拾好桌子后，帮着捡碗端菜。 晚上是高粱米水饭，烀了一些土豆茄子，辣椒碎配上大酱炒了炒，拌着土豆茄子味道超好。 姜澄多吃了一碗米饭。 晚饭后，姜澄抓紧时间去了夜校。 夜校门口，姜澄和门口大爷热乎的聊了一会儿，给大爷塞了一大把水果糖。 大爷又给姜澄送了不少小道消息。 哪位老师最讨厌迟到，哪位老师喜欢被拍马屁… “大爷，我先进去，咱明天再聊。” 姜澄亲切的挥手再见，朝着教室走了过去。 夜校从晚七点到九点，两个小时的课程，每天有两位老师讲课。 目前开的课程有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历史，地理，政治，还有一门俄语。 俄语是今年特许开设的。 眼下特殊时代接近尾声，但还未结束。 任何一门外语的学习都需要层层审批。 姜澄早就打听好夜校的课程，俄语将会是她展现语言天才的突破点。 目前夜校进修班毕业等同于高中毕业证，若是能进一步去省里夜校进修，等同于大专毕业。 不过姜澄不急，高中毕业对她来讲暂时够用，高考也就这两年了。 她要用这两年坐稳翻译届。 进修班在三楼。 姜澄进去的时候，教室内嘈杂的说话声从前到后，阶梯递减的静了下来。 “姜澄？” 何丹凝眉，看着门口的姜澄，心里没来由的慌了几分。 她怎么会来夜校？ 她会不会将林家的事情说出来？ 她肯定会说。 不行，她要先下手为强。 何丹装作惊讶的望着姜澄的方向。 “姜澄，你走错教室了，扫盲班在楼下。” 何丹旁边的女生疑惑的道：“扫盲班？” 何丹点头，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道：“你不知道，我们住在一个大院，姜澄她没念过书。” 姜澄：非要上赶子找虐，真是……怪贴心的。 第11章 她搬走了 第11章 她搬走了 “文盲？” 何丹旁边的周小红看姜澄的眼神都变得轻了，言语中更带着轻视。 “扫盲班在楼下，来这冲什么大头蒜，好像老师讲的你能听懂是的。” 周小红话落，一位浑身散发老干部气息的年轻女性也开口了。 “这位同学，请你不要浪费学习的机会。“ 张翠娟盯着姜澄好看的脸，皱眉厌恶，又是一个浪费时间不好好学习的人。 何丹心里乐开了花，她要让姜澄知道她们之间的差距。 门口的姜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喜。 “这不是何丹何同志吗？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姜澄的热情，给何丹干不会了。 她们之间的关系，好在哪里？ 姜澄几步走到何丹对面，熟稔的口吻道：“何同志就喜欢开玩笑，我那抑扬顿挫，生情并茂的文章写的多好，哪还需要去扫盲班，你说是不是？” 姜澄笑眯眯，何丹一股气憋在心里。 她能怎么办？ 难道说不是吗？ 姜澄不就是在暗指日记的事情吗。 何丹不想暴露林家的事情，从心里她没把握大家会站在她这边。 所以她不是不知道对错，只是利益衡量。 何丹咽下郁气，扯出一个笑容道：“我给忘了。” “这怎么能忘呢！” 姜澄突的一巴掌拍在何丹手臂上，一副咱俩很熟的姿态继续道：“我就知道你好胜心强，昨天刚回来今天就来夜校上课了，你不就是怕我比你聪明，学习超过你吗？” “要我说，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聪明，不聪明的能来这里吗？” “所以何丹同志你放宽心，我们有缘聚在一个班，就应该共同努力，共同进步，你说是不是？” 何丹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姜澄这是赤裸裸的阳谋给她抹黑。 她否认，姜澄就要说出林家的事情了吧？ 果然，旁边的周小红后退一步，张翠娟更是教育的道：“何同志，心思还是多放在学习上的好。” 何丹低头，面皮忍不住的抖动，努力找补一句道：“我是真忘了，不是那个意思。” 对面的姜澄恍然大悟，一副着急模样替何丹解释道：“对对对，何同志肯定不是冲着优秀毕业生来的。” 何丹瞳孔睁大，她好想堵住姜澄的嘴！ 姜澄小胜一波儿，无波无澜，都是小意思啦。 她也不明白何丹的脑回路，明明有把柄在别人的手里，却非要上赶子找事儿，纯纯脑子有病。 不过看见何丹后，姜澄倒是想起书中的剧情。 何丹确实来了夜校，估计是女主光环，还真就获得了优秀毕业生的名头。 之后凭借在夜校积攒的人脉和优秀毕业生的名头，找了一份很好的工作。 既然如此，优秀毕业生的名头她预定了。 姜澄背着书包，礼貌的和同学们打了招呼，寻找座位。 班级里有二十几个人，其他人来的都很早，只剩下一个空余的位置。 位置在班级后面，旁边是一位喷了不知道多少发胶的男士。 据姜澄分析，这位男士大概是发胶厂不倒闭的原因之一。 这头发，跟牛犊子舔过是的。 男生牛里牛气，双臂展开的搭在椅背上，一副他地盘他做主的气势。 教室内其他人没有意见，甚至有的人都不敢看后面一眼。 姜澄心里有数了。 有后台，后台很强，来镀金的。 孙建东自认很帅的歪着头，眼神肆意的落在姜澄身上。 没想到夜校还能遇见长这么好看的女人。 想到这里的孙建东，伸伸手腕，一块大气昂贵的手表露了出来。 周围好几个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这一块表都赶上他们一年的工资了。 教室内的人都在看热闹，包括何丹。 她倒要看看姜澄怎么办。 名额满，桌椅正好，教室没有其他空位。 眼下男女大防，教室内只剩下一个单坐的男生。 更有熟悉孙建东的同学，他们替姜澄默哀了一下。 被孙建东看上，可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也有几个人暗自猜测，这个姜澄该不会是冲着孙建东来的吧？ 诸多猜测下，姜澄朝着孙建东走过去了。 孙建东坐直一点点，普信的笑容抬起。 “这位同志，你旁边没人吧？” 姜澄问，孙建东吊儿郎当，自认很帅的歪着脑袋道：“没有。” “那就好。” 姜澄双手握住书桌两侧，发力抬起，在孙建东龟裂的表情下，把桌子搬走了！ 碰的一声，书桌被放在讲台旁边。 独树一帜，鹤立鸡群。 放好桌子后的姜澄，完美忽视大家的眼神，再次走过来搬走了椅子。 孙建东被姜澄的骚操作弄的不上不下，略显尴尬。 自觉丢了面子的孙建东冷哼一声：等着瞧。 姜澄搬走椅子后，上课铃声也响起了。 一位头顶没有头发的老头走了进来。 姜澄快速看了一眼。 看门王大爷说的最负责的老师来了。 “你怎么坐这里？” 姜澄立即起身，身姿挺拔，声音洪亮的道：“报告老师，这里听的清楚，我想好好学习。” 老实大方的回答，让陈老师很满意。 “好，坐下吧。” 陈老师开始上课。 姜澄认真听讲。 她全神惯注，眼睛跟着老师走，笔记刷刷写，积极回答问题的同时，还能举一反三。 一堂课下来，陈老师作为老师的成就感前所未有的满足。 “姜澄同学，好好学习，保持住这份认真。” “老师我一定好好学习，绝不浪费能学习的机会。” 陈老师满意的走了。 短暂休息，姜澄迅速融入周围几个同学间，热乎的聊了起来。 上课铃很快响起，第二堂课的老师一进来就看见姜澄的桌椅，眼里闪过不喜。 “这位同学，坐这里干什么？” 姜澄再次站了起来，眼里全是钦佩和崇拜。 “报告老师，同学们告诉我您讲课细致认真，我不想错过向您学习的机会，所以自作主张坐在这里，方便聆听您的每一句教诲。” 几句话，门口王大爷口中最喜欢被拍马屁的老师，清清嗓子道：“嗯，那你就坐这儿吧。” 一堂课下来，姜澄就好像最厉害的捧哏，给张老师捧的身心舒畅。 下课后，嘴角没落下过的张老师站在姜澄对面道：“姜澄同学，继续保持。” 第12章 我看你小子心不平 第12章 我看你小子心不平 夜校今天的课程结束，姜澄毫无疑问成为两名老师最喜欢的学生，没有之一。 下课后，大家纷纷收拾书桌。 老干部气质的张翠娟朝着姜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值日表。 “姜澄同志，你今天留下扫卫生。” “没问题。” 姜澄笑着答应，没有一点为难。 痛快到让张翠娟有些不舒服，可她又挑不出错来。 难道说对方过于积极？过于配合？ 姜澄收好书包，看向张翠娟的值日表。 “张同志，麻烦你给我的名字写上，这样以后就不用总是麻烦你提醒我了，别耽误你学习。” 换句话说，别没事闲的总盯着我！ 张翠娟脸色不是很好，不过她自持秉公办事，还是把姜澄的名字填了上去。 写好之后，张翠娟略有点高高在上，当官有瘾的道：“好好扫。” “张同志要是不放心，不如留下来监督我们？” 官瘾大的张翠娟还真就有点心动。 “不过像张同志这样的进步同志，肯定不能看着与她志同道合的同学干活自己却什么都不做，教员都说要参与到广大人民群众中去.” 姜澄嘚啵嘚。 张翠花却不敢听了。 姜澄已经说建议她每天自愿留下。 谁愿意每天留下！ 张翠娟碰了个软钉子不说，还略有着急的跑了。 教室里很快就剩下四个人，大家一起清扫教室。 接近尾声，孙建东自认很帅的挡着姜澄的路。 “姜澄同志你好，我是孙建东，想必你是听过我名字的。” 姜澄先是后退三步，保持一米以上安全距离。 “孙建东？难道孙同志是我们班的班长？” 孙建东没好气的道：“不是！” “哦—-是学习委员？” “不是！” “学习最好的？” “不是！” “跑的最快的？” “不是！” “难道是吃饭吃的最多的？” “噗呲！” “咳咳！” 后面三位清扫教室的同学，再也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孙建东脸色赤红，一双要吃人的眼睛盯着姜澄。 “你故意的，是不是？” 姜澄再次后退两步，距离生气的人远一点比较安全。 “孙同志，你说我应该认识你，可事实证明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觉得你不应该在这里质问我，而是应该自我检讨，为什么自己身上一个闪光点都没有？” “新时代的我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不求济世救国，但求一技之长，组织与集体花费重金资助你进修学习，让你学好知识报效祖国，提升品德承责担任，诚信守家。” “可你，一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死之后墓志铭上只能写下某某之子，难道这是你想要的？” 姜澄的正义之言，振聋发聩，警醒几人。 甚至有那么一丢丢的热血上头。 这是一个不缺少热血的年代！ 也是最好扯大旗的年代！ 孙建东有一种被家里爷爷教育的羞愧感，本是吊儿郎当的站姿下意识间变了。 可又很别扭的不想承认姜澄说的对，整个人扭曲着身体堵在门口。 姜澄背着书包，看向孙建东意味深长的道：“想去厕所就去吧。” 孙建东：？？ 孙建东脸上灼热，早就忘了自己来的初衷，眼下他只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姜澄，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孙建东跑了。 “哎——看给孩子憋的。” 老成持重的姜澄摇头，下一秒回头对另外三位浅浅一笑。 “明晚见，同志们。” 三个人石化着挥手，目送姜澄离开。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姜澄，何许人也？ 她——她——好不一样。 从夜校出来的姜澄，还未到门口就看见门岗大爷和沈奶奶，沈星，沈月聊天。 四个人看见姜澄出来后，统一招手，喊人。 姜澄扬起灿烂的笑容，脚步加快的跑过去。 “王大爷，这是沈奶奶，这是沈星，这是沈月。” 门岗大爷笑着点头道：“知道了，他们可是来好一会了，怎么才出来？” “我主动留下打扫教室，大事咱做不了，小事还是可以的。” 王大爷竖起大拇指。 姜澄浅笑不心虚，活儿她可实实在在的干了。 某位下班的报名员，顺着熟悉的声音看过去。 姜大帽子？ 赵娜眼神一凛，加快脚步，一个窜跳，骑上自行车，蹭的一下蹬走了。 门岗大爷只感觉一道黑影儿闪过。 “什么大耗子！！！” 姜澄压下笑意，她看见是谁不过没有多言，和门岗大爷又闲聊几句后，与沈奶奶三人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依旧是昏黄的手电筒光束，依旧是四个人。 几个人默契的没有去说为什么来接，只是静静的默认了这一做法。 “姜澄姐姐，我看见对门何婶也从夜校出来。” 沈月歪着头向上看姜澄，她虽不具明白事情始末，但她知道姜澄姐姐不喜欢对门。 所以，她也不要喜欢！ “何丹也在这上学，不用理会，我能处理好。” 沈月包子脸点头，小手捏捏姜澄的手。 “姐姐，你最好！” 沈月笨拙的安慰着。 姜澄摸头杀，自信的气息根本不加掩饰。 “那是当然！对于这一点，你永远不需要怀疑！” 一旁本准备安慰的沈星，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怎么就忘了姜澄姐姐的无底线自信。 沈奶奶依旧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就在沈奶奶勾勒美好画面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话题变了。 姜澄绘声绘色的讲起了故事，吓人的故事。 沈星小小的身子下意识靠近沈姑奶，装模作样的道：“姑奶，我扶着你点，路不平。” 沈姑奶：我看是你心不平吧？ 沈姑奶没去戳破，听着姜澄的人贩子故事。 越听越奇怪。 怎么感觉姜澄说的招数比人贩子厉害呢？？ 有一种她出马人贩子都能被她反卖一波儿的即视感。 回去的时间比昨天少了十分钟，进到院子后的沈星和沈月，下意识找最安全的位置——被窝。 姜澄摇头叹气，看着沈奶奶道：“胆子还是小了点。” “我觉得有你在，他们锻炼的机会不少。” 沈奶奶打趣。 姜澄听后一脸为难的道：“既然您老这么说，我也不好辜负您的期望，放心，我肯定尽最大努力。” 沈奶奶，哭笑不得。 这姑娘，就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洗漱后，姜澄继续被窝里学习。 而沈星毫无意外的梦见了自己被拐走，打断手脚，戳瞎眼睛，沿街乞讨，瘦骨嶙峋，在垃圾堆里和老鼠抢东西吃。 惨！ 太惨了！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沈星和沈月顶着四只大熊猫眼，靠的无比近，眼神警惕，总觉得周围谁都不是好人。 姜澄没有与他们一起，她去觅食了。 第13章 总能发现我的闪光点 第13章 总能发现我的闪光点 姜澄去了黑市。 不卖东西，单纯买一点，借着黑市的借口从空间拿些东西出来。 这几天她完全吃沈家的，不管对方人品多好，都不是长久之道。 所以昨晚临睡前，姜澄便将她今早要去黑市的事情告诉了沈奶奶。 沈奶奶也是去过的，仔细告诉姜澄一些注意事项，姜澄一一记在心里。 凌晨四点半左右，姜澄七拐八绕之下，交了两毛钱入门费，进入了黑市。 大家都蒙着脸，不管是买家还是卖家。 交易很快，小声议价，买完就走。 姜澄不打眼的买了两斤鸡蛋，三斤富强粉，一斤小米，一个南瓜和一把韭菜。 最后买了一个茶缸子和脸盆。 东西全部放进筐里，姜澄低调离开，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回到四合院后，姜澄快速进了房间，有人看见也装作没看见。 这是大家共同的秘密。 姜澄的筐上盖着一件旧衣服，沈奶奶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她也不准备看。 长久来往，要知分寸。 回到自己房间的姜澄拿着韭菜鸡蛋和富强粉出来。 “沈奶奶，咱们晚上包饺子吃吧？” 沈奶奶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 有点多，有点贵。 “沈奶奶，我上班上夜校没时间，帮帮忙呗？” 沈奶奶看着装可怜的姜澄，无语的道：“少来这套。” 她知道姜澄想改善他们的伙食，可节约了一辈子的沈奶奶，不舍得。 偏偏东西又不是她的。 姜澄嘻嘻一笑，背着单肩包朝着门外走。 “我说真的，这东西在我手里就糟蹋了，我手艺非常一般。” 沈奶奶抬头笑着道：“第一次见你这么谦虚。” 谦虚的….她多少有几分不太习惯呢？ 已经站在门口的姜澄停下脚步，单手扶门框，背对着沈奶奶，一动不动。 背影萧瑟。 沈奶奶：她刚刚的话是不是过分了？ “沈奶奶……” “啊？” “您总能发现我的闪光点！我承认，人太优秀也是一种烦恼。” 提起一口气的沈奶奶无语中翻了个白眼儿道： “姜澄，你出去把门关上。” 听见的姜澄转身，笑容大大的，声音高高的。 “遵命！我等着吃饺子了！” 姜澄开开心心的走了。 沈奶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摇头失笑。 这孩子，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实在是….特别的招人稀罕。 沈奶奶当即决定，既然要吃饺子，那她就添点肉，吃就吃顿好的。 姜澄不知道沈奶奶的打算，此时她正朝着废品收购站去了。 和昨天一样，简单收拾卫生，做好登记，闲暇时间看书。 王姐依旧十点到，一边织毛衣一边和姜澄聊天。 两天的相处，姜澄知道王姐嫁人前家里条件好，嫁人后家里条件更好。 绝对的羊水分水岭之天选命好。 废品收购站的工作，单纯是因为轻松王姐才来的。 至于她家里具体干什么的，姜澄没有细打听，王姐也不是个显摆的。 中午吃饭，姜澄和王姐拿着铝饭盒去打饭。 他们人少，食堂做一荤一素一汤，主食是馒头和杂粮米饭。 打饭的是一位四十几岁的阿姨，姓孔，手艺很好。 “孔姐做红烧肉了，这可一个多月没见到了，给我来一份！” 王姐将肉票和钱递过去，孔姐低着头给打了一大勺，塞的满满的。 “还是孔姐实惠——孔姐，你这脸？” 王姐身后的姜澄也看见了孔姐脸上的淤青。 “又是他，是不是！你说你——哎—-我都不知道该咋说你。” 王姐恨铁不成钢的端着饭盒，气呼呼的走了，又觉得不甘心，重重的的脚步声回来。 “孔姐，你这样不行！他打你不会跑吗？” 孔姐窝囊的笑着道：“没事。” 王姐一听更生气了，红烧肉.还是那么香。 回到办公室后，王姐气愤的打开了话匣子。 “你说哪有当妈当成这样的！养活她那个废物儿子不说，还被自己的亲儿子打，怎么会有这么牲口的儿子？早知道，还不如当初溺死算了！” “小姜你说说，她自己不生气，给我气这样，真是” 姜澄通过只言片语大致了解了。 王姐正义感足，私下和孔姐关系也不错。 孔姐寡母，有一个二十几岁一事无成还暴力的儿子。 “王姐，我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你是好人，孔姐心里也知道。” “那打人的该吃吃该喝喝，什么都不耽误，咱生气上火多不值当。” 姜澄三言两语间安抚了王姐的情绪。 平静下来的王姐，自觉和姜澄的关系更近一步，话多了点。 当然，关系好也不能阻挡王姐两点下班。 姜澄依旧上到四点半，飞快回去，一秒都不多待。 一进四合院就被沈月拉走。 ”姜澄姐姐，我们今天吃饺子！” 只是说到饺子两个字，沈月都流口水了。 院子里已经能闻到饺子的香味儿，好几个孩子端着碗望着沈家的方向，吃着他们碗里的饭。 就着香味儿吃，好像更好吃一点。 饺子出锅的那一刻，好几个大人都没忍住的站在门口吸了吸鼻子。 饺子出锅后，姜澄捡出来一小碟，大约十个左右，送去了管事孙大爷屋里。 这两次，孙大爷都是帮了忙的。 关系维护可不能单靠嘴皮子。 一进一出，姜澄端着一碗海带汤从孙大爷家里出来。 回到沈家的姜澄就看见三个人坐姿规矩，嘴巴紧闭，眼巴巴的盯着饺子，这是在等她。 她立即放下海带汤，四个人开动了。 “有肉？” 姜澄一吃就明白是沈奶奶不愿意占便宜，逗趣的道： “沈奶奶，下次我还准备菜，您记得再给添点肉。” 沈奶奶假意横了一眼姜澄道：“想的美！” 四个人吃到肚圆，一人一碗饺子汤，原汤化原食。 饭后，姜澄赶时间去夜校上课。 依旧是两堂课。 两堂课下来后，姜澄再次成为两位新老师最喜欢的学生。 放学后，姜澄不想沈奶奶多等，背着书包第一个冲出了教室。 最后一排的孙建东一看，立即觉得姜澄怕他。 孙建东想着自己的计划，自信一笑，胜券在握的追了出去。 第14章 人怪好的 第14章 人怪好的 姜澄跑出楼门，沈奶奶三人一人一个小板凳，正和门岗王大爷聊天。 四人旁边还有一个熟人，林诚远。 林诚远来接何丹。 他一直看着门口，自然看见了姜澄。 昏黄灯泡下，明媚笑着的姜澄美的如梦如幻。 灯下看美人，美的全靠想象。 林诚远忍不住的想：她笑的那么开心，是因为知道自己来了吗？ 下一秒，林诚远就看见姜澄笑容收敛，一脸嫌弃的走过来。 声音不大不小，一声晦气钻进林诚远耳朵里。 他脸色瞬间难看。 “沈奶奶，我们走吧。” “姜澄，你站住！” 孙建东追着跑出来了，气势汹汹。 沈星腾的站起来，手里拎着小木板凳，第一时间挡在姜澄身前。 沈月牢牢抓住姜澄的手，沈奶奶也侧身一步，站在姜澄旁边。 被护住的姜澄心里暖洋洋的，这就是她愿意对沈家人好的原因。 不仅因他们做了什么，更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很好的人。 “没事，这是我们班孙同志，人长的特色了点，嗓门大了点。” “真的？” 沈星怀疑的盯着眼前的孙建东，姜澄也看过去问：“是吧，孙同志？” 孙建东想说不是，可眼前的架势，是把他当坏人了？ 加上放学之际，老师和学生都走了出来，孙建东只好假笑着道：“是，是。” 沈星：这个笑容，假的有点熟。 同样下班的报名员赵娜，借着人群的遮挡看热闹，心里为孙建东烧了一圈纸。 她就是觉得孙建东干不过眼前的姜大帽子。 不管怎样，沈星放下小板凳，姜澄依旧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眼神清凌凌看向孙建东。 “孙同志，你有事就说吧。” 姜澄一开口就掌握了主动权，孙建东觉得别扭，又不确定哪里不对。 不管怎样，他确实想当着人多的时候说，眼下时机正好。 “姜澄同志，我向你发起挑战，我要和你竞赛！” 说到这里孙建东提高音量，眼里胜券在握的喊道：“姜澄同学不是标榜自己要好好学习吗，那我们就比学习，怎么样，你敢吗？” 对面的姜澄脸色有些为难。 她是真为难。 她没想到孙建东还是个好人，上赶子给她送业绩。 就是….人怪好的。 对面的孙建东则误会了。 昨天回去后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早上起来就找人出去打听，将姜澄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 在得知姜澄连小学都没毕业后，孙建东骄傲了，自豪了，支棱了。 此刻他见姜澄没有回答，立即有样学样的道：“姜澄同志该不会只是嘴上说说吧，难道你说的好好学习，承责担任，报效祖国都是假话？” “当然不是。” 姜澄先是否定，再叹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着孙建东问：“你确定要和我比学习？” “当然！” 孙建东背着手，脖子高扬。 “我一个大男人，才不会拿我擅长的去欺负你，我们同在夜校学习，学习是最好的检验方式！” 义正严辞的孙建东，第一次觉得自己形象高大，有点上瘾。 “好！我答应你！” 姜澄声音拔高，给人一种她不得不答应的错觉。 周遭的同学和老师，各有心思。 何丹与林诚远以及一些没接触姜澄的人，只觉得姜澄自讨苦吃，等着她丢脸。 昨晚见识姜澄怼孙建东的几人，心里有些微妙。 他们总觉得孙建东不会赢的轻松，甚至都不一定能赢。 老师中分成了两派。 给姜澄上过课的老师，想着一定要留姜澄在他们夜校。 这么多年，他们就没遇见这么和脾气的学生！ 没给姜澄上过课的老师则是欣慰的想着，都是知道上进的好同志。 “上进”孙建东听姜澄答应后，立即开口道：“在今后的考试中，只要我赢了，你就要写一千遍我姜澄不如孙建东。” 姜澄嘴巴微张，不敢置信。 孙建东见状，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害怕了吧？ 看你还敢不敢关公面前耍大刀！ 姜澄：好幼稚的手段啊！ 自从她幼儿园毕业后，再也没见过这么淳朴的惩罚方式了！ 姜澄心里万千吐槽，脸上则是一脸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忍辱负重。 “好！我答应你！若是我赢了，我不需要孙同志做什么，只希望你能继续努力，做一个对的起自己，对得起父母，有朝一日报效祖国，堂堂正正的好同志！” “啪啪啪啪” “好！说的好！这才是我们夜校育人的宗旨。” 掌声雷动间，夜校王校长出来了。 王校长心绪澎湃，站在姜澄对面。 “姜同学，你是好样的！要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觉悟，何愁我们的祖国不繁荣昌盛！” “不不不！都是老师教的好，夜校的氛围好，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怎能不进步？” “打铁还得自身硬，姜同学本身也是有觉悟的人。” “和您比，我莹莹烛光。” …… 周围众人，面面相觑。 要不是姜澄只来了两天，他们就真信了！ 孙建东：总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赵娜：她果然认识校长！她就没见过校长对谁这么和蔼可亲过。 一场孙建东自以为的高光时刻，稀里糊涂的在夸赞姜澄中结束了。 众人散场，孙建东摸着脑袋，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可惜，姜澄已经走了。 回去的路上，借着明亮的月光，姜澄给沈星讲了月亮大小的变化，地球的自转和公转。 沈星听的认真，沈月听的迷糊。 四人到家后，沈奶奶给姜澄投喂了一碗粥。 “晚上吃太多不好，垫垫吧。” 姜澄笑的甜美，接过小米粥。 “果然人生中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自从遇见了沈奶奶，我看别人家的奶奶都不对劲儿。” 沈奶奶瞥了一眼姜澄，言不由衷的嗔怪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姜澄立即假装捂嘴。 “这就堵上！被好吃的粥堵上。” 沈奶奶转身，压下的嘴角再也忍不住的上扬，一抬头正好对视了摇头晃脑的沈星。 沈星：大人啊… 沈奶奶：小屁孩，装什么大人！ 姜澄喝了一碗小米粥，胃里暖乎乎的。 洗干净碗，简单洗漱一下后的姜澄，回了房间，日常学习。 学习这件事，她一直很自律。 明天就要上俄语课了，姜澄很是期待。 欢迎大家来评论区留言，优缺点都可以，作者想知道大家的想法 第15章 尿尿最远的人 第15章 尿尿最远的人 清晨微亮，姜澄习惯早起，默背词汇中打了一波儿五禽戏。 锻炼之后，她手里捧着书，长长的腿搭在桌子上压腿。 一个半小时后，姜澄准时开门，正好对面沈星手拿信封也出来了。 “又写信了？” 沈星嗯了一声，将厚厚的信封塞进书包里。 “大哥说让我勤写信的，他每次都放邮票在回信里，我不多写点大哥该以为我们不想他了。” 姜澄眨眨眼，她觉得沈星大哥是想让沈星多写信，但应该没想写这么多。 沈星小话痨的特性，好像都发挥在写信里了。 远在他乡的沈确若是知道姜澄所想，一定会双手双脚赞同。 他真的没想到沈星能写这么多！ 一开始母亲去世，他的身份不是想回就能回的，所以用这种方式安沈星和沈月的心。 现在好了，沈确除了训练外，每天还要头疼回信该写点什么。 三个月下来，沈确的领导都表扬他写报告的水平提升了！ 可不写还不行，沈确怕沈星和沈月多想。 “你大哥人还怪好的。” “那当然了！” 沈星立即无脑大哥吹，跟在姜澄身后化身小话痨。 “姜澄姐姐，我跟你说我大哥可厉害了！小时候就是我们大院尿尿最远的人！” “噗呲”，姜澄一口水喷出去好远。 这夸人的方式，她真的第一次见。 沈星也察觉有点不对，挠挠头继续说：“我大哥还是咱们院里打架最厉害的人！就对面的林诚远，都不够我大哥一根手指头的，小时候经常被我大哥骑在地上揍。” “哦？” 姜澄瞬间来了兴趣。 一大一小，坐在沈家门口。 沈星小嘴叭叭的讲着沈确小时候的英雄事迹。 沈确的形象在沈星的口中一点点立体起来，姜澄总结的想着：能动手不动嘴，报复心理挺强…尿尿最远？ 嗯？什么乱七八糟的误入了。 “沈星，你和你大哥差十几岁，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大哥写信告诉我的！” 姜澄：“？？？” 低估沈星大哥的报复心理了，谁能想到还能写信传承？？ 某处做隐蔽训练的沈确：又该回信了，幸亏林城远小时候欠揍，要不然回信都不知道写什么，沈星的信实在太长了！ 沈星眉飞色舞的讲着，连对门出来人都没注意到。 “我大哥一个眼神吓的他屁滚尿流，一个脚滑，出溜的就滑进了茅坑里！” “哈哈哈！真可惜是冬天。” 姜澄一句点评，让沈星连连点头。 一大一小，完美忽视对门两根秀恩爱的柱子。 林诚远遥远的记忆被沈星的话唤醒，总觉得他们说的是他，可他没有证据。 他脸色难看的拎着饭盒下台阶。 “诚远！” 一个踩空，林诚远差点摔倒。 姜澄和沈星对视一眼，前后站起来，只听姜澄低头道：“腿脚还是不太好。” “姐姐快走，别被赖上。” 何丹不知道内情，但她不笨，直接替林诚远出气的道：“姜澄，你指桑骂槐算什么本事？竟是些背后的小人手段。” 一只脚迈进去的姜澄转身。 “星星，我们提名道姓了吗？” 沈星摇头，坚定的说：“没有。” 姜澄不解的看着何丹道：“捡钱的有，捡东西的也不少，捡骂还是第一次见。” 何丹脸色骤然难看，着急的看向林诚远想解释，林诚远则是松开何丹的搀扶，脸色不愉的走出了四合院。 何丹再回头，哪里还有姜澄和沈星的身影。 “嫂子，你干啥呢？大家都吃完了，该你刷碗了。” 林娇娇出来，眼里有点不满。 就是上个班，成天送来送去的，要她看何丹就是不想干活。 闻言的何丹心里更不舒服了，凭什么让她干活？ 她可是出了六百块钱呢！那可她卖掉工作的钱。 心里全是不满，可转身的时候脸上却满口答应。 “哎，这就来。” 半个小时后，姜澄与沈星，沈月一起出门，上班上学。 分开时，姜澄从书包里拿出两个煮鸡蛋，塞给沈星和沈月。 “饿的时候吃。”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姜澄塞完就跑，沈月无措的看着沈星。 “哥——” “拿着吧，下次大哥寄票据回来，我们给姐姐买布料做新衣服。” 沈月摇头扁着嘴道：“我不配吃鸡蛋，我不能好好学习，老师一上课我就困！” 沈星嘴角抽搐。 还别说，妹妹对自己的认知还挺清晰。 “没事，姜澄姐姐给你是因为喜欢你，不是因为喜欢你学习。” “真的？” 沈星点头肯定。 他非常肯定，姜澄姐姐绝对发现沈月不是学习的料了。 沈月不知道沈星所想，她立即露出标志包子脸笑容。 “姜澄姐姐最好了！” 沈星笑着摸摸妹妹的脑袋。 果然很好揉，怪不得姜澄姐姐老喜欢揉搓他们的脑袋。 三个人分开后，姜澄顺利到达废品收购站。 意外的是，王姐也在。 不用问，今天一定有事。 “王姐。” 姜澄不问不打听，跟在王姐身后。 “小姜来了，上面要我们做个近几年的大统计，要的急，咱俩这几天得忙了。” “好嘞，我听王姐的吩咐，我先干点啥？” 王姐对姜澄的态度很满意，不耽误时间的安排起来。 姜澄立即放下背包，跟在王姐身后，抱着一箱子又一箱子的记录登记本子出来。 这一忙，就真的忙的飞起。 中午打饭面对胳膊上也淤青的孔姐时，王姐都没时间去跟着生气了。 下午四点半，资料才整理了十分之一。 王姐伸展着腰身，看着依旧认真工作的姜澄，心里满意不是一星半点。 这孩子真不错！ “小姜，有对象了吗？” 到了一定年纪就自动觉醒的保媒基因，促使王姐问了一句。 姜澄脸色微红，摇头道：“王姐，我户口在乡下。” 王姐这才想起来姜澄是顶替杜兰来工作的。 想了想，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 下班时间一到，姜澄快速回去，她饿了。 晚饭沈奶奶做的三合面馒头，白菜炖粉条没有肉，外加半根早上姜澄给她的香肠。 一顿饭下来，沈星异常的安静。 姜澄和沈奶奶眼神沟通着。 “咋回事？” “不知道。” 晚饭结束后，沈奶奶抢着去刷碗，拉着小沈月一起。 姜澄坐在沈星旁边，三言两语间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作业问题。 沈星要写一篇作文。 作文的题目是我的爸爸。 第16章 说的不够全面 第16章 说的不够全面 沈星的父亲在他三岁，沈月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姜澄坐在沈星旁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两个人的背影，一高一矮，相隔几十年的灵魂却有着同样的孤寂。 “姐姐，我记不清了。” 沈星低头，眼泪一滴一滴连成线。 他记不清父亲的模样，父亲的声音。 “我不是个好儿子。” 姜澄心头酸涩，她感同身受过沈星现在的一切。 他不怕被嘲笑，不怕被批评，他只是在恐慌。 恐慌他会忘记给予他生命的亲人。 “沈星，姐姐也失去了父母，但我从不恐慌自己会忘记他们，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星用力吸鼻子，鼻头红红，眼里是希冀，是寻求帮助。 “因为我还活着。” 姜澄铿锵有力的道：“只要我还活着，与我血脉相连的他们就活着，活在我的心里！以后等姐姐成为最厉害的人，他们还会活在别人的书本中。” “你想别人只要一介绍沈星，就会提起沈星的父母，到时候有千千万万的人，都在记着他们。” 姜澄的话给沈星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一个小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不过你要记住父母之爱最是简单，他们只要我们平安长大，身体健康，顺遂一生，他们便魂安故里。” “嗯。” 沈星点头，宣泄后有点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泪。 他堂堂小男子汉，怎么能掉猫泪。 太不应该了。 姜澄姐姐该不会以为他很软弱吧？ 姜澄看懂了沈星的窘迫，转移话题的道：“要我说，你的目光还是太狭隘了。” 沈星：？？？什么意思？ 姜澄手指点着沈星的手写作业单：以我的爸爸为题目，写一篇不少于一百字的作文。 “沈星啊，跟在姐姐身边这么多天，就没学会点什么？” 沈星试探的问：“谦虚中带着不谦虚算吗？” 谦虚带着不谦虚？这不就是脸皮厚吗？ 姜澄失笑，这孩子还挺委婉。 不过吗…… “怎么不算？姐姐告诉你，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现在小还不能完全理解，没事，慢慢在姐姐身边熏陶，早晚能有姐姐的一二分功力。” “现在我们说说作文的事情，我想说的是你怎么能忘记祖国爸爸呢？” 沈星目瞪口呆。 他终是低估了姜澄姐姐的……谦虚。 “祖国爸爸？” 姜澄点头，自信满满的道：“没错！眼界要打开，思路要开阔，如此广阔的天地，不要拘泥小节。” 沈星不笨，眼睛骤亮。 沈奶奶带着沈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星兴奋的团团转。 沈奶奶悄声拉走姜澄。 “你给他下药了？” “哪能？”姜澄否定的道：“药多贵。” 沈奶奶：意思是不贵就能用了呗。 姜澄安抚的看着沈奶奶道：“我出手您放心。” 沈奶奶：这话听着有种要悄悄少一个人的感觉呢？ 沈奶奶晃晃头，催促的道： “你快跑走吧，一会不赶趟了。” “好，这就走！” 姜澄背着绿色帆布包去夜校，好巧不巧一出门就看见了何丹。 何丹一个扭头，加快脚步，不想跟姜澄一起走。 至于冷嘲热讽……几次交锋下来，何丹一点便宜没占着，她又不是傻子。 没有绝对把握，她是不会轻易去招惹姜澄了。 不过一想到小学都没毕业的姜澄要和孙建东比学习，何丹觉得她看热闹的时候也快了。 考试，可不是会认几个字就行的。 何丹一路心情不错的进了教室。 刚一进门，就发现平时叽叽喳喳的同学们今天安静如鸡。 她走到自己座位上，碰了碰同桌周小红。 “小红，怎么大家都这么安静？” 周小红头都没抬，嘴里叽里咕噜的的声调暂停，抽空回答的道：“一会俄语课！” 俄语？ 何丹脊背挺直了一点点。 她是会一点点俄语的。 何丹还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前排的张翠娟一个眼神瞪过来。 “安静！” 何丹刚还未完全翘起来的尾巴，瞬间被按下去了。 不过一想到她待会大杀四方，获得老师赞扬的场景，何丹美滋滋的翻开了俄语书。 哒-哒—哒不缓不急的脚步声传来，姜澄到了。 坐在她独一无二的位置上，拿出俄语课本。 姜澄心绪还是有点起伏的。 一会上课，她到底要用几分功力？ 是很惊艳，还是非常惊艳？ 人太优秀，果真有点烦恼。 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姜澄瞬间决定她要非常优秀。 听这脚步声，就是一个干脆利落的性格。 果然，一位满头银丝梳成发髻的老太太，腋下夹着课本，面无表情走进来，上讲台，书本一放。 “李建国。” 腾的一下，李建国同志站了起来，一米八几的汉子愣是满头大汗，双手紧握。 讲台上的老太太没看见一样，直接开始提问上节课要求背的词汇。 俄语最难的是弹舌，也就是发音问题。 随着李建国的回答，老太太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深不可测。 “下次把手塞嘴里，没准能说的更好点。” 毒舌一句后，老太太立即看着名册叫了下一个人。 “出去别说和我学的，我丢不起这个人。” “去农场干活吧，舌头硬的能犁二亩地。” “脑子忘带了？三个单词你能说错四个！” …… 安稳坐着的姜澄总算明白为什么教室如此安静了。 “何丹？” 本自信满满的何丹，此刻多少有点忐忑，不过还是站了起来。 老太太提问，何丹凭借一点点基础回答的中规中矩，倒是比之前几位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学过？” 老太太终于抬头，何丹松一口气后有几分得意的点头道：“学过一点。” “嗯…下次别学了。” 何丹脸色爆红，姜澄努力憋笑。 她单方面宣布，这位老师是她最喜欢的老师！ 何丹坐下，老太太也准备结束抽查，开始上课。 自觉丢了面子的何丹，心里天人交战的纠结着，在看见姜澄偷笑的那一刻，她举手了。 “报告！” 已经翻开课本的老太太眼神扫过去，何丹紧张的站起来，指着姜澄的方向道：“老师，我自知愚笨，但咱们班有聪明的。” 老太太的目光落在姜澄方向，略有惊讶，这是第一个敢和她对视却不紧张的学生。 被点到的姜澄举手，在老太太点头中起立。 “报告老师，何丹同志说的不全面，我不单单聪明，我是天纵奇才！” 第17章 我不会说 第17章 我不会说 “我是天纵奇才！” 掷地有声，抑扬顿挫。 姜澄的背影宛如挺拔的小白杨，生机勃勃，高大挺秀。 教室内鸦默雀静，寂然无声，瞠目结舌。 几秒后，同学们才回神。 “她疯了吧？” “真不要脸！” “听说她小学都没毕业。” “啊？那还能报名咱们进修班？” “扫盲班她也不符合要求，自己花钱不能毕业也是她自找的。” “当———” 教室再次安静下来。 讲台上的老太太放下黑板擦，看向自信洋溢的姜澄。 “我考考你，回答上来你继续上课，回答不上来你直接回家。” 老太太倒是没有一眼否定，给了姜澄一次机会。 “谢谢老师！” 姜澄依旧自信满满，老太太直接说了一句中文，让姜澄翻译过来。 座位上的同学都盯着姜澄。 这一刻，大部分同学竟然希望姜澄是答不上来的。 何丹紧张的扣桌子，心高高提起，心里默念着：肯定答不上来！肯定答不上来！ 最后排的孙建东脸色难看。 姜澄肯定是故意的。 他昨天才说要和她比赛，今天她就来这一出，肯定是为了退学。 不战而逃的懦夫！！ 所有人都等着的时候，姜澄声音洪亮的开口了。 “报告老师，我不会说。” 有一分期待的老太太，脚下一个踉跄，快速稳住身形，眼神锐利的看向姜澄。 何丹忍不住的露出笑容，孙建东一脸果然如此加鄙视，其他同学好几个没忍住笑出来。 不会说，还这么大声？ 论胆量，姜澄绝对第一。 “不会说？” “老师，我今天第三次上课，第一次上俄语课，之前没学过。” 姜澄说的一点不心虚，这一世确实没学过。 “但是，我依旧认为自己是天纵奇才！我用两天的时间看完了课本，只要是课本上出现的词汇句子，我全部会写，但我还没学过发音，所以不会说，请老师抽查！” 姜澄仿佛做报告似的站直身体。 本有几分怒气的老太太听见姜澄的解释后，当即决定再给姜澄一次机会。 不为别的，只因翻译人才的稀缺。 “好，你上前面来写。” 姜澄听话的站在讲台上，手里捏着粉笔。 老太太拿着课本站在侧面，随手一翻，说出书中中文翻译，要求姜澄写下与之对应的俄语。 姜澄立即刷刷的在黑板上写了起来，流畅的字体好像印刷出来一样。 有的同学举着课本对照着。 “卧槽！真的一模一样！” “这是真的？太牛了吧！” “这这这我更愿意相信自己做梦。” 老太太心也跟着提了几分，若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一个语言天才，没准在其他的语种上也是天才。 老太太原本就是一名翻译，为祖国翻译了很多重要的文件，眼下身体不好的她，不顾他人阻拦坚持在夜校上课，就是为了给祖国多培养几个翻译人才。 老太太心绪虽然激动，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看姜澄写好之后，又念下一句。 姜澄依旧没有任何停顿，刷刷刷的落笔。 台下，何丹嘴巴里满是铁锈味。 怎么会这样？ 若姜澄真的是天才，那她自以为傲的高学历又是什么？林诚远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后悔？ 何丹复杂难鸣，压的心口难受。 后排的孙建东身体一点点拔高，不愿意相信的拿着课本对照着。 “一样！” “还是一样！” “甚至连弧度都一样！” 孙建东卸力的肩膀代表了他此刻的心情。 所以，他第一次想发奋图强，就碰到铁板了？ 孙建东心里还抱有侥幸。 没事，只是俄语，还有其他科目。 数学，化学，物理什么的，可不是会背诵课本就可以的。 又找回一点自信的孙建东，强迫自己压下心里的担忧。 此时，老太太已经随机选取了十句话，姜澄全部完美交卷。 老太太心下满意，不过还有一关要过，口语。 “你叫什么名字？” 姜澄放下粉笔，转身看着老太太道：“报告老师，我叫姜澄。” “姜澄，我说一句话，你重复一遍。” “是！” 老太太说了一句很长的俄语，她在考验姜澄。 老太太说完看向姜澄，想着她可以再说一遍。 可.姜澄开口了。 她完美的重复了老师刚刚的话，刚刚的口语，刚刚的口音，一模一样，甚至有点更好的意思。 老太太捏着书本的手指泛白，激动的，不过却面无表情的道： “一般，再来一次。” 老太太淡定说了一段更长的俄语。 姜澄不骄不傲不气馁，淡定平稳的开口。 悠扬的语调，恰到的语速，好听的音色，无错的重复。 完美！ 绝对的完美！ 刚刚被提问的几名学生，第一次自省：怪不得刚刚老师那么说他们！原来不是俄语不行，是他们不行。 何丹直直盯着姜澄的背影，心口苦涩难堪。 没事的，她和林城远感情那么好，他们还领证了，不会有事的。 自始至终，何丹都在担心姜澄抢走林城远。 讲台下的同学们眼神乱飞，安静的八卦着。 讲台上老太太面无表情，内心翻江倒海。 “嗯继续上课吧。” “是！” 姜澄两步回到自己的座位，翻开书本，认真不自满的态度让老太太更满意了。 课程继续，认真听讲的大概只有姜澄一人。 在一声铃铃铃中，下课了。 老太太内心天人交战，收拾课本的动作缓慢。 她要现在就表现的惜才还是考验考验？ 可万一考验跑了？ 老师没走，下面的同学也不敢大动。 一个个盯着老师的动作。 这还是那个每天下课铃声没响完，人就不见了的老师吗？ 还有老师今天怎么没有那一脸牙疼的表情？ 刷的一下，多少位同学看向姜澄。 嗯？ 这还是那位每天下课和同学热切沟通感情的姜澄吗？ 她那么认真，到底再写什么？ 两个人装上了。 老师装的淡定，姜澄装的更淡定。 “老师。” “唉！” 姜澄喊，老太太立即应，声音前所未有的快。 老太太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窘迫，自端为师高冷的看向姜澄。 “姜澄同学有问题？” 姜澄点头起立。 “老师，我想和您借几本俄文书籍。” 老太太闻言，灵光一闪。 她有更好的办法！ 要上pk了，求求追读，追读，追读！ 也欢迎大家来评论区留言和评分哦。 追读，追读，真的很重要，拜托诸位了。*^o^* 今天起每日四千更新了*^_^* 第18章 等我姜澄姐出来的 第18章 等我姜澄姐出来的 “姜澄，放学后你来办公室找我。” 老太太想好了。 矜持和错过一个语言天才相比，不值一提。 “知道了，老师。” 姜澄说话的功夫上前一步，扶着老太太下讲台。 “您慢点。” 她早就发现老太太腿脚不好，被搀扶的老太太有点别扭，又有点欣喜。 她欣喜姜澄的细腻，高兴姜澄的仔细。 真是不管从哪方面看，这孩子都是一个好翻译的料。 “放学别忘了。” 动了惜才心的老太太，没忍住的提醒一句，姜澄立即笑着道：“您放心，我放学就去。” 老太太满意的走出教室，正好和下一节课的政治胡老师遇见了。 胡老师后退一步，看看班级的牌子。 没走错啊？ 他又看看手表。 时间也对。 奇了怪了，吕大刀什么时候留堂过？ 胡老师是一位五十岁的小老头，短短的山羊胡子随着他的笑容颤抖着。 “吕老师才走啊。” 老太太，也是吕老师高冷的嗯了一声，头微微侧。 “哦哦哦——您先走，您先走。” 胡老师立即让开路，让吕老师先走一步，忍不住的叮嘱着：“您慢点。” 吕老师高冷离开，没有回复。 胡老师也不在意。 “铃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胡老师走上讲台，看了一眼姜澄。 “这位同学的位置占据要塞，进可攻退可守，不错不错。” 讲桌旁边的姜澄立即起立，顺竿子爬的贼快。 “谢谢老师夸奖与肯定，我叫姜澄。” 胡老师山羊胡抖动，他夸了吗？ “好好好，坐下吧。” 胡老师不在意姜澄坐在哪里，只是性格使然打趣了一下，站在讲台上的胡老师拿出语录带着大家学习。 这个年代，语录都会背。 政治课也是同学最积极的课程，对教员的崇拜，淳朴而至诚。 一堂热情的政治课结束后，很多人的目光下意识落在姜澄的身上。 姜澄一马当先，凭借地理优势，第一个冲出教室下楼，朝着校门口方向跑去。 “沈奶奶，老师喊我去办公室，你们等我一会！” “好！不急。” 姜澄听见沈奶奶回话后，转身往办公室跑。 门口的沈奶奶有几分担心的站起来，沈星小脸也板着。 在大家的固有印象中，被叫去老师办公室不是好事。 门岗王大爷想了想道：“没啥事，姜澄不是惹事的人。” 沈奶奶：不惹事儿是真可她也不怕事儿啊！ 唯一发现点姜澄本质的沈奶奶，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感。 门口来接何丹的林诚远，眼里了然闪过，嘴角轻讽。 刚上夜校第三天就被老师批评了，果然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 “诚远。” 何丹出来了。 林诚远上前两步，郎才女貌，很多夜校的同学都羡慕的看着两人。 “人家男人天天来接。” “听说还在机械厂上班呢。” “你说何丹命咋这么好。” 说话的声音不低，林诚远与何丹听的一清二楚。 林诚远腰背挺直，他内心深处享受这样的夸赞，何丹也再次拾起被姜澄打击的信心。 不管姜澄多厉害，林诚远都是她的。 “姜澄犯什么错误了？” 林诚远的问题让何丹有点措手不及的讶然。 “什么？” “她自己嚷嚷着被老师喊去办公室了，还真是一块朽木。” “你才是朽木！” 沈星小脸冷冷着站出来，瞪着故意声音不小的林诚远道：“背后说人，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对！” 沈月文化有限，但不妨碍她站在哥哥和姜澄姐姐这一方。 林诚远被两个孩子下了面子，加上早上沈星和姜澄阴阳他的事情，立即自诩正义的道： “姜澄要是个好的，她能被叫去办公室？小学都没毕业的人，上课能听懂什么？她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也就是骗骗你们这些小孩儿，我劝你们还是离她远点。” 何丹赶紧拉扯林诚远，可林诚远没体会到何丹的意思。 沈奶奶也没给林诚远反应的机会，她冷哼一声，站在两个孩子身前。 “老婆子我年纪大，眼睛还没瞎，一个大男人心眼还没针鼻儿大，成天想着扯老婆舌，能有什么大出息。还有我们家的孩子轮不到你来教训！” “就是！有本事你等我大哥回来，当着他的面再说一次！” 沈星仗哥面凶，气势鼓鼓的。 “不用等大哥，等我姜澄姐出来的！” 沈月则是仗姐嚣张，小小的人心里，姜澄地位俨然超过没见过几面的大哥沈确。 林诚远一听沈星的话就想起沈确那沙包大的拳头和以往被揍的经历，肌肉记忆的有几分慌。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的沉默。 “这位同志在说什么？姜澄不是因为犯错误被喊办公室的，是因为她表现的太优秀了！” 被姜澄拉了两天课间关系的女同志简月娥站了出来。 “不可能！” 林诚远下意识反驳。 简月娥扁着嘴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这人说话可真有意思，你又没和我们一起上课，再说你爱人何丹也知道的。” 简月娥眼神有几分古怪的瞟了几眼何丹，没在多说什么，拉着自己的小姐妹一起离开。 周围刚刚还羡慕何丹林诚远的人，眼神都有几分奇怪的打量着他们。 “你发现没有，何丹好像有点针对姜澄？” “是吧！我也发现了，总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对对对，还有才上几天课，全校都要知道她男人在机械厂了。” 议论声小但又能让你听见，林诚远面色黑了一个度。 他看向何丹，何丹面色不好的点了点头。 林城远依旧不愿意相信，怎么会这样？ 他自觉丢了面子，直接甩开何丹的手。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拉你了。” 何丹有些委屈的低头。 林诚远咬牙，不想在校门口再闹出笑话来。 “回家。” 夜色下何丹小跑追着大步的林诚远。 恩爱？ 算了吧，也就那样。 夜校的人三三两两散了，多数人都在说着姜澄今天的壮举。 沈奶奶几人也总算放了心，继续聊天。 另一边，话题中心的姜澄正略有惊讶的站在吕老师面前。 “您说让我搬去和您一起住？” 吕老师嗯了一声，眉毛微微挑起。 “怎么，我不收你钱，你还不愿意？” 吕老师说完盯着姜澄，似乎她敢说不愿意，她就要做点什么。 “吕老师，不是不愿意，是不舍得。” 第19章 我都拒绝不了 第19章 我都拒绝不了 “不舍得您辛苦。” 说完的姜澄蹲下，双手力道适中的按压着吕老师的腿。 “您听我展开说说。” 吕老师倒没生气，嗯了一声示意姜澄。 姜澄开口解释起来。 “吕老师，您有没有想过我不需要一对一，针对性，全天候的教学呢？” “在我看来，天纵奇才和天才是有区别的。天才也许需要您对教育一片赤诚的付出，可我这样的天纵奇才，放养有放养的妙处。” 吕老师看着姜澄，一直没眨眼。 “我怀疑你在变着法的夸奖自己。” 姜澄夸张的惊讶。 “我这么隐晦，都被您发现了？” 吕老师被逗笑了。 “你呀起来吧，被人看见不好。” “怎么会？我这叫尊师重道，敬爱老人，谁敢说我，我可得好好和他论一论。” 吕老师拉着姜澄站起来，深有感触的道：“你这张嘴，我信你能赢。” “好了，你说的有道理，你既然能自己学会整本书，证明你有自己的方式，我不该想着安排你。” “不是安排，是您惜才，是您对祖国深沉而忠诚的爱！” 吕老师心弦震动。 姜澄继续道：“吕老师，我真的需要您的引路，您看这样行不行，除了给我留作业外，我每天晚上和您一起走，路上您给我开开小灶。” 吕老师认真思考一会后摇头。 “晚上你回去太晚危险，你能早点来最好。” “可以，我五点十分到校。” 姜澄答应的痛快，吕老师也是干脆之人。 “明天我去给你办些手续，需要十天半个月左右，外文书籍不是随便可以拿回家的。” “吕老师想的就是比我全面，谢谢您！” 姜澄没有嬉皮笑脸，而是认真道谢。 眼前的人是真正为教育延绵做出实在贡献的人。 姜澄搀扶着吕老师下楼，送到门口后看见有人来接吕老师后，她安心的说了再见。 送走吕老师的姜澄转身对着沈奶奶四人，四人眼神一致的好奇等着姜澄解释。 她一副无奈的样子道： “不是什么大事，第一天上俄语课表现的太好，吕老师非说我是不可多得的语言天才，非要给我开小灶补课，我都拒绝不了。” 沈奶奶：非要是这么用的？ 王大爷：这话听着有点得瑟？肯定是他会错意了，小姜不是这样的人。 沈星：姐姐的“谦虚”又开始了！ 沈月：姐姐好漂亮！ 姜澄浅浅凡尔赛一下，和王大爷聊了几句后，与沈奶奶三人一起回家了。 回家的路，依旧是欢声笑语，寓教于乐。 姜澄顺便告诉沈奶奶明晚不回来吃晚饭的事情。 “本事学到自己手里才是真本事，可不吃饭也不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沈奶奶真心待姜澄，她已经在思考明天怎么给姜澄送饭了。 “沈奶奶，我不回来吃饭，不是不吃饭。” 姜澄打断沈奶奶思路道：“废品站中午有食堂，我多打一份儿留着晚上吃。” “我哪能让我聪明的脑袋跟着我挨饿。” 原本还担心的沈奶奶，一秒换上白眼儿。 她就多余操心！ 这丫头就算没有食堂，她也能混上免费的饭吃。 四人到家，简单洗漱。 睡觉前，姜澄依旧学习到十一点。 十一点准时睡觉，早上四点半起来，继续学习外加晨练。 六点左右，姜澄从屋内走出来，手里拎着米袋子。 里面是她这几天攒下来的小米。 空间里每天有一斤小米出现，袋子里一共四斤。 “沈奶奶，这个以后咱们早上煮粥喝，喝没了我再买。” 沈奶奶打开袋子，上手一拎。 “这也太多了。” “不多，我没有口粮，也不能一直吃你们的。” 沈奶奶想拒绝，可一看向姜澄，她就知道自己说不过她。 “你等会。” 沈奶奶在围裙上擦擦手，进了屋子又出来。 “拿着，不拿我们不吃。” 沈奶奶手里是几张工业券，每一张都很平整，能看出拥有的人平时很珍惜。 “您怎么能这么想？我是那种不要的人吗！！” 姜澄刷的拿走了票据，眉开眼笑的看着。 “我也算是有票据的人了。” 沈奶奶无语的看着姜澄道：“你这张嘴啊。” 姜澄亲昵的抱着沈奶奶的手臂。 “我这不是故意逗您玩呢吗，笑一笑十年少，您老说说，是不是开心不少？” 沈奶奶脸上的笑容给了答案。 早饭结束后，姜澄和沈月，沈星一起走，顺便告诉了他们她晚上不会回来吃饭的事情。 两小只和沈奶奶一样，担心她会饿到，姜澄解释一遍后，两小只放心了。 三人分开，姜澄在废品站和王姐又是忙碌的一上午。 中午打饭，姜澄没有先买晚饭，等着大家买完有剩下她再买。 如果没有也没关系，她有空间怕什么。 午饭吃好之后，姜澄洗干净饭盒又去了食堂。 恰好看见蒸笼上还有五个馒头。 正好。 她买东西也是为了明面上吃饱有个来路，实际上她吃的花样可多了。 “孔姐，这馒头我要两个。” “不行！！” 一声尖锐的不行后，孔姐猛的转身，手臂张开，护食的架势紧绷又害怕。 转过身的孔姐见姜澄没有伸手自己拿，高高提起的心放下几分，脸上讪讪的解释着：“这个是给打更老李头留的。” “哦—原来这样啊，那还有剩其他的吗？” 姜澄随意的问，孔姐紧绷的神经松了一点。 “能匀你一个馒头，还有点白菜剩下了。” 姜澄买走了馒头和剩下的炒白菜片子。 回了办公室的姜澄并没有提及刚刚的事情，继续认真的核对账目。 王姐看着认真，效率也极高的姜澄，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要是个城里户口多好。 不过转念一想，城里户口也不能代表是个好的，一时间她保媒的基因又痒痒的了。 四点半一到，姜澄和王姐打好招呼后，朝着夜校跑着去了。 二十分钟后，姜澄到了夜校。 浅浅喘息几分钟后，她利用十分钟吃好饭，准时在五点十分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我不信有人这么厉害。” 一道闷闷的男声从里面传出来，姜澄敲门的手丝毫未受影响。 “当当—” 唉！又到了被动装逼的时候。 不过，她喜欢。 第20章 被留作业了 第20章 被留作业了 “进。” 姜澄推门进去，里面三个人。 吕老师，王校长，还有一位面生的方脸年轻人。 脸色不好的吕老师在看见姜澄后倒是缓解几分。 “很准时，坐这里我们上课。” “好的，老师。” 姜澄对王校长打了招呼后，坐在吕老师对面，不问不惊，专心听课。 一旁的方脸年轻男人不服气的眼神一直存在。 “敢说话就滚出去。” 吕老师一句话，男人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闷坐。 王校长想打打圆场，被吕老师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开口。 昨天听说姜澄的事情后，他就一直很好奇，也有几分期待。 吕老师一直希望能培养出翻译的人才，为眼下祖国艰难的困境做一份贡献。 可姜澄真的可以吗？ 他还没见过比赵成德更聪明的学生。 王校长瞥了一眼坐立难安，一脸情绪写在脸上的赵成德。 抛开语言天赋不谈，赵成德的心性和姜澄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上课开始。 王校长听困了。 谁上课除了读课文就是读课文？ 也不是，好像顺带讲了一下发音的技巧和拼读的方法。 可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囫囵吞枣的读一遍有用吗？ 还是说吕老师讲课的本事退步了？ 五点十分上到六点五十，吕老师停下。 “姜澄，书本三十七页。” 姜澄立即明白，吕老师给她得瑟的机会到了！！ 她碰的起身，吓得昏昏欲睡的王校长一个激灵。 “可不能打架！” “###&&&&####……” 发音标准并流畅的俄语被姜澄说了出来。 吕老师笑容一闪而逝，这种不需要明说的默契，令人心情愉悦。 吕老师将课本放在书桌上，平静中带着装叉的道：“自己挑一页，只要你挑，姜澄就会。” “哦——顺便说一下，这是她第二次上俄语课，之前一句不会说。” 吕老师靠在椅子上，心里像是三伏天吃了冰西瓜一样爽。 她有那么一丢丢理解姜澄“吹”的感觉了。 得瑟工具人姜澄十分自觉的加快速度，说完了第三十七页的内容。 她假模假样的看了看手腕。 “还有六分钟。” “姜澄同学，你那手腕上没手表。” 姜澄侧头，面对夜校的大boss她还是很友好的。 “王校长，时间在我心中。” 王校长：“.” “四十三页。” 赵成德捏着书本，死死的盯着，姜澄不耽误一秒，开说。 全对！ 又是全对！ “二十三页。” “不好意思，我到时间上课了。” 姜澄拿起书包，对吕老师弯腰道谢。 “吕老师，我明天再来。” “还是差了点火候，王校长都听睡着了。” “老师说的对，我回去继续努力。” 王校长：“吕老师，我在这呢。” “所以？” 吕老师一个反问，王校长嘿嘿一笑道：“我就是存在一下。” 姜澄暗笑，踩着点回了教室上课。 办公室里，王校长着急的问： “吕老师，姜澄不会提前背会了吧？” 吕老师不答反问：“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我只会教一本书吗？她能提前预知我教的每一本书吗？” 王校长词穷，也是。 吕老师转身，看向不愿意相信赵成德。 “铃声响了。” 赵成德回神，不发一言的回了进修一班，姜澄是在二班。 王校长担心的问： “不能有事吧？怎么说也是个好苗子。” “定性不足，让姜澄磨磨他是他的幸运。” 王校长讶然，姜澄在吕老师心里地位这么高？ * 进修二班，数学课。 与老师做邻居的姜澄正在问最简单的问题，一元一次方程。 数学余老师年纪不大，正是大有抱负的年龄，很耐心的回答了姜澄的问题。 昨天被姜澄打击的同学，见姜澄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倒是找回了自信。 看来姜澄小学没毕业的事情是真的了。 何丹心里都要开心疯了。 同样开心的还有与姜澄打赌的孙建东。 俄语只是一门，其他的可是很多门，排名要算总分的。 孙建东已经能看见自己赢的场景。 在他无限畅想的时候，姜澄依旧在举手问问题。 每一次都问的比上一个难，进步肉眼可见，大步跨进。 数学课下课的时候，姜澄拿着几张写满题目的纸递给了余老师。 “余老师，我基础虽然差，但我不能拖集体的后腿，更不想给咱们夜校丢脸，所以您能帮我解开这些题吗？” 余老师自然答应，他拿着三张纸走出教室，站在办公室门口时停下脚步。 “我这是…被留作业了？ 错觉吧？ 一个小时后，给进修二班上课的地理老师拿着四张纸回来了。 两位老师看着手中同个本子撕下来的纸张。 “姜澄给你的？” “你也有？” 两人亲切沟通一翻，地理老师拧着眉头道：“凭什么你只有三张！” 余老师：这是重点吗？？ 可不管怎样，遇见了这么勤奋好学的学生，他们身为老师总不能懈怠。 姜澄给老师留作业的骚操作震惊了老师，可在同学们那里却是不同的意思。 在他们看来，姜澄不会的太多，所以才问了那么多问题。 姜澄根本不解释。 你们就等着以后姐姐卷上天吧！ 放学最积极的姜澄第一个跑出教室，过来找她的赵成德跑了一个空。 出了教室的姜澄和沈奶奶三人一起回家。 “给。” 正在给沈星讲科学故事的姜澄侧头灿烂一笑，接过沈奶奶递过来的素馅玉米饼子。 “香！” 姜澄顺手投喂了两小只。 沈星拒绝，他吃，姜澄姐姐就少了。 “你竟然嫌弃我？” 姜澄夸张的表演着，沈星心累的叹气，你还能更假一点吗？ “我不嫌弃姐姐！我最喜欢姐姐！” 沈月表决心。 沈星更心累了。 四个人开开心心，一路走了回去。 回到家的姜澄喝到了沈奶奶给她单独煮的一碗小米粥，沈星沈月被姜澄一人喂了两口。 喝了一口小米粥的沈星，转身跑回了他的房间，手里拿着三张布票出来。 “姜澄姐，给你的。” “布票？你大哥给你们回信了？” 沈星点头，小大人的脸终于露出了霸总的豪爽一掷。 “今天刚收到的，姜澄姐姐拿去做衣服。” “对，姜澄姐姐穿什么都好看！” 姜澄倒是没有客气的接过布票，低着头没说话。 沈星：感动？姜澄姐姐会吗？ “星星啊….你们包手工不？” 第21章 我太想进步了 第21章 我太想进步了 沈星小小的年纪却经历了太多，少年露出心累的表情道： “包！” 姜澄美滋滋的收下布票，顺势给沈星顺顺毛道：“姐姐给你买好吃的，乖！” 沈星晃着脑袋躲开，嘴硬的道：“我不是小屁孩！” “好好好，你是大屁孩！” 沈星，裂开了。 姜澄哈哈大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沈月捂着小嘴偷笑。 第二天，四个人喝上了浓稠的小米粥，金灿灿，米香米香的。 沈奶奶还煮了两个荷包蛋，一分为四，四个人一人一半。 一开始沈奶奶是不吃的，在姜澄“你不吃是在害沈星沈月”的言论下，沈奶奶开始吃了。 早饭结束后，一如既往三个人一起走，岔路口分开。 姜澄到废品站后，和每一个人都热聊了一分钟左右。 进入办公室后，扫地，烧水，整理办公室。 当王姐到的时候，姜澄已经在整理资料了。 “王姐，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你给把把关，要不我这心里没底儿。” 一句话，干活的事儿她说了，还给足了王姐面子。 王姐心里觉得熨帖，她也不是特别明白为什么，但就是喜欢和姜澄在一起干活，没事说说话都高兴。 废品站的一天平静过去。 到了下班的时候，姜澄抓着书包和装着网兜的饭盒，嗖嗖的就跑了。 “慢点！别摔了！” 王姐担心的喊了两句。 “小姜同志这是干啥去？我看她每天都多打一份饭。” 孔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王姐露出姨母笑，一副与有荣焉的道：“小姜去上夜校了，这孩子就是聪明好学！” 孔姐听见后，哦了一声，没在说什么。 原来是上夜校了。 * 姜澄又是一路狂奔的到了夜校。 夜校门口不忘和王大爷打招呼，还放下一大把南瓜子。 “您留着占占嘴儿！” 王大爷连句话都没来的及说，姜澄已经飞跑着进了教学楼。 姜澄一路跑进教室，拿出饭盒快速吃了起来。 不快点不行啊！ 她在饭盒里藏了两块大鸡腿肉！ 王校长过来时，就看见姜澄狼吞虎咽。 一瞬间，心泛酸了。 原来天才的背后是这样争分夺秒的。 姜澄看见了王校长。 “嗯—呜呜呜？” 不能张嘴，鸡肉还没嚼完呢！ 王校长拎着暖壶走进来，可看了几眼也没找到倒水的地方。 “嗯嗯嗯” 鸡肉吃差不多的姜澄举起铝饭盒，笑着点头。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大门王叔的暖壶，他不能离岗，让我给你送点水。” 姜澄笑的眯了眼。 王校长看着饭盒里姜澄用来解腻的萝卜干，眼里更酸了。 孩子太苦了！ 光吃萝卜哪有营养？ 王校长倒好水下楼，心里酸的都要出水了。 姜澄也迅速吃好，漱漱口后，找吕老师上课。 赵成德依旧在，姜澄依旧没打招呼，专心上课。 这一堂课，他们换成了俄语辞典。 辞典的学习，彻底击碎了赵成德的自傲。 结束时，赵成德起身拦住姜澄道：“你比我强。” “这就是你旁听两次课的结论？” 赵成德不懂姜澄话的意思。 姜澄漂亮的小脸严肃的板起来。 “赵同志，你要明白一件事，我比很多人都强，将来也会有很多人不如我，你并不是唯一的。” 赵成德蒙了。 一时间分不清对方在安慰还是在打击。 “可强又怎样？我们华夏几十年，哪一场仗不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赢——是因为我们有坚定的目标，绝不放弃的精神。” “我的意志比山高，比海阔，我始终坚信明天的我比今天的我更强！我坚信只要往前走，总会达到心中的目标。” “你要谨记，吕老师培养你，不仅仅是培养你一个人，她是在为国家的发展培养人才。” “以身许国，何事不敢为？” “你怎能因有人比你强，就放弃对祖国的热爱——” “我没有！” 赵成德脸色胀红，奋力出声。 姜澄沉默，凝视。 “我信！” 两个坚定的汉字，给赵成德打足了鸡血，斗志昂扬的回了教室，学习。 从今天开始，学不死就往死了学！ 办公室一片安静，吕老师久久不能回神。 “吕老师，您多给赵成德安排些学习任务，现在他学习状态特别好，千万别浪费。” 一身严肃的姜澄眨眼恢复成邻家小妹的随和，正拿着饭盒一点也不见外的说：“吕老师，我倒点热水，口有点干。” 哗啦啦的水声让吕老师笑着摇头。 刚刚那一番话，她听的出姜澄是冲着忽悠赵成德说的，可未必没有姜澄的真心。 “老师，我去上课了！” 姜澄端着饭盒走了。 晚上是物理和化学课，姜澄再一次演绎了勤奋好学的模样。 下课后，两位老师毫无意外的拿着“作业单”离开了教室。 同一时间，姜澄背着书包也到了办公室，堵住了数学和地理老师。 “余老师，李老师，我昨天请教的问题解好了吗？我实在是太着急进步了！” 余老师和李老师对视一眼后都拿出昨天的几页纸，递给了姜澄。 “姜澄，这上面的题还是有些难度的，不是单看解题过程就能明白的，找时间我给你讲讲。” 余老师刚说完，就看见姜澄刷刷几下看完数学的几页纸。 “原来是这样的！” “老师，你等我五分钟行吗？” 在余老师的注视下，姜澄拿出几张纸，刷刷刷的写下好几道题，再次递给了余老师。 “老师，你帮我看看这几道题是这个知识点的进阶，对吧？” 余老师看一眼，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她是怎么从问题到出题的？ “对！” 余老师捏着“新作业”问：“姜澄，你之前真没上过学？” “没有！都是各位老师教的好，要不然我不能进步这么快。” 余老师&李老师：要不是就上了两节课，我们就信了。 说着话的姜澄，已经看完了地理老师解开的关于经纬度的题目。 “原来如此！老师写的简单易懂，我一看就明白了。” 地理李老师听姜澄说完后，有一种预感。 “李老师，我把地理课本背下来了，但这几个问题还需要您有时间帮我解答一下？” 果然，预感准了，他又被反向留作业了。 不过把地理课本背下来是什么操作？ 这种莫名的压力感是怎么回事？ 最离谱的是，他才是老师好不好！！ 第22章 浪费可耻 第22章 浪费可耻 “姜澄，你说你把地理课本背下来了？” 地理李老师问，办公室内几位没离开的老师都看向姜澄，这位凭一堂课就晋级为他们最喜欢的学生。 姜澄摇头。 众老师：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不只是地理，我把所有的课本都背下来了。” “啪嚓” “叮当” 书本和茶缸子砸落地面的声音。 “怎么可能？” “姜澄，这可不能乱说。” “我们几个听听就行了，出去可别乱说，被人笑话！” “对，咱脚踏实地，有啥不会的老师给你补。” 几位老师的反应让姜澄笑容满面。 这里的每一位老师也许各有各的小毛病，但毫无疑问他们都是好老师。 在老师地位低下的年代，他们依旧保持对教育的热忱。 养家糊口是其一，更深的是他们明白一句话：教书育人，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他们比任何人都愿意看到出色的下一代，带着华夏腾飞！ “诸位老师，我说的是真的，不过我只是背下来，不太懂里面的意思，所以才会想着多问一些问题。” 说完的姜澄，从背包中拿出三张纸，分别递给了语文文老师，政治胡老师，化学刘老师。 “三位老师，请你们帮帮我，我真的想好好学习，待我学业有成之际，定为祖国的四个现代化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姜澄说的认真，老师听的感动。 这孩子，一片赤子之心！ 眼下，书本背不背下来，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们是老师，为学生解答疑问本就是他们需要做的。 几位老师感动的答应下来，姜澄一一道谢后，离开了办公室。 当天晚上，地理李老师半夜惊醒，点上煤油灯，拿出地理教材。 “老李，你干什么呢？” 李老师带着眼镜，头也不回的道：“我熟悉熟悉教材。” 李老师的妻子疑惑起身，摸摸李老师的额头。 “也不发烧啊，说什么胡话呢，这书你都教多少年了，熟悉啥啊？” 李老师左手煤油灯，右手翻书，深吸一口气道：“我总觉得姜澄说的是真的。” 李老师妻子：？？姜澄是谁？ 在李老师解释过后，李老师妻子总结的道：“所以，你怕这个学生姜澄给你挑错？” 李老师面容纠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也说不明白，总之翻翻书，静静心。 李老师妻子摇头失笑，总觉得这件事很荒唐，大半夜的一个老师被学生吓得起来学习了？ 若两人熟知后世，就会用一个词精准代替——内卷！ * 翌日，姜澄依旧四点半起床，看书学习锻炼。 早饭结束，沈星和沈月在家休息，因为是周末。 姜澄身为一个代班的临时工，是没有周末的，倒是一个月有三天假期，自己斟酌着使用。 上午依旧在整理统计中度过，姜澄看着整理出来的三本账本，若有所思。 每个月的二十号都没有售卖的记录，三年以来全部如此。 “小姜，去打饭。” “来了王姐。” 姜澄起身，拿着饭盒跟在王姐身后。 “王姐，我看账本上每个月二十号都没有售卖的记录，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二十号啊——那是咱们每个月的盘点日子，那天不营业。” “哦—这样啊。” 两个人走到食堂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孔姐爽朗的笑声。 “哎呦，今儿咋这么高兴？” 王姐走进去，熟稔的说着话，姜澄默默跟在后面。 孔姐给分类的大哥打好饭，接过王姐的饭盒道：“高兴！从来没这么高兴过，我家大东找到活儿干了。” 王姐是真惊讶。 就那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大东，还能有厂子愿意要他？ 王姐好奇的问：“在哪上班？” “在那个….啥来的，我也没记太住，反正这几天大东天天出去干活，晚上还给我带肉了呢。” 王姐下意识想问点不太好的话，被后面的姜澄打断了。 “孔姐，我来点青椒肉丝，好久没吃肉了，解解馋！” www＿an＿c 〇 “小姜，你可是买点肉吃了，我给你多打点！” 可以看的出来，孔姐心情确实非常好。 王姐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人家这么高兴，她说那些扫兴的话不太好。 家里人提醒她很多次，说话要在脑子里转几圈再说。 王姐和姜澄打好饭之后，一起回到了她们俩的小办公室。 “小姜，谢谢你啊！” “王姐，你谢我干啥？” 姜澄一脸迷茫，似乎真的不懂，王姐笑笑说没啥，两人开始吃饭。 小插曲过去后，下午继续干活，下班。 姜澄依旧飞奔夜校，脑子里想着今天要不加点牛肉吃？ 正好空间里有热乎乎的牛腱子肉。 就在她盘算加餐的时候，夜校到了，她被拦下了。 被王校长拦下了。 “姜澄，家里做多了，不吃也浪费，你拿去填个菜。” 王校长怕姜澄不好意思拿，直接将饭盒放在地上，转身大步就跑。 “珍惜粮食，浪费可耻！” 听着王校长喊话的姜澄，无奈一笑，捡起地上的饭盒，用手心擦试下面的灰尘。 “姜澄，这个吕老师给你的。” 门岗王大爷从窗口递出一个军绿色的铁皮水壶，一颗红闪闪的五角星正在中间，闪耀异常。 “还有这个，拿回去解解渴。” 王大爷又递出来两根绿皮黄瓜，洗的干干净净。 “大爷——-” “赶紧走，一会上课迟到了！” 王大爷脸一横，手用力一滑，门岗的小窗户被关上，不给姜澄任何拒绝的机会。 “遵命！” 姜澄大方的接受了，拿着饭盒，水壶，黄瓜，到了平时吃饭的教室。 饭盒里是一个三合面大馒头配上西红柿炒鸡蛋。 没有很特殊，但比昨天的萝卜干强了很多倍。 这一顿饭，姜澄没有加餐，吃的饱饱的。 吃饱喝足的姜澄，背着绿色水壶，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姜澄一进门，吕老师就看见了她背着的水壶。 吕老师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高兴，不过脸上依旧是高冷的。 “五点十五，不迟到是一个翻译最基本的准则，罚你站着上课。” “是！” 姜澄站的笔直，态度良好，完美接受。 真是别扭又可爱的老太太！ 第23章 多喝水 第23章 多喝水 姜澄站着上了一节课。 学习进度依旧飞速，吕老师脸上面无表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就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学生。 “好了，今天到这里吧。” 吕老师合上辞典，存了几分敲打的心思道：“回去要多复习，不要觉得自己很厉害，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师就见过好几个，知道吗？” “老师，我肯定不骄傲，只是我没有书啊！” 姜澄一说，吕老师才想起书籍的事情。 这个师兄办事太慢，让他申请几本书都这么费劲！ 吕老师已经自动忽略其实才过去两天而已。 “没书就不复习了吗？困难哪有办法多。” 吕老师说完后偷瞄了一眼。 她怕姜澄骄傲，又怕打击过头，总之不太好掌握。 已经背上书包的姜澄重重点头道：“老师说的对，有书没书都不该影响我学习，反正我都背下来了。” 吕老师：她这是显摆呢吧？是吧？是吧？ “走吧走吧，说了这么多话，多喝点水。” 吕老师又“隐晦”的提醒她喝水，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 有着玲珑心思的姜澄，哪里不明白。 老太太不好意思送东西，又有点想对方知道是她送的，主打一个别扭。 姜澄立即捧起水壶，美滋滋的道：“这是我第一个水壶呢！” “谢谢老师！” 姜澄直接一个拥抱，给吕老师干愣了。 “松开！松开！离我远点！” 姜澄立刻松开，笑滋滋的看着吕老师道：“老师，我走了，谢谢您送的水壶！” “谁送你了，借你用用！” 吕老师嘴硬的还了一句，又觉得不太对的找补道：“你都用了，我可不想要了！” “知道了！” 姜澄走了。 吕老师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想到会有人看见，又努力压下去了。 这丫头，太调皮！ 姜澄回到教室，她今天下课早了十五分钟，估计是老太太怕她站的太累。 到了教室的姜澄放下书包，迅速融入班级中，和几个相熟的人聊天。 “月娥，昨晚没睡好？” 憔悴的简月娥摇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简月娥不想说，姜澄也没有追问，谁还不能有点私事了。 快上课前，简月娥去卫生间，姜澄也恰好同去。 在简月娥差点撞在墙上后，姜澄又问了一遍。 “姜澄——我我——” 简月娥哭腔拉着姜澄，两人站在一处死角。 一分钟后，姜澄明白的问：“你说，你感觉晚上回家的时候有人跟着你？” 简月娥点头，有点苦恼的道：“我没看见人，就是一种感觉。” “人的感觉有时候是很准的，你每天放学都和谁一起走，在哪里的路会分开？分别朝着什么方向？” 简月娥顺着姜澄的思路，开始回答问题。 姜澄听后喊出几个与简月娥同行的女同学，直截了当的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在分开后，可感觉有人在跟着你们？” 问题一出，五个女同学中有三个点头，脸色苍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大家都没看见人，都以为是错觉，没敢和任何人说。 姜澄听后总结道： “目前看来，不是偶然事件，如果有预谋，也不会只有你们几个。” “听好，不要惊动大多数人，去找自己相熟的朋友或者同学，打听一下她们是否和你们有同样的经历，汇总好名单和她们的住址，回家的路线，在哪里有被人跟着的感觉，全部记下来。” 姜澄的话，瞬间让几个人找到了主心骨。 几个人分开后，简月娥感谢的看着姜澄道：“谢谢你，姜澄。” 姜澄大气一笑道：“不用，那天校门口你也帮我说话了。” 两人相视一笑，悄悄地回到了教室。 几个人悄悄的问，越问越心惊。 这份心惊和害怕暂且压下，上课时间到了。 第一堂课是地理课。 地理老师眼圈也有些黑，弄的姜澄怀疑，难道她想错了？ 听了简月娥的话后，她根据书中一个月后的人贩子事件推断。 人贩子从来不只撸小孩子，女人更是他们的目标。 可地理老师为什么这么憔悴？难道还有卖黑煤窑的？ 姜澄思维发散着。 同时地理李老师也在内心吐槽自己：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真是，人老了就愿意瞎想。 地理老师努力放松自己，信手拈来的讲着熟悉的课程。 离他最近的姜澄一直低着头，手里写写画画，看起来很忙。 李老师有点分心，讲着讲着就讲错了一句话。 刷的一下，姜澄抬头，两人对视了。 李老师刷的一滴冷汗顺着后背滑下去，心跳不自主的加快，努力找补了自己的错误。 姜澄浅浅一笑，低头继续。 李老师这一刻意识到姜澄真的把课本背下来了。 他再次故意讲错一句话，姜澄又抬头，眼中有着疑惑。 李老师再次改正后，姜澄又低下头。 接下来，李老师讲错了三次，姜澄抬头了三次。 李老师终于确认，姜澄绝对背下了整本书。 下课后，姜澄起身。 “老师，您一定要注意休息。” 李老师呵呵一笑，心累的不想回答。 他这样，是因为谁？？？ 肯定一件事的李老师，心绪复杂的回到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久。 教室内的姜澄在老师第三次讲错的时候，就知道老师在考她。 知道后她就更不想藏了。 此时下课，姜澄汇总大家收集的信息，得到一个结论。 有人有计划的在跟着夜校单身，年轻的女孩子。 这件事，不是现在的她可以单靠自己就能解决的，但又没有达到报公安的程度。 思绪一转，姜澄要来了几个电话号码，转身大步出了教室。 她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这里是有电话的。 借口还饭盒的姜澄顺利进了校长办公室，言明想打个电话。 王校长对姜澄的印象非常好。 聪明好学，勤奋努力，艰苦朴素，爱国心切等等等，全部是他眼里的姜澄。 “你打吧，我出去溜达溜达。” 王校长笑着出去，姜澄咂舌的想：要是您知道我打的不止一个电话，就不会笑的这么开心了。 不过眼下的事情，校长牵头和她牵头，本质不同，还是不要牵扯的好。 姜澄拿起电话，拨通简月娥父亲所在的纺织厂电话。 第24章 被忽悠瘸了 第24章 被忽悠瘸了 夜校，校长办公室，门敞开着。 姜澄拨通号码后，经过转接等待终于打进了纺织厂。 值班的电话员跑腿喊来了简月娥的父亲。 简月娥的父亲是纺织厂的生产主任，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气喘吁吁，踩着拖鞋就来了。 铃铃铃的电话响起，姜澄接起电话。 “你好，是简月娥的父亲简同志吗？” “月娥咋了？” “月娥没事，简叔叔你好，我是月娥的同学姜澄，有一件事需要和您商量。” “月娥说……有人.，虽然不能凭借猜测去麻烦公安同志，但我认为女孩子的安全更重要，不能忽之任之，所以不如家长方作出行动，没有皆大欢喜，若是真的有麻烦我们也不会处于被动。” 简月娥的父亲第一次得知这件事，身为一个有领导头脑的主任他非常赞同姜澄的话。 “简叔叔，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您看行不行？我们这样……” 几分钟后，两个人挂断电话，姜澄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号码。 同一时间，第二节课开始了。 数学余老师拿着一迭油墨试卷进来，染黑的指尖拿起粉笔，眼神落在姜澄的书桌上。 “报告老师，姜澄同学肚子疼，去上厕所了。” 简月娥举手，撒了个小谎。 数学余老师哦了一声道：“坐下吧，今天我们来小测验一下，一共十道题，做好之后我们直接批改讲解。” “来，往后传一下。” 老师把卷子递给第一个人，教室内开始答题。 拿到试卷的孙建东大概看了一眼后，自信望向姜澄的位置。 压姜澄一头，就从这张试卷开始。 半个小时后，余老师收试卷，现场批复后，给大家又发了下去，准备讲题。 “不错，孙建东同志进步很快，只错了一道题，非常好。” 余老师难得表扬了孙建东。 “报告老师，姜澄同学还没有回来。” 孙建东对视数学老师道：“姜澄同学说她认真学习，在我看来她公然逃课，故意错过考试。” 余老师瞥了一眼姜澄的座位。 还真让姜澄说准了！ 姜澄在等转接电话的时候，去了一趟办公室请假。 请假时她说：她人缘太好，会有人替想请假理由，还会有人替她操心出勤。 “孙建东同学，姜澄同学和我请假了。” 孙建东讶异。 请假他还怎么和她比考试？ 他这次考的这么好。 “老师，我建议安排姜澄同学补考？” 余老师和稀泥的说：“补考就不用了吧，这也不是什么真的考试，就是做几道题。” 孙建东一脸不愿意。 “老师，我和姜澄同志之间有学习竞赛，请老师不要偏袒姜澄同志。” 偏袒？ 数学余老师摇头叹气。 真是给面子不要，硬是往枪口上撞。 “孙建东同学，你手中的试卷是姜澄同学提供的，题是她出的，试卷是她写的，复印是她弄的，答案也是她做的，还有问题吗？” 孙建东的脑子里重复播放着数学余老师的话，一遍又一遍。 脸上骄傲的表情好像一块碎裂的玻璃，四分五裂。 所以，他引以为傲的成绩，是姜澄出的题？ 那他刚刚在干什么？练习丢脸？ 数学余老师替孙建东哀伤三秒钟。 孙建东今天的每一步都被姜澄在请假的时候预判了。 你说你没事惹姜澄干什么？这丫头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给你设陷阱了。 人没出面，却给你打个措不及防不说，还是你自己求着人家打。 怪不得地理李老师在办公室自闭了。 今天这堂课，让余老师深刻明白一件事，姜澄就不是个省心的，可她偏偏聪明的他们这些老师都不舍得说。 数学课继续。 孙建东一个人脑子嗡嗡的上完了剩下的课。 同时脑袋嗡嗡的还有夜校王校长。 他在楼下遛弯回来时，姜澄在打电话； 他去烧点水回来，姜澄还在打电话； 他去上了个厕所，姜澄依旧在打电话。 王校长的心在流血。 电话费啊！ 这哪是在讲话，这简直是在剜他的心，挖他的肝啊！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姜澄终于结束了最后一个电话。 她假装看不见王校长心疼的表情道：“王校长我打完了，谢谢！” “对了，校长今天晚点睡。” 王校长：？？嘛意思？ 姜澄没说，人已经跑了。 她回到教室，从简月娥手中接过她帮着收拾好的书包，与其他十几个女生聚在一起。 她们说了些什么后，女生们连连点头，笑着分开。 姜澄着急下楼去找沈奶奶几人，结果被孙建东拦住了。 “姜澄——” “孙同志，你来的太是时候了，跟我走！” 姜澄表情到位，语气中带着适当的焦急，一脸有大事要发生的急切。 孙建东稀里糊涂的就被带歪了，跟在姜澄身后。 一行人到了门口，姜澄几步跑过去，与沈奶奶几人说了几句话后，回头去找一头雾水的孙建东。 “孙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沈奶奶年纪大，两个孩子年纪小，要不是你主动帮忙，我都不放心他们自己回去。” “虽然我们之间有竞争，但在大是大非上，孙同志一如既往的大气，令我佩服。” 孙建东稀里糊涂，只听见了最后一句，反问道：“你佩服我？” “当然！” 姜澄说的正义凛然，肯定的点头道：“我知道你有一颗红心向太阳，谢谢孙同志了，我先走一步。” 姜澄走了。 与一直等着她的简月娥走了。 孙建东：让我干啥来的？ “孙大哥，上次我误会你了，真是对不起，姜澄姐姐说你就是上进心强，没有坏心思！” 沈星按照姜澄教的台词，一句话给孙建东干不好意思了。 这个时候沈月过来，声音甜甜的道：“孙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孙建东嘿嘿一笑，傻乎乎的。 “小孙同志，老婆子谢谢你了。” 被三波儿攻击的孙建东，刷的一下蹲在地上，一身牛劲没处使，非要背着沈奶奶回去。 沈奶奶连忙拒绝，心里想着：好像忽悠过了？ 不过姜澄说的真对，这就是一个缺爱缺关注的大孩子。 第25章 动手 第25章 动手 姜澄预感今晚有事发生，不敢让沈奶奶几人单独回去。 这老的老，小的小，正好孙建东凑上来，不用白不用。 孙建东这边被一老两小夸的找不到北，比伺候家里亲爷爷都要尽心的搀扶着沈奶奶，昂首挺胸的送着三人回家。 沈星：好像学会了一点点姜澄姐姐的皮毛。 沈月：姜澄姐姐好厉害！ 距离几人不远的林诚远与何丹，安静的走在几个人身后，听着前面几人的欢声笑语。 不过这一次林诚远没有询问何丹姜澄的事情。 自从上次丢脸后，何丹温柔刀的哭诉了一回。 哭诉她不想林诚远提姜澄，哭诉她对林诚远的爱意，让她很难不在意。 最后，两人和好如初，感情更上一层楼。 另一边的姜澄陪着简月娥还有几个女生一起走，在岔路口大家一一分开。 “不要害怕，安安静静的走。” “还有这个，一人一包。” 一包包超级辣椒粉被姜澄分给女孩们。 “遇见坏人扬出去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着火了，懂吗？” 几个女孩记在心里，默默练习，手里紧握着辣椒粉，勇敢的分开。 简月娥也拿着辣椒粉，在姜澄的陪伴下走进了小巷。 哒哒哒的脚步声在夜色下格外响亮，姜澄心态超好的起了话头，与简月娥一问一答，少女独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马上就要到家了。 简月娥已经能看见家属楼，应该没什么事，估计是她多想了。 “跑！” 姜澄突然拉拽简月娥，大步向前跑。 简月娥一个踉跄，心高高提起，肾上腺素飙升，几步之间超过姜澄，反拉着姜澄跑。 “动手！” 姜澄一声响亮动手，十几道手电筒灯光刷的亮起。 哗啦啦的从各个隐蔽的角落冲出来几十名手拿棍棒的汉子。 眨眼间，试图捂住姜澄和简月娥口鼻的四个男人，被围在了中间。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揍一顿在说话。 乒乒乓乓中，四个大男人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别打了！” “别打了！打出人命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好了，住手！” 简月娥的父亲和纺织厂的保卫科主任两人一同站出来。 保卫科主任拿起地上的布块，轻轻一闻。 “迷药。” “奶奶的！我草你祖宗！你他妈的敢打我闺女主意，老子弄死你！” 简月娥父亲怒了，也怕了。 要是今天没有那个电话，她闺女是不是就被迷晕带走了。 这个结果，他不敢想象。 简月娥的父亲被工友拉住，保卫科来了几个人直接将四个人用麻绳捆的死死的。 不知道谁找来了棍子，棍子从麻绳中间穿过，两个人一抬，被绑的男人就像死猪一样，被抬了起来。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同学的父亲叔叔伯伯也行动了。 同样的方法，同样的先揍一顿再说。 姜澄拉着简月娥一直站在战圈之外，等四个人被扛起来后，姜澄看着简月娥道：“你要回去还是跟着一起去公安局？” 简月娥的母亲和婶婶嫂子也来了，站在一旁守着她。 简月娥浑身颤抖，吓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竟然是真的！ 不是她的错觉！ “我——我——” “不急，缓一缓。” 姜澄的声音很有魔力，简月娥对姜澄的信任达到了峰值。 “我去！我跟你一起！” 姜澄握着简月娥的手，点头道：“好，我陪你。”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公安局去了，半路上遇见了另外几波儿家长。 其中一位家长看着简月娥父亲几人的绑人姿势，不赞同的道：“你们怎么能这样绑着人家？看看我们！” 一群人脑袋整齐划一的转头。 “就得跟我们一样，还抬着他们，给他们脸了！地上拖着走都便宜他们了。” 看见在地上被拖行的人贩子后，简月娥这边的叔叔伯伯认错极快。 “还是这大哥说的对，赶紧把人放下来。” “快快快！我们还是想的不够周全。” 队伍越来越大，地面却是越来越干净了。 一群加起来百八十号的男人，手里拿着棍棒，绳子绑着人。 当他们到工安局（谐音）门口的时候，里面的人慌了。 “卧槽！” “领导———我们被包围了！” “我就抓了两个小偷，不至于来这么多人劫狱吧？” 领导立即出来，一只手藏在背后，一只手在前。 “诸位———” “我们来报工安的！” “对，这几个人是拐子！” 三言两语间领导背后的手终于放下了。 热心群众实在是热情的心惊胆战！ 最后，人贩子先被松绑。 松绑的时候，人贩子表示第一次这么开心见到工安同志。 屁股都磨漏了！ 一共二十八个人贩子，全被关了起来。 抓人贩子这边的人留下几个关键人，其他的人先一步回去。 姜澄当然是留在里面了。 一翻询问后，领导看向安然稳坐的姜澄问：“你怎么知道有人贩子在？” “我不知道，只是预防。” 姜澄没有满嘴忽悠，而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汤领导，一个人也许是偶然，但好几个人肯定不是，我不知道谁在背后，我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几个女同学安然回家。” 汤领导没有继续问，这件事姜澄确实没有做错，但依旧不妨碍他怀疑一下。 案子的侦破，最大的忌讳便是心里预设罪犯。 留下的人被分开询问，人贩子也是一样。 得到的结果和姜澄说的一样，确实和她没有关系。 至于人贩子身上的伤，怎么了？有什么关系？ 几个被救的女生和家人，对姜澄表示了不知道几次感谢。 姜澄小小年纪，却应付自如。 汤领导站在门口，暗暗点头，原来这就是他媳妇嘴里最近总提到的姜澄。 家长和同学先一步离开，姜澄则是借电话给夜校王校长打了电话。 王校长顶着被风吹的大背头，着急忙慌赶到后，他才明白姜澄说别太早睡的意思。 这丫头，就不能提前和他通个气吗？ “汤领导，这是我们学校的王校长，要不是校长的支持，我也不敢这么胆大，您说的感谢信名头写我们夜校就行了，是不是王校长？” 王校长：这是选择题吗？？？？ 第26章 千万别给我发奖金 第26章 千万别给我发奖金 “是不是，王校长？” 王校长反应不慢。 荣誉高于一切的年代，感谢信他怎么可能向外推，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和公安同志比起来，我们做的不算什么。” “王校长，要不是您胆大心细，积极寻求解决办法，今晚会有很多悲剧产生。” “只要学生们好，我们就好，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 “您说的对。” 王校长和汤领导互相谦虚着，姜澄在一旁观摩学习。 都是个中高手啊！ 一翻流程上的推拒后，王校长接受公安局的表扬信，装的一脸淡定。 “这位姜澄同学很是勇敢，冷静决断有头脑，是个很好的同志啊。” 汤领导转头表扬姜澄，王校长立即来了精神头。 “姜澄同学非常优秀，不仅勇敢果断，她还聪明好学，是个很有天赋的学生。” 两人夸了几句后，一同看向姜澄。 姜澄浅浅一笑道：“多谢王校长与汤领导的肯定，不过二位千万别给我发奖金，随便奖励一下就行。” 王校长：低估她的脸皮了。 汤领导：他有说发奖金吗？ 不过小姑娘确实做了大好事，是应该有点奖励。 最后，姜澄从公安局抱着搪瓷盆出来的。 大红的搪瓷盆里放着毛巾一条，香皂一块，牙膏一条。 王校长看着手里的感谢信，总感觉有点不那么香了呢？ “校长，我在里面可害怕了！后来我一提您的名字，对方态度就好了很多，还是校长您有面子，要不是您出马，这感谢信谁来都拿不走，这荣誉就该是咱们夜校的。” 王校长瞬间又香了。 “姜澄，下次先告诉我，我是校长，有事我担着！” 王校长不笨，他明白姜澄没提前告诉他是怕事情没有发生，到时候牵连他。 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后，姜澄又不贪功，直接将这份功劳和荣誉给了夜校。 “校长大义。” 姜澄又拍了一句，王校长哈哈大笑的道：“你呀，会说话！” “是吧，那我以后多说点。” 顺竿子就爬的姜澄让王校长笑容都压不下去。 王校长和留在外面的几个家长，亲自送姜澄回了四合院。 姜澄回去安抚了沈奶奶几人后，回房间继续看书学习，到点睡觉，丝毫不受影响。 其他家庭就没有这么安定了，公安局更是灯火通明了整个晚上。 翌日清晨，姜澄早起锻炼学习，吃饭上班。 到了废品站后直接干活，一如既往。 王姐多次看着姜澄姨母笑，看的姜澄禁不住想：难道最近人格魅力释放大了？ 中午打饭，王姐终于没忍住招呼姜澄，小声的道：“小姜，你好样的。” “王姐，你得展开说说。” “哈哈哈哈！你呀——我家老汤昨天看见你，说你见义勇为，你放心，我啥也不说。” 王姐眨眨眼，姜澄秒懂。 昨晚，老汤，家庭背景超好的王姐。 对上了。 汤领导和王姐是两口子。 姜澄立即作出不太好意思的表情道：“谁看见都能这么做的。” 姜澄猜汤领导并没有提人贩子的事情，只模糊提了见义勇为。 王姐笑着点头，两人一起去了食堂打饭。 一路，王姐和姜澄说着话。 进食堂掀门帘时，一个男人毛燥燥的从里面冲出来，撞在了王姐身上。 “王姐！” 在后面的姜澄立即扔掉饭盒，双手扶住王姐。 食堂门口有一个小小的斜坡儿，顺着力道两个人一起滑下去，王姐摔在姜澄的身上。 “啊——我肚子疼。” 王姐捂着肚子喊起来，姜澄反应最快。 “王姐，你别动，别急！” 已婚女士，暂时没小孩，肚子疼，姜澄宁愿多想，也不想错过。 食堂里的人听见声音后立即冲出来。 “主任，王姐肚子疼，这事儿可大可小，咱找个宽点的板子抬着王姐去医院吧。” 主任一听，立即招呼人去找板子，被褥。 他也想到王姐结婚多年，听说两口子一直在要孩子。 可千万别出事啊！ 想到这里，主任一眼瞪过去。 罪魁祸首，孔姐的儿子，东子。 被瞪的东子此刻正直愣愣的盯着姜澄看，打量的目光不加掩饰。 这一下，主任更生气了。 “孔华同志，看好你的儿子，要是王同志有个三长两短，他是要负责任的！” 孔姐诚惶诚恐的跑过来，用力拉扯东子。 东子终于回神，嘴硬的道：“和我有什关系！她自己走路不知道长眼睛。” 正在安抚王姐的姜澄一个抬头，好看的脸让东子眼睛更亮了。 “这位同志要是不会说话，就把舌头捐给大黄，好歹它还能看家护院。” “你—-你个小婊子！” 东子口出恶言，姜澄平静开怼。 “我随便一说，你还真就着急跳墙自证身份了。” “亲自给我们演示着人狗殊途，毕竟人话你是一句不说，吠的倒是挺欢。” “眼瞎的撞了别人，还有脸指责受害者，别人的贱是学来的，你是天生的！” “孔姐别着急，王姐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数，他是你儿子，你护他是你的事情，可现在他撞了王姐，又在我们废品站叫嚣不道歉，我倒是想问问，谁给他的脸？谁给他的胆？” 两句质问，赫赫生威。 废品站主任都跟着燃了起来。 “说得好！这是我们废品站，不是你们家炕头，你想干啥就干啥！” 废品站的人毫无疑问全部站在王姐这一边，孔姐一脸愧疚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时候板子找来了。 一个箱子的盖子，周围还有手掌长的挡头。 几个人铺好被褥，抬着王姐朝着医院走去。 姜澄自然跟着过去了。 一路上，姜澄都在说话分散着王姐的注意力，虽然收效甚微，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医院到了。 王姐被推进去做检查。 护士再出来时，递给了姜澄一张收费单子。 “去交钱吧。” “同志，里面的王同志是？” “怀孕了，好在你们送来的快没有什么颠簸，算是保住了，但需要住院几天，怀的不稳当。” “谢谢您。” 姜澄道谢，心里稍稍稳定一点，果然怀孕了。 幸好没事。 第27章 给老师补补 第27章 给老师补补 姜澄交钱之后去病房找到王姐，询问是不是要给她爱人打个电话。 王姐在看见姜澄后，泪流满面。 “姜澄要不是你——我——我——” 王姐一只手摸着肚子，后怕。 她一直想要孩子，但她和丈夫结婚五年，这是第一次怀孕。 真的不敢想象，要是今天直接摔倒在地上，她该怎么办。 “我都喊您一声姐了，咱俩就别客气了，我去给你家里送个信儿，让他们给你带些吃的过来，好好养身体，千万别哭，医生说对孩子不好。” 一句对孩子不好，王姐立即擦掉眼泪，乖的连连点头。 姜澄拿着号码出去联系后，又陪着王姐待了会，直到王姐的婆婆和亲妈过来了。 两位老人对姜澄又是一阵感谢，把姜澄垫付的钱还给她后，亲自送出了医院还觉得不够。 从两位老人的穿着能看的出来，王姐家的条件不是一般的好。 姜澄没有攀附权贵的想法，但关系好一点总比不好强。 她从医院离开后回了废品站，和主任汇报情况后一直上班到四点半。 主任心里熨帖，看着姜澄离开赞叹一声，姜同志真不错。 一般的同志，下午的时间肯定不来了。 可人家不仅回来报消息，还上完了班。 从废品站去夜校的路上，姜澄明显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她。 她悄悄从空间里拿到一根勺子，在拐弯处迅速看了一眼。 男人，不高。 脸具体没看到，不过身型有些熟悉。 姜澄将脑子里的人过一遍后，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中午孔姐的儿子，东子。 见色起意？蓄意报复？又或者有其他的目的？ 姜澄手心里捏着防狼喷雾，电棍也准备好随时给与攻击。 一路到了夜校，东子也没有行动。 盯梢？ 姜澄猜测着进了夜校。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几块点心，从门岗王大爷送到吕老师。 姜澄要送东西，别人根本拒绝不了。 依旧上课学习词典，不过今天姜澄接触了另一种语言。 吕老师拿出英语书，同样的学习方法。 吕老师读一遍，姜澄复述一遍。 当姜澄好听的英语流畅的说出来后，吕老师终于不再藏着她的笑容。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表达了吕老师的激动。 语言的天才，她真的遇见了。 “姜澄，最近会有人在你身边，你不要担心，该干嘛就干嘛，这些背景调查是最基本的要求，你懂吗？” 吕老师已经决定要用她所有的人脉去为姜澄铺路。 当然，她不会告诉姜澄，只是去做了。 “我不是太懂，但我知道老师为我好。” 姜澄说的话让吕老师感到欣慰。 也是，她一个乡下的孩子，确实不懂这些。 “哎——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吕老师真心感叹。 姜澄自信一笑道：“不忧过去，不惧未来，眼下最好！” “您要相信，我这样的天纵奇才，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吕老师开怀大笑，说的对。 两人结束上课，姜澄先去了其他老师的办公室，找到地理李老师。 “李老师，这是点大枣，给您补补气血，我看您气色不太好。” 姜澄两只手里一共十几颗大枣全部放在李老师的办公桌上。 接着她又从包里掏出一大把枸杞。 “几位老师，别觉得我偏心哦！你们都辛苦，我以后大概是个不省心的学生，先提前给诸位老师顺顺气。” 姜澄放下枸杞就走了，几位老师想还又不知道怎么还。 因为姜澄真不是贿赂他们。 你看哪位学生拿几粒枸杞贿赂老师！ 没错，就是几粒。 一把枸杞，每个人也就分个六七粒。 从昨天就在纠结的地理李老师，看着十几颗红枣，眼泪刷的掉下来了。 “我—-不是个好老师！” 众老师：怎么回事？大枣之哀伤？ 在老师们的询问下，地理李老师终于说出了缘由。 “李老师的意思是你确定姜澄背下了所有的课本？” “是的。” “你说姜澄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步着？” “是，咱们说话的这功夫，估计她又进步了。” “你的意思是你讲错了，姜澄会抬头？” “没错。” “你回家还要复习课本，怕出错？更怕回答不上姜澄的问题？” “是！” 随着地理老师肯定的一声是，其他老师懵逼十秒钟后，呼啦的一下散开了。 看书！ 学习！ 枸杞吃上！ 另一边的姜澄回了教室，在门口欣赏了一段好戏。 “何丹，你和姜澄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你总挑她错干什么？” “就是，姜澄可从不在背后说你。” “我觉得姜澄很好，你说的都是你认为的，不一定是真的。” 几个女同学，纷纷出言维护姜澄。 何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明明她平时也是这么说的，没见大家反驳她。 今天怎么回事？ 肯定是姜澄在背后做了什么。 “谢谢大家，我就知道你们慧眼识人，我这样的进步有为好青年，肯定会和正义的你们成为好同学，好同志！” 姜澄十分高调的进来。 呼啦一下子，围上去好多女生。 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全是姜澄的好话。 后面不少男同志，特别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平时他们不八卦，但眼下总觉得错过了太多。 错过的抓心挠肺。 可惜，没人告诉他们，因为老师来了。 进来的化学老师瞄了一眼姜澄后，开始上课。 姜澄依旧认真，对答如流。 不仅完全跟的上老师的进度，她还开始自主预习，提问问题了。 一堂课下来后，化学老师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今晚回家备课！！往死了备！！ 课间休息，姜澄拿着一张纸站在讲台上。 “读一封感谢信。” “感谢孙建东同志发挥尊老爱幼的优良作风，护送老人与孩子回家……感谢人沈星，沈月。” “孙建东同志，谢谢你。” 姜澄读完后，拿着沈星抄写的感谢信，递给了孙建东。 孙建东拿着感谢信，有一种不真实感，他被感谢了？ 从小到大，他都是被告状，被家里人揍，是家里最不起眼，最不上进的那一个。 哪怕和姜澄竞赛，他也是奔着让姜澄输，他长脸的心思，从来没想过真的要进步。 “给我的？” “当然！” 孙建东复杂的坐下，姜澄回到座位继续上课，继续当一个不省心的学生。 下课之际，她再次成功逼迫一位老师进步。 当晚，多位老师点灯熬油备课。 一股无形内卷的风，在老师中先一步展开了。 上架了，上架了 马上要进入pk晋级，求大家的追读。 追读很重要，我努力更新 第28章 感谢 第28章 感谢 夜校，放学。 今天夜校门口的人格外多。 被何丹安抚后正蜜里调油的林诚远凝眉思索。 原来他的头儿，机械厂保卫科陈领导的妹妹也在夜校上课。 这么重要的信息他竟然才知道。 不过也不晚。 在林诚远筹划着什么的时候，夜校放学了。 一个个女生找到自己的家人，彼此说着再见，一一离开。 何丹也在这个时候找到了林诚远。 “诚远。” “那个女生你认识吗？” 林诚远借用身体遮挡指着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生，何丹顺着看过去。 借用手电筒的光亮看了一眼后，摇头道：“好像不是我们班的。” “这样啊…” 林诚远没敢在外面光明正大说巴结领导妹妹的话，偷偷牵着何丹的手，何丹假装不好意思的推拒一下，两人亲密的笑着，一起走了。 沈奶奶几人多等了一会儿，姜澄是最后出来的。 她和王校长一起出来的，还不是空着手。 大门口。 姜澄拿着几个本子和几支铅笔，与沈奶奶几人打招呼。 “姜澄，你拿这些本子干啥？” “这个？哎——我不就是为学校做了点事情，校长非要奖励我，我说不要都不行。” 熟悉的配方，一样的姜澄。 沈奶奶：要不是你给我使眼色，我就信了。 后面的王校长嘴角狂抽，这姑娘的脸皮是离家出走了吗？ 是谁？ 到底是谁在办公室嘚啵嘚，死皮赖脸的说公安局给了奖励。 王校长肯定不能让夜校的人被外人奖励，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总之，最后姜澄顺走了几个本子和铅笔。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要走奖励的姜澄一脸安慰的说：没事的王校长，你不用不好意思，虽然不如公安局的好，但我不嫌弃。 “赶紧走！” 王校长催了一句，闹心扒拉的看着姜澄。 姜澄见好就收，准备和沈奶奶三人一起离开。 “等一下！” 孙建东从暗处跑出来，对着沈奶奶三人保证的道：“我会继续的！” 扔下这一句话，孙建东跑了。 沈奶奶不太明白，不过她精准的看向姜澄。 “没啥大事，沈星沈月给孙同志写了封感谢信。” 沈奶奶转头看向沈星。 “我负责写字，姐姐说送我本子。” “用我的铅笔，姐姐说送我新铅笔。” 沈月挺起小胸膛，骄傲的承认着自己被贿赂了。 “没错，我们月月最棒了！这个是王校长奖励给你的，因为你懂得感恩，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姜澄将忽悠来的铅笔和本子送给了沈星和沈月。 王校长：合着我就是个进货的渠道呗。 几个人在门口分开，各自回家。 第二天，周一。 姜澄和沈星沈月一起出门，岔路口分开。 走了没多久，姜澄就知道有人跟着他，还是昨日的人。 姜澄装作不知道的进了废品站。 “姜澄你可来了！” 废品站主任热情的迎了上来。 “主任，今天有事？” “不是，有人过来感谢你。” 主任熟稔的的努努嘴，姜澄看过去，汤领导。 怪不得主任这么热情呢。 “汤领导？” “姜澄同志，谢谢你昨天对我爱人的帮助，要是没有你———” “这不正好在吗。” 姜澄接上话，和汤领导客气几句的同时，还不忘带上废品站主任。 着重点出了主任的支持并提供帮助的重要作用。 总之几句话，每个人都很满意。 汤领导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母亲也过来了。 两个人拿了不少东西，有一部分是感谢废品站的人，还有一部分是专门送给姜澄的。 姜澄客气两句就收下了，借口送人的时候喊住了汤领导。 “汤领导，昨天下班后，我感觉有人跟着我，具体是谁我不确定，但是一个男人。” 姜澄的话立即引起了汤领导的重视。 那天晚上抓的人中，没有一个是人贩子核心人物。 经过审讯后，他们多是附近的闲散人员。 说闲散人员都是夸赞他们，这些人不是烂赌就是欠债，总之是最容易抓到把柄的一批人。 他们被威胁和允诺，只要抓到人就能让之前的债务一笔勾销或者获得一笔急需的钱。 “别声张，我会找人看着的。” 姜澄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在门口送走了汤领导和他的母亲。 分开后，姜澄专心上班，继续整理资料。 汤领导则是立即安排人在暗处跟着姜澄，这也许是一条能直击要害的线索。 下午四点半，姜澄准时下班。 她一如往常的着急跑着离开，这一次在门口欣慰感叹的人换成主任了。 “小姜同志真有上进心。” “主任，小姜同志是来替班的。” 被人提醒的主任，瞥了一眼说话的人，差距啊！ 提醒的人是一位分类工，和杜兰有着十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 “我得给杜兰提个醒儿，别到时候工作要不回来，这个姜澄还真是有心机。” * 被惦记的姜澄已经到了夜校，又碰见王校长了。 被薅羊毛的王校长尽管闹心，可他依旧找借口送饭菜来了。 姜澄一点不客气的接过饭盒。 “您真是一位好校长！夜校在您的管理下，一定会培养很多人才。” “少来这套，你这张嘴说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王校长算是领教了姜澄的说话艺术。 “你好好学就行了。” 王校长嘴上嫌弃，但对姜澄是抱有很大期望的。 他看着眼前的老旧的教学楼，有几分感叹的道：“有生之年，我要是能多开几个班，让更多的人能进来学习就好了。” “姜澄，你一定不要浪费学习的机会，知道吗？” “校长放心，我每天都主动找老师问问题的。” 不知道“问问题”真相的王校长连连称好，没打扰姜澄吃饭。 十分钟左右，姜澄狼吞虎咽的吃饱喝足，心里一直盘旋着校长说的话。 想开班，但没钱。 经费不足。 其实也不一定要坐等上面给钱吗。 姜澄思考着到了办公室，找吕老师上课。 一堂课，姜澄学习了两种语言。 速度之快，再次令吕老师心惊。 课程结束时，吕老师好奇的问：“姜澄，你过目不忘？” 姜澄摇头。 “不是，我哪有那么厉害！” “您说的内容我也就能记住百分之九十九吧。” 吕老师一脸牙疼的表情，指着门说：“姜澄，出去把门关上。” 姜澄：这话有点耳熟。 第29章 给你们打打鸡血 第29章 给你们打打鸡血 姜澄笑嘻嘻的离开吕老师办公室后，先去另一间办公室转了一圈。 一进一出，她手里拿着一小摞纸，边走边看，边看边点头，偶尔还摇头。 一群老师偷感十足的趴在窗口，门口，露出一只眼睛看向走廊，看着姜澄点头摇头。 “她摇头了？是不是看见我的了，我昨天算题的时候就没太大把握。” “没准是我的。” “这是什么日子，我们怎么就被一个学生捏的死死的。” 几位老师退回身子。 “不行，我高低要考考姜澄，我就不信了。” 一位老师雄赳赳的拿着书本离开，去姜澄的班级上课。 一堂课结束后，这位老师拿着五张纸回来了。 “其实学生聪明是我们老师的荣幸。” 众老师：格纹——自己拼。 教室内卷完老师的姜澄，开始鸡汤同学。 经老师一堂课的针对性考察，姜澄的对答如流让同学们震惊。 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位小学都没毕业的人，已经能回答他们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了？ 有不信的同学故意拿着习题去问姜澄，姜澄来者不拒，给对方讲的明白又顺带给他灌一碗心灵鸡汤。 “同学，你忽略了这个知识点，但我一说你就懂了，那就证明这道题其实你是会的。” “我小学没毕业都能学会，你肯定能学会。” “不会怎么了？我之前什么都不会，在老师的教育下，这不就进步了吗？” “你要记住谁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包括我们老师。” “所以，加油！” 问题的同学被打了一身个人定制鸡血回去了。 第二堂上课的老师发现，今天的同学格外的认真。 认真到他都有点害怕了，总不能所有学生都像姜澄一样吧？ 不过课上没时间给老师多想，同学们太积极了。 课堂的学习氛围前所未有的好。 有想溜号的都没好意思。 放学时，三分之二的同学都主动和姜澄打招呼。 何丹，周小红，张翠娟站在一起，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姜澄到底是怎么这么受欢迎的。 就连孙建东都没有在找麻烦，不仅不找麻烦，还警告了何丹。 让她不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否则他就把事实告诉大家。 周小红和张翠娟一左一右狐疑的看着何丹。 “何丹，什么事实？” “孙建东什么意思？” 何丹后背冷汗直流，装糊涂的道：“谁知道他什么意思，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不是他编造谎言就能诋毁的。” “谁知道姜澄给他灌了什么迷糊汤，让他言听计从的。” 周小红和张翠娟也不知道信没信。 两人与何丹关系也就一般，三个人混在一起单纯因为不喜欢姜澄。 周小红嫉妒姜澄的长相，张翠娟不喜欢姜澄的凝聚力，总觉得姜澄抢了她的风头。 校门口，沈奶奶看着一群人跟在姜澄身后出来，又看见一群人和她说再见，依依不舍的样子。 哎，又是一群被忽悠的孩子。 “姐姐你好厉害！” 小迷妹沈月立即上线，她觉得姜澄姐姐就是最厉害的人。 稍稍知晓一点姜澄本性的沈星，虽然没有沈奶奶想的多，但也好奇的问：“姜澄姐姐，他们为什么对你这么热情？” 姜澄故意思考了一会。 “大概是同学们都发现了我优秀的本质。” “拿着，甜甜嘴儿！” 姜澄撑开书包，除了课本外，里面很多花花绿绿的糖果，还有一个大苹果。 “同学们太质朴可爱了，非要送给我，我说不要都不行，实在是太热情了。” 沈奶奶静静的看着姜澄凡尔赛，沈星虽然也知道，但不得不承认姜澄姐姐真的太厉害了！ 虽然他看不明白，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写信给大哥，大哥懂得多。 沈月就简单多了，糖真甜！姐姐真厉害！ 回去的路上，沈星告诉姜澄他写的作文受到了表扬，今天他当着全班的面读了一遍。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才告诉我！” 姜澄弯腰，夸张的双手搭在沈星的肩膀上，很是正式的道：“沈星同学，你是最棒的。” 被夸的沈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在姜澄身边熏陶很多天的他，勇敢的点头道：“姐姐说的对，我很棒！” “当然！毫无疑问！” 姜澄的肯定让沈星傻乎乎的笑了。 “哥哥第二棒，因为最棒的是姐姐！” 沈月一句话，让大家高兴的笑出了声。 走在四人后面的何丹声音不大不小的道：“假里假气的，弄的好像你们是一家人是的。” “这是没遇到事儿，遇见就知道现在多好笑了。” 林诚远附和一句，何丹立即点头。 该说不说，两人人品不谈，三观还是蛮契合的。 前面的姜澄和沈奶奶听见后，两人对视一眼，点头。 “沈奶奶，你前两天说的那个儿媳妇毒死一家人的事儿，咋样了？” “还能咋样，一家人都死绝了，那儿媳妇平时假里假气的，也就那家人傻了吧唧的。“ “真是没想到啊，要我说这个儿媳妇压根就不是个好东西。” “可不咋地！” 姜澄和沈奶奶一唱一和，配合默契，让后面的何丹气的冒泡儿。 可一想到上次她主动捡骂的事情，何丹又被憋的胸口疼。 “诚远！” “别搭理他们，他们就是嫉妒我们有一大家子人。” 何丹胸口更疼了。 因为她并一点都不喜欢眼下的一大家子人。 两家人一前一后进了四合院，碰碰两道关门声，隔绝了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姜澄按时上班，准时和吕老师学习，依旧在夜校内卷老师，顺便给学生打打鸡血。 每天去上学的时候，姜澄都能收到来自女生的投喂。 因为人贩子事件还未办理完，事情暂时不能宣告于众，这些女生的家长不好光明正大的上门感谢。 几天后，又是夜校放学时。 走出来的姜澄在门口没看见熟悉的三个人影，心里咯噔一下。 她快速跑过去，四合院的孙大爷迎了上来。 “姜澄，沈大姐托我过来接你。” “孙大爷，沈奶奶他们没事吧？” 孙大爷安抚的道：“没啥大事，就是沈星在学校打架，腿摔了。” 第30章 记在小本本上 第30章 记在小本本上 姜澄略有急切的跟着孙大爷一起往四合院走。 路上询问得知，沈星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不小心摔进了排水沟。 “别担心，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打着打着就长大了。” 孙大爷对姜澄印象很好，也得益于姜澄的会做人。 “那倒是。” 姜澄明白孙大爷是好意安慰，她不需要辨明个是非对错出来。 两人走进胡同，下一个拐弯就到了。 黑暗暗的路，被穴进的风呼呼吹响着，月光下的树影婆娑起舞。 “哥——你别走——” 沈月的喊声。 姜澄心下一沉，第一次慌张看向孙大爷。 “不是摔了腿吗？” 孙大爷也被吓的一个激灵。 “是啊，没见到有别的伤啊。” 姜澄已经跑进了院子，孙大爷紧随其后。 院子里，借着昏黄的灯光，沈月站在门口气鼓鼓展开手臂，拦着要单腿跳的沈星。 姜澄提起的心落下，原来是这个“你别走”啊。 吓死个人了。 “沈月让开，我上厕所。” “不行！姑婆说你不能下地走。” 沈月固执的拦着门内的沈星。 “姜澄姐！” 沈月依旧固执的展开手臂不放下的道：“别想骗我！” 沈星无语的道：“我没有，姜澄姐真的回来了。” 姜澄已经走了过来，站在沈月的旁边。 “我回来了。” 沈月小鼻子突然就酸了，扁着小嘴。 “姐姐——” “没事，我回来了。” 姜澄看向扭捏脸色憋红的沈星。 “上大号？” 沈星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真的要憋不住了。 姜澄淡定拎过来家里的泔水桶，放在屋内，找到卫生纸放在一旁。 “我们在外面，你扶着桌子别掉进去，明天我研究给你做个盖子。” 姜澄拉走沈月，关好门，朝着孙大爷走过去，表示了感谢。 孙大爷摆摆手道：“人没事就行，吓死我了。” 孙大爷询问是否需要帮忙，姜澄表示不用后，他就先回去了。 姜澄在心里记下要感谢孙大爷，拉着沈月坐在台阶上，询问打架的事情。 “月月，与沈星打架的朱小胖总欺负你们吗？” 沈月包子脸点头，很委屈的道：“姐姐，他们说我们是野孩子，说爸爸妈妈不喜欢我们，所以他们才走了。” “他们还说是我克死了爸爸和妈妈，姐姐，真的是我吗？” “当然不是，你信姐姐的话还是信他们的话。” 沈月坚定的道：“信姐姐。” 姜澄搂着沈月的小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那就对了！你有爸爸妈妈，他们只是因为生病先走一步而已，你也不是野孩子，你有大哥，星星哥，沈姑婆，还有姐姐我，我们都很爱你，知道吗？” “嗯嗯。” 沈月点着头。 一门之隔的沈星靠在墙上，少年的倔强让他紧咬牙关，手背用力擦拭着眼睛，可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完。 十几分钟后，沈星单腿打开了门。 “姐——” “沈月，扶着你哥回屋。” 姜澄吩咐一句后，直接拎走了泔水桶和一桶水，去了外面的公共厕所。 沈星又想哭了。 他明明是个男子汉的！ 姜澄清理好之后，正好碰见去拿药的沈奶奶打着手电筒，着急忙慌的小跑着回来。 “沈奶奶！” 姜澄迎了上去，拿过沈奶奶手里药瓶。 “你干啥了，这是？” “没事，倒倒泔水桶。” 沈奶奶也不傻，哪有倒泔水桶拿两个桶的。 一想沈星不能动，她心里就有数了。 “姜澄—-” “沈奶奶，要不您以后别对我那么好？” 沈奶奶一听无奈的笑了笑，不在想着道谢的事情。 生分。 姜澄笑着跟在沈奶奶后面进了沈星的房间，两人同时僵住脚步，非常有深意的对视一眼。 沈星躺在床上，身上盖了被子，要不是眼睛还能动，姜澄真的以为自己是来瞻仰遗容的。 这板正的姿势，这整齐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被子，连那盖的高度都是“死”的恰到好处。 “你这被子盖的挺有新意。” 姜澄没忍住吐槽一句，结果就听见沈月积极认领。 “姐姐，是我是我！” 姜澄：真是好妹妹！ 沈奶奶也挺无语的，关键是谁家好人盖个白色的被单。 “别躺着了，起来上药。” 沈星根本不想躺着，只是心疼刚刚哭的沈月，配合她。 沈奶奶从药瓶中挖出灰黑色的药膏，涂抹在沈星的脚踝上。 沈星的脚扭到筋了，整个脚踝肿的像个青紫大馒头。 “这药好用，咱们这一片谁有个扭伤断腿的，都是去他家找药。” 沈奶奶上好药出去洗手，姜澄问了沈星几个问题。 “之前你们打过架吗？” 沈星摇头。 “没打过，朱鹏程顶多就是和他几个朋友假装拦我们的路，扔我们的书包，给我们的饭盒里扔土，没打过架。” “顶多？没看出来，你小小的年纪挺能忍啊。” 姜澄听的都要生气了，沈星倒是一脸平静。 沈星摇头，小声的道：“我一个人打不过五个，还要保护月月，他们欺负我我都记在小本上了，等我大哥回来，给我大哥看！” “还行，最起码不傻。” 姜澄要来了沈星的记事本。 门口，姜澄看着沈星道：“不用等你大哥，姐姐一人足矣！” “明天就要你看看，什么叫兵不血刃。” 姜澄回了对面的房间，沈星躺在床上，默默的想：要多给姐姐找点票据。 对门的姜澄，翻看了沈星的小本本。 几乎每一天几个人都要欺负沈星和沈月，语言上，行动上。 “啪”的一声，本子被姜澄合上。 深呼吸，闭眼，平复着。 姜澄再睁眼，眼神清澈坚定。 她对沈星沈月好，因为他们好，也因为他们有着相似的童年。 唯一不同的是，她从头到尾都选择反抗，因为她只有自己。 可沈星的懂事更让人心疼。 他给他大哥写了那么多的信，没有一封信提过这个本子里的事情。 小小的他替妹妹担心，替哥哥担心，唯独没有替他自己。 夜幕降临，整理情绪的姜澄继续学习。 远在不知何处的沈确，再次收到了沈星的信件。 “大哥，我们家住进了一个漂亮的姐姐，她的名字叫姜cheng……” 沈确：姜….哪个cheng？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今后他收到的每一封信件，姜澄都是唯一的主角。 第31章 安全教育建设 第31章 安全教育建设 翌日清晨，姜澄准时起床，看书锻炼出门。 今天只有她和沈月一起走。 不同的是她将沈月送进了学校，在沈月的指认下，姜澄堵住了昨天打沈星的朱鹏程。 朱鹏程小名朱胖儿，长得高高壮壮。 “你要干啥？我知道你，你不就是在沈星家住的那个人吗，我告诉你，我妈可厉害了！你要是敢打我，我妈肯定给我报仇！” 姜澄板着一张脸，不赞同的道： “打打杀杀的干嘛，我就是来问你几个问题，沈星说你平时从来不打架的，昨天怎么就动手了呢？” 朱鹏程后退两步，盯着姜澄手里的铁棍子。 “你—-你—-你把棍子放下在说话。” “你说这个！我顺手拿的，没有打架的意思，你可别误会。” 姜澄举着棍子，似乎在愁怎么收起来。 不知道她怎么弄的，嘎巴一声脆响。 铁棍从中间断了。 断了！ 朱鹏程眼睛瞪圆，转身撒丫子就要跑，结果被预判的姜澄拽住了衣领。 “回答问题再跑，敢喊——” “不不不不！我不敢！” 刚刚那一幕过于震撼，朱鹏程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遍。 姜澄听后，脸色沉了几分问：“给你钱的人长什么模样？” “我没看清，他脸上全是煤灰。” “钱在哪？你花了吗？” 朱鹏程摇头，在姜澄威胁下，拿出了一块钱纸币。 姜澄用一本书夹住纸币，给朱鹏程一个眼神后道：“回去上课。” 朱鹏程撒丫子就跑！ 太可怕了！ 他脑袋可没有铁棍子结实！ 就是他的一块钱，还没捂热乎呢！ 姜澄从死角出来。 至于刚才的铁棍，防狼设备中的一件道具罢了。 从学校离开的姜澄去了废品站。 眼下王姐不在，她不能随意请假。 不过午饭的时候，姜澄还是跑着出去了一趟。 她去了公安局，找到汤领导，询问了孔姐儿子东子最近的行动。 办公室内。 “姜澄同志在怀疑什么？” “推测吧，主要是沈星伤的太凑巧，东子跟了我两天就不再跟了，结果转头沈星就受伤了。” “沈星受伤，沈奶奶就需要在家照顾他，晚上夜校那边就没有人能接我，到时候我就是一个人。” 汤领导赞同姜澄的分析，着实太巧了。 姜澄把一元纸币交给汤领导道：“这个钱上有油烟子味道，长年做饭的人才会沾染。” 东子不赚钱，他的金钱来源都是从孔姐那里要来的。 “姜澄同志很敏锐，非常有洞察力，不知道你是否愿意配合我们做一次诱饵？” 汤领导斟酌着询问，眼下调查进入僵局，需要点事情刺激一下，才能抓到后面的大鱼。 “我不愿意。” 姜澄的回答，太出乎意料了。 办公室的另一位同志掩饰表情都来不及，甚至可以看出他有一点愤怒。 “你怎么——-” “姜澄，你说。” 汤领导一个眼神瞪过去，做记录的同志不敢继续说，闷头记录。 姜澄目光依旧清澈，不怯的与汤领导对视道： “我不认为对方会在夜校放学后动手，那一晚后对方折损很多人，他们定会知道夜校是重点关照的地方。” “既然如此，东子若真的想动手必然会选择其他的方式，是我们预料不到的方式，如果这样我的安全该何去何从？” “我知道你要和我讲民族大义，可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的存在价值吗？” “你是否在权衡利弊，确保是无任何方法的绝望之下才决定这么做？你是否对诱饵计划再三斟酌，计划周密？” 姜澄一个眼神扫过去，言辞间让做记录的同志咽下了要说的话。 都不是。 脊背挺直的姜澄缓和表情继续道：“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 “你说。” 汤领导对姜澄印象非常好。 他也不觉得姜澄不答应有错。 这本就不是她的责任。 听着姜澄说话的汤领导突然猛拍桌子，连连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姜澄点头答应道： “那我们下午学校见，我准时到。” 姜澄说完便从公安局出来，回到废品站继续上班。 下午两点，她找到了废品站主任。 www ◆an ◆c○ “当当——” “进。” 姜澄进去后，客气的打了招呼，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主任，我有个事儿想和您汇报一下。” “哦？什么事儿？” 主任抬头，等着姜澄往下说。 “是这样的，我家弟弟意外受伤，学校那边正好要做一个安全教育建设，想让我作为家长中的典型代表上台讲讲学生的安全问题。” “我一开始就拒绝了，王姐不在我哪能去！” 主任心里点头，小姜确实有分寸，不过现在过来是干什么？ “可后来汤领导突然找过来，说这是公安和学校联手搞得安全教育建设…..” “汤领导？” 主任来了一点精神，汤领导都说话了，他不能不给面子。 “小姜啊，孩子是清晨的太阳，是需要我们呵护成长的花朵，既然学校那边有需要，我们废品站怎么能不配合？” 姜澄一副恍然大悟。 “我都没想这么深，幸好来问您了，不过我那活怎么办？” “没事，下午没啥人，谁不能写两笔。” “那我去一趟？” “去！当然要去。” 姜澄哎的一声答应下来，着急的向外跑。 “你跑什么？” “主任，时间有点赶，我怕是要迟到。” “没事儿，你骑我自行车去，一定要配合汤领导做好安全教育建设。” “保证完成任务。” 姜澄成功请到假，还混了主任的二八大杠，吭呲吭呲的骑着去了学校。 准时到达。 汤领导已经和学校做好了沟通。 所有的师生被集中在操场上，古老的大喇叭中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校长先说，汤领导也讲了两句，最后轮到了姜澄。 “大家好，今天很荣幸收到校长的邀请来给大家做安全教育建设，普及精神文明知识。” 校长：我什么时候邀请她了？ “先说精神文明……新时代的学生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举个例子，小朱同学因见同学单亲，集结几个同学拦路，扔东西，言语辱骂，这些都是不对的。是不符合学生精神文明建设的。” 台下朱鹏程：完犊子了！这是冲着我来的！ “刚刚是我编的故事，相信我们的同学是不会这么做的，最起码以后肯定不会有了。” 姜澄言笑晏晏中，吓了朱鹏程一裤兜子汗。 “下面，我们来做一个趣味问答，请一位同学上台来配合一下。” “我看看….朱鹏程。” 开始pk晋级了，拜托大家要追读了。 追读，追读很重要 拜托拜托了*^_^* 第32章 趣味问答 第32章 趣味问答 姜澄趣味问答开始了。 朱鹏程双腿颤抖着站在最前面，和姜澄面对面。 朱鹏程：没事的，没事的，这里这么多人，她不敢做什么！ 姜澄笑的好看，声音优美。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捡起掉在地上的两块钱，拾金不昧的交还给你，你表示感谢，周围人也鼓掌赞赏。” “老奶奶提了很重的东西，两个选择，一你帮助老奶奶拿东西送回家，二你不管，请问朱鹏程同学会怎么做？” 朱鹏程又不傻，立即举手喊了一声：“一！送老奶奶回家。” “好的，朱鹏程送老奶奶到了家门口，可距离有些远，位置有些偏，你会怎么做？” 朱鹏程声音洪亮，大声回答：“我不怕辛苦！” “真棒！朱鹏程同学不怕辛苦，吭哧瘪肚的走啊走走啊走，噗通一声，晕了。” 朱鹏程：？？ 同学：？？ 老师：？？ 姜澄举着喇叭道：“朱鹏程同学，你爸妈是否会给你两元钱零花钱？” 朱鹏程傻乎乎的摇头。 两块钱零花钱，这辈子他都没想过将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 “既然没有，老奶奶给你的两元钱是哪里来的？你在听我说还给你两元钱的时候，会不会有点点窃喜？” 朱鹏程低下了头，台下有很多同学也低下了头。 姜澄看向所有人，铁皮桶的喇叭中传来她的声音。 “天上不会白掉馅饼，老奶奶只是诱饵，她是拐子，将把你拐卖到黑煤窑中，日日夜夜看不见太阳，与老鼠住在一起，渴了只能喝自己的尿液，饿了就吃你的老鼠朋友。” 姜澄三言两语间，给下面孩子描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画面。 等了一分钟后，姜澄声音轻快的道：“我们继续趣味问答，这一次我们大家一起来做选择。” “火车站外，一位男士猛的抱住你大哭，喊你闺女，旁边一位妇女又跑过来大骂，说着你瞎跑什么，跑丢了怎么办！” “可你根本不认识他们，但不管你怎么解释周围人都不信，只当你在发脾气，你会怎么办？” 下面的同学或者老师都被姜澄代入情境中，一个个心急如焚的思考着。 不少人举手，有说大喊的，有说报警的，有说咬人家胳膊的。 姜澄一一点头，双手下压示意安静。 “最好的办法是拉第三方介入。” “你当时应该做的是损坏公共事物或他人财产，比如火车站的玻璃，路人的暖水壶等，第三方介入后，你要第一时间争取时间报公安，当然事后要做出赔偿。” 姜澄的话让诸多人恍然大悟，包括校长和汤领导，更包括中午对姜澄还有点意见的公安同志。 眼下这位公安同志正奋笔疾书，努力记下姜澄说的每一句话。 有用！ 非常有用！ 第二个例子过后，姜澄又开始了第三个，第四个。 如遇见向你求助的漂亮女生，女生声称有人跟着她，你会怎么做？应该怎么做？ 如孕妇不舒服向你求助，你会怎么办？ 如一个盲人掉了手帕，你帮着捡起来，结果你自己头晕的倒下了。 诸如此类，姜澄列举了很多。 每一个都是很新奇的方式，但又格外的引人深思，身临其境。 一开始不在意的老师们眼下比学生们还要专心。 因为姜澄说了，不只小孩子有丢的风险，女人，强壮的男人也是有的。 科普进行到四点半，学生和老师意犹未尽。 在他们看来，姜澄根本不是科普，那是在传授你保命秘籍！ 四点半，科普结束。 姜澄没有时间耽误，托公安同志把自行车还给主任后，她背着书包就跑了。 汤领导和校长说了几句话，双方对今天的事情都很满意。 校长自觉添了成绩，回去整理成文件交上去，没准儿能换来一次表扬。 汤领导则是达成了打草惊蛇的目标。 既然是人贩子，怎么可能不打孩子的主意。 姜澄的科普，可谓是断了人贩子多少条路。 看来姜澄那边该安排人护着点。 此刻的姜澄飞奔着到了夜校，再次遇见扔下饭就跑的校长。 姜澄有一种自己是动物园里凶猛野兽的错觉。 “校长，我有事！” 跑了几步的校长又返回来了，一本正经的看着姜澄道：“我真没有东西给你了！” “不是这个！校长，学校可以接受厂子的捐赠吗？” “做什么白日梦呢，就咱们市的厂子，一个个比铁公鸡都铁公鸡，捐赠两个字做梦都不敢说。” “人总要有梦想吗，您就告诉我可不可以吧？” “原则是可以的。” “那就行。” 姜澄抱着饭噌噌噌就跑了。 “这傻孩子，看来这点天赋都在学习上了，不对还有脸皮也挺厚的。” 王校长不以为意的回了办公室。 另一边的姜澄几分钟吃好饭，然后去了办公室上课。 吕老师小课堂结束后，姜澄回到教室，开始拉同学讲话。 着重打听了一下食品厂朱鹏程父亲的事情。 很巧，夜校还真有知道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姜澄认真上课。 不过眼下已经没有老师敢叫姜澄回答问题了，只要这丫头低头就行。 千万别抬头。 姜澄用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彻底在老师圈中立稳了老师都打怵的学神人设。 第一堂课结束后，姜澄递给老师一份习题。 “老师，您给指导指导，要是没有发问题，给大家当习题做。” 数学余老师低头，十几张手写纸，满满的习题，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姜澄，你？” “大家一同进步，不是更好吗。” 姜澄说的寻常，可这事儿并不那么寻常。 谁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谁愿意这么大公无私的去帮助别人。 余老师感动了，周围同学感动了。 孙建东更是自惭形秽。 哪怕是周小红和张翠娟都有些别扭。 只有何丹满心怨怼的想着：真能装！等人家学习了超过你，你就该知道哭了！ 姜澄怕吗？ 自然不怕。 眼下的题简单是一，二则是她从未停止学习。 另外，她有计划将整个夜校培养成她未来夯实的人脉基础。 这些人在书中都曾经出现过人名，只要女主遇见麻烦了，就跳出来一个给女主帮忙。 主打一个工具人的忙碌。 既然如此，付出些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第33章 主要是为了孩子安全 第33章 主要是为了孩子安全 夜校。 第二节下课后姜澄同样给老师送了一份习题册。 拿着习题册的老师想着，每次她觉得姜澄做的很好的时候，这姑娘总能做出更令人惊讶的事情。 老师们拿着姜澄的习题册，第一反应是佩服，第二反应是完了。 晚上回家又要加班备课，要不然题做不对，学生一问讲不明白，多丢人。 谁能想到，他们没被同事刺激，反被一个学生激励着努力前进。 这两天家里的煤油消耗都多了。 几位老师为了节省点煤油或电字儿，自发的留在办公室……蹭电。 王校长过来时，看见好几位老师加班，一时间与有荣焉。 他们的老师太敬业了！ 王校长欣慰的回了办公室，一个小时后发现灯还亮着。 这是不是有点…费电？ 不对，他怎么能这么想。 老师们为了学生在努力，他身为夜校的校长怎么能拖后腿！ 羞愧！！ 自我劝慰成功的王校长抓心挠肝的回了办公室，蜡烛都没舍得点，更别说点灯了。 一个小时后几位老师熄灯出办公室，蹲在墙角的王校长突然起身。 “卧槽！” “妈妈呀，吓死我了！” “王校长，您在这干嘛呢？” 王校长扶着墙根儿，跺了跺蹲麻的双脚，顾不上这酸爽的感觉道：“几位老师辛苦了，最近教学任务很重吗？” “是有点重。” “主要是不学习跟不上。” “作业也挺多的，我都没写完。” 王校长听懵了。 你们要不要听听你们说的是什么？？？ 几位老师着急回家，说着话就走了。 王校长稀里糊涂的检查了一圈水电后，也回家了。 造成这一切的姜澄也在夜校同学的带领下到了食品厂的家属楼，敲响了朱鹏程家的门。 “谁啊？大晚上的。” 一位微胖的中年妇女不耐烦的拉开了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好漂亮的小姑娘。 这么漂亮眼睛不瞎肯定不是冲着她家老朱。 “你找谁啊？” “你好，我叫姜澄，今天在朱鹏程的学校受校长邀请做了安全演讲，这么晚过来主要是想找朱鹏程的家长说一说有关孩子安全的事情。” 中年妇女一听校长邀请做演讲，那肯定是厉害的人物。 当即邀请姜澄进来，喊出了朱鹏程的爸爸，还有听见声音出来的朱鹏程。 “你怎么来啦！” 朱鹏程不敢相信这个一天吓了他好几次的女人，怎么还能来他的家。 “两位家长同志，事情有点严重，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姜澄一说话，两位家长下意识坐在沙发上，等着姜澄说话。 一旁的朱鹏程吓的双拳紧握，冷汗直流。 “我错了！我再也不欺负沈星沈月了！” 朱鹏程下意识以为姜澄是来告状的，他想着自己先一步承认错误，挨揍时总能轻点吧。 “沈星沈月是谁？” “欺负人？朱鹏程你干什么了！” 朱妈在思考沈星沈月是谁，朱爸已经怒目圆瞪，寻找趁手的工具了。 “两位同志别着急，我不是来告状的，是真的涉及到孩子的安全问题，我已经在公安局备案了。” 姜澄一句话，把事情的严重性提高了好几个度。 接下来，姜澄把有人贿赂朱鹏程，让他去揍沈星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背后之人为了什么，但天下哪有白掉的馅饼，现在是让你揍人，下次让你去偷东西又该怎么办？” “朱鹏程，我知道你说你会不要，可到时候人家拿这件事要挟你，你不做他就告诉你身边所有人，你真的能不在乎吗？” “你身为孩子中的老大，能让下面的小弟笑话你吗？” 姜澄几句话，朱鹏程崩溃了。 他的父母想的更深。 姜澄见火候差不多后站起来，走到门口一脸真诚。 “两位若是不信，可以去公安局查看我的报案记录，我和沈星沈月虽是孤儿，但我们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哪怕沈星腿伤的严重，我们也不能在知道消息的情况下隐瞒，不能眼看着朱鹏程同学受到伤害。” “你们别生气，孩子还小，上些手段肯定能教育的过来。” “天太晚我先回去了，要不是担心朱鹏程同学被骗，我也不能这么晚过来。” 姜澄走了。 还未下楼，朱家就传来了超大的声响。 “你个小兔崽子！老子今天揍死你！” “我他妈都不指望你学习好，可你连个人都不做了！还敢欺负人！” “啪啪啪啪啪” “妈——救我！” 朱鹏程凄惨的叫着，朱妈的记忆被姜澄的话刺激，终于想起了沈星沈月是谁。 那不是纺织厂的一对儿孤儿吗！！ 朱家，单打变成了双打。 姜澄笑着下了楼。 兵不血刃，完美。 夜已经黑透，姜澄走出食品厂后，从背包中掏出一面锣。 没错，就是锣。 沈奶奶给的。 今天早上姜澄就告诉沈奶奶她会回来的很晚，不用求人接她，她可以自己回去。 沈奶奶终究是不放心，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最后，沈奶奶找来了一个铜锣。 “走夜路的时候拎着，有人靠近你就用力敲，这玩意声音大，你在喊几句着火了，肯定能有人出来。” 姜澄听话的带走了。 因为她觉得这东西是真不错。 大晚上，一个漂亮的女人，左手拿着锣，右手拿着敲锣的棒，大摇大摆的走在马路上。 汤领导安排过来保护姜澄的人都看乐了。 太有创意了！ 姜澄顺利回到了四合院。 沈奶奶看见姜澄进来的那一刻，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起身去锅里给姜澄拿吃的。 姜澄甜甜的道谢。 甜滋滋的红糖鸡蛋，暖融融的包裹着姜澄，让她卸下一身的疲惫，放松这一刻。 第二天一早，姜澄与沈星分享了她昨天兵不血刃的故事，听的沈星久久不能回神。 “沈奶奶，今天朱家会来人。” “行，我知道了。” 沈奶奶应了一声后，沈星回神的问：“姐姐，那要是朱家不来呢？” “不来就在去一趟呗。” 姜澄笑的灿烂，沈星跟着咧嘴一笑道：“那我希望不来。” 这样朱小胖是不是就能在挨一次揍了？ 姜澄眯眼笑笑，吃好早饭后，准备去上班。 刚刚走出来，就看见正屋西三间，也就是废品站杜云家里，跑出来一个人。 “咋了？” “要生了！！” 我又来求追读，追读，追读了，pk中，希望顺利晋级。 作者承诺大家，全部pk顺利晋级后，一定会加更。 目前pk中，字数有限制，暂不能加更，请谅解。 第34章 忽闻R语 第34章 忽闻r语 杜云要生了。 四合院内，只要家里有人的都出来了。 平时大家有口角正常，但有事的时候大家也真的在帮忙。 姜澄听见后，立即转身回屋。 再出来时，她拿着一小捆挂面和五个鸡蛋进了杜兰家。 杜云家是正屋西侧三间房，与孙大爷家挨着，屋内东隔西挡的做出了四间卧室。 杜云嫁的是李家二儿子，一家八口人挤在一起。 “李婶儿，我来看看杜云姐。” 姜澄笑盈盈的掀开门帘后走进去，杜云的婆婆李婶儿一眼就看见她手里拿的东西。 李婶儿拉长的脸立即挂上了笑容，双手先是接过东西。 “来就来呗，拿啥东西。” “应该的。” 姜澄附和着进了里屋，看见了正躺着的杜云。 “杜云姐，我给你拿了点挂面和鸡蛋，我听人家说吃点东西好有力气，一会你让李婶儿给你煮了吃。” 姜澄一上来就把送东西的事儿说了，从后面进来的李婶儿脸上笑容低了点。 她还寻思给她大孙子吃呢，这丫头嘴倒是快。 床上的杜云对自己的婆婆是了解的，有点东西都惦记着给她大孙子，也不知道她这肚子里是男是女。 “杜云姐，我还要去代班儿，你安心生，做好了月子你就去找我。” “哎，好！” 姜澄的话着实安了安杜云的心，这也是姜澄来的目的。 一份废品站的工作，从来不是姜澄的目标，何必吊着别人的心。 姜澄离开，李家开始忙来忙去。 从李家出来后，姜澄和沈月一起走，她将沈月送进了学校。 早上出门前，姜澄嘱咐沈奶奶，放学最好来接一下。 沈奶奶知道姜澄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些，什么也没问的就答应下来。 到了废品站，姜澄一如既往和大家聊天，收拾办公室，干活。 尽管王姐这几天没在，姜澄也没落下整理记录的工作，甚至速度还快了一点。 上午主任过来询问进度时，脸上是挂着笑容离开的。 那位杜云的远房亲戚看见后，撇撇嘴，打着主意中午要去杜云家走一趟。 中午打饭，姜澄拿着饭盒进了食堂，恰好与孔姐对视。 孔姐却慌慌装张的转移视线，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状态。 姜澄依旧假装看不明白，心虚的人早晚露出马脚，她与平时一样的打了一个菜，一个馒头。 回到办公室，趁着自己一个人吃饭，姜澄光明正大的给自己加了餐。 牛肉！ 柠檬无骨鸡爪！ 再来一瓶冰冰凉的可乐！ 爽！ 吃饱喝足后，姜澄嚼了口香糖，白开水漱漱口，又拿着纸扇扇味道，继续干活。 下午三点多，姜澄起身去上厕所。 废品站的厕所在后院的东侧，是旱厕，分男女。 好在收拾的干净，姜澄还算可以接受。 上完厕所的姜澄往回走，贴着墙根时突然听见墙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贼寺内….阿忆噶都….” r语？ 姜澄是会r语的。 她迅速蹲下时眼睛观察四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拿出空间内的速记本。 轻轻写下她听到的话，语气，声线，落款写上时间地点，加上她此时的心里分析。 外面两人说的很快，即将分开。 姜澄退回旱厕，继续蹲。 十几分钟后，姜澄回到办公室，把她记录的内容在信纸上又写了一遍。 r语被她转换成汉语的汉字，伪装成听不懂但记住发音的模样。 四点半下班，姜澄依旧飞奔。 这一次轮到主任站在门口，一脸赞赏的道：“小姜同志真是勤奋好学。” 主任的赞赏之情从昨日急升，主要原因是公安同志送还自行车时，对他表示了一翻非常认真的感谢。 “姜澄同志说，要不是您的劝导，她今天就不来了。” “您是不知道，今天的安全建设特别成功，太谢谢您了！” 主任听后高兴极了，小姜同志真是朴实的好同志，竟是在背后夸人。 公安同志离开，嘴里念念有词：我都按照姜同志教的说了，她答应的其他拐子手段，应该能告诉我了吧？ * 夜校，姜澄打招呼，拿校长送的饭。 不过这一次她没着急吃饭，而是直奔办公室。 夜校门口，王校长和王大爷对视，深有感概的点头。 “小姜同志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勤奋的学生。” “可不咋滴，这孩子就是实在。” 王大爷说完，王校长嘴角狂抽。 实在这两个字和姜澄实在是扯不上一点关系。 “丁铃”一声，赵成德从自行车上下来，对校长点头，闷闷的去锁车，准备上楼学习。 王校长见状，八卦的问：“叔，赵成德最近来的也挺早？” “嗯—-比小姜晚十几分钟吧，不过也挺早的。” 王校长点头。 “这是被刺激了。” 赵成德确实被刺激了。 他那天从办公室离开后，因被姜澄打得鸡血兴奋了三天。 三天后，他才浅浅回神。 他似乎，好像，被忽悠了？ 反应过来的赵成德上不是，下不是。 姜澄说的有错吗？ 没有。 他不应该学习吗？ 当然应该！ 所以，好像不管是不是被忽悠了，他都应该这么做。 可心里咋就这么不得劲儿呢？ 大概是一口气憋的慌，赵成德学的更认真了，真正做到了点灯熬油。 不蒸馒头争口气，他高低要试试，他和姜澄到底差在哪里！ 今天，是赵成德学习略有成效的时候。 他拿着自己翻译好的一篇文章来找吕老师。 姜澄再聪明，也只是初学者，翻译都还没入门。 赵成德到了办公室门口。 “哐当”一声，门从里面被拉开。 吕老师脸上略有焦急的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 “姜澄，你自学。” “好的老师，您慢点。” 姜澄目送吕老师拿着她写的那张纸离开，看向被忽视的赵成德。 “赵同志，你找吕老师？” 赵成德下意识挺直腰腹，嗯了一声道：“我翻译了一篇文章，找吕老师给看看。” 赵成德眼神瞟着姜澄，想在她脸上找到羡慕。 可惜，没有。 “着急吗？” 姜澄问，赵成德抱着复杂的心情点头。 “这样啊….你等一会。” 姜澄跑出办公室。 两分钟后，王校长跟着她一起回来了。 赵成德：什么意思？ 第35章 考察 第35章 考察 与赵成德同样不明白的还有王校长。 刚刚姜澄跑到他办公室，十分不见外的喊他道：“校长，求你点事！” “哎！来了！” 王校长答应后，在心里鄙视自己。 他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 身为一个校长这么听学生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对？ 心里想的多，但脚步一点没受影响的王校长跟着姜澄到了吕老师办公室。 “吕老师呢？” “老师有急事出去一趟，让我自学，不过赵成德同志有学习上的问题，所以我去找您了。” 王校长站直，用手向后撸了撸他血气充沛的头发，露出饱满光溜溜的额头。 “姜澄同学有眼光，想当年我也是俄语一只秀儿……” “校长，我是能让你干活的人吗！您就在这镇场，给我们把把关。” 姜澄十分麻溜的给王校长拿来了椅子，又殷勤的给王校长倒了水。 王校长一脸还是你懂事的表情，有派头的端着茶缸子坐下了。 姜澄则是坐在椅子上，看向赵成德道：“文章拿出来。” 赵成德自始至终都是被动的，从背包中拿出一个本子，被姜澄拿了过去。 “写的很工整……这里不是很恰当，你看如果这样翻译会更好一些….眼下你在用中文的思想去翻译。” “你看这样翻译会不会更好一些?” 姜澄没有一句废话，上来就是干货，也不藏私。 赵成德一开始觉得姜澄自不量力，可听了几句后，他下意识拉过一张椅子，越听越认真。 甚至他觉得，姜澄似乎比吕老师讲的还要好。 一旁拿着茶缸子的王校长终于明白了，什么把把关都是扯淡！ 他就是来当一个会呼吸的桩子！ 王校长先是生气，又没忍住的笑了笑。 这个姜澄啊……就是个小骗子。 不过该说不说，她做的对。 若只有她和赵成德两个人在办公室内，一男一女，着实不妥。 有时候看似多此一举的行为，却会为你省去诸多的麻烦。 姜澄继续讲，周身散发着师者的光环。 赵成德也不在一味的听着，问了第一个问题，在得到姜澄细致的回答后，他又问了第二个，第三个。 “滋溜溜——-啧啧——” 喝了一口水的王校长被姜澄和赵成德一同注视了。 看着两人认真的脸，他心虚的转头，一小溜水顺着嘴角又流回去了。 做完的王校长，浅浅回神。 他在干什么？ 他心虚什么？ 到底他是校长还是他们俩是校长？ 可一看见两个最聪明的学生，认真学习进步时，王校长又觉得刚刚动静是有点大了。 接下来的时间，王校长坐麻了不说，屁股上都是汗，总觉得裤子潮乎乎的。 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赵成德收好书本后，再次受打击的站起来。 “姜澄同志，我不如你聪明，不如你的格局和心胸，我甘拜下风。” 姜澄也在整理书本，听见赵成德的话后，她这次没有瞎忽悠。 “赵成德同志，翻译的世界很大，那么多的国家，需要的从不是一个人。“ “真正的英雄从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希望你我都能为之努力，成为一群人中的其中一个。” 姜澄对赵成德点点头，又对着王校长道谢，着急的出了办公室，稳固未来人脉去了。 办公室内，王校长起身，拍拍赵成德的肩膀。 “我说的话也许会让你心里不舒服，可我还是想告诉你，遇见姜澄也许是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成德，跟着正确的领路人，才会让你的聪明才智发挥最大的作用。” 王校长走出办公室，靠着墙边试图不起眼的拉扯屁股上黏糊糊的裤子。 可偏偏有那看不出深浅的人。 “校长，裤子咋湿了？” 数学余老师说完就后悔了，正尴尬的和王校长对视。 “那个——-我作业还没写完！” 王校长：你一个老师哪来的作业！！ 余老师跑了，一边走一边打了自己的嘴两下。 此时此刻，他好想借姜澄的嘴用用。 夜校两节课，姜澄上了一节。 第二节课的时候她被吕老师喊走了。 姜澄去请假的时候，隐约看见下一节的生物老师笑了。 笑的有点开心。 这是不想她在教室上课？ 生物老师：是的！怕你抬头！ 姜澄跟着吕老师去了校长办公室，里面有两位生面孔。 一位年纪大一些，应该和吕老师差不多，六十岁上下。 另一位年轻一点，四十岁左右，身高精壮，一身气息虽有收敛，但眼神骇人。 “姜澄是吧，听吕老师说你是语言上的天才，不知道可否现场测验一下？” “吕老师竟说实话。” 姜澄清晰看见对方呆了半秒，她掌握主动的道：“我随时可以开始。” 姜澄知道对方在怀疑她拿出r语的事情。 她的配合让对方满意，测试开始。 对方的老者说了四种语言，每一种语言从句子到段落，到对话。 听过一次的姜澄，每一次都完美的复述了下来。 对面两位暗暗交换眼神后，老者再次开口，这一次他说的是方言。 姜澄再次完美复述。 方言考察完毕后，老者提出用俄语与姜澄对话，姜澄自然答应。 两人一来一往，语气和善的闲聊，老者笑的慈祥，说的都是家常，最简单的事情，十分容意拉低人的警惕性。 在氛围最好的时候，老者突然来了一句r语。 “什么？” 姜澄下意识说了华夏文，呆愣错愕的表情真实的映衬在每个人的瞳孔中。 “好好！天才！太好了！” 老者一改刚刚的平易近人，狂喜的站起来，看着姜澄的眼睛都在发光。 吕老师立即挡在姜澄身前，护犊子的道：“我的学生！” 老者假意板着脸。 “吕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只精通俄语，像姜澄同学这样的天才，怎么只能学一个语种呢？” 老头说完后，特别显摆的看向姜澄道：“姜澄同学，我精通r语和英语，要不要学学？” 姜澄明白，她通过了老人的测试。 “谢谢您，不过天才的我，慢慢自学也不是不行。” 姜澄一句话，吕老师昂扬了，解气了，腰杆子直了。 老头子表情奇怪，这丫头是又夸自己了吗？ 一旁中年男子见状及时打断道： “徐老，正事儿还没说呢！” 第36章 你辛苦了 第36章 你辛苦了 中年男子提醒，徐老终于回归正题。 接下来是中年男子在问，姜澄叙述。 几经确认后，中年男子道：“姜澄同志如平常一样就好，我们会跟进这一情况，若是你又获取了任何消息，请在保护好自己的情况下告知我们。” “放心，我回去就装两块转头在包里！” 中年男子：倒也不必如此。 姜澄知道还会有人对她进行背景调查，不过原主生活简单，倒是不怕查。 分开之际，徐老又再一次招呼姜澄，说起学习其他语种的事情。 吕老师这一次没有阻拦，她也觉得姜澄应该与徐老学习。 “徐老，我眼下只有早上有时间，如果您不嫌弃我，我就叨扰一段时日。” “好好好！这是我的地址，这段时间我都在这里，你尽管来找我。” 姜澄接过纸张后表示了感谢，与吕老师一起送走了徐老和那位中年男子。 目送两人离去后，姜澄搀扶着吕老师，有点撒娇的道：“老师，我这么有实力，没几天我就学成回来了，白天不要太想我。” 吕老师被姜澄逗笑，一根手指点在她额头上道：“你这张嘴啊….” “长的好看吧？” 姜澄逗趣，吕老师拍拍她的手背道：“放心，我本就打算让你和他学的。” “还是老师深谋远虑，智者千里，我拍马不急。” 吕老师松开姜澄的手臂，假装嫌弃的道：“你拉倒吧，少忽悠我！” 一老一少，相视一笑，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吕老师真心为姜澄，为大局面。 姜澄真心尊重吕老师，不管以后有多少老师，吕老师永远是第一位。 两人之间，师生情浓浓围绕。 “二位，我还在这呢。” 蹲在墙角的王校长再一次扶着墙根站起来，跺跺酸麻的腿。 吕老师一个眼神瞟过去，王校长东瞟西看，不敢对视的嘀咕着：“我就是在一下。” 这熟悉的一幕，另让出自己办公室的王校长感叹：自打姜澄来，他真是混的一天不如一天了。 * 夜校放学的时间到了。 姜澄背着书包，手持铜锣，意气风发的走在林诚远与何丹的前面。 两人在她身后蛐蛐着，时不时发出一声夸张的假笑，刻意让姜澄听到。 走在前面的姜澄，唇角勾起。 “诚远——-呵呵呵呵——” “咚———” 纯粹的铜锣敲击声如雷鸣一般，响彻夜空，炸响在何丹的耳边，让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姜澄你———” “咚———” 又是一声，再次打断何丹的声音。 何丹不甘心的拽了林诚远的手臂，林诚远面色不好，口吻训斥的道：“姜——” “咚咚咚咚！” 姜澄连敲四声，林诚远与何丹连忙捂住耳朵，什么话都来不及说了。 姜澄头也没回，大步向前，留下气鼓鼓的何丹和林诚远。 回到四合院的姜澄，第一眼就在四合院门口看见了沈奶奶。 “沈奶奶，我回来了。” “好，杜云生了，刚生一个多小时，是个女儿。” 姜澄点头，将锣鼓塞给沈奶奶后，背着包直接去了杜云的家。 “李婶儿，杜云姐生了吗？” 姜澄声音不小的喊了一句后，才掀开门帘走进去。 身上的书包还在，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是很着急的样子。 “生了，在里面躺着呢。” 李婶儿见姜澄空着手，热情不高，加上不是大孙子，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高兴的。 “那就好，我这一天都惦记这事儿，我能进去看看杜云姐吗？” “看呗。” 李婶儿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扭身就进屋了。 “姜澄，进来吧。” 屋内的杜云听见姜澄的声音后喊了一声。 看见姜澄进屋后，杜云心里别扭的很。 白天废品站来口信儿了，让她注意点，姜澄表现的太好，从王姐到主任都可喜欢姜澄了。 杜云心里着实起了涟漪，加上她生个女儿，有点难受。 倒不是不喜欢女儿，只是想着女儿生出来就不得奶奶的喜欢，以后在这个家里总会吃几分苦。 刚生完孩子的杜云激素骤降，情绪正是复杂多变的时候。 “杜云姐。” 姜澄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红糖，看起来有一斤重。 这可算是非常厚重的礼了。 “红糖给你补身子，你辛苦了，肯定累坏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让身体好好恢复。” 姜澄的声音如春日的暖阳。 这是第一个询问关心杜云好不好的人，是第一个说她辛苦的人，是第一个让她好好休息，照顾自己的人。 其他所有的人都在问是男是女。 劝她吃东西也是说她不吃，孩子就没有奶吃。 “呜呜———呜———” 杜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姜澄坐在凳子上，拿过一旁的毛巾给杜云擦擦眼泪。 “杜云姐，我懂得不多。但我向你保证，工作我一定还给你。” “现在你是妈妈了，做妈妈的同时也要爱好自己，只有你有力量了，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姜澄多说了几句，至于杜云听进去几分，她不知道。 只求问心无愧。 当初不管杜云什么心思，她确实帮助了处于困境的姜澄。 而且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杜云又不是何丹。 姜澄放下红糖后离开，杜云羞愧难当。 这一刻，杜云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学历高人品就会好。 姜澄，她不一样。 现在杜云无比相信姜澄不会占她的工作，因为她会有更好的未来。 姜澄回到沈奶奶家中，意外看见沈星。 “怎么还没睡觉？” “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姐！” 沈星眼睛亮亮的，要不是腿脚受限，估计他大概要五体投地表达一翻心里的激动。 “朱家来了？” 沈星连连点头。 “来了！姐，我和你说，朱小胖被揍的老惨了！” 沈星眉飞色舞的讲着，小话痨在这一刻完全放开了自己。 姜澄静静的坐在一边，认真的听着沈星说话，时不时露出惊讶，赞同，让沈星说的更来劲儿了。 一大一小，声音洋洋洒脱，欢声笑语。 远在别处的沈确，沈星的亲大哥，很快就收到了第二封信。 读完信的沈确只有一个想法：怎么感觉自己要被取代的赶脚呢？？？ 这个姜澄到底是谁？ 之前杜云的名字写错杜兰，现在改过来了，作者也记糊涂了，翻找一下前文才记起来 第37章 算了，你懂什么 第37章 算了，你懂什么 姜澄听沈星说了很久，她没有不耐烦，没有表现疲惫。 她知道沈星需要诉说，这是独属于他平静的发泄。 夜深了，沈星的声音渐渐的小了。 “姐，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有吗？我听的正起劲儿呢。” 姜澄瞳孔澄澈，沈星挠头一笑。 姜澄起身，扶起沈星道：“去睡觉吧。” “嗯。” 没有多言，沈星回屋休息，望着房顶想着，明天要给大哥写封信。 也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换来张手表票。 回了房间的姜澄看了空间里的时间，已经很晚了。 她干脆放空自己一次，劳逸结合。 第二天早四点，姜澄起床穿衣。 这一次，她背着书包直接走出了四合院。 按照徐老给的地址，姜澄一路跑着过去，算是锻炼身体了。 徐老住的地方是一处小院子，不大，但胜在素净。 敲门后，是昨天的中年男子开的门。 “进来吧。” 男子拉开门，站在一旁。 “谢谢叔叔！” 姜澄懂事道谢，灿烂一笑，弄的中年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姜澄来了？没吃饭呢吧，一起吃点。” “徐老您好，我吃过了。” 徐老没有勉强，两人在堂屋的四方桌旁，一人坐在一边，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四点四十上到七点四十，姜澄准备离开。 “等会儿，姜澄你一直都这么和吕大刀——就是吕老师学习的？” “徐老师，是不是我学的太慢了？今天三个小时的课程，我才学了两本书，惭愧惭愧！” 姜澄嘴上说着惭愧，脸上可一点惭愧的表情都没有。 徐老有千言万语在嘴边，可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最后只抬了一根手指，指着门。 “明白，您不用送我。” 姜澄走了。 徐老：谁要送你了！！ 姜澄走后，徐老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久久不能回神。 “怪不得，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中年男子端着早饭出来，搭了个话。 “碰”的一下，徐老手拍在桌面上，蹭的一下站起来。 “怪不得吕大刀一个劲儿的催人！” “不行，我得去打个电话！” 徐老小跑着跑了。 中年男子赶紧跟上，两人一路跑到能打电话的地方，给吕老师口中的师兄打去了电话。 “你那手续快点！” “就几本书你都弄不明白，我看你还是回家卖红薯吧！” “切？你吓唬谁呢，我告诉你我徒弟绝顶天才！” 徐老一通输出后，挂断了电话，本是通红的脸一瞬间挂上笑容。 “嘿嘿，妥了，也就是这几天吧。” 徐老背着手，哼着小曲，心里美滋滋的往回走。 “徐老，姜澄什么时候成你的徒弟了？” 中年男子一句话，打断了徐老的美滋滋。 他一个眼神横过去，冷哼一声。 “你懂什么！姜澄可没拒绝我。” “可人家也没答应啊！” 徐老被说的一哽，不服气的道：“那是我还没问！” 嘴硬的徐老，气呼呼的向前走了两步后，又转身回来。 “小钟，你说这年轻女孩喜欢什么？” 徐老问完，又摇头。 “算了，你一个老男人能知道什么。” 小钟无语脸。 您要不要看看，咱俩到底谁年纪大？？ 徐老和小钟的对话姜澄不知道，她太忙了。 真的是除了睡觉外，她都要争分夺秒。 从徐老那里结束后，姜澄又是一路狂奔至废品站。 气喘吁吁中的姜澄只有一个想法，高低要弄来一辆自行车。 进了废品站的姜澄，一进来就看见红光满面的王姐正笑呵呵的看着门口。 “姜澄！” “王姐，你这气色看起来真好。” 姜澄一句话，王姐笑容更大了，还是小姜说话好听。 现在的王姐简直把姜澄看作自己的亲妹子，亲切的不行不行的。 两人一起回到办公室，王姐直接递给姜澄一网兜苹果。 “拿回去吃。” “王姐，我吃一个就行。” 姜澄拿出一个苹果道：“王姐，我从书上看，说孕妇吃苹果对身体好，补充维生素，将来孩子长的也好。” “真的？” 王姐不懂。 她只是想着水果矜贵，她又想感谢姜澄，所以就都给姜澄拿来了。 “真的，您留着吃，到时候生一个健康又可爱的宝宝。” 姜澄的话可算是说到王姐心坎里了。 “行，姐不和你客气，姜澄今后有啥事，你就和我说，我能给你办的都给你办！” 这话说的可是很重了。 “我能有啥事，王姐你安心坐着，力气活喊我干。” 姜澄笑着岔过话茬，两人其乐融融的开始了工作。 中午，王姐非要请姜澄吃饭，姜澄倒是没有拒绝。 打饭的孔姐在看见姜澄的时候依旧有些闪躲，但能看的出来她在努力控制。 姜澄心下猜测，东子要做的事情没准要通过孔姐来完成。 当下姜澄决定，以后她多打的一份晚饭不能吃了。 至于午饭，孔姐还没胆子做手脚。 一天工作结束，姜澄四点半离开。 依旧是噌噌的跑着，看的王姐心里略有心疼，若有所思。 姜澄准时到达，正常上课。 上课时吕老师几次不经意提起徐老，颇有几分比较的意味。 姜澄哄了几句，吕老师表面装的淡定，实际上心里笑开了花。 果然她还是最重要的！ 同一时间，一位年纪稍大的妇人找到了夜校，正在和门岗王大爷打听人。 “姜澄在哪个教室。” 王大爷装迷糊的问：“姜澄？不知道啊，这学生挺多的，我岁数大了，哪能记住名儿。” “不过你找学生干啥啊？” 被问的妇人面容严肃，眉毛不怒自威，给人一种盛势凌人的气场。 “有事儿。” 王大爷可不吃这一套，不让路的道：“那可不行，我这是学校！不能你说有事儿我就让你进去。” 妇女眉毛紧皱，亮出身份的道：“我是孙建东的妈，我找自己儿子总行吧！” 刚刚准备入校的何丹眼睛陡然一亮。 孙建东的母亲？ 这一脸找事儿的表情，让她心里有了计较。 “这位阿姨你好，我知道姜澄在哪个教室。” 王大爷瞥了一眼过去，撇撇嘴。 插根鸡毛装孔雀，哪都有你！ 继续求追读，追读 作者已经在攒稿子了，等晋级后给大家加更 谢谢啦*^_^* 第38章 自曝 第38章 自曝 孙建东的母亲看了看何丹，沉默几秒问：“你认识姜澄？” “也不能说认识，就是住的近，我们不是特别和的来。” 何丹恰到好处的露出为难的表情，一副我不想说别人坏话但又能让你看出来有不妥的样子。 “你这人说话怎么拐弯抹角的！” 王大爷看不下去，皱眉喊了一句后，继续挡着门道：“外面人员不许入校，你要是想找你儿子，让这位同学给你喊出来吧。” 总之一句话，不让进。 何丹可看不上一个门岗大爷，直接拉着脸看向王大爷道：“这是夜校，可不是你说的算，我带着阿姨进去还不行。” 王大爷被气乐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何丹。 “你这位同志还真是脑子有包，我这是门岗，你懂不懂门岗啥意思？还你说让进去就进去，夜校是你家炕头啊！” 门口动静越来越大，来上课的学生渐渐聚集在门口没有进去。 孙建东母亲皱眉，真是费劲。 “这位同志，你能不能帮我把姜澄同学喊出来？” 何丹被王大爷的话弄的脸色难看，可一听孙建东母亲的话，立即换上一张笑脸道：“行，我这就去！阿姨别太着急上火，姜澄那人就那样。” “啥样？” 孙建东母亲顺嘴一问，何丹鬼使神差的道：“就是她长得好看，身边不少男生围着她。” 何丹话一出，孙建东母亲没反应，周围好几个女孩却不愿意了。 简月娥第一个站出来，气势很足的盯着何丹。 “何丹同志，你这话说的无凭无据，姜澄同学从未与任何男同学单独接触过，你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到底是何居心？” “还能有什么居心，嫉妒人家长的好看呗。” “何丹同志，你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 最后一个站出来的人竟是老干部气质的张翠娟。 张翠娟一脸失望的道：“何丹同志，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我觉得你同为女人是应该明白的。” 她张翠娟可以讨厌姜澄出风头，但抹黑一个女人的名声是万万不可的。 何丹完全低估了姜澄在夜校女生心里的地位，她的抹黑没有起到任何引导作用不说，反倒招来了大家的反驳和厌恶。 这样一个轻易就能给女人泼脏水的人，可是不敢深交。 “妈——你怎么来了！” 孙建东到了，他竟然在他母亲后面。 孙建东推着自行车站在他母亲身边，不明白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我来找姜澄。” “你怎么知道姜澄？不是，你听谁瞎说什么了？” 孙建东怒视何丹，一股子火上头的指着何丹道：“你是听她说什么了吗！妈，她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你别听她放屁！” 孙建东连忙解释。 他对姜澄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甚至有点敬畏。 被好几个同学反驳的何丹一直低着头，从她到四合院，再到到今天，被姜澄压制的邪火终于有些压不住了。 凭什么？ 姜澄一个乡下，小学没毕业的女人，凭什么事事都压她一头？ 既然你们都讨厌我，那就也讨厌姜澄好了。 何丹猛然抬头，声音尖锐。 “孙同志，你不要被姜澄那张脸骗了！” “何丹你有病吧，人家姜澄什么都没说，你自己巴巴在外面抹黑人家，还不是你心虚！” 孙建东的话，更加刺激了何丹。 林家的事儿与其被孙建东或姜澄爆出去，还不如她占据主动。 “如果孙同志指的是我与林诚远结婚的事情，我问心无愧。” 何丹一副大义凛然，毫不心虚的看向周围的人。 “我和林诚远相识，相知，相恋到结婚，身边有很多人见证，我们合法合情，至于姜澄是她自己误会，是她自己愿意在林家生活了三年，与我有什么关系？” 何丹自曝了。 “什么意思？” “姜澄在林家住了三年？” 周遭议论声渐起，孙建东正要反驳之际，简月娥高呼一声： “姜澄来了！” 一句姜澄来了，门口的学生哗啦啦的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 姜澄浅笑着从中间走过来，气场温和强大，还不忘和大家道谢。 “马上就要上课，我们别耽误时间。” 姜澄一开口，周遭迅速安静下来，这控场能力，令人钦佩。 姜澄先是看向何丹，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道：“三年前，我以林诚远妻子的名义住进林家，实际上我和林诚远没领证，没结婚，所以我们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在林家不叫生活三年，叫做牛做马三年，而且林家从我这里拿走六百元抚恤金。” “三年后，何丹与林诚远领证归来，我当机立断离开林家，拿走属于我的六百元钱，合情合理。” “事实如此，至于大家怎么看，是你们的意志自由。” 干脆立断说完的姜澄转身看向孙建东的母亲。 “您好，我是姜澄，您找我有事吗？” 孙建东母亲看着眼前漂亮大气的小姑娘，常年严肃的脸上努力扯出一抹笑容。 “你—你好！” 孙建东母亲主动伸手，姜澄自然与之交握。 “那个——我就是想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家老小改邪归正，走上正路！你不知道我看见他看书学习的时候，我——我直接扇了他爸一个大嘴巴子，结果是真的！！！” 孙建东：？？？ 何丹表情龟裂：我爆了这么大的瓜，结果你是来感谢的！ 周围的人：这个走向和预想的不一样。 王大爷：他就说小姜招人喜欢吗。 全场最淡定的当属姜澄。 “您的感谢我收到了，王校长经常教育我们，同学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 “眼下到了上课的时间，如果您没其他的事情，让同学们先进去上课。” 孙建东母亲激动点头，盯着姜澄看舍不得移开眼。 看看人家这孩子！ 组织能力多强！ 多有领导能力！ 能力太强，长的好看倒是其次了。 姜澄对着看热闹的学生摆摆手道： “上课吧，老师都等我们了。” 同学们下意识听话的往里走，楼上趴着看热闹的几个老师，连忙后退。 老师们：其实晚一点也没有关系的。 第39章 与你我需要争吗 第39章 与你我需要争吗 姜澄完美控场，同学们进去上课，孙建东一脸对不起。 “孙同志，进去上课。” “是！” 孙建东嗖嗖嗖的跑了，看的孙建东母亲眼睛亮晶晶的。 她甚至在想，要是她儿子真能娶姜澄回去可就太好了！ 不过…. 算了吧。 虽然是她亲儿子，但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 她家儿子配不上眼前的姜澄。 校门口眨眼间只剩下何丹，王大爷，孙建东母亲和姜澄。 “姜澄！为什么你事事都要和我争？你是不是还要抢走诚远？” 打算离开的姜澄停下脚步，目光平静的看向崩溃的何丹。 “何丹，你喜欢的林诚远我弃之如敝履，你和林诚远与我而言，与这路边的花草石头没什么区别，没事别把自己看的太高。” “还有，与你我需要争吗？” 反问带着否定语气的姜澄对着孙建东母亲点点头，转身之际对王大爷调皮的眨了眨眼，跑着回教室上课去了。 何丹呆愣当场，耳边是姜澄那句充满嘲讽的：与你我需要争吗？ 何丹紧咬双唇，双拳紧握，眼里不甘，那是一种被自己最看不起的人踩在脚下的屈辱感。 孙建东母亲审视的看了几眼何丹，这样的人她见的多了。 没真本事还不愿意承认，非要在有本事人的身上找几个自认不如她的点，自我安慰的抹黑人家，似乎能证明她高人一等。 说白了，蠢不自知，弱不自省。 孙建东母亲依旧是那张严肃脸，朝着王大爷走过去，套套话。 “姜澄喜欢什么？” “我真不知道，姜澄同学经常做好事，帮助同学，协助老师，关心校长，从来不收取回报的。” 王大爷特别认真的道：“倒是别人总是上赶着给姜澄塞东西，她拒绝都拒绝不了。” 在王大爷的口中，姜澄勤奋好学，帮助同学，关心老师，团结友爱，简直是最好学生的化身。 在王大爷滔滔不绝的时候，何丹转身出了学校，回家了。 她不敢去教室，不敢面对那么多人对她打量的目光。 夜校教室内，姜澄一如既往低头忙碌着，讲台上的老师一丝不苟，严谨认真的讲着课。 十分钟后，何丹依旧没有上来，姜澄知道她不会来了。 若何丹能顶住压力来上课，姜澄还高看她一眼。 两堂课结束后，姜澄如常拎着铜锣回家。 回到四合院，沈奶奶悄声的拉着她进屋儿。 “怎么了？” 姜澄疑问，沈奶奶关好门小声道：“我看见林诚远他妈去杜云家了，被杜云他婆婆笑呵呵送出来的，你知道杜云婆婆的德行，要不是收了东西，根本笑不出来那样。” 姜澄一想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告知沈奶奶今天在学校门口的事情。 “估计是何丹撺掇的，林家也不想我越过越好，送礼给杜云姐的婆婆，想让我现在的代班干不下去，没有工作，他们就找借口撵我回乡下。” 沈奶奶听的点头，不过疑惑的道：“不对啊，他们就没想过我们能收留你吗？当初他们林家说什么探亲，一探三年，我们老沈家探个七年八年的不行吗。” 姜澄放下手中的铜锣，俏皮的眨眨眼道：“所以说他们傻呢，白费功夫不说还搭里面东西，而且杜云姐不能答应。” 沈奶奶不知道姜澄为什么这么笃定，不过她信。 “这林家心眼儿一个比一个小，看着热乎的屎不扒拉到自己盘子里都算丢东西的人家，真是烦死个人了！” 沈奶奶说完瞪了一眼门，似乎能瞪穿。 姜澄一只手揉搓着脖颈，转动脑袋道：“等明天知道东西白送了，他们自己有的闹呢。” 沈奶奶一听就来了精神，凑过来道：“明天我就在家等着看热闹，等你回来跟你学。” 姜澄双手托着下巴，盯着沈奶奶看。 “你说我怎么能遇见这么和脾气的沈奶奶呢，肯定是咱俩缘分太深。” “你就逗我吧！” 沈奶奶起身，给姜澄端来了一碗挂面，上面还有一个荷包蛋。 吃饱喝足后，沈奶奶又拿着新做的衣服和裤子。 白色碎花短袖半圆领，还锁了边儿，裤子则是纯黑色的。 “我的？” 沈奶奶点头，展开衣服道：“沈星沈月出的布票，你出的钱，我出的手工。” 姜澄当即回屋换上，出来转圈给沈奶奶看。 “真好看，特别舒服，这缝针的地方一点感觉都没有，沈奶奶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 姜澄绝对给沈奶奶提供了足足的情绪价值。 衣服展示好后，姜澄和沈奶奶都回了房间。 林家的事情着实不被姜澄放在心上，而且人贩子那边也快有定论了，这一次林诚远别想升职。 还有何丹，夜校也不再是她的晋升之路。 林家的矛盾最多三个月，少则一个月就会爆出来。 那一个个自私自利的，内斗起来会很精彩的。 姜澄不再耽误时间，继续学习，两门原本不算精通的语言，正一点点的精通起来。 这两门学习之后，姜澄计划在学习一门或者两门。 既然要做，那就做到最好。 翌日四点，姜澄早起出门，找徐老师学习。 姜澄可以说是最省心的学生。 徐老只需要将发音，音标，一些最基础的知识教给姜澄，其他的完全不需要管。 姜澄的学习速度，再一次让徐老心痒痒。 他要是有这样一个徒弟，等他回京市，岂不是想怎么显摆就怎么显摆？ 七点半课程结束，徐老余光看着姜澄收拾东西，斟酌着怎么开口。 姜澄是真着急，她时间每天都快按秒计算了。 “姜澄，我在这停留时间有限，你怕是学不完，我又不好总是过来” 徐老低头，眼睛扫着姜澄，铺垫差不多，准备提提收徒弟的事情。 ?an ?￠ ○ “要是.” 收拾书包的姜澄侧头，一副我懂的道： “徐老，您不用说了，我明白。” 徐老：我还没说，你明白什么了？ “我不该收敛自己的学习能力，不该想着怕您辛苦，我就少学点。” “您放心，明天我必然全力以赴，争取在您留在这里的时间，完成学习任务。” 徐老：“.” 第40章 苹果 第40章 苹果 徐老一时间只感觉千言万语堵在舌尖，争先恐后向外挤，结果都堵在唇边，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徐老，您明天看我表现吧。” 姜澄背着书包，争分夺秒的跑了，临走还不忘和门口的钟叔打了招呼。 钟叔端着早饭出来，刚毅的面容下努力压着笑意。 徐老终于缓过神，瞪了一眼钟叔。 “想笑就笑。” “哈哈哈哈哈！” 钟叔实实在在的大笑，哪里还有在审查姜澄时的沉稳。 徐老又瞪了一眼钟叔后，自己也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这丫头，刚刚是在吹牛还是真的？她说她没尽力！一天学会两本书，两天词典背了五分之一，她说她隐藏实力了？？？” 钟叔摇头。 “我不懂，不是您心心念念要收人家当徒弟吗，结果连人家实力都没摸到边儿。” 徐老老脸微红。 “你懂什么，我这是看中人品，实力不重要！” 钟叔假笑，您老高兴就好。 * 姜澄从徐老家离开后，一路飞奔着到了废品站。 当她走完日常流程后，拿出资料继续整理，只剩下不多的内容了。 十几分钟后，王姐到了。 来的有点早。 “王姐。” 姜澄打招呼，王姐则是压抑不住兴奋的走过来，探头探脑的看向门外，悄摸的道： “给你。” 一张自行车票入了姜澄的眼帘。 她惊讶抬头。 “王姐，这是？” “给你的！你每天跑来跑去的太累，买辆自行车方便。” 说到这里的王姐，微微弯腰，小声道：“你要是没钱，我先借给你，你慢慢还。” 姜澄着实心动，心里权衡之后，她选择收下。 “王姐，我真的需要一辆自行车，不过我不能白拿，你也别拒绝，拒绝了我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处了。” 王姐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笑呵呵的点头道：“行，你给我五十块钱就行，再多了我可不要。” “行！听你的。” 眼下票据稀少，几乎同等自行车的价格，不过人家为了偿还人情，太过推拒也是给对方压力。 姜澄答应，告诉王姐明天她把钱拿过来。 王姐自然没有意见。 两人一起工作，午饭也在一起。 姜澄如常多打了一份饭，不过这些饭都被她放在空间的塑料袋里，暂时没吃。 到了夜校的姜澄，给王大爷送了一个大苹果。 “幸亏您昨天让人给我送口信，要不我也不能下来的那么及时，您都不当我是外人，咋能不要我的苹果呢。” 几句话，姜澄在王大爷心里的地位又高了一点。 送了苹果后的姜澄，转身就看见了拿着饭盒等她的校长。 就是那眼神有点幽怨。 姜澄有一种自己是负心汉的错觉。 王校长盯着王大爷手中的苹果，心里酸酸的想着：真是偏心。 他都送这么顿饭了，难道这丫头真的以为是他们吃不了，剩下的？ 他要不要隐晦的提一提？ 不行，他是校长，怎么能做这么丢面子的事情。 不就是一个苹果吗！ 王校长内心戏十足，姜澄怎么会看不明白。 她拿过饭盒，另一只手扯开背包。 “校长，我这包太沉了，你帮我拿一下。” “这一天天的，就你事儿多。” 王校长真的去帮着拿包，结果就看见两个大苹果躺在包里面。 “王校长，我这两天牙疼，你帮我尝尝苹果甜不甜？” 王校长终于明白姜澄的意思了，他傲娇的合上背包。 “牙疼还带什么苹果，等不疼了再吃，我可不爱吃这玩意。” 王校长傲娇的一甩头，背影都透着高兴。 苹果他可以不吃，只要惦记给他就行。 姜澄摇头失笑，他们校长怎么这么可爱。 姜澄没有追上去，反倒是拿着饭盒上楼吃饭，接着去找吕老师上课。 今天的课程结束后，姜澄拿着吕老师布置的作业离开。 办公室内，吕老师吃着姜澄送的苹果，真甜。 姜澄则回了教室。 她一走进教室，里面瞬间安静了不少。 她一如即往，不受影响的坐在专属座位上，拿出书本和笔，开始写。 同学们交头接耳，传递眼神，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 八卦传播的最快，昨天何丹的自爆在今天已经传遍了整个夜校。 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大部分人三观都很正的，这件事谁对谁错一看就知道，所以倒是没有人说姜澄什么。 大家唯一的疑问就是姜澄这么聪明，怎么不早点从林家出来？ 最后总结出，当时被糊住了眼。 今天何丹依旧没有来，也不知道是有事绊住了脚，还是以后都不来了。 放学时，姜澄如往常一样，带着锣回家。 同一时间，王校长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看见了一个苹果，苹果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王校长，饭菜的味道非常好，吃饱有力气的我学习贼快，百分百发挥了我的聪明才智，功劳簿记您一分！姜澄留。“ 王校长不自在的擦擦眼角，嘴上嫌弃自己的道： “不就一个苹果吗…..我在这瞎感动啥！” 说完的王校长露出不值钱的笑容，把苹果擦了又擦，嘚瑟的去了老师办公室。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 放学的姜澄顺利回到四合院，被等着她的沈奶奶拉走，努力补齐了今日的八卦进度。 “杜云没答应，硬气的跟她婆婆干了一架。” “林家去要回东西，被杜云婆婆一顿臭骂，进了她手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林诚远他妈根本干不过杜云婆婆，气的回家就摔盆弄响的，最后不知道怎么整的，那个盆正好砸在何丹脑袋上了。” “当时脑袋上就见血了，听说去医院缝了好几针呢。” 姜澄殷勤的递过去一把瓜子，沈奶奶嘎巴嘎巴的磕起来。 沈月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认真剥了一把瓜子仁儿，熟练的放在姜澄手心里。 姜澄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一口吃光，等着下一把。 沈星在里屋靠躺着，完整的看着三个人的流水线，无语。 沈月的殷勤劲儿，怎么就一点没用在他这个伤了脚的亲哥身上呢。 “蹬蹬蹬蹬” 沈月跑过来了。 沈星讶异中略带有惊喜，他也有份儿？ 果然还是自己的亲妹子。 “哥——你也剥，我自己供不上姜澄姐姐吃！” 一纸包完好无损的瓜子被沈月放在床边，转身她又蹬蹬蹬跑回小板凳的位置，一屁股坐下，继续兢兢业业的剥瓜子。 沈星呆愣一秒，低头一笑，拿起瓜子开始剥。 挺好的，一家人怪齐整的。 第41章 自行车 第41章 自行车 姜澄和沈奶奶聊八卦聊的上头，意犹未尽。 不过天色很晚，还要早起，终是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走，姜澄依旧四点起来，四点半左右到达徐老住的地方。 她一眼就看见徐老摆在桌上的一摞子书，粗略数一下，八本。 看来今天是一场“嘚瑟战”！ 巧了，她贼啦喜欢！ “徐老，我们开始吧。” 姜澄不耽误一秒的进入主题，徐老也存了考察的心思。 他知道姜澄聪明，但今天他要知道聪明到什么程度。 两人都很严肃，第一本书开始了。 “古德那一——” “徐老，不如我们换一种方式？我想自己看，如果有不会的我来问您。” 徐老注视姜澄，姜澄目光不退不骄，平静的很。 “好。” 徐老把书递给了姜澄。 姜澄拿过书本后，小声快速的读了出来，遇见不会的词语就问一次。 只要她问过的词汇从不需要问第二遍。 第一本，不是很厚的书花费四十三分钟，被姜澄看完。 第二本开始。 第三本，第四本… 三个小时的时间，姜澄看了四本又三分之一。 “徐老——-” “姜澄，你过目不忘？” 徐老终于问出了他最迫切想知道的事情，姜澄心痛摇头。 “可惜，对于语言我也就能记住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对于其他学科更是惭愧，我竟需要多看一遍到两遍！” “有时候我也在想，我怎么就不是过目不忘呢，那得省多少时间。” 徐老终于体会到了吕老师那种咬牙切齿，又格外惜才的矛盾感。 若说昨天徐老不确定姜澄在吹牛还是在干什么，今天他明白了，这姑娘就是在得瑟！ 最气人的事，她得瑟的实事求是！！ “徐老，今天我请假了，我们把剩下的几本书学完，这样就能追赶上你离开前的进度了。” “我绝不让您带着遗憾离开！” 姜澄亮晶晶的眼神，让徐老想收徒弟的话又憋回去了。 还有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最后他老人家从牙缝挤出一个字：学！ 姜澄用一上午的时间嘚瑟的学完了八本书。 钟叔恰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徐老，京市送过来的。” “快快快！拿来！” 徐老瞬间不管收徒弟的事情了，抓紧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份盖了章的文件。 “好好！太好了！” “这家伙总算干了点好事。” 徐老招呼姜澄坐下，将文件递给她看。 “从今天开始，你能正大光明的看外文书籍了。” 姜澄真切的高兴了一下。 太好了！ 她放下文件起身，对着徐老弯腰致谢。 “谢谢您。” “不用谢我，我就是催一催，主要是吕大——就是吕老师的功劳。” “拿回去放好，这是走特殊路子顺便送过来的，看见你吕老师说一下，我可不是截她的功劳。” 姜澄保证会和吕老师说明白，拿着文件离开了徐老住的地方。 钟叔送走姜澄后问：“您老又没提收徒的事情？” 徐老猛拍大腿：“我忘了！！” * 离开的姜澄回了四合院，和沈奶奶，沈星一起吃午饭。 高粱水饭，黄瓜炒鸡蛋，油渣炒黄豆芽。 吃好后，姜澄拿好钱票准备去百货大楼了。 既然要买自行车，那就早点下手，早用一天是一天。 “钱票装好了，小心点没错。” 姜澄应声沈奶奶的叮嘱，摸摸沈星的脑袋道：“等着姐姐回来，到时候姐姐就是有车的人了！带你兜风！” 沈星扒拉好自己凌乱的头发问：“姐，你会骑自行车吗？” “不会啊！” 姜澄说的那叫一个自信，要不是听的清楚，沈星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这么优秀的人，一个小小的自行车绝对不在话下！” 自信的姜澄潇洒挥挥手，走了。 从屋内出来的姜澄恰好碰见林娇娇也从对面出来。 林娇娇冷哼一声，眼珠子气鼓鼓剜了姜澄一眼。 姜澄可不惯她毛病，直接开口道：“年纪轻轻的眼睛就不好了，也算是少走了几十年弯路，反正早晚都要瞎。” “你——姜澄你什么意思！你站住！” 林娇娇无脑的在后面叫嚣，姜澄突然站住，转身。 “我站住了，你能干什么？你骂骂不过我，打我我就晕，晕了你家就赔钱，你准备怎么办？” “你—-你不要脸！” “你要脸，给你两张，不用谢。” 姜澄说完，胜利扭头，走了。 林娇娇更生气了，气的自己出来干什么都忘了。 姜澄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朝着百货大楼走去。 从林家剥离出来后，她也没有时间出来闲逛，每天恨不得有四十八小时。 昨天下午在王姐的建议下，她去请了假，准备先把自行车买了。 百货大楼有四层。 一楼人乌央乌央的，灰蓝黑白混合着，有排队的有乱着的。 一眼望去，黑乎乎浓密的发顶，生机勃勃的彰显着他们血气充足，精神倍棒儿！ 自行车在二楼售卖，姜澄没耽误时间，直奔二楼去了。 到了二楼后，人少了很多。 有几对一看就是情侣的，眉目传情间保持着半米距离，估计是来买三大件的。 姜澄干脆利落的拿出自行车票，站在柜台前问：“自行车有什么型号的？” 售货员一眼就看见了姜澄的自行车票，明白这是要买的。 “现在有凤凰，飞鸽，永久，永久都是二八式的，飞鸽和凤凰有二六和二八的，你要哪种？” “我想看看再定。” 售货员没有为难姜澄，自行车可是大件，当然得看看。 她喊来另一个售货员守着柜台，她自己带着姜澄去了仓库看货。 当两人在出来的时候，售货员笑的皱纹都出来了，和姜澄聊的叫一个亲密。 “妹子，一会你拿着这张票去公安局上牌子，以后要是买啥东西就来找我。“ “我这出门就遇好人，谢了周姐。” 姜澄交付钱票后，与周姐亲热的说了再见，推着新买的自行车去上牌子了。 百货大楼的另一个售货员看着周姐问：“你家亲戚？” “你说小姜啊，不是，就是刚认识，人家小姜人真好。” “.” 临时亲戚？ * 同一时间，林诚远挑四合院人最多的时间，骑着一辆二手自行车回了四合院。 第42章 显摆这件事 第42章 显摆这件事 傍晚，红霞满天，微风拂面，四合院的院子里格外热闹。 “诚远真厉害，这才上班几天自行车都买了。” “真好啊！这大车轮子，比走路快多了！” “要我说诚远绝对是咱这四合院最厉害的后生了，谁能一回来就进机械厂？那可是咱这第一大厂。” “可不咋地。” 一堆男女老少，围着一辆半新不算太旧的二八大踹看来看去。 有那好奇的孩子想去摸一摸，却被自家家长拉回去了。 给人家摸坏了咋整！ 被夸赞的林诚远脸上一副谦虚，可脊背下意识挺直，嘴角努力下压，心里更是鸣鸣得意。 一旁额头上缠有白色纱布的何丹也跟着伸长脖颈，喜色自得，洋洋得意，夸林诚远就是夸她。 这两天受的窝囊气都在这一刻消失于无形。 何丹挑眉看向沈家的门。 在夜校受欢迎又如何，自行车可不是谁想有就有的。 林母，林父，林老太太三人与林诚远差不多。 他们对这种虚假的恭维特别上瘾，自觉高人一等。 “不是什么大事，诚远就是会交朋友，大家可别这么夸他！” 林父假意谦虚一句，林母立即在旁边接话道：“就是就是，不就是一辆自行车，之前一直想买，但我们这老的老，小的小，也没人会骑。” “诚远在机械厂上班远，有了上班方便。” 林家一人一句的说着，话里话外都表示着一个信息：我们不差钱，自行车我们想买就买。 额头有伤的何丹面色稍有不愉。 虽然是二手的，可也是一百二十块钱呢，只是不要票而已。 她出了八十！ 林家那么多人，扣扣搜搜的才出了四十块钱。 一想起林家的糟心事，何丹的得意都少了几分劲头。 “今儿怎么这么热闹？” 姜澄回来了。 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回来的。 “哎呦——-这锃新瓦亮的，谁的？” 姜澄推着新买的二八大踹，闪亮登场了。 “我的！新买的！” 姜澄自然看见院里的另一辆自行车，她当即拍拍自行车座道：“今天新买的！” 既然要显摆，那就朝着气死对方的方向努力。 姜澄可不觉得她谦虚，林家就会不讨厌她。 既然都一样，当然要挑自己高兴的路走了。 所以姜澄开始了。 “票？我托我们废品站王姐给我寻的，王姐爱人是咱这公安局的。” “正好有之前要回来的钱，那就直接买了呗。” “我自己进仓库挑的，这一辆最新！” “我还给配了个铃铛，离二里地都能听见，老响了！” “你看这链条一点锈没有，嘎嘎新，老好用了，省劲儿！” 姜澄一顿显摆后林家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林娇娇是最崩不住的。 “姜澄，我们家买自行车你也买自行车，你就是故意的！” 正显摆的姜澄起身，看向林娇娇道：“我要是故意的，我就弄个二手的了。” 一句话，林诚远忍不住了。 这是在嘲笑他？ “姜澄，你不要太过分。” “林诚远，你算哪根葱！哪哪都有你们林家。” “你是自行车它祖宗？我买个车还需要你们家同意，脸大不自知就照照镜子！” “我一天天忙的哪有功夫管你们干什么，就你们这样的，不配我故意给你们添堵。” 姜澄日常发挥完，推着自行车进了屋子。 沈奶奶和沈月在一旁帮忙。 林母气够呛，嘴快过脑子的道：“还推屋里去，防谁呢？” “防你啊！“ 姜澄回头继续道：“你心眼大，你别推屋里去，就在外面风吹雨打。我不能和你们林家比，我舍不得！” 林家一下子就被架在那了，这自行车现在推也不是，不推又舍不得。 姜澄神清气爽的回了屋，林家憋憋屈屈的把自行车放在屋檐下，屋内的人时不时假装看一眼。 明明不放心，又非死要面子。 四合院的人看了热闹后就都散了，不过回家怎么蛐蛐就不知道了。 晚上，姜澄与沈奶奶几人一起吃了晚饭。 今天的她将吕老师的课挪到下午去上，这也是能在这个时间回来的原因。 晚饭结束后，姜澄依旧去了夜校。 风雨无阻，披星戴月。 日子就这样过了七八天，沈星脚踝好的差不多，终于能去上学了，同时他也收到了大哥沈确的回信。 夜晚，姜澄从夜校回来。 沈星就在沈家门口等着她。 “这么想我，我怪不好意思的。” “姐——你把笑容收收再说。” 姜澄小脸板，不赞同的道：“少嫉妒我长的好看。” 沈星：他永远跟不上姐姐的思路。 “姐，这个给你。” 姜澄立好自行车后，拿过沈星手里的东西。 手表票。 姜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两孩子加上沈奶奶，没事就给她塞票据。 “沈星你不懂，姐姐这么优秀的人有自己的时间，时间就在我的心里，从未出错！” 姜澄拒绝的方式令人耳目一新，好在沈星都习惯了。 “姐，这个也是给你的。” 姜澄看向沈星手里的信纸。 信？ “我大哥给你写的。” 姜澄着实惊讶了，沈确给她写信干什么？ 不管怎样，姜澄还是拿过信纸，展开。 一共三行字。 ‘你好，我是沈确。’ ‘谢谢姜同志对我弟弟妹妹的照顾。’ ‘沈确，七月五日，留。’ 读完的姜澄看向沈星道：“所以这是谢礼？” 沈星连连点头。 “对！” 姜澄狐疑的问：“你在你的信里提及我了？” 沈星点头。 “夸我了吗？” 沈星脑袋里‘写的不多’这句话一个急刹车。 “夸了！” 姜澄满意的点点头，拍着沈星的肩膀道：“星星，你这叫实事求是，继续保持。” 姜澄决定先收下，用不用再说。 沈星小小的神经再次被姜澄锤炼，一晚上睡的贼香。 第二天，姜澄早起了一点点，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吃的放到厨房后，她骑着自行车去了徐老的家里。 奇怪的是，今天钟叔不在，只有徐老一人。 姜澄没有询问，安心上课。 课程结束后，徐老开口道：“我要走了。” “这么快？” 姜澄舍不得的表情令徐老欣慰。 他给姜澄留了地址和电话，告诉她有事就联系他。 “等我回京市后，会给你邮寄些学习资料，千万不能中断学习，知道吗？”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的。” 徐老对着严肃保证的姜澄点头，对她摆摆手道：“走吧，明天不用来了。” 第43章 东子被捕 第43章 东子被捕 姜澄从徐老家中离开，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中盘旋一遍。 她觉得今天一定有事发生。 骑着二八大踹的姜澄很快到了废品站，车刚锁好，就听见嗷的一嗓子哭声。 “不要啊！要抓抓我！要抓抓我！” “妈——救我！” “东子！别抓我儿子，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孔姐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姜澄跑着进了后院，看着眼前的一幕。 汤领导亲自带队，东子被三个人按在地上，孔姐在一旁拼命磕头哀求。 王姐在一旁想去搀扶孔姐又惦记着自己怀孕。 姜澄见状上前一步去搀扶孔姐。 “姜澄，姜澄，我家东子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放过他吧！” 姜澄能猜到是人贩子的事情收网，但她依旧装作不明白的问：“孔姐，你说啥呢，我不明白？我能帮你家东子什么？” 孔姐身体颤抖着，双手抱住姜澄的腿，急促的呼吸着道：“东子想给你下药，我没帮他，我知道他做的不对，我没帮他！他没做成，不要抓他！” “他就是被人骗了，他就是有个想法，他真的什么都没做成！” 孔姐痛哭流涕，转圈儿磕头求情。 姜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真的让她猜对了，东子想走孔姐的路子给她下药。 只是没想到平时溺爱东子的孔姐，竟然没有帮忙。 孔姐终是被姜澄搀扶着起来了。 最后，姜澄扶着孔姐，跟着去了公安局。 经过近一天的审问，事情逐渐明了。 人贩子组织特意寻找东子这样的人，威逼利诱。 只要成功带进来一个目标，不论女人还是小孩，东子这样的边缘人物就算真正的入了组织。 东子跟了姜澄几天，发现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找孔姐给姜澄下药。 孔姐拒绝。 用她的话说，东子可以不赚钱，甚至可以打她，但他不能害别人。 东子被孔姐反下药，关在了家里很多天。 直到孔姐以为没什么事情减少药量后，东子有了力气跑出来，第一反应是报复自己亲妈。 就在东子要打孔姐的时候，被几名公安同志按下了。 姜澄和孔姐一起从公安局出来。 她没有和孔姐说什么，难道安慰对方？ 她不想。 姜澄对着孔姐微微点头后，先走一步。 孔姐站在公安局门口发呆，眼神从迷茫到执拗，朝着废品站的方向走去。 * 姜澄从公安局离开后去了夜校上课。 从吕老师那里上好课之后，吕老师给了她一本不厚的外文书籍。 “翻译成中文，能赚钱的。” 姜澄眼睛一亮，她知道这是她最近的翻译水平过了吕老师的标准，吕老师开始给她真正的翻译工作了。 “谢谢老师。” “别谢我，这本书翻译好了，你就可以办翻译证，到时候就不用代班了。” 吕老师一直惦记着姜澄在废品站代班的事情。 姜澄蹲下，双手按揉着吕老师的腿。 “老师，舒服不？” 吕老师故意板着脸道：“一般吧。” 姜澄立即狗腿的加大点力道问：“现在呢？” “勉强吧。” 一老一小故意逗着，姜澄最后被吕老师撵走去上课了。 从办公室出来的姜澄站在三楼，看向废品站的方向，回想着在公安局门口回头看的那一眼。 孔姐为什么要回废品站的方向？ 她第一次拿馒头的时候，孔姐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为什么废品站墙外会有说r语的人？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废品站晚上看门的大黄，上午总是在睡觉。 孔姐下药东子，药从哪里来？ 一桩桩，一件件，姜澄大脑飞速运转。 今天是二十号，废品站清点的日子，大家干完活都休息，不应该有人。 思及此，姜澄转身跑着去了王校长办公室。 “碰——校长！” 正在喝茶的王校长被突然闯进来的姜澄吓了一跳，咳咳咳的不停。 “校长，你想不想要别的厂子给我们都捐赠物资？” “咳咳——姜澄，我都和你说了，不可能——” 姜澄没时间耽搁，直接打断校长的话道：“眼下有一个机会，到时候一定会有厂子给我们捐赠物资！” “校长，干不干？” * 七月二十号，晚。 在王校长的带领下，夜校组织了一次夜晚拉练活动。 四个班级的学生，加上各科老师，浩浩荡荡一百零八人。 走在前面的王校长到现在也不明白，他怎么就答应了？ 他答应也就算了，老师们为什么同意的这么痛快？ 还有那些学生们，你们这么积极干什么？ 姜澄从队尾小跑着到了队伍前面，每经过一个班级，都和所在班级的负责人说几句话。 到了她所在进修二班时，负责人竟然是张翠娟。 终于获得短暂实际名头的张翠娟，百分百投入的要做好。 姜澄与张翠娟点点头，张翠娟像受到表扬的士兵，昂首挺胸，似乎在说你们都没有我做的好。 夜校拉练的队伍小跑着，朝着废品站的方向去了。 王校长凑过来小声问姜澄：“咱们要去干啥？” “不知道。” 三个字，给校长弄的欲哭无泪。 他就知道！ 他这是上了贼船了！ “着火了！” “快救火！” 突然传来的呼喊声打断了王校长的思绪。 姜澄定睛一看，废品站起火了。 “同学们，三人一组，救火！” “不许冲入火海！” 姜澄迅速安排了起来，取水的，取土的，总之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救火。 十分钟后，消防也来了。 夜校的同学后退，让出地方来。 因为夜校的人先是隔断了可燃物，很大力度上降低了火势。 半个小时后，大火终于熄灭。 废墟中，废品站储存分类货物的仓库露出了一扇暗门。 事情有些扑朔迷离，公安也来了。 姜澄与夜校的学生站在一旁，看着公安打开暗门，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孔姐。 孔姐先是被逮捕起来，不过她一脸不在乎。 几分钟后，进入暗门的公安出来，手里拿着青铜古董道：“队长，下面还有很多！” 贩卖古董？ 姜澄脑子中的线索突然连成了一条线。 有人在利用废品站做遮掩，将华夏的瑰宝贩卖给外国人。 第44章 古董贩卖 第44章 古董贩卖 姜澄迅速在脑海中将事情连成一条线，她悄摸的拉走王校长，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交代着。 “校长，拉练是你的主意，因为上一次的人贩子事件，你觉得夜校学生不仅要有丰富的学识，更要有强健的体魄。” “啊？这不是撒谎吗？” 姜澄不同意的道：“怎么是撒谎呢？咱们是不是出来拉练？” “是！” “火是不是咱们第一时间救的？” “是！” 姜澄理所当然的道：“那就对了！事情你做了，现在我们只是换个说法，不管谁问你都这么说，我保证你能拿到各大厂子的捐赠。” 王校长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联系，不过下意识相信姜澄的问：“有物资也没钱啊。” “物资都有了，您找领导平等交换还不行吗？这可是您自己凭实力拉回来的物资。” 王校长：还能这样吗？ 他以为只能等上面给拨款，不拨款什么都干不了的。 不是，他都在想什么。 物资连个影儿都没有呢。 姜澄得到王校长的保证后，一脸老实的站在旁边。 王校长：这丫头又要忽悠谁？？ 十几分钟后，王校长眼睁睁的看着姜澄组织着老师和学生们，让他们拉练回夜校。 “麻烦胡老师辛苦组织一下，新的各科练习题在我的书桌里。” “各班负责人清点好人数，回去配合老师做好学习安排，辛苦大家了。” 姜澄几句话，老师和同学们非常认可，尽职尽责的排着队，秩序井然的朝着夜校小跑着回去。 汤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王校长身边。 “您不是校长吗？” 王校长背着手，颇有教育大家风范的道：“知人善用，方为领者之道。” 说完的王校长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他说的真对！ 姜澄就特别会用他！ 这种装的时候，都让给他了！ 听到王校长话的汤领导却赞同的点点头，说的真好。 姜澄安排好夜校的人员后，跑到王校长的面前说：“校长，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 “做的不错。” 王校长装叉的回应了一句。 汤领导见此，更加证实了刚刚的话，原来王校长才是真正的大教育家。 夜校的人离开，姜澄和王校长则是去了公安局配合调查。 两人接受了问询，回答几乎一样，拉练增强体质，意外碰见。 两人没有什么嫌疑，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姜澄被喊住了。 孔姐要见她。 “见我？” 姜澄着实惊讶。 在她正考虑的时候，公安局走进来三个人，其中有一位熟人。 “姜澄？” “钟叔？” 此刻的钟叔再次恢复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刚毅。 汤领导见到钟叔进来时，一个男人间结实的拥抱就送了上去。 “钟子，你怎么来了！” 两个大男人，同时也是两边领导的他们，去了一旁嘀嘀咕咕。 几分钟后，钟叔和汤领导一起喊走了姜澄。 办公室内，姜澄听完钟叔的话，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您在追踪古董走私案，废品站是他们藏货的地点，废品站的四个分类员是同伙，结果您抓的时候他们被杀害了，现在孔姐是唯一一个知情人。” 钟叔点头，看向姜澄道：“上次你送的消息让我们锁定了废品站，汤——公安说孔姐想见你，不知道你能不能让她开口，我们想知道他们运货的渠道，背后还有人没抓到。” 汤领导有几分紧张的看着姜澄，毕竟眼前这位就没按常理出过牌。 “行，我试试。” 姜澄答应了。 几分钟后，姜澄坐在了审讯室孔姐的对面。 只是一天的时间，孔姐的脑袋上竟生出许多白发。 她双目无神，看向姜澄时试图扯动嘴角，可终是没有拉扯起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见我。” 姜澄开门见山，孔姐开口，嗓子是被烟熏后的粗糙暗哑。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我家东子小时候特别可爱….那时候他爸总爱喝酒，喝多了就打我，东子懂事后，只要他爸动手，他小小的身子就会护在我身上。” 孔姐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姜澄认真的听着。 “打着打着东子十岁了，他总是问我为什么不离开，他说只要离开了我们两个就算要饭他也开心，可我没有勇气。” “我记得那年冬天的雪特别大，东子他爸又出去喝酒了，很晚很晚都没有回来，东子说他出门去找，最后没有找到。” “那一晚，他爸冻死在街上了。” 孔姐突的笑了，笑的悲凉。 “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打了东子，我骂他没良心，怨他为什么不多找一找？” “是不是特别可悲。” 姜澄摇头。 “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是你，我没有你的经历，没有感同身受，我没有资格去评判你当时的做法。” 孔姐呆愣。 这是第一次有人不站在评判的角度去审视她。 她心里说不上的轻松一分，继续道：“后来东子就变了，他不作为，甚至大打出手，我知道他在恨我。” “我说这些只是想说东子不坏，真的不坏。” 姜澄依旧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道：“如果你想用情报交换东子减轻刑罚，我想说你想错了。” 孔姐不明白，甚至觉得姜澄在骗她。 “孔姐，你有没有想过你犯的是什么罪？你是为什么来做这件事，你有认真的想过吗？” “他们用东子威胁我，我就是卖了几个破碟子破碗！” 姜澄手心轻拍桌子，提高声音的道：“首先，那不是破碟子破碗！” “其次他们用东子威胁你，是因为他们知道东子是你的软肋，若东子被放出去了，他们找到东子反而更加容易。” “相反的，东子只要在里面，他吃的是国家饭，受国家最高级别保护，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他的安全。” “难道东子活着，不该是你最希望的事情吗？” 孔姐几度张嘴，可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姜澄没给孔姐思考的时间。 椅子突然向后，嘎吱一声响，让孔姐仰头，注视面容严肃的姜澄。 “孔姐，你卖的东西是我们国家五千年文化的传承，是革命先烈用鲜血保留下来的瑰宝，是小r国发动侵略都要抢走的东西！” “东子若是知道你替小r子工作卖命，他定会看不起你的！” 第45章 我们夜校愿意帮忙 第45章 我们夜校愿意帮忙 姜澄嘚啵嘚的忽悠住了孔姐。 孔姐不仅不要求东子减刑，甚至要求重判东子，最好给关进最严控的地方。 总之，里面安全，出来要命。 在孔姐的配和下，钟叔获得了重要的信息，匆忙的离开了公安局。 剩下就没有姜澄什么事情了，不过她凑到汤领导旁边，手里是一份报纸。 报纸的正版头条上是某公安局破获重大杀人案件的新闻。 “汤领导，这上面说的是咱们局吧？” 汤领导瞥了一眼，心里有点哽的道：“不是！” 姜澄惊讶的啊了一声。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报纸道：“我的错我的错！我下意识以为这么厉害的事儿都是咱们局干的！” “主要是你们都太能干了，这么大的人贩子案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侦破了，你们可是拯救了太多人，太多的家庭！” 心梗的汤领导瞬间又觉得自己行了。 姜同志说的有道理，他们确实厉害。 “这次破获这么大的案件，你们也肯定会上报纸的。” 汤领导闻言，皱眉道：“我们踏实办事，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姜澄闻言，表情隐忍，忍着忍着忍不住了。 “汤领导，你的想法我不敢苟同。” 汤领导抬头看向姜澄，虎眉微皱的他压力山大，可姜澄面不改色。 “汤领导，我在学校那天的科普如何？” “非常好！” “既然如此，您想象若是这样的科普上了报纸，会有多少人看见？若是排成话剧，又有多少人能看见？看见的人会不会心里提起警戒线，会不会增强对人贩子的防范？” www ?an ?￠○ 姜澄的话给汤领导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可是…. “想法很好，可我们没有时间去整这些。” “确实，你们的精力还是要放在案件上面，这些事可以让兄弟单位去做吗？像我们夜校就非常愿意代劳。” 姜澄背在身后的手一个招手，王校长立即走过来，他的表演时间到了。 “姜澄同学说的对，我们夜校很愿意协助公安同志做好宣传工作。” 汤领导：我怀疑这才是你的目的！ 不过姜澄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防总比事后抓要更好。 经过一番商谈后，事情暂时定下，只待明日王校长与汤领导一起去上层领导那里汇报一下。 夜色已晚，姜澄和王校长从公安局出来，走了很远后，王校长终于忍不住的问：“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澄头也没回的道：“做好事需要理由吗？” “别人做好事不需要，你做好事就不一定了。” 姜澄突然停下。 “王校长，我要和您郑重的说一件事。” 姜澄严肃的表情让王校长打起百分百精神。 “你说。” 姜澄一副掏心窝子的表情道： “我真是个好人。” 王校长脸颊都跟着抽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白眼儿甚至不愿意落下来。 “姜澄，你要是少忽悠我几次，我就信了！” “我就知道您能信！” 姜澄的选择性空耳，让王校长无语中咬着牙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夜校，一个回办公室，一个回教室。 回到教室的姜澄发现何丹来上课了。 也是，何丹额头被林母误伤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 何丹缺席了几天的课，她自己在家看书自学过，按照夜校的学习进度，何丹不觉得会有问题。 结果，她错了。 在她缺席的几天里，夜校的学习进度突飞猛进，每个学生都拔高了一大块。 何丹吃力的跟着，还是有很多不懂的。 而且为什么习题这么多？ 为什么大家下课都不说话，都在刷刷的写题，问题？ 为什么他们都去找姜澄问题？ 哪怕连张翠娟都去找姜澄问题了！ 还有孙建东不是谁也看不上吗，为什么他笑的这么和善？ 明明几天的时间，却让何丹恍如隔世，总觉得自己换了一个学校。 夜校放学后，姜澄飞快跑出教室，把自己整理的关于人贩子防范科普的资料交给了王校长。 “校长，明天开会的时候带着，你能不能成功是物资的关键，可全倚仗您了！” 王校长第一次严肃的点头：“我明天就是哭，都要哭成功！” “加油，此事非您莫属！” 姜澄灿烂一笑，转身跑下楼，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标志性铜锣，一路飞驰。 办公室的王校长，捏着手里厚厚的一沓资料。 “这丫头怕是从第一次抓人贩子的时候就在计划这件事了吧。” 手里的资料非常齐全。 报纸上的连载人贩子故事怎么写，若是排成剧本应该怎么做。 很厚，全部手写。 王校长抱着“没准真能成”的干劲儿，翻开第一页，开始熟悉资料。 * 翌日清晨，早起的姜澄意识到她今天不需要去徐老那里上课了。 坐在床上发呆两分钟后，姜澄拿出吕老师需要翻译的书籍，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后，又读了一遍。 整整两遍，姜澄才准备下笔翻译。 七点，姜澄被沈月的敲门声惊动，从全神贯注的翻译中抽身出来。 “姐姐，你没事吧？要吃饭了？” 沈月有点担心的声音在外响起，平时这个时间姜澄已经起来了。 “没事，马上来！” 姜澄应声后，沈月还是不放心的等在门口。 嘎吱一声，姜澄出来看着沈月后笑着道：“果然还是月月最关心我。” “对对！我最好！” 沈月积极认领，沈星无语的看着每天被姜澄洗脑加忽悠的沈月。 总觉得姜澄姐姐说太阳从西边升起的，沈月都要举双手双脚赞同。 四个人一起吃饭，气氛温馨又美好。 姜澄如常去废品站上班，不过今天注定是上不太好了。 废品站着火，四个分类员死亡，孔姐进去了。 晚上打更的孙老头倒是没有参与，可他被孙姐每天下药不自知，晚上睡的那叫一个香。 废品站主任恨不得送他一个开除，只是眼下真的没有人用，另外就是这个时代开除人也挺麻烦的。 废品站主任愁眉苦脸的时候姜澄到了。 “主任，要不咱朝着其他废品站借调几个人过来帮帮忙，都是兄弟单位，互帮互助吗。” 主任摆摆手道：“拉倒吧，他们不看热闹就算不错了。” “啊？这样啊，我还以为都得抢着来呢，咱这可是五个工作名额呢！” 姜澄话落，主任眼睛爆亮。 对啊！ 他只想到没人干活，可却没想道他手里攥着五个工作名额！！ 又来求追读，追读了 拜托大家了*^_^* 作者努力攒稿中，等着pk后给大家加更 加油*^_^* 拜托拜托了 第46章 我没说吗 第46章 我没说吗 废品站主任张扬了，走路带风了。 两个电话打出去，有五个工作名额的事情就这么不小心的传出去了。 主任办公室，打电话的主任正谦虚地拒绝着。 “这不好吧，不用来这么多人。”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那好吧，我勉为其难接受吧。” “吃饭？不行啊，我们厨房烧坏了.自己带？那多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好好好！” 主任挂断电话，看向姜澄的眼神格外慈祥。 好同志啊！ 总在背后夸他不说，还能为他排忧解难。 “小姜啊，你这代班快完事了吧？我觉得你工作表现非常好，要不要考虑留在这里。” 主任真心想留，不过姜澄也是真的没有时间。 不过话这么说就不好听了。 “主任，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好，就是我不会做饭，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怕是也干不来分类的事情。” 主任一听，也是这么回事。 总不好叫杜云去分类。 那样做了，小姜同志不好开展工作，也不利于内部和谐。 一时间，主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主任，我知道您是真心为下属同志考虑，是我没有这个荣幸在您手下工作，不过您放心，只要在咱们废品站工作一天，我绝对认认真真的完成我的工作！” 姜澄牌台阶到了，主任一脸受用的顺着下了。 办公室门口。 “姜澄同志好好干，鉴于你工作上的优秀表现，我决定这个月给你按正式工的工资福利发放。” “谢谢主任！我一定认真工作，不辜负您的厚望！” 两人都很满意的分开。 主任：还是夸小姜同志收获感强。 姜澄：说几句话，换来十多块钱，太合算了！ 废品站的一天在打扫和整理中度过了。 下班后，姜澄骑着自行车赶往夜校。 夜校门口的王校长翘首以待，等着姜澄呢。 姜澄一个急刹车，灵活的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利用脚刹停在王校长面前。 “成了？” 王校长点头。 “成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吧。” 姜澄点头，先是和王大爷打招呼，又送上一把瓜子后，才随着王校长一起去了办公室。 两人在办公室说了十几分钟，外面几次听见王校长说：这不好吧？能行吗？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几位老师：这是要干什么？ 从校长办公室离开的姜澄去了吕老师的办公室，继续学习。 今天结束后，吕老师直接给姜澄十本厚厚的书籍。 “拿回去自学，这个是我给你的作业，有哪里不明白的来问我，明天不用按时间来上课了。” 姜澄将作业放进背包，书籍暂时留在办公室，放学的时候再拿。 她俏皮的蹲下身子。 “老师，不要太想我哦！” “我哪有功夫想你！” 吕老师嘴硬，姜澄笑嘻嘻的道：“我知道，所以我每天都来看你，这样您就不用太想了！” 姜澄起身，用俄语说了明天见，笑嘻嘻的回了教室。 办公室内的吕老师被姜澄的话冲淡了情绪，长出一口气的起身。 “老太太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还要去教这群舌头离家出走的娃儿们。” “要是再出一个姜澄这样的就好了。” 吕老师絮絮叨叨的嘀咕着，一出办公室就换上了那张生人勿近的脸，哒哒哒的脚步声，朝着进修一班去了。 另一边回到进修二班的姜澄此时站在了讲台上，轻敲两下桌子，下面迅速安静下来。 “同学们，你们身边是否有被偷走的小孩？被骗走的朋友？” “同学们，拐子是可恶的！” “眼下有一个机会，让我们一起为了打击拐卖犯罪，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 得啵得的姜澄，成功忽悠三分之二的人报名，剩下的三分之一实在是腾不出时间，不过也都积极表示会帮忙。 全班不为所动的只有何丹一个人。 姜澄没有故意针对何丹，同学们也没有故意针对。 关于何丹自曝的事情，大家都闭口不谈。 因为他们觉得要是谈了，是对姜澄伤口撒盐。 可何丹不这么想，她觉得大家用有色眼镜看她，她主动疏离了所有人！ 用一种你们无知我没错的眼神，逼退了任何想和她说话的人。 姜澄又不是烂好人，才不会去提醒呢。 接下来的五天时间，姜澄利用和吕老师上课的时间段，带着报名的同学排练了一个打击拐子的话剧。 话剧排练差不多后，姜澄拉着王校长，在简月娥父亲的介绍下，见到了纺织厂的方厂长。 厂长办公室。 方厂长一头雾水的对简月娥父亲眼神询问：这几位是来干嘛的？ 方厂长倒是认识夜校的王校长，只是依旧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来找他。 简月娥父亲摇头，他也不知道。 不过姜澄对他们家有恩，他就是引荐一下，也没啥大事儿。 办公室内，王校长有些紧张，心里背着姜澄给的台词。 “方厂长你好，我今天代表夜校来给你送邀请函。” 王校长说完，一旁的姜澄立即双手送上手写的邀请函，并自我介绍的道：“方厂长你好，我是夜校的学生代表，姜澄。” “我们夜校和公安局联合组织了一场关于打击拐子犯罪的话剧，马上就要到公开表演的时间，所以特意来邀请您。” 方厂长拿着邀请函，客气的道：“立意非常好，不过我实在是工作繁忙，怕是不能出席，还望谅解，但我们是非常支持的。” 王校长一听就知道完了，人都不来，怎么可能有物资。 他原先激动跳跃的心脏倒是平缓了几分。 “谢谢方厂长的支持，既然这样我们安排座位的时候就只能把废品站的位置安排在大领导旁边了。” 说完的姜澄，略有思索的准备转身。 准备放下邀请函的方厂长立即捕捉到关键词，大领导？ “等会，大领导要去？” 姜澄一脸迷茫。 “我没说吗？” 方厂长：你说了吗？？ 姜澄一拍脑袋，从背包中拿出今天的报纸，展开。 “您看我这记性，大领导亲自表扬了我们夜校，并非常关注这件事。” “所以，您看我们需不需要给纺织厂留个位置？” 第47章 谁知道第四 第47章 谁知道第四 姜澄眼神赤诚，方厂长却一点赤诚没感受到。 这位女同志，一定是故意的。 明明白白的阳谋，可他该死的心动。 大领导都关心，甚至在报纸上直言赞赏的事情，他怎么能不支持呢！ 方厂长扬起笑容道：“事关孩子的安全问题，我们纺织厂责无旁贷，一定要给我们留个位置。” 姜澄立即顺根子爬的道：“早就听说纺织厂方厂长高瞻远瞩，志士仁人，明德惟馨，是我辈学习的榜样。最好的位置必须留给您，留给咱们纺织厂。” “哪有哪有，过誉了，过誉了。” “您太谦虚了。” …… 简月娥的父亲和王校长，好像两个工具人，在一旁被迫学习了古老传承下来的技艺——拍马屁。 “方厂长，其实我们不仅要演出话剧，报社那边也准备报道这次活动，到时候来参加的厂子都要写在报纸上的。” “我现在工作的废品站主任听说后，非要给我们捐些桌椅，就为了名头在前面一点，其实我不该说这些，但着实太佩服方厂长的为人了，不想让您措手不及。” 说完的姜澄收报纸，对着方厂长一副我真心为你好，但我准备离开的姿态。 方厂长是真想翻白眼儿，不过努力控制住了。 一个废品站要在他们纺织厂前面，这是打谁脸呢？ 还有你这阳谋还能不能更直白点？ 姜澄微笑点头：白不白的，好用就行。 “等会！简主任……我记得咱们仓库里有一批串色的布匹？” 简月娥父亲立即附和道：“对。” 方厂长想了想，招呼姜澄道：“我们有生产任务，不能耽搁生产进度，但对打击拐子这件事上，我们纺织厂是积极的，这批布料就当我们纺织厂为打击拐子事业贡献一点自己的力量。” 姜澄一个眼神，王校长立即双手紧握方厂长的一只手。 “太感谢您了！我代表夜校，代表未来无数被解救的家庭谢谢您，谢谢纺织厂！” 姜澄也立即上前道：“方厂长，您的大局观令我佩服，从今天开始，我们夜校在报纸上连载防拐的文章，每次结尾我们都要感谢纺织厂的支持。” 方厂长一愣。 “连载文章？” “对！我们夜校，公安局，报社三方联动，准备在报纸上进行防拐教育的连载宣传，您和纺织厂可是给予了太大的支持！” 姜澄的话，让原本被姜澄阳谋逼的不得不捐东西的方厂长心里舒服不少。。 一点残次的布料换来报纸上的连续宣传不说，在大领导那里还留下了好的印象。 值！ 太值了！ 双方都很满意，姜澄和王校长跟在简月娥父亲带着批条去了纺织厂的仓库。 手续走完，布料到手后，王校长终于缓过神来。 “这就成了？” “成了。” 姜澄说的不以为意，王校长依旧不太相信的掐了自己一把。 “真疼！真的！” 王校长猛吸一口气。 “姜澄，你厉害！” “这就厉害了？您也就是没早遇见我。” 得意的姜澄小手一挥。 “走！去下一个厂子！” 王校长立即跟上，颇有点上瘾的问：“还是刚才的话术？” 姜澄摇头。 “校长，你要知道一句至理名言。” “什么？” 姜澄故作深沉停顿几秒后道：“一个猴儿一个拴法儿。” 王校长嘴巴微张，脑袋转过来的想：怎么感觉他自己也是这绳子上的一只猴儿呢？？ 不管了，是就是吧！ 东西拿在手里才是实在的。 王校长追上姜澄，跟着姜澄去到了食品厂。 依旧是借助同学的人脉，姜澄和王校长进了食品厂厂长的办公室。 “鲁厂长….我们是夜校….防拐子宣传….” 姜澄得啵得的讲完，大领导的牌也打了，不过对方无动于衷，定力超强。 姜澄一点也不着急，从背包中拿出邀请函。 “不好意思拿错了，这个是纺织厂方厂长的批条。” 姜澄略有紧张的拿走批条。 “方厂长给你们批条？” “是的，方厂长为了支持我们宣传防拐知识，非要给我们捐一批布料，主要是方厂长人太热情了，我们实在推拒不过，最后决定在话剧结束后感谢一下方厂长和纺织厂。” 鲁厂长一听，心里冷哼一声。 这个方老蔫儿蔫坏蔫坏的！ 偷摸捐东西，到时候只感谢他一家，他们食品厂里子面子岂不是都丢了！ “姜同志，我们食品厂也愿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 从食品厂出来的王校长后背都是汗，这样的活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看看人家！ 王校长的目光落在姜澄身上，淡定从容，潇洒自如。 “姜澄，你怎么知道一提方厂长，鲁厂长就能答应？” 姜澄手里啃着一个大苹果，这是她去食品厂领捐赠罐头时，和人家闲聊后，一位大姐非要送给她的。 “食品厂和纺织厂打了四年的乒乓球，每年都输。” “？” 王校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结果又听见姜澄道：“市里厂子利润排名，纺织厂第三，食品厂第四。” “冠亚季军还能有人知道，可第四是谁，真的没人关心。” 王校长的下巴最后不知道怎么合上的。 “你怎么知道的？” “看报纸，聊天，又不是什么隐藏起来的秘密，知道有什么难度。” 姜澄说的不在意，可王校长却大受震撼。 消息都能看见，可这背后的揣测不是一般人能发现，更不是一般人能利用上的。 眼前的姜澄，每天忙着学习语言，天天吃饭的时间也就十分钟，可她就能发现这些消息。 此时此刻，王校长特别想问一句：你还是人吗？ 可最后，王校长只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帮夜校？” 姜澄停下，淡淡的笑容在阳光下耀眼。 “那王校长为什么要给我送饭？” 王校长我我了半天，最后也没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他有缘由吗？ 也许有。 可当时就是一个念头，不忍心聪明又努力的姜澄那么辛苦。 王校长眼睛有点酸了。 “这破风，沙子都吹进我眼睛里了。” 姜澄嘴上肯定的道：“谁说不是呢，连根头发都吹不起来。” “是吧——不是，你说啥呢！” 王校长的感动瞬间被姜澄打破，被气笑的跟在姜澄身后，奔赴下一家厂子。 化缘？ 不对！ 这叫共同进步！ 第48章 你是翻译 第48章 你是翻译 姜澄带着王校长先去了肉联厂。 两人受到了肉联厂厂长最热烈的欢迎，话术都没用上，肉联厂的厂长就表示完全支持，直接捐了一头猪。 原来警方这次破获的人贩子案件，肉联厂厂长的小孙子就是其中被抱走的一个孩子。 当时家里都要疯了！ 三代单传，唯一一个男娃。 两人是被肉联厂厂长亲自送出来的，王校长的手都被对方攥的揪在一起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王校长甩甩手，深有感触的道：“姜澄，其实你做了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儿，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 姜澄的肯定回答，让王校长喷薄出来的情绪刷的一下降下去了。 他就多余问！ “校长您不能只夸我，回去给咱们同学开个大会，该夸就夸，大家都贡献了，今后每一个被挽救的家庭，功劳簿上都有你们的一笔。” “当然，我这笔比较大！” 王校长没理会姜澄的臭屁，反倒肯定的说： “有道理，回去就开会。” 两人骑着自行车，继续去下一家，机械厂。 机械厂门口，姜澄被拦下了。 “林诚远，公报私仇四个字会写吗？” 姜澄冷着一张脸，一点笑容都不敢露出来。 就林诚远这样的普信男，但凡她有点好脸色，没准儿对方都以为她喜欢他。 林诚远在机械厂保卫科工作，正好巡逻到大门口的位置，看见姜澄和门岗说话。 他假装公事公办的道： “这位同志，你没有介绍信，我拦住你是我的职责，请你不要像个无知妇女一样胡搅蛮缠。” 姜澄没生气，王校长倒是忍不住了，准备上前理论。 姜澄挡住王校长道：“小事儿，不需要您出手。” 说完的姜澄看向林诚远。 “无知妇女？你在说像你妈，还是像你奶那样的吗？” “你！” 林诚远动气了。 姜澄不理会的从书包中掏出一张纸，转头笑眯眯的递给了门岗大爷。 “麻烦您老给看看我这介绍信合格不，专业的事儿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干比较好，不像有的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门岗大爷颇为淡定的拿过纸，不过心里还是很赞同姜澄的话。 这个林诚远有毛病吗？ 弄的好像他看不好一个大门是的。 “没问题，进去吧。” 姜澄接过介绍信，后退一步。 “校长，您先走。” 王校长盯着姜澄的背包。 介绍信？ 他怎么不知道有这玩意儿？ 不能是假的吧？ 进门这几步王校长走的很是心虚，不过脸上又装的淡定，甚至还打量了一下林诚远道：“幸亏小姜眼睛治好了。” 姜澄和林家那点事儿，上到校长，下到夜校的蚂蚁都知道了。 林诚远脸色更难看了。 “姜澄你故意的！” 姜澄跟在王校长的身后，十分嫌弃的道：“把你地上的脸拣一拣！一天天我干点啥都是故意的，咋的，你是故意他爸啊！” 姜澄怼完后神清气爽的跟上王校长，王校长竖起大拇指。 姜澄谦虚中带着不谦虚的道： “一般一般，世界第一。” 王校长竖起的拇指慢吞吞落下，旁边这位不能夸，她是真能上天！ 两人走远后，林诚远也没有脸留在门口。 被同事拉走的他憋着一肚子气继续巡逻，话里话外的给姜澄抹黑了好几句。 与林诚远一起巡逻的人表面嘻嘻哈哈，附和附和，心里则是想着林诚远这人不行，心眼太小。 这样的人上战场都不敢把后背交给他。 他们保卫科虽然不需要上战场，但也是荷枪实弹，有一定操作权利的。 另一边的姜澄和王校长顺利找到厂长办公室，结果被秘书拦在外面了。 王校长下意识看向姜澄，姜澄不卑不亢的再次拿出介绍信。 这一次王校长看清楚了，这不就是他们夜校的介绍信吗？还是他们夜校的章儿？ 记忆回笼，他好像是给姜澄用过一次印章。 他怎么记得这丫头盖了好多张纸呢？ “你好，这位是夜校的王校长，前来找机械厂厂长研讨一下工人进修的相关事宜。” 姜澄的话打断了王校长的思路。 门口的秘书是认识王校长的，他们机械厂每年都有人去进修，可没听厂长说今天有这件事啊。 “两位稍等一下。” 秘书倒是没有自作主张，一进一出没有十秒，出来了。 “不好意思，我们厂长正在处理事情，不如两位改天再来？” “那行吧。” 姜澄痛快答应了下来。 王校长意外，总觉得事情还没完。 果然，只见姜澄从背包中再次拿出邀请函。 啪嗒一声，一个绿色的小本本掉在了地上，好巧不巧落进厂长的门边儿靠里面一点点。 “我的翻译证儿！” 姜澄赶紧蹲下，心疼的捡起来，拍拍证件上的灰尘。 门内机械厂厂长听见翻译两字，立即出声。 “小张啊，请两位进来。” 张秘书立即推开了半掩着的门，姜澄也恰好站起来，对着屋内站着的人点了点头道：“您好。” 机械厂孙厂长不喜欢客套，打直球的问：“你是翻译？” 姜澄立即挺直腰板儿，声音洪亮中带着骄傲的道：“是！我目前是一名精通日俄英的翻译。” “目前？” 孙厂长对面坐着戴眼镜儿的男人，疑惑不解，开口询问。 姜澄丝毫不心虚的道：“不错，我坚信以我的聪明才智，三门语言不是我的上限！” 戴眼镜的男人，眉头微皱，不喜的脸色立即摆出来道：“大言不惭！” “厂长，这样的人不可能做好翻译！我们的设备太过珍惜，要是她翻译错了，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 孙厂长没说话，而是看向姜澄问：“你今天来干什么？” 姜澄再次拿出邀请函，不过这一次没有任何话术，单纯的邀请。 孙厂长接过邀请函，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就是姜澄？” “是的，您儿子孙建东是我的同班同学。” 姜澄的直接挑明，另孙厂长印象不错。 他就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那些弯弯绕。 “我知道你，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最近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孙厂长感叹一句后，直入话题的问：“你什么时候成为翻译了？” 姜澄突的一笑，指着翻译证道：“昨天！” 第49章 第一次当诸葛亮 第49章 第一次当诸葛亮 昨天两个字清澈响亮。 姜澄一脸坦然，孙厂长微愣，坐着的眼镜男反应最大，手掌碰的拍在桌子上，愤然起身。 “你——” “你拍什么桌子！” 眼镜男刚说一个字，孙厂长一句话甩过去，眼镜男要发泄的情绪瞬间被扎了一个洞。 “厂长！这不是儿戏，一个昨天拿到翻译证的人，还吹牛说精通三门语言，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眼镜男越说越来气，整个人红温了。 “这是我们卑躬屈膝换来的设备，就这一套，我们容不得有一点闪失啊，厂长！” 眼镜男都要哭了，他真不是为了自己。 一个大男人委委屈屈的看着厂长，眼里透着哀求的道：“厂长，别的事情我都能听你的，但这个不行！设备太珍贵！不能胡来！” 孙厂长不是不理解眼睛男的想法，他也没说答应，不就是问问嘛。 再说眼下要是真的能找到合适的翻译，他还会这么广撒网吗。 办公室内，一时间尴尬的安静了下来。 “诸位，我说一句行不？” 姜澄依旧笑呵呵的，脸上没有一点尴尬。 她手举着翻译证道：“这位同志，我虽不能感同身受您对设备的珍视，但我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翻译。我对翻译这件事的珍视程度与您对设备的一样。” “我从不拿翻译开玩笑，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我不会瞎翻译，也绝不弄虚作假。” “另外，我这是翻译证，不是大砍刀！不是我看一眼机械，机械就能坏的。” “您肯定在一线工作很多年，对机械有很深的了解，若是我翻译的不对，你在实际操作下是能感受到的。” 姜澄冷静沉稳的声音，着实令办公室内剑拔弩张的氛围缓和了很多。 孙厂长率先开口道：“姜同志说的有道理，我们眼下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哪怕向上申请翻译，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来的，能自己解决的还是要我们自己解决。” 眼睛男红温的脸渐渐退热，深吸一口气。 “给新华书店打电话，让他们找几名翻译过来。” 眼镜男看向姜澄，不加掩饰的嫌弃道：“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被注视的姜澄一脸不好意思的道：“第一次有人夸我是诸葛亮。” 眼镜男：“……” “哈哈哈哈！好好好！姜同志这份自信很好，很好！” 孙厂长被逗的哈哈大笑，姜澄十分不自谦的道：“都是实力惹得祸。” 眼镜被姜澄的厚脸皮弄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旁的王校长十分理解的道：“习惯就好了，不过她吹的牛都实现了。” 眼镜男歪头看向王校长，王校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一脸你信我就是了的表情。 接下来孙厂长亲自给新华书店打了电话。 眼下的翻译工作大多从新华书店领取，有非常少的人成为新华书店的常驻翻译。 不需要打卡上班，只需领走翻译的内容，译文被检验合格后，便能领取翻译费用。 放下电话的孙厂长看着几人道：“需要等一下，他得找人。” 说到这里的孙厂长看向姜澄问：“你们除了送邀请函还有别的事情吗？” 王校长下意识看向姜澄，姜澄笑呵呵的上前一步。 “孙厂长，要是这次翻译我能帮上忙，作为交换，您也帮我们夜校一个忙如何？” “哦？说来听听。” 姜澄立即把邀请其他厂长观看演出并捐献物资的事情说了一下。 孙厂长立即明白的道：“你这是奔着让我捐献物资来的吧。” “就知道您一眼能看破，所以我们也是实话实说了。” 姜澄说着话，从背包中拿出一份整理好的文件。 “孙厂长，这是我们夜校五年来的招生人数变化，每个学生学习的时长，毕业后在哪里工作，他们又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们稍微整理了一下，您可以看看。” 孙厂长接过姜澄递过来的本子，打开之后便是整洁清晰的表格。 内容没看暂不知道，但就这份表格就很让孙厂长心动。 这要是用在他们机械厂…… “孙厂长，这是我整理的一份表格模版，您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用。” 孙厂长第一次正式的看向姜澄。 这个女孩，他第一次听见名字是在他小儿子孙建东那里。 当时没什么想法。 前两天他爱人从夜校回来，对姜澄又是一顿夸，他只记住了一句：他们儿子配不上姜澄。 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姜澄。 从进门到现在，她聪明自信，沉稳大气，知进退，懂人情。 真是应了他爱人那句话，他们小儿子真的配不上人家。 “谢谢你姜同志，我真的很需要这份表格。” 孙厂长接过表格模版放在一边，开始看姜澄整理出来的文件。 办公室又安静了下来，不过这次没有了紧张的氛围。 王校长盯着孙厂长手里的那份表格。 怪不得姜澄问了他那么多的问题，不过毕业学生的工作情况，姜澄是怎么知道的？ 在王校长百思不解的时候，孙厂长看的连连点头。 文件看完，孙厂长道：“夜校的贡献卓悦而伟大。” “孙厂长总结的好！” “我们王校长今年五十一，可您看看，他看起来像五十一吗？王校长未老先衰，都是因为惦记着夜校的发展，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多招几个学生，不是为自己，是为了这些学生去到社会上做出真正的贡献！” 姜澄说的真情流露，一旁的眼镜男盯着王校长看。 原来这位大叔就比他大三岁！ 真是太不容易了。 “厂长，咱们帮帮他们吧！” 谁也没想到，最先感动的是眼镜男。 姜澄：就挺意外的收获。 不管意外不意外，孙厂长同意了，无论姜澄的翻译是否成功，他都同意捐赠。 “未老先衰”的王校长，从一开始想打年龄保卫战到现在的轻咳两声，背脊微微弯曲。 老不老不重要，物资到手就行。 物资的事情说定之后，姜澄立即化身热情的蝴蝶，给几位机械厂的干事讲解起表格的使用。 一个小时后，这几位干事一同找到孙厂长。 “厂长，咱们把小姜同志留下吧？” 50.第50章 干了 第50章 干了 孙厂长实在不明白，一个小时的时间姜澄到底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糊汤。 虽说他也想将小姜同志留下的，但还是挺好奇的。 时间一点点走，临近下班的时候孙厂长邀请姜澄和王校长去机械厂的食堂吃饭。 此时正是白班和夜班交接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 林诚远刚上完白班往外走，恰好看见姜澄跟在孙厂长身边，两人说的有来有往。 “哎？跟在咱们厂长身边的小姑娘是谁？” “不知道啊，长的可真好看。” “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对象。” “哎呦——” 有人提，有人起哄，林诚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人家有喜欢的人！” 起哄好奇的几个同事看向林诚远。 “林子，你认识她？” “哪的姑娘？” 说完的林诚远心里莫名有几分心虚，不过强装镇定的的想着，他也没说错，姜澄本就喜欢过他的。 “乡下来的姑娘，别想了，你家里不能同意。” 林诚远对着刚起几分心思的同事说了一句后，这位打听的同事也歇了心思。 他妈下了死命令，必须是城里的。 “算了算了，人家长那么好看，我本来也没啥机会！” 这位男同志自我调侃，旁边人真真假假的劝慰几句，一份还未开始的恋情就此结束了。 林诚远心里隐秘的升起一份开心，同时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悔。 * 另一边的姜澄完全不知道林诚远的狗操作，她正婉拒孙厂长的工作邀请。 “孙厂长，等您见识到我翻译的水平，您就不会想邀请我来工作了。” “哦？那有什么关系，我们机械厂也经常用到翻译，今天的情况下，我还真动了请个翻译常驻的想法。” 姜澄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您的胸怀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孙厂长：“？” “我这样的人才，终究是要放出去服务大众，贡献社会的，要不然握着一身优秀的那能力岂不是浪费了！” 姜澄说完，餐桌几个人都直愣愣的看着她。 那位眼镜男僵硬的转动脑袋，看向王校长问：“她经常这样吗？” 王校长波澜不惊的点点头。 “日常，日常。” 眼镜男佩服的道：“您老定力真好！” 王校长撇撇嘴，眼神斜着送过去。 “老子比你大三岁！三岁！” 眼镜男尴尬一批，不好意思的道：“我忘了。” 王校长心累，不想说话，还是多吃饭吧！ 该说不说，机械厂食堂伙食真好。 不愧是第一大厂！ 一顿饭之后，新华书店的人终于到了。 店长带着两位翻译前来，一老一少。 此时老翻译正对年轻的翻译传授经验。 “翻译这件事，一句话有百种译文，所以在你确定意思准确的情况下，不要妄自菲薄，要坚持自己的想法，知道吗？” “知道了。” “进去后姿态要摆足，不是咱们高傲，是你不摆足姿态人家都以为你没本事。” “哦。” “这次是专业翻译，涉及的词汇会很稀有，遇见不会的记在心里，咱们都带字典了怕什么！” “好。” …… 一老一少沟通着，跟着前面的店长进了大楼，到了孙厂长的办公室。 “当当—当” 外面秘书敲门提醒后，孙厂长起身相迎。 几个人互相寒暄客套了两分钟左右，眼镜男着急的打断道：“几位，我们还等着用这设备呢，咱们快点呗！” 双方自然都没有意见，朝着放设备的厂房去了。 厂房到了。 孙厂长回头看一眼，对着张秘书道：“去等小姜同志，告诉她我们来这里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 张秘书小跑着回去等姜澄，这边的厂门也打开了。 哐啷哐啷…. 眼镜男第一时间打开电灯。 一条钢铁生产线入目眼帘。 “几位这边请，这是买回生产线后他们给的资料。” 新华书店的人随着眼镜男指的方向看过去。 三个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么多！ 眼前堆迭在一起的纸箱子，至少有上百箱。 上百箱满满的外文文件，需要他们三人给翻译出来？ 新华书店的店长都没勇气去看里面的文件，直接转身看向孙厂长问：“这么多？我们三个人？” 孙厂长第一次老脸通红，有点不好意思的道：“不是这么多。” 新华书店店长松了一口气道：“那还好，那还好。” “我的意思是旁边那屋还有百八十个箱子呢。” 孙厂长说完就看见新华书店店长白眼一翻儿。 “哎哎哎哎——-你别晕啊！” 孙厂长急忙扶住新华书店店长，也是他的老友。 “老郭，至于吗？这点场面就给你吓这样！” 郭店长直接甩脸子道：“滚犊子吧你！你就没安过好心！” “注意语言。” 郭厂长瞪着孙厂长，不解恨的直接送上一脚。 “注意语言？我注意个屁！你个老匹夫，你个老骗子！” 孙厂长连忙躲开。 “你还敢躲！这么多箱子埋我三个都绰绰有余，就我们三个人得干到什么时候！” “不是三个人，我给你请了个帮手，有翻译证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姜澄上个厕所的功夫，新华书店的人就到了。 不过她依旧不紧不慢的朝着厂门走过来，一进来就看见了堆积成山的箱子，还有打嘴仗的两位领导。 “找人？你找谁都不好使！” 郭店长一嗓子吼完，心里的怨气也就发泄的差不多了。 “姜澄？” “是你！” 郭店长惊讶过后，看向一旁喊姜澄的年轻翻译赵成德。 “赵成德，你认识她？” 赵成德褪去稳重的外表，连连点头道：“郭店长，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天纵奇才姜澄。” 赵成德说完又介绍道：“姜澄，这是新华书店的郭店长。” 郭店长摆手阻止赵成德道：“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昨天我给她亲自发的翻译证儿，还上了一堂免费的俄语课。” “哦——她给我上的。” 郭店长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姜澄身上。 姜澄十分装叉的道：“没想到都是熟人，那我就不假装客气了，承蒙大家厚爱与信任，这份工作我决定少收十块钱，干了！” 51.第51章 虽远必到 第51章 虽远必到 姜澄振臂一呼：干了！ “好！” 赵成德第一个应声，跟着举起拳头，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 “加油！” 王校长主打一个支持，管能不能干完，能不能干好，精神支持必须到位。 “干它们！” 眼镜男比姜澄还要兴奋。 姜澄是第一个看见这堆文件却没有退缩，没有抱怨的人，甚至还很燃的来了一句：干了！ 冰冷的厂房瞬间变得激情热血起来。 孙厂长和郭店长多少也算见过姜澄一面，这一面印象非常深刻，所以目前还算淡定。 要不是顾及脸面，其实他们也挺想热血一次的。 唯一一头雾水的就是跟着过来的老翻译张俊德。 他之前一路叮嘱第一次受邀翻译的赵成德要稳重，要有格调。 结果….. 就这！ 你小子都当耳旁风了吧！ 还有这个丫头到底是谁啊？？？ “咳咳….非常好，我说两句啊。” 孙厂长刚起个头，就被郭店长给拆了台。 “少打官腔！废话那么多，一点重点没有。” 郭店长直接看向姜澄问：“姜澄，你不是俄语翻译吗？” “眼前的机器上面都是英文标识，你凑什么热闹！” 冷静下来的郭店长手指着机器上面的英文字，等着姜澄回答。 姜澄则是反问：“我有说我不会英语吗？” 郭店长朝着姜澄走过来，面容严肃。 “姜澄同志，我承认你昨天的俄语翻译非常惊艳，你的俄语水平非常高，但翻译不是一件小事，不可儿戏，你懂吗？” 姜澄收起嬉皮笑脸，同样郑重的道：“郭店长，我从不拿翻译的事情开玩笑。” “英语，我是和徐昌平老先生学习的。” 说着话的姜澄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展开。 “郭店长，这是我的外文书籍持有证件，上面写了英，俄，日三方语言，如果不是精通这三门语言，我为什么会合规持有三种语种的书籍呢。” 郭店长着实惊讶。 这样的证件他自己也有一张。 他自然知道这是真的。 短暂几秒后，郭店长蒲扇大的巴掌啪的一下打在孙厂长的后背上。 “好！太好了！” 郭店长实实在在高兴。 为他们新华书店多了一名多语种翻译高兴，为能帮助老友解决眼下的困境高兴。 “我就说我给你找了一个好帮手吧！还不信！” 孙厂长站出来打圆场后，活动着后背道：“你这手太黑。” 郭店长白了一眼道：“那是你坐办公室坐退化了。” 说完的郭店长朝着老者张翻译走过去。 “张叔，一会劳烦你检查一下姜澄的翻译水平，若是在您这合格了，我也好放心一点。” 郭店长给足了张老面子，也缓解了张老一头雾水的状态。 “好说好说。” 在郭店长的介绍下，姜澄有礼貌的对张老打招呼。 张老颇为矜持高冷的嗯了一声，声音略带压力的道：“我的标准很高。” 姜澄瞬间露出灿烂的笑脸道：“真巧！我就喜欢标准高的。” 张老对视着姜澄，姜澄不怯不退，淡定沉着。 张老这样的人，如果她退一步或者过于谦虚，反倒适得其反。 “希望你说到做到。” 张老说完，郭店长立即开口道：“我们开始吧，任务重，时间紧，多耽误一天他们就不能进行生产。” “对对对对！” 眼镜男终于找到缝隙插了句话，他是真着急啊！ 几个人朝着资料走过去，眼镜男解释的道：“和国外进口的设备，我们谈判被刁难不说，也没有技术指导，他们扔了一大堆文件说都在里面，让我们自己研究。” “其实我们知道这里面有一多半都是没用的东西，但我们不敢错过。” 眼镜男的话让其他人心里充满无力的愤怒。 国际局面上，他们落后。 落后就要挨打。 仗我们打赢了，可无形的战争和欺压一直都存在着。 这条生产设备是人家淘汰下来不要的东西，我们却要花大价钱买回来，还要受到他们的刁难。 眼前堆迭成山的箱子就是证据。 “他们外国人也就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孩儿手段！” “我们华夏怕这么幼稚的手段吗？” “开玩笑！越要我们干不成的事情，我们就越要干成！” “不仅要干成，还要干的更好！” “打脸这件事，虽远必到！” 姜澄声音一句比一句大。 随着她音量的提高，姜澄率先抱走一个箱子，淡定打开。 她抬头，浅浅一笑，成竹在胸的问：“诸位，随我一起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如何？” 如何？ 当然是干了！ “来，干他娘的！” 眼镜男率先走过去，抱过一个箱子就开干。 赵成德又找到了曾经被姜澄打鸡血的状态，斗志昂扬的走过去，抱走一个箱子，干！ 郭店长和张老震撼更多，欣慰也不少。 他们也许老了，但下一代已经站起来了。 孙厂长看着被姜澄几句话调动起来干劲儿的几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们家小儿子能混个小弟当当也不错。 姜澄率先拿出一份文件，找到张老。 她当着张老的面，流畅的口语，标准的发音，精准的翻译。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张老被震撼的都忘记说话了。 “张老，我是不是过了您的审核？” “过！过了！” 姜澄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拿着文件后退几步，继续看。 张老惊讶后，手臂触碰旁边的郭店长，小声的问：“昨天她俄语也是这个水平？” 低头看文件的郭店长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被她上了一堂俄语课。” “为什么？” 张老不明白，送个翻译文件，怎么就到上课的地步了。 郭店长被问的心酸，回想着道：“我就是习惯的说翻译还行，结果她不愿意了，非要拉着我问哪句还行。” “最后，我被她拉着逐句分析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翻译的非常好。” 张老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郭店长想拿桥一下，结果踢到铁板了。 “哎—-不仅上了课，我还被她多要走了三十块钱稿费！” 郭店长欲哭无泪的说完，到现在还有点心疼。 可谁让他哑口无言，谁让他亲口承认姜澄的翻译非常优秀！ 本以为是个对翻译较真儿的学者，最后没想到是个既较真儿，又贪财的翻译！ 52.第52章 知己知彼 第52章 知己知彼 郭店长碎碎念，周边几个人听的都很清楚，各有评价。 王校长：日常操作。 眼镜男：原来她真的这么厉害！ 赵成德：果然很姜澄。 孙厂长：人才啊！ 话题中心的姜澄则是完全屏蔽了外界。 其他几人看向姜澄时，只见她神色专注，一丝不苟，翻阅分类的速度非常快，从来不会抬头东张西望，也不需要去看字典。 姜澄的专注让其他人都不好意思在分出别的心思，一个个的立即专心干活。 一个小时后，姜澄第一次抬头，甚至站了起来。 车间内其他人瞬间看向姜澄，下意识等着她说话。 “诸位，我发现一个规律。” 姜澄没有废话，手里捏着一个小时内她翻找出来的有效资料。 “关于生产线的资料纸张与其他混在其中的纸不一样，它更沉一点，而且书写的格式也不一样。” “大家看……” 姜澄招手，其他人呼啦的围了上来。 “关于生产线资料的字母e，每一次书写都是这样的，而其他的资料上的e却是这样的，还有分段方式……” “这个书写的人喜欢用分隔符，并且不喜欢段落超过五行。” …… 姜澄每说一条，就用笔在纸张上写下一条。 她说的有理有据，绝不是无的放矢。 “孙厂长，找信得过，有一定文化基础的人来帮忙，我们先按照这些条规律分个大概，再由我们几位翻译再进行划分。” “我负责查缺补漏，将剩下所有的文件都审查一遍。” “怎么样？” 孙厂长还能说什么，当时可行了！ 他就喜欢这样提出问题，还能解决问题的人才！ 真是越看越喜欢，怎么就不是他们机械厂的呢。 孙厂长立即喊来张秘书去安排，不过姜澄还是多说了一句。 “张秘书，我和机械厂的林诚远有过节，我希望他不要来。” “我这人天生小气，我不想用我和他之间的过节来测试，若是有人藏起一张纸，整个设备的运转也许就会出现问题，所以我宁愿摁杀在摇篮中。” 张秘书看向孙厂长，孙厂长慎重的点头道：“听姜澄的，还有人选的事儿….我和你一起去。” 姜澄同志说的非常有道理。 至于什么林诚远，不重要！ 孙厂长和张秘书一起离开后，姜澄让眼镜男找来一块板子。 她用粉笔把刚才几条详细的写在板子上，又在旁边贴上纸张，作为例子。 在几个人的通力合作下，整个车间被分为了三个区域。 初始区域，进行第一步筛选。 再甄选区域，暂时由王校长带领，检查一遍。 审核区域，则是由几名翻译组成，进行最后的审核。 姜澄作为机动人员，负责筛查在第一轮被筛选出去的文件。 “姜澄，你再看一遍花费的时间和之前我们一起看，不是一样吗？” 赵成德不解，姜澄也没有解释，而是神秘的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很快，孙厂长找来的人就位。 流水线式翻译审稿开始了。 三个区域运转正常，姜澄作为唯一一个机动人员，巡视几圈后，觉得眼下的方法是正确的，所以她开始专攻第一区域。 一把椅子，一个人。 将一个区域一分为二。 姜澄左侧堆积成山，是被分出来的无用文件。 她的右侧空地一片，地面上被写上了一二三四五六七的数字，旁边站着两位姜澄选来的帮手。 她的前面有一只箱子，她准备放漏网之鱼的生产线文件。 姜澄开始了。 左手拿纸，眼睛扫过，右手接过。 “三。” 她说完，一旁的帮手迅速拿过纸张放在标记三的地面上。 左手拿，眼睛扫，右手接，嘴上说着数字。 “四。” “五。” “七。” …… 整个过程最多两秒，有的甚至只需要一秒，或者更少。 姜澄就像最高效的机器人，不管外面多么嘈乱，她不动如山，眼里只有自己的工作。 旁边两位助手干着干着就有些体力不支。 孙厂长立即安排两个人替换，四个帮手在姜澄这里轮换着来，结果还是忙的脚打后脑勺。 唯一不变的只有姜澄，她仿佛不知道累，不知道渴。 三个小时后，区域那边暂停工作。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半，大家决定明天再继续。 只有姜澄，沉浸在另一个世界，完全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王校长有几分心疼的道：“这份专注就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确实。” 孙厂长也深有感慨。 不管怎样，还是需要休息的。 孙厂长上前叫姜澄，喊了三声姜澄才反应过来。 “放下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我和废品站的主任说好了，借调你几天。” 姜澄依旧维持着姿势，第一次露出带傻气的笑容道：“僵住了，动不了。” 话一出，几个眼窝浅的小姑娘想哭。 孙厂长招呼几个姑娘过来，帮着姜澄活动活动。 “呜呜——慢慢慢点——” 姜澄四肢百骸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酸爽的感觉让她没忍住出声叫了两下。 其他人在孙厂长的安排下先一步离开，姜澄在车间缓了近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她还不愿意耽误。 自己的手不能拿，就借用别人的手。 孙厂长光荣的成为了这个工具人。 终于缓和好的姜澄，不放心的叮嘱道：“孙厂长，麻烦你把我分类的文件分门别类的装好，等生产线的翻译好了，我准备好好看一看这些资料。” 孙厂长立即答应下来，不过追问了一句：“看这些干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姜澄站起来继续道：“虽说是他们滥竽充数送过来的文件，但总归不是瞎打出来的字符，只要有文字，就有一定的意义。” 说完的姜澄，不管她今天给在场人造成的震撼有多大。 她随即恢复了厚脸皮的精神头，笑眯眯的看着孙厂长问：“孙厂长，您借调我来翻译，那我明天早点来。” “好！谢谢你。” 姜澄小白牙一呲，笑呵呵道：“不用谢，您都包我三顿饭加夜宵了，我总不好辜负您不是。” 53.第53章 翻译费八十 第53章 翻译费八十 姜澄顺利蹭了明天的饭，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机械厂。 机械厂门口，王校长与郭店长特意多绕了一段路，就为了姜澄安全回四合院。 路上，郭店长好奇的问：“姜同志，你学习外文多长时间了？” “嗯——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算算——” 郭店长听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一看你的水平就知道学的时间不短了。” “一个月零八天。” 两人同时开口，郭店长下意识看向姜澄没看路。 “小心！” 姜澄拉扯郭店长自行车把，郭店长单脚点地，车子虽然歪了一下但好在没有摔倒。 眼前一根黑漆漆的电线杆子，刷了一块白色的漆，差那么一丢丢，就撞上了。 “没事吧？” 王校长拿着手电筒急忙过来。 “幸好车没事，怪贵的，撞坏了多心疼。” 已经站稳的郭店长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吐槽谁更好一点了。 “可不嘛，车撞坏了不说，还得赔人家电线杆子钱。” 姜澄搭话一句后，王校长恍然大悟的道：“你说的咋这么对！轮胎也够呛！” 郭店长黑夜中翻了几次白眼，可惜没人看见。 “两位，我一个大活人在这没看见吗？顺便说一句，我没事！！” 一左一右，弯腰看自行车的姜澄和王校长同一动作抬头，语气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我知道你没事啊！” “知道您没事，我才去关心自行车的。” 郭店长被这一老一少气笑了。 “我这自行车有你俩也算值了！” 姜澄和王校长呵呵一笑，帮着郭店长推车去到马路中间。 “你刚才说你学了一个月零八天？” 正准备骑上自行车的姜澄应声道：“对！要是过了十二点，就是一个月零九天了。” 说完的她单脚踩着脚蹬子，蹬了两下后，后腿向后一迈，稳稳坐在车座上，双脚一踩，走了。 郭店长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一个月零八天这几个字。 这可能吗？？ “走吧，再不回家天都亮了。” 王校长推着车过来继续道：“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姜澄，她不.一样。” 正常两个字被王校长吞下，可不敢乱说！ 还得指望这小祖宗“搞捐献物资”呢！ * 姜澄顺利到家，感谢了王校长和郭店长后，两人离开。 四合院里家家户户都睡觉了，只有沈家亮着昏暗的灯光。 嘎吱一声，沈家的门开了。 沈奶奶手持煤油灯照亮了一方小天地，在看见姜澄的那一刻，她担心的面容终于松弛下来。 “今儿个咋这么晚？” 姜澄推着车过去，沈奶奶把一块木板放在台阶上。 姜澄推车进屋，小声道：“在机械厂耽搁了一会，不过我接了一个大活儿。”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沈奶奶收好木板，关好门。 沈星和沈月已经睡觉，姜澄看了一眼后悄悄退出来。 结果在堂屋的桌子上看见了一小堆儿瓜子仁儿，旁边还有一张字条。 歪歪扭扭的写着：姐姐，月月bao的。 姜澄抿唇无声的笑着，拿起瓜子仁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沈奶奶轻手轻脚的端着一碗浓稠的大米粥，一个咸鸭蛋，还有一碟蒜茄子走了过来。 姜澄要去接，被沈奶奶眼神制止，小声的道：“这点东西，老婆子我还拿的动。” “那是，我沈奶奶老当益壮！” 姜澄开始吃夜宵，沈奶奶就坐在一旁。 一老一少，分享着彼此白天发生的事情，颇有一种八卦的温馨。 吃的差不多时，沈奶奶道：“咱不用总吃细粮，你少去黑市，一个人不安全。” 姜澄其实就去过一次黑市。 眼下吃的大米都是她空间里的。 “知道了，我不经常去。” 姜澄答应后继续说：“别不舍得吃，昨天我翻译的书赚了八十块，今天在机械厂接了个大活儿，虽然还没说多少钱，但绝对不少，咱们吃的起！” 沈奶奶提醒道：“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还有，赚钱这事别实实在在的都告诉别人，少说点，一个月赚个三四十就非常好了，多了招人眼红。” “你别觉得现在这大杂院里看着都挺好的，那是大家过的都差不多！” “要是有一个冒头的，那事儿得一个接一个的！” 沈奶奶很认真的传授着生活经验，姜澄听的很认真。 “我就和您说说，别人不说。” 沈奶奶想了想道：“也是，你不忽悠别人就不错了！” “您老是认可我，我很容易骄傲的。” 沈奶奶无语的道：“你可拉到吧！你骄傲还用别人认可？” 姜澄浅浅一笑。 “可您不是别人啊！” 一句话给沈奶奶哄得又高兴，又不好意思。 “赶紧吃！别说话！” 姜澄低头继续吃。 吃好后，姜澄推着沈奶奶让她去休息，她洗好碗后，简单洗漱一下自己。 今天没有在看书学习，睡下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翌日清晨，姜澄被生物钟叫醒，在屋里看书，打拳。 差不多到时间出来，正好和沈星和沈月一起吃早饭。 沈月一看见姜澄立即开心的像一只小燕子，叽叽喳喳的围着她转，分享着自己上学的事情。 “姐姐，你吃到我剥的瓜子仁了吗？” “当然吃到了！特别的香，非常的好吃。” 姜澄夸张的回应着，沈月笑的眼睛都不见了，积极的表现着自己道：“那我今天还给你剥！” “好！” “我喊我哥一起给你剥！” “行！” 两个人完美无视被动出苦力的沈星，美美的做了一个约定。 沈星已波澜不惊，习惯就好。 早饭后，姜澄和沈星，沈月一起走出四合院。 “沈星，最近还有人找你麻烦吗？” 沈星摇头。 “没有了，朱鹏程打那次之后不仅老实，还老做好事！跟换了个人似的！” “那就好。” 说着话的姜澄掏出四块大白兔奶糖。 “一人两块。” 沈星和沈月已经不拿姜澄当外人，很痛快的接下了。 三个人说了再见，姜澄目送两小只几秒后，骑着自行车朝着机械厂的方向去了。 非常凑巧，何丹从四合院出来，看见了姜澄的背影。 何丹皱眉。 姜澄怎么往那边骑了？ 废品站不是那个方向啊？ 54.第54章 招工消息 第54章 招工消息 “嫂子，你怎么还不去！再晚去就买不到肉了。” 林娇娇出来催了一句，何丹面色难看，转眼间把姜澄抛诸脑后。 这个林家，她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何丹应和一声林娇娇后就走了。 林娇娇在背后努努嘴，自言自语的道：“牛气什么！你又不上班，还不是我哥上班养你。” 林娇娇已经自动忘记何丹花的六百块钱，或者说在她看来，何丹的钱就是他们家的钱。 走远的何丹努力平复着情绪，心里想着一定要抓紧时间找个工作。 只要有了工作，她和林诚远就出去租个房子住。 * 姜澄顺利到了机械厂，和门口大爷闲聊了好几句才进去。 依旧是昨天的厂房，依旧是昨天那些人。 没有一句废话，进来就开干。 孙厂长来了一趟，叮嘱张秘书给大家填些茶水后就走了。 干活氛围太浓郁，实在不好意思在里面待着。 午饭时间，一群人好像重新装上灵魂的木偶。 活动着四只，转动着脖颈，语言系统一步一步启动。 “姜澄，今儿早上汤领导给我来电话说人贩子的事结案了，好几个要吃花生米，还问你要不要去观刑？” 观刑？ 汤领导还真是怪照顾她的。 姜澄一脸正义的道：“知道坏人被绳之于法我就很高兴了，眼下这里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实在走不开。” “对！我也这么觉得。” 王校长一脸赞同，心里实在是不敢苟同汤领导的邀请。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机械厂食堂走去，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饭盒。 刚进门，姜澄看向王校长问：“您今天来干什么？夜校不忙吗？” 昨天是赶上了，所以王校长留下帮帮忙，可没说今天还来。 王校长老脸微红。 “那个….都是兄弟单位，我也不好不帮忙。” 说着的王校长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递出去自己的饭盒。 “来一份红烧肉！” 姜澄了然的笑了笑，紧接着递出去自己的饭盒：“师傅，给我来两份红烧肉！” 一老一少，默契尽在不言中。 姜澄和王校长，郭店长，赵成德，张老，还有那位眼镜男坐在一起。 眼镜男姓严，是机械厂的科技员。 昨天的他质疑姜澄，今天的他欣赏姜澄。 午饭吃的很快，严科技员落后一步在姜澄身边。 “我们厂子明天有一场招工考试，对内也对外，就是消息没传出去。” 姜澄立即明白的道：“我知道了，谢谢。” 严技术员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厂长让我说的。” 他一个天然大直男，根本不明白孙厂长让他说这话的意思。 姜澄这位心眼子当饭吃的自然明白，她开口道：“我理解您对机械的珍惜，想为国家创收的信念，所以我们之间没有疙瘩。” 严技术员听后，终于明白厂长的意思了。 “不行！我得去找厂长！他这也太小气了，你要来我们这上班我都求之不得，他咋还考试呢！” 严技术员打抱不平了。 姜澄连忙喊人。 “严技术员，我不能来机械厂上班。我是翻译，哪里需要哪里搬。孙厂长给我这个消息可以送人情，明白了吗？” 严技术员面容纠结了一会道：“厂长说个话费劲扒拉的。” 孙厂长：终究是错付了！ * 几个人回到厂房，继续干活。 这一干就干到了晚上六点。 六点后，几人在机械厂吃了晚饭，今天暂且结束，明天继续。 姜澄没有回夜校，临时请了几天假。 她带着一部分整理好的文件回了四合院，准备晚上翻译出来。 夜校的老师在得知姜澄不来时第一反应是高兴，第二反应想假装遗憾一下，展现一下师生情。 结果不行！ 假装不了一点点！ 夜校的同学倒是接受良好，谁让姜澄平时树立的形象太稳固了。 大家总觉得姜澄上课与不上课，都不影响人家考第一。 所以，身为不考第一的你有什么资格说。 最最离谱的是，从姜澄来夜校到现在，夜校一次考试都没考过呢！ * 四合院内，沈奶奶诧异姜澄回来的早。 “沈奶奶我吃过了，这是我带回来的红烧肉，晚上你们填个菜，我去看看杜云姐。” 沈奶奶接过姜澄的饭盒，姜澄则是去了杜云家。 回来的路上她想过招工消息的事情。 她身边无亲戚，夜校大多有工作，所以拿来维护大杂院稳固挺好的。 最佳人选是孙大爷家。 孙大爷家有一个小儿子年龄合适，但也就年龄合适。 孙大爷的小儿子招猫逗狗，游手好闲，天天能听见孙大爷骂他，不是一个能坐住办公室的人。 院里其他人她暂时没腾出时间去交际，所以想到了杜云的小姑子李春香。 李春香找过姜澄一次，但也就一次。 不管是不是被姜澄忽悠的，但最起码是个听劝，而且不找麻烦的人。 不过先了解一番再说。 姜澄走到李家门口，还未进去就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 “妈——都新时代了，你不要来恶婆婆搓磨儿媳妇那一套行不行！” “我嫂子也是赚钱的，可不是我大哥养的！” “你现在欺负她，就不怕遭报应，将来我嫁人也被婆婆欺负！” 李春香的声音。 “你个脑袋有包的！我是你亲妈，你到底帮谁！” “我帮真理！” 李春香一句话给杜云婆婆气的头晕脑胀，被李春香的父亲硬拉着走了。 “杜云姐，我是姜澄，来看看你。” 手里拿着一小包红枣的姜澄被李春香迎了进去。 姜澄对她点点头后进了杜云的屋子，杜云的丈夫憨厚的打了招呼，连忙躲出去了。 杜云坐在床上对姜澄招手。 “坐，这屋里味道不好。” “大晚上的风太硬，你还在坐月子，可别开窗。” 姜澄把红枣放在一旁，拉几句家常后进入了主题。 “春香啊…你还真别说，自打你那次夸她后，她整个人多了一股劲头，最近早起看书，白天就出去转悠看看有没有招工的消息，晚上回来还看书学习呢。” “以前她和我婆婆也不一样，毕竟是念过书的，懂的也多一点。” 杜云说了很多，姜澄有了一定的了解后起身离开。 临走前，她喊了李春香一声。 李春香从房间出来，警惕的看着姜澄问： “你不是又要忽悠我吧？” 55.第55章 牢固基础 第55章 牢固基础 姜澄被李春香警惕的小眼神逗笑。 既然逗了，那就再逗一逗好了。 “知道我忽悠你，你怎么没回来找我麻烦？” 李春香头一扬，颇有几分小傲娇的道：“虽然你在忽悠，但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一个高中毕业生，抢你的工作干嘛，再说本来就是一个代班。” “我相信我自己能找到更好的！” 姜澄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问：“看来你找到了？” 李春香傲娇的小脖子短了一点点，闷哼的嘟囔着：“没有！” “不过没关系，我每天都在学习，我只是需要一个机会，我肯定能行！” 李春香也不知道是嘴硬，还是在给自己打气。 不过她这种积极向上的态度，姜澄是很欣赏的。 她招招手，李春香下意识凑过去。 刚凑过来又觉得自己掉份儿想后退。 “我有招工消息。” 李春香眼睛欻的一下亮了，后退的脚步愣是变成靠近，双手第一时间搀扶着姜澄。 “快坐，快坐，我给你倒点糖水！” 殷勤的李春香让姜澄摇头浅笑。 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和她有那么几分像。 姜澄没阻止。 她小口喝着糖水，李春香就在一旁静静的，眼巴巴的等着，一点也不催。 “不着急问？” 李春香嘿嘿一笑道：“你都来了，肯定会告诉我！” 姜澄放下碗，不吝啬赞赏的道：“聪明。” “坐。” 李春香坐下，身子前倾凑近。 “明天机械厂有一场招工考试，有三个工作名额，第一名是会计，第二名是宣传部职员，第三名是仓库的记录员。” “你觉得你要是去考，能考上哪一个？” 李春香眼睛贼亮，竖起三根手指道：“第三个就行，我觉得前两个坐办公室的，肯定轮不到我。” 姜澄竖起大拇指道：“厉害！” “人能抓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东西已经很不错了，不要好高骛远。” “当然，我只是给你送个消息，至于考上考不上，就是你的问题了。” “考不上可别赖我。” 姜澄丑话说在前头，李春香也不是傻子，立即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绝对不可能！” “你不知道，我都在外转几个月了，对招工这些事摸的贼清楚，大多数都是内部职工子女参加考试，有这种对外的也不大肆宣传，都是有门道的才知道。” 李春香说了很多，姜澄对她印象又好了几分。 最后姜澄起身准备离开，李春香开口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参加？” “我有工作。” 李香云疑惑一瞬间，不过没细打听。 最近她和嫂子杜云在一起的时间不短，杜云说了太多姜澄的好话。 “谢谢你，姜澄！” 姜澄摆摆手，十分高大尚的说了一句话。 “李春香，我不仅在帮你，更是在帮千千万万的女性，若你今天没替你嫂子说话，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个消息。” 姜澄转身离开，面带浅笑。 她就喜欢装这高大上的！ 身后的李春香站在原地沉默许久。 同一时间，何丹也从林诚远的口中得知了机械厂明天考试的消息。 她整个人兴奋的睡不着觉，正在整理明天考试需要的文具。 “我一定能考上，我觉得会计就不错，宣传干事也将就，那个车间的不太好。” 林诚远闻言赞同，在一旁附和的道：“会计最好。” 也最有面子。 两口子闲聊中，会计工作好像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姜澄不知道何丹也要去考，知道也不担心。 何丹现在的学习水准，几乎是夜校垫底的存在。 要考上，难！ 回到沈家的姜澄，先是辅导了沈星作业，又教沈月画画。 看着沈月的画，姜澄觉得应该给沈月找一个专业的画画老师。 她终究是业余的。 至于沈月的学习任务，姜澄则是交给了沈星，美名其曰：“巩固基础。” 沈星看透一切的道：“姐，我基础很牢固！我是全班第一，全班第一就是我！” 姜澄不为所动的拍着沈星的肩膀道：“星星你想想，你全班第一，学习没有挑战多无聊！眼下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你想想，你把月月补习到全班第一” 沈星拿起课本起身，打断姜澄未说完的忽悠。 “姐，我觉得我早晚都要被你忽悠成功，我还是现在去吧！” 姜澄：孩子的成长令我很是欣慰。 沈星用一个小时教五个汉字，结果沈月考第二个忘第一个，考第三个忘第一第二个。 沈星欲哭无泪，处在崩溃的边缘。 “姑婆，我去劈柴！” 沈星扛不住，跑了。 拿着一把小斧头，对着院子里的柴，咔咔一顿批。 崩溃的教学化作蛮力，效果贼拉拉的好。 沈奶奶看破不说破的道：“也挺好，最近这柴不大不小，烧着刚刚好。” 不过也是奇了怪了，学画画姜澄说一遍沈月就能记住，一到学习那脑子就像灌了水一样。 哗啦啦一冲，什么都干净了。 沈奶奶看了一眼姜澄紧闭的房门，笑着摇头。 这大概是姜澄第一次不战而退，足以见到沈月的杀伤力。 晚饭是沈家三个人一起吃的，姜澄在屋里翻译。 准时休息，准时起床。 姜澄起来后则是继续翻译稿件。 临出门前，她将所有东西检查了两遍，确认没有遗漏后出发去了机械厂。 今天的她准备去机械厂蹭早饭。 上午九点，在姜澄工作的时候，李春香和何丹一同到了机械厂，与另外十三名同志一起参加招工考试。 考试择优录取，前三名安排工作。 今天考，今天贴名单，效率非常之高。 何丹看见李春香的时候诧异了一瞬间，下一秒转成不屑。 李春香不想惹事，要是因为吵架被撵出去就不合算了。 何丹这样的，就应该让她妈那样的来收拾。 一个小时后考试结束。 一群人在外等着成绩。 很快，有人拿着名单出来，直接贴在大门口的墙上。 李春香与何丹，还有其他人全部挤了上去。 “我！第一名！” “怎么搞的，才第六。” “算了算了，本来就是试试。” 李春香终于挤到前面，第一不是，第二不是，第三…. “太好了！我第三！”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我的名字！” 已经和编辑沟通过了 最近几天就要进入第四轮，到时候就可以安排加更了 等着我吧，作者麻溜去码字了 拜托要追读，追读了*^_^* 56.第56章 虐虐何丹 第56章 虐虐何丹 机械厂门口。 何丹鼻翼鼓动，喉咙仿佛火焰灼烧，双眼死死盯着贴在墙上的名单。 十五！ 她竟然排在第十五！ 倒数第一！ “这不可能！” 何丹尖锐的嗓音炸响，周围看成绩单的人都看向她，默契中后退一步。 这年头疯子可不少！ “有啥不可能的。” “以为自己厉害呗。” 考生贴脸议论，贴成绩单的男人颇有威严的道：“这位同志，我们的考试公平公正，请你不要在这肆意猜测，大声喧哗。” “周丽安，曹洪，李春香，你们三个证件都带了吗？” 被念到名字的三个人立即举手，表示带了证件，跟着男子进了机械厂，直接办理入职手续。 其他没考上的人虽然也闹心，但只能接受，渐渐散去。 只有何丹。 她顶着火辣炙热的太阳，不愿意接受眼前的成绩。 “我要找林诚远，他是你们保卫科的！” 何丹回过神来后，在机械厂门口嚷嚷着找林诚远。 门岗大爷一听见这个名字心里就膈应，不过还是找人给林诚远喊来了。 何丹在看见林诚远的那一刻就哭出来了。 哭的委屈。 一旁的门岗大爷看的扁嘴。 怪不得是两口子呢，一个德性。 林诚远得知何丹没考上一样的意外。 就算没考上，也不应该是倒数第一吧！ “别哭了，我找人问一问。” 何丹抽泣着点头，在林诚远的安慰下决定先回去等消息。 林诚远则是回了机械厂，准备打听一下。 结果就是被人事科的骂了一顿。 “林诚远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们暗箱操作！” “我在机械厂干了几十年，第一次被人家指着鼻子问！” “这是你媳妇的卷子，十道题错八道，还他妈有脸来质问老子！” 林诚远不仅被骂的狗血淋头，还被大家围观了。 姜澄都来凑热闹了。 端着饭盒的姜澄，找了一个绝佳的位置，一边吃一边看，下饭！ 最后是保卫科的陈领导过来，总算平息了这一场人事科的怒火。 围观的人散开，姜澄意犹未尽。 原来何丹也来参加考试了。 总觉得今晚林家很热闹，要不早点下班回去看热闹？ 就这么定了！ 姜澄回去继续干活，下午五点准时下班。 她依旧拿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带回家翻译。 骑着自行车的姜澄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正好赶上林母和李春香的亲妈对骂。 李春香亲妈双手叉腰，头颅高昂，像一只胜利的大公鸡。 “我家春香高中毕业，怎么就不能考上啦？自己没本事考不上，还有脸赖别人！” “人家吃饭说话，你家吃饭喷屎，一家子粪坑里的烂人，个顶个的迎风臭二里！也他妈好意思开口埋汰我家春香！” 姜澄唇角努力下压，压着压着干脆不压了。 笑！ 她高兴！ 推着自行车的姜澄在沈奶奶的助攻下把自行车推进了屋，又被沈星塞过来一个小板凳，接着沈月拿着瓜子在一旁，嘎巴嘎巴的剥了起来。 四个人，位置相当不错的看起热闹来。 林母根本骂不过李春香亲妈，被气的直哆嗦。 何丹只管顶着一张高傲的脸在后面迎风流泪，一副眼睛要瞎的模样。 李春香亲妈呸的一声吐在地上。 “我告诉你那个什么丹，再敢攀扯我家春香，老娘见你一次扇你一次！” “一天天的眼睛长在头顶上，上赶子给人家当媳妇儿，不要脸的劲儿和林家蛇鼠一窝！” 何丹被骂的狗血淋头，假哭变成真哭。 “干什么呢！” 林诚远回来了。 何丹一个飞扑，小鸟依人的要抱林诚远。 “诚远！” 可惜，这一次林诚远没有接住何丹，反倒是退了一步。 “别哭了！有什么可哭的，你自己没考上怨谁。” 林诚远冰冷的态度让何丹心凉。 一时间尴尬的站在中间，被街坊四邻指指点点。 眼下哪怕是夫妻在外也没有过于亲密的，牵手都要偷偷摸摸的。 何丹这样不管不顾冲过去抱人的举动，是被很多人看不习惯的。 林诚远脸色十分难看。 他今天因为何丹的事情被领导批了一顿，下午又眼睁睁的看着好几个同事因协助抓捕人贩子而受到表扬。 表扬记录在案，这些在将来升职时都是助力。 可他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人贩子的事儿他都不知道。 心气高的林诚远心里不服，可刚挨批的他连个不好的脸色都不敢露出来。 这种憋屈劲儿，在他心里越积越深，压的他喘不过气。 一回到家就看见这一幕，对何丹也有了怨言。 尴尬的何丹立即察觉到林诚远的心情不佳，她倒是很聪明的没有在外面闹。 “都进来！” 一直在屋里躲着没出来的林父，背着手冷冷的看了何丹一眼。 本以为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连个工作都考不下来。 林家人本就不占理，眼下又先偃旗息鼓，李春香的亲妈也不傻，冷哼一声没在继续骂。 不过她走路的步伐彰显了她眼下的好心情！ 谁能想到，她亲闺女能进机械厂工作！ 真是做梦都不敢想，可又在现实中实实在在发生了。 爽！ 太爽了！ 一直站在后面的李春香偷偷的对姜澄眨眨眼，没声张的跟着她妈准备回去了。 “是这儿吧….” 大门外传来的一道陌生的声音，让很多人往回走的脚步一个原地打转，又转回来了，侧身观望着。 找谁的？ 此时大门口走进来三个人，一男两女，其中有一位老太太。 “陈领导？你来找我？” 还未走进屋子的林诚远立即抬脚下了台阶，眼睛在陈领导手里的网兜上闪过。 麦乳精，铁盒饼干，苹果？ 这么重的礼…. 林诚远脑袋清明几分，这肯定不是找他的，刚要开口找补。 “哎呀——这就是我们诚远经常提到的陈领导，快进屋，你说人来就来呗，咋还拿这些东西！” 林母已经上手去接礼品了，笑的见牙不见眼。 周遭人见状，心里泛起嘀咕。 给领导送礼的见过，领导给下属送礼？ 咋感觉这么不对劲儿呢？ “妈——” 林诚远出声制止。 陈领导眼里闪过不喜，错身躲过。 “这位老同志，我不是来看林诚远的，我来找姜澄，姜同志！” 57.第57章 感谢的人 第57章 感谢的人 姜澄？ 找姜澄的？ 林诚远的领导提着礼来找姜澄？ 大杂院的街坊四邻不走了，侧着的身子转正，假装的干干这，干干那。 甚至心里还有几分感叹：热闹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姜澄的名字一出，林诚远的脸色比喝了鹤顶红还难看。 林母一双手尴尬的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姜澄都喊我奶奶的，都是一家人。” 老白莲林老太，拄着拐杖出场了。 “真他妈不要一张老脸！还喊你奶奶，你算个什么玩意儿，眼皮子浅的看见点东西撅着屁股闻着味儿就上去了。” “你真是炕上吃，嘴上拉，满嘴瞎话，也不怕风大闪了牙！” 李春香亲妈再次出场。 林老太太一直自持是大杂院里的长辈，每天都端着范儿。 眼下被李春香亲妈骂的这么脏，她手里的拐杖咚咚砸地。 “老李家的，我们林家和姜澄的事儿，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话！” 李春香亲妈切了一声，抱着双臂开喷：“咱俩老大别说老二，我是外人，你连个外人都算不上！再说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上你们林家的不要脸，闻着腥儿就往上凑！” 说到这里的李春香亲妈，一张嫌弃的脸堆上笑容，看着站在沈家门口的姜澄。 “姜澄，婶子告诉你，就林家这样的，要不是看你有用，压根儿不能巴巴的凑上来！” “你年纪小别被骗了！” 姜澄正欣赏李春香亲妈的稳定发挥。 别说，听别人骂林家人还真爽！ 没想到一个招工考试的消息能换来这么大的助力，不错，不赔本。 “李婶儿说的对，我和林家可没有一丁点关系，这位老同志还是别乱认亲戚。” 林老太太一只手举起来就抹眼泪。 “姜澄啊，你这话说的可就太伤奶奶的心了，奶奶一直把你当一家人的。” 姜澄懒得和林家掰扯来掰扯去，直接看向陈领导。 “您好，我是姜澄。” “这位老太太以及整个林家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若说有也是我厌恶他们的关系，若是以后他们用我的人情求您办事，还请您不吝用扫把赶他们出去。” 姜澄的话，直接让装哭的老太太连哭都忘了。 她怎么敢这样？ 在大领导面前不都应该爱惜自己的名声吗？ 她这样就不怕领导觉得她小气，不能交？ 陈领导听后，立即点头道：“我知道了，姜同志。” “这是我的爱人，这是我的母亲，我们今天上门是来感谢你，感谢你救了我妹妹，让我妹妹免于一场悲剧。” 陈领导说完，一旁的陈老太太早就按耐不住的上前几步，双手握住姜澄的手。 姜澄能感受对方粗糙的手纹在颤抖，老太太热泪盈眶。 “谢谢你啊，太谢谢你了！要不是公安局那边说没结案，我早就来了！” “你救了我们一家！” 老太太特别激动，姜澄拍着老太太的手背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好。” 感谢的场面很真诚，其他人很迷茫。 姜澄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大家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外面又来人了。 “姜澄在这住吧？” 简月娥的父母也来了。 “姜澄同志！总算能上门来感谢你了！” 简月娥的母亲同样激动握住姜澄的手，给刚刚的陈老太太都挤到一边去了。 “要不是公安局那边说不能来，影响办案，我们早就来了！” “我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没拿啥好东西，你都留着吃！以后要是缺布料了，你就来找婶子！以后你衣服婶子给你包了。” 简月娥母亲的一翻感谢令四合院的人瞠目乍舌，衣服包了？ “还有我们家！以后你要是缺个零件，什么东西坏了，送个口信过来，我儿子都能修！” 陈老太太再次挤了上来，争先恐后的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姜澄在家吗？” 又来人了！！！ 第三波儿感谢的人到了，食品厂的。 这下好了，三个女人围着姜澄，一个要给她做衣服，一个要给她修东西，一个要给她送好吃的。 一时间大家有点恍惚，古代帝王妃子争宠是不是这个感觉？ 可这还没完。 后面又来了第四波，第五波儿。 大家也渐渐明白了缘由。 姜澄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别说进屋说了，就是院子里都快站不下了。 已经有好几个人爬上墙头看热闹了。 至于林家更是被挤进了屋，眼睁睁的看着姜澄被感谢，每一家的礼都那么重，可与他们林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的场面，林母，林父，林老太太，甚至林娇娇都开始后悔放姜澄走。 若是姜澄留在他们家，这些东西岂不都是他们的了！ 还有这么多的人脉。 只要一想到利用这些人脉人情能做的事情，林家几口人后悔的抓心挠肝。 林母，林父，林奶奶三个人厚脸皮的幻想着，是不是只要他们低头哄一哄姜澄，其实还能恢复从前？ 林诚远内心深处也有些后悔，只是他自卑的高傲不允许他向姜澄低头。 何丹一直低着头，手心里满是指甲的伤痕。 看着姜澄的成功比她考试失败还要难受！ 一家人心思各异，完全不影响姜澄的长袖善舞。 前前后后来了八波儿人。 竞争式感谢花去了一小时的时间。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波儿人，姜澄对视沈奶奶，两人一同看着满地的谢礼，真多啊！ 虽然都是吃喝的东西，但在物资稀少的年代，这些东西着实扎眼。 扎眼的怕是要遭贼。 他们老的老，少的少，还是小心点好。 “沈奶奶，我去夜校一趟，要不是夜校牵头，大家也不能来感谢我，我们把东西捐给夜校！” 沈奶奶也在想这个问题，听姜澄这么一说，立即点头道：“好，你快去！我看着！” 姜澄没理会大杂院其他人看傻子的眼神，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奔着夜校去了。 捐出去名正言顺，还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一去一回，四十分钟。 王校长带着两位老师一起过来的。 几个人一起走进四合院，开始装东西。 装到一半的时候，外面急匆匆进来几个气势汹汹的人。 “就是她！她有外文书籍！” 58.第58章 暴揍林娇娇 第58章 暴揍林娇娇 “就是她！她有外文书籍！” 林娇娇一根手指指向姜澄，整个人兴奋的在颤抖。 被感谢又怎样，她就不信那些人会冒着被批的风险来救姜澄。 林娇娇早就想报复，只是一直没有好的办法，直到那天她看见姜澄抱着一摞书回来。 上面的字她一个都不认识！ 林娇娇本想哄骗沈月和沈星，可那两个崽子看见她就跑。 这个消息在林娇娇心里藏着，直到今天看见被众人围绕的姜澄，林娇娇狠狠的嫉妒了。 嫉妒的发疯！ “姜澄，我劝你还是自己拿出来的比较好，要是被搜出来，可是罪加一等。” 林娇娇再次开口，小人得志被她完美演绎。 门口的姜澄，沈奶奶，王校长以及两位老师没有一个慌张的。 姜澄上前一步。 “您好，我是姜澄。” 被打招呼的人意外挑眉。 “您一看起来就有领导的气质，我没找错吧？” 姜澄一脸歉意，而对方则是压下一丢丢喜悦，摆着官威的道：“你看的没错。” “你不要听她拍马屁！她就是在忽悠你！” 林娇娇这句话插的，可谓是啪啪打对方的脸。 本来有那么一分的好心情，瞬间被林娇娇打散了。 甚至觉得林娇娇这样没脑子的人，是怎么做到在外面走不被打的？ “我们接到实名举报，说你私藏外文书籍，请配合我们调查。” 对方的领导一抬手，后面几个人就要闯进屋里。 “诸位稍等，我绝不是打扰你们工作！主要是这里面有误会。” 姜澄喊了一句后，看向对面的领头人道：“您见多识广，我一说您就知道咱们之间是一场误会。” “我有外文书籍合规持有证件。” 说着话的姜澄接过沈奶奶递过来的背包，从里面拿出合格证。 “您看，京市发来的。” “我要是有问题，机械厂还能雇佣我给他们搞翻译吗？” “新华书店的郭店长也在的，我们这几天都在一起搞翻译，想尽快让生产线投入生产，为国家创收的。” 姜澄几句话，点出了很多信息。 京市，机械厂，新华书店，影响生产。 一条条堆迭起来，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对方来搜东西的人也不傻。 他先看了姜澄手里的文件，确实是京市的印章。 本以为是个有油水的举报，可他一走进大杂院胡同的时候就发现不太对了。 可来都来了，那就进来看看。 “确实是合格的证件，还真是误会。” “就说是呢！大晚上的还劳烦你们来跑一趟，真是太不应该了。” 对方也这么觉得，可姜澄这边确实合规，再说这个大杂院能有什么好东西。 “走吧！” 对方脸色不太好的准备离开，姜澄送了几步，在门口给每个人塞了一盒烟，领头的则是塞了两盒。 这几盒烟姜澄早就准备了。 前两天沈星和沈月找她说林娇娇故意找他们套话。 姜澄有所提防，再说小鬼难缠，几盒烟买个消停。 眼下正是要结束特殊时期的关键时刻，最后的反扑往往不计后果。 万一人家非要鱼死网破收拾你一顿，就太得不偿失了。 送走几个人后，姜澄脸色骤冷。 大步回了四合院，左手手心朝上，沈月小跑着送上来一个没做好的布鞋底子。 姜澄刷的接过，朝着不甘心又不愿意相信的林娇娇走了过去。 “啪！” 一鞋底子抽了过去！ 林娇娇的身子被打的转了个圈儿。 脸上的疼痛撕拉着钻出来，林娇娇单手捂脸，嗷儿的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碰碰碰… 好几家开门的声音。 林家人率先冲出来，这群人早就躲在屋里看热闹了。 姜澄冷哼一声，一秒也不耽误的抓住林娇娇的头发。 啪！啪！啪！ 鞋底子抽的带风，打的林娇娇嗷嗷乱叫。 林母立即冲了过去，结果被沈奶奶拦住，沈星和沈月鼓足胸膛挡在林诚远的前面。 旁边出来的邻居，李春香反应最快。 “别打了！” 她上去拉架，可却抱住了林娇娇。 姜澄趁机对着林娇娇又是啪啪好几下，也不管能打到哪里。 “啊——-姜澄——-妈———哥——救我！” “林娇娇，你冷静！你冷静姜澄就不打了！” 李春香这架拉的也是偏的没边了。 林母被沈奶奶拦住，一时间没冲过去，嘶吼着骂何丹。 “你是个死人吗！你不知道上去帮忙！” 何丹一脸的不知所措，无辜的语气道：“我不会打架啊！” 说着话的何丹，假装的向前凑。 “打啥打，别打了！” 李春香亲妈也过来拉架了。 这一参与，更热闹了。 林娇娇被抽了不知道多少个鞋底子，何丹一直在外围团团转，结果就是一个手指头都没伸进去。 林诚远看的恼火不已，伸手就要推开沈星沈月。 沈星沈月见状，刷的一下后退，跑的比谁都快！ 两个人一边后退一边喊：“林诚远，你敢打我们！等我大哥回来的！” 两小只后退，王校长带着两位老师上前，三个男人挡住了林诚远。 王校长煞有其事的捂着胸口道：“我岁数大了，心脏不好，你下手时轻点，要不然我怕你赔不起。” “校长，你心肠真好。” 数学余老师欻的一下搀扶着王校长。 另一位地理李老师则是捂着脑袋道：“我倒是没有心脏病，但最近老迷糊，你推我的时候小点劲儿。” 对面的林诚远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他这是碰见三个无赖了吗！ 眼前的三位“无赖”一脸淡定，捂胸口的，扶脑袋的。 姜澄说了，用最小的牺牲获取最大的利益。 所以，装个弱怎么了！ 没看见那两小只气势比谁都足，结果跑的比谁都快！ 用姜澄的话来说，过程不重要，结果对就行。 本是打架的局面，结果在几个人的骚操作下变得喜感起来。 孙大爷终是姗姗来迟。 最终凭借管事人的身份劝下了姜澄。 姜澄手里拎着开线的鞋底子，气势汹汹的盯着林家人。 “今天看在孙大爷的面子上，不过你们林家给我记住了，再敢惹我，有一个算一个，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林诚远眼睛淬了火的看着姜澄。 “你给娇娇打成这样，我们要报警！” “谁要报警？” 59.第59章 初见 第59章 初见 “谁要报警！” 宽厚威武的男声在门外响起，下一秒虎背熊腰的汤领导率先走了进来。 “谁要报警？” 汤领导眼神先在姜澄身上转了一圈，确认没事儿后再看向喊着报警的那家人。 哎呀妈呀！ 要不是穿着衣服，他差点没辨认出来是个人还是个猪头。 这可不行！ 看来要找一天教教姜澄，打人的位置应有选择性。 汤领导的思维想着想着就偏了。 “汤领导，您怎么来了？” 孙大爷是认识汤领导的。 汤领导主管这一片的警务事宜，两人见过几次。 汤领导对着孙大爷点点头道：“我来找姜澄有点事儿，不过先解决眼下的事情。” 他虎目一瞪，后面两位公安同志立即明白的去找林家人和旁边人了解情况。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 事情理的差不多了。 汤领导虎脸一板，严厉的看着姜澄道：“姜同志，虽然对方有错在先，但也要尽量和平解决。” “您说的对。” 姜澄十分老实的低着头。 “民里纠纷，姜同志也没有用什么杀伤性的武器，不如大家各退一步，这件事就这样吧！” 汤领导一句话给整件事定了性，林家也不是傻的。 谁看不明白眼前这位汤领导是在帮姜澄。 眼下起诉，赔偿等体系不是很健全，大家都习惯私下解决。 着实是林家惹事在先，被用鞋底子打了多下的林娇娇，除了肿的不太好看外，还真就没有任何大伤。 一晚上连吃了几亏的林家，憋着气的回了屋子。 没几分钟后，林家爆发了第一次虚假和平下的真实。 林家的吵吵闹闹姜澄不关心，她凑到汤领导旁边，小声询问：“有事？” 汤领导微微点头。 姜澄明白这件事不好在这说，但又着急，要不然汤领导不能亲自上门来找。 “我马上出来。” 姜澄转身安排了一下。 王校长等人收好礼品，王校长十分正式的给姜澄一张盖了章的收条。 “谢谢你，姜澄。” “不用，等以后给我送饭的时候，麻烦您记得我喜欢吃肉。” 姜澄半开玩笑的一句话，却被王校长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姜澄又和沈奶奶叮嘱了几句，对李家道了谢，与孙大爷也说了再见，终是背着书包跟上汤领导出了大杂院。 出了大杂院的姜澄被汤领导调侃道：“小小的人，还挺忙。” “没办法，优秀的人都这样。” 姜澄不自谦的一句话给汤领导逗的哈哈大笑。 出了胡同的姜澄看见了一辆吉普车，看来要出远门。 “上车，车上和你说。” “好！” 姜澄上车，一个人坐在后面，汤领导和另一位司机在前面。 车内。 “钟队顺着孔姐的线索追上了那伙倒卖的人，不过对方的核心人物是个r国人，眼下没有会r语的，徐老那边过来的时间太久，他老人家推荐你过去帮忙翻译。” “就在咱们临市，开车大概三四个小时，你能睡一觉就抓紧睡一觉。” 姜澄明白的点点头道：“我还不困，看会书。” 说着话的姜澄从背包中拿出一本字典，一个手电筒。 手电筒的光照亮车内空间，随着车身摇晃的姜澄一点不受影响，淡定中翻了一页。 “你怎么还拿字典？” “我身上最大的价值就是翻译，您找我总不能是为了让我去抓贼吧。” “所以我拿了三本字典，一个手电筒，几节电池。” 姜澄在翻一页，整个人专注的汤领导不好意思在说话。 开车的司机都努力的开的稳一点。 眼下的路况非常不好，光溜水滑的大马路很少，有一条平整的石子路就算不错了。 别说还要时不时走小路，而且全靠司机记路。 这也是司机在这个时代特别吃香的原因之一。 一路，姜澄没有休息，一直在看书。 三小时四十七分钟后，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姿势的姜澄终于到了。 她推开车门，一个俯冲跑到旁边的水沟旁。 “呕——-” 吐了！ 被晃荡的！ 实在扛不住了！ “姜澄！” 汤领导喊了一声，连忙追过去，招呼着司机给拿点水过来。 没人注意的角落，一位全副武装的高大男人，在听见姜澄两个字时，猛然抬头，看了过去。 下一秒他起身，大长腿一迈走过去，递出去自己的水壶。 “水！” 汤领导诧异的看了一眼，根本认不出眼前脸上满是油彩的男人。 不过这个地点，对方身上的绿，让他下意识接过水壶，递给了姜澄。 “喝点水。” “我还在心里想呢，你坐车挺厉害，一点事都没有，谁成想这样了！” “你说你难受还看什么书！” 姜澄正在漱口。 不看能行吗！ 她眼下已经够逆天了，再不勤奋辛苦点，别人怎么信！ 要是不信，给她当间谍抓走怎么办！ 她冤不冤。 再说，温故而知新，任何知识都是这样的。 吐出去舒服不少的姜澄站了起来，将水壶递给汤领导道：“没事，吐出去就好了！我们办正事吧。” 汤领导确认姜澄真的没事儿后，顺手把水壶还给旁边的人。 说了谢谢，没有在说其他。 人家是有纪律的，不能瞎打听。 “不用谢。” 沈确接过水壶，眼睛却落在姜澄的身上。 她就是姜澄吗？ 同一个城市，同样的在做翻译，名字更是一样，沈确觉得自己没有认错。 “队长！” 一个脸上同样画着迷彩的人跑过来。 “队长，钟队说翻译到了，让我们准备好随时出发。” “走！” 沈确收敛心思，大步离去。 姜澄突然回头，她觉得有人在看她。 可回过头，只看见一片黑茫茫，并没有看见谁。 耸耸肩膀，姜澄跟着汤领导走进了一个院子，见到了钟叔。 钟叔立即过来，给姜澄拉上进度。 “眼下有一批货被送出去了，我们要追回来，里面有审问的人，你负责翻译，不过要是有更好的套话机会，你自由发挥。” 姜澄郑重的道：“我明白。” 双方都不耽误时间，姜澄被带着进入一个房间。 一张桌子，三张椅子，两个人，面对面。 她走进去后，直接拉开空余的椅子坐下。 翻译上岗，审问开始。 60.第60章 第一次配合 第60章 第一次配合 姜澄走进审讯室，同手同脚的拉开椅子。 嘎吱一声，姜澄如惊弓之鸟般骤停，尴尬的瞬间脸色骤红。 “对不起。” 她立即道歉，脑袋更低了，甚至能看见她的脖颈红了。 终于坐下的姜澄，努力平静自己从背包中拿出纸张和笔，一副强装镇定的道：“我第一次翻译。”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审问的人心里疑惑，但没有表现。 对面可是小r子的人，不能在他们面前丢了面子。 小r子的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叽里咕噜的r语说了出来。 小r子说完后，旁边审讯的人提醒道：“翻译！” “啊？好的好的！” 姜澄似乎才反应过来，右手拿着笔努力的想落笔。 笔尖几次要落不落，最后只见她尴尬抬头。 “那个，你再说一次好吗？我忘了！” 对面的小r子都无语了。 不过好在这句是r语说的，他听懂了。 小r子要求翻译过来是为了拖延时间的，所以他并不介意多说一会。 咕咕嘎嘎的小r语再次响起，姜澄立即落笔记录。 一旁的审讯员看了一眼后，严重怀疑姜澄在瞎写。 这鬼画符的东西，他怎么一个字都不认识？ 在审讯员怀疑的时候，姜澄停下笔道：“他说我的r语很业余，说的不熟练，不好听，不正宗。” “就这？” “啊…” 姜澄呆呆的啊了一句，审讯员依旧面色平静。 他不知道眼前的翻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知道他们站在同一战线，领导不会任由别人胡闹。 所以审讯员再次开口。 “你告诉他，让他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是逃不掉的，只有好好配合，才能换取一线生机。” 姜澄点头，开始翻译。 小r子听后，开始天花乱坠的回答。 姜澄一直写写画画，刷刷刷的写字声格外清晰。 笔记，翻译，中译日，日译中。 时间就这样的流逝了十分钟。 姜澄再一次翻译。 平铺直叙，毫无情感，口音别扭。 说了一大段的她低头去看笔记，再次开口：“你们走水路还是陆路？” 问题突至，吓了小r本一个激灵。 激灵过后，他指着姜澄哈哈大笑。 “你这个愚昧的华夏人，你怎么会认为我会陷入这么简单的陷阱！实在是太拙劣了。” 姜澄依旧面无表情，淡淡的哦了一声，继续翻译。 一旁的审讯员察觉这里面有事发生，他同样发觉这位翻译同志在降低对方的警惕性。 这样的审讯手段他们也用过，只是对面是特殊训练多年的小r子，应该是不管用的。 审问继续，一来一往，又是几分钟。 姜澄再次突袭问题。 “你们在南边还是北边？” 小r子自然没有上当，再次嘲笑，并表示不管姜澄来多少次，他都不会上当的。 姜澄依旧不咸不淡哦了一声，继续老老实实的翻译。 不过接下来的翻译，姜澄插问题的时间越来越短。 “三十人还是五十人？” “运走还是没运走？” “木仓还是刀棍？” …… 问题越来越多，令人措不及防。 小r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在试图搅乱视线的说了一些问题后，他依旧有些疲惫应付，甚至有那么一次差点就说漏了。 最后，小r子拒绝回答。 在小r子拒绝回答后，姜澄起身，递给审讯员一张纸。 “这是我套来的信息，但为了百分百正确还需要上一些手段。”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愿意旁观帮忙翻译。” 审讯员接过纸张，上面标注了一系列信息。 水路百分之八十。 武器木仓百分之七十五。 人员小于三十人，百分之九十八。 …… 她怎么得来的这些分析？ 很显然眼下不是询问的时候，审讯员拿着纸张拉开门，对外说了几句话后回来。 “你站在这里。” 审讯员让姜澄站到角落。 “手段会有些残暴，你确定你可以？” 姜澄恢复大气明媚的笑容，理所当然的道：“打他们我只会觉得不够残暴。” 一句话，说的审讯员第一次露出笑容。 英雄所见略同。 哒哒哒…. 脚步声传来。 很重。 很有节奏。 当当… 敲门声响起，一位身穿迷彩的人推开门，微微低头避开矮旧木门的门框。 他很高，不过分健硕，也不是干巴的清瘦。 他带着面巾，脸上有着油彩，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余一双锐利的双眼。 姜澄知道，这个人很厉害。 沈确并未开口，只对两人点点头。 点头后他朝着小r人走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不符合国际条例的！” “你们不可以这么做！” 姜澄听见后，冷冷开口道：“客人来了我们有热茶，疯狗来了我们有木仓棒，我不明白你在喊什么，这是我们至诚的待客之道。” 屋内两个人对姜澄说了什么都不太懂，也不需要懂。 分工合作，方是致胜之道。 沈确一言不发，杀气外露，单手压住小r人，另一只手甚至看不清他是怎么动的。 “啊—-呜呜呜呜呜“ 所有的痛呼声被沈确一条毛巾精准塞了回去。 姜澄见状，立即开口道：“你们不到二十个人，也敢南下走水路！” 小r人眼里透着惊慌不明白，呜呜呜呜的声音响起。 姜澄微微点头，沈确立即摘下小r人嘴里的毛巾。 “你—-” “我怎么知道？有什么难的，都是你告诉我的。” 姜澄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继续刺激的道：“都已经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了，还装什么高傲，你们这些人就喜欢自以为是。” “这消息我们早就知道了！” “你觉得你在拖着我们，我们何尝不是在拖着你！” 姜澄又一个眼神，沈确迅速塞上毛巾，手法娴熟的“照顾”起来。 十几分钟后，三个人先后从里面出来，沈确拿着一张写满信息的单子，第一次开口道：“谢谢。” 姜澄浅浅一笑道： “平安归来。” 沈确没有点头，转身大踏步离开。 姜澄从始至终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沈确，沈星和沈月的哥哥。 那句平安归来，只是她对所有穿这身衣服人的深切祝福。 61.第61章 观察得来 第61章 观察得来 从审讯室出来的姜澄并不能立刻离开。 钟叔，还有两位不认识的人，以及刚刚的审讯员都在一间临时办公室等她。 办公室内，姜澄大气安然的拉开椅子，坐下。 钟叔欣赏的点点头。 他就知道这个自信能上天的小姑娘，是不可能被吓成那个样子的。 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遍，这对姜澄也是有好处的。 “为什么一开始做出害怕的样子？” “降低对方的警惕心。” “你多问了哪些问题？” “这是我做的记录，刚刚整理出来的。” 姜澄递过去几张纸，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已经换成了大家能看懂的字迹。 “你的信息是如何得来的？” “根据对方的身体反应，回答的话语，分析得来的。” 对面几人很感兴趣，姜澄随即展开说说。 “我没有科学依据，都是生活中的经验之谈。” “一个人说谎时是有下意识反应的.呼吸节奏语音语调” “根据他刻意给出的答案反推回去，在结合一些实际情况，迅速做出判断。” 姜澄侃侃而谈。 对面四人，钟叔骄傲，另外三人欣赏。 其中一人开口询问：“你为什么会这些？” 姜澄疑惑反问：“需要原因吗？” “我以为大家都会，难道不是吗？” 钟叔眼角微抽，她又开始了！ “我真的以为大家都会！毕竟我们周围全是人，这东西看着看着就会了呀！” “你要问我为什么，我只能说大概是因为我聪明！” 说完的姜澄一脸不谦虚的道：“好吧，我承认我撒谎了.” 其他人面色严肃，只有钟叔淡定看戏。 低头的姜澄突然抬头，小白牙一呲。 “其实.我不是一般聪明！曾经有几位老师都说我是天纵奇才。” “他们非要这么夸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对面原本面色严肃的三人，凭借强大的职责自控力，忍下想吐槽的冲动。 这姑娘，夸起自己真是一点不含蓄！ 姜澄淡定说完，并在心里给自己点赞。 又是自信的一天！ “几位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们老师的姓名，你们可以亲自去问问！” 说着话的姜澄就要拿笔写名字，被对面一位及时阻止。 “不用写了，我们信！” 最后一个信字，说的丢丢闹心，不过姜澄的背景资料他们都看过多少遍了。 今天也只是例行询问。 姜澄听后，满眼赤诚的看着几位。 “那还有问吗？不是我着急，实在是太饿了，天都亮了。” 姜澄指着窗外。 钟叔与三位交换眼神，率先开口道：“没有问题，早饭外面准备了，这次的帮忙我会帮你向上申请补贴。” “谢谢钟队，那我先出去了。” 姜澄对着另外几位点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屋内，钟队将姜澄的背景调查摊开。 父母在时是被长辈视为赔钱货的大家庭，父母不在是被林家骗的假儿媳。 “被宠爱长大的孩子哪里需要察言观色，揣测人心。” 说完的钟队背着手先走一步。 屋内的几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开口道：“姜澄同志说的那些话很有必要形成切实可行的理论，我觉得会对我们执行任务有很大的帮助。” “没错！回去开会落实一下。” 出了房间的姜澄已经吃上早饭。 白面肉包子配上小米粥，绝对是早饭届的高配了。 她一口气吃了三个大包子，喝了两碗粥，看的汤领导都替她担心。 “慢点吃，一会咱们还得开车回去，你别再吐了！” 姜澄摆摆手道：“吐不吐再说，我再不吃点都要饿迷糊了！” 审讯这件事与同声传译异曲同工，过于费脑子。 她需要补充能量！ 早饭吃好后，姜澄与钟队说了再见，踏上返程的路。 回去的路，姜澄没有为了立人设看书，实在是太累了。 “汤领导，麻烦你给我送到机械厂门口，我还得去干活。” “好好好！你安心睡觉吧。” 汤领导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姜澄微弱的鼾声。 这是多累啊！ * 几小时后，一辆吉普车停在机械厂门口，引来众人纷纷好奇。 到底是谁这么有气派，坐吉普车来的！ 姜澄在注视的目光中下了车，不慌不忙的挥挥手。 “大家好啊！” “都吃了吗？” 大部分人慌乱收回视线，有一小部分人尴尬的点点头。 丝毫不尴尬的姜澄与汤领导说了再见后，又和门岗大爷聊聊天。 进了机械厂的姜澄，不耽误时间的投入工作。 这一忙就到了晚上八点。 今天的她没骑自行车，只能走着回去。 赵成德看见后主动提出姜澄可以骑他的车回去。 至于他载着姜澄，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作风问题，对女人更苛刻。 “谢谢你，不过我骑走你的车，明天我还怎么骑我自己的车来？我们就不要费这个劲了，再见！” 姜澄潇洒挥挥手，背着单肩包，走进了夜色中。 赵成德手臂举起又落下，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再见又想说再见的错乱画面。 一旁的张老笑的神神秘秘，颇有点老不正经的语调响起。 “小赵儿，姜澄同志不错吧？” “非常不错！” 赵成德肯定的道。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法？我跟你说，这好女孩可是不等人的。” 赵成德猛的转头，一脸慌张的摇头，脑浆都要摇匀了。 “不不不不不！” 张老皱眉。 “咋地，你还嫌弃小姜同志？” “当然不是！我不敢！我害怕她！而且我也说不过她，她一忽悠我一个准儿。” 赵成德说着说着，抬头看摆着一张生气脸的张老。 “不对啊……二舅爷，您老到底是哪头的？” 张老有那么一丢丢尴尬的背着手。 “工作时间不要喊我二舅爷，注意避嫌。” 赵成德连忙跟上，撇着嘴角道：“我觉得咱爷俩避的老好了，再避我怕给您挤姜家族谱上去。” 张老颇有点被人说中的羞恼。 “那还不是你小子的错！你要是有姜澄厉害，有她那么会来事儿，我能嫌弃你吗？” 赵成德没有一丝停顿，肯定的道：“能！” 62.第62章 日常 第62章 日常 姜澄从机械厂离开后，一个人走在夜路上，今天没带小铜锣。 不过她准备了电击棒。 眼下的治安并没有想象中的好。 走着的姜澄敏锐察觉到有人跟在她身后。 天色太黑，她看不清是谁。 姜澄心思一转，忽然开口。 “我都说了，不要老跟着我。” 后面的人脚步一顿，被发现了？ “把你的肠子捡起来。” 骤然开口的姜澄突然动了起来。 弯腰，两只手在地上捡着什么，起身，用力向一个方向塞。 “你虽然被撞死，但也要注重在外面的形象，人家就知道把脑袋绑上。” 姜澄侧身，手举高，虚空中似乎在扶着什么。 被乌云遮挡的月亮露出一角，神助攻的洒下一缕清冷月光，正落在姜澄身上。 后面跟着的人在姜澄说第二句的时候有点冷，听见姜澄说第三句时，酒都有点醒了。 此时月光下，姜澄骤然回头。 血盆大口般的嘴占据了半张脸，长长的舌头在半空中飘荡。 “鬼啊！” 醉酒尾随的男子撒丫子就跑，歪斜的逃跑线路，让他慌不择路的撞在了电线杆子上。 “兄弟——-一起玩啊！” “玩什么玩！快上去抓住他，他都看见我们了！” 变声的姜澄，愣是给撞在电线杆子上的醉汉吓的四肢并用，连滚带爬，飞速逃离。 一边爬行一边喊：“我不要玩！不要！” 姜澄摇头，将嘴里含着的果丹皮咬上来一点点。 “还挺好吃，酸溜溜，甜滋滋的。” 吃着山楂卷的姜澄，顺手拿出一张湿巾，把嘴边的口红擦一擦。 “就这心里素质，出来玩什么尾随！” “喝了二两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姜澄脚步一转，朝着公安局走去。 身为一个好同志，当然要报公安了。 没一会，两位出去的公安在臭水沟中找到了抱头颤抖的醉汉。 醉汉一个劲儿的喊着有鬼，有鬼。 “这位同志，你要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没错，请你不要宣传封建迷信。” 醉汉听后，死死的抱住公安同志的手臂。 “你阳气足！” 一个被吓的有点精神失常的半醉汉，桄榔一声，被关进了看守所。 另一边的姜澄已经回到了四合院。 屋内，沈奶奶正在缝制衣服，听见开门声后惊讶抬头。 “回来了？” “我也想您了！” 姜澄答非所问，沈奶奶习惯的笑着看了姜澄一眼。 “没吃饭吧？我给你煮点挂面？你上次拿的挂面还有不少呢。” “加个荷包蛋，再给你撕点白菜叶子。” 沈奶奶放下手中的活儿，起身就要去忙乎。 “沈奶奶，我在机械厂吃过了，人家都管饭的。” “真的？” “当然！孙厂长太热情，非要包我三顿饭加夜宵，我不吃都不行！” 沈奶奶眼角抽搐，这熟悉的话风不吃饱说不出来。 她只好再次坐下，拿起没做好的衣服继续做。 两人小声的说着话，分享着这一天的事情。 当然都是沈奶奶在说，姜澄在听。 毕竟她帮小r子翻译的事情是要保密的。 “林家吵架吵的老厉害了，这几个人专门往肺管子上戳。” “林母说何丹上赶着做小，何丹嚷嚷着他们林家装大头蒜，从她那拿钱不还。” “林诚远被何丹挠脸上了，何丹被林娇娇推的摔倒了。” 说到这的沈奶奶叹了口气，抬头道：“何丹去医院了。” 正听的津津有味的姜澄下意识停下动作。 “医院？” “嗯，被推到后出血了，屁股那里红了一大片，还不知道咋回事呢！林城远送她去医院了。” 沈奶奶继续说，姜澄思维有点发散。 书中没有这回事啊！ 难道流产了？但她清楚记得何丹是在工作一年后才怀孕的。 因为书中伺候何丹月子的正是原主，被何丹一顿磋磨。 “我跟你说，最近离林家人远点，狗急了还跳墙呢，按照他们一家人的德行，没准儿正在赖你呢！” 姜澄赞同点头道：“按照林家的德行，估计正在骂我呢！” “不过何丹这事儿也挺巧，你说她真的流产了还是凑巧。” 闻言的沈奶奶一脸神秘凑过来，小声道：“我看着不像流产，那血颜色不对。” 姜澄哦了一声，两人不在说林家那点事儿。 有事没事明天就知道了。 姜澄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碎布头，想起什么的道：“沈奶奶，给沈月做个头花呗？” “啥花？” 姜澄干脆拿出纸笔，几笔下去就画出来一个适合小孩子的头花样式。 “真好看！” 沈奶奶也是生出几分少女心，一想到这漂亮的小头花扎在沈月的辫子上，她就忍不住的笑。 “做！我那还有不少碎布头，我挑挑，给咱们月月做好几个，换着戴！” 姜澄听后点头道：“那我再画几个，每一种做两个，正好一对儿给沈月扎辫子。” “说的对。” 沈奶奶动力十足，不过被姜澄拦下道：“明天白天再弄，今天太晚了。” 沈奶奶看了看。 “就做一对儿，这样月月明早就能戴上，她得多高兴。” 姜澄一想，也是！ 两个人通力合作，用不到十分钟就做出了一对儿小头花。 黑色皮套上有一朵层层绽放的小花朵，用手抖一抖，还能看见花瓣颤动。 沈奶奶爱不释手，夸赞的道：“你这脑子就是好用。” “这点是肯定的，不过您继续夸，我爱听！” 姜澄被沈奶奶白了一眼，手里的头花也被沈奶奶拿走。 “你有一张嘴就够了，我送月月。” 姜澄看着空空的手心，又看看被关好门的对面。 无奈的笑了笑。 “还争上宠了。” 姜澄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拉筋活动后，开始看书学习。 十一点半，准时睡觉。 翌日四点半起来，继续看书学习，锻炼身体。 早上六点多，沈月的一声惊呼让姜澄放下了书，开门走了出去。 “姐姐！你看！你看！” 沈月举着小头花兴奋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漂亮。” “姑婆送给我的！” 姜澄看着兴奋的沈月问：“那你有没有谢谢姑婆？” 沈月小嘴叭圆圆的张开，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 姜澄蹲下，在沈月的耳边说了几句，沈月小脑袋点了又点。 “我这就去，姐姐！” 63.第63章 夜校安排 第63章 夜校安排 姜澄说完，沈月澄澄澄的跑了。 正从外面进来的沈奶奶，被沈月一把抱住了腰身。 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姑婆，谢谢你！我好喜欢好喜欢！我也好……爱你爱你哦！” 沈月说完爱你两个字后，小脸蛋红的像个…红苹果。 整个小小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她松开手，连忙跑出屋门，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沈月小小的脑袋里想着：姜澄姐姐果然最厉害，说那么多话都不脸红的！ 被抱住又被表达爱意的沈奶奶也是混身不自在，想着幸亏她黑，脸红点也看不见。 一旁读书的沈星目睹一切，淡定收回视线。 挺好的！ 跟着姜澄姐姐学，傻妹妹都没那么傻了。 沈奶奶回过神，第一时间就看向姜澄。 姜澄正眨眨眼，口型问着：开心不？ 沈奶奶努力压下嘴角，傲娇转身，嘴角上扬。 清晨由沈月和沈奶奶的好心情开启了。 沈家一片和谐，对门的林家阴云密布。 昨日何丹见红后去了医院，可竟然不是小产！ 只是月经不调，气血不顺。 林诚远有些庆幸又有点责怪何丹大惊小作，不过两人还是留在医院住了一晚。 两人也没想过回家送个信儿。 此时不知道消息的林母正摔摔打打的抱怨着：“要不是她闹，能小产吗？我的大孙子啊！” “给我大孙子弄没了，到头来我还要伺候她！” “真是欠了她八辈祖宗！” 林母骂骂咧咧，其他人心情也好不哪去。 林娇娇甚至脑补认为何丹是故意陷害她。 要不然咋就那么巧何丹站在她身边？咋就那么巧，一推就倒？ 不仅如此，林娇娇举报姜澄吃了大亏后，她不甘心的去了夜校。 结果她一点消息没问出来不说，还被夜校的门岗给关起来了。 怀疑她是不良同志！ 简直就差指着她鼻子说她是间谍了！ 林娇娇费劲吧啦澄清了自己，同时也知道姜澄在和夜校的一位老师学外语。 整个学校都知道这个消息！ 可何丹却一点都不提，白白让她丢了一次脸！ 林家鸡飞狗跳的时候，姜澄推着自行车去机械厂了。 一天的忙碌下来后，姜澄直接从机械厂去了夜校。 夜校的话剧就要表演了，她需要在看看，确保没有什么纰漏。 刚到夜校的姜澄被门岗王大爷拦下。 “姜澄，你来！” 姜澄见王大爷一副要说秘密的姿态，立即推着车过去。 “我给你说，昨天有一个叫林娇娇的，来夜校一个劲儿打听你的事儿。” 王大爷三言两语说明白后，姜澄道谢。 “谢啥，你自己注意点。” “我会的！幸亏大爷您警惕，发现的及时。” 王大爷笑眯了眼道：“那是！放心，我肯定给你看的好好的。有人来我就告诉你！” 姜澄又说了一箩筐的好话，给王大爷说的全身舒畅。 姜澄停好车，先去看了王校长。 结果王校长不在。 她干脆转身去了办公室，先是和吕老师说了好一会话，再去大办公室和一众老师联络感情。 老师联络差不多后，姜澄开始每个班的走。 每个遇见的人姜澄都能叫的对名字，都还能和人家说两句。 三个班级过后，姜澄回到她所在的进修二班。 “姜澄来了。” “姜澄！” “你可算来了！” 进修二班的热情显然要高于任何其他班级。 给姜澄拿椅子的，送水的，送零食的，扇风的。 就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后面没抢上的同学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快点！ 姜澄“拒绝不了”的坐下，照顾每个人的聊了几句。 老师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众星捧月的姜澄。 老师嘴角微抽：总有一种到了古代某种颜色楼的感觉呢？ 姜澄第一时间发现老师到了。 “同学们，我们先上课。” 姜澄一句话，同学们迅速散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个个挺拔着身子，扬长着脖子，一双双等待汲取知识的渴望眼神，让门口的老师想跑。 怎么办？ 每次来进修二班上课，他都心颤！ 老师走进来，将书本放在讲桌上想：今晚回去多学一个小时！！ 上课开始，姜澄拿着本子和笔在下面写字，一堂课都没有抬头。 课间休息时，姜澄和大家约好明天排练的时间，又找几个负责人确认了相关事宜。 “准备点鲜花，到时候送给捐物资的厂子。” “还有演被拐的同学，一定要什么样的都有，不要给人一种只有漂亮才会被拐的暗示。” “演被拐小朋友小同学，一定要和人家家长提前说，排练结束后务必送小朋友回家。” …… 姜澄面面俱到的叮嘱一遍后，继续上了第二节课。 第二节课结束也就放学了，姜澄又是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从学校出来。 说了多少次再见后，姜澄终于骑上自行车朝着四合院的方向骑了回去。 依旧吃了沈奶奶准备的夜宵，两个人再次日常分享了今天的八卦。 “何丹回来了。” “哦。” 姜澄应了一声没在意。 沈奶奶本向前的身子向后靠了靠，抑扬顿挫的道：“估计你也不太想知道何丹没流产的事情。” 姜澄刷的抬头，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光。 “我的沈奶奶，你看我这赤诚，充满求知欲望的眼神，您舍得吗？” 沈奶奶一只手推开姜澄闪光的星星眼。 这小眼神，还真有点承受不住！ 沈奶奶脑袋刷的凑回来，谁让她也想说呢！ 都憋了一天了！！ “好像正好赶上来月事才出的血，大家都下意识以为流产了。” “你没看见，林母骂的那个脏！还有林娇娇阴阳怪气的说何丹故意陷害她，给何丹气的不行不行的！” “最后何丹嚷嚷着让林家还六百块钱，这林家才消停一点。” “我跟你说，林诚远一听还钱，脸那叫一个难看！” “好几个人都蛐蛐他吃软饭呢。” 听着八卦的姜澄，有那么一丢丢后悔今天去上班了。 翌日早，姜澄一出来就看见沈星在读信。 “你大哥又回信了。” 沈星点头，眼睛亮晶晶的道：“姐姐，大哥这次寄了钱，你陪我去取回来好不好？” 沈星晃晃手中的存单。 姜澄上前一步拿走存单看了一眼。 三百块？ 这么多？ 为什么？ “好，我陪你先去，办好了我再去机械厂。” 64.第64章 其他物资 加一更 谢谢大家 第64章 其他物资 加一更 谢谢大家 姜澄带着沈星兑现了存单，接着将钱存进沈星家里的存折上。 说是存折，其实就是好一点的，带着皮儿的纸。 姜澄也看见了沈星存折上的金额，加起来竟然有九百七十八块。 绝对算一笔不小的财产了。 沈星拿着存折一副紧张的样子。 “姐姐，你能帮我保管吗？” 姜澄侧头。 她弯下身子，摸着沈星的头，笑的温柔极了。 沈星：姐姐真好！ “我不能。” 沈星：？？ “请记住，钱财只有在自己的手里才是自己的。” “可以相信人，但不要拿钱财或重利去测试别人。” 沈星着急解释：“姐姐，我没想着测试你！我相信你的！” “我懂！我的人格魅力这么大，你当然相信我了。” 沈星无语又习惯。 “姐你特别厉害！总能找到夸自己的点。” 姜澄深以为然的道：“天赋，天赋。” “星星，不用害怕弄丢，你之前能保管好，以后也能。” 姜澄理解沈星的担忧，毕竟年纪太小。 “我送你回家。” “嗯！” 姜澄送着沈星回了家后，她转身去了机械厂。 分类工作已经完成，眼下只有郭店长，赵成德，郭老，加上姜澄四个人进行翻译。 姜澄的翻译速度非常快，郭店长三人一开始在她旁边干活，干着干着就觉得压力山大。 最后干脆三个人另开了一个小房间，姜澄则是一人一个房间。 中午的时候，姜澄在食堂门口看见了李春香。 她看见姜澄进来的一瞬间，兴奋的举起手，冲着姜澄跑过去。 “姜澄！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姜澄先是回身看向郭店长几人道：“这是我的邻居，今天我和她一起吃吧。” 郭店长几人自然点头，几个人分了两个方向。 李春香积极的去打了饭，真的是下了血本请姜澄吃饭。 一条鱼，一份肉丸子，一份尖椒炒肉，一份海带排骨汤。 两人面对面坐下，李春香积极的把菜推的离姜澄近了一点。 “够不够？多吃点！” “够了，拿筷子吃饭。” “哎！” 李春香痛快答应，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饭，两口饭，三口饭……真真的吃饭。 姜澄看不过去的道：“也吃菜，还有把你这垂涎的眼神收一收。” 李春香不好意思的笑着道：“这么明显吗。” 姜澄点头。 “说吧，无事献殷勤的要干点什么？” 李春香笑的谄媚，身子凑前一点。 “听说你给机械厂做了好几个表格？” 姜澄点头。 “那你能教教我怎么用吗？我可以天天请你——-” “可以。” 李春香诧异的看向姜澄。 “我还没说完呢。” 姜澄夹了一块排骨道：“这一顿饭就够了，晚上过来找我。” 李春香没想到姜澄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要知道现在想学一门手艺，都是需要白给师傅家干好几年活的。 就这样，师傅都不一定能教你。 李春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姜澄不知道她那份表格的重要性？ “姜澄，你出的表格现在被机械厂大范围使用起来，谁先学会肯定会在领导那里留下印象，就是….我想说…..” “表格很好用，很重要，上面很重视！这些我都知道，你不用拐着弯的夸我，直接点……我承受的住！” 姜澄眨眨眼，一副我知道我超厉害的模样。 李春香又卡壳了。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谢谢你。” “不客气，下次打架你在前面。” 李春香瞬间找到自己的价值，拍着胸膛保证道：“必须的！不仅我帮着你，回家我还教育我妈，我妈战斗力杠杠的，一个顶仨！” 姜澄表示非常赞同。 午饭吃好，姜澄没有回去翻译，而是去了其他厂子。 家具厂，竹编厂，陶瓷厂，毛巾厂，造纸厂，暖壶厂，制鞋厂等各种大小不一的厂子，包括市里的电影院她都去薅了一遍羊毛。 шшш¤ā n¤co 依旧是要捐献物资，不过这次话术就不一样了。 “咱们第一大厂机械厂都参加了……纺织厂，食品厂也来了….” “他们非要捐赠….” 基本这样的话术一出来，其他的小厂多少都意思一下。 不管对方给的东西多少，姜澄都表现的感谢万分。 哪怕像电影院实在没有东西可捐赠，姜澄也愣是嘚啵嘚的让电影院的人同意给夜校同学免费放电影。 三场！ 姜澄一下午的时间骑着自行车连轴走了几乎大半个市内，六点左右她呼哧带喘的到了夜校。 顺手送了王大爷一根冰棍儿。 “您留着解解渴！” 姜澄推着自行车就跑了，王大爷笑的美。 就这孩子，谁能不照顾两分！ 停好车的姜澄拿着物资清单去了校长办公室，结果没人。 她干脆等了一会。 王校长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姜澄在打电话。 看见他的时候还给他一个安静的手势。 一时间，王校长后退两步。 没错啊，是他的办公室！ 为什么这丫头比他还自在？ 还有她到底给谁打电话呢？ “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推荐我去翻译….他们绝对是在说实话，我也觉得自己表现的非常好！” “好嘞，您保重身体，我改天再给您打。” 姜澄挂断了电话，看向王校长。 “您可算回来了，我这还着急去看同学们排练呢。” 王校长走进来。 “给谁打电话呢？” “教我英语和日语的徐老。” 王校长反应过来点点头，走到桌子后面，突然想起一件事。 “姜澄，之前你那份夜校毕业生调查，是不是打电话问来的？” 姜澄点头间就看见校长捂着胸口一脸心疼的表情。 “您老至于吗，咱该省省，该花花？我要是不打电话，怎么问消息，怎么做表格？表格和翻译都是我在机械厂的敲门砖。” 王校长当然知道哪头重要，可常年节省的本能依旧让他肉疼。 姜澄理解王校长的节省心思，关键是他节省下来的钱一分也没花在自己的身上。 她拿出捐献物资单，直接摆在王校长的面前。 “啥啊？” 王校长低头，瞳孔放大，从头到尾快速看一遍后又看一遍。 “真的？” “我出马，能有假的吗？有假的我也能让它变成真的。” 王校长被这巨大的喜悦冲的有点站不稳。 沉默几秒后，他终于开口。 “姜澄，幸好你干了翻译！” 要不然. 此时此刻王校长觉得他身负重任，那就是坚守姜澄，免得她误入歧途！ 姜澄：总觉得您在心里蛐蛐我。 65.第65章 排练 第65章 排练 姜澄将接收物资的事情交给了王校长，她则是去看同学们彩排。 今天周末，小学的临时演员也被带了过来。 还有老熟人，朱鹏程。 朱鹏程看见姜澄的那一刻，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的躲了起来。 在他弱小的心灵中，姜澄已经是排名第一的危险人物，能让爸妈双打的大魔王！ 姜澄见状，恶趣味的朝着朱鹏程走了过去。 更是坐在朱鹏程的身边。 “朱小同志加油啊，我可是听其他人说你演的非常好！” “真的？” “当然，我是那说谎的人吗。” 朱鹏程的脑袋里转了好几个圈，好像不是，但又有哪里不太对？ 排练开始，姜澄虽然是审核排练，但她没有趾高气昂，颐指气使。 不仅没有，她还化身无脑吹，啪啪鼓掌，热烈欢呼。 整个场子都被她一个人炒热了！ 台上表演的人不知从哪一刻起开始挑自己的毛病，自我纠正，彼此监督。 总之到了最后一次排练之时，表演效果非常不错，都有看哭的了。 排练结束，姜澄立即化身生活辅助，拎着暖水壶给每个同学倒水。 “温水，我晾凉了，对嗓子好。” “擦擦汗，这是新毛巾….毛巾厂给咱们夜校捐的。” “校长说感谢各位同学的辛苦排练与演出，毛巾算是给大家的奖励。” …… 姜澄转了一圈后，同学们一个个感动的不行，非要多排练几次。 拎着水壶的姜澄眨眨眼。 她真没有这个意思！ 可惜，热情阻挡不了。 排练结束后已经晚上九点半。 姜澄终于劝说众人停止，大家这才三三两两的结队回家。 当姜澄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差点没被李春香吓死。 大晚上的，一个顶着白毛巾的长发女人，从墙角突然冒出来，幽怨的问着你：“你终于回来了。” 姜澄平复着心跳。 “李春香同志，幸亏我心脏强大，一般人都被你吓死了。” 李春香拿下脑袋上的白毛巾。 “对不起，我洗头发来的。” 姜澄知道李春香着急学习表格，也是想在机械厂早点转正。 现在的她是临时工。 “走吧。” 李春香立即跟上，听话的很。 姜澄给李春香讲解表格的使用和制作，怎么灵活变通，李春香学的很认真。 一个小时后李春香道谢离开。 翌日一早，李春香在门口等到姜澄后，直接塞给姜澄一个煮鸡蛋。 塞完就跑。 姜澄无语的道：“跑啥，我又没说不要！” 姜澄笑了笑，骑上车去机械厂了。 今天预估搞定全部翻译，之后就不用天天跑了。 正好杜云也快出月子，废品站的工作也该还给她了。 姜澄在机械厂忙碌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看见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凭借绝佳的好人缘，姜澄很快知道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还有端午福利。 怪不得这么高兴！ 她与郭店长几人加快速度吃完午饭，都想着早点回去把剩下的工作收尾。 这一忙碌，就到了晚上七点。 郭店长作为代表将一份翻译好并校正之后的文件交给孙厂长。 孙厂长接过厚厚的操作手册，表达了一次又一次的感谢。 郭店长一脸嫌弃的道：“谢啥谢！谁有功夫听你唠叨，赶紧结账，给钱。” 孙厂长爽朗一笑道：“放心，绝对不能少！你们这次的速度这么快，可是为我们争取了不少的生产时间。” 郭店长闻言指着姜澄道：“她功劳最大。” 姜澄立即上前。 “孙厂长，我和郭店长一个想法，给钱就行！” 大家哈哈一笑，孙厂长送着几个人出了机械厂，并表示明天就给他们走账发稿费。 完成翻译任务的几人，颇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脑袋都跟着轻飘飘的。 机械厂门口，郭店长拦下姜澄。 “姜澄，你想没想过来我们新华书店任职？” 姜澄反问：“我领了您给的翻译证，不算新华书店的一员吗？” “也算吧，但基础福利不入职可是没有的。” 姜澄先是感谢郭店长的一片好意。 “郭店长，基础福利留给更需要的人吧！我个人能力太强，搞搞翻译就行了。” “虽然我就会三门语言，但估计也够养活自己了。” 说完的姜澄肯定的点点头。 郭店长也是真的无语。 这姑娘是怎么成功把每次对话都换成夸自己的话呢？ 不过他倒是没有反驳。 因为姜澄吹的还真对！！ 短短几天的相处，他也算完全理解了赵成德口中天纵奇才的意思。 郭店长干脆也不客气的道： “行吧，我给你弄个临时工作证，算是外编，有活我可找你！” “那太好了！正好我也想赚钱！” 两个人说定后分开，姜澄回了大杂院。 大杂院内，故意等着姜澄的林娇娇在看见姜澄的那一刻，开始了拙劣的表演。 “某些人天天忙来忙去，也没见赚回来一分钱。” “不像我哥，那可是机械厂的正式工，今天福利发了不少好东西呢。” 推着自行车的姜澄明白了，这是显摆来了。 她停好车，看向林娇娇问：“脸不疼了？” 一句话，林娇娇表情秒变难看。 姜澄可不惯着她，继续道：“你就是传说中吃一百个豆都不嫌星的主儿，那脸上鞋印子还在呢，转身就跑这找存在感来了，没事去看看脑子。” “对了，我赚不赚钱我都不管别人要钱花，不像你没工作，吃家里的，惦记哥嫂的，天天跟个搅屎棍似的。” 林娇娇被姜澄怼到脸胀红。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嫉妒呢！ 林娇娇始终想不明白，姜澄怎么会不嫉妒！ 今天别人看见她哥的福利后，一个个好话一摞筐，羡慕的眼神都要贴在他们家门上了。 “姜澄，你可是回来了。” 李春香拎着一个网兜小跑过来道：“这是我们厂长亲自让我给你带回来的端午福利。” 姜澄笑的灿烂。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正式工，还给我发福利，真是劳烦孙厂长惦记了！” 林娇娇要气疯了。 “嚣张什么，不就是点福利吗，连工资都没有！” 林娇娇话落，大杂院外走进来一个人。 “姜澄!可算是找到你家了！咱们废品站今天发工资，主任知道你忙，让我把你的那份给你送过来，按正式工算的！” 66.第66章 争宠的危机 第66章 争宠的危机 姜澄的笑容毫不掩饰，刺激的林娇娇大脑缺氧。 “麻烦于同志跑这一趟了。” 姜澄招呼于同志进屋，于同志也觉得给钱这件事需要进去给，在院子里算怎么回事。 李春香则是自来熟的拎着网兜，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院子里眨眼间就剩下林娇娇一个人了，肺都要气炸！ “气死我了！” 林娇娇一个飞踢，一块蜂窝煤被踹碎。 一阵微风吹过，黑色的煤面子恰好吹进她的嘴里。 “呸呸——-” “你个丧良心的！你咋不踢你自己家的！” 倒罩房周家的大儿媳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林娇娇，大嗓门的开喊。 “出来评评理啊，老林家欺负人了！” 在周大嫂的喊声下，周家和林家都出来好几个人，姜澄也收了工资，正送于同志出门。 于同志手里拎着一捆鲜嫩的韭菜，步履轻盈的从姜澄家里离开了。 怪不得主任惦记一个临时代班的姜澄。 人家确实会办事儿。 此时周大嫂正控诉林娇娇踢了他们家的蜂窝煤。 “今天我看见她踢了一块，以前我没看见谁知道她踢了多少块？” “我说我家的蜂窝煤怎么总少呢，肯定是你踢的！” “我不管，你们林家必须赔我五十块蜂窝煤！把以前的也补上。” 周大嫂说完，她的妯娌和婆婆立即附和，吵吵自己的蜂窝煤总是丢。 林母被气的不行，不甘示弱的喊道：“你血口喷人！我们家有两份工资，需要拿你家的破蜂窝煤！” “你要是真丢了，你早就嚷嚷的整个大院都知道了，还用等现在说！你就是想讹人！” 周大嫂着实心虚一秒钟。 “你少废话！这就是你们林娇娇踢的，她能踢一块就能踢两块！” 两家一个不愿意赔，一个非要讹人，总之越吵越火大。 大杂院的管事人孙大爷再次出场，像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隔三差五就得来一场。 最后，林家赔了周家十块蜂窝煤。 林母心里那叫一个气，看着林娇娇就是一巴掌过去。 “啪！” “还不回去，等着我请你呢！” “一天天的，真是欠了你们的！” 林娇娇捂着脸，眼泪哗哗流，抬头间正好看见笑呵呵的姜澄。 台阶上的姜澄左边站着李春香，右边站着踩板凳的沈月。 李春香正认真剥着橘子上面的白丝，弄的干干净净后，喂到了姜澄嘴边。 右边的沈月，努力剥着瓜子的她，轻轻的吹着手掌心，让混杂在瓜子仁中的皮儿被吹走。 林娇娇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似乎真的斗不过姜澄。 还未等她抓住，整个人被林母用力拉拽了一下。 “痛快进来！” 林娇娇不愿意的喊了一声：妈—— 看完热闹的姜澄转身回屋，后面的李春香与沈月连忙跟上。 “姜澄….我今天几点过来？” 李春香快了沈月一步，追着姜澄问了问。 后面的沈月板着小脸，心里有危机感上升。 今天能剥桔子，明天是不是就能剥瓜子了？ 她剥瓜子的位置要被替代了？？ 不行，她要拉同盟！ 沈月跑去找正在写作业的沈星，关了门不知道蛐蛐什么。 堂屋，姜澄告诉李春香一个小时后再来。 “好嘞，这是剥好的橘子，你慢慢吃。” 李春香将一个完整被橘子皮包裹，但又没有了上面白丝的橘子放在桌子上，高兴的离开。 沈奶奶恰好端着饭盆过来。 “你这是给人家灌什么迷糊汤了？” “哪有迷糊汤！我这样的层次，当然是十全大补丸了！” 姜澄开着玩笑，起身去沈奶奶旁边转悠帮忙。 结果就是被嫌弃的不行不行的。 “你赶紧走吧，转悠的我头疼！看着一顿忙活，比我还忙！” 实际上呢啥也没干！ 姜澄心虚半秒。 不过她脸皮厚，笑嘻嘻的道：“主要还是沈奶奶太厉害了，都用不上我。” 沈奶奶白了姜澄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手脚麻利的将锅中的煎带鱼盛出来，酥脆油香的带鱼让姜澄有些口水泛滥。 “要不我尝尝咸淡？” 姜澄问，沈奶奶看透的眼神与之对视，又嫌弃又宠着的推过盘子道：“嗯。” 姜澄刚准备拿一块，却被来人打断了。 “还没吃呢吧？正好，我今天炖了点肉沫豆腐，给你们尝尝。” 李春香的亲妈端着一碗肉沫豆腐走过来，脸上的笑容是沈奶奶从未见过的。 “李婶儿….太客气了，我们做饭了，你留着自己吃！” 姜澄推拒，李春香亲妈非要送。 一来一往，看的沈奶奶眼睛疼。 “我吃我吃！别让来让去的了！” 沈奶奶拿过装肉沫豆腐的碗，动作麻溜的将菜倒进自家碗里。 用清水涮涮李春香的碗，又从带鱼碟子里拿出五块带鱼放进去。 “行了，赶紧拿走吧！” 李婶儿立即开口道：“不行！不行！我是来送菜的，可不是来要鱼的。” 新的一番推让开始了，这次轮到姜澄看不下去了。 最后，李春香亲妈拿着三块带鱼离开的。 李春香亲妈走后，姜澄端着豆腐摆桌。 “沈奶奶，我们吃饭吧。” 沈奶奶端着带鱼走过来，在姜澄身边道：“张嘴！” “啊？” 姜澄疑惑着啊了一声，一块鱼肉被塞进了嘴里。 “咸淡咋样？” 沈奶奶一本正经的问，姜澄笑咪了眼道：“绝对好！沈奶奶手艺天下第一！” 沈奶奶努力压下嘴角，嘴上嫌弃的道：“瞎说.实话！” 姜澄：“.” 沈奶奶，你变了！ 沈奶奶淡定转身，有点八卦加好奇的问：“你到底给了什么十全大补丸，那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都给你主动送菜了？” 回神的姜澄小声道：“机械厂的招工消息。” 沈奶奶恍然大悟，想明白的道：“那也是春香的能耐，对门的不也去了吗？考试那天可招摇了，结果没考上吧。” 姜澄深以为然。 两人摆好桌子，姜澄喊沈星沈月吃饭。 屋内的沈星立即应声，打断正在给他碎碎念的沈月。 “月月，姜澄姐喊我们吃饭了。” 沈月自然听见了，她依旧斗志昂扬的小声道：“哥，所以我们一定要对姜澄姐姐更好，要不然她就被抢走了！” “好，我知道了，你已经说好几十遍了。” 沈月的小包子脸一秒严肃。 “我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在数数！” 沈星：“。。。” 67.第67章 配我们月月刚好 加更一章 谢谢大家 第67章 配我们月月刚好 加更一章 谢谢大家 沈星的脑回路终究是跟不上沈月的，无语凝噎的跟在沈月身后出来。 “姐姐！我来！” 沈月小跑过去，积极接过姜澄手中的碗筷，甜甜的道：“姐姐，你去坐着。” “好。” 姜澄对于享受沈月的帮忙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今晚的晚餐很是丰盛，一份煎的焦香酥脆的带鱼，一碗肉沫豆腐，还有一份凉拌菠菜。 饭是二米饭，小米混合大米来吃的。 姜澄不愿意亏待自己的嘴，经常拿些细粮出来改善生活。 正因如此，沈奶奶说什么也不要她第二个月的房租。 “姐姐，吃！” 姜澄低头，碗里多了一块去刺的雪白鱼肉。 沈月呲牙一笑。 “我还给姐姐剥！” 姜澄哭笑不得，吃瓜子仁之类的她一点都不心虚。 可吃孩子给她去刺的鱼肉，有那么一丢丢的别扭。 “谢谢小月月，你也吃，多吃鱼长高高！” 沈月一听，眼睛贼亮的问：“嗯，我听话，我长高！” 说完的沈月大口吃了一块鱼肉。 “慢点儿。” 一顿饭下来，沈月的殷勤劲儿让沈星表示没眼看。 没眼看的同时还有点蠢蠢欲动，要不他也试试？ “沈星，你作业有需要问的吗？” 沈星回神，摇头。 “没有，姐，我都会！老师都夸我了！” “我家星星真厉害！” 姜澄一句夸赞，沈星立即星星眼。 其实，姐姐这么好，让她更喜欢我们也没错的吗？ 沈月偷摸在桌下对沈星竖起大拇指，沈星送了一个低调的眼神。 两小只的互动姜澄看在眼里，没有去管。 良性的竞争利于增进感情。 没错！就是这样。 姜澄：只要自己信，别人信不信不重要！ 饭后，沈星和沈月在院子里玩，姜澄回屋看书。 眼下手里没有翻译的活儿，她则是继续学习新的语种。 想到这里的姜澄拿出信纸，给京市的徐老写封信。 徐老是一条粗壮的人脉，可要好好维护。 姜澄写满了两张信纸。 洋洋洒洒的关心了半页纸，汇报非人类学习的速度半页纸。 再来半页纸展示机械厂的翻译工作，最后半页纸则是麻烦徐老给她买一些外文书籍，方便以后进步。 写好后，姜澄没有信封，等着明天去邮局再说。 不过不能光寄信。 姜澄直接翻译了一篇小文章，附在信纸上，等着徐老的指导。 有来有往，让徐老看着她进步，满足徐老好为人师的收获感。 不过这些还不够。 姜澄出门，与沈奶奶一起去孙大爷家换了些干菜回来。 准备随信一起寄走。 做完这些后，李春香过来学习表格了。 沈星和沈月也不玩了，四个人围坐在吃饭桌旁，学习！ 这氛围浓的，弄的沈奶奶都别扭的想找本书，装装样子了。 翌日是周一，上学上班的都早早起来。 吃好早饭的姜澄，给沈月编了两条漂亮的麻花辫，用沈奶奶做的头花扎好。 嫩黄色的花蕊，浅紫色的花瓣。 沈月小嘴巴抿着不敢动，似乎怕惊扰花瓣上的精灵。 姜澄把沈月的两条辫子顺着肩膀摆好。 “真好看。” 沈月低头看着小头花。 “姐，要不我还是别戴了吧，我怕弄脏。” “脏了可以洗的，你姑婆的手艺那么好，不会洗坏的。” 姜澄帮沈月整理好书包道：“这么漂亮的头花正好配我们月月。” 沈月小牙露出来，小脸红红的，身子突然向前，抱住了姜澄的脖颈。 温热的气息吹在姜澄耳边，糯糯甜甜的声音响起。 “姐姐，我好好好好喜欢你！” 姜澄大方的抱住沈月，同样小声在她耳边道：“我也好好好好喜欢你！” “咳咳——” 姜澄和沈月同时看向一旁的沈星，一大一小对视，颇有默契的伸出手。 沈星被两人拉住手臂，一个拉拽，一个踉跄。 “干什么——” “哥哥明明就想让我们抱他。” “他这是不好意思了。” 沈月和姜澄一人一句，沈星想说不是，可被抱住的他又没动。 不过小小男子汉还是要面子的，姜澄松开沈星后，将自行车推到门外。 胡同口，姜澄骑在自行车上，再次确认的问道：“星星，你确定能自己蹦上来？” “我肯定能！就是姐，你确定能载我俩吗？” “当然！” 姜澄自信满满，沈月满心相信的坐在前面大横梁上。 姜澄扶稳，蹬车，喊。 “沈星！” 后面的沈星立即助跑，扶着后车座跟了两步后，一个用力窜上来，稳稳坐住。 ”哦——哦——-“ 姜澄拐了一个s弯儿，吓得沈星抱住了她的腰。 “放松，放松！没事了！” 姜澄逐渐稳定下来，在一众小朋友羡慕的目光中，送着沈星沈月到了学校门口。 “哇塞！他们竟然坐自行车来上学！” “我家也有，可我爸都不让我碰！” 小朋友的世界中，沈星沈月不亚于后世坐着劳斯莱斯去上学了。 姜澄目送两小只进了学校后，她去了一趟废品站。 到了废品站后，姜澄先和主任表示了感谢，又去看了王姐。 办公室内，姜澄坐在王姐对面。 “王姐，你认识会画画的老师吗？” “谁要学画画？” 王姐的回答让姜澄知道她认识，当即没有隐瞒的说了沈月的事情。 王姐听后凑的近了一点，小声说：“我还真知道谁会，只不过我得先问问。” “那是肯定的，你帮我问问，可比我无头苍蝇的乱找好。” “放心，我问好了给你去信儿。对了，你办完手续了？” www ◆tt kдn ◆￠ 〇 姜澄点头。 “杜云姐这几天就能回来，我接了夜校的排演话剧的事情，马上就要演出，老请假也不是那么回事，干脆办了手续。” 王姐一时间有些舍不得。 姜澄立即安慰道：“这有啥，您都知道我家在哪，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王姐欣然答应。 两人又说了一会后，姜澄便去了夜校。 夜校忙碌一天后，姜澄回大杂院准备吃晚饭，吃完饭再去夜校上课，点个卯。 路上，姜澄看见三个人，一大两小，眼熟。 “没事儿，别哭！马上送你去马老骨那，一下就好。” “沈星，你先跑回去找你姑婆！” 沈星冷着脸，忍着泪，立即跑了起来。 骑车的姜澄连忙加速，刹车嘎吱一声。 “沈月怎么了？” 68.第68章 最狠的是你啊 第68章 最狠的是你啊 姜澄一个刹车停在孙爱国，也就是孙大爷小儿子的旁边。 “沈星，先回来！” 姜澄喊了一声后，看向孙爱国背着的沈月，视线停留在她不自然的手臂上。 “脱臼了？” 孙爱国连忙点头。 “对！摔脱臼了！我带她去马老骨家，到那就能弄好。” “谢谢你。” 姜澄道谢，沈星也跑了回来，四个人一起朝着马老骨，也是上回沈奶奶给沈星买药的那一家。 “我来背，你帮我推车。” “姜澄姐，我背的动！” 孙爱国比姜澄小一岁，她这几次去孙大爷家送吃食的时候碰到过孙爱国。 除了没个正经工作外，孙爱国嘴皮了点，但人不坏。 姜澄没有争抢，只提醒要是背不动了，可以换人。 说完后，姜澄看向沈星问：“怎么回事？” 沈星摇头，一脸自责。 “我也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月月就被推倒了，有好几个小女生围着她，我去拉她们，她们挠我，最后是孙小哥过来给他们吓唬走的。” 姜澄听后，拉着沈星的手背看了看，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着实有好几道伤痕。 “月月，你能说说吗。” 沈月忍的鼻子都红了，看见姜澄的那一刻她还能忍，可听姜澄开口问她就忍不了了。 “姐姐——她们抢我的头花！我不给，她们几个就推我抢！” “我可勇敢了！我没哭！” 姜澄被沈月一句我没哭弄的眼角湿润。 她太懂了。 因为她小时候也是这样，可以一个人哭，但绝不能对着敌人哭！ “我们月月最勇敢了！告诉姐姐，那几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沈月在姜澄的安慰下，把几个孩子的名字说了出来。 姜澄记住后，从背包中拿出五块钱给沈星。 “拿着，记得给正骨的大夫，我出去一趟，尽量快点回来！我要是赶不上你们，你们就跟着孙小哥回去。” 说到这里的姜澄，又看向孙爱国道：“再麻烦你一回了，孙同志。” “小事儿！” 姜澄又说了一声谢谢后，转身骑上自行车，疾驰而去。 “姐———不要打架！” 沈星一句喊，换来姜澄空中挥挥手。 沈星明白姜澄要替他们出头，可心里又有点不放心，但眼下需要照顾好月月，实在不行，就去给大哥打电话。 也不知道大哥出任务回来没有。 另一边的姜澄一路疾驰到了公安局。 汤领导见到姜澄时很意外，结果听见她说要报案。 “孩子打架，报案？” “对！麻烦公安同志和我一起走一趟呗。” 姜澄很坚持，一点都不松口，非要较这个真儿。 最后两名公安同志跟着姜澄一起走了。 三个人先到沈月治脱臼的地方，刚好要治疗。 “放松，不用担心，我数到三!” “一…..好了。” 对面的一位辩不清年纪的男人松开沈月的手臂道：“活动活动。” 沈月有点害怕，不过还是努力克服的动了一小下。 真的不疼！ 沈月的动作大了一点，紧接着就笑了。 “姐姐，我好了！” “好厉害！谢谢您！“ 沈月懂礼貌的道谢，对面的马大夫摆摆手道：“赶紧走吧。” 沈星要给钱的动作被姜澄按下，人家明着不想要钱，以后找其他方式感谢。 姜澄再次道谢，带着沈星沈月从马师傅家里出来。 孙爱国一出门看见两名公安同志吓了一跳，抬腿想跑，不过转头一想：他为什么要跑？ 都是他爹害的！ 总说没工作就是盲流子，盲流子要被抓，弄的他都害怕了。 “月月，我报公安了，你把事情再说一遍。” 沈月眼睛瞪的溜圆。 “姐，要抓她们吗？” “不是，给她们一个教训。” 沈月一听不是抓走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姐姐，我也挺讨厌她们的，就是枪毙好像太” 姜澄眼角抽搐。 枪毙？ 没想到这个家里最狠的是你啊！ 沈月又说了一遍后，姜澄安排沈星和沈月回去，她自己要去那几家看看。 结果沈星想跟着去，沈月也想去。 “我不是不想带你们，是怕万一起了冲突，他们人多会伤害到你们。” 最后孙爱国自告奋勇的说会保护沈星沈月，他们三个在后面站着看。 姜澄同意了。 六个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非常凑巧，这几家住在一个方向，几个孩子自小一起长大，关系不错。 到了地方后，根本不需要沈月指认，姜澄就认出来了。 正在跳格子的女孩辫子上绑的正是沈月的头花。 姜澄从沈星书包里拿出一本书，卷成喇叭状。 “谁是杨桂兰的家长，请出来一下。” “杨桂兰的家长，请出来一下。” …… 姜澄百分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面跟着过来的两位公安同志，有预感的对视了一眼。 ‘要不要回去请援兵？’ ‘先看看再说。’ 两人总感觉事情要闹大。 正在跳格子的小女孩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跑过来，在看见沈月时心虚了一秒，立即又气势十足的喊道：“你找我家长干什么！” 姜澄看都不看杨桂兰。 “杨桂兰的家长请出来一下！” 杨桂兰的家人终于出来，一位四十几岁看起来颇有气势的女人扫向姜澄。 “你谁啊？” “你好，我是姜澄，沈月的姐姐。沈月的头花被你们家杨桂兰抢走，我家沈月被杨桂兰推摔倒手臂脱臼，所以我们来要一个说法。” “对了，头花就在你们女儿辫子上戴着。” “千万别说你们自己买的，因为还真就没有卖的！我们自己做的，剩余的布料还在我们家，花瓣形状的窟窿，一对一个准儿。” 姜澄说完后，单手作出邀请的手势，意思是到你们说了。 杨桂兰的亲妈不用多认识姜澄，只是这几句话，这个架势，就知道姜澄是个不好惹的。 杨桂兰亲妈看向正在瞪沈月的杨桂兰，开口问：“兰子，你捡到你同学的头花了？” “对啊！我捡的！我有同学给我作证！” 杨桂兰小手一挥，好几个同学跑过来，七嘴八舌的做假证。 杨桂兰母亲隐晦的骄傲着道：“你看，都是误会。” 69.第69章 送你们一个记录在案 第69章 送你们一个记录在案 “都是误会。” 姜澄听笑了。 “误会？我杀了你，说这是误会，行吗？还有我第一次见到捡东西捡到自己辫子上去的。” “别和我编瞎话了，我又不信的。” 姜澄阻拦杨桂兰母亲开口，直接让出后面两位公安同志。 “我是报案人，寻找证据，寻求真相不是我该做的事情，还有这几位做证的小朋友都是我要报公安的对象，他们是欺负沈月的同犯。” 周围几个家长瞬间不乐意了。 “你这人有病吧！” “多大点事儿报公安！” “这不是浪费公安警力吗。” “小孩的事儿大人掺合什么。” 姜澄无波无澜的等几位家长说完，她开口了。 “今天合伙抢的是一个头花，未来是不是敢合伙去抢信用社，我是在帮你们，你们还真是不识好人心。” “不过也对，能一句不问就站在统一战线的，看来这种合伙的事情没少干，你们甚至很骄傲自己的孩子占了便宜。” 说到这里的姜澄，看向几个孩子。 “过端午节了，姐姐也没什么送给你们的，干脆送你们一个记录在案，它会伴随你们一生成长的。” “你太过分了！” “你敢”！ 几个家长上前，姜澄一动不动。 “打我？公安同志还在这呢，难道你们要陪着孩子一起记录在案？真好，也不知道你们单位要怎么看这件事。” 一句话，几个激动的人瞬间不激动了。 姜澄冷哼一声，看向杨桂兰的母亲。 “我要的很简单，道歉并赔偿。” 杨桂兰母亲上前一步，看着姜澄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 姜澄理所当然的道：“我知道你是欺负我家月月孩子的家长，至于其他….算个屁！” 杨桂兰母亲被气冷脸，恶狠狠肯定的道：“你会后悔的。” “无能狂怒的人才会这么叫嚣哦。” 姜澄能看见杨桂兰母亲腮帮子上的肌肉狠狠的咬合着。 活该！ 杨桂兰给沈月道了歉，赔偿十元钱营养费，并归还了头花。 姜澄牵着沈月的手，站在杨桂兰身前道：“月月记住，有人欺负你，就去找警察叔叔，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再来一次同学家里讲道理的。” “我记住了，姐姐！” 几个人离开，姜澄道谢两位公安后，带着沈星，沈月回家。 至于孙爱国，他说他自己走回去就行。 姜澄三人回到大杂院后，沈奶奶正急的团团转。 “咋才回来！” 沈奶奶蹲下，上下摸索着沈月和沈星，检查两个孩子是否受伤。 姜澄说了事情经过，沈奶奶陡然心酸。 没爸又没妈的孩子咋就这么难！ “没啥大事就好，进屋吧。” 沈奶奶催着两个孩子进屋，她自己背着身子擦擦眼角。 “沈奶奶，还有我呢。” 沈奶奶抓住姜澄的手，一时间很感叹的道：“咱们啊，都没有那亲人缘儿。” 姜澄讶异的看向沈奶奶。 沈奶奶点头道：“我小时候是我哥带大的，就是星星他们的爷爷。” 原来如此。 姜澄搀扶着沈奶奶进屋，四个人一起吃了饭。 饭后，姜澄没有先去夜校，而是去了杨桂兰家的附近。 转悠几圈后，打听了一些消息。 原来杨桂兰母亲是这一片街道的主任，之前那位张主任的顶头上司。 也就是说，姜澄现在住的街道是受她管理的。 “怪不得威胁我呢。” 姜澄从胡同离开去了夜校，打听一圈消息后，直接请假早，回大杂院，去了孙大爷家。 孙大爷从孙爱国那里听说了沈月的事情，看见姜澄来一点都不意外。 “坐吧，正好我也有点事要和你说。” 姜澄将拎着的一条鱼递给孙奶奶，孙奶奶见孙大爷点头才拎走。 屋内就剩孙大爷和姜澄两人了。 “姜澄，那个胡主任，就是沈月同学的妈，是咱们这一片街道的主任，她要是想给你找点麻烦，可太容易下手了。” “你们可得注意点，虽然她不能做啥太过分的事情，但没事找个名头让你扫厕所，或者干点什么，那也不合算啊。” 姜澄听的认真。 等孙大爷说完后，姜澄直接抛出这次来的目的。 “孙大爷，我给孙爱国找一个工作，如何？” “啥玩意？” 孙大爷反应过来摆摆手道：“不用你操心，工作那玩意是那么好找的！你不用这样，沈大姐那我都会照顾几分的。” “沈星他们大哥沈确，那孩子不错的。” 姜澄不知道原来还有沈确的事儿，看来他也曾拜托过孙大爷。 “孙大爷，我没开玩笑，我很感谢孙爱国的帮助，而且有一个位置还真蛮适合他的。” “不管有没有这次的事情，我都想来找您的，您对我一直都很照顾。” 孙大爷听出了姜澄的几分认真，忍不住诱惑的问：“你真能？” “九成把握。” 孙大爷明白，姜澄说九成那几乎就是板上钉钉了。 “姜澄…..我谢谢你，真的…我….” “不用这样，以后我麻烦您的时候多着呢，别嫌我就行。” 姜澄开个玩笑后继续道：“我想请您带我去一趟咱们街道张主任家，我有点事儿想和他商量。” “行！” * 孙大爷带路，姜澄跟在后，两人到了街道张主任家里。 张主任十分意外，不明白这两位来找他有什么事情。 不过他对姜澄有很深印象。 一翻客套后，屋内只有三个人在，孙大爷坐在一旁当隐形人。 “小姜同志，不知道你来是有什么困难吗？” 姜澄摇头。 “没有困难，我来是想问两件事。” “哦？” 张主任等着姜澄问。 “第一件事，咱们这一片区的正领导位置空了下来，是吗？” 张主任面色严肃了几分。 “是，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姜澄自信一笑，双眸深邃。 “张主任，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向上挪一挪位置，我觉得片区正领导的位置就不错，您说呢？” 屋内一片安静。 孙大爷喝了的半口水含在嘴里，一时间忘记吞咽。 他老人家有一种格格不入之感，这话是他能听的吗？ 张主任更是没当真，笑着摇头道：“小姜同志，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 70.第70章 准备布局 第70章 准备布局 张主任家。 “姜澄，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你要是有困难我积极帮你解决，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了。” 张主任端茶有送客之意，姜澄没动，孙大爷见姜澄没动，他也没动。 “张主任不需要告诉我，也不需要您做任何事情，只是希望若是机会到了，还望您能抓住。” 姜澄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谢谢您的茶。” 姜澄起身，孙大爷连忙放下茶杯，跟上姜澄的步伐。 张主任没有起身，在姜澄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开口。 “若是有机会，我自然会抓住。” 背对着张主任的姜澄勾唇一笑。 “足矣。” 自信的两个字让孙大爷快了两步，下意识给姜澄开了门，姜澄诧异一瞬间。 不过眼下逼格较高，装一下也可以。 她淡定走出张主任家，孙大爷小碎步的跟在她身后半步。 张主任的妻子送了两人后进屋，面色奇怪的道：“这小姑娘谁啊？那个孙老头咋那么像….宫里的呢。” 张主任哑然失笑，摇头道：“她叫姜澄，是个挺厉害的小姑娘。” * 另一边孙大爷和姜澄一同回了大杂院，一前一后，不引人注意。 回到家的姜澄喊过来沈星和沈月，召开了第一次家庭会议。 堂屋，姜澄和沈奶奶一左一右坐下，沈星拿着纸笔准备做记录，沈月小脸严肃认真。 “今天的会议只有一个宗旨，那就是怎么保护自己。” 姜澄目光落在沈月身上，浅浅一笑道：“别紧张月月。” 紧绷的月月听了姜澄的话，松懈了一丢丢。 可当她看见姜澄笑容时又立刻紧绷了。 “姐你别这么笑，我害怕！” 姜澄的狼外婆笑容扩大。 “知道怕就好，下次还一个人和五个人打吗？” 沈月摇头，不过表情明显不太服气。 “是她们非要拦着我的！” 姜澄拉过沈月。 “我知道，那你有按照姐姐教你的去做吗？对方人多时，应该怎么办？” 沈月自我反省的道：“跑！跑不过就抓住对方领头一个人往死了打！” 姜澄对沈月的回答表示了肯定，并进一步进行了实际演练。 “你看，如果是男生，打这里.” “对方比你高，踢膝盖。” “要利用周围一切资源，包括泥土，树枝等” 姜澄拿着竹棍在“人形靶子”沈星身上进行讲解以及部分实操。 沈星无语望天：这个家没有我得“散”！ 一个小时后，家庭会议结束。 两小只进去睡觉，姜澄和沈奶奶留在外面。 “沈奶奶，你帮我做一批头花出来.” “行！” 沈奶奶连问都不问，直接答应。 姜澄拿出画画本子，在上面画了好多个样式，说了需要的数量后，沈奶奶着手去忙碌了。 第二天清晨，姜澄背着一书包的头花与沈月和沈星一同出门。 “姜澄，早！” 李春香不值钱的笑着跑过来，上手帮忙推自行车。 一旁的沈奶奶，还有准备拿抬木板的沈星和沈月愣是没抢到。 沈月：哥，抢姐姐的人来了！ 沈星：妹妹还真没说错。 姜澄推着自行车从木板上下来，沈星沈月更快一步的抬走木板。 三人的目光交汇，噼里啪啦。 李春香：抢着干活的人太多，她得再努努力！ 李春香的想法非常直接。 姜澄厉害，她只要跟在姜澄屁股后面捡点残余渣子就够用了。 “李春香。” “到！” 李春香一声响亮的到，吓了姜澄一跳。 “对不起啊，我就是想表达一下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到。” 姜澄被如此谄媚的李春香逗笑。 “别说，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还真有我一分功力。” “我的荣幸，我的荣幸。” 李春香嬉皮笑脸，对姜澄调侃根本不在乎，心大的很。 还别说，这样的李春香姜澄还蛮欣赏的。 “这个给你，在机械厂戴一下，若是有人问你，你就说你也不知道，可能是纺织厂的新品吧。别说死，明白吗？” 李春香接过姜澄递过来的头花。 “真好看！你放心吧，我绝对给你办的妥妥的。” 姜澄不再多说，办不好也不坏事，这只是她计划中的一步。 她想让张主任上位，那就需要用功绩。 功绩不会平白无故的来，那就创造出来。 既然对方抢头花，一切因头花而起，她就要用头花将对方拉下来。 当然，姜澄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若是对方不来找麻烦，她单纯给张主任一个升迁的机会，也是为了被照顾一些。 若是对方来找麻烦，那就顺手拉对方下马好了。 李春香戴着头花去上班了，姜澄依旧骑车送两小只到学校。 从学校门口离开后，姜澄拜访了好几位夜校的女同学。 头花同一时间出现在很多地方，获得了广泛的关注。 王春华的父亲是供销社主任。 眼下各大厂生产出来的货物都由供销社的销售员去厂里要定量，然后由供销社统一分配给下面的供销社或者百货大楼。 私人买卖是严令禁止的。 王春华因为父亲是供销社的主任，有不少朋友会求她帮忙代买一些东西。 一天的时间，王春华看见好几个人戴了一种漂亮的头花，也有人找她来说要买。 当天晚上，王春华和父亲说了想提前买几个头花的事情。 王春华的父亲不觉得是大事，让王春华自己去选。 结果王春华回来后，垮这一张脸道：“爸，你那头花都好丑！我想要纺织厂生产出来的头花。”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王春华父亲，疑惑抬头。 “纺织厂，头花？不可能！那玩意这么小，咱们纺织厂可不生产，再说头花这东西贵，一般都是海市那边拿货过来。” “怎么可能！我今天看见好几个人戴了！” 王春华父亲是个女儿奴，受不了自家姑娘撒娇。 “好好好！我明天给你问问。” “谢谢爸，你最好了！” 第二天，王春华的父亲真的给纺织厂打了一个电话。 纺织厂方厂长一头雾水的问：“什么头花？” 电话挂断后，方厂长也没想明白，不过这个时候秘书进来了。 “厂长，到时间去看夜校的表演了。” 71.第71章 造势 第71章 造势 今天是夜校防拐话剧的演出日。 早四点，姜澄便起来了。 她背着书包，里面是沈奶奶做了一天的头花，嘴里咬着玉米面的饼子，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慢点！” 沈奶奶不放心的喊了一句，姜澄已经窜出去好多米。 一路单手扶车把，另一只手啃着饼子，就着新鲜出炉的小风，姜澄非常饱的到了夜校。 夜校的王大爷等在门口，看见姜澄的身影后，第一时间打开了大门。 “王大爷早！辛苦您了。” “这有啥，赶紧进去吧！” 王大爷是自愿来这么早的。 姜澄将车子停好后，蹬蹬蹬的跑上楼，推开教室门后，拉开电灯，继续干。 此时的教室内有一块超级大的白纸，被做成了条幅的样式。 上面已经被画了七七八八，姜澄赶来收尾。 半个小时后，有夜校的同学陆续进来。 他们大部分都请假或者窜休，就为了今天的表演。 姜澄安排同学准备起来，她自己则是带一多半的同学，还有学校的老师走出夜校。 没错，老师也被姜澄薅来做劳动力了。 老师们也不好意思不来，天天做的练习题都是姜澄提供的。 一群人，举着三米多长的条幅，喊着口号，就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了街道上，人多的地方。 姜澄拿着喇叭，用尽最大的声音喊道：“你害怕自家孩子被拐子抱走吗？” “你担心自己的钱被骗子骗走吗？” “你担心出门在外，被拐子迷晕卖进黑煤窑吗？” “你担心自己被骗，与家人相隔千里困在大山中，一辈子浑浑噩噩吗？” 几个问题喊出去，路上行人脚步慢了许多，甚至很多都停了下来。 不管是不是担心，最起码对这份热闹是很好奇的。 姜澄继续。 “来我们夜校看防拐话剧吧！” “今天十点，我们夜校联合公安局，报社教会你如何防拐防骗，让你的孩子安全承欢膝下，让你的钱包安稳变鼓。” “夜校防拐防骗话剧表演，今天十点，免费演出，座位有限。” 姜澄一路喊，后面的夜校同学化身小小宣传员，开始宣传话剧演出。 他们按照姜澄的话术，重点在免费和座位有限上。 一路走，一路宣传，两个小时后，姜澄回到夜校的时候，后面已经跟着不少来看热闹的人。 早就在夜校等着的王校长，看见近一百多人回来时，腿都跟着紧张起来。 “准备好！” 后面夜校的学生也跟着紧张起来。 姜澄率先走进来，对着后面的人喊道：“大家排好队，免得踩坏了鞋，现在过来肯定都有地方看话剧表演。” “排好队的人可以向前走，我们为每个人发送一个号码，演出结束后，我们会进行抽奖活动，为这位幸运号码的人送上一份礼物。” 姜澄说完，外面的秩序变得井然起来。 有礼物？ 没白来。 校内的同学负责带路，指引着大家去看话剧的操场。 至于大礼堂之类的，不好意思夜校太穷，没有。 近十点，一些小厂子的厂长先一步到来，姜澄搞了个欢迎仪式。 不说锣鼓喧天，但最起码巴掌齐鸣。 几位厂长笑着被姜澄带着进去，坐在前面的位置。 不过几人刚走过来，就被后面坐着或站着的二三百人吓了一跳。 场面这么大的吗？ “几位厂长，请。” 姜澄引领着几人坐下，又安排同学过来照应后，她再次去了门口等着几位大厂的领导。 前面的位置是带有桌子和椅子的，每张桌子上面都被放置了茶杯，并用纸做好了名牌。 陶瓷厂厂长坐下后，看着眼熟的茶杯，回想着姜澄去厂里的场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老陶笑什么呢？” 陶瓷厂厂长指着桌子上的茶杯道：“我们厂的。” 对方是造纸厂厂长惊讶一瞬，指着用纸做的名牌道：“巧了，这是我们厂的。” 一旁家具厂的厂长恰好听见，凑过来道：“这椅子桌子，我们厂的。” 三个人面面面面相觑，同一时间都回想着那一天的下午：他们到底是怎么答应的？ 就在三人略有后悔的时候，三位夜校的同学拿着暖水壶走过来，给每个人添了茶水。 暖壶厂的厂长幽幽的道：“暖壶我们厂的。” 一时间，四个人心里有同一个念头升起：这话剧夜校是一分钱没掏了？ 此刻的姜澄正好接到了食品厂鲁厂长，与之一步之差的纺织厂方厂长也到了。 两人一见面颇有点斗鸡眼的感觉。 “这不是大方的方厂长么。” 方厂长不明白鲁厂长什么意思，但面子不能丢。 “鲁厂长言誉了，我们纺织厂就是为防拐事业做一份贡献。” “真巧，我们食品厂也想做一份贡献。” 两人叫上劲了。 姜澄立即上前道：“两位厂长的大义我们夜校都看见了，今天过后很多人都会看见，不如我们先进场？” “很多人？” 方厂长不明所以，不就是个小话剧吗，哪来的那么多人？ 他打算来露个脸就回去了。 据他所知，大领导下去视察机械厂，但他又怕会让秘书或者其他人来，所以他才想着来露个脸。 “看我这张嘴笨的，对我来说是大场面！对两位厂长肯定不是。” 方厂长&鲁厂长：你？嘴笨？ 呵呵！ 姜澄面不改色继续道：“主要是不少群众听说防拐话剧后，都自发前来。” “我一看这么多人来，干脆决定在演出后，念出各厂的捐献物资，这样也能令广大民众知道，我们市里的各大厂仁义大方，为防拐事业作出的杰出贡献。” 姜澄嘚啵嘚的带路，方厂长和鲁厂长心里都有点犯嘀咕。 三人走进操场，刷刷刷的视线投射过来。 眼前的一群人，让方厂长和鲁厂长震惊了一瞬间。 “小姜啊，我们纺织厂决定为防拐事业加十匹布料。” 方长长说完，鲁厂长上前一步挤开方厂长道：“我们食品厂捐十箱罐头。” 姜澄惊讶脸恰到好处，表示感谢的同时，喊来了拿着纸的同学。 两位厂长看着早就准备好的捐献证明时，对姜澄只要一个想法：从今以后，纺织厂&食品厂，姜澄不准入内！！ 72.第72章 话剧表演开始 第72章 话剧表演开始 两位厂长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手上签字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 人多口杂，一个厂子的好名声从这里开始。 姜澄收好签名纸张，一脸真诚的道： “我替未来无数被拯救的家庭谢谢两位厂长，二位这边请……” 两位厂长自动屏蔽姜澄的话，方厂长走在前，鲁厂长落后一步。 鲁厂长刚要拐进第一排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二？” 一位戴着眼镜，清瘦中长了几个青春痘的男生转头，呲牙一笑。 “二叔。” 鲁厂长看看姜澄，又看看自家侄子问：“你不在广播站上班吗？咋来这了？” 男子挠着头，憨厚的道：“站长让我来的，给夜校安音响和麦克风。” 鲁厂长一听，目光精准的落在姜澄身上，意味深长的道：“你….厉害呀。” 姜澄一脸谦虚。 “不是我厉害，主要是大家对孩子的关心，热情挡都挡不住。” 鲁厂长送姜澄呵呵两声：你看我信吗？ 姜澄：您信不信不重要，主要是我信！ 两人眼神交流几个回合，鲁厂长发觉一个事实：他脸皮没姜澄厚！ 鲁厂长无奈笑笑，走到座位刚坐下就看见方厂长脸色奇怪，他较劲的神经立刻上线。 “方厂长是不满意？” 方厂长端起茶杯道：“茶杯是陶瓷厂的，茶叶是百货大楼的，椅子桌子是家具厂的，暖壶是暖壶厂的。” 鲁厂长听的眼角狂抽。 他深有感触的指着临时搭建的舞台道：“幕布电影院的，音响和麦克风是广播站的，广播站还把我家傻侄子派来保证使用过程无错。” 方厂长听完，茶叶不喝了，第一次与鲁厂长对视。 “这个姜澄….是个人才。” 方厂长第一次动了把姜澄招进纺织厂的念头。 至于刚才的“不得入内”，不重要！ 鲁厂长赞同的道：“小姜同志着实有几分能耐，配我们食品厂正好。” 两位厂长又较上劲了。 只是还未来得及进一步较量，两人连忙一同起身，挂上了标准笑容。 无他，机械厂孙厂长和大领导一起来了。 方厂长：大领导这么快视察完了？还是特意来？ 鲁厂长：小姜同志竟然没说谎？他一直以为是个幌子呢。 其他厂子：这一趟来的值！ 姜澄不卑不亢的在前面带路，一路言谈举止大气恰当，说的大领导都跟着有了笑模样，和蔼可亲。 一翻简单寒暄过后，所有人落座，姜澄拿着话筒上台。 “感谢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亲爱的街坊四邻，感谢大家对防拐防骗宣传话剧的支持…..” 夜校话剧表演正式开始。 姜澄简单说几句话便下了台，把舞台完全交给演话剧的同学。 话剧共有四幕。 每一幕都是一个完整的被拐故事，彼此还有串联。 话剧的剧本是姜澄所写，进入剧情快，矛盾冲突引人眼球。 下面的观众是全知视角，所以他们知道谁是拐子。 他们会随着剧情的深入，完全的投入进去。 在看见孩子识破拐子手段时，他们会忍不住的鼓掌。 在看见有人真的被骗走时，他们会跟着着急，恨不得自己冲上舞台。 本不太在意的厂长们，也都被吸引住了。 剧情颇为波折，极具反转。 在最后一幕时，一位被拐女性突然爆发，她竟是潜伏在人贩子中的卧底。 话剧中，这位卧底女同志历尽艰辛将消息传了出去，在公安同志到达时，她为了保护一个孩子而牺牲。 牺牲时，她的眼看向公安来的方向，留给人世间一个最美的笑容。 话剧，到此结束。 台下很静，静到台上的表演者都要谢幕了。 “啪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响起，前排，后排，还有未看过排练的老师和王校长，一个个都恨不得长了四只手。 “好！” “太好了！” “精彩！” 掌声雷动，欢呼震天。 台上的同学们喜极而泣，他们肩并着肩，一起走到台前，鞠躬道谢。 姜澄等了好一会才上台，握着话筒站在中间的位置。 “精彩不精彩？” “精彩！” “好看不好看？” “好看！” 姜澄调动气氛后，邀请所有演员以及夜校全部师生上场，大家按照队形站好。 “下面请新欣赏夜校全体师生带来的防拐安全歌。” 姜澄后退几步，站在最边缘的位置，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所有人一起开口了。 声音朗朗，整齐划一。 “陌生人，给零食，不伸手，也不吃。” “遇求助，别着急，告家长，不冒失。” “生面孔，带我走，大声喊，保安全。” “外出时，跟爸妈，走丢时，找公安。” …… 随着夜校全体师生的背诵，电影屏幕上方滚下一张大白纸，上面用红色的墨水写的正是安全歌。 第一遍结束后，姜澄见缝插针道：“大家一起！” “陌生人……” 所有人一起开口，有不认识字的人也跟着出声，主打一个参与。 一个话剧表演，愣是被姜澄炒成了演唱会现场。 第二遍结束后，姜澄再次回到舞台中央。 “夜校的防拐表演结束，但我们想要表达的感谢没有结束。” “今天的屏幕，大白纸，桌椅板凳，茶杯暖水壶，包括我手中的话筒，身后的屏幕都是我们市里各大工厂支持防拐话剧而捐献的物资。” “他们的贡献和爱心太多，除了感谢我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姜澄说的情真意切，手里拿着一张单子。 “请允许我在这里，再次表达一次感谢。” 姜澄开始念捐献物资的名单了。 “机械厂，捐献螺母….” “纺织厂，捐献布匹….” “食品厂，捐献罐头….” …… 随着名单被念出来，一位位小学生演员手捧新鲜野花，带着鲜红的红领巾，送给每一位厂长。 接受鲜花的厂长起身，点头，微笑。 露脸了！绝对的露脸了！ 最后一位念完后，姜澄再次开口： “最后，愿我们的孩子，华夏的未来，如向日葵一样，茁壮成长，灿烂绽放！” 姜澄说完，高举左手。 后面所有的人举起左手，手腕上的向日葵头花汇聚在一起，一朵朵小向日葵变成一束向日葵，灿烂绽放。 哗啦啦的掌声再次响起，只有纺织厂的厂长目光落在所有人的手腕上。 头花？ 这么巧的吗？ 73.第73章 火柴盒套路 第73章 火柴盒套路 方厂长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不过这个头花着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能成为厂长的人绝不缺少眼光。 头花单价高，但消费人群有些少，并不值得他多开一个车间去操作。 所以…..算了吧。 “王校长，你们的表演非常具有教育意义，可以继续开展下去。” 大领导说话了。 王校长立即点头应是，想着姜澄交代过的事情道：“我们也想为宣传防拐事业作出一份努力，只是出远门经费着实不足。” “当然，我们不能额外增加市里的负担，大家都不容易，所以我们想用物资换些经费，这样也利于我们下一步的规划和宣传，不知道行不行？” 大领导深思几秒道：“写份报告交上来吧。” “哎！好嘞！我这回去就写。” 王校长知道这事稳了。 一旁的方厂长一听要加大宣传，那岂不是代表最后的头花表演要每次都展示出来。 想到这的方厂长拦住姜澄，小声询问道：“你们要是去其他的地方表演，每次用的道具都一样吗‘ 姜澄心思一转，鱼儿上钩了。 “当然不是！” 就在方厂长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听见姜澄说：“这次准备的不是特别充分，关于向日葵的设计我还有很多。 “而且后续也不能只宣传防拐骗孩子，还有针对妇女的，需要的花朵样式也不太一样。” “我这样说您是不是没有什么概念….” 姜澄打开身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打开第一页。 “您看，这就是其中一种，还有这样的….” 方厂长看见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头花设计。 每一种都很抓人眼球。 “哎？别合上啊，下面的….” 姜澄嘿嘿一笑道：“方厂长，这个我们就自己用，这几个头花能值多少钱。” “再说，这东西太小了，就像糊火柴盒似的，我觉得您肯定看不上的。” 火柴盒？ 方厂长突然抓住了重点。 对啊！ 他不一定要开车间。 家家户户没有工作的女人太多了，她们都会针线活，主要是头花真的没有技术含量。 只要他把这个活分给下面的街道，到时候纺织厂不仅能多一个赚钱的项目，他也算为解决很多人的就业，增加居民收入做出了业绩。 方厂长心头火热，可姜澄却走了。 她去台上搞什么抽奖活动去了。 一个大纸盒子，姜澄从里面抽出一个号码。 很快，一位中奖的居民上台，领走了二斤小米，笑的见牙不见眼。 接下来的时间，姜澄非常忙，方厂长几次想找她都没找到。 人虽然找不到，可方厂长却到处都能看见头花。 夜校收拾现场的学生，几乎每个女生都戴着头花。 花色不一样，样式不一样，眼花缭乱。 “同学，你这个头花从哪里来的？” 被拦住的女生是简月娥，正好认识方厂长。 她温柔礼貌的浅笑。 “方厂长你好，我是简月娥，这是姜澄送给我们的，她画了好多样式呢！都特别的好看！” “简月娥?你爸是简春生？” 简月娥连连点头，和方厂长聊了几句后，便和同学一起去干活了。 眼下大领导已经离开，姜澄正在和机械厂的孙厂长说话。 也不知道这俩人在说什么，一副非常熟悉的样子。 最后，几位厂长陆续离去，方厂长暂且压下心中的想法，反正他知道怎么联系姜澄。 夜校门口，食品厂鲁厂长好奇的靠近孙厂长。 “老孙，你是怎么被姜澄忽悠来的？” “忽悠？” 孙厂长不赞同的道：“姜澄同志虽然喜欢说些自信的话，但她确实能做到，我不觉得这是忽悠。” 鲁厂长一副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的表情。 孙厂长却完全不理会的道：“姜同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很欣赏，甚至敬佩。” 鲁厂长：咱俩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还请鲁厂长不要随意点评一个人，这不是一个大男人该有的行为。” 鲁厂长：“……” “老鲁同志啊，我也觉得姜同志是一个很优秀人才，你可不能诋毁人家。” 方厂长一句话，愣是气的鲁厂长一脚踹了过去。 两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一个踹，一个跑，颇具喜感。 “注意形象！你一张老槐树脸不要脸，我还要呢！” 方厂长连忙躲开，上了轿车，走了。 鲁厂长被气笑了。 “好你个老方，等着…..” 鲁厂长一时间想不到让方厂长等着什么，因为他们食品厂没有一个能打过纺织厂的！ “奶奶的！气死我了！” “鲁厂长……” 姜澄恰好跑过来了。 鲁厂长回身，板着一张脸看向姜澄，不说话。 姜澄一看，这是受气了？ 在看看方厂长的轿车尾气…. 天助我也！ 好时机！ “鲁厂长，我之前去食品厂的时候听说你们要找一个会打乒乓球的人。” “你不是说你会打吧？” 姜澄赶紧摇头。 “当然不是！” “这次食品厂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也没什么大本事，就恰好知道一个会打乒乓球的人，您要是还需要，我可以让他去食品厂试试。” 鲁厂长还真就需要。 利益赶不上纺织厂也就算了，年年打乒乓球还输给纺织厂，那可真是太丢面子了！ “明天….不，下午你让人去一趟，行不行的，我看过了再说。” “那肯定是您说了算，我下午就带人过去。” 鲁厂长点了下头，上车离开。 姜澄送走各位厂长后，与王校长说了一声后，她骑着自行车回了大杂院。 一路冲进孙大爷家中。 正在做饭的孙大娘微微侧头，身子不动的看着姜澄，平铺直叙的道：“上班了。” “我不找孙大爷！孙爱国在家吗？” 孙大娘木讷点头，指着一个门道：“睡觉。” 姜澄一听道：“那大娘喊他起来，我有事找他。” 孙大娘没动，一板一眼的问：“着急？” “非常着急！我给他寻了一个工作的机会，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孙大娘惊讶的没有一点表情，轻轻放下手中的锅铲，拿起水瓢，舀了三瓢水，倒进盆里。 “我叫。” 孙大娘轻轻推开门，端着水盆，抬手，扬！ 74.第74章 真巧 加更一章 谢谢支持 第74章 真巧 加更一章 谢谢支持 哗啦啦的水花精准砸在孙爱国的脸上，身上。 “啊——漏雨了！” 孙爱国一个灵活弹跳，从床上跳到地上，单手抹了一把脸，不在状况的与他亲妈对视。 “妈？” “找你。” 孙大娘淡定放下水盆，推了挡路的孙爱国一下又，淡定收走床上的褥子。 抱着褥子的孙大娘朝着姜澄走来。 “你说，我晒被。” “大娘！我帮您！” 姜澄笑的灿烂如花，连忙让路后又跟上。 她今天也算见识了人狠话不多的真实版。 孙爱国混身湿漉漉的摊开双手。 “什么啊！这是干什么啊！” 姜澄没看孙爱国的道：“换衣服，出来，有事找你，事关工作。” 不到五秒，屋内只剩下孙爱国一个人了。 工作？ 给谁找工作？ 他妈那性格，那年纪不好再出去工作了吧？ 孙爱国将家里的花猫都歪歪了一下，都没敢想是给他找的工作。 谁叫他小学毕业，啥也不会。 不管孙爱国怎么想，换衣服的速度倒是很快。 没办法，他妈出手了。 这个家里他妈一般都不出手，他妈一出手就是大事儿。 几分钟后，孙爱国出来了。 站在门口的孙爱国差点没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坐在地上。 他亲妈，笑了？ 不仅笑了，还和姜澄聊天？ 这还是那个一天说不上二十个字的亲妈吗？ 院子里晾晒被子的姜澄眉开眼笑，和孙大娘相处的异常和谐。 两人见孙爱国出来后，一起回了堂屋。 堂屋高堂椅子一左一右，中间一张桌，姜澄和孙大娘一人一边。 孙爱国站在中间，颇有一种自己多了一个娘的感觉。 “咳——” “噗通”一声，孙爱国跪下了。 咳嗽的孙大娘快速眨了下眼，看向姜澄，似乎在询问：这样的你也能给找到工作？ 读懂的姜澄浅笑点头，看着孙爱国道：“这么着急要给我拜年，我可没带红包。” 孙爱国憨憨一笑，尴尬的挠挠头道：“那个.我腿睡麻了。” 姜澄嗯了一声，不再耽误时间的直入主题，表明来意。 孙爱国听傻了。 “给我找工作？” “对。” “可我这人太懒，力气活我又不想干，就是我虽然没什么大能耐，但我还挺挑的。” 孙爱国刚说完，就看见他亲妈郑重的点了点头道： “他，自夸了。” 姜澄失笑。 孙爱国垮了一张脸：你不愧是我亲妈！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给你找的工作是打乒乓球，这个你打的很好，不是吗？” 一提到乒乓球，孙爱国精神头一下子就足了。 “还有这样的工作？” “去了你就知道了。” 孙爱国的好奇心完全被调动起来，对于乒乓球他是真的喜欢。 姜澄看看时间，让孙爱国准备好跟着她出去一趟。 孙爱国立即换了一双鞋子，又拿了一条大裤衩子塞进包中，还有自己的球拍。 两人一前一后从大杂院出去，姜澄告知孙爱国地址后，她自己先骑着自行车去了，孙爱国则是小跑着去的。 先一步到食品厂的姜澄，买了两根冰棍，与门岗大爷一人一根。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孙爱国到了。 “马大爷，我先进去了。” “好好好。” 马大爷笑的满脸褶子，指着一个方向道：“朝着那边走。” “好的，谢了！” 姜澄推着自行车带着孙爱国直接去找了鲁厂长。 鲁厂长也没有其他客套话，行不行打一场就知道了。 打球的人很快被喊了过来，这已经是他们食品厂最厉害的了。 姜澄走到孙爱国身边，定制鸡血的道：“能不能震惊你爹你娘，就在这一哆嗦了！” 孙爱国着实被这话糙理不糙的激励弄的人都要红温了。 嘟的一声.比赛开始。 姜澄站在鲁厂长旁边，耐心的观看着比赛。 比赛很激烈，只看了前两局，姜澄觉得孙爱国的工作稳了。 鲁厂长看的高兴，也没准备拿乔什么，只要最后赢了，他确实动心将人留下来。 “厂长！” 一位身穿白色工装的男人冲跑着到了鲁厂长身边，着急的道：“方便面的生产线坏了。” 鲁厂长下意识皱眉。 “奶奶的，狗日的小r本，破生产线没事就坏！” “找机械厂来修吧！你喊老子老子能给你修好是咋滴！” 身穿白色工装的男人一头急汗的道：“机械厂那边腾不出来人，说是新生产线投入生产，需要我们等一等。” “可这哪等的起！” 鲁厂长一听便想起来前几天开会，大领导表扬机械厂新购入的生产线，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投入生产。 机械厂真不是拿乔，是真的投入生产了。 “鲁厂长，我听说机械厂最近要购入一批特殊的鞋子。” 姜澄一直在鲁厂长旁边，想听不见都不可能，鲁厂长没不介意她的插话。 只是他没想明白的看向姜澄问：“所以呢？” 姜澄凑近一步道：“那批鞋子被排在后面了，但机械厂比较着急用，若是能帮机械厂解决这个问题，我觉得出一两个人过来维修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鲁厂长听明白了，只是依旧有点疑惑的问：“这中间有我们食品厂什么事？” 姜澄嘿嘿一笑道：“我还恰好知道制鞋厂想购买一批福利，一直想要联系咱们食品厂，只是咱们订单排的多，暂时没轮到他们。” 话已至此，鲁厂长不明白就是笨了。 资源置换。 他加塞卖食品给鞋厂，鞋厂加塞给机械厂制鞋，机械厂出人给他们修方便面生产线。 妙啊！ 他盯着姜澄，看了好几秒。 “你知道的都挺恰好的。” “呵呵.凑巧了不是。” 姜澄一脸谦虚，准备后退。 “厂长，就算能请来机械厂的人也不行，我们这次坏的是新生产线，就是我们没按说明自己研究用的部分。” 鲁厂长脸色难看的盯着男人。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放在最后说？” “你也没让我先说啊……” 鲁厂长：想开除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姜澄后退的脚步一个抬起，又走了回来，言笑晏晏中从背包中掏出三个小本本。 “鲁厂长，自我介绍一下，鄙人不才，是三门外语的翻译员。” “这是我的证件。” 鲁厂长下意识摊开手心，姜澄一本，又一本，再一本的证件放在鲁厂长手上。 鲁厂长：你是卖证的吧？ 75.第75章 您也没问呢 第75章 您也没问呢 鲁厂长低头看手心里的三本证件，再抬头看姜澄。 “你？” “翻译？” “三门外语？” 三个问题，姜澄都点头了，露出标准八颗齿笑容道： “着实会的语种有点少，您别急，我正在学习第四门语言，近期一个月的时间准备考取翻译证。” “到时候我就有四本证儿了。” 鲁厂长表情凝滞：这是重点吗？ 还有，你是在显摆还是在显摆？ 鲁厂长强行拉回想吐槽的心，开口多了几分认真。 “姜澄同志，我知道你说话有一套，消息来源也挺有门路，可翻译的事情不能开玩笑。” “我们没有经过翻译就使用新设备，是因为我们没找到翻译，加上设备类似，但今天的情况一出，我知道翻译这一步是不可以省略的。” “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鲁厂长盯着姜澄，姜澄也换上略有严肃的表情。 “鲁厂长，翻译是我的正业，也是专业，请您放心。” 鲁厂长没回答，低头看着三本证。 他倒没有怀疑手中的证件是假的，毕竟眼下办假证的事业死亡率过高。 可他依旧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放心。 一旁着急回去生产的生产主任看两人说一半不说了，这个急啊！ “厂长好歹试试，总比咱啥也不懂强吧。” “后面的订单都排着呢，这太耽误生产了。” 鲁厂长捏着三本翻译证，一时间面露难色。 姜澄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再次开口。 “鲁厂长，我前些日子给机械厂翻译了一条新的生产线路，目前已经投入生产，要不您问问孙厂长？” 电光火石间，鲁厂长终于明白上午孙厂长为什么在夜校门口怼他了。 “你咋不早说？” “您也没问呢。” 鲁厂长一股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他娘的！ 说的没毛病！ “好！” “太精彩了！” 欢呼声乍然插入三人对话之中，孙爱国赢了。 孙爱国脸上是胜利的喜悦，外加一点对于未来的迷茫和忐忑。 姜澄立即乘胜追击的问道：“孙爱国赢了。” “他这人没力气，纪律性比较差，但胜在服从，工作上最好有点规律运动量的，毕竟没有好的体能打球也够呛。” 鲁厂长的思路顺着姜澄的话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一个位置。 “你干脆直接说得了，这弯子让你绕的。” “真有这样的位置？我还真不知道，我就是想着不能骗您，所以实话实说的。” 鲁厂长送给姜澄呵呵两字。 这丫头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最后，孙爱国被安排着进了保卫科。 领正式工资，每天需要晨练，按时分组巡逻，纪律严明。 孙爱国也不傻，当即屁颠的去办理入职，准备入职后疯狂跑回家——炫耀！ 姜澄则是没有回去，她要留下帮着把方便面的生产线说明书翻译出来。 生产线是从小r子引进的。 对方给的技术材料乱七八糟，和上次在机械厂差不多，同样被混杂了很多东西。 不过很显然小r子更狠一点。 机械厂混入的是看一眼就知道不是生产线的资料，小r子混入的则是有着五分相似的资料。 也就是说，所有的资料都是关于生产线的，但具体哪些是方便面生产线的，需要我们自己挑选出来。 这也是鲁厂长找翻译失败的原因。 鲁厂长说完后，看也没看姜澄的道：“现在走还来的及。” “这么早就吃饭了？” 姜澄插科打诨中走向一堆材料，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回头看着鲁厂长道：“吃饭时一定要喊我，吃饱好干活！” 鲁厂长诧异，惊讶。 她没有一点为难？ 没有一点抱怨？ 姜澄突然回头。 “对了，鲁厂长麻烦您告诉办完手续的孙爱国一声，让他帮我通知沈奶奶，我回去的有点晚，不用给我留饭。” 说完正经的，姜澄一秒厚脸皮的问： “鲁厂长，有夜宵没？” 鲁厂长难得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颇为嫌弃的道：“我们这是食品厂！还能让你饿着！” “那就行，我开始了。” 姜澄说开始就真的开始了，专注的投入到眼前的资料中去了。 鲁厂长与后面的生产主任原地看了一分钟，两分钟… 两人下意识垫脚，后退，不发出声音的走了出去。 轻轻开门走出来的两个人，迎面走来厂里的老师傅。 “厂长———呜呜呜！” 老师傅的嘴被鲁厂长捂住了，手臂被生产主任抱住了。 老师傅：？？？ 鲁厂长作出安静的手势，拉着老师傅走到一边，声音依旧不大的道：“小点声，吵吵吧火的干什么。” 老师傅自己指着自己，反问：“我？吵吵吧火？” “对啊。” “我？到底是谁每次打球输给纺织厂回来就叮叮当当的，谁？你说谁？” 鲁厂长冷哼一声。 “过去的事提他干啥，要看就看现在，看未来！你就看着吧，我今年肯定不叮叮当当了！” 老师傅一脸狐疑。 有猫腻。 不过还没来的及问，他就被厂长拉走去了食堂。 “牛师傅，给炒两个好菜……” 晚饭和夜宵被安排上了。 姜澄专心在食品厂翻译，孙爱国办完手续飞奔回家。 第一时间传达了姜澄的消息。 沈奶奶看着满头大汗的孙爱国道：“我知道了。” “沈奶奶，以后你有什么活都喊我干！姜澄就是我的姐！唯一的姐！” “才不是！姜澄姐姐是我的姐姐！” “姜澄是我老大！” 沈月和李春香同时出现，一个屋内，一个屋外。 李春香端着一碗水豆腐过来，笑眯眯的放在厨房桌子上。 “沈奶奶，我给我姜老大送点水豆腐，我妈自己做的。” “姑婆，我帮你烧火！” 沈月不甘落后的挤了过来。 孙爱国看看东，瞅瞅西。 一时间危机感从后背爬上脖颈。 “沈奶奶，我帮你挑水！” 孙爱国拎着水桶就跑，根本不给沈奶奶拒绝的机会。 老人家谦让好一会，都没抢过这帮年轻人。 “非要抢，非要抢，给你干行了吧！” 沈奶奶说完后退，第一次体会到姜澄“非要”两个字的魅力。 别说，还真有点上瘾。 同一时间，下班回来的孙大爷看着打水的小儿子。 “我的天，不是沾上啥不干净的玩意了吧？” 76.第76章 三员大将 第76章 三员大将 孙大爷小声嘟囔着，没敢嚷嚷。 不过他本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一手挡在前，一手握住铝饭盒。 实在不行，武力驱逐也是可以的。 “爸！你可回来了！” 孙爱国的笑容够大，双眸亮的刺眼。 这高兴的神情是孙大爷从未见过的，果然不对劲儿。 孙大爷拿饭盒的手举高了一点点。 “爸，我有工作了！” 孙爱国虽然咋呼，但还知道好事要悄悄的。 这一句话是他凑近孙大爷身前说的。 工作？ 孙大爷脸一横，眼一凝，手中的铝饭盒精准拍在孙爱国后背上。 “还我儿子！” “啊—-爸——你干啥！” 孙爱国想跳脚逃跑，结果忘记身边的水桶了。 一个绊倒，啪嚓一声。 水桶倒了，人趴在水里了。 沈月和李春香第一次统一战线的站起来，一大一小，抱着双臂，啧啧啧的看着孙爱国。 那一副你能干点啥的表情，刺激了孙爱国。 “这是意外！我肯定能干好！” 孙爱国连忙爬起来，捡起水桶，再去打水。 恰在这时，孙大娘姗姗来迟。 稳健的步伐站定，凭借老夫老妻多年的默契，看着孙大爷道：“是真傻儿子。” “真的？” 孙大娘点头。 孙大爷回想孙爱国刚刚说的话，一个激动，拍了下大腿。 “儿咂！” 一声铿锵有力的儿咂，吓得孙爱国一个哆嗦，一桶水撒了半桶。 “爸——你这是干啥啊！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孙大爷完全听不到孙爱国的吐槽，单手拎过孙爱国双手才能拎动的水桶。 “一边去吧，跟个小鸡崽子似的！” 说完的孙大爷冲着沈家喊：“沈大姐，小鸡崽子回去换身衣服，回来再给你打水。” 沈奶奶摆摆手，表示不用，可惜孙大爷着急回屋没看见。 一直在屋内学习的沈星走了出来，拎着自己的专属小水桶，默默的去打水了。 沈奶奶憋笑。 这是不是姜澄说的闷骚？ 别说，还真挺准确。 孙家。 孙大爷再一次确定了孙爱国入职食品厂的事情，整个人激动过后，恍恍惚惚的坐在椅子上。 “太厉害了！” “咋就这么厉害！” 孙爱国嬉皮笑脸的道：“爸——你别这么夸我——我———” 孙大爷嫌弃的看了一眼孙爱国。 “谁夸你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说的是姜澄！” “要点脸不要，你自己啥水平自己不知道吗！” 孙大爷两句话给孙爱国飘忽不定的小心脏拉下来不少。 “是啊。” 孙爱国傻乎乎笑两下，立即附和孙大爷道：“爸！姜澄姐真厉害，她一进食品厂跟进自己家是的，跟谁都能说上话，跟谁都认识。” “还有人上赶着给姜澄姐送水果呢！” “还有还有，姜澄姐连食品厂的厂长都认识！” 孙大爷听的津津有味，意犹未尽。 最后，家里召开了一个非常短的会议，核心只有一个：与姜澄保持极其良好的关系。 * 晚快十点，姜澄才回来。 沈奶奶披着衣服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姜澄走过去，轻轻推了两下沈奶奶，略有心疼的道：“沈奶奶，你不要等我了，我这几天回来的都晚。” 沈奶奶拽拽身上的衣服。 “谁等你了！我就是岁数大了，觉少。” 姜澄也不戳穿，让沈奶奶回去睡觉。 她自己回到房间内，依旧学习到十一点半，从不间断。 第二天，姜澄早早离开，昨晚和沈奶奶说过了。 接下来的三天，大杂院里的人几乎看不见姜澄的身影。 林娇娇几战几败，不怕死的又蹦出来，传姜澄夜不归宿的流言。 她传话的第一天，就被李春香亲妈发现了。 李春香亲妈天天被李春香洗脑。 工作是姜澄给的消息，转正是因为姜澄的表格。 一言以蔽之：跟对人比什么都强！ 就此，李春香亲妈化为守护姜澄的第一员大将。 第二位大将则是孙大娘。 至于坐镇主场的则是沈奶奶。 三个人堵在林家门口，李春香亲妈主攻，什么脏骂什么，没有一句重样的。 孙大娘负责查缺补漏，词不多，但直击要害。 沈奶奶则是重要人证，证明姜澄每天几点回来。 三个人有理有据有战斗力，想传姜澄流言蜚语的林娇娇，出师未捷身先死，名声也是越来越臭。 屋内养身体看热闹的何丹，撇撇嘴。 “废物一个。” 何丹自从被林娇娇推到，与林家发生第一次大战后，她干脆借口养身体，家里的活一点都不干了。 每天和林母骂来骂去，没个消停。 只要林母骂她，何丹就提六百块钱的事情。 还嚷嚷的整个大杂院都知道了，这六百块钱是何丹卖工作的钱。 林母拿何丹没办法，在家里可谓是看谁都不顺眼，林娇娇挨骂最多。 再一次失败的林娇娇，终于有点脑子的想：她要换个思路。 也不知道她的脑回路是怎么形成的，最终林娇娇决定找个厉害的男人嫁了。 到时候她吃香喝辣，让只能借住在别人家的姜澄嫉妒死！ 又忙了两天后，姜澄终于再一次出现在沈家的早饭餐桌旁。 沈月眼巴巴的看着姜澄凑过来问：“姐姐，你有没有吃到我给你剥的核桃仁。” “吃到了，姐姐给你留字条了，看见没？” 沈月点头，彩虹屁吹起来的说：“我都做成书签收藏起来了！姐姐的字好好看！” 姜澄刮了沈月的鼻子一下。 这个原先腼腆的小姑娘，到底是被她培养成嘴甜的小姑娘了。 姜澄转头看向沈星。 “星星，有事吗？” 走神的星星慢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的看着姜澄，摇头。 姜澄见状道： “那就好，吃饭吧。” 四个人其乐融融的吃好早饭，姜澄准备送两小只去上学。 到了门口，姜澄看着沈月道：“月月，姐姐的包落在桌子上了，你帮我——” “我这就去！” 沈月高高兴兴的跑着进了屋，姜澄则是蹲下看着沈星。 “说吧，怎么了？” 这一次沈星没有隐瞒。 “姐姐，我好久没收到大哥的信了。” 沈确？ 姜澄看着沈星担忧的神情。 “你有电话号码吗？我帮你打电话问问好不好？” 77.第77章 又一门 加更了 国庆快乐 第77章 又一门 加更了 国庆快乐 “好！” 沈星答应，把电话号码背给姜澄听。 姜澄记住后，沈月恰好出来，她骑车送两个孩子去了学校。 从学校门口离开的姜澄，先去了夜校。 蹭个电话不过分吧？ 王校长大白天看见姜澄过来后，问都没问，熟练的将电话推过去。 “校长，你推电话的动作特别帅！” 王校长自信甩头，起身背着手道： “那当然！想当年我也是一枝独秀！” “我去上个厕所。” 姜澄知道王校长在给她腾地方，她立即关心的喊道：“校长，辛苦您了！” 王校长一个踉跄，幸好扶住了墙。 上个厕所辛苦啥？？？ 调皮一下的姜澄拉过椅子坐下，按照沈星给的号码拨了过去。 眼下的电话没有办法直接打通，特别是打进特殊部门的，需要地方转接，再转接，总之很麻烦。 姜澄告知对方电话号码后，干脆在办公室等一等。 十几分钟后，电话铃铃铃的响起来，姜澄连忙拿起。 “你好，我是##市的姜澄，替沈星找他大哥沈确。” “姜同志你好，沈确出任务了，归期不定。” 归期不定？ 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好的，如果沈确回来，麻烦你让他给这个号码上回个电话，告诉他沈月和沈星很惦记他。” “好的，我一定转告。” 电话挂断。 另一边打电话的人看着旁边的领导，一黑黢黢的脸看不清表情问：“沈队长真的联系不上吗？” “失联五天。” 问话人紧握拳头，砸在桌面上，鼓起一股劲儿道：“肯定没事！那可是沈队长！” “对！会没事的！” * 这边的姜澄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测。 “希望一切都好吧。” 姜澄走出办公室，在大门口看见正在和门岗王大爷热聊的王校长。 “王大爷，王校长。” 王校长见姜澄出来，连忙上前拦住她道： “走啥？” 姜澄笑眯眯的看着问： “校长，您要请我吃饭就吃饭呗，不用这么委婉。” 王校长送姜澄一个白眼，不过还是开口道：“请你吃饭可以，不过有点事情和你商量。” 姜澄故作沉思。 “办事.那可是另外的价钱了。” 王校长立即明白的道：“电话随便你打！” “嘿嘿，我就说我们校长最大气了！” 姜澄又跟着王校长回了办公室。 原来是物资换经费的事情审批下来了，接下来有两件事要办。 第一是扩招学生，第二是话剧表演的事情。 “姜澄，学生那里大多数都有工作，要是随便请假出去表演，一走就好几天，大家不太敢，怕丢工作。” 姜澄明白的说： “所以我们不能请假出去演，而是被邀请着出去表演。” 王校长跟上思路的问：“这次忽悠谁？” 姜澄反驳道：“怎么能叫忽悠呢，我们这叫战略性合作。” 王校长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这次我们合作谁？” 姜澄摇头失笑，继续说道： “眼下我们在业余时间先免费演几场，再合作报社润色几篇稿子，宣传先搞起来。” “只要名声传出去了，上门来邀请的自然会来。” “您安心忙着学校扩招学生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交给我来办。” 王校长满口答应，他百分百信任姜澄。 两人说定之后，姜澄从夜校出来，转身去了废品站找王姐。 眼下杜云已经回来上班，孩子交给了她婆婆带着。 说到这个杜云还真得感谢姜澄。 自从她婆婆知道姜澄的厉害后，对孙女的待遇一下子提高太多。 李春香亲妈总幻想着：没准她孙女就是下一个姜澄呢？ 杜云很有眼力的让出了办公室，姜澄和王姐说说话。 “王姐，给你。” 说着话的姜澄从书包里掏出来五六个苹果。 “回去给宝宝补营养，到时候生出来肯定是最好看，最聪明的小宝宝。” “你这苹果真好！” 王姐没客气的收下了。 “你上回托我问的事儿有回信了，你要是这两天有时间就带着孩子去我家一趟，我带你们去看老师。” “太好了！谢谢王姐，至于沈月能不能过老师的眼，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姜澄便先一步离开了。 从废品站出来的姜澄，又去了新华书店。 郭店长看见姜澄过来，故意叹气的道：“看来某人也不缺钱，多久都没来领翻译工作了。” 姜澄立即上前，讨好一笑。 “缺！老缺了！要不是接了个r语的翻译工作，我早就来了。” 郭店长哦了一声，想了想问：“食品厂的？” “果然还得是郭店长，一猜一个准儿！” 郭店长被姜澄逗笑。 “你可拉倒吧，别给我戴高帽了。” “你再不来我都要去找你了，我这堆积不少翻译工作，你把难的都拿走。” 郭店长一点都不客气，姜澄也从不谦虚。 领好翻译工作的姜澄没走，依旧站在柜台前。 郭店长抬眸。 “还有事？不是又让我给你把三个证换成一个证吧？” “上次你一个证换成三个证我就说容易丢，别弄的好，非不听我的。” 姜澄等郭店长吐槽完，从背包中拿出一份d语翻译文件。 “这是d语翻译，徐老给我邮寄的书籍，顺带给我办理了合格持有证。” “您看你有时间给我审查一下，我包里装的下四个证。” 郭店长张口结舌。 “又学一门？” “是呢，这语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越学越简单。” 郭店长面无表情的看着“凡尔赛”的姜澄，指着门道：“出门右转，谢谢。” 姜澄嘿嘿一笑，完全不在意的道：“行，我这就走，那您记得给我审一下。” 郭店长无语凝噎，不过还是尽心的道： “时间会长点，我不懂d语，需要传给上面审核。” “没事，我等着，审好了再给我办个d语翻译证。 郭店长见执着于办证的姜澄问：“你整这些证干啥？” 姜澄站直腰板，一脸严肃。 下一秒她手掌冲外，犹如画笔挥舞在空气中。 “您想我一出去，一本又一本的拿出来，是不是特别……震撼！” 郭店长是震耳欲聋的无语。 最后他总结道：“说白了，你想装一下呗。” 姜澄鼓掌。 “郭店长果然是我的知己，同道中人！” 郭店长白眼都不想翻了。 不过他想到那个画面，好像确实有一丢丢帅！ 他该死的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 国庆快乐！ 作者又加更了*^_^* 求求追读，月票，小票票*^_^* 票票多多，加更说来就来了 78.第78章 扫厕所 第78章 扫厕所 姜澄从书店离开，又去了报社。 凭借上次话剧合作的成功，姜澄顺利见到了报社的领导。 报社领导喝着茶，正听着姜澄的大“实话”。 “关于防拐防骗的宣传，没有报社的支持，我们夜校独木难支。” 报社领导笑容大了点。 “大领导非常关心这个问题，特别给我们批了经费进行宣传…..” 报社领导后背喝茶动作慢了一点。 扯虎皮的一套磕说完，姜澄又开始用糖衣炮弹。 “我们的主题贴近人民生活，与人民的安全密切相关，老百姓就爱看这样的故事，只要形成一个系列，与省报不是不能较量。” “到时候主任您就是带领我们市报打入省报第一人。” …… 报社的主任在姜澄的话中似乎看到了他成功登上省报的那一天。 “鄙人不才，毛遂自荐一下，我负责执笔，您负责最后审批，一起延续上一次的辉煌？” “好！” 一字定音，报社之行很成功。 姜澄从报社离开，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报社撰稿的事情。 眼下，新华书店的翻译，报社的撰稿，宣传路子开发。 还有纺织厂头花的事情，也不知道方厂长考虑的怎么样了。 实在不行，她就在加把火。 一路盘算着的姜澄来到了火车站。 自古以来，火车站都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姜澄观察好一会后，凭借自己超高的交际能力，进了火车站的公安局。 她拿出报纸，夜校的介绍信，还有自己的翻译证，自证身份的表明了来意。 “我们做的只有宣传，帮助群众提高警惕性，你们才是实实在在奔赴第一线，勇闯虎穴的真英雄。” “都说英雄流血不流泪，但我觉得英雄不流血不流泪更好。” “我这里有一些宣传单，我想着要是能贴在火车站一些显眼的地方，总有好奇的人去读一读，哪怕只有一个人，也不算白帖。” 姜澄把她自制的宣传单放在了桌面上，对面的人拿起看了看。 很新颖。 眼下的宣传手段几乎为零，经历过现代信息流爆炸的姜澄，随手拿出来的宣传文稿，令人耳目一新。 再说，只是粘贴一些宣传单，并不浪费时间和人力，何乐而不为？ 成功后的姜澄，顺势经公安介绍，见到了火车站的某位负责人。 最后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她愣是将宣传单留下很多。 火车站的站长承诺会贴在火车上。 这一下流动的宣传也来了。 姜澄夸奖的话不要钱的往外输出，高度一升在升。 弄的对方觉得他要是不粘贴，那都是与人民群众为敌！ 姜澄从火车站离开后，拿着宣传单准备走访各大厂子。 工厂送货出货的货车又是一条流动宣传线。 最关键的是免费。 这些厂子几乎都是观看过话剧表演的厂子，拿下他们不在话下。 姜澄第一站去的是印刷厂。 没办法，宣传单不够了。 不过这一次，姜澄没有靠忽悠免费，而是光明正大拿着夜校给的经费，印刷了一批宣传单。 印刷厂厂长拿到钱的时候，怀疑是假币都没敢相信姜澄要给钱。 直到姜澄离开，他才反应过来。 印刷厂厂长捏着钱怀疑：“不是要钓大鱼？等着下次忽悠我吧？” * 离开的姜澄身体略有疲惫，可精神却很亢奋的朝四合院走。 快到家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前面。 “沈奶奶？” 拿着扫把的沈奶奶听见姜澄的声音后背影僵硬，想转身又想跑，最后拧巴的转身，故作轻松的问：“回来了。” 姜澄没说话，而是看着沈奶奶这一身的打扮。 旧衣破鞋，灰蓝色头巾裹脸，手中的撮子和扫把气味熏天。 “谁让您去扫厕所的？” 姜澄已然动火，心里更有猜测。 “去几天了？” 沈奶奶本想糊弄一下，结果听见姜澄的问题后，干脆放弃挣扎的道：“五天。” “杨桂兰的母亲，胡主任？” “可能是吧，人家没出面。” 沈奶奶实话实说的看着姜澄道：“也不是啥大事，我能干的动！过一阵她就忘了。” “别和她硬碰硬了，不是咱们怕不怕，是她那样的人越是搭理她，她越是来劲，咱不说话她觉得没意思，这事就过去了。” 沈奶奶没想到姜澄这个时间，从这个方向回来。 每天她都是刻意避开的。 “沈大姐，完事———” 李春香的亲妈从另一个方向出来，打扮和沈奶奶如出一辙。 姜澄看向沈奶奶。 沈奶奶解释的道：“她非要帮我，我真没让她来！” 李春香亲妈立即道： “姜澄回来了，你放心，我和老孙大姐帮着沈大姐干呢，没事的，你别操心。” 姜澄没露出任何生气的神情，反倒是去帮沈奶奶拿撮子和扫把。 “不行！这多臭！” 沈奶奶躲开，说什么也不让姜澄拿。 李春香亲妈更是直接都拿在自己手里。 “好了，好了，我都拿着！” 姜澄见争抢不过，转头调换自行车，换了一个方向。 “沈奶奶，我还有点事，晚些回来。” 说完的姜澄骑着车飞快离开，沈奶奶略有担心的嘀咕着：“不能有啥事吧。” “能有啥事！有事也不用怕，那可是姜澄，老厉害了！” 李春香亲妈对姜澄的无比自信，还真就安抚了沈奶奶。 沈奶奶拿回自己的扫把和撮子道：“谁成想咱俩能站一块儿。” “可不咋滴！我知道我这人势力骂人狠，不招人待见，可你只要想想我站在你这边，是不是心情就好了！” 沈奶奶转思一想，笑出声来。 “还别说，真是这么一回事！” 两个老太太哈哈大笑，一同回到了大杂院。 另一边的姜澄去了一次纺织厂，在简月娥家里待了半个多小时。 出来后，姜澄才回了大杂院。 沈奶奶看了好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四个人该吃吃，该喝喝。 饭后，五人学习小组正式开始前，姜澄告诉沈星打电话的事情。 “你大哥出任务了，我告诉那边的人等你大哥回来，让他给夜校打电话。” “姐姐….” “放心，你说你大哥最厉害了！一只手都能揍林诚远，是不是？” 沈星露出笑容，肯定的道：“是！我大哥超级厉害的！” 79.第79章 上门撵人 第79章 上门撵人 安抚好沈星后，四人学习小组正式开始。 沈星，沈月，李春香，孙爱国。 姜澄给沈星在废品站挑选了不少书籍，沈星正在自学。 沈月则是照着一本小人书画画，当然前提是写完了沈星布置的识字作业。 李春香表格已经学会了，但她来沈家的几天发现姜澄每天都在学习。 她想着，这么厉害的人都在学习，她怎么能不学呢？ 所以在姜澄给她出了很多题之后，发现李春香对数字很敏感。 姜澄干脆淘了一本会计的书籍，让李春香先自学。 至于孙爱国，纯属凑热闹。 孙爱国小学没毕业，知识储备大概还赶不上沈星。 他还有些坐不住，但心里又有一个念头：他若是从这个小集体中脱离出去，以后想再进来就难了。 所以，孙爱国留下了。 他按照沈星布置的学习任务，从识字开始。 学习小组正式成立，沈奶奶不习惯的待了两天后，干脆躲出去了。 她都去孙大娘家，加上李春香亲妈，三个人一凑，时间过的贼快。 时间流逝，两个小时后，学习小组解散。 姜澄回到屋内继续学习外语。 第二天一早，起的很早的姜澄被堵在了沈家门口。 姜澄看着门外的胡主任，也就是欺负沈月的杨桂兰亲妈，心里冷笑。 来的真好。 原本还不确定要不要动手，现在确定了。 “不知道胡主任一大早来我家做什么？” “你家？真是好笑。” 胡主任手里拿着一堆文件，高高在上的看着姜澄道：“这位姜同志，你可不是城里的户口，也别说你是临时工，我已经调查过了，你临时工的工作结束了。” “根据街道管理条例，非本街道居民不可无故滞留。” “所以，我今天是来监督你返回原籍的。” 姜澄还没说话，李春香一家，孙大爷一家，还有沈奶奶几人，刷刷刷的站在她身后。 “姜澄是我家侄女！” “姜澄是我远房亲戚！” “姜澄是我家外甥女！” 一家一句，姜澄眨眼间多出三门亲戚来。 胡主任脸色一冷。 “你们不要胡搅蛮缠，姜澄的人际关系简单明了，哪来的这么多亲戚！” “你们硬要留无关人员在城里，我非常怀疑你们的动机。难道你们要破坏城乡团结，扰乱公共秩序！” “要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那城里得乱成什么样子！”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这帽子扣的有姜澄三成水准。 “那留在城里的人多了去了！你去把他们都撵走了，再来找我们说！” 沈奶奶说完，李春香亲妈站出来道：“就是！我看你就是专门来打击报复的！” “德不配位！” 孙大娘四字总结性发言，让胡主任脸色铁青。 胡主任冷哼一声，看着姜澄道：“姜澄，你当真不走？” 姜澄刚要开口，就看见胡主任再次打开一张纸。 “沈家的，你们的房子是当初厂子借给你们住的，眼下沈家没有人在厂里任职，房子也该还回来了。” “要知道眼下住房问题是很严峻的，多少人都在等着呢。” 赤裸裸的威胁。 沈奶奶皱眉，盯着胡主任道： “不可能！这房子是我大哥传下来的，跟厂子没有一毛钱关系。” 胡主任挑眉嚣张。 “你有证据吗？街道可是有盖印的文件在这里。” “你——-” “沈奶奶，无需和她生气。” 姜澄走出屋子，沈奶奶，沈星，沈月下意识拦着她。 “姐姐.” “姐姐不走！”沈月怒视外面的胡主任。 “你坏人！” 胡主任冷笑一声，甩甩手中的纸张道：“规章制度在这里，坏人是你口中的姜澄。” 姜澄拉回沈月和沈星。 “我不走。” “我多厉害还用说嘛？” 沈星和沈月一同摇头，异口同声道：“不用！” “那信我。” 沈月与沈星一同点头，后退几步。 姐姐必胜！ 姜澄走到胡主任旁边，伸出手道：“我看看。” 胡主任没有松手。 “放心，我不会撕的。” “你不给我看，我怎么知道真假，不知道真假，凭什么听你的。” 胡主任将几张纸甩给姜澄，她根本不怕。 章是真的，签字也是真的，这份东西就是真的。 姜澄根本没有渠道求证。 她甚至挑衅的道：“没关系，你撕了罪加一等，原籍也不用回了，直接进去吃牢饭好了。” “我胃口软，吃不动，还是留给你自己吃吧。” 姜澄说着接过文件，手指摩挲着纸张，心里冷笑。 还真是寿星公上吊，自找苦吃。 没事假造证据！ 送上门的把柄，她要是抓不住就太傻了！ 而且她保证这不是对方第一次伪造，顺着查下去，肯定会有收获。 姜澄心思几转，面色看起来略有沉重。 胡主任被姜澄不软不硬的怼了一下，她也不生气，只是嘲讽的笑着。 “你也就剩下嘴硬了。” 姜澄看好之后，将纸张慢条斯理的折了折。 下一秒，揣进裤兜了。 “你干什么！” “撵我走的证据，我留个纪念。” 姜澄说的太正常了，弄的其他人都在想，是不是就该这样。 胡主任上手去抢。 “还回来！” “我真的报公安抓你！” “姜澄，你胆子也太大了！没工作滞留不说，还敢抢东西！” 胡主任着急要拿回来，可惜被沈奶奶一行人拦的死死的。 “谁说姜澄没有工作！我们纺织厂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 方厂长到了。 嘴角长了一个火泡的方厂长步伐比平时快一点，三步并做两步的到了姜澄旁边。 今天早上，他意外得知有海市人联系姜澄，想要姜澄给他们设计头花。 这还得了！ 本来就是他先发现的机会，也想好了生产模式，更是为厂里的碎布头找到了产销之路。 这样一举多得的事情，怎么可以被其他人领先。 所以方厂长一大早就到了大杂院，正好观看了全部过程。 他选择在这个时刻跳出来，主要是想赚一份姜澄的人情。 “姜澄同志你好，我正式邀请你来我们纺织厂担任设计一职，领八级工资。” 八级？ 那每个月最少也是一百块了！ 周边人唏嘘一片，看姜澄的眼睛都发光。 姜澄却礼貌道谢。 “谢谢你方厂长，但我不能接受。” 80.第80章 我答应了 加更一章 谢谢票票 第80章 我答应了 加更一章 谢谢票票 “谢谢方厂长，但我不能接受。”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方厂长手掌内扣放在耳朵边，身子前倾，一脸怀疑。 不仅方厂长怀疑，周围看热闹的也怀疑。 “她说不行？” “傻了吧！一百多块呢！该不是说秃噜嘴了吧！” “肯定是！” 学习小分队的李春香冲着大杂院的人摆摆手。 “别说了，听姜澄说，你们知道什么！” 大杂院的人想打趣李春香几句，可姜澄开口说话了，大家下意识去听。 “方厂长，您的好意让我受宠若惊，只是我有工作在身。” 方厂长想起什么问： “你说的夜校学生代表？那个又不给你开工资，算什么工作，你来我这，我给你福利待遇八级工资，都赶上我们的老师傅了。” 姜澄满眼羡慕，满面遗憾的赞同方厂长的话。 “谁说不是呢！错过错过，都怪我太优秀！” “可我已经是新华书店的外聘员工了，那郭店长甚是看中我的才华，总说少了我不行！” “你看看，工作证都给我发了三个！” 说着话的姜澄向后伸手，机灵的沈星把姜澄的背包递了过来。 “您看，要辜负您的一番好意了。” 方厂长将三本证件看了又看，终于抬头。 “你是翻译？” “是的！” 姜澄骄傲的小眼神贼亮，熟练的拉起业务道：“以后纺织厂若是有需要用翻译的地方，还望方厂长能想着我。” “用我请放心，放心请用我！” 方厂长眼角抽搐。 第一次见到给自己写宣传语的翻译！ 方厂长一时间没回话，脑子里在想着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办。 不管怎么办，眼下都不是说这个事情的地方。 “你先解决眼前的事儿，完事了咱们在谈。” “好的。” 姜澄欣然答应，目光再次看向胡主任。 此时的胡主任心思转了几转，一张冷脸转晴道：“既然你有工作，为什么不去街道登记？真是浪费我们的人力资源。” “那几张文件还给我。” 姜澄直接拒绝。 “我怀疑这几份文件的真实性，正好纺织厂的方厂长在这里，不知是否能请您帮查一下档案，看看房子的归属。” 方厂长立即答应，又不是大事。 胡主任脸色瞬间不好。 她没想过姜澄会有纺织厂的门路。 眼下最重要的反倒是将几张纸拿回来了。 她打马虎眼的道： “还有这回事？那我更要拿回来了，回去我调查一下，若真有人弄错，我一定会严办！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我们是非常重视的。” 胡主任几句官方标准推卸责任的说辞，姜澄听的连连点头。 “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就是我家沈奶奶最近扫厕所太累了….” 周围人：这两句话有关系吗？ 胡主任脸色更难看了，她自然明白姜澄的意思。 现在的她被反威胁了。 “扫厕所的活都是轮流干的，眼下正好干完就要换下一个人了。” 姜澄恍然大悟。 “我就说胡主任怎么会滥用职权呢。沈奶奶是光荣的工农阶级怎么轮都轮不到她去扫厕所，原来胡主任要给她申请补助啊？” 胡主任眼神威胁着姜澄：见好就收。 姜澄：我就喜欢得寸进尺。 胡主任不松口，姜澄转身掏兜将几张纸要给方厂长。 “对！” 胡主任咬着牙开口了。 “沈同志不忘初心，艰苦朴素，积极投身清洁事业，确实应该得到该有的补助。” 姜澄手腕一转，几张纸到了胡主任的手心里。 胡主任的手被姜澄紧紧握住，姜澄言笑晏晏的道： “麻烦现在就领一下吧。” 胡主任咬牙切齿的掏了一块钱出来，姜澄要来字据，街道的印章，标明是沈奶奶劳动应得。 事情似乎尘埃落定。 胡主任无功而返，人群渐渐散去，姜澄则邀请方厂长进屋详谈。 方厂长没有绕弯子，直接表明是奔着头花来的，也说明了他想到的合作方式。 “我准备和下面的街道展开合作，由居民代工，我们提供材料，按件算钱，和糊火柴盒一样。” “只是有一个小问题，头花非常容易被抄袭，推陈出新就非常重要。” 方厂长看着沉着冷静的姜澄，想着她刚才在外面的寸步不让，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我准备邀请你作为我们厂的设计，不如你现在在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我答应为纺织厂做设计，单纯谢谢方厂长在刚刚为我们提供了强大的底气，要不是您站在我身后，我也没有实力和一个主任叫板。” 几句话，说的方厂长心里这个熨帖。 嘴是厉害了点，但知恩图报。 不错，不错！ “但我不能成为纺织厂员工，不如我们换一种方式合作？” 方厂长洗耳恭听。 “我出设计，每款设计按照销售量来算钱，销售数量小于等于一万，每款头花您支付我五十元设计费；如超过一万，您按照利润百分之五作为奖金发放给我；销量高于五万，您按照利润百分之十作为奖金发放给我。” 方厂长从姜澄的话中听出了她巨大的野心。 一万？ 十万？ 他们纺织厂的布料都没售出十万匹呢！ “姜澄，你可知道很有可能你只能拿基础的设计费用。” “我知道，方厂长放心，我不会后悔的。” 毕竟，头花怎么可能一个月只出一个设计呢？ 而且，改革开放没几年就要到来，到时候破万，轻轻松松。 方厂长没有立即答应，他虽然是厂长，但不是一言堂。 “问题应该不大，你要是不忙就跟着我一起去趟纺织厂，开会后将事情定下来。” 姜澄自然答应。 两人一起去了纺织厂。 会议组织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会议结束。 对于姜澄的要求大家也都答应的痛快。 所有人都觉得姜澄异想天开。 还一万的销售量？ 怎么可能！ 姜澄不卑不亢，浅笑礼貌，与纺织厂签下了协议。 协议签订后，姜澄跟在方厂长身后。 “方厂长，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说吧。” “您早上也看见我和胡主任闹的不愉快，我这人小心眼，不想把头花的事情交给她，行吗？” 方主任驻足。 “你倒是坦荡，不怕我对你有意见？” 姜澄嘿嘿一笑，老实巴交的道： “我这人实在” 方厂长立即阻止打断姜澄。 “你停！我不想听！” “你自己要是有人选就推荐出来，找谁做都是做，我只看质量。” 姜澄立即挺直腰板，保证的道：“保证完成任务！” 81.第81章 头花火爆 第81章 头花火爆 姜澄从纺织厂出来后，直接去了张主任的家中。 半个小时后，张主任亲自送姜澄出来，笑的像朵花一样。 当张主任转身回去时，他的妻子没眼看的问：“至于吗？” “至于！你就看吧，这姑娘的前途不可限量，不是你我能比的。” 张主任的妻子怀疑，不过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姜澄老实在家里翻译从新华书店领回来的工作。 大杂院以及整个街道的热闹与她的安静形成了鲜明对比。 大杂院内，几位妇女聚在一起。 “你领到头花了？” “可不嘛！人家一听我说是咱四五胡同的，还多给我点活呢。“ “我也是！都是人家姜澄和纺织厂关系好。” “我得赶紧回去干活了，这玩意一个好几分钱呢！” “可不咋滴，还指望这买顿肉吃呢。” “别说吃肉了，我家那口子这两天都去洗碗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一来一过的闲聊几句。 大家喜气洋洋，头花这东西可比糊火柴盒赚钱多了！ 林母正好出来倒水，听着她们的话，嘴歪的要上天了。 “几分钱的玩意，得意个啥劲儿！” 李春香亲妈赫然在列，一点不惯着的怼回去道：“我真是掐八瓣儿眼珠子都看不上你！哪哪都有你，找骂没够是不？你看不上几分钱，来来来，你扔地上，我看的上！” 林母被李春香亲妈骂过几回后，属实有点打怵。 关键是这老娘们是真虎啊！ 她啥都敢骂，还总想动手！ 李春香亲妈会做豆腐，平时碾豆子的磙子都靠她一人推，那手上的劲儿扒拉林母像抽陀螺一样。 林母撇撇嘴没说话，心里其实嫉妒的要死。 她一开始自持面子看不上做头花的活儿，结果不到五天，第一批做头花的人就领钱了。 林母有点心动。 心动的她也跟着去了，结果没领到活儿！ 林母骂骂咧咧的回来，结果听说四五胡同的其他人因姜澄的关系都领到了活儿。 就这样，她断定是姜澄搞了鬼。 可每次还没等她找上姜澄，就被李春香，孙大娘，还有沈奶奶三个人挡了回去。 屡战屡败，林母又不是无脑的林娇娇。 哪怕心里憋气，也就只能憋着了。 又是几天过去，姜澄把翻译好的译文送去了新华书店。 去的时间刚刚好，第四本翻译证下来了。 姜澄领了稿费，带着新鲜出炉的第四本翻译证回了大杂院。 回到大杂院后，姜澄把现金全部放在空间内。 目前，机械厂给了八百元的稿费，食品厂给了七百，钟叔那边给了二百，刚刚一批的翻译一共赚取四百六十七元，加上之前的存款，姜澄的小金库已经有两千六百多元。 绝对的小小富婆一名了！ 放好钱的姜澄准备洗手吃午饭，结果就听见林家传来了动静。 她和沈奶奶一个眼神交汇，八卦神经立即上线。 沈奶奶小声道：“好像是媒人上门，给林娇娇介绍对象的。” “哦…” 姜澄哦了一声，林娇娇比她小两岁，十九。 姜澄侧头看见沈奶奶欲言又止，福至心灵的问： “难道你想找个老头？我支持！绝对支持！” 欲言又止的沈奶奶一时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害羞。 “瞎说啥呢！我都多大岁数了！说出去让人笑话！” 姜澄一脸不赞同的道：“有什么可笑话的，他们想找还找不到呢！最美不过夕阳红，搞点夕阳恋怎么了——” “呜呜呜—-” 姜澄的嘴被捂住了。 她终于拿下沈奶奶的手，笑嘻嘻的问：“那您老什么事儿不好意思说？” 沈奶奶被姜澄一打岔，差点忘了，她拉着姜澄进了西屋。 “多大的事儿还用背着人？难道捡钱了？” “你可别猜了！” 沈奶奶让姜澄坐下问：“你就没想过找一个？” “找个…..？” 沈奶奶一脸嫌弃的道：“你还装上了！” 姜澄一脸迷茫，第一次没装还被误会了！ “我说找对象，你就不找一个！都二十一了！” 姜澄终于跟上了沈奶奶的思路。 “我才二十一，不用这么着急吧。” 现在城里的很多姑娘也都二十三四五左右才结婚的。 人家总要挑一挑的。 “不是这么算的，你不是马上就结婚啊！你得认识，在相处一段时间，这时间都得算进去。” “也不是说你想结婚了，旁边就有人排着队等着你挑。” “还有结婚这事儿，早挑也能挑到好的。” 沈奶奶说到这里暂停一下，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姜澄继续道：“我不是催你结婚，是最近老有人来打听你的事儿，你最近忙，我就没问你，都搪塞回去了。” “你跟我说说，你到底咋想的？” 姜澄给予这个问题几分重视。 她不是不婚主义，她父母的感情很好，但她也不想将就，最起码要找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 “沈奶奶，找到合适的人我会结婚的，以后再有人问你，您就说我想自己找。” 沈奶奶点头。 “我知道，过日子这事儿得自己顺心，到时候你嫌我烦我，我也得帮你看着点，把把关。” 姜澄直接抱住沈奶奶的手臂道：“那当然了！要是真的有那么一点，您还得送我出嫁呢。” “好！” 两个人说好，沈奶奶出去把饭弄出来，她和姜澄两个人吃的。 他们这边吃好饭后，姜澄洗碗的时候正好看见林娇娇和一个男人一起出来。 “出去左拐，就能看见厕所了。” “好的，谢谢林同志。” 男子走出去，姜澄多看了两眼。 若是她没有认错，这男的不就是那晚尾随她的人吗！ 当时她还装鬼吓唬他来的，这么快从公安局放出来了？ “看什么看！要不要脸！” 林娇娇蛮横瞪着姜澄，自傲的道：“杨同志可是街道干事，人家思想觉悟老高了，才看不上你这样的。” 姜澄蹲着洗碗，侧头看向林娇娇。 “林娇娇，你不仅脑子有病，还眼瞎心盲，麻烦你有病别总来找我，我又不是兽医。” “还有我眼光很好，别用你喜欢的恶心玩意来恶心我！” 姜澄如常发挥，林娇娇想骂回去可却瞥见杨同志回来了。 她直接侧身一步遮挡住姜澄。 杨元明扫了一眼，背影有点眼熟，不过眼下没时间细想。 82.第82章 林娇娇嫁出去了 第82章 林娇娇嫁出去了 杨元明跟着林娇娇进了林家的屋子，文质彬彬，礼貌有礼，家境优厚。 简直是完美的未婚夫人选。 而这一切的完美都落在林娇娇的身上了，对林家来讲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一样。 一家人没察觉不对，反倒都欢天喜地，恨不得当场就给两人办婚礼。 林家准备了丰厚的午饭。 饭后，杨元明和媒人一起出来，林家人都出来相送。 送走后的林母和林老太，张扬的站在院子中间，自说自话的道：“人家男方真有诚意，上门礼带了八样呢。” “那也是咱们娇娇优秀。” “可不嘛。” 林母和林奶奶一唱一和，自家瓜自家夸。 自从林家和姜澄几次矛盾后，他们家在大杂院的人缘是越来越不好。 眼前头花儿赚钱，大家更不想得罪姜澄。 不过还是有老邻居多说了一句。 “林家的，结婚可是大事儿，哪有第一次登门没有长辈的。” 林母听见后脸立即就耷拉下来了。 “人家长辈不是不来，是太忙了！你知道杨家嘛…人家父亲是geweihui的大领导，人家亲妈是咱们这片的胡主任！专管咱们四五胡同呢！” 林母冲着沈家的方向高傲的看了一眼。 屋内的姜澄和沈奶奶对视一眼，眼里噼里啪啦的八卦闪过，再神同步撇嘴。 不是冤家不聚头！ 胡主任就是杨桂兰亲妈，杨桂兰抢沈月头花，被姜澄前几天狠狠下了面子的女人。 她竟然是尾随男的亲妈！ 该说不说，这一家子怕是没一个好人！ 而且，gwh可是没什么好日子了。 特殊年代的大砍刀落下的第一刀，砍的就是他们gwh。 林母依旧在院子里显摆着，提醒的邻居说一句就不在说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林家相中的不就是杨家的家世吗？ * 自林娇娇相亲后，日子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姜澄又忙碌了起来，因为之前的话剧宣传起了作用。 省话剧团直接给夜校发来了邀请，邀请夜校带着话剧去省里参加大汇演。 收到通知的王校长，第一时间汇报给上级。 姜澄说过，在体制里工作万事留痕。 果然，王校长汇报后得到了领导的高度赞扬，并大力支持他们将话剧带到省内。 大领导发话之后，王校长找来姜澄商量。 姜澄建议排练时不要耽误大家上班的时间，最后出去表演的时候在请假。 www◆an◆c○ 就这样，夜校的话剧在空余时间，见缝插针的排练着。 又一个星期后，林娇娇要结婚了。 姜澄听到消息后无波无澜，继续去夜校忙碌。 她和林家的关系是不可能随礼的。 沈奶奶也没有，她和林家没有任何随礼的过往。 不过沈星作为沈家的代表，倒是送去了十个鸡蛋。 因为沈家父母去世的时候，林家是来了的。 姜澄夸赞沈星做的对，一码归一码，该还的就还回去。 林娇娇嫁出去后，对姜澄没有任何影响。 这一天，话剧那边的排演终于落下帷幕，五天后姜澄就要带着夜校的人去省内参加大汇演。 不过在走之前，姜澄准备把沈月的绘画事宜安排好。 傍晚，她拎着一条肉，一小网兜水果，带着沈月去了王姐家。 王姐住在公安局的家属楼，门岗检查后她才被放进去。 二楼。 姜澄敲门。 开门的是系着围裙的汤领导。 汤领导拿着锅铲看着姜澄。 “来家报案？” 姜澄举起手中的礼品道：“不是，我来求王姐办事儿。” 汤领导已经习惯如此直言不讳的姜澄了，他让开路说：“进来，吃没？” “吃过来的，您忙去，我找王姐就行。” “行！她在那屋呢，有点难受，你自己喊她一声。” 姜澄没有过于假客气，汤领导也着实和姜澄很熟悉，连忙去看照锅里的菜了。 姜澄让沈月坐下，她自己敲了敲西屋的门。 “干啥啊？” “王姐，是我，姜澄。” 很快，门从里面拉开。 www● Λ n● c o 王姐一脸菜色的看着姜澄。 姜澄连忙上手扶着王姐，让她躺在床上。 “吐了？” 王姐无精打采的点点头，摸着自己的小腹道： “吃什么吐什么…” 姜澄坐在王姐床旁边的小板凳上，拉着王姐的手腕给她揉了揉。 “哎？好像好一点，你还懂医？” “不懂。” 姜澄坚定的说出两个字，让王姐恍惚以为她说的是“懂”。 姜澄笑眯眯道：“我就会这一招！以前我妈胃口不好，我爸从一个老中医那里学来的按揉穴位，就会这一招。” 王姐知道姜澄的父母都去世了，她一只手覆在姜澄手臂上道：“你好好的，他们就开心了。” “那当然，我这么优秀，谁看了不开心。” 两人将话题岔过去后，说起了沈月找画画老师的事情。 王姐听后道：“正好，就在我们院里，一会我带你们过去一趟。” 姜澄看着王姐道：“不急，看你身体。” 王姐连说自己没事了，而且在屋里她憋的慌。 当汤领导进来的时候，王姐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 姜澄更是直接把按摩手法交给了汤领导，汤领导不胜感激。 王姐吃好饭后，带着姜澄和沈月去了绘画老师那里。 一楼小院，住着独居的老太太。 老太太气质超好，一身宽松练功服，银丝盘发，手持剪刀，正在修剪月季花。 “小王来了。” “赵奶奶，这就是我之前和您提过的想画画的小朋友。” 王姐说完，沈月上前一步，虽然很紧张，但她眼睛亮晶晶的。 赵奶奶看了一眼，放下剪刀，摘下手套，冲着沈月招手道：“来。” 沈月下意识看向姜澄，见姜澄点头后，她对着赵奶奶有礼貌的弯腰行礼道：“您好。” 走过去的沈月被发了一张纸和一支笔。 赵奶奶坐在一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就画我这个花园吧。” 沈月应了一声好，拿着铅笔开始画。 赵奶奶没有聊天的想法，一个人，一杯茶，花园中，夕阳下。 此时此刻的她，便是一幅最美的画。 姜澄为王姐拿来一把椅子，让她安心坐下。 她自己则是站在一旁，耐心等待。 没有一个人说话，这里的安静与院子外孩子的嘈杂界限分明。 时间流逝着，夕阳消失于地平线之下。 独属于孩童的嗓音响起。 “我画好了。” 83.第83章 现交现用 第83章 现交现用 姜澄脚没动，头微微转，看向拿着画纸站起来的沈月，她双手捧着画送给赵奶奶。 赵奶奶放下茶杯，接过画纸后很认真的看着。 沈月紧张的不敢呼吸。 她喜欢画画！ 非常喜欢！ 在没遇到姜澄前，她不知道可以专门学画画。 一直以来，她都是被告诉不准在书上乱画，不准浪费纸，不准这样，不准那样。 总之没有一个人像姜澄一样告诉她，画画没有任何不对。 沈月偷偷看了一眼姜澄，姜澄对她肯定的点点头，送上一个微笑。 沈月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转回头继续等着属于自己的审判。 “每周一三五晚上五点来学，自己准备好画笔和画纸，买专业的纸和笔，能做到吗？” 沈月圆圆的大眼睛充满了惊喜，忘记说话。 “能做到！” 姜澄上前一步答应下来。 赵奶奶嗯了一声，将画纸递给沈月道：“走吧。” 姜澄轻轻碰了沈月一下，沈月立即开口道：“赵老师再见。” 赵奶奶头也没回，继续拿起剪刀，借着最后一点光亮修剪着月季花。 姜澄牵着沈月，扶着王姐一起走出赵奶奶的院子。 她先送王姐回家，表示了感谢后才带着沈月回大杂院。 回去的路上，沈月叽叽喳喳的不敢相信。 “姐姐，我真的有老师了！” “对，还是位很厉害的老师。” “姐姐说厉害，那肯定超级厉害！我一定要好好学。” “我相信你！不过你要答应我，学校的知识也要认真学。” 沈月一身视死如归的表情道：“好！” 姜澄看的无奈。 这也是她说认真学，没说一定要学好的原因。 沈月大概率就是那种对学习非常不敏感的学生了。 * 第二天周六，姜澄带着沈月，沈星还有沈奶奶去了百货大楼。 沈奶奶说家里有活不去，其实是怕花钱。 李春香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积极的说着她来干活。 孙爱国也跳出来说他挑水。 两个人对于自家的家务是一点看不见，对姜澄家里的活儿竞争上岗。 最最离谱的是两家的家长不仅自持，甚至还要亲自下场帮忙。 要不是沈奶奶阻止，她怕是能过上古代皇太后的日子了。 不管如何，沈奶奶终究是跟着几个人去了百货大楼。 周末的人格外多。 沈奶奶见到这么多人，拉好沈星和沈月道：“跟紧点，别走丢了。” 姜澄见状，直接带着沈奶奶三人上了二楼，找到上次买自行车认识的朱姐。 两人聊了几分钟后，朱姐带着姜澄四人下楼，走着他们的内部通道去了买文具的柜台。 文具柜台人不是很多，姜澄见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立即开启了夸夸夸的模式。 “年轻有为，这么漂亮又能干……” …… 几句话，给小年轻售票员哄的开开心心。 “这纸真不错！是造纸厂的一级纸吧？” “你还懂这个。” 售票员笑着问，姜澄一脸不好意思的道：“去过造纸厂几次，当时厂长给我介绍的时候记住了这一种。” 一句话，传达了姜澄认识厂长的信息。 售票员听后，更热情了。 顺利买好纸笔后，姜澄在年轻售票员的照顾下，顺利的给沈星，沈月，还有沈奶奶都买了一件衣服，一双鞋子。 姜澄买东西干脆，不墨迹，掏钱爽快，关键是和她说话是真开心。 一圈下来，姜澄认识了好几个售货员。 几个人出来时，姜澄假装感慨的道：“大家都很热情吗，哪有用鼻孔看人。” 沈奶奶没说话，指着一个方向道：“那上面写着不可无故殴打顾客。” 姜澄深思几秒后道： “这是在提醒买卖双方都要保持冷静。” 沈奶奶：你字多，信你的。 姜澄说完干脆拉着沈星，沈月，沈奶奶三人去国营饭店吃饭。 午饭时间，人非常多，座位更是有限，菜量供应也有限。 沈奶奶看着人满为患的国营饭店道：“还是回家吃吧，就算我不心疼钱，这也没地方啊！” “来都来了，我过两天就要去省城了。” 姜澄看了几眼后，将手里的布袋子塞给沈奶奶道：“您拿着，我进去看看。” “干啥？你认识人？” 姜澄摇头。 “我准备去认识认识。” 姜澄进去了。 沈奶奶：现交现用？ 能行吗？ 事实证明，还真行。 四个人坐在了厨房门口的一张小桌子上，一人一个小板凳。 沈奶奶小声的问：“你怎么进来的？” “巧了，她是夜校同学的妹妹。” 沈奶奶一脸震惊的问：“你夜校同学谁家有妹妹，你都能记住？” 姜澄一脸理所当然的道：“这不是应该的吗？” 沈奶奶：是吗？是吗？ 没人给沈奶奶答案，同时菜也上来了。 红烧肉，烧白菜，尖椒干豆腐，肉末豆腐。 菜量很大，味道很好。 能做到国营饭店大厨的都有几把刷子。 吃饱喝足后，沈奶奶几人把盘子里的菜汤都就着馒头吃了。 姜澄又去刷脸夜校同学妹妹，也是国营饭店的营业员，两个人有说有笑。 沈奶奶不用问，就知道这姑娘已经成为姜澄的新人脉了。 回到大杂院后，还未等沈奶奶开门锁，何丹与林诚远一脸愤慨的冲了过来。 “姜澄，你太狠了！我和诚远是自由恋爱，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们做对！你让夜校开除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姜澄闻言，挑眉。 “何丹同志，近三个月的时间，你缺席三分之二的课程，考啥啥不会，这才是夜校开除你的根本原因，和我没有一分钱关系。” “你们林家是祖传喜欢攀咬无辜之人吗？怎么你们一家太过矜贵，不能犯错？” “一天天有出来找骂的时间，不如用来反省自己，没有镜子总有尿吧！” 姜澄小嘴叭叭叭，不屑的眼神刺痛了何丹和林诚远。 这个曾经被他们看不起的姜澄，到底是怎么成为了事事压他们一头的存在。 沈星和沈月站在姜澄身边，同仇敌忾。 “林诚远，你敢来欺负姜澄姐姐，我就让我大哥揍你！” 沈月竖着小拳头，气势鼓鼓。 林诚远脑袋一热，脱口而出：“沈确死了！” 84.第84章 我是沈确 第84章 我是沈确 沈确死了！ 啪嗒一声，沈奶奶手中的钥匙掉落在地，她老人家手脚颤抖着，忘记了呼吸。 沈星眼神满是愤怒，朝着林诚远冲了过去，试图用脑袋去撞他。 “你胡说！我大哥才没事！” 林诚远说完也有些后悔，可此时被沈星撞在肚子上，更让他丢面子。 “沈确多久没有消息你最清楚！” 林诚远推开沈星。 沈星踉跄着后退被姜澄一把扶住。 姜澄的脸非常冷静，可心里已然愤怒。 “林诚远，你不可能知道沈确的消息，布对（谐音）绝无可能告诉你任何消息，你在这里信口开河，只因你身为男人的可怜自卑心做祟！” “见不得别人比你强，又不肯承认自己不行！” 姜澄的话撕碎了林诚远自以为是的骄傲。 他确实不知道沈确的具体消息。 他是在打电话时模糊听到失踪，沈什么几个字后，又观察沈家的来往信件，自己拼凑的假想事实。 但他明白出任务失踪是什么意思。 失踪只是代表没有找到尸体。 “姜澄———” “别喊我的名字！我嫌恶心！” 姜澄怒目而视。 “林诚远，你身为男人却担不起该有的责任，你身为一名退伍兵却在这诅咒自己的伙伴，你这样不仁不义，不忠于国家的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姜澄左手扶着沈星，右手搂着沈月，李春香扶着身后的沈奶奶。 大杂院闻声看热闹的出来很多人。 “林诚远，你咋就见不得沈家好？” “就是，沈家就剩一个大哥了，你非要说这些是干啥！” “还能干啥，比不过姜澄，比不过沈确，故意的呗！” 大杂院的人也许会假设同样的事情，但没有人会说出来。 一是沈家真的没有人了。 二是沈确身上的衣服，那是保护他们的存在，这身衣服就不允许他们往坏的方面想。 林诚远说出去的那一刻也有些后悔，不是后悔说出去，而是后悔说出去对他无益。 要不是他一回来何丹就与他哭诉今天被夜校开除的事情，他也不能火气上头。 眨眼间，林诚远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开脱。 一旁毫不知晓林诚远内心想法的何丹，见姜澄生气，脑袋疯狂运转。 “姜澄，你生气什么？你和沈家什么关系？” “一直以来你装好人，我就不信你没打过沈确工资的心思。” “也就是这两个傻孩子被你忽悠的团团转。” 何丹的话将话题引入了一个恶心人的角度。 “眼下沈确死——” “啪！” 姜澄一步上前，一巴掌精准又响亮的打在了何丹的脸上。 “何丹，我奉劝你最好擦干净嘴巴，否则我不介意将你的两张脸踩在地上重新组装！” 姜澄气势狠狠压倒何丹，眼神里的锐利是从未有过的。 “我姜澄今天把话撂在这儿，沈确如何我不知道，你林诚远更不会知道，但沈星和沈月是我护着的人！” “但凡有人在他们面前瞎逼逼一句，我必会用尽我所有的人脉，毁了你在乎的一切！” 姜澄的目光凶狠中透露着认真，与之对视的人都下意识躲开。 “你敢打我？” 何丹捂着脸，瞪着姜澄。 姜澄不屑道：“打就打了，还用挑日子吗！” 何丹咬牙拉着林诚远，一根手指着姜澄喊：“诚远！她打我！” 林诚远对视姜澄的清澈锐利的目光，总觉得对方可以看穿他的内心。 若说以前他还抱有姜澄喜欢他的幻想，那这一刻幻想消失了。 她真的很讨厌他。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林诚远走神了。 何丹用力推了他一下，又大声喊了一遍：“林诚远，她打我！” 林城远看姜澄身后那么多人气势汹汹，他支支吾吾道： “我一个大男人，总不好与女人动手吧。” 何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目眦欲裂的盯着林诚远：仿佛这是她第一次认识林诚远。 沈星和沈月虽害怕颤抖，但没有一个人流眼泪。 沈月更是拉着姜澄的手道：“姐姐，你不是那样的人！我大哥也没事！” 沈星眼神坚定，一言不发，少年的脊背挺直，山石不可压。 他在传递一个信息，就算沈确真的有事，沈家有他！ 姜澄心疼两个孩子。 当年，若没有福利院的院长拉她一把，就不会有后来的她。 承他人之恩，终延其善。 姜澄想做，也愿意去做。 她拉着两个孩子的手，郑重的道：“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姐姐。” “姐姐没有家人了，你们给姐姐当家人好不好？” “好！” “好！” 这一幕，看的大院好几人落泪。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沈家真的够苦了。 无人注意的角落，一个准备登门的媒婆悄悄离开。 还是算了吧。 姜澄是非要养着两个拖油瓶了。 谁家结亲愿意要这样的女人，她还是不要砸了自己的招牌。 姜澄还不知道，她对沈星沈月的保护无形中让她少了很多无聊的追求者。 林诚远拉着呆愣的何丹，正想说些什么来降低刚刚说话的影响，挽回些名声。 “姜澄，来电话了！” 一声高喝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林诚远酝酿的说辞。 王校长步伐略急的跑到姜澄与林诚远中间。 “姜澄，布队往夜校打来了电话，说是找沈星沈月的。” 王校长说完便察觉大杂院里的气氛不对。 姜澄的手被沈星沈月紧紧攥住，他们害怕。 害怕收到坏消息。 姜澄安抚的握了握两人的手，回头看着沈奶奶道：“沈奶奶，我去——” “赶紧去！我在后面跟着！” 沈奶奶根本做不到在家里等着，沈星沈月更做不到。 最后，姜澄骑着自行车带着沈星和沈月，李春香搀扶着沈奶奶跟在王校长身后，一路朝着夜校去了。 孙大娘捡起沈奶奶的钥匙，等着他们回来。 “没事，肯定没事。” * 夜校。 一路到了夜校办公室的姜澄，第一时间拨通了电话。 沈星和沈月两只小手握着，紧紧的盯着，听着。 “喂——你好，我是姜澄，我找沈确。” 深沉带有磁性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你好，姜澄同志，我是沈确。” 85.第85章 通电话 第85章 通电话 一句我是沈确，姜澄长出一口气。 还活着就好。 她看向沈星和沈月问：“听见了吗？你们大哥。” 姜澄将电话递过去，沈星和沈月侧身，耳朵靠近，一人一声的喊着。 “大哥！” “大哥！” 两个孩子的哭腔再也忍不住了，沈确顷刻间察觉到不对。 不过他没问，只是柔和了自己的语气，和沈星沈月静静的说了几句话。 “大哥当然没事了。” “不是告诉过你们，我是最厉害的吗！” “你俩竟然不相信我，属实有点让我伤心啊。” …… 姜澄眨眨眼：这熟悉的话风是怎么回事？ 沈星和沈月被沈确几句话安了心，破涕而笑的又说了几句后，沈确提出和姜澄说话。 沈星沈月把电话交给姜澄，被赶来的王校长，沈奶奶几人喊了出去。 姜澄：貌似.不需要避出去吧？ 念头一闪而过，姜澄拿起电话，放在耳边，没有一丝隐瞒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沈确听后，没拿电话的那只手握紧拳头，嗓音冷冽的道：“林诚远！我回去后会好好和他练练的。” 回去？ 姜澄捕捉到不一样的消息点，开口问道：“沈同志要休假？” 对面沉默三秒，略有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是休假，是退伍，我这次任务伤了腿。” 姜澄晃神一秒，沈确的声音有点耳熟。 不过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心思一转问：“需要告诉沈星和沈月吗？你现在是受伤的状态？在医院？” 沈确嗯了一声道： “回去后我自己告诉他们，我目前住在省君区医院，还需要一点治疗时间，之后办完手续我就会回去了。” 姜澄听后，多说一句道：“我会告诉沈奶奶。” “好！我——” 沈确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电话另一边传来姜澄的声音。 “有急事可以拨打这个电话，我会转告给沈星和沈月，再见。” 啪嚓一下，嘟嘟嘟的电音响在沈确的听筒中。 沈确看着话筒，一句谢谢在嘴边没说出来。 沈确嘴角微扬。 他觉得和他通话的姜澄与他在信中所认识的姜澄，很不一样。 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我的祖宗啊！你才出危险期，你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 沈确的伙伴推着沈确轮椅把手，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问：“打给家里了？” 沈确点头。 “调查一下，林诚远什么时候打了电话过来，找了谁通话。” “林诚远？那个怂货不是退伍了吗？” 沈确同伴一听林诚远的名字后，脸上十分嫌弃的道：“要不是最后的任务他捡了大便宜，能轮到他退伍就业！” 沈确一个手势，他的伙伴停止吐槽，询问了缘由后，更生气了。 “奶奶的！他还敢咒你死！这个林诚远，别让我看见他，老子揍他个半身不遂！” “别在这吵吵！” 沈确严辞打断后继续道：“就因为你们嗓门太大，隔着门说话都被人家听见了，这属于什么？这是泄密！” “先去查，查好了上报，保密协议该抄的都抄起来，以后打电话都注意点！长个记性！” “是！” 沈确应后，又恢复了碎碎念的模式。 “你赶紧回去养伤吧。” “你一走，那连主任的脸都跟着黑了好几层！” “他在走廊里狠狠的骂了你一顿，说是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病人！” 沈确靠在轮椅上，淡淡的道：“这不就见到了吗。” 沈确伙伴：“……” 骂你是真不冤枉！ 好好地一个人，非要长了一张嘴！ * 夜校，姜澄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先是和王校长道谢。 “咱俩之间就别来这套了！” 王校长不见外的说了一句后，指着沈奶奶几人道：“回去吧，过几天就要去省城了。” 姜澄点头，走向沈奶奶几人。 几人虽惊魂定，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这样一来，对林诚远的气愤就更足了。 姜澄不想沈奶奶过于动气，主要是对身体不好。 她安慰的道：“沈奶奶，沈确说他活着就是最大的反击。” 正面激励说完后，姜澄小声说：“沈确肯定会做点什么的。” 原本生气的沈奶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老人家拉着姜澄悄悄的说道：“咱们准备点棍子，刀啥的也不太好，别打太狠。” “就这么粗的棍子就差不多！” 姜澄看了眼沈奶奶的手势。 嗯！不粗！ 也就是碗口大吧！ 沈星和沈月也跟着凑了过来，姜澄没有隐瞒的拉着他俩一起蛐蛐。 外人看来，这四人就好像最亲密的一家人，相亲又相爱。 跟着过来的李春香先一步骑着姜澄的自行车回去了。 先到四合院的李春香，嗷嗷的就喊开了。 “沈确没事！” “沈确亲自打电话回来的！” “一点事都没有！” “有的人就是瞎说！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李春香这一嚷嚷，整个院子前前后后都知道了。 林诚远自然也听见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 沈确竟然没事！ 难道他听错了？ 多年以来被沈确远远压住的林诚远，一想到沈确知道他做的事，心里没有来由的发慌。 “还真是命大！” 林母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念叨了一句，转身就去显摆她的新衣服了。 林娇娇送的新衣服。 自打林娇娇嫁人后，林家的生活水平略有提高。 杨元明对林娇娇十分舍得，钱和票据大把大把的给。 林娇娇爱显呗，没事就回来晃悠，听别人夸她两句，她能高兴的上天。 唯一的遗憾就是显摆好几回，没碰见姜澄。 林娇娇干脆下了血本，给林母做了一身新衣服。 只要林母出去说话，她就不信姜澄看不见。 于是林母正显摆衣服的时候，姜澄与沈奶奶几人恰好走进来。 林母一瞬间就像开屏的孔雀，真是恨不得自己多了个花尾巴。 姜澄深觉无聊，摇头叹息：这群人竟往她专业上撞！ 论显摆，谁能显摆过她！ 姜澄开始了。 “娇娇真是太孝顺了，不像我就带沈奶奶去了百货大楼，让她喜欢什么买什么，买来买去就买了一身衣服，一双鞋子。” “娇娇给你买的肯定是小皮鞋吧？” 林母的脚趾尴尬的在鞋子里动了动，嘴硬的道：“一张嘴两片唇，还不是你怎么说怎么是。” 姜澄立即赞同的道：“你说的对！沈星，沈月，把你们的新衣服新鞋穿出来给人家看看。” “刚才我就说换上，孩子们觉得在国营饭店吃东西在弄上油！” 说完的姜澄，口吻落寞的道：“我们也就点了四个肉菜，能有多少油！” “对了，我们家就这几口人，一人一身，不偏不倚，林娇娇肯定也是吧？” 林母：她后悔出来了！ 林家其他人：呵呵。 86.第86章 计划租房 第86章 计划租房 姜澄轻松显摆一圈，不费吹灰之力。 林母瞬间觉得新衣服不香了，她还没去国营饭店吃过饭呢！ 林母一张脸脸拉多长的回去了。 林奶奶盯着沈家几个人，抓心挠肝的后悔。 要是不撵姜澄出去，这些东西是不是有她一份？ 沈奶奶也抓住了显摆精髓，拍着姜澄后背道：“我说不要不要，这小皮鞋多贵！干活穿又不得劲儿。” 姜澄立即哄着道：“没事，穿坏了咱们再买，我都喊您一声奶奶了，还不行我孝顺孝顺。” “你这孩子啊” “沈奶奶” 姜澄和沈奶奶亲呼的喊着，看的林老太太都红眼了。 沈家屋内。 沈奶奶趴着门缝看了看外面，心里那口闷气总算出去不少。 沈奶奶突然觉得骂回去肯定没有现在爽。 怪不得姜澄老喜欢这样的“嘚瑟”。 晚上几人煮了点挂面，配个鸡蛋韭菜卤子，解决了一顿晚饭。 晚上，躺在床上的姜澄，盯着屋顶思考着一件事。 沈确要回来了，她该去哪里住？ 看来找房子的事情要提上议程了。 想着这个问题的姜澄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她依旧早早起来。 起来后的姜澄直接找到同样习惯早起的沈奶奶，说了沈确受伤的事情。 沈奶奶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会，最后笑了。 “活着就好，回来就好。” 沈奶奶长出一口气道：“姜澄啊，不瞒你说，我老太太能活多久！这个家早晚都得是沈确回来照顾。” “其实沈确求我来照顾沈月沈星时就说过，他会尽量早点退下来，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 姜澄没打断沈奶奶的话。 她知道沈奶奶和沈确几个人的感情很好。 说着说着的沈奶奶，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她连忙抓住姜澄的手，心里产生极大不舍。 “你要搬走？” 姜澄点头微笑，小声的道：“早晚都要搬走，就是早了一点点呗。” 沈奶奶握住姜澄手重了一点，想到什么的问：“要不你跟我走？” 沈奶奶突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我家里就我一个人，没有儿没有女，我自己有个小平房，你现在的工作也不需要上班，跟我走真的行！” 沈奶奶眼睛都亮了。 姜澄也着实有点动心。 她和沈奶奶，颇有点老年闺蜜的感觉。 不过转念一想，姜澄觉得沈确不会让沈奶奶走的。 他一定会给沈奶奶养老。 姜澄思考着开口道：“沈奶奶，我们做两手准备吧。” “沈确要是给你养老，您应该也不会真的走，那您这段时间就帮我看看这附近有没有租房子的，帮我打听打听。” “沈确要是不给你养老，您老先骂他一顿，然后咱娘俩走，以后我给你养老！” 姜澄给沈奶奶养老的话都说出来了，沈奶奶笑意从心里醉倒眼角。 “好！都听你的！” 沈奶奶说完后，拉着姜澄靠近一点道：“不用你养我，我有老本儿！” 姜澄假装好奇的问：“多少？够养我不？” 沈奶奶眉开眼笑，肯定的道：“够！够够的！” 两人笑作一团，订好了未来两人的养老计划。 至于沈确？ 一个满足或者不满足条件的工具人，不在两人考虑的范围内。 说好后，沈奶奶去做饭，姜澄依旧完成早上的学习计划。 生活恢复日常。 还有几天就要出门去省城，姜澄这两天也没有瞎跑。 沈奶奶忙碌的给她做干粮，整理行李。 她也不插手，让她老人家忙活去了。 至于找房子的事情，姜澄还拜托了孙大爷，李春香亲妈，几个人一起帮忙，总能找到的。 这天傍晚，天气闷闷的。 老人们在树下纳凉，看着天色都说要有大雨。 家家户户着急的收了衣服，晾晒的干菜，等着雨来。 后半夜两点多，轰隆一声巨响，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哗啦啦的大雨下了一天一夜。 大雨终于停下，姜澄连忙骑着自行车去了火车站问询。 眼下交通不方便，恶劣天气是严重影响出行的。 问了一圈后，姜澄得到的是：目前没有收到停运的消息。 还好，他们的省城之行还可以继续。 三天后，所有参加话剧的同学都背着行囊，带好身份证明的上了火车。 其中有几个小朋友，他们的家长一再嘱咐，姜澄和王校长接连保证，终于在家长不舍的目光中上了火车。 夜校统一购票，座位全部在一起。 占了小半个车厢的位置，夜校的同学统一着装，穿戴整齐，非常吸引人的注意力。 姜澄安排的座位，每一个小学生有两位夜校的同学守护着。 女生若是去上厕所，必须在另一人的陪伴下，而且必须通知老师。 老师要时刻注意时间，检查同学是否回来。 …. 很多条小的细节，都被姜澄整理成规矩，大家也都一一遵守。 他们可是防拐防骗话剧团，若他们中间的人被拐走，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火车哐哐哐的启动了。 几个小朋友和没出过门的夜校同学都很兴奋，大家彼此熟悉，聊着天，分享着带来的食物。 姜澄坐在后面的位置，能一览前面所有的动静。 她旁边是王校长。 王校长拿出饭盒，打开盖子，韭菜的香气飘了出来。 “给，吃点。” 饭盒被放在姜澄面前，姜澄接着就听见王校长说：“韭菜鸡蛋肉的，你不是说你爱吃肉吗？” 姜澄直接拿起一个，一整个都吃进嘴巴里，脑袋嗯嗯的点着。 “好吃！” 王校长骄傲的仰了仰头道：“那当然！我包饺子手艺不是我吹，在咱们这一片，绝对数一数二。” 姜澄嗯嗯的点头，淡定吐出一块鸡蛋皮道：“确实不错。” 王校长：“……” 吹大发了！ 吹牛这件事，果然还是姜澄专业！ 他真不行！ 接下来，每一个姜澄吃的饺子都被她吐出来一块鸡蛋皮。 姜澄：“校长，你是怎么避开自己要吃的饺子，给我吃的这么精准补钙的？” 王校长：“拉到吧！我都怀疑你故意带点鸡蛋皮放嘴里了！” 一老一笑，互相多嘴，乐趣无穷。 从市里去省城，需要八个小时车程。 走到了三分之二左右，突降大雨。 又走了一小段距离后，火车发出巨大轰响！ 轰隆一声，车厢剧烈晃动！ 今天限免，明天加更*^_^* 87.第87章 自我救援 第87章 自我救援 姜澄抓住王校长的同时高声呐喊：“抱头！” 夜校的同学下意识听从姜澄的话，第一时间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随着一声巨响，车轮与铁轨嘎滋的摩擦声震耳欲聋。 姜澄果断将书包扣在脑袋上，第一时间推开火车窗户，保留逃生出路。 只一瞬间，几秒或者几十秒。 火车瞬间脱轨，翻转。 眼前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东西在飞舞，噼里啪啦的声响混杂着人群的尖叫痛哭。 无序的纷乱，随着砰砰两声，半空中的物件啪啪啪的掉落。 翻转的火车停下来了。 呈保护姿势的姜澄第一时间拉拽着座椅站起来。 目前车厢侧翻，以某种角度侧着。 两头的门有一扇被扭掉，他们这一节车厢与前面那一节彻底分开了。 “能起来的赶紧起来，头晕的等一等，从门出去！找到安全空地，站好，等待救援。” 姜澄反复的说着这几句话。 她扶着椅子去找夜校的同学。 车厢内很多清醒过来的人，争先恐后的朝着出口跑出去。 “别跑！会有震动，车厢会继续翻！” “排好队，走出去！” 姜澄嘶哑怒吼，有的人依旧不管不顾的往外跑，甚至还踩着地上没起来的人。 姜澄抓起一个茶缸子，精准的扔了出去，砸在那人身上。 她几步窜跳过去，跑的过程中单手扯下一块不知道谁的书包带。 书包带在她身后飘荡，带出一阵风。 “告诉你别跑，听不见吗！” 姜澄一个标准的擒拿式，将跑的男人按压在地。 男人的双手被姜澄用书包带捆了起来。 捆好后，姜澄站起来，冷静带刺的眼神扫视全场。 “想死吗？” 清醒的人下意识摇头。 “好，不想死就按照我说的做！” 姜澄说完，见有几人跃跃欲试的眼神，冷肃开口。 “我打不过你们所有人，但我可以在你们走的时候，大力踹动车厢。” “既然不能一起活，那就一起死！” 蠢蠢欲动的人不敢动了。 姜澄冷笑。 “安静的走。” 姜澄让开路，所有先一步清醒的人扶着车座，一步一步往外挪。 剩下的人慢慢清醒，有受伤的人在同伴的帮助下站起来，互相搀扶着。 夜校的学生也害怕，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有姜澄在，他们非常安心。 姜澄没有烂好心的去帮助其他人，她要先确保夜校同学的安全。 夜校的同学互相帮助着，虽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但好在都活着。 没有出现任何伤亡。 几个小学生，包括朱鹏程在内，甚至连一点伤都没有受到。 在火车脱轨的一瞬间，几名夜校学生同时选择了保护中间的小学生。 朱鹏程第一次真心害怕，害怕的同时心里有辨别不清的感动。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害怕的喊着哥哥，姐姐。 姜澄奔走在夜校的学生之间。 王校长和老师也第一时间去查看学生，他们自己身上的伤口被完全忽视。 大家互帮互助的下，夜校的学生全部下了火车。 大雨依旧哗啦啦的下。 这么多人淋在雨中一定会生病的。 姜澄目光转动，眼睛落在他们刚下来的火车车厢上。 “同学们，我们将这节车厢从坡上推下来，只有这样它才是安全的，也能为我们提供避雨的场所。” 眼前的车厢正处在斜坡上，摇摇欲坠，这也是他们着急出来的原因。 “好！” “来！” 大雨中的同学们跃跃欲试，姜澄有序安排。 清场地，确保无人在车厢翻滚后的区域。 一切准备就绪后，大家顶着被雨水模糊的视线，站在火车车厢的上方位置。 “听指令，一，二，三！” “推！” 姜澄一声令下，夜校以及来帮忙的人一同发力。 “一二三，推！” 火车本就摇摇欲坠。 “一二三，推！” 足够外力加注之下，碰的一声巨响，滚下了山坡。 轰隆隆几下，车厢砸在平地上。 激起一片水雾。 成功！ 姜澄招呼同学捡来一些石头或者树枝，抵死火车的下面，确保万无一失。 在一切放好之后，同学们和一些民众再次上了火车车厢，分堆聚拢。 有的人在车厢里寻找自己的行李，至于夜校的行李，有一些方便拿到的，在姜澄的提醒下都拿下来了。 找不到的，也只能先这样了。 在姜澄车厢旁边的车厢，有的有样学样，也为自己建立了临时的避雨场所。 车厢不能再利用的，则是躲在别的车厢。 目前看来人员大损失没有，只能说火车车速慢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姜澄安顿好夜校的学生后，告诉他们安心等待救援。 不管任何时刻，都要坚信我们的子弟兵会来。 王校长看着要离开的姜澄，追上一步问：“你去干什么？” 姜澄轻松一笑。 “我去帮帮忙，放心我这么惜命，不会做太危险的事情。” 王校长想说不要去，可大雨滂沱中，孩子的哭声，妈妈的嘶吼声，男人的怒吼声交织一片。 他说不出来。 “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 “我也去！” …… 多少名夜校的学生老师和其他不认识的人，要跟姜澄一起去。 最后，王校长被留下，几名身体没怎么受伤的老师和学生，还有几名自发要帮忙的民众，跟在姜澄身后去了。 群众的自我救援正式开始。 同一时间，列车长和车上的工作人员也在行动。 送消息，求救援，救助伤患，安排避雨。 两伙人，姜澄在从后向前，列车长从前向后。 泥泞的路，让姜澄的双脚有千斤重，她弯腰刮去鞋底的泥巴。 “求求你，救救俺娘！” 一位八岁的小姑娘，头发和泥水混为一团，手上有未冲洗干净的血液，双膝跪在姜澄的面前。 她看见了。 看见很多人都听这个姐姐的指挥。 她一定是最厉害的人！ 她娘说找最厉害的人去救她。 姜澄连忙扶起女孩，没一句寒暄的问：“你娘在哪？” 小女孩指着一个方向。 “她飞出去，在那边！在那边！” 姜澄顺着女孩的手臂看出去，似乎能看见一只黑色的脚在抽搐。 姜澄拉起女孩，喊了几个人道： “带路，走！” 88.第88章 雨中孕妇 第88章 雨中孕妇 姜澄牵着小女孩，后面跟着夜校的七名学生，三男四女。 泥泞不堪的路已经不能叫路，只能说是一滩淤泥。 一脚高高抬起，再落下时则再此深陷。 此时已经顾不上鞋子上的泥巴，大家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挪动。 十个高矮不一的背影，艰难的移动着。 “在那里！俺娘就在那里！” 小女孩扯拽着姜澄的手腕，姜澄的声音在雨中飘荡。 “快走！” 短短的距离，平时只需要一两分的路程，他们走了十几分钟。 终于到了。 一棵矮树后，侧趴着一名身穿黑色衣服的妇女。 长发与泥土混合，甚至分辨不出是否还有呼吸。 姜澄碰的一声跪在地上，手指探寻者女子的脉搏。 “还活着！” “我先看看！” 姜澄是会急救的。 前世身为大领导旁边的翻译，安全教育是没少上的。 检查的姜澄双手在女子的身上轻轻摸碰着。 在她摸到女子腹部时，姜澄瞳孔骤然放大。 她趴下身子，脸已经贴合泥土，但已经顾不上了。 “她怀孕了！” 一句她怀孕了，让后面夜校几名跟着过来的学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呃——救救——我的孩子！” “兰花….八岁….女孩….红色蝴蝶结。” 孕妇脑子已然不太清醒，但依旧惦记着自己的大女儿。 姜澄见状，直接拉过小女孩，将母女俩的手握在一起。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双手捏住小女孩的双臂。 “和你娘说话，告诉她你很疼，你害怕，让她不要走！” “一直说，知道吗？” 小女孩身体颤抖，但却止不住的点头。 她娘说过，自己没有主意的时候，就要听有主意人的话。 小女孩开始哭了。 “娘——我害怕！” “娘——我好疼！” …… 姜澄转头看向夜校的几名同学。 “孙建东，你回去找周兰，她是护士知道准备什么东西，喊她过来准备接生。” “张爱娟，王小红，你们俩一起去找干净的布料或者衣服，再喊些能过来帮忙的人，如果能找到挡雨的东西最好。” “剩下的我们，尽量用身体替她遮挡雨水。” 姜澄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得益于她在夜校的超高地位，所有人立即行动起来。 剩下的四名学生，围成一个圈，身子半弯，手臂聚在一起，努力的为孕妇遮风挡雨。 姜澄随时观察着孕妇的情况，于大雨中抬头的她，看着几位摇摇欲坠的同学。 大家体力都很透支。 姜澄突然喊道：“同志们吃过羊肉锅子吗？” 挡雨的同学被突如其来的话题弄的一头雾水。 姜澄嘿嘿一笑道：“我也没吃过！但我听说特别好吃。上好的羊肉切成薄片，在滚水中就那么一烫.” “嗯蘸上香喷喷的芝麻酱.那叫一个香” 姜澄说的引人入胜，身体上的辛苦逐渐被忘却，大脑里的撑不下去完全被“幻想羊肉锅子”占据。 几个人完美发挥了望梅止渴般的精神胜利法。 “有人回来了！” 夜校其中一人看见有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大声提醒。 姜澄见状，终于停下描述。 大饼画上的喊着：“羊肉锅子我请了！回去就吃！” 她刚喊完，很多人已经到了眼前，不只是夜校的学生。 姜澄见状，连忙安排大家行动。 “那个木板拿过来，我们试着将孕妇放上去。” “遮雨的站在一起。” ……. 其中一名夜校学生忙里偷问：“你们咋这么高兴？” 留守的夜校同学恍然一笑。 “刚刚吃了顿羊肉锅子，贼有劲儿！” 问询的同学：完了！大雨浇坏一个。 说话的功夫，去找夜校护士的孙建东也回来了。 他还带来了两位会接生的大娘。 “孙建东，太好了！” 姜澄一声肯定，孙建东顾不上回应，连忙去帮着遮挡风雨。 两位大娘擦擦手，随即蹲下身子，检查孕妇。 “这得有九个月了。” “羊水早就破了，必须生！” 而且是现在生。 只是孕妇意识模糊，根本不知道用力推。 孕妇的大女儿已经是能听懂话的年纪，她哭声突然变大。 “娘——-救救我！救救我！” “娘——-救命！” 女儿的呼声，让孕妇愣是睁开了眼睛。 姜澄见状，也不管有用没用，直接从空间偷渡一把枸杞党参片塞进孕妇口中。 “嚼！用力！” “你不争这条命，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最爱你女儿的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姜澄的话触动了孕妇，还是党参片起了作用，孕妇真的清醒了很多。 两名接生大娘跪在地上，夜校小护士努力护着干净的剪刀和布料。 外围的遮雨人分成了两圈。 第一圈，面朝里，全是女人。 第二圈是高一点男人，面朝外，手臂撑起一块一块从火车上拆卸下来的木板。 哗啦啦…. 轰隆隆！ 雨雾，污泥。 “用力！” “再用力！” “娘加油！不要扔下我！” ……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大家一起喊着加油。 无形的力量支撑着孕妇。 也许是苍天有眼，也许是民意感天。 哇——- 哇的一声婴儿啼哭，让一群人笑红了眼。 “生了！” “成功了！” “太好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与雨水混成一片，不过没人在乎满是湿漉。 孩子生出来后，妈妈意外的清醒了很多。 大家努力下，用木板抬起生产后的孕妇。 小女孩兰花紧紧握住她妈妈的手，笑容灿烂夺目。 一行人抬着孕妇回到脱轨火车附近时，恰好遇见列车长带着人从前面检查过来。 看见孕妇的情况后，列车长立即给孕妇安排到了还能躺人的卧铺车厢，找来干净的被褥，又有人给换衣服。 姜澄和火车上的工作人员沟通了一下，得知是大雨导致铁路多处塌方，所以才有了这次的脱轨。 眼下有人出去送消息，但救援什么时候到还不知道。 工作人员说到这里后戛然而止，不再多说。 但姜澄知道他没说完。 地形。 火车处于山谷，随时有泥石流的危险，最好的办法是转移火车上的乘客。 果然，不出十分钟，列车长开始组织乘客从车厢里出来。 “我们要向前走，走出这片山下！” “山上没有树，大雨这么下，会很危险的！” “大家抓好身边的同伴，按照我们刚刚分好的车厢，清点好人数，我们就出发！” “早一点走出去，早一点安全！” 89.第89章 寻找翻译 加更一章 第89章 寻找翻译 加更一章 列车长继续组织，动员。 列车的其他工作人员一部分安排队伍，一部分劝说不愿意动的人。 姜澄在询问好相关信息后，便带着夜校的人第一时间返回了他们的车厢。 夜校的人信从姜澄，大家行动最快，很快就排在了转移队伍的前面。 民众大多数都是听劝的，也都深知泥石流的危害。 因为往年下大雨，总有这冲坏了，那冲塌了的事件。 在生命面前，冒雨走路也不算什么了。 后面车厢的队伍渐渐成型，受伤严重的在临时担架上，或者被人搀扶。 之前被救助的孕妇被分在了夜校的队伍中，夜校的几名男生抬着她。 小女孩兰花几次偷看姜澄，在姜澄看向她的时候，她就会露出自己最灿烂的笑容。 队伍有序但缓慢的前行着。 很快，他们已经能看见另一支队伍。 那些应该是前面车厢的人。 此时的雨小了一点，但依旧在下。 脚下的水流哗啦啦的流淌着，行走的乘客心里也多了一分着急。 “同志们，快一点！” “加油同志们！” “走出这段山谷！” 大家互相打气，不知道谁起了头，背起了语录。 “不要被敌人的气势汹汹所吓到。” “不要被尚能忍耐的困难所沮丧。” “不要被一时的挫折所灰心。”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就在眼前。” …… 教员的地位，是无人可撼动的。 语录的声音越来越大，加入的人越来越多。 每一个汉字都赋予人精神上的力量。 一鼓作气，勇往直前。 两只队伍终于汇聚在一起。 背语录的队伍又壮大了。 所有前进的队伍中，有一队人最是显眼。 他们穿着雨衣，打着雨伞，脚上有着靴子，金发碧眼。 他们的眼神中有着不解，不明白这些华夏人在干什么。 他们彼此交谈吐槽。 “他们是疯了吗？” “不知道！谁知道呢！真是太倒霉了！” “不是我们倒霉，是华夏太落后了，这样的火车我们的国家早就不用了！” “哦——这样的泥巴路，竟然在新的时代还会出现，实在是太恶心了！” 几个外国人疯狂吐槽，走路的速度是越来越慢。 陪行的几位外贸人员，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其中一位冷着脸的中年男子皱眉问道：“翻译怎么样了？” “冷领导，翻译脑震荡，晕了。” 冷领导手指揉动眉心，回头看了一眼。 “去后面看看，有没有懂外语的学生乘车，好歹找一个差不多的，我们不能在这里当睁眼瞎。” “好，我这就去！” 一个工作人员，没有任何防雨的装备，光着脑袋就去了。 他们所有的防雨装备都给那些老外了。 眼下华夏与m已建交，会有一部分外国人带着合作的机会来到华夏。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单纯好奇的来游玩华夏。 不管是哪一种原因，他们都受到了很高的接待。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我们的国家需要外汇。 华夏要购买技术，生产线，都需要消耗外汇。 那位离开的工作人员从前向后的询问，越问越失望。 学生倒是遇见了几位，但一听要和老外对话，当一下翻译，一个个躲的比谁都快。 在外贸工作人员要放弃的时候，他找到了夜校的队伍。 “同志，你们中间有会外语的人吗？” 被问的正是孙建东。 孙建东立即点头，对面的工作人员却没有太激动。 毕竟之前问的都被吓跑了。 “我是外贸的工作人员，我们眼下需要一位可以和老外确实沟通的外语人员，你确定有吗？” “必须有！在后面！” 孙建东精准的指向后方道：“你一问，就知道！” 外贸的工作人员还想说什么，可孙建东抬着临时担架走了。 外贸工作人员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向后继续走。 “同学，你认识会外语的人吗？” “认识，姜澄！在后面！” 工作人员获得了一个名字，他继续向后。 “同学……外语？” “姜澄，在后面！” 又是姜澄，同一个名字。 工作人员对这位姜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在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大家都默契的说了一个名字。 在第五次被告知姜澄在后面的时候，工作人员终于来到了姜澄身边。 “同学，哪位是姜澄？” 雨中的姜澄，一根手指向后指了一下。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位同志找我干什么？” 外贸的工作人员脑袋刷的转回来，在雨水的冲刷下，他看不太清姜澄的模样。 “你就是姜澄？” “没错。” 一经确认后，工作人员再一次重复了之前的问题。 姜澄一听，这不是专业送上门了吗！ 她立即毛遂自荐的道：“这位同志，我有翻译证，非常正规，不是假证！” 工作人员第一次听别人这样介绍自己，还有不正规的假证吗？ 不管怎样，姜澄跟着工作人员，加快步伐的走向前。 * 队伍继续冒雨行进。 前面的几名外国人终于绷不住了。 其中一位女士啪的扔掉手中的雨伞，双手在雨中挥舞着。 “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要走了！” 说完的女子，碰的一声拽下前面工作人员帮她拎着的行李箱。 一屁股坐在了行李箱上。 雨滴打落她雨衣的声音格外的大。 女子的崩溃，让另外几位外国人也开始了抱怨和罢工。 “你们太过分了！为什么让我们走在这样的道路上！” “怪不得你们一股子土腥味，原来你们常年都和泥土作伴！” “他们竟然不嫌弃，真不愧是泥土中长大的。” 叽里呱啦的话，配合他们夸张嫌弃的神情，外贸冷领导虽然听不懂，但他也能猜到几分。 奶奶的！ 眼下不允许拿木仓！ 要不然老子一梭子全给你们突突了！ 他就说这破工作不适合他来干！ 内心已经打完好几梭子的冷领导，一秒换上狐狸笑脸，管听懂还是听不懂，态度要到位。 为了外汇，老子忍！ “泥土是大自然的馈赠，是生命的母亲，是供给食物的根本，难道贵国的食物是从其他地方长出来的？” 姜澄，到了！ 90.第90章 外国友人 第90章 外国友人 流畅的英语停下了冷领导笑里深藏刀的步伐。 翻译？ 他虽然听不懂，但眼睛会看啊！ 那帮洋鬼子一脸窘迫，想反驳又找不到词儿的模样，他就知道这个说英语的小姑娘有几把刷子。 姜澄捡起地上的雨伞，于一片泥泞中，姿态优雅，在雨水下淡定的冲刷着。 自成一画。 沉稳淡定的嗓音再次响起。 “我们华夏目前确实没有太好的生活条件，但我们骨血里的待客之道，是几千年文明的传承。” “诸位看看周围几千人，可还有其他人有雨伞，有雨衣或者靴子？” “物资匮乏的我们，尽最大的努力保障你们的安全，不是我们谄媚讨好，那是我们礼仪之邦，尽显大雅之道。” 姜澄说到这里，用手掌指引外国人看冷领导，继续道：“诸位，这是曾经在战场上打杀的老兵，单人对战五十九人而不败，取敌军人头三十七颗。” “你们觉得他会是害怕谄媚之人吗？” 姜澄的话，成功让几位外国人羞愧之时又有点害怕。 一人单杀三十七？ 收拾他们不得跟玩似的？ 荒郊野岭不能想，一想更害怕了。 而且他们不是不懂，只是华夏的卑微照顾让他们自居高人一等。 也从没有任何一个翻译像眼前人一样反驳他们。 一旁的冷领导总觉得几名洋鬼子看他的眼神不太对。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冷领导虽然心里天天惦记着不干了，可真涉及到外汇的事情，他比谁都着急。 专属冷领导的狐狸虚假笑容再次挂起。 “这位小同志，你刚刚在和他们说什么？” 姜澄立即露出和善无害，朴实无华的笑容，对着冷领导道：“我在给他们讲我们礼仪之邦，待客之道，大家都大受感动。” 说着话的姜澄，将手里的雨伞还给在场的那位女士。 “漂亮的女士，身为女人我们更应该爱护自己的身体，我始终觉得女人最先爱的人是自己。” 姜澄富有人生意义的一句话，让第一个崩溃的外国女人惊讶一瞬。 外国女人直接站了起来，一副找到知己的激动模样，抱住了在雨中的姜澄。 “天啊！你说的太对了！” 姜澄顺势抱了一下女人，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所以我们美女所见略同了。” 一句俏皮话，更是让女人一下子拉进了与姜澄的距离感。 一旁的冷领导完全不明白怎么就到拥抱这一步了？？？ 还有他十分怀疑这位姑娘刚刚说的话。 礼仪之邦，待客之道？ 那不都是拿来忽悠人的话吗？ 冷领导没有打断姜澄说话，不管这姑娘说什么，她确实缓解了几位外国人的情绪。 眼下撤离这片区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冷领导招来去找翻译的工作人员，询问了一下具体过程。 听过后，冷领导总结一句话：是个能人！ 姜澄在那边持续输出。 她言语幽默，言辞之间没有其他翻译的谄媚和小心翼翼。 她大气从容，自信大方，正是外国人喜欢的点。 不仅如此，她知识面之丰富能令每个与她对话的人感到舒服。 “姜澄同志，我们要抓紧时间撤离，时间不等人。” 一旁的工作人员催促着。 目前大队伍已经超过他们，可这支外来队伍又太过重要。 姜澄立即给了一个手势，转头对着几位外宾道：“雨水太大，植被太少，很容易形成泥石流，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撤离。” “天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快点走吧！” 惜命这件事，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队伍再次行进起来。 雨渐渐的小了一点，山谷的出口就在前方。 只要走到平原地带，他们就安全了。 外国圈中的姜澄混得如鱼得水。 简单的交谈中，她得知身旁的女性友人叫珍妮。 珍妮是一位离婚三次的“黑寡妇”。 也是这一群人中最有钱的一位。 珍妮三次继承了亡夫的遗产，她也很有能力的将遗产进行投资，每一次都赚了不少。 这一次来华夏，她也是为了寻求一些新的合作机会。 姜澄骨子里的赚钱基因动了动。 寻求机会，也就是还没有找到了。 “珍妮，你就是传说中的战士！无论什么困难都不能打倒你，只会使你更加的强大！” “我实在太佩服你了！” 彩虹屁吹起来的姜澄，让珍妮十分受用。 主要是姜澄说的太真诚了，外国人又很喜欢直来直往，所以两个人越聊越投机。 聊到雨停了都没察觉。 “哦，天啊！这讨厌的雨终于停下了。” “太好了！终于不下了，我们是不是安全了？” “可以休息了吗，我太需要一张好的床铺！” “我需要好好洗个热水澡！” 外国人放下雨伞，摘下雨衣上的帽子，大口呼吸着。 雨后空气中有很浓厚的泥土腥味，但他们此刻不在乎了。 姜澄也收好雨伞，看向前方。 他们已经在最后面了。 外国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要做什么，姜澄承诺只要走出去，一切都会有的。 “我们还要走去哪里？” “是的，我也很想知道？” 旷野之中，没有目的地，对他们来说着实很难坚持下去。 姜澄指着前方道：“走到遇见我们的救援为止。” “救援？” “谁会来救我们？” “这荒郊野岭，怎么会有人来？” 姜澄却是自信满满，看着其中一人道：“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对方一脸不相信，姜澄心思一转道：“不如我们打个赌？” 名叫约翰的外国男人来了兴趣。 “赌什么？” 姜澄心神一转，开口道：“如果有人来救援我们，约翰先生的外汇消费要翻一倍，如果没有，我个人免费赠送约翰先生一份华夏的手工品。” 头花纯手工.没毛病。 约翰来了兴趣，不过也不是没脑子的答应，而是反问：“我们的赌注似乎不公平。” 姜澄恰到好处的疑惑，一脸自责的道：“对不起，我以为约翰先生的实力非常强，所以才说外汇的消费增加一倍，原来是我理解错了。” “既然约翰先生不行，那我们——-” “谁说我不行？” 91.第91章 联手忽悠 第91章 联手忽悠 姜澄简单的激将法，奏效了。 约翰打断姜澄的话，一口答应下来。 姜澄见好就收，彩虹屁立刻跟上。 “我就说吗.约翰先生这么有实力的人，即使没有赌约，也不会在乎这一倍的消费。” 姜澄叽里咕噜的说着，一直在旁边近距离观察的冷领导，看的津津有味。 一位工作人靠近，悄悄地问：“您能听懂吗？” “不能！” 冷领导说的理直气又壮。 “不能您跟着笑什么？” 冷领导瞥了一眼旁边的工作人员，恨铁不成钢的道：“虽然不能听懂，但看表情，肢体手势，总能猜到几分。” “我觉得，这几个人被姜同志激将了一回，那一脸你不能说我不行的表情，我想看不明白都不行。” 冷领导越看越高兴。 这个小姜同志是个人才。 他坚决不承认是喜欢姜澄的大忽悠，尤其是对外国人的忽悠。 姜澄还不知道冷领导对她的评价，此时她正在接收别人追加的赌注。 全部收完后，姜澄对着几位外国友人道：“我要和上级汇报一下，稍等我片刻。” 姜澄转身到了冷领导身前。 冷领导一张狐狸笑脸，姜澄一副最朴实诚恳的模样。 姜澄：“冷领导，我和他们打了赌……我想着要是我们的救援来的晚，咱就找几个人假扮一下，反正前面有几千人，不用白不用。” 总之一句话，这份赌约她赢定了。 冷领导狐狸笑脸扩大，看着姜澄的眼神更欣赏了。 小狐狸，不错不错！ 原本笑着的冷领导一张脸骤冷，嗓门很大的喊了一句。 “什么！” “我不同意！” 姜澄立即领会冷领导的意思。 她害怕的看了一眼老外队伍，眼神立即收回来，一副心虚的模样被外国人看的一清二楚。 接着，自觉胜利在握的外国人就看见姜澄拉着冷领导说了很多话。 冷领导从不愿意到勉强接受，最后略有着急的表情。 实际上。 姜澄：冷领导，下次您好歹给我点信号。 冷领导：我看你反应的挺快，继续保持。 姜澄：还是您领导的好。 冷领导：说的有道理！ 姜澄：“……” 她这是遇见“自我谦虚”的对手了？ 高冷的冷领导，心里狂笑：小样儿，老子吹牛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几分钟后，姜澄一脸尴尬的样子回到了外国人的队伍中。 紧接着……她被安慰了。 当然是带有炫耀性质的安慰。 不过姜澄一脸质朴无华，装作看不懂对方炫耀的本质，满脸感动的感谢着几名外国友人。 被感动的姜澄拿出口袋里的几朵头花和出门前沈奶奶用碎布头缝制的小钱包。 “我知道这些东西微不足道，但这是我奶奶亲手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是我奶奶对我的一腔爱意。” 姜澄的语言极具感染力，三言两语下描述了一位慈祥老太太，为了孙女出门准备行囊，点灯熬油，一针一线的缝制着她认为最好的东西。 “送给你们，谢谢你们对我的友好，你们是我见过最真诚的外国人！” 姜澄说完，几名外国人甚是心虚了一下下，不过他们都开心的接过姜澄手里的东西。 “这个很漂亮！很有人文的气息。” “是一种朴实的感觉，很有故事感。” …… 姜澄听着他们的夸赞，眼睛咪咪笑。 可不有故事感吗！ 这样的故事，她闭着眼能编一百个，不带重复的！ 姜澄常年和外国人打交道，太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了。 老外喜欢有故事，有来历的产品。 若这个产品是手工制作的，在他们看来会更有意义，价格更是没有上限。 一行人就着姜澄送的头花，聊了起来。 他们继续向前，只要走过前面的桥梁，就能与大队伍汇合，在安全地带等救援即可。 “姜，你的头花很漂亮，很有新意，只可惜我没有装饰品的买卖。” 珍妮夸赞一句，姜澄质朴的道：“这有什么可惜的？我只是感谢你们对我的友好，不涉及买卖。” “对了珍妮，同为女性，我很敬佩你的勇敢，这个钱包送给你。” 珍妮看向姜澄手里的小碎布拼包。 “真的吗？这个包包好精致，这上面的图案我非常喜欢！” 姜澄表现得很开心珍妮的喜欢。 她指着小包包上的图案道：“如果你喜欢上面的图案，我可以送给你一些。” 珍妮还真就来了兴趣，她本就想买一些布料。 只是从上一个纺织厂参观后，她没有选到心仪的布料。 “你怎么送给我？” 姜澄不在意的道：“这些布料都是我们市内纺织厂送给我的，我那里还有剩，送给你肯定绰绰有余。” 说到这里姜澄不确定的问：“你大概要在京市停留几天，我给你邮寄过去。” 珍妮听的若有所思。 “姜——等我们安定下来，我们谈谈这个布料吧！” 被珍妮拉住胳膊的姜澄惊讶转头，下一秒只听姜澄大喊。 “小心！” 一句小心，珍妮只感觉自己被姜澄大力推了出去。 “啊——-” “轰！” 轰的一声，一块山顶掉落的石块砸在了刚刚珍妮站的地方，有一些碎石头迸溅在姜澄的身上。 “天啊！” “珍妮！” “姜——你太勇敢了！” 被推倒的珍妮心有余悸，在同伴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她看着姜澄，除谢谢一句其他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谢谢——-” “别说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很危险！” 姜澄抬起手腕，珍妮十分“恰好”的看见了她手腕上的伤。 这一下珍妮更感动了。 姜澄焦急老实脸，心里则是想着伤不能白受。 眼下这笔没有影儿的买卖，她有七成把握。 同一时间，冷领导也立即过来催促，先过桥再说。 可还没等几个人过去，轰隆一声巨响，又是几个巨大的石块从山坡上滑了下来。 “掩护！” “躲避！” 随行的工作人员，几乎一人保护一个。 他们不要命的将外国友人护走，努力的护在身下。 外国人完全不明白华夏人为什么要舍命保护他们，这个时候不应该保护自己吗？ 轰隆隆几声巨响过后，寻求庇护的几人终于露出了头。 没有人员受伤已是最大的幸运。 “桥断了！” “我们该怎么办！” “难道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吗！” 几名外国友人又开始了。 姜澄和冷领导很镇定。 同一时间的想着：怕什么！前面几千人呢！ 92.第92章 救援来了 第92章 救援来了 事实证明，姜澄和冷领导想的一点错都没有。 前面的列车长在安排好乘客后，他带着人立即冲了回来。 半路听见巨响的他们，拼命加快速度奔袭。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他们眼看着前面的桥梁在眼前塌陷。 灰尘碎石散去掉落后，深沟两面的人恰好看见对方。 “对面有人！是来救我们的吗？” “他们光有人又能怎么样，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过去。” “这个该死的华夏，真的不应该来！” 大概也真的到了几名外国友人的崩溃点，他们的语速越来越快，含妈量越来越高。 冷领导还有空闲问了问姜澄：“这f单词什么意思？” “与咱们华夏吵架时问候妈妈差不多的意思。” 冷领导恍然大悟，深深的记住了这个f单词。 他觉得他能用上。 词不在多，管用就行。 姜澄朝着几名外国友人走过去，冷领导则是隔着深坑和对岸的人商量怎么过去。 “诸位，刚刚是谁在护着你们？” 姜澄一句话，外国人有点哑火。 其中一个人脸不服心不忿的道：“谁让你们救了，一群傻子！” 姜澄听后，脸色第一次严肃。 铿锵有力的步伐，在泥泞中艰难却坚定。 她直视说话的史密斯。 “史密斯先生，你认为他很傻，可这个你认为傻的人，刚刚用性命救了你，眼下他手臂脱臼。” “他救你是因为身上的责任，心里的担当，秉性中的善良，绝不是因为在乎你的为人。” 史密斯指着姜澄。 “你！你太过分了！你在说我是个卑鄙的小人吗！” “我想凭史密斯先生的聪明才智是可以听懂的。” 姜澄寸步不让。 有的事情可以让，有的事情哪怕牺牲生命也在所不辞。 史密斯怒火中烧，拿身份说事。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要去投诉你！” 姜澄耸耸肩膀，无所谓的道。 “去吧，不过顺便告诉你一声，我只是临时找来的翻译，不是他们的员工。” 两人剑拔弩张，珍妮等人立即过来调节。 姜澄依旧直视史密斯道：“我们需要的不多，请史密斯先生给这位舍身救你的同志道歉，并表示感谢。” 史密斯不言不语。 姜澄立即添一把火的道：“原来这就是贵国的绅士，我也算长见识了。希望史密斯先生回国之后，能勇敢分享这个被救之后辱骂救命恩人的故事。” 史密斯几度想张口，可姜澄一张嘴太能说了。 他愣是想不到反驳的话。 最主要的是，他内心深处知道自己这样是毫无道理的。 在周围人的劝慰下，史密斯终于决定道歉。 “等一下！史密斯先生，他并不懂英语，我觉得你应该用中文说，方才能彰显你道歉的诚意。” “不会是吗？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姜澄一秒变回热情的翻译，势要教会史密斯说对不起三个字。 被道歉的工作人员，一头雾水，为什么要给他道歉？ 不过他又不傻，心里更是暗爽。 跟着这帮人，他心里早就窝了不知道多少火了！ 史密斯说了对不起后，姜澄立即教其他外国友人说谢谢。 其他外国人也都和救他们的人说了谢谢。 这些工作人员照顾了多少波儿外国人，太了解他们的作风。 这些人高傲的根本不屑于去学一个汉字，可现在他们竟然在说谢谢。 这感觉…..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甚至大家都羡慕的看着被说对不起的家伙，他岂不是开心完了！ 外国人这边安抚的差不多后，冷领导也过来组织大家过去。 原来在几个人交涉之时，最可爱的人终于到了。 他们穿着整齐，带着工具，救援来了。 姜澄心里的自豪在这一刻，不以言喻。 她就知道，兵哥哥虽迟必达。 只要身处祖国，无论遇到什么灾难，人民只要看见这只队伍，心瞬间就定了。 很快，来救援的人绑着绳索，跳下山坡，踩在碎裂的石头桥上。 眼下深沟中无水，沟深七八米。 救援的人借助工具，将石头桥努力铺平。 接着，山坡上方扔下来很多泥沙袋子，被救援的人铺在石头上。 一座临时的小桥，慢慢的有了雏形。 很快，冷领导组织外国人走到深深的沟渠旁边。 “下去，踩着袋子走过去，山水随时会冲下来，快点走。” 姜澄立即翻译，外国人虽然害怕，但经历了石头砸人后，他们也觉得过去会更安全一点。 救援的人手臂挽手臂，站成一道人墙扶手。 一个个外国人抓扶着，在其他人的帮助下，踩在临时修建的泥土袋子上，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好在老天没有继续加大难度，所有人顺利通过，救援的人也都安全上来。 他们走了几分钟后，从山上倾斜而来的山水，顺着深沟冲了下来。 眨眼间冲毁了临时搭建的泥沙桥。 有人回头看，恰好看见这一幕，也看见了有更多的石块被冲了下来。 “天啊，真的难以想象，要是我们没有过来….” “上帝保佑我！” “谢谢耶稣！” “我万能的主啊！” 姜澄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儿。 上帝保佑个屁！ 要是没有我们，上帝坐火箭来都不赶趟儿。 当然，她也就是想想。 冷领导走过来，小声问：“他们在说什么？” “感谢上帝救了他们。” 冷领导听完露出嫌弃的笑容道：“上帝？我们才不想当他们上帝呢。” 姜澄默默竖起大拇指。 还得是您有高度！ 说完的冷领导一秒露出标准狐狸笑容，姜澄立即心生警惕。 她想骗人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冷领导开口了。 “姜澄同志，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外贸工作？” “姜——我想和你谈谈布料的事情，还有你之前说的一些好主意，我都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我觉得它给了我很大的灵感！” 珍妮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姜澄没回冷领导的话，而是看向珍妮道：“我很有兴趣和你谈谈。” “不瞒你说，我还认识纺织厂的厂长，他们那里有一批特制绝版布料，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 93.第93章 告状 第93章 告状 姜澄的话引起了珍妮的兴趣。 特制，绝版对于外国人来说太吸引人了。 “绝版？” “当然。” 姜澄嘴上说的极其肯定。 心里想的是：机器出错，花纹不符合生产要求，但质量绝对没问题，只能说不符合国人的审美。 绝版？她说的没错！ 只要说的自信，错的也能说成对的。 珍妮还真就相信姜澄的这份自信。 两人约定好安顿下来后好好谈一谈。 一旁的冷领导见姜澄又去和外国人说话，就暂时压下想忽悠姜澄来工作的事情。 他们这一行人心有余悸的继续前进，终于和大队伍相聚在一起。 此时很多人正在爬绿色的大卡车，准备转移。 姜澄见状与外国人道：“我要去找我的老师和同学，他们一定很担心我。” “姜——你快去吧！” “姜，你还回来吗？” “姜，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姜，别忘了我们约定商谈的事情。” 珍妮和好几个外国人都纷纷看向姜澄，这是他们遇见最合拍的翻译。 一时间有些舍不得。 姜澄听着几个外国人的话，又是一脸老实的道：“我不能做决定，需要问问。” 说完的姜澄被几个外国人撵着去问询。 姜澄听劝的去寻找冷领导，只是还未找到，她被人拦住了。 一位身穿中山装，带着金色眼镜，头发打着浓郁发蜡，在满是泥土的环境中他穿了一双黑皮鞋。 男子单手推了推眼镜，脑袋似乎摆不正的看了眼姜澄。 此时的姜澄满身泥泞，脸上更是辨别不出模样。 男子眼底深处闪过嫌弃，开口道： “同志你好，我是来接替你的翻译，谢谢你的帮忙，但眼下有我就足够了。” 姜澄呲牙一笑，依旧是憨厚的表情。 “好嘞，俺就说俺不行，那俺走了。” 说着一嘴方言的姜澄直接转身，毫无留恋的……去告状了。 开什么玩笑？ 姐姐培养了这么长时间的桃子，轮得到你来摘？ 该硬气就硬气，该求人就求人。 姜澄说走就走，后面准备了一堆说辞的潘成见姜澄如此识趣，心里更是觉得姜澄的外语肯定不怎么样。 这是着急扔出烫手山芋。 潘成自信满满的朝着那群翘首期盼的外国人走去。 他一个工农大学出来的大学生，还比不上在路上临时拉来凑数的？ 正在等待姜澄归来的外国人，不明白的看看姜澄的背影，再看看朝着他们走过来的男子。 这个男人来干什么？ 姜去那里干什么？ 外国人疑惑，潘成自信满满，恨不得走出自焚祭天的高伟步伐。 一步，一步，又一步。 啪唧一声，潘成的皮鞋掉了。 他一只脚踩下去，皮鞋被粘腻的泥土粘住，怎么都抬不起来。 潘成在老外的众目睽睽之下，露出白色的袜子，单脚站在泥土中，进退两难。 别说出师不利了，他压根都没出师呢！ 这一幕让外国人面面相觑，隐忍笑意。 同一时间，姜澄找到了冷领导。 “冷领导，我来和您说一下赌约的事情，领头的是约翰先生，但后续扎克，莱德……几人也都跟着凑了热闹。” “虽然没有落实在纸张上，但几个人还挺要面子的，我觉得在合适的时候会用的上。” “还有珍妮女士对我们市内纺织厂的一批布料很感兴趣，说要谈什么合作，麻烦您后续找人跟进一下。” 姜澄一股气说完后，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没有其他事情了，那我先走了。” 说走就走，冷领导反应过来时只能看见她的背影了。 “你等会！” 冷领导出声，姜澄假装疑惑回头问：“咋啦？” 冷领导无语，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小狐狸故意的。 还咋滴了？ 明知故问。 没见过哪个真要走说一堆自己没完成的事儿？ 还有到底是什么时候，这姑娘给外国人和纺织厂拉了线？ 冷领导走过来，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姜澄道：“说吧，怎么了。” 姜澄的质朴脸立即换上同样的狐狸笑容道： “就知道逃不过您的法眼。” 姜澄笑嘻嘻的指着一个方向道：“我被您家的正式翻译撵走了。” 冷领导和姜澄一同朝着外国人那边看过去，十分巧合的看见了潘成金鸡独立的场景。 两人同一时间觉得丢人丢到国外了。 冷领导非常不隐晦的瞪了一眼身旁的工作人员小赵。 工作人员小赵立即委屈的道：“不是我让他去的！” “咱们的翻译脑震荡晕了，出去救援的人顺便给咱部门送了信儿，但翻译本来就少，就临时抓来一个预备役。” “我就说外国人在那边，没说让他撵走姜同志啊。” 姜澄没耽误时间的问：“我还能去接触外国人吗？” 冷领导立即点头道：“能！我批的！我看谁敢逼逼！” 姜澄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没耽误时间的朝着潘成跑过去。 潘成怎样她不在乎，但此时此刻潘成代表华夏的脸面，姜澄很在乎。 姜澄路过潘成时，顺手将潘成的鞋子挖了出来，塞在他怀里。 “潘成同志，当你是一名翻译时，你代表的不是个人，请时刻谨记。” 说完的姜澄走向几名外国人。 只是几秒的时间，那群外国人便与她愉快的聊了起来。 潘成于尴尬社死中终于穿上了鞋子，只是脚步却没在继续前进。 不是他终于觉醒了民族精神，是他发现那几名外国人说的太快，跟他学习的外国话根本不一样。 他跟不上几个人的语速，思路。 别说翻译了，他自己都听不懂。 潘成时何时走的姜澄不知道，也不关心。 她和外国人说了一会后，表明她还会回来后，便先去找夜校的老师和同学了。 同一时间王校长也在寻找她。 王校长带领夜校的同学和老师跟着大队伍撤离。 撤离后，被姜澄带人救助的孕妇母亲要找姜澄说谢谢，王校长才开始找人。 王校长一找，周围人以为他太担心，纷纷出言。 “校长，姜澄那么厉害，肯定没事。” “对！校长别担心。” 王校长：“……” 担心？ 呵呵。 你们还是太年轻！ 姜澄要是不忽悠别人，那就算发挥失常！！！ 94.第94章 给你兜底 第94章 给你兜底 王校长内心的吐槽的时候，姜澄找过来了。 “校长，姜澄回来了！” “怎么泥巴还越来越多了。” “姜澄手好像受伤了。” 夜校同学眼尖的发现姜澄手背有伤口，本还在吐槽的王校长立即跑过去，心疼的问： “咋了？是不是那帮老外欺负你？” “奶奶个腿儿的，敢欺负我们夜校的人！” 王校长撸胳膊挽袖子。 后面站出来好几位老师和夜校同学，同仇敌忾，一副要为姜澄报仇血恨的表情。 姜澄连忙解释安抚道：“山上石头掉下来崩到了，我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我这么善良！他们怎么好意思。” 王校长：熟悉的配方。 同学：姜澄说的对！ “姜澄，我给你清洗一下，感染很严重的。” 护士周兰走过来，从水壶里倒出些干净的水，给姜澄冲洗伤口。 一边洗周兰一边问：“疼不？” 姜澄哭笑不得。 为什么她有一种夜校同学拿她当小妹妹照顾的赶脚呢？ 姜澄看着关心盯着她的同学老师，笑呵呵的道：“我要说不疼得多假，所以还是有一点点疼的。” 大家听了姜澄的话后没忍住的笑了笑。 清洗好伤口的姜澄，被夜校的人围在中间。 远远看去，一群人时不时高声喝彩，时不时惊呼出声。 外面的人十分好奇，他们在干什么？ 实际上。 “我就说我们泱泱大国，礼仪之邦…..” “我还说我们夜校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我告诉他们我们深爱我们的祖国，我以华夏人为荣！” …… 姜澄说的慷慨激昂，一堂生动的爱国教育课就这样完成了。 效果超好！ 王校长看着中间讲话的姜澄想：要是夜校的每个老师都这么能忽悠就好了！ 可当王校长看向几个同样激动的夜校老师。 算了，这几个被忽悠的也不浅。 十几分钟后，姜澄终于说完了。 她找到王校长，说了她要和那群外国人一起去省城的事情。 王校长听后小声的叮嘱：“姜澄，你聪明，我就说一次。” “浅着点忽悠，毕竟是外国人，弄不好会影响国际关系的。” 姜澄知道王校长一片好心，她逗趣的问：“我要是能忽悠来外汇呢？” 外汇？ 听见这两个字的王校长眼睛都亮了。 这个年代的人，都以能为国家赚外汇而荣耀。 王校长心一横，声音更小的道：“你放手干！有事你就推给我，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记住没？” 姜澄愣了半秒，心里滚烫。 她故作嫌弃的道：“说的好像我要干什么坏事似的！我跟您说，真的是人家看我头花好看，非要和我商谈商谈，我都推脱不过。” 王校长盯着姜澄好几秒，心理建设好的道： “你说的对，就是这样！咱和谁都这么说！” 姜澄无语。 咱能不能别是这一张自己骗自己的表情？ 一老一少没说太过感伤的话，但王校长做好了为姜澄兜底的准备，姜澄知道王校长说的很认真。 双向的奔赴，落地生根。 姜澄和夜校王校长沟通过后，先是见了要感谢她的孕妇。 孕妇名叫马春华，独自一人带着女儿出门。 具体做什么姜澄没有打听，不过两人留了联系方式和地址，因为小女孩兰花要给姜澄写信。 与孕妇说好话后的姜澄，再次和王校长确定双方约定在省城话剧团见。 因为来救援的卡车会将他们送到省城，夜校的人本就受邀请而来，会住在省城话剧团。 眼下姜澄要返回拉载外国人的车辆，与他们一起到省城。 姜澄返回外国人那边的时候，工作人员小赵像失散已久的好儿子见到亲妈。 “姜澄——你总算回来了！” 再不回来，他都要疯了！ 谁能懂鸡同鸭讲的感觉，还是一只鸡被一群鸭子围住。 敌众我寡，他实在扛不住了！ 姜澄解救了小赵，小赵感激不尽的连忙退出来，退到了发呆的潘成身边。 潘成正在痴痴的看着姜澄，洗了脸的姜澄。 “她是谁？” 潘成问，小赵察觉几分不寻常的道：“她就是之前给你捡鞋的翻译。” 一句话，潘成从惊艳发呆脸变到窘迫难堪脸。 对潘成如此重脸面的人来说，姜澄是他丢脸的见证人。 一个还未升起来的粉红色泡泡，啪嚓一下在潘成心里碎了。 潘成收回视线，转身就走，没有一点停留。 小赵深藏功与名。 原地的千名乘客纷纷上了卡车，十几辆军绿色卡车启动了。 姜澄与老外们坐在一起，她为了不让老外吐槽卡车，或者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干脆教外国人唱歌。 一首几乎每个国家都会的旋律。 大家唱起来也不会有任何争议的歌曲。 卡车呼呼前进，轻快的旋律从车斗中飘了出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首生日歌被他们唱了快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铁打的老外也扛不住了。 一个个你靠我，我靠你，要不就是靠着箱子的睡着了。 卡车晃晃悠悠到达省城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老外住的是省城最好的宾馆，有招待外宾的资格。 姜澄跟着又是一通忙乎安顿老外。 一切都忙碌好之后，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好在冷领导特批了一间房给姜澄，让她好好休息。 姜澄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秒睡。 第二天一早，姜澄依旧起来的很早。 她直接去了宾馆二楼的餐厅，吃了免费的早餐，顺便询问了邮电局的位置，她准备去打几个电话。 就在她吃好的时候，一名服务员走过来。 “请问，你是姜澄同志吗？” 姜澄抬头。 “是我，有事吗？” 服务员笑着点头，递过来一张字条道：“这是一位女同志转交给你的，她就在外面等你。” 女同志？ 姜澄在脑子里搜索半天，也没找到和她有关系并在省城的女同志。 她打开字条，刚毅硬朗的字体写着“姜澄同志，你好”映入眼帘。 都说见字识人，这么刚强的女性，到底是谁？ 姜澄向下扫。 “听闻附近火车出现事故，故而打电话询问了你所乘坐的车次，今天贸然到访，还望见谅。” 落款：沈星沈月。 95.第95章 正式见面 第95章 正式见面 沈星沈月，省城，知道联系她的电话。 姜澄只能想到一个人——沈确。 刚强的女性=沈确？ 不行不行，这个想法要不得。 姜澄晃晃脑袋。 可沈确还在医院，女同志送信？ 难道是沈确的女朋友？ 不管是谁，姜澄与服务员道谢后，拿着字条下楼，到了宾馆门口。 站在门口的姜澄四处张望。 没看见年轻的女同志，倒是有一位白发苍苍，手拄拐杖的老奶奶。 是那种你看一眼就恨不得上去扶着的老奶奶。 姜澄目光从老奶奶身上移走，继续寻找。 “小姑娘是姜澄不？” 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说话了。 姜澄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转头，下台阶。 “您好，我是姜澄。” 老奶奶笑容慈祥，顺着姜澄的搀扶道：“是我找你，沈确托我来的，他自己在国营饭店。” “他呀…想的多，怕一位男同志来找你对你声誉不好。” 祝奶奶替沈确多说一句。 不过没说的是，那小子不敢自己来找，也不敢找太年轻的女同志帮忙，说是怕误会。 至于误会什么，怕是连沈确自己都说不清楚。 祝奶奶扶着姜澄的手继续道：“昨天听说有火车脱轨，他这个着急啊！联系一大圈人，终于知道你在这个火车上，他自己非要过去救援，最后被医院连主任打了一针麻醉，这才撂下他。” “他跟我们说，要不是你，沈月沈星得吃多少亏，这小子知恩图报，就是太倔。” …… 祝奶奶很能说。 说的姜澄都不知道该附和什么好。 她总不能跟着夸沈确多好吧？ 那也太假了，两人见都没见过。 姜澄等祝奶奶说差不多后，她先回宾馆留个口信，说明了自己的去向，免得冷领导找不到她。 留完口信后，姜澄搀扶着祝奶奶朝着东边走去，见一见沈确。 人家毕竟主动来探望，礼貌上还是应该回应一下的。 此时的沈确正在国营饭店里，嫌弃的扯开腿上的毛巾被。 “拿走，我不需要这玩意。” 旁白推轮椅的大高个儿男子，表情都没变的接过毛巾被，蹲下。 “连主任说了，你必需盖，我必须服从命令。” 大高个男不顾沈确的反抗，硬是给沈确下半身捂的严严实实。 “沈队长你再拿下来，我就拿一条给你上半身也盖上。” 沈确对视这个最轴的下属，深知无论他说什么都反抗不了。 算了，盖着就盖着吧。 接受后的沈确下意识整理衣服上的褶皱，一条毛巾被都快被他弄出豆腐块了。 “沈队，来人了。” 大高个提醒，沈确自己也听见了脚步声，还有祝奶奶说话的声音。 不知道为何，一股无名的紧张在沈确心底升起。 “到了，他们就在里面。” 祝奶奶拉着姜澄走进国营饭店，此时都是买早餐的人，吃饭的也不少。 其中两个人最吸引目光。 硬朗的气质，挺直的腰板，利落的寸头。 其中一位非常高，看着憨厚老实，皮肤棕色，虎背熊腰，像一座小山丘。 他旁边的男子也不矮，目测有一米九左右。 光看上半身虎背蜂腰，皮肤偏白，鼻梁高挺，五官硬朗，嘴唇天然红润。 野系帅哥，目前审美不受欢迎，但在现代绝对是妥妥的大帅哥了。 姜澄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 沈确对着走过来的姜澄点头，露出浅笑。 “你好，我是沈确。” 坐在轮椅上的沈确目光一直跟随着姜澄，不突兀不逼人，如沐春风下给人很礼貌的感觉。 听着沈确的声音，姜澄灵光乍现，眼里闪过惊讶，她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钟叔找翻译追查古董时，负责审讯的那个人吗？ 沈确见姜澄没有说话，而是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他立即笑着道：“是我。” 沈确的肯定，让姜澄回以一个微笑。 两人默契的没说具体什么事情，旁边的人也没有问。 祝奶奶更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总觉得这两个人有戏。 姜澄落座。 沈确立即指着墙上的菜单问：“要吃点什么？” 姜澄摇头道：“我吃过了。” 沈确没有勉强，转而询问起姜澄的近况来。 “可有受伤？” “一点擦伤，已经处理过了。” 沈确注意到姜澄的手背，侧身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姜澄的面前。 “这个是祛疤痕的，很好用。” 姜澄看着没有任何字的小白瓶，总觉得有点贵重。 沈确看出了姜澄的犹豫，开口道：“你照顾沈星沈月这么长时间，如果真的要算，这一瓶可是远远不够的。” 姜澄对视沈确，干脆的点头道：“好，我收下了，谢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客气疏离下，默默无言。 餐桌旁只能听见大高个儿吃饭的声音。 不是大高个儿不礼貌，而是如果没有人吃东西，他们几个早就被撵出去了。 一旁吃着包子的祝奶奶看的这个着急，倒是继续说啊！ 你沈确平时不是最能说了吗，现在怎么回事？哑巴了？ 祝奶奶等了一分钟，沈确也没有说话，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小姜——” “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姜澄要走。 不过听见祝奶奶开口后，姜澄看向祝奶奶道：“祝奶奶，宾馆那边还需要我去工作。” 祝奶奶一听，自然知道正事要紧。 “好好好，我送你回去。” 祝奶奶说拿出包包里的纸与笔，写下沈确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还有一个电话号码。 “姜澄啊，有事给我打电话，要是不着急的事儿就找沈确，他混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有点用的。” 姜澄没有拒绝的接了过来，婉拒祝奶奶要送的好意，一个人小跑着回去了。 沈确一个眼神，正吃了一半包子的大高个儿立即起身，咬着包子跟了出去。 大高个人远远的跟着，直到姜澄进了宾馆才回来。 此时的沈确已经在国营饭店外等着。 他看见大高个人回来后，递过去饭盒道：“饭在这呢，人安全的回去了。” 大高个儿嘿嘿一笑，接过饭盒道：“那当然！姜同志回宾馆了，我看着她进去的。” 沈确点头，一脸平静如常。 可心脏莫名的“不舒服”感，让他怀疑难道是伤势加重了？ 96.第96章 前往省城 加更一章 第96章 前往省城 加更一章 沈确回了医院。 回到医院后，他竟然主动要求连主任给他做个检查。 沈确的话，当即给连主任吓得脸都白了！ “怎么了？心脏不舒服？” “不能啊？我记得弹片都取出来了，难道被我落下了！” 在连主任的自我怀疑中，沈确被推着去做了一堆检查。 * 另一边的姜澄回到宾馆，那群老外还没有起来。 不过冷领导等人已经起来了，姜澄和冷领导请假，说要出去打电话。 冷领导听后道：“这里就有电话。” 姜澄当然知道这里有电话，只是她说的话不太好被外人听到。 “那不行，我怎能占国家的便宜！我去邮电所打电话，该花多少钱是多少钱。” 姜澄说的义正严辞，冷领导信的非常有限。 不过他没阻拦，只是让姜澄等一等，他有事要说。 “铁路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通，坐汽车也能走，不过北上的马路冲毁的也不少，怕是不好走，危险性也高，最好的办法是在这里停留几天。” “你看看能不能安抚那群老外的情绪，别让他们闹事。” 姜澄心思一转问：“能带他们出去溜达吗？” “可以，只要报备就行。” 姜澄明白的应了下来，转身出门去了邮电所。 姜澄很快找到邮电所，她直接拍给邮电所守着电话的大爷一盒烟。 “大爷，您抽口烟歇会儿？” 守电话的大爷瞬间明白，点了一支烟站的远一点，能看见电话又不太能听见声音。 姜澄见状，立即拨通了s市纺织厂的电话。 “喂，你好，s市第一纺织厂。” “冯秘书，我是姜澄啊。” 接电话的冯秘书讶异了一瞬后，继而询问姜澄有什么事情。 “冯秘书，我在省城遇见了外贸的冷领导，聊天时说到纺织的一些事情，我就提了方厂长，说完后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想找方厂长咨询点事情。” 冯秘书虽不像姜澄那样人精儿，但绝不是个笨的。 外贸，冷领导。 “姜同志，你稍等，我问一下方厂长。” “好的，太麻烦您了，冯秘书。” 一分钟不到，方厂长本人接了电话。 “姜澄，你遇见外贸的人了？怎么回事？” 姜澄也没耽误时间。 “方厂长，我恰好给冷领导带的一群老外当了翻译，其中一位女外宾对咱们厂的一批布料十分感兴趣。” 另一边的方厂长碰的站起来，声音很大的问：“什么？外宾对我们的布料感兴趣？”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假的呢？ “对啊，我用碎布料拼了个钱包，其中有一块小碎布料的图案被外宾看见了，她非常喜欢，我就和人家说咱们还有很多。” “就是有点可惜……” 说到这里的姜澄不说了，给对面方厂长急的。 “你倒是说啊！什么可惜！” 电话这边的姜澄露出得逞的笑容道：“可惜人家看不见真材实料，我想着要是人家看见了，估计是会采购一批的，到时候我们纺织厂岂不是就赚外汇了。” “哎，我也就是想想。” 姜澄话音刚落，方厂长立即抢话道：“怎么能就想想呢！姜同志没有办法就想办法，外汇多重要，还需要我给你普及吗！” 说到这里的方厂长，脑子终于回过弯来了。 姜澄是故意的。 “姜澄，你直说吧，只要有一分希望，我们纺织厂全力配合！” 姜澄听到方厂长的保证后，也严肃几分的问：“不怕白跑一趟？” “白跑算什么！只要能给国家赚外汇，我们都干！” “要的就是您这句话，我们这样….那样….” 姜澄说完后，方厂长立刻答应下来。 两人挂断电话，各自忙碌起来。 方厂长亲自去仓库找到了姜澄说的布料，直接搬走好几匹，又带着一堆碎布头，顺带找了厂里最好的几个女工，带着吃饭的工具。 走！ 去省城！ 没有火车，开车去！ 总之，去省城，赚外汇！ 另一边挂断电话的姜澄，又给家具厂和竹编长打了电话。 差不多的说辞，家具厂的厂长干脆一点，与方厂长做了同样的决定，带着木匠，材料，工具，开着大卡车，直奔省城。 竹编厂的厂长则是连电话都没接，对姜澄完全忽视。 既然如此，姜澄也不需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再说，事儿教人一次就会。 只要这次家具厂和纺织厂成功，下次她姜澄再说点什么，根本不需要绕弯子，这些厂子也会信的。 人的威望和信用，都是在一次次的成功事件中积累起来的。 姜澄挂断电话后，再次回到了宾馆。 此时外国人已经起来，正坐在一起，在餐厅喝咖啡。 他们的旁边是几名服务员，还有随行的工作人员。 姜澄淡定走过去，很是随意的和几名外国人坐在一起，插入了他们的闲聊。 “姜，我们要在这里停留几天？” “三天左右，铁路正在抢修，当然如果你们不想在这里停留，也可以选择乘坐昨天那样的卡车。” 几名外国人一听昨天卡车的字样，连连摆手抗拒的道：“不不不！我宁愿在这里休息。” “没错，在这里休息还是很不错的。” “就是这里的食物我不是很喜欢。” “真的很无聊！这里也没有酒吧。” 姜澄听着抱怨，先是看向说食物不好吃的扎克。 “扎克，你喜欢什么口味的食物，我可以帮你寻找一下，华夏的食物很多，我想总能找到符合你口味的吃食。” 扎克看向姜澄，不相信的问：“真的吗？” 姜澄民族自信上身，肯定的道：“当然！” “我和你们说，我们有一道菜叫西红柿炒鸡蛋，酸甜可口，鸡蛋香甜软糯，我觉得你们会非常喜欢。” “还有一道菜叫宫保鸡丁，鲜嫩的鸡肉满是汁水，清爽不柴，配上清爽的蔬菜丁，丰富的口感……” “还有一道小酥肉，选取上好的里脊肉，秘料腌制，在其入味后，沾取特质炸粉，放入热油炸制，以热油激发香辛料的味道.” 姜澄开始说菜谱了。 说的扎克把眼前不喜欢的南瓜发糕都吃下去了。 不吃不行，听着真饿啊！ 我又加更了*^_^* 97.第97章 活动满满 第97章 活动满满 姜澄超高技巧的菜谱描述，成功勾引了外国人的馋虫。 “姜，你别再说了，说的我口水都要泛滥了。“ “在哪里可以吃到你说的这些食物？” 姜澄淡定起身道：“这些都是基本菜色，我去询问一下这里的厨师。” 几名外国人立即点头。 姜澄朝着一名外贸的工作人员走去，说了几名外国人的点菜要求。 工作人员立即和宾馆的人进行沟通，因为姜澄点的菜根本不难，厨师没什么为难的答应了下来。 姜澄提醒一句道：“他们大部分喜欢甜的，西红柿炒鸡蛋放糖，宫保鸡丁不要做成辣的，小酥肉微微辣，再来一份黄瓜鸡蛋馅的饺子，清爽又解腻。” 厨师一一记下。 并深深记在心里，原来老外喜欢这样的味道。 怪不得每次有老外来总说这个不喜欢吃，那个不喜欢吃的。 厨房事宜安排好之后，姜澄写好申请，准备带着外国人出去走一走。 当然，不可能是姜澄一个人带着所有的人，冷领导给她派了四个陪同人员。 一行人从宾馆出来后，有一辆专属面包车。 这出行待遇，也是绝了。 姜澄没有一路坐车，在一些古老的街巷中，姜澄带着老外下车，走进胡同中。 “大家看这里的墙，你们知道它为什么会做成这个波浪形吗？” 老外被姜澄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华夏的历史与古建筑都是吸引他们的点。 “这样的墙叫做云墙，非常美的一个名字，但它实际上是根据地势起伏，以及需要遮挡的实际需求设计出来的。” “这里的屋檐是悬山顶，悬山顶是因为排雨水的需要……还有硬山顶……” “这是瓦当和滴水，瓦当是保护木质飞檐以及美化轮廓……” ……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姜澄的沉浸式讲解，完全将一群外国人狠狠代入了她讲话的情景之中。 可在周遭人看来，他们一群人盯着一个破屋顶看，看的连连点头，啧啧称奇。 就像一群傻子似的！ 等姜澄一群人看好离开后，几名老大爷大妈走过来，抬头。 “你说他们到底看啥呢？” “管着看啥呢，都是外国人，大家注意点形象！” “对对对，赶紧拿块布给这擦擦，人家看肯定有人家看的说道。” 该说不说，眼下的群众民族荣誉感极强。 姜澄带着一群老外走街串巷，对着一块普通的砖她都能讲出一个故事。 后面跟着的四名陪行人员，虽然听的不是很懂，但依旧佩服。 因为以往的任何一个翻译就只是翻译，绝做不到姜澄这样牵头在前面走，她说什么是什么。 一向都是外国人问，翻译回答，非常的被动。 一上午的参观，一群外国人跟着走了很多的路，可以说是筋疲力尽。 姜澄见差不多后，带着外国人返回车上，回宾馆吃午饭。 午饭，大厨按照姜澄给的菜谱，做了西红柿炒鸡蛋，宫保鸡丁，软炸里脊，凉拌黄瓜菜，还有一道黄瓜馅的水饺。 几名老外早就走饿了。 一个个洗好手之后，分别坐下，拿着餐盘开始分餐。 “姜，一起吃。” “对，快来！” 姜澄假意推脱两下，实在推脱不过，也就加入其中了。 她也跟着分餐，在盘子里将每一样食物都装了一点，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使用的是筷子。 分餐之后，大家纷纷开动了。 “天啊！这个西红柿太好吃了！” “这个叫什么，好好吃。” “这个炸肉非常好吃，我喜欢。” 只是吃了一口，老外纷纷出言赞美。 接着就是大口吃起来，真的是太符合他们的口味了。 姜澄看了一眼等待评价的厨师，默默竖起大拇指。 吃的几分饱后，大家开始一边聊天一边吃喝。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饮食文化，餐具的区别上。 几名外国人对华夏的筷子不喜欢，认为很不灵活。 姜澄也不和他们争，只是反问道：“你们知道华夏的筷子有什么意义吗？” 老外一听，又有小故事听了，都来了精神。 姜澄拿着筷子，开始了。 “筷子长七寸六分，象征着人的七情六欲。” “筷子上方下圆，代表着天圆地方，同时易于掌握，寓意做事做人外圆内方。” “两根筷子，是阴阳两仪的象征，一动一静，阴阳平衡。” …… 一顿饭，姜澄从筷子讲到瓷器的烧制。 老外听的入了神，不知不觉间饭菜都吃光了。 这是他们来华夏以来吃的最饱的一次。 “这顿饭真的是太好吃了！” “如果这个好时候可以来一个甜品，就更好了。” “我真的可以吃一点甜的。” 姜澄听后，建议道：“甜品？我们准备了华夏的甜品，不如尝尝？” 老外一听有甜品，一个个又来了精神。 姜澄给了大厨一个信号，大厨心领神会的回了厨房。 没过几分钟，一个大大的托盘上，晶莹剔透的水果插在细细的木签上，出场了。 姜澄起身介绍。 “这款甜品叫做糖葫芦，是我们华夏特有的甜品，里面是洗干净去籽的水果，外面裹的是糖浆，大家可以尝尝。” 大厨放下托盘后，与姜澄站在一起。 外国人纷纷起身，一人拿了一个糖葫芦吃了起来。 嘎嘣脆的糖衣，酸甜可口的山楂，恰到好处的满足了老外对甜品的需求。 他们一个个吃的正上瘾的时候，结果餐盘中没了。 “姜，还有吗？我真的还想再吃一个。” “我要吃好几个！” “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甜品！” 姜澄早有所料，假装为难一分钟，又和大厨商量了几分钟。 最后，姜澄看着外国人道：“厨师说还有水果剩下，不如我们一起动手做一些如何？” “真的吗？太好了！” “一定很有趣！” “我好期待，已经等不及了。” 就这样，下午的活动也安排好了，手工糖葫芦。 外国人别说抱怨吐槽了，他们甚至在结束的时候依依不舍。 最后的最后，几名外国人纷纷拿出小费，给了厨师和姜澄，还有在场的工作人员。 所有拿到小费的人，一同看向冷领导，眼神写了同一个信息：这钱？给谁？ 98.第98章 喜欢上了？ 第98章 喜欢上了？ 姜澄等人的小费被批准自我保留。 一众人开心的不行！ 这可是实实在在到手的钱！ 老外给的是外国货币，需要进行兑换，冷领导干脆一步到位，给所有人做好登记后，帮着进行了兑换。 姜澄和厨师得到的最多，每人各二百外币，兑换之后一千八百多元。 一千八百多元，厨师的工资一年才八百多块，这是他两年的工资。 当一群老外心满意足结束这一天的时候，姜澄被大厨喊去了厨房。 一碗鲜亮鸡汤面被大厨端了出来。 “趁热吃，我看你刚才都没吃几个饺子。” 姜澄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小板凳上吃起了鸡汤面。 同时，她和大厨也说了很多关于外国人饮食的习惯和喜好。 投桃报李，姜澄的通透另所有人都开心。 大厨在姜澄吃好后，特意询问了她喜欢吃什么，姜澄也没客气的说喜欢吃小笼包。 大厨当即拍板决定，明天早饭就做小笼包。 从厨房出来的姜澄，还顺带带走了大厨煮的毛豆，回去当个夜宵。 当外国人都去休息时，姜澄则是带着小马扎，拎着一袋瓜子去了宾馆外，哪里人多哪里去。 凭借一张巧嘴和免费的瓜子，她顺利打入大爷大妈的内部。 询问了很多关于当地美食，古老建筑，以及美景的事情。 * 同一时间，做了一天检查的沈确正在被连主任训斥。 “你说你，没事说什么心脏难受，老子给你做了这么多检查，啥毛病都没看出来！” “你到底是怎么个难受法？” 被训斥的沈确表情有几分奇怪，垂眸间想到自己心跳的异常，好像是从见到姜澄的那一刻开始。 所以，他是喜欢上姜澄了吗？ 这么快的吗？ 沈确没谈过恋爱，甚至一听见手下的伙伴说一见钟情某某某的时候，他还有些嗤之以鼻。 可转头一想，他好像也不算一见钟情吧？ 信件上的初步了解，上次联手翻译的合作，通过电话，又有今天的第二次见面。 “我说话你到底听见没有！” 连主任叭叭叭说了半天，却看见沈确的心不在焉。 该不会是脑袋有毛病吧？ 连主任上前一步摸上沈确的脑袋，被沈确躲开。 终于回神的沈确盯着连主任看，给连主任看的心突突的。 “你看我干什么？” “我记得你结婚了。” 两人一同开口，连主任眨眨眼，掏掏耳朵。 他怀疑自己幻听，都没敢相信沈确的问题。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沈确根本不怕被嘲笑的再问了一遍：“你结婚了，你为什么娶你媳妇？结婚前你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连主任这次听明白了。 他一只手放在沈确额头上。 “没发烧….所以你是.发情了？” 沈确拍开连主任的手，嫌弃的道：“我这叫春心萌动，再说我还不确定是动还是不动，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问别人去了。” 连主任连连撇嘴，一屁股坐在床上熟稔的道：“你还真是不怕丢人，这事还能问别人。” 沈确一副你不懂的模样道：“我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因为怕丢人错过才是真丢人呢！” 连主任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 既然看上了，大老爷们就应该果断出击。 没有出击就失败，太丢人！ “来来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个春心萌动法？还有那女同志到底是谁？” 连主任开始八卦上了。 沈确拒绝回答。 “我不能说，万一没成影响女同志的声誉，你赶紧回答问题，再多说一句废话，门在那边！” 连主任一听，沈确考虑的确实有道理，也不在多问了。 “我和我媳妇是相亲认识的，我跟你说我看见她第一眼我就相中了，心跳的可快了！” “要说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不能娶她回家，或者一想到她嫁给别人，我心里就跟刀剜了似的。” “好在，老子魅力也挺不错，我媳妇也相中我了。” 接下来，连主任炫耀了近十分钟他和妻子的恩爱。 沈确没有打断，认真的听着，甚至努力提取了有用的信息。 这还不算完，沈确从连主任这里取经结束后，更是找来了好几名已婚战友继续取经。 从怎么确定心动到怎么追求，沈确从多方面了解了一下。 不仅如此，他还找来了师娘以及早上帮忙的祝奶奶，从女性的角度学习了一下。 最终他确定自己对姜澄是有好感的。 一经确认，沈确反倒更冷静了。 眼下的他腿受伤，马上要退伍返回原籍，虽然安排了工作，但他的腿是无法完全恢复到正常的。 最好的状况，也会有些跛脚。 他自己已经接受这个事情，但姜澄凭什么陪着他接受呢？ 今晚是沈确继知道要脱去最爱的那身衣服后，又一个失眠的夜晚。 * 沈确的失眠，姜澄完全不知道。 她一夜好眠不说，第二天更是早早被敲门喊起。 姜澄打开门，是昨天获得小费的一名服务生。 眼下姜澄在服务生眼里不亚于一块行走的金砖，大家都超级喜欢她。 “姜同志，下面有一位方厂长和木厂长找你。” “谢谢你赵红，我这就下去。” 姜澄道谢，被喊对名字的赵红笑着先走一步。 很快，姜澄拎着背包从宾馆中出来。 在外等着的方厂长和木厂长，在看见姜澄从外宾宾馆出来的那一刻，心里莫名踏实几分。 几个人没有时间寒暄，姜澄喊着两位厂长走去一旁，塞给他们一人一个本子。 “方厂长，让女工按照图样将上面的东西最快做出来。” “木厂长，你也是一样，按照图样做出来。” “两位厂长，今晚就要交给我，明天最后一天，能不能成就看你们了。” 两位厂长郑重的接过本子，没有废话，干活！ 送走两位厂长后，姜澄再次成为了一天导游。 昨天晚上于大妈大爷那里询问的消息今天全部用上了。 美丽的自然景观，古老的建筑，国营饭店临时开的小灶，绝对的征服了外国人的胃。 一天的游玩结束后，老外累的回去休息。 姜澄则是再次见到方厂长和木厂长，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就在明日了。 99.第99章 布料买卖 第99章 布料买卖 拿到东西的姜澄先去找了冷领导，很多事情单靠她自己是做不到的。 房间内，冷领导坐在红棕板凳上，面前是一张棕色长形木桌。 坐在对面的姜澄正从朴实无华的麻袋中，一样又一样的拿东西出来。 “冷领导，外国人既然来到了华夏，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目的。” “哪怕做的不是大买卖，但最起码也是经济条件不错的。” “这几天的相处，我从与他们的对话中了解到他们更喜欢具有华夏风的精美物品。” “与其等着他们挑选，不如主动出击。” 冷领导赞同点头。 有道理！薅羊毛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羊毛到手。 对面的姜澄侃侃而谈，没有夸大事实，也没有平时的瞎忽悠，而是严肃认真，举例论证。 “鉴于明天是最后一天行程，按照外国人的思路我想举办一场欢送派对，这些东西是我用来装饰派对的东西。” 随着姜澄说话，一样样带有精美图案的物品被她摆在了桌面上。 憨厚可爱的熊猫筷子，精美绝伦的山水画桌布，意境悠远的小桥流水书签。 从餐巾布到筷子勺子，再到娟花布扇书签。 冷领导看着姜澄的目光越来越认真。 “冷领导，这就是我的粗略计划，时间筹划有些短，很多东西没来得及准备，不知道您批准还是不批准？” 姜澄说完了，等着冷领导的批示。 冷领导已然起身，当下同意后他十分重视的伸出自己的手。 “姜澄同志，谢谢你。” 姜澄与冷领导握在一起，淡然一笑道：“只愿我的祖国繁荣昌盛。” “好！一定会的！” 冷领导被姜澄一句话说激动了。 两人交握的手松开，姜澄提醒的道：“我们需要抓紧时间准备起来了。” 冷领导表示赞同，任命姜澄全权掌控，下面的人一一配合她。 夜幕降临时，姜澄带着宾馆的工作人员以及外贸的工作人员，还有继续加班加点的方厂长和木厂长等人，一起忙碌了起来。 凌晨三点，姜澄才回到房间。 回到房间的她，将自己平摊在床上，大脑依旧在运转。 珍妮有布料生意，约翰是是卖餐具的，史密斯有几家礼品店…… 珍妮性格爽朗，有救命交情在内，稍微推动就可拿下。 约翰心思细腻，尤其喜欢有故事的的东西，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史密斯比较高傲，激将法似乎不错。 …… 姜澄的脑子高速运转着，每一次的成功都不是白来的。 从遇见外国人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盘算自己身边有什么东西可卖给他们。 时间在姜澄盘算时悄悄流逝。 早五点，姜澄冷水洗脸，让自己精神过后，换了一身装扮，直奔厨房。 一路上，只要见到姜澄的服务员或者工作人员，都会笑容满面的和她打招呼。 这位姑娘用实力和切实的利益征服了他们。 大家心里有一个念头：只要跟着姜澄，钱没准就来了。 姜澄一路打着招呼，一个名字都没有喊错。 她进了厨房后，大厨亲手给她做了金丝花卷，小米粥，秘制小黄瓜，还有一份火腿。 “谢谢大师傅，尝了您的手艺，我回去估计吃红烧肉都没味了。” “哈哈哈哈！没事，我给你做一罐子我的秘制肉酱，拿回去当个菜。” 姜澄立即迎合的道：“那感情好，不过肉得我出！要不我可不好意思吃了。” 董大厨满口答应，不过心里想着到时候他给多添点肉就行了。 董大厨继续去做饭，是按照姜澄的意见做的。 姜澄安安静静的在后厨吃光了小灶早餐后，开始忙碌。 吃好早饭的姜澄到了餐厅，检查一遍布置后，耐心等外国人出来。 第一位过来的是珍妮。 珍妮热情的朝着姜澄冲过来，惊艳的目光围绕着姜澄转。 “姜——你好漂亮！” “谢谢你的夸奖，我也这么认为。” 姜澄的自信，让她和珍妮相视一笑。 今天的姜澄穿了一条裙子，样式简单，只是上面的图案很好看，颇有水墨画的感觉。 “姜，你这个图案太好看了，说不出来的感觉。” 姜澄笑着点头。 可不就说不出来吗！ 昨天新泼的墨，百分百水墨裙子。 “珍妮，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一条，不过我没有做成衣服，只有布料，花纹也有些不太一样。” 珍妮听后，眼睛更亮了。 “还有布料？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 姜澄理所当然的道：“你是我的朋友，我非常愿意和你一起分享。” 珍妮非常开心。 “天啊！姜，我才想起来我们还约定要谈谈那块特定绝版布料的事情。” 姜澄装作才想起来的模样，拍着脑袋道：“我真太不应该忘记了。” 珍妮出声安慰，与姜澄一起朝着房间走去。 姜澄房间内。 珍妮本以为只能看见几种布料，可意料之外的看见了漂亮的绢花，精致的餐布。 真的是每一种都符合她的审美。 姜澄也不催，单纯的让珍妮看。 因为她知道这些布料的图案，在国内来说都是不好的，被抛弃的。 但对外国人来讲，这些不规则图案组在一起就是艺术。 珍妮着实动心了，她主动找姜澄谈起来。 “姜，这样的布料你有很多吗？”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这些只是我求人弄来送给你的离别礼物，你喜欢吗？” 珍妮立即点头。 “我知道这是做生意的大忌，但我真的很喜欢。” 姜澄开心着珍妮的开心，她斟酌着开口道：“要不，我帮你问问？”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姜。” 姜.中间人.澄正式工作了。 姜澄牵线，喊来了冷领导，方厂长与珍妮坐在一个房间内。 姜澄作为中间人兼职翻译，帮着两边了解了供需。 珍妮喜欢带有艺术品位的布料，不过这样的布料并不多，珍妮对数量不是很满意。 “姜，我很喜欢，但数量有些少，不值得我走一趟轮船，运费很贵的。” 姜澄淡定点头，从方厂长旁边接过一个册子。 “珍妮，无论你在哪一个厂子买布料，都是需要生产时间的，不如你看看厂子里的图册，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图案？” 100.第100章 第100章 姜澄把画册递给珍妮，珍妮翻开后，眼睛舍不得移开了。 “这上面的布料都可以生产吗？” 珍妮问，姜澄翻译过来，等着方厂长的回答。 坐着的方厂长表面淡定，其实手心里全是汗。 因为那本画册是昨天姜澄才塞给他的！ 好在他带来了技术人员，根据姜澄设计的图案花纹进行了研讨，确定几种能生产出来图样保留下来。 “是的，都可以生产出来，没有问题，我们肯定以及一定保质保量的生产出来。” 方厂长淡定点头，说的话有点长有点废。 没办法！ 姜澄说了，让他每次回答时多说几个字，这样她才好在翻译时有发挥的空间。 姜澄对着方厂长点头，再次翻译给珍妮道：“方厂长说可以生产，只不过这是厂里最新的生产线，是设计师的最新设计，其中包含设计费用，单价会高一点。” 方厂长和冷领导隐晦的对视一眼：说这么多吗？ 姜澄到底发挥了什么！ 两人心里犹如龙卷风，可脸上却要装的一个比一个淡定。 对面的珍妮听后，觉得姜澄说的非常有道理。 设计理念本就是很昂贵的。 “姜，你帮我问问单价，我想要两个花纹，这个和这个，材质要亚麻的，和这个布料一样，只要质量没有问题，我会每种购入三万米。” 姜澄听懂过后点头，看向方厂长询问价格。 方厂长按照姜澄事先叮嘱的办法，在一张纸上写下“价格”，展示给姜澄看。 姜澄看了一眼点头，表示知道。 方厂长略有心虚收回写着“差不多就行”的字条，万分忐忑。 心理素质最好的姜澄看向珍妮道：“他要1.3美元每米，你心里的预期价格是多少？” 珍妮一听姜澄询问，下意识觉得姜澄是偏向她的。 “不高于1.2美元每米。” 姜澄心里有数了，开始和方厂长讨价还价。 珍妮听不懂，但她能看见对面厂长露出为难的脸色，姜澄不断的在说着什么，对方一脸不情愿。 说了十几分钟，对方厂长终于狠下一口气，点了头。 姜澄看向珍妮。 “珍妮，真的不好意思，我试图帮你拉低价格，但1.2已经是我能讲下来的最低价。” 珍妮一听是1.2美元，心里有一丢丢的小失望。 “不过我帮你谈了这批绝版的布料，这批布料你只需要支付零点八美元的单价。” 珍妮惊讶抬头，零点八？ “姜！你真的太好了！我为刚刚怀疑你而感到羞愧。” 珍妮起身，热情的抱住了姜澄。 姜澄没有一点心虚的抱住珍妮道：“女人帮助女人。” 姜澄的话不知道触动了珍妮哪根弦，她当下决定追加两万米的布料，每种。 加在一起，她一共购买了十万米的布料。 十万米，十二万的外汇收入。 当即，姜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方厂长和冷领导。 方厂长整个人都麻了。 答应了？ 这就答应了？ 他刚刚确实在争论。 他觉得1.2太贵，准备降价，可姜澄说不用。 他提议将仓库的印花错，数量不多的布料赠给珍妮，可姜澄也说不用。 本以为会谈崩，结果你告诉我对方追加了四万米？？ 方厂长看向冷领导，十分不合时宜的道：“要不您悄悄掐我一下。” 冷领导收回侧面被桌子遮挡的手指，一脸嫌弃的看着方厂长道：“淡定，懂不懂？” 方厂长：呵呵，别以为我没看见您悄摸摸的手指。 至于淡定？那是什么？ 现在的他恨不得出去狂奔几圈！ 接下来的事情，姜澄就真的只负责翻译了。 眼下有外贸资质的厂子不多，大多是外贸部门经手，下面的厂子代办。 当然，特事特办。 所以，s市纺织厂，成为了市内第二家具有外贸资质的厂子，手续走的那叫一个快。 协议签署完毕，珍妮付定金，要求了工期，一切只待方厂长回去安排生产了。 在方厂长晕晕乎乎准备下楼的时候，姜澄凑过来道：“方厂长，一定要质量，这不是一锤子买卖，只要做的好，以后的外贸订单会源源不断的来。” 源源不断？ 方厂长被几个字刺激的心尖滚烫。 “你放心，我亲自盯着这条生产线！” 姜澄放心的点了点头，露出标志笑容，方厂长心生警惕。 “你笑干什么？” 姜澄无语的道：“您不能卸磨杀驴吧，再说我这半吊子设计师，总还是有点用的吧。” 姜澄把手里的小本子塞给方厂长继续道：“奖金您千万别发太多，差不多就行，我这人最好说话了。” 说完的姜澄，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挥挥小白手。 “方厂长，等我回市里再去找您喝茶啊！” 方厂长无语的站在楼梯口，笑出声的道：“行！给你备好茶。” 从房间再次去到餐厅的姜澄，被在餐厅的外国人询问去干嘛了。 她随口说出珍妮购买布料的事情，她去给当了次翻译。 大家哦了一声，没有具体的问，因为他们又不做布料的生意。 很快，今天的早午饭聚会开始了。 早午饭，说白了就是早上起不来，吃早饭有点晚，吃午饭又有点早，所以外国人发明了早午饭的叫法。 食物被端上来，精致的餐具很快成为众人的话题。 带有雕刻的杯垫，很有创意的木勺，裁剪精美的餐巾，都是餐具的范畴。 做餐具生意的约翰立即发现了其中的商机，不过他没有一上来就表示自己要购买，只是闲聊。 他想聊，姜澄就陪着他聊。 越聊，约翰越想买。 因为姜澄太会说了，她能把一个普通的杯垫，说成艺术品。 “姜，你的口才实在是太好了！不瞒你说，我很喜欢这样的餐具，只是我没有珍妮的财大气粗，需要的并不是很多。” 姜澄听后，假装松了一口气道：“太好了！约翰先生，你需要的多我们也做不来，这些都是我们匠人纯手工打造出来的，很费时间，费功夫的。” “其实这是一个餐具礼盒，要不是为了招待你们，我都不舍得拿出来用的。” 姜澄说完，约翰好奇的问：“什么礼盒？” 姜澄连连摆手。 “约翰先生，我可以给你看看礼盒，但请千万不要购买，这个东西除了纯手工制作，精美好看外一无是处，而且它太贵了！” 约翰：被你一劝.更好奇了怎么办？ 101.第101章 第二笔订单 第101章 第二笔订单 约翰的胃口被姜澄吊的足足的。 “姜，我还是想看看这个礼盒。” 姜澄面露难色，思考片刻后答应下来。 “当然可以，尽管你不提这个要求，我也要给你看，因为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送别礼物。” 说着话的姜澄从服务员那边拿来了好几个盒子与小筐样式的礼盒。 有竹编的，有木刻雕花的，有手工编织的。 每一种都富有华夏特色，让人眼前一亮的同时又心生喜欢。 “约翰，这是餐具礼盒，杯子，碟子，勺子和杯垫，你们用碗用的不多，所以我盘子放的多一点。” 姜澄指着每一样东西都讲了好几句。 来历，上面的花纹含义，手工花费多少天，匠人投入的巧思等等。 姜澄嘚啵嘚的说了一圈，最后看着眼神逐渐痴迷的约翰道：“希望你喜欢。” 约翰陡然回神，看向姜澄道：“姜，你一定要帮助我！” 姜澄假装疑惑。 “我能帮你什么？” 约翰手指着礼盒道：“这个！我希望能购买一批回去。” 姜澄一听，连连摇头，一脸的你这人怎么不听劝的表情。 “约翰，不是我们不想卖给你，是全手工制作的工厂人员不够，他们不值得为了十几二十套去雇佣外来的人，所以真的没有办法卖给你。” 约翰立刻抓住了重要信息。 “姜，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的订单多，你们的工厂就可以雇佣外来人加班，是吗？” 姜澄略显惊讶，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略有为难的看向约翰。 “约翰，你真的要买？这一套的价格真的不便宜，最少也要五十美元以上了。” 约翰听见价格后，无动于衷。 这样的手工品他买回去，只要打上纯手工的名义，至少一百美元，至少！ 约翰甚至想好了，他挑出几套更特殊的，准备卖千美元的高价，喜欢手工品背后故事的冤大头有很多。 心思一转的约翰看向姜澄道：“这个价格属实有些贵了，不过我真心喜欢，还是请你帮我问一问，我想和他们商量一下价格。” “当然，我至少要一千套，其中有几套我想要些不一样的，总之需要详谈。” 约翰将他的条件大致罗列了一下。 姜澄听后慎重的点点头，一副你为难我的模样朝着冷领导和几个厂长走去。 约翰在很远的地方看着。 他只能看出姜澄努力的说着什么，几个华夏人脸上出现为难，不愿意的神情。 约翰想着，其实他可以在加一点价格，但不能超过六十美元。 另外一边，姜澄正热火朝天的给几位厂长做表情管理。 “想些不愿意的事情，表情在拒绝，拒绝，为难为难。” “你现在越为难，我们要的价格越高。” “我觉得约翰心理价位还有的调整，但我们也不能太擦边，给吓跑就不好了。” “唉我们少赚点就少赚点吧。” 姜澄说的遗憾，几位厂长努力的表演着。 背对着约翰的冷领导开口问：“你谈下二十美元的价格了？” 姜澄遗憾摇头。 几位厂长看见姜澄摇头后，有点真心实意的难受了。 不到二十美元的话，他们就没什么赚了。 这个礼盒是s市家具厂牵头，在省城找的陶瓷厂和竹编厂合作，连夜制作出来的。 都是家具厂厂长自己的人脉关系。 冷领导见姜澄摇头，和其他三位厂长想法有点不一样，他试探的开口问：“不是二十，二十五？” 三位厂长：你怎么还涨价呢？ 三位厂长又一同看向姜澄，见姜澄再摇头。 冷领导再问：“三十？” 三位厂长：怎么可能！！ 同一时间想着不可能的三位厂长，不知道为什么抱有一点期待的看向姜澄，可姜澄依旧在摇头。 这一次，冷领导不问了。 看来是真的没谈成。 他安慰的道：“姜澄，没关系，十几美元的价格也可以了。” 姜澄看向冷领导，小白牙一露，声音清脆的道：“五十美元一套，至少！” 冷领导和三位厂长傻了，愣了。 在他们即将有大表情的时候，姜澄泼冷水的道：“注意表情，演砸了五十美元就没有了。” 一句话，四个人演的那叫一个好！ 这一刻，演技发挥到此生极致的四个人，心里激动的要疯要死，可偏偏还要强行忍着。 腮帮子上的肌肉都要咬坏了！ 十几分钟后，姜澄返回约翰这边。 这一回，三位厂长和冷领导开始看姜澄和约翰的肢体动作。 怎么看过来了？ 赶紧注意表情，表情！ 姜澄走过来了，老外也过来了。 谈成了？ 五十美元？？？ 姜澄带着约翰到了三位厂长和冷领导的身边，做了一圈介绍，几个人互相握手。 约翰一看，姜澄说的是真的。 刚刚姜澄说，他的礼盒需要三个厂子合作才能制作出一个，果然是大制作。 大家打了招呼后，姜澄看向冷领导道：“约翰先生最后一次出价，每套五十七美元购买，我们这边是否能同意？” 五十七美元？ 三位厂长心里惊涛骇浪，脸上木木的，不敢露出一丝表情。 关键时刻，还得是冷领导。 人家露出一点为难，看向三位厂长，装作和事佬的道：“要不就这样吧，我们也让一步。” 三位厂长自然明白冷领导在演戏，满心佩服的同时，心里默默数数。 刚才姜澄说了，答应的不能太痛快，数五个数就差不多了。 “好！” “我们答应。” “五十七美元。” 三位厂长一人一句，冷领导笑着点头，再次看向姜澄。 姜澄如实翻译，约翰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接下来，签订合同。 事儿，定下来才算真。 在签订合同的时候，姜澄再次拿出小册子，让约翰选择了样式和款式。 约翰更满意了。 没展示出来的竟然更加精美！ 一时间他眼花缭乱了。 恰在这时，姜澄很不经意的提起了两人曾经的赌约。 因为精美的图案和翻倍的赌约，约翰当即又追加了一千套，一共两千套，每套五十七美元的单价。 共计十一万四千美元。 姜澄的第二笔交易成功，她准备朝着第三笔努力了。 102.第102章 金点子 第102章 金点子 签订合同后，姜澄和约翰返回餐厅，早午饭的聚会依旧在继续。 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 履行赌约的约翰抱着我都花钱了，你们是不是也得花点的心态，点出了另外几个参加赌约的人。 其中几个痛快的答应下来，不过他们没有生意在做，只是买了几个礼盒，加在了约翰的订单中。 约翰笑着答应，看向史密斯的方向。 “史密斯，你也要购买礼盒吗？” 史密斯很是高傲的举着杯子道：“不了，我并不喜欢这些东西。” 那眼神，那语气，似乎这些东西玷污了他一样。 约翰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个史密斯什么意思？ 怀疑他的眼光？ 要知道他可是投入了两千个礼盒，准备拿回国售卖的。 姜澄当下出来做和事佬，劝慰约翰道：“约翰先生，不是人人都有你的实力的，请不要为难史密斯先生了。” 约翰一听，立即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向姜澄道：“姜，你说的非常对。” 一旁的史密斯听的脸色难看，冷哼一声道：“我没有实力？开什么玩笑，我说了我只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罢了。” 姜澄一副我懂，你不用解释的劝慰着：“史密斯先生，你不用这样的。” 史密斯更生气了。 什么意思？ 你一个小小的翻译看不起我？ “姜，如果你们能拿出我喜欢的东西，我自然会买，实力我有，只是你们没有产品而已。” 姜澄根本不生气，只是淡定的问史密斯。 “史密斯先生，不知道你想寻找什么方向的？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们有或者没有？还是说，这只是你的借口，该不会我拿出任何一样东西，你都不喜欢吧。” 姜澄略有笑意的怀疑，让史密斯有些心火上头。 他直接开口道：“我有很多家礼品店，我要的东西必须够独特，有想法，你确定华夏可以满足我吗？” 姜澄听后，肯定的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还是不要推荐了吧。” 说完的姜澄，转身去和别人去聊天了。 等着下文的史密斯不上不下，弄的特别难受。 正常套路，不应该是你努力拿出产品，来证明自己吗？ 可现在，这就完了！！！ 史密斯气鼓鼓的盯着姜澄，可姜澄已经开始了与别人的聊天，还聊起了美食。 姜澄正对董大厨大夸特夸的时候，史密斯走了过来，坐在姜澄的对面。 “姜，你把别人晾在那里的做法是非常不礼貌的，你不是说华夏是礼仪之邦吗？” 姜澄对正在聊天的扎克道：“不好意思，不知我是否可以先解决和史密斯之间的事情。” 扎克自然乐得看热闹，做出一个请自便的手势。 姜澄说了一句谢谢后，看向史密斯，收敛笑容。 “史密斯先生，首先打断别人对话是一件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其次我没有突然结束对话，你问我有没有，我说没有，既然没有还需要再聊下去吗？” 姜澄的回答，给史密斯干不会了。 似乎，不是很需要了。 可他为什么这么难受呢？ “姜，你应该努力争取一下，我知道你们华夏都想和我们做生意的。” 姜澄没有否认的道：“我们是愿意，但买卖双方都有利润，并不是一味的谦让，你的条件很苛刻，虽然我心中有一个很好的点子，但我不想告诉你，我怕你偷走我的点子。” 史密斯更生气了。 碰的一声站起来。 史密斯指着自己，质问姜澄：“你在说我是一个窃贼吗？” 姜澄摇头。 “没有，我只是在说我的点子非常好，用你们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可以为你带来亿万身家的金点子！” 姜澄一句话，大多数人是不相信的，包括史密斯在内。 不过史密斯太想赢一次了。 “姜，你说说看，如果你说的点子真的这样好，我一定会下一个超大的订单在这里。” 姜澄在思考。 片刻后，她终于点头道：“可以，不过我们去那里谈。” “好！” 史密斯答应下来。 好几个外国人虽然不相信姜澄说的话，但他们也有些好奇。 只不过人家已经说是私密的谈谈，他们也不好跟着过去。 房间内，冷领导，方厂长又来了。 姜澄请史密斯坐下后，从方厂长那里拿来了一个布偶娃娃，纯布料制作，里面是棉花。 布偶娃娃很漂亮，和华夏当下的审美完全不一样，却处处砸在了史密斯的审美上。 只是这一个布偶，史密斯已然心动。 不过史密斯不动声色，甚至有几分嘲笑的看着姜澄道：“这就是你说的金点子？姜，这太小儿科了。” 姜澄起身，走向一块早就准备好的黑板，上面有一张很大的白色纸张。 史密斯：这纸哪来的？ 还没等史密斯继续想，姜澄把纸张拉了下来。 “史密斯先生，这个娃娃只是一个开端。” “我的点子在这里。” “这个娃娃，我给她取名叫艾娃，她来自华夏，励志要成为最厉害的牙医。” “她喜欢吃肉，讨厌吃蔬菜，喜欢看书，喜欢跑步。” “她性格开朗，有很多的朋友，例如亚当就是她的好朋友。” 姜澄的手指在一个男娃娃的图案上，继续道：“我们卖的不是娃娃，而是他们背后的故事。” “一个娃娃能给你带来的利润有限，但如果是一系列娃娃呢？” “每一个娃娃都会产生周边，例如服饰，首饰，宠物等等。” “每个节假日都有限定娃娃出现，六个或者十二个组成一个系列。” “史密斯先生，贵国的圣诞节，哪一年都有最火的玩具，只要宣传到位，难不保下一个就是你了。” 姜澄为史密斯描绘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未来。 史密斯看着本就令他心动的布偶娃娃，在看向姜澄问：“你就不怕我不买，而是直接拿走你的点子？” 姜澄自信一笑。 “史密斯先生，娃娃的故事并不是独有的，据我所知贵国已经有芭比，但她的受众小孩子多一些。” “我手中的布偶您也看见了，它的受众更广不是吗？” “最重要的是，我不认为纯手工的娃娃你会在本土制作，那样你就不会是这一批人中最精明的商人了。” 姜澄一句话，史密斯凝滞三秒，最后爽朗一笑，起身。 “姜，你如果成为商人，会是最合格的商人！” 103.第103章 离开宾馆 第103章 离开宾馆 姜澄说的诚恳，史密斯听的认可。 两人同时流露出对彼此的赞赏，双手交握，这一笔订单谈成了。 史密斯真的财大气粗，他直接订购了一万只布偶纯手工娃娃，每只十三美元的价格。 十三万外汇，再次砸在了纺织厂方厂长的头上。 因为这一只布娃娃也是碎布料拼出来的！ 当然里面的棉花，是需要棉花厂支持的。 姜澄和史密斯相谈甚欢，她说出了很多后世经典的销售手段，娃娃的背景故事要怎么去完善。 总之，努力薅羊毛。 史密斯与姜澄聊的忘乎了时间，一直感叹着要是姜澄能去m国，他一定给她极高的待遇。 姜澄谦虚的拒绝着。 情感饱满的道：“感谢史密斯先生的邀请，但我深爱我的国家，也许眼下的它贫穷落后，但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如我一样深爱这个国家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说到这里的姜澄，留下两滴晶莹的泪水。 史密斯被姜澄的真情实感所感动。 “姜，你说的真好！我们都应该深爱自己的国家！我决定在追加五千订单！” 姜澄意外的表情，激动的神情另史密斯有一种他拯救了一个国家的错觉。 姜澄捂着嘴，激动的道：“史密斯你真的是一位慷慨的绅士，用我们华夏的话来说你是儒商。” “我为之前的赌约道歉，你这样的商人根本不需要那样的赌约，那是对你的侮辱。” 夸人的话如流水一般被姜澄夸了出去，本就抱有极大信心的史密斯又追加了五千订单。 两万订单，二十六万。 合同签订后，史密斯先一步返回餐厅，姜澄落后一步。 一旁沉默半天的冷领导上前。 “不是一万吗？怎么变两万了？” 姜澄一秒凡尔赛的道：“史密斯被我对祖国的一腔热爱所感动，非要追加一万订单。” “拦都拦不住。” 冷领导自然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不过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姜澄凡尔赛后，看向方厂长道：“方厂长稍等我一会，我想搭您的车去话剧院。” “好好好！不着急！” ?á n?￠○ 方厂长非常客气。 在方厂长的心里，姜澄以后就是他同祖不同姓的祖宗！ 看看人家，三天不到的功夫，给他们纺织厂拉来了三十多万的外汇单子！ 我的天，这事回去他和纺织厂的人说，他们都不带信的！ 姜澄去和老外告别，冷领导看着被巨大馅饼砸懵的方厂长。 蒲扇大的手掌拍在方厂长肩膀上。 “方同志，外汇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方厂长摇头。 “那姜澄同志的重要性还需要我强调一下吗？” 方厂长疯狂摇头。 冷领导拿下手掌，看着姜澄的方向道：“其实，一开始我是想让姜澄来我们外贸工作的….” “那可不行！” 方厂长不点头了，出声阻止道：“姜澄同志可是我们纺织厂的大功臣，您不带半路截胡的。” 冷领导瞥了一眼真着急的方厂长，无语。 “我还没说完呢，你着急什么！” “我找姜澄问过了，她自己不想来我们外贸，说还不到时候。” “我本来不死心，不过想了想，她不在外贸工作都能拉来订单，这样的人我还是不要限制的好。” 方厂长在一旁脑袋都要点出残影了。 说的对！ 怎么说都行！ 只要姜澄不走，你爱咋说咋说！ 方厂长算是看明白了。 什么大领导，都不如姜澄来的实惠。 大领导会画饼，可姜澄是真给饼吃啊！ 两人聊着，姜澄回来了。 她找到冷领导，笑眯眯的道：“冷领导，我的任务结束了，他们几位下午去一次外汇商店，那里的人基本会说几句外语，能说明白价格就行，我下午就不过去了，夜校那边今晚表演，我得去看看。” 冷领导早就知道姜澄的安排，他再次表示了感谢，并给了姜澄二百元的酬劳。 “我就能给你这么多了。” 姜澄笑着接过。 “不少，我这才干几天活，还白吃白住的，赚了！” 冷领导欣赏姜澄的这份通透大气。 一时间有些不舍，千叮万嘱的告诉姜澄：“我的电话拿好了吧，还有地址，你可以给我写信，有急事给我打电话，知道不？” “您放心，我都放好了！” 姜澄拍拍自己的背包，再次说了再见。 准备走的姜澄，还没走出多远，又被人拦下了。 董大厨为首，后面还有好几名服务员和工作人员。 “姜澄，这个肉酱我熬了两罐子，不够吃了给宾馆打电话，我给你在做。” 姜澄连忙道谢，她还没买肉呢，肉酱先到手了。 董大厨连连摆手，这算个啥！ 不说昨天，就今天这帮老外又给小费了。 后面几个服务员也都过来了，她送一块香皂，她送一条纱巾的。 没有一会，姜澄脖子上都挂了两辫子大蒜。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老外又来了。 他们每个人也都准备了小礼物，一一送给了姜澄。 珍妮更是有些不舍，眼泪汪汪的说了很多。 最后，史密斯走过来，看着已经伸不出手的姜澄，他笑意满满的道：“姜，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华夏姑娘。” “谢谢你的夸奖，我也认为自己很优秀。” 姜澄终于走出了宾馆的大门，在几位厂长的帮助下，她把身上的东西都摘了下来，再次挥手再见。 轿车启动，宾馆门口依旧站着不少人。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就少了一个人，但总觉得安静极了。 特别是大家看向彼此的时候，总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以前只要有姜澄在，从来不会出现冷场的情况，更不会觉得在一起待着尴尬。 眼下就挺不习惯的。 离开的姜澄靠在车坐上，闭眼休息一会。 她着实累了。 这几天下来，大脑无时无刻不在运转。 坐在前面的方厂长，小声的提醒着司机：“慢点开。” 司机无声的点点头，朝着省话剧院开去了。 同一时间，在医院纠结两天的沈确终于做了决定。 他想尝试一次。 二十六年第一次动心，他想试试。 更重要的是，他心里有一个念头：若是错过姜澄，他怕是会后悔一辈子。 104.第104章 节目被偷 第104章 节目被偷 姜澄对沈确的想法完全不知，甚至从未想过。 她从宾馆离开后，一路睡到了省话剧院下属的招待所。 到了之后，方厂长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可车子刚停下，姜澄自己就醒了过来。 “方厂长，到了？” 方厂长嗯了一声，一颗老父亲心上身的道：“你等会再下去，刚睡醒别吹风，再生病了。” 姜澄打了一个哈欠，伸展手臂，搓搓脸，精神片刻。 “方厂长，我先下去了，等我回s市再去找您。” 方厂长操心的看着姜.金嘎达.澄。 “行行行，对了，你钱够不？有票没？我这有票给你拿着，还有要是有事打电话，知道不？” “早晚出门天气凉记得加件衣服，可别感冒了！” “没事吃点好的，别不舍的钱，回去我就给你发奖金，知道不！” 方厂长开始絮絮叨叨，管他出发点是什么，他是真希望姜澄一切都好。 姜澄有种多了一个爹系亲妈的错觉。 她倒是没客气的接过了票据，点头说着记住了。 开门，下车。 碰的一声，方厂长看着姜澄的背影走进了招待所，自言自语的道：“奇怪了，我怎么有一种担心自家傻姑娘出门的感觉呢。” 一旁司机戳破的道：“厂长，那是姜澄，不是你家的…姑娘。” 方厂长侧头看着吴主任，板着脸问：“你啥意思？我闺女傻？” 司机没回答，方厂长先笑了。 “和姜澄比，别说我闺女了，她老子也不聪明了。” 司机猛点头，表示完全赞同。 两人收回视线，准备开车回s市。 他们纺织厂赚外汇了！ 一想到这个事情，两个人心中火热的期盼着回去显摆的那一幕！ 轿车缓缓离开，已经进入招待所的姜澄正指着小轿车。 “我就说从外事宾馆到这不用送，就么点路，我走着就来了！厂长非要送，我都进来了还不放心。” 姜澄笑着说完，看着办手续的大妈问：“这位同志，我的身份证明有问题吗？” 拿着证明的大妈，立即露出笑脸。 能坐小轿车，还从外事宾馆过来的人，肯定不简单。 她还是不要找事的好。 “手续没有问题，就是夜校的人已经不在这住了。” 姜澄依旧笑脸，她没有去为难一位能获取消息的大妈。 “不在这了，那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您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大妈想着卖一个好的道：“今早走的，好像是演出的节目被淘汰了，一群人一大早就走了。” 姜澄笑盈盈地感谢了大妈，并给大妈拿了几块巧克力。 “您拿着甜甜嘴儿，这是外事宾馆的一些外国友人送给我的。” 大妈哪见过这新奇玩意，笑的嘴都合不上了，小声的看着姜澄道：“我听说，他们的节目被偷了。” 被偷？ 姜澄靠的近了一点，恭维大妈几句后，大妈说的又多了点。 听差不多后，姜澄大方的给大妈塞了一小包大白兔奶糖，这是一位工作人员送给她的。 打听好消息的姜澄从招待所离开，想着夜校人的去向，奔着火车站去了。 路上，她将一些东西塞进空间里，背着一个包，手里拎着一个包，到了火车站。 火车站说大也不大，主要是夜校的一群人很显眼。 姜澄很快就找到了他们。 此时，王校长等人正商量着买火车票。 “校长，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王校长看着问话的老师，他也不想走。 可他想的更多。 眼下姜澄正在处理外宾的事情，很显然那边更重要。 他也咽不下这口气，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学生们见王校长不说话，一个个的表情气愤，委屈。 “那可是我们辛苦排练的节目，凭什么被他们拿去！” “就是！说是让我们彩排，谁知道他们竟然偷学我们的表演，把我们正主给撵了出来。” “凭什么啊？这一路走来，我们多不容易，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姜澄到了。 不仅到了，她还为自己设计了一个出场。 跳上椅子的姜澄，高举手臂，神情凝重中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 “姜澄！” “姜澄！” “你总算回来了！” “姜澄回来了！” 同学们看见姜澄后，一个个喜极而泣。 那是被欺负后，看见能给自己撑腰人的委屈，是知道自己终能出这一口气的高兴。 姜澄笑着看夜校的同学和老师，保证的道：“大家放心，我们受邀来表演，那就只能是我们表演！” “我能开开心心的带你们出来，我就能带着你们圆满的回去！” “好不好？” 同学们高举手臂，高喊：“好！” 震天的一声好，氛围情绪都到位的这一刻.公安被招来了。 姜澄老实的从椅子上下来，拿出自己的一本又一本证件，开始证明他们不是坏人。 “公安同志，您应该知道我们防拐夜校的事情，我们的宣传单都在那贴着呢。” “您看，这是我做的剪辑本，上面有我们表演的照片，还有每一篇我们夜校的投稿。” 公安同志确实知道防拐夜校的事情。 汤领导等人破获人贩子案件还得到了这里公安同志的协同。 那一次，他们肃清了一个超大的贩卖团伙。 这一滤镜的加持下，公安同志对夜校节目被偷走的事情，心里同样厌恶，只是他们没有权利去过问省话剧院的事情。 最后，公安提醒姜澄等人注意影响后，便离开了。 姜澄笑着送走公安同志后，招呼大家回招待所。 “我订好了房间，我们回招待所，该是我们的就只能是我们的！谁也拿不走！” 夜校的人同仇敌忾的走出火车站。 王校长走在最后，数学余老师故意走的慢了一点。 “校长，我们都憋着一口气，不是不听你的…..” 余老师怕忘王校长多想，想着过来劝慰一下。 王校长看向余老师，一秒严肃变愤青。 “老子我早就想杀回去了！” “奶奶的，我们夜校也是他们能欺负的！” 余老师：刚刚您不是这么说的！！ 还有，请淡定！淡定！ 105.第105章 阳谋 姜澄带着夜校的同学和老师从火车站出来，指着一辆卡车道：“同志们，我们上车！” “时间就是任务，冲！” 姜澄一马当先的上了停在马路边上的卡车。 同学们一股脑的跟在姜澄后面，你拉我拽的上了卡车的后车斗。 至于卡车哪来的，不重要！ 王校长老当益壮的超过余老师，被两个同学拉上卡车，内心激动。 多少年没打过群架了！ 最冷静的余老师最后一个上车，看着周围激动的同学，还有兴奋上头的校长，总有一种要去砸场子的感觉呢？ “碰碰—-碰” 姜澄拍击车头，大声喊道：“李师傅，走了！” 前面驾驶室伸出一只手。 “好嘞！扶好！” 卡车嗡嗡嗡的启动，同学们斗志高昂，仰头挺胸，唱起了战斗歌曲。 “向前冲—-向前冲——” “大刀挥向鬼子——” …… 余老师站在最后面的角落，看着比学生还要激动的校长，脑瓜仁疼。 一路上，余老师试图找王校长说话，愣是没挤过去。 不到半个小时，唱着战斗歌曲的夜校同志们再次回到了招待所。 招待所大妈听着声音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车头最前面的姜澄。 哎呦呦，这姑娘也太厉害了！ 第一次坐小轿车，第二次又弄一辆大卡车。 她到底是咋办到的呢？ 大妈虽然不知道答案，但她知道这个姜澄厉害。 卡车上的姜澄振臂高呼：“同志们，下车！四人一组开房间，十分钟后外面集合！” “是！” “是！” 异口同声的一声是，给大妈手里的瓜子都吓掉地上了。 说完的姜澄一秒挂上微笑，看向大妈道：“大妈同志，麻烦您给开下房间。” 大妈笑容满面的道：“不麻烦，一点儿都不麻烦。” 夜校已经下车的同学，看着笑如春风的大妈，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原来大妈会笑啊！ 他们在这住的两天里，大妈都没正眼看过他们一回。 不管怎样，大妈超有效率的给夜校的人再次办理了入住手续。 姜澄最后一个下车，结果被余老师拦住。 “姜澄——我跟你说，千万不要激动，我们尽量用语言去沟通，千万千万不能动手！” 姜澄看着一脸焦虑的余老师。 “老师您放心，我是那动手的人吗。” 余老师：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姜澄笑的无害，先是朝着车头走过去，拿出两盒烟塞给了司机李师傅。 李师傅是s市家具厂厂长带来的司机。 去火车站的路上姜澄恰好偶遇他们返程s市，她借了个顺风车。 “李师傅，幸苦您了。” 手里捏着两盒烟的李师傅笑着道：“没事，以后回s市有事儿你就招呼一声。” “那感情好。” 姜澄附和一句后，李师傅开车走了，他还要去接厂长和厂里的同事，一起返回s市。 送走李师傅后，姜澄看着依旧等着她的余老师，还有一旁瞪着余老师的王校长。 她走过去，就听见王校长冷哼一声。 “余老师，你看不起谁呢，我是那动手的人吗？” 余老师眼睛向下，看着王校长鼓鼓的裤子兜儿道：“您把那两块石头拿出来再说。” 王校长略有尴尬，不过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迅速反应道：“那是我准备拿回去当镇纸的！” 余老师：呵呵，您看我信吗？这一路就数您唱的最欢！ 余老师不说话，可表情又说了很多。 王校长清了清嗓子，反正他就是拿去当镇纸的，只要他信就是真的！ 余老师无语的看着王校长，终于调换劝说对象看向姜澄道：“姜澄，咱不能打架。” 姜澄肯定的点点头。 “我知道，我真没准备打架。” 大概她说的有点真诚，余老师半信半疑的盯着姜澄问：“那你准备怎么拿回我们的节目？” 姜澄一听，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既然知道有人偷我们的节目，为什么没反应？” 余老师解释的道： “当然不是！一开始我们根本不知掉节目被偷了，他们只是告诉我们节目太多，我们彩排的效果不好，被刷下来了，这也很正常，我们就准备走了。” “后来孙建东觉得不对，自己偷跑去话剧院，才知道我们的节目不是不好，而是被偷了。那小子还好没冲动，先跑回来告诉我们，然后就是……” 余老师看向王校长。 姜澄明白了，王校长决定不追究。 王校长刚想解释，姜澄抬手制止他。 “校长我明白，您在顾及我，顾及我在老外那边工作，若是我所在的夜校闹出事来，您怕不好的名声传到老外那边，影响外交，更是怕给华夏抹黑。” “您老人家的一颗拳拳爱国心，我明白了，大家也明白了。” 王校长刚想开口说不影响姜澄这点是真的，其他的真没有。 可夜校的同学和其他人恰好出来，正一脸原来如此的看着他。 那眼神，那藏不住的敬佩。 其实也可以有。 王校长背手，挺直腰腹，脸上是忍辱负重。 “我是校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的校长看着大家要流泪的表情，内心美的冒泡儿。 原来忽悠成功也挺有成就感的。 大家出来后，姜澄带着所有人站成一个圈儿，先是赞赏了孙建东的敏锐。 被夸的孙建东笑容根本压不下去，别人更是羡慕的看着他。 “好了，今晚就要表演，这件事很好解决，我们的节目一路走来有缘由，有证据，有靠山。” “我们不需要阴谋，只需要明面上去表演，偷节目的人根本不敢和我们对质。” “他们无非觉得我们不知道详情，打个信息差，但现在我们知道了，他们便无计可施。” “所以同学们，我们不仅要去表演，还要大张旗鼓的去演！” “有没有信心？” 姜澄问。 同学们异口同声一声：有！ 姜澄率先伸出一只手背，看着周围的夜校的同学和老师，大喊：“来！加油！” “加油！” 一只只手伸出，压在姜澄的手背上，等最后一只手落下后，姜澄高喊：“夜校必胜！” “夜校必胜！” 所有的手向下压的一刻拼命向上，像一棵棵挺拔向上的松柏，青云直上，势不可挡！ 106.第106章 拿回节目 姜澄虽然说明着去演，但她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她组织同学询问，话剧院里面什么结构，有几道门，服装放在哪里，道具放在哪里，舞台怎么安排，节目的表演顺序，时间。 总之，一张大白纸在同学们的描述下，很快就画的满满当当了。 姜澄看过之后，开始安排。 人要分批进去，进去后做好节目表演准备的同时，还要隐藏好自己。 他们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当然，若是偷节目的人不想让出来，武斗强抢他们也绝对奉陪。 “他们真的要抢，到时候就一个字——闹！” “闹的越大越好，我们占理怕什么！” “记住，闹不等于打架，闹要的是动静大，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明白吗？” 同学们一一点头。 甚至有几分想着，最好对方不配合的想抢，他们总觉得闹这一招更好。 安排好后，夜校的人开始行动起来。 姜澄作为一个生面孔准备自己去溜达溜达，毕竟在排练的时候她从头至尾都没有参加。 余老师叮嘱一句悠着点后，小跑跟上王校长，总觉得现在的王校长比姜澄还要难管。 大家都离开后，姜澄揣着一张红糖票找到招待所大妈，问了点事情。 问好之后的姜澄，背着背包从招待所出来，去往省话剧院的家属楼。 同一时间，远在医院的沈确在配合治疗几天后，再次令连主任头疼。 无他，沈确要出门。 医院病房内，连主任头发都快被薅秃了。 “我不同意！哪有你这样的病人，三天两头的要出去！” “你在养伤明不明白！” “我告诉你沈确，你敢出去….老子就给你下药！” 床上的沈确不紧不慢的穿上绿色的衬衫，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向连主任问：“你说绿色的好还是白色的好？” “绿色——不是，你他妈干啥呢！谁管你好看不好看，你给老子脱下来！” 连主任说着就要上手，沈确腿虽然不能动，但手上的功夫也不是一个拿手术刀的连主任能弄过的。 只一下，连主任就喊着松手。 沈确自然没用力气，连主任的手太值钱。 沈确松开后，有些认真的看着连主任。 “我问你，要是你知道你媳妇要离开了，你能忍住不去看一眼？” 连主任切了一声，白眼都要翻出天际了。 “你这连个影儿都没有呢！拿什么和我比，我和我媳妇那叫两情相悦，你这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沈确脸皮也挺厚，完全不在乎的道：“我知道我是一头热，但最起码热了一头不是吗，我二十六年才热第一回，你就忍心让我放弃？” 连主任嘴巴张开又闭合，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最后，连主任表示沈确想去可以，但必须他跟着，否则免谈。 沈确当即表示没问题后，再次拿出两件衬衫问：“你说哪个好看？” 连主任：“……” * 时间流逝，正式表演的时间要开始了。 转悠一圈的姜澄终于第一次进了话剧院的大门。 顺着人群走，走着走着姜澄就拐偏了。 很快，简月娥看见姜澄后，悄声招手，姜澄朝着她走过去。 “都准备好了？” 简月娥点头道：“他们的道具被我们藏起来了，我们换好衣服，随时准备上场。” 姜澄点头。 “我去后台等着，大家随机应变。” 简月娥点头，小跑着离开。 姜澄没有一点担心，夜校每一个出来的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解决事情的能力。 她喜欢领筹，但不喜欢事事据细。 话剧院大礼堂，五百加的座位，几乎坐满。 沈确早早到达，坐在第二排的位置。 他准备认真观演，等结束后再去找姜澄。 表演正式开始，大幕布缓缓拉开。 今天的表演不单单是一场话剧，还有其他的小节目。 诗朗诵，合唱团，竹板儿…… 一个个节目表演结束，下一个就是改编后的话剧了。 舞台上主持人已经开始报幕。 “下面请欣赏由——” “由s市夜校带来的防拐话剧表演。” 姜澄上台了。 台上主持人未说完，可话筒就这么的消声了。 拿着话筒走上来的姜澄，非常友好的递过去自己的话筒，微微一笑。 主持人看着手中的台本，又看看姜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也不需要她说什么，夜校的同学上场了，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姜澄和主持人一同退到后台，对视了一群怒目圆瞪的男男女女。 姜澄快一步站在前。 同一时间，王校长，余老师等没有上台的人全部站在姜澄身后，与对方对峙起来。 “原来这就是喜欢我们夜校节目喜欢到要拿去用的队伍啊。” 姜澄开口，对面的一位画着精致妆容的年轻女人盯着姜澄，居高临下的问：“敢说出你的名字吗？” 姜澄轻轻一笑，挺胸抬头的道：“我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我是工农阶级好同志，我是华夏新社会一名独立女性，我是看不起偷拿别人心血，还要威胁对方的正常人。” “请问这位同志，我这么多名头，你记住了吗？” 被姜澄一串话怼到说不出来的女人，死死的盯着姜澄道：“我记住你了。” 姜澄切了一声道：“那是我长的好看，至于你吗.没记住。” 说到这里的姜澄看向女子身后人。 “我奉劝诸位一句，这件事我们没有闹，是在给你们留面子。” “另外我偶然得知这次表演会评选一二三名，听说得了第一名会有晋升的名额。” 晋升两个字一出，领头的女子慌乱一秒。 姜澄瞥了一眼继续道：“诸位，我们本就受邀前来，明晃晃拿走我们的节目，一旦被发现，一个处分是轻的，往大了说这是个人品德有问题，是会被开除的。“ “不要听某些人说你们表演的比我们好，这不过是你们被人有心利用的借口，被拿来当垫脚石而不自知。” 姜澄的话，彻底撕毁了对面女子自以为稳固的合作关系。 眨眼间，对面的人离开了三分之二还要多，只剩下几个不知道该去还是该留的站在原地犹豫。 姜澄见状，挑眉看向领头女子问：“还要知道我的名字吗？” 107.第107章 世上无拐 平安喜乐 “你还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吗？” 姜澄泰然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轻蔑，嘴边的浅笑刺激的领头女子怒中生笑。 “我是冯娇娇，你既然敢来，自然听过我的名字。” 姜澄无语的表情完全不掩饰，撇撇嘴道：“你想动手就动手，不想动手就赶紧走，说这么多狠话又报名头的，弄的好像谁认识你似的。” “这位冯娇娇同志，我不认识你，后面的人也不认识你，要不您直接报令尊或者谁的名头吧，最好大一点的，我实在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废话连篇。” 说完的姜澄回头问夜校的人：“是不是？” “是！” “可不吗，一上来就报名，谁听过呢。” “我家小猫叫娇娇。” “你不懂，她这是没什么厉害靠山，就吓唬我们不是省内的。” “我说的吗，翻来覆去的说车轱辘话，一点新意都没有。” 夜校的人也是懂配合的。 几句话给冯娇娇气的整个人都红温了！ 最最关键的是，夜校的人说对了！ 她还真没有实力强劲的靠山。 冯娇娇抢这次的演出，是因为她听说获得第一名，作为主角会获得去京市话剧团的资格。 只要去了京市，她和卫德明才有机会进一步接触。 本以为一群乡下来的土包子，只要糊弄他们一下就好了，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风声，这群人又回来了。 不仅回来，更是挤掉了她上场的机会。 可此时此刻，冯娇娇除了放几句狠话后，还真就什么都不敢做。 夜校的人看着红温的冯娇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半天也不说话，顿时心里出了一口恶气。 顿觉高兴的夜校同学看向姜澄想：跟着姜澄走，就对了！ 姜澄和夜校的人不准备继续理会冯娇娇，纷纷转身后大家在后台观看演出。 鼓掌，喝彩。 冯娇娇一人孤立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远远在后面的沈确，唇角上扬，眉梢透露着骄傲，悄声的道：“我们回去看表演。” 推着轮椅的连医生表示没眼看的道：“见人家上台，着急忙慌的过来，就为了看一眼？” “你不是来英雄救美的吗？你不过去人家怎么知道你来了？怎么知道你来给她撑腰？” 沈确回头，否定的道：“首先，英雄救美需要美先同意，其次我不是来撑腰的，不是我不想，是因为她不需要。” “当然，我虽然知道她不需要，我还是来了，只因为我想站在她身后，告诉她我在。” 沈确说话的语气是连主任从未见过的温柔，这给他酸的….五官都扭曲了。 “你别说话了！脸转过去，请把不要脸又臭脸的沈确还给我。” “这个.太恶心了！” 沈确送了连主任一个白眼。 “你不懂，我们这叫灵魂上的共鸣。” 连主任连呸三声后，不忘吐槽： “还灵魂上的共鸣？人家都不知道你来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小子也就在我这纸上谈兵，怕是和人家姑娘一说话都张不开嘴吧？” 沈确脸色微囧，嘴硬的强调着：“不会的，我都打好草稿了。” 草稿他从昨天背到现在，滚瓜烂熟，不会张不开嘴的！ 连主任笑眯眯的盯着沈确，笑意掩盖不住的道：“真是没白来，我高低要看看你的热闹。” 连主任说着话，推着沈确回到了前面的观众席。 表演继续，夜校完美发挥，收获了雷鸣般的掌声。 夜校属于压轴表演，他们下场后，最后一个节目是大合唱——歌唱祖国。 所有的演员登场，加上在场的观众，所有人一起唱响这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 “英雄的人民站起来了，我们团结友爱坚强如钢。” ……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 …… 大合唱最容易让人动容。 在如此的年代，歌唱祖国唱出了百分之一千的效果。 豪迈的歌词响彻过整个会场，振奋的力量充满每个人的胸膛。 姜澄就在其中。 汹涌的情绪澎湃着，鼓舞着。 她沉浸式的跟着大家唱完了这一曲。 结束时，每个人都充满了力量，真的是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搞生产。 主持人上台控场。 几分钟后，每个人投票选出最好的节目。 多名工作人员上场帮着唱票，结果很快出来。 主持人拿着结果，笑露八颗齿的读出了结果。 “获得第一名的是s市夜校防拐话剧。” 哗啦啦的掌声响起，夜校的同学欢呼，跳跃。 在主持人的安排下，夜校的全体演员在王校长的带领下上台领奖。 为他们颁奖的是省话剧团的大领导。 大领导颁发奖杯给王校长，王校长表示感谢后，发表了感谢致辞。 “谢谢各位同志的投票。” “其实我知道大家是在为防拐投票，这也是我们夜校的初衷，不为荣誉，只为防拐事业贡献我们的努力。” “我们夜校走到这里不容易….” 说到这里的王校长看了一眼舞台侧方。 正羡慕嫉妒恨的冯娇娇心里咯噔一下，恐惧中怒视一旁的姜澄。 “你要在这样的时候告发我？” 姜澄露出洁白的小牙。 “你猜？” 冯娇娇：我猜个屁！ 冯娇娇手心握紧，紧盯着王校长，心里疯狂的想着夜校爆出来后她该怎么办？ 联系卫德明？ 可他们只是刚有好感，还未确立关系，万一因为这件事搅黄了，她得后悔死。 就在冯娇娇疯狂找寻出路的时候，王校长继续讲话了。 “我们夜校走到这里不容易，这一路要感谢s市各大厂子的支持，公安局的侦查，省话剧院的慧眼识珠。” “正因为如此，防拐话剧不应该止步于此。” “我们s市夜校决定送出防拐话剧的一系列剧本，希望全国各地的话剧团都可以排练演出，让我们一同为防拐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世上无拐，平安喜乐！” 王校长高举手臂，后面所有夜校的同学也一同举高手臂，一同高喊： “世上无拐，平安喜乐！” 108.第108章 环环相扣 “世上无拐，平安喜乐！” 台上台下一同高喊，响声震天。 姜澄欠欠的看向冯娇娇，笑的那么灿烂，那么好看。 “吓死了吧？”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冯娇娇一根手指指着姜澄。 “你——故意的！” 姜澄理所当然的道：“当然了，是不是想着等我们走了，你自己牵头再排练一个，到时候你不光是主角，还是编剧。” “真是可惜，我这人就是聪明了点，预判你的行为了。” “要不你猜猜，我下一步要干什么？” 姜澄几句话，给冯娇娇气的简直要爆炸。 更重要的是姜澄断了她上京市的一条路。 “你去死！” 冯娇娇一巴掌糊过去，姜澄预判躲开，抱着肩膀站在一旁啧啧摇头。 “都说我聪明了，还来这套幼稚的。” 冯娇娇彻底疯了，不管不顾的朝着姜澄扑了过去。 姜澄没准备还手，她一个侧滑，人非常顺滑的溜到了一旁，站在一人身后。 “有本事你打我啊！” 冯娇娇没扑到姜澄，听着姜澄挑衅的话，受刺激的她转身就要扑过去。 “冯—娇—娇！” 一声力喝，冯娇娇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惯性使然，冯娇娇临时改变方向，一个侧扑后，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趴在了地上。 力喝出声的人，不怒自威。 趴在地上的冯娇娇恨不得化身土地公，来一个原地消失。 只可惜，对方视线冷冰冰的落在她身上，她只能麻溜的站起来，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 姜澄见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继续告状。 “郭领导，就是她偷我们的节目，我们本就准备把剧本免费拿出来的，我们夜校终是业余的，大家都有工作，根本不能长时间进行表演。” “谁知道这位冯娇娇同志这么着急。” 郭领导，是省话剧团的大领导。 也是他决定邀请夜校话剧团来表演的。 原本郭领导就准备和夜校谈合作的事情，正如姜澄所说，夜校根本没有办法长时间进行表演。 双方合作最好。 可眼前这个所谓的台柱子，坏了一锅粥。 “冯娇娇，你有什么要说的？” 郭领导问，冯娇娇也不是傻子。 她明白郭领导肯定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要不然不会这么动怒。 冯娇娇立即抬头，泪水打湿脸颊，对着姜澄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是我错了。” 姜澄听后，笑眯眯的问：“真的？我不太相信你的诚意，要不你再说一遍？” 冯娇娇隐晦的瞪了一眼得寸进尺的姜澄。 姜澄立即高举右手。 “报告领导，冯娇娇同志刚才瞪我！” 冯娇娇目眦欲裂。 你是小孩子吗！ 怎么还带现场告状的！ 姜澄呲牙一笑，一点也不为难情。 现场告状怎么了？ 她喜欢，她愿意！ 郭领导头疼的看着举手的姜澄。 这姑娘能自己找到家属院，精准拿捏他的心态，就不是个简单的人。 郭领导连忙招呼姜澄把手放下，并表示他一定会对冯娇娇同志的行为作出惩罚。 姜澄听着郭领导的话，应承的道：“这是省话剧院的决策，我一个外人就不好参与了。” “不过….我们免费提供剧本只有一个要求，冯娇娇不可参演任何一个角色。” 郭领导点头道：“好。” 一个好字，令冯娇娇摇摇欲坠。 她浑身颤抖，如坠深渊。 怎么办？该怎么办？ 冯娇娇不怕惩罚，怕的是失去了去京市的路子。 不去京市，卫德明那样的家世背景，她更没有机会了。 郭领导对着晃神的冯娇娇冷哼一声，先走一步。 姜澄也准备离开。 她看着冯娇娇道：“我不需要你记住我的名字，但请记住我的脸，再敢伸爪子碰我们夜校的人，我就咔嚓——剁了你的爪子！” 姜澄一个砍剁的动作，吓得冯娇娇一个激灵。 等姜澄走了好一会，冯娇娇才惊觉后背一身冷汗。 此刻的冯娇娇根本没有心思想报仇的事情。 不笨的她立即明白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姜澄安排的。 上台抢表演，送剧本，找大领导，揭露她的行为，一环扣一环。 冯娇娇只觉得不寒而栗。 眼下，她能保住工作就不错了。 * 夜校领奖后，剧本也真的送出去了。 送出去前姜澄征求了夜校人的意见。 也正如她所说，大家都有正式的工作，一次还行，次次都出来，工作那边肯定不愿意的。 所以剧本送出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此时，从省话剧院出来的姜澄被一群同学簇拥，她正在绘声绘色给大家讲冯娇娇有点惨的事情。 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个心里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说的差不多后，孙建东开口道：“我还以为我们就是占领道德高地，不告发那个冯娇娇了呢。” 姜澄立即不赞同的看过去问：“孙建东同志，是什么给了你我会放过始作俑者的错觉？” “再说，你们一路没有抱怨，不辞辛苦，所有的事情也都是你们在做。” “我怎么能看着你们辛苦的成果被别人拿走！” “我既然能带你们出来，那我就一定能带着你们不憋屈的回家！” 姜澄式鼓励和感动又开始了。 夜校的同学不是不知道姜澄说话有忽悠的成分。 但就是这个爱忽悠的人，每次她忽悠的话都兑现了。 这样的姜澄，谁能不喜欢呢？ 王校长余老师站在队伍最后，没去打扰姜澄和夜校同学的感情沟通。 余老师感慨的看着道：“姜澄又开始了。” 王校长淡定掏出裤兜的两块石头道：“是啊，我还挺喜欢听的。” 余老师侧头刚想说对，就看见王校长偷扔石头的动作。 “校长，镇纸不带回去了？” 王校长幽幽转头，指着余老师后腰处道：“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别了根棍子！” 余老师窘迫半秒，淡定拿出腰后的棍子道：“我这是后手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 王校长呵呵两字送给余老师。 余老师在后面小声嘀咕着：“你是没看见姜澄背后别了把菜刀…我不劝冷静点能行吗。” “哎……我太难了。” 余老师摇摇头，笑着跟上了前面的大队伍。 同一刻，从话剧院出来的沈确正在寻找姜澄。 结果就是慢了一步。 连主任刚想说话，就听见沈确道：“姜同志身体健康，腿脚都麻溜。” 连主任牙疼的表情掩盖不住。 “沈确，我太想研究你恋爱后的脑子了！” 它，不正常！ 109.第109章 沈确送礼 姜澄和夜校一行人步行返回招待所。 一路上他们兴奋的高谈阔论，引吭高歌，兴奋激动的状态吓坏了不少路人。 甚至还有治安大妈悄悄地跟着他们，一直到他们进了招待所后，治安大妈才放心的回去。 毕竟住了招待所，就代表身份上没有什么问题。 回到招待所的同学们，都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至于晚饭，姜澄带着大家在省话剧院的食堂蹭了一顿。 姜澄和简月娥一个房间。 简月娥先一步上楼，姜澄正在和招待所大妈闲聊，主要打听一下明早吃早饭的问题。 “你好，我找姜澄姐姐。” 一位梳着双发髻的小姑娘，手里握着一张巴掌大的纸张，抬头看着姜澄和大妈。 姜澄走过去，弯腰看着小姑娘道：“我是姜澄。” 小姑娘谨慎的盯着姜澄看了又看，似乎确定了什么，将手里的字条递过去。 姜澄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姜澄？” “好看！” 说完小姑娘转身就跑，两条辫子在半空中调皮的跳来跳去。 姜澄莞尔一笑，打开手上的字条。 熟悉的字体再次出现。 沈确。 “这人还传上瘾了。” 字条上说沈确在外面，想见一见姜澄。 姜澄合上纸条，转身和大妈说了两句话后，再次上楼。 等她再次下来的时候，身旁跟着满面严肃的王校长。 “校长，我就是请您跟我出去一趟避避嫌，不用这么严肃吧？” 王校长没有一丝笑意的看着姜澄，摇头不语。 他能不严肃吗？ 都有臭小子找上门来了！ 王校长一颗老父亲心完全发作，十分有保护欲的跟在姜澄身后。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来勾搭……小姑娘。 才二十！ 对他这个老头子来说就是小姑娘！ * 同一时间，招待所外面。 用三块糖收买小姑娘传信的沈确，正在整理着身上的绿衬衫。 “是不是白色的更好看点？” 连主任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回答这个问题，到现在这一刻他都不想搭理沈确了。 没得到回答的沈确，正襟危坐，不知道长出了第几口气。 双眸盯着招待所门口，心里想着要说的第一句话。 “你说我是说你好，还是说好久不见，也不对，我们也不是很久不见……” 沈确又开始了。 连主任都无语笑了。 “沈确啊沈确，你也有今天！老子——” “别说话，出来了！” 沈确挺拔的身姿如向上的小白杨，在看见姜澄出来的那一刻，他挂上自己对着镜子练习的笑容。 笑容展开一半僵住了。 怎么还有一个人？ 那他想好要说的话还能正常用吗？ 沈确心里一团乱麻的时候，姜澄和王校长到了。 王校长第一眼看向坐轮椅的沈确，还未等沈确打招呼，他将目光移走定格在连主任的身上。 王校长皱眉：这也太老了！ 姜澄在距离沈确一米多的距离站好，对着沈确礼貌的点了点头道：“你好，沈确。” “你好，姜澄。” 沈确手心全是汗，口干舌燥，剧烈的心跳根本不受控制。 甚至有那么一刻他都怕姜澄听见嫌弃太吵。 一旁站着的王校长刷的回头，目光定格在被他忽视的沈确身上。 是这人找姜澄？ 年轻是年轻了一点，可他坐轮椅啊！ 这要是真的成了，姜澄得多多少负担。 王校长脑补够多，但没开口打扰。 姜澄听着沈确打完招呼，正等着他的下文，结果对方不说话了。 姜澄狐疑，写信不是挺能说的吗？ 也是，人家是和沈星能说，和她肯定没什么话就是了。 姜澄自以为找到了完美的理由，主动开口问：“找我有事吗？我明天返程，你如果有东西带给沈星沈月，我可以直接带回去，或者你有什么话要我捎给他们？” 推着轮椅的连主任，使劲儿点了沈确后背一下。 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与不要钱的手劲儿提醒着沈确开口。 第一次如此紧张的沈确嘴巴快过脑子。 “事儿我有沈星他们挺多….不是，我的是说意思….就是…..” 沈确乱了。 大脑明白的告诉他别乱，别紧张，可嘴巴却做着不一样的事儿。 沈确一只手在大腿下面使劲掐自己。 不受控制的心跳让他尴尬的笑着，略有无措的看着姜澄。 姜澄有点想笑，她也真的笑了。 “你不用这么紧张，就拿我当沈星沈月的表姐或者堂姐———” “不！” 沈确一个不字脱口而出。 说完后他干脆抛弃了打好的腹稿，直接拿过轮椅旁边的一个手提包。 “这里面是我给沈星沈月，还有姑婆带的东西，都分好了。” 沈确把手拎包放在轮椅前面，他和姜澄的中间位置。 放好包的沈确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视线，正视姜澄道：“里面还有送你的东西。” “送我？” 姜澄拿包的手停在半空，婉拒的道：“不需要送我什么，无功不受禄。” 沈确顶着一张红透的耳垂，目光有些漂移的道：“不是谢礼，是我想送给你的。” 说完的沈确，很怕姜澄拒绝，自己推着轮椅就转了方向。 转了方向的他，头也不回的喊道：“我会站起来的！” 没跟上沈确骚操作的连主任，为了自家兄弟的幸福，特别正式的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我是省医院的…主任，我亲自证明，沈确的腿真的能站起来！” 说完的连主任，对着姜澄点了下头，转身追上推轮椅自己跑了的沈确。 姜澄后知后觉的反应古来，歪头看向王校长问：“我这是被……隐晦的表白了？” 王校长也终于反应过来一件事，那就是他脑补的那些连个影子都没有。 这明显是男方一头热，姜澄连窍都没开呢。 “我的天啊！这也太含蓄了！” 姜澄回想刚刚的一幕，哭笑不得的道：“这要是没点智商，都看不明白啊！” 王校长听着姜澄的话，试探的问：“你就想说这些，没有点其他的想法？” 姜澄拎起地上的包，望着沈确离开的背影道：“有！” “我在想二十年了，沈确竟然是第一个和我表明心意的人，明明我这么优秀的，真是费解。” 王校长：“.” 110.第110章 表白信 姜澄自我怀疑的思考着一个问题。 前世今生，好像就这么一个跟她表白的，还表白的模棱两可。 www?tt kΛn?c○ 王校长在一旁无言以对。 能在此时想到没人和她表白，略有自我怀疑的姜澄，就不是那么好追的！ 不过，王校长还是操心的看了一眼姜澄。 “姜澄，那个小子坐轮椅，你看见了吧？” 姜澄回神，点头。 王校长见状继续道：“那就行，我怕你看不见。” 毕竟那小子长的一副好模样。 姜澄看出了王校长的未尽之意，她拎起地上的手提包道：“八字都没一撇呢，咱们回去吧。” 王校长暂且压下所有的脑补，与姜澄一起回到了招待所。 两人一起上了二楼，姜澄回到和简月娥的房间。 简月娥看她回来，立即起身道：“正好！我要去上趟厕所！” 姜澄让开门口，简月娥颇为着急的冲了出去。 姜澄探身喊了一句：“带纸了吗？” 回答她的是简月娥挥舞在空中粉色手纸。 姜澄转身进屋，在她的床铺上打开了沈确送的手提包。 四个用牛皮纸包好的包裹，其中一个写着姜澄的名字。 另外三个放好，姜澄打开了写着她名字的包裹。 四四方方，摸起来有些硬，有棱有角，很重。 牛皮纸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折成心形的信纸。 姜澄盯着信纸就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沈确高高的个子，拿着一张心形的信纸，她就想笑。 信纸下面是一个铁盒子。 用来装高级饼干的铁盒子。 这是送她一盒饼干吗？ 姜澄先打开饼干盒子的铁盖儿，掀开一看。 “啪”的一声，她又合上了。 姜澄眨眨眼，再次掀开盒子。 没看错！ 是金条。 两根手指粗细长短的金条，摆的平平整整，让饼干盒子里没有一丝缝隙。 姜澄数了一下，一共有三十五根，横七竖五。 “是我太落伍了？表个白这么豪横的吗？” 姜澄甚至在想，要是她同意了，需不需要回礼？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的姜澄回头确认没人，起身先关门。 关好门之后，她撬出来一根金条，咬了咬。 咬了一下的姜澄，煞有其事的嘀咕着：“真金条什么味道.我也不知道啊！” 姜澄拿着金条，看见了下面的东西。 票据。 知道下面铺的一层是票据后，姜澄不在多看。 她将撬出来的那根金条归位，盒子收进空间里，要不然晚上怕是睡不着觉。 而且这个虽然看着很心动，但是要还回去的。 可千万别丢了！ 金条放好后，姜澄打开沈确写的信。 “展信佳，姜澄同志。” “我，姓名沈确，男——“ 看到这里的姜澄真的是被信中一本正经的笔锋和话语打了一个措不及防。 男？ 真是谢谢你告诉我了。 姜澄继续看。 “男，年二十六岁，退伍于…..已经被安排工转业……目前工资不详….有存款一千三百七十六块…某些另外财务若干…” “腿受伤但会站起来，许会有微跛，如实告知。” “初相识于信中，甚感好奇，初相遇后，佩服你的果敢聪慧，欣赏你的独立自信。” “第一次通话时，你的一句你好我是姜澄，既熟悉又心安。” “再相见时，我不懂我的忐忑紧张，回去后思考学习，陡然发觉你已入了心。” “今写信告白，只愿姜澄同志可以给我一个向你靠近学习的机会。” “谨付寸心，希垂尺素。” 落款沈确。 姜澄读完了。 读完后只有一个想法：文化水平不低啊！ 不是她贬低沈确，而是沈奶奶曾经说过，沈确是因父亲病逝，家里生活条件拮据才选择去当兵的。 书念的并不多，可这封信里所写的字，笔锋，加上文笔都不是一个没念过几年书的人能写出来的。 所以不难看出，沈确在当兵的这段时间里，没少自我提升。 这是一个对自己未来有要求的男人，也是一个付诸努力的人。 刚看清自己的内心就表白，行动之快速，和姜澄的行事风格真的有几分像。 姜澄欣赏沈确的行动。 她要是看中一个人，也会快速行动，拿下拿不下看个人本领，但总要试试的。 所以，对于沈确表白不厌恶的姜澄想着，接下来就看沈确的行动了。 毕竟她一个前世今生都没谈过恋爱的人，怎么也得谈一次再说吧！ 姜澄把信放进空间里，其他的东西继续放在手拎包中。 简月娥回来后，姜澄才出去洗漱，准备早早休息。 另一边匆忙表白的沈确，此时正在复盘自己刚刚的行为。 大脑逐渐恢复理智的沈确，一脸牙疼的问：“我是不是没说明白一句话？” “我东西放那就跑了，是不是不礼貌？” “我还说我能站起来，她会不会觉得我在撒谎？” …… 被迫听着沈确复盘的连主任，淡定拿出一根针灸针。 “沈确，你再不闭嘴，我就帮你闭嘴了！” 沈确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像被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 “我是不是没希望了？” “早知道把金条都装里好了。” 拿着针灸针的连主任侧身靠过来，没听清的问：“你说什么都装里？” “金条啊。” “金条！你给人家女同志第一次送礼物，送了金条！！！” 沈确抬头。 “不是你们说，要送贵重点的礼物，表示对女同志的重视吗？” 连主任嘴里有一万句话要说，但没一个字是干净的。 深呼吸几次的连主任，原地叉腰转圈，终于冷静的差不多后，盯着沈确问：“你送几根？” “三十五，盒子太小，装不下了。” 连主任只觉得一股清流上窜到脑袋顶，冲的他晕头转向。 “牛——你是真牛！我——我都——我——” 连主任都被沈确弄的胡言乱语了，他终于找到自己舌头的问：“沈确，你平时的聪明才智去哪了？就饭吃了？” 沈确凝眉自我反思。 “聪明才智还在，面对你的时候依旧轻松碾压你，在面对姜澄时，我情感大于理智。” “所以，我总结了一下，是你的个人魅力不够，和我无关。” 连主任咬牙切齿，逼出一个字：滚！ 111.第111章 返程前的羊肉锅子 沈确复盘后，再次重振旗鼓。 “老连，我们抓紧时间回医院，我想早点回s市。” 推轮椅的连主任白眼都不知道翻了多少个，调侃的说：“这个时候想起回医院了，我劝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听。” 头都没回的沈确，淡定回答道：“你又不是姜澄。” 连主任语梗，心更梗。 “你就这么喜欢这位姜澄同志？” 坐在轮椅上的沈确面露微笑，脑子里是姜澄的模样，温和了语气道：“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姜澄就像我要用生命去完成的任务，若是不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我不死心。” 连主任从沈确的口中听出了他的执着和坚定。 他一只手落在沈确肩膀上道：“兄弟，我支持你！” “谢了！” 兄弟之间不用多言。 两人回到医院后，沈确当起了最听话的病人，与之前天天气连主任跳脚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不少医院的人听了小道消息。 沈确有喜欢的人了。 沈确为了喜欢的人积极治疗。 沈确被喜欢的人看不起，因为他坐轮椅。 沈确受了刺激，听说已经不打算结婚了，一心要站起来努力干事业。 小道消息完美展示了消息越传越离谱的进化链。 在消息离谱与沈确冷面毒舌的威名下，一众医院的单身小护士或者女医生，愣是没一个往沈确身边凑的。 女医生/小护士：受刺激的男人离远点比较好。 * 沈确在医院配合治疗，收到表白信的姜澄在第二天一早，带着所有夜校的人出门了。 夜校的人自打来了省城，还未出去溜达过。 姜澄再一次充当了导游，带着大家欣赏人文景观，自然美景。 上午观景结束的有点晚，在大家饥肠辘辘的时候，姜澄带着所有人到了一家国营饭店。 王校长看了看时间。 “姜澄，人家都关门了吧？这个时间，咱们回去吃点干粮就行。” “对！我们自己都带干粮了。” 学生和老师纷纷拿出口袋里的干粮。 姜澄但笑不语，走进了国营饭店。 她刚走进去，一位热情的大娘就迎了出来。 “姜澄！你可是来了！” “快点，快点！” “这都是你的同学？大家快进来吧。” 热情的大娘，令一众同学和老师下意识偷偷看了下招牌。 是国营饭店，没错。 所以.真的有这么热情的服务员？？ 为什么姜澄去的国营饭店和他们去的不太一样。 王校长最为淡定，率先走进去，路过余老师时道：“大惊小怪的，这不都是姜澄的正常操作吗。” 余老师听后，深觉有道理，回头看着后面的同学道：“都进来吧，淡定，别给姜澄丢脸。” 一句别给姜澄丢脸，后面的同学装的一个比一个好。 淡定就是他们的本命色。 所有人进去后，坐了五张桌子。 姜澄跟在老板娘身后，忙进忙出，端出来五个铜火锅。 一盘盘羊肉片，各种时令小菜被端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一切都摆好后，姜澄站在柜台前，看着所有人道：“请大家吃锅子。” 就这一句话，没有任何废话。 可有几个同学却努力憋着眼泪。 姜澄记得。 火车脱轨的那一天，大雨中的姜澄为了给大家鼓劲加油，故意给他们讲了热乎乎的羊肉火锅。 她当时承诺请大家吃羊肉锅子，其实大家都没有当真。 可偏偏承诺的姜澄，她当真了。 这样五桌的羊肉，根本不敢想象姜澄是怎么弄来的。 还有这个吃饭的时间，大家也明白了，这是姜澄故意来的这么晚，错开了别人吃饭的时间。 “麻酱来了！” “锅子都开了，赶紧吃吧！” 国营饭店的服务员端着五大碗麻酱出来，每一张桌子上都放了一份。 姜澄站着，拿起筷子道：“趁热吃，吃完了我们去买礼物，明天回家。” 王校长看明白大家的犹豫，干脆站起来道：“吃吧，夜校报销。” 一句话，同学们和老师眉开眼笑，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拿起了筷子，吃的一个比一个香。 王校长：总感觉你们在给老子下套呢？？？？ “校长，我就知道咱们夜校最慷慨的就是您，谁都比不了！” 姜澄的彩虹屁立即跟上，王校长摆摆手的说了一句：“你呀…说的真对。” 一老一少哈哈一笑，相继坐下吃起了火锅。 吃着吃着，王校长好奇的问：“你怎么安排的羊肉？不都是限量吗？” 姜澄正吃着，一边吃一边点头。 “我们运气好，正好有人给他们捐了一只羊。” 王校长呵呵两声，我信你个鬼！ 姜澄一副您怎么不信的道：“是真的，前几天这里招待了一次外国友人，吃的就是锅子，大厨还收到表扬了呢。” “大概是上级领导见大厨火锅做的这么好，所以给特批了一只羊。” 王校长一听外国友人，就知道这里面有姜澄的事儿。 怪不得刚刚的营业员那么热情！ 感情是姜澄给他们送业绩了。 火锅继续。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王校长闲聊天的问： “对了，你那群老外最后到底怎么样？” 正吃着的姜澄眼睛欻的一下亮了。 她最喜欢的时刻到了。 只见姜澄头也不太抬，眼也不看，特别随意的道：“也就那样吧，发挥的不是特别好。” 一旁余老师听见话音后，安慰的道：“没事的姜澄，你已经很优秀了。” 姜澄赞同的点头。 “确实，只是我要是再优秀点，肯定不止三十六万美元的外汇订单，着实发挥的一般般。” 余老师到嘴的羊肉忘记咀嚼，早有准备的王校长瞳孔地震。 他想到姜澄故意吊胃口说反话，可三十六万美元的数字是他根本不敢想象的！ 王校长手都颤抖了，吞咽几口口水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三十六……万……美元？” 姜澄正视王校长肯定的点头道：“对，虽然数额不大，但合同都签完了。” 一旁的余老师也终于回神。 “三十六万…这都够埋十个我了吧？” 王校长不赞同的皱眉。 “瞎说啥呢！十个哪够？埋你一百个还差不多。” 姜澄：您二位能不能换个计量单位？ 112.第112章 送行 姜澄轻松凡尔赛一波儿，王校长和余老师吃完火锅后还在争论三十多万能埋几个人。 火锅吃完后，姜澄喊着夜校同学帮着收拾桌子。 饭花钱了，可人情确实是国营饭店给的。 收拾干净后，姜澄去厨房与大厨道谢。 光着手进去，出来时手里拎着两个罐头瓶子，里面塞满了蒜瓣儿姜不辣豇豆等。 拎着罐头瓶子的姜澄无奈的道：“大师傅非要送我点泡菜，我…..” “你都拒绝不了！” 夜校同学异口同声的完整了姜澄的句子。 姜澄哈哈一笑，欣慰的看着夜校同学道：“就知道大家都很关切我啊！” 所有人笑作一团，走出国营饭店。 姜澄手里的两罐子泡菜，早就被抢活儿的夜校同学拿走了。 她负责光着两只手，在前面带路。 一群人去了百货大楼。 意料之中，姜澄又有认识的人。 夜校同学都是有工作的人，大家知道要来省城，都有一些东西要买。 有的是自己需要，有的是帮家人或者朋友带回去。 姜澄负责和售货员沟通感情，同学们负责购物。 百货大楼选购后，本以为要回去的夜校同学，被姜澄带到了陶瓷厂。 陶瓷厂的厂长亲自出来迎接，带着一群夜校的人直接去了陶瓷厂的仓库。 姜澄站在仓库门口，颇为豪横的道：“自己选，这里的东西都不要票据。” 同学们盯着眼前一堆堆的瓷盆，痰盂，搪瓷缸子等等都需要工业券才能购买的东西，眼睛都绿了。 这能随便挑？ 虽蠢蠢欲动，但大家还是忍了一忍。 王校长也略有担心的拉着姜澄问：“不能私下买卖。” “校长，我们夜校购买一批福利有什么不行的？” “公对公，没毛病。” “您带印章了吧？要是没有也没事，我这有盖好章的纸。” 姜澄说着话就拿出了一张盖好印章的空白纸。 王校长一听，眼睛亮了。 他转身就走的道：“你自己看着办，我得去挑挑！” 着急去挑货的王校长动了，夜校的其他人也动了。 姜澄站在门口和陶瓷厂的厂长聊天。 陶瓷厂厂长对姜澄的印象非常之好，五十七美元的一套的餐具订单，他们陶瓷厂可是占比很重的。 选购完毕，夜校统一付款。 手续走完，姜澄和陶瓷厂厂长说了再见，带着一众夜校人回了招待所。 到了招待所后，夜校同学回房间整理行李，准备明天离开。 姜澄拿着红色的陶瓷盆找下面的招待所大妈聊天去了。 “姜澄太谢谢你了，这红色的可不好买了！我儿子着急结婚，没个大红色总觉得差点啥。” 大妈把票据和钱给了姜澄。 心里想着她就是随口一提，结果这姑娘说给买来就买来了。 姜澄收好钱票，熟稔的道：“那也是咱投缘，这是我的电话，要是有什么急事您找我。” 大妈也不傻，立即开口道：“那感情好，我这都是省话剧院的人，要是有什么新鲜事，我就找你聊聊。” 姜澄笑意更深了。 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虽然大妈不一定真的给她送信，但打兔子搂草，顺手的事儿。 姜澄防的是冯娇娇，虽然目前看起来她威胁性不大，但谁知道呢？ 留一手，总比不留好。 与大妈沟通之后的姜澄回到二楼房间，和简月娥聊会天后，早早睡下。 第二天一早，夜校的人背着自己的行李准备去往火车站。 姜澄下来后，被招待所大妈喊了一声。 她走过去后，大妈塞给她一个热乎乎的布包。 目测里面包了三个大铝饭盒。 姜澄：人格魅力这么大了吗？大妈给她送东西？不像啊？ “姜同志，这是早上有人送来的，里面有口信儿。” 原来如此。 姜澄感受着手里的温热，心下有所猜测。 “谢谢您了，咱以后有缘再见。” 姜澄和大妈说了再见，抱着热乎乎的布包走出了招待所。 出了招待所的姜澄眺目远望，在招待所对面看见了坐在轮椅上沈确。 初秋的薄薄晨雾中，沈确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身子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塑。 姜澄：这人几点来的？头发都湿了。 一直等在外面的沈确，看见姜澄出来的一霎那，精神状态立即不一样了。 就像一朵快干涸的沙漠小花，突然被甘露灌溉，焕发新生。 四目相对。 阳光吹散雾气，姜澄浅浅一笑，嘴形说了两个字：谢谢。 沈确见姜澄笑了，也没有过来还他饭盒，他立即明白姜澄不排斥他。 得出这个结论的沈确，笑的傻呼呼的。 一只手要上不上，简单的挥手说再见，他不会了！ 沈确笨拙的动作让姜澄笑意加深。 沈确见姜澄笑容更大后，他笑的更傻了，那笑容直到看见姜澄走了都合不上。 推着沈确的大高个儿，盯着沈确看了又看，一根手指摸了摸沈确的脖子。 热的。 是真人。 不是被荒村野鬼附身了。 沈确回头。 “你干什么？” 大高个十分诚实的道：“你笑的我害怕。” 沈确一脸幸福的道：“你没结婚，你不懂。” 大高个憨憨的道：“沈队，你比我老，你也没结婚。” 沈确压不下去的笑容能压下去了。 他面容瞬间严肃，语气郑重。 “你说，我老吗？” 大高个儿：你到底是谁！！！ * 能看见沈确来送行，姜澄在心里给沈确加了零点一分。 不能加太多，免的骄傲。 一行人步行到了火车站，顺利买到车票。 不到一个小时，所有人在拥挤中被挤上了火车。 大概是省城人多，大家的座位并没有在一起。 三三两两的分散着，有的坐着，有的站着。 不管怎样，依旧是来时的规矩，不要一个人行事。 安全至上！ 姜澄倒是混到了一个座位。 不是她自己抢的，是夜校有计划的安排下，给她抢的。 夜校的人下意识宠着姜澄，不让姜澄做任何小事杂事。 姜澄也没假意推拒，先坐下，等坐一阵交换就好了。 坐下的姜澄，打开了沈确送的三个饭盒。 满满三盒饺子，香喷喷的馋人口水。 姜澄直接拿出两盒，让夜校的同学分一分。 剩下一盒，她和几位小朋友和老师，王校长分一分。 王校长盯着饺子，再看已经拿出一张字条的姜澄，危机感升起。 没想到这小子挺能耐，在他没注意的时候，饺子都送来了！ 王校长再看姜澄。 看了好一会，王校长也没在姜澄身上看见少女的娇羞。 王校长福至心灵：总觉的姜澄谈恋爱，吃亏的是男方呢？？ 113.第113章 回家了 姜澄没注意到王校长的神情，她正低头看字条。 字条上写着：上车饺子下车面，为你送行，一路平安。 落款沈确。 姜澄嘴角上扬，字条折好后，揣进兜里。 再加零点一分！ 抬头的姜澄看见正盯着饺子的王校长。 “您想吃就拿啊，看着干啥。” “咱之间还用的着假客气。” 姜澄说着话的功夫就给王校长拿了一个饺子，笑呵呵的道：吃！ 王校长狠狠的咬了一口。 油汪汪满是肉馅的饺子，香的人能吞掉舌头。 可王校长愣是吃的没滋没味儿。 这么多肉，这小子下的成本挺大啊！ 姜澄若知道，高地来一句：那您没看见金条！ 姜澄吃了几个饺子后，喝了几口水，拿出一份报纸，看。 半个小时后，姜澄借口上厕所，给座位让了出去。 她顺便走了几个车厢，看看其他夜校的同学。 一路，大家互相照顾着。 九个小时后，于晚上五点半，火车终于到了s市。 听见火车报站名的那一刻，姜澄有了归家的心切。 火车未停之前，门口已经有人排起了队。 “拿好自己的行李，别落东西！检查检查！” 列车员一走一过，硬是挤过去提醒着每个车厢的人到站了，拿好东西。 姜澄真的是好不容易跟着挤下了火车。 不挤不行，下面上车的人根本不等你下去。 夜校点清人数后，大家一起走出火车站。 几名小学生被同一个厂子的同学送回去，大家就此在火车站外分开。 人走的差不多后，姜澄也准备拎着行李回去了。 “姜澄！” “姐姐！” 姜澄猛然回头，灿烂的笑容再也不加掩饰。 “沈星！” “李春香！” “孙爱国！” 沈星三人跑着围了过来。 “姐，我大哥拍电报说你今天回来。” “姜澄，你总算回来了！” “姜澄姐。” 三人一人一句的和姜澄说着话，姜澄应着。 四人走到李春香和孙爱国停自行车的地方。 看着李春香掩盖不住的兴奋小眼神，姜澄假装糊涂的问：“这是谁买的自行车？” “我！” 李春香高高举手，骄傲的像做汇报一样。 “姜澄，我被转到办公室了！” “天啊！你太厉害了！这才转正一个多月，你怎么这么能耐！” 情绪价值给到位的姜澄，看着李春香灿烂的笑脸，认真的道：“你很认真的在工作，一直都没有放弃学习，是你应得的，李春香同志。” 骄傲的李春香听着姜澄的夸赞，有几分孩子得到心中偶像认可的娇羞感。 “嗯。” 李春香嗯了一声后，四个人再次恢复轻松愉快的氛围，准备回大杂院。 李春香骑车带姜澄，孙爱国带着沈星，顺便带着行李。 路上姜澄知道沈月去上画画课，所以没有来。 一路，看着熟悉的街道，姜澄的心越发平静。 在屁股终究是有点抗不住的时候，大杂院到了。 姜澄率先跳下自行车，隐晦的揉揉屁股，率先进了大杂院。 “沈奶奶！我回来了！” 早就在家等待的沈奶奶，听见姜澄声音后，手里的东西放下不是，不放也不是。 最后她拿着一根排骨出来，看见姜澄后。 “瘦了！” “是不是没吃好？” “今天给你做你爱吃的排骨，我买了好几根呢，还给你擀了面条……” 姜澄笑意融融的听着沈奶奶的唠叨，一点也不烦。 直到沈奶奶闻到有点糊的味道。 “哎呀，我的锅！” 沈奶奶着急忙慌的跑回去，烧焦的葱花不能要了。 “姜澄，你的包！” 孙爱国和李春香把姜澄的行李送进来后，两人都没打扰的回了家。 姜澄喊了一声谢谢后，打开行李，向外拿礼物。 沈星的文具，图书，还有一个在外汇商店买的轮船模型。 沈星盯着轮船看了又看，喜欢的不舍得碰。 “姐，这个贵。” “贵不贵不重要，你喜欢不喜欢才重要？” 沈星心疼钱。 “沈星，买了是不能退的。” 沈星抬头，看着模型道：“姐，我非常喜欢。” “那就行，没白买。” 姜澄又把送给沈奶奶的鞋子，围巾，还有衣服都拿了出来。 沈奶奶嘴上说着又乱花钱，心里想着晚上用小金库贴补姜澄。 姜澄看着沈奶奶道：“哪能是乱花钱！我跟您说，等明天您穿上新衣服新鞋子出去遛弯，羡慕死一群人！” 沈奶奶没忍住的笑了笑，好像是挺过瘾的。 说完的姜澄拿出沈月的礼物，又把沈确给几人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包里还剩下一些东西，姜澄和沈奶奶说一声后，拎着东西去了孙家和李家。 当姜澄被孙大娘送出来的时候，正好被林母看见。 眼气的林母阴阳怪气的道：“真是没良心！我家还养了你三年呢！一根毛都没见送过。” “怎么林家是过不下去，吃了上顿没下顿了？头一回见到眼馋别人家东西，还有脸说出来的人。” 姜澄毫不惯着的怼了回去，孙大娘精准的辅助道：“没有脸要啥脸。” 被怼的林母头一次没有偃旗息鼓，反倒来了劲儿的瞪着姜澄。 “姜澄，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眼馋你的东西，我呸！” “我女婿家什么背景，我需要眼馋你的玩意！我闺女天天回来孝顺我，我儿子眼看着就要当上主任了，我眼馋你！” “我就是看不惯有人白眼狼，我们林家真是一腔好心喂了狗。” 林母骂的挺脏，姜澄一点也没生气，反倒提取了有用的消息。 林家这是仗着杨家的势耀武扬威，而且林诚远要升职？ 眼下已经是九月，距离十月没几天了。 特殊年代马上要结束。 杨家不可能逃过。 林诚远的升职怕是悬。 就算牵扯不到林家，姜澄也不会让林诚远升职的。 姜澄思绪转过，看向林母。 “狗仗人势四个字算是被你们林家学到精髓了，这张狂乱咬的模样，简直是本色出演。” “别没事老攀扯以前的事，要是真算起来，你们林家就是新时代黄世仁，你确定要我去告发你们？” “我那受苦受难的日记可还留着呢。” 114.第114章 到家 姜澄一提日记，林母再大的底气都有点不足了。 追究起来，姜澄真的可以说是在林家当了三年保姆丫鬟。 虽然她能攀咬姜澄白吃白喝，只是眼下闹的太大不好，杨家那边会不高兴的。 杨家厉害，可只是女婿家。 林母心思转了十八道弯儿，面上装作不在乎的哼了一声。 “谁稀罕你的破东西！” 孙大娘上前一步，手指林母。 “你！” “眼珠子瓦蓝瓦蓝的稀罕！” “哈哈哈哈哈！孙大娘，您词儿用的真准确。” 姜澄毫不吝啬的夸赞，孙大娘挤出不自然的笑容。 “我从不说谎。” 一句从不说谎，姜澄巴掌都拍红了。 给力！ 太给力了！ 被忽视的林母正准备骂人，李春香亲妈拎着泔水桶出来了。 那直勾勾的眼神，准备泼水的动作，让林母咽下了想说的话。 林母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这几个玩意儿凑在一起了！ 林母又吃一肚子气的回了林家，房门咣当一摔。 李春香亲妈声音不小的喊道：“再大点劲儿啊！摔坏了才好呢！” 喊完的李春香亲妈，放下泔水桶，看着姜澄道：“姜澄你等会，我做了豆腐，你拿一块回去吃。” 姜澄没客气的答应下来。 三家的关系不太需要那么多的客套了。 等豆腐的功夫，大杂院不少人都出来和姜澄说话。 “姜澄回来了，你不知道沈奶奶天天念叨着你呢。” “回来太好了，总觉得咱这院子少了一个人，那个不得劲儿。” “我自己中的小白菜，拿回去填个菜。” …… 大杂院的好几户，你一把葱，我一把菜的塞给姜澄。 姜澄一律拒绝。 “大家留着自己吃！别给我——真吃不了！” “我不敢拿，万一有人举报我吃社会主义青菜咋办！” 姜澄眼神看向林家，毫不犹豫的给林家上上眼药。 话都这么说了，大家也不好意思再送。 不过好话依旧输出，就为了在姜澄面前卖个好。 不用问，姜澄就知道头花卖的好，大家吃到了头花的甜头。 眼下纺织厂的订单马上就要下来，今天要是接了东西，等布偶娃娃订单下来后，会有人动小心思的。 所以一开始断绝为好。 “姐——吃饭了！” 沈星机灵的出来救场，姜澄借机溜了。 回到屋内的姜澄，给沈星竖个大拇指。 沈星回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饭自然是没好。 沈奶奶依旧在忙碌，李春香亲妈把豆腐送了过来，姜澄坐在桌子旁边给沈星讲他不会的题。 姜澄看着逐渐加深的习题。 “星星，你自学的？” 沈星点头。 “那你觉得难吗？” 沈星摇头。 “姐姐，我看着看着就会了，没想过难不难的事情。” 姜澄放下手中的书本，注视着沈星道：“星星，你——出师了！” 说完的姜澄秒挂上笑脸，揉乱沈星的头发道：“越来越有我的自信了！” 沈星扒拉走姜澄作乱的手，努力抚平头发，一脸无奈的看着姜澄。 “姐，稳重，稳重。” 姜澄看着小大人似的沈星，配合的道：“好好好，小管家婆！” 沈星皱着小脸道：“我是男子汉。” “好！小男管家婆！” 沈星嫌弃的推过语文书在姜澄面前。 “姐，学学语文吧。” 姜澄：哎呦？这小子反击的漂亮啊！ “姐———” 甜甜的一声姐从门外传来，沈月奔跑着朝姜澄冲了过来。 姜澄立刻转身，半蹲，张开双臂。 “月月，我想死你了！” “姐姐，我想死你了！” 一大一小拥抱，异口同声。 沈月笑着退出姜澄怀抱，再次开口：“姐姐，我做梦都梦见你了！” “真的！这么巧！我做梦也梦见月月了！” 一大一小，开始了夸张的互诉思念环节。 沈星非常淡定的绕到沈月背后，把她身后的背篓摘下来，放置一旁。 放好背篓的沈星去帮沈奶奶端菜。 端菜回来的时候，沈月已经说到想姜澄想的吃不下饭，姜澄正在说我也是茶不思饭不想。 沈星麻木的从两人身旁走过。 沈奶奶在围裙上擦这手，走到两人身边后道：“差不多得了，一会听你俩说话都听饱了。” 沈月偷偷眨眨眼，拉着姜澄的手舍不得松开的道：“姐姐，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姜澄听后，立即点头道：“我也是。” 沈月笑弯了眼，偷偷趴在姜澄耳边。 “姐姐，我画了画送给你哦！” 姜澄偷偷点头，同样小声在沈月耳边道：“一会我偷偷看，好不好？” 沈月点头，两人终于结束了腻歪歪的会谈。 一家四口落座后，沈奶奶也有几分感慨。 以前没有姜澄的时候也不觉得人少。 可姜澄一走，她总感觉家里空落落的。 特别是在晚上，两小只睡觉后，她一肚子的“八卦”愣是找不到出口了。 沈奶奶拿着筷子，夹起一块排骨放在姜澄的碗里。 “吃饭！” “吃饭！” “姐姐吃！” 沈星给姜澄夹了茄子，沈月给姜澄夹了豆腐。 这一顿饭，姜澄吃的非常撑。 饭后，姜澄被沈月拉着去看画，沈星去洗碗。 沈月画的是一张姜澄的人物像。 “姐姐，怎么样？老师让我画最喜欢的人。” “非常棒！我很喜欢。” 姜澄表达喜爱后，询问了沈月上课的事情。 “老师超级厉害！” “她会好多好多！” “我还看书了，老师也说了和姐姐一样的话，不管是不是学习画画，人都要有知识。” 沈月叽叽喳喳的分享着上课的事情，直到沈奶奶来催她去洗脸睡觉。 沈月装可怜的看着沈奶奶。 “姑婆，不能晚一点点吗？我还不困。” 沈奶奶板着脸。 “不行，现在不睡明天该起不来了，一大早还得上学呢。” 最主要的是，她还有一肚子八卦要和姜澄分享呢！ 八卦这事儿吧，一个人知道总感觉差了几分意思。 沈月哀求无果，只好略有遗憾的说了晚安，洗脸睡觉去了。 半个多小时后，沈奶奶从沈星沈月的房间出来。 一眼就看见了点好的煤油灯，摆好的瓜子，还有一脸八卦的姜澄。 115.第115章 八卦必须分享 姜澄与沈奶奶目光交错，脸上挂起同款“八卦表情”。 沈奶奶轻手轻脚走过来，盘腿坐在了椅子上。 “舒坦！” 这么多天，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姜澄眉眼含笑，推过剥好的瓜子仁儿。 “吃点，干聊怪干巴的。” 沈奶奶拿起瓜子仁儿，怀疑的问：“这不是沈月给你剥的？” “借花献佛….主要是我实在吃不下了，晚上被你们投喂的太多。” 姜澄拍着到现在还有点胀的胃，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向后靠了靠。 沈奶奶吃了点瓜子仁后，身子自然向前探，声音下意识压低。 “杨桂花亲妈，就是抢沈月头花的那姑娘亲妈，林娇娇的婆婆，她下来了。” “街道的张主任成了咱这一片的大领导！” “你是不知道，之前林娇娇天天回来显摆，事儿都没成呢，她就先嚷嚷她婆婆这次要升上去了，结果呢…不仅没升上去，还被撸了。” 原本靠着的姜澄歘的探过身子。 “为啥撸下去了？” 姜澄能猜到是张主任借了头花的东风。 走之前她送过一次胡主任伪造手续的消息，但具体怎么操作她就不知道了。 沈奶奶又凑近一点，声音更低了。 “面上是说身体不好退休，实际上我听说是她当主任的时候贪了不少，不过杨家厉害，保下来了，说是退休。” 姜澄哦了一声，一副吃瓜的满足相。 说到这里的沈奶奶，操心的道：“你小心点，狗急了还跳墙呢，张主任上去有本事是真，但你搞出来的那头花，也起挺大作用。” 姜澄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没事，杨家没几天风光了。” 沈奶奶诧异间后退一点，叮嘱的道：“别告诉我，事以密成！别像那林娇娇似的，八字没一撇就瞎吵吵。” 姜澄深以为然。 八卦继续。 从沈奶奶的话中，姜澄知道了林诚远要晋升的缘由。 机械厂的孙厂长要去省里任职，厂长的位置空下来了。 下面的主任副厂长等都蠢蠢欲动，林诚远借着杨家的背景被拉拢站队了。 目前看来，林诚远对自己选择的站队很有信心呢。 姜澄听后，总结的道：“呼声越大，蹦跶最欢的，往往是最不被选择的。” 沈奶奶附和的说对。 “你说的对，林诚远这小子从小就眼高手低，没干成什么事儿。” “对了，何丹找到工作了。” 姜澄略有惊讶的问： “什么工作？” “澡堂子，清洗池子的。” 姜澄真真切切的震惊了。 沈奶奶表情灵动，有着分享的兴奋问：“不敢信吧。” 姜澄嗯了一声，肯定的道：“真是猜都猜不到！何丹那么要面子，她是怎么同意去干这个的。” 沈奶奶啧啧两声。 “这有啥，结婚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林诚远眼看着要升官发财的，何丹还能在家里坐住？” “再说这工作是林娇娇从杨家那边弄来的。” “回来送消息的那天，林娇娇狠狠下了何丹的面子，说她吃白饭，她一个小姑子好心给找工作，还推三阻四的，加上林母，还有林老太太在旁边，何丹不答应能行吗。” 姜澄听着八卦，明明也没走几天，怎么感觉发生了这么多事呢？ 八卦聊了三个小时，两人身体很累，但精神“富足”。 一晚安眠，姜澄依旧早早起来，恢复了在家里的作息。 六点左右，姜澄开门出来，正好碰见孙大娘过来找她。 “孙大娘早。” 孙大娘没说话，只是朝着姜澄走过来，言简意赅的问：“还租房？” “租！” 姜澄这才想起来，沈确要回来，她得搬出去了。 孙大娘一听，指着沈家左边的方向道：“隔壁要走，你谈谈？” “好，什么时候去谈？” 姜澄干脆，孙大娘更是个雷厉风行的。 “现在。” 姜澄跟着孙大娘去了隔壁。 沈家住的西厢房一共五间房，沈家占三间，隔壁占两间。 隔壁住的是一位纺织厂高级技术工，听说是方厂长三顾茅庐请来的。 若说何丹林诚远是爱面子爱装，那隔壁这位就是真高傲。 从不和大杂院的人打交道。 用沈奶奶的话来讲：她就没见过这个人鼻孔之外的五官。 当时姜澄还吐槽了一句：那他长的真高啊！ 她清楚记得她这句话，换来沈奶奶一个长久的白眼儿。 几步路就到了隔壁。 门开着半扇。 一个人背对着门整理行李。 姜澄脑子不合时宜的想：也不高啊。 “朱宾，转租。” 孙大娘一如既往言简意赅，收拾行李的男人转身，左手推出一张纸。 “我租三年，还剩四个月，四个月的房租钱你交给纺织厂，后面交给街道。” 姜澄上前几步，低头瞅了瞅写着转租协议的纸。 眸光闪了闪。 字迹有问题。 姜澄拿起转租协议，似乎很好奇的问：“朱师傅要换房子了？” 朱宾该干什么干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说：“租不租？” “租！咋能不租呢。” 姜澄借口去拿笔和钱，回了一趟隔壁。 隔壁沈家。 姜澄写下两张字条给沈星，小声在沈星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懂了？” “听懂了，姐！” 姜澄拍拍沈星的肩膀，转身拿着钱和笔再次去了隔壁。 就在姜澄走后几分钟，沈星端着一碗豆子去了李春香家，换了块豆腐出来。 又是十分钟，李春香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了。 从大杂院出去的李春香朝着机械厂的方向骑了一会后，在一个道口调转方向，使出浑身牛劲的蹬自行车。 几分钟后，刹车带起一片碎石头，李春香匆忙停好自行车，冲进了公安局。 “汤领导在吗！姜澄让我来找你！” 李春香嗷儿的一嗓子，喊出了正准备下夜班的汤领导。 “姜澄咋啦？” 衣服扣子都系错的汤领导不管不顾的冲出来，等着李春香说话。 李春香立即拿出纸条，呼哧带喘的递给汤领导。 汤领导接过之后，展开。 姜澄的字迹没错，上面写着： ‘怀疑间谍人员，无直接证据，要转移，市纺织厂高级技术员朱宾。‘ 116.第116章 间谍 间谍？ 汤领导绝对给予百分百重视。 姜澄从不无的放矢。 汤领导先是看着李春香道：“什么都不需要你管，要是看见姜澄，就告诉她这事儿我知道了，很重视。” 李春香根本不知道字条上写的是什么。 沈星去她家，给了她两张字条。 其中一张是汤领导看的这一张，还有一张是给她的。 给她的上面写着：正常上班，中途帮我送信给公安局汤领导，很急，不要被人看出来，也不要看我送的消息。 李春香主打一个听话，姜澄不让看就不看。 “好，我这就走了！” 李春香心跳都还未平复下来，转身就走。 ? Λn?￠o 汤领导也马上行动起来。 他亲自去一趟纺织厂，另外派了最擅长跟踪的人去蹲点。 同一时间的大杂院，姜澄已经签好了转租协议。 她只需要去纺织厂和街道报备登记，做好最后的手续就可以住了。 朱宾很着急，今天就要离开，所以姜澄跟着他一起先去的纺织厂。 路上，朱宾一个字都没有，姜澄倒是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好几次，姜澄都看见了朱宾不耐烦的表情。 这一表情，走路某一点的姿态，更像r国人了。 姜澄见到朱宾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华夏人。 那是一种直觉。 这种直觉让她在几次外交活动中，破坏敌方处心积虑安排的挑衅，甚至一次暗杀。 当她看见转租协议时，直觉转为有证据的怀疑。 后世有一份内部报告，仔细分析了r国人字迹的衍变。 朱宾完全符合。 说来也是巧了，她来这里近四个月的时间，今天竟然是第一次见到朱宾。 姜澄心里想的多，嘴上却一直说着最没用的车轱辘话，烦的朱宾眉毛越皱越紧。 纺织厂终于到了。 眼前的纺织厂喜气洋洋。 大红色的条幅挂在门口：努力生产，力争上游，为国创汇，追赶美苏。 姜澄一看：这隐晦的自我夸赞。 姜澄跟在朱宾身后，眉毛微挑。 进了纺织厂的朱宾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热情的和每个人打着招呼，与大杂院的他完全不同。 一路走进纺织厂，多少人喊着朱师傅，朱宾都笑着应了声。 两人去了办入职离职手续的地方，办手续的人见朱宾走进来，立即笑脸相迎。 “朱师傅，都收拾好了？” “完事了，今天来交房子，剩下的四个月我转租出去了，这是租客。” “您可是省了我不少功夫，谢谢朱师傅了。” 办手续的人恭维两句后，开始给两人办手续。 眼下朱宾的房子是纺织厂出面从街道租来的，是厂子给朱宾的福利。 朱宾要离开，自然要还房子。 房租纺织厂都交完了，姜澄相当于与纺织厂租了四个月，后四个月再从街道租。 总之一句话，与集体交易可以，个人交易不行。 手续走完，姜澄先交了一个月的房租。 朱宾没有停留的要去街道继续办手续，姜澄自然跟上。 从办手续的大楼出来，朱宾碰见了熟人。 “朱师傅，你说你怎么现在走了呢！咱们厂都接外贸订单了！” “你说你这个时候去什么西北啊。” 说话的人真心为朱师傅不值得，朱宾憨厚的道：“西北是棉花的种植产地，那里还需要建设。” “你这人——一点私心没有，我做不到，但我敬佩你！” 说话的人拉着朱宾依依不舍的说了很多话。 姜澄身为一个无声的背景，听见西北两个字后，对朱宾的怀疑到了百分八十。 西北很荒凉。 但多少研究都是在西北完成的。 两人终于说完，姜澄跟着朱宾去了街道，走最后一道手续。 同一时间，汤领导也到了纺织厂，直接去了厂长办公室。 方厂长正在开会。 关于外汇生产的大会，很重要。 汤领导耐心的等了等。 “也不知道姜澄能不能多等一——-” “您说姜澄？” 冯秘书打断汤领导的自言自语，再次问：“姜澄让您来的？” 汤领导抬头，抓不到之间的联系，不过他能读懂冯秘书的潜台词。 “对啊，姜澄让我来的。” “您稍等。” 说完的冯秘书直接推开会议室的门，咣当一声打断了方厂长的话。 方厂长面色不愉。 “什么事儿非要在这个时候说，事关外汇生产这样的大事，还用我和你强调重要性吗！” “厂长……” 冯秘书走到方厂长旁边，小声说了两个字：姜澄。 “你咋不早说！” 方厂长腾的站起来，扒拉开冯秘书就往外冲。 “你们自己先聊会！” 留下这一句话的方厂长，已经出了会议室，正四处寻找姜澄的身影。。 紧跟着出来的冯秘书立即站到方厂长旁边继续未说完的话。 “厂长，是姜澄让他在来找您的。” 方厂长一听，教育的道：“那也同样重要！只要和姜澄有关的，都是一等重要！” “这次做的不错，下次保持。” 冯秘书笑着答应，心里把姜澄的位置一升再升。 “厂长，是公安局的汤领导。” 冯秘书指着汤领导的方向。 汤领导已经走出来，低头与方厂长说了几句话后，方厂长面色严肃许多。 “姜澄不是胡诌的人，我们去办公室谈。” 落后一步的冯秘书紧跟在后面，为两个人关好门，他站在门口守着。 办公室内，方厂长正在说着朱宾的事情。 “朱宾是我请来的，当时我们的机器出了毛病，我知道朱家以前是纺织起家，家道中落后，只剩下一个朱宾，我四处打听，请了几次才请到的。” “不过现在想想，当时机器的毛病出的很意外，机器刚坏我就听见有人提朱宾，朱宾一来就修好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汤领导做着记录，没有发表意见。 “朱宾要去哪里？” “西北！他自己申请的，说是要为纺织实业做贡献。” 汤领导更上心几分，又问了一些问题后，他开口道：“这事儿你知我知即可。” 方厂长点头。 “放心！还请汤领导不要牵连姜澄，间谍心狠手辣，姜澄一个小姑娘很难保护自己。” 汤领导听出了方厂长的关心之意，保证的答应下来。 不过也好好奇的问了一句缘由。 “也没啥姜澄就是帮我们谈蠢成了三十几万的外汇出口单子罢了！” 汤领导：罢了两字，颇具姜澄风范。 117.第117章 长得太丑？加更又来了 方厂长成功显摆了一波儿，心情大好的继续回去开会。 汤领导晕晕乎乎的从纺织厂出来，在门口看着大红条幅。 “不愧是姜澄！” 汤领导笑着离开。 同一时间，姜澄和朱宾到了街道。 街道人有点多，两人只好在外面等一等。 姜澄拉着一个大妈问了问。 “大妈，今儿咋这么多人？” “咱们纺织厂赚外汇了！听说还要做小件儿，大家都来问问是不是给咱们街道做。“ “你是不知道啊，上次纺织厂下发的头花，去晚了都领不到。” “人家四五胡同的能借姜澄的光，咱可借不到！” “听说那头花就是姜澄搞出来的，你说人家咋这么能耐呢！” 姜澄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碰巧赶上了吧。” 附和一句的姜澄，得到大婶的肯定。 “肯定是！人家说……” 人家说一出，姜澄就知道大婶要和她分享八卦了。 除了是自己的八卦有点奇怪外，姜澄真挺好奇。 好奇人家都说她什么。 “人家都说姜澄长得丑，要不然咋能设计出这么好看的头花，肯定是为了打扮自己。” “听说都二十好几了，连个对象都没有！” “你说得磕碜成啥样，给那男同志都吓跑了。” 姜澄：男同志是被她吓跑的吗？ 关注点很奇葩的姜澄陪笑的听着，没反驳。 “姜澄！” 一句姜澄，正说八卦的大妈刷的扭头：“哪呢？” 从街道出来的张主任，红光满面的到了姜澄面前。 “姜澄，有事？” 姜澄连忙打招呼：“张主任你好，我来办个租房的手续。” “你——是姜澄？” 一旁的大妈怀疑人生了。 她八卦半天的主角就在眼前。 姜澄回头看着大妈，笑笑道：“我是姜澄，大妈以后帮我正正名声，最重要的是告诉大家我不丑，还挺好看的，是不？” 笑眯眯的姜澄不见一点生气，大妈有点忐忑的心落在实处。 一拍巴掌道：“包在我身上了！” 姜澄笑着和大妈说了再见，走了一次后门，办完了租房的手续。 朱宾拿到手续后，先一步回了大杂院。 姜澄没有跟着回去，而是和张主任沟通了一会。 两人走到无人的地方，升职的张主任挑明的说了一句谢谢。 姜澄不贪功的说：“干活的都是您，我可啥力也没出，以后我还得麻烦您照着我点呢。” “那是肯定的。” 张主任笑着应了句后，小声提醒道：“最近离杨家远点。” 姜澄讶异一秒后点头。 “我知道了。” 张主任笑的真心几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张主任先去忙了。 姜澄知道大事走向，自然明白张主任的意思。 杨家要落马了。 她意外的是张主任后面的人很给力，这样的消息都能告知张主任。 看来，张主任绝不止步于一片街道了。 与她关系不太大，姜澄想明白后，转身去了公安局。 汤领导已经回来，见姜澄过来后，招呼她进了办公室。 “姜澄，这件事我已经上报，会有专门的人对朱宾进行布控，至于是或者不是，等进一步调查后才能知道。” 姜澄明白。 www ● án ●￠o 间谍肯定要抓。 但也不能冤枉。 更重要的是，抓一个间谍很简单，但找到间谍身后的网，顺藤摸瓜找到大鱼才是难的部分。 姜澄从公安局离开，又去了新华书店。 目前她是新华书店的外聘翻译员，而且也是时候拿出另一种语言了。 新华书店。 郭店长正在发愁。 他对面是赵成德和张老。 “成德，你这么年轻，不再学一门外语？” 赵成德听着第十次劝说他的郭店长，再次申明的道：“郭店长，我是赵成德，不是姜澄。” 郭店长嫌弃的眼神甩过去。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姜澄了！姜澄人家根本不用我劝，自己学的比谁都勤奋！” “哎——你说姜澄什么时候回来！” “上面给我发的那些d语书，都要堆成小山了。” 说到这里的郭店长，捋了捋头发道：“我这两天愁的，头发都要掉光了！” “这个月的任务量我还有一多半没完成！” “等交任务的时候，隔壁市的那位又该说风凉话了！” 郭店长闭眼期盼。 “姜澄啊——-” “我在！” 一句我在，郭店长眼睛刷的睁开了。 不敢信的又闭上，再睁开。 “姜澄！你回来了！” 郭店长激动的一只脚绊在地上的一摞书，整个人前倾。 赵成德和张老连忙拉住，这才幸免于难。 姜澄都被吓了一跳。 此刻郭店长兴奋的看着姜澄。 “回来太好了！” “你别动！” 郭店长跑了。 姜澄看向赵成德和张老，两人同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姜澄：有一种进狼窝的感觉？ 片刻后，郭店长抱着一摞子书籍出来，碰的一声砸在柜台上。 “姜澄同志，都是你的！” 姜澄看着眼前十几本书问：“都是我的？” “对，还有！” 姜澄看着郭店长离开的背影喊道：“还有？” 她侧头看向赵成德和张老。 赵成德：“眼下只是三分之一。” 张老：“能者多劳，关键是我们爱莫能助，不会。” 姜澄眨眨眼，眼睁睁的看着一摞书变成了三摞。 她借口说拿不动，结果郭店长给叫了一个三轮车来。 自掏腰包，送她和一堆书回去。 姜澄从惊讶到平静接受一共也就十秒钟。 甚至在走之前，她又拿出一本书和翻译译文。 “郭店长，麻烦您给我申请审核一下。” “我还是要单独的翻译证。” 说完的姜澄坐着三轮车回大杂院了。 郭店长翻开桌子上的译文。 赵成德和张老走过一起看。 赵成德：“第五门外语？” 张老：“她—-她——怎么就不是我孙女呢！！” 郭店长：“都长了脑子，咋就这么不一样呢！” 三个人深深赞同这句话。 离开的姜澄把书籍送回了家，送回去后她拎着礼物去看望了吕老师。 看完吕老师后，她行程很满的又去了夜校。 夜校没去的老师和同学，都吃到了姜澄带回来的糖果和糕点。 送完一圈后，姜澄到了校长办公室，拨通了沈确留下的电话号码。 谈恋爱吗总得谈呀。 118.第118章 脑补的通话 电话被接通。 “你好，我是姜澄，想找沈确同志。” 接电话的正是连主任，他努力控制声线的道：“姜同志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喊沈确。” 姜澄一个好字还没落地，就听见乒乒乓乓，桌椅板凳被撞的声音。 电话那边有人在喊：去找沈确！去找沈确！姜同志给他打电话了！ 虽然看不见画面，但姜澄脑补了一幅兵荒马乱的场景。 正在脑补的姜澄又听见了碰的推门声。 “我是沈确。” 沈确紧张屏息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姜澄耳边。 “你好，沈确同志，我想告诉你你的礼物我已经转交给沈奶奶，沈星和沈月，他们都很喜欢。” 话筒另一边的沈确，自动脑补翻译：你送的礼物我收到了，我很喜欢。 “还有谢谢你送的饺子，很好吃。” 沈确：姜澄喜欢吃饺子。 “沈奶奶身体康健，沈星学业进步，沈月正在学习画画，进步很快。” 沈确：一切顺利，姜澄功不可没。 姜澄说了好几句，也没听见对面有个动静。 “沈确，你还在听吗？” “在！” 坚定的一声在明确了沈确的存在。 “我在，一直都在。” “谢谢你的电话，我在省城正在进行治疗，预计一个星期后返回s市。” 沈确仿佛在作报告，说的严肃又认真。 “好的，我会转告沈奶奶他们的，那我先挂了。” 姜澄说挂就是真的挂了。 挂断电话后的姜澄笑了笑。 沈确是不是太紧张了？ 难道主动的一方都是紧张的？ 姜澄也没个答案，她零经验。 打这个电话，也是因为她不讨厌，想继续接触一下。 没什么可矫情的。 挂断电话后的姜澄，立即把沈确抛诸脑后。 另一边的沈确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傻笑着不舍得放下。 连主任和两名战友看的啧啧称奇。 “老男人动春心是不一样。” “你懂啥？这叫老房子着火！” “哈哈哈哈！说的对。” 三个损友上线，沈确终是放下电话。 他嫌弃的盯着三个人。 “结婚的老男人！” * 挂断电话的姜澄，借用王校长办公室，写了三封信。 一封寄给京市的徐老，一封寄给同在京市的钟叔，一封寄给刚刚分别的冷领导。 三人都是金晃晃的大腿，保持联系还是很重要的。 写完三封信的姜澄，在椅子上查缺补漏的想着还有哪些人需要去“保持联系”。 还真就让她想到一位——马老骨。 沈星和沈月受伤，都是人家帮忙治好的，诊费一分没收。 她一直惦记着去一次，只是事情比较多，赶到现在了。 眼下时间……. 顺势看手腕的姜澄，突然发现她还没有手表。 “看来明天要去买一块手表。” 姜澄起身准备离开。 “有票吗？” 王校长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姜澄问：“有手表票吗？” “有！省城帮忙时冷领导给的。” 姜澄笑呵呵起身让出位置，拿走三个信封。 王校长走到桌子后面，拉开一个抽屉。 “等会，这个钥匙你拿一把。” 王校长直接给了姜澄一把办公室的钥匙。 “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校长扁扁嘴道：“你有客气的时候吗？” 回答王校长的是姜澄嘿嘿一笑。 * 出了夜校的姜澄，先去了百货商店，说买手表就真的去买手表了。 上次买自行车的朱姐见姜澄又买了手表，热情又多了几分。 眼看着姜澄眼睛都不眨的买走了一百八十块，上海最新款式的手表，她羡慕极了。 买完手表的姜澄，在百货商店买几个面袋子。 装上三斤白面，两斤小米，她朝着马老骨家中去了。 马老骨住在s市边缘，两间有点破的低矮土房。 姜澄到的时候，马老骨正抱着一捆树枝准备进去。 “马师傅。” 姜澄从自行车上下来，喊了一声。 佝偻着身子的马老骨缓慢回头，浑浊的眼睛看了一眼。 “马师傅，我是沈星沈月的姐姐，上次您帮沈月正骨，我一直没来谢谢您。” 姜澄拎着东西走过来，马老骨头转回去，声音暮沉。 “带回去吧，我不收钱，不收东西，这是规矩。” 规矩二字阻止了姜澄前进的步伐。 定规矩的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她若是非要送会适得其反。 “行，那我收回去！” 姜澄说着话，把面袋子和小米袋子系在一起，搭在自己肩膀上。 “我帮您干点活总行吧？不多干，就干七天！” 姜澄准备去拿马老骨手中的柴，马老骨想拒绝。 “马老骨！滚过来！” 一道急冲冲的男声，从后面传来。 一个大男人抱着肩膀，龇牙咧嘴的走过来，态度恶劣的抬脚要踹人。 “我他妈喊你呢！赶紧给我接上！” 马老骨依旧缓慢放下手里的柴，完全忽视男子辱骂的话，走到男子身边帮其正骨。 只见马老骨上下摸索几下，看不清他是怎么动的，只听男子嗷儿的一声，下一秒胳膊好了。 “你他妈不知道轻点吗！” 被正骨的男子张嘴就骂人，马老骨依旧无动于衷，慢慢弯腰去捡柴。 男子呸了一口浓痰在地上，一脸坏笑的道：“我送你点东西！” 说着话的男子，抬起一只脚就要踹在马老骨后腰上。 “送你一脚——-哈哈哈哈哈——呸呸呸！” 男子吃了一脸一嘴土面子。 “你这张嘴用土面子洗都白瞎土面子了，就该塞进厕所里，那和你一个味道！” 姜澄扶起马老骨。 “您老为什么折磨自己我不懂，但我是来谢谢您的，做不到看着别人欺负你。” 说完的姜澄，站在擦好土面子，正怒气冲冲看她的男子对面。 “我叫姜澄，去四五胡同打听打听，一问就知道我。” “实在不行，去四五胡同的公安局问问，我姜澄到底是什么人！” “问好了，再决定来找不找我麻烦。” 姜澄每说一句，对面男子的怒气就少一点。 碰见硬茬子了？ 也是，这么好看的女人，上来就动手，一点不心虚，肯定有点门路。 男子脑补的只多不少。 姜澄看明白男子的欺软怕硬，他这是认定马老骨不会反抗。 “还站着干什么！” 姜澄一个凶狠的眼神，男子转身就跑了。 吓跑男子的姜澄，转身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帮马老骨做事。 马老骨几次张口撵她，姜澄听见了也当听不见。 干的差不多后，姜澄看着马老骨道：“既然您不喜欢我来，那我明天就不来了。” 马老骨终于松了一口气。 “明天我让我家沈星来！他干活干的比我好！” 119.第119章 准备搬家 沈星就这样水灵灵的被姜澄卖了。 “马师傅，我尊重您的规矩，但我也有我的行事准则。” “您帮了两次忙，我帮您干活，看您这表情.难道是嫌七天少？” 马老骨不可置信的看向姜澄，道了一个字。 “烦。” 姜澄立即保证的道：“我保证，我家沈星话不多，只干活！不干点啥，我家沈星和沈月晚上都睡不着觉。” 马老骨浑浊的眼睛闪过“拉到吧”的神情。 他才不信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 姜澄走了。 马老骨脸上的褶皱动了动，笑意一闪而过。 佝偻着身子的他，慢悠悠的回了小土房。 另一边的姜澄一路带风的骑车回了大杂院，好巧不巧碰见了林娇娇和杨元明。 林娇娇微微卷发，顶着凉风穿着布拉吉，里面配上小丝袜，脚踩一双黑色小皮鞋。 洋气，精致，有钱。 站在林家门口的林娇娇在看见姜澄进来的那一刻，单手拂头，声音得意。 “这鸡你留着吃吧，我最近都吃腻了，就想吃点清粥小菜。” “都是这孩子太挑剔，弄的我除了吃点酸的外，啥都吃不下去。” 林娇娇故作姿态的摸着还没鼓起来的肚子。 进来的姜澄推着自行车，刷刷后退两米远。 那动作，那速度，说是躲避瘟神也不差了。 “姜澄，你什么意思？” 林娇娇上赶子挑事儿，姜澄又立刻后退一米，直到退无可退。 “我想离你远点。” “怕你没事咬我。” 姜澄没说的是，她怕没脑子的林娇娇做出些不好的行动，到时候孩子掉了在赖上她。 林娇娇对着姜澄哼哼一声，高高在上的道：“谁愿意搭理你！” 那姿态，就差说姜澄不配了。 一般人都受不了这样的无视，可姜澄不是一般人。 她顺竿子就爬的道：“太好了！你可千万别搭理我！看见我就忽视我！” 她可是一点都不想沾边儿。 说完的姜澄，推着自行车进了沈家。 沈月帮忙后，碰的一声关上门，阻隔了林家的视线 林娇娇没听见姜澄的反驳，自认是姜澄怕她了。 几个月来被姜澄压制的闷气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算她实相，要不然我要她好看。” 林娇娇说完，林母马上附和。 “可不咋地，前两天还敢甩我脸子呢，今儿一看见你，她咋不咋呼了！” “切，什么玩意儿！” 母女俩站在台阶上彰显厉害的同时，嘴里污言秽语。 割裂的画面让一直站在后面的杨元明心里嫌弃的不行。 他早就知道林娇娇嫌贫爱富，脑子也不太好，要不然他们杨家的门能轮到她林娇娇进。 想到这里的杨元明瞥了一眼沈家的门。 他认出姜澄了，是那晚报警抓他的人。 杨元明想过报复回去，不过眼下他爸正在关键时期，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哎呦，我太累了，元明…我们回家吧。” 林娇娇做作的伸出手腕，杨元明立刻搀扶住林娇娇，转头客气的对着林母道：“妈，娇娇累了，我们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 “好好好！慢点走。” 杨元明的殷切关心，让林母和林娇娇都非常受用。 林娇娇觉得肯定是杨元明爱惨了她，才会对她这么好。 要知道两个人从结婚到现在，杨元明对她“亲切”的很。 搀扶着林娇娇的杨元明，盯着林娇娇的肚子想：这一胎一定要是个男孩。 老大夫说过，那龙精虎猛的药丸只能吃一次。 幸好林娇娇的肚子争气，要不然…… 杨元明的心思都被掩藏起来，一如既往关怀备至的搀扶着林娇娇。 沈家。 姜澄带着沈月正在趴窗户。 看见林娇娇离开后，姜澄拉着沈月结束偷看，十分郑重的看着沈家三个人。 “从现在开始，不要单独和林娇娇在一起，看见她保持三米….不！五米以上距离，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要管。” “记住了吗？” 沈星，沈月，沈奶奶难得见姜澄严肃的神色，一个个都答应并保证下来。 “不是我盼着她不好，她能生的下来我恭喜她，只是总觉得不会那么顺利，一种直觉吧，我们小心别被赖上就行。” 姜澄多说了一句，沈奶奶几人表示明白。 说完后，几个人准备吃饭。 餐桌上摆着白菜炖粉条，里面放了一块白豆腐。 一大盆的菜，就着沈奶奶蒸的二合面馒头，四个人吃的喷香。 “沈确来电话了。” 姜澄一句话，定住了三个人的动作。 “他说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回s市了，正好隔壁的房子我也租下来了，明天我就准备搬过去住。” 姜澄说完，对面三个人手里的馒头放下了。 沈月第一个开口。 “姐姐，你说让我大哥搬去隔壁行不行？” 沈月说完期盼的看着姜澄。 姜澄未回答，沈奶奶先开口了。 “不行！月月，我们喜欢姜澄，姜澄就是咱家的一份子，但这是咱们几个的想法，外人不是这么想的。” 沈奶奶说到这里后，看着姜澄道：“明天我们帮你搬家，你以后还在这吃，我给你做饭。” “你那屋我也给你收拾，你该干啥干啥，咱啥也不耽误，知道不？” 姜澄笑呵呵的点头。 “我就知道沈奶奶疼我。” 事情定下，继续吃饭。 饭后，沈月学习文化课，沈星预习高年级的课本。 姜澄则是开始了翻译的工作。 一大摞子的书籍等着她翻译呢。 翌日早，姜澄早起继续翻译。 六点出来，先去隔壁看了看。 隔壁一进去是堂屋也算是厨房，在堂屋右边有一个房间。 一共就这两间房。 屋内，桌椅板凳都有，床也有，但其他的被褥窗帘等小件，都需要姜澄自己添置了。 看了一圈的姜澄对自己要准备的东西有了数，她回到沈家。 吃过早饭后她送沈月和沈星去上学。 回来的路上，第一站去了纺织厂。 外汇她都赚了，奖金可还没领呢！ 一路骑着二八大踹到了纺织厂，姜澄还没下车，门岗大爷就给她推开了大门。 大爷站在门口，双臂指挥交通的喊：进！直接进！ 这待遇，肉眼可见的提高了！ 120.第120章 竞选副厂长 姜澄停在大门外，没有骑着进去。 对方给面子是抬举，但分寸不能乱。 “大爷，我又来了。” 姜澄依旧亲切的打着招呼，手心里捏着四五颗糖果，塞给大爷道：“从省城带回来的，给小石头甜甜嘴儿。” 小石头是门岗大爷的孙子，七八岁的年纪。 “哎呀——给他干啥——” 大爷推拒，可姜澄已经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进去后的姜澄将车停在一旁的车棚喊道：“大爷，麻烦您给我看一眼车！” “包我身上！” 门岗大爷感慨万千，咂舌又点头。 “要不说人家厉害呢！” 一句话后，大爷坐在门口，专心的给姜澄看起了自行车。 进到纺织厂的姜澄，熟门熟路的去了厂长办公室。 门口的冯秘书见姜澄过来后，连忙起身要去喊方厂长。 姜澄拦下冯秘书道：“我没急事儿，等会就行，正好看看今天的报纸！” 冯秘书一听，赶紧去拿来了今天的报纸，又给姜澄倒了茶。 两人就坐在方厂长办公室外面等着。 “碰”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 冯秘书立刻起身。 “周成楠，我是纺织厂的厂长，我说行就行！这件事我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方厂长，你要是非这样，我只能召集代表大会，我们投票解决！” 周成楠是一道强有力的女声。 “周成楠，你吓唬谁呢！我们纺织厂谈下三十几万的外汇合同，那都是姜澄的功劳，我给她发奖金有什么不行！” ＿Λ n ＿￠ o 冯秘书下意识看了一眼姜澄，姜澄头都没抬，淡定的翻了一页报纸。 冯秘书：这么大的声音，没理由听不见。 “方厂长，我同意给发奖金，但不能发这么多！你总说姜澄谈下的外汇订单，可她顶多就是个翻译，给二百块翻译费，已经不少了。” “你说的数字，我坚决不同意，代表大会也不会同意的。” “再说，姜澄但凡有一点奉献精神，就不应该接受这样金额的奖金！” 屋内的声音连续传了出来，方厂长寸步不让。 最后，周成楠碰的一声开门出来，一身怒气，踩着砰砰响的步伐，大步离去。 姜澄终于抬头看了一眼。 短发，方脸，粗眉，干练，四十到五十之间。 姜澄放下了报纸，喝了一口茶杯中的水，起身。 “冯秘书，我先进去了。” 冯秘书让开路，作出邀请的姿势。 办公室内，背对着门的方厂长听见脚步声。 “不见！谁都不见！” “好吧，那我改天再来。” 姜澄一开口，方厂长碰的转身。 “你来多长时间了？” 姜澄耸耸肩膀道：“该听的都听见了。” 方厂长肩膀松垮下来，揉揉太阳穴的。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奖金必须到位。那个周成楠是财务主管，外号铁公鸡，一毛不拔。” “老子花点钱跟要她命似的，等我和她讲清楚你的重要性后，她肯定答应。” 姜澄听的连连点头，等方厂长说完后，她抬头。 “方厂长，听说你们纺织厂缺个副厂长？” “啥？” 方厂长没跟上姜澄的思路。 姜澄却继续开口道：“我毛遂自荐一下，不如我们来一个公开竞争上岗，我觉得副厂长的职位挺适合我。” 方厂长：“……你要干什么？” 姜澄义正严辞：“为纺织实业做贡献。” 方厂长：你看我信吗？ 方厂长是真不信，但他却答应了。 而且执行的超快。 今天宣布消息，明天竞争演讲。 冯秘书完全跟不上思路，不过身为秘书去办就对了。 姜澄从办公大楼出来后，看见了等她的周正楠。 “你就是姜澄？” 姜澄从周正楠身边走过，淡定的说了一句：“不是。” 周正楠预想过多少个场景，偏偏没想过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个。 姜澄与她擦身而过，周正楠反应几秒后，转身跟上。 “等一下，姜澄同志！” 姜澄停下脚步，周正楠追过来道：“你这人怎么撒谎呢？你明明就是姜澄！” “你这人怎么眼瞎呢？认识还问什么？” 姜澄一个问题，令周正楠对她的印象更下降了。 会几句外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姜澄同志，我是纺织厂的财务主管，我要与你说一下你翻译薪资的事情。” “按照现有翻译薪资，你工作两天时间，我们支付你二百元已经远超薪资水平，你在这里签字就可以领走你的钱了。” 有准备的周正楠递过一个本夹子，上面夹着一张纸，纸上摆着一根钢笔。 姜澄直接拿起钢笔。 周正楠笑的嘲讽。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还不是被她几句话拿捏了。 方厂长竟然想给她一千五百元的奖励，简直是开玩笑！ 至于方厂长说姜澄谈外汇的事情，周正楠根本不相信。 外国人肯定是看中纺织厂的潜力，这么大事儿，怎么会是一个翻译能左右的。 “我才想起来，我明天要参加竞选副厂长。” 周正楠：副厂长她知道，但明天竞选，她怎么不知道？ 姜澄手中的钢笔又放下。 “都要当副厂长的人了，还是先不领钱了吧。” 姜澄对视周正楠道：“周主任记得投我一票。” 周正楠皱眉。 “副厂长的选拔与你有什么关系，赶紧签字吧！” “年轻人，不要太贪心。” 教育的口吻，轻视的视线。 姜澄浅浅微笑。 “同样的话送给周主任，明天见！” 姜澄走了。 周正楠凝眉想追上去，最后还是选择回了办公大楼，询问个清楚。 离开的姜澄骑走自行车，去往了家具厂。 到家具厂的姜澄，受到了最热烈的欢迎。 家具厂的厂长从大楼里迎了出来。 木厂长看见姜澄后，激动的向众人介绍着：“这就是姜澄！给咱们厂带来外汇订单的姜澄！” 一句话，点燃了家具厂。 拿着锤子，凿子，锯子的工人，哗啦啦的出来了很多，围在姜澄周围。 忽略他们的手中的工具，其实场面还挺温馨的。 家具厂规模不大，在市里一直也排不上什么号。 管理起来更像一个大家庭。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向姜澄表示着感谢，姜澄一直和大家说着话，说到了嘴巴发干。 好在木厂长挥散了工人，带着她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热茶，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苹果。 木厂长正热情的要给姜澄削苹果皮，姜澄连忙制止。 木厂长不勉强，拉开抽屉拿出超大的牛皮纸袋子，推给姜澄。 “你的奖金。” “我们家具厂没有纺织厂规模大，但这绝对是我们能拿出来最多的奖金了。” “一千三百元现金，还有一些票据，你数数。” 121.第121章 搬去隔壁 姜澄没有客气推辞，大方收下家具厂的奖金。 她和家具厂的厂长在办公室闲聊一会后，才从家具长厂离开。 离开的时候，姜澄从家具厂的库房里，买走了洗脸架，橱柜，衣柜，床头小柜等家具。 家具厂库房出来的姜澄，从口袋中拿出两张纸，递给一直陪着她的木厂长。 “木厂长，眼下住房是所有人的难题，很多户几代挤在一起，空间有限。” 木厂长认真的听着，虽然还不明白姜澄说这话的缘由。 难道要他帮忙分房？ 也不是不行，只要姜澄入职家具厂，他高低给她努力一个来。 “所以这个图纸您看看，也许会对家具厂的销量有所帮助。” 木厂长终于明白姜澄的意思。 他拿过图纸，展开。 清晰，简洁，明了的图纸，木厂长一下就看懂了。 就因为看懂才惊讶。 “这——给我？就这么给我了？” 姜澄淡然的点点头，笑着道：“当然，今天您忙前忙后的帮我，我不胜感激，就是稍后得麻烦您借我辆车，我实在自己拿不回去。” 木厂长依旧不敢相信。 “姜澄，你知道你这张图纸代表着什么吗？” “这不是使一次车就抵消的？” “不行，我得在给你弄点奖金。” 木厂长也是雷厉风行，眼下就要去办。 姜澄阻拦。 “木厂长，我只画了一个折迭的桌子，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懂，你可以让木工师傅看看，折迭床，折迭椅子等，都是可以做出来的，举一反三吗。” “至于奖金，商品若真的有销路，到时候您在看着给我行吗？” 姜澄说完，木厂长感动的都要哭了。 “姜同志，你太伟大了！” “真的，你真的一心在为祖国的建设努力！” 姜澄没有一点害羞的点头。 “您说的对。” 两人爽朗的目光一对，哈哈一笑。 木厂长亲自安排卡车送姜澄回去。 上车前，姜澄对木厂长道：“明天，就麻烦您了。” “小事儿！你就看好吧！” 木厂长一口答应，姜澄放心的上了卡车。 依旧是上次在省城碰见的司机李师傅。 车上，姜澄完美发挥，给李师傅聊的开心又熨帖。 车子到了四五胡同后，李师傅主动下车帮忙抬家具。 要知道，一般的司机都是师傅级别的人物，从来不干这些力气活。 可李师傅干的一头汗都不想歇着。 好在姜澄的人缘也是真好，大杂院几乎只要在家的人都出来了。 你伸一把手，我搭一把手，一趟就搬完了。 姜澄先一步送李师傅出来，在李师傅上车前，不由分说的塞给李师傅四个大苹果。 “辛苦您了，下次有事找您，可别嫌我烦！” “必须找我！给你办的妥妥的。” 李师傅高兴的点火，离开。 帮姜澄干活是厂长的要求，他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但姜澄就能把这件事变成李师傅自己愿意来。 送走李师傅后，姜澄回到大杂院，再次和院子里帮忙的人道谢。 不过这一次，她就没有送什么东西了。 说了一圈后，姜澄看向给她看门的沈奶奶，笑着走过去。 “这是谁家的奶奶，这么精神呢！” 沈奶奶无语的瞪了一眼姜澄，下一秒张开手臂问：“合身不？” “必须合身！老漂亮了，年轻十几岁绝不是问题。” 姜澄就着沈奶奶的新衣服，一顿夸。 最后沈奶奶听不下去了，招呼姜澄回了她新租的屋子。 屋内，沈奶奶向外看了一眼。 “要不是林老太太出来和我显摆她的新衣服，谁有功夫气她！” 姜澄竖起大拇指道：“就是，都不爱搭理他们。” “不过，这买回来的衣服就得穿上，原本看着也就是顺眼，您一穿上后，这衣服怎么看都比之前好看了！” “都说人靠衣装，我看您这是衣靠人穿。” 沈奶奶被姜澄夸的晕乎乎。 “真好看？” “当然！您要相信我的眼光。” 沈奶奶手心抚平褶皱，前后瞅了两眼道：“行！那就穿着！” 姜澄笑着道：“穿着！” 一老一少，开始收拾房子。 家具被抬进来的时候，已经放好了位置。 沈奶奶拿抹布擦了两遍就差不多了。 姜澄本计划今天去纺织厂扯窗帘和被褥面的，不过因为周正楠没有办成。 不过没关系，好饭不怕晚。 姜澄把在沈家用的被褥先抱了过来。 最后，轮到了书籍。 不搬不知道，一搬吓一跳。 除了新华书店布置的翻译任务外，姜澄自己也有很多书籍。 吕老师给了她很多本，京市的徐老更是给她邮寄了许多材料和书籍。 加上她之前在废品站淘来的书，林林总总竟然搬了二十几趟才搬完。 所有的书摆在靠墙的架子上。 沈奶奶看着这一架子的书，有感而发。 “这架子满了。” 姜澄嗯了一声。 “没事儿，还有新架子。” 沈奶奶自然的拉过姜澄的手道：“别太累。” “不会的！我喜欢看书，它教会我很多。” 姜澄顺势抱住沈奶奶的手臂，亲昵的问：“沈奶奶，我们晚上吃什么？” 沈奶奶假装嫌弃的道：“就想着吃。” “谁让您手艺太好了。” 沈奶奶一听，继而肯定的道：“虽然你在忽悠我，不过你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 说完的沈奶奶，背着手走出去。 “你自己收拾吧，我做饭去了。” 姜澄笑着应了一声，继续在屋里整理着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晚上，沈星一个人回来的。 沈月被他送去上绘画课了。 下课后，赵奶奶会送沈月回来。 但每一次，赵奶奶都是送到胡同口，看着沈月进入大杂院后就走，从未进来过。 今天，沈月被送回来的时候，姜澄就等在胡同口。 “赵老师，您好。” 赵奶奶嗯了一声，没有过多言语就走了。 姜澄也没有强行挽留，只是说了一句赵老师再见。 沈月也跟着说了一句再见。 “姐姐，老师不喜欢人多。” “嗯，我知道了。” 姜澄牵着沈月的手回家，四个人一起吃饭。 晚饭后，沈星沈月去隔壁看了看，有些不舍的回来了。 虽然就在隔壁，但总觉得远了一丢丢。 沈星：要是姐姐能一直在就好了。 沈月：为什么不能是大哥搬出去呢？？ 122.第122章 参选副厂长 第122章 参选副厂长 沈月抱着‘为什么不是大哥搬出去住’的念头入睡了。 远在省城的沈确却是没有睡着。 病房内，沈确正襟危坐，手里握着一根钢笔。 那姿势，那神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决一死战了！ 沈确手腕抬起，神圣又庄严的用钢笔在日历上，画了一个叉。 “还有六天。” 沈确盯着日历，忍不住露出笑容，脑子里浮现姜澄的面容。 “六天！” 只要一想到回去，沈确心尖滚烫。 原本对回去的抗拒在一天天的减少，逐渐化为期盼。 正来查房的连主任，透过门上的小窗户向内看去。 看了一眼后，连主任一本正经的看着旁边道：“明天给我挂一个眼科。” “连主任，你不舒服了？现在就去，咱有值班医生！” 连主任摇头。 “不用，最近白眼儿翻的有点多。” 旁边的住院医生跟上思路的憋笑，对着连主任竖起大拇指道：“您厉害！” 连主任被气笑的道：“碰见操心的能不厉害吗。” 连主任推开沈确病房的门，啪的一下拉开电灯。 “沈确同志，很遗憾的通知你，身为你主治医师的我决定让你多留几天，毕竟大半夜不睡觉很可能是伤势引起的，我需要多观察两天。” 多观察两天？ 不可能！ 沈确嗖的一下躺好，笔直的睡姿下，伸出胳膊指着门。 “我睡觉了，请勿打扰。” 连主任笑的得意。 “行吧，不过我提醒你，不好好休息我可是要打小报告的。” 沈确侧头看着连主任。 连主任一脸你能拿我怎么办的得瑟表情，沈确表示没眼看的躺正脑袋。 “行，你打小报告，我就只能和嫂子聊聊某人拼命的二三事….” 沈确的嘴被捂住了。 他嫌弃的拉开连主任的手。 “洗手了吗？” “没洗！” 连主任说的理直气壮，瞪着沈确道：“别瞎说，我媳妇该担心害怕了！” 沈确腹黑一笑。 “同样的话送给你。” 反应过来的连主任，切了一声道：“拉倒吧，你和我可不是一个级别的！胡乱言。” 胡乱言是连主任和几个战友为沈确起的新外号。 一见到姜澄就胡言乱语的沈确，简称胡乱言。 沈确忽视连主任的调侃，起身问了一件正事。 “我记得你家在s市有一套房子，现在租出去了吗？” 连主任摇头，问：“你要干嘛？” 沈确不客气的道：“你要是不住，暂时租给我一段时间吧。” “姜同志现在租住我家空屋子，总不能我回去就让她没地方住。” “不过我觉得她大概会自己找房子了，不管怎样，先准备出来比较好。” 沈确说完，看向连主任道：“有问题吗？” 连主任听的牙疼。 “房子没问题，至于你….我就不确定了。” “我没见过哪个男人连关系都没确定呢，就给人家送黄金，又给人家找房子的。” www ▲ǎ n ▲￠o 沈确再次躺下，平静如常的道：“那是你们没有我谈的认真。” “麻烦出去关门，我得好好休息，还有六天！” 沈确说闭眼就闭眼休息了。 卸磨杀驴的速度，连主任都习惯了。 * 姜澄这边不知道沈确已经为她找房子的事情，她习惯一切靠自己。 这一晚，姜澄翻译到十点半，十点半到十一点半继续学习新语种。 十一点半休息，早四点半起床。 锻炼中继续学习新语种，锻炼结束后继续翻译。 时间排的满满。 早上六点二十，沈月过来喊她去吃饭。 姜澄洗漱好，手里拎着米袋子，算是她搭伙吃饭的入伙费。 沈奶奶已经不再客气的推剧。 她早就想好了，等她百年之后，她名下的房子就给姜澄。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早饭，姜澄和沈星说了马老骨的事情。 “姐姐放心，我放学后就帮马爷爷干活，我不说话。” “好，遇见闹事儿的就跑，回来找帮手，知道吗？” 沈星点头。 沈奶奶见两人说完，插话的道：“马老骨也是可怜人，他那一手正骨的功夫，多少医院花钱请他去，他都不去。” “就为了守着那两间泥土房。” “他闺女就是在那房子门口丢的，马老骨是在等他闺女回来呢。” 原来是这样。 关于马老骨的话题悠悠结束。 早饭后，姜澄带着沈星沈月去上学。 三个人从四五胡同骑出来，离很远还能听见他们的笑声。 刚下夜班回来的何丹，抓紧手中的布兜从墙角出来，盯着姜澄几人的背影。 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何丹百思不得其解。 “回来了。” 林诚远推着自行车从胡同中走出来，正好看见何丹。 何丹撑起疲惫不堪的面容，小意温柔的向前几步。 “刚回来，给你买了城南的肉包子。” 说着话的何丹从小步包中拿出一个被压扁的包子，塞给林诚远。 林诚远就喜欢何丹善解人意的这一套，接过包子的他从未想过问问何丹是否吃过。 “我先去上班，听说半个月内厂长的人选就要定下来了，到时候我们搬出去住。” 何丹听后，眼睛骤然点亮几个度。 每天的温柔小意，为的就是这一刻。 不枉费她这些天装听话，时不时提一嘴自己住有多好。 眼下总算拉住林诚远站在她这一边。 “诚远，你真是太厉害了！” 何丹的夸赞很让林诚远受用，他自觉主任的位置对他来说已是手到擒来。 到时候，主任分套房，没什么奇怪的吧。 林诚远拿着包子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了，何丹精神亢奋的进了大杂院。 同一时间，送完沈星沈月的姜澄，再次到了纺织厂。 门口的门岗大爷直接给姜澄指了大礼堂的位置，小声的道：简家的信送去了。 姜澄道了一声谢谢，与门岗大爷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奔着大礼堂去了。 大礼堂内悬挂着副厂长选举的条幅。 姜澄走进去后，直接坐在了参选人的位置上，一旁的冯秘书立刻将姜澄的名牌摆在她面前。 台下过来参选的工人盯着姜澄看。 她就是姜澄？ 那个给纺织厂带来外贸订单的翻译？ 多数人是不相信的。 主要是姜澄的年纪太小了，又是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漂亮女人。 总不能是那些外国人看她漂亮就下外汇订单了吧？ 姜澄沉着淡定，左右看了看。 周正楠，简月娥父亲简春生，齐活儿，都到了。 123.第123章 上门送钱 加更1 第123章 上门送钱 加更1 纺织厂，大礼堂。 随着姜澄的就座，原本嘈杂的大礼堂安静了几秒钟。 几秒后，不同波段的碎碎言语此起彼伏，给人一种想听又听不清的感觉。 方厂长出面了。 “大家安静一下。” 方厂长亲自控场，所有人都给面子的安静下来。 见状，方厂长拍拍话筒，呼呼呼的声音响起。 “我们纺织厂的副厂长缺值很久，上面的意见是我们可以搞一次演讲选举，毕竟工人的力量才是生产力的前进动力。” “今天有三位同志成为最后的候选人，分别是财务主任周正楠同志。” 周正楠起身，哗啦啦的掌声响起。 周正楠对着四周点头示意后，落座。 “生产主任简春生同志。” 简春生露出憨厚的笑容，比严肃的周正楠多了几分地气。 掌声再次响起。 简春生落座后，方厂长不自主的露出笑容，那是身为长辈，看见有为晚辈的骄傲。 “最后一位是姜澄同志，姜澄同志虽然不是我们纺织厂的正式职工，但因有外汇订单，头花合作的事情，她有资格坐在这里。” 姜澄对着方厂长点头，起身。 如雷的掌声没有如期而至，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给人一种可有可无中还带点不情不愿。 一般人早就尴尬的不知所从，可姜澄笑容如常，淡定点头，准备坐下。 “等一下！” 周正楠站起来了。 “方厂长，我对姜澄的参选资格提出异议。” 方厂长心里全是不满！ 这个周正楠脑子有病吗！ 有异议你为啥不早说！ “周同志，你有什么异议？” “我怀疑您夸大了姜澄同志的贡献，据我所知，她只是会门外语的翻译，甚至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 “一个小学毕业证都没有的人，她的外语水平我一样质疑，更别说她谈下外贸订单。” 周正楠说的有理有据，下面的议论声渐起。 方厂长压下心中火气，反问周正楠。 “周同志，你在怀疑我是吗？” “是我说姜澄同志谈下外贸订单，是我决定要给姜澄同志发放奖金，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 方厂长如此不给面子的替姜澄说话是周正楠没有想到的。 “厂长，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只是想保护厂里的利益。” “姜澄同志的自身条件，完全没有达到副厂长的要求，我希望厂长能秉公处理，听取群众的意见。” 周正楠说的义正严辞，一副我就是为了厂子的大局面。 下面的工人代表，也站起一个人。 说是代表工人，其实就是周正楠的狗腿子。 一言一语中，全是对姜澄身份，学历，甚至外貌上贬低。 要不是社会环境不允许，这群人就差说姜澄是祸国的妖女了。 方厂长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他憋着一口气听完工人代表的话，杀人的目光都掩盖不住了。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只听片面之词。” “就因为你们做不到的事情，别人做到了你们不仅不信，还要给人家身上抹黑。” “这是心胸狭隘，是以偏概全，是固步自封！” “你们的固有印象就是赤裸裸的偏见！” 方厂长激情输出，可大多数人依旧坚持己见。 “碰！奶奶的！合同在那摆着呢，你们凭什么不信！” 方厂长怒目圆瞪，整个人气的都要冒烟了。 姜澄心里甚慰。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想过太多。 但成功后，能得到应有的感谢，她也会高兴。 方厂长的维护以及方厂长同样为国家做贡献的决心，姜澄尊敬。 可眼下的这群人，例如周正楠，她只有为自己的一颗私心。 昨天见到周正楠的第一眼，姜澄便想起她是谁。 书中何丹的师傅。 书中何丹从夜校毕业后，入职纺织厂，拜师周正楠。 后期何丹举报周正楠贪污，经查证属实后，周正楠入狱，何丹接手周正楠的职务。 书中何丹是伟光正，但据姜澄对何丹的了解来看，何丹怕是也参与了一部分，野心勃勃的想要更多，所以举报了周正楠。 不管如何，周正楠是真的贪了。 甚至姜澄在想，周正楠坚持不给她发奖金，也许是她拿不出这一部分钱，又或者这一部分钱她想弄进自己的口袋。 姜澄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木厂长也该到了。 “今天好热闹，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木厂长到了。 姜澄挑眉。 她不意外木厂长的到来，却意外他不是一个人。 竹编厂的竹厂长以及陶瓷厂的陶厂长也来了。 三位厂长一同走进大礼堂，让愤怒的方厂长迅速冷静下来。 “三位厂长，今天怎么有时间一起来？我们正在召开选举会，三位稍等一下。” 方厂长站在台上说，冯秘书下去给三位厂长带路。 木厂长带头，拦住冯秘书道：“不用麻烦了，我是来找姜澄姜同志的。” “这两位….听说我要来，非要跟过来，我也没办法。” 木厂长略显无奈，不等方厂长说话，一脸笑容的看向姜澄。 姜澄表情恰到好处的诧异，起身。 “木厂长找我有要紧事？” “有！” 木厂长转身从秘书手里拿过一个‘熟悉’的大牛皮信封。 “我来送钱，是不是大事！” 木厂长没有废话的道：“我们家具厂得益于姜同志的帮忙，签下了我们第一笔外汇订单，所以我特地来送奖金给姜同志。” “另外，省里的陶瓷厂和竹编厂也是委托我，把他们的奖金带来，一起交给姜同志。” 此时，姜澄已经走到木厂长旁边，一副不知所措的道：“我只是做了身为华夏人该做的事情。” 木厂长脸上立即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我一个大老粗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要让马儿跑，马儿哪有不吃草的道理。” “你和老外的沟通废了多少脑子不说，你自己还搭了东西，哪能都让你一个人承担。” “那我们成什么了！” “我们家具厂虽然小，但我们知道事情不能这么办，不能寒了群众的心。” 方厂长：说谁呢？说谁呢？ 木厂长不由分说的将牛皮纸塞给姜澄，姜澄再次婉拒。 “我真不能要。” “不行，你必须要！” 两人挣扯间，“巧合”的牛皮纸被扯开。 灰扑扑的大团结露出来了。 周遭工人：卧槽！真钱！ 124.第124章 天地良心真不是我 加更2 大团结的刺激另周围的人意识到一件事：这个姜澄好像真的有本事！ 台上方厂长瞥向姜澄。 这木厂长要不是姜澄喊来的，他名字倒过来写！ 想到这里的方厂长，心里隐秘的升起兴奋。 让你们狗眼看人低，让你们不信我。 姜澄这姑娘，老子就没见她吃过亏！ 台下的推拒大戏终于到了尾声，姜澄收下了。 木厂长的表情比收钱的还高兴。 木厂长心里想的是：有了第一次，那下次还远吗？ 一旁的竹编厂和陶瓷厂见两人说完后，竹编厂快一步上前。 “姜同志，之前是我.” “竹厂长，上次我打电话您恰好不在，下次有事我多打几个电话，这次也是时间太过匆忙，我考虑不周。” 姜澄打断竹编厂厂长的话，竹厂长立即明白姜澄再给他保留面子。 这一刻，竹厂长心里对姜澄的地位放的又高了一点。 不计前嫌说起来轻松，但做起来能不带一点嘲讽，还往自己身上揽责的绝对不多。 “谢谢你姜同志，我们以后保持联系。” 姜澄大气的笑着道：“一定会的，竹编厂的许多东西都很受外国友人喜欢。” 竹编厂厂长一听，心里更高兴了。 要不是场景不对，他都想掏出点“奖金”给姜澄了。 “说完靠靠边！” 陶厂长等不及的挤走竹厂长，自我介绍的道：“姜澄，以后要是需要瓷器之类的去咱们厂看看，不比省城差。” “我跟你说，咱们厂里还有两位超级厉害的烧窑师傅呢。” 姜澄恰到好处的给出惊讶，略带好奇的道：“那可太好了！有时间我一定要去看看。” “这一次也是事急从全，还望陶厂长不要介意，当初大家对我们夜校的帮助，我一直谨记心里。” 姜澄的漂亮话一出，什么疙瘩都没有了。 三位厂长和姜澄的对话，让周围的人精准获取一个信息。 这几位厂长都是来巴结姜澄的！ 这一结论，让大家有点傻眼。 一个他们认为没有能耐的骗子翻译，是怎么获得三家厂子巴结的？ 答案只有一个。 方厂长说的是真的！ 一时间，大多数人都有羞愧的神情。 他们跟着大流走，根本没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 当他们知道错怪姜澄，知道自己要做的订单得益于姜澄，知道自己的薪资是被姜澄带上去的。 羞愧难受压在他们心头。 当然还有一小部分的人，也是周正楠的坚定拥护者。 哪怕事实摆在面前，他们依旧拒绝相信。 不管姜澄厉害或者不厉害，她都不应该成为纺织厂的副厂长。 “咳咳….姜澄同志返回座位吧，我们的选举继续。” 方厂长心头的不痛快去了一大半，拉回正题。 姜澄抱着牛皮纸袋子上台，礼貌的对着周正楠点了点头。 实际上，姜澄背对着大家的挑衅眼神，另周正楠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小丫头片子，不要以为赚点外汇就能上天了！ 周正楠再次起身。 “方厂长，不管姜澄是否真的做了外汇事件，我们纺织厂内部的选拔，她都不合规矩。” 方厂长真是烦透了这个周正楠。 “周同志，有什么不可以？我们的大师傅我特聘来的，我们的工会主任上面调任来的……这些人都也没有参与内部的选拔，但你能说他们没有本事吗？” “不拘一格降人才，教员说过，也做过，你有什么意见！” 方厂长的质问，让周正楠哑口无言。 “说的好！” 一声高赞从大礼堂门口传来，方厂长和木厂长下意识看了一眼姜澄。 这姑娘还找别的托了？ 姜澄：冤枉！ 她一共就找了两个托，一个是在旁边坐着的简春生，一个木厂长。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大家看清了进来的是谁。 工人有点迷茫，台上的方厂长哎呦一声，激动的直接从台上跳下去了。 “大领导….您怎么有时间过来？” 方厂长心里慌慌的想着：不能吧？姜澄连大领导都能喊来当托？ 木厂长：姜澄真是神人也！ 姜澄：妈呀，这位怎么来了？ 天地良心，真不是她找来的。 姜澄心里天地良心，表情淡定沉着。 大领导宽厚大气的笑着。 “老方啊，这次纺织厂的外汇单子不小，你一定要严把质量关。” “领导放心，我一定认真负责。” 大领导说完后，笑呵呵的看着方厂长道：“不要紧张，我今天来一是看看纺织厂，二是想见见咱们的大功臣，姜澄同志。” 听到点名的姜澄立即起身，牛皮纸袋子刷的塞给了周正楠。 “周主任一定给我看好了。” 这么多人，加上大领导都在，周正楠怎么可能拒绝。 姜澄礼貌中带着一分拘谨的到了大领导面前。 “领导您好，我是姜澄。” 大领导看着姜澄，连连点头。 “不错，精神面貌非常好！你做了很好的事情，我可是接到外贸冷领导的电话，他从不轻易夸人的！” 姜澄适时露出憨厚的神情。 “冷领导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咱们需要外汇，我就努力试试，没成想运气好的还真成了。” 姜澄的谦虚，还有透露出来的赤子爱国心，都令大领导很是受用。 “好好！姜澄同志心里有国家，这才是最重要的，你一定要继续保持，争取能为我们国家带来更多的外汇单子！” 姜澄一副受教感动的模样。 “领导，我一定会的！” 大领导又简单说了两句话，在方厂长的陪送下先一步离开了。 等方厂长再回来时，发现下面一个有意见的都没有了。 方厂长心里觉得好笑，不过事情还要继续做。 “下面请三位候选人发表演讲，演讲后我们进行投票，票高者就职副厂长。” 说完的方厂长让出位置，第一个上去的是周正楠。 各种空话大饼画完后，周正楠下去了。 简春生上台。 简春生的演讲主打接地气，工友笑了好几次，很有触动力。 简春生演讲后，姜澄上去了。 她扶着话筒。 “若是我成为了副厂长，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查帐。” 125.第125章 我赌她一定想我输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查帐。” 查帐两字一出，周正楠心里立即下了决定。 今天的选举，姜澄必须不能赢！ 姜澄开始了演讲。 相较于周正楠画大饼的空洞，姜澄则是更有理有据，她说出了切实的解决办法。 本来不太在意的方厂长，听着听着喊来冯秘书。 做笔记。 姜澄站在演讲台上侃侃而谈，冯秘书刷刷刷的记录着。 下面的工人代表，听的越来越认真，期间没有一个说话或者打断姜澄。 甚至有人想趁机拉票，都被嘘嘘走了！ 别说话！ 认真听！ 台上的周正楠能很好的看到下面工人的动容。 他们动心了。 周正楠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想拉同盟。 周正楠看向右边的简春生，结果就看见简春生憨憨点头一副赞同的样子。 总觉得下一秒这位候选人，都要站起来亲自给姜澄投票了。 所以让简春生投她票，是不太可能了。 甚至会适得其反，推着简春生去到姜澄那一边。 周正楠心里焦灼，不管从哪一方面看，她赢的几率都不大。 周正楠注视着说的红光满面的姜澄。 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姑娘！ 年纪不大，口才却如此之好。 “我的演讲完了，但我为厂子做贡献的一颗心才刚刚起航，希望大家投我一票，让我们一起建设更好，更强的纺织厂！” 姜澄说完了。 雷鸣般的掌声，让周正楠心里迅速做了决定。 她借口上个厕所，在方厂长的白眼下离开了演讲台。 五分钟后，周正楠返回，对坐着的姜澄冷哼一笑。 那笑意中包含着她知道，但姜澄不知道的含义。 姜澄面色如常，甚至有几分胜利在握的飘飘然。 做了决定的周正楠看着自信能赢的姜澄，突然很期待看到姜澄知道落选那一刻的神情。 一定很有趣吧！ 方厂长让冯秘书负责投票。 投票结束后，几名选举出来的工人代表一起唱票。 黑板上写着三个人的名字，一个人负责在名字下面画正字。 “姜澄一票。” “姜澄一票。” “周正楠一票。” “姜澄一票。” “简春生一票。” …… 唱票继续，姜澄的优势很显然。 意外的是周正楠从一开始到现在，竟然只有四票，一个正字都没有写完整。 更令人意外的是简春生的票后来居上，竟然与姜澄慢慢持平了。 所有人都认为简春生是来陪跑的，可谁能想到竟然是一匹黑马。 按照这个趋势，周正楠淘汰毫无疑问。 副厂长必然在简春生与姜澄之间产生。 两人的票数很是焦灼，你追我赶，我超你撵。 唱票的人都跟着激动兴奋了。 “姜澄一票。” “简春生一票。” …… 念着念着就到了最后一票。 目前票数持平，最后一张了。 周正楠心如擂鼓，死死的盯着那张票。 她想过差距会大，可没想过会如此之大。 刚刚去上厕所，她告诉她的支持者全部去投简春生。 她可以输，但绝不可以输给姜澄！ 本以为会碾压姜澄的选票，眼下竟然只是艰难持平。 若是… 若是她没有做这个决定，姜澄岂不是压倒性的胜利？ 周正楠倒吸一口冷气，盯着唱票员打开最后一张票。 “简春生一票。” 周正楠提起的心落下，胜利的看着姜澄。 姜澄似乎很失落，不敢置信的上前一步，看了一眼票据，失魂落魄的撤回来。 一副死心的模样，取悦了周正楠。 获胜的简春生，是真的惊讶。 惊讶之中是对姜澄深深的敬佩！ 他深深的记得，昨天姜澄传给他的字条，上面写着让他去参与副厂长的选举。 他想着简月娥的人情，就想着来凑个人头，没有特意准备任何事情。 就在演讲前，姜澄告诉他，他会赢。 简春生是不信的。 姜澄却坚定的告诉他：你会赢。 “为什么？” 简春生问。 姜澄错身而过时道：“因为我赌周正楠一定想我输！” 事实证明，姜澄赌对了。 简春生被工人簇拥着上台，发表了朴实无华的感言。 失魂落魄的姜澄，则是朝着浅浅得意的周正楠走去。 “周主任……” “姜同志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啊。” 姜澄点头，遗憾的道：“周主任说的对，虽然没有当选副厂长有点遗憾，但我还是愿意为纺织厂做贡献的。” “对了，周主任，麻烦您给签个字？” 正欣赏姜澄落败后神情的周正楠心下疑惑。 “什么签字？” 姜澄从背包中拿出一份领取奖金的单子。 “这个，大领导都给我证明了，您总不能还卡着不签字吧？” 周正楠心里梗塞，盯着早就准备好的单子和钢笔，脑子一团乱麻。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周主任对我的能力抱有存疑？” 没想明白的周正楠被打断思路，咬着牙拿起钢笔。 “没有！” 她敢有吗？ 四个厂长为她背书，大领导亲口表扬，还有一个外贸冷领导亲自打电话…… 一时间，周正楠突然发现姜澄根本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样。 她的背后有很多人，任何一个都不是她能惹的起的。 这个认知，让周正楠憋屈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到签名的姜澄笑嘻嘻的看着周正楠。 “还得麻烦周主任把钱准备好，我随时都有时间去拿。” “其实，我觉得现在去拿也是不错的，毕竟你我都输了，也没什么事情可干，是不是？” 周正楠瞳孔地震。 “你！” “我怎么了？” 姜澄笑眯眯，眼神却那么的有压力，是周正楠从未见见过的。 眼前人根本不是什么小白兔，她是一只有实力并嚣张的大灰狼！ “你故意的，你根本不想当副厂长！” 姜澄摇头。 “不！当上我可以，当不上也可以，我两条路都愿意走！” “只是周主任似乎十分不希望我当选。” “周主任要是没有问题，我们去领奖金吧。” 周正楠沉默一分钟或者更久，她能做什么？ 姜澄的背景让她什么都做不了。 已成定局，还是她自己一手推动的定局。 周正楠第一次正视眼前的女孩，憋屈的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请！” 126.第126章 布娃娃手工 姜澄领了纺织厂的奖金。 帆布包里塞的鼓鼓囊囊的姜澄，对着周主任笑的灿烂。 “周主任，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有工作的。” 周主任猛的抬头。 姜澄从容一笑道：“新华书店的外聘特级翻译员，这两天从初翻升级到特翻，还没来的及换证呢。” “改天见，周主任。” 姜澄潇洒挥手，转身就走。 周正楠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姜澄此人，心机重，有能力，自身没有背景但人脉之广。 总结下来，她招惹不得。 此时此刻，周正楠第一次生出后悔的情绪，早知道就把这批奖金直接批下去了。 想到这里，周正楠就想到家里的弟弟。 要不是弟弟要结婚，张罗着买三大件，八十四条腿什么的，她哪里用的着克扣这笔奖金。 一想到这里，周正楠更头疼了。 这笔钱该去哪里弄？ * 从纺织厂出来的姜澄，先是回了一趟四合院。 钱放好之后，她拿着一批翻译好的书籍去了新华书店交任务。 顺便拿回了稿费，一本新的翻译证，还有特级翻译的证件。 从新华书店离开的姜澄，去百货大楼买了些礼品，拎着去了方厂长的家里。 当方厂长回来看见姜澄的那一刻，是惊讶的。 “有啥急事？” 方厂长是真担心。 姜澄笑着摇头道：“我来承认错误的。” 错误？ 方厂长不明所以，但还是坐下认真的听姜澄说。 姜澄坦白告知方厂长，她找来简春生陪跑，又说了求木厂长来给她撑腰的事情。 方厂长听明白了，沉默几分钟后，抬头。 “姜澄，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发现周正楠有什么不对？” 姜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方厂长，你不觉的我手伸的太长？” 方厂长摇头。 “我只遗憾你没有真的当上副厂长，你要是当上了，不得使劲儿给我们谋福利，拉外汇单子！” “简春生当上也好，他那人我了解，就是踏踏实实干活的人。” 方厂长的话令姜澄也交心的交代了一番。 “方厂长，周正楠有什么问题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我算了一笔账，您看看。” “周正楠早婚丧夫有一女，女儿没有读书，目前她女儿基本上是周正楠娘家的保姆。“ “周正楠是家中老大，下面三个妹妹一个弟弟，妹妹都是高彩礼嫁出去，弟弟一直没有工作，但却在城里有住房，每天不是下馆子就是看电影。” “眼下她弟弟要结婚，女方要彩礼888，还有三大件和八十四条腿，周家全部答应了。” “周正楠工作二十一年，前三年临时工，转正后在基础岗位工作六年转财务，三年后当上了财务主任。” “整个周家只有她一人在赚工资，可周家的消费却远超她工资总和，这多出来的钱从哪里来的？” “另外，周家就是村里家庭，一家人能躺着不坐着的角色，家底几乎没有。” 姜澄说完了，方厂长也听明白了。 “你怀疑周正楠从纺织厂拿钱？” 姜澄点头。 “怀疑，没证据，需要您亲自调查了。” “我会的。” 方厂长对这件事很看重，周正楠可是一个厂子的财务啊！ 要是她想动点手脚….眼下正是外汇的关键时刻，方厂长有点坐不住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方厂长很是好奇。 姜澄笑着回答道：“我们大杂院里有个小弟，正好认识周正楠的弟弟，我就让他打听了一下。” 姜澄说的是孙爱国。 孙爱国没有工作前，混的有点广。 姜澄给方厂长提醒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方厂长亲自出手，不会出错的。 她今天来，主要是不想周正楠去方厂长那里给她上眼药。 说什么副厂长是被姜澄一手操控之类的话，先下手认错不留疙瘩，还是很有必要的。 事情说完后，姜澄留下吃了饭。 吃好饭的姜澄，还帮着方厂长的女儿辅导了一下功课。 姜澄离开时，方厂长的女儿非常不舍，一个劲儿问姜澄什么时候再来。 “你把不会的题攒着，一个星期后去大杂院问我。” “好！” 姜澄与方厂长女儿约定后，被一家人亲切的送了出去。 方厂长夫人看着自家女儿，酸酸的问：“有啥题不能问我，你妈我是高中老师！” “妈——麻烦您回忆一下，您每次辅导我的时候，不是翻白眼就是拍桌子，还有您最爱的教条板子。” 方夫人心虚不到半秒，火气不小的质问：“那怨谁！谁让你不会来的！” “妈，我要是会了，我还用问你吗！” 方夫人：好像是不用？ * 从方厂长家出来后的姜澄，回到了大杂院。 第二天，习惯早起的姜澄发现今天的大杂院的人起来的都很早。 她下床在窗户边听了听。 “街道贴通知了，说是纺织厂要找针线活厉害的人！” “是不是又有头花了？” “好像不是，我听说比头花大，所以这次要求高点。” “管它做啥呢，赶紧去，要不然一会没名额了！” “就是就是，活少人多！” 一群人声音越来越远，但不难听出她们的期待。 姜澄收回耳朵。 看来布娃娃的事儿要下发了。 想到这里的姜澄，先去了隔壁一趟。 “沈奶奶！” 姜澄喊着进了屋，拉着沈奶奶走去一旁。 “沈奶奶，你要不要赚点零花钱？纺织厂有做布娃娃的活儿下来。” “你咋知道？” “我谈下来的活儿，我能不知道吗！” “您就说想不想做，想做我去给你要，这点面子咱还是有的！” “而且你这手艺绝对过关！” 沈奶奶一听，还真就有点心动。 她在家除了做做饭，还真就没什么事情了。 “行，你给我整点回来！” “包在我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街道都在忙碌着布娃娃的事情。 四天后，被选中的人都领到了纺织厂的材料包，开始了布娃娃的制作。 沈奶奶也在其中，没有比别人早拿到，主打一个随大流。 又是一天过去，大杂院忙的热火朝天。 同一时间，s市火车站，沈确拎着行李走了出来。 127.第127章 沈确回家 沈确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火车站外，许久未归家的心切让他深吸一口气。 家乡的空气是有味道的。 “咳咳——” 烟味儿有点大！ 沈确看向一旁满脸沟壑，手拿旱烟袋的大爷。 他对着大爷点点头，大爷笑呵呵的问：“小伙子，要不要三轮车？” 沈确拒绝。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坐老人家拉的三轮车。 拒绝后的沈确朝着公交站走去，后面的烟袋大爷磕打磕打烟袋，撇撇嘴。 “一个瘸子…逞什么强。” 沈确的背影一会高一会矮，站着的时候发现不了，但走起路来很明显。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能站起来，但跛了。 找到公交车站的沈确，忐忑的上了公交车，拉着栏杆挺拔站立。 不知道姜澄看见了会怎么想？ 他脑子里知道姜澄是有坚定目标的人，也知道姜澄若不是对他有好感，是不会联系他的。 可脑子知道是一回事，心里的忐忑不安一点也没有减少。 心情七上八下的沈确，到了离家最近的公交站点。 近乡情怯，在沈确身上完美的展现了。 几百米的路程，他走的很快。 可到了胡同口，脚步有些迈不开了。 恰值周末，在门口玩耍的孩子们看见了不太熟悉的沈确。 有孩子认出他是沈星沈月的大哥。 大杂院的一个孩子撒丫子就往院子里跑，嗷嗷的喊着：“沈星，你大哥回来了！” 正在帮着烧火的沈星，手里的柴啪嗒一下落在地上，猛的站起来。 “你说啥？” 跑过来送信的孩子，指着大门口喊：“你大哥回来了！我看见了！” 沈星不管真假，也没有时间问真假。 他直接冲了出去。 外面的沈确在听见孩子喊的时候，就已经朝着大杂院走来。 一大一小，恰好在大门口相遇。 沈星抬头。 沈确低头。 沈星的眼泪迅速积蓄，他又偏要强忍着不流出来。 沈确笑着伸出一只手，摸着沈星的脑袋。 “傻了？大哥都不认识了！” 沈星扁扁嘴，假装嫌弃的道：“你还知道回来！” 沈确哭笑不得。 怎么有一种他是负心汉的感觉呢？ “臭小子，还知道编排起你大哥了！” 沈确揉搓的力量大了一点，沈星关于沈确回来的真实感多了一点，想笑又被他压下去。 “我才没有！” 沈星躲开沈确的手，别扭转身，先走几步后回头。 “咋了？你不认识家了？” 沈确明白沈星心里有怨气，他完全不在意的点点头，故意逗着沈星道：“我腿疼，这门槛太高。” “腿咋了？” 沈星着急的跑回来，双手扶着沈确的手臂，满眼紧张的盯着沈确的腿。 “不是大事，就是瘸了。” 沈确说的不在意，瘸着迈过门槛。 沈星眼里积蓄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带起一圈灰尘。 他大哥，英雄人物的大哥，瘸了！ 沈星扶着沈确的手用力。 沈确故意靠着沈星的身体道：“心疼大哥不？” 沈星用力吸溜了鼻子，抬头看向沈确。 “哥，以后就在家了吧？” 沈确对视沈星，嗯了一声。 “以后就在家了，咱们一家人在一起。” 沈星心里升起的第一感受是高兴。 他下意识觉得自己不对，可又没忍住。 沈星搀扶着沈确走进来，小声的道：“挺好的，好过我收到给你收尸的电话。” 沈确听见了。 就因为听见才更加心疼沈星。 “以后有大哥，大哥回来了，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沈星扒拉下沈确的手掌，反驳的道：“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姑婆，月月，还有姜澄姐。” 姜澄两个字一出，沈确瞬间正经多了。 刚放下去的紧张又升起来了。 “你—-姜澄姐——” “沈确！” 沈奶奶来了。 本在孙大娘家一起干活的沈奶奶听见信儿后，着急忙慌的赶出来，正好看见沈星搀扶着沈确进来。 “姑婆，我回来了。” 沈确松开沈星，自己挺直站好。 沈奶奶走过来，眼神不自然的看向沈确的腿。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确的回归，让四合院不少人都出来了。 “沈确回来了！” “可是太好了！这个家里就需要个顶梁柱。” “回来就不走了吧？” “这腿咋回事？” 沈确一一回答。 不走了，腿瘸了。 就这么回事。 言简意赅的回答完，沈奶奶驱散了人群，拉着沈确进了屋。 沈确下意识找了一圈，没看见姜澄的身影。 “姑婆，姜澄不在？” 正一腔关切的沈奶奶，八卦神经刷的就立起来了。 沈确问姜澄？ 为啥？ 这两人之间有联系吗？ 沈奶奶怀疑的目光落在沈确身上。 “你小子打什么主意？” 沈确面色正经，看不出一点不同的道：“我能有什么主意，主要是想感谢一下姜澄同志。” 沈奶奶仔细辨别了一会，没看出什么。 难道是她想多了？ “姜澄带着月月去学画画了。” “哦….这样啊。” 沈确没有在多问。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沈奶奶不同连主任等人，她是认识姜澄的，关系更是不错。 他必须争得姜澄的同意，才可以表明自己的想法。 沈确和沈奶奶聊天，沈星坐在一旁听着。 “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不走，我退伍了。” “也好，这个家早晚都得你回来。” 沈奶奶又看向沈确的腿。 “你这腿？” “就是有点跛脚，其他的不碍事。” 沈奶奶心酸，不准备问太多，沈确定是难受的。 “行了，你收拾收拾，我去做饭。” 沈奶奶起身去做饭，沈星和沈确一起进了之前姜澄住的房间。 沈星走在前，小话唠开始上身了。 “这屋之前姜澄姐住来的，现在姜澄姐住隔壁。” 沈确心里暗喜。 住在隔壁比他租连主任房子更好，距离近。 “被子都是干净的，姑婆前两天才洗出来，之前姜澄姐姐用来的，你要是嫌弃…..” “不会。” 沈确立即开口回答，沈星狐疑的转头，看着沈确道：“嫌弃也没有多余的了。” “大哥…你有点奇怪。” 128.第128章 见面 “大哥，你有点奇怪。” 沈确面色如常，走向床铺的位置，开始铺床。 “最近吃得好，睡的好，估计是更帅了点。” 沈确的话让沈星无语的同时，想到了姜澄姐。 这俩人….有点像。 沈确成功岔过话题，迅速铺好被子，放好行李。 他有心想打听姜澄的事情，不过眼下又不好太急促。 而且，他应该想想等姜澄回来后，说点什么。 总不能像上次一样，一句话都没说明白。 沈确与沈星一同走出房间。 沈星帮着去烧火，沈确也是个闲不住的。 他拎着水桶去打水，沈星想阻止，被沈奶奶拉了一下。 “让他去，你哥比你想的坚强多了。” 沈星嗯了一声，继续烧火，只是眼神依旧瞥着沈确的背影。 沈确拎着水桶，没有任何避讳自己腿脚不好的到了水井旁。 如常和大杂院的人打招呼。 噗通一声，木桶被扔下水井。 沈确晃动绳子。 咕咚咕咚几声后，沈确拉动绳子。 感觉没几下，水桶就上来了。 单手拎着木桶的沈确，把水倒进自家的桶里，再次单手拎着水桶回去了。 腿虽跛，但好像不影响任何。 哗啦啦的倒水声，打断了大家的目光。 一直关注的沈星也渐渐收回目光，嘴角轻扬。 他大哥还是那么厉害！ 沈确将水缸打满后，又接过了沈奶奶炒菜的活儿。 沈奶奶怀疑的看着沈确。 “你确定能行？” “您放心吧，我可是待过炊事班的人。” 沈奶奶根本不明白待过炊事班是什么意思，不过沈确从不说大话。 沈奶奶退位让贤，沈确丝毫不忌讳的让沈星把小花围裙给他系上，开始炒菜。 热锅凉油，下葱姜蒜，豆芽韭菜，颠勺。 一气呵成。 第一盘豆芽炒韭菜，完活。 沈确熟练的拿着小扫把刷锅，开始做起了第二道菜——肉沫豆腐。 姜澄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沈确做饭的画面。 袅袅炊烟中，宽肩窄腰的沈确，单手握着炒锅，强有力的手臂一个伸展，锅中的豆腐整齐划一的翻了个个儿，又整齐划一的落下。 有点帅，是怎么回事？ 对她来说，会做饭的男人真的有点帅。 最主要的是，这个男人是真长得帅！ 姜澄觉得帅，周围的好几个住户，看的却是撇嘴嫌弃。 一个大男人做饭——啧啧啧！ 肯定是腿瘸了，没有个工作，努力干活想不被家里人嫌弃。 “大哥！” 沈月的一声呼喊打断了所有人。 沈确放下炒锅，盖好锅盖，转身看向朝着他奔来的沈月。 “月月！” 沈确张开手臂，一个准备拥抱的姿势。 结果沈月暂停了，在距离沈确半米的距离停下了。 “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沈确无奈的笑了笑道：“我们月月是大姑娘了。” 沈确摸摸沈月的脑袋，结果沈月假装嫌弃的道：“不要弄乱我的头发，姜澄姐姐给我梳的。” 一听姜澄梳的，沈确的手刷的拿了下来。 “没事，没事，我给你弄弄就好了。” 沈确弄头发，看热闹的沈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一时间他又对不上号。 沈确越弄越乱，沈月实在忍不住的道：“大哥…要不你还是住手吧！” 沈确略有尴尬，余光瞥向姜澄，心里如小鹿乱撞。 看了半天热闹的姜澄，终于上前道：“我来吧。” 姜澄走过来，沈确手脚在同一时间麻了。 嘴巴干涩，准备好的台词又有点失灵。 “锅！菜啊！” 沈奶奶一声提醒，让沈确慌乱中回神。 “没事，我来我来！” 慌乱的沈确斯哈一声，手碰锅上了。 沈奶奶哎呀一声，赶紧舀来一瓢冷水道：“快冲冲！” “没事——” 姜澄看说没事的沈确，皱眉道：“冲冲吧。” 沈确立即呲着大牙说：“好！” 沈确冲了冷水后，把锅中的菜及时倒了出来，好在还能吃。 姜澄看着慌乱的沈确，心下想笑。 “沈奶奶，我先回去一趟，一会过来。” “好好好！一会吃饭我喊你。” 沈奶奶连忙答应，姜澄勾唇浅笑，回了隔壁。 还是回去吧，要不怕是晚上一个菜都吃不上了。 不过，沈确至于这么紧张吗？ 姜澄转身回了隔壁，沈确略有心不在焉。 他，刚刚好像又丢脸了？ 真是奇怪了。 回来的路上他脑子里预演了多少次，每次都很顺滑的？ 怎么一到实际见面，他就慌的找不到北。 沈确收敛思绪，把最后一道西红柿炒鸡蛋弄好。 饭好后，沈确装作不在意对沈月道：“月月，去喊你姜澄姐吧。” “好嘞！” 沈月蹦蹦跳跳的跑去了隔壁，沈确没忍住的笑了一下，正好被沈星看个正着。 “大哥，你笑什么？” 沈确笑容直接扩大一点，很认真的道：“我回家高兴。” 沈星：“……” 有点不信。 不过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沈确没给沈星继续思考的时间。 “沈星，捡碗！” “哦！” 沈星立即跑去捡碗。 很快，姜澄和沈月从隔壁一起过来。 一直没有坐下的沈确，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姜澄身上。 恰好姜澄也在看他。 四目相对下，沈确耳根迅速蹿红，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坐！吃饭。” 好歹说明白一句话的沈确，转移视线，自己找活的摆着已经摆好的椅子。 姜澄非常想笑，不过忍住了。 她和沈确一个想法，两个人都只是初有好感，还未确定最后能不能在一起，暂时不要告诉沈奶奶几人比较好。 相较于沈确的无中生有找活干，姜澄就自然多了。 她熟悉的坐在平时的位置，沈奶奶在她对面，沈星和沈月自主坐在同一边。 四方桌还有一边留给了沈确，恰好挨着姜澄。 沈奶奶介绍的道：“姜澄，这就是沈星和沈月的大哥沈确，以后就在家里了。” 姜澄露出礼貌的笑容。 “沈奶奶，我们在省城见过面了。” 沈奶奶这才想起来的道：“对啊！我这脑子，忘了。” “行，大家都认识，咱们吃饭吧。” 姜澄嗯了一声，淡定拿起碗筷，吃饭。 “姐，给你鸡蛋！” “姐姐，你吃！” 沈星与沈月习惯的给姜澄夹了菜，沈确下意识的也跟着夹了一筷子。 沈确面对几人注视的目光，淡定的道：“跟随大家的步伐。” 姜澄忍笑：好拙劣的借口。 129.第129章 是不是喜欢你 “跟你们学的。” 沈确说完后，收回筷子低头吃饭。 姜澄浅浅一笑道：“谢谢，都吃自己的，我不会客气的。” 沈奶奶收回狐疑的视线，看着姜澄道：“对！客气啥，你就跟我亲孙女一样。” “吃饭！” 沈奶奶说完，大家吃的自然了几分。 一顿饭，沈确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不过他敏锐的观察力发现姜澄不喜欢吃葱花。 至于其他口味，菜系太少，暂时没发现。 饭后，沈确去洗了碗。 沈星和沈月对视一眼：大哥有点太勤劳了吧？ 沈星想的多了一点，难道外面人蛐蛐的是真的。 大哥瘸了，退伍回来没有工作，所以争着抢着干活，想表现自己有用。 一想到这里的沈星，又气又伤心。 气那些人瞎说！ 大哥就算不工作，他和月月也一样爱大哥。 同时他又伤心大哥没有工作，不是因为不赚钱，是觉得大哥那样厉害的人，心里得有多难受。 沈星小小的人，想的非常多。 他拉着沈月，不让沈月去抢着干活，大哥想干就让大哥先干吧。 沈月不明白为什么，不过她听话。 沈确完全不知道他积极干活的一面被几个人误会成这个样子。 他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这点活，他会干，有时间干，他就干了。 至于男人不该干这样的活，沈确心里没有这个概念。 当然，还有更深一层次的原因。 沈确想让姜澄看看，他会的还挺多的。 抢着洗好碗的沈确，拎着泔水桶准备去倒掉。 他向外走，林诚远推着自行车从外面回来。 一身酒气的林诚远红光满面，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推着自行车进来。 “沈确？” 林诚远一时间看着比他高的身影不太确定。 沈确扫了一眼林诚远眉毛微皱。 喝酒了？ 今天不好约战切磋。 林诚远欺负沈星沈月，说他死亡的事情，沈确还记着呢。 光明正大揍林诚远一顿是沈确必做的一件事，不过眼下…. 明天再说吧，他还不至于去欺负一个酒蒙子。 沈确收回视线，无视林诚远的从他旁边走过去。 林诚远脑子不太清醒的盯着沈确，在看见沈确步伐微跛的时候，酒醒了一半。 沈确，瘸了？ 林诚远被心里最隐秘的期待快感，充血上头。 酒壮怂人胆之下，他一把拽住沈确的胳膊。 “老子和你说话！你———” “碰！” 林诚远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身，整个人躺在地上了。 沈确淡定收回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林诚远。 “喝点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看见我腿瘸，觉得自己又行了？” “林诚远，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老子一只手揍你八百回都不带掉一滴汗的场景。” 沈确冷冰冰的话让林诚远彻底醒酒了。 他对沈确隐秘的恐惧在这一刻全部袭来。 这个男人不是人！ 他强的可怕！ 沈确见林诚远的怂样，冷笑一声：“你没变。” 林诚远五指抓地，屈辱感一阵一阵袭来，掩藏在屈辱之下的还有恐惧。 恐惧沈确说出不好的话来。 “诚远——这是怎么了！怎么摔了！” 何丹正好下班回来。 她冲过去扶着林诚远站了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她看见了沈确。 “沈确？你回来了！” 沈确冰冷的双眸扫过两人，不想理会的拎着泔水桶走了。 何丹心下不满的嘟囔着： “牛气什么！” 何丹收回视线。 对沈确她是害怕的。 沈确那一身生人勿近的煞气，一张能把人损哭的嘴。 她曾亲眼见过沈确把一个纠缠他的女同志，说的哇哇大哭。 从今以后，没有一个女人敢打沈确的主意。 包括何丹。 何丹扶着林诚远，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心疼的道：“又喝酒了，难受不？” “肯定难受，要不咋能摔倒。” 何丹嘘寒问暖，林诚远隐瞒下沈确摔他一个跟头的事实。 两人秀恩爱的回了林家。 姜澄从墙角的位置站出来，笑容一点也不掩饰。 不错！ 林渣男她早就想打了。 姜澄走出大杂院，在沈确倒泔水桶回来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沈确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姜澄，脚步迅速加快。 “姜澄，怎么了？” 姜澄逗趣的道：“你看见我要一直这么紧张吗？” 沈确嘴巴张开，我我了好一会，尴尬的笑了笑。 “我也不想，就是忍不住。” 说着的沈确偷偷看了一眼姜澄，没看到姜澄讨厌的神情，他的胆子大了一点点。 “有事找我？” 姜澄点头，迅速进入主题。 “两件事，第一暂时不要告诉沈奶奶等人你我还未确定的关系，毕竟成不成还不一定，要是没——“ “我知道了，第二件事呢。” 沈确打断姜澄。 他小气的不想从姜澄嘴里听见不成的话，哪怕是假设也不愿意。 姜澄不计较的一笑，继续道：“第二，你把金条拿回去，我不能收。” 沈确一听，大脑立即上线的道：“你藏好地方了吗？” 姜澄嗯了一声。 “那正好，我拿回来没地方放。” “沈家不太安全，等我找好藏的地方，你再还我？” 姜澄一听，也有几分道理。 那么多金条放在家里，她也不放心。 眼下的房子，真是一脚就能踹开门。 “行，我先帮你保管，你抓紧时间找好地方。” “好！” 沈确笑着答应。 一时间，两人默默无言了。 姜澄看看时间道：“我先回去，你晚一步，懂？” 沈确点头，显得有几分乖。 姜澄摇摇头，肯定是错觉。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去，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晚上，沈月和沈星抱着作业去了姜澄的屋子，李春香和孙爱国也去了姜澄屋子学习。 一个小时后，几个人散场，沈奶奶端着瓜子又去了隔壁。 一晚上，沈确在家里坐着，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去了姜澄的家。 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隔壁，沈奶奶正推心置腹的和姜澄说话。 “姜澄，你说实话，沈确是不是喜欢你？” 正喝水的姜澄，眼睛瞪圆，放下水杯。 “沈奶奶，您怎么知道的？” 沈奶奶一听，还有什么不懂的。 “姜澄….沈确瘸了。” 130.第130章 酸黄瓜 “沈确瘸了。” 沈奶奶说的心疼，但依旧客观的道：“我把你当亲孙女看，我是你奶奶的话，我是不会同意一个瘸子当我的孙女婿的，你明白吗？” 姜澄当然明白。 她拉着椅子坐的离沈奶奶近了一点，脑袋直接趴在沈奶奶的腿上。 “奶奶……” 一句奶奶，沈奶奶仰头。 “我对沈确有好感，是因为他的为人。” “当然，你说的方面我也想过，但我不需要沈确能养家，能赚钱，我想寻找一个能和我契合的伴侣。” “赚钱这件事，我自己一个人足矣。” 姜澄说的自信。 她坐起来，拉着沈奶奶的手，撒娇的道：“您老就当不知道，我还没做出最后的决定，我不想你跟着我们操心。” 沈奶奶沉默好一会。 “好，我啥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的沈奶奶想到什么。 “装不知道也挺有意思的，沈确那家伙平时看起来贼精贼精的，一看见你就跟大傻子似的。” “按照他这傻样，过不了几天沈星沈月都能看明白了。” 姜澄点头赞同的道：“是有点紧张的可爱。” 沈奶奶：可爱？沈确？ 两个词联系在一起，她就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 一老一少又聊了一会，沈奶奶回去了。 刚进屋的沈奶奶，就看见沈确拿着一本书，正襟危坐的在那里看。 压在笑意的沈奶奶，淡定的问：“还没睡？” “车上睡多了，姑婆回来了。” 沈奶奶：这废话让你问的！ “回来了，姜澄还得写翻译稿，每天都到挺晚呢。” “我一会包点馄饨，晚上给她当夜宵。” 听到这的沈确，立即表示他可以帮忙。 沈奶奶说着不用，沈确非常坚持。 最后不知道怎么说的，总之包馄饨的只剩下沈确自己了。 若是平时聪明的沈确一定能察觉到这里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一心想为姜澄做点事的沈确，愣是顾着高兴，其他的什么都没想起来。 晚上十点半，姜澄听见了敲门上。 “来了！” 姜澄习惯开门，结果换人了。 姜澄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逗着沈确的道：“怎么是你？” “姑婆累了，我不累。” 沈确将馄饨碗递给姜澄道：“不热，我凉了一会才端过来的。” 姜澄接过馄饨碗。 温热，正好是能吃的温度。 沈确的细心让姜澄很是受用。 “谢谢你。” “不用，关好门，碗明天拿出来就行。” 沈确对着姜澄点了点头，没有进屋，转身走了。 姜澄也没多说什么，端着馄饨碗进屋，关好了门。 进屋吃着馄饨的姜澄，心里觉得可以再给沈确加一分，不是零点零一。 因为他这手艺真不错！ 另一边回到房间的沈确，躺在床上想着一件事：姜澄屋里的灯，不太亮。 第二天一早，沈确习惯早起锻炼。 虽然跑步姿势受限，但单杠，俯卧撑等都不受影响。 早六点二十，姜澄拿着洗好的碗出来，放在了厨房。 沈确也正一头大汗的从外面回来。 穿着背心的沈确，十分的好身材被展现出来。 姜澄觉得要不是现场不对，她是想拿出一堆零钱扔过去的。 “早，姜澄。” “早，沈确。” 两人明明是一本正经的打招呼，可坐在两人中间烧火的沈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都好好看啊！ 颜值狗的脑子里，暂时想不到其他。 五个人一起吃了早饭。 这一顿早饭后，沈确在姜澄身边明显自然了许多。 最起码能正常对话了。 “姜澄，我去送沈星沈月吧。” “好啊！你可以骑我的自行车去。” “好，谢谢你。” 沈确推走自行车，送沈星沈月上学去了。 姜澄和沈奶奶相视一笑，尽在无言中。 姜澄回了隔壁继续翻译，翻译好一批送去新华书店一批。 结果每次去，她都能拿回来新的翻译材料。 姜澄一点不嫌多，翻译这件事是需要练习的。 温故而知新，她本就需要，更不用说还能拿钱了。 一上午都在认真翻译的姜澄，直到中午沈奶奶喊她来吃饭才动了动。 不过奇怪的是没看到沈确。 “沈确呢？” 沈奶奶摆着菜道：“说是有事出去一趟。” 姜澄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两人正吃饭的时候，沈家门口来了一位熟人。 “鲁厂长？” “请进。” 姜澄起身，招呼鲁厂长进来坐。 鲁厂长是特意找过来的，自然没有推辞。 几人落座，沈奶奶给倒了茶水后没走远，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当个避嫌的标志人。 鲁厂长喝了一口茶，放下后，眼神有几分幽怨的看着姜澄。 这眼神弄的姜澄心里发虚。 她最近好像没出去瞎忽悠？ 难道是忽悠过，她自己忘了？ 姜澄正努力回忆，鲁厂长开口了。 “哎……人家纺织厂都赚外汇了。” “我们食品厂…哎….” 两声哎，姜澄忍住笑意，她明白了。 这是觉得她厚此薄彼了。 “鲁厂长，您来的正好，我最近一直在想着一件事。” “哦？什么事？” 鲁厂长还真就来了兴趣。 眼前的姜澄绝对是s市所有厂长眼里的金疙瘩。 说是点石为金也不为过了。 姜澄也没有卖官司，直接询问道：“不知道咱们食品厂能不能生产酸黄瓜？” “啥？” 鲁厂长是真的懵，酸黄瓜是什么东西？ “鲁厂长，前一阵我和老外待过几天时间，他们有一种非常喜欢的本土食物，酸黄瓜。” 鲁厂长一听和老外相关，立即来了精神头。 姜澄继续说。 “当时我多问了几句，知道酸黄瓜就是小黄瓜被腌制，保证酸脆微微甜的口感即可，外国人吃的饭菜多油多糖，酸黄瓜算是一道开胃解腻的小菜。” “不仅用来佐餐吃，还会被放进热狗，汉堡等外国食物中。” 姜澄说了很多，中心思想是黄瓜这东西他们华夏能种，而且种的非常好，要是能开一条酸黄瓜的生产线，未必不能赚来外汇。 鲁厂长听后，狠狠的心动了。 虽然眼下没技术，没设备，没原材料，但他就是该死的心动了！ 131.第131章 完整的生产计划 姜澄画的外汇大饼，鲁厂长非常想吃。 想吃就想思考的多。 鲁厂长迅速找到关键难点。 “姜澄，我们地处北方，冬天没有原材料，若是从其他产地购入会增加成本，得不偿失。” “其次，外国人喜欢的口味到底是什么样的？做出来对我们华夏人不难，但做出他们喜欢的有点难。” “最后，我们没有接触外国人的机会，怎么卖出去？” 姜澄听的认真。 她直接拿出一张纸，逐一回答。 “鲁厂长，生产线的建立定不是一朝一夕的。” “原材料最好用北方的黄瓜，因温差效应，北方的蔬菜口感具脆感，更符合外国人的口味。” “至于北方寒冷种植期短的问题，不知道鲁厂长听没听过暖棚？” 暖棚？ 鲁厂长摇头，听的更认真了。 从姜澄的侃侃而谈中，鲁厂长知道她是深思熟虑过的。 “暖棚是利用保温隔寒的材料，配以棚内加热设施，保证植物生长需要的温度湿度，以达到在冬天也可以种植蔬菜。” 鲁厂长惊讶中思考的问：“你说的有道理，我媳妇儿每年冬天在家里都种些香菜，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材料用什么？” “材料若是成本太大，下面的公社是不会同意的。” 鲁厂长思考的很远，姜澄赞同的点头，说了一声稍等。 片刻之后，姜澄抱着一堆破破烂烂的纸回来了。 “58年我国自行研究设计的聚氯乙烯生产装置在化工厂投产，目前据我所知，海市化工厂年产3.5千吨的聚苯乙烯，至少。” “我说建造暖棚的材料便是塑料制品，只不过这些是需要上面扶持的项目，这点就需要鲁厂长自己斟酌了。” “至于您说的销售…外贸冷领导那面我有些人情，我觉得在下一届广交会中，我们若真的有产品，未必不能挣得一席之地。” 姜澄说完了。 说完的同时，她将一堆早就找好的资料推到鲁厂长面前。 “还请见谅，我知道准备的不充分，有很多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消息。” 见谅？ 谁见谅谁？ 鲁厂长已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惊讶姜澄想的长远，震惊她在背后做出的努力。 这是一条完整的商业线啊！ “你——-我——-” 鲁厂长磕巴了好一会，终于组织好自己的语言。 “你什么时候准备这些的？” 姜澄云淡风轻，指着桌面上的各种报纸剪裁新闻道：“这些是在废品站工作时，翻找的旧报纸，我看了看，觉得有用就保留下来了。” “至于酸黄瓜的事情，是在见到老外之后。” “从省城回来后，我去新华书店翻找了些资料，加上自己的理解，觉得可行。” 说到这里的姜澄暂停了一下，认真的看着鲁厂长。 “鲁厂长，这条路并不简单。虽然我说得条条是道，但真的要做，很难。” “我嘴上说的顺畅，但真正做事的并不是我。” 鲁厂长打断姜澄。 “不用你说，我明白的。” 鲁厂长说完笑了笑，将桌面上的材料整理起来。 “姜澄，难不难的总得有人干不是！” “长征两万五千里难不难？难道因为难就不走了？” “我们华夏人骨子里就不怕难！” 鲁厂长将桌面上的材料都收了起来，十分重视的装进自己的公文包里，一副准备大干的起身，走了。 坐在椅子上的姜澄，看着行动力超强的鲁厂长，哭笑不得的喊了一下。 “鲁厂长，您找我什么事，还没说呢？” 一脸英勇无畏的鲁厂长，脚步顿然停住，猛拍大腿。 “我去—-我给忘了！” 鲁厂长急忙转身回来，看着姜澄道：“姜澄，我们食品厂又弄来一条生产线，是d语的，新华书店的人说你会，我就来了。” “这我还真会！这就去？” “那感情好！” 当下，姜澄收拾了下背包，跟着鲁厂长走了。 沈奶奶和刚回来的沈确默默让开路，听着姜澄喊今晚不回来吃饭，挥挥手表示再见。 沈奶奶看着拎着一筐乱七八糟东西的沈确。 “吃饭没？” 沈确摇头。 “正好饭还热乎呢。” 沈奶奶拎着小板凳进屋儿，沈确则是在门口停顿几秒，脑子里依旧回荡着姜澄的侃侃而谈。 她，真的好优秀！ 沈确心里一股油然而生的干劲儿和骄傲感，让他露出一抹笑容。 正在盛饭的沈奶奶看着傻笑的沈确，心里感叹着：儿大不中留啊！ 离开的姜澄跟鲁厂长，一人一辆自行车，去往了食品厂。 至于为什么鲁厂长不坐轿车，他会告诉你：费油！ 到了食品厂后，简单寒暄的姜澄，直接投入了翻译的工作。 这一干就到了晚上八点。 在食品厂吃了鲁厂长特意交代的小灶后，姜澄骑着自行车准备离开。 鲁厂长不放心，特意吩咐两名女工一起送姜澄回去。 姜澄推辞不过，感谢一番后，三个人从食品厂出来。 一路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到了四五胡同，姜澄再次表示感谢后，两名女工携伴回了厂子。 准备推着自行车进去的姜澄，突然听见身后有动静，辣椒面立即准备好。 “是我，沈确。” 沈确的背影从阴暗处走出来，距离姜澄两米的位置。 姜澄松了一口气，看着沈确站的位置，挑眉问：“你去食品厂接我了？” 沈确有点不好意思，但又觉得做的事情就应该说出来，别搞得误会。 “是，我顺便锻炼。” 顺便…锻炼？ 姜澄没忍住的笑出声来。 “我还以为你要说路过呢。” “主要目的不能搞错。” 沈确说的一本正经，姜澄的笑容更大了点，赞同的道：“你说的对，我喜欢你的诚实，继续保持！” 说完的姜澄先走一步，进了大杂院。 后面的沈确整个人红温了。 姜澄说喜欢他了？ 喜欢他？ 沈确自主忽略了诚实二字。 在外面降温好一会的沈确，终于回了大杂院，进了屋。 “咋才回来？” 沈奶奶问，沈确面色如常的道：“锻炼来的。” “哦——行吧。” 沈奶奶转身撇嘴：别以为我没看见姜澄先回来。 臭小子，做事还算合格。 wwш◆ an◆ ￠o 132.第132章 落实工作 姜澄先沈确一步进了大杂院，与沈奶奶交换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后，她嘴角含笑的回了屋。 进到屋子后，关门，拉灯绳。 啪嗒一声，亮了好几个度的灯光让姜澄微微惊讶。 这么亮？ 姜澄目光从灯泡上移开，落在堂屋的四方桌上。 上面有一张用煤油灯压着的字条。 姜澄走过去，拿出字条。 沈确的字体。 “姜澄，我代沈奶奶写。” 只读一句的姜澄就想笑。 她百分百肯定，换灯泡这件事是沈确搞出来的。 沈奶奶也知道沈确为什么这么做，可她还要装作不知道的模样。 沈确又要一本正经的写下冠冕堂皇的理由。 总之，各演各的，都乐在其中。 姜澄继续向下看，果然如她猜测一样。 沈确说归家后整理电路，顺便给她换了个亮点的灯泡，下面特别强调了是沈奶奶陪同下他才来换的。 主要意思是：他没有私自入侵姜澄的私人空间。 姜澄合上纸条，从空间中拿出一个盒子，将字条放进去，收好。 她有一种预感，她和沈确，成的几率非常大。 这个男人，长在她的喜好上，办事有分寸，没有眼下男人的大男子主义，有自己的三观，不会胡乱的随大流。 总之，她真的很满意。 看来，适当给点甜头也是应该的。 姜澄把盒子收进空间里后，再次从空间中拿出些吃食，换上从百货商店买来的白色布袋子，装好。 整理好之后，姜澄回到房间继续翻译。 晚上十点半，房门被准时敲响。 姜澄这才想起来，忘记和沈奶奶说不吃夜宵的事情了。 她起身开门，沈确端着一碗面条站在外面。 “饿了吗？” “不饿。” 沈确啊了一声。 姜澄直接端走他手中的碗道：“你去再拿一个小碗过来，我今天在食品厂吃的晚，喝点汤就好了。” “哦——好！” 沈确听话的去拿了碗过来。 回来后，两人在门口蹲下，姜澄要走了一碗面汤，沈确端着一碗面。 “沈确，谢谢你。” 沈确连连摇头，想说他喜欢做，又怕姜澄觉得他孟浪。 “晚安。” “啊—-晚安！” 沈确连忙说了晚安，看着眼前的门被姜澄关上。 在黑暗中的他，傻笑着端着面回了隔壁，三下五除二一碗面吃完了。 吃好面的沈确洗干净碗，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借着煤油灯的灯光也在看书。 十一点半，窗外有点余光的光亮被熄灭，沈确知道这是姜澄准备睡觉了。 他干脆也熄了灯，准备休息。 刚要躺下的他，耳朵灵敏的听见开门声，隔壁的。 沈确一个翻身下床，无声的走出房间，恰好看见手电光。 他迅速悄声的打开门，门外的姜澄有点窘迫的看着沈确。 姜澄对沈确点了一下头，继续走。 沈确跟着出来，小声道：“我在你后面，有事就大声喊。” 姜澄尴尬一瞬间。 她知道沈确是好意。 大半夜上厕所也确实有点挑战。 “好，你离远点。” 姜澄实在不想沈确听见她上厕所的声音。 沈确嗯了一声，很快就隐藏在黑暗中。 要不是刚刚两人说过话，姜澄都要以为自己做梦了。 不过该说不说，知道沈确在后面后的姜澄，安全感着实提升了零点二左右。 也不能太多，她空间里的电棍不答应。 姜澄打着手电筒走到四五胡同的公共厕所。 沈确一直在外面，保证自己在能听见姜澄喊声，又不至于让姜澄太尴尬的范围内。 几分钟后，姜澄打着手电走出来，晃了几下，沈确接到信号的闪现出来，让姜澄看见了他。 “要不我们一起——-” 走字还没说出来，姜澄大力的推了沈确一下。 沈确顺势后退几步，再次隐藏在黑暗中。 从远处走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姜澄，你也上厕所啊！” “婶儿。” 姜澄喊了一声李婶儿，也就是李春香亲妈，心虚的瞥了一眼沈确藏身的地方。 为什么她有一种两人在偷情的感觉呢？ 姜澄等了一会李春香亲妈，两人就着手电光亮一起回去了。 自始至终，也没人知道沈确跟着出去了一趟。 翌日早，沈确依旧锻炼，姜澄也同样的在屋内完成自己的计划表。 早上一起吃饭，吃好后姜澄去送了沈星沈月，因为她要去食品厂翻译生产线。 三个人离开后，沈确也拿着东西准备离开。 沈奶奶顺嘴问道：“你干啥去？” “我落实工作。” 沈奶奶呆了一瞬，上前一步问：“你有工作？” 沈确不解的道：“我有工作很正常吧。” 了解沈确的沈奶奶顺手就拍了沈确一下。 “别贫！啥工作？” 沈确看了一眼外面，在沈奶奶耳边小声道：“机械厂。” 沈奶奶眼睛瞪大，瞄了一眼林家。 “比林诚远厉害不？” 沈确一脸那还用问的表情道：“当然！” 沈奶奶笑逐颜开，更大劲儿的拍了一下沈确。 “好小子！赶紧走！赶紧去！” 沈奶奶高兴，高兴极了。 沈确就这样被沈奶奶撵走了。 * 食品厂。 姜澄的翻译是在车间里进行的。 此时的车间里有着好几位技术最好的工人和师傅。 姜澄每翻译一段或者某处重要操作时，她都会请教工人和师傅是否切合实际。 结合工人师傅，与眼前生产线的具体构造，姜澄一点点的翻译着。 鲁厂长站在门口，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以往的翻译哪有这样翻译的！ 他们都是简单的翻译成华夏文后，就结束了。 姜澄是独一份关心他们能不能看懂，又该如何结合实际的翻译。 这样的进度无疑是慢的，拉长姜澄工作时间的，但她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乐在其中。 “厂长——” 鲁厂长皱眉，不满意被打断的回头。 “干啥！小点声，别打扰他们的思路。” 鲁厂长悄悄的后退，拉着喊话的人一起。 喊话的人点头，小心的跟着鲁厂长走出生产车间。 “厂长，机械厂来人，非要找姜同志去他们厂！” “啥玩意！” 鲁厂长嗷儿的一嗓子，旁边传话人后退两步，指着车间提醒道：“小声，小声。” “我小声个屁！奶奶的，还敢上门来抢人了！” 133.第133章 顺了五里路算吗 姜澄向外看了一眼，鲁厂长愤怒的脸妙换笑容。 “没事儿，没事儿，我去一趟就回来！” 鲁厂长跑出去，姜澄收回视线，继续干活儿。 鲁厂长跑出几米远后问：“在哪呢？” 后面跟着跑的小年轻呼哧的跟上来。 “啥？” “啥啥啥！我说机械厂的人在哪呢？” 小年轻指着一个方向道：“二楼会议室。” 鲁厂长一听，自己奔着会议室就冲过去了。 那速度，让小年轻在后面自我怀疑人生。 到底谁是年轻人？？ 鲁厂长一路冲到了二楼。 在二楼整理头发和衣服后，才迈着不缓不急的步伐朝着办公室走去。 “碰”的一声，鲁厂长推门进去，假笑上脸。 “哎呦，这不是机械厂程副厂长吗，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食品厂？” 鲁厂长走进会议室，被喊程副厂长的男人向鲁厂长身后望去，没看见姜澄的身影。 “鲁厂长，姜澄同志？” “姜澄同志怎么了？” 鲁厂长装糊涂的坐在主位上，一旁招待程副厂长的秘书立即倒茶。 程副厂长一听就明白鲁厂长不愿意放人。 可他真的有急事！ 眼下机械厂正争夺厂长位置，孙厂长临走前弄来一条生产线，结果就是缺个翻译。 孙厂长在开会的时候提到了姜澄。 下一任厂长的任命，孙厂长占据十分重要的话语权。 所以几个对位置有意思的人，都争着去找姜澄。 虽然不一定能起到什么关键作用，但最起码能卖个好吧。 “鲁厂长，我们机械厂有一条新的生产线，眼下正是生产的重要关头，需要姜澄同志的帮忙，不如您让我们先用用。” 鲁厂长听后，茶杯当的一声放下。 “让你们先用用？姜澄是人，不是物件，再说翻译又不只姜澄一个人，你们机械厂家大业大的，再找一个就是了。” 鲁厂长知道机械厂厂长争夺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他不想姜澄被卷进去。 程副厂长听明白了鲁厂长不愿意放人的意思。 脸上保持假笑的道：“鲁厂长，翻译是有，但最近的不就在这里吗？不如喊姜澄同志出来问一问，也许她个人愿意去呢。” 鲁厂长面上的假笑收了起来，不愿意虚与委蛇。 “老程，你们争是你们的事儿，姜澄同志不应该夹在其中。” “她是有真正爱国之心的同志，我不想她的一片赤忱被利用。” 程副厂长吃惊鲁厂长的坦白和对姜澄的袒护。 “老鲁——你———” “我会询问姜同志，她愿意我不阻拦，她不愿意你们也别想勉强。” 鲁厂长起身，面色严肃的看着程副厂长道：“我老鲁再没能耐，也是个厂长。” 说完的鲁厂长先走一步，离开了会议室。 程副厂长叹了一口气，无功而返。 从会议室返回生产线的鲁厂长，真的询问了姜澄。 “鲁厂长，我先答应您的，这边干完再说。” 姜澄的回答让鲁厂长喜笑颜开，高高兴兴的道：“好嘞！我让大师傅给你炒两个好菜，加餐！” 鲁厂长离开，姜澄与几位师傅继续干活。 这一干干到了晚上五点，鲁厂长结束了姜澄今天的工作，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姜澄欣然答应，拎着鲁厂长给她的一袋子小苹果，走出了食品厂。 走出食品厂的姜澄，一眼就看见了同样推着自行车的沈确。 她笑着上前，逗趣的问：“顺路吗？” 沈确读懂姜澄的笑意道：“顺了五里路来的，算吗？” 姜澄笑出声来，清脆的回应着：“算！” 两人一起推着自行车向前走，距离一米以上。 “新买的自行车？” “嗯，来回方便些。” “那倒是。” 两人继续走，姜澄问沈确就回答，姜澄不问，沈确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确是在纠结，要说的话很多，应该先说哪个？ 姜澄倒不介意沈确的沉默，不过她介意两人走的太慢了。 “我们骑着回去吧。” “好！” 两人一同骑上自行车，一前一后的朝着大杂院去了。 正是下班的时间，路上的自行车很多。 自行车大军绝不是虚言。 到了大杂院后，哪怕有很多人看见两人一前一后，也自觉认为两人是碰见的。 一进院子，受欢迎的姜澄打招呼就没停下来过。 沈确帮姜澄把自行车推进屋后，就开始帮沈奶奶忙碌灶台上的事情。 沈星在屋里看书学习，沈月又去学画画了。 姜澄说了一圈话后，终于回到屋内，洗把脸精神精神。 “当当—-” 敲门声响起。 姜澄开门。 皱眉。 林奶奶与林父？ 敲错门了？ “姜澄…来家里吃饭啊？我过生日，咱们聚聚。” 林老太太说完，林父立即补充的道：“对，咱好歹一起生活好几年，现在又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要闹的那么僵吗。” 听着两人的话，姜澄只有一个想法：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了，我觉得我们现在彼此看不顺眼的关系挺好的，最起码晚上睡觉我不用担心有人把我卖了。” “所以，慢走不送。” 说完的姜澄就要关门，被林父一只胳膊挡住。 “哎哎——” “我好心请你吃饭，你这个孩子怎么这样呢！” 林父吃痛出声还倒打一耙，多少人都向这边看来。 沈奶奶，沈星，沈确三人早就出来，一直站在旁边，没去影响姜澄的发挥。 但要是状况不对，他们一准儿就上了。 不只是他们，还有孙家和李家。 甚至大杂院一些其他的人家也是准备帮腔的。 准备帮的是姜澄一方。 姜澄完全不给林父面子，直接开怼。 “道德绑架我？你们林家有道德吗？” “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关门不能伸手，你自己凑过来怨谁？” “不管你们打的什么主意，都收回去吧，我是不会帮林家做任何事的。” 姜澄直接堵死林家要求事儿的路子，林父脸色难看。 “姜澄，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姜澄白眼大大方方的送给林父。 “别恶心我，林家和我没有一点情，再不走，我就泼泔水了！” 134.第134章 告假状 沈确立即拎来泔水桶，第一时间递给了姜澄。 姜澄淡定接过，道了一声谢谢。 泼泔水的预备姿势就位，林父和林老太太等了半天的声援也没有到位。 本以为两个老人出面，获取院里一些人的同情，道德绑架一下姜澄。 结果他们俩等了半天，愣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着他们说话。 林家完全忘记姜澄为整个四五胡同带来的头花和布娃娃订单。 有奶便是娘虽然不好听，但姜澄确切给大家带来利益，谁愿意去得罪她。 哪怕林家攀上了杨家，可杨家又不给他们发钱。 “好好好！不识好歹！” “妈，我们走。” 林父搀扶着林老太太，落荒而逃。 姜澄切了一声：“脑子有病。” “桶给我吧。” 沈确接回泔水桶，沈奶奶顺势说了一句：“过来吃饭吧。” “好嘞！ 姜澄眨眼间把林家抛诸脑后。 林家的行为不难猜，今天鲁厂长给她分析了机械厂的形势。 鲁厂长怕她傻呼呼的闯进去，给自己找麻烦。 看来林诚远支持的那位候选者和找鲁厂长的不是同一位了。 姜澄从未想过插手机械厂的事情。 晚饭吃的手擀面。 姜澄喜欢的多吃了一碗。 “沈奶奶，您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沈奶奶淡淡的接受了夸奖。 “不是我做的，沈确做的。” 姜澄看向沈确，沈确端着碗，一本正经中带着浅浅的笑。 “喜欢下次还可以做，我跟我们炊事班班长学的。” “喜欢，特别劲道！” 姜澄直白的夸赞，让沈确嗯了一声，低头吃面，吃的好久都没抬起来。 沈月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碗，又看看沈确的碗。 难道大哥的碗比较大？ 沈星看的也有点迷惑，总觉得大哥在姜澄姐姐面前，有点不太正常。 至于怎么不正常，沈星就不知道了。 这完全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 全场看戏的沈奶奶，众生皆醉我独醒。 晚饭结束后，沈星去刷碗，姜澄回隔壁与学习小组一起学习。 今天的夜宵是小疙瘩汤，味鲜汤美，吃完后全身都暖乎乎的。 如常的作息，如常的计划。 第二天沈确去送沈星和沈月上学，姜澄从大杂院离开后直接去了食品厂。 走到一半时，姜澄被拦下了。 拦她的是林诚远。 今天的林诚远穿着小皮鞋，发油抹的贼亮。 自以为很帅的单脚靠墙，在看见姜澄过来后，展开手臂冲到姜澄面前。 姜澄根本没看清是谁，一个及时刹车后，有点后悔。 她就应该撞上去。 “林诚远，好狗不挡路。” 林诚远没生气，故作姿态的看向姜澄。 “姜澄，我从来没求过你，你帮我一次可以吗？” 林诚远说的深情，双眼注视着姜澄。 此时此刻，姜澄终于明白了。 林诚远正在用自以为是的美男计！ 我呸！ 恶心！ “滚！” 一个滚字，代表了姜澄所有的回答。 林诚远受伤的看着姜澄问：“你真的忍心看我……” “停停停！我何止忍心！” “看见有人揍你，我都是递棍子的人！林诚远，别来我面前演这一套了，你那点心思我太清楚了。” “我不会跟你去机械厂，更不会因为你的缘故去机械厂帮忙，死了这条心吧！” “再挡着我，我就喊抓流氓！” 林诚远终于变了脸色。 姜澄知道他的目的。 “你怎么知——” “姜澄，没事吧？” 沈确骑着自行车冲过来了。 姜澄眨眨眼。 “沈确，林诚远在这骂你！骂的可难听了，那话我都不好意思学！” 姜澄光明正大的告了一个假状。 她知道是假的，林诚远知道是假的，沈确也知道是假的。 沈确立即心领神会的下了自行车，朝着林诚远走去。 “你小子上次造谣我死了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呢……现在又在外骂我？” “不是，我没有！她撒谎——-呜呜呜呜” 林诚远被沈确卡着脖子，拐进了一个胡同。 十分钟后，沈确走出来对姜澄眨眨眼。 姜澄心领神会的笑了笑，骑着车先走一步。 沈确在胡同口笑的灿烂。 “沈确…你太狠了！” 林诚远一瘸一拐的从胡同中出来，脸上一点伤都没有。 甚至身上去检查也查不出外伤，这就是沈确的厉害之处了。 沈确秒收笑容，看向林诚远。 “狠？你应该庆幸你我不是战场上的敌人，否则….哼！” 沈确一声哼，林诚远吓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深知沈确的狠，被叫沈阎王的能是什么简单的人。 沈确懒得理会林诚远，几步推走自行车，很快就骑远了。 林诚远没喊来姜澄不说，还被光明正大的揍了一顿。 最后只能一瘸一拐的朝着机械厂走去。 * 同一时间，姜澄哼着小曲儿到了食品厂，心情大好的投入了今天的工作。 一连五天，姜澄都是早上去，晚上回，准时上班下班食品厂。 机械厂发生什么，她是一点都不关心。 今天是去食品厂的最后一天，就在活干完的时候，机械厂孙厂长亲自来了。 姜澄和孙厂长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她出来见孙厂长，结果意外的看见了一个熟人。 “沈确？” “姜澄同志，你好。” 沈确难得没有在面对姜澄的时候卡壳。 在两人中间的孙厂长看看姜澄，再看看沈确。 “你们认识？” 沈确点头道：“姜澄是我的邻居。” 孙厂长恍惚一瞬间，拍手称好的道：“好好，这样更好！” “姜澄，今天来找你是为了请你去机械厂翻译新的设备生产线。” “我们也找其他翻译了，但翻译出来的东西就是不太对劲儿，和实际操作使用差的太远。” 姜澄明白孙厂长的意思。 普通翻译，一般的都能做到。 但机械厂的生产线翻译，涉及很多专业知识，若是没有点基础，很难翻译明白。 她也是边学边翻译。 姜澄直接答应道：“可以，正好食品厂的翻译完了。” 孙厂长一听更开心了，指着沈确道：“太好了！” “我来的第二件事是为了介绍你和沈确认识，毕竟我马上就要走了。” 姜澄立即捕捉重点，看向沈确问：“你是机械厂的新厂长？” 135.第135章 城南的包子 “你是机械厂的新厂长？” “是，今天刚落实。” 沈确承认并用百分百认真的眼神看着姜澄：不是我不告诉你，是真的才落实。 姜澄被如此努力解释的眼神弄的想笑。 可周围这么多人，她又只能憋着。 “对，小沈是平职转岗。” 孙厂长在一旁补充一句后，看着姜澄问：“姜澄，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机械厂？” 姜澄先是看了一眼鲁厂长，见鲁厂长点头，她才开口。 “现在，还有几个小时才黑天，我先去看看。” “好！辛苦你了。” “不会，我赚钱的。” 姜澄说完，孙厂长跟着笑道：“没错！让小沈给你算工资。” 姜澄看向沈确，沈确也在看姜澄。 鲁厂长&孙厂长：这俩人.有点哪不对呢？ 姜澄浅浅一笑，先和鲁厂长打好招呼，然后同孙厂长和沈确一同走出食品厂。 食品厂门口，出现了一个难题。 孙厂长开车来的，姜澄骑自行车来的。 沈确干脆站出来道：“我骑姜同志的自行车，我大后天才去任职。” 沈确看着姜澄道：“我把自行车给你停在机械厂门口，你完事了自己骑回去，可以吗？” “好，谢谢沈同志。” 姜澄嘴上说的一本正经，眼神里全是笑意。 沈确连忙低头，推着自行车调转方向。 背对着孙厂长的沈确，脸微微红的喊了一句：“孙厂长，我先走一步。” “好！” 孙厂长和姜澄一同上了轿车，孙厂长推心置腹的开了口。 “我今天带沈确来，是想着我郑重其事的介绍，他会对你重视几分，现在你们认识更好。” “谢谢孙厂长。” 孙厂长摆摆手道：“我该谢谢你，我家老小孙建东，要不是有你带着，现在估计都被我打断几条腿了。” “现在可好，天天看书学习，上夜校比谁都积极，那真是不让学习都不行！” 孙厂长发自内心的开心。 一位家长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看着自己的孩子越来越好。 姜澄自然不会说孙建东哪里不好，反倒是顺着话茬说孙建东聪明，认真学起来进步飞快等。 两人聊着家常，姜澄得知孙厂长自己先去省城，孙家其他人暂时留在这边。 车子很快到了机械厂门口，意外的是沈确竟然也到了。 他指着自行车，告诉姜澄他停在这里了。 姜澄落下车窗，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车内，孙厂长看看手表，又看看沈确。 “这……一身牛劲，干厂长都白瞎了。” “噗呲”一声，姜澄没忍住的笑出来。 “您说的对。” 孙厂长和姜澄相视一笑，到了停车的地方。 姜澄和孙厂长一左一右下来，直接去了新生产线的地方。 一路上，有好几个人看见了姜澄和孙厂长。 小道消息立即传开——孙厂长亲自去请姜澄。 之前几位竞争者收到小道消息后，拍着大腿后悔，后悔没有请来姜澄。 同样收到小道消息的林诚远，一时间恍惚了。 姜澄是什么时候成为了被厂长邀请的角色？ 丝丝后悔吞噬着林诚远的内心，可他又不想真的承认。 承认了意味着他个人的失败。 自私的本质让林诚远不愿意承认。 * 姜澄不知道她给林诚远带来什么样的刺激，此时的她已经在车间里忙碌起来了。 她找来机械厂的专业书籍，又找来了技术师傅，学习的同时开始了翻译的工作。 得益于上一次在机械厂的工作，姜澄在工人中有着极好的人缘。 加上她和前两天省城来的翻译相比，更加言之凿凿，没有空洞大话。 上到技术大师傅，下到食堂的打饭师傅，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姜澄的。 第一天，姜澄工作到晚上十点。 她从机械厂出来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看见了等着她的沈确。 姜澄上前。 “等了多久？” “刚来。” 沈确一句刚来，让姜澄很是触动。 不过她没多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大杂院的方向去了。 路上，两人闲聊，多是些没有营养的你吃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淡淡的又恰到好处的有安全感。 回到大杂院的姜澄，没有看书。 她坐在书桌前，拉开抽屉，里面是一只新买的钢笔。 前几天她就在想，沈确做了那么多，她应该给些回应。 钢笔就是她的回应，一直还没有找到机会送出去。 姜澄盯着看了一会，合上抽屉，直接上床睡觉。 她想有一个休息后清醒的大脑。 第二天一早，姜澄犹豫三秒后，拿出钢笔揣进口袋里。 六点二十，她过去沈家吃早饭。 沈奶奶端着一锅小米粥道：“正好，沈确刚买包子回来。” “包子？” “啊….非得花那钱，大起早去城南买的，咱自己包多好！” 沈奶奶絮絮叨叨下，没注意姜澄升起的笑容。 昨晚回来时，沈确说中午吃的城南包子，她顺嘴夸了一句好吃。 姜澄左手摸着口袋中的钢笔，笑容加深。 “早。” 沈确打招呼，姜澄回了一声早。 两人对视下，氛围有点奇怪，沈星和沈月抬着脑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看不懂。 五个人吃了香喷喷的肉包子，热呼呼的小米粥，还有沈奶奶腌渍的咸鸭蛋和小咸菜。 这样丰富的早餐，绝对能排的上号了。 沈奶奶都吃心疼了。 “沈确啊，有钱也省着点花，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姑婆，我这不是高兴吗，我的工作定下来了，咱以后天天吃也能吃的起。” 沈奶奶被沈确的话吸引走了注意力。 “定下来了？机械厂？” 机械厂三个字，沈奶奶说的声音非常小。 沈确点头，淡定的说出：“我是下一任厂长。” “啥？” 沈奶奶手里的勺子当的一声磕在了碗上，沈星和沈月也惊讶的张圆了嘴巴。 厂长一词，在三个人的眼里等同于大领导。 简直是不敢想的位置！ 沈确放下碗筷，淡定中还给姜澄拿了一个包子。 “是厂长，不过明天我才去上任，先别往外说。” 沈奶奶听见了，也听懂了，叮嘱的看着沈星与沈月。 “听你大哥的，别出去显摆，知道不？” 沈星和沈月机械点头。 “知道！” “知道了！” 136.第136章 我们正式交往吧 第136章 我们正式交往吧 早饭，姜澄吃了两个大包子，一碗小米粥，一个咸鸭蛋。 绝对是饱饱的了。 今天周末，沈星和沈月不需要上学，姜澄和沈确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出门了。 出门后，两人同一个方向走了一段距离。 沈确骑在姜澄的外面，帮她挡着外面的车子。 姜澄略有沉默。 她在思考。 思考着和沈确的关系。 她想起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好男人是不流通的。 所以，她在犹豫什么？ 最重要的是哪怕她输了，她也有兜底的底气和能力。 “沈确！” “哎！” 沈确一个刹车，停在姜澄身边。 好看偏冷的面容在面对姜澄的时候，总会露出几分憨憨的模样。 “送给你。” 做了决定的姜澄，直接送出了钢笔。 沈确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擦了下手心，接过钢笔。 “送给我？” “对！” 姜澄点头，明媚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沈确，我们正式交往吧。” 沈确呆住了。 钢笔的喜悦还未散去，更大的喜悦向他袭来。 深深的期待让沈确在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下脱口而出：“我嫁！” 姜澄笑弯的眉眼让沈确露出苦恼的神情，再一次口舌打结。 “不是…我的意思….我…谢谢你！” 沈确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激动的心跳。 “姜澄，能和你交往是我一直的期待，我很高兴！” “不！我高兴的要疯了！” 最后一句，沈确几乎是喊出来的。 姜澄同样很开心，她甚至有一种前些日子都被她浪费的错觉。 “我也很开心，那就让我们开心的交往起来吧，沈同志。” “好好好，好好！” 沈确除了一个好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姜澄也有点激动，不过比沈确能强不少。 “骑车看路，我先去机械厂了，再见。” 姜澄挥手再见，沈确傻呼呼的举手，喊了一声：“下班我去接你！” 喊完的沈确，也不管旁边的人他认识还是不认识，笑嘻嘻的对着人家，指着姜澄的背影道：“我未来的革命伴侣。” 一旁的男同志陪着假笑后，用力蹬了几下自行车，快速离开。 远离傻小子，珍爱生命！ 沈确着实有点傻。 但凡从他旁边过去的人，都被他显摆了一遍。 “我对象送我的钢笔。” “这钢笔我对象送的。” “我对象上班去了。” …… 当天几个厂子之间有个小道八卦流传着：松江路路口那，有个高个的傻子。 在路口显摆一圈的沈确，抱着激动的心情，将自行车骑出了摩托车的架势。 一路冲去了邮电局，一个电话打给了连主任。 连主任气喘吁吁的接了电话。 “身体哪不舒服？” “连子，姜同志答应和我处对象了！” 另一边的连主任熟悉的白眼儿翻过，拉过椅子，换一个舒服的姿势。 “这么快就答应了？” “姜同志人好呗。” 沈确三句话不离夸赞姜澄，还着重显摆了姜澄送的钢笔。 连主任吐槽的道：“沈确同志，你自己送的金条是不是忘了？那得买多少钢笔？” 沈确一听，立即道谢。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我得把剩下的金条交给姜同志保管。” 连主任：“……” 他纯纯多余！！ 沈确不管连主任的无语，显摆完就挂断了电话。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还想多打几个来的。 一小时的得瑟后，沈确先去办事了。 中午休息时，沈确去到了百货大楼，寻找给姜澄的礼物。 手表，姜澄有。 自行车，姜澄有。 缝纫机？ 不需要，姜澄同志每天太忙，哪有时间自己做衣服。 最后沈确决定买一台收音机，他觉得姜澄会喜欢，能收听实时新闻。 只是他没有收音机的票据。 没关系，他可以找战友换。 沈确百分百的行动派，他直接杀到了机械厂的保卫科，找到了陈大勇。 陈大勇正是保卫科的领导，书中因见义勇为死去的林诚远领导。 这一次有姜澄的插手，陈大勇安然无恙，阖家幸福。 陈大勇听说沈确找他，激动的跑出来。 “沈确！” “老班长！” 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笑，陈大勇上前一拳头砸在沈确肩膀上。 “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半个多月了。” “半个多月你才来找我！不行啊，必须请喝酒！” 沈确自然答应，没有推辞的道：“没问题，不过我找你有点事。” “你说！” “我想要一张收音机的票，我拿其他的票据换。” 陈大勇听完，看着沈确问：“就这？” “这很重要的！” 沈确说的义正严辞，陈大勇打趣的道：“咋重要了，你要结婚呢！” 本是打趣的话，可陈大勇在看见沈确不好意思的神情后，一拳头砸过去。 “我去！你小子不地道，结婚———” 话说一半，陈大勇不说了，眼睛盯着沈确后退一步的腿。 一米八几的汉子，眼睛刷的就湿了。 “这脚？” “瘸了，没啥大事。” 沈确说的不在意，陈大勇心酸不已。 “对！活着回来就行，男子汉大丈夫，回来干点啥都能成。” 陈大勇压下心里的心酸，避开腿脚的话题，询问收音机的票的事情。 “不是结婚，是刚处对象，女方送我一支钢笔，我想送她个收音机。” 陈大勇听的呲牙咧嘴。 呲牙是因为沈确竟然会谈恋爱！！！ 咧嘴是因为….送女孩收音机？ “沈确，听我一句劝，收音机是好，但女孩还真不一定喜欢。” “送女孩就送那个红纱巾，还有雪花膏，我媳妇当年就老喜欢了！” 沈确听的认真。 “我对象肯定喜欢收音机，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到时候我都买就好了，也没规定只能送一个。” 陈大勇努力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行！我去给你找票，你等我会儿。” 沈确嗯了一声，在外面等着。 几分钟后，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在沈确后面响起。 “沈确？” 沈确回头，看见了林诚远。 巡逻回来的林诚远，忍不住的猜测着：难道沈确要进保卫科？ 不太可能！ 他腿瘸了是不可能进来的。 林诚远看着沈确问：“你怎么在这里？保卫科暂时没有招工名额。” 137.第137章 你很帅 第137章 你很帅 “保卫科没有招工名额。” 说出这句话的林诚远有些压抑不住唇角的笑意，眼神扫过沈确的腿又迅速收回。 沈确看明白了林诚远想高人一等又畏惧他拳头的小心思。 “不疼了？” 三个字，让林诚远唇边的笑意眨眼消失。 沈确了然的收回视线，林诚远要进不进的站在后面。 “找到了！” 陈大勇从休息的屋子中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收音机的票据。 “林诚远？你在这站着干啥？” 林诚远不知道陈大勇和沈确是认识的。 他怕沈确说他黑话，立即开口道：“我和沈确是邻居。” 陈大勇啊了一声，看看沈确。 沈确丝毫不留面子的道：“关系不好的那种。” 林城远既尴尬又恼怒，偏偏不敢反驳。 陈大勇打哈哈的道： “你进去吧。” 林城远尴尬的加快脚步，进去了。 陈大勇对林诚远的好感在去感谢姜澄的那一次后，就败尽的差不多了。 加上沈确的话，他更是把林城远加入不来往名单中。 沈确拿过陈大勇手中的票据。 “谢了，这些票据给你拿去还人情。” “还有事，咱们改天聚。” 沈确要走，陈大勇也没有非要留。 陈大勇送走沈确后，看了眼屋内，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不用猜都知道是林诚远。 这是怕沈确在背后说他坏话。 陈大勇心里觉得好笑。 林诚远这人心胸狭隘，好高骛远，和任何一个人交往都计算了对方的价值。 他自己这样，就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 可笑。 * 拿到票据的沈确没有一点耽误，再次去了百货大楼。 收音机，红纱巾，雪花膏。 在路过点心的柜台时，沈确又买了些桃酥和饼干，一起拎着出了百货大楼。 同一时间，在机械厂工作的姜澄心情也非常好。 中午，李春香找姜澄一起吃饭。 两人端着饭盒坐下，李春香盯着姜澄看了又看。 “发现我又漂亮了？” 姜澄挑眉问，李春香老实的摇头。 “说不上来，就感觉今天的你有点不一样….对了，你眼睛一直在笑！” 眼睛一直在笑？ 姜澄听后，肯定的点点头。 “今天有好事发生，我确实很高兴。” “啥事啊？” 李春香好奇的凑过来，姜澄推开她的脑袋道：“等你自己看见就知道了。” 李春香更糊涂了。 她能看见的好事？ 想不明白的李春香干脆放弃，专心吃饭。 吃饭自然要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厂长的事情。 “姜澄你听说了吗，明天就要任命新的厂长了，也不知道谁能上去。” “谁当厂长对你有影响吗？” 李春香摇摇头。 “没有。” “没有就安心吃你的饭吧。” 姜澄分给李春香一块红烧肉，李春香马上抛弃了刚刚的话题。 还是吃肉来的实际！ 知道答案的姜澄没多嘴，沈确不需要他的帮忙。 下午在忙忙碌碌中结束，姜澄五点下班，和李春香一起走出机械厂。 李春香正叽叽喳喳的在姜澄耳边说着什么，可姜澄突然停下了，还在笑。 笑得比白天还好看！ 李春香八卦神经终于上线，顺着姜澄的视线看过去。 一米八几大高个，寸头，白衬衫，黑裤子，黑皮鞋，推着二八大踹的帅哥。 不对？ 这不是沈确吗！！！ 还没等李春香震惊，她就看着姜澄朝着沈确走过去，笑盈盈的问：“来多久了？” “刚到。” 一如既往的回答，两人相视一笑。 那撒狗粮的酸腐恋爱味，李春香在迟钝也看明白了。 姜澄和沈确？ 在一起了？？ 姜澄和沈确说了几句话后，回身看着处于震惊中的李春香。 “春香，走啊！” 李春香终于回神，一根手指乱指的道：“不了！不了！我那个我还有点事！” 李春香溜了。 她又不傻！ 人家一对，她去凑什么热闹！ 姜澄无奈一笑，回头看着沈确。 “走吧。” “好！” 沈确走在姜澄外侧，努力的找着话题。 姜澄觉得好笑的问：“你要紧张到什么时候？” “明天！” 沈确精准回答。 “那我拭目以待。” 两人推着走了一段路之后，骑上自行车，一起回到了大杂院。 进大杂院前，姜澄喊住了沈确。 狭窄的胡同内，两人并排而行。 沈确侧身看着姜澄。 姜澄踮起脚尖，向沈确靠近，再靠近。 扑通！ 扑通！ 沈确的心跳不受控的加快了。 喉结上下滑动，耳边是呼吸都消失了的安静。 “沈确，你今天好帅！” 温润中带着姜澄独有味道的气息落在沈确的脖颈上，他能感受到血液的奔腾和燃烧。 姜澄调皮一笑，退回自己的位置，推着自行车先走一步。 原来“调戏”沈确更好玩。 姜澄脸上粉若桃黛，瞳孔晶亮。 谈恋爱还是蛮有意思的吗！ 沈确终于回神，望着姜澄的目光透露着无尽的开心。 她说我长的帅！ 带着一份傻气的沈确推着自行车追上姜澄。 “我来抬！” 姜澄后退一步扶着沈确的自行车，沈确上前一步把姜澄的自行车抬着过了门槛。 过了门槛后，两人再交换。 这一次，两人一起走进了大杂院。 正做完饭的沈奶奶看见两人一同进来，察觉到了点不同的气息。 沈奶奶：沈确笑的跟个大傻子似的？ 凑过来的沈星：我大哥嘴卡坏了？ 沈月：姜澄姐姐今天好漂亮！ “姑婆，我们回来了。” 沈确一开口，沈奶奶刷的看向姜澄。 我们？ 姜澄点头，上前一步拉着沈奶奶的手，不言而喻。 沈奶奶有千言万语想问，不过眼下都不好在外面问。 她将手里的锅铲直接塞给沈确。 “你做饭！” “好！” 沈确没有意见的放下锅铲道：“我换件衣服。” 沈奶奶没时间听沈确白话，她拉着姜澄回了姜澄的屋子。 碰的一声，关门。 沈奶奶恨铁不成钢的问：“这才几天，你就答应了？” “快吗？比相亲的慢多了。” 姜澄摘下背包放在桌子上，悄声的道：“我觉得，没准儿我是个恋爱脑呢。” 沈奶奶听的直撇嘴，她虽然第一次听见恋爱脑三个字，但意思不难猜。 “你拉倒吧！隔壁那笑的合不上嘴的才是你说的….恋爱脑呢！” 138.第138章 上任厂长 姜澄与老闺蜜兼忘年交沈奶奶，畅聊了四十多分钟。 沈星过来敲门后，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出来。 五个人围坐一圈后，沈确光明正大的给姜澄夹了菜。 “没有葱花。” 清脆的青椒土豆丝在姜澄的碗里，她大大方方的看着沈确。 “我喜欢吃。” 两人光明正大的互动上了，沈星和沈月看傻了。 脑袋里装满知识的沈星慢了沈月一步。 沈月嘴巴张得大大的，大大的眼睛盯着姜澄。 “姐姐，你和大哥相亲了？” 在沈月的认知中，相亲就和一家人差不多了。 姜澄还未回应，沈星实实在在的震惊了。 震惊过后是喜悦。 姜澄姐姐和大哥在一起，那以后他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沈星望着沈确，沈月望着姜澄。 “对，我和姜澄同志在以结婚为目的的前提下，正式交往了。” 姜澄歪头？ 结婚为前提下？ 这句话她好像没说。 可一对视沈确如小奶狗被抛弃的眼神，姜澄怂了。 和沈确比，她好像一个渣女啊。 “没错，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搞对象都是耍流氓，所以我们在很认真的交往。” 姜澄说完，就看见沈确的瞳孔里有冰雪融化，春意盎然。 两人肯定的话，让沈星和沈月高兴的蹦跳起来。 开心几分钟后，终于在沈奶奶的招呼下坐下吃饭。 晚饭吃完，沈确大方的拿着礼物送给了姜澄。 姜澄干脆收下。 “我很喜欢，特别是这个收音机。” 姜澄对收音机爱不释手，沈确点明的道：“我第一个买的就是收音机。” 两人相视一笑，沈星和沈月在一旁陪着傻傻的笑，恨不得两人原地结婚。 最后，姜澄把点心分给沈星沈月一些，她只留了一点带回去。 回去后，学习小组继续，翻译继续，看书学习继续。 沈确也是一样。 恋爱脑也不耽误他学习进步。 这一晚，临睡前。 沈确的房间先后来了三波儿人。 沈星第一个来。 “大哥，你要是对姜澄姐姐不好，我准备行使沈家次子的权利，将你驱逐出去。” 沈确心里想笑，不过依旧严肃的道：“不会有那一天的。” 沈星暂时满意离开，沈月来了。 “大哥！你和姜澄姐姐要是打架了，我一定会站在姜澄姐姐那一边！” “好，我支持你！” 沈月也离开了，沈确干脆没关门，等沈奶奶来。 沈奶奶也确实来了。 不过她刚迈进门一只脚，这只脚又收回去了。 “算了，你这傻样我也不用叮嘱你啥。” 沈奶奶走了。 沈确无语的笑了笑，他很傻吗？ * 第二天一早，沈奶奶做的早饭。 今天是沈确任职机械厂厂长的日子，沈奶奶早饭做的十分丰盛。 颇有孩子高考早饭那么重要。 饭后，沈奶奶拎着沈确的公文包递给他。 “东西都带了吧？” “带了，姑婆。” “好好，这有点褶子。” 沈奶奶想弯腰抚平沈确裤子上的褶皱，被沈确阻拦。 “姑婆，我手续都办完了，您别紧张。” “行！你赶紧走吧，别迟到。” 沈确拎着公文包，推着自行车和姜澄一起出了门。 出门倒水的林母看见两人背影后，没忍住的吐槽道：“哎呦呦，男女之间也不知道避讳避讳。” 站在门口的沈奶奶紧张的心情瞬间化为战斗动力。 “老林家的，你没事老盯着我们家干啥！” “你自己儿子无煤苟合那是你们家的传统！我们沈家和姜澄可不是，我们要脸！” “沈确和姜澄两人有我介绍，现在正正经经的处对象了，咋地？你管天管地还能管别人处不处对象？” 沈奶奶一句话，送了大杂院一个大瓜。 姜澄和沈确处对象了？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心里嘀咕。 姜澄可是香饽饽，赚钱具体多少他们不知道，但肯定是不少。 单身，没负累，赚钱多，这样的大鱼被沈确捡漏了。 林母听了沈奶奶的话后，和院子里其他人一个想法，讽刺的话迫不及待就吐出去了。 “我说你咋对姜澄那么好呢，原来在这等着呢！” “他沈确是个没工作的瘸子，你们老沈家的算盘打的也太响了！” “还不是看上姜澄能赚钱吗，装清高对人家好，我呸！” 沈奶奶切了一声，心里有底，面上不慌。 沈确可是去任职厂长了！ 等他回来，闪瞎你们的狗眼！ “恶心人看什么都恶心，我懒得和你这样的人说，你自己看吧！” 沈奶奶转身回了屋，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林母自觉说的沈奶奶没话反驳，一个人在外面又发挥了好一阵。 同一时间，姜澄和沈确一同到了机械厂。 姜澄看着沈确问：“紧张吗？” “对工作不紧张，对你紧张好了不少。” 大概是心定了一丢丢。 沈确没说。 姜澄浅浅一笑道：“加油，晚上没准儿我们可以一起下班。” “好！” 沈确露出笑容，想到一起下班他还有点期待。 姜澄先一步进去，沈确拿着开好的证明进去，直接去了孙厂长的办公室。 上午十点，沉浸式翻译的姜澄被喊走了。 新厂长要在大礼堂讲话，能参加的人都去了。 大礼堂，人头攒动。 姜澄站在最角落的地方，旁边是特意找过来的李春香。 很快，孙厂长上台讲话。 孙厂长一套词说的差不多后，对着演讲台的右侧做邀请手势。 “欢迎s市第一机械厂厂长，沈确同志上台讲话。” 沈确高大的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讲台。 他不掩饰自己的跛脚，因为那是他的荣誉和勋章。 沈确步履坚定，面容冷峻带着杀伐之气。 一身气势让下面的人完全忽视了他的腿脚。 “大家好，我是沈确。” 沈确开始讲话。 台下，李春香嘴巴在姜澄的帮助下才合上，久久不能回神。 同样震惊的还有林诚远。 他支持的没选上也就算了，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是沈确？？ 他昨天还告诉沈确保卫科不招人。 当时沈确看他，是不是就像看跳梁小丑一样。 林诚远脑子嗡嗡作响，沈确讲了什么他都没听见。 只听一阵掌声，沈确下台。 新厂长上任，他的主任还能成吗？ 139.第139章 林家被带走 沈确演讲结束后，姜澄便回了车间，继续与几位师傅研究。 临下班前，孙厂长之前的秘书找了过来。 姜澄走过去问：“孙厂长有事？” “不是，沈厂长让我告诉你他需要加班。” 姜澄突然想起早上说要和沈确一起下班的话。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来告诉我一趟。” “我的分内之事。” 秘书离开。 心里非常之不平静。 新厂长上任第一天，他就知道了了不得的消息。 稳住，一定要稳住。 这肯定是新厂长给他的考验，考验他嘴严不严。 远在办公室的沈确：你想多了！ 他巴不得所有人知道呢。 姜澄继续工作，没有特意等沈确，她和李春香一起回去了。 晚上的大杂院，分外热闹。 有早一步从机械厂回来的工人，把沈确当上厂长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沈奶奶纳着鞋底，坐在小板凳上，笑着回应那些说恭喜的人，眼神却是瞟向林家的方向。 林母，林父，包括林老太太在听见这一消息后，都傻了。 沈确当上厂长了。 那林诚远还能当主任吗？ 他们之前的努力，送礼岂不是都浪费了！ 一家人脑回路奇葩的想着，送出去的礼能要回来吗？ 林诚远下班回来时，林母着急的再问了一遍。 “沈确当厂长了？” 林诚远满脸不耐烦的嗯了一声，挤开林母进屋去了。 “哎呀！” 林母哎呀一声，咬牙跺脚的进了屋。 沈奶奶神清气爽，美滋滋的起身准备做饭。 今天是个好日子，做点好吃的！ 沈奶奶香喷喷的饭菜盛出来的时候，姜澄回来了。 她习惯的走进沈家，告诉沈奶奶沈确要加班后，沈奶奶把饭菜留出来，他们四个人先吃。 大杂院所有的蛐蛐声都不见了。 沈家起来了！ 前有姜澄，后有沈确，一个比一个有本事，不能惹了！ 晚上十点半，沈确如常敲响了姜澄的门。 这一次，姜澄干脆出来和沈确一起吃。 两人点着煤油灯，敞开着门。 沈确吃着沈奶奶留下的饭菜，姜澄吃的是一份肉粥。 “很忙？” 沈确嗯了一声，给姜澄夹了脆黄瓜。 “接下来几天都很忙。” 沈确说完，有点委屈的望着姜澄。 姜澄一只手伸过去，小手指勾住沈确的小手指。 “这样好没好一点？” 沈确摇头。 “我觉得这样更好。” 沈确的大手反客为主握住姜澄的手指，嘴角撑开，怎么都合不上。 心跳加速的再次来袭，让沈确对手下的感觉更加清晰。 两人的手是那么的不同。 肤色，质感，大小。 姜澄眼尖的发现了沈确通红的耳朵，她调皮的勾了勾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挠在沈确手心。 沈确抬眸。 “乖—-别闹。” 磁性的嗓音比平时多了几分性感，姜澄第一次心跳的有点快。 “我没有闹，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拿走的。” 姜澄假装要抽回自己的手，沈确手掌微微用力，耳尖的红爬上脸颊。 “我没有不喜欢。” “哦———好吧。” 姜澄不在逗沈确。 两人很慢的吃完了这一顿夜宵。 沈确有些恼悔的想着：还是吃的快了。 沈确收拾的碗筷，撵着姜澄去休息。 姜澄没拒绝，只是叮嘱一句道：“晚上凉，用点热水。” 沈确：她真好！知道叮嘱我用热水！ 姜澄见沈确点头，便先一步回去了。 她是不知道沈确的脑子里想的什么，要是知道，高低来一句：恋爱脑晚期。 接下来的几天，沈确和姜澄同时在忙碌。 只有每天晚上夜宵的时候，两人才会在一起享受只属于两人的相处时光。 这也导致夜宵的时间越吃越长。 从最开始的十分钟到现在的三十分钟。 又忙过几天后，沈确在机械厂基本稳定下来，姜澄也完成了机械厂的翻译。 这一次，是沈确亲自批准的奖金。 领完钱的姜澄就不需要去机械厂了。 她恢复了在家的作息。 每隔三天去一次新华书店，每隔一天去一次夜校。 她还抽空参加了一次夜校的考试。 毫无疑问拿到了第一名的成绩。 老师在知道她来参加考试后，连答案都没做，直接拿着姜澄的答案当作标准答案来批改卷子了。 时间很快到了九月末，马上就要进入十月。 一大早，沈家吃饭的时候，沈确提醒大家最近低调一下。 提醒的话刚说完，大杂院外就冲进来一批人。 “林家在这！” 带头的人指着林家，后面好几人直接冲进来，一脚踹开林家的门。 “例行检查，这是我们的证件！” “请闲杂人等退后！” 三人站出来维持秩序，大杂院的人都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看着。 到底怎么了？ 大家疑惑的同时，林家人在反抗。 “你们干什么！” “你凭什么翻我家！” www ?an ?￠o “我告诉你，杨家可是我们姻亲——” 林母喊完这一句，就被带头的人打断了。 “要不是因为杨家，我还不来查呢！” “杨家贪污，有人举报他们在林家藏匿赃物，我们来搜查你有什么意见！” 林家人在听见杨家贪污四个字后，心里的天塌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就下台了？ 林诚远低头凝眉，第一时间分析着自己的处境。 主任不可能了！ 现在能摘出来自己就算好。 “我林诚远与杨家划清界限！与林娇娇断绝关系！” 林诚远自私的话愣是喊出了壮士断腕的觉醒。 沈确和姜澄远远看着，对这一幕并不意外。 林诚远开了一个好头，林家众人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与林娇娇断绝关系。 领头人对此见怪不怪。 这些年，断绝关系如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一番搜查后，在林家找到了一批藏在厨房的金条。 “我们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肯定是林娇娇藏的！” 一家人积极解释，但还是被带走审问了。 林诚远自然不想被带走，这会是他事业上的污点。 “你们不能带走我！我们厂长不会同意的！” 林诚远病急乱投医的看向沈确，沈确走下台阶。 “我们机械厂愿意配合一切调查，也请林诚远同志配合。” 一句话，林诚远和林家的其他人被一起带走了。 140.第140章 准备下乡去考察 林家被带走了。 大杂院的住户心有余悸，八卦都躲在自己家里说了。 三天后，重大消息落地。 报纸，收音机，还有街道上的一些学生，举着横条幅开始游行呐喊。 特殊时代结束了！ 姜澄坐在胡同口的大石头上，耳边是大妈说着菜价，大爷聊着国家大事。 孩子们你追我赶，泥巴石头子，全部是他们的玩具。 变了又好像没变。 叮铃铃，沈确骑着自行车下班了。 沈确在距离姜澄几米远处下了车，单手推着自行车走过来，递给姜澄一个网兜儿。 姜澄透过窟窿眼看见了里面的手电筒，军用水壶，好像还有一把匕首？ “这是？” “明天不是要去公社吗，都带着万一能用上呢。” 其实沈确更想自己陪着姜澄去，但他真的离不开。 而且若他真的那么做了，姜澄定会不喜欢。 沈确清晰的知道姜澄是雄鹰，不会困在一个地方。 姜澄哦了一声，起身走在沈确旁边，两人一高一矮，回了大杂院。 外面的大妈大爷看的笑呵呵，两人还是挺配的。 回到院子正好赶上吃饭。 沈奶奶着急的喊着几个人。 “快点吃，吃完了我给你做点干粮，都带着。” “姐姐，我有好吃的给你！” 沈月也凑热闹的递过来一个手缝小布兜，姜澄打开后发，发现是一袋子晒好的杏干。 “月月怎么知道我想吃。” 沈月得意的小眼神扫了沈确一眼，献宝似的道：“当然是我最喜欢姐姐了！” 沈确嘴巴微动，被沈月的争宠弄到无语。 至于吗 咱俩之间有竞争关系吗？ “姐！这个给你！” 沈星又凑过来了。 “姐，这个笔记本给你做记录，你不是去考察吗。” 姜澄接过沈星的用线缝制的本子，翻起来确实比平常的本子要好很多。 “谢谢，我喜欢。” 姜澄道谢，沈星摇摇头，转身时送给沈确一个挑衅的小眼神。 沈确：这该死的好胜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再说，他也送了好不好！ 礼物送完，五个人一起吃饭。 饭后，李春香来帮姜澄收拾行李。 姜澄看着争着抢着干活的李春香，摇头感叹。 “我这么招人喜欢，可怎么办啊！” 李春香嘿嘿一笑，完全适应姜澄话风的她，头也不回的道：“你啥也不用办，坐着等就行了。” 说着话的功夫，李春香就把姜澄的行李打包好了。 姜澄看着地上的两个包。 “我就陪鲁厂长去公社考察，顺便选取试验田，用不着这么多东西吧？” 李春香一脸不赞同，颇有点老妈子的操心道：“怎么不需要。” “乡下啥都没有，手纸带不带？万一饭不好吃，你不吃点点心垫垫，还有手电筒，乡下可没电。” 李春香一一细数，姜澄也不打断，任她去说。 等李春香说完后，姜澄拿出一份她整理的习题。 “做完，等我回来给你看，要是你能都做对，就去学个会计吧。” 李春香如获至宝。 她保证的道：“我一定好好做！” “嗯。” 李春香离开。 姜澄送到门口，还未进去孙爱国又来了。 孙爱国站在门口，递给姜澄一张纸条。 “姜姐，这是我认识的….一些朋友，就在你下乡不远的地方，估计也没啥用，但拿着吧！也不占地方。” “行。” 姜澄收下，孙爱国离开。 时间一晃到了半夜十点半，吃夜宵的时间。 沈确准时到达。 不过这一次的宵夜吃的有点快。 吃好后，沈确开口道：“我教你两招自保，好不好？” “好是好，不过你们至于把乡下当成洪水猛兽吗？” 沈确摇头。 “不是因为这个，乡下大多数是淳朴的，但有时候越是淳朴越是认死理，我不想你陷入危险。” “没有最好，万一真的有事，也算给自己争取时间。” 沈确都这样说了，姜澄当然不能拒绝。 她本就有自卫术的底子，学习的速度非常快。 当然，沈确教她的只有两招。 一是跑。 二，攻击下三路。 练完后，沈确是弓着腰回去的。 误伤！ 纯纯误伤。 翌日早，姜澄拎着沈奶奶做的干粮小包，背着自己的背包，走出了大杂院。 胡同口，鲁厂长坐轿车来的。 他看大包小裹的姜澄，打趣的道：“没少拿啊！” “这才哪到哪，还得麻烦师傅开一下后备箱，还有两个。” “还有？” 鲁厂长刚说完，就看见沈确拎着两个手提包走过来。 “沈厂长。” “鲁厂长。” 两人经常一起和大领导一起开会，自然认识。 至于姜澄和沈确的关系，两人从未想过隐瞒，最近跑大杂院很勤快的鲁厂长，自然是知道的。 碰的一声，行李放好，沈确叮嘱的唠叨了几句。 姜澄挥手表示知道，车子开出去了。 车内，鲁厂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想到沈厂长还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旁边的姜澄点点头。 “都怪我，是我太优秀了。” 鲁厂长逗趣的笑容戛然而止，对着姜澄竖起大拇指。 “还得是你！” “没办法，实力不允许我低调。” 姜澄说完，逗的鲁厂长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两人说起了正事。 “这次的酸黄瓜计划书多亏了你！大领导都表扬了，说咱们有理有据，先开发试验田，看看反季节黄瓜是否可行。” “我跟你说，这个反季节蔬菜的计划，大领导很是重视，若是真的能办起来，能直接提高农民的收入，大大改善生活水平，是一件利民的大好事啊！” 姜澄听的认真，提醒的道：“这个点子大概可行，但专业的事情还是需要专业的人去做，农科院那边？” “放心，农科专家听说这件事后非常重视，预计明天到。” 姜澄明白的点点头。 其实从头到尾她只是提供了点子，所有的事情都是鲁厂长去办的。 姜澄也不认为自己有多厉害，她只是搬来了后世的成功案例。 车子慢慢的颠簸起来，进入乡下的路径了。 一路摇晃，轿车终于到了红旗公社。 红旗招展，锣鼓喧天的低配版，映入眼帘。 141.第141章 刚刚你还不愿意种呢 红色条幅写着：热烈欢迎食品厂鲁厂长莅临红旗公社。 条幅两侧站着两排人。 两排人共有一个锣，其余的拿着盆和棍子。 粗糙但有效。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扯嗓子喊的欢呼声，让鲁厂长连忙下车。 红旗公社的领导立即上前，双手紧握。 “鲁厂长，欢迎欢迎！” 鲁厂长一秒进入厂长模式，寒暄起来。 姜澄和跟随一起来的两位主任站在后面。 一行人被簇拥着进去。 这种簇拥是一种被围观，被观察，好像动物园里新来的动物一样的簇拥。 室内，鲁厂长寒暄一会后道：“马社长，我们去看看试验田吧，时间就是任务。” “鲁厂长心系生产，我佩服佩服！” 马社长拍着马屁。 鲁厂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还是姜澄拍出来的好听，听的舒服。 别人的….就是多了点刻意。 一行人坐着骡车去的。 小轿车在乡下的坑坑坎坎就不好开了。 姜澄第一次坐骡车，很是新奇。 一开始晃晃悠悠，欣赏自然风光，微风拂过，一切都很美好。 可半个小时后，姜澄只有一个念头：什么时候到？ 屁股要碎了！ 路实在是太颠了！ 豪不夸张的说，她都被颠下去一次了。 又是四十分钟，骡车终于进村了。 “骡车来了！骡车来了！” 几个光着脚丫子的男孩，正从河沟中爬出来，追着骡车跑。 村口好几个老人也都起身，抻着脖子看了又看。 没听说有新知青来啊？ 马社长招呼一个孩子，让他去找大队长。 被招呼的孩子没动，好奇的盯着马社长一行人。 姜澄见状，从口袋中拿出两块水果糖塞给男孩。 男孩眼睛陡然一亮，撒丫子就跑！ “我这就去！我跑的老快了！” 男孩去送信，马社长哑然失笑。 很快，大队长顶着一脸土，脑袋上还有不少苞米叶子的过来了。 “马社长，你咋来了？” 马社长面色严肃的批评道：“上次开会不是告诉你了，这几天食品厂鲁厂长要下来考察，你咋还弄这个样子！” 大队长憨憨的道：“抢秋收呢，我哪有时间闲下来。” 鲁厂长见状，插话道：“秋收时间宝贵，我们说正事。” 事情进入正题。 大队长知道鲁厂长要用他们村里的地，心里是有些不愿意的。 粮食都还没够吃呢，哪有闲地方种那些没用的。 在大队长眼里，鲁厂长和那些吃干饭不干活的知青差不多，都是来占他们村资源的。 马社长暗地里瞪了大队长好几眼，可惜大队长不是个演戏的料。 姜澄把几个人的小动作收进眼里，倒是觉得这个村挺好的。 最起码不会阳奉阴违。 转悠一圈后，鲁厂长选了一块平坦的地，在边缘地带，不影响农民大片种植。 大队长的脸色也稍好一点点。 但具体行不行，还需要等明天农业专家到了才知道。 所以，鲁厂长几人是要留宿村里的。 大队长干脆喊来了妇女主任安排住宿，他自己两胳膊一甩，下地抢收去了。 马社长被气的牙根痒痒。 要不是他们村距离合适，地形合适，还有一条河在周边，他真真不带选这的！ 相比较大队长的耿直，妇女主任就圆滑多了。 最有意思的是，两人还是两口子。 妇女主任安排姜澄和另一位女主任住在她家。 鲁厂长和另外一位生产主任，加上司机，马社长住在村里一户孤寡老人家里。 住宿安排好后，妇女主任也是成大嫂开始安排晚饭。 姜澄和鲁厂长几人立即拿出自己的干粮，双方客气推拒拉扯，最后成大嫂笑呵呵的收下。 收下后，成大嫂直接去后院逮了一只鸡，杀鸡！ 土鸡肉炖土豆的香味飘出去好远。 大队长回来时，脸色有点黑，虽然看不出来。 咋还杀鸡了！ 成大嫂见一脸黑的大队长小声道：“人家自己带干粮，还给了布票和糖票，我杀一只鸡都不够还的，把你那鞋拔子脸收收！” “人家是厂长，你整这套啥意思？” 大队长不是不懂，就是心疼土地。 “知道了！” 大队长不情不愿，洗干净后也算有了几分笑脸，回屋吃饭。 晚饭贴的二合面大饼子。 一盆土豆炖鸡，还有一大锅豆腐炖鱼，算是很硬的两个菜了。 其他菜便是院子里有什么就做了点什么。 几个人吃着喝着，自然开始了聊天。 “种黄瓜？” 大队长好不容易多了几分的笑容又掉下去了。 这帮城里人真是能折腾。 黄瓜那玩意儿谁家园子里没有，种出来谁能买？ “大队长，咱种这黄瓜可不是咱自己吃，咱们卖给别的国家。” “啥？” 大队长更蒙了。 姜澄继续道：“大队长，洋鬼子可喜欢这黄瓜了！他们自己种的哪有咱华夏人种的好！” “咱种地种了五千年，就不说其他，就说大队长你，这黄瓜给你种，你能种的比那八国联军差？” 大队长猛的摇头！ 那肯定不能！ “咋还有八国联军的事儿？” 姜澄郑重其事的嗯了一声。 “当然有！他们也没吃过啥好东西，这玩意咱种出来卖给他们，他们还得给我们钱。” “大队长，你猜猜，这黄瓜咱能卖多少钱？” 大队长被姜澄的话，完全勾住了。 没办法，种地就是他本命！ 再说这都种出家仇国恨了，他能不在意吗！ “一分钱一斤？” 姜澄摇头。 “两分钱？黄瓜这玩意不值钱。” 姜澄再摇头。 “大队长，咱种地最厉害的华夏人，咋能卖那么便宜呢。” “我说的是五毛钱……一斤。” “啥！” 大队长腾的站起来。 “五毛钱一斤！都快赶上猪肉了！” “不可能！” 姜澄不解释，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布娃娃，摆在桌子上。 “没啥不可能呢，这娃娃卖给老外，一个十三美元，华夏币近三十一个。” “咱们这黄瓜，采用最先进的暖棚技术，专家团队亲自指导，华夏第一批反季节蔬菜，全新罐头生产线，老祖宗传下来的秘方，这么多加起来，我要他五毛钱贵吗？” 名头迭加的威力不可小觑。 大队长一听，立即拍桌喊道：“太便宜了！” 鲁厂长侧头：兄弟，刚刚你还不愿意种呢？？ 142.第142章 暖棚启动 大队长完全转换了立场。 眼下积极的像一个发疯的积极分子！ 要不是天黑了，他都恨不得现在出去刨两亩地出来。 “大队长，刨地等专家来再说，不过眼下有件事还真是需要你帮忙！” “啥事？” 一听需要自己帮忙，大队长精神头十足。 “大队长，您种地肯定是一把手吧？” “那必须是！” 大队长滔滔不绝的说起自己种多少年地，年产量多少，为国家送了多少公粮。 年年公社第一，还有他每年抢收的时机把握的多好。 总之一句话，种地他是扛把子！ 姜澄听的津津有味，在最好的时机迎合，在最适当的时间插话。 一旁的成大嫂都佩服的看着姜澄。 这姑娘有两把刷子。 一般人都听不下去的话，她咋能听的这么投入？ 成大嫂眼看着自家男人说的眉飞色舞，过年的时候好像都没现在高兴！ 鲁厂长满眼欣赏。 还得是姜澄！ 捧得人真心实意的乐呵。 一旁的马社长也不是笨人，见鲁厂长的表情，他就知道眼前的姜澄是一员大将。 还是很受重视的那种！ 大队长说了快二十分钟，整个人说出了一种不知名的畅快。 “大队长，一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这事还真就非您莫属，换一个人来干我都不放心。” 姜澄肯定式高帽戴上后，大队长一脸包在我身上的问：“你说，啥事？” “是种子的事儿。” “得麻烦大队长帮我们收集周边所有的黄瓜种子，我们得种出最合适的黄瓜来。” “咱可不能让洋鬼子看咱们笑话！” 一句洋鬼子，大队长爱国情怀蹭的就上来了。 “那不能！老子当年打过小鬼子，还能让这群新洋鬼子赢了！” 姜澄敬佩的眼神起身，与大队长同仇敌忾。 周围几人：他们是不是也应该站起来呼喊一下？ 总感觉不喊两下，觉悟就落后了呢？ 大队长亢奋的胡噜了几口饭，踩着鞋跑出去，挨家挨户找种子去了。 那真是拦都拦不住！ 姜澄见状，给鲁厂长一个眼神。 鲁厂长暗暗点头。 分工合做，姜澄负责“劝”，他负责拿钱。 姜澄马上看向成大嫂。 “成大嫂，明天农业专家来的时候，食品厂会拉来一批槽子糕。” “就是这槽子糕有点碎，但绝对是好东西，一般都是给工人当福利带回去，但我们想着不能白要大家的种子，所以到时候谁家有种子都可以拿来换。” 槽子糕？ 这可是好东西啊！ 她记得她家还有点，一会都找出来，还得告诉娘家一声。 “不过我们需要好种子，质量不好我们不要的。” 姜澄多说一句，成嫂子回神连忙应和说对。 饭后，姜澄帮着收拾了碗筷。 晚上，睡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姜澄很快入睡。 第二天一早，四点半起来的姜澄发现她一点都不早。 外面早就有了声响，已经开始下地干活了。 姜澄借口出去溜达一会，与同行的女主任一起走出成大嫂家，在村里看看。 女主任姓赵，是食品厂的质检主任。 鲁厂长怕只有姜澄一个女生不好，所以才把人拉来的。 不过一路走来，赵主任对姜澄印象非常好。 “姜澄，我们看啥呢？” “看他们的院子，谁家园子种的菜好，肯定是家里有两把刷子的。” 姜澄踮起脚尖看了一户院子后，继续道：“农业专家有学识，但也不能忽略本土力量，种了一辈子的老农有时候更有发言权。” 赵主任听后，表示完全赞同。 两人在村里走了一圈，借用几颗糖和小孩子打听好了三户。 知道名字后，两人一起往回走。 上午十点，一辆卡车开进了村里。 这一次小孩子们更兴奋了！ 农业专家来了，槽子糕也来了。 很快，成大嫂说了种子换槽子糕的事情，村民们热情的不行，着急忙慌的往家跑。 成大嫂和赵主任负责发槽子糕，农业专家负责检查种子。 姜澄则是找到大队长，提了三户的名字。 在大队长的介绍下，三户中负责种菜的人跟着农业专家，鲁厂长等人一同到了选好的地方。 农业专家带着他的学生，开始采集土壤，测湿度，做记录等。 农业专家不仅仅是来种黄瓜的，他们更是为暖棚技术采集数据。 若是成功，下一步就是总结成实际可行的方法，大规模种植了。 姜澄和鲁厂长又在村里停留了几天。 停留的第一天，食品厂收草编帘子。 停留第二天，食品厂收石头块和土坯。 停留第三天，食品厂需要人清理土地。 每一天，食品厂都有活发下来，或者和村民购买或者兑换东西。 第十天的时候，大卡车又来了，拉来了塑料布。 得益于人多力量大，试验田已经清理出来。 石头矮墙和土胚搭起来的半弧形结构，配上竹条的拱圆，最后扣上塑料布，暖棚第一步正式完成。 这样的塑料暖棚一共有三个，每个里面的温度湿度都不一样，怎么控制，怎么掌控都有专门的人做记录。 黄瓜种子也种下去很多种。 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鲁厂长和姜澄的参与了。 不过农业专家和他的学生全部留下。 姜澄走的那一天，大队长竟然是最舍不得的。 “姜丫头，没事就回来！你那暖棚我肯定给你看的好好的。” “咱不能让洋鬼子看不起！” 姜澄一脸感动。 “大队长，有您在我一百个放心！” 最后，姜澄被大队长塞了一只袍子和飞龙，非要让她拿回去吃。 姜澄收下了，不过临走前她给成大嫂留下了肉票，布票，工业券。 回去的时候，姜澄几人坐的是卡车。 同一时间，大杂院的沈家也格外热闹。 王校长，郭店长都来了。 两个人稳坐泰山，自带干粮的在沈家坐着，等姜澄。 坐着的同时，两人和沈确较劲呢。 姜澄和沈确见面，一起吃饭都是在厂子里，大杂院里。 所以王校长和郭店长到今天才知道姜澄和沈确在一起的事情。 王校长心里那个后悔：他怎么就没看住姜澄呢？不用想，这事肯定是姜澄主动的。 郭店长：还得是姜澄，一出手就是个厂子！ 沈确只要不面对姜澄，智商就非常在线。 他起身倒茶，淡淡的道：“两位都想带姜澄出差？” 一句话，王校长和郭店长立刻转移了较劲对象，刷的看向对方。 143.第143章 姜澄回来了 倒茶的沈确放下茶壶，安然落座，观戏。 “老郭，姜澄是我们夜校的学生。” 言下之意：你别来凑热闹了吧。 郭店长岿然不动，端起茶杯。 “你说的对，我们新华书店也就给姜澄发点稿酬。” 王校长面色一囧。 他怀疑老郭内涵他穷。 虽然这是事实。 郭店长放下茶杯，看着王校长道：“王校长，姜澄上个月一人完成了七本书的翻译，七本书用了三种语言。” “这次省内新华书店表彰先进集体的大会，我总不能偷姜澄功劳，一个人就偷偷的领了吧。” 王校长哼哼一声。 “表彰大会重要，我们夜校就不重要了吗？” “我跟你说，这次的夜校大考，前三名奖励工农兵大学推荐名额，这样的好机会，你忍心阻拦姜澄去？” 这次轮到郭店长梗塞了。 他不忍心！ 这闹心的心情…… 郭店长刷的将目光落在看热闹的沈确身上。 “沈厂长笑什么？” 面无表情的沈确，指着自己的脸：“我笑？” “咋地，我还能胡说八道！” 沈确眼神里写着：您不仅可以，还这么做了，可嘴上却说： “郭店长自然不能。” 沈确说完，又拿起茶壶倒茶。 王校长拿走茶杯道：“别倒了！我都喝一肚子水了。” 郭店长也闹心的拿走自己的茶杯，看着门外道：“姜澄是说今天回来吧？” “是！我昨天打电话确认的，也该到了。” 王校长也操心的向外看，看着看着心里的担心转化念叨。 “去了这么多天乡下，也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适应。” 郭店长疑惑的问：“姜澄老家不是乡下的吗” 王校长啧了一声，瞪着郭店长一眼道：“那咋滴？” 郭店长立即摇头。 “没咋滴，就是顺嘴说一下。” 王校长和郭店长两人时不时斗嘴，不定次的刺激刺激沈确。 总之，三个人一会敌一会友的。 沈星和沈月坐在小板凳上，对视一眼。 “哥，大哥是不是被嫌弃了？” “嗯，你没看错。” 沈月一听，唉声叹气的操心上了。 “我也担心！那天我给大哥擦我的雪花膏，让他好看点，结果他还不要。真是不知道我的一片好心，万一姜澄姐看不上他了可咋办。” 沈星也有着同款操心。 大哥是挺优秀的，但总觉得姜澄姐更优秀。 沈星操心满满的道：“看来我们俩要更努力对姜澄姐好，这样看在我们情分上，姜澄姐是不是能对大哥宽容点。” 沈月听后，深度赞同。 远处听的一清二楚的沈确：不擦雪花膏，会被嫌弃吗？ 坐在门口的沈奶奶听了两小只的话后，瞥了一眼沈确。 这个表情？ 肯定又犯傻劲儿了。 精准拿捏沈确心境的沈奶奶倒不担心沈确和姜澄。 因为沈确谈恋爱的时候没带脑子。 姜澄还偏偏喜欢沈确那傻呼呼的劲儿。 两人，绝配。 不大的屋子，六个人想的事情不一样，但中心人物确是一模一样的。 “姜澄回来了。” “啊——刚回来。” 刷刷刷，砰砰砰。 屋内六个人碰翻小板凳的，放倒茶杯的，总之在听见姜澄声音的那一刻，全部起来了。 “姐姐！” “姜澄姐！” 沈星和沈月最先冲过去，沈确倒是能超过两个小娃，只是眼下人多，内敛还是很重要的。 所以沈确冲到了门口。 沈奶奶被冲过来的沈确吓了一跳，瞪了一眼后抬脚出去迎姜澄了。 “我回来了！” “老想我了吧？” 姜澄先是抱了抱沈月，摸了摸沈星的脑袋，最后对着沈奶奶笑嘻嘻。 “可不咋滴！你不在家，每天都有剩菜了。” 沈奶奶嗔怪的开着玩笑，姜澄哈哈一笑。 “没想到你们想我想的吃不下饭了！” 沈奶奶噗呲一笑，接过姜澄手里的包道：“还得是你啊，这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 姜澄亲热的抱住沈奶奶的手臂。 “那是知道你们肯定想我了。” 沈奶奶脸皮微红，不过还是嗯了一声。 姜澄手抱着沈奶奶，眼睛却飘向了沈确。 她调皮的眨眨眼，沈确脖子迅速蹿红。 姜澄：真是纯情啊！ “姜澄！” “姜澄，你可是回来了！” 王校长和郭店长挤过来了。 姜澄打招呼的同时，指着外面道：“我还有东西在外面。” “我去拿！” 沈确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自发积极的去外面拿东西。 当沈确扛着一头狍子进来时，他发现他是一点地方都没有了。 姜澄身边围满了人。 李家的，孙家的，你一句我一句，热闹的很。 沈确干脆将狍子和那只飞龙，还有不少山野菜，还有几小袋粮食，一一搬进来。 几分钟后，李家人和孙家人先一步回去。 姜澄也明白了王校长和郭店长来的目的。 “既然都来了，吃完饭再走吧！我正好得了一只袍子，大家一起吃。” 说到这里的姜澄，干脆邀请了李家和孙家，一起热闹热闹。 两家人推辞几下后也就答应了，不过表示会带菜过来，姜澄他们只需要做一个狍子就行了。 眼下说忙就忙起来了。 沈确收拾傻狍子，孙大娘帮忙收拾飞龙，李春香干脆也过来帮忙打下手。 一时间，姜澄有一种小时候过年的感觉。 热闹，人气。 不是吃的东西多好，而是准备吃的过程很欢乐。 姜澄作为邀请者，几次试图帮忙，结果都被撵走了。 最后的她只能沦为了喝茶组。 哪怕是沈星和沈月，还一个烧火，一个扒蒜呢。 喝茶组三个人，王校长，郭店长，姜澄。 姜澄也正式回复了两人的请求。 “王校长，我不想去上大学。” 最起码不是现在。 正经的大学明年就要恢复高考，她有更好的选择。 不过她知道，王校长不知道。 “姜澄！” 王校长急了。 他是真心为姜澄的前途而考虑。 “姜澄，我知道你是天才，可这个社会有时候就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一个大学门面可以让你发展的更好。” “我知道您为——-” “姜澄，这可不是小事儿，你不要因为我说有表彰大会就放弃！这个很重要！” 郭店长一着急，直接帮王校长劝上了，完全忘记自己较劲的事情了。 144.第144章 聚餐 姜澄无奈的看着两位真心为她将来做打算的王校长和郭店长。 “两位稍安勿躁，听我说说行不行？” 王校长和郭店长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统一了两人的战线。 姜澄看的无语。 您二位要不要避讳着我点，我人还在这呢？ “校长，我并不是不上大学，只是不想现在去上大学。” 姜澄话音刚落，王校长和郭店长杀人般的视线冲着沈确就刷刷了过去。 肯定是为了这臭小子！ 谈恋爱真是耽误进步！ 沈确也抬起了头。 他虽恋爱脑，但他不认为姜澄是为了他。 姜澄也不会让她自己这样做。 她有更大的目标，更广阔的心境。 姜澄顺着王校长和郭店长的视线看过去，哭笑不得。 “不是沈确！您二位可别瞎想。” “我不想去大学是因为我觉得大学教授的东西我自己在短时间内都能学会。” “别，让我说完。” 姜澄看着要插话的王校长继续道：“校长，我不是不上大学，只是想等两年。” “凭借我的聪明才智，难道您两年后就不打算推荐我了？” “而且，我眼下和食品厂有合作的项目，这次从村里回来后，我还有个提议，准备和机械厂合作，还有纺织厂，陶瓷厂，竹编厂那边，我都有点想法。” “我想趁着年轻，把我能做的，会做的，想做的，都去尝试一下。” “我认为眼下的我不去大学，能发挥出来的作用比去大学更大。” 说完的姜澄，手一摊，等着王校长和郭店长的反驳。 可两人对视好长时间，对视到姜澄都以为他们要深爱了。 不行，这个念头太可怕了！ 姜澄拉回自己的思路。 “二位是被我惊才艳艳的演讲震惊到了吗？” 王校长和郭店长一同回神，各有表情的看向姜澄。 王校长：“你答应我，两年后去念大学。” 姜澄点头。 “肯定去。” 王校长松了一口气，假装嫌弃的道：“行行行，大学的事儿就这样吧，不过省城夜校你得跟着我去——-“ “哎哎哎哎——不带这样的！卸磨杀驴呢？我刚才白帮你劝了，投桃报李可不是这么干的！” 郭店长不乐意了。 王校长有理有据的道：“别说的这么难听！再说你也没帮成功，我给你投啥桃，报啥李。” 郭店长被王校长的诡辩弄的一时间想不到还嘴的词儿。 气的他，直接看向姜澄。 “姜澄！你上！” 姜澄真的想来一个霸总的扶额苦笑。 “郭店长，你的表彰大会什么时候？” 刚问完的姜澄就看见王校长不愿意的神情，直接再问：“王校长，您什么时间去省夜校？” 郭店长：“我十月二十二。” 王校长：“我十月二十。” 姜澄一脸还用我说吗的表情看着两位道：“所以我都去不行吗？” “哎…….” “人太优秀着实有负担啊！” 姜澄得瑟着起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道：“要我说，两位还是争一争谁给的差旅费多吧。” 王校长&郭店长：想送走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事情解决好，接下来就是开心的时间了。 大杂院因为姜澄的一只傻狍子，还有飞龙热闹了起来。 飞龙身上漂亮的羽毛被沈月拿走，沈奶奶找了几个铜钱儿，做了一个鸡毛毽子。 一群孩子在院子里踢来踢去，欢呼跳跃，开心的不得了。 整只袍子都被姜澄大手笔的全用了。 一口大黑锅支在外面，白哈哈的水蒸气不停的往外钻，带着肉味儿的香气。 戴着围裙的沈确成功当上了大厨。 红烧狍子肉，辣炒狍子肉丁，狍子炖粉条。 三道狍子做的菜肴陆续下锅，甜的甜，辣的辣，香的香。 口水真是忍不住的分泌。 姜澄都凑过去看热闹了，被沈确偷偷喂了一块肉回来了。 两人暗戳戳的偷笑，肉香都甜了几个度。 沈奶奶负责飞龙炖蘑菇。 哪个味儿….简直让人走不动路，恨不得把脑袋长在锅边儿。 小大人的沈星都多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能吃饭？ 他刚刚买汽水买的都不那么开心，就因为惦记家里这缠人的香味呢，肚子都咕咕咕的抗议了。 菜马上要好，大家一起动手搬桌子，拿凳子。 沈家的碗筷不够，李家和孙家的桌子，凳子，碗筷，盘子，盆等都一样又一样的拿了过来。 很快，三张桌子拼凑一起的大长桌子摆好了。 各式各样的碗，筷子凑在一起，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桌子摆好，就要上菜了。 李家做了红烧豆腐，还有一道炒腊肉。 能看的出来，家里的肉大概是都切里面了。 孙家带来红烧鱼，还凑了一大碗水果罐头。 每样菜都被分成了两份或者三分，尽量平均距离的摆在长桌上。 菜摆的差不多后，姜澄掀开了外面单独做的一锅肉汤。 里面是狍子剔肉下来的骨头，还有专门切了不少狍子肉片在里面。 肉香四溢，再来上一把葱花或者香菜。 绝了！ “大家来喝汤，我也没有太多，但一家一碗还是够的。” 姜澄招呼着大杂院的住户。 “哎呀，还有我们的！” “这可是太谢谢了！” “咋还放这么多肉呢！” “就是就是，肉盛出去你们自己吃。” 大家做着接受前的礼貌歉让。 沈奶奶，孙大娘，孙大爷几人过来后，你劝劝，我说说，都回家拿碗去了。 大杂院一共住了十三户人家，一家一大海碗，不算孙沈李三家，再去除林家。 九大海碗肉汤，实实惠惠的肉汤，被每家手最稳的那个人端回去了。 肉汤分好后，姜澄几人也都返回屋内，一一落座。 姜澄举着手里的碗站起来。 “我这人脸小……” 一句话，姜澄收到了大家的注视。 “哈哈哈哈哈！开个玩笑。” “啥也不多说了，整点实在的吧！” “很开心今天能聚在一起吃个饭，大家吃好喝好。” 姜澄举碗，大家跟着一起举碗，喝了点汽水，也喝了点酒。 姜澄落座，大家等着年龄最大的沈奶奶夹了第一筷子后，纷纷动筷。 “哎呦，这个飞龙肉！” “我的妈妈呀，这还喝啥酒，我得多吃肉啊！” 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姜澄偷偷看向对面的沈确，举着碗。 收到信号的沈确端起酒碗，在姜澄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姜澄：她想要点汤……拌饭。 145.第145章 八卦的眼神 沈确一饮而尽。 结果姜澄依旧端着碗，没干？ 沈确心里咯噔一下，他好像理解错了。 姜澄忍着笑意，指着土豆飞龙的盆。 “姐姐，我给你盛！” 沈月半路截胡，拿过姜澄的碗，用勺子舀了好几勺汤。 “姐姐，这个拌饭老香了！” 沈月殷勤的放下碗，至于自己大哥的眼神，被她完全忽略了。 自己不努力，还不准别人努力了！ “月月说好吃，肯定好吃。” 姜澄送给沈确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机会她给了，可惜某人没抓住。 沈确无语的表情还未展开，一个饭碗在他眼前。 “大哥，你给我也弄点汤。” 沈星的饭碗递过来，求表扬的眼神闪啊闪。 怎么样大哥，还得是我吧？？ 沈确更无语了。 要是没有你俩我能更好。 一顿饭陆陆续续吃了一个小时。 饭后，大家一起收拾，很快就完事了。 沈奶奶拿着早就留出来的炖狍子肉，给孙家和李家一人一盒。 姜澄则是拿着从乡下买来的干蘑菇，花生，还有些榛子装了两个包，给王校长和郭店长一人一包。 王校长都不好意思了。 他这怎么还连吃带拿了。 郭店长同样不好意思，已经在盘算怎么回点礼了。 “两位就别操心了，去省城的路费食宿，我可是准备一分不掏的。” 姜澄说完，亲自送着两人出去。 “再见。” 挥手再见的姜澄转身，笑容爬上眉梢。 三米远的距离站着沈确。 沈确没敢站的太近，怕姜澄突然回头吓到她。 不过在姜澄转身发现他后，沈确步伐紧凑的走了过来。 “吃饱了吗？” 这是沈确问的第一句话。 姜澄听完就想逗逗他。 她一根手指对着沈确勾了勾，示意沈确低一点。 沈确弯腰，低头，凑近。 姜澄观察，趁着四下无人，脚尖踮起。 双唇快速落在沈确的脸颊，仿若蜻蜓点水。 沈确瞳孔骤然睁大，手握双拳，呼吸在这一瞬间暂停，紧抿双唇。 脑子深处燃放烟花，烟花浓缩成四个字：她亲我了！她亲我了！她亲我了！ 得手一亲的姜澄迅速后退，双眸眨了眨。 “想我了吗？” 沈确被四个字猛地拉回现实，用力点头，仿若庄严宣誓。 “想！” 姜澄璀璨一笑，没有一点害羞，大大方方的问：“有多想？” 有多想？ 这个问题难倒沈确了。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量词。 “每天都想，行吗？” 沈确反问上了。 姜澄笑弯了眼。 “行！” 说完的姜澄本还想在逗逗沈确，可有人走过来了。 有点小遗憾，不过来日方长。 “我们回去吧。” “好！” 姜澄走在前，沈确跟在后。 沈确指腹触碰刚刚被姜澄亲吻的地方。 心不由自主的炙热，加速。 那一刻肾上腺素带来的快乐，依旧延续着。 “还不走！” 姜澄突然回头，不意外的看见了沈确傻呼呼的笑容。 那是专属她的笑容。 一想到这里，姜澄心里也颇有涟漪。 谈恋爱这件事，还真是挺上瘾的。 “来了！” 沈确小跑着过来，两人一起走进了大杂院。 沈奶奶等人看破不说破，一脸媒婆看热闹的表情，脑子里大概都拍一部电视剧了。 沈星和沈月虽然不懂那么多，但两个孩子对沈确跟出去的行为表示支持。 总算有点眼力见！ 饭后，喧嚣归于平静。 姜澄在沈奶奶，沈月和沈星的帮助下，将带回来的东西收拾整理了一下。 这些都是姜澄打算送出去的。 吕老师，各个有来往的厂长，还有夜校的老师和同学。 远在京市的徐老，钟叔，冷领导。 总之，人情维系，不能落。 收拾的差不多后，姜澄与沈星沈月玩起了种田。 此种田不是真的种田，而是在地面上画上几十方格，类似田字格。 按照一定顺序在每个格子上依次点一个，或者两个。 手中的石头子点没后，如果恰好隔一个空格，空格后面有石头子，这个格子的石头子就会被赢走。 轮留种田，石头子种没等于输。 三个人玩的不亦乐乎，姜澄也没心算的去赢，纯玩。 沈确坐在姜澄身边，专心做好一个拿石头子的人。 这一玩，就玩到了黑天。 大家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了。 姜澄告诉沈确她今晚不吃夜宵，让沈确好好休息。 “好，你也好好休息。” “嗯，晚安。” “晚安。” 沈确说完后，看着姜澄关好门才离开。 沈确回到房间后没多久，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他摇头失笑。 总感觉，日后与姜澄结婚后，他要和好几个人抢媳妇。 他还有种自己抢不过的预感。 开门声过后没几秒，隔壁姜澄的门被敲响。 姜澄拉开门，顺着门缝和沈奶奶燃烧着八卦的小眼神对视，颇有种外太空宇宙飞船对接成功的激动。 “快！我都准备好了！” 姜澄让路，端着瓜子花生茶水的沈奶奶从外面进来。 一进来就看见姜澄开好的黄桃罐头，还有一堆新鲜的大枣。 “你这准备的还挺多。” “你也不少啊！” 姜澄接过沈奶奶手中的茶壶，两人一起把东西摆上。 四四方方的桌子，摆了三分之二的桌子。 两张带靠背的椅子上被姜澄铺上了软软的垫子，靠枕也准备好了。 小灯一点，八卦茶话会开始。 沈奶奶敲着桌面，念念着：“先从哪说起呢。” 姜澄的眼睛欻的一下就亮了，很多？ 总感觉好精彩啊！ 沈奶奶做好了决定，从头开始来吧。 “你走的前一天，林家不是被带走配合调查了吗。” 姜澄手上剥着花生，眼睛盯着沈奶奶，脑袋忙着点头，嘴上忙着问话。 “我看隔壁好像没人？还没回来？” 沈奶奶手一摆，腿一盘，嘴一撇。 “回来了。” “不过他们现在的房子被厂里找借口收回去了。” 姜澄瞳孔扩大，嘴巴张圆。 “林家被撵出大杂院了？” 沈奶奶再摇头。 “没出去，大杂院后面不是有倒罩房吗，林家自掏腰包从街道租过去了。” 姜澄恍然大悟。 “林家平时眼睛长在脑瓜顶上，现在住倒罩房….心里憋屈死了吧。” 146.第146章 继续吃瓜 “那可不咋地，林家搬去的那天，脸上一个个跟死了娘似的。” 沈奶奶凑近一点，小声道：“这点事儿和他们家后面的事儿一比，都不算大事了。” 还有更大的瓜？ 姜澄花生都不吃了，影响八卦进度。 “林家进去被审三天就放回来了。” “杨家这事儿闹的大，审的可快了！杨家贪的那些东西都被查出来，不仅有贪的东西，还涉及好几条人命呢。” “人命？” 姜澄惊讶，沈奶奶咂舌。 “林娇娇的男人杨元明，这个畜生弄死了一个姑娘，后来那姑娘爹娘来要说法，结果也被杨家暗地里弄死了。” “哎….听说杨元明那畜生之前就糟蹋了两个姑娘，被杨家用钱给买平了。” “杨元明这畜生也没落到好，那姑娘刚烈，给杨远明子孙根伤了。” 说到这里的沈奶奶看看姜澄，见姜澄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她才继续说。 “人家都说杨元明是靠药才让林娇娇怀上的，杨家就一个儿子，对这一胎老看中了。“ “就是没想到他们家下去的这么快。” 说到这里的沈奶奶，想到什么说了一句造孽。 “也是造孽啊！林娇娇和林家人一个德行，第一时间和杨家脱离了关系，杨家同意的也快，杨元明说离婚就离婚了。” “他们就求着林娇娇生下杨家的孩子……” “不过林娇娇没生，去医院拿掉了。” 听到这里的姜澄，惊讶。 她惊讶的是林娇娇很果断。 对于做法姜澄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评判，没人能真的感同身受。 她就纯吃瓜。 “那林娇娇回林家了？” 姜澄问，沈奶奶摇头。 “没有！她还哪有娘家了，整个林家都和她划清界限了。” “这林家是真狠啊！那可是他们亲闺女！林娇娇我虽然不喜欢，可林家吃了人家的，拿了人家多少东西，说断就断。” 沈奶奶说的感慨。 姜澄好奇的问：“那林娇娇去哪了？” “听说去了杨家的老房子，杨元明离婚的时候说是给林娇娇了。” 听到这里的姜澄皱眉。 林娇娇这个决定并不明智，也不安全。 她拿掉了孩子，杨家重视孩子。 杨元明说不定会做什么。 林娇娇应该保护好自己，而不是还凑上去。 “杨元明他们就彻底进去了吗？” 姜澄再问。 沈奶奶摆摆手道：“不只进去了，脑袋都要吃花生米了。” “杨家一家四口，除了最小的杨桂兰外，都要吃花生米了，就那个之前来和我们较劲的胡主任，都贪的不少，这一次全都捅出来了。” “街道那边撸下来不少人呢！” 姜澄哦了一声。 杨家要是没有人出来，也许林娇娇还能安全点。 不说也说不准，破船还有三千钉呢。 沈奶奶拿剪刀剪了剪煤油灯的火焰，剪好后推的远了点，这玩意烟太大。 两人继续聊，一直聊到了深夜。 沈奶奶心满意足的从隔壁离开，还未睡下的沈确看看时间。 四个小时。 这到底是聊了什么？ 沈确思考着，他是不是应该向沈奶奶取取经。 姜澄回来的第一晚，就这样的结束了。 累了一天的她，送走沈奶奶后就睡了。 翌日早，姜澄起来的晚了一点。 她一开门，被冷空气吹的一个激灵。 “姐姐早，今天好冷的！要多穿点啊！” “知道了！” 姜澄回去加了件衣服。 北方，十月中下旬，马上入冬了。 她都穿上秋裤了。 姜澄看着自己的衣柜，有必要给自己整条毛裤，还有棉裤也该准备起来了。 加了衣服的姜澄刚开门，就被沈确塞了一个输液玻璃瓶。 “暖手用。” “好！” 姜澄抱着玻璃瓶，温度适中不说，玻璃瓶的外面还有一层布，免得抱起来烫手。 沈奶奶神助攻的道：“我说咋非要和我学针线活呢。” 姜澄惊讶，沈确窘迫。 “你自己做的？” “呵呵。” 沈确尬笑一声。 姜澄甜甜的道：“我喜欢！” “真的？那我再给你做两个，晚上睡觉放被子里，不冷。” 转眼间沈确就把尴尬抛诸脑后了。 早上，大家吃的豆浆油条，还有豆腐脑。 沈星和沈月也神助攻了一波儿。 沈月：“大哥早早就起来买了。” 沈星：“今天稍微有点冷。” 姜澄：我明白了！理解了，两位不用说的这么“隐晦”。 沈确：怎么回事？今天不争宠，开始助攻了？ 沈星&沈月：帮帮傻大哥，就能留住姜澄姐了！ 甜甜的豆浆喝进肚子里，整个人都暖呼呼的。 随着阳光照进来，屋子里也没有那么冷了。 沈星沈月去上学，沈确去上班了。 姜澄也拎着她准备好的礼物，开始挨家挨户的去送。 第一家去的是吕老师家。 吕老师看见姜澄来就高兴。 假装考察一下姜澄学习的进程后，吕老师开始一样一样的往外拿东西。 “这饼干都是别人给送的，我不爱吃这玩意，你拿回去。” “还有这橘子，太酸！你拿走！” “这个麦乳精，甜唧唧的，我是一口喝不下去。” 姜澄哭笑不得的看着地上的一堆东西。 “吕老师，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怎么拿走的比送的还多！” 吕老师假装嫌弃的道：“我一个老太太，能吃多少，这些玩意我都不喜欢！” 姜澄脸皮厚的坐在吕老师旁边。 “吕老师，我老想您了！” “一边去，别来这套！我可没有别的东西了！” 一老一少闹着，笑着，姜澄收下部分吕老师给的东西，走了。 过几天再来陪她就好了。 姜澄骑着自行车，送回去一波儿东西后，又拿走一批东西。 她下一站去了方厂长家里。 很巧的是，方厂长今天在家。 “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 方厂长知道姜澄在帮食品厂搞一条新的生产线。 这件事涉及好几个方面，大领导很重视。 “对了，有件事告诉你一声。” 姜澄嗯了一声抬头。 方厂长放下茶缸子道：“周正楠进去了，她从纺织厂贪了六千七百九十八块。” 一想到这，方厂长就心梗。 姜澄听后哦了一声，脑子一转，笑眯眯的看着方厂长问：“方厂长，您是不是需要新的会计或者出纳？” 147.第147章 好忙的 一天 “那您是不是需要出纳和会计？” 方厂长洞悉姜澄意图的问：“你有人选？” 姜澄摇头。 “有也没有，这么重要的位置还是竞争上岗的好。” 一个厂子的财务，她可不想插手。 方厂长听后，一根手指指着姜澄点了点。 “你呀你呀，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呢？” 姜澄标准得瑟表情立即上线。 “也没啥，就是聪明了点，好看了点。” 方厂长摇头失笑。 以前听着话他想吐槽，现在听的想点头呢？ 姜澄和方厂长聊了一会后，给方厂长的女儿留下了一本习题集。 方厂长的妻子看见后，视若珍宝，不好意思的问：“能给我用用吗？我想给高中的孩子—-” “当然！题就是拿来做的，您随便用，这本用完再找我要。” 姜澄的大度让方厂长夫人恨不得将家里能给的东西都给姜澄带回去。 “真的不能要了！” “装不下了！” 姜澄再一次拿着更多的东西回去了。 当她回大杂院送东西的时候，沈奶奶眼角抽搐着问：“你确定是去送东西了？” “没办法人缘太好，他们非要给我东西，我都被撵了二里地！” 沈奶奶呵呵一声道：“二里地说少了！你这人缘最少十里！” 姜澄哈哈大笑，沈奶奶帮着归拢东西。 放下东西的姜澄，带着下一份东西去了马老骨家中。 一路骑行，在马老骨门口停下，敲门，一气呵成。 “来了！” 马老骨慢悠悠的来开门。 看见姜澄的下一秒就想关门。 “别啊！” “您家门都被我鼻子砸了个坑！” 姜澄阻拦，马老骨无奈之下再次打开。 “你咋又来了？你弟弟都干完一个星期的活了。” “我知道啊！” 姜澄笑嘻嘻的拎着东西进来道：“我从乡下刚回来，都是从当地换来的好东西，您留着吃。” 马老骨不动。 他对姜澄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撵走？ 可人家纯纯一片好心。 之前说好一个星期，之后也就真的没有再来打扰他。 “之前的帐你都还了，还来送东西干啥。” 马老骨语气不是很好，可姜澄完全不在意。 “马师傅，我这是提前和您搞好关系，人生那么长，万一有点哪不好，到时候我好直接来求您啊。” 马老骨都被姜澄直言不讳的厚脸皮弄的面皮抽搐。 这姑娘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东西我都放好了，您帮我记着点数，这都是我溜须拍马的证据！” 说完的姜澄就离开了，真的是一点也没打扰马老骨。 马老骨看着一地的吃喝，刚想露出的笑容又压了下去。 “瞎花钱。” 说完的马老骨将东西收拾好，周身气场轻松了几分。 离开的姜澄再次回了大杂院，拎着要给夜校老师和同学送的东西，一路吭哧吭哧的又去了。 夜校门口。 姜澄离得老远老远就开始挥手，呼喊。 “王大爷——” “哎呦——-姜澄！” 王大爷大腿一拍，连忙从门岗小屋冲出来，打开大门，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儿。 “咋拿这些东西，快快！给我！我给你拿！” 两人七手八脚的将东西拿下来，停好自行车。 姜澄干脆跟着王大爷进了门岗的小屋，拿出带来的花生米葵花籽，两人一起吃着。 到了上夜校的时间后，夜校门口进来一个人，姜澄就起身打招呼。 把装有大枣，瓜子，花生，榛子的袋子打开，让学生们一样抓一把。 只一会的功夫，整个夜校都知道姜澄来了。 楼上办公室的王校长从窗户向下看，眼里满是笑意。 还得是姜澄。 她这一来，夜校整个氛围都不一样了——像赶集的！ 在门口送了一波儿东西的姜澄，和王大爷也聊的差不多。 她拎着留下的一堆东西去了老师的办公室。 关心一圈后的姜澄终于从办公室出来，去了王校长的办公室。 王校长看见姜澄进来后，调侃的道：“还不够你忙的呢。” 姜澄自来熟的拉着椅子坐下。 “忙不忙的不重要，主要是不忍心辜负大家喜欢我的真心。” 王校长：还是姜澄的配方。 姜澄和王校长聊了聊去省城的事情，知道后天就要走了。 去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夜校其他的几名学生。 “就这几个人？” “这几个都不错了！往年这几个都凑不出来。” 说到这里的王校长看着姜澄。 “这还多亏你，咱们今年的学生平均水平提高了不少。” “每年这个时候去省城，咱们夜校都是后半截的，就是给人家凑个人头。” “这次也够呛，就打一个参与吧。” 姜澄哦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对了姜澄，这次从省城回来，我给你办毕业吧？还有我联系了咱们这高中的校长，你只要去参加一次考试，就给你发高中的毕业证。” “咋样？” 咋样？ 当然好了！ 姜澄道谢，给王校长一顿夸。 王校长嗯嗯的点头。 果然还是姜澄夸的对味！ 两人说定后，姜澄准备先离开了。 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王校长和门岗王大爷还有点担心。 结果担心还未开始呢，沈确来了。 高高的个子，脖子上围着一条红毛巾。 王校长&王大爷：这….很难评。 “沈确！” “哎！我来接你。” 沈确不要钱的答应着，走过来，从脖子上摘下红围巾，自然的给姜澄系上。 “这样围巾能热乎一点，还有这个！” 沈确又从口袋中拿出一副手套，暖乎乎的。 姜澄看着沈确口袋鼓鼓的，就知道里面放了灌热水的输液瓶。 “好暖和啊！” 姜澄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喜爱，沈确傻呼呼的看着姜澄道：“你喜欢就行。” 王校长&王大爷：原来小丑竟是我们自己！ “超级喜欢！” 姜澄不吝啬的夸赞，让沈确笑的又憨又傻。 王大爷捅了捅王校长小声问：“这大傻子干啥的？” “机械厂的厂长。” 王大爷：？？？？ 王校长肯定的点点头道：“真的。” 王大爷担心的问：“这脑子真没事？” 王校长撇撇嘴道：“那是因为他站在姜澄对面，离开姜澄，那就是一头狼！” 王大爷哦了一声，继而笑的骄傲。 “还得是咱们姜澄厉害！” 王校长：“那肯定的！” 148.第148章 又准备出发 姜澄和沈确一起离开夜校。 夜风很大，两人也没在外磨叽，抓紧时间回去了。 回到家后，沈奶奶给两人一人一碗姜汤，去去寒气。 姜澄捏着鼻子喝下去后，看见了沈奶奶放在桌子上的毛线。 “沈奶奶，哪来这么多毛线？” 本来姜澄还想着她去弄点毛线回来，给大家织毛衣毛裤呢。 “沈确弄回来了的，说是给家里人都织件毛衣。” 沈奶奶说完指着一团粉红色的毛线道：“这个颜色是给你的。” 家里人？给她的？ 姜澄掩下嘴边的笑容，对着沈奶奶传送眼神。 姜澄：您还能隐晦点吗？ 沈奶奶：不能！ 两人相视一笑，姜澄转身看向沈确。 “我喜欢这个颜色。” “嗯，你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沈确突如其来的一句夸赞，让姜澄笑意扩大，肯定的道：“我也这么觉得。” “姐姐怎么都好看！” 小马屁沈月来了。 一家人笑的其乐融融。 晚饭沈奶奶掌勺，沈家的伙食绝对算好的了。 不过大杂院的其他人家知道也没啥话说。 沈确可是厂长，吃点肉还不正常！ 晚饭过后，姜澄回到隔壁写信。 第一封给徐老，以最优秀的晚辈口吻，十分高调的写出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完成的工作。 第二份写给了钟叔，大致意思和徐老差不多。 第三份写给了冷领导，着重写了她最近在进行的项目，顺便询问在下一次的对外展销会上是否需要翻译。 三封信写好，贴上邮票。 姜澄看着信封上的邮票，想起后世值钱的邮票。 有机会买一些，碰倒算，碰不到就拉倒。 珍贵邮票之所以值钱，就是因为发行的少。 要是随意就能买到，就不会值钱了。 信写好，准备邮寄的东西打好包，姜澄拿出书籍继续学习。 晚上十点半，沈确端来一碗小米粥。 姜澄接过后，没有让沈确进来。 现在开门吃饭有点冷，不开门又不行，两人还不是夫妻。 沈确也想到这点，干脆的先说道： “关好门，我回去了。” “好。” 沈确等着姜澄关好门才回到了隔壁。 第二天，几人一起吃好早饭，沈星沈月顶着风去上学了。 姜澄最后一个出门，拿着信和几个包裹，顶着大北风到了邮电局。 付邮费，东西寄走，姜澄直接回了大杂院。 这一天，姜澄都抱着输液瓶在看书。 下午三点多，沈确带着两个人回来了。 听见动静的姜澄着急出来，沈确看见后，直接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姜澄：其实…我回屋拿更方便的。 不过姜澄不仅没说，还用手拽了拽衣服，给沈确一种她很需要的感觉。 沈确余光看到后，嘴角微扬。 果然，男人在被需要的时候是最帅的。 “这是要干什么？” 姜澄看着来的两个人正在屋里测量尺寸。 “准备搭个暖炕，这样冬天屋子里比单生炉子暖和多了。” 沈确没说的是，他发现姜澄好像很怕冷。 姜澄不知道沈确心里所想，但对他口中的火炕表现的很兴奋。 这次在村里，姜澄睡了十几天火炕，舒服极了。 姜澄好奇的看了一会，又带着两位师傅去隔壁量了尺寸，选好了位置。 剩下就是准备用料，姜澄就不需要操心了，沈确一个人就办的妥妥的了。 沈确忙前忙后，送走两位师傅。 他刚进屋，就被姜澄投喂了一杯温热的水。 “快暖暖身子。” 我不冷三个字就在嘴边，沈确脑子闪过沈月撒娇的模样，脑袋再次短路的道：“手可冷了。” “啊？” 姜澄直接用自己的手包住了沈确的手，虽然包不住，但温热的热度蹿上了沈确的脸。 杯中氤氲着的水汽遮挡了他红红的脸。 姜澄瞥见后，心里暗笑。 还学会撒娇了？ 没事，她宠着就是了。 两人颇有点暧昧的感觉，结果下一秒就被回来的沈星和沈月打破了。 “姐—-我们回来了！” “姜澄姐，我们回来了！” 沈星和沈月冲进来，姜澄也松开了沈确的手，转身去给两个孩子倒热水，暖和暖和。 沈确：弟弟妹妹有点多了。 很快，沈奶奶回来做饭。 晚上大家吃了疙瘩汤，吃完整个人都热乎乎的了。 吃好之后，姜澄喊住沈确。 “怎么了？” 沈确着急的甩甩正刷碗的手。 “有正事和沈厂长谈。” 沈确哦了一声，把洗碗的活儿交给了沈星，他则是和姜澄一起坐下，准备谈话。 沈星：总觉得你俩在套路我洗碗呢？ 坐下的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个眼神，会心一笑。 “我找你真的有事。” “我知道，我们不就是因为这个坐下的吗。” 沈确说的更正经，姜澄都恍惚他俩刚刚会心一笑是错觉了。 “沈厂长，我下乡半个月的时间，除了暖棚之外，还发现了一个与机械厂有关的商机。” 听姜澄喊沈厂长，沈确严肃了几分，起身拿着纸笔过来，示意姜澄继续说。 “眼下所有的耕作劳动全部是靠人力去完成，也有少数是牛耕，但可以忽略不计。” “国外已经有大型的种植机械，我知道国内没有技术，但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自主研发一些小型机械。” “机械师傅你们有，基础技术也有，小型机械不难，只需要提高人力的播种效率，节省一定力气即可。” “例如播种机。” “这个图片是村里人自己用木头做的播种小机器，我觉得在这个基础上延伸一下即可。” 沈确看向姜澄画的示意图。 上面方方的一个盒子，盒子下面是一根棍子。 非常简单。 姜澄等了一会后继续道：“播种机只是一种，还有翻垄沟的，收割的，甚至还有怎么处理粮食的小机器，例如苞米脱粒……” “我们国家目前更需要这样的小型机械去过渡，另外很多东南边的小型国家地形复杂，根本没办法实现大型播种，小型机械也是赚取外汇的一个门路。” 沈确越听越认真，越听越激动。 激动到站起来，激动到拉住了姜澄的手。 “姜澄，你的想法非常非常好！” 姜澄眨眨眼，低头看着被沈确大手包裹住的手。 你是想夸我.还是想牵手？ 149.第149章 又去省城了 沈确握住姜澄的手，与自己糙硬触感截然不同，一抹红迅速爬上脖颈。 可他又有些不舍得松开。 姜澄见状，狡黠的动了动手指。 沈确脸都红了。 姜澄觉得都是自家男友了，多牵一会很合理吧？ 那就牵着好了。 两人聊了又聊。 姜澄发现沈确真的很优秀。 从他的言谈中，姜澄深知沈确自学了很多机械的知识。 这一聊就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两人的肚子都咕咕咕的叫了。 沈确赶紧起身，看向姜澄问： “我们吃烧土豆？” 姜澄点头。 两个人坐在灶坑前，点起树枝火，一人守着一边，烤着手，继续聊。 聊着聊着土豆的香气就钻出来了。 沈确用棍子扒拉出来，烫的丝丝哈哈的剥了皮。 剥好之后，用一根筷子插在中间，递给了姜澄。 姜澄接过。 两个人一人一个土豆，蘸着辣椒面，吃的香喷喷。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嘴巴都黑黑的了。 你看着我笑，我看着你闹。 姜澄吃半个就饱了，沈确毫不嫌弃的接过来吃掉了。 吃饱喝足后，洗洗手，刷刷牙，带着点不舍和留恋，各回各家，睡觉。 翌日早，姜澄早早起来，要去赶火车。 拿着沈奶奶给装的一大盒饺子，沈确拎着行李，骑着自行车，单腿踩地的等着姜澄。 “我走了，回来给你们带礼物！” 姜澄坐上自行车后座，后面被沈确绑了软软的海绵，很舒服。 姜澄一点也不见外的抱住沈确的后腰，让沈确整个人一激灵，有点僵硬。 姜澄故意的捏了捏沈确的腰。 有点硬，感觉有腹肌。 沈确看不到后面姜澄脸上的笑容，多少带点颜色。 姜澄美滋滋的笑着：未来自家的，无需不好意思。 “来人了！” 沈确一句来人了，姜澄立即放下手臂。 两人一个比一个正经，任谁也看不出来刚刚还有人在歪歪腹肌。 等人过去后，姜澄干脆趴在沈确后背上，闷闷的笑。 “咱们俩做贼心虚似的呢？”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谈恋爱。” 沈确也无语的笑了。 半个多小时，打了鸡血动力的沈确就把姜澄送到了。 姜澄催促沈确赶紧走。 “你一个厂长，赶紧走吧。” “我送你找到王校长和郭店长他们，我就走。” 沈确拎着行李，借着大高个的视线，很快就找了两波人。 王校长和郭店长看见姜澄和沈确过来后，两人视线都落在了沈确的身上。 王校长：还行，知道送人。 郭店长：没让姜澄拿行李，不错。 沈确放好东西后，叮嘱姜澄道：“我给你的电话和地址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有事就去找他们，不要客气，都是过命的交情。” 姜澄点头，沈确还在继续说。 车票带了吗？ 钱够吗？ 票够吗？ 放好了，别被偷了。 遇见坏人先保护自己…. 等等等。 王校长都听不下去了。 “沈大厂长，你赶紧走吧！” 姜澄不骗别人就不错了，还能被骗走！ 真是瞎操心。 沈确不是不知道，就是不放心。 姜澄让王校长看行李，她拉着沈确去到一旁。 “我会很好的照顾自己，你要把我那屋的炕搭好，顺便帮我买点煤炭，我还想要些棉花，想做件棉袄，我还没有呢。” 姜澄一下子给沈确安排了好几件事，沈确的心思瞬间被这些事占据，一一牢记。 “你放心去，等你回来我全给你办好。” 姜澄崇拜的眼神看着沈确，两只手拉着沈确的大手晃啊晃。 “哇！沈厂长好厉害呢！” 沈确嘿嘿一笑，有点小骄傲还有点傻气。 远处的王校长，无语的摇摇头：这个大傻子，肯定被姜澄忽悠了。 郭店长：别说，这俩还真挺配。看沈确被姜澄哄的那个不值钱的样子！ 沈确终于走了，姜澄秒变正常。 自己的男人自己哄，没毛病！ 一行人站在一起。 夜校包括王校长在内，一共去了七个人。 一位老师和五位学生，不包括姜澄在内。 新华书店只有郭店长和赵成德。 姜澄和所有人都认识，有她在场就没有冷场的时候。 到了上车的时间，一行人准时费力的挤上了火车。 依旧是硬座儿，好歹有位置能坐下。 上车后，姜澄打开饭盒。 沈奶奶准备的多，一人一个还剩下好多，她自己多吃了点。 路上，大家拿出点瓜子花生，聊聊天，睡睡觉，喝喝水，九个小时过的又慢又痛苦。 吃喝玩乐完全不能缓解。 真的是从脚到脖子，都坐麻了。 终于下了火车，公交车已经没了。 他们一行人只能步行去招待所。 夜校的活动在前，书店的表彰在后，所以他们选择了和省夜校比较近的一个位置。 办好入住手续后，姜澄和一位女同学住在一间房。 早早的休息，明天还有正事。 第二天一早，王校长带着大家在国营饭店吃了早饭。 吃好后，夜校的人去往省夜校。 夜校联考，省内四十八所市县夜校都来参加了。 省夜校门口，挂着红色的条幅：欢迎各市县夜校。 王校长带着学生进去，办手续，领取考试证明。 姜澄没有参加，但来这之前去她夜校给同学们送了几次习题。 她知道高考是要恢复的，但眼前的同学不知道。 他们还是很激动的，希望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五名同学进了考场，外面的人骤然少了三分之二还要多。 人一少，看的就清楚了许多。 一个女人朝着姜澄跑过来，惊喜的喊了一声：姜澄！ 姜澄侧头，也很惊讶。 “马春华。” 那个火车脱轨时被她和夜校其他人一起帮助的孕妇。 她的女儿还给她写了一封信呢。 “对！是我！你还记得我。” 马春华上前，姜澄也走过去。 “当然记得，这辈子都不能忘的。” “我也是，要不是你，我哪里能站在这里。” 两人寒暄的聊了几句。 姜澄得知马春华是c市夜校的老师，这次带队出来参加考试。 “你等会，你给我写个地址，我这边完事去找你，请你吃饭。” 姜澄推脱不用，可马春华不听。 马春华弯腰去找纸笔，撩起头发。 姜澄眼睛盯着马春华耳后的胎记。 月牙胎记…… 马老骨的女儿也有一个月牙胎记。 150.第150章 马老骨的女儿 姜澄去过马老骨家中干活，在收拾一个月牙形的玩具时，马老骨反应大了一点。 马老骨后来解释说那是他亲手做的。 因为他女儿小名叫月牙，因为她左耳后有个月牙形的胎记。 姜澄收敛心神。 看看再说。 “拿到了，我先写我的，你在写你的。” 马春华写好自己招待所名称后，把纸和本子递给了姜澄。 姜澄落笔写好，她想问问。 万一呢？ 马春华不想继续打扰姜澄，姜澄也不觉得这里是个很好说话的地方。 两人分开，各回了自己的队伍。 一个半小时后，所有参加考试的人都出来了。 所谓的夜校联考其实就一张很大的综合试卷，并不分科。 考的也不严谨。 所有参加考试的人必须是夜校推荐过来的人，每年的前三名奖励是不一样的。 今年的竞争看起来有点激烈，是因为大家都想获取工农兵大学的资格。 参加考试的五名学生出来后有点兴奋。 “都写上了！” “有不少题都做过。” 王校长颇有意外，不过一想姜澄出的那些题，好像也不是很意外。 “不错不错，下午就能出成绩，考上算，考不上也没啥！” 王校长没把话说满，大家心态也都不错。 一行人直接回了招待所，王校长等着下午出成绩。 很快，下午三点左右夜校一起去看成绩。 王校长多少有点激动，万一呢？ 一行人挤着挤着上前，顺着成绩单看。 “哎呀！” 王校长拍着大腿，就差一点点。 他们最好的成绩是第四名。 前三名有名额。 姜澄见状，倒觉得天意帮了他们一把，因为高考就要恢复了。 五名同学分别是四，九，十一，十七名。 前二十名都有奖励，也算没白来一趟。 王校长虽然遗憾，但这同比他们夜校每年的成绩好了太多。 一眨眼的功夫，王校长就和别人嘚瑟去了。 “我们最厉害的同学没来！” “谁吹牛了？我们姜澄给外贸当翻译，赚外汇了！不信你问问去！” “进步大？也就那样吧，这帮孩子就是爱学习，我拦都拦不住！” 王校长显摆一圈后，带着领好奖品的夜校学生回去了。 学生们明天直接离开，王校长不放心姜澄，先留下。 姜澄趁机去找了马春华，两人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 “姜澄你找我有事？是不是缺钱？” 马春华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件事，说着就要找钱给姜澄先解决难题。 “不是不是！你别忙乎，我问几件事，你如实就告诉我就好。” “哦？行！你问。” 马春华坐好，姜澄斟酌着开口道：“你记得六岁之前的事情吗？” 马春华愣住了。 她没想过姜澄会问这个问题。 “记得一些。” “哪些？？” 马春华表情奇怪的看着姜澄问：“你是不是知道我父母是养父母，不是亲生的？” 姜澄摇头。 “我只是猜测，你能具体说说吗？” “可以，我记住的也不多了。” “我记得有一个女人对我很不好，总是打我，不给我饭吃。” “她想卖了我，结果我那时候生病的很严重，对方没要。” “我被扔在了路上，是我现在的父母把我捡回去的。” 马春华说到这里，看向姜澄多了几分忐忑。 “你知道我亲生父母的消息？” 姜澄再摇头。 “我不确定，我认识一个人，他的女儿和你年龄一样，左耳后又个胎记，他女儿的小名叫——” “月牙！” 马春华抢先说出月牙两个字后，她大口呼吸，手脚冰凉。 她的记忆模糊了，记住的不多。 “当年那个准备卖掉我的女人一直说我是被父母卖掉的，我记不清了，我只是拼命记住了我的名字，我叫马春华。” “我记得有两间小土房，我记得有一个很高很大的男人，他好厉害，会接骨。” 对上了！ 姜澄没打断马春华的回忆。 “我找过，可我找不到。” 马春华已经泪流满面。 “是我对不对？” 姜澄点头。 “两间小土房，会接骨的男人，月牙，胎记，年龄，都对上了。” 马春华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漩涡，她不知道该不该问下一个问题。 “他们过的好吗？” 姜澄沉默几秒。 “不好，你的母亲和父亲在外寻找你一年之久，花光家里所有的钱，你母亲精神恍惚，在那之后一病不起，不到半年就去世了。” “你的父亲在那之后，终身未娶，守着两间小土房一直在等你，他说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你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摆在原先的位置。” 马春华眼泪模糊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了。 那种心痛猛烈的袭来。 她恨过，怨过，甚至在想但凡他们过的好一点，她都不准备轻易原谅他们。 她幻想着若真的找到了，她一定要哭着回家，让他们心疼，让他们愧疚。 可现在，你却告诉我他们如此深爱她。 母亲早逝，父亲独守，只因为她。 “啊———啊———” 马春华悲恸大哭。 姜澄眼角也跟着湿了，抱住马春华，任她发泄。 “啊———” 马春华哭到嗓子沙哑，浑身颤抖。 “好了，好了！你还有父亲，你父亲还活着。” 马春华抽泣着点头，恨不得立刻回去。 姜澄缓缓安慰着，和她说着马老骨的事情。 “我们都叫他马老骨，他一手接骨的本事超级厉害。” “不过他不收一分钱，也从不离开两间小土房，他把自己困在你丢的那一天，走不出来。” 马春华默默流泪，心痛不已。 这一刻，她希望自己的亲生父母不那么爱自己。 马春华慢慢的安静下来，开始和姜澄说她的故事。 “我的养父母对我很好，他们没有自己的孩子，我也算幸运的。” “他们供我读书，我和现在的爱人是相亲认识，有两个孩子，你都见过。” 姜澄等马春华等情绪安顿下来后，她问：“你想自己回去，还是等我一起去。我可以给你地址和电话。” 马春华看着远处，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我要先送学生回c市，然后和家里人说明一切，再联系你好吗？” “好！” 姜澄送马春华回去后，她一个人走在街道上。 这一刻，她对人贩子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又是一晚过去，夜校的老师带着五位学生先走一步，王校长陪着姜澄留下。 他们能跟着郭店长又换了一个招待所，准备参加明天的表彰大会。 结果表彰大会还未开始，就有人找上门了。 郭店长看着省城新华书店的人问：“有事？” “有！你们店里是不是有一位r语翻译？” “是！有！” 郭店长立即喊来姜澄。 “太好了！你跟我走一趟吧，机械厂那边需要r语翻译！” 151.第151章 成为R语翻译 第151章 成为r语翻译 姜澄没想到随便来一次省城，又来活了！ 还是小r国，她喜欢。 赚他们的钱，更爽！ 虽然还不知道面临什么情形，不过姜澄已经盘算的很远了。 r国，机械厂。 大有可为。 “机械厂到了，下车的赶紧走！” 公交车上的售票员嗷嗷的扯了两嗓子，姜澄跟着郭店长，王校长，赵成德还有来找他们的人一起下了车。 姜澄一路没说话，安静的王校长和郭店长对视好几眼。 郭店长：“她在想什么？” 王校长：“想怎么坑.为国家而战吧。” 郭店长眨眨眼。 他听闻姜澄外汇的战绩，不过这可能吗？ 赵成德溜溜的凑过来，小声道：“我觉得姜澄在憋大招儿，她每次忽悠我的时候，都是这个特别正经的表情。” 三个人同时回想，一同点头。 点头后带点莫名的兴奋。 忽悠r国人？ 这要是成功….也太爽了！ 前面带路的人，走着走着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恍惚一瞬间，难道他没请来人？ 直到他回头才发现后面四个人。 “几位，咱快点呗？” “里面着实着急。” 后面四人加快脚步，跟着一起进了省机械厂。 规模比s市机械厂大了不少，是省内唯一一家具有外贸资格的机械厂。 姜澄自从进入机械厂后，全身的细胞都兴奋了。 一路跟着前面带路的小孙到了一间办公室，敲门，进去。 进去后，屋内两波儿人，泾渭分明。 一波儿高，一波儿矮。 高的那一波儿陪笑，矮的那一波儿不满。 完全不用问，哪波儿是r国人。 “翻译来了！” 小孙松了一口气，快速介绍姜澄后，他站去一旁。 姜澄站在两波儿人中间，被所有人注视着。 “你会r语？” 机械厂这边一位年龄大一点的男子开口问，姜澄点头：“会。” “好！先表达我们的歉意，谁也没想到我们的翻译会吃坏了肚子。” 姜澄点头后向r国人翻译了一下，其中一名r国人表情不耐烦的挥挥手。 “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了，我们要继续参观工厂。” 姜澄如实翻译。 机械厂这边的几位陪同领导立即起身，带着r国人继续参观机械厂。 来的路上，姜澄了解到r国人有一笔汽车配件的订单要交给华夏国内的机械厂。 这一笔订单高几百万，对整个机械厂，或者说对整个省都很重要。 眼下，r国人正在考察机械厂是否具有生产资格。 目前信息太少，姜澄没有出挑的做什么，只是安心的在做一个翻译。 被允许跟在后面的王校长，郭店长和赵成德三人，看的稀里糊涂。 他们对姜澄有一种盲目的自信，总觉得她能创造点奇迹。 只是，都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行动？ 一趟参观下来，r国人虽然个矮，可却鼻孔朝天。 华夏这边个头倒是很高，却都弓腰驼背。 谁占据上风，一目了然。 为了外汇，要向我们最讨厌的人低头。 这种滋味，只有尝了才懂那种心酸。 两个小时的参观结束，机械厂备好了酒菜，邀请r国人一同就餐。 一行人奔着布置好的餐厅去了。 姜澄身为翻译自然要陪同。 大概是喝了点酒，本就高傲的r国人有点上头的开始大放厥词，释放本性。 “这个酒不如我们国的清酒，不好喝！你们华夏应给和我们学学！” 第一时间听懂的姜澄内心吐槽：要是没有徐福，有你们屁事！ 不过心里想是一回事，说出来的话要美化一下的。 “当然要学，我们华夏才几万种酒水而已，不如贵国的清酒如此专一。” r国人眼神不友好的看向姜澄，眼珠子一转有了什么鬼主意。 “我们r国喝酒都是有艺妓的，难道这里没有嘛？” 姜澄如实翻译后，看着机械厂这边为难的脸色，笑盈盈的看着机械厂厂长问：“我能发挥一下吗？” “啊？” 省机械厂陈厂长也憋屈，但眼前订单还没拿下，受人辖制。 可对方是r国人，那种憋屈是百倍的增加。 “发挥发挥就行。” 姜澄礼貌一笑，看向说话的r国人。 “我们华夏还有断头酒一说，难道也要表演一下吗？” r国人言语哽住，想发火。 可姜澄举起酒杯，对着r国人道：“言语上有些鲁莽，还请大度的你们见谅，不要和我一个小小女子较真。” 给r国人架上去后，姜澄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英姿飒爽，眼神清澈。 似乎在说，我酒都喝了，你们几个大男人真的要为难我一个翻译？ r国人要面子，压下这口气，没在说什么。 接下来的宴席，多是r国人在吹嘘他们多厉害。 他们特别享受华夏人捧着他们。 那是一种骨子里越没有什么，就越渴望什么的行为。 酒水喝好，好几个r国人喝的迷迷糊糊，叽里咕噜的说着话。 姜澄尽职尽责的翻译着，与机械厂的人将一群r国人送去了宾馆。 至于合同，华夏方提过几次，都被r国人给忽略。 他们明显在拖，就算真的能谈成，怕是也要被压价。 晚上，机械厂灯火通明，姜澄也被叫过来了。 同一时间，那个拉肚子的翻译打着点滴来了。 一脸菜色的翻译坐在姜澄身边，一起听陈厂长说话。 “姜澄同志，明天就不要自己发挥了，酒桌上与谈正事还是不一样的。” 被点名的姜澄起身。 “陈厂长，我发现一件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 姜澄没开口，而是看着屋内的一堆人。 那意思是：能说吗？ “放心说，大家的心都在一处，都是往一处用的。” “好。” 姜澄开口道：“我发现r国领头的人是懂华夏语的。” 斯的一声，好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若真的如此，他们今天说的一些话岂不是被r国人听懂了。 陈厂长身体起来一点，盯着姜澄问：“你怎么确定的？” “每次我们这方说完话，对方身体上都有反应，在我翻译成r语后，好几次我都没有翻译完，他都抢先一步说话。” 姜澄说完，打着吊瓶的翻译拉拽着吊瓶杆子起来。 “确实是这样，我还以为他们就是故意打断我们，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现在想想，他真的可能是懂华夏语的！” 152.第152章 一同设局 第152章 一同设局 两名翻译的说辞统一，陈厂长信了八分。 “就算他懂华夏语，我们除了明天说话小心点外，有什么用？” 陈厂长说完，姜澄笑的有点奸诈。 “可现在他并不知道我们知道他能听懂。” 一句绕口令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心里都有点想法。 “无中生有，声东击西，三十六计玩起来呗！” “论策略，谁能玩的过我们华夏呢？” 姜澄一个问题，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燃起来了。 对呀！ 玩起来啊！ 陈厂长也有心动，只是身为厂长他考虑的太多。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外面的人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 “厂长！” “那帮小r子调戏宾馆的服务员！” 陈厂长直接口吐芬芳。 “草！” 陈厂长带着姜澄先去处理了r国人的事情。 r国人借口喝酒喝迷糊，把服务员当成了自己的妻子。 华夏这边还不能说什么，只能明面上接受了小r子的道歉，暗地里安慰服务员。 服务员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吞。 陈厂长处理之后，带着一身杀气回去的。 还是那间办公室，还是那些人，可气氛不一样了。 “姜澄，你有什么想法说一说吧！” “好！” * 第二天，小r子还要参观。 华夏方自然接受，不过参观路线就是他们说的算了。 小r国吃了早饭后，再次去了机械厂，继续参观。 一个小时后，领头懂华夏语的那位肚子有些不舒服。 姜澄关切的上前。 “是不是水土不服了？肯定是，别人都没事呢。” 姜澄一句话，将领头人想赖华夏方的话给怼了回去。 赖不上了！ 领头人不舒服的想去上厕所，姜澄与一位男同志带着去。 另一位打着吊瓶的翻译则是留下陪着剩下的r国人。 姜澄三人路过某间办公室，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这帮小r子怎么还不走？” “谁知道呢！咱又不能撵着人家走。” “这伙人的对家真下订单了？” “当然！人家说这个订单着急要，说是他们国内有个大集团要订购这一批车，谁先生产出来谁就厉害了！” “怪不得那边着急，催着咱们快点。” “就是，估计这帮r国人今天也该走了。” 外面领头的r国人听的那叫一个清楚，他偷偷看向姜澄，装作不在意的问：“他们在说什么？” 姜澄面不改色。 “他们在说一部电影非常好看，你喜欢看电影吗？” 姜澄转移话题了，r国人脸色沉了几分。 他快速的去上了厕所，出来后正好看见姜澄和刚刚说话的两个人激烈的说着什么。 r国人连忙躲起来，努力的去听。 “你俩把嘴管好了，差点就露馅了！” “这要是让他们知道咱们根本不想签下他的订单，那还了得吗！” “两个订单咱们干不完的，到时候别说赚钱，那是要赔钱的！” 被训的两个人连连点头，保证后，蔫头搭脑的走了。 r国人一听要赔钱，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绝佳的好主意。 只要他签单的量很大，华夏人肯定完不成订单，到时候他还可以让他们赔偿。 这样一来，他不仅能占据r国国内的市场，还能白得一批零件。 r国人已经迫切的想去签订单了。 “姜—-我们走吧。” 姜澄立即小跑过来，服务态度要多好有多好，和昨天的微微刺头不一样了。 r国人想，肯定是昨晚被领导教育了。 三个人回来后，r国领头人被下属说了悄悄话。 “华夏人简直太卑微了！” “这个价格我们一定可以压的很低很低！” “我觉得我们可以在拖他们几天，价格肯定会更低的！” r国领头人一听，这群狡猾的华夏人！ 他们是故意的！ 参观继续，半个小时后，r国领头人喊了暂停。 “我觉得参观已经够了，我们想商谈一下订单的相关事宜。” “年轻”的姜澄完全来不及掩盖脸上的惊讶，被r国人看了一个正着。 哈哈！果然如此！ 被他猜对了！ 姜澄表现的胆战心惊，不太利索的翻译好了之后，还多说了一句：“这可怎么办？” 陈厂长脸色如常，声音如常的道：“稳定，别露出马脚。” 说完这句话后，陈厂长又说了几句话，姜澄如实翻译。 一行人再次到了办公室，r国人上来就直奔主题，与昨天天差地别。 谈着谈着，陈厂长突然拿过一份文件，推给r国人，示意姜澄翻译。 姜澄翻译上线。 “这是s市机械厂的相关资料，它完全具备贵方所要求的生产能力，你们可以考虑去他们代加工。” r国领头人一看，这是要把他们推出去。 肯定是他们完不成订单。 既然如此，他更不可能离开了。 “不行！我们只想在这里进行生产。” 姜澄翻译，陈厂长露出难色道：“告诉他们我们的价格高，我就不信这么高的价格他们还要做！” 姜澄点头，翻译。 r国人听见陈厂长的话后，露出完全不在意的神情道：“没关系，只要质量过关，在指定工期内完成，我们不介意这个价格。” 他刚说完，后面好几个r国人立即表示疑惑。 “次郎，我们商议的价格不是这个，这个太贵了！我们一不小心就没有赚头了。“ 领头人次郎严肃的开口道：“出了事我全权负责。你们只需要服从就可以了。” 其他r国人消声了。 姜澄这边的陈厂长也正在和其他人商量。 “厂长不行啊！这个价格还没有对方给的多。” “对啊，关键是我们完不成。” “告诉他量太少我们不干，他们自己就知难而退了。” “对对对！” 华夏这边商量着，姜澄美化的翻译着。 r国领头人次郎听着华夏人说话，心里的算盘打得更响了。 看来这一次，他们定可以免费拿到零件呢！ 一群愚蠢的华夏人！ 次郎再次同意了陈厂长的要求，加量，价格依旧那么高。 “陈厂长，你们是不想与我们合作吗？” 次郎直接用两国关系给陈厂长压力，在次郎的威逼下，陈厂长颤抖着手，签下了合同。 陈厂长：我们机械厂赚大发了！！ 153.第153章 再设局 第153章 再设局 合同签下的那一刻，陈厂长真情流露。 豆大的汗珠，颤抖的双手，急促的呼吸。 一旁人的表情也没好哪去，颤抖着给陈厂长擦汗，一张张脸如丧考妣，一个比一个难看。 实际上呢… 他们机械厂签了个八百万的订单！！！ 稳住！稳住！一定不要露出马脚！！ 今晚回去就开始研究三十六计！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是真好用。 爷爷啊…实在对不住了！您再去世一下，我实在想不出伤心的事情了。 机械厂这边难看表情下的思绪复杂又奇葩。 r国领头人次郎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是他高高在上，将华夏人玩弄股掌之间的嘲弄。 他就知道他们大r帝国是最厉害的东方国家！ 其他r国人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要加大订单？ 为什么要是这个价格？ 可r国阶级还是很严重的，次郎的地位很高，他有单一话语权。 姜澄完美的扮演着一个被吓傻的单纯小翻译。 她瑟瑟发抖，有一种办砸大事，下一秒就要被开除的心慌。 一间办公室内，哪怕是陈厂长手中的钢笔都发挥了此生的极限演技。 终于签好字的陈厂长，钢笔滚落，他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脱力的被旁边人扶住。 次郎火上浇油的道：“四个月我们再见，希望贵方严格按照合同上的交货日期和生产标准进行生产。” “好，我们会的。” 陈厂长强撑着与次郎握手，合同被拿去外贸备案，走手续。 一切尘埃落定后，陈厂长等人亲自送次郎一行人出了机械厂，回到了外事宾馆。 机械厂的人返回后，办公室再一次灯火通明。 灯火通明后，整个机械厂连夜开工，好多工人被临时喊来加班。 机械厂外面，好多工人都是被人从被窝拽出来的！ 路上，大家朝着机械厂跑着。 “这咋回事啊？” “我刚下白班。” “听说有个大订单，咱们加班都不一定能完成。” “啊？那要干不完咋整啊？” “赔钱呗！到时候要是真赔钱，咱们厂子可就够呛了。” 一群工人叨叨叨的说着话，脚步加快的冲进了机械厂。 墙角后，换了一身衣服的次郎与另一位r国人相视一笑。 “怎么样？还怀疑我的决策吗” 次郎问，另一个r国人连忙摇头。 “次郎君实在是太英明了！原来你坚持要找翻译，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哈哈哈！这次华夏肯定白干活！” 次郎笑的胜券在握，与另一名r国人朝着宾馆走去。 两人刚离开，远处一位弯腰弓背挑粪的大爷，脊背刷的倍儿直，嘲讽一笑后，挑着两个粪桶嗷嗷跑。 十几分钟后，乔装打扮的次郎两人，狭路相逢了两伙运送粪水的干仗。 “干死他们！” “草！” “老子怕你！” 一群人眨眼间动了手。 在次郎和另一位r国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被夹在中间了。 稀里哗啦！ 粪桶飞天！ “干死你个王八犊子！” “滚你妈的！” 又骂又扔，你来我往。 恶臭袭来，金黄漫天。 次郎和另一位r国人承受了太多太多！ 一声哨响骤然响起，公安到了。 “干什么呢！” “住手！” 一共来了五名公安同志。 他们还没凑近便干呕了起来。这有味道的现场，实在是扛不住了！ “公安同志——我们就是不小心弄撒了！” “对对对！我们肯定弄干净。” 两伙人妙怂，认错态度极好，公安也没有那么警力去抓几个互相扔粪桶的。 不过 “这俩人谁？” 问话的公安忍着胃部的翻涌，看着中间两个粪人。 “我们不知道啊！” “他们非得站在粪下面，也不知道有啥喜好。” 听懂的次郎都要气炸了！ 可他偏偏不能说华夏语，又不敢张嘴。 公安面面相觑，最后找来水让次郎两人洗了洗。 终于能张嘴的次郎叽里咕噜开始说r语。 公安一听外文？ 上报！ 一层一层的上报之后，机械厂陈厂长，姜澄，外贸的人几乎同一时间到达。 进来的几个人被赢面而来的味道差点砸晕了。 真实的“熏”眼睛！ 姜澄秉着呼吸，负责翻译。 “次郎先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们询问过宾馆，两位没有外出的记录，请问你们是怎么到了这里？” “还有，我们外贸领导需要知道，两位瞒着所有人偷跑出来，是有什么意图？” “二位应该知道，外宾所有的行动都应报备。” 姜澄问的义正严辞，外贸领导虎目圆瞪，试图在辨别次郎是真的来做买卖，还是行为异常的危险间谍人员。 一身味道的次郎自然不能说实话。 不能说他是为了监视机械厂。 “对不起，我们只是太好奇华夏的特色，想自己出来走走看看，没有其他的意思。” 姜澄如实翻译，外贸领导依旧冷冰冰的，杀气十足的道：“随便走走？我不信。” 听懂的次郎心里咯噔一下。 他绝不能被冠上影响两国外交的名头。 “我再次道歉，没有下一次了，我们保证！” 姜澄再翻译，外贸领导眉宇挤成川字。 沉默了许久。 “仅此一次，再有一次不上报的外出活动，请他们立即返回自己的国家！” 姜澄点头，如实翻译。 次郎终于松了一口气，连连保证的道：“再也不会了。” 至于被泼粪，那只能说你倒霉了。 一身味道的次郎两人被送回外事宾馆。 姜澄跟着陈厂长与外贸领导一起离开，另一名外贸翻译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离开的三人，一起上了轿车。 一路安静，直到陈厂长和姜澄下车。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外贸领导开口，陈厂长立即点头道：“知道了。” 外贸领导听后，看向一旁没说话的姜澄，这个姑娘给他的印象太深刻。 今天这一出，都是她的主意。 她猜到次郎会来机械厂，而且一定是躲着宾馆的人来。 只要次郎敢不报备偷偷的来，那么他们组织一场被误泼的局，就有完美的借口不被r国挑毛病。 一切都如姜澄所料。 他虽然心里也很爽，但有的时候还需谨慎为上。 “姜澄，我从冷领导那里听说过你，这次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很聪明。” 姜澄呲牙一笑。 “刘领导，您就别喂我甜枣了，直接上棒子吧。” 154.第154章 人情换机会 第154章 人情换机会 姜澄一句话，让刘领导和陈厂长压着笑容。 刘领导干脆开口道：“姜澄同志，你在做这件事之前，可有想过失败怎么办？” “想过。” “但我的前提是次郎偷跑出来，如果他们不偷着出来，下面的事儿不会发生。” “他们偷跑，闯进泼粪范围，和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姜澄太了解次郎这样的r国人。 姜澄的信心，让刘领导和陈厂长不知道该说什么。 щшш? д n? co 这姑娘胆子大心细。 事情做的更是漂亮！ 是个良将。 只是这个良将用起来有一定的风险。 “好了，事情已经结束，这件事都烂在肚子里。” 刘领导一句定音，姜澄和陈厂长一同下了车，进了机械厂。 此时此刻的机械厂忙的热火朝天，全员加班。 工会，宣传部的大红条幅，动员大会全部开起来。 为了外汇，干！ 姜澄暂时留在机械厂，每天都去外事宾馆点卯，带着一群r国人逛。 她无敌的口才和极深的文化底蕴再一次发挥了重要作用。 引经据典，旁征博引。 r国人一开始还打断姜澄，说这个那个他们国家也有。 结果下一秒就被姜澄光速打脸。 “这样的建筑在唐朝兴起….” “这样的书法是秦始皇最先开始的….” 不管r国人说什么，提什么，姜澄总能找到事物的本源。 这一查，全是华夏过去的。 r国，几乎什么都没有。 几次下来，r国人不敢再乱发言了。 一直跟在姜澄身后的翻译多次忍笑。 他对姜澄的佩服与日递增。 这种递增在到了外贸商店后到达了顶峰。 姜澄深知对r国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激将法。 这是一个自大又自卑的民族。 外贸商店内。 姜澄进退有度的聊着天，该刺激就刺激，该劝就要劝。 “哦？r国的糖果也是宫廷秘方吗？这曾经是皇室御用糖果的。” r国人：皇室？ 这两个字很有吸引力，要不买点尝尝？ “听说r国的瓷器很厉害，你们完全不需要买回去了，这样一对比我们岂不是丢脸了。” r国人：华夏丢脸？ 买！ “天啊！这个太贵了，我看错了价格！各位千万不要买，实在是太贵了！我们华夏人都不会买这么贵的东西！” r国人：看不起谁呢？ 买！ 姜澄叨叨叨的情况下，外贸商店派来了八个服务员跟在他们一群人身后。 最后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都没有办法拿回去了。 r国人此时也有点回过神来，开始后悔，甚至准备耍赖。 不要以为他们不敢耍赖。 这是一个没有道德的奸诈民族！ “诸位不用担心，外贸商店专门为尊贵的外宾提供送货服务，这是除了你们都享受不到的。” “这些东西拿回去，岂不是让别人羡慕死了！” “还是诸位太有实力了！” 姜澄捧杀及时到位，r国人又笑了。 专门，羡慕，实力。 说的不错！ 他们就是这么有实力！ 送回去！ 大手一挥，所有买的东西都被外贸商店领导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外事宾馆。 当一群r国人回来的时候，外事宾馆的所有工作人员表达了恰到好处的羡慕。 领头的次郎时不时能听见一些羡慕的话。 “r国人买了那么多的东西，他们真的很有钱。” “那肯定的！他们穿的都那么好，不是我们能比的。” “太羡慕他们了！” 这样的话，在宾馆的三天时间，次郎听了太多次。 只可惜他没看见服务员隐忍的笑意和爽快。 三天后，次郎几人准备离开。 不走不行了！ 带来的外币都要花光了！ 姜澄，陈厂长，外贸的工作人员一同送着次郎几人离开，看着他们上了汽车，去往京市的飞机场。 一行人安静如鸡的返回了机械厂。 机械厂最大的办公室，陈厂长坐在首位，下面是一群人。 “厂长，我们现在可以了嘛？” 陈厂长拿出了最谨慎的态度，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可以。” 一句可以，安静三秒后。 “啊——-外汇！” “我们赚爆了！” “哈哈哈哈哈！憋死老子了！” “谁不是！这几天，我天天哭丧着脸，我全家都以为我得大病了！” “这帮小r子，现在美死了吧！还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赚外汇爽，可忽悠小r子更爽！” “我已经很不得看见四个月后他们取货，我们准时交货的那个场景了！” 办公室内一群憋疯的他们，个个爆发了出来。 陈厂长也终于笑了出来。 一只手揉着腮帮子，这两天腮帮子都咬烂了。 陈厂长目光看向非常淡定的姜澄，没忍住的问：“你这几天怎么忍笑的？” “没忍啊，我告诉自己这就是事实，骗过别人的前提是骗过自己。” 姜澄淡定喝口水。 “我这样炉火纯青的演技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 “惭愧，本来能薅更多的羊毛，可谁想到这帮人就带了这点钱。” “遗憾，错过。” 陈厂长整个人都麻了。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 眼前这才是姜澄的本性吧？ 这显摆的也太自然了。 要不是知道姜澄联合外事宾馆的人演戏，他都要相信了。 她一个人，愣是给原本计划停留八天的r国人给提前薅走了。 你还遗憾？？ 说着话的姜澄，笑着看陈厂长，淡定的给他倒茶。 “陈厂长也赞同我的话吧。” “我就知道咱们英雄所见略同。” 陈厂长被如此厚脸皮的姜澄弄的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的道：“你这个！” “我就知道陈厂长早晚能发现我的优秀。” 姜澄承认的一点不心虚。 办公室内的狂喜发泄过后，大家陆续离开。 姜澄落后一步，陈厂长看见后道：“放心，你的奖金不会少！” 姜澄摇头。 “陈厂长，我想和您谈件别的事情。” “什么？” 姜澄上前一步。 “陈厂长，据我所知，这笔订单确实超过了贵厂的生产能力，您要确保万无一失，肯定会有其他动作。” “所以…如果您寻找合作的机械厂，我想用我这一次的人情，为我们s市机械厂争取一个机会。“ “您不一定要选我们，我们只要一个机会。” “可以吗？” 155.第155章 送行宴 第155章 送行宴 机械厂办公室内，陈厂长面色严肃了很多。 “姜澄，你确定只要一个机会？” 姜澄自信一笑。 “当然！我们s市愿意参与公平竞争。” “好！” 陈厂长答应，姜澄“得寸进尺”的问：“那我能借用一下机械厂的电话吗？” “你呀….用！” 陈厂长大手一挥，姜澄笑嘻嘻的跟着陈厂长秘书去了能打电话的办公室。 号码拨通。 嘟嘟嘟的声音传来。 “你好，这里是s市机械厂厂长办公室。” “赵秘书，我是姜澄。” “姜同志？你稍等，我这就给你喊厂长，厂长特意叮嘱了只要你打的电话直接喊他！” 赵秘书说的十分自然，给人的感觉就是厂长叮嘱了很多次。 甚至有一种您怎么才来电话的感觉。 姜澄一听，就觉得赵秘书是个人才。 “麻烦赵秘书了。” 姜澄客气一句，赵秘书笑着说不客气，着急的去敲响了沈确的办公室。 “厂长，姜同志来电话了！” 正在看文件的沈确碰的站起来，脚步略显急促的走出来。 “喂！“ “沈确是我。” “嗯。” 沈确一声嗯，让姜澄好几天没想起他的心，骤然有点想了。 不过眼下正事要紧。 “沈厂长，我有事和你说。” 沈确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姜澄要说正事了。 他站直几分，大脑从恋爱状态下脱离，声音清冷几分。 “姜同志，请说。” 两人秒换一本正经，有眼力见的赵秘书立即找来了纸笔，放在沈确手边。 “沈厂长，我现在省机械厂，省机械厂与r国……目前省机械厂有一种零件需要其他机械厂协助…” 姜澄把大致的情况告知沈确，是希望沈确有几分准备。 沈确听的认真。 姜澄讲完后，沈确以厂长的身份开口道：“谢谢沈同志，我们机械厂不会忘记姜同志的功劳。” “那我就等着沈厂长谢谢我了。” 谢谢我了四个字，被姜澄说的带有那么一点点暧昧。 沈确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红。 一旁赵秘书眼观鼻，鼻冲地，总之我什么也看不见。 “等你回来。” 沈确说完这四个字后，有些不舍得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第一时间，沈确喊低头的赵秘书。 “找钱师傅，朱师傅，还有八级技工进会议室开会。” “是。” 赵秘书转身就去安排。 另一边的姜澄也挂断了电话，正好看见一脸好奇的陈厂长。 “小姜同志，你和这位沈厂长？” “沈确是我对象。” 姜澄说的坦荡大方，陈厂长惊讶又理所当然。 怪不得姜澄和沈厂长说话的样子和他们这些厂长不太一样。 陈厂长一时间还有点失落。 不是他对姜澄有什么想法，而是失落这么厉害的姑娘竟然有对象了。 本来他还想着自己有个儿子来的。 可惜，可惜。 他家傻儿子没这个福气了。 姜澄和陈厂长又说了会话，两人留下联系方式电话等。 陈厂长表示以后有需要的翻译工作，他一定会有优先考虑姜澄。 姜澄自然不会推拒。 中午时分，姜澄离开了省机械厂。 离开后的她返回了招待所。 因为帮助翻译，她错过了新华书店的表彰大会，最后是郭店长代替她上台领了先进翻译个人的奖状。 据王校长和赵成德描述，姜澄虽然没有去，但郭店长那天老得瑟了！ 只要别人问他：你们最厉害的翻译怎么没来？ 郭店长一脸不在乎的道：谁？你说姜澄啊？我也说她这样不好，可省机械厂那边非要请她去当r语翻译。 问话的人瞬间蔫巴，不敢问了。 后来郭店长根本不用别人问，他开始主动和别人聊天。 之前最笑话他的邻市曲店长，愣是被他追着聊了半小时。 中心话题是“姜澄也就那样吧”。 “姜澄不就是会五门外语吗！也就那样。” “不就是翻译的速度快了点，一个人顶十个人，其实也就那样吧。” “姜澄也是，一个翻译连外贸的活儿都干了！赚多少外汇……其实也就还行吧。” 用赵成德的话来讲：当天郭店长就是路过一条狗，都得跟它聊两句。 自表彰大会结束后，郭店长，王校长加上赵成德没有着急回去，而是一直等在这边，怕姜澄有需要的时候。 这里的人对姜澄再友好，那也不是娘家人。 没错，在郭店长，王校长来看，他们才是娘家人。 姜澄回到招待所，找到郭店长几人，提议去百货商店买些东西，明天他们就回去了。 就这样，姜澄一个小姑娘带着一老年，一中年，一同年去了百货商店。 百货商店里，姜澄拿着一瓶雪花膏递给赵成德。 赵成德满脸疑惑。 “有钱就买回去，给你妈妈的！” “我告诉你，不管你妈妈年龄多大，女人是需要哄的。” 姜澄说完后，又指着一件衣服道：“王校长，这件特别适合您妻子，相信我！” 目光转动，姜澄指着一双小高跟鞋道：“郭店长……” “明白，买给我媳妇是吧！” 姜澄点赞。 “还是您上道快！” 姜澄全程担任导购，在知道几个人预算的情况下，尽最大可能的为他们的家人挑选了礼品。 当然她自己也买了不少。 从百货商店出来，姜澄颇有遗憾。 “这次没有合作个羊毛厂，棉花厂啥的。” “天气冷了，回去研究研究。” 姜澄带着三位大包小裹老中少回了招待所。 晚饭，几个人被邀请去省新华书店店长的家中。 说是送行。 几人按照地址到了地方。 眼前是一处独门小院带一个小花园，花园里有好几颗树木。 深秋的此刻，一点落叶都没有。 姜澄小声提醒一句：人家爱干净，大家注意点。 三个人连问都不问为什么，直接答应下来。 三人拎着上门礼物，敲了门。 “来了！” 开门的正是省新华书店的华店长。 “快进！快进！外面冷！” “拿啥东西！” 华店长很是热情的欢迎着几个人进来。 “这就是姜澄姜同志吧？” “早就想见见你了！” 姜澄客气点头。 为什么她有一种这顿饭是冲着她来的感觉呢？ 156.第156章 我还能揍他个四肢瘫痪 第156章 我还能揍他个四肢瘫痪 姜澄几人跟着进了屋，暖意融融的空气扑面而来。 客厅内，还有其他人。 “老郭你可来了！” “老曲？” 郭店长颇有点意外，可更意外的是那个年轻男人是谁？ 老曲是s市邻市一家新华书店店长。 与郭店长经常较劲儿，但两人没有实际上的矛盾，就是男人之间爱比来比去。 “咋？看见我不高兴！” 曲店长起身走过来，走到郭店长旁边给了他一拳头。 凑近的那一刻小声道：“华店长侄子，未婚。” 几个字，郭店长心理咯噔一下。 他偷偷看了一眼姜澄。 看着姜澄笑了的郭店长心里莫名一慌，总觉得大事不妙。 “大家坐，大家坐，我给大家互相介绍一下。” 华店长互相介绍了一遍后，最后指着屋子内的年轻男子道：“这是我侄子华春东，我想着你们年轻人正好有话聊。” 华店长一句话，王校长脸色一点不掩饰的难看了几分。 啥叫年轻人有话聊？ 这是要给姜澄保媒拉纤？ 别说姜澄有对象，就算没有也没有这样保媒的。 哪有女方主动上门，还一点都不知情的。 人精似的姜澄自然看懂了华店长的意思。 “真不巧，我喜欢和老人聊天。” “可不吗！我不就是个老头子。” 王校长立即搭话，郭店长也开口打着圆场的道：“还真是，姜澄和老人处的都挺好的。” “这是做了啥好吃的？闻着可太香了！” 郭店长转移了话题，华店长心里不是很高兴，不过没表现出来。 “老郭，听说你做饭可是这个，今儿高低给我露一手！” 华店长眨眼间就给郭店长安排了活，安排好郭店长后他又拿来了棋盘，让曲店长陪着王校长杀两盘。 至于最碍眼的赵成德被华店长喊着，一会干这，一会干那。 王校长几次给姜澄送眼神：这棋他可以不下？ 姜澄摇头。 她一人足矣。 华店长的侄子华春东在看见姜澄那一张脸的时候，就动心了。 一开始他是不想来的。 他大伯把姜澄说的多厉害，多能赚钱，可华春东一点都不在乎。 可在见到姜澄这么好看后，华春东想的就有点多了。 华春东坐在姜澄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装模作样的倒茶。 “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要人工在下雨前采摘下来，很是复杂。” 姜澄白眼准时送达。 她淡淡开口道：“雨前龙井指的是在谷雨前采制的龙井茶，和下雨不下雨关系不大。” “没文化可以，没文化硬装就挺可笑的。” 姜澄一点面子都没给华春东留。 华春东倒茶的水哗啦啦的响着，尴尬的他一时间不知道放下茶壶。 姜澄淡定换了给位置，别弄姐身上。 “呵呵，我开个玩笑。” 华春东强硬挽尊。 姜澄又坐的远了一点。 “你信就行。” “咳咳——这步棋走的好！” 王校长强硬夸赞，结果棋子还在手里呢。 哒的一声，棋子落下，王校长身子微侧，试图听清姜澄说的每一句话。 说的真好听！ 陪着下棋的曲店长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在今天被请来了，单纯就是占个人，给华春东腾出机会。 可目前看来，华春东机会还没他手中的棋子大呢！ 华春东略有恼羞成怒。 “没想到姜同志说话还挺幽默。” “能听出幽默大概是你自己下雨前去采茶了。” 姜澄绕着弯说华春东脑子不好，华春东碰的放下茶壶，冷笑出声。 “姜澄，你这样的态度最好在我们婚后改改。” 姜澄被恶心的皱眉，锐利的目光看向华春东。 “恶心人的玩意儿！” 姜澄腾的起身，抓起茶杯，一杯泼向了华春东。 “洗洗脑子吧！” “你——-” “干什么！干什么！” 一直关注的王校长老当益壮的冲了过来，站在姜澄面前。 郭店长听见动静后也急忙冲了出来，还有一直被华店长拖着谈翻译专业问题的赵成德也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华店长走过来，看着自家侄子脸上的茶渍，心下不满骤添。 “这是干什么！” 他们老华家三代就这么一个男孩。 姜澄推开王校长，一个人硬刚华店长。 姐花心血维系这么多人脉，闹着玩呢？？ “干什么？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帮他洗洗脑子里的肮脏思想，我还想揍他个四肢瘫痪。” “说的够不够清楚？” 华店长没想到姜澄嘴皮子这么利索，性格这么刚。 他一直想给自家侄子找一个能养家，又能顾家的女孩。 姜澄正好出现，年龄合适，农村出来好拿捏，不用坐班有时间照顾家里，翻译还能赚钱。 所以他才想撮合两个人。 要是早知道这个人是这样的，他压根就不会考虑。 “泼妇！” 自诩文化人的华店长一声泼妇，让姜澄笑了。 “念了两本书就当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了！那你从今天开始别吃饭，别喝水，别穿衣，别摆谱！出去风餐露宿，修行起来啊！” “但凡你读书进了脑子，都不能干出今天这样的行径！一个大老爷们，瞒着女方介绍对象，介绍的还是这么个货色！” “还敢警告我婚后改改，老娘现在就把你改成姐妹，你信不信！” 姜澄说着就拎茶壶，朝着华春东下三路就扔了过去。 王校长假装慢一手的拉着姜澄。 “哎哎哎哎——别别别别———” “消消气！消消气！” 郭店长手举着大葱在一旁劝，但就是看不见任何实际行为。 姜澄都上脚了。 啪啪啪一顿踹，总有一脚能踹到！ 华春东就是个怂货。 一看姜澄不管不顾，拿啥砸啥，他抱头鼠窜，一张嘴喊着：大伯！！ 华店长眼看着屋里乱成了一锅粥，怒吼一声：“住手！” 姜澄真的住手了。 啪嚓！ 姜澄手中的花瓶掉地上，碎了。 “你让我住手的。” 那表情，那叫一个无辜。 “噗呲——-” 一声突兀的笑声传来，厨房站着的一位妇人，捂着嘴侧头，忍笑的很辛苦。 姜澄顺着声音看过去。 妇人对视姜澄，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开口道：“你好。” 姜澄略微点头，再次看向华店长。 “华店长，我是不是没告诉你，其实我有对象。” “我对象也不太厉害，就是当过几次bing王，单手捏死华春东的几率也就百分之九十九吧。” “要试试吗？” 157.第157章 华英 第157章 华英 “……捏死华春东的几率也就是百分之九十九吧…” 姜澄话音刚落，王校长高高举手。 “我证明是真的！” “沈小子那拳头真是砂锅大！” “对对！那次杀傻狍子，他直接用手撕开的，刀都没用。“ 郭店长夸张又生动的给大家描述了沈某某手撕傻狍子的画面，华春东都要吓尿了。 “大伯——你害我！” 华春东一嗓子，差点没给华店长气晕过去。 “不是！我咋能害你！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你就是大伯的儿子啊！” 华春东哭的像一个男绿茶，偏偏华店长又信又心疼。 两个大男人，一个哄，一个扭着身子不想好。 这画面，看的屋内其他几人叫一个恶寒。 “老郭，我这鸡皮疙瘩都要搓一地了。” 郭店长扫了一眼曲店长。 “搓一地那叫皴。” “你该洗澡了！” 曲店长搓手臂的动作戛然而止，牙根都热了，想咬点什么。 身为主角之一的姜澄可没功夫看两个大男人在那里恶心来恶心去的。 “华春东，还想娶我吗？姑奶奶功力也就发挥了十分之一。” “我这人聪明，记性好，谁要是欺负我，不还回去晚上都睡不着觉。” “我也许打不过你，不过没关系，老虎总有打盹儿的时候，晚上磨刀也不耽误啥功夫。” “实在不行，我还有拿手好菜，老鼠药煮白米粥，味道吃一次就吃不到下一回了。” 姜澄小词一套套往外甩，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华春东：白天弄不死你，晚上还弄不死你？ 晚上弄不死你，吃饭还毒不死你吗？ 华春东这个怂货被吓的都哭了。 华店长那叫一个气。 “姜澄！你别说了！” “你以后还想不想接到翻译的活了！” 姜澄突的笑了。 “威胁我？” “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了新华书店的翻译工作就吃不上饭了？” 啪嗒一声，姜澄单脚踩在一张椅子上，匪气十足。 “华店长，没事多出去溜达溜达，打听打听姐的名声。” “别闭门造车，脑子生锈，抱着个咸菜嘎哒当宝贝宠，显的你特别瞎。” 姜澄刚说完，一旁的郭店长也站了出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华店长，姜澄是我们书店的特聘翻译，有特级翻译证的五门外语翻译，你刚刚自私的决定根本不会有人同意。”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决定会耽误多少翻译工作！” “在国家如此需要翻译的时候，你竟然如此自私！你不配做一个档元（同音）。” 曲店长默默站在郭店长身后，身体力行的表示着自己的支持。 他们可以争吵，可以较劲，但不能因此耽误国家的需要。 这是他们的底线。 华店长被怼的哑口无言。 他不是不懂，只是对传宗接代，死后有人给他摔盆这件事执念过重。 “我——你们——你们走吧，今天的事儿是我做的不周到。” 华店长尴尬又无力的摆摆手。 姜澄拿下踩着椅子的脚，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吃亏。 “我们走！” 姜澄开口，其他几人点头应下。 “稍等一下。” 厨房看热闹的妇人从厨房出来，拎着未开封的水果罐头和麦乳精，还有一袋子水果。 正是姜澄几人来时拎的上门礼物。 “今天的饭没吃上，是他们的错，这些东西你们应该拿回去。” 姜澄也觉得她应该拎回去，没客气的接了过来。 “谢谢您，您是？” 妇女浅浅微笑，没有一点为难的道：“我是跟他搭伙过日子的女人，我有个女儿。” 两句话，姜澄明白女人的意思了。 华店长有个女儿，但他只对侄子好。 女人是他的妻子，但一切看淡，搭伙过日子。 女儿是她唯一的牵挂。 姜澄很钦佩如此看开的女人，微笑着道：“心若自由，何处不可为家。” 女人露出大方得体的笑。 “姜同志，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人，请一定要坚持下去！” “我会的。” 两个女人握手，颇有点惺惺相惜。 女人开门，送几人出门。 一个女孩正好推着院门进来。 “妈！” 短发女孩跑着过来，目光关切的看向女人。 女人温柔摇头。 “没事，这是姜澄，是一位很优秀的翻译。” “姜同志，这是我的女儿华英，她也是一名翻译。” 姜澄与华英对视。 华英很高，一米七几的个头，一头短发英姿飒爽，眼神锐利有神，看的出来内心十分坚定。 姜澄对着华英点头。 华英也礼貌的点点头，让开路，没说什么。 姜澄四人先一步离开。 华英扶着女人，露出自己的小虎牙，略有撒娇的道：“妈，我饿了！” “好好，今天都是好吃的，我把鸡腿都给你留出来了。” 华英一听，小虎牙一呲。 “华春东那个废物又来了！” “嗯—-不过他被揍了。” 女人和华英眼里一同闪过幸灾乐祸，脚步急促的进了屋，着急欣赏华春东悲惨的样子。 屋内，华春东好不容易被华店长安抚了下来。 华店长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妻子和女儿，一身脾气想发又不敢发。 这俩人和刚刚的姜澄比也好不哪里去，发起疯来比谁都狠！ 华店长心里那叫一个后悔，怎么就没事先打听一下姜澄的性格呢。 这要是真成了，他岂不是害了华春东。 一个屋子四个人，心思各异。 华英光明正大的欣赏着华春东的惨样，等她妈端来饭菜后，大快朵颐。 今天的饭格外的香！ 华店长闻着饭菜香，语气不好的问：“我们的呢？” 女人眼睛抬也不抬的道：“你只给了做饭的钱，可没给伺候你吃饭的钱。” 华店长被气的心更堵了。 谁家媳妇做个饭还要钱？ 可他又不敢真的做什么，因为这个女人是真的豁的出去。 但凡他敢动她一个手指头，这个女人就拿着菜刀去他单位追着他砍。 一想到这里，华店长心有余悸。 最后，他还是自己去了厨房，端了一盘子鸡屁股，鸡爪子，还有那没滋味的鸡胸脯子。 华春东唧唧歪歪，可又没见他少吃一块。 偏偏一旁的华店长看着他吃都开心。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俩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挺配的。 158.第158章 新邻居 第158章 新邻居 姜澄几人离开华家，一路走着闲聊。 “姜澄同志，什么时间来我们f市了就去找我，我请客！” 曲店长发来邀请，姜澄还未说话，郭店长过于敏感的“挖人”神经立即上线。 “用你请啥！我们店同志出差，我们可是给了足足的差旅费，完全不操心吃喝住的问题。” “我们可不像你，抠抠搜搜的！” 曲店长一听，指着郭店长，口吻中藏着不信任的意思。 “你？就你？还给足差旅费？你可拉倒吧！” “上次你来省城都吃馒头溜凉水，还在这跟我装什么阔气！” 郭店长被掀了老底儿，当下不愿意的要证明自己。 “那是我故意给你看的！要不你看着我们店那么有钱，你不得眼红！” 郭店长非要证明他们店有钱，曲店长非不信。 赵成德老实的以为两个人真的打起来，要上前面劝架。 姜澄阻拦一下道：“不能打起来。” “真的？都吵红眼了。” 姜澄看了一眼道：“是吗？我怎么看起来更像相爱相杀呢。” 赵成德：相爱相杀？这词儿能用在这里吗？ 不过姜澄真的说对了，两位店长真的没有打起来。 不仅没打起来，郭店长还自掏腰包的拿出了五十块钱，给了姜澄和赵成德一人二十五。 就在赵成德看的稀里糊涂的时候，郭店长突的一声吼。 “好啊——曲半秃，你忽悠我！” 郭店长终于反应过来曲店长是故意的。 两个四十好几的大男人，在马路上你追我赶，嗷嗷喊了一路。 赵成德眨眨眼。 他们俩吵架，他得钱？ 好神奇的感觉啊！ 几个人一路欢声笑语的回到了招待所，招待所门口正坐着一个人。 “李翻译？” 姜澄认出坐在门口的人正是和她一起负责翻译r语的李翻译。 李翻译起身，对着姜澄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 “那个—-我——我其实—-” 李翻译卡壳了。 姜澄直言道：“咱也算一个战壕打过小r子的人了，有事直说吧。” “哎！“ “姜同志，我想向你讨教翻译的技巧。” 李翻译一句话落地，王校长和郭店长都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今天又要遇见一个桃花呢。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个意思：他们俩什么时候开始替沈确操心上了？ 姜澄听见李翻译的话之后，没有犹豫的道：“当然可以，我写下我看的书单，你回去先看着。” “翻译这件事，你也不是入门者，没有什么捷径，多看，多背，多练。” 李翻译听的连连点头，表示了好一番感谢。 他本来以为厉害的人都不想别人超过他们。 可姜澄偏偏不一样。 李翻译在楼下等着，王校长自主担任了陪同的角色。 上楼的姜澄刷刷刷的写下了她在这里的书单，又写了一些她自认的心得。 一个小时后，姜澄才从楼上下来。 李翻译已经在王校长的房间了。 她过去敲门，将厚厚的好多页纸交给了李翻译。 李翻译捏着信纸，用手一摸还能摸到未干的钢笔水。 手上的几页纸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谢谢你，姜澄同志。” “不用谢，回去后你可以抄下来，若是遇见有需要的人可以告诉他们。” “我会的！” 李翻译郑重承诺着，珍重地放好纸张，下楼离开。 姜澄几人晚饭都没吃。 可这时间真的是哪里都买不到饭菜了。 最后几个人干脆奢侈的开了一袋桃酥，一人垫了两块。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早早起来去赶车。 刚下楼就看见了昨天的李翻译。 他是来送早饭的。 大肉包子，一人两个。 姜澄几人表示感谢后，几口吃完大包子，赶去了火车站，扛着行李从窗户爬进了火车。 没办法，人太多，门上不去了。 同一时间，沈确接到了省机械厂的电话。 省机械厂要来人考察他们厂子是否有能力生产外汇订单所需零件。 沈确完全的忙碌起来了。 晚上五点半左右，姜澄所乘坐的火车到达s市。 此时天色近黑，几人出来后暂时都没走。 王校长几人的想法很简单，等姜澄先走。 姜澄在门口看了一圈，对着一个方向笑了起来。 “来接我的人在那，几位就别送我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王校长几人顺着姜澄的手腕看过去，看见了两男一女。 三个人正兴高采烈的挥手，推着自行车跑过来。 来的人是孙建东，孙爱国，李春香。 李春香和孙建东都在机械厂工作，两人是沈确正大光明走后门要求来的。 至于孙爱国则是看见李春香出门，问了一嘴跟上来的。 姜澄和王校长几人说了再见，坐着李春香骑着的自行车，一行四人回去了。 “李春香，你还知道在后座放块海绵，眼力见上有进步。” 咔咔蹬自行车李春香，话音顺着风飘向后面。 “沈厂长特意告诉我的，我怕他扣我钱！” 姜澄一听，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道：“原来是我家沈确啊。” 骑在一旁的孙建东一想到沈确的脸就忍不住的打哆嗦。 “姜姐，我太佩服你了！你是怎么做到看沈厂长不打怵的？” 姜澄认真的想了想。 “首先，这个人得是我。” 巴巴等答案的孙建东，愣是被喂了一口超重狗粮。 孙爱国看的哈哈大笑。 “沈确哥一看姜澄姐就笑，我妈说笑的可不值钱了！” 孙建东一听，瞬间来了兴趣，一个劲儿的找孙爱国听八卦。 听后的感觉是：太饱了！ 姜澄没让孙建东跟着他们回大杂院，在中间岔路时就分开了。 三个人回去后，姜澄又是大家被欢迎的一天。 姜澄应承好一会，才拎着东西回了家。 一推门就迎脸的热气让她惊讶了一声。 沈奶奶跟在后面，指着新搭的小炕道：“烧好几天了，现在睡可热乎了。” “我跟你说，还得睡这玩意，舒服！” “这炉子也安上了，不过暂时不用点，还没那么冷。” 沈奶奶帮着铺被子，放东西，一顿忙。 姜澄跟在沈奶奶身后，想插手都插不上。 一通收拾后，沈奶奶和姜澄坐在炕上，中间是一张四方小炕桌。 “对面住新人家了。” 姜澄嗯了一声，等沈奶奶继续说。 “那家人脸皮挺厚的，不管大人小孩都是，手别松，被沾上就甩不掉的那种。” 姜澄明白了，对方贪便宜没够。 “放心，遇见我是他们福气，小时候没学会的做人道理，我都能教会他们！” 159.第159章 一辈子 姜澄与沈奶奶坐在炕上，正听沈奶奶说对门新搬来的人。 “你走后两天他们就搬过来了，那男的是运输队开车的，女的没有工作，家里四个孩子，三个姐姐一个弟弟。” 沈奶奶努努嘴道：“重男轻女的挺多，但不拿闺女当人的少见。” “这家的那个男孩…..啧啧啧….你见了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的沈奶奶摇摇头道：“其实那三个女孩也挺可怜的，我本来还有点心疼！可谁成想那天，对门的二姑娘哄沈月，让沈月偷家里的东西给她！” “呸！” “没一个好东西！” 沈奶奶生气了。 姜澄肯定的道：“月月不能听她的。” “那当然！咱们月月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了，可没以前那么傻了。” 沈奶奶的话让姜澄哭笑不得。 “行吧，我觉得您在夸我！” 沈奶奶板着脸。 “那肯定是夸你啊！你咋能怀疑自己呢，这可不像你。” 一老一少哈哈大笑，继续聊天。 姜澄问了问林家最近几天咋样，毕竟是书中的男女主角，万一剧情力量过于伟大呢？ “林家？最近可消停了。” “不过我听李春香她妈说，林诚远最近在机械厂过的不咋好，好像是被排挤了。” “他之前太得瑟，以为自己能当上主任，得罪了不少人。” 姜澄听见没啥事，就不太关心了。 沈奶奶叮嘱差不多后，让姜澄自己归拢东西，她出去把晚饭弄一弄。 姜澄在屋里收拾行李，再把这次带回来的礼物准备好，一会给沈奶奶几人。 晚上七点，沈家吃饭。 沈确在机械厂还没有回来，沈奶奶把饭菜给沈确留出来了。 “姐姐，这衣服真好看！” 沈月穿着姜澄给她买的新棉袄，高兴的转圈圈。 转的差不多后，沈月小心的脱下来，她想等过年的时候再穿。 姜澄见状阻拦的道：“过年了我们再买，现在不穿过一阵就穿不下了，你长得很快的。” 沈月又开心又舍不得，纠结着把衣服迭好道：“那我过两天穿。” “好！” 姜澄笑着点头，又看向一旁的沈星。 她给沈星买了新的书籍。 沈星早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新书在看了。 “好了！都收一收吧！” “吃饭了！” 沈奶奶端着一大盆手擀面条过来，姜澄去帮忙。 沈星和沈月也抓紧时间把新书和新衣服收起来。 四个人正忙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沈星去开门。 “那个……我家里没盐了，想借点盐。” 门外是一位穿着蓝色衣服的妇女，手里端着一个碗，一双眼睛不老实的四处飘，最后盯着一盆面条和一碗鸡蛋酱挪不开了。 “哎呀，吃饭了？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姜澄不用问，就知道这是对门新来的邻居了。 “确实挺不是时候的，盐我们正好吃完，没有了。” 妇女的假笑客气在脸上凝固半秒，随即开口道：“哪能这么巧，你不是不想借我吧？” “我们街坊邻居的，借点盐….” 姜澄不愿意听的打断道：“你爱咋想咋想，反正没有。” “星，关门，吃饭了！” “哎！” 沈星应声就要关门，葛大花第一次碰见这么不讲情面的。 “哎哎哎——” 碰的一声，门关上了。 葛大花刚想张嘴骂，可一想到自家男人说这家是厂长，心有不甘的咽下去了。 “一个大厂长，还小气吧啦的！” 嘀咕着的葛大花，脚步一转去了孙家。 哗啦！ 一盆水被孙大娘先一步泼出来了。 葛大花的脚步硬生生转到了隔壁李家。 敲门，借盐。 不到一分钟，院子里就听见了李春花亲妈嘹亮的骂声。 “借借借！” “你家是揭不开锅了！成天借来借去的，你欠我的两个鸡蛋你啥时候还！” “要不要点脸，占便宜的心思都刻在你脸上了！你咋舔着脸出来的，呸！” 李春花亲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院子里其他人家听的笑笑呵呵。 就得这样！ 这葛大花来了没几天，每家都借过东西了。 一个鸡蛋，一点盐，一把柴，几根火柴。 说多不多，可谁家的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葛大花那点小心思谁看不明白。 葛大花就是打着借的东西少又不太重要，她压根没想过还。 葛大花无功而返，回到家的时候还念念有词。 “都一个大院住着，他们咋好意思不借给我呢？” 之前的邻居都不好意思拒绝的。 葛大花不知道的是，整个大杂院欣赏了几次姜澄斗林家，多少是有些心得的。 沈家，四个人一人端着一碗面条，趴门缝听着李春花亲妈骂葛大花。 “孙大娘那一盆水泼的好！” 沈奶奶十分赞同的道：“下次我也这么干。” 四个人听的心情舒畅，一大盆面条都被他们吃光了。 饭后沈星去刷的碗，姜澄被沈月拉着去看她最近画的画。 姜澄一顿夸赞后，沈月眼睛都笑没了。 姜澄虽有夸的成分，但沈月进步真的非常大。 而且自从画画后，沈月越来越自信了。 想到这里，姜澄干脆拿来一布料，让沈月再上课的时候送给赵老师。 沈月接下。 “姐姐，我有早去帮赵老师干活的。” “不错，继续保持。” 姜澄又和沈星聊聊学习上的事情，看沈星是否需要帮助。 结果就是不需要。 姜澄觉得沈星在学习上绝对是有天赋的，当然他也非常努力。 与两小只沟通一番后，姜澄回了隔壁。 晚上十一点多，脚步声传来。 还未睡的姜澄打开门的一道缝儿。 “沈确？” “是我！” 本想小点声的沈确，兴奋的应了一声，朝着隔壁走过去。 姜澄拉开门，笑盈盈的看着沈确。 属于姜澄的专属笑容挂在沈确脸上。 姜澄在台阶上，沈确在台阶下，两人正好对视了。 没有拥抱，没有亲密的动作，只是简简单单的对视。 她的眼里含笑，嘴角微扬。 他的双眸盛满温柔，双唇上扬。 周遭温度似有上升，心跳是此时唯一的音乐。 不知过了多久，姜澄笑着问：“我们还要对视多久？” 沈确突的上了一个台阶，距离很近的低下了头。 “一辈子。” 160.第160章 送手表 姜澄心跳猛的加速。 脑子不合时宜的跳出一个想法：这个男人去进修谈恋爱了？ 这话，这磁性诱惑的声音也太犯规了！ 她有那么一丝丝控制不住想要犯罪的双手呢？？ 姜澄看不见的地方，沈确耳朵通红，不过眼里又全是期待。 他能通过姜澄的反应知道，她喜欢听。 沈确也有点激动，不过他还谨记两人是在院子里。 所以，在姜澄纠结伸不伸手的时候，沈确后退一步，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姜澄略有遗憾的扫过沈确的腹部。 一阵冷风吹在脸上，姜澄清醒了不少。 “你等我一下！” 姜澄跑回屋内，抱着几本书和一个盒子走出来。 “送给你的。” 沈确接过。 几本书是与机械有关的书籍。 盒子？ “这是手表，我在外汇商店看见的，觉得好适合你。” 沈确看着姜澄打开手表盒子，拿出手表。 皮质表带，表盘很大，里面设计的简约干净。 姜澄一手拿着手表，另一只手举起来，露出手腕。 “这是一对儿哦！” 沈确眼睛欻的点亮，单手抱着书，另一只手腕着急的伸过去。 “给我带上，好不好？” “好！” 姜澄把沈确手腕上的手表取下来，亲自帮沈确带上了她送的手表。 手表系好的那一刻，姜澄把自己的手腕放在沈确手腕旁边，一大一小，一粗一细。 “真好看！” “嗯，特别般配。” 沈确一句话，让姜澄笑着看向他。 “这嘴是抹了蜜吗？这么甜？” 沈确单脚踩上台阶，身子前倾，炙热的眼神落在姜澄唇边。 似乎在邀请：尝尝？ 姜澄还真有点受诱惑，正准备快速偷袭一下。 “咯吱———” 推门声响起。 沈确后退两步，姜澄抬头看天。 孙爱国披衣服的动作卡住，看着沈确和姜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想原地消失。 姜澄暗笑，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沈同志，晚安。” “姜同志，晚安。” 姜澄点点头，关门。 沈确抱着书，手表揣进裤兜儿，看了一眼起夜上厕所的孙爱国。 孙爱国一脸忐忑，捂着肚子道：“沈哥，我—-我—-这肚子太不争气了！” 沈确比孙爱国大几岁，都是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长大的。 “还不赶紧去！” “哎！” 孙爱国如蒙大赦，嗷嗷的跑出了大杂院。 沈确摇摇头，略有遗憾的望着姜澄的门。 不过下一秒他又笑了。 姜澄好可爱。 沈确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沈家，吃了沈奶奶留下的饭菜。 简单洗漱后，沈确小心的把姜澄送的手表放在炕上靠里面的位置，用手心拍了两下，睡觉。 这一晚，沈确睡的格外踏实。 大概是知道心里惦记的人就在隔壁。 第二天早，姜澄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星满眼泪水。 “大哥，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好好学习！” 沈星手里捧着一块手表。 姜澄一看见手表就明白沈确在干什么。 这是在给沈星打鸡血呢！ “好！我信你。这块手表跟着我好多年，今天送给你也是因为你有了男子汉的担当。” 沈星嗯嗯的点头，泪珠都要感动的掉下来了。姜澄努力憋笑。 沈确注意到姜澄后，稍有心虚的眨眨眼，姜澄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没事，继续忽悠！ 这事她常做。 沈确收到信号后，忽悠得更来劲了。 一旁看破一切的沈奶奶，叹了一口气。 沈星啊……你自求多福吧。 早上，沈家餐桌上摆着小米粥，水煮蛋，二合面的馒头，配上家里腌渍的小咸菜。 五口人围着桌子坐下，大家等沈奶奶吃了第一口，才纷纷动筷。 “姜澄，你今天干啥去？” 正喝着小米粥的姜澄抬头，想了想。 “暂时没什么事，沈奶奶，我们要干嘛？” “没事好！没事你陪着我去抢白菜吧！” 抢白菜？ 姜澄想起来了。 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抢白菜腌渍酸菜。 “不光是白菜，土豆萝卜地瓜啥的，都得整点回来。” 沈奶奶盘算着要抢着买的东西，准备少了冬天是真不够吃。 “行！” 姜澄答应下来，一旁沈确略有担心的叮嘱：“小心点。” 抢菜的都是大妈级别的人物，她们可不和你讲道理。 姜澄嗯了一声，冲着沈确笑了笑。 沈确看着笑容甜美的姜澄，更不放心了！ 早饭吃好后，姜澄撵着上学的上班的赶紧出发，她来收拾碗筷。 沈奶奶则是去排队了。 虽说可以排队，但到了真卖菜的那一刻，该乱还是乱。 很快几个人都离开，姜澄烧了点热水开始刷碗。 “哎呦—-刷个碗还用热水，多费柴火！” 葛大花呲着个大牙就过来了。 姜澄也是蛮佩服这人的，昨天被人骂，被人泼水后，人家过一夜就忘了。 “姜澄是吧？我说话不好听，你可不见怪，我说——” “不好听还说，那就是脑子有病，舌头犯贱。” 姜澄直接打断葛大花。 葛大花再一次哑火。 她甚至怀疑这个大杂院与她相克。 怎么每次想干点啥，都还没开始呢，就被怼回去了。 “不是—-我真是为你好——” 葛大花还想继续说，背对着她的姜澄突然转身，冷冰冰的眼神注视着葛大花。 “你算哪根葱？我需要你为我好？摆清楚自己的位置，离我远点最好。” “占便宜没够是病，恰好我会治？要试试吗？” 葛大花嘴巴几度张合，可又反驳不出来。 姜澄冷哼一声，继续道： “沈确是厂长，我认识许多厂长，惹了我不高兴，你觉得我会让你过的好？” “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是不是葛同志？” 葛大花从未见过姜澄如此不讲表面情面的人。 但姜澄的话确实令她有点害怕。 “呵呵—-我就是—-邻居打个招呼，没啥事儿！” 葛大花灰溜溜的走了。 姜澄切了一声，转身之际看见一个干巴巴的小女孩，瞳孔亮晶晶的看着她。 “死丫头！衣服咋还不洗！” 葛大花掐着腰出来就破口大骂，那个有着亮晶晶眼神的女孩，被葛大花揪着耳朵带进屋。 没一会，瘦弱的女孩抱着一个装满衣服的大盆出来，蹲在井边，不顾刺骨的井水，机械的洗着。 可怜吗？ 可怜。 可姜澄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她敢肯定，她要是露出任何同情，葛大花顺竿子就爬上来。 好心可以有，烂好心请及时止损。 姜澄加快速度洗好碗，锁门，奔着供销社去了。 抢菜大军可还等着她呢！ 161.第161章 日常 姜澄骑着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到了供销社。 “我天！这么多人！” 一眼望去，好几百人在拥挤着排队。 她找好停车的地方，锁上车锁，努力寻找着沈奶奶的身影。 “我的妈呀，这老多戴红头巾的！” 真的是找的眼都要花了。 沈奶奶特意叮嘱，她戴了一个红头巾，就怕姜澄找不到。 姜澄靠近，正努力分辨着。 “干啥！干啥！后边去！” 一个大妈扯着嗓子，用一个肩膀撞开找人的姜澄。 姜澄后退一步，面对凶狠要抢菜的大妈，她自觉战斗力不足。 “我找人，我家奶奶在前面排队！” 姜澄踮脚继续找，终于看见了被人挤的晃晃悠悠的沈奶奶。 她双手在嘴边扩音，大喊：沈奶奶！ 喊了好几声，沈奶奶才回头。 “我孙女来了！让我孙女进来！” 沈奶奶摘下红头巾，对着周边的人挥来挥去，嗓音比在家的时候彪悍了许多。 果然，东北女人有好几个嗓子。 出门打架就得用最粗旷的那个！ 姜澄真的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挤了进去。 好在大家都是派代表来排队，主力人员在后面，她也是不是第一个。 终于挤到沈奶奶身边的姜澄，有一种全身力气已经用光的感觉。 辫子歪了，鞋被踩了不知道多少脚。 甚至她觉得要不是裤腰带系的紧，裤子都要挤掉了。 一时间，姜澄觉得她这个主力人员作用不太大。 最最主要的是，哪怕她有孙大圣的能耐都用不出来，因为根本没人听她说话。 别说忽悠了，她往前走半步都被好几个人瞪。 本来排队也挺郁闷的沈奶奶，愣是被姜澄生无可恋的表情逗笑了。 “你呀，也有今天。” “沈奶奶，这超纲了！” “白菜凭粮本，一人二十斤。” 大喇叭声音一响，姜澄整个人毫不夸张的说，她双脚离地了。 整个人愣是被挤的悬空，前进了半米的距离。 “快点！咱一共五个人，才一百斤！这要是不能都买下来，根本不够吃！” 战斗力十足的沈奶奶拉着姜澄就往前挤。 姜澄真的是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跟在沈奶奶身后，硬生生的挤了上去。 过程是怎样的，姜澄已经记不清楚了。 一切都是机械的动作。 沈奶奶给粮本，姜澄拿麻袋装白菜。 咔咔一顿装，一百零三斤，算账给钱。 终于拖着麻袋白菜出来的姜澄，整个人都虚脱了。 绑头发的头花不翼而飞，扣子被挤掉了一颗，裤腿上好几个鞋印子。 汗津津的感觉被风一吹….. 嗯？ 哪来的衣服？ 姜澄回头，看见了沈确。 “你咋来了！” “想帮抢白菜，来晚了。” 沈确愧疚自己的迟到，姜澄连忙摇头，抓着沈确的胳膊道：“你来也不能上！” “那里面一个男人都没有！你上去岂不是吃亏了！” 吃亏？ 沈确一时没跟上姜澄的脑回路。 姜澄凑近一点，小声道：“被人占便宜怎么办。” 沈确哭笑不得，拿出带来的头巾给姜澄把脑袋裹在里面，悄悄的道：“我大概没有白菜吸引力大。” 姜澄一想。 “你说的也对！白菜魅力着实大！” “我鞋就差一点点被挤飞了！”姜澄开始眉飞色舞的给沈确描述刚刚的场景，沈确听的认真。 一旁透明人的沈奶奶咳咳两声。 “这还有个人呢。” 姜澄立即笑呵呵的抱住沈奶奶胳膊夸起来。 “果然还是您老当益壮，要不是靠着您，我自己都挤不上去！” 沈奶奶傲娇的一甩头。 “那当然！” 三个人呵呵一笑，准备回家了。 姜澄扶着沈奶奶，沈确扛着白菜，三个人走到停自行车的地方。 最后，姜澄驮着沈奶奶，沈确驮着两麻袋白菜，三个人回到了大杂院。 沈确放下白菜就走了，厂子里很忙。 姜澄没磨叽，直接说了再见。 她和沈奶奶一起收拾白菜，刷水缸，腌酸菜开始。 中午，两个人随便吃了点，下午开始切萝卜干，土豆片。 萝卜切连刀条，土豆切成小圆片。 这些全部晾晒成干菜，等到冬天的时候拿出来泡一泡就能吃。 虽说直接储存也可以，但总会有长芽儿坏掉的，而且大杂院里也没有个地窖，不如这样方便。 这一忙就到了晚上，沈星和沈月放学回来。 两人和其他大杂院里的孩子一同跑进来，喊着：“发糖了！发糖了！” 发糖？ 姜澄好奇的站在门口。 “姐姐！我们发宝塔糖了！” “你看！” 沈月冲过来，举着一个黄色的宝塔糖对着姜澄。 宝塔糖？ 那不就是打虫药。 久远的记忆开始攻击姜澄，一条白白长长的虫子在脑子里闪现。 “呵呵，真好！你留着自己吃！” 姜澄后退一步，沈月则是大方的道：“姐姐，给你吃吧！” “不不不，你小孩子更需要！” 沈奶奶也知道宝塔糖是什么，她看着沈月道：“只能小孩子吃。” 沈月遗憾的哦了一声，最后吃掉了宝塔糖。 吃着宝塔糖的沈月坐在炉子旁边，开始和姜澄闲聊。 “姐姐，我们好多同学都长了虱子！” “什么？” 姜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虱子，还有虮子。我前桌的女孩，她头发上的虱子我都数不过来，一个劲儿的在脑袋上爬！” 沈月小嘴叭叭说，姜澄挪着小板凳儿远离她一米多，还是有点近。 虱子，虮子这种东西对姜澄来讲有点久远了。 可对现在来讲，它太稀疏平常了。 说着话的沈月突然挠挠头，姜澄蹭的又后退半米多。 要不是后面没地方了，她还想离远点。 “姐姐，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呵呵，这凉快！” 姜澄正想问沈月头痒不痒，结果被来人打断了。 来的正是李春花亲妈。 “婶子——你家那敌敌畏还有剩吗？” “我家春花去澡堂子洗澡，招了虱子回来！我寻思拿敌敌畏给她闷闷，要不这一天脑袋都快让她挠漏了。” 姜澄突然间觉得，整个大杂院都不安全了。 本来不痒的脑袋都开始发痒。 一边痒一边想：虱子和敌敌畏？ 这到底是要杀谁？？？ 162.第162章 马春华来电 姜澄贴着墙根站好，沈奶奶拿着剩下的敌敌畏瓶底出来。 “就一滴兑点水，可别整多了！” “还有你拿篦子给她梳梳，都刮干净了，要不然还得长！” 李春花亲妈应着声道：“这就给她刮，也不知道谁缺了大德，长虱子还去澡堂子！” 姜澄见李春花亲妈拿着敌敌畏就要走，终是没忍住的开口道：“李婶儿，要不还是去药房开店硫磺啥的吧，敌敌畏有点危险。” “没事儿！都弄过好几回了！” 李春花亲妈拿着敌敌畏就走了。 没一会的功夫，李春花顶着炸毛的脑袋，一脸的闹心扒拉出来了。 她被亲妈按在板凳上，密集的篦子开始刮头发。 “啊啊啊——-疼疼疼！” 李春花被刮的嗷嗷叫唤。 每一根头发都被贴着头皮拉拽起来，疼的李春花脸都红了。 不少孩子叽叽喳喳的在旁边看热闹，还有孩子拿来火柴在那烧虱子虮子玩。 后来不知道怎么弄的，好几家都开始给孩子刮虱子虮子了。 女孩还能保留自己的头发，男孩直接被剃了光头，省心还快。 贴着墙根站着的姜澄只感觉哪哪都不安全，整个脑袋都跟着痒了。 沈确回来的时候，大杂院已经多了好几颗卤蛋。 他环顾一圈，终于在角落找到姜澄。 那表情，是他没见过的。 沈确摇头失笑。 还真有姜澄怕的东西！ 他大步迈过去，站在姜澄身边，低头。 “我给你看看….” 沈确看着姜澄的头发，很仔细。 “放心，你没有的。” “真的？” 姜澄第一次这么不自信，因为她真的头痒。 “真的，我保证！” “呼——吓死我了！” 姜澄长出一口气，有点蒙蒙的道：“一切都发展的太快了，上一秒沈月还和我说同学有虱子，下一秒整个大院都是虱子。” 沈确眼里全是姜澄。 手心痒痒的摸上她的头顶。 现在的姜澄，好可爱。 一场虱子大战在天黑后结束了。 李春花被姜澄明令禁止不能学习，等虱子没了再说。 李春花没来，孙爱国自己也不好来。 最后，姜澄拿着书去了沈家，和沈确，沈星一起看书学习 沈月在一旁看报纸识字。 看着看着，沈月指着一个名字道：“这个人好厉害，他发表好几篇文章了！” “哪个人，我怎么没看到？” 姜澄每天都看报纸，好奇的凑过去，眼角抽搐。 沈月指着的名字是—-佚名。 按照沈月的思路，说的也没错。 姜澄摇头失笑，给沈月解释了佚名的意思，沈月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 几个人哈哈一笑，欢声笑语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一大早，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 姜澄专心在家里搞翻译，学习新语言。 她已经收到徐老，钟叔，冷领导的回信。 徐老经常给她邮寄新的资料，最近还邮寄了一些国外的资料。 钟叔那里管理严格，只聊了一些家常。 冷领导倒是给了姜澄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十二月的广交会，姜澄可以去。虽然只是一个翻译的名额，但只要去了就有机会吗。 姜澄一直都在学习，她想在这个特殊的年代，简单又纯粹的付出最大的努力。 一上午都在沉浸学习的姜澄，被敲门声打断。 “来了！” 姜澄开门。 “王校长？” “呼——那个—-你说的那个马春华——给你打电话了！” 马春华！ 极有可能是马老骨的女儿！ “校长，我穿件衣服，你等我一会！” 王校长累的摆摆手，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念叨：“下次可得让年轻人来，我这老胳膊老腿。” 碰的一声，姜澄穿好外套，扶起来王校长。 “您在后面慢慢来，我先走一步！” “行，我歇口气。” 王校长在沈奶奶门口歇歇脚的时候，姜澄一路疾驰，真的是脚蹬子都要蹬出火星子了。 她回来还未去看马老骨。 主要是不确定马春华会不会来。 夜校门口，王大爷早早的打开了大门，一句废话没有的喊着：“赶紧去吧！” 姜澄单手挥了一挥，人骑着车就窜进去了。 一路停在办公楼门口，跑着上楼。 王校长办公室，姜澄看见王校长留下的电话号码，她给拨了回去。 转接，等待。 “喂——我是马春华。” “马同志，我是姜澄，你准备好了吗？” “嗯！我坐晚上的火车，明天上午到，我的家人想陪着我一起去，大家调休.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理解理解，他们也是关心你。” 马春华嗯了一声，又说了几句后，两人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姜澄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要不要告诉马老骨？ 太惊喜别吓出心脏病来。 还有来这么多人，卫生是不是该打扫一下。 其实姜澄也有点忐忑，虽然对上的信息都很多，可万一不是咋办？ 姜澄想了想，还是得给马老骨做个心理准备。 想好后，她锁好办公室的门，又是一路闪电带火花的骑着自行车走了。 一路骑到马老骨家，大门是打开的。 “大哥——马成是你亲侄子，和你儿子有啥区别，就让他两口子在你这住下，到时候给你养老送终。” “大伯，我肯定孝顺你。” 马成碰的跪在地上，砰砰砰就磕头，那叫一个实诚。 坐在凳子上编筐的马老骨无动于衷。 “我的房子给我月牙留着，月牙找不回来，我就捐给街道。” “你们不用惦记了。” 马老骨的话，让院子里站的两男两女面色难看。 年纪大一点的男子气呼呼的瞪着马老骨道：“大哥，你就这么不近人情吗？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字，你这房子给外人都不给家里人！” “就是啊，大伯！咱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干啥便宜外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话里话外说马老骨冷血，不顾骨肉亲情。 马老骨依旧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旁边站着的两个女人也加入了进来。 “大哥，我说句不好听的，那月牙根本找不回来了！” “就算你能找回来，也没有把房子给闺女的。” 马老骨动作骤停，浑浊的眼睛盯着说话的女人。 女人下意识后退一步，眼神是忍不住的闪躲。 马老骨暮沉的嗓音响起。 “我的月牙会回来。” 163.第163章 她过得好不好 第163章 她过得好不好 马老骨站起身来，骇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我的月牙会回来。” 马老骨的弟妹被马老骨吓得后退一步，磕磕巴巴的说：“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听她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马老骨刺骨的视线盯着四个人。 “我姓的是大伯的马，和你们没关系，别忘了我被过继出去了。” 这一句话，让四个人脸上有着同样的心虚。 可再心虚也没有眼前的利益来的实在，几个人试图继续说。 “马师傅——我有月牙的消息！” 姜澄推门进来，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马老骨早就看见姜澄来了，他只当姜澄再给他解围。 不过哪怕知道消息是假的，马老骨心里仍有一点期盼。 假的也好。 “真的？” 马老骨站起来。 姜澄肯定的道：“当然！” 站在两人中间的四个人，一时间都觉得是不是太巧了。 “不可能！” “都丢多长时间了，活不活下——” “啊啊啊啊！” 马老骨手里的东西奋力砸了过去。 “滚！” “我家月牙没事！” 马老骨宁愿接受找不到，也不敢想月牙没了。 “你们都给我滚！房子是我月牙的根，我绝不会给你们住的。” 马老骨的坚决让四个人眉来眼去，都决定改天再来。 刚刚说错了话，也许他们该换一个策略。 这么在乎月牙….二十多年了，长什么样子都记不住了吧？ 要是他们找一个人说是月牙…. 马成有了心思后，立即开口： “大伯，是我妈嘴笨，她不是那个意思！月牙肯定没事，咱一起找！” 马成说着漂亮话，心里盘算着小算盘，拉着几个人一起离开。 马老骨见几个人都走后，又恢复到以往的面无表情。 他慢吞吞的坐在小板凳上。 姜澄看见后上前，拉着马老骨的胳膊，生拉硬拽的给他叫进了屋子。 “坐这，这宽敞，摔的能没那么疼。” 马老骨满是褶皱的脸上全是问号。 “咋？你要打我？” “我打您干嘛！我溜须拍马还来不及呢，您就是隐藏在民间的厉害师傅。” 姜澄直白的夸赞让马老骨哭笑不得。 这姑娘把如此直白的话说出来，又不令人厌恶，是个本事。 姜澄安顿马老骨坐好后，开始给马老骨讲故事。 讲她这次去省城的故事。 “到了夜校考场后，我碰见了个熟人。” “说来也巧了，她也姓马。” 马老骨低着头，听的心不在焉。 姜澄继续。 “她低头的时候….我看见她耳边有个月牙胎记。” 马老骨粗糙的大手突然抓紧，铺天盖地的恐慌压向了他。 “马师傅，我和她对过信息，她记得自己叫月牙，父亲是正骨大夫，有两间小草房……” 马老骨呼吸都颤抖了。 嗓子里压了铅块一般沉重，说不出话来，只余浑浊的双眼看着姜澄。 “她说她小时候最喜欢搂着一个木偶娃娃睡觉，她记得木偶娃娃的小脚趾是断掉的。” “啪嗒！” 马老骨捏着的木块掉落在地。 他整个人激动的站起来，又坐下，又站起。 嘴巴几度开合，又找不到词语。 “她——她——” “她愿意来，她也想确认一下，这里到底是不是她的家。” 姜澄起身，时刻关注着马老骨的身体状况。她无需离得近，就能听见马老骨大口呼吸的急促。 “别慌——您千万别慌——” “人家明天就来了，是不是明天就知道了。” 姜澄顺着马老骨的后背，已经随时准备去医院了。 好在马老骨自己平稳下来了。 平稳后的马老骨一言不发，嘴唇颤抖，眼里全是害怕。 “她——过的好不好？” 姜澄能清晰感受到马老骨那种深入骨髓的害怕。 他真的怕！ 怕听到马春华过得不好。 “很好！” 姜澄连忙开口，她不忍心眼前的老父亲多受一分折磨。 一声很好，马老骨老泪纵横，压抑的哭声是这个男人几十年最后的倔强。 低矮民房内，弥漫着压抑许久的悲伤。 姜澄等了一会后，缓缓开口。 “她的养父母没有孩子，对她很好，供她读书，现在的她是夜校的老师，有爱她的丈夫，有自己的孩子。” “你有外孙女和外孙了！” 姜澄的话带来期望。 马老骨破涕而笑，连连点头。 “好！好！好！” 马老骨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后是慌乱。 “姜澄啊…我这屋子是不是得收拾收拾？” “我也没件衣服，这见人不好看吧。” “小孩子都喜欢吃啥。” “月牙现在还爱不爱吃糖了？” …… 马老骨从极度的悲伤到极度的忧虑。 姜澄干脆留下帮忙。 她带着马老骨去了百货商场，买了一身全新的衣服和鞋子。 回来的时候，姜澄回了大杂院喊来了孙爱国，沈星，李春香。 几个人一起去帮忙。 前前后后忙碌了几个小时，总算把两间破旧的小土房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姜澄怕马老骨自己一个人太兴奋，晚上发生点什么意外。 最后孙爱国和沈星自告奋勇的留下，陪着马老骨。 姜澄则是告诉马老骨，明天上午她去接站，他只需要在家等着，也给马春华一个近乡情怯适应的机会。 马老骨已经不是以前的倔强老头了。 他听话。 听姜澄的话。 姜澄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澄带着沈月和李春香一起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她还有时间关心一下李春香长虱子的问题。 “没事了！敌敌畏老好用了！” 姜澄：怎么还有一种大材小用的感觉？？ 回了大杂院后，姜澄和沈奶奶说了沈星留宿的事情。 “马老骨也算是了了心愿。” 沈奶奶感叹着，姜澄点头道：“是啊，我去孙家告诉一声，说孙爱国不回来了。” “去吧！” 姜澄抬脚去了孙家，孙大娘和孙大爷非常同频的回了一句：我说这家咋这么安静呢。 姜澄：合着您二老根本没反应过来孙爱国不在家呗？？ 二位再一次证明孙爱国是亲生的。 第二天一大早，姜澄早起出去了一趟。 她买了些肉和菜，还买到了一条鱼和一只野兔。 全部放在背篓中，被她拿去了马老骨家里。 今天是沈奶奶帮着来掌勺做饭，一起来的还有孙大娘。 姜澄则是被马老骨催着去了火车站。 呜的一声，火车进站了。 164.第164章 相见 第164章 相见 姜澄站在火车站外，垫着脚尖张望。 乌央乌央的人从里面出来，大包小裹配麻袋，扛着的，扁担担着的，还有箩筐背着的。 终于，姜澄看见了马春华。 姜澄会心一笑。 马春华绝对穿了她最好的衣服来，和马老骨的心思不约而同的一样了。 他们都想让对方知道自己过的还不错。 “马春华！” 姜澄举手，扯嗓子喊了起来。 有些忐忑不安的马春华在看见姜澄的那一刻，心里静了几秒钟。 “姜澄！” 双方都朝着对方走过去，会面。 “姜澄，这是我爸齐东，我妈刘华，这是我爱人周承辉。” 马春华介绍一番，姜澄一一打了招呼。 她带路走出火车站，带着一大家子到了一辆卡车旁边。 “本来想借两辆小轿车来的，实在是没安排出来。” “姜澄，这这——这” 马春华想说还能有车？ 她以为就是走着回去的。 就算有车也顶多是个驴车，马车之类的。 谁能想到还有大卡车。 “不用这了，马师傅帮我们家好几次忙，我就是帮着跑跑腿，大家上车。” 姜澄拉开卡车们，马春华的养父养母抱着两个小孩子坐，马春华跟着挤在后面。 马春华的爱人坐在前面，姜澄一个人坐在车斗中。 她拍拍卡车，卡车内的李师傅伸出一只手挥了挥，开车走了。 卡车是今早姜澄去食品厂借来的。 去借车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碰见了纺织厂的方厂长。 姜澄走的时候，方厂长的眼神那叫一个幽怨。 特意叮嘱的道：“我们纺织厂也有车！” 姜澄只能哄着道：“我这不是知道您不在厂子吗？我和他们又不熟，也不好意思去借。” 一旁鲁厂长听的直努嘴。 你不好意思？ 呵呵。 不管怎样，借车十分顺利的姜澄送了李师傅两盒烟，还给李师傅家的嫂子带了一块好布料。 卡车很快，没几分钟就到了马老骨家的胡同口。 卡车开不进去了。 姜澄从卡车上跳下来，招呼几个人下车。 车内的马春华在进入这条街的时候，记忆的洪水犹如卸了闸。 她的养母刘华是一个极尽温柔的女人，握住马春华的手。 “慢慢来，不急。” “嗯。” 马春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泪水。 下了车的那一刻，眼前的小巷与梦中的画面重合。 巷子的尽头….. 一位弯腰曲背的老者努力的站直身体，那双眼睛不如记忆中的明亮。 可里面承载的情感，让马春华的泪水决堤，再也忍不住了。 本以为很难得一个字，就这样脱口而出。 “爸——-” 一声爸，穿越记忆的洪流。 马老骨脑海中扎着小辫子的女儿与眼前的女孩渐渐重合。 “月——月牙！” 马春华泪水中扯起嘴角，大声的应了一声：哎！ 她是月牙。 父女相见，周遭前前后后的人都擦着眼泪。 “该死的人贩子。” 沈奶奶抹了一把眼泪后，拉着沈月和沈星的手，小声的叮嘱着：“一定要小心，知道不。” 沈星和沈月重重的点头。 话少的孙大娘，也跟着吐槽一句道：“人贩子都该吃花生米。” 一条小巷，中间是抱头痛哭的父女。 两头是关切的朋友和亲人。 姜澄深吸一口气，先是谢谢跟着红了眼的李师傅。谢了之后，她走去中间安慰几句。 安慰过后，马春华擦干眼泪开始介绍她这边的家人。 马老骨在看见马春华的养父养母后，碰的一声就要跪下。 任谁阻拦都没有用。 “谢谢你们！” “谢谢！” 马老骨真的是磕头感谢。 感谢他们收留了马春华，感谢他们保留了马春华的姓，感谢他们真心对待马春华。 马老骨的感谢，让大家刚刚擦干的眼泪又开始了。 这一波儿哭过之后，马老骨被搀扶起来，终于露出了笑脸。 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外孙女，还有小外孙。 一家人终于进了屋子。 马春华的养父母拿出马春华小时候的照片。 “我们捡到春华的时候就在想，这要是谁丢了孩子，得多心疼啊。” “所以我们每年都给春华照一张照片，就为了将来哪一天找到她亲生父母了，也好相认。” 马老骨谢谢两个字都要说烂了。 可再多的谢谢都表达不了他心里的谢意。 马老骨颤抖着拿出一个铁皮盒子，从里面拿出泛黄的照片。 两边小时候的照片对上了。 两张最接近的照片上，都有着马春华灿烂的笑容。 中间那段时间的苦难似乎就这样消散了。 一切都对上了，剩下就是叙旧，说话的时间了。 姜澄一直留在屋内和大家说话，沈奶奶和孙大娘帮着做饭。 屋内，大家说到了以后的事情。 马春华拖家带口，自然不好搬家，但马老骨孤身一人，可以随时搬走。 马老骨虽然不舍，但更多的是害怕。 他怕自己过去会增加马春华的负担，怕自己会给他们稳定的家庭带去不稳定。 “先这样吧，我没事就过去看你们，这里我住了一辈子，都习惯了。” “而且你妈还在这呢。” 马春华也没有强求。 其实说过去并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最起码家里要有空余的房间给马老骨住，可眼下她并没有。 “那就先这样，爸你有时间就过去看我好不好？” 听着马春华喊爸的马老骨，脸上的褶皱都跟着少了几条。 “好！肯定去。” 其实只要找到马春华，知道马春华过的很好，马老骨心里的负担已经全然放下。 他找马春华不是为了给自己养老的。 “这样也挺好的，马师傅才五十几岁，正是打拼的年纪，您可得好好赚钱，还得给外孙女外孙子买糖吃的。” 姜澄一句话，大家都跟着笑了出来。 不过马老骨倒是听进去了。 下午四点多，大家一起吃饭。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饭后，大家一起收拾。 收拾的差不多后，姜澄等人就先一步离开了。 马老骨第一次出来送姜澄，千言万语的看着姜澄。 姜澄依旧笑盈盈的道：“不用说了，都给我记着，以后我没准有事求您呢。” 马老骨非常郑重的点点头。 “姜澄！” 沈确来了，来接姜澄沈奶奶几人。 马老骨第一次见沈确，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沈确的腿上，若有所思。 姜澄准备离开，结果被马老骨喊住。 两人走去一边，马老骨小声道问：“那男人是你？” “我未领证的爱人。” 165.第165章 我先是姜澄 第165章 我先是姜澄 “我未领证的爱人。” 姜澄说的肯定，马老骨跟着笑了笑道：“看着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那当然！我这眼光不能错。” 姜澄大大方方的肯定，让马老骨跟着笑了出来。 他多说一句道：“姜澄，你要是没啥事，能不能帮我陪几天春华他们，我嘴笨，不知道该说啥。” “小菜一碟，明天上午我再过来。” 姜澄痛快答应下来，和马老骨说了再见后，与沈确几人一起回去了。 沈确骑了自行车，他驮着沈星和沈月，姜澄驮着沈奶奶，孙爱国驮着孙大娘。 三辆自行车，前前后后的一起骑走了。 马老骨暂时压下心里的想法，等春华他们走了再说吧。 接下来的两天，姜澄每天上午八点半左右到马老骨家中，带着大家在周围转一转，走一走。 下午四点多回大杂院。 马春华几人没有很多的假期，路上还要来回耽搁两天，所以在来的第三天时，一家人就要离开了。 姜澄与马老骨一起去送，一直送着他们上了火车。 马春华推上火车的窗户，对着马老骨挥手。 “爸——” 马老骨听见后，连忙挥手。 火车渐渐启动，马春华的影子渐渐变小，几乎看不到了。 姜澄看着思念弥漫的马老骨。 “马叔，你完全可以跟着过去，您这手接骨的功夫，到哪都能混口饭吃的，不用担心你会是他们的负担。” 马老骨长出一口气，点点头道：“我知道，可我想攒点钱再去。” 这几天下来，马老骨在姜澄那里借了一百块钱。 衣服，吃喝，在加上给孩子买的东西，林林总总下来一百还不太够呢。 马春华走之前非要留钱给他，不过马老骨没要。 “也行，钱是胆，有了它心里不慌！” 姜澄搀扶着马老骨的手臂道：“走吧，咱回去研究研究您老焕发事业第二春。” 马老骨被姜澄的话弄的苦笑不得。 “姜澄，有没有人夸你这张嘴。” “当然有了！我这么优秀，天天都有人夸，也就是我听不腻！” 马老骨反应好一会，最后哈哈大笑。 姜澄送着马老骨回到了他家，她准备离开。 “等会。” 马老骨喊住了姜澄。 姜澄嗯了一声。 “真要研究第二春？好嘞，我给您谋划谋划！” 姜澄说干就要干。 “我跟您说——-“ “不是，听我说。” 马老骨打断姜澄。 姜澄见马老骨表情严肃，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吧？您身体……” 马老骨一个摆手，假装要揍姜澄。 “你可盼着我点好吧。” “吓死我了！谁让您弄这样一个严肃的表情。” 姜澄放下心来，等着马老骨开口。 马老骨斟酌好几秒，最后问道：“你和那个沈确，真能结婚？” “当然！我现在要是说结婚，沈确大概能绕城里跑几圈，恨不得告诉全世界。” 马老骨听明白了。 “所以，是你不想结婚？” 姜澄摇头。 “也不是不想结婚，就是恋爱刚刚谈，我还没谈够，水到渠成的事儿，不急。” 姜澄回答后，察觉些猫腻的看着马老骨。“您老这么关心沈确……您是不是有办法治他的腿？” 姜澄能猜到，马老骨不意外。 他点点头。 姜澄身体下意识坐直了。 表情更严肃了。 “马叔，如果您可以治好沈确的腿，我恳请您治好他，不管我和沈确将来会怎样，我都愿意。” “都愿意？你就不怕我治好了他，他不和你结婚了。” 姜澄自信摇头。 “马叔，我先是姜澄，然后才是沈确的爱人。” “沈确是否与我结婚，都不影响我是我自己。” “我想治好沈确，是因为他曾经用生命保护这个国家，保护生存在这个国家的我们，他值得，仅此而已。” 姜澄难得如此严肃，马老骨能感受到姜澄的认真。 “好！” 马老骨答应下来，不过还是多说了几句。 “我这个办法只有七成的成功几率，而且这副药只够一次治疗，说是断骨重接也不为过了，前前后后需要三到四个月的时间。” “你把这些都告诉沈确吧。” “好，我如实转达。” 姜澄从马家离开，脑子里不断的思考着怎么做才是最稳妥的。 不知不觉间，姜澄回到了大杂院。 沈确还未回来。 省机械厂考察的人已经离开，s市机械厂完全符合生产要求，所以沈确最近更忙了。 他要着手准备外汇订单的事情。 晚上七点多，沈确下班回来。 他推开家门，脚步顿住。 这四堂会审的架势，是什么意思？ 屋内，四个人正襟危坐，八只眼睛都落在沈确的身上。 沈确推好自行车后，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看来看去。 “我….长犄角了？” “噗呲！” 姜澄先笑了出来。 她干脆起身，招呼沈确坐下道：“有件大事要商量，大家在等你。” “哦——吓死我了。” 沈确坐在姜澄旁边。 姜澄见状，直接说了马老骨说治疗腿伤的事情。 “所以有七成的成功概率，你要试试吗？” 沈确听后，直接笑着问：“就这？七成的概率很高了，我们出任务有三成都算胜仗了。” 沈确答应的干脆。 姜澄听后，直接提出后续的问题。 “过程需要三到四个月的时间，我建议你住在机械厂里。” “马叔说前两个星期不能动，但半个月后可以看状况坐轮椅行动。” “这期间你需要专门的人看护照顾你，我们四个在想谁陪你去更好一点？” 沈确自然也想到了这些问题。 他想的更多。 沈奶奶年纪大，沈星沈月年纪小还要上学，姜澄只是未婚妻。 他虽然很想娶姜澄，但却不想这个时候娶姜澄。 “我觉得你们四个都不合适，我一个大男人，你们也弄不动，我会找合适的人过来，你们不需要担心这一点。” “至于治疗….稍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机械厂这段忙下来后，我搬去机械厂治疗。” 事情很快定下，大家心里有了隐隐的期待。 第二天，姜澄去马老骨那里告诉了他沈确的决定。 马老骨听后，直接写下一个方子。 “正好，我也需要准备些东西，这上面的东西若是全能有，对他腿的恢复会有很大的帮助。” 166.第166章 再去乡下 第166章 再去乡下 姜澄看向马老骨写的单子。 大部分药材都很好找，只有一样—-虎骨。 姜澄第一反应是动物保护，可转念一想她现在所处的年代，动物保护法还未出台。 所以，虎骨这件事还真不是太难。 “还有需要准备的吗？” 马老骨摇头，表示没有。 姜澄拿着单子离开。 当天晚上，她把单子给沈确誊抄了一份，两个人一起找总能快点。 沈确收好单子，趁着四下无人，拉住了姜澄的指尖。 “我会好好配合治疗的。“ 因为他想治好。 他自己能接受残疾的腿，可他不想姜澄因他的腿收到嘲笑。 姜澄顺着沈确的拉扯转身。 她站着，沈确坐着。 姜澄居高临下，一根手指挑起沈确的下巴。 她渐渐靠近，低垂的脸庞，红润的嘴唇。 沈确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尾泛红。 在姜澄更近一点的时候，沈确喉结滑动，呼吸困难。 “你怎样我都喜欢。” 红唇擦过沈确的耳垂，醉人的声音让他颤栗不已。 “傻瓜——要记得呼吸哦。” 温润的触感落在沈确的额头上，一触即离。 姜澄眉眼如丝，笑着后退。 沈确抓着的指尖突然用力，想拉回姜澄。 姜澄预判的转身，手指调皮的指着外面：小心有人哦。 沈确躁动的心被姜澄撩拨的根本安静不下来。 他无奈又宠溺的看姜澄调皮的笑着，最后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沈确深吸一口气，几度安抚。 “干活，好好干活！安排好就治腿！” 另一边撩拨完就跑的姜澄，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其实今天提出四个人谁去照顾沈确的时候，姜澄想过和沈确领证的。 可惜，沈确自己不愿意。 哎.怨得了谁呢。 姜澄心情不错的哼唱着，拿出书籍开始学习。 接下来的几天，沈确很忙，姜澄总觉得他有点着急。 姜澄这几天，在王校长的介绍下，去了市里的高中参加了特殊的考试。 通过考试后的姜澄，直接领了高中毕业证。 同时，夜校那边也给姜澄发了夜校的毕业证。 王校长一时间还有些不舍得，总觉得毕业证发下去，他们夜校就和姜澄没有关系了。 姜澄见状，哭笑不得的道：“要不，您干脆给我安排个职位？” 姜澄本意开玩笑，可王校长有点当真了。 不过姜澄最后还是拒绝了。 “职位就算了，站着茅坑不拉屎，早晚会有人有意见的。” “您没事多请我吃几顿饭，该来的事儿我不会缺席的。” 王校长也知道这样更好，免得引人口舌。 姜澄是被王校长送出来的。 “您回去吧，我没事还得来借电话用呢。” “对呀！我咋把这茬给忘了！” 王校长反应过来后，瞬间不悲伤了。 甚至一脸嫌弃的撵着姜澄道：“没事少来几趟！” “那不可行！我不来你们怎么进步？我不来老师多想我，同学多惦记。” “优秀的人总要承担的多一点吗为了大家，我会经常来的。” 姜澄说完就骑着车子跑了，根本不给王校长说话的机会。 * 从夜校离开的姜澄，一路回到了大杂院。 晚上大杂院的孙爱国和李春香过来学习，孙爱国送了一个口信。 鲁厂长找她有事，让她明天有时间去一趟食品厂。 姜澄表示知道了，三个人开始学习。第二天上午，姜澄骑着车去了食品厂。 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去后，姜澄直接去了鲁厂长的办公室。 “姜澄来了，坐。” 鲁厂长正在看一份文件。 姜澄不客气的坐下等了两分钟，鲁厂长签字后，秘书拿着文件出去了。 “姜澄，咱们的暖棚有成效了！” “这么快？” 姜澄本以为会很长时间的。 “可不吗！那头打来了电话，让我们过去看看，黄瓜这东西长的快，到底是哪种适合做我们要的酸黄瓜，都需要去现场看看才能决定。” “所以，你最近有时间吗？” “差旅费我们出！” 鲁厂长敞亮，姜澄自然也不会拿捏。 “咱们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 姜澄一听，干脆回去收拾东西了，下午就出发。 鲁厂长就喜欢姜澄雷厉风行的这个劲儿。 姜澄回去收拾好东西后，给沈确写了个口信，又和沈奶奶交代一番。 下午一点，鲁厂长开坐着大卡车来了。 车上是熟悉的司机李师傅，还有上次一起的连主任和张主任。 三男两女，出发。 沈确回来的时候，姜澄已经在路上了。 路上需要三个小时左右。 一点出发，四点至五点之间到达，正好能赶在白天。 黑天开车不好认路，也有点危险。 劫道在这个时期是很具有时代特色的。 好在李师傅每次出发前都检修车子，车子虽然嘎澄嘎澄的响着，但好在一路顺畅的到了村子。 这一次的大队长是带着百分百的热情来欢迎的。 “妹子来没？” “我姜澄妹子来没来？” 大队长大嗓门的喊着，姜澄立即从卡车上跳下来。 “大队长！” “妹子！快看看，我那黄瓜种的老好了！” 姜澄立即露出夸张的神情。 “我就知道大队长你种地种菜是这个！” 竖着大拇指的姜澄，开始了全方位的夸赞。 大队长的嘴角就没落下来过。 总算知道这段时间缺啥了！ 缺夸！ 缺姜澄夸！ 后面一步的鲁厂长看的笑意融融。 就知道带姜澄出差，准没错儿。 想到这里的鲁厂长，计划着去海市的出差，应该带着姜澄。 怎么忽悠她去呢？？ 姜澄还不知道鲁厂长打她的主意，她正全神贯注的听大队长说暖棚里的事情。 因为天色有点晚了，大家决定先去吃饭。 大队长拿出了最好的席面给姜澄几人接风洗尘。 一顿饭后，还是上次的安排， 姜澄和连主任住在大队长家中，另外三人住在隔了两家的孤寡老人家中。 晚上不到八点，姜澄一个劲儿的犯困。 再一看连主任早就呼呼的睡着了，震天响的呼噜都打出来了。 姜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的生物钟无比精准，才八点就困了？ 还有连主任，睡的是不是太死了？ 仔细听了听的姜澄，发现隔壁也有呼噜声传来。 碰的一声在黑夜里炸响，姜澄瞬间机警。 有问题！ 167.第167章 老姜家 第167章 老姜家 碰的一声，姜澄手掌瞬间握住空间里的电棍。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行！ 不够！ 姜澄拧开军用水壶的盖子，直接泼脸。 早就冰凉的水让她精神了几分。 精神几分的姜澄，把剩下的水倒在了连主任的脑袋上。 “连姐？” “连姐？” 连主任悠悠转醒，脑子不太清醒的看着对她做安静手势的姜澄。 “有坏人。” 姜澄小声说完，十分顺手的塞给了连主任一把菜刀。 连主任拿着菜刀，大脑几度重新启动。 菜刀？干啥？ 咔嗒一声，门闩被撬开的声音。 姜澄站在门后，跟上思路的连主任拿着菜刀，继续假寐，心里紧张的要死。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推动屋门。 连主任眼皮都在颤抖，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儿，太吓人了。 咯吱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只脚先迈了进来，一声低笑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 “小美人….我来……啊——-啊——-” 一声啊，忽高忽低，像某只驴的声音，此起彼伏。 姜澄手里滋滋滋的响着，十几秒后，碰的一声，人倒地了。 倒地的人四肢不断抽搐，一抖一颤的。 “没事了，连姐！” 姜澄唰的点亮手电筒，照在地上抽搐的人影，左脚刷的就踹了出去！ 正中三角部位。 “敢打我的主意，真是寿星公上吊，自讨苦吃。” 说着话的姜澄碰碰又是两脚。 炕上的连主任从害怕到迷茫。 这就完事了？ 她想的凶狠场面一点没发生。 关键是菜刀也没用上啊！ 连主任看着地上的人问： “这谁啊？” 姜澄收回脚，摇头。 “不知道，先喊大队长起来，然后马上去找鲁厂长他们。” “对对对！” 连主任穿上鞋子，舀了一瓢冷水。 哗啦啦的一声响后，大队长和大队长媳妇都醒了。 两人听了连主任的话后，第一反应是做梦吧？ 什么人敢下药迷晕大队长，然后还闯进家里来祸害人？ 可当他们看见已经被姜澄五大绑的男人后，整个人气的都要爆炸了。 大队长对着被绑的男人一顿乱踹。 “我他妈弄死你！” “你个龟儿子！” 大队长媳妇连忙拉开大队长。 “再打几下得了，可不能死在咱这儿！” 大队长碰碰又是两脚，终于停了下来，盯着男子看了又看。 “这他妈谁啊？” 大队长媳妇端详了一会道：“好像赵老嘎哒的外甥，前两天来的。” 大队长听后，先是看向姜澄。 “姜澄，我跟你发誓，这事儿跟我们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要是知道这个畜生敢这样做，我亲手活剐了他！” 姜澄最为淡定。 “大队长，我还能不知道您的为人吗。” 大队长见姜澄没有怪他，心里更愧疚了。 人家来给他们送发家致富的路子，结果被这一粒老鼠屎给坏了印象。 “我去找人。” 大队长出去找村里的人，这事儿就得往大了办。他们不心虚！ 越是低声办，越是有人传瞎话。 姜澄没有意见，悠闲坐在椅子上等待着。 几分钟后，大队长没回来，鲁厂长先来了。 连主任去送信，鲁厂长几人听了半句，连鞋都没来的及穿，赤脚就冲了过来。 “草他祖宗的！谁敢欺负我们食品厂的人！” “王八羔子的玩意儿，老子弄不死你们！” 三个大老爷们冲进来，与一脸淡定的姜澄对视了。 “姜澄！你没事吧！” 姜澄见三个人光着的脚，心下熨帖的道：“我没事，快别站在地上了，太凉！” 鲁厂长三人见姜澄没事，总算放下了点心。 可下一秒，鲁厂长面色严肃的道：“我去打个电话。” 鲁厂长想的多。 这是村里。 村里有时候是很团结的。 加上大家都沾亲带故，万一人家联合起来不认账怎么办？ 他们几个人不占优势，必须先把消息送出去。 姜澄立即跟上了鲁厂长的思路，对鲁厂长点点头。 正好连主任回来，手里拎着三双鞋。 三个人立即穿好，李师傅得到鲁厂长吩咐，开着卡车先走一步，去最近的镇上打电话。 当大队长召集村里人过来时，卡车已经开走了。 一群人，在打谷场，点着最原始的火把。 红堂堂的火光带着热浪，照亮了一方天地。 鲁厂长面色严肃，站在姜澄前面，主事儿的道： “大队长，暖棚是市里重视的项目，这个项目一旦成功，能为整个大队，整个公社带来多少经济利益。” “可就在我们到这的第一天，竟然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情。” “幸亏我们的同志机警，在他跳进院子的时候就已经察觉。” “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鲁厂长表达了三个信息。 第一我们靠山强大。 第二处理不好，钱你们就赚不到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同志安然无恙，别给老子瞎传话。 大队长自然听懂了。 “鲁厂长你放心，我们绝不轻饶！” “赵老嘎哒，你出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家的外甥？” 被喊的赵老嘎哒，咬牙切齿的看着被绑在中间的外甥，整个人都不好了。 “张大根！你个小兔崽子！你要干啥！” 被绑着的张大根被如此大的局面吓的都快尿了。 大队长嫌弃的呸了一口，扯开他嘴上的臭袜子。 “张大根，你小子敢来我们红旗大队欺负人！” “真是给你脸了！” “啪”的一下，大队长轮圆的巴掌落在了张大根的脸上。 那张脸迅速肿胀起来。 张大根呜呜呜向后躲。 “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 大队长哼了一声，质问道：“说，你是怎么给我们下药的！你药哪来的？” “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们红旗大队你也别想走出去了。” 大队长说的够狠，火光映照下，甚至能在他脸上看见杀意。 张大根真的怕了。 因为村子里死人，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 眼下还是民不举官不究的阶段，他害怕。 “我说我说！” “我在煤油灯里下了迷药！” “药是….药是….老姜家给的！” “老姜家说他们把姜澄卖给我做媳妇了！” 168.第168章 杀上门去 第168章 杀上门去 老姜家？ 姜澄恍惚了一瞬间。 她好久都没有想起原主的本家人了。 姜澄推开鲁厂长，走到张大根面前。 “姜家怎么知道我在这？” 张大根看着姜澄，眼里早没有了垂涎。 这个娘们太狠了！ “上次你来红旗大队，有人认出你来，他们回去告诉姜家的。” “姜家知道你在食品厂工作，想来找你的，可你走了，他们找不到。” 姜澄听后，这才想起姜家离这里其实真的不远。 村子之间有互相嫁娶的关系，来往走亲戚被看见了。 “姜家为什么找上你？” 姜澄再问，张大根如实回答道：“我家给我找媳妇，出的彩礼高，姜家找上来的，说只要….” 张大根不敢说了，姜澄碰的就是一脚踹过去。 “说不说？” “啊———我不敢说，怕你打——啊———” 姜澄又是一脚。 周围的男人看的倒吸一口冷气。 这姑娘，还真是哪疼哪下手，一点犹豫都没有。 张大根嗷嗷叫。 在姜澄又要抬脚的那一刻，他嗷嗷的喊出来了。 “姜家说只要我和你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你只能嫁给我，而且你还有城里的工作！” “我一开始没答应的，今天看见你我才动了色心！” “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了我吧！” 张大根痛哭流涕，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疼的。 姜澄听后之后，整个人被气笑了。 “姜家说你就信，他们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主？你肩膀上的脑袋是摆设吗？” 张大根被吓的一个劲向后滚。 “他们是你长辈……你咋能不听？” “姜家说就算你要告我，他们就说咱俩早就有婚约。” 姜澄一听，真是愚蠢之人有可恨之处。 不懂法，只认自己的歪理邪说。 “笑死我了。” 姜澄笑着上前，手里抽过一根藤条，对着张大根就抽了过去。 “婚约你奶奶！” “他们也算长辈！” 咻—- 咻—- 咻咻的藤条抽打空气的声音，张大根嗷嗷乱叫，连滚带爬，满脸凄惨。 看热闹的人统一向后退了一步。 太吓人！ 一顿抽打的姜澄，出了一口恶气后，看向连主任。 “连主任，写好了吗？” “写好了。” 连主任拿着纸笔上前，写的正是张大根说的那些话。 姜澄非常公正的读了一遍。 “张大根同志，你还有问题吗？” 张大根哪里敢有问题，一个劲儿的点头。 “那就好，签字画押。” 张大根签字。 画押没有印泥？ 连主任十分顺手的递出去菜刀。 “这有菜刀。” “谢谢连姐。” 姜澄拿过菜刀，刷的一下割破张大根的手指，按手印儿。 手印儿盖好后，姜澄起身，看着大队长。 “大队长，这个人暂时关在你们这里，明天我带着他去姜家对峙，您要是不忙，帮我当下证人，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 大队长一口答应，招呼两个村里的壮汉把张大根关起来。 姜澄几人又回到了大队长的家中，煤油灯被姜澄要来，收好，这是证据。 这一晚，大家几乎没有睡着。 翌日清晨三点多，轰轰的卡车声音响在红旗大队。 三辆卡车一同开了进来。村里人披着衣服，踩着鞋子出来看。 我天！ 怎么这么多人？ 三辆卡车停在大队长家门口，碰碰碰三声关门声，车上有人下来。 “鲁厂长，我回来了！” 李师傅喊话，屋内几个人连忙出来。 “咋这些人呢？” 鲁厂长确实怕他们被扣下，让李师傅去找人来。 可他没想过会找来这么多人！ 还有那卡车，好像不是他们食品厂的吧？ “厂长，我去打电话的时候，孙爱国同志也在，他告诉了沈厂长。” “方厂长正好在沈厂长那谈事情，就也知道了！” “然后就这样了。” 鲁厂长眨眨眼，看看姜澄。 姜澄在听见沈厂长后，目光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唇角微扬。 这个傻子！ “鲁厂长，既然人来齐了，我们就走一趟吧，早点解决早点让大家回去。” “好好！” 鲁厂长自然答应下来。 姜澄回屋去拿东西，顺带求了大队长的妻子，帮着做百十号人的饭。 她留下了不少票据给大队长妻子。 “您看着安排，在村里凑一凑东西，这些票据不够，回来我再补上。” “够了！够了！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姜澄说了谢谢后，跟着鲁厂长，大队长，还有村里自愿去的村民，一起上了大卡车。 三辆卡车，声势浩大的去了姜家所在的村子。 四十多分钟后，卡车开进了村子。 在张大根的带路下，直接杀到了姜家门口。 姜澄率先下车，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 她看着眼前的大门，原主被虐待的记忆一幕幕席卷而来。 正好！ 新仇旧帐一起算！ “门——给我砸了！” 姜澄一句话。 后面拎着棒子棍子的人，上去就是乒乒乓乓一顿砸。 后面不少人都没抢上位置！ 五点多的早上，村里不少人都起来了。 听见动静后，纷纷出来看热闹。 轰的一声，姜家大门应声而倒，一片灰尘被激起又落下，姜家人的面孔出现在面前。 “姜——姜澄！” 一个妇女率先认出姜澄。 姜家老二的媳妇儿，以前让原主给她洗过月事带的女人。 姜澄踩着大门走进姜家的院落，后面跟着一百多个手拿棍棒的汉子。 这画面，姜家老太太嘴里骂人的话，愣是没敢吐出半个字来。 “张大根说你们把我卖给他了？” “是吗？” 姜澄慢条斯理的开口，眼神扫过面前的每一张脸。 真好，都是欺负过原主的人。 原主父亲排行老大，在外跟着修路队干活，母亲带着她就是这个家里的奴隶。 “姜澄，这都是你的长辈，你到底要干啥？” 三角眼的老太太，原主的奶奶，摆起了长辈的谱儿。 姜澄耸耸肩膀，摊开手。 “还不明显吗？我来收帐啊！” “要不是你们让张大根去做恶心的事情，我还真把你们忘了。” “别说废话了，张大根是你们让去的，是不是？” 姜澄说完，张大根被推了出来，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姜老太太仗着自己是长辈，嘴硬的道：“我是你奶奶！给你相门亲事怎么了！” “承认了就好！” 姜澄眼神陡然锐利，指着眼前的房子道：“砸！” 169.第169章 精准拿捏老姜家 第169章 精准拿捏老姜家 “砸！” 一声砸，后面的人哗啦啦的动了。 人头之多，让姜家人如蚍蜉撼大树，根本拦不下。 乒乒乓乓！ 稀里哗啦！ 锅碗盆，窗户板凳，全部砸碎。 一群壮汉砸的贼起劲儿！ 姜澄说了，除了房子其他的都能砸。 姜澄之所以这么说，就是避免老姜家狗急跳墙。 姜家人看着被砸的东西心都在滴血。 姜家老太太嗷嗷喊，嗷嗷哭。 “天杀的！亲孙女要杀长辈了！” “你住手啊！姜澄，你也不怕遭报应！” 姜家老太太拍着大腿，坐在地上一顿哭。 村里的人也都过来看热闹了，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忙的。 大队长也终于来了，只是偏偏晚了那么一点点。 大队长到的时候，姜家除了房子依旧屹立之外，屋内的东西能坏的都坏了。 “住手！” 大队长一声喊，姜澄十分给面子的停了下来。 所有人住手，站在姜澄身后。 姜澄笑盈盈的看向大队长。 “大队长。” “姜澄？” “是我。” 姜澄一点也不废话，直接一脚踹向张大根。 “大队长，这是咱们队上的人吧？” 大队长点头。 “好，那我就没砸错。” 姜澄大声说了一遍前因后果，说完后，她看向姜家所有人。 “我爸赚钱被你收走，我们母女在姜家当牛做马的那些年，是人都有眼睛看，在我父母意外身亡后，你们要抢走赔偿金，结果最后被林家截胡。” “林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利用我当了三年保姆后，林诚远娶妻了，我和林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姜家知道我过的好了，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卖了一遍我，还是用如此恶心下作的手段。” “我就问问，我砸的有错吗？” 一句质问，周遭突然静了。 凭良心讲，没错。 姜家大房简直就是整个姜家的牛马，或者说连牛马都不如。 人家牛马干活最起码能吃饱喝足，姜家大房真的是饿着受苦受累。 “我知道大家都是讲理之人，我和姜家早就没有任何关系。” “你放屁！” 姜家老太太眯着我三角眼，恶毒的看着姜澄道：“我是你奶奶！你就得养我！” 姜老太太想的很清楚，姜澄能喊来这么多人，肯定是攀上什么厉害的人了。 这死丫头那一张脸最值钱！ 姜澄看向姜老太太，她根本不想试图和老太太讲道理。 她直接走向院子里的姜家老三，是老太太的心肝宝。 打蛇打七寸。 姜家大房赚的钱被老太太拿走，攒了钱给姜家老三在镇上换了一份工作。 “姜老三，镇上废品站的临时工…你说我需要用几天让你丢掉工作？” 姜老三瞳孔睁大，不信的道：“不可能！” 姜澄嘲讽一笑。 “我身后百十号工人，来自三家市内不同的大厂，你跟我说不可能？” “鼠目寸光被你演绎的不错啊！” 姜老三紧张的吞咽口水，他害怕了。 害怕的姜老三下意识看向姜老太太，姜老太太腾的站起来，挡在姜老三的面前。 “姜澄，你敢！” 姜澄面不改色的道：“我非常敢。” 说完的姜澄，凑近姜老太太的耳边。 “别惹我！” “断手断脚，断子绝孙，我都能给你安排上！” 姜老太太眼里终于出现了一点害怕。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你——你——” “听懂就好，我可不再是任你欺负的姜澄了。” 姜澄后退几步，非常有姿态的伸出一只手。 连主任立即递上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姜澄接过后道：“签字，画押，我可以不动姜老三。” “不签….那姜老三就是指使张大根的主谋，与张大根一起做个好狱友。” 说完的姜澄，一个眼神扫向张大根。 张大根立即指着姜老三喊：“都是姜老三指使我的！是他给我的药！” 姜老三百口莫辩。 “妈——不是我——妈——-” 姜老三一个大男人，一出事就知道喊姜老太太。 姜老太太终究意识到她不是姜澄的对手。 一家子人，挨个的签字画押，放弃了和姜澄的亲属关系。 以后的生老病死，养老送终等都和姜澄没有任何关系。 姜澄把纸张收好，一个眼神都不再给姜家。 “我们走！” 一百多号人哗啦啦的上了卡车，姜澄落后一步。 她等了等这个村的大队长。 僻静的角落，姜澄对着大队长展颜一笑。 “张叔。” “你呀——吓死我了，非告诉我晚点来，要是吃亏可咋整。” 张叔，也就是大队长心疼的看着姜澄。 “我知道张叔在，我一点都不害怕。” 姜澄笑的真心实意。 原主能出来这么长时间不需要回村里办手续，就是因为张叔给了她很多空白却盖有大队印章的纸张。 张叔和原主父亲是好兄弟，对原主很是照顾。 只是那个时候原主自己立不起来，张叔一个外人鞭长莫及。 张叔欣慰的看着姜澄道：“你父母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会很开心的。” “你不去看看他们？” 姜澄愣了一瞬，想了想道：“过些日子我还会再来，到时候再去看他们。” “行！你等着，我家里有点山货你拿回去。” “不用了张叔！” “等着！” 张叔根本不听姜澄的话。 姜澄无奈的笑了笑，在原地老实的等着。 “咳咳—-” 一声提醒的咳声响起，姜澄脸上不自觉得出现笑容，转身，跑。 张开双臂的姜澄冲进了眼前人的怀里。 一张脸涂的黑黑的沈确紧忙接住姜澄。 “沈厂长。” “姜同志…我要批评你，下次有事应该先告诉我。” 沈确在得到孙爱国送信儿的那一刻，整个人陷入恐慌。 他脑子里设想了最不好的状况，怕姜澄被困在村里，怕姜澄出意外。 那一刻，他真的恨不得飞过去。 最终他也是没忍住，擦黑了脸，换了衣服，让秘书打掩护的他，偷偷的跟着上了卡车。 直到看见姜澄的那一刻，心里才安稳下来一点点。 姜澄半张脸贴着沈确的胸膛，滚滚的热量让她安全感十足。 “好！” 姜澄答应，沈确嘴角上扬。 沈确：她果然还是最信任我！ 两人自然没有拥抱多长时间，因为张叔回来了。 沈确带着帽子，先一步上了卡车。 之所以遮掩着来，是因为一个厂长带头来打架，总是不好的。 但身为姜澄的对象，不来又不可能。 姜澄自然明白，她甚至在人群中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沈确。 那一刻，心里波澜起伏了。 170.第170章 连主任和高大个来了 第170章 连主任和高大个来了 姜澄等来张叔，收下了张叔准备的一大包山货。 姜澄把山货放进卡车后，转身看着后面跟着的张大根亲人。 对于张大根怎么办，姜澄想过。 ”几位不用跟着我了，张大根必须坐牢！“ “姜澄求求你了！” “姜澄！” 几个人说跪就跪，还有去求张叔的。 张叔和张大根还真是一个祖宗的人。 “你们不用为难张叔，张大根几年后会出来，我只是给他一个教训。” “你们要知道，眼下耍流氓被枪毙的有很多！我留他一条命，已经是看在张叔的面子上了。” 枪毙两字一出，张家果然安静了不少。 他们甚至觉得姜澄说的对。 死亡和关几年一比，接受起来似乎也不是很难了。 最关键的是姜澄今天的架势.要是想弄他们张家，实在是太容易了。 “这件事说来说去全是姜家的错……” 一句话，成功转移了张家的注意力。 姜澄说的对，姜家凭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要进去就都进去，起码他家大根还有个伴儿！ 姜澄不再多说。 她从来没想过放过姜家，只是张大根一人的证词也指正不了什么。 但给姜家带去点麻烦，她还是很愿意的。 姜澄上车离开。 一行人回到红旗公社。 此时的红旗公社杀猪宰羊，打谷场几口大锅支了起来，香味飘散很远很远。 姜澄招呼所有人下车，吃饭。 热呼呼的羊汤就饼子，酸菜血肠大骨棒，汆白肉，红烧大鲤鱼。 一盆一盆的往上端。 来干架的人口水瞬间分泌。 这也太丰盛了！ 姜澄举着粗瓷白碗站起来，扯着嗓子喊道：“谢谢大家今天的支持，咱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干！” 姜澄率先干了一碗村里自酿白酒，人群中的沈确心都跟着忽悠一下。 沈确摇头宠溺的看着姜澄。 她未来媳妇，怎么这么有山大王的领导气质呢？ “干！” “吃饭了！” 众多汉子欢呼一声，真的是甩开了膀子吃肉喝酒。 姜澄端着酒碗坐到鲁厂长旁边，小声的说：“今天食品厂来的人，这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多发两块钱，算我的。” 鲁厂长一听，点点头道：“行！” 姜澄笑笑起身，又坐到沈确的旁边，说了同样的话。 沈确眼睛盯着她手中的酒碗，先拿走放在一旁道：“行，算我的。” 姜澄一听，唇角轻扬的道：“好，你的就是我的。” 沈确小声嗯了一下，近似低喃的道：“都是你的。” 姜澄偷偷一笑，压着嘴角起身，走到纺织厂简副厂长身旁。 方厂长是没来，但和姜澄关系最好的简副厂长来了。 同样的话说完，简副厂长听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姜澄啊！ 想到这里的简副厂长，突然喊住姜澄问了件事。 “姜澄，纺织厂要招出纳和会计….” “简叔，月娥现在的岗位挺好的。” 一句话，简春生听懂了。 他确实想让自己的闺女去试试，可姜澄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这个道理比他想的多。 姜澄凑近一点，低声道：“一开始我想过这个职位让月娥去，可后来我一想您已经是副厂长了，月娥在上去不好。” 简春生一听，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姜澄说的太对了！ 他们家出了个副厂长，再出一个掌管财务的。天啊！ 这放在古代都是被皇上惦记杀头的主儿。 “谢谢你姜澄，谢谢你替月娥想着。” 姜澄摆摆手道：“他们也都替我想着。” 说完的姜澄，每个桌子都去了一次。 敬碗酒，也不说废话，喝完就走，不耽误大家吃饭。 沈确一直关注着姜澄。 这都喝第几碗了？ 这酒后劲儿应该挺大的吧？ 一顿饭，吃了不到一个小时。 每张桌子上的盆吃的都很干净。 吃饱喝足后，大家抓紧时间上了卡车，准备回去。 沈确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走到姜澄身边。 “头晕不晕？” 姜澄没事人的看着沈确。 “不晕啊！” 沈确怀疑的盯着姜澄看了好一会。 眼神正常，思路清晰，脸上微微红晕，显的人更好看了。 可好像真的没有醉？ “你一直这么能喝？” 沈确问，姜澄眨眨眼。 “不是….第一次发现这么能喝。” 姜澄没说谎，这是原主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没想到还是个千杯不醉的体质！ 该说不说，这个体质发挥好了，在一些场合非常有用呢。 沈确一听，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你确定没事？别只是反应慢，稍后难受。” “应该没事，连姐还在这呢，放心！” 沈确终究是上了卡车，走了。 姜澄送走他们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跟着鲁厂长开始视察黄瓜的事宜。 当天晚上，姜澄睡的有点早，睡的有点沉。 第二天起来的姜澄，又是满血复活。 接下来的几天，姜澄跟农业专家，鲁厂长选了最合适的黄瓜。 带着这一筐黄瓜，还有各种农业报告，一行人返回市里。 回到市内后，姜澄帮着整理报告，鲁厂长请来好几位手艺很好的大师傅，开始研究酸黄瓜的配比。 五天后，酸黄瓜研究出两种口味，酸甜偏甜，酸甜适中，全部是脆脆的那种。 鲁厂长带着暖棚报告，酸黄瓜样品去找领导了。 姜澄一时间又闲了下来。 当天下午，姜澄被找来的王校长喊走，原来是张叔给她打电话了。 张叔告诉姜澄，在她离开的当天下午，公安局就来人调查了。 姜家老太太怕张大根攀扯姜老三，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但姜老太太也没傻到说自己是主谋。 她只说自己闲聊时，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谁想到张大根当真了。 这话无从举证，最后姜老太太喜提教育课程——在村里清理猪圈半年。 张家在知道姜家的操作后，仇恨值嗷嗷上升，每天变着法的给姜老太太和其他姜家人找不痛快。 姜老三被张家人闹过好几回，废品站的临时工到底是丢了。 丢了工作的姜老三回到家继续啃老，结果一贯偷奸耍滑的二房不愿意了。 姜家自此展开了早上斗，晚上掐的戏码。 姜澄对此就不是很关心了。 她和张叔又聊了点家常后，便挂断了。 姜澄觉得只要姜家的脑袋没被屎糊住，断是不敢再来找她的麻烦。 打完电话的姜澄回了大杂院，结果家里多了两个人。 曾经推着沈确去找她的大高个子和那位连医生。 大高个憨憨的，看见姜澄的后就呲牙一笑。 “未来嫂子好！” 171.第171章 治腿 第171章 治腿 姜澄被一句未来嫂子吓了一跳。 不是称呼，而是突如其来的大嗓门。 “高中华！” 沈确出来严肃的喊了一声，几步走到姜澄面前。 “没事吧？” 姜澄笑着摇头。 沈确小动作的捏了捏姜澄的指尖儿，姜澄指腹摩挲着沈确的手心。 两人的小动作被连主任看的一清二楚。 好久没翻的白眼再次熟练上岗。 谁能想到当初公蚊子够靠近不了的沈确，谈恋爱是这个样子的？？ “姜澄，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 “这位是高中华，我的战友，刚刚退伍下来。” “这位是连东升，是一名医生。” “他们俩过来照顾我治腿后的那段时间。” 说完的沈确又十分正式的介绍姜澄。 “这是我的未婚妻，姜澄。” 未婚妻？ 姜澄浅笑并肯定的道：“你们好，我是沈确的未婚妻，很感谢你们能过来照顾他。” 沈确听姜澄没有反驳，嘴角不值钱的笑容挂上来，看的连主任眼球又有点难受。 想翻！ 连主任看向姜澄，严肃了几分问：“我能先见见这位马老骨同志吗？” 他对自己的医术是很有信心的，若是能治好沈确，他绝对不惜余力。 眼下他抱有迟疑的态度，姜澄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以，我只有一个请求，请尊重马师傅。” “当然！” 几个人都不是磨叽的人，直接去了马老骨家中。 姜澄表明来意，马老骨也不觉得有什么错。 这是大事，谨慎点才对。 马老骨走向屋内，拿出一个黑沉沉的盒子。 连主任盯着盒子，眼神怀疑到不信，最后肯定的站了起来。 “这是乌木？” “你小子有几分眼力。” 马老骨放下看着不大，却很沉的乌木盒子。 “这是我家祖传下来的药，你小子也是有命赶上了。” 马老骨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同样黑漆漆的瓶子，拧开看不出材质的盖子。 仅仅一角，独有的清香扑面而来。 那是生机的味道！ 只是一秒甚至更短，几人能感觉身上的酸痛消失，头脑清明。 “快合上！” 连主任着急的喊道，马老骨合上盖子，放进箱子里。 连主任一个问题都没问便信了。 他对着马老骨深深鞠躬。 “老人家，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样珍贵的药物您能拿出来，我实在….惭愧！” 马老骨抱着箱子，淡定的摇摇头。 “和你无关，和沈确也无关。” 马老骨看向姜澄。 “我做这件事，只因为姜澄。” “沈确，我希望你能记住。” 被点名的沈确立即起身，郑重的保证道：“我谨记在心。” 马老骨嗯了一声，招呼沈确坐下后问：“既然你们人都来了，是不是准备好开始了？” “是！” 沈确已经安排好一切，随时可以着手治疗。 马老骨也不想试探人心。 此等重要的药，早点用完早点省心。 “那就现在！” 马老骨一锤定音。 至于虎骨，连主任带来了。 连主任家里本就是医学世家，一根虎骨很容易就获得了。 哪怕没有连主任，凭借沈确的人脉关系，拿到一根虎骨也不是难事。实在不行，原先的那些兄弟抗着木仓都愿意去为他现打一根。 一行人一起离开。 这一次姜澄回家喊了沈奶奶，沈月和沈星一起。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去了机械厂。 沈确身为厂长是有分配房子的，一个独门的小院子。 只不过之前他一直没有住进去。 房子已经收拾好了。 所有人进去后，沈确拒绝姜澄的陪伴，让她在外面等。 姜澄没有勉强，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拉起沈确的手。 “加油！” “嗯！” 两人情意绵绵的对视着，最后被连主任打断了。 “抓紧时间，一会天黑了光线不好。” 姜澄立刻松开手，看着连主任，高中华，还有马老骨一同进去了。 外面的沈奶奶坐在灶坑前烧着水，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门。 沈月坐在姜澄身边，和姜澄牵着手。 小手里湿漉漉的。 “没事，你大哥会没事的。” “嗯！” 沈月点头，眼底的紧张并没有减少。 沈月对沈确并没有沈星那样熟悉。 可沈确回来的这几个月，这个只在信里存在的大哥逐渐立体了起来。 她喜欢有大哥在家的日子。 沈星靠着墙，闭着眼，小小的少年不说话。 可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的内心。 屋外所有人都在担心着，屋内的沈确咬着毛巾，将一声声疼痛的嘶吼压在嗓子里。 不能叫！ 他们会担心！ 断骨重生，需要先断。 这也是他不想姜澄进来的原因。 高中华看的都跟着痛，咬牙的安静着。 连主任更是红了眼，心里暗暗祈祷着：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断骨是有技巧的，不是啪啪一顿砸碎就可以的。 这个过程是马老骨亲自上手的。 他有经验又干脆的断了沈确长好的腿骨，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断骨后，马老骨和沈确都被一身的汗液浸透了。 下一步，就是上药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屋内安静的针落可闻。 姜澄不敢想沈确遭受了什么样的疼痛，她不断的在脑子里勾勒美好的画面。 沈确的腿好了，两人可以做些什么？ 靠着这些美好的幻想，渡过每一分每一秒。 四个半小时后，天色已黑。 大锅中的水，被沈奶奶烧干了再添水，添水再烧干，再添水。 一个小小的厨房，水蒸气就没断过。 “碰”的一声，开门声陡然响起。 沈月和姜澄碰的站起来，沈奶奶手中的木柴掉落，保持一个姿势的沈星陡然睁开眼睛。 “要热水！” 高中华一句话，屋外四个人动了。 定制好的浴桶，滚烫的热水。 哗啦啦—— 一桶又一桶的热水被高中华拎了进去。 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刚刚的忙碌和匆忙，似乎错觉。 一切又是那么的静，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等待，继续等待。 又是一个小时后，门再次被拉开。 马老骨出来，对着姜澄说了四个字：一切顺利。 172.第172章 治疗后安排 第172章 治疗后安排 一切顺利四个字解了姜澄的心焦。 也让所有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姜澄对着马老骨深深鞠躬，道了一声：谢谢您！ 马老骨无力的摆摆手，摇头。 姜澄连忙起身搀扶着马老骨坐下，沈奶奶立即端来温热的茶缸子。 “马叔，喝点水。” 姜澄端着茶缸子，马老骨顺着喝了点，总算缓了一缓。 “我没事，坐会就好了，你进去看看吧。” 马老骨张口，姜澄嗯了一声道：“我进去看看就出来，您好好歇着。” 姜澄当然想看沈确，但沈确身边有人，马老骨只有自己。 她不能将马老骨扔在一旁，怪寒心的。 马老骨点点头，他明白姜澄的心意，也确实很是受用。 姜澄，沈奶奶三人一同走进屋内。 “高大哥，能麻烦您去照看一下马叔吗？” “行！” 高中华几步就走了出去，连主任站在一旁，让开地方给他们一家人。 躺在床上的沈确撑起傻呼呼的笑容。 姜澄鼻子酸涩，吐槽的道：“别笑了，傻傻的。” 最主要的是沈确的头发都湿透了。 他该有多疼啊！ 可这个傻子还在这装没事人呢。 沈确笑的更傻了，他看着姜澄道：“我高兴！以后我就能站在你身后了。” “身边，你永远都会站在我身边。” 姜澄说完，沈确嗯了一声。 两人相视一笑，深情脉脉。 “大哥，你疼吗？” 沈月眨巴着眼泪，心疼的看着沈确。 沈确视线看向沈月，嗯了一声道：“疼，不过我还能忍住，而且吃了药，就没有那么疼了。” 沈月哦哦哦的点头，操心的道：“那你一定要准时吃药！” “我会的。” 沈月似乎放心了一点点，期待的看着沈确问：“大哥，你以后的腿是不是就好了？” “对啊！” “太好了！” 沈月欢呼着，偷偷看了一眼姜澄。 大哥好了之后，姜澄姐姐会不会更喜欢大哥？ 肯定会的！ 沈月一时间还有点高兴了。 沈确看沈月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为什么总觉得他配不上姜澄。 虽然，他自己也有点这么想。 沈确收回视线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星。 “沈星。” 被喊的沈星回神，看着沈确。 “我没事，不要担心。” 沈星嗯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知道你没事了，我不说话是因为刚刚在外面太紧张，舌头咬坏了。” 说话的沈星斯哈一声，给大家看看他的舌尖儿。 这个傻小子。 沈确装作无意的笑了笑，自我调侃道：“我还自作多情了。” 沈奶奶看着几个人说话，紧张的心情跟着慢慢松懈下来。 她长叹一口气道：“以后可都要好好的，我这把年纪，可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了。” 姜澄一听，连忙抱住沈奶奶的胳膊道：“您长命百岁，等以后还得看着我们，沈星，沈月立业，成家，您以后就是家里的老太君！” 沈月抱着沈奶奶的另一只胳膊，嗯嗯嗯的点头道：“姜澄姐姐说的对！” 沈奶奶笑着。 “好好，好！” 一家人其乐融融，躺着的沈确疼痛都少了几分。姜澄几人待了一会就出去了，不耽误沈确休息。 临走前，沈奶奶把饭菜给做好。 连主任会停留半个月左右，直到沈确能轻微活动，开始坐轮椅他才回去。 高中华则是完全留下了，等沈确完全行动自由再说。 姜澄表示了一番感谢后，先送马老骨回去。 安顿好马老骨后，姜澄才回家。 这一晚，姜澄睡的不是很踏实。 她一直在做梦，梦见沈确的腿没有治好，白白的遭了罪。 早上坐在床上的姜澄，一个劲的说着：梦是反的，梦是反的，梦是反的。 似乎多说一遍，就能让它变成事实。 她知道是因为她过于担心才导致做梦的，并不是什么玄学的事情。 姜澄努力静心去打拳，学习。 慢慢的，终于静了下来。 早上，姜澄先是把早餐送去了机械厂。 高中华来开的门，接过早餐后道：“沈队说，我们可以吃食堂，这里早中晚都有饭。” “行，不过一些滋补的汤水，沈奶奶还是会做的。” 高中华一听，憨厚的点头道：“那感情好！” 姜澄进去，看了看沈确。 这家伙还有闲心看书。 沈确见姜澄过来，他放下书，拍拍自己的床边。 屋内的连主任早就在姜澄进来的时候就出去了。 姜澄坐了过去，拿起沈确看的书翻了几页。 “昨晚疼不疼？” “疼！” 沈确撒娇了。 一个疼字说的那叫一个委屈，似乎在求安慰。 姜澄放下书，专注的看着沈确问：“那里疼？要不要我给你吹吹？” 沈确努力控制自己的脸红，可收效甚微。 姜澄一根手指点在沈确的额头上。 “你….好好的躺着吧。” 姜澄可不敢乱逗沈确，万一不小心动了腿，那可是大罪过了。 她干脆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和沈确闲聊了一会。 “要不要我过来陪你？” “我最近没什么大事，过一阵就不一定了。” 沈确听后问：“要出门？” “可能吧。” “等大领导对食品厂的报告做批复，要是允许下一步生产，我想陪着鲁厂长去一趟海市。” “那里可以购买大量的塑料制品，只不过产量有限，我们不一定能要到份额，需要谈。” “而且海市外国人挺多的。” 一提起外国人，姜澄眼里都冒光。 她特别喜欢和外国人“沟通”。 沈确听着姜澄说话，他喜欢看她自信的一面。 耀眼！ 就像一颗独有的星星，在夜空闪烁夺目。 “我觉得通过的几率很大。” 沈确的话让姜澄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就是我要是出差了，就不能来陪你了。” 沈确故作板着脸道：“姜澄同志，我一厂之主，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再说，你现在陪我几天就好了，过几天我能坐轮椅后，你想陪也陪不了了。” 姜澄注视着沈确。 他永远懂她想要的是什么，一直支持着她想做的任何事。 她……该是爱上这个人了吧？ 是的，她爱上了。 爱上了他的灵魂……顺带八块腹肌。 173.第173章 参观陶瓷厂 第173章 参观陶瓷厂 两人闲聊，姜澄约好她再来的时间后，先一步离开了。 她来陪沈确要考虑到连主任和高中华还在这里。 所以时间上有所限制的好。 而且…目前的沈确也不想上厕所的情形被她看见。 姜澄从机械厂离开并没有回大杂院，而是去了陶瓷厂。 陶瓷厂陶厂长在听到姜澄来了的那一刻，是恍惚的。 姜澄，真来了？ 上一次赚外汇他们陶瓷厂没有沾上光，他虽然去找过姜澄，可当时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内心深处，陶厂长不觉得姜澄能真的来。 “快快快！” 陶厂长亲自出去接了姜澄。 “姜澄同志。” “陶厂长，您怎么出来了！” 姜澄主动伸手，身体微微客气弯曲，姿态放的刚刚好。 她深知，没有一厂之主的支持，再多的点子都是空想。 陶厂长也有意拉近乎，姜澄又主动送橄榄枝。 从门口聊到办公室的这点时间，两个人都要引为知己了。 秘书送上茶，在门口等待着。 屋内，陶厂长抱有几分期待的问：“姜澄，你这次来是？” 姜澄放下茶杯，礼貌笑容挂上。 “我过一阵要出门，我喜欢做好准备。” “万一碰见外国友人，知道人家喜欢什么，我这边却拿不出东西，机会不就错过了。” 陶厂长听的连连点头，一点也不觉得姜澄是无的放矢。 这姑娘一共出了两次门，每次都赚了外汇回来。 这一次机械厂的战绩更是直接上了百万。 他还听见些小道消息….据说是机械厂设了局，坑了小日子一把。 虽然消息不是很确切，但无风不起浪吗。 “姜同志深思远虑，值得我学习！” “我们陶瓷厂定然全力支持姜同志，不知道姜同志打算做些什么准备？” 姜澄先是夸赞陶厂长的高瞻远瞩，又表示了一番真切的感谢。 在给陶厂长说的高高兴兴的时候，姜澄开口问道：“我可以参观一下贵厂吗？” “当然可以！” 陶厂长一口答应下来，亲自带着姜澄参观了整个陶瓷厂。 姜澄的参观非常接地气。 她会找工人聊天，会陪着大师傅蹲在窑炉前“热聊”。 一上午的时间，姜澄参观了每一个车间，每一个窑炉。 午饭时间，姜澄更是直接抛弃陶厂长，打入一片工人中间，与他们谈天说地，吹牛乱侃。 午饭过后，工人们去上工，姜澄再次找到陶厂长去到了仓库。 仓库里存着陶瓷厂所有的存货。 仓库很大，东南角堆积着一堆二大碗大小的陶瓷盆。 姜澄走过去，盯着这些盆看了又看。 “这次都是残次品，等着分给下面的供销社，也算能拿回一部分成本吧。” “不赚钱？” 姜澄侧头。 陶厂长点头。 “能不赔就行。” 姜澄拿起一个瓷盆，用手比量着大小。 “陶厂长，你说每个陶瓷厂都有这样的残次品吗？” “应该是的，这个是不可避免的。” 姜澄若有所思。 “能给我拿上几个吗？” “？？” 陶厂长一时间没跟上思路。 “姜澄，这个是残次品？” “我知道，纺织厂那批残次布料被我当作绝版布料卖出去了。” 姜澄看向陶厂长道：“这个应该不可以，但我有个其他的想法，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我要几个样品。”“拿！随便拿！几个够吗？” “我给你多拿几个！” 陶厂长积极的帮忙，对未来幻想的肾上腺素让他整个人处于一种兴奋当中。 也是奇怪了，这话要是别人说，他连听都不想听。 可只要姜澄说，他就有一种真能成的感觉！ 姜澄拿了十个陶瓷盆，用网兜儿叮铃咣铛的装在了一起。 她背着网兜离开了陶瓷厂。 从背影看去，特别向去富裕亲戚家打秋风的亲戚。 从陶瓷厂离开的姜澄先回了大杂院，把一网兜儿陶瓷盆放下。 正在腌咸菜的沈奶奶走过来，看着一网兜的陶瓷盆。 “这又是忽悠谁去了？” “此言差矣！我这叫友好沟通，以达到进一步深度合作。” 姜澄笑眯眯的说着话，沈奶奶呵呵一笑道：“明白了，使劲儿忽悠呗！” 姜澄：“.” 您老知道的太多了！ 放下东西的姜澄摇头一笑，准备离开。 她刚走几步隔壁葛大又厚着脸皮的蹭过来了。 “姜澄…出去啊？” 姜澄不说话，甚至脚步都未停。 “哎哎哎——别着急走啊，我炒了点瓜子，拿去吃！” 葛大送东西？ 姜澄两只手立刻背在身后，身子战术性向后躲。 “我可没要啊！” “你别想赖上我！” 姜澄说着话就绕着葛大走了。 拿着一小把，约有十几粒瓜子的葛大一张笑脸秒变长。 “是不是傻，给东西都不要。” 葛大眼巴巴的抻着脖子，眼神垂涎的看着那一兜儿搪瓷盆。 沈奶奶见状，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葛大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葵籽掉了一地。 “干啥玩意！吓死个人了。” 葛大心疼的去捡瓜子，出来晾衣服的孙大娘，慢悠悠的道：“还没死。” 葛大抬头。 一看见孙大娘又熄火了。 那叫一个郁闷。 这个大杂院一定是和她八字不合！ 这些邻居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葛大的操作姜澄不关心，她从大杂院离开后先是去看了沈确。 姜澄接过了喂药的活计。 她看着苦苦的黑药汁，又看看被她一勺一勺投喂的沈确。 不苦吗？ 可沈确又喝的眉眼含笑，冷毅的脸都喝的柔和了几分。 沈确内心：真苦！ 可他还有点享受姜澄的投喂，所以….苦苦的负担。 姜澄投喂几勺后，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自己喝吧，下次我来喂你喝汤好不好？” “好！” 沈确一口干掉汤药，内心已经开始期待姜澄晚上的到来了。 姜澄嗔怪又宠溺的道：“傻不傻。” “你家的。” 一句你家的，姜澄笑的弯了眼，嗯的应了一声。 沈确笑的更傻了。 门口进来连主任，被酸腐的恋爱气息熏的一脸牙疼，浑身上下不舒服的出去了。 “这样的沈确看的我毛骨悚然！” “太他娘吓人了！” 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高中华，神神秘秘的道：“我确认了。” “你确认啥了？” 连主任一头雾水。 高中华低声道：“是我沈队，他屁股上的胎记还在！” 连主任：你小子知道的有点多啊！！ 174.第174章 准备工作 第174章 准备工作 姜澄在沈确这里待了四十分钟左右，就离开了。 她想去海市，需要做很多准备。 所以下午的她去了造纸厂。 造纸厂厂长对姜澄的印象还停留在人贩子话剧那一次。 姜澄来薅羊毛，空手套白狼。 当然，造纸厂厂长也听说了姜澄的一些业绩。 只是，他们造纸厂有能出口的东西吗？ 不是他妄自菲薄，是真没有。 可不管什么想法，姜澄还是被欢迎进去了。 这一进去，造纸厂厂长的嘴角就没落下来过。 之前也没人告诉他和姜澄聊天这么欢乐啊！ 姜澄同样参观了造纸厂，又和各位大师傅，工人聊天，沟通。 晚上顺便蹭了一顿晚饭。 蹭了晚饭的姜澄从造纸厂离开，拿着几张材质有些硬的纸张。 回去的路上她直接去了机械厂看沈确。 这一次，她投喂了沈确一碗汤水。 当姜澄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 沈确不放心的让高中华在后面送送姜澄。 姜澄没有拒绝。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机械厂，姜澄突然回头喊道：“高同志，你退伍后有工作吗？” 高中华愣了一瞬，上前几步，保证两米距离的道：“沈——沈头儿说让我入机械厂。” 姜澄一听，直接的问：“你自己不想？” 高中华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想给沈头儿添麻烦，我对机械厂里面的东西一窍不通。” 姜澄明白了。 她看着高高的高中华再问：“你是因为什么退伍？” 高中华指着自己的脑袋，憨憨的道：“这里有弹片。” 脑袋，有弹片？ “嘿嘿，没啥事，医生说没准儿能活到一百岁呢！” 高中华反过来安慰姜澄。 姜澄着实心酸一瞬间，她对穿着这身衣服的人有着天然的好感。 “对，你一看就是有大福气的人，一定能长命百岁。” 姜澄顺着说了一句，再次问到：“你有喜欢做的事情吗？” 高中华虽然憨厚，但他不是傻子。 他听懂了姜澄想给他安排工作的意思。 “嫂——姜同志，你不用这样，我自己想来照顾沈头儿，他救过我的命，不止一次。” 姜澄浅笑回应道：“首先，我有能力帮你安排，其次因为沈确，也因为你对国家的贡献，我都愿意帮你做这件事，所以请不要客气，我非常厉害！” 高中华第一次和姜澄说这么多的话。 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自信又敢说的女性。 沉默了好一会的高中华，憋出一句话。 “姜同志，你和沈头儿…真般配！” 姜澄眉毛一挑，声音上扬。 “那当然！” “高同志，你不用着急告诉我，想一想。” “哎！” 高中华应了一声，姜澄点头。 姜澄依旧走在前面，高中华走在后面。 一前一后，高中华目送姜澄回到大杂院后，他才返回机械厂。 回去的高中华和沈确聊了姜澄说的事情。 沈确听后，立即露出骄傲的神情。 “我家姜澄确实厉害！” “高个儿，你有想做的就告诉姜澄，她能说就代表真心想做。” 高中华听后，嗯了一声，对这个问题重视了几分。 原本的他想着退伍了，又不知道能活多长时间，就打算随便做点什么，反正都是混日子。 可现在，他突然多了一点点期待。 * 另外一边的姜澄，回到大杂院后和沈奶奶几人打了招呼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忙碌起来。桌子上铺满纸张，上面红色，蓝色，黑色的笔迹密密麻麻。 陶瓷厂有多余的瓷盆，每个厂子都会有，怎样卖出去更赚一些？ 造纸厂的计划…… 姜澄针对每一个厂子，结合后世的经验以及她对外国市场的掌握，做了一份又一份的计划书。 很多时候，要做出abc三个，甚至更多的计划。 确保对方不管怎做，都有应对的办法。 当然万变不离其宗，核心点是利益。 这一忙起来，时间过的非常快。 后半夜一点左右，姜澄才躺下睡觉。 可大概是大脑过于活跃，这一晚她都在做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的梦。 早上四点半，姜澄干脆起来了。 反正也睡不踏实，还不如赶紧弄完。 这一忙就到了吃早饭的时间。 早饭过后，姜澄拎着沈奶奶煮的肉粥去了机械厂。 沈确一见到姜澄，就注意到了她眼底的青色。 他招呼姜澄过来，让她把头放在床边。 “我给你读书，你闭上眼听一听好不好？” 姜澄舒服的趴在床边，喃喃的道：“最多一个小时，你就要喊我起来。” “好，我答应你。” 沈确声音轻柔的背着一本书，他的大手柔和的按压着姜澄的头部。 暖暖的阳光，适宜的温度，放松的读书声，舒适的按摩。 姜澄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微微的鼾声传来。 一个小时后，沈确心疼的看着姜澄，可依旧喊起了她。 因为姜澄特意叮嘱，就代表她真的有放不下的事情要去做。 他不能打着为她好的名义，而替姜澄私下做决定。 “姜澄？姜澄？” “嗯——” 姜澄慢慢睁开眼睛，冲着沈确的方向露出一个无意识的笑容。 慢慢回神的姜澄，伸展一个懒腰，看看时间，笑容更大了。 她起身，拿起背包。 “我走了。” “路上小心。” 沈确叮嘱一声，姜澄突然拍着背包道：“忘点东西。” “什么东西？” 沈确看向床边寻找。 “别动，在这里！” 姜澄一步回来，弯腰。 在沈确还在找东西的时候，她蜻蜓点水的落下一吻，在他的脸颊。 “找到了。” 沈确先愣后笑，痴痴中带有期待的眼神望着姜澄。 姜澄笑容绚烂璀璨，对他挥挥手：“奖励你准时喊我起来。” “好好休息，晚上我再来看你。” “好，我等你。” 沈确目送姜澄走出去后，一只手才傻傻摸上刚刚被吻的地方。 “哎呀呀——你这傻气收一收吧？” “再不收收我都怕被传染！” 连主任端着药碗进来了。 沈确放下手，淡定摇头道：“你不懂谈恋爱的美好。” “我？我不懂？老子谈过好几次！” 沈确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要笑不笑的看着连主任道：“好几次也不知道嫂子知不知道？” 连主任秒变讨好脸。 “兄弟，亲兄弟，我错了！” 175.第175章 答应去海市 第175章 答应去海市 连主任付出了刷饭盒十天的惨痛代价，终于让沈确不再提告状的事情。 * 另一边睡了觉的姜澄从机械厂离开，看看时间。 九点。 正是大好的时间。 干起来！ 姜澄蹬着二八大踹，在小西北风的沐浴下去了竹编厂。 竹厂长拿出了恨不得给姜澄原地唱个曲儿，翻个跟头的劲儿欢迎。 没办法，他太知道错过的痛了！ 上一次错过姜澄的电话，他成宿成宿睡不着，床板都快拍塌了！ 虽然姜澄说他们之间没疙瘩，可谁又说的准呢？ 一上午的时间，姜澄都在竹编厂的车间里，与老师傅们沟通。 竹厂长一直在姜澄身后。 听着听着他就明白一个道理。 姜澄的成功绝对不是偶然。 她绝对的下了真功夫。 “成师傅，如果换成更细的竹篾，是不是可以编织成更密集的竹编产品。” “当然可以！” 姜澄先是夸赞成师傅，又接着问：“如果想编织图案在里面，很麻烦吗？产量能达到什么标准？” 成师傅两只手比划着物品的大小，解释着图案的复杂难易，都是关键因素。 姜澄用心记住每一句话。 一上午的参观后，姜澄和竹厂长一起吃了午饭。 午饭后，她就像最忙的街溜子，去到了制鞋厂。 很快，姜澄满市溜达的消息就被传出去了。 没办法，她太受所有厂长的关注了。 在第三天的时候，好几家的厂长都在厂里抻着脖子张望，都快成望“姜”石了！ 听到消息的食品鲁厂长有点坐不住了。 姜澄这么忙，该不会有新的点子要去忙了吧？ 那他们的酸黄瓜生产线怎么办？ 鲁厂长有些着急，可大领导的批复还没有下来。 他干着急，手里没东西，也不好去找姜澄。 接下来的几天，姜澄依旧满市乱跑，一去半天，有的还一待一天。 有的厂竟然还显摆的放鞭炮！！ 鲁厂长急的嘴角都起火泡了。 这一天，市内开大会。 每一家的厂长都去了，机械厂是副厂长代理去的。 会上，对各厂的生产总结，未来生产规划等等进行了两个多小时。 终于轮到了食品厂。 “鲁厂长，你们的酸黄瓜生产线计划书很有可行性……” 喜讯来的太突然，鲁厂长第一个念头：赶紧回去找姜澄！ 努力压下冲动的鲁厂长，先是一番感谢领导信任，再表决心，终于到了大会结束。 他是一分一秒都不舍得耽误，上车，回去找姜.军师.澄。 其他厂长羡慕的看着鲁厂长的汽车尾气。 “肯定去找姜同志了。” “姜同志是真厉害，啥时候能去我们厂看看。” “我还想让她去我们厂呢！” “你说我能不能给姜同志送点啥？” 一位厂长无意识说出来，旁边几位厂长立即附和：不能！不行！不好！ 坚定说完的几个人，各自撇头，表情耐人寻味。 “五个人十二个群，八百个心眼子”在此刻具象化了。 此时话题的中心姜澄，正在家里整理着她的资料册。 有字，有画，有条理。 每个厂子多什么，现有什么，能生产什么，生产能力多少，都被姜澄整理成册。 这些不仅是为了海市之行，更是为了十二月的羊城交易会。 届时全是外国人，在姜澄的眼里简直就是铺满了金闪闪的星辰大海！ “姜澄——-鲁厂长来了！” 沈奶奶喊了一声，姜澄收好册子，放进空间里。 “鲁厂长！” 随着一声喊，姜澄打开了门，看见了一头汗的鲁厂长。 “姜澄，项目批下来了！” “恭喜鲁厂长！” 姜澄邀请鲁厂长进屋儿，沈奶奶默默的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免的一些长舌头的人乱嚼舌根。屋内，姜澄给鲁厂长倒茶，关切的问了些与项目相关的问题。 东聊西聊，鲁厂长越听越着急。 “姜澄，我今天来是有件事和你商量。” “鲁厂长你说。” “我要去海市一趟，塑料薄膜的事情需要解决，没有它暖棚压根建不起来，后面的事情都没法展开。” 姜澄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差旅费，出差费我全额报销。” 姜澄自然是想去的。 “鲁厂长，咱们之间哪里用这么客气。” “这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儿，上刀山下火海我义不容辞。” 鲁厂长沉默一秒，颇为了解的道： “演过了。” 姜澄嘿嘿一笑道：“我这是用夸张的修辞手法表达我的赞同。” 鲁厂长被逗笑，又和姜澄说了几句后便回了食品厂。 他要把相关事宜安排好了，再来找姜澄。 姜澄送着鲁厂长出去，目送他上了轿车后才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姜澄每天都去看沈确。 两个人也不是一直在聊天，只是你一本书，我一本书，静静的共处一室。 姜澄上午待一个半小时左右离开，下午再去一个半小时。 中间的时间，她会拿着买好的饭菜去看马老骨。 马老骨都被她喂的胖了点。 这一天，姜澄再去的时候，马老骨给了姜澄一百块钱。 姜澄看着钱问：“您找到工作了？” “你这个脑子，真是干点啥都能成。” “马叔，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儿您多夸几次，我爱听！” 马老骨哈哈大笑，都要笑出眼泪了。 他擦擦眼角道： “我在医院骨科找了工作，提前支了工资，别担心，我这里还有。” 姜澄干脆的拿走钱道：“我才不担心呢，你这一手正骨术，到哪都值钱！” 马老骨就喜欢姜澄的这个不矫情劲儿。 相处起来舒服！ 两人坐下闲聊。 马老骨自找到女儿后，整个人如焕发新生一般，话多了不少。 两人正聊的时候，外面一声干嚎响起。 “大哥——-” “大哥——” 这两声大哥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没了呢？ 马老骨听的脸都绿了。 这是咒谁呢？ 他刚找到女儿，还想拼搏多年，给女儿外孙外孙女攒钱呢！ “别他妈嚎了！” 马老骨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嗓子后，起身出来。 姜澄默默站在身后，随时准备支援，总觉得今天来者不善。 门外，依旧是上次来找马老骨要房子的四个人，不过这次多了一个姑娘。 仔细看，这姑娘还有几分和马老骨像。 “大哥，春华找到了！” 马老骨的弟弟老泪纵横，表演的真情实意。 马老骨一听就知道对方打的什么算盘。 他一点不废话，抄起院子中的大扫帚就打了过去！ “你个骗子！” “这才不是我家春华！” “你们一家大骗子！” 马老骨无差别攻击，打的五个人抱头鼠窜。 不管几个人怎么解释，马老骨都不信。 几人被打的起了火气又不解，马老骨的弟妹扯嗓子就喊。 “你家春华被那女的抱走，根本找不回来了！” 176.第176章 你看见了？ 第176章 你看见了？ “你家春华被那女的抱走，根本找不回来了！” 一句话，马老骨的扫帚停了。 院子里安静了。 姜澄偷偷回屋，又悄悄回来站在马老骨身后。 马老骨死死的盯着所谓的弟妹。 “你咋知道春华是被女的抱走了？” 这件事，要不是马春华回来自己说，根本没有人知道。 当初孩子是在巷子口丢的。 马老骨和妻子发疯似的找，周围的人都问遍了，可没有一个人看见。 “说！” 马老骨一声怒吼，能断骨的手掌抓住了所谓弟妹的手腕。 “说！否则这手你别想要了，我断的骨，没人能接的上！” 马老骨不是开玩笑，他一只铁掌渐渐用力。 马老骨的弟弟连忙上前拉扯，结果被姜澄拦住了。 “这位…..别急！我也奉劝你别动手，我送进公安局的人多了，绝不差您一个。” 姜澄一步未让，马老骨的弟弟切了一声。 可下一秒…… “你干什么？” 姜澄手持菜刀，菜刀顶着马老骨弟弟的脖子。 伸直手臂的姜澄，眼神锋利带有匪气的道：“我马叔想要个答案，今儿就必须有个答案！” “啊——松开—-啊——-” 被马老骨捏住手腕的弟妹，嗷嗷乱叫。 马老骨要杀人的眼神让她害怕，她意识到今天不说出来，马老骨真的不会放她走。 疼痛袭来，女人终究是没忍住的道：“我看见了！” “我看见有个女的抱走了她！” 马老骨怒火中烧的同时又在努力的压制着。 “你看见了？可你啥都没做，在我问你的时候你一句话都没说？” “啊——-松手啊——我哪知道她会丢！又不是我弄丢的！” 马老骨牙齿都要出血了。 是啊，不是你弄丢的！ 可你是如何忍心一个字不说的！ 当年哪怕你喊一声，或者你说一句，他都有可能早一点找回春华。 他媳妇就有可能不是年纪轻轻就没了！ 马老骨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 姜澄见此，刷的收好菜刀，顺手的别在腰后，撤一步回来。 纤细的手腕搭在马老骨的手腕上。 “马叔，你还有春华，还有外孙，外孙女，为了几个人渣不值得。” 马老骨何尝不知？ 可他过不去这个坎儿！ 姜澄继续说。 她的声音一点点拉回马老骨失去的理智，冲天的怒气被他自己一点点吞下，终是松开了手。 妇女立即跳开，抱着手腕乱叫。 一旁的马成和未婚妻，还有被他们找来冒充马春华的女孩都听到了。 被找来冒充的女孩最先开口道：“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想赚五十块钱！” “我——对不起！” 女孩转身跑了。 马成的未婚妻看着眼前的闹剧，对马成的滤镜突然就碎了一地。 刺骨的冷让她大脑清醒无比。 若是真的结婚了，她若是有个女儿. 不敢想！ “马成，我们的婚事再谈谈吧。” 女孩慌张中带着后怕，急匆匆的离开了。 马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城里的女孩。 “等等！我不知道这件事！” 马成连忙追了出去，房子顾不上了。 远远的，能听见他说：都是我妈做下的.与我无关。 院子里的妇女，听着亲儿子的声音，一时间酸涩不已。 这个家里，她好像是唯一的坏人。此时此刻，努力冷静下来的马老骨看向他的亲弟弟。 沙哑着问：“你也知道？” 马老骨弟弟连连摇头。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以为春华丢了，找不回来了，我就是想要个房子，没想过害春华！” “再不喜欢女孩，那也是咱老马家的血脉。” 说到这的马老骨亲弟弟，回身就是一巴掌打过去。 妇女捂着一侧脸，她突然冷笑起来。 笑自己的可悲。 笑自己为所谓的家谋算。 “你是不知道……可你比我好哪去了！” “你每天在家里都念叨着马老骨怎么还不死！今天这一出是你想出来的——” 妇女爆料，马老骨弟弟炸毛一样尖叫。 “你胡说八道！那是我亲大哥！” 一对中年夫妻眨眼间打起来了。 她薅头发，他拽胳膊。 马老骨冷眼看着，再次拎出大扫帚。 “滚！” “全给老子滚！” “我没有你们这样的亲人！” “再敢上我家的门，老子敲断你们的腿！” 两个人被马老骨打的抱头鼠窜，慌不择路下你摔我趴，好不容易找到了门，连爬带滚的出去了。 碰的一声，扫把掉落地面，马老骨整个人晃了一下。 姜澄连忙上前搀扶住他，鸡血打上的道：“你还得赚钱呢！” “不赚钱怎么看闺女，怎么给外孙女买漂亮的衣服，怎么给外孙子买好玩的玩具。” “我跟你说，华夏越来越好，以后东西会越来越贵的，你可要抓住五十岁的大好时光，干上五十年，好好赚钱。” 姜澄歪理邪说的心灵鸡汤，愣是把马老骨从悲伤中抽了出来。 姜澄一下午都陪着马老骨。 马老骨对她讲了当年马春华丢后的事情。 随着伤口的撕开，马老骨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 “咋能有人这么狠心呢？” “咋就能一句话不说！咋就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白了头，看着我们找的吐了血。” 姜澄递过去一条手巾缓缓开口。 “她想要的利益大于了她的道德底线呗。” “良心这东西要是人人都有，世界上就没有战争了。” “以前的事咱又改不了，要我说还是专心搞钱吧！” 鸡汤不到三句就不正经的姜澄，让马老骨哭笑不得。 “你呀咋就想着赚钱。” 姜澄理所当然的道：“因为赚钱重要呗！有了钱就有了基础，有了基础才能强大。” “我不仅要自己赚钱，我还要帮国家赚钱！赚的多多的！” 马老骨听的半信不信，他不知道姜澄的那些业绩。 但他能看懂她身上散发的自信。 姜澄插科打诨下，马老骨渐渐散去悲愤，与姜澄有来有往的斗起嘴来。 这一聊就到了晚上。 马老骨干脆陪着姜澄去看了沈确。 在马老骨的肯定下，沈确获得能开始坐轮椅的批准。 沈确坐上轮椅的第三天，姜澄带着两个大麻袋，两个小包裹，与鲁厂长，连主任一起登上了去海市的火车。 这一次的鲁厂长也算是下了血本，直接买了卧铺车厢。 三个人大包小裹，如逃难似的挤上来后，终于找到了车厢。 结果铺位上有人。 姜澄：哎本想做个安静的美人. 177.第177章 是我善良了 鲁厂长买了三张软卧。 软卧车厢拉开的一刹那，里面与外面都寂静了一秒。 一秒后。 “快走！” “别堵道儿！” 后面的人催促着，胸前后背都有包的姜澄被挤了一个踉跄。 幸好人多，她被卡住了。 “马上就走！” “别推了！” 鲁厂长扛着姜澄的一个麻袋先一步进了卧铺。 侧身，肩膀上的麻袋碰的一声砸在了下铺上。 “干什么！这有人看不见吗！” 下铺坐着的的女生，嫌弃的扫扫自己的裤子，好像沾染了什么细菌。 鲁厂长可不惯着对方，他回身又拽进来另一个麻袋。 碰的又一声，砸在对面的下铺上。 对面下铺的一男一女连忙起身，躲避。 虽然没有说出难听的话，可眼神与表情也表明了不满。 鲁厂长依旧没理会他们。 座位他都确定好了，车票就在兜里揣着呢。 这位置就是他们的！ 他放点东西怎么了！ 鲁厂长再次回身，拿下姜澄脖子上的大包小裹。 “我的祖宗啊….你咋拿这么多东西？” 姜澄活动着酸痛的脖子，笑呵呵的道：“万一能用上呢。” “不过下次可真是不能带着么多了，关键是上车上不来！” 姜澄若有所思的道：“没事，这次坐这么长时间火车，我去找乘务长联系联系感情。” 鲁厂长听后，一点没觉得不对的道：“早点去！” “没问题。” 姜澄顺势应了一句后，向车厢内走了几步，后面的连主任总算能挤进来了。 软卧外面狭窄的过道再次畅通起来，好几个人瞥了一眼车厢，嘴里无声的骂骂咧咧着过去了。 小小的车厢内，四张床，上下铺。 此时一共有六个人。 站起来的三个人，一男两女，都很年轻。 “你们———” 脾气最不好，最先抱怨的女人刚说两个字，被鲁厂长很直接的打断。 “我们车票在这儿，你的车票呢？” 被问的女孩脸色瞬间窘迫。 “没票你吵吵啥！” 鲁厂长一点面子都不给的看向另外一男一女。 “我有票。” 一直没说话的女孩拿出一张车票，指着右上铺说：“这是我的位置。” 女孩刚说完，就听她旁边的男人清了一声嗓子。 女孩立即改口道：“我的位置让给他了。” 女孩说完，羞涩的看了一眼男人，男人也正对着她露出一抹笑容。 两人眼神对视，情意绵绵。 另一位脾气不好的女孩一脸嫉妒的开口道：“我们只是没买到卧铺，又不是坐不起！” “你们的票多少钱买的，我补给你就是了，另外我们的座位也让给你，这样你们又赚了钱又有座位，一点都不吃亏。” 女孩叭叭叭一顿说，说完自觉聪明的给姜澄几人一个“你们怎么还不谢谢我”的表情。 姜澄，连主任，鲁厂长三个人看着三个年轻人，只有一个感觉：遇见傻逼了！ 鲁厂长自动后退一步，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你上，你专业！” 姜澄露出有我在你放心的表情。 “承蒙您夸奖，定不负所望。” 后面的连主任，嘴角上扬。 遇见姜澄算你们.“幸运”。 姜澄站在三人对面，对面的男人惊艳一瞬。 可他又偏偏出一副“也就那样，你配不上我”的表情，可实际上他偷偷看了好几眼。 总之一副鬼鬼祟祟。 姜澄连一个眼角都没给男人，她直视着要买他们车票的女孩子。 “我们的车票十六元，你给一百六就行。” “不知道你买一个铺位还是三个铺位？” 姜澄手指捏着粉色长方形卡片的火车票，等女孩给答复。 “一百六？你疯了！” 女孩嗷的一声喊，换来姜澄切了一声。 “白让我高兴了，还以为遇见款姐了呢！” “这位姑娘，没这个实力就别出来叫嚣，哪来的回哪去。” “我也不想和你废话，你不走，我就喊乘务员，反正丢脸的是你！” 姜澄将路堵的死死的，女孩气愤的看向鲁厂长和连主任，试图劝说他们俩卖票。 鲁厂长：“小姜….你也真是的，我怎么教你的？” 鲁厂长一句话，让女孩露出得意的神情。 她就说嘛，三个人怎么可能让一个最年轻的女孩拿主意。 女孩得意洋洋，结果就听见鲁厂长说：“我怎么教你的，最少二十倍起！” “就是，要的太便宜了！我们搬了半天行李，这力气活都得算在内。” 连主任补刀，姜澄点头。 “我第一次善良，不太熟练，下次我改进。” 三人一唱一合，给女孩气的要冒烟了。 “你们——你们——” 姜澄懒的和他们废话，直接开门冲着外面喊：“乘务员，这里有人占我卧铺！” 姜澄一喊，女孩立即阻止的喊：“别喊了！我走还不行吗！” 女孩拎着自己的背包，恋恋不舍的看着没动的男子。 “王强哥，我们一起回去吧。” 被喊的男子，脸色瞬间难看。 他根本不想走好不好。 有票的女孩也略有为难，她喜欢王强，不想和他分开。 可一想到要和杜姗姗坐几十个小时，她也为难。 最重要的是根本看不见王强。 想到这里，有票的女孩拉着王强的衣袖道：“我们换着来好不好。” 王强心里是不愿意的，可面上却露出善解人意的表情道：“好，我也不舍得你那么累。” 有票的女孩一听王强的甜言蜜语，整张脸都红了。 门口已经准备走的杜姗姗哼哼一声，直接拉拽王强。 “强哥，我们走吧！” 王强脸上有着不满，安慰的看了一眼有票的女孩道：“过会我来找你。” “嗯。” 女孩微微点头，不舍的看着王强和杜姗姗离开。 两人刚走出卧铺门，乘务员就来了。 “谁喊来的？谁没票？” 姜澄立即举手。 “我喊的，他们俩没票！” 乘务员眼神落在王强和杜姗姗的身上，脸色低沉。 “你们的票吗？” 王强和杜姗姗两人被检查了车票，并被教育没有卧铺票不允许过来。 尽管王强解释他有朋友在这里，可乘务员不吃这一套。 这样蹭卧铺的人他见多了！ 王强最后只能冲着有卧铺票的女孩喊一句：记得来找我！ 178.第178章 找医生 加更求投票 有票的姑娘扒着卧铺门的门框，努力克服羞涩的喊了一声：好！ 姜澄三人抱着肩膀，一副没见过“市面”的看着戏。 鲁厂长：幸亏他生的是个儿子，要是他有闺女，闺女在外面这样….呵呵呵 连主任：图点啥呢？ 姜澄：两女争渣男。 喊了一声好的女孩转过身，对视了六只大为不解的眼睛。 她下意识的低头，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三人对视一眼后，姜澄身为代表道：“没事，谁人生中不瞎——吓到几次呢。” “呵呵，我们收拾收拾。” 姜澄几人开始收拾。 麻袋塞进卧铺的下面，行李堆放起来，尽量整理出一片可以待人的空间。 “姜澄，你要上铺下铺？” 姜澄指着上铺道：“我住这儿，估计我也不能在车厢里待多长时间。” 鲁厂长疑惑了一下。 “你要干啥？” “联络感情啊。” 姜澄回答的理所当然。 说完的她，随手打开一个手拎包，从里面拿出炒好的花生和瓜子。 “我先去溜达溜达。” 说完，她就走了。 鲁厂长不放心的看了两眼道：“不能有事吧。” 一旁的连主任淡定的道：“不能，她带菜刀了。” 鲁厂长：“.” 这俩事儿有因果关系吗？？ 姜澄出去后，每个车厢她都去了。 免费的花生瓜子在现代也许不值钱，可在这个时代绝对是破一切沟通门槛的利器。 姜澄凭借一张嘴，愣是从软卧车厢一头聊到了另一头。 她聊天主打一个投其所好。 见到厨子就聊菜谱，见到老师就聊进步。 遇见好为人师讲大道理的，就认真的听，恰到好处的给予回应，满足别人的需求。 带孩子的就夸孩子，爱打扮的就夸年轻，夸人家这衣服只有你能穿的起来。 总之，一圈下来后，整个车厢的人对姜澄热情极了。 车厢内鲁厂长一开始还有点担心，可在听见其他车厢的欢声笑语后，他深感骄傲！ 姜澄，他们s市“特产骄傲”！ 从火车开走到现在，过去了四个小时，姜澄愣是没回来一次。 鲁厂长几次张望，总算看见姜澄回来了。 “我的天！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姜澄走进包厢道：“人家不让我走，非要请我去餐车吃饭，我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脱下来。” “都怪我，魅力这么大干嘛！” 鲁厂长习惯的听着，听完已经能做到表情自然。 “吹完了？” 姜澄点头。 “完了。” 鲁厂长被这一声应答逗笑。 姜澄每次都能刷新他的认知。 “完事咱就吃饭去，你和连主任先去，回来换我。” “好！” 姜澄与连主任一起出去，上铺的女孩也跟着下来，不好意思的道：“我去找强哥吃饭。” 姜澄和连主任礼貌的笑笑，不发表任何意见。 女孩叫白鹭，除了眼睛不好看上王强外，其实是一个很有礼貌分寸的女孩。 姜澄和连主任朝着车厢走去，这一走就走了十几分钟。 没办法，姜澄走到哪都有人和她说话。 包括这节车厢的乘务员。 连主任暗暗地给姜澄竖起大拇指：牛！ 姜澄自我反省道：“还差点，没联系上乘务长。” 连主任鼓励的道：“没事，刚刚开始，你肯定行！” “我也这么觉得！” 两个人相视一笑，到了餐厅。 餐车上供应的饭菜还不错，有红烧肉，红烧茄子，土豆丝，还有面条和馄饨。 两个人点了馄饨，给了粮票和钱，他们准备在餐车内吃完再换鲁厂长过来。 馄饨要现包现煮，所以需要等一会。 姜澄从背包中拿出一块薄薄的木板。 木板上有清晰可见被分割的线条。 连主任看着姜澄按照切割好的线条把形状不一的薄木片拆了下来。 “这是？” “拼装积木，试试？” 姜澄和连主任一起，将所有的木条拆下来后，按照事先切割好的凹槽，把木片按照顺序安装在一起。 没几分钟，一只漂亮的小木头飞鸟就完成了。 连主任惊讶的看着着摆在桌面上的小鸟，震惊的说不出话。 “这个——” “很好玩是吗？” 连主任点头。 姜澄笑着点头。 好玩就对了。 这都是她准备拿来钓鱼的鱼饵。 “馄饨好了！” 一句馄饨好了，姜澄和连主任起身拿来了他们的馄饨。 小鸟摆在一旁，两人先吃了起来。 正吃着的时候，同一车厢的白鹭，杜珊珊，还有想左拥右抱的王强一起过来了。 姜澄看见杜珊珊付钱给王强买了一份馄饨。 白鹭则是很后悔的没抢过杜珊珊。 姜澄收回视线，这个王强有点本事啊！ 几个人隔了三桌，没有沟通。 就在姜澄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餐车门猛的被推开。 “有没有医生！” “有没有医生！” 杜珊珊腾的站起来，指着王强到：“王强是医生！” 姜澄略有惊讶。 可一旁的白鹭也站起来了，骄傲的证明道：“王强是大学生！” 大学生，医生。 两个词语，让王强收获了众人羡慕和尊敬的目光。 “太好了！你跟我来！” “有外宾！很紧急！” 王强被强行拉着起身，拽着就向前走去了。 姜澄浑身的细胞在听见外宾两个字后，完全被激活。 一路上她聊天并没有任何目的，就是闲着也是闲着，万一车厢里有重要的人物，能做点什么呢。 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姜澄准备了很多东西。 “我是翻译！” 姜澄自告奋勇的举起手喊了一句。 来找医生的人，随口回了一句：我们有翻译！ 姜澄不意外。 不过也没放弃。 她起身追了上去，一直到被人拦下。 “前面是外宾车厢，不得进入！” “我知道！这是我的翻译证，若是有需要，随时去五车厢找我。” “我叫姜澄，一提我名字大家都知道！” 一张十分不正式的手写名片被姜澄塞了出去，乘务长表情奇怪的看着姜澄。 一提名字，都知道？ 你谁啊？ “切！瞎忙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跟着过来的杜珊珊讽刺的切了一声，白鹭则是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自告奋勇的姜澄。 姜澄完全不在意侧了侧身子，恰好看见包厢一角。 机会都是争取来的，万一呢？ “不行！我没做过手术！” 王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姜澄看见一角后，猛的一嗓子：“我能救他！” 179.第179章 海姆立克 加更求投票 姜澄自告奋勇的挤到了最前面，冲着车厢内束手无策的几个人喊道：“我真有办法！” “快点！要来不及了！” 包厢内的一位女士当机立断，一个摆手。 “让她进来！” 包厢门口站岗的两位立即放行，姜澄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她一把扒拉开王强和另一位医生。 “你——-” “闭嘴！” 姜澄一声吼断王强，争分夺秒的站在外国小孩身后，环抱住他的腰腹上方。 海姆立克急救法。 包厢内所有人都看着姜澄的动作。 她把外国小男孩抱了起来，一个劲儿的按压他的腹部。 “这有什么用！” “你根本不懂医，快放下他！” 王强出声。 面上是焦急害怕，悲天悯人。 他医术也许不好，但眼光可不差。 眼前的包厢里非富即贵，还有外宾。 只要他搭上线，飞黄腾达绝不是嘴上说说了。 所以即使他救不了，他也要做出他很懂，努力阻止姜澄的模样。 王强甚至在想，姜澄最好没救过来。 这样他的阻止看起来就更正确了！ 王强说着就要上手，表现一副自己努力阻止姜澄搞破坏的样子。 一旁的随行医生倒是有不一样想法。 “等等！” 王强被随行医生拦住，一旁的女领导也下意识向前一步，随行翻译正在努力的安慰着男孩的父母。 “呕——呕——-” 男孩的喉咙处发出呕呕呕的声音，姜澄不知道抱起了几下。 她的骨节用力到发白。 “呀—-！” 随着姜澄一声用力嘶吼，男孩脖子向后，嘴巴张开，噗的一声，一块骨头被喷射出去。 啪的一下，正好打在了王强的脸上。 姜澄倏的松了一口气，两只手臂松开男孩，拍打着他的后背。 流畅的d语就说了出来。 “你感觉怎么样？” 小男孩的眼泪都被卡出来了。 他摇摇头，嗓子略有嘶哑的道：“我很好，谢谢你！” 男孩的父母激动的冲了过来，抱着男孩上看下看，眼泪都顾不上擦了。 “太谢谢你了！” “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男孩的父母对着姜澄叽哩呱啦的开始道谢。 姜澄直接对话道：“不客气，欢迎你们来到华夏做客。” 一旁的女领导在听见姜澄说d语的时候已经很惊讶，再听旁边翻译给她翻译后，女人更是挑眉看了看姜澄。 热心人还是有心人？ 眼下不好判断。 女领导心里很谨慎，给了旁边翻译一个眼神，两个人上前一步。 “莱恩先生，莱恩夫人，让我们的医生给孩子检查一下吧。” 两位外国人一听，立即点头。 随行医生立即上前，被喷骨头的王强脑子里一转，也想跟着上前。 结果…… “这位王同志，谢谢你的热心，但眼下有我们的随行医生就行了。” 女领导说完，就有人来请王强出去。 王强不想离开。 他不想错过攀高枝的机会。 可进来的守卫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个眼神压的他咽下了嘴里的话。 王强被请出去，门口的杜珊珊怒视着里面的姜澄，无脑的就要骂人。 白鹭见状拉了一下杜珊珊。 杜珊珊被打断，回头瞪了一眼白鹭。 下一秒王强出来，杜珊珊连忙上前安慰。 “王强哥——” “几位同志请远离包厢。” 杜珊珊的话又被打断，三个人被一起请走了。 远远的，还能听见杜珊珊打抱不平的声音。 “她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还是强哥厉害…” 包厢内的姜澄听见后只有一个想法：这个王强是救了两人的命吗！！！ “这位同志….” 女领导开口，姜澄立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再次递出去一张手写的名片。 “我叫姜澄，是s市新华书店的特聘五门外语翻译。” “这是我的翻译证。” 一本又一本的翻译证被姜澄拿出来，摆在一旁的桌子上。 女领导看到这里已经信了几分，但依旧有所存疑。 姜澄非常明白女领导的谨慎，她再次拿出其他的文件。 “这是我们街道的证明信。” “这是食品厂的证明信。” “这是新华书店给我颁发的先进个人证书。” “这几封是我和l省外贸冷领导的通信，这是他给我邮寄过来的介绍信，方便我下个月去羊城参加展销会。” 一张又一张的介绍信被姜澄拿了出来。 女领导凝眉：你带的有点全啊？ 她直接拿起冷领导那一张。 字迹她认识，印章她更认识。 “你好，姜澄同志。” 女领导暂时信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她需要核实。 “您好！” 两人打了招呼后，一旁的检查也做好了。 孩子没事。 孩子没事，一切便皆大欢喜。 莱恩夫妇再次道谢，甚至要给姜澄报酬。 一千d币。 非常之多了！ 女领导看向姜澄，想知道她会怎么做。 “不瞒二位，我真的很是心动。” 姜澄露出朴实又不好意思的表情，看着莱恩夫妇道：“所以我选择收下。” 女领导微微皱眉，莱恩夫妇心里也有落差。 “不过我不是代表我自己收下。” 一个突如其来的转折，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翻译在女领导身边小声翻译，女领导好奇的看着姜澄，莱恩夫妇也是一样。 “我想用这笔钱来宣传刚刚的急救方法。” “吃东西是每个人的生理本能，但呛到窒息也经常发生。” “我想用两位捐赠的这笔钱用在我们华夏的下乡医疗宣传中，希望二位的慷慨，能帮忙阻止悲剧的发生。” “谢谢二位！” 姜澄说的真心实意。 说完后她还鞠躬表示感谢。 莱恩夫妇听的这叫一个感动，特别是他们的儿子刚刚差点就要被窒息而亡。 “姜——你真是一个有格局的人！” “不不不！” 姜澄连忙摆手摇头道：“我只是一个传达者，没有二位的慷慨解囊，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你们才是真正的因果者，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善有善报，种好因得善果！你们的福气还在后头。” …… 姜澄一张嘴，开始花式夸赞。 一旁的翻译都翻译傻眼了。 夸莱恩夫妇干什么？ “姜——我们决定再捐赠五千！” 翻译：？？？？？ 他好像懂了。 180.第180章 陪玩 爆更求投票 “姜——我们决定再捐赠五仟！” 姜澄右手捂着嘴巴，眼里先是惊讶，后是激动与感谢。 情绪层层递进，真情意切。 “莱恩先生，莱恩女士，我….我真是嘴太笨了！我一时间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感谢你们！” 一旁的翻译，乘务长，女领导和工作人员都词穷加无语了。 你.嘴笨？ 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就刚刚的表现来讲，你嘴真不笨！ 可偏偏莱恩夫妇非常吃这套。 莱恩夫人更是扶起道谢的姜澄，亲切的握着她的手。 “姜，我们也想为我们的孩子祈福，主会看见我们做的一切的。” 姜澄低头，肩膀生动的颤抖着感动。 她猜对了。 见面时，她见莱恩女士带着的十字架有磨痕，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摩挲祈祷。 姜澄抬头，晶莹的泪花闪烁着，无声的真诚最为诚挚。 莱恩夫妇被姜澄朴实又真诚所打动。 姜澄也挺感动的。 虽然钱不是给她的，但这种收获感令她着迷。 姜澄用好几分钟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后就是手忙脚乱的翻找她的包裹。 “我….这个可以送给小朋友吗？” “我实在没有更好的东西来表达自己的感谢，请你们一定要收下！” “我并不是代表我自己，我代表的是身后千千万万个被你们挽救的家庭。” 一句话上了高度，莱恩夫妇接受了姜澄的谢礼。 “姜，这是什么？” 莱恩夫妇询问，他们的儿子也好奇的看着眼前光滑没有木刺儿的木板。 姜澄拍着额头，不好意思的道：“是我太着急了，这个是华夏的积木….” “我们把它一块一块拆下来，然后按照图案组装上……” 随着姜澄的解说，莱恩夫妇的儿子非常感兴趣的上手了。 姜澄蹲在一旁，耐心的讲解着。 莱恩夫妇看着他们的儿子，笑容更大了一点。 他们因为工作来到华夏考察，可自从过来，他们的儿子就有些水土不服。 身体上的不舒服，加上没有同伴和语言障碍，他们的儿子每天都闷闷不乐的。 这是第一次，他们儿子表现了对一件东西的兴趣。 整个车厢内，只剩下姜澄讲解的声音。 她笑的温柔，声音好听，长得还十分漂亮。 毫无疑问，她绝对是孩子最喜欢的那种老师。 十几分钟后，一只漂亮的玫瑰花组装好了。 姜澄对着小男孩眨眨眼，小男孩露出腼腆的笑容，看向莱恩女士。 “妈妈，送给你，我爱你。” 一句简单的我爱你，让莱恩女士大受感动。 “哦—-亲爱的，我也爱你！非常非常爱！” “这朵花是我收到的最美丽的花朵！” 莱恩女士蹲下，抱住男孩，母子情深。 莱恩先生看着母子俩，又赞赏的看向姜澄。 这个女孩，很厉害。 姜澄起身，又从背包中拿出好几块积木送给了男孩安德鲁。 送好之后她就准备离开了。 不过离开之前，钱还是要确定好。 “莱恩先生，莱恩女士，你们捐赠的资金交给她就好。” 姜澄指着车厢内的女领导继续道：“我稍后会回到我自己的车厢，然后把急救法配上简单明了的图片，这样哪怕没有读过书的人也能看懂。” “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你们的善意。” 莱恩夫妇点头表示赞同，只是对姜澄表示了不舍。 他们的儿子安德鲁更是不舍，他已经牵住了姜澄的手。 莱恩夫妇向女领导提出请求，女领导自然也不会搏了他们的面子。 就这样，姜澄留下了。 不过她要回车厢去拿些东西过来。 女领导同意了，并让乘务长和一位工作人员和姜澄一起回去。 姜澄走出车厢，安慰安德鲁说一会就回来。 安德鲁纠结的问：“我可以跟着去吗？” 他自从上了火车，还没有出过这个包厢。 对于一个天性活波的孩子来讲，实在是很难受。 莱恩夫妇很心疼自己的儿子，不过两人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他们知道华夏是为了保护外宾的安全。 所有人都在等着女领导的点头。 “可以。” 女领导答应了，安德鲁高兴的蹦跳起来。 欢呼着，牵住了姜澄的手。 姜澄牵着安德鲁的手，乘务长在他们的前面，后面有两位保护的人。 一行五人穿过车厢，经过餐车，姜澄招呼走连主任。 连主任左看右看，最后低头。 姜澄厉害！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拐个老外回来！ 一行人继续向前，乘务长刚走进五车厢，肌肉下意识绷紧。 无他，这里的人太热情了！ “姜澄回来了。” “我这有点橘子，你拿两个。” “姜澄，没事吧？” 每个车厢都有和姜澄说话的人，她也很厉害的能喊出每一人称呼来。 乘务长突然间对那句“大家都认识我”有了深刻的认知。 包厢门口的鲁厂长，亲眼目睹着姜澄被簇拥着回来。 旁边还有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孩！ 这到底是发生了啥？ 不就是吃个饭吗？ 去外国吃了？？ 本来等的非常饿的鲁厂长，瞬间不饿了。 因为眼前有瓜可吃。 姜澄进入包厢，在两位保护人员的注视下，在一个背包里放了好几样东西。 放东西的同时，姜澄和鲁厂长解释了一下。 “两位外国友人非要捐款帮助我们宣传急救法……” 鲁厂长：我就笑笑不说话。 姜澄收拾好后，对着连主任和鲁厂长道：“两位不用特意等我。” “好好，你好好干！” 干点外汇出来就更好了！ 姜澄牵着安德鲁回到了特级包厢。 回来后的姜澄成为了安德鲁的专属陪玩。 两人一起画了海姆立克急救法的图案，简单明了，大家表示都能看的懂。 接下来，姜澄拿着一本华夏传统画册，给安德鲁讲起了孙悟空美猴王的故事。 姜澄的语言仿佛是一只画笔，生动形象。 安德鲁听的如痴如醉，最后甚至能用华夏语喊上一句：齐天大圣！ 一旁玩着姜澄赠送拼图的莱恩夫妇，看着活泼的儿子，跟着笑了起来。 看了好久的女领导，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就算眼前的姜澄是个间谍，她都要给她掰正了！ 无其他原因，她太能忽不对，太能把握人心了！！ 181.第181章 安排晚餐 第181章 安排晚餐 能成为女领导的人一定不简单。 姜澄从头到尾没有遮掩她的目的。 可她就有一种说出来的话不让人反感，甚至大为赞同的本事。 这样的人要是在他们外贸团队…… 女领导一直冷静的心态，起了点点波澜。 惜才之心，让她对姜澄的滤镜越来越厚。 下午六点左右，餐车推来了今天的饭菜。 安德鲁看着餐车哦了一声道：“又要吃饭了。” 口气没有丝毫期待，反倒有一种要完成任务的无奈感。 姜澄点了一下安德鲁的鼻子，声音饱含笑意的道：“也许今天的不一样哦。” “才不会….其实我很喜欢这里的饺子，只是我吃了好几天饺子了。“ 安德鲁是一个小小的绅士，虽然不喜欢，但他也很认真的去洗了手，还邀请姜澄一起用餐。 姜澄拒绝的道：“我的朋友还在等我吃饭，我不能抛弃他们的。” 莱恩夫妇没有勉强。 一家三口坐下，推着餐车的人掀开一盘盘食物。 “哦—-我的天！这是炸肉排吗？” “我喜欢的土豆沙拉！” “这个是碱水结吗？” “竟然还有肉卷？？” 一家三口纷纷惊呼出声。 安德鲁最先反应过来的看向姜澄。 “姜姐姐—-你刚刚问我喜欢吃什么，是为了给我准备这个惊喜吗？” 姜澄大方点头承认。 “是的，我可不忍心看我们的小帅哥日渐消瘦。” “不过这里没有办法找到一模一样的食材，所以我们的厨师真的尽了他最大的努力。” 姜澄介绍之后，一家三口再次表示感谢。 一番感谢后，几个人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太好吃了！” “这个肉卷很多汁，味道比我在家里吃到的还要好。” “我喜欢炸猪排！好脆！好好吃！” 一顿饭，一家三口吃的开心极了。 姜澄深藏功与名，准备与女领导说一声后，就回车厢了。 不过走之前，女领导给了她三张特殊饭票。 “凭借这个，可以在餐车上吃饭。” “谢谢！” 姜澄收好，与一家三口简单说一下后，先一步返回车厢了。 回去后，姜澄找到鲁厂长和连主任，拿着重要物品的背包，三个人一起去吃饭了。 至于其他的行李，不会丢。 因为满车厢都是她的眼线，包括乘务员。 三个人到了餐车，姜澄刚想显摆的拿出特殊票据请鲁厂长和连主任吃饭。 结果还未开口，就被热情的厨师给阻拦了。 “姜澄来了！” “吃啥，算我的！” 厨师非常高兴。 因为就在刚刚，外宾送来了小费。 虽然钱还未到他手里，但经过手续后他是可以拿到的。 这一切的功劳归功于姜澄。 姜澄连忙上前。 “还是您厉害，在缺这少那的情况下，还能做的那么好吃，没个几十年的功力根本做不到！” “哈哈哈哈哈！你说的咋那么对！” 厨师笑的更爽朗了。 他开始给姜澄讲述他学厨艺的艰辛。 姜澄听的认真极了。 最后的最后，三个人一分没，吃了两荤两素四个菜。 吃完不算结束，厨师长还给姜澄炒了油茶面让她拿着。“拿着，晚上我们不让开火，你要是饿了就用开水一冲。” 姜澄直收下，打开，闻了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太香了！” “这一闻都要流口水了。” 姜澄贴心坎儿的夸赞，让大厨再次开怀大笑。 “明早来吃早饭，我包包子！我跟你说，我做的包子可是一绝！” “那我可得早点来！” 姜澄和厨师聊的分外投机，鲁厂长和连主任在车厢门口看着。 鲁厂长：“真是本事，咋就能和谁都聊的来呢。” 连主任点点头：“学不来，学不来。” 两人钦佩的看着姜澄和大厨聊完，拿着油茶面走了过来。 姜澄对视盯着她的两位道：“别急，咱回去喝。” 鲁厂长：我是想喝油茶面吗？ 连主任：好！ 三个人回到了包厢。 一进去就看见王强坐在下铺的位置上。 白鹭坐在他对面，不知道王强说了什么，她一脸红霞。 王强见姜澄三人回来，立即露出自以为是的笑容，对着三人点头。 “你们回来了。” “不好意思，我这就离开。” 王强起身向外走，刚走一步，装模作样的又停下来，从口袋中拿出一把奶。 “之前的事情对不起，珊珊就是太冲动了，没别的意思。” 王强拿出来的一把奶，冲着姜澄的方向递了过去。 姜澄第一次正视看王强。 她有点理解了。 这个王强长了一双看狗都多情的眼睛。 只可惜，碰见了她。 “杜珊珊几岁？想道歉让她自己来，至于原谅不原谅再说。” “至于你替人家道歉是用什么身份？又是什么立场？我怎么记得要不是为了跟你坐在一起，杜珊珊的脑子没准儿能用上。” 姜澄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让王强那双多情眼闪过不满。 “大家都是同志，出门在外互相帮助，你实在没有必要把话说的如此难听。” 姜澄冷笑一声。 “难听？你可想多了，难听的话我是一点没说呢。” 姜澄眼神锐利，盯的王强心慌慌，总觉得下一秒对方就要说出什么来。 本来他想着拉近一下姜澄。 他知道姜澄一直没有回来，想必是留在特殊包厢里了。 王强自信的以为只要他想，就没有他拿不下的女人。 所以才多坐了一会，等姜澄几人回来。 只是眼下…. 他有几分聪明的发现，眼前的姜澄和白鹭，杜珊珊都不一样，不是他能轻易拿捏的。 “我….不要就算了，我这就走！也不会再来。” 王强装出一副我有骨气的模样，大步迈出包厢。 白鹭心疼的站起来，追了出去。 姜澄让路，不阻碍别人的因果。 鲁厂长和连主任也不笨，看的明明白白。 也许不明白王强深一层的原因，但这小子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连主任感叹的道：“这姑娘咋就看不出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呢。” 正在爬床的姜澄听见了脚步声，心思一转道：“恋爱中的人不用眼睛看。” “只要她默默观察几天，其实就能发现王强的脚踏两只船是故意为之。” “我们只是外人，不要管！多嘴换人家的埋怨，没准还得挨骂。” 连主任一听，连连点头道：“我知道，就是看着和我姑娘差不多大，心堵的慌。” 说完的连主任和姜澄眨眨眼，姜澄回了一个眼神。 心照不宣。 姜澄：哎——我可真是个大好人！ 182.第182章 到达海市 第182章 到达海市 姜澄和连主任都听见了白鹭的脚步声，两人故意说了这么一段话。 至于白鹭是不是能听进去，两人就不想管了。 门外的白鹭等了几分钟才进来，对着几人打了招呼后，爬上自己的铺位，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白鹭脑子里响着姜澄和连主任的对话，心绪不宁。 她，王强，杜珊珊三人是同学。 后来王强响应号召去当知青，杜珊珊正好和王强分配在一起。 她暗恋王强，本是独生女不需要下乡，可她舍不得王强。 最后，她跟着去了。 在乡下，王强对她很好，什么活都帮着干。 后来王强获得了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去上了大学，白鹭更是觉得她眼光真好。 两年过去，王强毕业分配了工作，白鹭也借着家里的关系返乡。 杜珊珊则是接了家里母亲的工作，也跟着回来了。 他们三个人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白鹭心中一直觉得杜珊珊才是那个多余出来的人。 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火车哐哐哐的前行着，车厢里连主任守夜上半场，鲁厂长守夜下半场。 至于姜澄，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去打扰她休息。 这姑娘一天忙下来，脑子肯定很累。 后半夜一两点钟，一声抓小偷的喊声贯穿整节车厢。 几乎所有人都醒了。 一个老太太坐在走廊的地上就开嚎上了。 “我的钱啊！” “我都缝衣服兜儿里面了—— “该死的小偷儿，我诅咒你八辈祖宗！” 老太太连哭带骂。 乘务员和乘警赶来维持秩序，询问其他人是否有丢失钱财的。 其实不用乘警问，大家在听见老太太丢钱后的第一反应都是去摸自己装钱的地方。 姜澄也被吵醒，不过她不需要检查。 因为她所有的钱票都在空间里。 坐在床上的姜澄闭上眼睛，回忆起火车的时刻表。 还有一个小时火车就要停靠，这个时间作案很不明智。 小偷作案，一定会事先想好逃离的线路。 不被发现最好，可没人敢保证。 所以得手后钱财转移是第一步，第二步应该是撤离。 下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眼下小偷非常多，一个火车上甚至有几伙人。 姜澄从上铺下来，一副着急检查的模样。 “不行，我得出去问问，这卧铺咋还能不安全呢！” “我看咱们锁上门比较好。” 姜澄给鲁厂长一个眼神后，鲁厂长立即配合的道：“可不咋地，你去问问，回来咱就锁门。” 姜澄顺势出去，找到了乘务长。 乘务长听姜澄说完问：“你觉得小偷还未作案，刚刚只是试探？” “是的，我觉得是一个团伙，他们藏在人群中，记住了刚刚大家摸钱的位置，等火车快停下的时候，再下手。” “一旦得手，他们就下车离开，任谁找也没有用了。” 乘务长听的认真，他不觉得姜澄是无的放矢。 “我会安排人盯着的，你保护好自己。” 姜澄点头。 她从未想过逞英雄。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去办，才是正解。 姜澄返回车厢，确认几个人都不需要上厕所后，关上了包厢的门。 后半夜的时间，大家都很困。 半个小时左右，整节车厢几乎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在距离下车还有五分钟左右的时候，好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走出来。 他们用专属的钥匙打开包厢的门，行动无声，手法专业的开始作案。 就在他们得手的时候，手电筒的亮光刷的照进来！ “上！” 嗷嗷嗷的喊叫声伴随着乒乓绊倒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到十分钟，乘务长带着火车上的乘务员和乘警，成功抓获了七名小偷。 人赃俱获。 他们还提前联系了这一站的公安。 火车停下的时候，公安过来接手，带走了七名小偷。 整个过程像演戏一样，看着像是在排练。 看了全过程的姜澄，还是那句话：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办。 大概是这一晚的利落行动，接下来的行程没有小偷在继续作案。 第二天早上，姜澄三人去了餐车吃饭，如愿吃上了好吃的大包子。 早饭吃好之后，姜澄再次被喊走去了特殊包厢。 一白天的时间，姜澄教会了莱恩夫妇打国粹——麻将。 另一名翻译被抓去凑手，四个人打的那叫一个高兴。 女领导看着打麻将的莱恩夫妇，一时间手里的日常报告不知道该怎么落笔了？ 打麻将，很开心？ 总觉得打麻将三个字出现在报告中，她会被嘲笑呢？？ 下午六点多，火车驶入海市站。 姜澄再次告别莱恩夫妇。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老家的电话和地址，我非常愿意告诉你们急救法的宣传效果。” “这个电话是海市塑料厂的电话，我要去这里办事情，暂时没有找到住宿的地方，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在这里大概能找到我。” 姜澄十分贴心留下了联系方式，莱恩夫妇一一收好。 安德鲁最是舍不得，小小男子汉的眼睛都“出汗”了。 姜澄留下了很多礼物，包括打了一天的竹子麻将。 女领导第一次送姜澄出车厢。 车厢门口，女领导好奇的问：“你出门为什么要带着麻将？” “因为我是一名翻译，我带的不是麻将，是华夏五千年的文明。” “可惜我麻袋太小，装下的太少。” 姜澄虽然看似开玩笑，可女领导听出了她的认真。 “你想的很是周道。” “就是不想错过什么机会。” 姜澄说完就要离开，被女领导喊住。 “这是我的电话和地址，我真心为你提供一份工作，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 姜澄接过纸张。 “谢谢您的赏识，我会认真想一想。” 姜澄离开。 回去后的姜澄和鲁厂长，连主任再次大包小裹的下了车。 终于挤下了火车。 海市的温度稍高一些，三个人都是第一次来，完全不知道往哪里走。 “姜澄！” 热心人来了。 同时一辆火车上，被姜澄闲聊过的热心乘客来了。 一个本地的大姐，热心的给姜澄带路，介绍周边。 鲁厂长和连主任落后一步，两人深有感触的想：带姜澄出差，是他们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183.第183章 不扯不白瞎了吗 加更 第183章 不扯不白瞎了吗 加更 海市。 下了火车的姜澄在热心大姐的帮助下找到了电车站。 三人搭乘电车到了距离塑料厂最近的招待所。 两个房间都在三楼，鲁厂长操心的叮嘱着姜澄和连主任道：“晚上用椅子把门顶上。” “这来来往往的人多，小心点没错。” 连主任非常赞同的点头，姜澄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没事的扫兴话。 三人分开，回到房间放行李。 房间不大，二十平不到，摆了两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厕所和热水房都在走廊的尽头，是公用的。 姜澄和连主任整理行李，重要的东西都要放在身上。 收拾的差不多后，两人开门出来喊了鲁厂长。 三个人约好要在周边溜达溜达，熟悉熟悉。 出了招待所，三人朝着人多的地方走。 此时此刻姜澄的作用就尤为突出了。 她十分自然的走进一伙正在聊天的人群中，说话的口音都随之变成了当地的方言。 没过几分钟，就能听见一群人哈哈的笑出声音来。 从背影看过去，完全看不出来前几分钟，姜澄与他们还不认识。 鲁厂长和连主任距离好几米，两人怕离得太近打扰姜澄发挥。 不过鲁厂长也心有存疑的道：“她就这么自然的聊进去了？没人怀疑她是间谍吗？” 连主任虽然同样不解，但她百分百支持的道：“咱去不行，姜澄行！” 鲁厂长一听，连连点头道：是啊！ 二十几分钟后，姜澄拿着几个不知名的小果子回来了。 “鲁厂长，连姐，拿着吃，还挺甜的！” 姜澄熟络的递出去果子，鲁厂长与连姐不客气的接了过来，三个人一起走了。 “姜澄，你啥时候会的海市话？” “火车上聊天有不少海市人，听着听着就会了，这个很难吗？” 鲁厂长心梗：他就多余问！ 连姐在一旁偷笑，也有点好奇的问：“你就这么去和他们说话，他们也没怀疑你？” 姜澄摇头。 “我说我是街道来做人口普查的，之前给咱们带路的大姐正好是街道的，她说她最近都在忙做人口普查之前的准备。” 连主任吃惊的嘴巴张圆。 “这这都能行？” 姜澄自然点头道：“有什么不行，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最主要的是我并没有伤害任何人的利益，也没打听过于惹人怀疑的内容。” “不过我不建议连姐这么做，您太实诚，说不了谎话。” 连姐姐点头，她真不行。 就算提前备好词都不行。 心慌！ 三人继续走，接下来就是姜澄的发挥时间了。 鲁厂长和连主任完全担任了保镖的角色，远远的看着姜澄一路聊。 上到大爷大妈，下到三岁小孩，她都没放过。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姜澄从人口普查到海市幸福指数调查员，再到住房分配调查员…. 总之，主打一个你需要什么我就是什么。 最神奇的是，每一个随口胡诌来的职业她都能侃侃而谈，几句话就让人真的信了。 鲁厂长和连主任从震惊到麻木，再到稀疏平常。 日常操作，无需大惊小怪。 要不是时间太晚，外面几乎都没人了，姜澄真的还能继续聊下去。 三个人借着月光，在招待所大妈的白眼中回来了。 招待所大妈：这么晚还在外面溜达，不是啥好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连主任醒来的时候姜澄不在房间。 昨晚睡觉前姜澄说她会早起下去溜达溜达，连主任完全不担心姜澄出现什么意外。 因为这是一个能把坏人都忽悠瘸了的主儿。 早上八点多，姜澄拎着早餐回来。三笼烧麦，一人一碗粥。 吃饱喝足后，三个人穿上了最好的衣服，背着包，出发塑料厂。 二十分钟后，塑料厂就在眼前了。 塑料厂门口二十几号人，东张西望，时不时和门岗大爷聊聊天，一副套近乎的模样。 若是有人进厂子，这二十几号人哗啦啦的就冲过去，一顿介绍自己。 “这是？” 鲁厂长疑惑。 姜澄解释道：“都是各地的销售员，来拿塑料份额的。” “这么多？那我们…” 鲁厂长知道份额很难，不是厂子不愿意，是他们真的没有那个生产能力。 他们食品厂也是一样。 只不过他没有亲自和销售员打过交道，不知道原来这么难。 “先进去再说。” 姜澄落后一步，让鲁厂长走在前。 “您就板着一张脸，我来说话。” 鲁厂长威严脸立即上线，嗯了一声。 姜澄从包里拿出好几份文件和盖着印章的证书，和连主任一左一右跟在鲁厂长身后。 三个人的组合是很显眼的。 鲁厂长身为厂长的气势绝对是足足的。 随着他的靠近，门口二十几个人下意识让了一条路。 塑料厂的门岗大爷一时间也拿不准，只好开口问：“几位同志找谁？” 鲁厂长表情略有不耐，身后的姜澄立即上前，给人一种慢了一秒小姑娘就要挨骂的感觉。 无形间，鲁厂长的身份被大家猜的更高了一点。 “您好，我们代表s市来商谈工作。” 姜澄手脚忙乱的给门岗大爷看着各种文件，证明。 大爷也看不太懂，但s市的印章看懂了。 一个市的项目，他可不敢拦。 “行—-你们进去吧。” 大爷开门了。 姜澄露出感谢的神情，可又不敢耽误一秒的看着鲁厂长低头。 “请！” 鲁厂长依旧一副莫惹老子牛逼表情，头也不回的进了塑料厂。 外面的二十几个各城市的销售员，稀里糊涂的面面相觑。 这就进去了？？ 不管他们怎么想，姜澄三人顺利进来了。 进来后鲁厂长，小声蛐蛐的问：“脸？” “不需要了，您放松。” 鲁厂长长出一口气，揉揉脸，肚子提的一口气终于放下来，微微啤酒肚再次出山。 这装糊弄人的事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我们接下来咋办？咱也没有约谈事儿啊？” 姜澄一脸淡定的问：“你是不是s市的？” 鲁厂长点头。 “大领导是不是支持你来谈？” 鲁厂长再点头。 姜澄摊摊手道：“那还有什么问题！大旗都给你了，你不扯不白瞎了吗。” 鲁厂长福至心灵：我怀疑你之前就是这么忽悠我的？ 加更，求投票 评论区置顶有具体步骤*^_^* 今天好像最后一天了，拜托拜托了 184.第184章 平替份额 第184章 平替份额 十分顺手扯大旗的姜澄，安抚的看着鲁厂长道：“别担心，最多是被拒绝拿不到份额呗。” “办事情吗…谈崩有谈崩的方法，所以先看看。” 姜澄淡定自若的态度，渐渐感染了鲁厂长和连主任。 两人终于不在脑袋上冒汗，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了。 最关键的是：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 虽然姜澄身高没有鲁厂长高，但她脑子里的点子摞起来就高了。 三人在厂子里走了几分钟后，姜澄拦下一人。 “这位师傅，我们是代表s市前来和厂长谈项目的，刚刚带路的人肚子疼，随手一指我也没太弄明白，麻烦您给指个方向。” 被喊师傅的工人笑呵呵的给指了路。 姜澄道谢后，三人朝着办公大楼去了。 在门口，几个人光明正大的上了厂长办公室的楼层，被厂长秘书拦下了。 “我们没接到s市谈项目的电话。” 姜澄不急不躁，自然而然的拿出食品厂的证明。 “我们是s市食品厂的，之前打过电话。” 秘书有印象了。 他想问你们怎么进来的，不过好歹是一个厂长亲自来，一分薄面还是要给的。 秘书客气的道：“我有印象，但我们塑料厂真的没有多余的份额给你们，不是我们拿捏。” “你们食品厂也是走份额的，应该理解厂房的生产能力就这么多，我们也要遵守上面的份额分配。” 秘书耐心的又解释了一遍，他觉得一般的人听到这里也该走了。 可对面的鲁厂长表情变都没变，因为姜澄还没说话呢。 秘书：这几个人好奇怪？ 厂长不像厂长，职工不像职工。 “您说的对，我们自然不能提出令你们为难的要求，但要是我们能自己找来份额呢？” 秘书疑惑的啊了一声。 “咯吱”一声，厂长办公室的门推开了。 塑料厂的李厂长走出来，看向三人。 “你好，我是李长春。” “你好，鲁万山。” 两位厂长握手，李厂长邀请三个人进去，秘书见状去倒茶。 厂长办公室内，李厂长率先开口道：“鲁厂长，我知道s市想和我们合作，甚至你们的暖棚项目我也听说了一二。” “说实话，这是利国利民的好项目，只是我们厂子真的没有这个能力去满足。” 李厂长说的真情实意，他也想，可真没有。 鲁厂长下意识看向姜澄。 李厂长注意到这个细节，目光也落在姜澄身上。 他推门出去也是因为听见有人说能自己解决份额，才有那么一点好奇。 姜澄落落大方的开口。 “李厂长，海市厂是否在贵厂有生产份额？” “有！” “很多！” 收到肯定答复的姜澄，再次问到：“若是我们能让厂让出份额，不知道李厂长是否愿意平替接受？” 李厂长笑了。 “这位同志，厂是不会放弃份额的。” 姜澄双眼晶亮，浅笑回应。 “那是我的难题，我只需要知道李厂长是否愿意我们食品厂平替厂的份额。” 姜澄需要李厂长肯定的答案，因为外面等份额的厂子太多。 典型的狼多肉少。 李厂长着实是想帮忙的。 可姜澄的想法又太异想天开，他看向鲁厂长。 鲁厂长严肃的点点头：“姜同志的想法完全代表我们食品厂。” 李厂长惊讶不已。他再次看向姜澄，似乎看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值得鲁厂长的支持。 “好！我可以答应你。” “落笔为实。” 姜澄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了过去。 简单明了，没有任何陷阱。 “李厂长，请不要怪我小人之心度您君子之腹，主要是外面等着这个空缺的厂子太多，要不是您心念暖棚项目的好处，我们今天连这个办公室都进不来。” 两句话，李厂长心里的小不满啪嗒一下就没了。 再说，眼前的这份协议只有在对方拿下厂的份额才有效。 李厂长签字，姜澄道谢收好。 三个人没有耽误李厂长的时间，客气几句后就离开了塑料厂。 离开塑料厂的三人，找了国营饭店吃了午饭。 午饭后，再次回到了招待所，姜澄拎走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包。 鲁厂长和连主任一点都没询问要干什么，总之你说我们做就是了。 三人从招待所离开后，先是去了百货商店，买了好多包的小兔子奶。 买好后，三个人在一个无人的胡同里，撕开奶的包装，将里面的果拿出来。 “都装进去。” 鲁厂长和连主任看着姜澄从手拎包中拿出来的竹编小罐子，陶瓷小罐子子，一个个都移不开眼。 这也太好看了吧！！ 眼下没时间废话，三个人装好了果，再次出发去到了邮电所。 姜澄直接拨通了火车上女领导给留下的电话。 有人脉，当然要用了。 原本不认识女领导，姜澄是打算去外宾宾馆和外贸商店蹲守外国人的。 虽然有点笨，但总有机会。 经过转接后，姜澄和一位女士通话，女领导不在。 姜澄留下电话，并告知对方三个小时后她再打来。 对方表示会转达后，电话挂断。 一下子空了点时间，姜澄想自己去外汇商店。 闲着也是闲着，万一碰见机会呢？ 鲁厂长不放心的拿钱和票，姜澄拒绝。 鲁厂长疑惑不解的问：“不要？” 难道是他觉悟低了，姜澄同志真的走高风亮节之路了？ “厂长，得外汇券。” 鲁厂长表情瞬间扭曲，塞钱的动作戛然而止。 合着他是被嫌弃了！！ 姜澄笑呵呵的一个人离开。 她和外国人打交道不少，外汇券也不少。 到了外汇商店后，姜澄看了一圈商品，了解下都卖什么。 干逛不买的姜澄，很快就收获了售货员的暗暗的撇嘴和白眼儿。 可惜，姜澄根本不在乎。 逛的差不多后，姜澄准备离开。 “可算走了，干看不买。” “回去还得和别人显摆我去了外汇商店….” 两个售货员交头接耳，互换眼神。 叮当一响，两位皮肤略黑，个子不高，亚洲面容的外国男士推门走了进来。 进来的两个人费劲吧啦的说了几个英语单词，接待他们的售货员也是磕磕巴巴的说了两个英语单词。 四个人，四个英语半吊子。 迷茫在彼此的眼中，可就是谁也不懂谁。 姜澄笑眯眯。 机会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 185.第185章 我真心想帮忙 第185章 我真心想帮忙 在一定距离看着的姜澄没有贸然行动。 她选择观察一会。 口音东南亚那边的…时不时蹦出来的几个外语词汇。 如果没猜错，是md的人。 双方都努力让对方理解，但越说越着急。 急的有点冒火的那一刻，姜澄出场了。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略懂md语。” 俩老外听见熟悉的乡音，虽不太标准，但能听懂的那一刻，惊讶又激动的看向姜澄。 “你会说md语？” 姜澄略有低头，不好意思的道：“因为喜欢md的文化，所以自学了一点，但我一直都掌握不好你们语言的精髓，发音不是很好。” 几句话中，姜澄抬高了对方。 果然，两个人听见姜澄的话后，笑容多了点的道：“我们的语言确实很难，你已经很厉害了。” “真的吗？” 姜澄表露出被人夸赞的欣喜，又颇为好学的请教了两个人一些语言上的技巧。 一来一往间，三个人越聊越投机。 外汇商店的服务员看着刚刚还被他们看不起的女同志，心里一时间很复杂。 会一门外语在眼下这个年代，绝对是超级厉害的存在了。 “太谢谢你们了，我受益匪浅！” 姜澄再次感谢。 “为了表示我的感谢，请两位一定要给我个机会帮助你们！” 姜澄说的诚恳，他们也确实需要一名翻译。 他们本来结束了行程，陡然想起买些礼品，所以有了这个行程。 上报后，两人在一名不会md语的外贸员陪同下来到了这里。 双方一拍即合。 姜澄看向一旁之前冲她翻白眼的服务员。 服务员心里咯噔一下。 遭了！ “同志，这两位贵宾想买礼物带回国，你能帮着服务一下吗？” “我？” “当然可以！” 本以为姜澄要为难她的服务员，连忙答应下来，与另一位同事跟在三个人身后。 接下来，姜澄带着两位外国人开始了购物。 她言语幽默，丝毫没有其他大国对待小国的傲慢。 两名md人第一次身心舒畅的开始了购物。 再加上姜澄知识面的广泛，两个人震惊这边的每一个礼物都有故事的同时，又购买了不少。 从始至终，姜澄都没有为难那两位服务员。 偏偏是这样的做法，让两名服务员心里开始愧疚。 购物接近尾声时，两名md人表达了对姜澄的感谢。 姜澄表现的更是掏心掏肺，一副相见恨晚的架势。 “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遗憾不能与你们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两名md人也同样遗憾，其中一位道：“我们也是一样，只可惜我们没有谈成合作，要不然还能多停留一段时间。” “哦？听起来你们有些遗憾？” 姜澄起了话头，对面两位也多了分享欲。 “我们想购买一批罐头产品，但是价格谈不拢，我们没有办法达成协议。” 两个人越说越多，姜澄提取的信息也越来越多。 说白了两人想用低价买好的产品。 嗯.想法很美，现实很残酷。 不过姜澄脑子里一个计划渐渐形成。 “真的不忍心看你们失望而归….实不相瞒，我认识一家食品厂的厂长，虽然不是海市的厂子，但也许会有机会。” “如果二位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帮着询问一下。” “真是不忍心你们不远千里而来，却空着手回去。” 姜澄的话令令md人很意外，抱有怀疑的问：“姜，你真的认识食品厂的人？” “当然！这是我的证明信……我这个脑子，你们不认识华夏字。”姜澄笨拙质朴的动作让两个md人更相信了一点。 他们觉得姜澄只是好心想帮忙，不是有意而来。 而且空着手回国，对他们来讲也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赚取利益才是他们的目的。 “姜，你愿意帮助我们实在是太好了，我们该怎么联系你？” 姜澄略有思考。 鱼线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这样吧…我让厂长亲自过来和你们谈可以吗？” “厂长？” 两名md人怀疑，但姜澄大包大揽的道：“试试吧，又不失去什么。” 两外国人一听。 是这个道理。 钱在他们的口袋里，只要他们不拿出来，别人也没办法拿走。 见他们同意后，姜澄又看向两名售货员。 “两位同志，我们可以多在店里待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 两名售货员本就内疚着，再说这里有外国人在，她们怎么可能做出撵客人走的事情。 “太谢谢你们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我能借用一下电话吗？” …… 姜澄顺利借到了电话，她一个电话打给了塑料厂。 李厂长的秘书接到电话后，嗯嗯嗯的应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 李厂长恰好从办公室出来。 秘书见状立即道：“刚刚打电话的是上午来过的姜同志，她说她正在和外宾谈买卖，正是至关重要的时刻，让我帮他去招待所喊一下鲁厂长。” 李厂长努力明白秘书说的每一个字，可最后他还是问了一个字： “啥？” 秘书挠挠头，他也没弄明白。 李厂长十分好奇，恰好没什么事情，干脆和秘书一起去找了鲁厂长。 当到了招待所后，秘书传达了姜澄话后，鲁厂长一秒都没耽误的冲上了楼。 “等我！马上下来！” 鲁厂长的执行力度让李厂长大为震惊和不解。 这一下，他更好奇了。 一个厂长如此听话，一个不是正式员工的姜澄，能和外宾谈买卖？ 三分钟后，鲁厂长和连主任，一人背着一个麻袋下楼了。 “快走！” 无比着急的鲁厂长一马当先，看见门外的轿车后，更高兴了！ 管是谁的车，快就行！ 加上司机，一共五个人，朝着外汇商店去了。 半个小时后，外汇商店的门叮当一声，连主任推开了门。 连主任一脸严肃的推开门，对着后面的鲁厂长道：“厂长，在这里。” 鲁厂长背着手走进来。 姜澄传话了。 他现在角色是心疼晚辈，但有气势的厂长。 “鲁厂长！” 正在和两位md人学习“标准发音”的姜澄，急忙起身。 鲁厂长马上露出一副你丫头不让我省心的长辈神情。 “你咋跑这来了？” 姜澄略有亲昵的笑了笑。 两位md人一看：姜…果然有门路。 后面跟着过来的李厂长和秘书亲眼目睹了鲁厂长的几次变脸，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早上的场景。 你们三个是话剧院的吧！！！ 186.第186章 我们有赠品 第186章 我们有赠品 外汇商店内，姜澄介绍了鲁厂长给两位外宾认识。 在她的翻译下，鲁厂长明白对方要买罐头食品，也知道了对方愿意出的价格。 眼下最贵的午餐肉罐头不要肉票大概两元一盒，要肉票在1.3到1.4元。 肉票是限制国内销售额，其实成本会低一点，但不多。 两名md人给的价格在1.4元。 鲁厂长一听这个价格就皱眉。 这个价位真的不赚钱，国内大量拿货也要1.4，特殊部门1.3。 可与外商交易，损毁的标准要高于国内。 技术的不成熟导致损坏的不少，这些都需要他们自己承担。 加上运输，里外里真的承受不下来。 鲁厂长虽然不知道姜澄的计划是什么，但他只需要按照正常思路去说就好，其他的有姜澄。 “姜澄，这个价格接受不了。” 姜澄听后如实翻译，两名md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说不上失望。 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很怀疑。 “稍等，我再协调一下。” 姜澄拦住两名外宾，拉着鲁厂长走了一段距离。 在外人看来姜澄在努力劝，鲁厂长一个劲儿摇头。 “厂长，我记得每一次生产线下来，仓库里都有磕碰有凹痕的午餐肉罐头，是不是？” “是….可这个不符合售卖标准….” 姜澄打断鲁厂长问：“是不是好肉？” “当然！” “若是售卖你给多少钱，小声告诉我就好。” 鲁厂长一听，就明白姜澄有想法。 “八毛，七毛也行！” 姜澄明白的点点头。 她一脸纠结的转头，朝着两名外宾走去。 “你们买午餐肉罐头回去是摆在商场里售卖，还是另有售卖方式？” “这个有区别吗？” “当然！” 姜澄转身从鲁厂长带来的麻袋中拿出一盒有凹痕的午餐肉罐头。 “如果只是批发出去售卖，这个品质一样，只是外表有凹痕的更好售卖。” 两名md人看着眼前的午餐肉罐头，略有嫌弃。 姜澄看明白对方的犹豫。 她干脆打开午餐肉的罐头，给他们看里面的品质。 打开坏盒子的之后，姜澄又拿来一瓶好的罐头。 同样打开，同样的味道，同样的品质。 两名md人品尝了后，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语速超快。 他们想的简单。 只要他们说的快，说的磕磕绊绊的姜澄就听不懂了。 果然，姜澄露出试图想听，但听的一头雾水的样子。 实际上.姜澄：果然是走下沉市场.说白了，摆摊大王！ 他们用低价去购买好罐头，没有任何一家厂子会答应。 但眼下她为他们提供了一条不一样的路子。 有机会！ 对于摆摊来讲，稍有瑕疵的货物对买家更有说服力。 几分钟后，两名m d人给出了九毛的价格购买。 姜澄假意去和鲁厂长咨询，但暗地里给鲁厂长一个拒绝的眼神。 鲁厂长只能板着一张脸摇头。 一旁从头看到尾的李厂长秘书，差点就要说话，被李厂长拦下。 李厂长觉得，这事还没到最终结果的时候。 他甚至有点理解，为什么鲁厂长听姜澄的话了。 果然，姜澄再次看向两名md人道：“价格不变，依旧是1.4元。”两名md人露出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收拾东西就要走。 “两位不要着急。” 姜澄再次阻拦，当着两个人的面从麻袋中拿出好几个搪瓷盆儿。 “二位应该知道，1.4元的价格无论在哪里都买不到午餐肉罐头。” “姜，你这是损坏的！” 姜澄立即解释道： “我知道，但质量不差，你们自己尝过了，最重要的是我们有赠品！” 两名md人啊了一声问：“什么叫赠品？” 姜澄左手拿着瓷盆，右手拿着午餐肉罐头。 “两位看，只要买一盒或者两盒，甚至三盒罐头，你们就赠送一个瓷盆。” “售卖时你们可以先尝后买，当买家知道这是同样品质的午餐肉，可你们还有赠品赠送，难道还怕顾客不买吗？” 赠品的概念着实让两位md人新奇又心动。 他们自己也知道价格给的低，货物买不到。 可眼下多了一个赠品出来，好像就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我很喜欢你的想法，但1.4元买这样的商品还是太贵了。” “不！一点都不贵！这个质量超好的盆也是要钱的，但现在我们免费送给你们。” 姜澄停顿一会，继续道：“我们可以做到一盒罐头送一个盆，但你们回去后可以卖两盒罐头一个盆，甚至更多。这样一来，你们里外里赚的更多了。” 两名md人又开始嘀嘀咕咕了。 盆能顶一部分价格，回去后的销售方式很适合他们，而且他们可以做到四个罐头一个盆，里外里又多赚。 核心利益不受影响，甚至能赚一笔。 不过该砍价还是得砍。 接下来，三个人叽里呱啦的一顿说。 在外人看来，都以为他们在吵架！ 十几分钟后，一名md人钦佩的看着姜澄。 “姜你很厉害！你说的销售方式打动了我！” “我们同意你的价格，但我们需要的数量很多，你确定你的厂子可以满足吗？” 姜澄自信一笑却摇头。 “我们自己的厂子自然不能，但我们华夏又不只是一家食品厂。” 口头协议就这样的定下了。 姜澄与两名md人说了一些细节后，她终于转身看着等待的鲁厂长。 “1.4元的单价购买这样有凹痕或者瘪听的罐头，但每盒罐头我们会赠送一个搪瓷盆，所以要分出2毛左右的利益给陶瓷厂。” 姜澄说完了，鲁厂长有点词穷。 所以他们平时八毛的“破罐头”，现在卖出了1.2元的价格。 “对了，我和他们商定所有的货运工作他们全权代理，我们只负责出货即可。” 鲁厂长瞳孔再次睁大：还不用负责运输！！ “鲁厂长，他们要购买二百万罐，我们厂是生产不出来的，所以最好找海市食品厂合作，还有陶瓷厂也要合作。” 鲁厂长又迎来了一波儿刺激。 二百万？？？ 鲁厂长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掐着自己，镇定，镇定。 “二百万…也不知道仓库遗留的产品够不够，好在罐头这玩意保质期长，咱都拿出来，实在不行多找几家食品厂。” 姜澄小嘴叭叭讲，鲁厂长已经听麻木了。 后面李厂长和秘书也都被震惊到词穷。 几百万的外汇订单这就做成了？？ 卖的还是瑕疵品？ 帮着清库存的外商？？ 在其他人震惊的时候，姜澄安排着大家一起走出外汇商店，去外贸部。 这件事必须需要外贸协调，涉及好几个厂的残次品。 两位md外宾有姜澄陪着，坐进了李厂长自愿提供的轿车，鲁厂长跟着一起上了车。 李厂长则是把司机撵下去，他亲自开车。 这样精彩的画面，他一点都不想错过。 最好能偷偷师！ 此时此刻，距离姜澄给火车上女领导打电话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从外面回来的女领导看着手表，等着电话，可电话迟迟未响。 “出事了吗？” “姜同志不是个会迟到的人？” 187.第187章 泼天的富贵 第187章 泼天的富贵 女领导有些担心。 她的旁边有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子，表情略有高傲。 “木同志，我虽然没有见过你口中的这位姜同志，但我觉得她不是一个可交之人。” 木姓女领导看向说话的男子。 “严同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眼镜男不赞同的道：“我不需要调查，一个知道你工作，昨天认识今天就给你打电话巴结的同志，我看的很清楚。” 木领导不赞同的皱眉。 “姜同志有事找我，不是你口中的巴结。” 若姜澄真想巴结，木领导觉得她还真不一定能抗的住。 对面的严领导笑着摇头，胜券在握的道：“人心这件事，你过于理想了。” 木领导反唇相讥道：“对人心这件事，你过于狭隘。” 两个人言语间毫不相让，周围的其他工作人员早就习惯。 一个个闷声干活，连个眼皮都不敢抬。 时间一点点流逝，木领导越来越担心。 她按照姜澄留下的号码打过去，可那边只是邮电局。 一旁的严领导看热闹的道：“这位姜同志对人心的把握很是熟练啊。” 木领导回头看了一眼道：“她是很厉害，但她同样很真诚，我能感受到。” 严领导似乎听见了什么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木同志，你还是这么天真。” 木领导冷哼一声道：“是啊，论黑暗你排第一，谁敢排第二。” 严领导听后，丝毫不在意的道：“谢谢夸奖。” 木领导直接送了一句：“不要脸。” 两个人你来我往。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木领导，有外宾来了！” 外宾？ 屋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在内怎么斗是我们的事，对外我们必是团结友爱的一家人。 眼下的外宾都登记在册，有专门人陪同，怎么会有外宾来这里？ 不管怎样，严领导和木领导一同走出办公室，下楼。 走在前面的木领导刚一下楼，就看见了人群中鲜亮的姜澄。 “姜澄？” “木领导，实在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耽搁，没有准时给你打电话。” 姜澄上来就道歉，木领导心里一点点不满瞬间消散，继而转为担心。 “你没事吧？” “没事，我正好在外汇商店遇见了两位外宾。” 姜澄自然的介绍起两位md外宾。 木领导是知道两位外宾的，但他们具体的行程不是她安排的，而是…… “老严。” 落后一步的严领导在看见两个md的外宾时，立即上前。 他知道这两位今天有去外汇商店的行程，只是不明白怎么到了这里。 在大家都疑惑的时候，姜澄站了出来，两面说话。 她对着木领导和那位严领导解释了一遍后问：“所以，剩下的事情还是需要两位帮帮忙，如果能请来海市食品厂的厂长，还有陶瓷厂的厂长来商量就最好了。” 木领导和严领导听后，虽然震惊加怀疑，但表情不显露一分的忙碌起来。 有疑问，私下问！ 钱拿到手里再说！ 眨眼间，整个外贸部门忙碌了起来。 姜澄倒是不忙，她只负责陪着两位md外宾。 流利的md语说出来后，忙碌中的严领导抽空看了一眼，略有惊讶。 会小语种的人不多。他也是因为国家需要，才专门学了东南亚几个国家的语言。 念头一闪而逝，严领导继续忙碌。 他们需要联系食品厂，确定残次品的罐头有多少。 若不够，还需要继续联系其他的食品厂。 幸好现在没有电话诈骗，要不然这一个电话过去，用1.2的价格购买库房残次品的电话，百分百被挂断。 不到四十分钟，海市食品厂和陶瓷厂的厂长都来了。 一间诺大的会议室内，全是华夏方的人。 他们正在集合数据，计算能出口的残次品出货量。 “不够！你们怎么就这点残次品！” 这句话一出，食品厂的厂长眨眨眼，委屈的道：“昨天你还说我们残次品太多了。” 严领导推了推眼镜，强行挽尊的道：“我说过吗？” 计算继续。 陶瓷厂的厂长最是紧张，因为他还没做过出口外汇。 本来他就是正常上班，谁能想到天降订单。 还是要购买他们仓库里残次品的订单！！ 真的是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会议室内，主管大局的严领导抽空的问了一句。 “姜澄同志在干什么？” 木领导一听，露出笑容道：“正在和两位外宾聊人生。” 严领导一听道：“是个有意思的人。” “不是黑心的人了？” 木领导挑刺儿，严领导耸耸肩膀道：“不知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 木领导吐槽一句后，继续工作。 一直到很晚，联系了五家食品厂，六家陶瓷厂，加上姜澄坚持的s市食品厂和陶瓷厂。 清空了他们的残次品库存，终于凑上了二百万的订单。 所有被联系的厂长都在连夜赶来海市的路上，一定要接住这泼天的富贵。 另一头姜澄则是将两位外宾聊的晕晕乎乎。 在其他厂长还没来的情况下，外贸部与两位外商签订了合同，收了订金。 事情已经定下三分之二，只要等其他厂长过来补上其他手续即可。 这些就不是外宾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当晚，外贸出了轿车送两位外宾返回宾馆。 依旧在外贸的姜澄，则是喊了木领导。 “木领导，我有事想求您帮帮忙。” 一旁的严领导了然的笑了笑，送给木领导一个眼神。 木领导忽视他的看着姜澄道：“你说。” 姜澄看见了两人的眉眼官司，不过装作看不见的道：“我想知道有没有想买的外国友人？” 买？ “有！只是他们已经谈好了订单。” 木领导没有隐瞒的道：“订单量不大，大概是他们国内可以自产自销，不需要那么多果。” 姜澄了然的点点头。 “没关系，我只是想要一个可以和他们见面的机会，若是我能拿下订单，我们都高兴。” “拿不下，你们也没有损失，是不是？” 木领导听后，着实是这个道理。 她知道她不该抱有期待，可偏偏眼前这个年轻的姑娘，好像有魔力一般，让她忍不住的多想了想。 “好！我帮你！” 作者是定时更新，不知道投票结果是多少。 无论排在第几名，都谢谢大家的支持*^_^* 也感谢所有的书友，谢谢你们阅读我的书籍*^_^* 希望你们读的开心^_^ 加更两章，爆更八千送上 188.第188章 事后总结 木领导答应帮姜澄介绍需要购买糖果的外国人。 姜澄真心道谢。 木领导很聪明，她能分辨姜澄的真心和演戏。 姜澄如此的表现，让木领导对她的印象更好了几分。 人可以聪明，但应保留真诚的余力。 “姜澄，你和我们细说一下过程，我们需要写报告上去的。” “我愿意配合。” 姜澄欣然答应，跟着木领导和严领导一起上了楼。 跟随一起过来的还有当时在场的鲁厂长，连主任，李厂长，李厂长秘书，以及几位外贸的工作人员。 长方形，长约三米多的办公桌横在办公室的中央。 姜澄单独坐在在一边，木领导和严领导在她对面。 “姜澄，你为何会说md话？” 对面的姜澄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默默看戏的鲁厂长：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一堆翻译证走来了！ 果然，姜澄熟练的从背包中向外掏翻译证。 她还不直接全部拿出来，非要一本接着一本。 “我是一名翻译。” “这是俄语的。” “这是英语的。” “这是r语的。” “这是d语的。” “这是f语的。” 五本翻译证整齐划一的摆成一排，好像一排随时准备出击的士兵。 慢动作摆完的姜澄，一拍额头。 “哦不好意思，md语的翻译证我还没找机会领。” “实不相瞒，自从我精通了这五门语言后，我觉得外语也就是那么回事，没事看看资料就会了。” “我也是一个人瞎学，一直想找人问问……” 姜澄的目光落在严领导身上，露出十分礼貌的笑容问：“严领导肯定深有感触，您也掌握了好几门语言吧？是不是越学越简单？” 严领导被姜澄诚挚的眼神注视着。 他敢肯定姜澄是故意的！ 这丫头….是看出他对她不满的态度了？ 这是在找机会找回来？ 还真是睚眦必报。 想到这里的严领导突的一笑，自信大开的道：“确实不难。” 姜澄一听，立即深表赞同，一副找到同门中人的亲切。 “是吧，我又自学了另外五个小语种，来的路上还学会了海市的方言，别人都惊讶我怎么学会的，我就不明白了，这多简单啊！” “严领导会的肯定更多！” 一句话，木领导低头憋笑，严领导面皮稍有抽搐。 www?tt kán?￠ 〇 他会个鬼！！ 严领导面上严肃，假装翻开一页纸道：“这个问题到此结束，我们问下一个。” 对面的姜澄嗯嗯嗯的点头，一脸老实的道：“对对对，严领导的实力不需要我们赞美，他自己心里知道就行。” 严领导：我怀疑你在严重内涵我！ 可眼下他能说什么？ 承认自己不行？还是吹着自己行？ 两条路都是死路。 严领导对视姜澄，第一次体会到牙疼。 这姑娘有本事啊，那一脸真诚的样子….厉害！ 一旁一直低头的木领导肩膀都颤抖了，在几次想着难过事情后，木领导终于咬着嘴唇抬头。 “咳咳——姜澄同志，能和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种售卖方式的吗？” 木领导这个问题一出，周围人刷刷刷的拿起笔，多少双眼睛落在姜澄身上。 那是渴望学习的眼神！ 姜澄浅浅微笑，没有任何遮掩。 “首先，我在来之前亲自了解过每个厂子的情况，包括每个厂子的残次品。” “国与国之间的国情不一样，在谈判时最忌讳用我们自己的情况推测别人的想法。” “说白了，要从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 “他们需要什么，想要什么，当地的民众的需求又是什么。” ……. 姜澄侃侃而谈，会议室内所有的人都认真极了，包括严领导在内。 严领导能坐到这个位置自然是不笨的，他能看懂姜澄之前的故意，更能看懂姜澄眼下的真心。 她真的在努力教会在座的每一个人。 一时间，严领导心里有些小小的愧疚。 姜澄说了好一会，期间还有人提问题。 “姜同志，你怎么想到用赠品？” 姜澄心里第一个答案是后世卖方便面都送碗。 她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次，为了一个赠品去买一包方便面，或者买一管自己不需要的牙膏。 “当你用更少的价钱买到同等质量的商品，他们还免费送你一个盆，你会选择哪一方？” “当然，我把搪瓷盆拉进来是因为要在一定程度上模糊对方的价格感。” …… 一场事后总结会议进行了三个多小时。 最后的两个小时几乎变成了姜澄的演讲场。 毫无疑问，她是一个既幽默又有能力的演讲家。 当姜澄讲完的时候，好几个外贸的工作人员都眼巴巴的看着木领导和严领导。 那是一种渴望！ 一种希望两个人招人的渴望！ 木领导读懂了，因为她也想！ 旁边的严领导也是心动的，但他没有木领导乐观。 他觉得姜澄不会来这里工作。 此时此刻天色已经很晚很晚。 会议终于结束，姜澄几人要返回招待所。 返回招待所之前，姜澄找到木领导，询问了买糖外国人的一些事情。 说好之后，姜澄下楼与鲁厂长等人汇合。 楼下，塑料厂的李厂长一直没有离开。 他在看见姜澄下来的时候，主动上前。 “姜同志，我期待我们能有合作的那一天。” “会有的！” 姜澄大方与李厂长握手，相视一笑。 李厂长主动提出送三个人回去，姜澄也没有客气，直接答应了。 折腾了一大天的时间，在半夜十点多的时候，姜澄三人再次返回了招待所。 招待所的大妈刚准备吐槽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时候，就看见三个人从小轿车上下来。 吐槽的话瞬间消弭于无形。 哎呦呦，真有本事啊！ 姜澄三人与李厂长说了再见后，再次拎着不美观的麻袋走进了招待所。 大妈被几个人喊醒，不过这次没送白眼。 姜澄笑的纯善，几步走过去。 一把白兔奶糖放在桌子上道：“给大姐添麻烦了，您拿着甜甜嘴儿。” “哎呦——不用——” “不！您拿着！大姐这么年轻，可不能因为我们熬夜熬出黑眼圈来！” 招待所大妈被姜澄的甜嘴，哄的眉开眼笑。 招待所大妈：有本事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189.第189章 太小儿科了 第189章 太小儿科了 鲁厂长和连主任看着姜澄的日常操作，已经能做到波澜不惊了。 两人背着大麻袋先上了楼。 姜澄则是和招待所大妈又多说了几句。 左一句大姐漂亮，右一句天生丽质。 大妈的笑容大到能看见后槽牙了。 姜澄见火候差不多后，终于上了楼。 房间里在等着她的鲁厂长和连主任，看见她进来连忙起身。 “坐这儿！” “我给你泡了个方便面，还有一盒午餐肉，先垫垫。” 鲁厂长和连主任一直惦记着姜澄没有吃晚饭，上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找吃的。 姜澄闻到香味才想起来忘记吃饭这件事了。 “哎——百密一疏。” 姜澄一声感叹，吓了鲁厂长和连主任一跳。 “咋了？合同有漏洞？” “今儿白忙活了？” 姜澄连忙摇头，故作深沉的道：“百密一疏….忘记蹭饭了。” 鲁厂长：手痒痒，想打人。 连主任：有很多话不知道该以何种文明的方式说出来。 “开个玩笑了！别紧张，我们一起吃。” 姜澄拉着鲁厂长和连主任坐下，三个人“奢侈”的吃了方便面，午餐肉。 方便面汤都没有一点剩下的，全喝了。 总算垫了肚子，鲁厂长叮嘱几句关好门后，就回房间去了。 连主任关好门后看向姜澄道：“要是起夜就喊我，别自己一个人出去。” “一定得喊我！” “好，我一定喊您。” 姜澄答应下来，连主任想着她睡的别太死，听着点动静。 一晚过去，连主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忽悠想起她在招待所。 “姜澄！” “连姐，我在。” 已经起来的姜澄，坐着从书桌的位置看向连主任。 连主任见到姜澄在后，心落到实处的同时有点心虚：她睡的有点死啊。 连主任收拾自己，姜澄也在收拾东西。 十几分钟后，鲁厂长三人在走廊会和，下楼。 刚一下楼，招待所的大妈拎着菜篮子招手。 “小姜，来！” 姜澄立即挂上灿烂的笑容跑下去，亲切的喊了一声：姐！ 招待所大妈亲昵的拉着姜澄介绍道：“我换班了，这个是小冯儿，你有事就找她。” “姐，你对我太好了！我奶奶说我出门遇贵人，还真是说准了。” 姜澄夸完招待所大妈后，又看向年轻一点的冯同志。 “冯同志，你这发型也太好看了！” 不用看，不用问，姜澄绝对团结了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日常沟通结束后，姜澄与鲁厂长两人一起出来，找地方吃饭去了。 路上，鲁厂长不明白的问：“姜澄，和招待所的打好交道有用吗？” 姜澄耸耸肩膀道：“不知道，顺手的事儿！” 鲁厂长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就说人家能成事呢！ 三个人在国营饭店吃了早饭，一人一碗馄饨。 吃饱喝足后，打了两辆人力三轮车，朝着外事宾馆去了。 路上，姜澄用海市话亲切的和三轮车车夫沟通了起来。 眼下的三轮车都是国营车场的，他们整个海市的跑，知道的事情不少。 姜澄舍得给东西，一盒烟塞过去后，车夫也乐意和她叨叨叨。 在到了外事宾馆后，姜澄已经能亲切的喊对方山大哥了。 下车后，姜澄直接拿着木领导开具的证明，进了外事宾馆。 今天三个人穿的都非常好。 先敬罗以后敬人。 穿的正式也代表了他们认真不敷衍的态度。 姜澄拦下一名服务员，询问了餐厅的位置。 她打听过了。 这些老外每天起来的都不早，大概在九点左右。 服务员指明了方向后，姜澄三人朝着餐厅走去。 他们刚走进餐厅，就收获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翻译不认识他们，老外不认识他们。 “哦——姜？你怎么来这里了？” 昨天的md商人站了起来，很是意外的看向姜澄。 姜澄立即露出诚恳的笑容，朝着两名md人走过去。 “我过几天就要走了，昨天你们走的太匆忙，我想送的礼物都没有送出去。” “昨天我恳求了外贸的人，这才给我开了证明让我来亲送礼物。” 姜澄拿过鲁厂长拎着的袋子，一样又一样包装好的礼物被拿了出来。 “这个是我们华夏特有的茶叶。” 一个画有美丽山水画的罐子摆在桌面上。 “好美的图案！” “你们喜欢就好，还有这个是海市特有的小白兔奶糖，纯牛奶的，七颗糖一杯奶，又营养又好吃。” “这是他们特有的高级包装，希望你们能喜欢。” 做成熊猫罐子的糖果盒子摆在桌子上，瞬间捕获了两名md人，甚至餐厅内好几位老外的目光。 他们对熊猫真的没有任何抵抗力。 而姜澄拿出来的熊猫，憨态可掬，黑白相间，可爱到爆！ 姜澄余光注意到木领导提到的需要糖果的买家， 非常好认，金发蓝眼，一米九，男。 他正颇有兴趣的看向姜澄这边。 那笑容高高在上，仿佛姜澄几人都是老鼠，他才是那只掌握生死的猫。 姜澄心思一转。 看来一般的忽悠不太好用。 那就….换个方式好了。 姜澄继续向外拿。 “这个是竹编的罐子。” “天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竹编还能做出糖果的形状？” 好几个老外不由自主的围了过来，对姜澄拿出来的东西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开始了夸赞。 甚至有的人提出是否可以购买一些。 姜澄一听，连连露出惶恐的表情。 “这个我不能做主，我也是买来送人的。” “这样吧，我帮你们问问可以吗？” “好好好，别着急，我写下来你们要的数量，但千万别报太大期望。” 姜澄拒绝着写下了很多散客老外要的订单数量。 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几百盒了。 记录好的姜澄，和两名md人握手，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 那位金发蓝眼的高大老外冷笑摇头。 他打赌，这个人不想走。 这样勾起他人注意的销售模式，太小儿科了。 今天这一出不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该说不说，她拿出来的东西还是可以的，但主动权必须掌握在他的手里。 男子神情慵懒的看着姜澄。 姜澄正在说再见。 姜澄拎起了袋子。 姜澄……走了。 190.第190章 与糖厂合作 第190章 与糖厂合作 姜澄真的走了。 高个老外男绝对懵逼了一瞬间。 那个销售员怎么走了？？？？ 这不符合套路啊！ 姜澄三人走出外汇商店，没有一点留恋。 走了很远的距离后，鲁厂长不明所以的看向姜澄问：“能说话了吗？” “能啊！” 姜澄回答的轻松。 鲁厂长提气的肚子终于能放下。 “咱不是来卖糖的吗？这就走了？” 姜澄自信的笑了笑道：“卖东西有很多方式，今天……以逸待劳，无中生有这些我们可用可不用，但守株待兔还是可以的。” 鲁厂长嗫嚅着嘴巴，最后憋出一句：“姜澄，回去把你看的三十六计借我看看呗。” “总觉得咱俩的书不太一样。” 他肯定是看漏了什么东西。 连主任听后，在一旁声音不小的蛐蛐道：“不一样的是脑子。” 鲁厂长虎目圆瞪。 “瞎说啥大实话！” 三人相视一笑，从外事宾馆离开后，直接去了海市第一糖厂。 糖厂门口，姜澄正在和老大爷说话。 “大爷，我是翻译，这是我的证件。” “我陪同老外的时候，他们对我们糖厂的糖果很感兴趣，下了一批订单。” “他们老外事儿多，催的急，我没有预约就来了，你看这事闹的。” 姜澄说的又嫌弃又着急，又无奈。 门岗大爷一听老外，还下订单了，再加上姜澄的翻译证，他信了八九分。 这头等大事，可不能被他耽误了。 “同志，你直接进去，咱门销售科的主任在那个红色砖楼的二层。” “太谢谢您了！您这觉悟我是赶不上一星半点，我就知道瞎着急，要不说海市糖厂厉害呢！” 漂亮话送出去后，姜澄三人成功进入糖厂，顺利找到了销售科的主任。 销售科主任看着自主找上来的三个人，存疑的问：“你们有外汇订单？” “是的。” 姜澄拿出做好记录的纸张，展开给销售主任看。 “目前只有三百一十七份。” 销售主任眉毛瞬间皱起来，身体放松，呈主人姿态的向后靠去。 “这位同志，三百多盒的订单我们接不了。” 姜澄一点不着急，看起来比对方还自在。 “我知道目前，但我可没说后续就没有了。” 对面主任不太相信，姜澄也不废话，直接拿带来的样品包装。 各式各样，眼花缭乱。 陶瓷的，竹编的，还有编织口袋的。 每一种上面都有华夏特色的图案，这也是老外为什么喜欢的原因。 “朱主任，据我所知与贵厂达成购买意向的是m国。” “m国早就过了温饱，他们的人民更注重享受和个人喜欢。” “贵厂的糖果包装依旧采取塑料袋制品，看起来廉价，很难被人购买。” “我认为m国既然来华夏寻求糖果，一是价格和人工成本，二是贵厂的糖果符合他们的口味。” “那么为什不在包装上下些心思，来提高外汇交易量呢？” 销售朱主任靠着的脊背渐渐靠前，盯着桌子上的摆件，耳旁听着姜澄的话，脑子不慢的转着。 “呵呵呵，几位坐，坐！” “小李，给倒茶！” 朱主任态度变得太快，姜澄适时开口道：“谢谢主任给我们机会。” 对面的朱主任被姜澄一句话说的舒坦，直接起身道：“我去喊厂长过来。” 姜澄淡定点头，不卑不亢，一副智珠在握的沉稳。 很快，糖厂的唐厂长和朱主任一起进来。 姜澄起身握手，大家彼此认识后，坐下。 姜澄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看着唐厂长道：“我有七成的把握能拿下更大的订单。” 唐厂长看向姜澄，声音低沉带有压力。 “七成？不高。” 姜澄直视反驳：“没有我，几率为零。” 小小的办公室内，在姜澄和唐厂长的对视中，颇有剑拔弩张的紧迫感。 其他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一老一少对峙着。 鲁厂长看热闹的想：你俩眼睛不酸吗？ “有胆色！” 唐厂长一句夸赞后，露出赞赏的表情。 姜澄随即露出乖巧的笑容道：“多谢您的实话。” 唐厂长一听，哈哈大笑。 有意思的小姑娘，上战场也是个好兵。 “说说吧，你准备怎么做？” 姜澄露出小狐狸的笑容道：“什么也不做，等对方坐不住，等他亲自上门。” 姜澄在办公室待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出来后的她，一个人去了外贸那边。 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有些刺激还是需要给下去的。 去到外贸的姜澄，找木领导和严领导深入的谈了一次，对目前海市的外宾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了解过后，姜澄开始布局。 首先，有特色的糖果包装出现在了外汇商店。 其次，她凭借翻译的身份，每天都跟在不同的老外身边。 只要被她翻译过的老外，无一不例外地购买了新包装的奶糖。 不管是送礼，还是自己买回去纪念，总之都下单了。 三天的时间，那位对糖厂有意向的男子罗斯，发现他周边的人都在谈论小兔子奶糖。 每次路过，他都能听见对方买了多少多少盒。 每次听见后，罗斯都在告诉自己这是对方的销售路子。 她肯定塑造一种奶糖很受欢迎的假象，其实她根本没有卖出去多少。 最后华夏方一定会找上门来，求他购买的。 罗斯自信无比，没有动摇。 可这一等就是五天的时间，根本没有任何人上门来找他谈生意。 罗斯略有着急，可依旧能沉得住气。 第六天的时候，姜澄再次来到了外事宾馆。 罗斯见到姜澄的那一刻，自信的笑容再现。 他就知道，对方一定会再来。 罗斯自信抬头。 姜澄从罗斯对面走过来，在罗斯面前停下。 罗斯嘴角微微嘲讽。 “这位先生，麻烦你让一下路，我要过去。” 罗斯嘲讽的嘴角被姜澄一句话击到粉碎，咬着牙让开了路。 他一定会让对方待会狠狠的求着他。 姜澄仿佛看不见罗斯的咬牙切齿，她淡定道谢，面色如常的走了过去，与其他下了订单的外国人核对订单。 “姜，我想在加一百份。” 姜澄听后，十分遗憾的看着对方道：“真的抱歉，目前糖厂正在和d国投资商洽谈，暂时不准备大量生产这种高级糖果。” 好几个外国人是真的遗憾。 姜澄安慰几句后，和大家约好取货的日期后，再次离开。 坐等姜澄上门的罗斯，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 罗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191.第191章 隐于幕后 第191章 隐于幕后 姜澄再一次走的毫无留恋。 罗斯百思不得其解。 她怎么会不来找他呢？ 华夏人都在努力的和他们做生意，他们廉价的劳动力也是他来的原因之一。 罗斯有着百分之一百的信心能轻松拿捏华夏方。 可现在…… 难道对方真的不想卖？ 另一边走出外事宾馆的姜澄，唇角上扬。 罗斯要坚持不住了。 姜澄敢如此拿捏罗斯，是因为她知道她拿出来的东西就是罗斯想要的。 罗斯全名罗斯.弗朗斯，是m国很有名的家族。 弗朗斯家族以他们的家规出名。 其中一条便是家族晚辈在二十岁会获得一笔钱财，这笔钱财允许他们进行任何操作。 罗斯今年正好二十。 罗斯.弗朗斯在他的个人传记中写到，这一次的华夏之行令他在家族继承人的争夺中处于劣势，他还详细的罗列了原因。 姜澄从木领导那里获取罗斯弗朗斯的资料时，是有些恍惚的。 她是穿书。 可历史上的重要事件和人物似乎对上了？ 所以她推测书只是小小的一角，大世界背景是相通的。 她抱着这个疑问去到外事宾馆。 见到罗斯的第一面，她才确定这个人就是她知道的罗斯.弗朗斯。 眼下，她有近五十年的信息差去拿捏现在刚刚二十岁，还不是后世弗朗斯家族掌权人的罗斯。 而她曾经研读过罗斯的个人传记。 姜澄勾唇一笑。 在她看来，罗斯是一只可持续薅的大肥羊。 姜澄脑子不停歇的转动着，脚步不停的走到电车站，回到了招待所。 招待所楼下，姜澄没有上楼，而是熟稔的和大妈聊起了天。 这五天的时间，姜澄每天都给大妈送点东西。 一小袋瓜子，几块点心。 每次也都会和大妈聊好一会。 “要走了？” 大妈露出不舍的表情看着姜澄。 姜澄笑笑道：“事情办完得回家，没那么多钱住在这里。” 大妈又表现不舍，姜澄演的更上一层。 两人聊了几分钟后，姜澄上楼了。 上楼后的姜澄，招呼鲁厂长和连主任，三个人收拾东西，办了手续就离开了。 招待所外面是姜澄早就打好招呼的三轮车大哥。 三人坐着车，离开了招待所。 三人离开的下午，一位人高马大，金发蓝眼的外国人带着好几个华夏人到了招待所。 罗斯终于坐不住了。 罗斯打听一圈，获取姜澄的地址，找了过来。 “走了？” 罗斯看向翻译，翻译点头，指着前台的大妈道：“这位同志说的，他们已经退房离开了。” 招待所大妈叭叭叭的说了很多，罗斯都让翻译翻了一下。 “她说姜澄是来找塑料厂的，但好像没谈成。” “她还说姜澄前几天去外汇商店碰见外国人了，好像帮忙了。” “姜澄去当翻译，干完活就走了，因为给不起住宿费了。” 翻译如实翻译，罗斯听的狐疑不决。 他想多了？ 所以他不是被对方拙劣的在算计？ 罗斯先是懊恼，懊恼后被自己的谨慎逗笑。 笑过后又恢复以往的骄傲。 “不用翻译了，我们走。” 罗斯转身就走。 翻译和随行人员跟上。 后面大妈撇撇嘴：真小气！问了半天连根毛都没留下。 哎——谁都不如姜澄那个小姑娘。 又爱聊天手又松。 大妈完全没意识到姜澄是故意说的那些话，就为了谨慎的罗斯上门调查。 回去后的罗斯，直接找来自己的智囊团分析。 在姜澄精心的铺垫下，罗斯非常看好这一项目。 本想通过反拿捏姜澄来压价，但目前行不通，那就走正常的路子好了。 总之他看上的东西，一定要拿下！ 年轻的罗斯，骨子里透着霸道和高高在上。 智囊团分析华夏包装糖果在m国市场的前景。 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可行。 甚至他们还发现了另一个商机。 自觉掌握全局的罗斯，在第二天的亲自找到外贸部的工作人员，提出要和糖厂再次协商。 外贸人员有些惊讶，但脚步不慢的去传信了。 外贸木领导和严领导同时听到这个消息。 两人不觉自主的下楼，站在食堂门口。 一同看向正在他们外贸食堂和做饭师傅聊天的姜澄。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昨天从招待所离开的姜澄自然没有离开海市。 她直接换到了外贸部门管辖的招待所，免费入住，还包吃喝。 从昨天听说外贸食堂大师傅有拿手绝活后，她就一直在大师傅旁边转悠。 她还专业的给自己围了白围裙，弄了一顶厨师帽。 总之，任谁从外表看去都看不出来，这位主儿，专门“忽悠”外国人。 站在食堂外的木领导和严领导看了一分钟后，两人同时抬脚进门。 “严领导，我怎么记得你说姜澄同志心思不善来的？” “木领导，你要允许别人犯错误，只要改正了就还是好同志吗。” 木领导胳膊肘一怼，挑眉斜眼。 “好个屁！” “哎哎哎哎——木同志，注意形象。” 严领导落后一步木领导，看着抢先一步的木领导，眼里笑意弥漫。 领先一步的木领导直接冲到姜澄面前。 “姜澄，罗斯要去糖厂。” 正削萝卜皮的姜澄哦了一声，抬头。 “那就谈呗，价格不是都订好了吗，死不松口就行。” 姜澄继续削萝卜皮，悠然自在的模样和激动的木领导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是，你真的不去？” “我不能去。” 姜澄再抬头。 “我去会谈砸。” “罗斯的自傲不允许比他聪明的人存在！” “我去了，只会被他当做武器来要挟我们降价。” “你们无需放大我的作用，论谈判协商，我们华夏能人辈出。” 木领导知道姜澄说的对，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觉得有姜澄在安心。 “好吧。” 木领导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准备离开。 “对了……” 一句对了，木领导刚转过去的身子刷的转了过来，丝滑无比。 “啥事？” 被“传染”的东北口音都被木领导整出来了。 “罗斯最看重的竹编和瓷器，他大概会用糖果做引子，注意别掉进他的陷阱，一切价格都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 木领导点头，谨记在心。 姜澄继续削萝卜。 削着削着眼前就有一片阴影。 “严领导，有事？” 姜澄问，严领导拉过一个小板凳坐下道：“没事儿，和你聊聊。” “咱俩聊？聊谁心黑？” 噗呲一声，严领导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这你都知道了？” 姜澄放下青萝卜，幽幽的道：“我也不想知道，可大家也不拿我当外人，也不知道是我个人魅力太大，还是严领导人缘太差。” “要不您猜猜？” 严领导：他欠欠的来到底是为了点啥？？ 192.第192章 怕你哭 严领导没回答，姜澄也不需要他回答。 因为接下来她开始了自夸。 不到二十分钟，姜澄就给严领导聊走了。 自夸一波儿的姜澄心情倍好，端着大萝卜盆去找大师傅了。 另一头，木领导带着外贸的人去了外事宾馆，接上罗斯的小团队后，一同去了糖厂。 车上，罗斯不经意的问：“听说有d国投资商来了糖厂？” 木领导一脸严肃的上班脸，对着罗斯道：“是的。” 没了。 言简意赅。 罗斯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那谈好了吗？” 木领导微微皱眉，礼貌的看向罗斯道：“在等。” 翻译如实翻译，罗斯若有所思。 一行人到了糖厂，唐厂长已经出来迎接。 “罗斯先生，欢迎你再次来到我们糖厂。” 双方握手，交谈，互相翻译着，一同走进了糖厂。 再一次走进糖厂的会议室，罗斯直入主题。 “为什么上次我来时，没有听说贵糖厂有特殊包装的奶糖？” 唐厂长保持着礼貌的表情，看着罗斯说完后，再看向翻译，实则心里在背词儿。 这个问题，姜澄给他练习过。 翻译译好之后，唐厂长做出终于明白对方讲什么的表情，看向罗斯。 “因为这是试用装，我们还未大量投入生产，是设计部门刚刚设计出来的。” 罗斯听后，依旧有点多疑的问：“那为什么姜澄可以拿到？” 姜澄的名字被提及，唐厂长听后略有惊讶的看向罗斯。 “你认识我大侄女？” 姜.大侄女.澄正式上线。 罗斯听翻译译过来之后，突然想通一件事，那就是华夏的裙带关系。 他在来之前就知道华夏喜欢走裙带关系，办事讲究关系，朋友的那一套。 看来真的是他想多了。 罗斯彻底放下疑虑，正式进入了谈判环节。 罗斯这一方给出了同等塑料包装的价格去购买新包装的奶糖。 唐厂长听后直接笑出来了。 “罗斯先生如果没有诚意谈下去，那我们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罗斯自然之道他给的价格低，但商人逐利，他当然想获得最大的利益。 “唐厂长，糖果是一样的。” 唐厂长听后，心里骂着不要脸，嘴上则是礼貌的道：“看来罗斯先生在乎的是糖果，那这个价位糖果我们可以出售。” “至于包装…在罗斯先生看来并不重要，那就没必要购买了。” 罗斯听着对方的翻译后，心里略有惊讶。 他没想到对方反应的这么快。 他喜欢糖果，但没有那么喜欢。 包装才是他看中的点。 独特的造型，实用的功能，设计的巧妙。 “唐厂长说笑了，糖果和包装在一起才是我需要的东西。” 唐厂长面上呵呵，心里蛐蛐：谁有功夫和你开玩笑。 谈判继续。 唐厂长这边打着太极死不松口，罗斯步步紧逼却不见成效。 而且唐厂长的价格正好踩在罗斯的接受底线上，巧的让他又怀疑了一瞬间。 可转念一想，谁又能真的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 他又没有写过日记。 最后特殊包装的糖果，罗斯订购了三批。 一批是竹编盒子，一批是熊猫罐子，一批是布艺编织口袋。 三批糖果，总交易值高达七十八万美元。 签下这笔订单后的罗斯，对三种包装表现出了浓大的兴趣。 木领导一直旁观，她想起了姜澄的话。 罗斯更在乎陶瓷和竹编。 一名木领导旁边的翻译立即出动，站在罗斯旁边开始“讲故事”。 翻译的讲述满足罗斯兴趣的同时，也让他脑海中对造型独特陶瓷与竹编产品兴趣更浓。 “罗斯先生，如果您不着急，我们这里的竹编厂或者陶瓷厂可以带着他们的样品过来。” 罗斯挑眉。 “你们还有其他的款式？” 翻译挺直脊背，骄傲的道：“自然，竹编技术在我过传承几千年，可以说你想要什么造型，我们都能编织出来。” “至于陶瓷更是如此。” 翻译的独一份自信，让罗斯多看了他一眼。 “你很优秀。” “谢谢您的夸奖，但如我优秀的人华夏还有很多。” 翻译面带微笑的想：最优秀的那位还在我们外贸食堂削萝卜呢！ 罗斯看着一眼前的翻译道：“你们华夏人就是太谦虚了，你应该自然接受别人给予你的夸赞。” 翻译微笑不语。 他怎么好意思接受。 今天这一套话是姜澄给他准备好，让他背下来的。 木领导更是眼角抽搐：最自信的那位要是来了，你怕是要哭！ 罗斯了解一番后，决定明天再来看新品。 今天的行程就到此结束了。 外贸专车再次送罗斯回了宾馆。 安顿好罗斯一行人后，木领导带着外贸的人回去。 一路上，大家都没敢乱说话，一直到回到办公的地方。 “怎么样？” 一直等待结果的严领导第一时间冲上来询问，后面跟着多少双期待的眼睛。 木领导哎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没谈下三十万……” 严领导怀疑的看着木领导没说话，后面的多少双眼睛情绪更是复杂。 怎么可能？？？ 姜澄推理，演练这么多次了，他们真的都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木同志，都这个时候了，就别玩欲扬先抑了。” 看破的严领导直接点破，对面的对面的木领导一分一秒都装不下去了。 “七十八万….美元！” “啊！” “太好了！” “天啊！” “我就知道能行！” 后面的一群人欢呼，拥抱，激动的落泪。 平时最是严肃的木领导也跟着笑的不能自拔，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 最淡定的当属严领导，他摇头一笑。 厉害！ 姜澄厉害！ “别跳了，还有不少事要做呢。” “罗斯约了明天看竹编厂和陶瓷厂，小王和小赵，你们去确认一下他们的产品弄的怎么样了。” “小杜你们几个，把今天合同的手续整理出来。” 木领导井井有条的安排了下去。 安排差不多后，她环视一周的看了又看。 了然的严领导走过来道：“别看了，姜澄走了。” “嗯？去哪了？” 严领导想起来就想笑的道：“跟着大师傅回家吃饭去了。” 193.第193章 顺利拿下 姜.蹭饭.澄真的跟着外贸大师傅回家了。 不过她不是空着手去的，也不是一个人。 连主任陪着她一起。 大师傅姓金，做饭菜的手艺不差，但绝对没好到姜澄跟着回来的地步。 姜澄之所以来，是因为她吃到了大师傅做的果酱。 果酱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妥妥的奢侈品。 水果都吃不起，哪有多余的水果做果酱。 但大师女儿喜欢吃，他就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做上一批苹果果酱。 大师傅做的果酱是姜澄吃过最好吃的果酱。 吃进去的第一口，姜澄就在想：这配方做成一个果酱品牌…. 那还了得！ 欧那边和m那边的西方国家，每个国家都吃果酱。 所以，她来了。 眼下华夏没有条件大规模生产，但过两年政策一变，农民自己搞种植后，就有搞头了。 所以，先结交一下。 金师傅是三口之家，在这个年代不多见。 他女儿十岁，腿部有疾。 说是小时后患上了小儿麻痹症，留下了后遗症。 但女孩很开朗，可以看出平时她的父母对她有多好。 姜澄在金师傅家待了一个半小时左右，和女孩互换了联系方式，因为姜澄告诉女孩她有个妹妹叫沈月。 两个人可以当笔友，互通书信。 女孩对有笔友这件事表现的很兴奋，金师傅看见闺女高兴他就高兴。 金师傅送姜澄离开，顺带送了一罐果酱。 “谢谢您，我就喜欢这口。” 姜澄再次道谢后，与连主任一同离开。 连主任根本不明白姜澄来干啥，但她觉的自己也不需要知道。 这一晚，姜澄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下金师傅的地址，联系方式，果酱口感等。 第二天，不能出面的姜澄早早去了外贸的食堂，等昨天的翻译。 昨天的翻译叫陈国栋。 陈国栋带着本子和笔来的。 姜澄没有丝毫废话的开始给他上课，科普小故事与沟通的技巧。 两人全英文沟通，陈国栋时不时在本子上记几笔。 三个小时过去，木领导亲自过来喊陈国栋。 “我们该出发了。” 姜澄起身，拱手道：“马到成功。” 木领导嗯了一声，和陈国栋一起离开。 闲下来的姜澄干脆放空脑袋，在暖阳下卖呆儿。 严领导又过来了。 “严领导，你很闲？” “不。” 严领导笑着道：“我很好奇，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我？大概是吃三十六计，七十变化长大的。” 听着答案的严领导露出无奈的笑容问：“怎么感觉你对我有点敌意呢？” “这么明显吗？明明我已经很克制了。” 姜澄露出自我怀疑的表情看向严领导，很是认真的道：“我就是记仇了点，没什么大毛病。” 严领导又被姜澄说到了哑口无言。 他摇了摇头后起身，非常正式的对着姜澄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在不认识你的时候妄下定论。” 姜澄倏然一笑，摆摆手。 “过去了。” 严领导被如此大气的姜澄弄的都不知道该是何种表情了。 “你这个记仇有待加强。” 姜澄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的严领导直发毛。 她缓缓开口。 “我是看在木领导的面子上……” 严领导后背的汗毛刷的一下立起来，那是一种自己隐藏极深的心思被发现的恐惧。 “你—-你——” “别你你你了，我才没功夫乱说呢，这一天脑子好不容易歇歇。” 严领导听后，心里陡然放松了不少。 “谢谢你。” 两人心照不宣，沉默了好一会。 “姜澄，为什么罗斯会这么在意你的存在？” 姜澄调整舒服的姿势，懒洋洋的道： “他是掌权者的心态，只有让他觉得这个决定是他自己的，他才放心的去做。” “说白了，家里关系太乱，没感受过什么叫真诚的可怜孩子。” 姜澄说的轻轻松松，一针见血。 可严领导却知道这中间的不容易。 她需要预判罗斯的每一步。 这样的事情，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严领导真心赞叹的道：“你很厉害。” “那当然！” 姜澄自信一笑，小表情简直要上天。 严领导不再打扰她的休息，静静离开的去忙了。 * 另一边的罗斯也终于见到了竹编厂和陶瓷厂其他的样品。 竹编厂拿出的都是极简的设计。 稍微有点小精致的编筐，特别适合外国人的花篮或者果篮，以及礼品篮子。 竹编厂还有大一点的编篓，和罗斯他们国内的脏衣篓简直一模一样。 最离谱的是还有杯垫，盘子垫等罗斯在华夏从未见人使用，但他们m国经常使用的日常用品。 而陶瓷厂那边则是拿出了一套餐盘，非常符合外国人的用餐顺序。 餐盘的精致和简约大气，直接抓住了罗斯的目光。 准备好了翻译陈国栋立即上线，开始介绍。 “这一套盘子有十二套设计，每一种都对应一种花语。” “玫瑰花的热烈，百合花的娇羞……” 陈国栋侃侃而谈，一套盘子在他的描述下显的更加美轮美奂。 每一种设计都让罗斯看到了巨大的商机。 他甚至有一种荒谬感。 对方设计师难道认识他？ 这绝不可能。 他第一次来华夏。 但不论从哪方面来讲，这些东西拿回去，他有很多办法让这些商品为他带来巨大的利益。 下午的商谈很是顺利。 竹编厂拿下六十七万的订单。 陶瓷厂拿下八十六万的订单。 罗斯很开心的和他们签订了合同。 “这里为什么有几个厂子？” 罗斯指着合同的一处询问，翻译立即解释。 “因为按照您对商品的要求，我们需要加派人手，需要合作几个竹编厂和陶瓷厂，这样才能保质保量的完成您的订单。” 罗斯一听，赞同的点点头。 签字，交定金。 当一切都办完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 姜澄早就回去睡觉了。 没找到姜澄的木领导只能感叹一句：心态真好！ 这一觉，大概只有姜澄睡的比较踏实，因为事情定下了，她的脑子可以歇歇了。 其他人，则是兴奋的睡不着。 第二天，姜澄起来的很晚。 七点起来的连主任，一点动静都没敢出的溜出了房间，在门口给姜澄守着。 鲁厂长看见后，干脆和她一起守着。 不为别的，就为了让里面那位动脑子的大神，歇一歇。 194.第194章 当然是庆祝了 加更一章 这一睡，姜澄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起来后直接能吃午饭了。 姜澄与鲁厂长，连主任吃好午饭后，再次去了糖厂。 www ?ā n ?c〇 忙乎这些日子的初衷是为了让糖厂让出塑料厂的生产份额。 s市需要塑料去建造暖棚，种黄瓜。 三人到了糖厂后，还未等进去，就看了一场热闹。 这热闹说是熟人还不是很熟，但也恰好认识。 正是在火车上一个车厢的白鹭和王强。 本来有些不太精神的姜澄，欻的来了精神头，找了一个绝佳的角度，看热闹。 鲁厂长和连主任见状，还能怎么办？ 自家的宝，自家宠着呗。 所以两人干脆陪着一起看热闹！ 糖厂门口，一个穿戴稍有些土的女孩，指着白鹭正在骂。 “你不要脸！” “王强哥和我两年前就在搞对象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被指着鼻子骂的白鹭呼吸都忘了，死死的盯着王强。 “王强，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你和我说回城就上我家去提亲，都是假的？” 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的王强，一时间恨不得自己有三张嘴。 他没想到乡下的大妞还能找过来。 “不是—-我——-” “啪！” 那名土妞一巴掌甩在王强脸上。 “不是啥？你敢说不是！两年前你和我搞对象，我爹才给你批的名额。” “要不是这样，你以为凭你这个怂样子，你能自己考上！” 大妞嗓门贼大，手劲儿更大。 一只手拎着王强的衣领子，像拎小鸡子似的。 远远看热闹的姜澄，拍手称好。 “打得好！” 姜澄刚赞完，就听见那大妞又喊道：“我爹说了，我不用回去，就在这里和你过日子，咱俩去扯结婚证。” “我告诉你，我身子都给你了！” “你要是不娶我，我就告你耍流氓！” “你屁股上有几颗痣我都知道！” 大妞的爆料是真的一点不顾自己难堪不难堪。 她也不知道啥叫喜欢啥叫不喜欢，总之他爹说王强能赚钱还打不过她。 大妞的话，让对面的白鹭摇摇欲坠。 是真的！ 怪不得王强能拿到上学的名额。 怪不得他总能有空闲帮着她干活。 原来是暗地里靠上了大妞。 白鹭对大妞是不陌生的。 人傻力气大的队长闺女，在村里是个叫的上名的人物。 “王强，我看错你了！” “我白鹭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 白鹭撑着一口气看向大妞。 “大妞，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要是知道我断不会在王强身边。” “从现在开始，我白鹭和王强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的白鹭，转身就走。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姜澄，远远的喊了一句：“打两巴掌！” 走了几步的白鹭，陡然转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甩了王强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糖厂门口格外的响。 大妞看看白鹭，又看看王强，纠结的道：“行吧…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俩要是领证了，你就不能打了！” “我爹说，能打王强的只有我！” 大妞的话让周围人都跟着笑了出来，包括姜澄。 这个大妞，她喜欢！ 有意思！ 姜澄敢保证，王强今后的日子一定会很“听话”的。 王强虽然气愤，但他真是一个弱鸡。 在众目睽睽下，王强被大妞一只手拽走了。 远远看去，好想拽了一只破麻袋。 主角都走了，看热闹的也该散场了。 白鹭被同事安慰几句，勉强露出笑容后，落后大家一段距离，自己一个人走着。 姜澄三人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这一次，门岗大爷连拦都没拦。 没办法，最近几天他们厂长，亲自拿着姜澄的照片给他看。 千叮万嘱的告诉他，看见这个人后，一定要放进来！ 还说这是财神爷！ 虽然门岗大爷不明白为什么，但厂长都亲自出面了，他能不重视吗。 姜澄进了糖厂后，脚步一转朝着白鹭走过去。 一块手帕出现在低头的白鹭面前。 她嗯了一声抬头，惊讶的看着姜澄。 “是你！” “擦擦吧。” 白鹭面露尴尬的问：“你都看见了？” “不只看见，我还是喊打几巴掌的那位。” 白鹭一听，有几分熟稔的道：“像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说完的白鹭陡然觉得有歧义，立即解释。 “不是—-我不是说你—-我的意思——” 姜澄无所谓的摆摆手。 “不用解释，我想喊就喊了，和你没关系。” 白鹭羡慕的看着姜澄，有几分祈求人生导师的问： “你要是遇见这样的事会怎么办？” 姜澄挑眉。 “当然是买鞭炮庆祝了！” “远离一个渣男，节省你大好青春年华，难道不值得庆祝吗？” 白鹭呆楞。 她从没在这个角度想过。 她只想想到了丢人，伤心，难过。 “没想过？现在想想也不晚…只要你幻想一下你和王强真的谈了下去，结果在多年后发现他的本来面目。” “啧啧啧，多难受！” “所以，开心点吧，吃顿好的庆祝一下，然后睡一觉，所有的事情就都过去了。” ★t tkan★￠ o 白鹭下意识的点头。 眼前明媚灿烂自信的姜澄，在她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姜澄日行一善后，挥手离去，走进了办公大楼。 白鹭周身的伤心少了一半，甚至更多。 原来一件事换个角度看，真的有着不同的一片天。 另一头的姜澄顺利见到唐厂长，直白的表明了来意。 唐厂长表示没有问题。 因为今年的份额他们确实用不了。 姜澄一听，事情稳了。 唐厂长更是直接给塑料厂李厂长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李厂长一点都不惊讶。 最近纷纷签了外贸订单，还是不小的订单，让他敏锐察觉，这里面一定有姜澄的功劳。 这个电话，证实了他的想法。 只是可惜啊，他们塑料厂没有这个机会。 * 同一时间，姜澄在火车遇见的莱恩夫妇正在海市玩具厂参观。 “你们没有这个拼图吗？” 莱恩夫妇询问，翻译人员翻译，玩具厂厂长摇头。 莱恩夫妇再问：“那这个木头的拼接玩具呢？” 玩具厂厂长再摇头。 莱恩夫妇不明白的再问：“那为什么姜澄会有？” 玩具厂厂长：姜澄是谁？ 195.第195章 忘记了 第195章 忘记了 陪着外商走了一圈的玩具厂元厂长只有一个想法：姜澄到底是谁！！！ 参观后的莱恩夫妇，在外贸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离开了玩具厂，一家三口去参加晚宴。 在门口送人的元厂长背着手，板着脸，目送外贸的客车离开。 车子渐渐远离，元厂长一秒放下板着的脸，火烧屁股的问：“谁认识姜澄？这个提了几次的姜澄到底是谁？” 元厂长身后的几位摇头的摇头，低头的低头，没有一个人认识姜澄是何方神圣。 “一个个的，关键时候谁也指望不上！” “都起开！” 元厂长带着几分暴躁，甩开膀子大步走进玩具厂。 厂长办公室，元厂长守着电话，想了想，第一个打给了外贸。 既然莱恩夫妇能认识这个姜澄，那外贸一定知道。 只是刚刚那么多人，他不好问。 电话拨通，很快有人接起。 元厂长表明身份后，想要找管事的人。 可这两天订单签的有点多，外贸这边一个人掰成两半都不够用。 外贸那面的工作人员直接询问：“元厂长，您要找的几位都不在，需要留口信吗？” 都不在？ 元厂长眉宇间的沟壑深了一点，抱着试试的想法问：“你知道姜澄吗？” “姜同志！” 对方惊呼出声。 这一声包含喜悦，敬佩，肃然起敬。 元厂长立即开口问： “你认识？” “不认识。” 对方淡定的三个字传过来。 元厂长眨眼间咬牙切齿，有一种巴掌伸不进去的无力加气愤。 不认识？ 你骗鬼呢！ “这位同志，你刚刚那一声姜同志可不像不认识，我有急事找她。” 对面的工作人员理直气壮的道：“我真不认识。” 就是恰好知道有这么个人！ 只不过眼下姜澄在躲罗斯，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在不确定的时候，还是不要说得好。 工作人员斟酌着开口道：“你说姜澄，我说姜同志，没毛病。“ “元厂长，您还是说说您为什么找姜同志，我上报给你问问。” 元厂长脑子自然是不笨的。 他虽然不明白具体的弯弯绕，但这里面肯定有事。 最后，元厂长说了莱恩夫妇参观时几次提了姜澄的名字。 他认为若是能让姜澄参与进来，莱恩夫妇投资的几率会加大。 工作人员一听，立刻给予这件事一百分的关注。 “请元厂长放心，我会第一时间上报的。” 元厂长还想问几句，可对方真的很忙，挂断了。 挂断电话的元厂长，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奶奶的！到底是谁啊！ * 此时被惦记的姜澄正在招待所——编门帘。 姜澄自己一个人回了招待所。 至于鲁厂长和连主任，则是在唐厂长的陪同下去了塑料厂，处理塑料份额的事情。 姜澄并没有参与。 外贸招待所，姜澄坐在小板凳上，手边是一堆方便面的塑料袋和曲别针。 她对面是招待所两位大妈级别的工作人员，一个前台，一个保洁。 三个人正把剪成一条条的方便面塑料袋缠绕在曲别针上，到时候在一个个连起来，这样门帘就有了。 他们还奢侈的用了曲别针，有的人直接用铁丝，更不好缠。 姜澄还挺喜欢做这样的事，不费脑子。 一边卷门帘，一边聊闲天，好不自在。 木领导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的场面。 她心里想：元厂长要是看见，怕是能吐血！ 他着急的满世界打听，结果正主在这编门帘，听着大妈吐槽自家儿媳妇懒。过于接地气了。 “姜澄！” 木领导出声喊人，姜澄笑呵呵的点头道：“马上，这个马上卷好。” 说着话的姜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完成后，她和两位大妈搭了几句话后，跟着木领导一起上了楼，去到了她的房间。 房间内，姜澄拿来茶缸子给木领导倒水。 “别忙乎了，我说完就走。” 木领导这几天忙的脚打后脑勺。 外贸签合同只是第一步，后续的运输，关税等问题，都是需要去处理的。 “姜澄，莱恩夫妇你还记得吧？” 姜澄倒好水，放了点白，放在木领导身边道：“当然，钱的人我都记得。” “他们来找玩具？” 木领导眼睛都惊讶的大了一点点。 “你——你怎么知道？” 姜澄淡定的道：“总不能找麻将吧.虽然我也很想我们的国粹火遍国外。” 姜澄从她的背包中拿出拼图。 “他们想找这个？” 木领导再次点头，更加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姜澄早就下好了诱饵。 木领导佩服的竖起大拇指道：“别人走一步看三步，你走一步看一百步！” “谦虚低调，我也就看九十九点九步吧！” 木领导表情木木的问： “有区别吗？” “有啊！剩下的零点一代表我身上有着华夏的美好品德。” 木领导：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澄自在的问道：“罗斯什么时候回国？” “明天。” 姜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再问：“莱恩夫妇呢？” “他们的行程还有五天的时间，其实这一次他们主要是抱着考察的心思来。” 投资还真不一定能落实。 姜澄也觉得投资未必能直接落实，但先赚一波儿还是可操作的。 对待莱恩夫妇和罗斯不能用一样的办法，这两位更喜欢真心。 “麻烦木领导在罗斯走之后来通知我一声，到时候我去拜访莱恩夫妇。” “好！” 木领导直接答应下来。 送走木领导后，姜澄又下楼去和大妈编门帘了。 听八卦放松神经，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临近晚上，鲁厂长和连主任一同回来。 两人买好了饭菜，端着饭盒去到姜澄的房间吃。 “可算是定下来了，要不然我这饭都吃不踏实。” 鲁厂长说到这里看向姜澄问： “我们什么时候走？” “也就这几天吧。” 姜澄想着莱恩夫妇那边最多五天。 一想到要回去，她还真有点想家了。 也不知道她家傻傻的沈确怎么样了？ “碰”的一下，姜澄突然起身，坐着的椅子被她顶了出去。 鲁厂长嘴里叼着一半的粉丝，连主任吃着半口米饭，一起看向乍然起身的姜澄。 咋了？ 面对老外都没见姜澄脸上变色。 姜澄呲牙咧嘴，心虚不已。 “完了，完了！” “我忘给沈确打电话了！” 196.第196章 累了吧 第196章 累了吧 姜澄第一次表现出心虚的样子。 鲁厂长一听沈确的名字，心瞬间放下，吃了半口的粉条“刺溜”一声，全部吃进去了。 一旁的连主任也放下心来，继续吃饭。 鲁厂长看向站起来的姜澄，劝慰的道：“坐下吃饭吧，这个时间邮电所都下班了。” “再说，你家沈厂长一看见你就…..嗯….我想想词儿….” 鲁厂长卡壳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替代“傻”这个字。 “算了，我没想到！” 姜澄瞥向鲁厂长，幽幽的道：“您劝的真好。” “呵呵呵，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鲁厂长顺势就应下来。 应后美滋滋的道：“果然和你待时间长了，性格上都受到了一些感染。” 姜澄被鲁厂长逗笑了。 您这是变着法说我脸皮厚呢吧？？ “我出去一趟。” 姜澄不想让这件事悬在心中。 “你去哪？等会！我跟着你去！” 鲁厂长急忙的起身，着急忙慌的道：“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别一个人出门。” 连主任连忙附和道：“厂长说的对。” 最后，三个人迅速结束晚饭，一起出门。 外贸招待所距离外贸部门很近，三个人很快就过去了。 姜澄刚走进去，就已经和四五个人打了招呼，递上了话。 在三人上楼的时候，值班的严领导从楼上下来，惊喜的问：“又拿下订单了？” 姜澄上楼的脚第一次不知道该落下还是该收回去。 怎么有一种自己脸上写满了“钱”的感觉？？ “严领导，梦想可以有，痴心妄想就不太好了。” 姜澄坚定落步。 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姐身上可是背着百万订单的人！ 楼上的严领导一时间也意识到自己有点突兀了。 “不好意思，你来有事？” 姜澄点头道：“我打个电话给s市机械厂。” “哦？好好！电话在这屋。” 严领导让路，心思转了又转。 机械厂？ 这批外国人中有要和机械厂做买卖的吗？ 百思不解的严领导看向跟着过来的鲁厂长，虚心请教的问：“机械厂有产品？” 鲁厂长故作深沉的道：“有非常重要的项目。” “人生大事”确实很重要。 成功被鲁厂长带偏的严领导不仅信了，还招呼其他人不要去打扰姜澄。 此时此刻的姜澄，一个人在电话旁，拨通了s市机械厂的电话。 等待中… “你好，s市机械厂……” “我是姜——” “来电话了！姜澄来电话了！” 澄字还没说出来，那边的接线员疯了一样的喊上了。 姜澄更心虚了。 这嗓门？ 怕是没少受沈确压迫。 还真让姜澄猜对了。 沈确第一天来问了三次：有我的电话吗？ 接线员回答没有。 第二天沈确又来，接线员说有，厂长是肉眼可见的高兴，结果….电话另一边不是姜澄。 接了电话的沈确气压更低了。 吓的接线员都想哭了：厂长到底要怎样啊？ 后来的几天，沈确天天都装作不经意的过来，接线员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打电话的人不对。 从明白的那天起，接线员每天睡觉前都许愿：希望姜澄打电话！ 终于，电话来了。 “喂——姜澄我亲姐，你千万别挂电话，电话费我个人给你报销都行！”“你别挂断，厂长马上就过来！” 接线员在线卑微。 “厂长来了！” 随着一声厂长来了，电话另一头响起了磁性的声音。 “澄澄…” 突如起来的“爱称”，让姜澄不适应的露出嫌弃脸。 还未等她开口，沈确关切带着心疼的声音响起： “累了吧？” 一句累了吧，让本想插科打诨蒙混过关的姜澄，鼻子瞬间酸了。 略带鼻音的一声“嗯”钻进沈确的耳朵里，心疼溢满心间。 “现在住在哪里？我让海市的朋友给你送点东西，好不好？” 沈确近乎哄孩子的语气让姜澄多了一点平时没有的娇气。 “什么东西？” “一些吃的，还有能泡脚的药包，很好用的，到时候保证你晚上睡的香香的。” 沈确语速不快。 一点点的细数着他给姜澄准备的东西，还有他给谁打电话过去送。 诺大的办公室，只有姜澄一个人。 清冷的环境却被沈确的话一点点填满，温暖如春入了心。 姜澄坐在椅子上，听着沈确的话，时不时嗯上一声。 很放松，是她从未有过的放松。 沈确听着话筒另一侧的呼吸声，出声提醒道：“不可以在这里睡觉，会感冒的。” “好。” 姜澄着实有点迷糊。 她拍拍脸，精神几分后开始说话。 这一次轮到沈确去听。 姜澄说了md的外宾，说了瑕疵品的售卖，说了罗斯的订单…… 沈确听的仔细，听的认真，听的心疼。 这才几天的时间，她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结果都很好，可走到这一步的姜澄，要付出多少心力。 说到最后的姜澄，开口问道：“对——” “我们不需要。” 沈确打断姜澄未说出口的道歉。 姜澄很受用，不过还是开口道：“我觉得需要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每次都是你在让步。” “没有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是我的不对，下次不会了。” 沈确的脸上是姜澄从未见过的温柔，他握着话筒，心有骄傲。 这就是他爱着的姜澄！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姜澄告诉沈确她大概回去的时间，回去之前她会打电话的。 沈确则是叮嘱了姜澄要注意照顾自己。 半个多小时的电话，终于挂断了。 挂断后的姜澄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散发着粉色的恋爱气息。 当她打开门出来时，一旁等待的严领导皱眉。 这么高兴？ 说了这么长时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鲁厂长率先开口问：“沈厂长没事吧？” “没事，挺好的。” 鲁厂长一听，立即露出骄傲的小表情道：“我说的对吧！” 姜澄立即竖起大拇指。 “您英明神武，智者千里！” 已经学会姜澄三分皮毛的鲁厂长，傲娇的脑袋一甩。 “那可不！” 连主任捂嘴偷笑，姜澄笑的倒是大方。 唯一一个一头雾水的严领导，总觉得眼前的三个人说的和他想的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差错呢？ 197.第197章 啤酒 第197章 啤酒 姜澄没和严领导解释。 他们三人打完电话就走回了招待所。 这一晚，姜澄睡的非常好，因为她梦见沈确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姜澄缓缓的想：其实结婚也挺好的。 咯吱一声，很小的推门声令姜澄看向门口。 蹑手蹑脚的连主任端着洗脸盘走进来，连忙关上门问：“醒了？” “早，连姐。” 连主任笑呵呵的点头，把脸盆放在一旁的凳子上道：“温水，一会你就在这洗洗，水房里头都是穿大背心儿的老爷们。” “好！谢谢连姐。“ 姜澄嘴甜道谢，连主任一脸不愿意的道：“咱俩还客气啥。” “连姐说的对！” 姜澄简单洗漱，换好衣服后，准备吃早饭。 可饭还没吃上，楼下的接待员就过来说有人找姜澄了。 姜澄一想就知道是沈确安排送东西的人到了。 她急忙下楼。 沈确说他找的是战友…. 匆匆到门口的姜澄，看着眼前拄拐杖的老奶奶，一时间有点梦回第一次沈确找她的场景。 “您好，您是找姜澄吗？” 拄拐杖的老奶奶有点耳背，凑近一点啊了一声。 姜澄指着自己，大声道：“我是姜澄！” 老太太露出笑容。 “长得真俊！怪不得沈娃子说长得最好看那个！” 耳背的老太太，声音非常大。 声音立体环绕在招待所前台。 这也就是姜澄能抗的住，一般人都想钻入地下了。 姜澄上前一步搀扶着老奶奶，笑容甜甜的道：“没错，最好看的就是我！” 老太太露出更大的笑容，指着地上的袋子道：“沈娃子让我给你准备的。” 姜澄点头表示明白。 接下来，经过两人一点不私密的沟通着，大家都知道老太太孙子陪着她来的。 姜澄送老太太出门，看见了老太太的孙子就在外面笔直的站着。 再次表示一番感谢后，老奶奶的孙子呲着大白牙说：“不用谢，到时候请我吃喜酒就行。” “必须的！” 姜澄目送两个人离开。 她再次回到招待所，抱着东西上楼了。 同一时间，鲁厂长也买了早饭回来，三个人在房间内一起吃饭。 一边吃饭，鲁厂长和连主任开始了实名羡慕。 “还得是人家小年轻谈恋爱，东西都送到海市来了。” 鲁厂长说完，连主任赞同的道：“这叫…浪漫！” 鲁厂长哦了一声，看着姜澄道： “慢不慢我是不知道，但肯定有点浪。” 三个人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音。 早饭过后，姜澄没着急出门。 直到木领导派人过来说罗斯上飞机了，她才准备出门。 来送信的人连忙询问：“木领导想知道，你哪天去拜访莱恩夫妇，她需要做出安排？” 姜澄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今天星期几？” 来送信的人疑惑一瞬间，不过老老实实的道：“星期五。” 姜澄皱眉。 德国人不喜欢13和星期五。 虽然没什么大数据支持，但她有其他时间何必去撞霉头呢。 “我明天下午三点过去。” 来送信的人记下时间，回去找木领导报信。姜澄也准备出门，鲁厂长和连主任自然跟着。 两人对自己的定位非常准确：保镖！ 乘坐公交车到了火车站后，鲁厂长才想起来问来这里干什么。 姜澄核对着列车时刻表道：“我找乘务长帮我带了点东西过来。” “啥？” 鲁厂长没明白乘务长，带东西？ 姜澄解释道：“我想要q市一样东西，邮寄时间肯定不够，所以我找了上次火车的乘务长帮我带过来。” “你什么时候和乘务长这么熟了？” 鲁厂长不质疑姜澄熟悉，只是她哪来的时间？ 火车上，她不是在特殊包厢，就是回来睡觉，哪有时间认识和乘务长拉关系。 “我们可是一起抓小偷的友谊！” 姜澄傲娇一甩头，大步朝着火车站的员工休息室走去。 鲁厂长听后，不得不佩服。 别人都是见缝插针，姜澄是没缝儿也能插针啊！ 姜澄顺利找到了乘务长。 感谢一番后，姜澄递给乘务写满了字的本子。 “程车长，这是我总结的小偷，人贩子等的一些手法和特征，希望对你们的工作有帮助。” “另外我建议在每个车厢都贴上这种简单明了的画册宣传，提高民众的警惕性很重要。” 程乘务长听的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说好后，程乘务长看着地上的大木桶问：“你怎么拿回去？” “没事，我有帮手！” 鲁厂长和连主任上线工作了。 一个超沉的大木桶被搬着上了提前打好的三轮车。 回到招待所的姜澄，又是马不停蹄的去找外贸会做饭的金师傅了。 这一忙，就是一下午。 姜澄回到招待所后，用沈确送来的药包泡了脚，抱着沈确送的暖水袋和安神香囊，缓缓入睡。 翌日早，休息不错的姜澄早早起来，今天要见莱恩夫妇。 所以，她要穿的好一点。 经过一上午的准备，姜澄带着礼品于下午三点准时到达外事宾馆。 “姜！我好想你！” 安德鲁第一个冲过来，给了姜澄一个大大的拥抱。 “安德鲁，我也很想念你。” 姜澄说完后，在安德鲁耳边轻轻的道：“我有给你准备礼物。” “我也有！” 安德鲁眼里有着对两人默契的开心。 姜澄跟在安德鲁身后进了外事宾馆，一路到了莱恩夫妇所在的套房。 套房很大，有客厅，有厨房，有独立的卫生间。 莱恩夫妇对姜澄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没几分钟，结果人就已经热聊上了。 木领导和另一名翻译在角落里，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让姜澄去发挥就行了！ 聊着聊着，姜澄说起了礼物的事情。 “姜，你太客气了，是我们应该感谢你。” “不！是你们善良，我非常开心自己能认识你们一家人，所以请让我表达一下我的开心好吗？” 莱恩夫妇自然答应下来。 姜澄笑着起身，打开门，用一辆小推车推了一个略小一点的木桶进来。 莱恩夫妇很好奇的起身，尤其是莱恩先生。 “哦——这个是我想的….” “啤酒！” 姜澄肯定的回答，让莱恩喜出望外。 “姜——你太棒了！我喜欢这个礼物！” 198.第198章 礼物 第198章 礼物 姜澄为莱恩先生准备了啤酒。 d国人最喜欢的一样东西，莱恩真的很是想念。 啤酒只是开头菜，她还准备了d国的地道美食，烤猪肘。 不仅如此，姜澄还贴心的为安德鲁准备了果汁。 为了这点苹果汁，姜澄可是跑了好多家供销社。 四个人围坐在餐桌前，吃着姜澄精心准备的饭菜，一时间让莱恩夫妇有了回到家的感觉。 “姜——我真的不敢相信，你该是费了多大的心思。” 莱恩夫人感谢，姜澄笑着摇头。 “那是因为你们值得。” “我知道这些话不应该由我来说……” 角落里的木领导：开始了！ 姜澄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气。 “我们的国家还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但你们却能选在这个时候来到华夏，身为一名华夏人，我感谢你们！” “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翻译，但我们华夏人骨子里都是懂得感恩的。” “我虽然送不了什么大礼，但我愿意付出努力，看见你们的开心。” 莱恩夫妇被姜澄掏心掏肺的话所感动，感动过后两人有些愧疚。 因为他们决定投资的事情要等一等。 “姜——我们并没有决定在这次投资——“ 姜澄面露疑惑，似乎不懂对方为什么要和她说这样的事情。 “投资本就是一件大事，怎么可以草率决定。” “二位做的每一个决策都影响着下面的很多人，这样的事情当然要经过深思熟虑。” “我相信两位做下这个决定，一定是当下最正确的决定！” 姜澄的理解，让莱恩夫妇更加受用。 在莱恩夫妇的滤镜中，姜澄是一个善良，真诚，真心在为他们做打算的人！ 若是一般人大概会借着救安德鲁的恩情，直接要求他们投资。 可姜澄从头到尾一句都没提过，反倒是关心着他们吃的好不好。 莱恩夫人更感性的抓住了姜澄的手。 “姜，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孩！” “谢谢您的夸赞，莱恩夫人，我也这么认为！” 姜澄调皮的眨眨眼，饭桌上的氛围好的不能再好。 一顿和谐又合口的晚饭到此结束，姜澄又拿出三个包装好的礼物，送给莱恩一家三口。 “这个是我自己准备的，希望你们能喜欢。” 莱恩夫妇分别打开属于他们自己的盒子。 莱恩夫人的是木头十字架，雕刻的很精细，一点毛刺都没有，木头上还带有淡淡的木头香味。 只一眼，莱恩夫妇就喜欢上了。 这个十字架给人淳朴贴近自然的感觉，让她觉得对主的召唤都近了一些。 “姜，我非常喜欢！真的非常喜欢！谢谢你！” 莱恩夫人道谢，姜澄笑着道：“您喜欢就好。” 接下来是莱恩先生的礼物。 是一叠卡片。 一叠写满d语的卡片，上面记载了今天他们吃的所有菜谱。 礼物绝对算不上贵，甚至可以说是没钱，但莱恩先生却被如此朴实的礼物所打动。 “姜，谢谢！我很喜欢！这些菜的味道我都很喜欢。” 姜澄依旧笑的真诚。 喜欢就对了！ 今后只要你做这几道菜，你都会想起华夏还有一个送你菜谱的人。 姜澄就不信，天天吃着她的菜，莱恩夫妇能不回来投资。 莱恩夫妇都拆完了，只剩下安德鲁。 安德鲁有些激动，因为他的礼物最大。 安德鲁打开盒子，小小的嘴巴张得圆圆的，惊讶的拿出里面其中一本小人书。“齐天大圣！” 不标准的发音被安德鲁说出来，姜澄立即竖起大拇指道：“厉害！” 安德鲁迫不及待的展示着他的礼物。 “妈妈——这是一整套西游记！” “天啊，上面都是手写的翻译！” “我太喜欢了！” 安德鲁的兴奋被莱恩夫妇看在眼里。 他们心里对姜澄的喜欢已经溢于言表，手写翻译版本的西游记小人书，绝对的独一份。 更重要的是这书背后费的时间和心力，另两人非常动容。 这一刻，就在这一刻。 两人觉得他们不钱都是一种罪恶。 “姜——你真的太好了！请允许我们做些什么。” 姜澄似乎被莱恩夫妇的话吓了一跳，她想说什么又被她笑着摇头咽下。 “姜，你可以直说，我们很愿意为你帮忙。” 莱恩夫妇很真诚。 姜澄也被这样的真诚感动，一脸不好意思的道：“我想…我想麻烦二位介绍一条塑料生产线给我们海市的塑料厂。” 莱恩夫妇脑子里闪过很多姜澄大概会提出的要求。 可从来没想过是这个。 “塑料厂？” 莱恩先生疑惑的继续道：“你和塑料厂有什么关系吗？” 姜澄立即摇头。 “没有任何关系！要不是我们s市需要塑料薄膜，我都不能来海市。” 莱恩夫妇对视一眼，更疑惑了。 “那你为什么不替自己要些东西，而是替一个厂长？” 姜澄灿烂的笑容配上清澈的双瞳，脸上更是一片赤诚。 “因为他们更需要！” 因为他们更需要几个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莱恩夫妇在这一刻突然觉得他们自己很渺小。 眼前女孩的格局之大，超乎他们的想象。 莱恩先生率先站起来，对着姜澄伸出手道：“姜，我敬佩你。” “谢谢！” 一场谈话下来，莱恩夫妇对姜澄的印象好的不能再好。 加上安德鲁存在，四个人聊了很长时间。 聊着聊着，莱恩夫妇便决定要在海市玩具厂购买一批木头拼接积木和硬质拼图。 姜澄一个劲儿的拦着莱恩夫妇。 “我只是送给安德鲁玩的，不是为了让你们钱。” “千万别！” 姜澄一个劲儿的拦着，莱恩夫妇一个劲的加订单。 至于海市玩具厂暂时没有这两样产品的事情……不重要！ 他们就想给姜澄钱！ 姜澄都拦冒汗了！ 今天的人设塑造的有点过于成功了！ 角落里的木领导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 华夏拦着对方别钱，对方偏要钱。 木领导一时间有点记忆错乱。 这一幕好像在小时后给压岁钱的时候见过。 不管怎样，莱恩夫妇虽然没有进行投资，但也没白来一趟。 最重要的是，姜澄下的鱼线够长，都下到对方餐桌上去了。 姜澄坚信，莱恩夫妇再来的时候，投资一定会来。 199.第199章 都是大好人 姜澄是被莱恩夫妇亲自送出外事宾馆的。 在对方依依不舍的表情和情绪下，姜澄手里拎着莱恩送的礼物，脖子上系着莱恩夫人送的围脖，身后跟着恋恋不舍的安德鲁。 “就送到这里吧，我相信我们的缘分自有天意安排。” 姜澄说完，莱恩夫人立即点头道：“我们一定会再来华夏的！到时候一定要再联系。” 姜澄应着答应。 莱恩先生也开口道：“我会遵守我的诺言，介绍一条生产线给这里的塑料厂。” 姜澄大受感动，弯腰道谢。 莱恩夫妇连忙搀扶起她，几个人在门口谢来谢去，谢了十几分钟。 姜澄终于走了。 她走的那一刻，安德鲁一个转头就抱住了莱恩夫人。 “妈妈—-我很喜欢姜澄姐姐！” “我知道，她是个很好的人。” 莱恩先生无奈的看着安德鲁和他的夫人。 “不要这么伤心好嘛？你们是不是忘了明天还可以见面的，我们约了要去玩具厂。” 安德鲁脑袋微微抬起，莱恩夫人也才反应过来。 “爸爸，我也可以去吗？” 莱恩夫妇对视一眼，笑着一同道：“当然可以！不过你要保证听话，不许乱跑。” “好！我可以！” 安德鲁眨眼间又高兴了。 一家三口终于上了楼。 姜澄离开后，直接去了外贸工作的地方，与木领导核对明天的细节。 首先要通知玩具厂的元厂长，家具厂厂长，造纸厂厂长。 元厂长在接到电话后，真的是一秒都不敢耽误的赶了过来。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到姜澄了！ 这个名字都快成他的心魔了！ 元厂长呼哧带喘的赶到，被带着进入了会议室。 他目光巡视一圈。 哪个是姜澄？ 木领导和严领导他都认识，其他的人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 “元厂长来了，坐。” 元厂长走进来，稀里糊涂的坐在一个空位上。 木领导正在说外宾明天的行程安排，元领导开小差的碰了碰旁边的人。 “哎？你知道哪个是姜澄不？” 姜澄眨眨眼。 “您找她有事？” 元厂长严肃的点点头。 姜澄狐疑。 这表情，该不会找她干架吧？ 她还没来得及薅羊玩具厂的羊毛啊？ “下面我们让姜澄来说一说，三家厂子怎么合作制作这个积木。” 木领导话落，所有人看向姜澄。 元厂长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身旁的人站了起来。 他缓缓抬头，对视了正主儿。 姜澄露出笑容道：“巧了。” 元厂长：“？？？？” 巧了是这么用的吗？？？ 姜澄起身走到前面，拿出一块积木开始讲解。 “家具厂只需卖出边角余料，碾碎加工成薄板，在板子上刻下图案。” “当然这个图案需要先分解，最好能出具说明书，让安装的人不致于一头懵。” “眼下我手绘了四种图案，都是我们华夏具有代表特色的。” “莱恩夫妇最喜欢长城这一款，我预感在国外会卖的很好。” 姜澄放下积木开始讲解拼图。 拼图是在硬了一点的纸张上绘画图案，再弄成不规则又可以拼接的小卡片。 造纸厂厂长听的十分认真。 他在接到电话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害怕。 上面是不是又给他们下达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听姜澄讲解后，造纸厂厂长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拼图工艺一点都不难，他们很有信心。 两样产品讲解后，会议就结束了。 元厂长落后一步，等了等姜澄。 姜澄见状，直接上前打招呼的问：“元厂长，我正好认识姜澄。” 元厂长被姜澄一句话逗笑。 “闻名不如见面，你好，姜澄同志！” 姜澄大方与之握手。 元厂长讲述了莱恩夫妇参观时，几次提及她名字的事情。 “所以我很好奇，姜澄到底是何方人物。” 姜澄自信一笑，接话道：“结果您发现我比您想象中的更优秀！” “哈哈哈哈哈哈！对！更优秀！” 两人并没过多说些什么，姜澄礼貌的点点头，先一步回去休息了。 站在原地的元厂长喃喃自语：都是一样的人，脑子怎么这么不一样呢！ 元厂长没时间想太多，着急的回了厂子准备迎接莱恩夫妇的再一次参观。 所有的人都在动，唯一一个不需要动的大概只有姜澄。 她回了招待所，泡脚，睡觉。 翌日早，姜澄穿戴整齐的去到玩具厂，见到了莱恩一家三口。 这一次她主动担任了翻译。 一圈走下来后，莱恩夫妇直接下了订单，订购三万套木头立体拼图。 接下来，姜澄陪着莱恩夫妇去了造纸厂，同样下了三万份拼图的订单。 订单下的非常果决，速度非常之快。 莱恩夫妇还要逗留两天的时间，姜澄主动成为了他们的导游。 凭借在三轮车夫那里唠嗑得来的信息，姜澄带着莱恩一家领略了最正宗的海市风貌和风土人情。 姜澄还主动担任了摄像师。 凭借出色的眼光和审美，她把莱恩女士的照片拍的美出了天际。 当天晚上冲洗出来时，莱恩夫人嘴角都没落下过。 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莱恩一家终于要离开了。 但他们留了姜澄的地址和电话，因为他们真的很想和姜澄保持联系。 姜澄暗地里征询过外贸，目前与国外已经可以正常来往书信，只是非常慢。 不过她不在意。 能联系就好。 姜澄十分主动的请求莱恩夫妇邮寄一些他们那里的新闻报纸，或者杂志一类。 莱恩夫妇欣然应下。 如此直白的要求让他们觉得，姜澄真的把他们当做了朋友。 姜澄亲自送别了莱恩一家。 送别之后，身边的人显露出疲惫不堪。 只有姜澄略有兴奋。 木领导不理解的问：“你好像有点兴奋？” 姜澄眨眨眼道：“因为我要回家了。” 木领导恍然大悟，原来是想家了。 也是，还是个不大的孩子。 “回家前可以去拜访几位厂长，他们都很辛苦。” 姜澄说完，就对视了木领导疑惑不解的眼神。 姜澄小狐狸的笑容荡起。 “我得找几位厂长联络联络感情。” 活儿总不能白干吧？ 给点“羊毛”不过分吧？ 木领导脑子一时没转过弯，看着表情要多真诚有多真诚的姜澄道：“保持联络挺好的。” 姜澄会心一笑。 “我也这么觉得，他们都是大好人！” 200.第200章 盗版的就别看了 姜澄与木领导等人上了外贸的小客车，一起返回。 送走莱恩夫妇后，外贸的工作骤然减轻了不少。 车上。 木领导坐到姜澄身边。 “你什么时候回家？” “后天吧。” 姜澄想着，两天的时间应该可以走完所有的厂子。 木领导哦了一声后，表情是迟疑不决。 “那个….嗯…你觉得海市怎么样？” 木领导吞吞吐吐半天，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姜澄看懂了木领导的意图，做出夸张的表情问：“我现在都这么重要了？能评价一个城市？” 原本闪烁其词的木领导被姜澄弄的一个大无语。 “你呀——说两句话就——” 她想说不正经，可想了想换了一个词道：“就跑题。” 姜澄浅笑坐直身体，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道： “海市以前，现在以及将来都是华夏优秀的城市之一，这里有很多优秀的人，有我没我都不会妨碍它的成长。” 木领导自然听懂了姜澄潜在的意思。 她不想，也不会留在海市。 木领导本也是抱着问一问的想法，没有非要强留姜澄在这里。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回去保持联系！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见面。” 姜澄转头笑眯眯的道：“放心，您这么粗的大腿，我可得抱紧了！” “而且下个月我要去羊城的交易会，没准儿到时候又见面了。” 木领导被姜澄的话提醒，陡然想起这件事。 “对呀！我现在就有点期待了！” “不行，回去我一定要拿下这次的带队名额！” 木领导眼里闪出熊熊燃烧的战斗火焰。 姜澄勾唇浅笑：严领导，我可是为你创造机会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车子继续行驶，在外贸招待所停下，姜澄下车。 下车后的姜澄，先是和前台的姑娘打了招呼闲聊几句后，才转身上楼。 楼下的小姑娘看着姜澄背影叹了一口气。 要是有个男人能像姜澄同志这么优秀就好了！ 姜澄还不知道她的细心给小姑娘造成了什么困扰。 回来的她直接敲响了鲁厂长的房门。 当当当。 “来了！” 鲁厂长开门见是姜澄后，迷糊的问：“现在回去？” 姜澄摇头。 “当然不是！” 鲁厂长拍拍胸口道：“我说的吗，不带点什么走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被吐槽的姜澄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知我者鲁厂长也。” 鲁厂长摆摆手，跟着姜澄回到她和连主任的房间。 三个人一人一张椅子，围成一个圆圈。 鲁厂长和连主任注视着姜澄，等着她说话。 “我准备后天回去，今天先去食品厂转转，从食品厂出来再去糖厂……” 姜澄说了一遍她的排序后看向鲁厂长道：“您帮我打个头阵，先看看海市这边厂长的奖金支付意向。” 姜澄没有约定数额，全凭各厂自愿。 鲁厂长听明白的点点头。 “所以这是三十六计中的抛砖引玉，我是那块砖。” 一旁连主任努力咬着自己腮帮子：论一个厂长不研究生产，开始钻研三十六计。 姜澄更是觉得太阳穴狂跳。 “鲁厂长，您不是砖，我也不是玉，我单纯和他们没那么熟，要是咱俩之间，我直接就要奖金了！” 姜澄一句话，鲁厂长笑的眉开眼笑，笑着笑着笑容就凝固了。 他盯着姜澄问：“你刚刚用的这招儿是不是暗度陈仓？” 姜澄直接送了一个白眼道：“鲁厂长，盗版的三十六计咱就别看了！” 噗呲一声，连主任急忙站起来。 “我喝个水！“ 没忍住笑的连主任背对着姜澄和鲁厂长，肩膀不规律的抖动着。 鲁厂长愁眉苦笑，不解的嘀咕着：“这用起来和看起来不太一样啊。” 三个人没再耽误时间，一同出门去了食品厂。 他们是打着商谈外贸出口事宜的幌子，加上鲁厂长本就是这次外汇订单中的其中一家，所以三人很顺利的进去了。 鲁厂长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要不经意的引出姜澄和奖金的事情，应该先说什么呢？ 三人走到一半，海市食品厂的厂长走过来了。 鲁厂长立即整理着装，一只手刚刚抬起。 “姜澄！姜同志！你可算来了！” 热情的海市食品厂厂长直愣愣的冲着姜澄就过来了。 鲁厂长刚准备抬起的胳膊放下了，还有心思嘀咕一句：白白浪费了一次实践三十六计的机会。 至于其他，他不觉得有什么。 对方不看重姜澄，那才是脑子有病呢！ 果然，食品厂厂长旁若无人的站到了姜澄对面，热情的伸出手去。 “你可算来了！我正准备亲自上门呢。” “吃饭了吗？我让食堂给你做点？” 姜澄没想到对方这么热情，不过她反应快的与之握手，客气的迎合了几句。 “您太抬举我了。” “我们吃过，千万别麻烦了。“ “我就是跟着我们鲁厂长一起过来的。” 海市食品厂的厂长也是个精明的主儿，立即拍了一下额头道：“看我这眼神儿，鲁厂长多有怠慢！” 两位厂长寒暄上了。 寒暄过后，几个人一同去了食品厂的会议室。 食品厂的厂长准备的很充分，都没用姜澄提，他主动提出这次的外汇出口必须给姜澄发奖金。 姜澄假意推脱，食品厂厂长拼力相劝。 两人上演了教科书般的“客气”。 一旁的鲁厂长看着两人的你来我往，心里悟到了一个事实。 说话是个本领！ 他这辈子是够呛学会了！ 一番推拒后，姜澄一脸感动收下，食品厂厂长如释重负。 食品厂厂长：可算是收下了！再来几轮他都没词了！ 姜澄：幸好答应了，总感觉对方要没词了！ 各有吐槽的两人再次对视，礼貌微笑。 “姜同志，一定要给我们留个地址，今后我们食品厂的福利我都给你留一份！” 食品厂厂长想用福利与姜澄保持长久且良好的关系。 姜澄一听就明白对方的意思，和她钓鱼莱恩夫妇异曲同工。 两人再次上演推脱，拒绝，最后答应。 姜澄答应的不心虚。 等对方觉得她没用的那一天，都不用她说，对方就不会给她邮寄了。 最后，在食品厂厂长的极力自荐下，姜澄三人坐着厂长的小轿车，朝着糖厂的方向开去。 车上。 姜澄叹了一口气，鲁厂长立即关询。 “咋了？” 姜澄凡尔赛上身的道：“人缘太好也是难办，我都这么努力拒绝不让送。” “他非得送！非得送！” 姜澄牌标准嘚瑟加显摆表情，再带一点点“愁”。 ”哎你说糖厂不能以为我是故意的吧？” 鲁厂长白眼都懒得翻了。 你故意不故意，你自己不知道吗？ 鲁厂长直接吐槽道：“你咋还能不自信呢？糖厂能干过你的铜墙铁壁！” 被吐槽的姜澄陡然竖起大拇指。 “鲁厂长，三十六计您虽然欠点火候，但在内涵我这方面已经炉火纯青！” 鲁厂长傲娇的一甩头，学着姜澄凡尔赛的表情道：“那是！” “我这属于纯熏陶出来的！” 201.第201章 眼药上完了 坐着小轿车的姜澄轻松的靠在座椅后背上。 稍微有点硬，空间也有点小。 虽然目前的她买不起，但不妨碍她点评一下。 姜澄思维发散的想着：其实和汽车厂也不是不能合作。 “想啥呢？” 连主任从兜里掏出一块糖，塞给姜澄。 姜澄睁开眼。 “我在想将来是不是有机会和汽车厂合作一下。” 连主任剥糖纸的动作凝固一秒后，淡定的递给姜澄道：“你能！” 姜澄接过奶糖，笑着看连主任。 “我发现您对我的信心越来越大了。” 连主任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一字一顿的道： “没有你给自己的信心大。” 姜澄糖吃进去一半，仔细回味了一下连主任的话。 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这是在说她自信满满？ 连主任对视姜澄，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想的对！ 姜澄笑的无奈。 她感觉身边人说话水平都有提高啊！ 车子很快到了糖厂，姜澄非常得瑟的让司机减缓了速度。 远远看去，一辆轿车以龟速在朝着门口开过来。 当吸引了足够多人的目光后，姜澄淡定落下车窗，对着外面先是招招手。 “我来找唐厂长谈点事情。” 一句话，逼格更高了。 姜澄说完后，先是对着司机道谢，然后推开车门，终于下了车。 三人都下去后，司机师傅落下车窗，又和姜澄打了招呼，这才离开。 姜澄三人在一众等着拿货人的羡慕嫉妒眼神中，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海市糖厂。 一路畅通无阻碍的到了厂长办公室。 唐厂长正在开会，三人在外面等了一会。 当唐厂长开会出来时，姜澄已经混熟一片了。 “姜同志。” “唐厂长。” 两人互相点头后，唐厂长又和鲁厂长和连主任打了招呼。 随后邀请三人进了办公室，秘书送来了新茶。 唐厂长大概知道姜澄是来干什么，他也从没想过贪墨姜澄的奖金。 人家，应该拿。 只是这个话头该怎么起？ “几位怎么来的？” 唐厂长刚说完，就看见姜澄的笑容有点“毛骨悚然”。 总觉得他起了一个不太好的头。 “哎——食品厂非要派车送我们来，我百般推拒，愣是没拦住食品厂的厂长！” 姜澄一张口，唐厂长就有一种眼角即将狂跳的感觉。 “呵呵，原来你们去了食品厂。” 姜澄嗯了一声道： “食品厂邀请我们过去，说这次外汇有我的功劳。” 姜澄技术性暂停两秒。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接受了食品厂的奖金，两千块。” “我说这些是不想瞒着您，到时候外面说什么食品厂压您一头的谣言，我又不在海市，怎么给您澄清？” “所以您千万别有压力。” 唐厂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姜澄问：“眼药上完了？” 姜澄略有思索后，嗯了一声点头，一本正经的道：“上完了。” 唐厂长被这样的姜澄弄的哭笑不得。 你说她耍心眼？可人家说的还是大实话。 关键是她说出来不讨人厌。 “行了，我们海市第一糖厂能让食品厂超过去？我这厂长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唐厂长配合的假装拍着桌子道：“我给你两千五！不许拒绝！” 姜澄腾的站起来，大受震撼的看着唐厂长道：“您大气！” 唐厂长摆摆手，招呼姜澄坐下，奖金的手续让秘书去办。 办公室内，唐厂长很直接问道： “姜澄，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糖厂工作？我给你最高待遇！” 本来昏昏欲睡的工具人鲁厂长，一个猛子精神了过来，秒抢答。 “不行！” “唐厂长你这可不地道啊…..怎么能当着我的面挖墙脚呢。” 鲁厂长顶着一个大老爷们的脸，做出一副哀怨又生气的表情。 唐厂长觉得伤眼睛，不过还是开口道： “鲁厂长，这话就不太对了，据我所知，姜澄同志可不是你们食品厂的员工。” 鲁厂长急的整个人腾的站了起来。 “她她她她——她家邻居在我们食品厂！” 鲁厂长说完，办公室安静了三秒钟。 鲁厂长也意识到自己的理由非常站不住脚。 “我的意思是她家在我们s市！姜澄同志非常热爱她的家乡，她未来的革命伴侣也在我们s市，所以……” 鲁厂长眼神飘向姜澄。 收到信号的姜澄点头，起身。 “谢谢唐厂长您的厚爱，但我真的很爱我的家乡，目前没有离开的打算。” 唐厂长遗憾的看着姜澄，再次开口道：“我可以给你分配一套住房？独门小院？” “我们也能给！” 鲁厂长又抢答了。 姜澄眨眨眼。 怎么说着说着，就到了要给她发房的地步了？ 这事……她是接受还是接受呢？ 鲁厂长看向姜澄，保证的道：“姜澄，我说话算数！回去就给你办！” “这…..好吧。” 姜澄一副你非要给我也不好拒绝的表情接受后，鲁厂长比她还开心。 都住下了，总不能再走了吧？ 唐厂长着实遗憾，不过姜澄这样的人肯定有自己的计划，他也勉强不了。 没多久，秘书就把手续办好。 不仅送来了奖金，还有一大箱糖果。 用唐厂长的话来讲：吃点糖我还供不起了？ 姜澄立即笑眯眯道谢。 “您豪气！” 唐厂长掌握姜澄说话精髓的道：“要不是我车拿去修了，我还能更豪气！” 姜澄笑着道谢，三人从糖厂离开。 鲁厂长抱着箱子，连主任就差贴着姜澄走了。 无他，钱太多了！ 姜澄今天特意带了一个大兜子来，但四千五百元也是好几摞了。 “连姐，您放松。” “我这个破布买菜兜子，没人觉得我能来装钱。” “倒是您，紧张的有点令人怀疑。” 连主任一听，也对。 可一时间她紧张的找不到走路的正确步伐，顺拐了好几下终于整明白了。 三人走出糖厂。 一步还没迈出去呢，就有好几个外面等着的人围了上来。 鲁厂长和连主任第一时间挡住姜澄。 姜澄倒是淡定的笑着打招呼。 “诸位有事？” “同志，你能拿到奶糖？” “同志，你能不能帮递个话。” …… 姜澄大概明白了他们的诉求。 “别挤！别挤！” “这事不好办呢！” “你们都在这多长时间了，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你们也别对我抱多大期望，所以大家排好队，愿意的就在我这里留下你的姓名，代表厂家，地址和电话，不愿意的咱也别勉强。” 拿着纸和笔的姜澄，眼里闪烁着星星。 这些敢闯敢拼的销售员，都是未来的人才啊！ 202.第202章 凑凑热闹 姜澄背着一破布兜子的钱，记录了愿意登记人的相关信息。 “好好，我肯定放在心上了！” 三个人被围在中间。 几米的距离愣是走了十几分钟。 姜澄带着鲁厂长和连主任走出来的时候，两人终于敢呼吸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鲁厂长四下看了再看，确认无人才敢说话。 “姜澄，你带存折没？要不咱先把钱存进去？” 姜澄正在折迭写满信息的纸张，头也不抬的道：“折….我倒是带了，可是不让异地存取啊。” 眼下可没有以后联网的发达。 鲁厂长一听，还真是。 “早知道给你办一张转存支票好了。” 姜澄明白两个人的担心，但她也没办法说不用担心，我有空间这样的话。 所以…… “不要担心，谁要是想偷我，该担心的是对方。” “相信我！” 姜澄的自信，着实让鲁厂长和连主任放松了一点点。 三人再次出发，准备去下一家。 可刚走几步姜澄就露出了亮晶晶的八卦眼神，她一左一右拉着鲁厂长和连主任，快速占据人群中的一角。 “厂子不能跑，热闹不常有，先看！” 连主任也和鲁厂长还能怎么办？ s市的宝贝，宠着呗！ 三个人同一动作伸长脖子，看向人群中间有些熟悉的几个人。 “王强！你一直在骗我！” “你竟然在骗我！” 火车上遇见的恋爱脑杜姗姗，正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王强的大腿哇哇哭。 “我每个月得来那点钱，都给你买鸡蛋，买白面….你吃了我的东西….你还骗我！” “你个王八蛋！还我东西！” 杜姗姗哇哇哭，鼻涕眼泪一起留下来。 被抱住的王强使劲往外抽腿，一脸着急。 他看狗都深情的眼睛此时满是慌急。 “白鹭！你赶紧拉她起来啊！” 白鹭一改常态，嫌弃的甩个白眼儿。 “我可是好同志，不能帮骗子。” 白鹭的话让王强愣了又愣，他没想到白鹭会如此拒绝他。 白鹭嫌弃的眼神不加掩饰，蹲下身子拉着徐珊珊起来。 “徐珊珊，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一码归一码！” “你也看见了，王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我帮你看清这一次，从今往后，咱俩也别有来往的好！” 说完的白鹭，挺直腰板，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地上的杜姗姗可怜唧唧的站起来，两只眼睛用力的瞪着王强。 怎么瞪都不解气！ 杜姗姗突然用力擤了一下鼻子。 一条浑浊总带有点点白色的液体，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啪唧！ 挂在了王强的脸上。 看热闹的姜澄啪啪就鼓掌，干的漂亮！ 王强整个人被恶心的要炸毛，他伸手就要去打杜姗姗。 杜姗姗被白鹭拉着后退，躲过王强呼过来的一巴掌。 “王强，你敢动手我就报公安！” “王强——你奶奶的！” 两句话一远一近。 要报公安的白鹭顺着声音望过去。 大妞。 从乡下追来的大妞。 大妞一出现，王强的气势瞬间萎靡，双手下意识抱头。 白鹭见状，急忙拉着杜姗姗后退，给大妞让地方。 外围的姜澄在看见大妞出现的那一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没有摄像机，遗憾了！ 总觉得会是一个名场面。 果然，大妞一句废话没有，上来对着王强就是一巴掌。 “别打了！别打了！” 王强拼命护着脑袋，可大妞蒲扇大的巴掌丝毫没减弱。 “你说不打就不打！我爹说了，我想干啥就干啥！” “你是我的男人，就得赚钱养我！” “你上这来干啥？” 啪啪啪的巴掌声不绝于耳。 王强整个人被打的已经开始求饶。 一旁的杜姗姗，看着被打的王强，心里最后一块净土，也开始了支离破碎的过程。 被大妞当众暴打一顿的王强，最后是被大妞揪着走的。 从始至终，大妞没有为难杜姗姗和白鹭两个人。 周围人指指点点，但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 这种出来招惹桃花的男人，就该被收拾！ 看热闹的姜澄盯着大妞的背影。 她觉得，大妞一点都不傻。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白鹭嫌弃的松开杜姗姗的手腕。 “你自己都看见了。” 说完的白鹭就要离开，杜姗姗试图说点什么，结果没说出来。 离开的白鹭，一抬头就看见了姜澄。 她立即露出大大的笑容，朝着姜澄飞奔过去。 那状态，那心情，不知道还以为要见心上人了呢！ “姜同志，好巧！” “缘分缘分。” 姜澄笑着看向白鹭道：“你很棒！” 白鹭脸上迅速挂上了红晕，努力直视姜澄道：“我觉得你那天说的非常对，谢谢你！” “不用，我就是爱凑热闹。” 姜澄无所谓的摆摆手，准备离开。 “等一下！” 白鹭小心翼翼的眼神，好像一只怕受伤的小兽。 “我能和你做朋友吗？就是我身边也没什么朋友……” “不是我人不好，我还行！” “你不给也没关系的，我都可以！” 白鹭语言错乱了。 姜澄大方的拿出纸笔，写下自己的地址。 “可以给我写信。” 白鹭喜出望外，珍惜的接过纸条，用力的点着脑袋。 “期待你的来信，再见！” 姜澄说完，三人转身离开，白鹭谨慎看了好几遍字条，默默记在心里。 走了一段距离后，鲁厂长假装的清清嗓子。 “那个….姜澄啊….沈厂长还在家等你呢。” “我知道啊！” 姜澄侧头，看向鲁厂长，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道：“鲁厂长，少学点古文化吧！” “您都学杂了！” 这心思偏哪去了。 白鹭对她就是单纯的崇拜，有点小迷妹。 鲁厂长一本正经的道：“你说啥呢，我听不懂！” 姜澄看着加快步伐的鲁厂长：您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步伐可不是这么说的。 三人看了一场热闹后，去往了陶瓷厂。 三人到了陶瓷厂后，直接被陶瓷厂的厂长带去吃午饭。 午饭过后，厂长主动提出给姜澄奖金的事情。 姜澄也没瞎忽悠和上套路，老老实实。 老实的鲁厂长偷看她好几眼。 接受奖金后，陶瓷厂又给了不少工业券，姜澄再一次满载而归。 接连顺利让三人心情不错。 今天还有最后一家！ 很快，他们到了竹编厂。 竹编厂厂长对给奖金的事情毫无意见，可有人却不愿意了。 姜澄：好不容易想真诚一回. 203.第203章 我非要掺和掺和了 第203章 我非要掺和掺和了 竹编厂。 厂长办公室外。 三波人。 一波是姜澄三人，中间站着竹编厂的厂长，另一边是竹编厂厂长的爹娘。 周围站着几个想帮忙又很无措的同事。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也是竹编厂厂长的亲妈，弯腰弓背，一把鼻涕一把泪，正在细数自己的苦劳。 “老大啊….你从小身体不好，妈都是成宿成宿的照顾着你，干活做饭都背着你，一刻都不敢离开眼。” “要不是为了你，妈这背能弯的这么早！” “你想吃鱼，大冬天的我去冰窟窿里掏鱼，这手一到冬天就满手生疮。” “这些年我是一个鸡蛋都不舍得吃，我省吃俭用还不都是为了你！” “现在妈求你点事儿，你怎就狠心不答应！“ “非要我给你跪下不行？” 老太太的眼泪就像拧开的水龙头，哗哗的流，看的姜澄这叫一个好奇。 哪来的这么多“水”呢？ 竹编厂厂长被亲妈一番话说的头昏脑胀。 这一套话他听三十多年了！ “娘——我每个月工资一百零七，我给你九十，我们一家四口只留十七块。” “娘——我真的尽力了！” 正在哭的老太太不听不管，捶着胸口继续哭。 “你一个大厂长在这骗我老太太！你刚才还说给那骚狐狸一千块钱，我都听见了！” 老太太的手指刷的一指，正对姜澄。 姜澄被气笑了。 他们正常来拿奖金，竹编厂厂长说了奖金数额。 姜澄刚说好，这个老太太就冲进来，不管不顾的开始嚎啕大哭。 被指着的姜澄上前一步。 鲁厂长：眼瞎，该骂！ 连主任：非要拉姜澄入场，自讨苦吃，活该！ “娘！你瞎说什么，人家是正常来领奖金的！” 竹编厂厂长面色难看的解释着，可老太太不依不饶，嘴里喊着：“我命苦啊…..” “你命苦应该赖你男人。” “你全家就你一个人码？你男人是瞎子，是残废，啥都不能干？” “在这哭来哭去半天，一个成年人赖小婴儿让她命苦，纯纯脑子有病！” 姜澄一开口，就知有没有。 直中要害的话让一旁只顾板着一张拉长板驴脸，装作一副威严的老男人挂不住了。 “小丫头，说话要注意。” 姜澄瞥过去一眼，冷哼一声。 “注意啥？注意你为老不尊，倚老卖老，老不要脸，老而无德！” 抑扬顿挫的声调，脆升升的环绕在屋内。 周围的几个同事心里同时升起“爽”的感觉！ 这一对爹娘没事就找他们厂长哭！ 今天哭给家里买辆自行车，明天哭给家里添个收音机。 这几天更离谱了…竟然闹着让他们厂长出钱给两个弟弟盖房子，娶媳妇。 见过偏心的爹娘，没见过偏心成这样的。 被姜澄怼的老爷子皱眉，吓唬人的瞪着姜澄道：“有你什么事？年轻人别做令人讨厌的事儿。” 姜澄白眼一翻，夸张的切了一声。 “说的好像被你喜欢能升华我的人生似的！” “再说先撩者贱！” 姜澄一个眼神扫向老太太。 那意思：你们看吧，贱的在这！ 弯腰哭的老太太哭的停顿了几秒，然后就一巴掌就拍到了竹编厂厂长的脑袋上。 “儿啊——你就让这个小贱人这么说我！” “我真是白养你了！” 老太太又开始了。 “哎呦….还敢骂我！” 姜澄舌头顶顶牙床，今儿这事她还真就要掺合掺合了。 “厂长，我来给你分析分析你娘的心理。” “虽然我不知道你家什么状况，但我肯定你是家里最孝顺，最听话的那一个。” “因为你爹的不作为，你能看见你娘的辛苦，肯定也付诸行动对你娘更好！” “本该你娘最疼你，可却恰恰相反，你娘对你最不好！” “知道为什么吗？” 竹编厂厂长被姜澄的话狠狠代入了，沙哑着，心里带着答案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她就是在欺负你心疼她，她知道你最好拿捏，她为自己的苦难找了一个出口，一根拐杖。” “你这根她能依靠的拐杖，是她在那个家里生存的唯一价值！” “带回去的价值，被人短暂夸赞的兴奋令她上瘾！” “她享受着别人对她的夸捧，又迷恋着在你这里的高高在上！” “从头到尾，她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老贱人！” 姜澄总结性发言结束，后退一步，完美退场。 竹编厂厂长心里那点自我欺骗的话术被姜澄彻底击碎，又或者他就想被击碎。 他苦笑着抹了一把脸。 手在拿下之后，他面色虽痛却又带着坚毅。 “爹，我知道娘听你的，让娘回去，别在这闹了。” “我不会拿厂子的钱去贴补家里，您死了这条心吧！” “还有这位同志的钱是她该得的奖金，我没资格扣下，也不会扣下。” “我也奉劝一句，您别打什么主意，她——“ 竹编厂厂长非常郑重的指着姜澄道：“她，我惹不起，你更惹不起！” 说到这里的竹编厂厂长忽视他娘抓着他衣服的动作，看向姜澄，深深鞠躬道歉。 “对不起，因为我的家事给你带来困扰。” “你的奖金我会汇款过去，你拿着身份证明就能兑现，这样更安全一点。” “老大啊———” 老太太刚开口，她抓着厂长的那只手被厂长用力掰开。 “娘，您再闹，我就辞职！辞去这个厂长的位置，以后我一分钱都没有。” “您不是心疼我吗？我带着全家回老家，我们一起吃，一起住，您再养我一次好了！” 老太太的哭声戛然而止。 不闹了。 竹编厂厂长苦笑一声。 他娘是个聪明人呢。 姜澄没有为难竹编厂厂长，同意了他的汇款方式。 竹编厂再次道歉并感谢姜澄的理解。 他喊来厂子里的财务和几个汉子，直接去办汇款。 该说不说，他办事很周全。 除了有一个托后腿的家庭外，都很合格。 姜澄三人从老太太和老爷子身旁走过，鲁厂长对着老爷子露出凶狠的眼神。 非常“有范”的哼了一声道：“我们s市的小祖宗，你敢有主意试试！” 204.第204章 咱俩走一个 鲁厂长直勾勾，恶狠狠的盯着老爷子。 老爷子在家里习惯了高高在上。 可在村里什么都不是，更别说在一个市里了。 没对视几秒，他就被鲁厂长瞪的转了脸。 “哼！” 鲁厂长颇有气势加傲娇的转头，一身厂长的气势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 走！ 三人走出竹编厂的办公楼，一路走出了竹编厂。 鲁厂长终于放下起来的范儿，笑呵呵的看着姜澄问：“我刚刚这招儿狐假虎威咋样？” 姜澄小脸突然严肃，看的鲁厂长心里一突突。 又用错了？ 感觉用的对啊？ 他是借了整个s市的虎威啊？ “鲁厂长，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您明明就是靠自己的威势吓退了对方！” “我都被您吓了一跳！” 听完的鲁厂长先是嘴角上扬，最后嘴角又落下。 “姜澄，你要不说最后一句我就信了！” 姜澄立即恢复笑呵呵的模样。 “要不说您了解我呢！咱俩也算忘年之交了吧？” 鲁厂长开玩笑的一甩头。 “谁和你忘年交？老子年轻的很！” “哈哈哈哈！我的错，我的错！鲁厂长必须青春永驻！” 三个人在夕阳下，背影拉的长长的，哈哈大笑，不无论年龄的肆意张扬。 三人在笑声中结束了今天的行程。 他们一路回到招待所，被前台小妹妹喊住。 “姜同志？” “小美同志，找我有事？” 前台特意等着的小美点点头道：“外贸的木领导留了口信，外贸食堂给你们留了晚饭。” “谢谢你告诉我，我们还真是饿了！” 姜澄道谢后，招呼鲁厂长和连主任再出门。 不远，走路十分钟左右。 刚一进去，鲁厂长和连主任就后退好几步，主场交给姜澄。 姜澄熟络的打着招呼，一路走向食堂。 在他们三人到达食堂后，木领导和严领导也过来了。 两人很正式的对姜澄表达了一番感谢。 今晚的这顿饭也算是送别宴。 晚餐很丰盛。 地道的海市特色菜，还有姜澄的家乡菜。 八道菜摆满了一桌子。 严领导更是开了一瓶毛台酒，略有挑衅的看着姜澄问：“会喝酒吗？” 姜澄下意识皱眉。 “就喝过一两回。” 严领导一听，好胜心陡然升起的问：“来点？” 姜澄勉为其难的道：“好吧，陪你少整点还是可以的。” 木领导见此，连忙提醒道：“姜澄，别跟他喝！他可能喝了！” 姜澄惊讶看向严领导。 “你这是想赢我一回啊？” 严领导被揭穿也没有不好意思的道：“让我找点信心行不行？” 姜澄略微沉默。 严领导再次开口道：“放心，我不能做出灌你酒的没品行为。” “就是喝点，酒我管够！” 姜澄似乎被说动，问了一句：“真的？” “当然！” 严领导一句当然后，姜澄微笑着坐下，递过去自己的酒杯。 一旁见过姜澄喝酒的连主任与鲁厂长，努力低头，再努力低头。 他们什么也没看见！ 一场送别宴开始。 严领导举着酒杯感谢姜澄做的贡献，并表示外贸这边是有表示的。 表示等于奖金，姜澄笑眯眯的道谢，同样举着酒杯道：“多谢，我干了！” 一个仰头，姜澄干了。 严领导下面的话都被这一动作打断，他是不是也得干一个？ 想到这里的严领导，立即举着酒杯道：“好！干！” 说陪就陪了一个。 一杯酒后，大家落座，吃菜。 姜澄也没少吃，只是酒她更是没少喝，喝酒的借口更是五花八门。 这个菜好吃——严领导，咱俩走一个。 这个菜咸淡正好——严领导，咱俩干一个。 就咱俩会说md语——必须走一个！ …… 连着喝了十几杯后，严领导终于察觉不对了。 就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姜澄突然站起来说：“不行！” 严领导：他想错了？ “这酒杯太小，装不下咱俩的友谊，严领导，咱们换碗吧？” 一句换碗吧，让严领导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龟裂的表情。 他木木的转头看向一直吃饭的鲁厂长。 “鲁厂长，她一直这么能喝吗？” 鲁厂长终于抬头，满是回忆的道：“我只记得……当初我们一百多个汉子，她都去敬酒了！” 严领导：“……” 无语已经是他的代名词！ 他最后只能看着姜澄。 “要不，就喝到这儿？” 姜澄一听，也不说不行，也不说行，就是目光落在一旁未开盖的两瓶毛台上。 严领导立即明白的道：“酒送你！” “这多不好意思。” 姜澄婉拒一下，严领导眼角抽两抽。 这还得他劝着才能收下呗？ 这憋屈的感觉….还真是他自己得瑟来的！ “不不不，你一定收下，要不然我们也是喝进肚子里！” “这不好吧？” “好！非常好！你不收下就是不给我面子！” “千万别这么说，我咋能不给你面子！” “给面子你就收下！” 终于，姜澄收下了。 严领导劝的一头汗。 一旁的木领导看的开心，吐槽的道：“活该！” 严领导难得的没还嘴，一只手捏着额头。 木领导见状，立即询问：“你没事吧？” 严领导晕晕乎乎的道：“不，我有事！” 木领导一听，还真就有点担心了。 对面的姜澄笑的很有深意。 她觉得，这俩人有门儿。 这顿酒说不准严领导故意好要喝的？ 没准这两瓶酒，还能是严领导的谢媒酒呢？ 想到这里的姜澄，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最后的她，还打包走了一份没动的饭菜，拎着回去了。 至于严领导已经晕晕乎乎的快要靠在木领导身上了。 三人走出去后，鲁厂长终于开口问：“这严领导看着酒量也不咋好啊！” 姜澄还没来的及回答，连主任咋咋嘴道：“人家想醉。” “啥？” 鲁厂长一个大直男，是真的没看明白。 倒是连主任和姜澄对视一眼，四只眼睛都是八卦的笑意。 三个人走着回到了招待所。 姜澄把打包回来的一盒饭菜送给了前台小美同志。 “谢谢小美同志的送信，饭菜都是先盛出来的，没人碰过，晚上加个夜宵。” 小美张大嘴巴，抱着饭盒，说了好几声谢谢。 姜澄无所谓的摆摆手，上楼了。 小美同志：哎！道心更不稳了！ 205.第205章 鸿门宴？ 第205章 鸿门宴？ 姜澄三人吃好外贸的送行宴，又喝了不少酒。 这一晚睡的格外香。 第二天一早，姜澄难得没有早起。 她睁开眼的时候，连姐正在摆早饭。 “醒了？头疼不？” 连姐回身关切的看着姜澄。 坐起来的姜澄揉揉脑袋，摇头。 “不疼。” “那就好！还是年轻！” 连姐笑呵呵的摆着早饭道：“你先穿衣服，我给你弄点洗脸水，咱们就在屋里吃饭。” “这粥是楼下小美送来的，说是她妈煮的瑶柱粥，鲜的很。” 在连姐亲妈式的碎碎念和照顾下，姜澄起床穿衣洗漱。 今天只有姜澄和连姐一起吃饭，已经熟悉好多天的鲁厂长自己出去觅食了。 说是明天就要回s市了，他今天好歹再吃一口小笼包。 姜澄坐在连姐对面，带着几分甜的道：“谢谢连姐，您照顾的我都快四肢不勤了。” 连姐笑的真诚又朴实，看着姜澄道：“你啊…就比我闺女大一岁，再说了你动脑也累，我又不用干啥，这点活还干不好，我来干啥？” “那也是连姐好。” 姜澄说的真心。 连姐笑的开心。 两个人一起分着喝光了小美送来的粥，真的很好吃。 就着粥又吃了一个超大的糖三角。 糖三角就是馒头做成三角形，但里面是有红糖馅的。 甜滋滋的，很好吃。 两人吃完没一会，鲁厂长也回来了。 鲁厂长还带了一笼小笼包回来。 姜澄和连姐一人分了四个，最后吃的好饱好饱。 吃饱喝足，三人下楼。 楼下前台换了人，没看见昨天的小美。 姜澄三人简单打了招呼后，一同出门坐车去了造纸厂。 造纸厂一行十分顺利，姜澄还给造纸厂多出了几个图样。 造纸厂厂长笑的合不拢嘴，搜肠刮肚的夸姜澄。 接下来去的家具厂也同样顺利。 没有任何波澜的行程让三人到了今天最后一家——玩具厂。 玩具厂的元厂长大概是收到了其他厂长的报信。 姜澄三人到的时候，他正在门口等着。 “来了来了！” “快！敲鼓！” 乒乒乓乓的鼓声混合着热烈欢迎的喊声响了起来。 姜澄三人脚步都被震的停了再停。 最近痴迷三十六计的鲁厂长，心里咯噔一下，小声蛐蛐着：“不能是鸿门宴吧？” 姜澄被鲁厂长的“谨慎”逗笑。 “厂长，要不咱摔杯为号？” 鲁厂长尤为谨慎的道：“我看行！” 三个人小声蛐蛐着到了最前面，元厂长一马当先的迎了上来。 “姜同志，欢迎你来我们玩具厂。” “元厂长，太客气了！” 长得虎背熊腰的元厂长，看起来粗旷豪迈，可做起事来却细致认真。 他没有吊人胃口的先说了奖金的事情。 奖金说定后，元厂长亲自带着姜澄参观了玩具厂。 参观结束后，元厂长邀请三人去了食堂。 丰盛的饭菜，吃的本来没有想法的连主任都开始犯嘀咕了。 这是不是太热情了？ 鲁厂长更是吃的提心吊胆。 怕不是又要抢人吧？ 饭后，一群人在厂子里散步，散步后被元厂长邀请着去喝茶。 喝茶的同时，元厂长先把奖金给了姜澄。 他不想让姜澄误会，他是拿钱威胁着她回答问题。 钱给之后，元厂长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真实目的。 “姜同志，我想向你请教请教，我们玩具厂应该往哪方面使劲儿？” 元厂长说完，鲁厂长提起来的心放下一半。 不抢人就好。 等他回去后，一定要找几个厂长要点好东西，补一补。 这天天一惊一乍的，太伤身子！ 姜澄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了元厂长的问题。 “元厂长，如果对国外销售，据我从外商那里的了解，毛绒玩具是被普遍接受的。” 姜澄拿过纸笔，一边说一边画毛绒玩具的大概样子。 元厂长听的认真极了，后面的秘书和玩具厂的设计人员刷刷刷的记着笔记。 “其次我觉得男孩大多数喜欢车，飞机类型的，在这个基础上要去创新。” “眼下可以和国外沟通，所以了解一下他们最流行的卡通片，动画片，获取版权后可以进行玩具加工，这样的受众群体已经成熟。” “还有拼装类的积木等，是男孩子女孩子都可以玩的，宣传时可以配上开发孩子智力……” “如果对内，我建议一些简单的玩具，如竹蜻蜓，玻璃球，小卡片等廉价，受众面更广。” 姜澄再次侃侃而谈。 元厂长听的连连点头，自己也拿起了笔和其他人一起写。 姜澄断断续续说了半个多小时，说差不多的她喝了点水，看着元厂长道：“差不多就这样吧。” “好！太好了！” 元厂长激动的起身感谢。 “姜澄同志，我很少佩服人，但你绝对算一个！” “我的荣幸。” 姜澄应和点头。 激动的元厂长突然开口道：“要不你来我们玩具———” “不行！” 鲁厂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奶奶的！ 好不容易放下的心….结果放早了！ “不行啊，姜澄同志是我们s市的，人家可没想走。” 被打断的元厂长不恼不火，看向激动的鲁厂长道：“放心，放心，我不是挖人。” 鲁厂长怀疑的啊了一声。 元厂长立即解释道：“我想让姜澄担任我们玩具厂的顾问，方便我们问些问题就行，不需要留在海市，咱们打电话沟通都可以。” 鲁厂长不信的问道：“真的？” “真的！我保证！” 鲁厂长仔细辨认了几秒，最后坐下了。 元厂长期待的看向姜澄。 “元厂长，谢谢您对我的看重，不过顾问就不用了吧，以后您有需要翻译的工作找我就好。” “至于你想问我点什么，直接打电话，我知无不言！” 姜澄一句知无不言，让元厂长感动不已。 一群人在会议室里又闲聊了好一阵。 大多是鲁厂长在吹嘘姜澄的战绩，元厂长听的十分捧场，羡慕的不行不行。 宾主尽欢的双方，在一个小时后，终于结束了聊天。 元厂长亲自安排了司机，送三人回了宾馆，并承诺明天一早，他的司机去接三人，送他们到火车站 三人表示感谢后，回到了招待所，收拾行囊，准备回家！ 206.第206章 回家真好 姜澄在回家的前一晚，去了外贸给沈确打电话。 沈确听到姜澄要回来的那一刻，双眸顿生波光粼粼，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沈确，我告诉你，不许去接我！” 姜澄假意凶巴巴的道：“你要是去接我，我就直接去羊城，不回家歇脚了。” 沈确控制不住的嘴角终于就位，眼里被关心的蜜意弥漫着，口吻宠溺又听话的道：“好——” “我都答应你，我不去！” “真的，保证！” “不过你多穿点，家里降温了。” 姜澄嗯嗯的答应着，没有继续聊太多的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的姜澄从外贸出来，鲁厂长和连主任在外面等着她。 三个人在半黑不黑的街道上慢慢走，感慨着这些天的忙碌和收获。 * 翌日上午九点，元厂长亲自开车过来了。 他帮着将行李放上车，又亲自送了一批玩具给三人，说是给家里的孩子或者亲戚带回去。 三人道谢，没有过多客气。 元厂长开车送三人到了火车站。 “这么多东西，你们怎么拿？” 元厂长有点操心的道：“我给你们送上车吧？” 姜澄连忙摆摆手道：“不用，我们有人。” “有什么人？” 元厂长不明白的刚问完，就看见两个穿着火车站工作服的男人推着板车过来了。 比来时还多了一个大麻袋和箱子的东西，被两个工作人员抬着放上了板车。 其中一名对着姜澄笑呵呵的道：“姜同志，我放我们那边，你下车记得拿就行。” “谢谢王哥。” 姜澄道谢，被喊王哥的男子笑容更大了一点，推着板车走了。 元厂长看的一惊又是一惊：这人脉.另他毫无用武之地啊！ 不管怎样，几个人做最后的道别。 道别后，姜澄三人深吸一口气，抱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挤进了人群，上车！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三个人顺利找到包厢。 这一次很顺利，没有被人占据位置。 不仅没被占，还有一个空位。 三人安顿好小件行李后，安心躺下，休息休息。 火车渐渐的动了起来。 开动没多久，乘务长过来和姜澄说话，还顺便告诉他们这个屋子的卧铺票没卖出去。 姜澄拿着一大袋子白兔奶糖跟着乘务长出去了一趟，最后空着手回来的。 回去的路程，姜澄很安静的没哪哪去溜达。 安心的抱着一本书在床上看，看饿了就下来吃饭，吃饱了再上去躺着。 主打一个咸鱼躺。 鲁厂长和连主任也乐意宠着。 水果削好，橘子剥皮，水温晾好。 总之回去的路上，安静又美好。 一天一夜又一天，三人在半夜两点多下了车。 姜澄借了个板车，三个人一起推着行李从火车站出来。 “姜同志！” 熟悉的声音。 姜澄顺着声音看见了手电筒的亮光，是高中华。 没看见沈确的身影，姜澄很满意。 高中华跑着过去，一件军大衣递了过去。 “沈头儿让我带的，冷！” 姜澄接过军大衣披上，确实暖和了不少。 高中华接过板车，带着三人走向他开来的卡车。 高中华一个人承包了装行李的事情。 对三人很重的行李在高中华手里像个玩具似的。 行李装好后，高中华开车，先送鲁厂长，再送连主任。 送完两人后，车子终于开向了沈家的大杂院。 “沈头儿从昨天开始，那屁股就像扎了针似的，要不是坐轮椅上起不来，他能给地上走个洞！” “今天更是一个劲儿的看表，要不是还有点良心在，六七点都得给我撵出来！” 副驾驶的姜澄听着，脑子里能想象出沈确的傻样子。 “他腿怎么样？” “好！很好！马师傅来过好几次，都说恢复的很好，再一个多月就不需要轮椅了。” 一说到这里，高中华无比高兴。 “那就好。”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到了大杂院。 姜澄还未下车，就看见了沈奶奶，沈月，还有推着沈确的沈星一起出来了。 她连忙推开车门，跳下去。 “多冷啊！出来干啥！” 姜澄朝着几个人跑过去。 “姐姐，我好想你！” 沈月最先冲过来，一把抱住姜澄的腰身。 夜色下，沈确羡慕的眼光被掩藏起来。 沈奶奶也迈着小碎步过去，打量着姜澄，十分肯定的道：“瘦了！” 姜澄哭笑不得。 她可真没瘦！ 再说，她穿的像个球似的，沈奶奶你是怎么看出来她瘦了的？ 沈奶奶拉着姜澄的手，沈星推着沈确上前，声调中带着高兴的喊了一声姐姐。 “哎！” 姜澄应下后，不一样的眼神落在沈确脸上。 沈确露出姜澄特定款笑容，暖暖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回来了。” “暖手。” 一个温热的输液瓶被沈确递过来，不烫不冷，就像沈确带给她的温暖。 姜澄暖暖的笑着，接过来。 “好了，大家都赶紧进去！” “高大哥，进来喝口热水。” 姜澄转身看向高中华。 高中华立即摆手道：“不了，我回去睡觉。” “东西我给你们搬进去！” 高中华两个来回，姜澄所有的行李都被搬进去了。 姜澄几人也一起进去，外面怪冷的。 高中华放下东西就走，走之前和沈确约好明早接他的时间。 姜澄出去送了一下高中华后才转身回来。 一进屋子，姜澄就笑盈盈的道：“还是家里好！” “那可不！” 沈奶奶笑着答话。 “你坐下歇着，我给你下点面条，热乎乎的吃上一碗，晚上睡觉踏实！” 沈奶奶下面条，沈星烧火。 沈确给姜澄倒了水，沈月则是一直跟在姜澄身后。 也是奇怪了。 只要姜澄回来，他们就好像找到了围绕的中心。 回来的姜澄也是全身放松，坐姿不美的坐在沈确对面。 沈确的目光一直在姜澄身上，手上剥着花生。 “给。” 沈确递过去，姜澄接过来。 她的指腹调皮的滑过他的手心，四目相对，同样的唇角弧度上扬。 沈确心里就差有小人举大旗跳舞了，满脑子都是姜澄回来了，姜澄回来了。 姜澄不用猜，只看着沈确傻傻的表情，就知道未来她家这位脑子里“很忙”。 “面条好了！” 沈奶奶端着面过来，后面的沈星拿着小咸菜跟着。 所有的画面和语言，都化成一句话：回家真好！ 207.第207章 回家的八卦时间 姜澄吃了一碗热乎乎的汤面，浑身都暖洋洋的了。 “好了，吃完赶紧睡觉，有话明天再说！” “这都几点了！” 沈奶奶开始催促。 也确实很晚了。 姜澄笑着答应，和几个人唠唠叨叨几句后，拎着包回了隔壁。 一推开隔壁的屋门，热气就扑面而来。 炉子已经搭好。 炉子上方有一根大腿粗细的烟囱管道，从上面顺到窗户边。 窗户上开了一个洞，管道顺着出去，洞口的边边用黄泥封住。 虽然不美观，但非常暖和。 角落里有一盆水用来增添室内湿润，要不然又烧炕，又烧炉子，屋里太干燥。 姜澄放下手拎包，快速洗了把脸，刷刷牙，然后舒服的将自己扔在炕上。 炕上铺着红绿牡丹的被子和蓝白格子的褥子，配着蓝色小竹子的窗帘，年代感十足。 姜澄脱掉外衣，穿着秋衣秋裤，钻进暖意十足的被窝。 “哦——舒坦！” 她舒服的蹭了两下，喟叹一声舒服后，摆好睡姿，盖上被子，睡觉。 浑身的疲惫都在暖意的包围下一点点的消失。 困意来袭。 有一种只要自己闭上眼就能秒睡的感觉。 眼皮还在不停的挣扎着，大脑已经进入停工状态。 当姜澄再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透过不厚的蓝竹窗帘，已经能模糊看见外面院子里有人再走，更不用提还有说话的声音。 姜澄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第一次不想起来。 这个念头刚被想到，姜澄就已经劝自己心平气和的接受了。 没办法，目前的被窝温度刚刚好。 它就像迷人的小妖精，正千方百计的在诱惑着她。 姜澄又躺了十分钟左右。 “哎——你家膀胱老大发话了！不起来不行啊！” 姜澄开始一层又一层的穿衣服。 穿好下地，披上军大衣，嘎吱一声拉开门。 带有冷冽的空气瞬间钻进鼻孔，温暖的鼻腔有瞬间被冻了一下的感觉。 “起来了。” “早，沈奶奶！我去上厕所！” “赶紧去吧！” 坐在门口的沈奶奶把手里的针插在线板儿上，再放进针线簸箩里。 拍拍腿，起身，端着针线簸箩回屋儿，弄饭去了。 姜澄回来后，直接进了沈奶奶的屋里。 家里就剩下她们两人了。 沈星沈月去上学，沈确一大早就去机械厂了。 沈奶奶端着一碗馄饨放在桌子上，一脸八卦笑的道：“你是没看见，我早上想着煮饭，结果沈确说包馄饨，还说热过的饭没有新出来的馄饨好吃。” “那个关心劲儿….我是没眼看。” 沈奶奶说的嫌弃，姜澄听的笑盈盈。 “这是想着我呢，不错不错。” “沈确还说啥没？早上没看见我，有没有不舍得？” 沈奶奶表示没眼看的瞥了一眼姜澄道：“还得是你，别家姑娘听我说这话都得脸红的不行。” 姜澄引以为傲的道：“这有啥红的！我这叫有实力被喜欢！” 沈奶奶被姜澄逗笑。 “你呀，我这一脸褶子都有你一半的功劳。” 姜澄立即拍着马屁道：“这叫智慧的痕迹，哪是什么褶子！” 一老一少，互相逗趣着。 姜澄吃好后，抢着去刷了碗， 沈奶奶就在旁边看着，一边看一遍催：“赶紧弄，多少事等着唠呢。” 姜澄眼睛一亮，兴致勃勃的问：“不少事儿？” “那可不！” 姜澄一听，更来劲了。 刷刷刷几下，洗干净，放好，眼巴巴的等着沈奶奶。 沈奶奶指着隔壁的方向道：“上你那屋儿，有炕热乎！” “好嘞！” 姜澄出门回隔壁，先是把昨晚的炉灰收拾出来。 她拿着火钩子弄下炉子上面的盖子和圈圈，然后用火钩子把炉箅子拉起来。 哗啦一下，煤渣灰都落下去了。 用撮子收走后，再重新装炉子。 一层苞米瓤子，苞米杆子，上面再来点碎碎的苞米棒子，小树枝，最后放上几块小煤。 他们算是奢侈的，一般人家都是用煤渣混合黄泥的煤球。 炉子点好后，沈奶奶抱着几块布，针线笸箩，还有一袋子棉花过来了。 姜澄连忙上前接着。 “这是干啥？” “给你做棉裤。” 沈奶奶说完，把东西都放在炕上，又看了看姜澄生的炉子。 “行！自己冻不着了。” 姜澄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沈奶奶哭笑不得。 “我一时搞不清楚您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了。” 沈奶奶哄孩子似的道：“夸！夸！！” 姜澄摇头失笑的道：“我其实会干不少活的，就是你们总不让我干！” “我这一次出门，只要晚起来一点点，打洗脸水的机会都没有。” “要不是我拒绝多次，连姐都要给我洗脚了！” 沈奶奶的连连点头，盯着姜澄看来看去，看的姜澄有点发毛。 “咋了？是不是煤灰影响了我的美貌？” 沈奶奶被姜澄一句话弄到破防。 “别瞎说，按照你的性格，有煤灰都能当描眉！“ 姜澄立马笑嘻嘻的点头，表示赞同。 沈奶奶盯着姜澄看道： “也是怪了，不知道为啥，总觉得你在外面很行，在家里什么都不行呢？” 姜澄露出夸张的表情，总结的发言。 “太好了！我这是长了一张不用干活还被人理解的脸啊！” 两人没忍住的对视，又没忍住的同时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沈奶奶拎着底部黑黢黢的水壶放在炉子上。 姜澄去切了个苹果，拿了几个橘子，还有大白兔奶糖放在小炕桌上。 沈奶奶则是拿出一根没有克度的细绳儿，招呼姜澄。 “过来，我给你量量，这棉裤得多留出来点，跟做单衣可不一样。” 姜澄听话的过去，展开手臂。 尺寸量好后，两个人脱鞋上炕，一边聊天一边干活。 沈奶奶先画线，再裁剪着小红碎花的布料，姜澄在对面扯着布料。 卡茨一声，剪刀从一头滑到另一头，布料裁好了一块。 “我跟你说，林娇娇回来了。” 低头的姜澄嗯了一声，抬头，皱眉。 “她回后面林家了？” 沈奶奶点头，铺开裁剪好的布料，开始蓄棉花（一层一层铺棉花的意思）。 姜澄眼巴巴的等着，等着。 “我的亲奶奶啊，不带这么吊胃口的，您倒是说啊！” 沈奶奶抬头，叹了一口气。 “林娇娇….脸被毁了。” 208.第208章 回家后日常 姜澄凝眉。 “脸，毁了？” 沈奶奶点头，略有糟心的表情道：“一个人住，没有娘家，没有婆家，而且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话，说杨家进去前给林娇娇留了不少钱。” 姜澄听着，突然就想起了刚从林家出来的自己。 “所以，有人…..” “有个四十多的老光棍子半夜去偷东西，还想做点不好的事儿。” “想着成事儿了就威胁林娇娇嫁给他。” 沈奶奶的表情，姜澄读懂了。 “但林娇娇跑出来了？” 姜澄问，沈奶奶点头。 “林娇娇这次还真是让我高看她一眼，她拿剪刀刺伤了那男的，俩人打的时候，剪刀戳到她脸上了。” “后来是邻居听见动静报了公安，老畜牲被抓走，估计也是个吃花生米的货。” “林娇娇脸受伤后，就自己拎着包回林家了。” 姜澄听后，在此事上对林娇娇欣赏几分。 但仅仅此事上。 “倒罩房的林家能愿意林娇娇回来？” 沈奶奶嘴角都要撇二里地远，满脸嫌弃的道：“就林家那缺德带冒烟儿的德行，能愿意个屁！” “可这次林娇娇舍下一条命出来闹，林家也没招儿，现在林家天天闹的哄的。” 姜澄点头，原来如此。 沈奶奶继续做棉裤，嘴上不停的和姜澄分享着大杂院的八卦。 “对门那一家子占便宜的，前几天被李春香亲妈一顿收拾。” 姜澄瞬间来了兴趣，凑近一点，挑着眉毛。 说！ “葛大花那儿子偷李家的东西，被李春香她妈逮到了！” “你李婶子叫了本家一帮男人来，给葛大花男人一顿打！” “这还不算完，你李婶还喊来不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天天堵那葛大花的胖儿子，给小胖子揍的哭爹喊娘。” 姜澄听的笑呵呵，心里有点小爽爽，给李婶儿点赞！ 沈奶奶和姜澄继续聊着，手上也不闲着的做着棉裤。 没一会，炉子上的水壶呜呜呜的响起来，姜澄下地把开水倒进暖水壶中。 又觉得炉子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切了点土豆片放在上面烤着吃。 这一天就在这样懒洋洋的状态下过去了一大半。 沈奶奶手脚也麻利的很，在做的差不多后拿着去孙家借用缝纫机锁了个边儿。 就这样，一条带着双背带，前系扣儿的老式小碎花棉裤就做好了。 “快试试！” 沈奶奶催促着，姜澄换上棉裤。 软软的，暖暖的，这是优点。 缺点就是走路更加圆滚滚了，蹲下去的时候有点卡裆。 沈奶奶围着姜澄看了又看，点头。 “不错，不错！这大姑娘更美了！” 姜澄配合的摆个造型道：“那可不！” 美过之后的姜澄先把棉裤脱了下来，换上自己的毛裤，轻松一分。 沈奶奶看看时间，都中午了。 她看向姜澄问：“中午还吃不？” 姜澄看向两个苹果核，三个橘子皮，还有仅剩一片的土豆片。 “不吃了，我去看看沈确，晚上在他那吃完再回来。” 沈奶奶笑眯眯的道：“那可太好了，我正好也不想做。” 姜澄：“…….” * 和沈奶奶聊完天，姜澄穿着军大衣，戴着帽子，脖套儿和手套，推着自行车出门了。 去的时候顶风，累的姜澄从脑袋的位置向外冒白气。 远远看去，有不少人和她一样。 要是能忽略被卷进车轮子的大衣衣角，其实还蛮有意思的。 冬天骑车和夏天比，真的累了不是一星半点。 到达机械厂家属院的时候，姜澄都想趴下了。 自行车停在沈确小院的门口，姜澄掏出钥匙。 这钥匙还是昨天晚上沈确塞给她的。 姜澄开门，刚推车进去，就听见隔壁开门的声音。 邻居出来看了一眼。 “姜同志啊，我说谁呢，这个时间厂长家也没人来。” 隔壁邻居是机械厂八级技工师傅的家。 “朱婶儿。” “哎…那屋里炉子肯定没有火了，我给你夹块煤球，这样烧的快！” 姜澄想说不用，可朱婶儿一个转身就进去了。 不到两分钟，朱婶儿夹着一块红堂堂的煤球过来，又帮着姜澄生好了炉子。 “谢谢朱婶儿。” “客气啥，都借比子（邻居）住着。” 朱婶儿没多留，姜澄送了一下。 当她回来后，看着哪哪都干净的地方，有一种不知道坐哪的感觉。 因为太干净了。 难道这就是部队式干净？ 没什么事干的姜澄，干脆拿了一本书看。 下午一点多，大门突然响动。 姜澄起身开门，正好对视自己推着轮椅的沈确进来。 沈确的腿上还放着好几个饭盒。 姜澄小跑着过去，拿起饭盒。 “别压腿。” “不会，我避开了。” 姜澄先把饭盒放进屋里，又出来推沈确。 至于大门……就开着吧。 免得有不好的闲言碎语。 屋内，姜澄摆饭，沈确去洗手。 “怎么才吃饭？” 洗好手的沈确出来道：“上午有点忙，也不太饿。” 而且他猜着也期待着，姜澄会来找他。 “哦——我还以为你在等我一起来吃呢。” “我就是这么想的，刚才说的委婉了，下次我注意！” 沈确赶紧解释，姜澄逗笑的道：“好吧！” 两人开始吃饭，说着分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姜澄的描述绘声绘色，让人身临其境。 到了沈确这里，只有一句干巴巴的：“厂子正常运转，小型机械初步设计完成。” 没了。 像汇报工作一样。 “小型机械初步完成？设计了哪一种？” 姜澄抓住重点的问：“有没有可能参加这一次的羊城交易会？” 沈确摇头。 “交易会的名额很少，一搬都是省级别的大厂才能获得一个。” “而且只是初步设计，还没有试生产，暂时拿不出去。” 姜澄略有遗憾，多问了几句。 她得知隔壁的朱师傅就是小型机械的设计师。 沈确一看姜澄的神情，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那个柜子里有槽子糕，还有桃酥，瓜子啥的，你要是去隔壁可以拿着点。“ “今天朱师傅休息。” 姜澄顺着沈确的手看过去，好奇的问：”你弄这些吃的干啥？” “昨天买的，想着给你吃。” 姜澄闻言，笑弯了眼。 “不错，值得表扬！” 被夸的沈确心满意足，饭都多吃了不少。 饭后，沈确回去上班，姜澄拎着东西去了隔壁。 209.第209章 下次就不是这里了 姜澄拎着一小袋瓜子去了隔壁。 桃酥和槽子糕没有拿。 礼太重，不合适。 越是懂礼的人越是重视回礼。 她并不是要求对方干什么，就是单纯想分享些后世小农机械的种类，提供些思路。 隔壁只住着老两口，不过老两口的小孙子在这里。 孩子父母都上班，朱婶儿帮着看看孩子。 姜澄借口过来聊天，老两口都很欢迎。 三个人加上一个两岁多的小孙在，在客厅里说起了话。 聊着聊着话题就被姜澄带到了小农机械上，朱师傅越听越认真。 朱婶儿一看就抱着小孙子去卧室了。 从朱家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要不是姜澄说家里准备了饭菜，朱师傅是真不想让姜澄走。 他甚至提出让姜澄来跟他学习机械，吓的姜澄连忙拒绝。 她只会嘴上谈兵加上些后世的经验，哪里会具体的操作。 已经回来的沈确听见隔壁的声音后，出来接姜澄。 几人客气的说了几句话后，姜澄推着沈确进了院子。 刚一进屋，就看见高中华在端菜。 “姜同志。” “高同志会做饭？” 姜澄推着沈确进来，高中华放下饭菜，憨憨的道：“头儿做的，我就负责端上来。” 姜澄哦了一声，看向沈确。 沈确笑着点头道：“一会好好尝尝，喜欢什么告诉我，我可以学。” “好！” 姜澄欣然答应，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三人坐下一起吃饭。 沈确动筷后，先给姜澄夹了一个鸡翅膀。 高中华憨直的开口道：“头儿，鸡腿在下面。” 沈确把鸡翅膀放在姜澄的碗里，淡淡中带点炫耀的道：“你不懂，我家姜同志更喜欢鸡翅膀。” 姜澄美滋滋的接过来。 “我家沈同志观察的很仔细。” “对你，我都很仔细。” 两人有应有答，旁边的高中华如坐针毡，自我三连问？ 我是不是多余了？ 我是不是被他们无视了？ 我是不是应该走？ 自我审视过后，高中华给自己夹了些菜，端着饭碗就起身了。 “我走了！” 沈确头都没回的道：“拿碗再夹点菜，对自己食量没点数吗！” 高中华憨憨的露出大白牙。 “头儿还是惦着我！” 沈确白眼一翻，简单明了的送了一个字：滚！ 高中华屁颠颠的憨笑，声音不小的应了一声：“哎！马上！” 姜澄没阻拦，没说话。 他们战友之间的情谊，无需她一个外人去掺合。 高中华回屋后，只剩下姜澄和沈确。 姜澄坐在沈确的旁边。 沈确给姜澄夹她喜欢的菜，姜澄给沈确夹怕他够不到的菜。 两人你来我往，浓情蜜意，带着恋爱初始的点点幼稚。 可偏偏这样的幼稚，被恋爱的粉红泡泡遮挡，两个平时最理智的人有察觉又选择忽视。 一顿饭，吃了快四十分钟。 饭后，姜澄收拾桌子并刷碗。 沈确要帮忙被姜澄阻止。 姜澄弯腰，半蹲在沈确的面前，开玩笑的道：“别着急，等你腿好了，有的是活干。” 沈确动作轻柔的拨开姜澄落在额前的碎发，话音宠溺的道：“好，我都干！” 眼前的沈确温柔的令人心醉，本就好看的眉眼软化了所有的棱角。 最最重要的是，他的温柔是因为她。 姜澄觉得自己有些被诱惑。 她小声近似低语着：“别动。” 轮椅上的沈确肌肉在这一刻全部紧绷，他似乎猜到姜澄要做什么。 心脏不争气，不受控制的擂动起来。 姜澄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迅速向后看了一眼，确保没人后，连忙回头，俯身。 细碎的发丝先一步触碰在沈确的脸上，姜澄独有的气息逐渐靠近。 柔软的唇瓣落在沈确的左脸，好像最调皮的羽毛轻轻滑过。 “下次就不是这里了。” 姜澄略有挑逗的留下一句话后，迅速起身。 沈确下意识伸出想揽腰的手，结果被开门声所制止。 他的眼神对视挑逗他的姜澄。 沈确牙根痒痒的想着：下次，一定不要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姜澄读懂了沈确的势在必得，她不在意的挑挑眉，似乎在说：我等着了！ 沈确被姜澄得意挑衅的小表情逗笑。 他家姜澄，真的不一样。 “沈头儿，你俩干啥呢？” 沈确的笑容妙收，看向高中华和他手中的碗筷。 “吃完了？” 高中华看看碗，再看看明显想“收拾”他的沈头儿。 “没！” “我没吃完！” 碰的一声，高中华又回去了。 看着的姜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好奇的问：“你这是给人家留下了什么阴影？这么怕你？” “怎么会，我对他们很温柔的。” 姜澄眨眨眼。 行吧，你自己信就行。 姜澄收拾好碗筷后，没有继续再待下去。 高中华再次担任保镖的角色，送姜澄回去。 回去的姜澄，拎着不少吃的，都是沈确买的。 到了大杂院后，高中华屋子都没进，便跑着消失在夜色中了。 姜澄拎着好吃的东西进到沈家的屋子，给沈星和沈月分了些。 她又陪着两小只做了会作业，检查一下他们的学习进度。 沈星，门门第一，已经自学到四年级下的内容了。 至于沈月吗….. 姜澄只想说，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学习的。 好在沈月心态贼好，更是拿出了最近画的画给姜澄看。 姜澄毫不吝啬的从第一张夸到最后一张，夸赞的词语都不带重复的。 一旁看着的沈星，佩服的想着：第一次见夸的比画的还厉害！ 被姜澄夸过的画，让沈星有一种这幅画不应该“屈尊”在他们这座小小的房子里。 沈星佩服着，深深点头。 这就是功力啊！ 姜澄不知道沈星的心理活动，她的夸赞给沈月建立了雄厚的自信心。 在沈家待了一个多小时后，姜澄回了隔壁。 回到隔壁后，姜澄才开始整理这次从海市带回来的东西。 明天把礼物送出去，带回来的资料要抓紧时间看，学习要继续，该写信的写起来，该打电话的联系起来，还有羊城交易会也需要准备起来。 总之一句话，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遥远的！ 同志们，干起来吧！ 210.第210章 他们抢人 姜澄又恢复了日常的作息。 早起锻炼学习后，她带着从海市带回的礼物去了隔壁。 玩具，奶糖，新衣服，还有海市一些新鲜的小玩意。 沈奶奶三人目不暇接，一边喜欢又一边心疼。 姜澄看着三个人道：“不用心疼，除了衣服花了点外，其他的都是别人送的！” 沈奶奶三人还未等姜澄继续说，便异口同声的道：“他们非要给你！” 姜澄呵呵一笑，一点也不害羞的道：“看来大家都知道我人缘好！” 几人笑做一团，开开心心。 姜澄笑过之后，拿着剩下的礼物去了孙家和李家。 从李家和孙家出来后，姜澄拿着白兔奶糖和院子里的其他人家，换了些干菜之类的东西。 全部差不多后，她与沈奶奶，沈星，沈月一起吃饭。 饭后，她回到房间开始写信。 徐老师，各位外贸的领导等，总之一直保持联系的都不能断。 依旧是信件加包裹一起邮寄。 准备好之后，她搬着大包裹出门去邮寄，今日事今日毕。 姜澄告诉沈奶奶一声后，推着自行车准备出门。 一麻袋的东西被姜澄绑在车后座上，抬着过大门的时候，劲儿稍微欠了一点点，车子又回去了。 就在姜澄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自行车后面突然多了一股向上的抬力。 “谢谢——” 回头的姜澄看见了帮她的人。 林娇娇。 林娇娇不言不语的抬着车子过门槛，没有了以往一见面就必须言语刻薄的来上几句。 她很平静。 那种历尽千帆苦后的平静。 林娇娇注意到姜澄的眼神，她下意识想捂住脸上的疤痕又克制的放下。 遮挡，毫无意义。 “很丑吧。” “嗯，是挺丑的。” 姜澄的直言不讳让林娇娇突的笑了出来，她看向姜澄道：“你倒是实诚。” 姜澄推着自行车，耸耸肩膀，言语轻松的道：“这确实是我的优良品质之一，你发现的有点晚了。” 林娇娇的笑容更大了，甚至含杂了点点泪水。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心的在姜澄面前笑。 “你说的对！一直对你好话的人不一定是好人，一直骂你的人也不一定不好，只可惜….我现在才懂这个道理。” 姜澄嫌弃的看着林娇娇。 “还学人家悲伤春秋上了！” “天大的事儿，从未来往回看的时候，都不值一提！” “你现在才懂，那还有多少人不懂呢？别显摆了，该干啥干啥去吧！” 姜澄用最嫌弃的口吻吐槽几句后，推着车向前走。 林娇娇听出了姜澄的善意，不知道抱着何种心态喊了一句。 “你为什么帮我？”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帮的是千千万万作出反抗的女性，不是你林娇娇！” 林娇娇嘴角上扬，追着又喊了一句： “姜澄，我们是朋友吗？” 前面的姜澄举起一只手在空气中晃了又晃，肯定的喊道： “不是！” 听着拒绝的答案，林娇娇一点也不觉得伤心，反而很踏实。 姜澄只是姜澄，始终如一的讨厌着她。 前面已经骑上自行车的姜澄，哼着歌，一身轻松的朝着邮电所骑去。 * 同一时间，与姜澄一同回来的鲁厂长正在去开会的路上。 因为海市发来了好几个外汇合作邀请。 这一段时间，s市外汇部门忙的飞起。 他们s市从来没做过这么多外汇。 纺织厂第一次拿下外汇订单后，外汇部门就开始了忙碌。 后来机械厂与省城合作，再加上这一次的几个订单，让他们忙的同时，全部门的人都在找领导说一件事： 什么时候能把姜澄找来？ 领导也想，可到现在为止，他连姜澄的面还没见过呢。 今日，s市会议上。 该说的事情，该安排的事项都安排好之后，大领导按照惯例说了一句：“有什么事情，我们畅所欲言——” 话音还未全部落下，刷刷刷举手好几位。 外贸领导看向与他一起举手的好几位厂长。 怎么回事，每次不是都没人发言吗？ 难道今天黄历好？宜办事？ 外贸领导思索的时候，鲁厂长先发言了。 “那个我先说一下，我这事儿很重要！” “老鲁——谁的事儿不重要！” 一位厂长反驳，结果鲁厂长一个眼神过去。 “我要说的是海市好几个厂子都要挖姜澄的墙角！他们要抢人！” 鲁厂长一句话，刷刷刷举起的手都落下了。 诺大的办公室安静了一瞬，下一秒略有暴躁的厂长，啪的拍了下桌子。 “什么！这怎么行！” 刚刚还反驳鲁厂长的那位，更是同仇敌忾的道：“老鲁，这么重要的事，你咋才说！” 今天会议的大主题就是外汇。 可眼下有人来抢带来这些外汇订单的功臣———姜澄。 这怎么可以！ 会议室内响起了愤怒又有点乱七八糟的讨伐声。 鲁厂长见缝插针的说了不光是厂子，还有海市的外贸部门也要抢人。 本来听声的s市外贸领导，碰的一声站起来。 “啥？不行！我连姜澄的面还没见到呢，他们还敢来抢人！” 一群人，再一次陷入激烈的声讨阶段。 最前面的大领导当然也不希望姜澄离开。 “好了，好了！” 大领导一发话，所有人都骂骂咧咧，愤怒的坐下了。 “姜澄同志并没有答应对方，她在真心实意的帮着我们s市做事情，从外汇订单就能看出来。” “不过我们也不能让功臣寒心，该有的待遇我们都要给上的。” 大领导发话，下面的诸位厂长自然不能有任何意见。 接下来，他们积极的商量起来。 海市给房子？我们也给！ 给工资，不用坐班？我们也给。 一项项福利待遇被研讨并落在纸面上后，交给了鲁厂长，方厂长，还有沈确。 他们三个被委以重任去送福利。 一群厂长叮嘱着：一定要留下姜澄同志。 对鲁厂长和方厂长，叮嘱还正常一些，可到了沈确这里，就有点画风突变。 “沈厂长，我们鞋厂有新出的皮鞋，给你送一双试试？” “沈厂长，我们那有保湿的面霜，您试试？” “沈厂长，我们纺织厂给你扯块布，做两件新衣服吧？” …… 沈确：为什么他有一种要卖点啥的感脚呢？ 211.第211章 你不是神 市里的大会结束后，一群厂长又聚集在一起开小会。 沈确被好几个厂长关心的询问了衣服尺寸鞋码等一系列问题。 本来不是很愿意的沈确，在听谁说了一句姜澄肯定喜欢后，开始变的配合起来。 一群厂长会心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 而此时会议中心的姜澄同志，正悲催的骑着自行车。 姜澄穿着厚重的毛裤，带着绿色的狗皮帽子，棉手闷子握车把，吭哧吭哧地骑着绑了一个大麻袋的二八大踹。 一路冒白烟儿的到了邮电所。 姜澄抓紧时间邮寄信件和包裹。 邮寄之后，按照计划先去吕老师家，再去王校长和郭店长那里。 姜澄一边骑一边想：人缘太好也挺费体力的。 好在去吕老师家的方向是顺风，节省了不少力气。 刚到吕老师家门口，姜澄就知道有事发生。 吕老师家的大门开着，在门外面都能听见吕老师饱含怒气的声音。 姜澄连忙下车，来不及停好的冲了进去。 “妈——你怎么这么自私？我们想要更好的生活有什么问题？难道都要像你一样守在这个穷地方吗？” 一道满是质问和责备的声音后，是吕老师颤抖又愤怒的声音。 “你给我滚！” 姜澄从门外冲进来，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吕老师捂着胸口，脸色发青。 “吕老师！” 姜澄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扶着吕老师起身，顺着她的后背。 “别生气，养好身体才能骂他们。” 姜澄单手扶着吕老师，另一只手在她的口袋中找到一个小药瓶。 她连忙倒出来几粒小黑药丸，递到吕老师嘴边。 “张嘴，含住。” “听我的，体力好了才能骂人，要不然你过后想着没发挥好多闹心。” 姜澄独特的安慰词条，让怒火中烧的吕老师奇迹般的稳定了下来。 当然，也可能是药物发挥了作用。 “你谁啊？” 一道高高在上的男声响起，姜澄没回头，只关注着眼前吕老师的情况。 她感受着吕老师的呼吸稍微平稳后，终于有时间看向站着的一男一女。 “原来是你们啊。” 姜澄嘲讽开口后起身，看着眼前的和吕老师有几分相似的一男一女。 “我一直在照片中看见两位，没想到还能见到活的。” “你到底谁啊？在我妈家干什么？” 对面的女人刚说完，旁边的男人也开口道：“就是，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插手。” 眼前的一男一女正是吕老师的一儿一女。 吕老师曾说，他们都上了大学。 十年前的大学。 被质问的姜澄不急不慌，淡定的看着两个人道：“见不得人的家事才不需要外人插手，看来两位理不直气不壮啊。” 一针见血的姜澄，让眼前的男女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你——” “别和她纠缠。” 男子拉住妹妹后，看向吕老师道：“妈，这件事已经定下了，我们只是来通知您一声。” “我和长华坐一个星期后的轮船离开，到了m国我会给你写信。” 情绪本来稳定的吕老师，呼吸再次急促起来。 姜澄连忙搀扶着吕老师站起来，安抚的道： “别生气，不值得，您别生气！” “还有你们，闭嘴！” 姜澄怒目而视。 吕老师拉着姜澄的手站起来，看向眼前的一儿一女，字字泣血的质问道：“为什么？华夏哪里对不起你们？” “你们怎么能抛弃自己的根，怎么可以抛弃自己的祖国？” “我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被质问的男子冷笑一声。 “你教我们？你什么时候在我们的生活中存在过？” “别人家妈妈温柔，在家里陪伴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和长华发高烧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永远都在贡献你所谓的祖国！” “可你得到了什么？” 男子对视摇摇欲坠的吕老师。 一旁的女子有些不忍，想上前又被自家的哥哥拉住。 “不用管她！她从来没管过我们不是吗？” “别人家的妈妈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更好，你呢？我们有了能出国的机会，你却百般阻拦？你不配当一个母亲！” 男子一句你不配当一个母亲，让吕老师碰的一声坐在椅子上。 此刻的姜澄想去骂人，又担心吕老师的状况。 “吕老师！吕老师！” “靠！” 姜澄没时间理会身后的两个人，她拼力背起晕过去的吕老师。 姜澄心急如焚。 后面的一儿一女有些后悔，又有几分放不下面子。 总之落后一步后，便步步落后，两人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们竟然没有追着出来。 另一边背着吕老师出门的姜澄，吃力的走着，不敢松下这一口气。 “吕老师，你醒醒！” “我跟你说，我这次出去又立功了！” “你要不要听听？我又赚老外的钱了！” “有个老外叫罗斯……” …… 姜澄脚步不敢停，说话的声音更不敢停。 “滴滴——” 小轿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姜澄眼睛陡然一亮，直接冲到了路中间，拦车！ “咯吱——-” 轿车刹车，司机骂骂咧咧的下车。 姜澄却绕到了轿车的另一侧，直接敲车窗。 车窗落下。 “姜澄？” “医院！” 车内是刚开完会的纺织厂方厂长。 方厂长没有任何犹豫的下车，帮着把吕老师放进后座儿，他自己坐在了前面。 轿车快速的朝着医院开去了。 到达，找医生，看着吕老师被推进了手术室。 姜澄手脚酸麻的靠在墙边。 没有吕老师的引路和信任，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这么容易。 她不想吕老师有事。 接到方厂长电话的沈确在过来的那一刻，就看见了蹲在墙边一动不动的姜澄。 昏暗的影子张牙舞爪，好像要一口吞掉姜澄。 沈确的心揪揪着疼。 他连忙过去，拉起姜澄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没事了，会没事的。” 沈确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说着。 他稳定的声线给了姜澄力量，姜澄终于抬头，一滴泪狠狠砸了下来。 “我应该想到的，应该想到阻止的。” “我要是早点带着吕老师出来，她就不会有事了，我应该知道的！” 沈确瞬间心疼不已。 他一把抱住姜澄。 “姜澄，你不是神，你做的已经很好很好。” “不要这么累，靠靠我，我在这。” 212.第212章 你们高攀不起 阴冷的医院走廊中，沈确轻轻拍着姜澄的后背。 姜澄闭着眼，一呼一吸间将纷纷杂乱的心思努力排出去。 再睁眼时，一片清明中带着坚定。 “我不累，我做的都是我想做的。” “我只是不想吕老师有事。” 沈确更加心疼了，他的姑娘似乎连悲伤都没有时间。 “我知道，不会有事的，你送来的很及时。” 沈确温柔的安抚着，用他百分百的肯定弥补姜澄百分之一的不肯定。 你所缺的，我来填补。 姜澄从沈确的怀抱中退出来，擦擦眼角，看向依旧亮着灯的手术室。 静静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灯灭了。 姜澄猛的起身，不顾腿酸的踉跄一下，被沈确扶住后腰。 “小心！” “医生——” 姜澄已经跑了过去。 里面出来的医生摘下口罩道：“手术很顺利。” 这几个字仿若天籁之音，姜澄提着的那一口气终于落下。 落下之后的她追着医生问了很多注意事项。 全部记在心里后的姜澄，在门口等着吕老师。 沈确同样跟着笑了，慢慢过去拉住姜澄的手，什么也不说，只是陪伴。 半个小时后，吕老师被推着出来，送进了病房。 眼下吕老师还在麻醉中，没有醒过来。 姜澄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弯腰给吕老师盖好被子，轻声道：“我一会就回来陪您。” 说完的姜澄，轻轻走出病房，关好门。 门外，沈确了然的道：“这是地址，让高中华陪你去。” 姜澄拿过沈确递过来的纸条，灵魂共鸣的默契让她会心一笑。 “我很快回来。” 沈确浅笑着道：“不急，这里有我。” 这里有我。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给了姜澄无限的安全感。 她的身后有他。 “好！” 姜澄嘴角上扬，转身离去。 在墙角等着的高中华立即跟上。 从医院出来的姜澄直接上了沈确留下的轿车，高中华开车。 两人一路杀到了s市的北城招待所。 姜澄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气走进招待所，高中华不苟言笑的跟在她身后。 前台的小姐姐还没来得及问，姜澄的身份证明就甩了出去。 “我找人，马上下来。” 前台小姐姐哦哦两声，内心嘀咕着：该不会是抓奸的吧？ 应该不能。 谁敢明目张胆的耍流氓？ 前台小姐姐胡思乱想的时候，姜澄已经杀到了吕老师儿子的房间前。 “叩叩叩——” 姜澄敲门。 “来了！” 里面应答的声音让姜澄笑了，没找错人。 “嘎吱”一声，吕老师儿子拉开门，人都没看清呢，就感觉肚子上被大力的踹了一脚。 “啊——碰—-” 吕老师儿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肚子抬头。 “你——-” “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剩下的话又没说出来。 姜澄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啪啪啪又是三拳。 根本都不浪费时间在说话上。 这边的动静让对面的门打开，吕老师的女儿一看，直接喊了出来。 “你干什么！” “拦着他！” 姜澄一句话，高中华拦下吕老师的儿子。 而姜澄则是转身冲着吕老师的女儿过去了。 依旧没有一句废话，上来就是两个巴掌。 吕老师女儿的头发都被打凌乱了。 此时此刻，旁边住宿的房间开门出来了人。 姜澄余光自然看见，就在几人要上前拉架帮忙的时候，她住手了。 “你们俩个畜生！给你们亲妈气的进了医院，做了手术，到现在人都没醒过来！” “你们不配为人！” 先声夺人的两句话，让周围想帮忙劝架的人停下了。 不孝？ 打成这样也不是不能理解。 吕老师的儿子和女儿终于有了说话的空间。 “她也没管过我们！” “就是，她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再说，我们的家事关你什么事！“ 吕老师的儿子捂着嘴角，盯着姜澄道：“我要报公安！” 姜澄冷笑。 “没管过你们？” “真是天大的不要脸！” “你们从小住着独门小院，家里有保姆，吃的是精细粮，顿顿有肉！” “你们除了上学不需要干任何事，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你们这些都是大风刮来的吧？” “要不是你们的母亲在外面上班，你们能过的上这样的日子吗？” “你们是既得利益者，现在却反过来责怪拼命养家的母亲！” 姜澄几句话，就把局面反转了过来。 周围的看客盯着兄妹俩指指点点。 眼下一个人在外养家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也没什么人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儿童缺失陪伴之类的事情。 吕老师的儿子和女儿却显然是不服气的。 “养家又怎么样？养家就可以对我们的人生指手画脚吗？” “眼下谁不想出国？为什么她不可以理解我们？一个母亲怎么可以阻止自己孩子有更好的发展？” 姜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嘲讽的笑容丝毫不加掩饰。 “阻止？她一个腿脚不好的退休老太太，拿什么阻止你们？” “说白了，是你们想放弃华夏，又不想别人骂你们是懦弱的逃离者，想当又想立！” “这件事若百分百正确，你为什么要心虚的将所有错误都推在生你养你的母亲身上？” “你们想走，就走的干脆点！” 说到这里的姜澄，怒气又上了一层，她目光如炬，透视了对方所有的不堪。 “你们愿意出去，没人会阻拦你们。”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诋毁你母亲心中的信仰！” “多少人舍弃生命也要归国，你却在国家努力培养你后选择离开，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你八字占全了！” “你们给我记住，未来的华夏是你们拼命想回来都高攀不起的地方！” 姜澄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砸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沉重又坚定。 吕老师的一子一女被姜澄扒下了隐藏极深的心思。 他们想走，又想走的毫无负担。 所以他们选择责备吕老师。 他人的错误，能更好让他们心安理得的离开。 姜澄注视着无话可说的两人，她上前一步。 吕老师的儿子被吓得直接后退了两步。 姜澄鄙夷又冰冷的眼神落在他的脚步上，让对方不敢再动。 “你们可曾想过，你们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你们的母亲？” 被质问的两人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姜澄了然的道： “你们当然知道，毕竟你们能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晕倒却无动于衷，又心安理得的回到了招待所。” 姜澄替吕老师感到不值。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的开口。 “我来不是为了挽留不配的你们，是你们欠吕老师一个道歉。” “现在，是你们自己走，还是我揍你们一顿再走？” 213.第213章 诉诉苦 姜澄带着吕老师的一儿一女回到了医院。 不过她没有让两人直接进去。 “高中华，看着他们俩！” “收到！” 膀大腰圆的高中华站在两人对面，眼睛不错开的盯着他们。 靠墙站着的兄妹俩真的不敢动。 刚刚在招待所时，两人想拒绝来医院，可却在招待所所有人的围拢下，乖乖的穿上了外套。 高中华更是一路盯着他们，盯的他们心里毛毛的。 另一边的姜澄去到了病房，吕老师已经醒了。 沈确正在和她说话。 吕老师看见姜澄进来，笑着道：“你找了个好对象。” 站在门口的姜澄，傲娇的扬起下巴。 “那当然！” 沈确温柔的看着姜澄，后推轮椅道：“我出去一趟。” “好。” 姜澄让开路，沈确出去，病房里只剩下她和吕老师。 吕老师看着姜澄，带着了然的问：“去找他们了？” 姜澄嘻嘻一笑，坐在床边。 “还是吕老师聪明，我做点什么都瞒不过您。” 吕老师不吃姜澄送的“小甜饼”，直言的道：“沈确告诉我的。” 吕老师慢慢移动着自己的手，姜澄干脆把自己的手送上去，等着吕老师说话。 吕老师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算不上一个好母亲，我知道。” “可最令我心痛的是，他们就这么轻易的抛弃了自己的根。” “祖国花费那么多时间去培养他们，就因为别人给的多了点，他们就走了。” 姜澄连忙摩挲着吕老师的手臂，安抚的道：“不要想了。” 吕老师摇摇头，眼里有着释然的道：“不想了，也想明白了。” “有些人注定就不是那块料，也守不住。” “他们守不住没关系，你能！你身后还有更多的人都能！” “心里若没有信仰，这一条路是走不下去的。” 姜澄一直观察着吕老师，见她真的放下后，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坚定的道：“我能！我守给您看！” “所以，您一定要长命百岁，看着我们，守着我们，您就是历史的见证者！” 吕老师笑了，慢慢的点着头道：“好，好，我守着你们！” 两人闲聊了好一会，多是姜澄再说些海市的趣事，平缓着吕老师的情绪。 四十多分钟后，吕老师看着姜澄问：“他们在外面？” “嗯，我还揍了他们一顿。” 姜澄实话实说，吕老师赞同的道：“揍的好！” 在吕老师的同意下，姜澄出去喊那兄妹俩。 不过进去之前，姜澄“好声好气“的给两人上了一课。 课程的核心宗旨：好好说话，不许气吕老师。 两人在高中华徒手捏碎砖块，沈确冷眼凝视之下，答应的很干脆。 兄妹俩进入了病房，姜澄，高中华，还有沈确三人就站在门口。 吕老师看见兄妹俩后，脑子里反复响起姜澄的叮嘱：一味的强势不如哭一哭苦。 强势了一辈子的吕老师，突然落泪了。 “你们去吧，我是你们的亲妈，我能不想你们好吗！” “我就是….不舍得你们。” 吕老师低着头，拿着手绢擦眼泪。 实际上，她在看姜澄给她写的词儿。 “哎——你们小时候，我一直在外面上班，每天看着别人能和孩子团聚，我心里那叫一个疼。” “我在想你们是不是能吃好，睡觉害不害怕，会不会有人欺负你们。” “我每个月给自己留三块钱，剩下的全给你们邮寄回去。” …… 吕老师的诉苦，让进门的兄妹俩不习惯的同时又心痛如绞。 “那个时候闹灾荒….我走了几十里路，就为了护住那点救命粮……” “妈——-我错了！” 女儿最先忍不住的跪在床头，嚎啕大哭。 下一秒，儿子也忍不住了。 吕老师看了一眼姜澄，见姜澄点头，她才停下了碎碎念，拉着女儿的手，说了几句真心话。 “妈不拦你们，我只希望你们能在心里谨记，你们是华夏人！” “m国再好，它也是一个移民国家，他们没有自己的根。” “靠梦想建立的国家，永远不会给你带来民族荣誉感。” 吕老师叮嘱着，她的一儿一女哭着答应着，终于有了点不舍情绪。 可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说不去m国的事情。 吕老师正是看懂这一点，所以才不再阻拦。 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一番哭泣过后，吕老师借口累了，让姜澄送走了她的儿女。 今天的见面，大概就是最后一面了。 说不上什么情绪，吕老师有些习惯了。 今天的他们都在给彼此一个体面的退出。 门口的姜澄再次坐在床头的位置。 吕老师见状道： “回去吧，我真的累了，睡一会，这里有护士。” “您放心的睡吧，我哪也不去，等您醒来。” 姜澄对视倔强的吕老师，夸张的问：“难道要我哄您睡觉？” “也不是不行，我给你唱个摇篮曲吧！” 吕老师：“……” 姜澄留下了。 沈确回了四合院，让沈奶奶帮着收拾些东西后，他又将沈奶奶送过来。 沈奶奶来的时候，还带了汤水和饭菜。 “你安心在这照顾吕老师，我给你们送饭。” “别！医院有营养餐，您把饭盒留下就行，这大冬天的，可别来回跑！” 姜澄阻止，沈奶奶一想也是，就不坚持了。 当天晚上，姜澄在医院住下了。 这一住就是三天。 三天的时间里，沈确每天中午都趁着午休的时候过来，陪着姜澄一起吃饭，顺便送菜。 三天后，吕老师身体好了很多，在姜澄的陪伴下，心情更是不错。 姜澄见状，干脆提出回去一趟，晚上再来。 吕老师自然没有意见，她早就劝说姜澄回去好好休息了。 姜澄从医院离开，先是去了一趟新华书店。 她和郭店长说了想在办几个翻译证的事情，郭店长自然同意。 从新华书店出来后，姜澄多了一堆准备翻译的书籍。 一路朝着大杂院去，半路好巧不巧的碰见了鲁厂长，方厂长，还有s市外贸的宋领导。 鲁厂长最先下车，把姜澄自行车上的箱子搬下来放进轿车。 “姜澄，你上车坐！自行车…..方厂长骑得好。” 鲁厂长一个急转弯儿，让方厂长一个白眼送过去。 “你好事儿咋想不到我？” 鲁厂长夸张的道：“咋地？你不愿意帮姜澄同志？” 方厂长一个心梗，想揍人。 这个老鲁，从海市回来后，嘴皮子利索了不是一星半点啊！ 214.第214章 房子 “二位厂长，我自己回去就行，没多远了。” 姜澄开口后，鲁厂长迅速结束斗嘴。 “自己回去啥！我们就是去找你的！” 鲁厂长笑呵呵的道：“给你送福利来了。” 福利？ 姜澄不是很明白，不过既然顺路，那还客气啥。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没参战的外贸宋领导骑着自行车回去的。 宋领导：“到底是咋到这一步的？” 没想明白的宋领导，骑着自行车跟在轿车后面，一前一后的到了大杂院附近。 姜澄带着三位一起进了大杂院，去了沈家的堂屋。 沈奶奶见来了客人，连忙起身沏茶，倒水。 鲁厂长几人客气的接过，几个人寒暄过后，鲁厂长终于表明了来意。 他从包里拿出一本富有年代感的房产证。 说是证过于抬举，因为这就是一张纸。 鲁厂长把房产证放在桌面上道：“姜同志，这是s市分配给你的一套住房，手续都办好了，房子是你的名字。” “这个房子就在旁边，咱一会去看。” “这是市里奖励你的奖金，你虽然没有挂职，但你做出的努力和贡献我们都看在眼里。” 鲁厂长又推过一个信封。 姜澄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在海市的时候鲁厂长提过给她房子的事情，但这落实的是不是太快了点？ 不管怎样，姜澄表达了感谢。 正事非常之快的说完了。 鲁厂长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喊着姜澄问：“去看看房子？” “好！” 姜澄穿上外套，跟着三位领导，顺便拉着沈奶奶一起走出了大杂院。 从大杂院出来向左走不到二十米，到了。 一个单人，棕色木门。 鲁厂长递出去一把钥匙给姜澄道：“你的房子，你开。” “谢谢！” 姜澄接过钥匙，打开木门。 嘎吱一声，小院映入眼帘。 不大也不算小，四十平左右的院子，正对着门的是两间半的屋子。 顺着木门进去是一条青石板小路，小路右边有一棵很高很粗的枣树，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院子上空。 小路连接着房门，房门推开便是厨房。 厨房的的左边是房间，约有三十五平米左右，完全够姜澄一个人住了。 “姜澄，这个院子里的左墙就是把你现在住的房子，你可以开个门啥的。” 姜澄听后，抓住关键点的问：“开个后门？我住的房子是租来的。” “不是了。” 方厂长挤着鲁厂长上前一步道：“房子是我们纺织厂的，我们决定将它分配给你！” 姜澄着实有点惊讶。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不过这样的安排，她着实更喜欢。 房子看的差不多，一行人再次回到大杂院那边，姜澄陪着说说话，聊聊天。 “鲁厂长，你最近要去暖棚那边吗？” “去，你有事？” 姜澄点头。 “我户口还没有迁过来，准备去弄一下。” 一旁的方厂长一听，立即开口问：“姜澄，你户口找好落户地方了吗？我们纺织厂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一直没说话的宋领导不愿意了。 “姜同志，咱们俩虽然不太熟悉，但我们外贸就是你的家，你什么时候来都行！” 鲁厂长更是不甘于人后的道：“落食品厂，咱俩可算是战友了！” “什么战友，要说战友我们纺织厂是第一个和姜同志并肩作战的战友。” “不是不是，我们外贸才是好不好！” 三个人吵起来了。 好几天没睡好的姜澄一时间觉得脑瓜仁子都被吵疼了。 “诸位……” 姜澄技术型停顿后，三个人终于停下，一个比一个期待的看着姜澄。 “我落户在街道。” 三人虽有遗憾，但转念一想，只要在他们s市就行。 姜澄和鲁厂长约定好搭车去乡下的事情后，三位就离开了。 姜澄换了一身衣服后，去隔壁找沈奶奶说说话。 沈奶奶正在和面，准备包饺子让姜澄带去医院。 姜澄洗手帮忙。 没多大功夫，就到了沈星和沈月放学的时间，沈星没打招呼的冲进了家里。 姜澄和沈奶奶对视一眼：有事！ 姜澄拉过沈月，小声的问：“你哥咋了？又有人欺负你们吗？” 沈月摇头。 “没有人欺负我们，他们都可怕姐姐了！” 姜澄狐疑不解。 “怕我干啥？” 她也没去学校忽悠小孩啊？ “就是那个朱小胖，他说你比人贩子都厉害，还说你能单手推火车，一脚踹飞好几个人！” 姜澄听的忍俊不禁。 “我竟然这么厉害，看来朱小胖很是崇拜我啊！” 一旁沈奶奶无语的翻个白眼儿，也就姜澄能听出崇拜来。 “对对对！他们都可羡慕我有姐姐了！” 沈月崇拜的小眼神，亮晶晶的。 沈奶奶：她错了，还有一个。 姜澄没问出个所以然，干脆的去敲了门。 “沈星——” “别——别进来！” 沈星慌张的声音响起。 姜澄耳朵贴在门上，里面脚步杂乱，能听出沈星的慌里慌张。 “我不进去，你别急。” “我在外面等你。” 退回来的姜澄和沈奶奶交换着眼神，沈月在两人中间看来看去，试图破解。 “嘎吱——” 沈星开门了。 沈奶奶马上低头，刷刷刷的翻着铲子，炒一炒空空如也的黑锅。 姜澄一个扭身，盯着地面道：“这地可有点脏了，月啊，拿扫把扫扫吧！” 天降活计的沈月，稀里糊涂的起身。 她怎么就去扫地了呢？ “姐——姑婆——” 沈星低着头，脸上有着难以启齿的尴尬。 沈星吞吞吐吐，终于一狠心一咬牙的道：“我不小心把棉裤弄湿了。” 室内一片安静。 沈奶奶则是跟上思路的问：“你尿了？” 沈星刷的低下头，被气哭的哆嗦着道：“我不是故意的！” “老师压堂，我本就着急上厕所，厕所离的还老远，隔了个大操场，我好不容易跑过去了，可棉裤的扣子卡住了，怎么都没解开！” “这个时候上课铃声还响了——-” “我班同学知道了！” 沈星哭的很惨，姜澄忍笑的很痛苦。 因为真的很好笑！ 平时小大人的沈星终于有点小孩子气在身上了。 虽然这个方式不咋好。 姜澄正在想怎么安慰一下的时候，沈星用力吸溜下鼻子道：“我决定了！” “谁要是笑话我，我就去找老师留作业！” “反正老师喜欢我，我喜欢写作业，他们不喜欢！” 姜澄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好一个借刀杀，！厉害！” “没白在我身边熏陶！” “熏陶什么？” 沈确推门进来了。 沈星一个激灵，眼神乱飞的告诉屋内三个人：不要说！ 沈确：这信号打的…隔着二里地都能看见了。 215.第215章 再去乡下 第215章 再去乡下 沈确没有刨根问底的追问。 估计是沈星发生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小男孩要面子，他还是懂的。 这个话题就这么在大家故意打岔下过去了。 姜澄顺便说了房子的事情。 “我想把现在住的房间开一个后门，正好把两个房子连接在一起。” 沈确听后道：“可以，我来弄，顺便给隔壁那边的炕通通烟道，再搭个炉子，里面的桌椅板凳都修一修，不能用了的也换一换。” “可以，方厂长说他给我出布料做窗帘和炕被。” “鲁厂长还告诉我，家具厂要给我出家具，陶瓷厂承包了锅碗瓢盆啥的，造纸厂出纸给我糊墙，竹编厂还给我准备了箱笼，和一些小针线叵罗。” 沈确一听，表情奇怪的问：“我们机械厂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 姜澄挑眉，逗趣的道：“你们机械厂除了一个厂长，还能送什么给我？” 沈确想了想，好像没有。 “没事，厂长能洗衣做饭，家里家外一把手！” 姜澄笑开了嘴角，嗯了一声道：“这个我最喜欢！” 沈确被撩的耳尖发红，心里倒数着可以站起来的日子。 站起来后，是不是就可以结婚了？ 一想到结婚，沈确的眼睛都亮了。 “想什么呢？” 姜澄问，沈确眼睛乱飘的道：“没事！” 姜澄怀疑的看了看，没有揭穿。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沈星沈月习以为常，沈奶奶两耳不闻。 几个人一起动手，饺子很快就下锅了。 煮好之后，姜澄趁着热乎劲儿去了医院。 坐着沈确的车子去的。 该说不说，沈确还真是把时间掌握的很好，能多与姜澄待一会是一会。 * 又过了两天，吕老师可以回家修养。 一开始姜澄想邀请吕老师过来和她一起住，可吕老师不同意。 后来她想了想也不合适，因为她不会一直在家里。 不在家里的她，吕老师就成了沈奶奶的负担，那样不好。 姜澄送着吕老师回家，得知她有人照顾后，也算放心不少。 安顿好吕老师后的姜澄，略有疲惫的回了大杂院。 今天所有人都在家。 姜澄被沈奶奶撵回屋小睡一觉，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饭。 吃晚饭时，沈确告诉姜澄，鲁厂长明天就要去乡下。 “下班前，鲁厂长电话打过来，他明天七点半过来接你，尽量当天去当天回，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准备着，带点东西。” “好！” 姜澄明白的应了一声，继续吃饭。 饭后，沈确就回去了，并告知沈奶奶他接下来几天大概不会回来。 沈奶奶连个眼神都没送给沈确道：“早猜到了。” 姜澄都不在，某些人回来干啥。 沈确一看，连忙解释道：“不是因为这个，厂子里有个技术大赛。” 沈奶奶一副我不听你解释的表情摆摆手。 “你们都不在，我也轻松几天，赶紧走吧！” 被嫌弃的沈确笑着离开，姜澄出去送了一小段。 腻歪一会后，姜澄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个行李包出来。 白天睡了一觉，晚上倒是不怎么困了。 她干脆翻译领回来的资料和书籍。 翌日早饭后，姜澄接过饭盒，里面是沈奶奶早起烙的酸菜馅饼，还有几个鸡蛋。 “这是你带回来的橘子，还有点南瓜子，路上没事磨磨牙。”“还有这个暖水瓶子，抱着点，暖和！” 沈奶奶叮嘱一圈后问：“裤穿了吧，在车里那么长时间可冷。” “穿了！” 姜澄肉眼可见的大了一圈儿，沈奶奶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七点半，鲁厂长滴滴两声，姜澄拎着包出来，上车。 她刚上车，又看见了连主任。 “连姐！” “咋了，几天不见不认识我了。” 姜澄连忙摇头，对面的连姐接过姜澄的包，拉着她坐下道：“赶紧坐，这儿都捂热乎了。” 姜澄赶紧走下，连姐把带来的被子盖在姜澄腿上。 “盖上点，越坐越冷。” 姜澄嗯了一声，好奇的问：“连姐，又来陪我？” 连姐摇头：“算是吧，我也正好要去乡下一趟，我外甥女结婚，我过去一趟。” 原来如此。 姜澄拿出暖水瓶抱在怀里，又拿出馅饼和大家一起分享着吃。 “趁热吃，一会凉了，可不好吃了。” 大家也没客气，车上都是熟人。 卡车启动，朝着红旗公社开去。 眼下的车没有空调。 外面什么温度，里面就什么温度，唯一的就是能挡点风。 这车真的是越坐越冷。 幸好他们带了两个暖水壶，没事还能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哪怕是这样，姜澄感觉脚丫子冰凉的都不像人的温度。 这一路过去，要不是非得下车情况，车子是尽量不停的。 因为冬天车子哑火的几率太大了。 特别是开出去两个小时后，有段路上是有积雪的，一时间车子开的更慢了，温度更低了。 本来四个多小时的车程，愣是开了六个多小时才到。 姜澄下车的时候，嘴皮子都不溜了，纯冻的！ 大队长连忙让大家进屋儿，上炕暖和。 大队长媳妇煮了红姜茶给大家暖身子。 双管齐下，透骨的寒气在室内一点点的散去。 姜澄的耳朵，手指都变的通红，更是开始发痒。 “搓一搓，让血过的快点！” “这天冷啊，可别冻坏了！我们这有不老少人一到冬天，那手都是冻疮，可难受了。” 大队长媳妇儿帮着姜澄搓手，姜澄自己揉搓着耳朵。 半个多小时后，可算是缓解了一点点，姜澄也终于能张开嘴说话了。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快黑，今天是肯定不能回去了，好在几个人也做好了这个准备。 大队长一家张罗饭菜，酸菜五肉，红烧野兔，干豆角炖粉条。 除了这三道硬菜外，还有豆腐炖雪里蕻，凉拌干野菜，最令人惊讶的是炒鲜蘑。 姜澄盯着蘑菇看了又看。 “嫂子，这蘑菇哪来的？” 大队长媳妇看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每年自己在西屋捣鼓点，就为了过年添个菜。” “您自己种的？” 姜澄夹了一个蘑菇，鲜嫩爽滑，很好吃。 “是啊，也是瞎整。” 姜澄放下筷子，夸赞的道：“您这可不是瞎整，这叫技术！” “技术是能赚钱的！” 本不在意的大队长媳妇，刷的看向姜澄：“这玩意儿能赚钱？” 216.第216章 咋不早说呢 第216章 咋不早说呢 大队长媳妇成大嫂盯着姜澄看，等着答案。 “当然能赚钱！” 姜澄肯定的继续道：“您想啊…这大冬天的，咱们北方哪有新鲜的蔬菜，我们今天来看的暖棚项目，不就是为了在冬天种出菜吗。” “我们的技术还得研究，实践，最后才能出真知，您这一手种蘑菇的技术已经成熟，能直接就拿出来用。” “物以稀为贵，只要有好东西，肯定能卖出去。” 姜澄说完，心动的可不止一个人。 大队长脑袋一转，就想到了为村民增加收入，着急的想问详细点。 可他刚迈一步，就被自家媳妇一胳膊肘子怼走了。 “靠靠边儿！碍事吧啦的！” 成大嫂一屁股坐在姜澄旁边，心里长草似的想问，一时间问题有太多，不知道该从哪里问。 “姜澄，我就种了不多儿，卖…不够吧？” 姜澄一听，干脆下地，让成大嫂带着她去看看。 成大嫂一听，连忙弯腰给姜澄拿鞋。 “别别—-我自己来！” 姜澄阻止并下地，穿好鞋子，后面的连主任顺手就把姜澄的军大衣给她披上。 一行人就这么前前后后的走到了西屋儿，成大嫂种蘑菇的地方。 西屋也有炕，炕上摆着几根木头桩子，木头桩子中间有凹槽，凹槽里有些烂叶子似的发酵物混合着泥土。 蘑菇就长在这些泥土里。 姜澄只是看了看，没有上手摸。 “行，咱出去说。” 一行人又前前后后的退了出来，回到刚刚的屋子。 回来后，姜澄招呼大家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说。 一群人你拿筷子，我递碗的喧嚣起来。 全部落座，吃上饭后，姜澄讲了几个注意点。 “成大嫂，我不会种蘑菇，不过你可以问问在这里的农业专家，他们就算自己不擅长这一科，但肯定有认识的人。” “据我所知，蘑菇之所以能生长起来是因为有菌丝的存在，目前最好办法就是在秋天上山，找蘑菇的生长地，取它生长环境之下的土回来。” 姜澄刚说到这里，成大嫂就连连点头。 “对对对！我就是这么干的，每年秋天最后一茬蘑菇的时候，我都上身背两筐土下来。” 姜澄立即赞赏的道：“这就是嫂子你的智慧之处了，您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还能加以利用。” 成大嫂被姜澄夸的不好意思起来。 怪不得她当家的喜欢听姜澄说话，人家说的是好听。 听了就让人心情好！ 姜澄夸完成大嫂后，又继续道：“嫂子要是想发展种蘑菇，不能着急。” “当你能弄成一屋子蘑菇之后，在一步步扩大，一步吃不成胖子，稳妥一点好，免得赔钱又搭功夫。” “而且，进去弄蘑菇的时候最好带着口罩和手套，菌丝如果被吸入肺中，人会生病，非常危险。” 姜澄说的仔细，成大嫂和大队长听的都很认真。 一顿饭，就这样的结束了。 晚上，成大嫂送来了家里最厚的被，炕也是烧的热热乎乎的。 “安心睡，这次肯定啥事都没有。” 上一次姜家老太太和张家作出来的事情后，大队长一家煤油灯都锁在柜子里了。 真真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姜澄和连姐道谢，成大嫂笑着应着，就出去了。 屋内就剩下连姐和姜澄。 连姐操心的把军大衣压在姜澄脚底下。 “压着点，省的漏风！” “还是连姐好。”连姐煞有其事的嗯了一声道：“那可不！” 两人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躺在被窝里说说话。 连姐要去的村子距离老姜家不远，姜澄去迁户口的时候，顺便拐一下就好了。 “连姐，那您要在那住一晚上吗？” “不住！住啥住，哪有地方给你住，到那看看，点钱，饭都不一定吃不吃，然后就走了。” 姜澄听懂的哦了一声，两人小声的继续聊着，聊着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连姐那边没有动静了。 姜澄也歇了声，盖好被子睡觉。 第二天一早，被窝里的姜澄身下滚烫，身上热乎，露在被子外的鼻尖儿冰冰凉。 这个感觉也是蛮新奇的。 姜澄从被子下面拽出烙的热热乎乎的衣裤，趁着热乎赶紧穿上。 穿好后下地，穿上有点凉的鞋。 嘎吱一声，连姐端着洗脸水进来。 “上厕所吗？” 姜澄嗯了一声。 “赶紧去，回来在屋里洗脸，外面老冷了！” “咱得赶紧办事，我觉的要下雪！” 姜澄一听要下雪，也着急了一点点。 要真的是被大雪封在村里，那就不知道要待几天了。 “我赶紧去，咱赶紧走！” 连姐点头，姜澄穿上军大衣，赶紧出去上厕所。 刚一出门，凛冽的北风迎面出来。 好像一把把小刀刮脸，真的是抽的人脸疼。 缩着脖子的姜澄，赶紧跑着去厕所，屁股冻的拔拔凉的往回跑。 刚进屋，就看见了过来的鲁厂长。 “姜澄，赶紧吃，吃完就出门，村里老人说大雪要来了。” “好！” 几个人连忙吃了早饭，一碗热乎烫嘴的大碴子粥，配上二合面的馒头，一些酱缸腌渍的酱菜，早饭结束。 鲁厂长留在这里处理暖棚的事情，司机李师傅开车送姜澄和连姐去一趟别的村里。 兵分两路。 卡车嘎吱嘎吱的乱响，坐车的姜澄都害怕坏在路上。 好在卡车还算坚强，先是到了姜家所在的村子。 卡车直接开到了村部的位置，姜澄来之前打过电话，张叔知道姜澄今天过来。 “可算来了！我都给你弄好了，你去公社盖个章儿就行了。” 张叔都没让姜澄下车，直接把弄好的手续塞给姜澄的同时，还有一个很大的包裹。 “拿着，这是你婶子给你晒的肉干儿和野菜，别嫌弃！” “张叔——” 姜澄推车门，被张叔阻拦的道：“收着！不拿我可生气！看不起张叔了是不？” 姜澄哭笑不得。 “不是！” “你啥时候都是我叔！” “我下车，想上厕所！” 姜澄一句上厕所，张叔略有尴尬的让开，然后自我找补的道：“这孩子，咋不早说呢！” 姜澄无语凝噎。 您倒是给我机会啊！ 217.第217章 陪连姐参加婚礼 第217章 陪连姐参加婚礼 姜澄推开车门，跑着去了厕所。 一来一回，姜澄拉开后车门，从里面拿下一个兜子，转身就塞给了张叔。 “拿着！张叔不拿是不是看不起我？” 一样的话术，让张叔愣是找了半天的话。 “我一个大人拿你小孩东西干啥！拿回去！拿回去！” 姜澄耍赖的后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 “我不管！你不拿，你给我的东西我也不要。” 张叔无可奈何的看着姜澄。 “你这丫头——-” “都是被你们给惯的！” 姜澄笑嘻嘻的说完后，直接上车，关门。 “张叔，我怕下雪，今天就不去山上祭拜…我父母了，过年前我再来，这包里有黄纸，您帮我烧点给他们吧。” 张叔闻言，脸上严肃了很多的道：“放心吧，我每次上山都给他们收拾收拾。” “过年.要是天儿不好就别回来了，我都给你办了。” 姜澄再次道谢。 卡车缓缓启动，带着发动机的轰鸣，姜澄对着张叔挥手再见。 “姜澄？” “嗯？” 姜澄回头，看向碰她的连姐。 连姐抬头示意，姜澄顺着方向看过去。 姜家人。 难道他们还想找事儿？ 这么顽强的吗？ 姜澄正准备战斗的时候，姜家人一个猝不及防的转身，朝着一条小路跑了。 姜澄眨眨眼。 他们好像是在看见车里坐着的是她，才跑的。 所以….他们怕她？ 姜澄暗自点头，不错不错！ 连姐也看见了姜家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略有嫌弃道：“还行，脑子没坏。” 两人对视一眼，点头，没再理会姜家人。 不过还真是让两人猜对了。 姜家人本来是好奇过来看卡车，结果看见了姜家大阎王——姜澄。 上一次姜澄带着百十来号人砸家，收拾老太太，还有姜家老三的工作都没了，给他们的震惊不是一点点。 之前是姜家大房好欺负，他们才敢欺负。 现在人家明晃晃的告诉你我不好欺负，他们也不是傻子非要冲上去。 虽说心里也有讨好姜澄，沾点光的想法，可一想到一百十号人站在他们对面，勇气就越来越少。 所以，对待极品，一次揍疼就好了。 * 卡车从姜家的村子出来后，朝着连姐外甥女家开过去了。 刚到村里，就能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 不少孩子都喊着：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 陪着连姐下来的姜澄看见一个穿着军大衣，胸前绑了一朵红的男子，推着自行车走过来。 男子身后跟着不少人，一路朝南走去。 连姐一看，着急的跑起来。 姜澄跟上。 两人总算是赶在新郎进院子前进来了。 新娘的母亲，也是连姐的大姐。 “小红—-” 连姐全名连素红，家里排行老四。 “大姐！” 连姐上前，被喊大姐的女人脸上明显的高兴着，拉着连姐的手道：“这么老远，来回折腾啥啊！” 连姐亲切的撇撇嘴道：“我外甥女结婚，我能不来？” 连大姐亲昵拍了一下连姐道：“嘴还是这么厉害！” 姐妹俩说了几句后，连姐介绍了一下姜澄，姜澄点点头，低调的站在角落中。连主任大姐则是拉着连姐去看了新娘子。 没一会，外面人喊着来接亲啦。 院子里的人都跟着热闹张望起来，此起彼伏的喊着新郎来了。 屋子里的新娘子，在亲妈和连姐的陪同下走出来。 双麻辫，辫子上系了红丝巾，红色袄配黑裤子，算是当下很不错的婚服了。 “新娘子漂亮的！” “那可不！绑了红丝巾呢。” “一条好几块钱呢。”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羡慕着，新娘子低头害羞。 眼下也没有后世结婚那么多样，只是新郎改口喊了一声爸妈，又对新娘子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名字。 两个人都害羞到脸红。 淳朴又美好。 姜澄在后面一脸姨母笑，真是单纯的年代啊！ “柱子哥——别娶她，她有脏病！” 这一句话，让洋溢着热闹美好的氛围啪的一下被按了暂停键。 刚刚感慨美好的姜澄顺着声音看过去。 一个同样梳着双麻辫的女孩，穿着一件破旧的袄冲了进来。 她一把抓住新郎官，也是所谓的柱子哥。 “柱子哥，你别娶她！她不要脸，不检点，她生孩子那里得病了！” 院子里的新娘只觉得天都塌了。 周围的父老乡亲的目光让她有些摇摇欲坠，她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新娘母亲反应最快，一把推开闹事的女子，指着她就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放屁！我家姑娘还是个黄大闺女，你他妈的满嘴喷粪，不就是因为柱子没看上你吗！” 闹事的女孩扯着嗓子喊：“才不是！柱子哥是没看上我，还不是因为你家闺女乱勾引人！” “她要不是不检点，她那里怎么能长东西？” “我都看见了！” 闹事女孩嚷嚷的话，让新娘子耳边轰鸣。 完了！ 完了！ 因为她那里真的长了东西。 她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痒的难受。 但她真的没有不检点。 “我没有！我没有！” “柱子，你相信我！我没有！” 新娘子已经满脸泪水，喊来喊去都是一句我没有。 新郎官心里也是有些怀疑的，表情都没来得及掩饰。 正是这样的表情，刺激了新娘子。 “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新娘子又喊了一遍，可周围人打量的目光，新郎的犹疑不决，都压的她喘不过气。 “我真的没有！” 新娘大喊一句后，冲着院子里的井就冲了过去。 “拦住她！” “闺女！” 好在人多，大家七拉八拽之下，新娘子被拦下了。 姜澄趁机拉了一下连姐，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连姐听完气呼呼的走到人群的中间。 “啪”一巴掌，打在了新娘的脸上。 “给你清清脑子，解释不明白就跳井，你妈还活不活！” 连姐气呼呼骂完一句后，转身就走到闹事的女孩的面前。 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甩过去，不解气的又抽回来一巴掌。 “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我告诉你，这门婚事就算我外甥女不能成，你这样恶毒的人也不会有人娶！” 218.第218章 有啥可哭的 第218章 有啥可哭的 连姐骂完闹事的女孩后，最后看向新郎柱子。 “啪！” 不偏不倚的又是一巴掌。 “你，不配当个男人！” 连姐骂完新郎官后，看着所有的父老乡亲道：“乡亲们，我外甥女就是黄大闺女！” “生孩子的地方长了东西，不是她不干净，只是卫生没有做好而已。” “这就和我们身上哪里长个包一样，难道我能说你们都不干净吗？” “我也不说那么多，咱们直接喊村医过来，让他说！” 连姐喊完后偷偷看向姜澄，见姜澄点头，她的心稳了稳。 很快，有人跑着去喊村医了。 没一会，村卫生所的医生和小护士都过来了。 经过大家解释，村医皱着眉，不耐烦的训斥道：“胡闹！” “村里都宣传多少次卫生问题了，每次你们都不来，都不听。”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因为女人那里有病，就说人家不干净！“ “这是正常现象，正常治疗就行。” 村医一顿解释，陪着来的小护士一听，内心虚了又虚。 这里面好像有她的错儿。 眼下，人命都要闹出来了，小护士也没敢隐瞒。 “翠—-” 小护士喊了一声闹事的姑娘翠。 “翠，我只是说桂英那里生病了，没说她不干净。” “我们都是女人，那里都会生病的。” “这也不是啥大病，就是没注意卫生，交叉使用洗脚盆和洗脸盆，不小心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小护士说完，又看向新娘。 “对不起桂英，我不该把你的病和别人说，对不起！” 小护士弯腰道歉，新娘的亲妈气的都要炸肺了。 可眼下还是婚事最重要，这件事等办完再算。 “桂英，好了，你没事，说清楚就好了。” 新娘亲妈劝完她闺女后，又看向新郎。 “柱子，这婚你还想不想结？” 新郎柱子也不知道咋想的，竟然先看了泪眼摩挲的翠一眼。 翠见状，声音缠缠绕绕的喊了一声：“柱子哥——” 这个黏糊劲儿，让新娘母亲的暴脾气忍不住了。 “张大柱，你给老娘滚！” “这婚我们不结了！” “我闺女就是老在家里一辈子，我都愿意养着她！” 本来犹豫的新郎一个激灵，立即开口：“妈—-我想娶桂英！” 可惜，不管新郎怎么说，新娘的亲妈都不答应，连姐在一旁表示支持。 至于新娘自己，一双眼睛里仿佛有流不尽的眼泪，一个劲儿的哭。 新娘的父亲也站了出来，直接招呼家里的亲戚把新郎撵走了。 不仅撵走，他们还出了好几十个人，跟着新郎回去，准备解释解释。 至于那个闹事的翠，则是被家里人打了好几个巴掌，最后扯着回去。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婚事，黄了。 院子里聚集的人群也渐渐的散开，姜澄跟在连姐身后进了屋。 新娘依旧是除了哭就是哭。 连姐的大姐，也是新娘的亲妈，恨铁不成钢的骂着新娘。 “哭哭哭—-你除了哭能不能干点别的！” “那张大柱我看错他了，他就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都能犹犹豫豫，你还能指望以后发生点啥事他能站在你这边！” “妈跟你说，嫁过去可不比家里，婆婆，妯娌之间那都是事儿，要是没有个心疼你的男人，这日子可难过了！” 新娘妈苦口婆心，话虽然不好听，但说的都是真理。可惜新娘子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不能自拔。 连姐在一旁看着，被气的都要缺氧了。 “桂英，你到底在哭啥？你要是非要嫁过去，我们根本拦不住！” “可你没有要嫁过去的决心，又没有断了的狠心，你就在这哭，哭来哭去最心疼你的不还是你妈！” “你这是拿刀割你妈的心啊！” 新娘终于抬头了。 “我——我也不想哭——我就是——呜呜呜——忍不住。” “妈——-” 一声妈，让新娘妈再大的气都不能不理会。 “好好好，别哭了，咱以后能找个更好的。” “张大柱瘦的跟绿黄瓜似的，放屁都得绑树上，就怕被蹦走了！” “还有他那张脸，白不呲咧的，离老远瞅跟挂了幡儿似的，一瞅就招东西的货！” “你看看，这不就把那大饼脸翠招来了！” “这俩丧良心的玩意儿，生儿子都没屁眼！” 新娘妈啐啐骂了半天，姜澄努力忍笑。 劳动人民太有智慧了！ 骂人的词儿都令她涨知识。 新娘子也终于止住眼泪，吸溜着鼻子，哽哽咽咽的道： “妈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新娘妈一个白眼儿送过去，手指用力点在新娘脑门上。 “以前以前？老娘以前还十八一枝呢，你放那屁有啥用！不得往前看嘛！” “今儿话我撂在这了，这犊子不能嫁！” 新娘子抽噎着，又抹一把眼泪。 “妈，我—-我不想嫁了，我—-我就是——我就是觉得没脸待，大家—-都知道—-我有病。” 一说到这事儿，新娘妈也是来气。 “你说你，咋就不跟我说一声呢。” 新娘低着头道：“我—-我不好意思。” 声音越来越小，新娘妈也是无可奈何。 她家姑娘就这点不好，嘴笨又脸小，一点都不随她。 一旁的连姐算是听明白了。 “大姐，我看这样吧，让桂英跟着我先去城里住十天半个月的，然后再回来。” “到时候啥事都过去了。” 连姐的大姐想答应，又犹豫的问：“能行吗？你都没跟你家那口子说一下，冷不丁的带人回去，不好。” 连姐摇头。 “没事儿，这不是特事特办吗。” “再说，正好带桂英去市里医院检查检查，好的彻底，这样在村里也有个说法。” 话说到这，连姐看向桂英。 “桂英，别怪四姨说话难听，我带你去城里住十天，最多半个月，然后你就得回来。” “对，别给你四姨添乱！到时候我去接她，肯定回来。” 新娘的亲妈说完后，拉着连姐的手道：“妹子，姐谢谢你了。” 连姐拉着她大姐的手道：“咱姐俩，不说那外道话了。” 就这样，桂英拎着行李跟连姐走了。 从头到尾当木头人的姜澄，又像一个木头人一样跟着上了卡车。 桂英亲妈给桂英带了干粮，还塞了钱，叮嘱了很多注意的事情。 桂英都答应下来。 卡车启动，桂英趴在窗户上，对着她妈挥手，眼泪又下来了。 连姐一看，连忙拉回桂英道：“可别哭了，眼泪都冻脸上！” “小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爱哭现在是咋了？” 连姐给桂英擦去眼泪，摇上窗户。 “您这算啥事，我旁边这位经历的比你多多了！” “人家从来不哭！” 旁边的“人家”姜澄，眨眨眼。 看来到了“以身说法”的时候，这活儿她还真会！！ 219.第219章 返程 “人家”姜澄顺势接了一口叹气。 声音不小的叹气声让连姐和桂英都看向了靠窗户的她。 “哎——桂英同志，我的事儿——” 姜澄哽咽了。 连姐傻眼了。 连姐：总觉得姜澄要放点不一样的大招儿？ 姜澄侧头低垂，单手抚眉，背影和垂落下来的头发丝都诉说着哀伤。 “桂英同志，你最起码还有全心全意爱你的家人，而我….呜呜呜….” 哭声响起的那一刻，连姐整个人都麻了。 我的祖宗啊，你到底要干啥？ “小时候….我没吃过一顿饱饭，饿的都和鸡抢虫子吃。” “从小我就洗衣做饭，天不亮就上山砍柴，大冬天的下河去摸鱼，满手冻疮。” …… “长大后，干的活更多了！我一度饿着自己，因为我不想长大！” 姜澄的叙述饱满又深情，桂英听的陪着掉眼泪，连姐一脸不知道自己该信还是不该信。 她知道姜澄小时候过的不好，但竟这么不好吗？ “我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结果又是另一个狼窝。” …. 姜澄讲到了林家的事情。 在她的叙述下，婆婆刁难，小姑子作精，老太太事儿妈，公公伪君子，林诚远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渣男。 桂英脑子里对婚后生活的恐惧，正在成直线上升。 桂英想到，要是她嫁给了张大柱，是不是就要过这样的生活了？ 一眼能看到头，又一眼看不到头。 坐在两人中间的连姐也不猜了，干脆跟着擦眼泪，她心疼。 姜澄的“悲惨”还在继续。 “我好不容易从林家脱离出来，一路求爷爷告奶奶的想养活自己，可真的好难啊！” “我一个什么都不会，老实本分的普通女孩，该怎样留在城里呢？” 擦眼泪加心疼的连姐一个心梗，差点没给自己憋过去。 老实本分？普通女孩？找工作好难？ 这三个词哪个和姜澄靠边儿？ 接下来，姜澄讲述了“艰难”的找工作过程。 废品厂临时工遇见坏人，丢了工作；单身女性上个夜校，结果遇见人贩子。 好不容易出门坐一次火车，还遭遇了火车脱轨。 桂英听的是害怕，专注，同情并存。 连姐听的眼角都要抽成风扇了。 一时间想假哭都有点哭不出来。 废品站遇见坏人？可坏人都让你送进去了。 遇见人贩子？她怎么听说那人贩子被一群人围殴的没了人样呢？ 火车脱轨？ 这倒是真的，可你怎么不说后来你靠这件事认识老外，开启了你疯狂忽悠老外，赚外汇的事情呢？ 姜澄还在“挑拣”着讲述，连姐夹在两人中间是浑身难受。 因为她身后的外甥女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一整个好骗的傻姑娘。 至于她前面的这位，完美展示了一个字：惨！ “呜呜呜呜——姜澄同志，你太不容易了！” 桂英同志忍不住的扒拉开连姐，一把抱出姜澄。 她一边哭一边拍着姜澄的后背道：“没事的，以后都会好好的，你别伤心。” “这么多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桂英反过来开始安慰起姜澄了。 入戏的姜澄嗯嗯嗯的呜咽着，抱着桂英的手臂都是颤抖的。 实际上，她正在对连姐眨眼睛。 连姐被姜澄逗笑，干脆的竖起大拇指对着姜澄：你牛！ 姜澄用实践行动完美演示了怎么去安慰别人。 那就是你过得不如她好。 回红旗公社的这一小段路，桂英完全被姜澄感动并实际行动的心疼上了。 喝水？ 桂英倒。 冷？ 桂英给你盖被子。 吃东西？ 桂英给你拿。 总之，连姐被挤到了另一边，并全程没换来亲外甥女的一个眼角。 无他，桂英觉得姜澄同志太不容易了，她那点破事与姜澄相比，真的什么都不是。 就这样，卡车又开回了红旗公社。 鲁厂长对于多出来一个人没什么意见，又不是他家的事情，简单问两句后，就这样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几个人准备返程。 大队长又准备了不少东西给姜澄，姜澄自然要表示感谢。 同时，她也给大队长留下了一些票据。 村里不缺吃喝，但票据稀少。 好多人家还是好几人换着一件棉袄穿。 可没办法，眼下正是勒紧裤腰带供外汇的时候。 鲁厂长几人站在卡车旁边，习惯的看着姜澄和大队长客气来客气去。 可桂英不知道内情，她脑补的想着：看来大家都很心疼姜同志。 一个美好的误会就这样产生了，并让桂英同志深信不疑。 另一头的姜澄终于拎着东西上车了。 鲁厂长疑惑：怎么还拎了几捆柴火？ 姜澄没解释，喊着几个人上了车。 挥手，再见，卡车缓缓驶出了红旗公社。 回去的路上李师傅尽量开的快一点，因为不想天黑后赶路，也是怕要下雪。 眼前的天越来越暗，下午一点的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挡。 温度越来越低，车里的几个人都缩成一团。 脚底下更是像踩了块冰坨子一样，越来越冷。 一路晃晃悠悠，到了下午五点多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天上开始零星的飘落着雪花。 副驾驶的鲁厂长向前探了探脖子，着急的问：“小李，咱还得多长时间到？” 开车的李师傅看了一眼，估摸着到：“咋地也得两个小时吧。” 鲁厂长嗯了一声，心里虽然焦急，但着急不解决任何事情。 “你看着开，不用非得着急，咱安全至上。” 李师傅点点头，道了一声好。 又是半个多小时后，雪已经遮挡视线了。 卡车前面的雨刮器根本刮不过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路并不是那么滑。 因为他们走的是沙土路，并不是后世的光溜水滑的大马路。 卡车轰鸣中夹杂着叮叮当当的声音。 又开了一段路后，卡车嘎吱嘎吱的响了起来，李师傅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轻轻拍打着方向盘道：“兄弟，坚持坚持！” “知道你冷，咱再坚持一会就到家了！” 李师傅一直碎碎念，卡车兄弟给面子的支撑了二十分钟左右。 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听彭的一声，发动机的轰鸣声骤然消失，卡车停下了。 大雪中，停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位置。 220.第220章 大雪 卡车停下的一瞬间，车上五个人，除了姜澄心里都咯噔一下。 这么大的雪，绝对能冻死人了。 鲁厂长心里也慌，不过还是要着手解决问题。 “小李，咱俩下车看看，能不能修修？” “哎！” 碰碰两声，鲁厂长和李师傅下车，掀开了盖子。 鲁厂长打手电，李师傅检查车子。 几分钟后，李师傅摇头，彻底修不了了。 鲁厂长明白后，指着车里，意思是上去再说。 两人碰的关好盖子，迅速返回车内。 车内，鲁厂长身体向后，看着后面三人道：“坏了，走不了。” 连姐第一反应看姜澄，桂英心里慌但她知道没有她说话的份儿，所以安静的等着别人安排。 所有人都拧着眉头，心焦如焚。 姜澄却是灿烂一笑，轻松的道：“这有啥，距离市内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别着急。” 本来焦急的鲁厂长在看见姜澄的笑容时，下意识就跟着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他看着姜澄道：“还得是你，这心态稳。” “那当然！要不我咋是姜澄呢。” 姜澄自信一笑，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我们可以选择步行前进，周围多是庄稼地，村子应该不会太远，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大雪藏路，我们会迷失在大雪中。” “第二，原地等待加自保。” “出发前我给沈确打过电话，告诉他我们离开的时间以及可能会下雪的天气，我们讨论过雪下大了，他那边会怎么做。” “我们车上有柴，有雨布，临时搭建一个遮挡风雪并在内点火的帐篷是可以做到的，这样可以为我们提供热源，方便等待救援。” “第三，万一沈确在来的路上遇见了和我们一样的问题，我们应该在补充体力后，立即出发，沿着大路走，留下标记，一定会有村庄。” “当然，我觉得出去找路是最后的选择，行走在这样的大雪中，无疑是危险的。” 姜澄说完了，挑眉的看着在场的人问：“怎么样？” 鲁厂长佩服又欣赏的看着姜澄道：“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听你的。” 鲁厂长欣赏的点是姜澄并没有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在她的计划中，有成功有失败，思虑之周全，是他不能及的。 “没错，听最聪明的！” 连姐跟着应声，李师傅更是没有意见，桂英则是满眼钦佩的看着姜澄。 她，好厉害！！ 几个人动了起来。 他们选择背风的点，用卡车遮挡一部分风雪，雨布一端连接在卡车上，又从卡车上拿下两根大木棍固定另一端。 连姐拿着扫把把地面的雪扫一扫，桂英从卡车上拿下来几个板凳，还有垫子。 鲁厂长和姜澄用石头围城一个圈儿，方便燃篝火。 “我总算知道你临走前拣点石头干啥了。” 姜澄但笑不语，继续干活。 鲁厂长好奇的问：“你咋想到的？” 姜澄抬头，不解的问：“需要想吗？” “从今天早上起，所有人都在说要下雪了，还是大雪。” “既然知道要下大雪，就应该想到真的被雪困在路上该怎么办？” “所以，我就拣了石头，拿了几个小板凳，要了几捆柴，石头不花钱，其他的也不贵，咱们卡车还有地方，不是吗？” 鲁厂长被一句反问，弄到词穷。 他想说是，可一般人都抱着侥幸的心理，走就走了。 可姜澄偏偏不是，她会设想最差的场景。 事实证明，这种事宁愿准备千次不用，也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往往越是侥幸，事情越会真的发生。 不到半小时，一个临时的避难所搭建好了。 五个人一人一个小板凳，围坐在火堆旁。 火堆上有架子，架子上有三个茶缸子，里面煮着红糖鸡蛋，又加了了一点酒糟。 绝对是冬雪下一碗暖身利器。 这还不止。 姜澄还扔了几根地瓜放在火堆外围，慢慢的熏烤着。 要不是怕烤肉引来野生动物，姜澄还想烤点肉的。 现在，只能作罢了。 姜澄用一根木棍扒拉着木炭道：“这些柴烧光后，没有救援，我们就走。” “现在就是多吃点，储存体力。” “来，这个大饼子烤着吃，味道应该不错！” 一张超大的饼子被姜澄撕了好几块，一人一块，插在树枝上，放在火堆上烤。 坐在姜澄身旁的连姐，火光映照下，笑呵呵的道：“总感觉咱们吃的过于好了，哪像在这困住的。” 李师傅喝了一口红糖水，吧唧吧唧嘴道：“可不咋地！以往我们也有困住的时候，但哪次都没有现在的心情。” 姜澄笑呵呵的把大饼翻了一个面儿道：“困住了就歇会，没啥大不了的。” “说的好！没啥大不了的！“ 鲁厂长直接举起茶缸子道：“来，为了咱这特殊的缘分，走一个！” 几个人举起茶缸子，喝了口暖身糖水。 * 同一时间，沈确的救援正在赶来的路上。 今天中午的时候，他接到了姜澄的电话。 沈确知道姜澄要在今天回来，尽量赶在大雪前面。 要不然，真的有可能被困在村里出不来。 眼下回家不回家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姜澄要去羊城，这件事不能耽误。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要是真的下雪怎么办，姜澄他们会走哪条路线，总之沟通的很详细。 沈确在挂断电话后就准备了起来。 在市内下雪的那一刻，沈确当机立断，出发！ 他自己不能去，因为会占据一个坐车的位置不说，眼下坐轮椅的他也是累赘。 沈确心理是难受的，但脑子是无比清醒的。 他让高中华带队，保卫科和他交情最好的陈班长也去了，加上两个经验老道的司机，一共四个人，带着一些保暖和食物出发了。 救援的卡车上，高中华一直板着脸，他很害怕真的有事发生。 他太了解沈头了。 沈头儿越是一本正紧，不开玩笑的讲话，代表他越担心。 要知道，沈头儿可是在枪林弹雨中都能开玩笑的人。 可面对姜澄的事情时，他严肃的像一个假人。 车上的高中华，盯着外面已经遮挡视线的大雪，祈祷着：一定不要有事！ 221.第221章 这好像是我们的词儿 簌簌飘落的雪花悄无声息的覆盖了一切，广阔无垠的大地被它一寸一寸地吞噬掉。 空旷的吓人。 白雪中唯一一处闪着火光的帐篷内。 “两王，管上！” “不带这样的，我就出了两三儿，你出两王！” “我愿意，牌好，就是这么得瑟！” 姜澄手腕一甩，两张王啪唧一下摔在地上的木板上。 她对面的鲁厂长“恨”的直嘬牙花子。 “别动！” 鲁厂长狠了狠心，用气吞山河的力气从手中的扑克牌中拔出来四张牌。 “都别动！不就是俩王吗，谁管不上了？” “四个五！” 啪唧又一声，四张五被摔在木板上。 李师傅，连姐，还有新来的桂英儿，身体下意识向后靠，别糊我脸上！ 扔完扑克牌的鲁厂长挑眉看向姜澄，手里的牌攥的那叫一个严实的问：“咋样？要不要？” 姜澄身子向后靠了依靠，扫了一眼手中的牌，轻松又不服气的道：“让你出一把！” 鲁厂长哈哈大笑，胳膊抡圆了举起一张牌，啪唧一声又扔下。 “一张四！” 刷的一下，所有人都看向鲁厂长。 一张四？？？ 你喊什么？？？ 鲁厂长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道：“咋了，一张四都要不起？那我可再出了！” “等会儿！” 还有牌的连姐刷的扔下一张牌道：“我垫一张六。” 李师傅见状，连忙扔出一张九。” 桂英儿出了一张十，然后又到了姜澄。 姜澄嗯嗯两声，脑袋一扬道：“牌面太小，我不稀罕管。” 连姐三人憋笑，看向鲁厂长，结果鲁厂长更傲娇的道：“姜澄都不要，我也不要。” 好吗，两人手里的牌都不大啊！ 最后，连姐，李师傅，桂英儿接连出光了手中的牌，只剩下姜澄和鲁厂长。 轮到姜澄出牌。 姜澄终于从手心中抽出最后一张，被她攥的热热乎乎的牌。 啪的一摔。 “一张三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连姐，李师傅哈哈大笑，桂英儿不熟悉的捂嘴笑。 大家的目光统一的落在鲁厂长身上。 鲁厂长摇头晃脑的道：“时不我与啊——一张七。” 姜澄也看笑了。 她眼泪都要笑出来的看着鲁厂长道：“鲁厂长，这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鲁厂长连连点头道：“知道——哎——好像有车来了！” 鲁厂长腾的站起来，掀开充当临时帘子的棉被，走出去看了看，身后几人紧跟着走出来。 “真的有车！” “这么厚的雪他们怎么开过来的？” “先拿火把，手电筒啥的，弄亮点！” 几个人晃动着火把和手电，远远的几个光点被卡车里的高中华看见。 “在前面！” 高中华提起来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点。 他们从出来到现在，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了。 按照正常来讲，他们早应该碰到回来的车辆，可偏偏没有碰到。 雪越下越大，温度越来越低。 他怕姜澄几人出了意外。 卡车的光亮离得越来越近，姜澄几人看见了卡车的全貌。 “哎呦？这招儿不错！” 李师傅盯着停下的卡车看。 此时的卡车前面被绑了两块铁板，高出地面一点点。 在卡车开起来的时候，路面的积雪会被铲去一边。 其实就是后世除雪车的简易版。 “碰”的一声，卡车们被推开，高中华和陈大哥一前一后的跳下来，手里抱着大衣和暖瓶。 “弟妹！” “嫂子！“ 两人都着急的忘记喊姜同志了。 姜澄听见后也不介意的招手道：“我没事，我们准备的充足。” “倒是你们，冷了吧？” 姜澄指着后面的小帐篷道：“快进来，暖和暖和！” 高中华和陈大哥，一时间有点蒙圈。 这……好像是他们的台词？ 可当他们看见眼前的帐篷，里面红堂堂的火光后，两人真是千言万语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既然不知道，那就先喝杯红糖水再说吧。 所有人都进入了帐篷中，鲁厂长几人把小板凳让了出来。 连姐和桂英儿开始给四个人倒红糖鸡蛋水，还有疙瘩汤。 没错，他们还煮了点疙瘩汤。 按照姜澄的话讲：沈确成功来救援的几率很高，所以给他们先准备出来。 就这样，高中华四个人喝上了热乎乎的疙瘩汤。 www⊕ tt kan⊕ ￠o 鲁厂长见状道：“这样，你们吃着，我们几个把我们卡车上的东西搬到你们卡车上。” “等搬的差不多了，我们就走。” “别耽误时间。” 李师傅立即点头赞同。 高中华几个人着急去干活，被李师傅阻止道：“你们几个吃着，我们都吃半天了，吃的我都有点撑，动动挺好的！” “对，你们先吃着，吃完再来。” 高中华几人：吃撑了？ 这剧情有点.诡异的奇怪。 鲁厂长几个人穿好棉袄，戴上手套就准备出去搬东西。 “等会！” 高中华起身阻拦的道：“你们车坏了吧？我带了不少零件过来，看看能不能修好，要不然也得留下人看车。” 李师傅闻言更高兴了，能修好更好。 高中华和另外两个司机师傅都会修车，几人一说，就知道有零件就能修。 就这样，高中华快速喝完疙瘩汤后，和李师傅一起去修车了。 鲁厂长和连姐拿着手电帮着两个人照亮。 大家齐心协力，四十多分钟后，车子修好了。 熟悉的嗡鸣声响起来的那一刻，一群人在雪地里欢呼，跳跃。 姜澄也跟着高兴。 高兴过后，大家开始拆帐篷，收拾东西。 东西收拾差不多后，姜澄把烤好的地瓜塞给高中华几个人，又给他们送了热汤。 高中华他们开来的车子在前面，姜澄几人的车子在后面跟着。 两辆卡车在黑色的雪夜中，缓缓行驶起来。 前面车内的高中华，抱着烤地瓜，喝着鸡蛋汤，十分不真实的看向旁边的陈大哥。 “陈大哥，咱们是接到了沈头的对象，姜澄吧？” “是，就在后面呢！” 高中华点了点头，皱着眉毛道：“总觉的我来的作用不是太大呢。” 陈大哥喝了口热乎乎的鸡蛋汤，眼里满是赞赏的道：“你们沈头儿….找了一个了不起的对象啊！” 222.第222章 雪后的欢乐 高中华听见陈大哥的话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肯定的！” “怪不得沈头儿天天担心，这是怕被踹——” 高中华陡然停住，憨厚的笑了一声说：“这汤真好喝！” 陈大哥嘲笑的看了一眼道：“怂样！” 高中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道：“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前车四个大男人哈哈大笑，后面的卡车正在唱红歌，斗志昂扬。 一前一后，缓慢行进的前进着，一点又一点的靠近了市内。 市内机械厂，沈确自然不可能睡觉。 他在门岗与门岗大爷作伴儿，时不时就向外看。 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张望了多少回，更不知道幻听了多少回。 终于，沈确听见了卡车的声音。 “回来了？” 沈确转动轮椅，打开门，脑袋探出去。 大大的笑容绽开后，一大片雪花被吹进了嘴里。 “回来了！” 身后的门岗大爷刚想起身去推沈确，可人家自己出去了。 门岗大爷啧啧称奇的嘀咕着：带轱辘的就是快。 卡车内的姜澄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沈确，她立即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沈确！” “姜澄！” 在外人眼来，两人来了一个韩剧中的浪漫相拥。 实际上。 “你个大傻子，出来干啥！” “我错了。” 沈确马上认错，姜澄被弄的没了词儿，只能抓住轮椅的扶手道：“不要自己推，冰手。” “赶紧回去！” 沈确被姜澄推着小跑起来，推进了门岗大爷的屋里。 “你在这等着。” 姜澄说完转身，又突然转身回来，快速在沈确额头上落在一个吻。 “我非常好，别担心。” 安好沈确心的姜澄，飞快转身跑了出去。 沈确又傻又无奈的笑着。 他这是被当成小孩子哄了？ 他心里还有点小甜蜜是怎么回事呢？ 屋内的门岗大爷，连忙背过沈确，褶皱的脸笑的意味深长。 明白，明白，谁还没年轻过。 另一边的姜澄跑出去，安排好鲁厂长几人后，又对着救援的四人表示了感谢。 大家没过多的客气，大雪还没停。 感谢一番后，姜澄再次跑回门岗屋内。 “沈确。” “我在。” 沈确立即答应，直勾勾的看着姜澄。 姜澄与他对视，笑意满满。 “我得回家，一会陈大哥送你回去，高中华送完我就回来。” 沈确嗯了一声道：“我知道，这几天雪天路滑，在家好好休息，你马上就要去羊城，趁机休息几天，不要来看我了。” 姜澄上前一步拉着沈确的手道：“我知道，你自己也小心点，别逞能。” “我知道你很厉害，大家都知道，所以不要着急证明自己。” “就像今天的救援，如果电话的另一头不是你，一切都不会这么顺利。” 姜澄的话，好像一汪温泉，一路暖进了沈确的心里。 “嗯，我好好养伤。” 姜澄点头，手指在沈确手心里动了动。 沈确手心痒痒的，心里随着姜澄的手指画出一个爱心的图案。 姜澄调皮的眨眨眼，沈确露出不值钱的笑容，紧紧握着手心，不舍得松开。 两人相视一笑，没再耽误时间。 姜澄出去后，上了卡车，车子开走了。 很快，陈大哥走进来，推走了沈确。 大雪中，还能听见陈大哥的讲述。 “姜同志是真厉害….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在打扑克呢。” “哈哈哈！这个心态都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 沈确听的笑容一步步扩大，最后骄傲的发言道：“因为她是姜澄。” 不是沈确的姜澄，只是姜澄。 陈大哥感叹的道：“是，真厉害！” 一场大雪，有惊无险。 姜澄顺利回到大杂院，沈奶奶要给姜澄做夜宵。 姜澄连忙阻止，捂着自己的肚子道：“可是吃不下了，我在等人的时候，吃了太多东西。” “那干巴巴的，我给你整点热乎乎的，稀溜溜的。” “不用！我们吃了疙瘩汤，红糖鸡蛋，烤大饼子，还有鸡蛋汤。” 沈奶奶越听越迷糊。 “你不是困在大雪里了吗？” 姜澄理所当然的道：“是啊，但也不妨碍吃东西，不吃东西怪冷的。” 沈奶奶：此困非彼困啊！ “行吧，你赶紧睡觉。” “对了，隔壁那房子沈确找人收拾好了，正好你去羊城前搬过去，到时候咱燎个锅底。” 姜澄略有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 沈确办事，她非常放心。 “行，明天我去看看。” “沈奶奶，早点睡。” 沈奶奶点头，姜澄回到了隔壁。 隔壁，姜澄脱下身上的军大衣，从暖壶中倒些水出来，洗洗。 简单洗漱后，姜澄钻进被窝里，舒服的哦了一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次日早，姜澄是被大杂院里热闹的说话声叫起来的。 掀开窗帘一角，姜澄看着外面的场景笑了。 宁和中带着鲜活的人气儿。 好几个男人爬上了屋顶，正在从屋顶向下扫着积雪，免得积雪压塌了屋顶。 院子里，好几个孩子调皮的站在屋顶下，让积雪落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哈哈大笑。 几个妈妈扛着大扫把追着自家的孩子。 “你个小兔崽子！老娘新给你做的棉鞋！” “你给我站住！我不打你！” 你追我赶下，旁边还有小孩子嫌弃不热闹的喊着加油。 一边喊一边说：“快跑！你妈忽悠你呢！” “对对对！我妈上次也这么说，我一站住，她就揍我了！” 以身说法的小男孩，话音刚落，就看见他亲妈笑了。 这一笑，小男孩就开始跑。 “啊——救命啊！” 院子里的大人老人，哈哈哈一笑。 屋内的姜澄，把被子裹在身上，在冻上一层霜的玻璃上抠出一个眼儿，透着窟窿眼儿看着外面的欢声笑语。 眼前的一切便是很多人努力的意义吧。 看了好一会的姜澄，穿上棉衣棉裤，下地，洗漱。 收拾好后，她拉开门。 嘎吱一声，拉开门的姜澄笑容还没展开，就被一个雪球砸在了脸上。 “你打我姜澄姐，看招儿！” 沈星手里的雪球，咻的飞了出去。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打雪仗了！ 场面眨眼间变了。 223.第223章 打雪仗 加更 姜澄被迫参战了。 东北打雪仗主要在“仗”之一字上，雪是次要的。 打雪仗的主要目的是让对方在雪里，团雪球是没有机会的，因为攻击到的太快。 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主打一个你推我，我推你。 你给我下绊子，我给你脖子里灌雪。 最后打着打着就变成了混战，至于谁和谁一伙儿完全不重要。 除了你自己，周边全是敌人。 姜澄算是悟到了。 混战继续。 一群家长在外面看的又想笑又想骂。 笑的是这帮孩子和年轻人真好玩儿，骂的是棉鞋，棉裤又得弄湿了。 打雪仗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在家长的阻拦中结束。 一个个扫把被扔在中间，参与打雪仗的姜澄，李春香，还有孙爱国等差不多年纪大的人，一人一把，开始扫雪。 大家一边扫一边玩，嘻嘻哈哈的，结束了一个开心的早上。 姜澄回屋的时候，沈奶奶笑着递过去毛巾。 “赶紧脱下来，烤一烤火！” “好嘞！” 姜澄脱下棉鞋，放在炉子边烤着，顺便暖暖手。 沈星和沈月有两双棉鞋，换上后，一人扛着铁锹，一人扛着扫把，去上学了。 因为下雪不影响上学，不仅不影响，还要自带工具去学校扫雪。 这一天，姜澄就待在家里，写写翻译稿子，哪里都没去。 晚上，四个人在吃饭的时候，有人敲门。 姜澄起身开门，是李春香。 “春香，下班了？” “刚回来！” 李春香摘下手套，手伸进裤兜儿，掏出一个稍微有点褶巴的信封儿。 “沈厂长给你的。” “你要是回信了，明早交给我就行！” “我先回去了！” 李春香赶紧手插兜儿，跑回了家。 姜澄略有意外的先关上门，顺便看了一眼信封儿。 上面写着姜澄亲启。 还是一封专属的信件。 姜澄笑意扩散，有点小嘚瑟的举着信封道：“哎…怪不好意思的。” 沈奶奶含笑的道：“笑收一收。” 姜澄嘿嘿一笑，不仅没收，反而更大了。 四个人默契一笑，继续吃饭。 饭后，沈星和沈月一起去刷碗，姜澄回到了隔壁。 她直接撕开信封。 里面不仅有一封信，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沈确，特别帅。 头发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一身中山服，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禁欲的很。 虽然坐在轮椅上，可脊背却挺直，双手交握在身前，裤子上的褶皱似乎都被精心整理过，再加上脚上亮亮的皮鞋。 姜澄捂着有点不争气的小心脏，嘀咕着道：“这是要色诱我？” “不错，很成功。” * 第二天，姜澄去新华书店送翻译稿件，顺便带回了更多的翻译证件和稿件。 从新华书店出来后，她去看了王校长和马老骨。 王校长那里一切都正常运转，马老骨也正式在医院里开始上班。 从马老骨那里出来的姜澄，回到大杂院后又收到了沈确的信。 两人甜情蜜意的通开始信，别有一番风趣。 通信第三天，姜澄接到了木领导那边的电话。 木领导带来了两个消息。 第一是莱恩夫妇为了宣传海姆立克的捐款被批了下来，第二个消息则是木领导争取到了去羊市的带队机会。 也就是说，两人很快就要见面了。 挂断电话的姜澄没有先回家，她从夜校出来，直接去了s市的外贸。 这一路骑了快一个小时，给姜澄累的满头是汗。 停好车的姜澄，正在思考着怎么进去，她摘下脖套儿，看向门岗大爷，准备开口。 “哎呀妈呀！姜澄！” “活的！” 姜澄眨眨眼，第一次听见这么鲜活的“形容词”。 “您认识我？” “那当然了！” “里面全是你照片儿！” 姜澄：照片儿？ 她没想明白，也不需要想明白，因为大爷打开门让她进去后，她亲眼看见了。 走进外贸的门，姜澄差点给自己跪下。 黑白照片就算了，下面摆着那么多的水果和点心干什么？ “我艹！姜澄！” “姜澄来了！” “啊——-真的姜澄！” 站在门口的姜澄收到了震耳欲聋的欢迎。 一声声姜澄从门口依次传递进去。 片刻不到的功夫，她被群人包围了。 一个个眼神晶亮的看着她，眼神里的崇拜让她有一种自己是斜（同音）教头子的即视感。 www⊕an⊕c ○ 其中还有人想上手摸摸。 姜澄都被他们热情吓的，第一次生出了谦虚。 好在宋领导过来，制止了大家的凝视和激动。 姜澄跟着宋领导从人群中走出去一段距离，还能感受到多少双眼睛落在她背后的视线。 姜澄头皮发麻的问：“我发现咱们这里对我都挺热情的。” 宋领导笑的有点尴尬。 “他们就是听了很多你的事迹，没见过活人….我的意思是没见过真人….” 听着一脉相承的说话方式，姜澄突然有点想笑。 她这是拥有了一批铁粉儿？ 一这样想，姜澄瞬间抛弃谦虚，自我揽活的道：“我今天可以留下和大家聊聊天。”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宋领导喜出望外，两人也到了宋领导的办公室。 “姜澄，你今天来是因为莱恩夫妇捐款的事情吧？” “对，木领导给我打电话了。” 宋领导点头，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份，推给姜澄道：“钱批复下来了，暂时放在我们外贸这里，但你要宣传的事情，我们需要与街道和卫校合作。” “眼下天气不合适，下乡去宣传很有困难，我们想着在来年开春的时候开始，你觉得呢？” 姜澄赞赏的道：“还是您想的全面，有很多我没想到的地方。” 一句话，宋领导深有感触的道：“怪不得，每个和你合作过的厂长都说和你说话舒服。” 姜澄毫不自谦的道：“我就是爱说点实话。” 两人哈哈一笑，这件事暂时定下来了。 姜澄也遵守了她说的话，留在外贸一天的时间。 这一天，姜澄也没有闲着。 与外国人打交道的注意事项有哪些，每个国家有哪些禁忌，注意对方的说话陷阱等，多方面的讲解和演示，让这一天的时间变得充实。 待了一天的姜澄在离开的时候，硬是被塞了两个包裹。 拎着包的姜澄刚一出门，就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她连忙跑过去。 “沈确？你怎么来了？” 224.第224章 燎锅底 加更 姜澄惊讶的看着沈确。 沈确盯着姜澄，唇角自然上扬，大幅度的弯了起来。 “想你了。” 光是写信不太能缓解思念，所以他来了。 熟练的情话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 姜澄意外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沈确接过姜澄手里的包裹道：“看见你的自行车了。” 沈确随手一指，姜澄回头一看，了然一笑。 还真是好认的很！ 她的自行车车座被沈奶奶缝了个碎花拼接座椅套儿，车把更是奢侈的用毛线包了起来，顺带着一点点毛线流苏。 沈确拉开车门道：“自行车放在这，明天机械厂有卡车路过，到时候给你拉回去。” “天黑冷，我们坐车回去。” 姜澄又不傻，嗯了一声点头道：“好！” 应了一声好后，姜澄转身，正好看见一群脑袋在门口的墙后躲着。 她展开笑颜，大大方方地拉起沈确的手道：“这是我的未婚夫，沈确。” 被姜澄拉起手的沈确，下意识坐的直了一点，眸光潋滟如水：她在介绍我！她好喜欢我啊！ 恋爱脑上身的沈确，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不能给姜澄丢人。 早知道穿那身好看的衣服了！ 姜澄介绍后，门口的一群脑袋一个个闪现出来，对着两人呵呵呵的笑着，尴尬又不尴尬的打了招呼。 沈确一一回应，笑的比他们还傻。 姜澄努力忍住笑意，这是一群可爱的，喜欢她的人。 介绍之后，姜澄把自行车留在外贸，外贸的人一个个拍打着胸脯保证，一定保护好她的自行车。 看着这一群可爱的人，姜澄扬唇一笑道：“谢谢你们！” 道谢过后，姜澄上了沈确的轿车。 两人都坐在后面，司机把轮椅放进后备箱，轿车开出了外贸。 车上，姜澄悄悄的用一根手指勾着沈确的手指，脸上一本正经的问：“你这是去哪里了？” 沈确手指摩挲着姜澄的手指，唇角微扬的道：“去大领导那里汇报工作。” “哦——你怎么看见我的车的？我都停在院里了。” 沈确侧头，眉眼舒展又专注的道：“我在大领导那里听说你谈的那笔捐款下来了，我猜你会去外贸，所以我就拐进去看了看。” 姜澄恍然大悟，毫不吝啬的夸赞着沈确。 “心有灵犀。” 姜澄笑眯眯的看着沈确，手指挠着沈确的手心。 在她想抽走的时候，被沈确厚重的手掌一把握住，包裹在里面。 沈确余光与姜澄的余光对视，两人脸上要笑不笑，眼里是对彼此揶揄和宠溺。 姜澄：自家的男人，宠着吧。 沈确：我是被光明正大介绍的未婚夫，牵手没问题！ 当然，两人也就敢牵牵手了。 回去的路快了很多，更不用吹风遭罪。 轿车送姜澄回了家，沈确第一次觉得路有点短。 “明天我休息，但我今晚还有工作没完成，明天我早点回来。” 沈确解释着，姜澄点着头道：“好，不着急，中午才吃饭呢。” 沈确嗯了一声，一听就是没答应的意思。 姜澄也没有非要劝，抽出自己被沈确握热乎的手。 “我走了。” “嗯，小心点，有雪路滑。” “好！” 碰的一声，姜澄下车，拎着从外贸那里得来的包进去了。 沈确看着姜澄进入大院后，他才离开。 回了家的姜澄，先是和沈奶奶三人一起吃饭。 饭后，两人商量着明天搬家燎锅底的事情。 这顿饭吃完，就差不多要收拾收拾出发羊城了。 菜单商量好之后，姜澄就回了隔壁。 * 翌日天不亮，沈奶奶就忙碌起来了。 孙大娘和李婶子都过来帮忙。 穿戴整齐的姜澄也准备帮忙，结果就是被嫌弃的份儿。 用沈奶奶的话来讲，她厨房的活儿还没有沈星干的好呢。 今天恰好是周末，沈星和沈月都在家休息。 没一会，大杂院里就飘起了肉香的味道。 沈确也很早的回来了。 高中华跟在沈确身后，扛着一只羊进来的。 姜澄连忙迎了上去，看看羊，看看沈确。 “咋还弄头羊？” “做点酸菜锅子，正好热乎乎的吃。” 沈确说完，高中华把羊放好，又转身去拿东西。 两个老式烧炭的铜火锅儿。 接下来，就是忙碌了。 沈奶奶和孙大娘备菜，李婶子切酸菜，沈星烧火，姜澄沦落到和沈月打土豆皮的那一组。 沈确和高中华则是收拾羊。 上午九点左右，马老骨，王校长和郭店长都来了。 两人没空手，马老骨送了两大瓶他自己弄的药酒，王校长送了一口小炒锅，郭店长凑了个五谷丰登。 几人来了也没闲着，干脆加入了收拾羊的大军中。 又过了一会，连主任来了。 她也不是一个能闲住的主儿，直接一头扎进了厨房。 上午十点，煎炒烹炸开始。 新房和老房子这边，两口大黑锅，两口小炒锅，全部用上了。 姜澄正在锅边等着尝菜的时候，又来人了。 鲁厂长和方厂长携手而来。 两人难得的没有斗嘴，只是一直看着姜澄，一看就是有事。 姜澄干脆走过去，看着两位厂长问：“你们二位有事？” 方厂长直接抢答的道：“我就说咱俩瞒不过姜澄吧！” 鲁厂长白眼都懒得翻，侧身上前，挤走方长道：“姜澄，我最近没啥事。” “真是巧了，我也没啥事儿。” 方厂长立即搭话，一副怕被落下的模样。 姜澄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思路没跟上的问：“所以？” 鲁厂长见状，干脆直接毛遂自荐。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陪你去羊市出差。” “我们纺织厂出差旅费！” 两人又争上了。 姜澄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这一次她只是团队中的一名翻译。 而且她从始至终都觉得，一个人去完全没问题。 www. an. c〇 就在姜澄思考的时候，沈确悄然过来道：“鲁厂长，食品厂暖棚计划马上开始，你走不开。” “方厂长，纺织厂的外汇订单交货日期很近了，您确定您能走开？” 鲁厂长和方厂长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不许走后门！！” 225.第225章 初吻 听了两位厂长的话，姜澄先是摇头。 沈确不可能去。 沈确时刻注意着姜澄的表情，他见她摇头，无奈之下再一次倒数着能站起来的时间。 “我不能去，我们几个厂长都不能去。” 沈确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他不放心姜澄一个人出门。 再厉害的人，也有双拳难敌四手的时候。 沈确看向姜澄，询问着道：“高中华可以陪你去，他当保镖，先听我说完。” 沈确打断要说话的姜澄，继续道：“我的腿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就能站起来，我现在完全可以自由行动。” “而且我身边还有其他人在，他们都可以帮我。” “高中华身手好，我信他，他会保护好你。” “另外，我准备派李春香同志去羊城学习，她可以跟着你们一路。” “你想做什么事情，身边有两个信得过的人也好办事。” 姜澄听懂了。 什么去羊城学习都是幌子，沈确故意派李春香出差，为的是她。 一旁的鲁厂长和方厂长也听懂了。 鲁厂长反应超快的道：“真巧！我们厂的孙爱国同志也去羊城学习，你们一路走吧！” 姜澄哭笑不得。 她都没答应沈确呢，鲁厂长又来凑热闹了。 旁边还有这蠢蠢欲动的方厂长。 “我们厂的简月娥同志——-” “别！” 姜澄打断，对视着方厂长幽怨的眼神开口。 “鲁厂长，方厂长，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沈确出两个人，已经够了。” “我虽然是个极为优秀的翻译，但带太多人我怕别人嫉妒我，咱谦虚谦虚。” 鲁厂长骤然板脸道：“咱有本事咱怕啥！” “就是！我给你带人，我看谁敢嫉妒！” www● tt kan● c o 方厂长附和鲁厂长，两人颇有点梁山结拜的意思。 姜澄无奈的看着两位厂长，神神秘秘的道： “你们不懂.很多事悄悄的做就好，事以密成，大张旗鼓不好。” 鲁厂长和方厂长一听，有点道理。 而且这件事的决定权在姜澄手里。 两位不情不愿的同意了，不过他们操心的也不少。 “姜澄，我跟你说在外面别人给的水别喝。” “要是丢钱了千万别去追，回来我给你报销。”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姜澄很有耐心的听着两位厂长说话，和沈确交换一个眼神后，沈确先去忙了。 没过多一会，两位厂长被姜澄转移了注意力，去找高中华和李春香了。 高中华和李春香被发了一个小本子，两人正在仔仔细细的听，认认真真的做记录。 陪着姜澄出门，好像最神圣的任务。 姜澄看的摇摇头，无奈的道：“至于吗？” “当然至于了！” 王校长突然冒出来道：“姜澄同志，这么不自信，可不像你。” 姜澄回头，假装不明白的问：“王校长，我的意思是至于这么稀罕我吗！”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都怪我太优秀。” 嘚瑟完的姜澄走了。 王校长端着茶杯，哭笑不得的嘀咕着：不长记性啊！ 中午十一点多，姜澄抱着柴火进了新家，代表财入门。 后面有人抱着象征平安的苹果，吃饱喝足的五谷丰登，年年有余的大鲤鱼。 全是好兆头的走了仪式，也就要正式的开饭了。 一共摆了两张大桌子。 一张桌子八个菜，荤菜六个，素菜两个，还有两道凉菜。 妥妥的大餐。 姜澄作为东道主，举杯，表示了感谢。 简单几句后，姜澄就招呼大家趁热吃饭。 大家都是熟人，也没有人灌酒，吃得都比较随意。 姜澄陪着马老骨和王校长几人喝了点，至于沈确现在还不能沾酒。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饭后，今天来的人喝了会茶水后，便起身一一离开了。 姜澄挨个送走，回来的时候，桌面已经收拾干净了。 沈奶奶没让姜澄干活，指着屋子里道：“你自己收拾收拾，就要出门了。” “好，辛苦沈奶奶了。” 沈奶奶摆摆手道：“没事，我留着给沈确干。” 姜澄哈哈一笑，沈确无奈的看着两人道：“好，给我留着。” 沈奶奶端着一个盆走了。 屋内，只剩下姜澄和沈确两人。 姜澄拿过一把凳子，坐在沈确旁边，盯着他看。 “怎么了？” 沈确被看的有点不自在。 姜澄不说话，还是在看。 “我脸上有东西？” 沈确的手在脸上胡乱的擦着，姜澄突然开口道：“我发现你今天特别帅。” “是—— 一个是字还未说出来，姜澄已然起身，低头。 红唇精准落在沈确的唇瓣上。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呼吸相交的一霎那，姜澄感知到沈确的呼吸暂停几秒。 他长长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身，唇边的力道加重了。 姜澄的手臂勾住沈确的脖颈，欺身上前。 这一吻，霸道的是姜澄，温柔的是沈确。 炉子里的火焰高高低低，噼里啪啦的炸响着，仿若在为两人奏曲。 姜澄微微后退，额头抵着沈确的额头，四目相对，温柔缱绻。 “喜欢吗？” 略带沙哑的一句喜欢吗，让沈确的瞳孔里多了点侵略。 他沙哑的嗓音带着诱惑的道：“喜欢的不得了！” 随着一句不得了，沈确突然抬头，喉结滑动。 这一次，换他来。 多了些侵略，多了些热烈，多了一点点急切。 室内的温度似乎在升高，炉火都要退居二线。 当两人都平静下来后，四目再次相对，多了些什么。 沈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 “姜澄，等我站起来，我们结婚好吗？” “好呀！” 姜澄痛快的答应，让沈确一时间都忘了高兴。 姜澄挑眉的看向沈确道：“这么惊讶干什么。” 沈确摇头。 “不是惊讶，是太高兴了！” “哈哈哈哈！真的！我太高兴了！” 沈确高兴的忘乎所以，傻乎乎的笑着。 姜澄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高兴。 她喜欢他的高兴。 高兴过后的沈确，语无伦次的开始给姜澄送家底儿。 “我今天没带工资卡….还有存折也没带。” “我回去拿！” 姜澄连忙拦下沈确。 “不急，我又不跑，先陪我待一会吧，后天我就出门了。” 一说到这里，姜澄想的多了一点的问：“沈确，我们结婚后，我也会同样多的出门，你能接受吗？” “还有，关于孩子的问题你怎么想？要还是不要？” 226.第226章 吕老师调离 第226章 吕老师调离 在最浪漫的时刻，两个非常实际的问题被姜澄提了出来，沈确大脑立即回归。 他双手拉着姜澄的手，很粗糙，又令人很踏实。 沈确的双眸盛满了认真。 “姜澄，遇见你之前，我不理解一男一女为什么一定要在一起。” “遇见你之后，我才懂牵肠挂肚的意义。” “不管婚前还是婚后，我爱上的是独立自主，自信大方的姜澄，永远都不会变。” “我不会用婚姻捆绑你，你只需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会是你最坚定的后盾。” 沈确略微停顿后，继续开口道：“至于孩子……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当一个父亲，我大概比你还要害怕成为父母。” “但不管怎样，我先爱你才可能会有孩子，如果有了我们一起爱他，如果没有，我们就更爱彼此。” 姜澄听的面无表情。 说完的沈确眨眨眼，难道他回答错了？ 可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他并不想骗姜澄。 “我喜欢你的答案！” 姜澄突的一笑，肯定的抱住沈确的脑袋，用力的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落下一吻后的姜澄，身子向后靠。 “既然要嫁给你我就是真的想嫁给你。” 姜澄一根手指抵在沈确心口道：“一辈子呢.有些事情说清楚是有必要的。” 沈确抓住姜澄的指尖：她说了一辈子。 “我喜欢有事去沟通，去解决，而不是藏在心里，所以有什么话我们都要拿出来说。” “关于事业，我一定不会放弃，但我会努力平衡事业和家庭，不会忽视你。” “关于孩子，我不排斥，只是时间上的选择。” “一段好的感情和婚姻，要两个人一起努力，我不会让你一直让步的。” 沈确知道姜澄说了很多，但他脑子里将所有的话都汇成了一句话：她真的有在想嫁给我之后的事情！！ 她真的想嫁给我！ 姜澄真的要嫁给我了！ 姜澄说完，看见沈确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的恋爱脑又发作了。 不得不说，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就是恋爱脑。 她，喜欢！ 两人甜甜蜜蜜的在屋内说了很多话，感情更进一大步。 但总不好待太长时间，所以沈确把沈星和沈月两名工具人喊了过来。 两名工具人在一旁做作业，沈确和姜澄在另一边收拾行李。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沈奶奶喊几个人过去吃饭。 沈星看着写了一本的汉字，还有沈月一脸的铅笔黑，无语的看了看自家傻高兴的大哥。 哎！ 自家的姐姐和自家的哥哥，只能牺牲他和月月了。 四个人从新开的后门走回去，与沈奶奶一起吃了晚饭。 当天晚上，一家五口人干脆在屋子里打了会扑克，其乐融融。 扑克打了一个多小时后，姜澄回到新房子这边睡觉。 第二天一早，沈确与他们吃好饭后，就先一步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不久，李春香就过来了。 她来找姜澄。 两人说了明天离开的时间，商量带哪些东西，因为在火车上要坐近五天的时间。 商量差不多后，李春香回去准备。 姜澄也干脆趁着离开前，去看了看吕老师。 吕老师家。 吕老师见姜澄过来，笑呵呵的道：“来的正好，你不来我还要去找你呢。” “有事？” 姜澄坐在吕老师旁边，等着她说话。 “嗯，我要走了。” 姜澄着实惊讶。 “您上哪？” “去京市。” 吕老师说完之后，很是郑重的看着姜澄道：“姜澄，学习不能落，知道不？”“啊？” 姜澄不明白的啊了一声，脑袋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不过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道：“您忘了，我是天纵奇才！” 吕老师哈哈一笑，点着头道：“对对，你是天纵奇才。” 两人细聊之下，姜澄知道吕老师受她京市师兄的邀请去工作，至于具体干什么，没说。 但姜澄有所猜测。 明天十月高考就要恢复。 高考恢复代表大学就要恢复。 眼下的大学连个正经老师都没有，肯定有一批人要先去把学校的框架拉起来。 甚至教材都要亲自编写。 要是想的深一点，还会有一批人被拉走去出高考题。 姜澄有分寸的不多问，只是叮嘱吕老师注意身体，到了京市给她写信。 吕老师都一一答应下来，又多叮嘱了姜澄一遍，要好好学习。 姜澄答应下来，顺便帮着吕老师收拾行李。 姜澄知道会有人来接吕老师，放心不少。 姜澄有预感，她去京市的时候，定会见到吕老师。 也许到时候，吕老师的身份就不一样了。 这一下午，姜澄都在吕老师家里，陪着她吃了晚饭。 她得知吕老师的孩子已经出国了。 “您——” “我没事，都这一把年纪了，什么都看透了。” “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干动，发发余热挺好的。” 姜澄嗯嗯的点头，换了一个话题道：“我给您的药酒，要记得用。” “知道，用着呢，好用的很。” “那就好。” 又待了一会后，姜澄离开了吕老师的家里。 一老一少都有些舍不得，但两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完成。 最后两人约定在京市见。 姜澄保证的道：“您一定会看见我的！” “我相信！” 姜澄自信点头，说了再见，离开。 吕老师目送好一段路，才转身回去，开启了她另一段旅程。 姜澄一路回到大杂院，在门口看到了s市外贸的宋领导。 “宋领导，您怎么来了？” 宋领导连忙上前，来不及进屋的问：“姜澄同志，你明天就要去羊城了，需不需要带些东西？” “我听说上次你去海市，带了很多厂子的产品。” 姜澄听懂了，解释的道： “宋领导，眼下的s市已经到了生产的最大限度，贪多嚼不烂，我们稳扎稳打的好。” 宋领导一听，浑身一个激灵，他贪功了。 他倒吸一口冷气，自责又道歉，被姜澄阻止。 “您不是贪功，是太心系s市的发展了。” “我也想s市好，这是人之常情。” 宋领导摇头，感谢姜澄提醒。 冷静下来后，他一身冷汗的问：“那你这次去，就不弄外汇了？” 姜澄挑眉一笑，摇头。 “怎么可能！” “我们华夏最优质的厂家都在那里，我会缺少商品吗？” 227.第227章 我会想你 第227章 我会想你 宋领导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拥有强大自信的姜澄。 他只想着s市要怎么发展，怎么进步，怎么赶超。 可姜澄从始至终想的都是更大的舞台。 她心系s市，是因为这里是她的家乡，但她想要去做的绝不限于s市。 宋领导后退一步，双手抱拳，冲着姜澄的方向弯腰鞠躬。 “别——” “受教了。” 姜澄连忙扶起宋领导，岔过这个话题。 宋领导也不是木槌，马上明白姜澄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 两人一同岔过去，姜澄邀请宋领导进门喝点水，不过宋领导还有事情要做，着急回去。 姜澄没有非要挽留，和宋领导说了再见。 目送宋领导后，姜澄哼着小曲回了家。 新的征程，想想就刺激！ 这一晚，沈奶奶操心的准备些能用上的东西。 火车要坐近五天的时间，不准备充足可不行。 姜澄和沈月坐在炕边，听着沈奶奶叨叨叨，一大一小偶尔对视一眼，捂嘴偷笑。 结果下一秒就被背对她们的沈奶奶逮到了。 “笑啥？” 沈月捂着小嘴巴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姑婆，你后脑勺真的长眼睛了？” 沈奶奶傲娇的哼了一声道：“小样儿，你干点啥我都知道。” 沈月整个人都震惊了，连忙看向姜澄求证。 姜澄忽视沈奶奶手中反亮的勺子，一本正经的忽悠着沈月道：“你姑婆就是这么厉害！” 沈月信了。 背对着两人的沈奶奶，哭笑不得。 沈月沈月啊，被卖了几次都不带怀疑姜澄的。 行李收拾差不多后，沈奶奶叮嘱姜澄早点休息。 姜澄应着，看着沈奶奶被沈月搀扶着，从小门回去。 姜澄关好门，从里面插好门拴，舀点凉水，又兑入些热水，洗漱。 洗漱之后，姜澄还不是很困，干脆拿出书来看着。 看到困了就直接睡觉。 完全没有因为明天要出门而影响到什么。 隔壁的李家则是完全不一样的场景了。 李春香兴奋的睡不着，这是她第一次出门，更别说是出这么远的门了。 她又兴奋又害怕。 兴奋能和姜澄一起出去，害怕照顾不好姜澄。 总之脑子里一团乱，越告诉自己赶紧睡觉，养好精神，越是睡不着。 当李春香被她亲妈叫起来的时候，她刚刚迷迷糊糊的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李婶儿看着李春香的黑眼圈，嫌弃的道：“晚上偷地瓜去了？” “妈——” 李春香挠挠凌乱的头发，一脸悲催相的道：“我睡不着。” 没有一点感同身受的李婶儿，完全发挥了亲妈的画风道：“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你有啥可睡不着的！” “赶紧起来，还等我请你啊！” 李春香早就免疫她亲妈的嘴皮子了，没精打采的穿衣，下地。 李婶儿见状，直接弄了一盆冷水道：“洗！保准你洗完能跑十里地！” “倍儿精神！” 李春香还真就听了。 刺骨的凉水绝对够刺激，洗完那叫一个酸爽，不过确实精神了。 早上的沈家和李家都很忙，忙着给两人做干粮。 上午八点多，高中华推着沈确过来。 姜澄和李春香已经收拾好，高中华装行李，李春香和姜澄上车。 姜澄坐在中间，一边是沈确，一边是李春香。 沈确落下车窗，姜澄和外面送别的沈奶奶，还有李婶儿挥手再见。 “到了给家里报个平安。”“知道了。” 李婶儿冲着李春香也喊：“香啊—-都听姜澄的，知道不？” “妈，我知道！” 李春香肯定的回答着，李婶儿放心的点点头：“那就行！” 人傻不可怕，怕的是人傻还有主意。 车子慢慢开动。 朝着火车站开去的一路，李春香全程看向车外：外面的风景真好啊！ 至于另一边，不敢看。 姜澄被李春香这一副模样弄的，总觉得她不干点啥都对不起李春香这一路歪脖子。 可她能干啥？ 姜澄手背触碰沈确的大腿，两人交换着眼神。 在两人看来，他们没做什么，眼神也很正常。 可在李春香和高中华的眼里，两人对视的眼神让他们扛不住。 有人说过，对视是克制的亲吻。 眼下的姜澄和沈确就是这个感觉。 “这个是我认识的战友，如果有需要可以找他。” “到了给我打个电话，若是有事耽误也不要着急，永远都以你自己为重。” “还有，南方和我们这里天气不一样，注意穿衣，别感冒了。” “我给你装了感冒药，还有拉肚药，注意点饮食。” “出门办事尽量不要自己，让高中华跟着点。” “我给你防身的匕首带在身上。” …… 沈确一遍一遍的叮嘱着，姜澄认真的听了每一个字。 “我都记住了。” “嗯。” 两人又默默对视了。 前面的高中华后背有点痒都不敢动，总觉得车子里的氛围有点那不自在。 他都想自己下车跑过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 好在，终于到了火车站。 姜澄没让沈确下车。 她光明正大的让高中华和李春香背过身去。 姜澄站在车外，沈确坐在车内。 她俯身，他仰头 一吻落在沈确额头，手心拍拍他的略有扎人的头发。 “等我回来。” “这个…给你。” 沈确嗯的疑问了一声，接过姜澄塞过来的信封，很薄。 姜澄起身，灿烂一笑，挥手。 沈确同样挥手，大声喊道：“一切顺利！” “会的！” 姜澄高举手，自信一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走进了火车站。 高中华和李春香就是左右护法，跟在她的身后。 沈确一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关上了车门。 “走吧。” 司机开动车子，沈确小心打开信封。 仔细抽出里面的照片，沈确笑的更傻了。 照片上，正是冲着他笑的姜澄。 同样灿烂的笑容，他刚刚见过。 沈确指腹凌空摩挲着。 没错就是凌空，他怕指印弄脏照片。 看了不知道多久，沈确小心的把照片放进信封，想着去买个相框，或者自己做一个相框。 “嗯？” 沈确将照片翻转过来，狂狷的四个字出现在眼前：我会想你。 228.第228章 再遇华英 第228章 再遇华英 姜澄用一张照片撩的沈确心跳如鼓。 回去的路上，沈确满脑子都是那句：我会想你。 一直到机械厂，他才勉强落下嘴角，不过好心情保持了一整天。 另一边上火车的姜澄，心情就有点不一样了。 因为她根本没时间想沈确，全部心思都在挤，挤，挤！ 幸亏有高中华长手长脚的护着她和李春香，要不然真的是被人揩油都不知道。 三个人略显凌乱的挤上火车，找到卧铺包厢。 票是沈确买的，三个人在一个车厢里。 软卧，四张床。 他们是始发站，另一个床位还未上来人。 三人简单收拾好后，高中华住在下铺，李春香和姜澄住在上铺。 上车几分钟后，火车慢慢启动。 不少人都推开窗户，对着外面送行的亲人挥手，再见，不少泪洒的。 姜澄三人就很淡定了。 毕竟茶水都泡上了，瓜子都吃上了。 火车速度起来后，喝了两杯茶的姜澄打开她带来的包，拎着瓜子生地瓜干准备出去。 高中华要跟着。 “不行，你这形象不利于我展开沟通。” “我不会有事，你留下。” 高中华有些不放心，不过听话。 沈头儿说了，在外一切听姜澄的。 “放心，最多两个小时，我就回来一次。” 姜澄约定好之后，拎着东西出去了。 结果还不到半小时，她回来了。 李春香连忙起身，看着姜澄问：“咋这么快？” 姜澄放下手中的东西，叹了一口气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 姜澄指着自己，又拉开包厢的门，指着外面。 李春香好奇的跟着出来，看见了一张贴着的画报。 有点像小人书里的画像，哪怕不认识字都能看懂。 图画上，简单明了的讲述了一个人故意套近乎，然后迷晕对方，抢走小孩子的过程。 李春香眨眨眼，又回头看看姜澄。 “你画的？” 姜澄点头。 “算是吧，我给提供的宣传点子，还给提供了绘画思路，结果….我现在一出去聊天，大家都警惕的看着我。” “我走了一圈，发现每一个车厢里最少贴了五张宣传单！” 说到这里的姜澄真是哭笑不得。 她平心接受的道：“也行，算是为全民提高防拐意识作出贡献了。” 李春向旁边看了看，肯定的道：“必须做贡献了！你是我见过最能忽悠的人，你都不能忽悠他们，骗子肯定不好下手。” 说完的李春香还重重的点点头。 姜澄听后，愣是跟着点头的道：“谢谢李同志拐着弯儿对我的褒奖。” 李春香想着褒奖两个字，跟在姜澄身后，小声嘀咕着：我说褒奖了吗？ 回到包厢后，姜澄老实的看起书来。 既然不能出去，那就好好歇着吧。 李春香见状，完全发挥了一个好助理的作用。 吃喝用，陪上厕所全部伺候到位。 三个人先是吃了带来的干粮，准备后面几天再去餐车吃饭。火车一路开到了省城，他们包厢空余的位置终于有人来了。 “华英—-你的包厢在这里，不知道能不能找人换一换？” “咱俩住在一个包厢比较好，你一个女生比较危险。” 随着说话声音的靠近，包厢门被拉开，两个人出现在门外。 姜澄在听见熟悉的名字后，就看向了门口。 华英。 那位喜欢侄子，给姜澄安排不知道的相亲，被姜澄揍一顿的店长闺女华英。 当时她印象最深的是华英母亲，一个只当男人为赚钱工具，一心疼自己闺女的女人。 依旧一头爽利短发的华英走进包厢，回身阻止身后张望的男人。 “张贵生，我到了，你去找你自己的位置。” 张贵生有些不放心的道：“华英，我不放心。” 包厢内的姜澄三人，同时扁嘴。 不放心谁呢？ 他们三人脑子上刻着坏人两个字吗？ 华英皱眉。 “张贵生同志，火车是公共场所，有乘务员，有巡逻的警察，很安全。” “我是成年人，不需要你的照顾，请你离开。” 华英说完，姜澄八卦的眼神已经点亮，这里面有事啊！！ 果然，张贵生就像没听见一样，直接挤了进来，将目光落在李春香身上。 “这位同志，我能和你换个位置吗？我那边是下铺也是软卧，你不吃亏的。” 正在削苹果的李春香眨眨眼，看看姜澄，看看高中华，又看看自己。 “嗯——看来我是看着最好欺负的那一个。” “不行，我得加强锻炼！” “绝不能拖大家都后腿！” 李春香略有奇葩的脑回路，给张贵生干不会了，他又要开口。 华英厌烦的再次开口：“张贵生，我不想和你在一个包厢，也请你不要强人所难，如果你再这样，我只好去喊乘务员过来了。” 这一次，张贵生听见了。 他顶着一张最老实的脸，一副受伤的表情看着华英道：“华英，我只是担心你，毕竟我是你的——” “你不是！” 华英打断张贵生道：“我不是你的未婚妻，现在也不是盲婚哑嫁的年代，婚姻自由，请你不要胡编乱造。” “没有我个人的同意，你说的一切都是耍流氓！” 张贵生低垂脑袋，眼里闪过一道与老实不符的阴狠。 他再抬头时，满身受伤的看着包厢里其他三人，无奈的道：“我…对不起，我不是我就是担心华英同志。” “对不起，我为我的言语不当给你们道歉，还请几位多照顾照顾我家—-不是，照顾华英同志。” 说完的张贵生，又看向华英，脸上出现虚假的宠溺。 “华英，你别生气，我都听你的。” 站着的华英真的是觉得被恶心的不行，可她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张贵生又细细碎碎的叮嘱了很多，最后才走出包厢。 站在包厢中间的华英，只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她努力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后，再次看向三个人，自我介绍的道：“我叫华英。” 上铺的姜澄突然坐起身，冲着华英伸出自己的手。 “你好，我是姜澄！” 华英抬头。 “是你？我记得你！” 姜澄自信满满的问：“是不是我长的太好看，所以记住了？” 229.第229章 都是帮凶 第229章 都是帮凶 华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姜澄不会冷场。 “你不说我就当默认了。” 姜澄说完，指着李春香和高中华介绍道：“这位是高中华同志，这位是李春香同志，我们三个是一起的。” 华英对两个人点点头，高高的个子站在中间，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姜澄看着长了一张酷酷精明脸的华英，总感觉她脑子和脸不太匹配。 “你先收拾铺位吧。” 姜澄一句话，给华英指明了方向。 “好！” 华英话不多。 话不多的时候板着一张脸，写满了生人勿近。 可实际上呢… 这姑娘自己带的床单，可愣是弄了半天也没弄好。 一张脸越来越冷，可实际上她越来越慌乱的动作显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姜澄给李春香一个眼神，李春香点点头。 “华同志，我来帮你。” 华英“冷”这一张脸道谢。 “小事儿，不用谢。” 李春香手脚麻利帮忙，顺便问道：“你怎么认识我姜老大的？” 姜老大？ 华英看向姜澄。 姜澄对她点点头。 华英收回视线，声音都酷酷的道：“她揍了我讨厌的人。” 李春香一听，更来劲儿了。 “真的？那肯定是我姜老大赢了吧？” 华英嗯着点了一下头，李春香眉眼弯弯的道：“我老大就是厉害！” 很快，李春香铺完，华英再次道谢。 她拿出桃酥和几个人分享，李春香和高中华下意识看向姜澄。 摸透几分华英性子的姜澄开口道：“这桃酥闻着可太香了，快给我掰一块尝尝。” 姜澄，高中华和李春香三人拿了一整块，三人分着吃。 华英想多给，姜澄没有再要。 不过见几人吃了，她心里确实好受了点。 她不喜欢欠别人的。 包厢里再次安静下来，于黑夜中行驶的火车上，渐渐有呼噜声响起。 天微微亮的时候，姜澄已经不在包厢内。 她去了包厢外和乘务员说话。 火车上的工作人员每天过来的时间都是固定的，除了几次固有的巡查外，就是按照列车时刻表。 姜澄也是个闲不住的，既然不能和群众聊天，那她找工作人员聊聊总行吧。 就在她聊天的时候，昨天与华英一起的张贵生过来了。 “这位同志你好，我未婚妻华英醒了吗？” 姜澄心里冷笑。 她敢保证这个张贵生昨天一晚上，在他的包厢里一定说了很多次他未婚妻华英的字眼。 眼下还想用她当跳板，继续做实这一名头。 她偏不！ “谁？” 姜澄一脸疑问，张贵生又重复了一遍。 姜澄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道：“华英啊——-我怎么记得人家说不是你未婚妻呢？” “肯定是我记错了，我这就喊华英同志出来问问。” “热心”的姜澄眼看着就要去拉门，被张贵生阻拦。 “不用，别打扰华英休息，我在这等一会就行。” 姜澄偏不如张贵生的愿。“不麻烦，我最愿意助人为乐了，不信你问问小卢乘务员？” 一旁拎着水壶的小卢乘务员，立即证明的道：“对，姜同志可热心了呢！” 姜澄已经拉开了们，声音非常大的喊道：“华英同志，这位男同志说是你的未婚夫！” 已经起来的华英，腾的站起来，冲出包厢。 “张贵生，我要和你说多好次，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华英的声音冷肃又带着厌恶，几乎一整个车厢都听见了。 张贵上还没来急解释，就被一位热心的老大妈打断了。 “你就是华英啊….你这样可不行，人家张同志不就是没给包厢买在一起吗，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小两口有事还是商量着来，都让一让，这日子才过的下去。” 热心大妈的两句劝，直接点燃了华英。 华英瞪着张贵生，手指被气的直哆嗦。 “张贵生，你说清楚，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张贵生还是那副老实样，对着旁边人做出道歉的表情，然后又哄着的看向华英。 “华英，我给你买了早餐，趁热吃。” “都是我的错，你说不是就不是，别生气了。” 两句模棱两可的话让华英刚刚一番解释全部白费，昨晚和张贵生一个包厢的人都站出来劝和。 劝两人和好！ 华英气的跳脚，有一种自己浑身是嘴又说不清楚的感觉。 “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和这位张同志没有任何关系。” “是是是，你说的是，我都听你的。” 张贵生说完又看着周围的人，一脸歉意的道：“谢谢诸位的好意，谢谢，但我….真不是华英的未婚夫。” 最后一句说完的张贵生低下了头，悲伤的角度恰恰好。 这在外人看来，他宁愿说自己不是，也要让眼前的华英高兴。 脸被气白的华英，真的有一种要被气爆炸的感觉。 “哎呀，这宣传的是啥？有人喊女同志媳妇儿，路人都帮男方，我的天呀！” 姜澄夸张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只见姜澄和李春香站在一副宣传画上，正看的夸张又认真。 “太可怕了！这女的怎么解释别人都不信她。” “啊？那可咋整？” 李春香配合露出担心，姜澄一根手指在连环画上继续指着。 “还能咋办，这女的被人贩子抓走，被卖进大山了。” “真惨啊！” 李春香夸张的捂着嘴，眼神扫过刚刚帮着张贵生说话的几人。 “那他们岂不都是帮凶？” 姜澄摇头晃脑，啧啧啧的道：“是啊，真是造了孽啊！” 两人说完，本是嘈杂的车厢安静了几秒。 几秒后，刚刚还帮着张贵生说话的几个人，一个个脸色不好的看看张贵生。 昨晚，这个人好像故意说了很多次？ 有很多事情，都是经不起推敲的。 “散了，散了吧。” “可别管闲事。” 一群刚刚还帮着劝和的人，就这么的散了。 包厢门口的张贵生指甲扣在手心，牙根紧咬。 这一晚上的算计就这么被人毁了！ 姜澄很好角度的看见了张贵生的眼神，她突然一笑，吓了张贵生一跳。 “他瞪我！” “完了，他是不是要喊我是他未婚妻？” “天啊！小卢乘务，快救我！” 230.第230章 小卢从不迟到 第230章 小卢从不迟到 姜澄明目张胆的告状，张贵生顶着一张老实脸露出想解释又无奈的表情。 小卢乘务也觉得有些巧的蹊跷，干脆要来张贵生的介绍信。 “好，我记下了，稍后我核实一下。” 小卢乘务把介绍信还给张贵生，拎着水壶走了。 张贵生还是那副老实脸，对着姜澄道：“我是华英父亲定下的亲事，我知道我是乡下的，华英看不上我。” 张贵生低头，姜澄心生警惕。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继续演下去。 这代表他能完好控制自己的情绪，眼前的男人不简单。 要不是她见过华英的父亲，说不准她都要相信了。 张贵生没听见姜澄回答，他放下手中的饭盒后，低头离开，背影写满了心酸。 站在门口的华英看着门口的饭盒，一时间膈应的不行。 她下意识看向安静的姜澄，真心的道：“谢谢你。” “小事儿。” 姜澄不在意的笑了笑，准备返回包厢。 华英看着地上的饭盒，终究还是捡了起来，浪费可耻。 但她不打算吃，还回去。 不过还回去之前，华英想寻求个方法。 华英跟在姜澄身后进了宝箱，下定决心的问：“姜同志，对于张贵生这样的人，我应该怎么做？” 正准备上爬上铺的姜澄顿了顿，说了三个字。 “不够狠！” 华英一听，眉头紧蹙。 还不够吗？ 姜澄干脆转身，看着华英问：“你妈是怎么对付你父亲的？” 一提到华英的母亲，她脸上马上出现一抹温暖。 “我妈拎着菜刀———” 华英突然顿悟了。 姜澄一脸孺子可教的道：“你妈就是你最好的教材，有些人只有一次打痛他，让他疼，让他怕，你才会得到你想要的安宁。” 华英连连点头。 “谢谢你，我懂了！” 姜澄无所谓的摆摆手，爬上了床。 华英不再多说，转身拿着饭盒就出去了。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华英的喊声和一顿乒乒乓乓的声音。 李春香咬着一根大萝卜，靠在包厢门上向外张望，实时给姜澄转播。 “饭盒砸张贵生脸上了。” “哎呦，就打了三个杂粮饼子，还是黑色的，一个饭盒还是空的！” “华英拿饭盒砸他呢！” “不错，这一下砸的好！” …… 姜澄听着，开口问：“张贵生什么表情？” 李春香脖子更用力的探了探。 “还是那样的老实脸。” 铺位上的姜澄若有所思。 十几分钟后，华英回来了。 身上和头发都有些凌乱，可精气神儿不错。 看来心里那口恶气算是出了不少。 接下来的一天行程都很安静，张贵生也没再过来。 晚饭的时候，姜澄三人去了餐车吃。 姜澄也没瞎得瑟，老老实实地给钱给票，买了五碗面条。 她和李春香一人一碗面条，高中华自己吃了三碗。 吃完饭，三人回到包厢。 一如既往，李春香守上半夜，高中华守下半夜，姜澄自己安排。 第二天一早，姜澄爬下床位，等着小卢乘务员过来。 她坐在过道中的小凳子上，看看手表，看看包厢的门。 晚了。 三天都没迟到过的小卢乘务员迟到了。姜澄又等了三分钟，还没来。 碰的一声，姜澄拉开门。 “高中华，跟我走一趟。” “是！” 高中华见姜澄脸色严肃，立即应答，起身。 李春香反应也不慢的站起来问：“我做什么？” “在这等着，看东西，二十分钟我们没回来，直接找乘警，我们俩去小卢乘务员住的地方。” “记住了吗？” 李春香点头。 姜澄和高中华没耽误时间的向外走，包厢内的李春香看一眼手表，记下时间后，把三人的重要物品都收拾在一个包里。 若真的有事发生，她拎着包就能跑。 同在包厢内华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仅仅两天的相处，让她知道姜澄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不知道为何，华英的心跟着紧紧的揪起来。 迟疑一分钟后，华英也干脆收拾起了东西。 另一边的姜澄正在和高中华说话。 “小卢乘务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过来，她很守时。” 确切的说有些强迫，是一个把工作看的很重要的女孩。 她会早起赶时间，但绝不会让自己迟到。 就算她真的有事耽搁，小卢的第一想法一定是让同事帮她走完这一轮巡察。 高中华不觉得姜澄夸大其词。 就算是真的夸大，走几分钟确保一个人的安全，也很值得。 两个人速度不慢的到了小卢乘务员的休息室，这里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 姜澄直接询问，得到的是小卢早就出门了。 “小卢从来不会迟到的。” 同事说了同样的话，让姜澄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思考着问：“小卢昨天做什么了吗？” 小卢的同事也着急，一边穿上制服一边回忆着。 “没有吧，小卢做事最有条理了，我们还笑话她做的都一模一样…..对了，她说要打电话核实一个人的身份。” 张贵生！ 姜澄当机立断。 “你去找乘务长，乘警，确认软箱三包7箱的张贵生在不在。” “我们挨个车厢检查，现在先找人。” 两方人立即行动起来。 姜澄和高中华回去的路上检查了路过的每一个包厢，连能装下人的大包裹都没有错过。 “砰砰砰” “快点行不行！” “这还等着上厕所呢！” 一个人捂着肚子，狠狠的砸卫生间的门。 姜澄和高中华一个对视，同一时间飞奔过去。 高中华一眼就看见断了的线头。 “从外面用线头带动的锁头！” 姜澄一听，直接一个字：“踹！” 高中华扒拉开旁边等着上厕所的人，一脚踹开了厕所的门。 后面的姜澄向里一看。 “小卢！” 姜澄和高中华一起把小卢抬了出来。 她的头出血了。 姜澄什么都顾不上的摘下围脖，空间里偷渡出止血药。 黄白色的药面撒在小卢的脑袋上后，姜澄又把手绢扣在上面，然后用自己的围巾缠绕上去。 “会好的，别怕，别怕。” 姜澄抱着小卢，能感受她有起伏的呼吸，心里稍定。 “张—-张——” 小卢出声，姜澄立即猜道。 “张贵生！” 231.第231章 埋他 第231章 埋他 “张贵生！” 小卢努力眨眨眼，一只手伸向口袋。 姜澄马上拿出小卢口袋里的纸张，是张贵生的基础信息。 “假——” “假的？” 小卢再次眨眼。 姜澄懂了。 “我明白了，张贵生，身份假的，他偷来的。” 脑子不慢的姜澄猜测的问：“他是通缉犯？是你就眨两下眼，不是你就眨三下。” 小卢眨了两下后，努力睁着自己的眼睛，试图让姜澄明白。 “我懂了，他偷来的身份，他是通缉犯。你安全了，我们会抓到他的。” 小卢露出笑容，消息传出去了。 姜澄看向高中华，高中华立即明白的道： “我回去，你要小心。” “放心，我可以自保！“ 姜澄的自信和肯定，并没有减轻高中华的担心，可他不去姜澄就要去。 “嗯！” 高中华嗯了一声，大步推开人群，朝着包厢去了。 同一时间，姜澄看着纷乱的人群，大声喊道：“坐好！” “车上有坏人，你们越乱，他就越有机会！” “不想受伤就坐下，要不然不知道哪一个被坏人抓去当人质！” “眼前血淋淋的例子都在这躺着呢！” 姜澄喊了几遍，大家终于不再乱了。 那小姑娘说的对，越乱越危险。 姜澄见大家坐下后，又开口道：“觉得自己能战斗一下的男人，请坐在车座的外面，他只有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怕他个腿腿！” “只要他敢来，我们用行李砸，都能给他埋起来。” “来来来，听我的，在两边门口摆上几个沉重的行李袋子，大家手里拿些有重量的东西，只要是看见坏人来，绊倒了，我们不要上前近身，就用东西砸！” “狠狠的砸！” “后面远的砸不到，就递给前面的人，使出吃奶的劲儿砸！” 该说不说，姜澄的办法给了大家足够的安全感。 车厢内有序的动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有追逐的声音响起。 车厢内的人第一感觉竟然是兴奋！ 他们要干大事了！ 很快，手里持刀的张贵生冲了过来，一双眼睛在寻找着最好挟持的人质。 猛跑的张贵生冲过来了。 “推！” 一声推，两个原本躲在门后的行李袋突然冒出来。 碰的一声，张贵生实实在在的绊倒在地。 “砸手！” 又是一声令下，不知道谁拿着扁担，碰的砸了下去，张贵生手中的刀没了。 “埋他！” 一声埋他，张贵生只感觉眼前一片又一片黑黑的。 下一秒沉重的击打感在他全身各处疼痛起来。 在砸了不知道几十个包之后，一位身宽体胖的男士，最后一跳。 碰！ 毫不夸张，火车都感动了震动。 前前后后加起来不到一分钟，张贵生别说挟持人质，现在连人都看不到了。 车厢内一片欢呼。 后面追逐的乘警和高中华，看着眼前的一幕笑的岔了气。 很快，几乎只有一息尚存的张贵生被挖了出来。 小卢的同事也连忙过来，其中一人检查了小卢的伤口。 “好药。” 检查的人看向姜澄，姜澄丝毫不心虚的道：“我用的药。” 她用的药就是这个年代的药。 当然，她在现代买的时候，贵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刚说完，就看见对方心疼的神情。 “白瞎了，她这伤口不深，用不上这么好的药。” 姜澄不在乎的道：“药再好，也没有人命贵。” 小卢被抬着回去休息，等到火车停车时，会被送去医院检查，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人抓住了，事情也弄的差不多。 小卢说她打电话核实，得知张贵生本人已经死亡，所以小卢去找翻通缉犯的画像。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被袭击了。 又恰好有人走过来，张贵生就连忙给她塞进厕所了。 不过姜澄反应也很快，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小卢，及时返回的高中华和赶过去的乘警，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张贵生。 张贵生本来计划去找华英，可包厢的门被李春香锁死，根本打不开。 他又看见好几个乘警过来，意识到事情不对的他就开始跑。 然后就被“埋了”。 姜澄与高中华回到包厢，李春香上上下下的检查了姜澄。 “幸好你没事。” “傻姑娘，你也没事，我们都没事。” 姜澄轻轻抱住李春香，拍着她的后背道：“李春香同志，你做的非常好！” 被抱住的李春香从害怕到笑意弥漫，最后求奖励。 姜澄配合的道：“没问题，我请你吃饭。” 李春香还没应声，华英先一步开口道：“我来请吧。” “我来请你们吃饭，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让我做点什么吧。” 姜澄看向明显吓得不轻的华英。 “坏人做坏事，为什么会是你的错？” “你请我们吃饭可以，但这个理由不成立。” 华英鼻孔陡然酸涩。 她好久不曾哭了。 因为她知道哭没有用。 若是有用，她早就用来保护妈妈了。 “谢谢你，姜澄同志！” “谢谢你！” 华英深感鞠躬，无以言表。 姜澄不喜欢如此悲伤的氛围，插科打诨的让大家聊起了别的话题。 中午，华英请客。 姜澄这一次没客气，直接点了最贵的，花钱的华英却是高兴的不得了。 下午，乘务长过来，简单说明了一下张贵生的事情。 “其实他本名是邱山炮，杀了两任妻子后在逃，张贵生和他长的有几分像，被他同样杀害，之后邱山炮顶替张贵生的身份，去到了省城。” “他认识了华春生，知道华家的一些事，应该是准备真的娶了华英同志。” 乘务长暂停，不过包厢内的几个人都听懂了。 华英下场大概和那两任前妻是一样的。 姜澄手心覆在华英冰冷的指尖上。 “没事别怕，他被抓住了，不会出来。” 华英抓住姜澄温热的手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心一点。 乘务长顺便告诉几人小卢同志没事，张贵生也会转交给当地公安。 “我先走了。” 乘务长离开，李春香送了送。 包厢内，华英终于松开了姜澄的手，心凉如水。 “你说，我爸知道这件事吗？他知道张贵生的底细吗？” 232.第232章 你的粮票 华英问的异常平静，也不需要任何人回答。 她自嘲的笑出了声。 “知道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 华英对亲爹彻底死心了。 她一直知道亲爹的偏心，但从未想过他会介绍一个杀人犯给她。 哪怕他不知道，但最起码他知道华英不愿意。 这也是华英死心的点。 姜澄几人没有去安慰什么，人家的家事，不好评论。 距离下火车还有一夜的时间。 此时已经进入南方的地界儿。 他们一路从北到南，看着窗户上的冰霜一点点减少，风景也从粗旷到婉约。 身上厚重的外套一件又一件的脱下。 他们眼下的行李远比刚上车的时候多了，好在几个人有准备多余的行李袋。 姜澄几人简单粗暴的用麻袋来装厚衣服。 唯一精细的点就是用塑料包住了厚衣服，然后塞进麻袋里。 火车上的最后一晚，华英不知道解开了什么心结，愿意和人沟通的聊起天来。 她也是去羊城的。 华英本就是一名翻译，羊城交易会是非常大，也非常重要的一项活动。 届时会有很多外商过来，所以对翻译的需求很大。 每个城市能被抽调的翻译，大概都在来的路上。 “你们住在哪里？” 姜澄侧头道：“还不知道。” “这样啊…那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住宿会很紧张的。” 华英参加过之前的交易会，所以对情况有一点了解。 “羊城的人会非常多，不仅是我们来，很多卖家也来了，招待所宾馆都会住满的。” “不夸张的说，走廊都有人住。” 姜澄见华英了解，便多问了一些事。 她得知华英是被抽调过来的，所以会有人安排他们住宿。 按道理来说，姜澄也是被抽调，冷领导应该会安排。 但唯一的变动她不是自己来的。 她不可能抛下高中华和李春香，自己去住。 所以，到时候再说吧。 几个人又闲聊了一会，便休息了。 哐当哐当的火车继续前进，姜澄已经慢慢熟悉这个节奏，能把它当成助眠曲目了。 第二天一早，高中华把早饭买回来，四个人在包厢里吃饱喝足后，上午十一点三十七分，火车停了。 背着行李的姜澄，踌躇满志，信心飞扬。 “同志们，羊城第一步，下车！” 四个人，前前后后的随着人流下车。 从火车上下来的一瞬间，四个北方人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度。 华英告诉姜澄几人公交站的位置，又指着报亭道：“你们可以买一张地图，上面有怎么坐车，还有宾馆的地址。” “好的，谢谢你，祝你一切顺利。” 华英点头应下后，自己一个人背着包走出了火车站。 姜澄抬脚朝着报亭走去，不光买了地图，还买了好几份不同的报纸，了解当地一些情况。 “嫂子。” 正在看地图的姜澄抬头。 高中华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姜澄道：“头说儿，要是找不到住的地方就去这里。” 姜澄看了看，问：“谁的房子？” “算是沈头儿的吧。” “算？” 姜澄问，高中华挠挠头解释道：“房子是我们战友的，他牺牲了，没有亲人留下，牺牲前把房子交给了沈头儿，不过沈头儿不要。” 几句话，姜澄便觉得手中的纸有点沉重起来。 “我知道了，我先打个电话，然后我们去找住的地方。” “冷领导告诉我他们每次都会在广成招待所住，我们先去那里。” 决定好之后，三人在火车站附近找到打电话的地方，给家里报了平安。 报平安的电话没多讲，姜澄便挂断了。 挂断后，三人找到合适的公交路线，转了三路才到广成招待所。 不需要进门，姜澄几人就知道人超多。 因为招待所的大妈都在门外办手续。 姜澄看了看道：“你们在这等我，我进去找找冷领导，不过大概率我们不会住在这里了。” 说完后，姜澄过街道，走进招待所。 一进去，人的味道就迎面而来。 那种夏天，人多，又不通风的味道。 姜澄耳朵仔细的听，听见有说东北话的人，直接走过去，问冷领导是否在。 “在！你是？” “我是调过来的翻译，找冷领导报道。” “翻译啊….你去找那个蓝衣服的签到就行，冷领导没时间。” 姜澄哦了一声离开，先登记，登记好后上了二楼。 招待所不是很大，她很快就在一个房间看见了冷领导。 “冷领导！” “冷领导！” 姜澄声音大了一点，屋内正一团乱麻的冷领导皱眉回头。 眉毛罕见舒展。 “姜澄！” “冷领导。” 姜澄进来，冷领导迎了上去，握手。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寒暄几句后，姜澄不耽误时间的进入正题。 “你来了三个人？” “对，家里不放心。“ 姜澄看见冷领导露出为难的表情，她继续道：“您不用担心，我们自己解决住宿问题，我来只是要知道后面的流程。” 冷领导着实纠结。 姜澄虽然是翻译，但她这个翻译太厉害。 就在来之前，他还接到了海市木领导的电话，话里话外都要抢人。 他不舍得放姜澄走。 可眼下真的没有床位。 走廊都住满了！ “姜澄，行程单子我给你拿一个，交易会在四天后开幕，翻译有专门的人带队，会给你们做一个简单的培训。” 冷领导说着话的功夫就给姜澄找来了行程安排的单子。 “你拿好，确定好住的地方告诉我一声….这附近邮电所电话是这个…. 冷领导写下电话道：“你打电话留言，我每天晚上过去问一遍有没有电话。” “总之，咱保持好联系。” 姜澄一一答应，拿着电话和行程单子，还有她进入会场的证明，离开了招待所。 从招待所出来的姜澄没有走，而是拿着一张全国粮票走到招待所大妈面前。 在大妈的注视下，姜澄手中的粮票飘落在地上。 大妈诧异低头，姜澄惊讶出声，流利的粤语就说了出来。 “哎呀，大姐，你的粮票掉了！” 招待所大妈：我的？粮票？ 姜澄捡起粮票，塞在大妈手里道：“可得拿好了。” 手里攥粮票的大妈呵呵两声，拉着姜澄的手道：“是，是，得拿好了。” 姜澄一听，笑容更大了，拉着招待所大妈的手，一口一个姐的聊上了。 233.第233章 了解产品 “姐，你这手怎么保养的，真是水嫩嫩的！” “姐，这附近的招待所都住满了？” “哎呦，真是人多！我是个翻译，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心里没底。“ 姜澄拿出刚领的工作证和进场资格证给招待所大妈看。 大妈一看，就信了。 这玩意每年她都看，熟悉的不得了。 姜澄见信任建立差不多，开始探寻主要目的。 “姐，我第一次搞翻译，怕给厂家翻译错了，我就想着笨鸟先飞，先找厂家要点产品资料，我自己先翻译好了，别到时候外宾问我，我别给咱华夏丢脸。” 姜澄说的情理之中，招待所大妈热情的给姜澄指了方向。 “我跟你说….“ “那几家酒厂的每年都住在西三街那一带的招待所….” “茶厂他们愿意住南三巷.” 招待所大妈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姜澄记住一些厂家的消息后，和大妈又聊了一会才离开。 她找到高中华和李春香，三个人打开地图。 姜澄拿出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 还别说，高中华说的战友房子地理位置还真不错，几乎在中心点上。 “我们先走一圈，实在没有住的地方，我们就去这里。” 姜澄做了决定，李春香和高中华自然没有意见。 三人拿着行李走了一大圈，结果全部满员。 最后，三人还是去了高中华说的地址。 一路找过去后，高中华拿出一把钥匙，开了锁着的大门。 里面除了有些杂草外，并不凌乱。 高中华有点酸涩的情绪上涌，解释的道：“我们有战友在这边，他每过一段时间就过来打扫打扫。” 原来如此。 姜澄想到，要不是有人经常过来打扫，这房子没准儿都被人占去了。 不用怀疑，真的会有人这么做。 房子并不大。 小院也就是十几平米，两间屋子，一间卧室一个厨房，就一张大床。 高中华看了一眼后道：“嫂子，你们俩住大床，我找木板搭一下就行。”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这样。 三个人开始收拾。 院子里有个水井，最起码用水很方便。 全部收拾好后，重要东西带着，三人再次出门。 姜澄选了几家酒厂住的招待所方向，路上看见能吃饭的地方，三人吃了当地的特色肠粉。 吃完后，高中华只有一个感觉：吃不饱！ 好在他还买了两个馒头。 一路走过去，三人到了。 姜澄挂上翻译证，工作证，入场资格证，去了。 她用同样的理由，怕第一次翻译不好，所以先来熟悉熟悉产品。 第一家酒厂的人一听，对姜澄的印象好的不得了。 这么认真工作的同志，他们当然愿意配合。 他们太清楚要是没有这些翻译，他们很多东西都不好卖出去的。 就这样，姜澄在这里停留了一个多小时，笔记写了好几页。 从招待所出来时，天已擦黑。 可姜澄还是坚持再去一家，因为时间真的很有限。 她去的第二家酒厂，态度稍有不耐，只扔给了姜澄一些资料。 至于原因很简单，他们自己有翻译。 姜澄不强求，她只是想做好，但不是求着别人做。 从第二家出来后，姜澄又去了另一个招待所。 李春香和高中华，毫无怨言的陪着她。 第三家姜澄去的是卖茶厂家住的招待所。 茶厂对姜澄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并很认真的讲了茶的历史，制作，味道等相关的信息。 姜澄知道茶，纺织，瓷器是眼下出口最多的三种产品，华夏属于卖方市场。 所以他们不愁卖。 她需要思考的是该如何利益最大化。 从第一卖茶厂的招待所出来后，姜澄选择返程。 已经太晚了。 三人有些疲惫的回到住宿的地方。 回去后，李春香一点活都不让姜澄干。 “我来就是照顾你的，你就负责动脑，其他的都是我的！” 姜澄浅笑着道：“谢谢春香，要是我能有订单，你绝对占一份功劳。” “你肯定会有订单！我从不怀疑。” 李春香说完后，出去烧水。 屋内的姜澄也没有闲着，她把今天记录询问来的资料都拿了出来，整理出重点，一点点记在脑子里。 哪怕是洗漱之后，姜澄还看了很久的书，手中的笔刷刷的写着，一直到后半夜一点多。 一点多睡，早上五点起来。 起来后的姜澄，不耽误时间的奔赴招待所。 路上，几个人快速吃了饭。 这一忙，就到了翻译要参加培训的那天。 姜澄实在不想去，若是培训礼仪，她敢说她的礼仪比任何一个人都标准。 不标准也不敢陪着大领导参加峰会。 最后，姜澄决定让李春香替她去参加。 李春香虽然有点怯场，可一想自己代表的是姜澄，胆子就大了不少。 在姜澄继续走厂家，了解产品的时候，李春香到了参加培训的地方。 门口的人检查证件，读着名字出声道：“姜澄？” 李春香刚想说不是，结果被一个惊讶的女声打断。 “姜澄！” 木领导一个飞快转身，目光寻找着。 哪有姜澄？ 李春香弱弱的举起一只手，看着木领导道：“姜澄同志有事，我替她来参加的。” “胡闹！” 一声胡闹从二楼楼梯传了下来。 一位中年男子走到前台，看着李春香的证件。 “你不是姜澄？” 李春香摇头。 姜澄说了，撒谎没必要。 “胡闹！这么重要的会议，她竟然缺席，这样的态度能做好工作吗？” “既然她不想来参加，我看接下来的翻译工作也不需要她！” “不行！” “绝对不行！” 中年男子话音刚落，两声不行立即到达。 木领导和冷领导一前一后，争先恐后的证明着。 “姜澄同志不是这样的人，我用我的人格保证。” “没错，姜澄同志是真正心系国家的好同志，她在用百分百的赤诚为华夏的崛起而努力！” 木领导说完后，直接看向李春香问：“这位同志你来说，姜澄同志去干什么了？” 李春香站直身体，大声说道：“姜澄同志去各个厂家所住的招待所，找他们询问产品信息，为交易会的翻译做足准备。” “她说，只有了解产品，才能在翻译中做到心中有数！” 234.第234章 十分精通 第234章 十分精通 李春香的话响彻在大厅。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李春香从骨子里信任姜澄，并坚定认为姜澄做的都是对的。 所以她的话给在场所有人一个“人未到，装到位”的效果。 安静三秒后的大厅，响起了好几声不屑的耻鼻声。 李春香冲着声音就瞪了过去。 被抓住的男人没有收敛，反而站出来嘲讽的道：“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姜澄不会，她也不需要！！” 李春香挺直脊背，不敢弯曲一点，她不允许任何人抹黑姜澄。 “说的比唱的好听，说点好话谁不会。” 男人依旧不信，周围人也是有点不信的。 李春香还要说什么，被一开始从二楼下来的中年男子阻拦。 “好了，都闭嘴，先开会，这个姜澄……” “钟翻，姜澄真的是一员能将。” “钟翻，错过姜澄一定会是你最后悔的一件事！” 冷领导和木领导又一同担保了。 钟翻，也是所有的翻译的领队，见两位外贸的领导都在力保姜澄。 他也不是非要一锤定音。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明天见面就知道真假了。” 钟翻说完后，看向李春香道：“你…记笔记。” “是！” 李春香露出呲牙笑，拍着自己的背包。 钟翻发话后，刚刚嘲讽的男子甩了一个不屑的眼神后，走了。 李春香盯着男子的背影想：等你见到姜澄的！ 这边的翻译会议开始时，姜澄依旧在询问产品。 此时的她到了海市纺织厂所居住的招待所。 她刚说完那一套说词，对方的厂长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你是姜澄？” “对，您听过我的名字？” 海市纺织厂的海厂长点头道：“我和老元是朋友，老元就是玩具厂的元厂长，这次他们也来了。” 姜澄一听，心里就换了一个策略。 对方知道她，知道她的战绩，那就代表她说话有一定的作用。 心思一转，姜澄开口道：“海厂长，我是否能看看贵厂参加展台的布料？” “可以！” 海厂长也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每一年的交易会，他们纺织品虽然出口量很大，但价格却很低。 其实他们的产品质量根本不差，但设计的图案总是不被外商喜欢。 当然，眼下他们也没有办法改变已经生产好的图案。 海厂长带着姜澄看了看他们剩下的布料。 其余带来的布料已经被拿到交易会大厅布置展台了。 “这是我们剩下的样品，和展台那边是一样的。” “好的，我看看。” 姜澄翻看着一块块布料，也展开几块布料看了看。 当下的布料多为红绿配，单色花纹为多。 远没有后世设计的花样多。 姜澄全部翻看一遍后，看向海厂长问道：“我能知道展台是怎么布置的吗？” “展台？就是挂在那里，还能怎么布置？” 姜澄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她回头看着布料，从其中抽出五种花纹。 “海厂长，这五种花纹以前卖过吗？” 海厂长摇头。 “没有，这是今年的新款。” “那每年的布料价格怎么样？” 海厂长叹了口气，摇头。 “很便宜，出口欧洲和东南亚那边多一些，价格都在零点六元左右。” “他们拿走都是做…..就是便宜的衣服。” 姜澄听懂了，盯着手中的布料。 大花，碎花，格子。 一整块布料看，死板，没有任何风格。 但其实是有点波西米亚风格的。 据她所知，目前的欧洲很流行波西米亚风格。 甚至可以说，波西米亚风格每年都会被翻出来。 “海厂长，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一听？” “当然愿意！” 海厂长的配合，让姜澄露出笑容。 “是这样的……” * 这一天，姜澄没有去其他的厂家。 她一直停留在海市纺织厂的招待所。 这一晚，招待所的灯亮了一夜。 第二天天不亮，姜澄，李春香一起从招待所出来。 两人返回住宿的地方，赶紧洗漱，换衣服。 “姜澄，这个是昨天开会的笔记。” 姜澄咬着包子，嗯嗯嗯的接过来，快速翻看起来。 一边看一边走，着急出门做公交去交易会展厅。 翻译要求提前到场，她不能迟到。 穿上统一的着装，姜澄一手看笔记，一手吃包子，路都是李春香帮着看的。 上了公交车后，高中华和李春香一左一右护着姜澄，让姜澄有一方小天地。 一路顺利到达后，姜澄把笔记放进随身背包，戴好证件，下车。 下车后的三人，看着不远处的大楼。 “到了。” 原本还有点瞌睡的姜澄，在看见即将踏入的战场后，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你们俩找个舒服的地方等我，照顾好自己。” 两人一同点头，李春香开口道：“我们就在门口不远处，你要是有事就出来告诉我们，我们给你跑腿。” “好！” 姜澄兴奋的跳了两下，活动活动身体，高举一只手臂道：“同志们，等着我胜利的消息！” 李春香也跟着燃起来的道：“加油！” 姜澄冲两个人点点头，朝着大楼跑过去了。 李春香和高中华跟在后面没多久就被拦下来，前面的安保不允许他们靠近了。 两人只能找一个阴凉的地方，等待着。 前面的姜澄，通过检查后，要求在一旁等。 等翻译的团队过来，再次确认后才可以进去。 姜澄理解，安全第一。 里面任何一个外宾受伤，都有可能引起国际纠纷。 姜澄并没有等多长时间，拉着翻译员的大巴车在十几分钟后就到达了。 姜澄直接上前，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s市翻译姜澄，我会八门语言，略懂三门。” 姜澄直接递过一张纸，上面标记好她会哪八种。 看着姜澄介绍的钟翻，第一次正视眼前的女孩。 八门？ 这么重要的信息，昨天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提？？？ 若是木领导和冷领导在这里，两人一定会问：重要吗？ 在他们认知里，姜澄厉害的从来不是翻译。 “你会八门？” 钟翻没忍住的确认一下。 姜澄自信一笑，毫不谦虚的道：“不只会，这八门，我十分精通！” 235.第235章 外宾来了 第235章 外宾来了 钟翻看着眼前自信的姜澄。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姜澄没有因为对方的怀疑有不好的脸色，依旧是同样份的自信。 “保真！” 说完的姜澄，从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纸张。 “这是我几天走访过的厂家，上面有他们展览商品的基础信息。” “我用八门语言分别做了标注，如果有需要可以查看，不需要也没关系。” 钟翻低头，接过资料后，翻了一页，两页。 越看越震惊。 这些资料他们也有，但绝没有眼前的这一份详细。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姑娘，一人用八种语言将难点，晦涩的词汇都做出了标注。 而这样一份能让她比任何人都上手快的资料，她就这样的交了出来。 “你——” 钟翻抬头，看见的是姜澄灿烂夺目的一笑。 “翻译是华夏接触外界的第一道门，我们是一个团队，有外宾在场时，我们同属华夏。” 钟翻被姜澄的话从里到外的震惊。 心里那一点点不满早就烟消云散，继而转为佩服。 “谢谢你的资料。” “不客气。” 姜澄让开路，站在钟翻身后。 钟翻带着一行人进入交易所的大厅。 很高，很大。 高约有七米多，长方形空间。 进门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台，正对着大门的一面挂着很多绿绿的布料。 圆台中间是一根柱子。 以圆台为中心，向左看有四排展位，每一排约有二十到三十个展位，大小不一。 说实话，看起来有点像高级的农村大集。 同样向右也有四排大小不一的展位，展位上都摆满了商品。 所以全场一共有二百多个展位，而他们s市一个都没有。 姜澄觉得，有点丢脸。 “我们的翻译区在这里。” 钟翻指着大门左侧，有一块多语种写着的翻译牌子悬挂。 说是翻译区，其实就是一块区域围起来，里面有椅子和桌子，有需要翻译的可以过来找人。 “我们在这里等着，也可以自己下去转一转，遇见有需要翻译的提供一下翻译，但一定要注意言辞和礼仪。” 钟翻又强调了一遍后，把姜澄准备的资料给大家发了下去。 手写的纸张拿在手里，哗啦啦的响着。 所有翻译都看向姜澄，姜澄落落大方，对每个与她对视的人点头，微笑。 昨天挑刺儿的那个男翻译，在看见资料后嘴边的吐槽压下。 还真拿出来点东西，可有什么用？ 翻译差不多就行呗。 男子假装看了几眼后，就把资料放在桌子上了。 姜澄看见了。 心里把李春香描述的男子对上号。 姜澄的视线一扫而过后，起身去找钟翻。 “钟翻，我能出去转转吗？” “现在？外商还没有来。” 姜澄笑着道：“我知道，我就是熟悉熟悉路线。” “好，最好一个小时回来报道一次，当然有外宾的时候不用，但需要回来登记做了什么，明白吗？” “明白！” 就是签到呗。 免得有人来了不干活。 姜澄背着小绿帆布包出去了。她从左面开始，在每一个摊位都看了看。 除了纺织，瓷器，茶叶，三大项外，还有不少其他的产品。 酒水，食品，粮食，珍珠，翡翠，玉石。 还有那种小胶囊的包装，就是平时吃的胶囊药物的胶囊，一小盒一小盒的摆在那里。 姜澄还看见了小型烟，玩具，鞋子等产品。 甚至她还在角落的地方看见了一家钢材厂。 钢材厂在国内是老大哥的地位，可在这里的位置却不是很好。 其实也对，我们生产的钢材还不够自己用，对外出口的自然很少。 人家位置虽然不好，但里面的人却一个个精神的很。 不难理解，估计他们也没有销售任务。 左侧走完后的姜澄，去到了右侧。 期间还碰见了海市玩具厂的元厂长，他们带着玩具来的。 两人聊了一会后，姜澄继续前进。 走着走着，就遇见了昨天的海厂长。 他们正在忙。 忙着重新布置展台。 海市纺织厂的展台很大。 原先的摆设就是几张桌子，几张椅子，布料悬挂在后面的架子上，简单粗暴的像古早市场。 但现在，悬挂的布料被拿下。 按照姜澄的设计，他们将布料固定同样的半米宽，有弧度的悬挂在头顶，一块接着一块，错落有致，给人一种异域风情之感。 桌子全部拼凑在一起，变成一个小小的舞台。 “海厂长，需要帮忙吗？” “姜澄，太好了，我先预定你，你就在这翻译吧。” 姜澄没有意见。 “行，我先去回去登记一下，稍后就过来。” “你们的模特准备好了？” 一提到这个，海厂长就有点心提心吊胆。 “真的行？” “衣服就是给人穿的，我们只是走几步有什么不行。” “对对对，你说的对。” 海厂长长出一口气，稳住自己。 姜澄先一步回到翻译区，在登记处登记。 “外宾来了！” 一句外宾来了，场内所有人都精神为之一振。 外面，几辆客车开近。 车子停下后，外面开始了欢迎仪式。 还有乐团奏乐和小学生献，蛮正式的。 简单的欢迎仪式后，一位领导人物讲了几句话后，交易会正式开始。 外宾开始入场了。 翻译全部起立，一个个挺拔的站在旁边。 姜澄则是溜去了海市纺织厂那边帮忙。 古老的留声机音乐在这一刻响起，有点活泼的乐曲，在交易大厅旋绕。 加上桌子垒高的小舞台，独特的布料悬挂方式，海市纺织厂绝对在第一时间吸引了外宾的目光。 当下，就有好几波儿外宾朝着海市纺织厂的展台走了过来。 姜澄见状，直接给海厂长一个眼神。 海厂长明白的打了一个手势。 桌子舞台的另一侧，布料充当的幕布被拉开，踩着音乐出来一位遮面，戴着草帽的人。 他身穿姜黄碎长裙，草帽压的很低，向前走，停住，转身，裙摆飞扬，回去。 接着另一个人从幕布后出来，不一样的纹裙子，大同小异的草帽，走，定点，转身，回。 一场非常小众的服装秀开始了。 236.第236章 红配绿太经典 第236章 红配绿太经典 服装秀继续，一共只有六个模特的临时后台，忙的不可开交。 其中三位模特还是男同志！！！ 没办法，海厂长能带进来的人数有限，只能是萝卜里挑细溜的了。 这一场临时的服装秀，不仅是模特有限，服装也很有限。 好在波西米亚长裙只需要最简单的剪裁。 他们一夜之间剪了大约几十件长裙短裙，很多细节都没细扣，只有个大概模样。 不过大概意思能表达出来就很好了。 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观察一会的姜澄开始行动了。 她朝着一位穿戴十分讲究的棕发老外走过去。 “你好。” 标准的英腔让棕发老外意外的挑了挑眉。 “你的发音很标准，出过国吗？” “没有，十分遗憾，一直想去见见y国这个美丽的国家。” 棕发老外浅笑点头道：“它确实很漂亮。” “毫无疑问。” 姜澄肯定后，进入主题的问：“您是否对我们展出的布料感兴趣？” “你怎么知道我会购买布料？” 姜澄连忙摇头，似乎有点小紧张的道：“我并不知道，只是见您穿着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请原谅我词汇的匮乏，总之在人群中，我第一眼就能看见您。” “非常舒服，给我一种.高级感！” 多么质朴的马屁啊！ 棕色老外被夸的很舒服。 而且姜澄夸的正在他的点上，他着实喜欢自己搭配衣服，喜欢穿的精致又绅士。 “你猜对了，我确实是一名布料商人。” 姜澄捂着嘴巴，又快速放下，那种猜对的小开心被她表演的淋漓尽致。 “真是太荣幸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和您学学穿搭。” 姜澄搭话，棕色老外便和她聊了起来。 棕色老外名叫詹姆斯，家族是做服装的。 詹姆斯也没有玩任何手段，既然都来到了这里，自然是有想要做的买卖。 他看中了台上展示的布料，想进一步协商。 姜澄充当翻译。 海厂长没想到第一单来的这么快，他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对面是詹姆斯在说话。 詹姆斯说完后，姜澄看向海厂长道：“海厂长，詹姆斯先生想购买这六款布料，他出的价格是零点九元。” 零点九，已经高出海厂长的心理预估。 可是他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因为姜澄在拿纸张递给他看的时候，纸上面的手指是两根，这代表价格还可以谈，不要同意。 如是姜澄递纸张，手指只有一根在上面，代表可以接受。 这是他们俩昨天约好的信号。 姜澄听海厂长说完，转头和詹姆斯商议。 “詹姆斯先生，据我所知，您喜欢的几块布料独属于一种风格，波西米亚风格，是吗？” 詹姆斯略有惊讶。 “你还知道波西米亚？” 姜澄不好意思低了低头道：“这大概是我知道的唯一风格，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 “我恰好有在国外的朋友，他们给我邮寄了一些杂志，偶然知道这个风格在欧洲很受欢迎。” 受欢迎，就代表有市场。 “詹姆斯先生，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您可以感受一下我们的布料，百分百纯制作，质量更是上乘。” 这点姜澄说的很实在。 当下最好的产品全部供给国外，赚取外汇。质量真是一等一的上品，往年的价格低廉，只是因为图案并不受欢迎。 詹姆斯着实摸了摸布，他明白对方想提价。 “詹姆斯先生，我们的价位在1.3.” 詹姆斯下意识皱眉，这个价格…..其实他还是赚的。 但哪个商人不想利益最大化呢。 “这个价格我需要考虑。” “当然，您可以先去逛一逛，若是没有符合您品味的产品，随时欢迎回来，我们一直在这里。” 姜澄依旧不松口。 詹姆斯见状，真的起身走了。 海厂长从头看到尾，咋走了？ “姜澄？” “别担心，这个布料是唯一的。” 海市拿出来的布料纹，别的厂家并没有。 詹姆斯现在的情况就像很多人逛商场一样，第一家就喜欢上了，但总想找找还有没有。 他带着答案去寻找，最后会回来的。 姜澄的淡定，并没有感染海厂长，不过他又觉得都已经上了“贼船”，不听船长的听谁的。 此时的贼船船长朝着另一位正在看布料的外商走去。 对方是m国人。 看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想要的布料，正准备离开。 “提前祝您圣诞快乐！” 一句圣诞快乐，让对方停下脚步，看向姜澄。 “还没有到圣诞节。” 姜澄不好意思的点头道：“我知道，还有十四天就到圣诞前夜了。” “在这个时候出差别的国家，一定很不容易。” “我太知道思乡的滋味了，尤其是在这么重要的节日前，我看看…..” “我们纺织厂送您一个小礼物，提前祝您圣诞快乐。” 姜澄转身拿过一个小篮子。 篮子上面用红色和绿色的布条缠绕，还有一颗很大的红色蝴蝶结，蝴蝶结下面是用绿色布条缠绕制成的一个球。 布朗一见这个小筐就喜欢上了。 它实在是太有节日氛围了！ 圣诞节，红色配绿色，才是经典。 “谢谢你，我很喜欢！” “这个颜色很漂亮！” 布朗夸赞着，姜澄顺着话锋就道：“确实，我也觉得红色和绿色搭在一起真的好漂亮！” “其实，这个篮子就是我们用自己的布料做出来的，你要看一看吗？” 布朗果然来了兴趣，看了看问：“在哪里？” 姜澄作出邀请的手势，带着布朗到了红色绿色布料前面。 有亮面，有哑光的，还有纯布的。 总之，材质不少。 布朗看了又看，有点遗憾的道：“真是可惜，赶不上今年的圣诞节了。” “怎么会可惜呢？” 姜澄很不懂的道：“布朗先生，哪怕你现在下订单，工厂也是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去完成，加上运输，回去加工，我怎么觉得能正好赶上下一个圣诞节呢？” 若是有一个灯泡，那么布朗的脑袋顶上一定很亮。 “对啊！时间刚刚好！” 布朗激动的看向姜澄，一只手抓着红色的布料道：“我要怎么购买？” 237.第237章 我很真诚 第237章 我很真诚 布朗很激动，姜澄很热心。 “布朗先生，这边请。” 姜澄邀请布朗到展台旁边的桌椅处。 “布朗先生请坐。” 布朗道谢坐下，姜澄拿过昨晚临时做的布料书，十分专业的打开后，给布朗详细讲了讲上面的布料。 就是有点过于详细了。 姜澄简直有一种要从单细胞讲到文明社会的趋势。 年轻的布朗毫无疑问的听困了。 他最讨厌这些细节的东西了，他觉得买卖就是一瞬间的决定。 “姜….我不需要听这么多，我想要购买这几种红绿色的布料。” 正在讲解的姜澄暂停，作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道：“不好意思，我见别人要求我们讲解的细致，所以才自我做出了推断，这是我的过错。” 姜澄道歉，布朗无所谓的摆摆手道：“我和他们不一样，相信自己的直觉。” 姜澄深谙点头。 直觉？ 好啊！ 真好！ 这条傻白甜大鱼，她要是抓不住她都对不起….谁都对不起。 “布朗先生，您喜欢的红绿布料在这里，有几种材质可供您挑选，每一种材质的价格都略有不同。” “这一款1.1元，这一款耗时较长，价格稍微贵一些，要1.3元。” “还有这一款….这一款我觉得您拿回去做圣诞节饰品会有些超出成本，不建议购买。” 布朗看着最后一款布料，不理解的问：“你怎么还不建议购买？我第一次见到这样做生意的人。” 姜澄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小声的道：“我也不会做买卖，您是第一个有购买意向的，我实在不忍心骗您。” 大概是姜澄过于真诚，又大概是布朗真的很单纯。 毕竟一个能带着圣诞节领带的大男孩，能坏到哪里去呢？ 布朗正在看几种布料，思考不到一分钟，他便决定三种都要购买。 姜澄想阻拦，又被布朗拦住。 “谢谢你的好意，但你毕竟不是商人。” 姜澄更加不好意思了，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多话了。” 布朗阳光的摆摆手道：“没关系，你没做过生意，不懂这里面的门道。” 姜澄一听，立即隐晦的彩虹屁吹上，给布朗夸成了天上无地下有商业奇才。 姜澄猜测，布朗是真有钱，也真的不在乎钱。 他大概是某个有钱人家出来玩的孩子，纯纯看心情。 因为他一分钱价格都没讲，直接下单了。 三种布料，每种五万米。 姜澄商谈好之后，直接找到海厂长，说了订单的事宜。 海厂长每个字都听懂了，可脑子还是有点蒙。 他就是转身喝口水的功夫，订单成了？ 他努力控制脸上的每一根肌肉，想做出一个合适的表情。 “海厂长，您要上厕所？” 海厂长：“.” 他想上天！ “这就卖出去了？” 姜澄轻松自在的点点头，指着一堆红绿配的布料道：“多喜庆的颜色！过节就得有点绿。” 海厂长眨眨眼，这话听着俩人多一人。 不管怎样，每年最不好卖的红绿布料，卖出去了。 还卖了一个不敢想的价位。 “海厂长，我们带布朗先生去签合同吧。” “对对对，签合同。” 海厂长心里比姜澄还着急，虽然他不知道姜澄是怎么谈的，但赶紧敲定下来，万一对方清醒了怎么办？ 三个人一起朝着外贸办公的角落走去。 所有的合同都在这里统一签订，这也是木领导和冷领导来出差的原因。三人走到外贸办公的地方，木领导第一眼就看见了姜澄，她连忙走过去——第一现场看热闹。 “您好，布朗先生和海市纺织厂要签订合同。” 办手续的外贸工作人员非常惊讶。 这么快？ 从外宾入场到现在也就十分钟，签订单了？ 虽然心里很惊讶，但工作人员很专业的动了起来。 一旁的木领导暗暗的对姜澄竖起大拇指，姜澄微微点头。 手续走的很快，十五万米布料的订单，咔嚓咔嚓的就办完了。 办完手续后，姜澄从她怀里抱着的资料中抽出几张纸。 “布朗先生，很感谢你的信任和支持，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它大概一文不值，但我还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感谢，感谢您对我的信任。” 布朗好奇的接过来，紧接着就是大喜。 “天啊！” “这这….太贵重了！” 布朗绝不是夸张。 手里的两张纸上都是红绿色搭配的一些点子，很精致，很漂亮。 “姜——你知道你这两张纸代表着什么吗？” “设计是无价的！” “你就这样的给我了？” 姜澄一脸单纯善良的笑了笑，耸耸肩膀道：“这几张纸在我这里就是几张纸，只有在你的手里他们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 “所以，我觉得物超所值。” 布朗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直接送了姜澄一个拥抱礼。 一旁的海厂长差点就要去拉人了，结果被木领导拉住了。 “别动，这是人家的礼节，而且……” “而且什么？” 海厂长问，木领导没回答。 这话可不好说出来，不过她觉得姜澄没“忽悠”完。 布朗虽然激动，但好在还记得不是国内，简单一个拥抱后就松开了姜澄。 “姜，你是我见过最真诚的人，你要是在议价之前拿出这几张纸，我一定会给更高的价格。” “可你却在我合同签订后才拿出来，天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善良！” 姜澄纯善的笑着，一脸真诚的道：“因为我感觉你是一位真诚的人，对待真诚，只能以真诚待之。” 布朗更感动了。 感动后他就想做点什么。 “姜，我决定了，我还要在购买一批布料！” 姜澄震惊脸后，连忙劝说：“布朗，不要冲动消费。” “不，我没有！你给了我巨大的商机！” 布朗晃动着两张纸，信心满满，非要加订单。 可海市对这两种布料的生产能力已经达到上限。 海厂长心里那叫一个悔，就差挥舞两条小手绢擦眼泪了。 姜澄不觉得有什么，今天来的纺织厂可不止一家，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最后，姜澄带着布朗，外贸的木领导，海厂长，一起朝着另一家纺织厂展位走去。 此时此刻，g省纺织厂的厂长正被海市纺织厂的不按套路出牌，刺激的火急火燎。 “人家那脑子是怎么想的！” “这小音乐一响，人嗷嗷的去了！” “咱们这半天一个人都没来！” “赶紧的，不管你想什么办法，给我去找一台能放音乐的机器过来。” g省纺织厂厂长着急的手舞足蹈，又气又羡慕。 “厂长，别着急，没准儿一会就有外商来下订单了，实在不行咱价格在低一点呗。” “滚！哪有人！人都去海市那边———” 238.第238章 你再掐我一下 第238章 你再掐我一下 苏厂长猛的转身，看见了走过来的几个人。 海厂长他认识，可他来这里干什么？ 带着订单来显摆的？ 海厂长快人一步，一把握住苏厂长的手。 “老苏啊，布朗先生要买你的布料。” 这一句海厂长是正常音量说的。 “别说话，让翻译谈。” 这一句话，是海厂长用方言小声说的。 苏厂长听懂了。 正因为听懂才糊涂。 给我们送订单？ 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不过苏厂长没嚷嚷，先看看，万一呢？ 后面的姜澄几人到了，木领导介绍双方。 “苏厂长，这位布朗先生有意向购买几种布料，他已经与海市纺织厂签订了一笔订单，不过量不够，所以想在贵厂也购买一批。” “这是单价。” 木领导手急眼快的递出去一张纸，就怕苏厂长说跑嘴，价格不一样。 苏厂长木木的接过纸，嘴边的“不可能”三个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海厂长及时的掐了一把苏厂长。 苏厂长忍住了。 “咳——不知道是哪种布料？” 苏厂长问，姜澄带着布朗先生登场了。 “苏厂长，就是这种红色和绿色的布料。” 苏厂长表情差点又没控制好，又被海厂长掐了一把。 一声带有古代“净身”的声线响起。 “好———” 接下来，就是布朗查看布料，姜澄在一旁陪同。 苏厂长终于找到机会，偷摸给海厂长口型对话，结果海厂长不理会他。 “人多口杂！” 海厂长提醒四个字后，苏厂长瞬间不问了，努力平复后，小声的道：“要不，你再掐我一下，我觉得挺管用的。” 海厂长撇撇嘴，道了一句：出息！ 苏厂长一点也不介意的道：“我愿意！” 只要能用这个价格卖出去，他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都行！ 另一边看布料的速度也很快。 布朗是真的想买，姜澄给他提供的思路也真的会有利益产生。 圣诞节在国外是最重要的节日，圣诞节的消费更是一年比一年高。 姜澄在看见红绿布料的时候，就在想这种配色和圣诞节很搭。 所以在看见布朗戴着圣诞节领带的一瞬间，她就找到了最合适的目标。 “姜，布料可以，质量确实是最好的！” “这三种，每种再要….五万米。” “好的，我这就帮你敲定合同。” 布朗不喜欢啰嗦，姜澄似乎完全适应了他的节奏，议价，签订合同，一切都走的很顺利。 苏厂长一直跟在几个人身后，稀里糊涂的做成了二十万的订单。 他不敢相信的拉扯海厂长的衣角。 “哎—-老海，你再掐我一下！” 海厂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不过手上却是十分配合。 “斯——-真的！” 苏厂长的瞳孔里写满了兴奋，兴奋的下一秒他就朝着姜澄看了过去。 海厂长立即有所察觉，一个侧身挡住苏厂长的视线。 “别想，姜同志是我们先找来的。” 本来还不确定的苏厂长立即确定了一件事。 今天海市的音乐展台，怕都是这位姜翻译的功劳吧。 “老海，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翻译是大家的翻译，你咋能一个人独占呢！” “实在不行，我们厂带来翻译了，借给你用用！“ 海厂长用嘴型告诉苏厂长一个字：滚！他在乎的是翻译吗？ 他在乎的是这个翻译！！ 必须是这个！ 两人无声的争抢着，前面的姜澄和布朗留下了联系方式，正彼此告别。 布朗先走一步，他完成了购买任务后，准备再逛一逛。 两人说了再见，布朗离开，苏厂长嗖的一下冲了上去。 “姜同志你好，我是g省纺织厂的厂长，我姓苏——” “姜澄，不用管他，咱们回展台。” 海厂长也冲了上来，一个侧身插在两人中间。 姜澄无奈的笑了笑，看着两位厂长道：“二位，我是大家的翻译，不管哪里需要我都尽力。” 说完的姜澄看向海厂长道：“海厂长，如果詹姆斯回来，你一定要咬住价格，然后去找我。” “现在我想去苏厂长那里去看看他的布料产品。” 苏厂长一听，脸上立即笑开了。 海厂长无视苏厂长的看着姜澄，不舍的道：“你没事可得回来看看。” “好，您放心！” 姜澄答应下来后，跟着苏厂长先走一步。 海厂长不舍的一步三回头，自己一个人先回去了。 明明才签好订单，应该高兴的时候，可他怎么这么失落呢？？ 目睹一切的木领导，嘴角上扬。 她有预感，姜澄会是这次交易会最闪烁的一颗星。 另一边的姜澄跟着苏厂长去到了他的展台。 到了之后，姜澄立即进入工作状态，仔细的看着每一种布料。 亲手感受每一块布料的姜澄，摸着眼前的布料，若有所思。 “苏厂长，这是粗布？” “对！每年东南亚那边会有人买一些回去做便宜的工装。” 工装，那就是很便宜了。 “苏厂长，你卖多少钱？” “零点五，有时候零点四也卖。” 姜澄听懂了，脑子里想着家具厂展位的位置。 “苏厂长，先等等我，粗布也许会有另一个市场，你先别买，我想试试1.6的价格。” 苏厂长脑袋宕机了。 “1.6？不可能吧，最好的布料才能卖到1.1，那还是往年最好的价格。” 姜澄放下手中的粗布，反问道：“刚刚的红绿布料最贵的卖到1.4，所以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事在人为，先谈呗。” 苏厂长看着眼前有着巨大野心的姜澄。 “那要是谈崩了怎么办？” 姜澄不明所以的看着苏厂长问：“谈崩了就降价呗。” 苏厂长：“……” 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姜澄看懂苏厂长疑惑的道：“做买卖吗，脸面什么的放一放，赚钱就行。” “好了，我出去转一圈，稍后回来。” 说完的姜澄就走了，朝着家具展位过去了。 对于粗布，她心里有一个想法。 华夏目前没有流行起来，但国外可是家家都有。 沙发！ 国外的沙发大部分都是布艺沙发。 粗布做衣服肯定便宜，但是放在沙发上就是绝佳的布料。 姜澄边走边看，她手里是一份从外贸要来的外商基础资料。 快速扫过后，姜澄有了目标。 239.第239章 你怎么又来了 第239章 你怎么又来了 姜澄快速朝着家具厂的展位过去。 此时的人群已经逐渐散开。 外宾，卖家，翻译，现场的工作人员正慢慢填满整个场地。 姜澄到达家具厂的时候，这里正好有外宾在看。 为外宾翻译的正是那位对姜澄心有不满的男翻译，杜宾。 “本杰明先生，这个是博古架，售价是二百七十元。” 外商本杰明轻点头颅，上手触摸着博古架问：“这是什么材质？为什么叫博古架？” 杜宾下意识想说话，可他意识到自己没有答案，只能看向家具厂的工作人员。 家具厂厂长听了后，简单回答，杜宾如实翻译。 “材质是松木，博古意思是通晓古今事物。” 说完了。 本有些兴趣的本杰明骤然兴致缺缺。 本杰明礼貌点头，脚步微转，准备离开。 “博古架起源于宋代，当时被称为架格……” 清脆的女声在几人背后响起，本杰明转身，缺失的兴趣又有找回的趋势。 杜宾看见搭话的姜澄，下意识皱眉，好在他还谨记外宾在这里，如果发生冲突，丢的是华夏的脸。 不过….等外宾走的。 杜宾眼里的情绪被姜澄看的一清二楚。 还行，虽然脑子不好，但还能偶尔用用。 姜澄走到本杰明先生的旁边，伸出自己的手道：“您好，我是翻译姜澄，杜宾的同事，恰好知道一些关于家具的小故事，还请您不要介意我的插话。” 本杰明礼貌握手道：“我很喜欢这样的故事，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多讲一些？” “当然，我的荣幸。” 姜澄与本杰明松开握着的手，她第一时间看向杜宾道：“我留下帮忙。” 杜宾扯出一抹笑容道：“好。” 姜澄转头看向本杰明先生，介绍起了博古架。 “博古架我在们华夏的历史可以追溯近千年，在当时的社会他只存在于有权有势的人家，用来存放公文案卷……” “到了后来，才在有钱的人家兴起，多用来摆放古玩，稀奇摆件等珍贵物品。” 姜澄侃侃而谈，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博古架好东西，有钱有权才能用。 本杰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他是一名家具商人，这次来华夏是为了购买一些华夏特色的家具。 因为在国外有一批富商和上位者痴迷着华夏的历史和文化。 售卖给他们的东西必须有好的背景故事。 只有这样的商品，那些人才会觉得配的上他们。 “谢谢你，姜，我很喜欢这个博古架，想下一批订单。” “当然可以，不过不知道您想购买哪一个价位的博古架？” 本杰明略微疑惑。 “还有不同的价位？” 姜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是我的过错，我没有讲清楚。” “本杰明先生，因为木质不同，打磨程度不同，还有雕技艺的难易，价位上是有不同的。” “我想您售卖的时候，也肯定不是一个人购买。” 本杰明明白的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其他的也可以为我介绍一下吗？”“当然！” 姜澄又开始了。 展位一共三个博古架，纹不一样，材质也着实不一样，但实际成本是差不多的。 可在姜澄的嘴里，她就是能给讲出一朵来。 “本杰明先生，您看这条鱼……鱼鳞细致入微，栩栩如生，在我们华夏鱼同余，意思是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有富余的财富。” “本杰明先生，这不是普通的图案，你细看会发现这是一只蝙蝠，在我们华夏最富贵的恭亲王府就有这样的图案，意味着福。” …… 本杰明听，他旁边带着的助理写笔记，把姜澄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了。 姜澄早就看见这一动作，正是因为这一举动，她才断定本杰明并不喜欢听什么故事，他只是在寻找回国销售的词条。 说白了，姜澄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本杰明回国“忽悠”外国人的武器。 姜澄刻意说的很慢，本杰明看懂了姜澄的意思，对她更是满意。 两人从博古架讲到茶几，又从茶几讲到柜子。 姜澄真的做到了，哪怕是茶几腿长的不一样，她都能给讲出不同的意思来。 一旁的杜宾早就听的目瞪口呆。 一个家具有这么多的门道吗？？ 她是在撒谎还是真的？ 杜宾虽然疑惑，好歹他还能听懂大部分，可一旁的家具厂厂长就彻底迷茫了。 这都说快一个小时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有没有人能告诉告诉他？ 关键是一个外宾在他这里看了这么长时间，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饥饿的猫，外宾就是那条能饱腹的鱼。 眼下鱼就在嘴边，他想吃可就差一寸，眼巴巴的只能看着。 就在家具厂厂长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姜澄过来了。 “木厂长，本杰明先生想下一笔订单。” “什么？” 家具厂完全没跟上思路，还是身后跟着来的销售主任脑子快一步的应道：“可以！” 销售科主任拉了一下木厂长，两人一同跟上思路的看着姜澄。 “本杰明先生想下一批订单，这三种博古架分别要五百，这一个单价277，这个单价368，这一个单价589。” 三个价格从姜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杜宾。 一样的东西，为什么能卖出不一样的价格？？ “我们不要耽误时间，这个茶几订购一千个，这一种单价13，这一种单价19，这一种单价28……” “柜子单价分别是98，137，169。” 姜澄几乎列举了刚刚她和本杰明看的每一种产品。 木厂长麻木的跟在后面，机械的做着记录。 这一刻，木厂长脑子里产生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会不会他写了半天，最后对方告诉他：哈哈，我在和你开玩笑！ “木厂长，记录好了吗？我们去签订单吧？” “好！” 除了一个好字之外，木厂长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一群人跟在姜澄和本杰明的后面，到了签订合同的地方。 还是那个工作人员。 她抬头，看见姜澄的那一刻问：“你怎么又来了？” 240.第240章 我懂我的优秀 第240章 我懂我的优秀 姜澄浅浅一笑，介绍的道：“本杰明先生很喜欢我们华夏的文化，所以我们签订了一笔订单。” 她说完之后，木厂长上前。 他心里是不信的，可手上办手续的动作，脑子的清晰却是前所未有的。 手续刷刷刷的办着，姜澄则是陪着本杰明先生继续聊天。 聊的还是本杰明最喜欢的话题——商品的文化价值。 本杰明知道他买的东西该是超出了原有的定价，但他并不在乎。 这些价格在他眼里依旧是便宜的不能再便宜。 回国后他卖给的是富商。 这些东西会翻个几百倍，甚至上千倍。 “姜，你是一名优秀的销售员。” “谢谢本杰明先生的夸奖。” 姜澄淡定应答，正是这样的淡定让本杰明心情更好。 这是一场两人心知肚明的买卖。 手续很快办完，家具厂木厂长到这一刻才有了真实感。 真实感之后是巨大的喜悦，可他还要偏偏压制着，不敢表露出来。 木厂长看向姜澄和本杰明。 “姜同志，麻烦你翻译一下，我们谢谢他，我们一定会准时完成订单，保质保量。” 姜澄如实翻译，本杰明和木厂长握手，一笔订单正式启动。 木厂长带着家具厂的人朝着展位走去，姜澄依旧站在本杰明的旁边，还有杜宾和本杰明的助理。 “本杰明先生，不知道您在贵国的家具生意是否涉及了沙发，抱枕，或者窗帘之类？” “主要是家具，有沙发，沙发一般我们都会赠送靠垫之类。” 姜澄听的点头，诚恳。 眼前的本杰明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他不会死压供货商，会给双方共同的利益空间，但他也不是能被瞎忽悠的。 只有真正的利益点，才能打动他。 “本杰明先生，其实我想给您看一批布料，我觉得您制作生产的沙发会需要这种布料。” 本杰明挑眉，直言道：“姜，我确实有很大的布料需求，只是在国内我已有供货商。” 姜澄了然的点点头，不放弃的反问道：“您有供货商和看看我的布料并不冲突，我并不想替代您的供货商。” “您不远万里来到华夏，多看一些东西不是更好吗？” “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叫，来都来了，不是吗？” 本杰明哈哈一笑，他很欣赏眼前的姑娘。 她的身上有一种韧劲儿。 “好，我愿意去看看。” “这边请！” 姜澄作出邀请的手势，与本杰明朝着苏厂长的布料展位走去。 展位的苏厂长远远的就看见姜澄带着两名老外过来。 “快快快！精神点！” “姜澄来了！” 展位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差点想列队两排欢迎，又怕吓跑人，没做。 “苏厂长，这位是本杰明先生，他是一名家具商人，来看看我们的布料。” 苏厂长主动握手，心里狐疑：家具？ 虽然疑问，但苏厂长没敢说，只是热情的招待着本杰明。 姜澄则是带着本杰明到了粗布面前。 “就是这种布料，我觉得会很合适用来做沙发。” “这种我们叫粗布，质量非常好，一般的刀划都划不开，而且若是有水洒在上面，迅速擦拭之下，不会留下水渍。” 本杰明看的很认真。 正如姜澄所说，眼前的布料很适合制作沙发。 “姜，我已经与我的供应商签订了今年的合同。” 换句话说，现在买回去晚了。 姜澄依旧没有放弃。 她双眼明亮，露出一抹笑容问：“本杰明先生，当你有一大笔盈利时，您会怎么做？” “扩大生产。” 本杰明瞬间明白姜澄的意思了。他摇头一笑道：“你对我很有信心，你就这么确定刚刚那一批家具会让我盈利？” 姜澄摇头。 “不是我肯定，是您肯定。” 姜澄这一句话，让本杰明爽朗大笑。 “姜，你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谢谢您的夸奖。” 姜澄淡定接下本杰明的夸赞后，邀请他坐在一旁的桌椅旁边，拿过纸和笔。 “本杰明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位最合格的商人，您愿意为买卖双方留下利益空间，这是一般商人做不到的。” “这是我的投名状，也就是我的诚意。” 姜澄说着话，将手中画有简略线条的沙发设计图推给了本杰明。 本杰明一看，脑子里立即有了实体图，不同的布料，不同的纹。 这是一种全新的设计。 “姜——你打动我了。” 本杰明一句话，代表买卖已经成功了九成。 接下来就是议价的时间。 面对心知肚明却仍愿意继续买卖的本杰明，姜澄也选择退了一步。 原本她想定价在1.6，眼下她定价在1.4。 本杰明直接下了二十万米粗布的订单，不只如此，他还购买了一批其他的布料用来制作抱枕。 苏厂长全程无表情脸，走完了手续。 手续走完之后，姜澄和本杰明握手，再一次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送走本杰明后，姜澄揉揉脑袋。 “姜同志！” 一声姜同志，吓了姜澄一跳。 “苏厂长….您干嘛？” 终于有了表情的苏厂长兴奋的手舞足蹈，看着姜澄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干嘛！” “我就是高兴！非常高兴！” 姜澄跟着笑了出来，她也高兴。 “姜澄，你就在我们展位待着吧？” 姜澄无奈的看着苏厂长道：“苏厂长我虽然很优秀，但你也要给别人机会。” “虽然他们没有我厉害，没有我优秀，但机会总要给一给的。” “不要拿我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对他们太不公平。” 苏厂长：这话题转换的就像龙卷风，“吹”的他脸疼！ 自夸一波儿的姜澄感觉超好，轻松一笑道： “我去签到，都中午了，他们管饭吧？” 苏厂长盯着潇洒挥手的姜澄：这个和刚刚稳重的姜澄是同一人吗？ 一直跟在姜澄身后的杜宾，左看右看没人了。 他连忙追上姜澄。 “姜澄！” 姜澄头也没回的道：“说。” “你——你刚刚说的那些是真的假的？” 姜澄自信道：“当然是真的！你怎么能质疑我华夏五千年文化？” 杜宾一个踉跄。 这两者有关系吗！！ 杜宾稳住身形，较真儿的道：“正直的人不应该撒谎。” 姜澄脚步停下，转身。 “撒谎？” “杜宾同志，带上脑子想想，这里是交易会，一百个商人中九十九个都是心眼子。” “我说的每一句话，若是不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你以为他们会继续听下去吗？” “还有…..” 姜澄上前一步，脑袋一扬，声音透亮。 “我为祖国撒谎，我骄傲着呢！” 241.第241章 社恐的医药天才 第241章 社恐的医药天才 姜澄一句我很骄傲，让杜宾无言以对。 难道他要说不好，不骄傲吗？ 姜澄挑眉一笑，潇洒转身，走了。 她就喜欢装这种高大上“格调”。 后面的杜宾心情着实复杂，低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姜澄走的毫无负担，脚步一拐，先去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的她，准备先签到，顺便蹭点东西吃。 这一早上，她都忙饿了。 低头擦着手的姜澄从卫生间的走廊拐出来，拐角另一方侧也恰好走过来一个人。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太对不起了！” 接连的外国话道歉，让姜澄刚准备放下的神经立即上线，标准善良的笑容挂上脸庞。 “没关系，您没事吧？” 说着话的功夫姜澄看清了眼前人的脸。 好熟悉的脸？ 姜澄大脑立即启动。 “先生，我是这里的翻译，你可以叫我姜。”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眼前的男人神情憔悴，一脸愧疚，呃呃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乔治，我叫乔治。” 道歉的乔治低着头，眼睛努力找着聚焦点，两条手臂不自在的垂在身侧，有一种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感觉。 姜澄脑袋里立即想到一个词：社恐。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乔治又道歉了。 “真的没有关系，请不要放在心上。” 姜澄安抚，乔治右手举起想说再见，又在半路放下，侧着身子从姜澄身旁过去道：“对不起！” 他跑了。 姜澄没忍住的笑了出来，因为她想起乔治是谁了。 一位很倒霉的m国医药天才。 若是没记错，眼前的乔治正因为对手的打压而走投无路。 他本是一名医药天才，凭借他研发的一种药物成功在医药领域闯出一片天地。 只会研发的他被同伴陷害，失去研发的药物。 眼下正是他被m国国内所有医药公司封杀的时候。 封杀乔治是因为那些资本家想拿捏乔治，让乔治交出他新研发的一种药物。 可乔治却是一个有自己坚持的人，他不想他的药物被过分商业化。 所以他变卖了所有家产，带着期望来到了华夏。 只可惜这个天才没有在华夏得到想要的东西，最后的他选择去了yd，一个医药自由的国家。 本以为可以凭借他的医药技术，自发研究药物，可他却因为yd的卫生问题，感染疾病，死了。 一切就很荒谬。 所以，医药大佬乔治，是一位极度社恐？ 这位社恐，因为不想自己的药物被商业化，一个人跨越万里，只身来到了华夏。 该说不说，姜澄很是佩服。 只是乔治在华夏到底遇见了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离开华夏。 现在也不重要了，因为她在。 姜澄跟在乔治身后，不远不近的看着他。 走着走着，姜澄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有人在跟着乔治。 四个个头不高的人，不能说贼眉鼠眼，但绝对有点猫腻的跟在乔治后面。 姜澄加快脚步，十分不小心的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对不起。” “八——” 嘎字没说出来，但姜澄明白了。 r国人，m国的对外代言人。这样就说的通了。 “你会讲英语吗？” 姜澄上来就用过英语询问，对方不耐烦的摆摆手，说了一堆r语，姜澄假装听不懂的继续用英语问：“你会说英语吗？” 最后被撞的人被姜澄问的不耐烦，摆摆手走了。 姜澄见状，立即追上前面的乔治。 “乔治先生，你还记我吗？翻译，姜澄。” 乔治连连点头，有些胡茬的脸惶恐的问：“是你哪里不舒服吗？是我撞的吗？” “不是，不是，我很好！” “我只是想问您是否要一个翻译？” 乔治见姜澄没事，长出一口气道：“那就好。” “我—-大概是需要一个翻译，但我也不确定我该做什么——好吧。” 乔治说的乱七八糟，但姜澄明白了。 “很开心能帮助您，不如您把疑问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解决？” 乔治是非常不擅长人际关系的，他只是看着热情的姜澄就有些不知所措。 “我——先去空心胶囊的展台吧。” “好的。” 姜澄没有多问，只是带路。 两人一起走到空心胶囊的展台，乔治的心思很明显不在胶囊上，但他还是强装着看了看，并要下单。 身后的姜澄大概看明白了乔治的意图。 他想借助买胶囊的关系，求助华夏的医药厂家。 空心胶囊是他的敲门砖。 要不然，一个老外上来就和你说，我有一种很好的药物，我们合作吧。 大部分华夏人大概率是会把他当做间谍抓起来的。 不过这中间哪里出了错？ “我们要购买空心胶囊！” 不讨喜的声音打断姜澄思考，也给了她答案。 r国人。 若是没猜错，乔治之所以离开华夏去了yd，就是因为r国人搅局。 r国人自己带了翻译，他们的翻译迅速上前，和空心胶囊的厂长谈起了买卖。 r国人多势众，姿态强硬，所提的购买量也很惊人。 对比之下，单枪匹马的乔治，加上不修边幅的样貌和服装，让人下意识以为他不重要。 此时此刻，空心胶囊的厂长正在接待r国的外商。 本就不擅长沟通的乔治，鼓足勇气说了一句打扰一下，结果没人听见。 刚说完的乔治，下一秒就选择了放弃。 大概华夏不是他正确的选择吧。 没关系，他还有第二个选择。 “不好意思，我们是先来的。” 姜澄拦下乔治，声音洪亮的让社恐乔治下意识缩了一下头。 姜澄带着乔治强硬挤在正在协商的中间，带有攻击性的礼貌对着r国代表点点头。 “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乔治先生先来的。” r国代表很是傲慢。 “我们购买量很大，先招待我们有什么不可以。” 姜澄恰到好处的惊讶脸，看着r国商人问：“这么说，你们一定会购买了？” r国商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买，他们的目的只是搅黄乔治的每一次买卖。 国外传来的消息说，乔治很害怕和人沟通，他们只要强势出现，吓走乔治，再借口没商谈好就行了。 姜澄从对方的停顿，清晰的洞察了对方的意图。 姜澄：真好，对方路都给铺好了，不坑一下都对不起他们了。 242.第242章 我们全买了 第242章 我们全买了 姜澄在r国人犹豫的几秒钟，脑子里闪过好几个想法。 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 又到了做“好人好事”的时候了。 她喜欢。 “看来你们也不一定购买，正好乔治先生十分有诚意，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 “我们会购买！” 正在说英语的姜澄被r方生硬的英语打断。 她脸上表露出不满，下意识看了一眼乔治。 乔治依旧社恐脸，任何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焦躁不安。 姜澄收回视线，似乎有着许多不服气的再次上前，据理力争。 “乔治先生先来的，我们应该有优先权，而且乔治先生有很重要的——-” “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订订单！” r国人再一次打断了姜澄的话。 姜澄肉眼可见的被气红了脸，眼里更有泪水在聚集。 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r方要一次又一次打断她说话。 姜澄握紧拳头，略含泪水的眼里有不屈的意志。 不蒸馒头争口气在她身上具象化了。 “厂长，乔治先生真的想做成这笔生意，你让另一位负责人和我们谈可以吗？” 姜澄用华夏语劝说，退而求其次的主意再一次被r国人听懂了。 “不行！我们的订单量很大，需要很多人一起帮忙。” 姜澄刷的一下看向说话的r国人，怒目而视。 “你是故意的！” “你一次又一次阻拦我说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乔治先生也是外宾，他和你们拥有同样的地位！” 姜澄打抱不平，声线都颤抖了。 任谁看去，都觉得这是一个单纯的小翻译被外国人气哭了。 刚挤到人群中的苏厂长，手里拿着一盒点心和一瓶汽水，看着站在空心胶囊展位的姜澄，一时间脑子跟不上了。 姜澄？ 被气哭？ 不可能吧？ 刚刚她还得瑟的夸了自己一波儿。 苏厂长是真的看不懂了。 秉承着不明白就别搅局的态度，苏厂长暂停送饭送爱心的行动。 人群中的姜澄浑身颤抖，一脸愧疚的看着乔治。 “乔治先生….” 社恐的乔治比姜澄抖的还厉害，因为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不喜欢人群。 “姜——我——” 乔治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澄理解的上前，安抚的道：“乔治先生，你不要害怕，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我一定帮你达成你想要的。” 乔治恍惚着抬头。 他想要的？ 他告诉眼前的人了吗？ 他恍惚的不记得了。 姜澄与乔治说完后，做出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的样子，她再次朝着r国商人走过去。 “好，既然你们要购买，那你们去签订协议。” “等你们买完，总不会再来打断我们了吧？” 姜澄死死的盯着r国人，似乎再问你们还能怎么样？ 对面的r国领队，听见翻译的话后，心思斗转。 不能让乔治和华夏联系在一起。 “我们都买了！” 一句我们都买了，姜澄瞳孔瞪大，直接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你们，都买？” 轻蔑的眼神，鄙视的话语，让r国人直接被刺激了一下。 “没错，我们就是都买了，还请乔治先生另寻其他项目吧。” r国人高高在上的一个眼神看过去，可乔治根本没看他。 他只是一心低着头，盯着地面。 r国人轻视的笑了笑，这种性格就该被关在实验室搞研究。 “我不信！不可能！” 姜澄直接否定的道：“吓唬人谁不会？不就是想把我们吓走吗，我们偏偏不走，我就不信我们还买不到了！” 姜澄继续刺激。 心里想的是：真他妈磨叽，姐都刺激成这样了，还不赶紧签订单！ 说完的姜澄，拉着乔治直接坐在空心胶囊展位的椅子上，较上劲了。 r国人不敢冒险。 他们不愿意乔治在医药相关的展位停留，不想他与华夏之间产生沟通。 r国领头人心一狠，买！ 反正都是m国买单！ 怕什么！ “我们签订单，全部购买！” r国的翻译迅速翻译，空心胶囊的厂长听了之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订单不签是傻子！ 签！ 空心胶囊的厂长和小r子一群人朝着外贸工作的地方走去，姜澄似乎不死心，更是有一种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信的信念。 她拉着乔治跟了上去。 被拉着的乔治很不习惯的抽动着手臂，姜澄立即察觉的松开并道歉。 “乔治先生，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乔治摇摇头无精打采的道：“姜，谢谢你的帮忙，但我想我的缘分不在这里。” 缘分？ 姜澄内心无限吐槽：这还是一个信缘分的社恐天才。 真真是科学与玄学的矛盾体。 “乔治先生，我虽然不知道你来华夏是为了什么，但我们俩能相遇就是一场缘分。” 乔治抬头，眼睛眨了眨道：“我们有缘分？” “当然！” 忽悠大师姜澄立即上线。 “我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故事，但我想帮助你。” “乔治先生，我觉得那些r国人在故意阻拦你，你想做什么他们就阻止什么，你发现了吗？” 乔治听的若有所思。 “嗯…..我没发现。” 姜澄听的眼皮一抽，真想原地表演一个大劈叉。 “没关系，我发现也是一样。” “你能告诉我你来华夏是为了什么吗？我是华夏的一名翻译，我认识很多厉害的人，没准可以帮助你。” 这一次乔治听懂了。 姜澄说的，好像就是他来华夏的目的。 就这样，乔治十分没有防备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姜澄听后，立即作出仰望的表情。 “天啊！你竟然是一个这么厉害的天才！” “不行，我要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姜澄戏精的平静后，看着乔治道：“乔治先生，我可以帮你达成你的目的，顺便还能报复一下欺负你的r国和m国人，你愿意吗？” 一直社恐的乔治，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真的？” “当然，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 乔治社恐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极为不自然的笑容。 他好像有点高兴？ 高兴是这个样子吧？ 乔治不是很确定。 说完的姜澄做出邀请的手势道： “好了，乔治先生，我们开始吧。” 243.第243章 你挖坑我填坑 第243章 你挖坑我填坑 姜澄带着乔治，跟在r国人的身后，到了外贸工作的地方。 “这么——-的恭喜。” 外贸的工作人员在听见订单的时候，差点就要说出“这么多”的话，好在一个及时刹车。 不过今年的订单着实古怪的多。 往年也没见r国人下单空心胶囊？ 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大多是参加过几次交易会的，对每年的固定购买都做到了心中有数。 可今天一个比一个奇怪。 先是每年最不受外商待见的红绿布料以高价卖了出去，接着是一个家具商人买了一批粗布布料。 现在更是奇怪，r国买空心胶囊不说，还下最大的订单，给一个厂子的最大生产能力包圆了？ 难道最近r国流行吃药？ 正在办手续的外贸人员脑子不断的联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r国人脑子有病，要吃药，吃很多很多的药！ 自觉悟到真理的外贸工作人员加快手上的速度：千万别耽误人家吃药！ 他可真是个大好人！ 这么大的订单自然惊动了木领导，冷领导他们。 两人过来询问，同时升起疑惑。 怎么回事？ 就在两人疑惑的时候，姜澄声情并茂的开始了表演。 “不可能！” “你们怎么可以……” 姜澄词穷了。 她一只手捂着心脏的位置，一只手拄着椅子，身形摇曳，摇摇欲坠。 乔治在她一旁，不说话，可任谁都觉得他是在伤心。 两人一个真表演，一个真没表演，让r国人心里升起优越感。 天才又怎么样？ 还不是被他们踩在脚下摩擦！ “有什么不可能，我们大r帝国就是有这个实力！” 姜澄听的咬牙切齿，奋力冲上前去，拦住了办手续的工作人员。 “不要盖章！他们是骗子！” “他们就是为了阻拦乔治先生———” “你胡说！” r国人怕姜澄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直接推了姜澄。 姜澄被推一个踉跄，不放弃的质问道：“我没有胡说，你们就是！” “我们不是。” r国否认，姜澄似乎找不到证明的方法，急的满头大汗，嘴角都要咬破了。 突然，她指着合同笑了。 “你们不是？好，既然你们不是，你敢在合同上加上你们要是违约，便十倍赔偿的条款吗！！” r国没有立即回应，姜澄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喊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不敢，因为你们根本不想买，你们就是骗子！” “你们就是想阻拦乔治先生———” “加就加！” r国人又一次打断了姜澄。 “稚嫩”的姜澄再一次没有说完要说的话，思路似乎被r国人带偏，一脸的不敢置信。 r国人怕事情生变，他们也不知道乔治是不是真的告诉了姜澄，但不管怎样，眼下不能让这两人继续闹下去了。 “加，加上这一条！我们r国诚信买卖，才不是某些人口中的骗子。” 外贸人员懵逼了。 这是什么走向？ 木领导和冷领导反应最快，直接挤走了工作人员，两人亲自帮忙办手续。 手速那叫一个快！！ 不快不行！ 万一r国人一会反应过来怎么办！ 木领导和冷领导百分百确定姜澄再挖坑。既然坑人家都挖完了，他们这些填坑的再不利索点，就太对不起姜澄辛苦挖的坑了。 没错，就是辛苦！ 这戏演的多辛苦！ 眼泪都用上了！ “戏精”本精姜澄，此时是一副被全方位打击后的零落凋零之感。 她迷茫的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内心活跃。 这个局……似乎还能再玩一玩。 很快，在木领导和冷领导的带领下，全新条款被填上去了，r国人在一群人的见证下签字画押，合同签订。 一切尘埃落定的r国人，趾高气昂的走到姜澄和乔治面前。 “两位不要灰心吗，交易会这么大，没准儿你们还能合作其他的项目。” r国领头人说完，后面的随行人员都跟着笑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不可能。 乔治可是搞医药的，按照他一根筋不会转弯的脑袋，根本不会找除了医药之外的项目。 他们就是来炫耀一下胜利。 就在几个人洋溢嘲讽的时候，姜澄突然站了起来。 “对啊！” “我怎么没想到！” “太谢谢你了！” 姜澄热情的握住r国领队的手，一脸感动的道：“太谢谢你了，我本来都想放弃了，可你一句话点燃了我的希望！” “我们华夏有句话说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所以，管他什么项目，合作就行呗！” 姜澄脸上恢复的神采格外刺眼，让r国领头人一度怀疑：一个人可以从那么坏的情绪一秒恢复到这么高涨的情绪之中吗？ 可还不等他细想，姜澄又开始给r国人上紧箍咒了。 急迫感，抓起来！ 只见姜澄走到乔治身边，叽里呱啦一顿说，最后乔治点了点头，答应了。 “乔治先生，虽然我人微言轻，但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的！” 乔治再点头，默默跟上了姜澄。 两人说走就走，刚刚签了一大笔订单的r国人，上一秒还在高兴，下一秒就一个个呲牙咧嘴。 “还看什么！跟上！” 好几个r国人，刷的跟上了姜澄和乔治。 外贸这边，木领导看着一群人离开的方向，悄悄松开手心，里面有一张字条。 “跟上，让每家厂长都忽略我们，照顾r国。” 木领导将纸条揉成一团，最后想了想，直接塞进嘴里了。 安全第一。 一旁的冷领导和木领导对视一个眼神道：“你去，我在这。” “好！” 木领导带着两名工作人员就出去了。 外贸的冷领导，终于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长辈看晚辈的笑容。 姜澄，牛！ 另一边的姜澄，带着乔治直奔瓷器展位。 要坑r国人买东西，也要买他们本就需要的。 要不然她怕他们清醒的太快。 很快，以姜澄为代表的一群人，冲着一家瓷器厂家就冲了过去。 “我代表乔治先生，要购买一批瓷器。” “我们r国要购买大量瓷器！数量非常之多，我觉得你们应该先招待我们！” 木领导紧随其后，作出一副谄媚的样子道：“先和r国的贵宾谈。” 244.第244章 闪电忽悠战 第244章 闪电忽悠战 一句先和r国的贵宾谈，让姜澄目眦欲裂，眉满伤痛。 她心绪不平的看向木领导，干涩的道：“我们先来的。” 木领导略有迟疑后，又转为坚定，板着脸看向姜澄道：“姜同志，我们要以大局为重。” 姜澄身体微微踉跄，露出一抹苦笑，喃喃自语道：“大局为重？好，好，好！” 木领导似乎不忍心看姜澄的落寞样子，忍痛转头，拉着一头雾水的陶瓷厂厂长商谈起买卖。 r国人自认胜券在握，又想故技重施，不打算真的买。 木领导也不傻，她完全看懂了r国在忌讳姜澄陪着的乔治。 他们似乎怕乔治和华夏产生任何联系。 所以每当r国人找借口推脱的时候，木领导便看一眼姜澄和乔治。 一副她很质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是不是把真正的买家推了出去。 r国人一看，瞬间抛弃不买的想法，认真的谈了起来。 全程不过十分钟，订单谈妥了。 木领导速度更快，她带来的两个工作人员直接在现场办公，与空心胶囊同样的手续，违约金超高的合同，刷刷刷的就签完了。 合同签订的那一刻，木领导假装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惊呼一声。 “姜澄呢？那位外宾先生呢？” 木领导这样一喊，r国人立即着急的寻找起来。 十分恰好的看见了姜澄和乔治的背影。 “在那里！” r国一人指着方向，后面几人刷刷刷的跟了上去。 姜澄带着乔治，十分顺利的带着尾巴冲着食品厂去了。 r国人追过来的时候，姜澄订单都谈完一半了。 姜澄回头正好看见r国人过来，她声音不小的催促着：“快快快，咱们去签订单！” “订单签完后，我想求您一件事。” 姜澄的话恰好被r国人的翻译听见。 这一翻译，r国人这边本就紧迫，眼下更是没有时间多想，加上不用自己的钱…… “等一下，我们要购买这里所有的产品！” r国又包圆了！！ 姜澄作出一副听不见的姿态，死命拽住食品厂的工作人员，非要拉着他去外贸办手续的地方。 恰在此时，木领导过来了。 她严肃的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姜同志，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是这里的翻译人员，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木领导拉过食品厂的工作人员后，又不满的道：“姜同志，请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被训的姜澄整个人都萎靡了。 好像那一口撑着她的气散了一样。 r国人看着同样低头的姜澄和乔治，松了一口气想：终于结束了。 这下乔治彻底没了希望，该走了吧？ 要不是实在不好动手，他们都想把乔治绑架回去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信！” 本是低头的姜澄，一句中二的喊话差点给木领导弄笑，差点就露馅儿了。 姜澄看见了。 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做的中二点，怎么混淆视线。 只有让r国人觉得她是一个情绪大于理智的人，才能更好的牵着他们走。 姜澄抬着头，再一次满血复活了。 r国人刚放下的一口气，硬生生的再提了起来。 还有完没完啊！ 这个姜澄，你是有病——-怎么跑了！ 姜澄跑了。乔治紧随其后，两个人眨眼间就消失在人群中。 r方见此，立即要出去，结果被木领导拦住。 “几位贵宾，合同马上就要签订，你们这是有事吗？” “我可以把乔治先生请回来，我们坐下慢慢谈。” 一句慢慢谈，让r国人分成了两组。 一组追人，一组留下签合同。 跑出去的那一组很快追上了姜澄，此时的姜澄在玩具厂。 老熟人，元厂长。 元厂长虽然完全不懂，但姜澄说了一句配合她，他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当看见是一批r国人过来后，元厂长的抗r基因全部觉醒。 配合！ 拼了命配合！！ 过来的r国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姜澄牵着鼻子走，下了一批玩具的订单。 订单下好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外贸人员，已经把合同都准备好了。 当另一半r国人签完合同过来后，只剩下一个签字画押没有做了。 在姜澄和木领导同时的刺激下，在乔治试图和木领导说话的情形下，r国人迅速签字画押。 订单搞定！ 一连写了三个合同，是个人都察觉到不对了。 r国人不是没察觉，只是姜澄根本不给他们时间。 一个接着一个，一连三家，一共都没用上二十分钟。 速度之快，闪电战也不过如此了吧。 不过此时，r国领头人犹如毒蛇的眼神盯着姜澄。 “你，故意的！” 此时的姜澄，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她十分无辜的摊开手。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r国人被气的都要冒烟了，死死的盯着姜澄，更是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姜澄。 “我，记住你了！” 姜澄傲娇的一仰头道：“我这么高，这么好看，谁记不住我！” 这一句话，姜澄是用r语说的。 r国的领头人被气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姜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道：“损坏东西要赔偿。” “你——你们是骗子！刚刚的合同不算数！” r国人叫嚣，姜澄无所谓的道：“那你们毁约吧，十倍而已，又不是赔不起。” r国的领头人，一口血喷了出来，被气晕了。 木领导见状，连忙找来医生，一顿检查后，半只手臂那么长的针被医生拿了出来。 “我这是祖传的针，一针就能见效，实在不行两针，总之一定好用。” 医生说完，姜澄十分热心的给翻译了一下。 “放心，虽然我没扎过，但应该不疼，就是从手臂这一边扎进去，再从另一边抽出来….” “手臂是第一针，第二针扎脑袋，你放心我们医生手超级稳，扎在穴位上，从头这边扎进去…..” 装晕的r国领头人听的眼皮直颤抖。 蹲在地上的医生都不愿意拆穿他，在一个中医面前装病，真是关公前面耍大刀。 “我开始了。” 医生拿着针向前，地上躺着的r国领头人忍，再忍，继续忍。 在针头触碰肌肤的一瞬间，他刷的睁开眼睛。 姜澄见状，啪啪啪的鼓掌。 “神医！神医啊！” 245.第245章 上报乔治 第245章 上报乔治 “神医，神医！” 姜澄鼓掌，元厂长和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苏厂长最先配合。 哗啦啦的掌声响起。 地上r国人装晕的小伎俩就这样被破解了。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想毁约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姜澄见状，上前一步，很正式的对r国领头人伸手。 “次郎先生，您是对所购买的产品有什么疑问吗？” “身为这一次的翻译，我很愿意为你解答疑问。” r国领头人没有伸手，姜澄不在意又自然的收回自己手，没有一点尴尬的继续道：“你购买的瓷器，食品以及玩具，都是非常好的商业选择，一定会为您带来利益的。” 姜澄继续说。 说的r国领头人又生气又觉得有道理。 生气的是他们被姜澄骗。 可又正如姜澄所说，这几样东西他带回国内售卖，一定会换来利益。 最重要的是，费的并不是他们自己的钱。 r国领头人在想到这一点后，心里的怒气少了一点点。 说来说去，只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就是好的。 r国领头人对还在继续劝说的姜澄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他身后的r国人也都跟着走了。 姜澄见状，唇角微微勾起，一瞬即逝。 都多大的人了，还需要别人给台阶下。 要是她，自己找台阶就下来了。 “次郎先生——合作愉快。” 前面的r国次郎回头瞪了一样：他不愉快！！ 姜澄笑眯眯的对着r国次郎挥手，刺眼的笑容让次郎又一声冷哼。 姜澄带着浅笑转身，第一时间找到乔治。 “乔治先生，我给你介绍人认识。” 社恐的乔治正浑身不自在的被注视着。 姜澄连忙过去，扒拉开周围的人群。 “都忙去吧，多多赚钱。”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乔治身边的人开始减少，他蜷缩着的肩膀有些松快之意。 姜澄站在乔治旁边，没有触碰他。 “乔治先生，这位是外贸的木领导，她可以递上话，我介绍你们认识，可好？” 乔治看向木领导，又看向姜澄。 “姜….你会在吗？” 乔治对姜澄有一种雏鸟情节。 姜澄笑着点头道：“当然。” 乔治听见姜澄肯定回答后，心里稍微有点点放松，不多。 接下来，姜澄介绍乔治和木领导认识后，三人一起离开。 人群中的苏厂长举着点心。 “还没吃饭呢！这孩子….别饿到了。” 刚刚认识不到半天的苏厂长，操起了老父亲的心。 另一边的姜澄也着实饿了。 她看向乔治问：“乔治先生，你饿了吗？” 乔治点头。 “你想吃什么？请说清楚您的要求，我尽量去安排，这样你开心，我也开心。” 乔治的眼睛亮了一点，可以提要求？ “我的要求有点多，可以吗？” 姜澄肯定的点头道：“当然可以。” “我不喜欢我的食物触碰在一起，每一种食物都是单放，我喜欢正方形的食物，不吃禽类，不吃鱼，不吃羊，不吃……” 乔治罗列了很多。 甚至包括他水杯中的水要有多少。姜澄没有一点不耐烦的记录下来所有的要求，甚至还热心的问了问：“还有吗？” 乔治摇头。 “很好，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准备的。” 乔治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一点点。 说着话的三人到了外贸的办公区域，木领导喊来冷领导和另外一位领导，五人去到一间小隔间。 小隔间内，姜澄作为乔治的代言人，说明了乔治的基本情况。 对面三位领导中间的姓崔，是决策人。 在姜澄和r国人“闪电战”的时候，冷领导已经上报，崔领导对姜澄的战绩有所耳闻。 “姜澄同志，你确认你所说的信息都是正确的吗？” “不能。” 姜澄干脆的两个字后，继续道：“信息确认不是我的工作。” 崔领导沉默几秒，露出笑容道：“你说的对。”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不管乔治说的真或者假，华夏方都要确认一下。 乔治顺理成章的暂时留在华夏，稍后会有专业的人去调查，也有医学专业的人来确认。 但眼下，除了吃饭乔治就没有太急切的事情了。 但乔治对姜澄表现出了依赖，所以崔领导等人决定让乔治暂时跟着姜澄。 姜澄自然答应。 事情说定后，姜澄带着乔治走出小隔间，去到了陶瓷展位。 陶瓷展位的厂长还记得姜澄，刚刚的交易太快，他都没反应过来。 但后来他仔细琢磨下，终于看明白了一点。 姜澄是在激那些r国人吧？ 不管怎样，订单有姜澄的功劳。 所以姜澄的到来收到了厂长的热烈欢迎。 姜澄与之寒暄一下后，提出想买几个碗碟和新的茶缸子。 陶瓷厂厂长佯怒的道：“这是看不起我？就这几个碗还用你给钱？” “拿着！不拿我可真生气了。” 姜澄硬是被塞了东西，然后被撵出来了。 拿着东西的姜澄道谢再道谢，带着乔治一起走出交易所。 交易所外，她找到李春香和高中华，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两人迅速离开。 姜澄则是陪着乔治坐在外面，两人晒晒太阳。 姜澄难得的很安静，很松弛，没有刻意找话题聊。 这样的松弛让乔治也跟着放松了下来，他不喜欢聊天。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个多小时，李春香和高中华回来了。 “姜澄，这是你要的东西。” “谢谢，你们俩吃过了吗？” 李春香点头，拍着肚子道：“放心，我们吃的饱饱的！不吃饱咋能干活，是不？” 姜澄肯定的笑了笑道：“那是！想吃什么就去吃，算我的。” 她可不只是嘴上说说，她昨天晚上给了李春香和高中华钱票，一人三百。 如此数额吓得李春香睡觉都没睡好，总起来摸摸枕头下面压着的钱。 姜澄拎着一个篮子，带着乔治再次走进交易所。 东西经过检查后，两人被放行。 姜澄带着乔治去到家具厂的附近。 她直接找家具厂厂长借了桌椅，然后将她带进来的饭菜摆好。 “乔治，吃饭。” 乔治看着眼前的饭菜，露出了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眼前的饭菜十分简单。 一叠正方形的面饼，一小盘正方形胡萝卜块，一小盘正方形土豆块，还有一杯水。 再看看姜澄的饭菜，一条清蒸鱼，一份蛤蜊汤，一份肉沫炒青菜。 这个对比….是不是有点强烈？ 246.第246章 诚信的西蒙 第246章 诚信的西蒙 一张方桌，姜澄和乔治各占一半。 泾渭分明的两种菜系，另双方当事人都很满意。 “姜….谢谢。这是我来到这里吃到最喜欢的一餐。” 姜澄认真听乔治说完后道：“喜欢就好，华夏有很多种食物，你可以在适应后再去慢慢尝试，也许会找到喜欢的东西。” 乔治没有认真去听，因为他太饿了。 一路过来他便没有吃好，来到华夏也是一样。 姜澄见状，不再多说，两人无声的开始了这一顿迟来的午餐。 一旁家具厂的人看的直撇嘴。 这老外吃的口味还真是挺特别的？ 一点味道没有的胡萝卜和土豆块子，能吃的这么沉醉？ 真是可怜，孩子也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姜澄—-原来你在这，我找你半天了！” 一道声音打断姜澄的午饭，她抬头看过去。 纺织厂苏厂长。 “苏厂长，您找我有事？” “没有，没有，我想着你没吃饭，想给你送点东西吃。” 苏厂长走过来，直接放下一个网兜道：“我没找到你，我猜你该是去吃饭了，所以我就给你准备了别的吃的，下午干活的时候，要是饿了就直接吃点。” “可别饿坏了。” 苏厂长关切的说着话，姜澄一一答应下来，没有假客气的不收。 果然，她收下之后苏厂长肉眼可见的高兴了。 一旁观察的家具厂厂长悟了。 他连忙让人去买些东西回来，当姜澄和乔治吃好之后，她又收到了一包食物。 眼下，姜澄左手一个网兜儿，右手一个网兜儿，全是吃的。 除了谢谢，姜澄还能说什么。 就这样，她拎着两兜儿东西回到了翻译区域。 钟翻在看见姜澄回来时，语气怪怪的问：“从东北溜达回来了？” 姜澄一听，就知道钟翻不是真的生气。 她笑嘻嘻的道：“没有，走到一半想起还有事没办，我就回来了。” “您看，我还带特产回来的呢！” 钟翻被姜澄的厚脸皮弄到破防。 一般人不都得不好意思一下吗？ “你——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钟翻是真的不知道。 原先他是有点生气的，哪有一走一上午，一次签到都没回来的。 可当外贸木领导亲自过来替姜澄解释后，钟翻除了震惊就是震惊。 这一上午，她干了这么多事！ 此时的姜澄正拎着一兜子吃的，给回来的翻译分享。 也就是走了一圈的功夫，一群本不认识姜澄的翻译，愣是觉得姜澄这个人真不错。 钟翻站在一旁，哭笑不得。 这人际关系的处理能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姜澄带着乔治在翻译站停留了半个多小时。 半小时的时间足够姜澄把每个人都夸上一遍，还不带重样的。 加上她是真大方，又不藏私，迅速成为了最受欢迎的人。 歇息差不多的姜澄，再次起身找到钟翻道：“我再去溜达溜达。” 钟翻能说什么，只能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姜澄笑眯眯的带着乔治出发了。 距离第一天的交易会结束的时间也没多久了，姜澄暂时没有发现什么机会。 她和乔治正常转悠，刚准备从一个展台去下一个展台的时候，一位外国商人喊住了乔治。 是一名m国商人，四十几岁，很有魅力的大叔。 “乔治。” 乔治回头，看向走来的人。“西蒙先生，你好。” 西蒙点点头，对乔治的不热情没有丝毫介意。 “你办完事情了吗？” 西蒙问，乔治点头。 两人之间的话题又结束了。 西蒙无奈的笑了笑，看向姜澄问：“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是谁？” 姜澄大方伸出自己的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姜澄，是乔治先生的翻译。” 西蒙绅士的握住姜澄的指尖儿，微微点头道：“你好，姜澄女士。” 转眼间，姜澄和西蒙聊了起来。 一开始，西蒙并不是很在意，他只是看见乔治，过来打个招呼。 可越和姜澄聊天，他越是惊讶。 “姜澄，你是一个很博学的人。” “谢谢您的夸奖，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西蒙听的哈哈大笑，毫不吝啬夸赞着姜澄。 两人相谈甚欢。 前后聊了二十多分钟，西蒙才被随行的人提醒还有事情要办。 西蒙遗憾的看着姜澄道：“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认识姜澄女士是我的荣幸。” 姜澄浅笑回应道：“我也很高兴能认识您。” 两人再次握手。 西蒙和乔治说了再见，乔治回应一句再见后，西蒙带着随行人员离开。 姜澄看着西蒙的背影良久，刚刚西蒙的随行人员提到有r国人在等西蒙。 所以，他们是要谈什么买卖吗？ 姜澄看向乔治，直言的问道：“乔治，你和西蒙是怎么认识的？” 乔治十分诚实，他也不会撒谎。 “我帮助过他，他说欠我一个人情。” 姜澄听后，若有所思的问：“是西蒙帮你来的华夏？” “是。” 乔治肯定的回答。 姜澄若有所思。 西蒙竟然能在一群医药公司围攻下保乔治来到华夏，代表他很厉害。 那为什么她没听说过这个人呢？ “乔治，西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乔治眨眨眼，言简意赅的道：“他很诚信。” 姜澄挑眉，诚信的商人。 “姜……我饿了。” 乔治突然开口，姜澄收回所有的想法，看向手表，又看向乔治道：“时间也差不多，我们离开这里吧。” “你晚上想吃些什么？” “饼，胡萝卜，土豆块。” 姜澄听的都犯酸水，顿顿吃一样的，不腻吗？ 虽然她不理解，但她支持。 姜澄带着乔治回到翻译处，再次签到后，提出要带乔治先一步离开。 她有照顾好乔治的任务，而且只剩下十几分钟今天就结束了，所以钟翻没有任何阻拦的放姜澄走了。 出来的姜澄带着乔治找到李春香和高中华，四个人一起离开。 转了公交车回到他们所在的地方后，高中华把今天淘来的破旧床搭好，晚上就不用睡在木板上了。 李春香则是开始做饭。 她今天趁着空闲下来的时间，买了不少东西。 姜澄这边岁月静好，远在外宾宾馆r国人，不太好。 白天在姜澄那里受了欺骗的次郎，正在和另一名r国商人谋划如何“报仇”回去。 247.第247章 谁坑谁还不一定 第247章 谁坑谁还不一定 姜澄对r国人的报复小密谋丝毫不知情，知道了也不在意。 她在自家门口，还能让别人欺负了？ 此时的她，刚刚吃完饭，正伏案疾书，写下今天的总结和一些看法。 她对面是发呆的乔治。 李春香和高中华则是最称职的两位后勤人员，一个清洁卫生，一个正在搭床。 高中华动作麻利，先一步搭好床之后，洗洗手，直直的朝着姜澄走过来。 他见姜澄正在写写画画，就没打扰，只是在一旁站着。 写字的姜澄抬头。 “有事？” 高中华挠挠头，憨憨一笑。 “没事！” 他转身就要走。 姜澄干脆放下笔。 “立正。” 高中华下意识立正，刚站完又觉得不对，回头看向姜澄。 “嫂子……” “说！别浪费时间，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姜澄刚说完，高中华就不愿意的道：“我可是纯爷们儿！” 高中华对视着姜澄的眼睛，突然有一种被沈头儿注视的感觉。 那是一种自己被看透的感觉。 “嫂子，我就是想说你要不要抽空给沈头儿打个电话？” 姜澄愣了一下。 愣了之后的她抿嘴一笑，微微颔首道：“应该打，我这就去。” 姜澄说去就去，高中华傻呵呵乐的同时给姜澄指了邮电所的地址。 “就在咱们斜对面，不远，李春香同志跟你去正好。” “行！” 姜澄起身，看了一眼乔治后，她写下一张字条放在桌子上。 “别打扰他，要是他问就给他看字条，不问就不要管他。” 高中华明白的点点头。 姜澄放心的喊走李春香，两个人一起走出院子，朝着邮电所走去。 也就五分钟的路程，姜澄找到邮电所，拨通了机械厂的号码。 电话被转接，接通，最后被沈确接起。 “喂——” “沈确，我是姜澄。” 姜澄的话就像黑夜中刚刚被点燃的火柴，令拿着电话的沈确嘴角不可微查的上扬，眸光微亮。 “姜澄你好，我是沈确。” 沈确嘴角上扬，调皮中带着挑逗的打了招呼。 另一侧的姜澄听后，身子微微侧转，遮挡电话，低垂的眼眸里满是星光。 “沈同志，一切安好？” 一句沈同志被姜澄说的出了魂牵梦绕之感，沈确只感觉耳朵痒痒的。 “姜同志放心，家中一切安好，你要照顾好自己。” “好。” 姜澄道了一个好字后，身体微微转正，不再撩拨沈确，而是正经的说了一些今天的事情。 邮电所的工作人员，看看时间，看看姜澄。 真有钱！ 长途打这么长时间！ 就说点这么“没用”的话？ 在邮电所工作人员不解的眼神中，姜澄挂断电话，交钱。 “谢谢小姐姐这么耐心的等我。” 交钱的姜澄，一句话就让里面的小姐姐没忍住的低头笑了笑。 “没事—-我的工作，工作。”姜澄放下钱，笑容明媚又真诚的道：“是工作，也是小姐姐做的好，我第一次遇见你这么人美又有耐心的工作人员呢。” “小姐姐叫什么名字，我想给你写封表扬信，可以吗？” 邮电所的小姐姐是真的惊讶了，表扬信？ 这个时代的表扬信，感谢信重量非常之大。 可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啊？ “我叫…徐琇莹。” 姜澄一听，立即赞美的道：“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你的未来一定光明透亮！” 徐琇莹的大眼睛一下子被点亮，这是第一个说出她名字意思的陌生人。 别的人都以为是绣的绣。 “我记住小姐姐的名字了，明天我还会过来打电话的。” 徐琇莹一听，马上表示她明天也在。 不仅如此，徐琇莹还表示她一直都在这里，如果姜澄有需要联系的人，她可以帮忙接电话。 姜澄表现的惊喜万分，对着徐琇莹又是一顿夸和感谢。 一旁目睹全程的李春香，内心叹口气。 这姑娘算是上了贼船而不自知呦！ 想当年，她就是这么上当的。 李春香在遥想当年的时候，姜澄终于结束了夸赞和感谢，拽了一下李春香，一起离开。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李春香毫不顾忌的道：“我在想，当年的我也是这么被你忽悠的。” 姜澄一听，眸光闪烁的道：“没想到啊……当年的你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都能看懂我的招数了。” 李春香努力捋了一下。 “不对.你什么意思，你说我笨是不是？” 姜澄笑呵呵的跑远道：“不是！我在说你进步了！” “我不信！” 两个人一前一后，跑回了院子。 进入院子的姜澄连忙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指着乔治。 李春香要喊的词儿一下子就被憋回去了。 李春香：狡猾的姜狐狸。 晚上，乔治和高中华住在外间，一人一张临时床，姜澄和李春香住在里面。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姜澄四人早起，吃饭，出发。 第二天进入交易所相对简单了一些，门口检查的人检查包裹后，就让姜澄和乔治进去了。 姜澄带着乔治去翻译处签到，名字刚写完最后一笔，就有人找过来了。 “我需要r语的翻译。” r国人找过来了。 姜澄未动，因为在场有其他的r语翻译，其中一位上前去沟通，结果被r国人嫌弃，说水平不行。 后面的姜澄静观其变，看着r国人拒绝三个r语翻译后，她猜测着。 怕不是是冲她来的吧？ 为了验证真假，姜澄上前一步，用r语自我介绍，故意说错了好几个词汇。 “不错，就你！” 她被选中了。 被拒绝的一位翻译不明白的上前询问缘由，结果被r国人用他们喜欢姜澄的发音为由，打发了。 “这是什么道理——” 那名翻译还想据理力争，姜澄见状拦下她，小声的道：“冲我来的，昨天的事儿。” 据理力争的翻译一下子明白了。 姜澄昨日坑小r子的事情，已经在翻译圈和外贸圈传遍。 当下，据理力争的翻译略带着急的问：“该怎么办？他们要故意为难你？” 姜澄勾唇浅笑，自信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换句话说：谁坑谁还不一定呢！ 248.第248章 我替你们出气 第248章 我替你们出气 姜澄被r国人叫去当翻译，她不能拒绝，这就是她的工作。 不过去之前，姜澄先安排好了乔治。 她与乔治沟通后，乔治不想留在室内，他不喜欢人多。 最后，姜澄干脆带着乔治出了交易会，让他和高中华和李春香在一起。 乔治中午和晚上要吃什么，姜澄也提前问好，告诉了李春香。 “春香，一定要按照乔治的要求去准备，他不是故意为难我们，是他的世界和我们不一样。” 姜澄多解释一句，李春香虽然不理解，但她听话，听姜澄的话。 “你放心，我一定按照要求准备。” 姜澄微微一笑。 这一刻，她是真的感谢李春香和高中华的陪伴。 “高中华，不要让外人接触乔治，上厕所也要陪着乔治去。” “这个画册是我简单画出来的，乔治指着这个就是上厕所，指着这个就是吃饭……” 高中华认真记住姜澄说的每一句话。 姜澄见高中华和李春香的严谨，放心几分。 全部安顿好后，姜澄和三人说了再见，再次返回交易会。 刚刚进去的她，就被在门口的木领导，崔领导，还有钟翻拦下。 “r国人来者不善。” “你确定要去，我们可以拒绝。” “能装病！” 三人一人一句，姜澄淡定摇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这可是华夏的地盘，他们能.或者说他们敢做什么？” 姜澄刚说完，就看见r国人不耐烦的走了过来。 姜澄对三人打了一个眼神。 “信我！” 她走了。 原地的三人，心里有担心，更有期待。 木领导最有信心的道：“姜澄可以的。” 钟翻和崔领导并不是太了解，不过他们的期望是一样的。 此时的姜澄已经成为r国人的翻译。 没有别人想象的胆战心惊，也没有小心翼翼。 姜澄恰到好处的松弛感，让她迅速和几个r国随行的工作人员聊起了天。 当这一伙的领头人松本回头找姜澄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和几个r国人笑做一团，一团和气。 松本下意识皱眉。 “那个翻译，你过来一下？” 松本喊完，没有人动。 松本凝眉再喊。 “那个翻译，过来！” 姜澄依旧没有动，她面前的r国人提醒道：“松本先生在喊你。” “喊我？不可能，我是有名字的，松本先生怎么可能是不懂礼貌的人，请你不要污蔑他。” 对面的r国人脸部抽搐：原来这就是被污蔑的感觉吗？ 姜澄的声音不小，松本听到了。 一时间骑虎难下，他只好压下不满再次喊道：“姜翻译，麻烦你过来一下。” 姜澄一秒转身，挂上笑脸，十分夸张的应了一声：“哎！来了！” “松本先生，我就知道您最懂礼仪了。” 松本被姜澄一句话噎的上不来下不去。 怪不得昨天次郎会被这个人骗，确实长了一张厉嘴。 “你不要在后面聊天，开始工作，我们要去看酒水的展位。” 松本背着手，好像高人一等的样子。 姜澄直接站直身体，比松本还高的她低着头。 “好嘞！”松本下意识抬头，又觉得不妥，可不抬头又看不到姜澄的脸。 一时间他抬头，低头，给自己忙够呛。 姜澄就在一旁站着，“不明白”的开始带路。 这条路不管怎么带，她都走在松本身边。 远远看起，姜澄走在最前面，身姿高挑，松本在她旁边矮人一头不说，气质上还输几分。 不明白的还以为这群人的领头人是姜澄。 松本一路憋闷，努力加快速度的朝着酒水展位走过去，终于到了。 “姜翻译，你介绍一下这里的酒水吧。” 松本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在的指使姜澄干活。 姜澄见周围看酒的外宾还有好几波儿，不只是r国人。 她心思一转，十分认真的介绍起来。 “这是金盖汾酒….陈香突出，入口绵甜，细腻清香…北宋时期以汾清之名成为宫廷御酒，唐代诗人杜牧的清明更是让杏汾酒扬名天下…” “这一款是竹叶青酒…首选优质高粱，传统固态发酵工艺…储存在恒温的地下酒窖中…它还有一个有趣的传说…据说是两名伙计在炎热的夏天将酒坛放在竹林下凉快……” 姜澄再次侃侃而谈。 明明她说的是r语，可肢体动作和表情丰富的姜澄，愣是给其他外商勾起了兴趣。 总觉得她说的酒，很好喝，很陶醉。 r国人本想累一累姜澄，让她一直介绍，可眼下姜澄愣是被几个外商给挤走了。 没错，就是挤走了。 外商们抢着询问酒厂关于姜澄介绍两款酒的各种信息。 跟随这些外商的翻译眨眼间增加了任务量。 姜澄一脸无奈的冲着r国人先是摊摊手，继而又表现的十分生气，用r语生气的表达着。 “他们怎么可以做出这样无礼貌的行为，难道不知道你们是大r帝国的人吗？” “不行，我一定要替你们出头理论理论！” 说着话的姜澄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找人干架的状态，吓得松本一个激灵，连忙拦住姜澄。 “不！不用！” “你坐下！你坐下！” 姜澄偏不。 松本都要哭了。 几位外商，来自四个国家，他们脑子得多有病，才能找四个国家干架！ “松本先生，你别拦着我！你这么有礼貌的人，我实在看不下去他们欺负你！” “你松开我！我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姜澄努力向前冲，口号喊的贼响亮。 松本急的满头大汗。 “姜翻译，我求求你，你坐下吧！你坐下吧！” 姜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看椅子。 “我能坐下？” 那语气，那神态，气的松本想当场表演一个去世。 松本咬牙切齿的撑起一个笑容，客气的邀请姜澄道：“能！请坐！” 姜澄不冲了。 她一只手扫扫椅子，嘴上十分不好意思的道：“这多不好，我一个翻译坐下，你们都站着，这怪不好意思的。” 姜澄直勾勾的盯着坐下的几名r国人，她突然起身。 “不行，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代表r——-” “不！你坐下！” 松本再次开口的同时，眼神威胁的扫了一圈，坐着的几名r国人站起来了。 姜澄小狐狸的笑容挂上，坐在椅子上，看着松原一脸诚恳的道：“松原先生，你们太客气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松原：想弄死一个人的心是挡不住的！ 249.第249章 我选她 第249章 我选她 酒水展位。 姜澄用占山为王，横刀阔斧的姿态占据了中心位置。 松本站在她对面。 本该处于主导地位的松本，此时更像宫廷中古老的职业。 “姜翻译，你是不是应该起来工作？” 稳坐的姜澄瞧向松本，露出疑惑不解的目光。 “松本先生，何出此言？” “是你非要让我坐下的？我都说我不想坐的……” 说着话的姜澄站起身来，一副受伤的神情对视着松本，先一步开口道：“松本先生，无须多言，终究是我一片真心照沟渠，一腔热血付东流啊！” 说完的姜澄，从松本身边走过。 她发誓。 她听见了松本磨牙的声音。 姜澄：就这点定力，不太行啊！ 她也就发挥了五分的功力吧。 姜澄委委屈屈的从松本身边走过去，猛然回身。 “松本先生，你到底让我做什么来的？你也没说清楚啊。” 背对着姜澄的松本被气的眼睛都要凸起了。 这倒打一耙的功夫还真是炉火纯青！ 松本努力冷静的想着，不能在嘴皮子上和姜澄浪费时间，还是直接上昨天商议的办法吧。 他就不信了，他们还干不过一个小小的女人！！ 想到这里的松本陡然转身，脸上的憋闷减少几分。 姜澄见状，就知道对方要放真的杀招了。 她想好了。 打得过她就打，打不过她就跑。 总之，吃亏是不可能的！ “姜翻译，我们对这几款酒水都有些兴趣，不知道是否符合我们的口味，所以我们要尝一尝。” “麻烦你帮着问问是否可以？” 姜澄心思转了又转，脸上露出适当的笑容应着道：“好的。” 姜澄去翻译。 酒厂自然没有问题，不过提醒酒水度数不小，浅尝辄止可以，多了可不行。 姜澄听后，如实翻译给松本。 松本听后，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没关系，我们有专门尝酒的人。” 说完的松本招招手，一位看着干巴巴的r国人走过来，恭敬的站在松本旁边。 姜澄没有多言，只是如实的翻译。 酒水厂家见此，也没有发表什么言论。 要不是怕外商出了意外，他们连提醒都不想提醒。 酒厂的人拿酒杯倒酒，松本旁边干巴巴的男人上前，品尝。 第一杯，干巴巴男人一饮而尽，一条线的眼睛非要眯眯着，顺带撇撇嘴，砸巴砸巴后道： “不好！” 旁边的松本听后，同样撇嘴表情看向姜澄，也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姜澄暂时没摸透r国想干什么，所以只能配合的问：“哪里不好？” 干巴巴的男人，眼珠子在眼皮下滚动着扫了姜澄一眼。 “味道不够，劲儿不足，量也不够，华夏原来是这么小气的吗！” “也是，你们实在是太贫穷了。” 干巴巴男子上来就上纲上线。 姜澄可不惯着对方，都上门来找麻烦了，退让有用吗？ “华夏的酒水成千上万种，你见过世面小以偏概全也正常，至于你说的劲儿不足，据我所自，贵国的清酒在我们这里也就能上上小孩桌儿。” “至于量吗….你们签订喝死不算华夏过错的协议，我们管够。”姜澄的话，让松本和干巴巴的男子眼里闪过怒气，不过细看之下还有窃喜。 姜澄正在思考的时候，松本开口了。 “姜翻译，你说的话过分了，我们只是想和华夏好好做生意。“ “每个人购买都有自己的方法，买酒水我们的方法就是喝酒，喝到够为止，请你尊重我们！” 姜澄似乎抓到了一点苗头。 r国人想……拼酒？ 若是没猜错，他们大概想找她拼酒。 姜澄听松本说完后，作出不理解的表情，劝慰的道：“松本先生，我既然是你们的翻译，就应该把事实信息都告诉你们。” “酒水适量饮用即可，饮酒过量是会伤身体的。” 松本对姜澄的话毫不在意。 “姜翻译，看来你对华夏的酒水很没有信心呢？” “你要知道，在我们r国酒水喝再多也不会产生身体问题的，怪不得你们要从我们r国学习酿酒。” 松本一句话，直接让姜澄的脸色难看几分。 松本见状，自觉抓到了姜澄的软肋，又继续说了些辱没华夏酒水文化的“虚假”信息。 姜澄的脸色难看好几个度。 “松本先生，酒水不是我们华夏特有，但也绝不是贵国的发明。” 松本一副我不听，我不信的表情，十分挑衅的问：“别说这么多，我们想喝酒，你们是否能供给？” “能！” 姜澄一个肯定的能字，让松本心里暗喜。 鱼儿上钩了。 姜澄做出一副我被激怒，但还有点理智的样子，继续开口道：“松本先生，这位先生必须签订免责协议。” “可以！” 松本答应了。 “不过….我需要华夏方出人陪喝，你们不是礼仪之邦吗，总没有让客人一个人喝酒的礼仪吧。” 姜澄皱眉。 “松本先生，你们是购买酒水，不是来拼酒的？” 松本“王八”之气尽显的道：“我们就是这样购买酒水的！若是拼酒输了，我们自然下订单，我们心服口服！” 姜澄为难的看向酒水厂家，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后，她又看向松本。 “松本先生，那若是我们输了呢？” “你们输了就是输了，我们并不会为难你门，但是……” 松本暂停，目光落在姜澄身上，缓缓开口道：“这样的赌约是不公平的，为了公平起见，你们的拼酒者需要我方来指定。” “怎么样，敢不敢？” 面对r国人的一句敢不敢，华夏人怎么能不应战呢。 酒厂瞬间站出来好几位，都是有点能喝的。 姜澄更是找人去喊来了外贸的人，签订了一些协议。 包括若是喝晕过去，或者酒精中毒无责，r国输了要下订单等。 外贸的领导不想同意这样儿戏的售卖方法，可架不住r方自己愿意。 r方一直强调拼酒是他们的传统习俗，华夏方不尊重他们等口号。 外贸崔领导听的牙根痒痒，这帮小鬼子没安好心！ “好，我们答应你！” 崔领导答应了，小r子没有了任何阻碍。 松本目光锁定在姜澄身上。 “根据协议，我方可以选定人选……” “我选她！” 250.第250章 输不起就别玩儿 第250章 输不起就别玩儿 “我选她！” 松本一根手指定定的指向姜澄。 姜澄大吃一惊，目瞪口呆中夹杂愤怒和恐惧。 一旁酒厂等待被选的人更不愿意了。 一个个的挡在姜澄前面，用华夏语吵吵起来。 “你一个大老爷们跟女人拼酒，你要不要点脸！” “长得跟个干巴猴儿似的，腮上无肉，果然不是啥好东西。” “有能耐让你爷爷我来！” 一群汉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完才想起来对方听不懂。 “姜翻译，翻译给他们听！” 几个汉子喊姜澄，被吓坏的姜澄没反应。 崔领导也站出来，看向r方的人道：“这样不合适，姜澄同志不会喝酒。” r方的松本冷笑一声，不再掩饰真实目的敲击桌面上签订的协议。 “免责协议我们都签订了，按照协议要求，我们指定人选怎么不行？” “一切都按协议办事，不是你们昨天说的吗？” 松本刚说完，就有人附和的道：“没错，华夏可是遵守诺言的地方。” 昨天的次郎带着一群r国人过来并声援。 次郎和松本毫不避讳的握手。 崔领导算是看明白了。 r国人是故意的。 他们想报复姜澄。 崔领导着急，该怎么办？ 在场唯一知道姜澄酒量的木领导一张脸面无表情，她站在崔领导身后，壮士断腕的道：“崔领导，事到如今，让姜澄同志上吧。” “大不了我们早点认输。” 认输两个字，木领导说的十分不情愿，仿佛从牙缝中硬挤出来一样。 崔领导正为难的时候，姜澄开口了。 “喝就喝！” 在外人看来，姜澄抱着必死的决心上前一步，表决心。 “崔领导，我可以，我必须可以！” 姜澄不等崔领导回答，朝着松本几人走过去。 “好手段！” 她夸赞的一句好手段，让次郎得意的笑了笑道：“希望你能多坚持一会呢，可别给你的祖国丢脸。” 毫无疑问，次郎是故意的。 被激将的姜澄冷哼一声道：“我的祖国会赢！永远都是！” 次郎嘲笑的看着自不量力的姜澄，后退一步，作出邀请的手势道：“请吧，真假看看便知。” 姜澄也不再多说废话，板着一张脸站在干巴巴男人的对面。 干巴巴男人从没正视过姜澄，眼下他开口道：“我叫——-” “输的名字，不重要。” 姜澄打断对方，眼神都不给一个的看着桌面上的小酒杯道：“换大碗！” 豪气十足的姜澄，不管能不能喝，就这份在r国人前的气魄，就足够在场华夏人为她欢呼。 “加油！” “牛气！” 人越来越多。 不光是华夏的人，还有很多外宾也都围了过来。 此时桌面上的小酒杯已经被换成大碗。 酒水也被摆满了桌子。 姜澄豪气的打开，倒酒，端碗。 “干！” 姜澄说干就干，咕咚咕咚的干掉了第一碗酒。对面的干巴巴r国人不屑的哼了一声，慢悠悠的倒酒，端碗，喝酒。 同样干了一碗。 姜澄见状，再次倒酒，端碗，干。 干巴巴的男人继续陪着喝。 一碗又一碗，一干又一干。 第五碗的时候，大家都盯着姜澄，似乎在等她倒下。 可怎么看，姜澄的眼睛好像都是越来越亮了。 r国干巴巴的男人心里起了怀疑，她真的不会喝酒？ 只可惜，姜澄没给他机会继续思考。 她喝完一碗就喝下一碗，不需要暂停，不需要等待，不需要醒酒。 干巴巴男人被喝的有点难受，太快。 在第十碗的时候，干巴巴男人喝的时候，有酒水洒落在外。 看热闹的人群中，一名r语翻译端着盆过来，放在r国干巴巴男人的脑袋下面。 “接着点，一会还能倒出来继续喝，别浪费。” “毕竟我们这边的女选手都没浪费一滴呢。” 两句话，弄的干巴巴男人不敢在故意从嘴边漏酒。 回去的翻译收到了其他翻译的手动点赞。 解气！ 拼酒继续。 姜澄脸不红，心不跳的喝着第二十三碗，对方的干巴巴男人已经面红心跳，眼神迷离。 此时的r方早就意识到他们又被姜澄骗了。 什么不会喝酒，都是假的！ 次郎死死盯着姜澄，恨不得亲自上去咬死姜澄。 松本憎恨讨厌的同时，对姜澄升起一抹好奇。 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厉害！ 在松本的印象中，女人就应该在家里做做饭，收拾卫生。 拼酒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以r方干巴巴男人酒水喷射而出作为结束。 早有预判的姜澄及时蹲在桌子下面，被喷射出来的酒水正中后面咬牙切齿的次郎。 次郎闭着眼。 他一只手从额头向下，扫过整张脸。 姜澄贴心的从桌子下钻出来，看着次郎一脸担心的道：“次郎先生，我们这里售卖手绢，您要不要购买一批？” 次郎握紧双拳，从嗓子里闷哼出愤懑的声音。 姜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道：“你这表情….不知道还以为我杀了您全家呢！” “巴嘎！” 次郎没忍住的爆了粗口，姜澄还是那副气人的样子，用r语道：“巴嘎没有，王八有很多，你要买点回去不？” 次郎被气的要动手，被松本一把拉开。 比次郎沉稳一点的松本，看向姜澄道：“你赢了，不需要在刺激人了吧？” 姜澄嗤笑一声。 “赢是我实力强。” “你不要把自己说的很无辜好吗，这次只是你们的算计没有成功而已，是我求着你们拼酒的吗？” 姜澄一张嘴好像淬了毒一样，逻辑满分的给松本怼到无言以对。 松本无言以对，那位拼酒的干巴巴r国人有话说。 他朝着姜澄走过来，眼神里有不服气的道：“如果不是你隐瞒酒量，我根本不会输。” “这次我让给你了。” 姜澄被r国人的不要脸气笑了。 “让？” “在我们华夏有一个词叫承让，但这是赢的一方说给输的一方。”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输的人说出来让之一字，要是我国老祖宗知道了，都得从地下钻出来骂一句—-汝要脸否？” “当然我不是老祖宗，说不出太文明的话，只能说……你脸挺大啊！输不起就别玩儿！” 251.第251章 我们要谈谈吗 第251章 我们要谈谈吗 姜澄严词厉色的怼了回去。 周围还未散去的翻译，交头接耳下，大家都明白了姜澄刚刚说的话。 听后的他们，只有一个想法：可以这么刚的吗？ 做了一天的翻译，他们太清楚外宾对他们的低视。 甚至翻译团队中的几位女翻译，包括华英在内，还要时不时忍受外商的言语调戏。 没错，就是调戏。 虽然他们没有做出什么行为，但言语上的模棱两可也让接受传统教育的华英等人，很是不适应。 可她们除了忍受还是忍受，并没有做出反抗。 可此时，姜澄的硬刚，愣是让翻译处的人看见了不一样的处理方式。 此时被姜澄怼的r国人，一句话都没反驳出来。 刚刚还疾言厉色的姜澄转而一笑，笑盈盈的看着松本。 “松本先生，我们签订购买协议吧。” “什么协议？” 松本被姜澄顺滑的变脸打蒙了。 “当然是酒水购买协议，你说过如果我方赢了，你是要下订单的。” “难道松本先生要毁约？” 姜澄预判了松本的台词，松本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 他们不需要购买任何酒水。 实际上，他们在r国就是售卖酒水的厂家。 昨天的他们还和m国的西蒙先生商谈了一笔威士忌的订单。 “什么协议？我们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协议根本不具有任何约束力！” 松本没说话，次郎先一步开口了。 不过姜澄根本不看次郎，依旧笑盈盈的看着松本。 “松本先生，次郎先生可以全权代表您吗？” 松本下意识摇头。 “不是……” 松本停顿，脑子里迅速运转。 “可以，我准备购买十瓶汾酒，签订协议吧。” 松本露出胜利的笑容，对视着姜澄道：“我们只说购买，并没有说购买多少，是吗？” 姜澄依旧保持着同样的笑容，平静的道：“您说的对。” “请，这边办理手续。” 姜澄带路了。 没用靠协议死磕，没用道德制高点谴责，她平静的接受了。 本应该高兴找到漏洞的松本，不知道为何没有了高兴的情绪。 “哈哈哈哈哈哈！好样的，松本！” 次郎高兴的拍着松本的肩膀，松本皱着眉道：“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有什么不对劲儿！她一个小小的翻译，除了嘴皮子厉害点，还能怎么样！” “我们完全按照协议购买，又没说数量，她能说出什么来！” 次郎呜啦呜啦的说着话，扰的松本根本没有办法继续捋清思绪。 也许，真的没问题吧。 松本很快说服了自己。 他和次郎一起跟上姜澄，购买了十瓶汾酒，签订协议。 外贸的工作人员完全没看懂，不过该干活还是得干活。 崔领导先关切的询问了姜澄的身体状况，得知她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 至于r国人的协议，只能说漏洞存在。 站在一旁的木领导内心狐疑，姜澄拟协议有漏洞？ 这事儿，她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呢。 不管怎样，r国人买走了十瓶酒。 他们一人拿着一瓶酒，十分嚣张的在姜澄面前走来走去。 似乎在说：你输了。 姜澄毫不在意的走向松本。 “松本先生，您还需要翻译吗？” “不需要。”松本说完，就听姜澄道：“好的，那我走了。” 姜澄就这样的走了。 平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刚刚的喧嚣好像一场错觉。 松本心里不对头的感觉再次钻了出来，可又千头万绪找不到正确的答案。 离开的姜澄如常回到翻译处，坐在最角落的地方，双手交握在腹前，闭着眼。 她自成一方天地，回来的翻译下意识保持着安静，没人过去打扰她。 几分钟后，姜澄刷的睁开眼，突的起身，大步离开。 离开后的姜澄奔出交易会，找到乔治。 “乔治，我想求你帮我引荐西蒙先生，可以吗？” 乔治抬头，点头。 “可以。” “那我们现在就进去，我很着急。” 乔治听后起身，跟着姜澄进去了。 两人在整个交易所寻找着西蒙先生，一路问了几个翻译和厂家后，姜澄和乔治终于找到西蒙先生。 他正在看玉雕刻。 姜澄没有冒然上去打断西蒙先生，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 在西蒙先生看好之后，她才和乔治一起上前。 “西蒙先生，你好。” 听见声音的西蒙看向姜澄和乔治，很顺利的叫出了姜澄的名字。 “姜？你好，有事吗？” “你好，乔治。” 西蒙又看向了乔治，乔治直白的指着姜澄道：“她找你。” 西蒙早就习惯乔治的行为方式，并不计较的看向姜澄问：“姜女士，找我有事吗？” “是的，我们可以找一处私密的场所谈一谈吗？” 姜澄的不浪费时间，很受西蒙的欣赏。 加上乔治很相信姜澄的样子，他随即答应下来。 几人一起离开，走向一处隔间。 屋内，三人坐下，乔治继续发呆。 姜澄开门见山。 “西蒙先生，你是否和r方达成了什么协议？” 放松的西蒙眼神陡然锐利。 “姜，这与你没有关系。” 姜澄不惧的对视西蒙，开口道：“西蒙先生，我只说一次，信与否是您的事情。” 姜澄不给西蒙拒绝的机会，直接说出了她的猜测。 “不管你和r国签订了什么协议，我觉得对方会坑您。” “首先，我没有跟踪你，只是我掌握了几个碎片信息，我自己推断出来的。” 姜澄说到这里，看向乔治。 “西蒙先生，乔治先生受您的帮助来到华夏，但据我所知，m国所有医药背后的资本都在阻拦乔治，但您却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助了乔治。” “毫无疑问，您得罪了m国的资本。” “您觉得他们会放过您吗？” 姜澄一个问题，让西蒙眼神收敛。 答案是唯一的，不会。 见西蒙没有打断，姜澄继续。 “r方一路阻拦乔治先生，手法低端，但正因为低端，我才推测是m方有了解乔治先生的人，告诉了r国这个方法。” “也就是说，r国次郎和m国是一伙的。” “今天与次郎认识的松本找我当翻译，最后却变成了拼酒，他们又找到漏洞毁约……” 姜澄一点点的讲述着，最后总结的道：“所以，我推测m方能操控次郎一伙，便能操控松本一伙，你作为搅局者，m国资方定不会放过。” “所以，西蒙先生……我们要谈谈吗？” 252.第252章 仅此而已 第252章 仅此而已 “西蒙先生，我们要谈谈吗？” 一个问题，让西蒙对眼前的姜澄刮目相看。 “姜，我怎么确定你不是在给我设局？” 姜澄淡然一笑。 “我没有证据证明，就像我说的，信与否决定权在您。” 姜澄没有像平时说很多，适当的留白才是谈判最好的办法。 她靠在椅背上，表情上什么也看不出来，眼神格外的有力量，西蒙什么也辨别不出来。 但他内心对姜澄的话已然信了几分。 因为这件事中姜澄并不会获利，或者说目前还没有获利。 西蒙再次看向姜澄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姜澄浅浅一笑，看向乔治道：“因为乔治先生说您最终承诺，是诚信的商人。” 西蒙听见乔治的名字后，神色有几分缓和的同时，露出了回忆的眼神。 “乔治帮助了我的母亲。” 提到母亲，西蒙先生周身的气质都柔和几分。 “我单亲家庭，母亲一人打了三份工供我读书，在我刚刚毕业的时候，她病了。” “那个时候的我无能为力，是乔治帮助了她。” 西蒙先生缓和呼吸，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平静的注视着姜澄。 “你想要什么？” 姜澄毫不掩饰的夸赞道：“西蒙先生很厉害。” “我想要的很简单，您与华夏做生意，若是有可能，将来来到华夏投资，这里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西蒙略有意外。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姜澄肯定的四个字，让西蒙内心微微震动。 在m国，好像，或者说已经找不到在为国奋战的商人了。 虽然眼前的姑娘还不是一个商人。 西蒙心思几转，开口道：“我会去调查。” 姜澄认可的点头道：“这是当然的。” “不过，我能冒昧问一下，您和r方签订的是什么协议吗？” “可以。” 西蒙没有选择隐瞒的道：“我是一名酒水商人，常年与r方松本等合作，主营威士忌的生意。” 威士忌？ 姜澄脑子的碎片信息，在威士忌三个字出来后，连城了一条线。 “西蒙先生，不妨找人着重查一下这批威士忌的质量，您要知道假酒或者酒掺水等，真的不难。” 西蒙慎重的点点头道：“我会调查的。” 姜澄不在多言。 西蒙本就是一位合格的商人，只有他自己查出来的东西，他才会相信。 不过若是她没有猜错，r国这次真的要坑西蒙一次。 西蒙买到假货，回国后定会受挫赔钱，加上后面资本的夹击，西蒙会破产。 破产的速度，怕是也很快。 这大概就是她没有听过西蒙名字的原因。 三人说完后，先后从小隔间出来。 西蒙第一时间着手调查起来。 姜澄则是先把乔治送了出去，然后自己再次回到交易所。 至于r方.她要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外加鸡飞蛋打。 报仇吗.当然要打敌方最痛的点。 眼下已经是中午的时间，外宾几乎都离开去午休和吃饭。 诺大的交易厅人少了一半。 姜澄领着饭盒打了一份工作餐，坐在角落里低调的吃着。 “我可以坐这里吗？” 姜澄抬头，是华英。两人自从火车站分开，只是匆匆见了一面，连话都没有说。 “当然。” 姜澄邀请华英坐下后，顺势问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语种的翻译？” “f语。” 华英回答，姜澄意外的挑挑眉。 “怎么会去学f语？” “嗯….我外公会说，所以就学了一些，但也不是特别好，但会的人少，所以每年我都能来凑凑数。” 华英提到外公的时候，有几分低落，姜澄想到那十年的外语人才。 “会就很厉害了。” 姜澄没多嘴提什么你外公没准就要回来的话，她转移话题的说起华英接待的外商。 “我接待的是珠宝商，他们看了看我们的玉石雕刻，并不是太感兴趣。” 珠宝商？ 姜澄脑子里第一反应：好有钱。 接着她就想起她看过的玉石展位。 可以说的上四个字：巧夺天工！ 华夏玉石的展位绝对摆出了最好的雕刻产品，恨不得把华夏五千年的文化都浓缩进去。 只是，珠宝商要这么大的，雕刻好的玉石干什么。 姜澄吃着吃着停了。 华英见状，直接问道：“你不喜欢？我这个肉还没有动，你吃吗？” 姜澄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华英在说什么。 “不用，我不挑食，什么都能吃。” “就是在想点事情…..华英，你介意下午陪着珠宝商的时候，带上我吗？” 华英立即摇头。 “这有什么介意的，我们都是翻译。” 姜澄会心一笑，道了一声谢谢。 两人继续吃饭，饭后姜澄又问了华英一些问题。 问的差不多后，她自己先去了一趟玉石展位。 玉石展位的厂长，正对着一盒饭愁眉苦脸。 “这样下去，咱们这任务量完不成啊。” “难道是咱们手艺不好？” 玉石厂长刚说完，一位低头吃饭的师傅不愿意了。 “别拉扯我，我这手艺怎么不行，哪不行了？” 玉石厂长无奈的看向雕刻大师傅，还不敢得罪的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着急，咱这东西都是最好的料，最好的雕刻，咋就卖不出去呢。” 姜澄刚到就听见了玉石厂长的叹气。 她笑呵呵的上前，自我介绍的道：“厂长你好，我是翻译姜澄。” “我知道你，上午跟小r子拼酒来的，我去给你加油了！” 厂长后面的一个小子，激动的站起来，好像见到偶像一样。 姜澄笑着道谢，弄的那小子还不好意思了。 “姜翻译是吧，你来有事？” “算是吧，我听一名翻译说，有珠宝商人来看过咱们的展位，但效果不太好，是吗？” 玉石厂长盯着姜澄看，要不是对方眼神太真诚，他都要以为对方是故意来看笑话的了。 “是不太好，我们也正在分析。” 姜澄一听，先是对着各种摆件雕刻一顿夸赞，夸的后面大师傅都要引她为知己了。 夸的差不多的姜澄，看着玉石厂的人道：“我有一计。” * 下午一点半左右，外宾陆陆续续的返回，翻译再次上线工作。 姜澄跟在华英身后，见到了她说的珠宝商。 华英介绍了姜澄，不过f国珠宝商不是很在意，兴致缺缺。 姜澄碰了一下华英，华英马上开口道：“塞缪尔先生，我们的玉石摆了新的产品，不如过去看看？” 253.第253章 珠宝商 第253章 珠宝商 华英提起玉石展柜，塞缪尔漫不经心的侧头，视线扫过华英时，突然定住。 “华英….这位漂亮的女士，你还未向我介绍？” 塞缪尔无视华英的存在，赤裸裸带着打量的目光落在姜澄身上。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好像在看一件商品。 华英下意识想挡住姜澄，又想起姜澄说的话：她自己能处理。 在姜澄提出要跟着华英的时候，华英已经告知她塞缪尔有些……好色。 姜澄听后，并不觉得意外。 一个有钱有地位的老外，在一个处处恭维他的地方，很多心里的劣根都会放大。 不过没关系，她偏偏喜欢教这样的人做人。 就像此时，姜澄在听见塞缪尔德话后，大方的看着塞缪尔道：“我叫姜澄，刚刚华英介绍过我，大概是塞缪尔先生长得太高，没有看见我。” 换句话说，你眼睛长在头顶上了。 塞缪尔完全不在意姜澄的揶揄，在他的观念里，漂亮的女人是男人最好的勋章。 是展示他男人魅力的工具，一个令他感兴趣的工具，他是可以宠着让着一点的。 “你好，姜澄小姐，我没想到我会在华夏见到这么漂亮的人。” 塞缪尔“绅士”的伸出手，姜澄轻轻一瞥，高傲又自信的道：“我的美丽不需要你的夸赞。” 傲娇如猫的姜澄，踩着生人勿近的步伐与塞缪尔擦肩而过。 塞缪尔眼里志在必得的目光更胜，那是男人被激起好胜心和兴趣的神态。 他兴致满满的转身，追上姜澄。 “姜澄小姐也要去玉石展台吗？” “当然，我是来帮助华英的翻译。” 流畅的f语被姜澄说出来，塞缪尔立刻恭维的说：“姜小姐的f语是我听过最标准的一个。” “谢谢，你说的也不错。” 姜澄的回答，让塞缪尔哈哈大笑。 “没想到姜小姐这么幽默。” 姜澄目不斜视，也未回答，与塞缪尔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朝着玉石展台走过去。 华英与塞缪尔的随行人员跟在两人身后。 同一时间的玉石展台也很忙碌加忐忑。 玉石厂长盯着新布置的展柜忐忑不安，正唠唠叨叨的自言自语。 “真行吗？” “这些东西有人要？” “我这心怦怦跳，能行吗？” “我怎么就答应了呢！” 玉石厂长碎碎念，一旁的工作人员也不敢说什么，不过雕刻的大师傅就毫无顾忌了。 “你可别叨叨了！” “你忘小姜说什么了，要稳住，要有高人范儿！” “再说，我觉得小姜说的挺对，这些东西咋不好了？这可都是好料子。” 玉石厂长看向雕刻的大师傅，愁眉苦脸的问：“人家就来了不到一个小时，你咋就这么信任她呢？” 雕刻师傅一脸高人范儿的道：“刚认识咋了，人家都说朝闻道，夕可死呢，我们这叫知己，你懂不？” “就伯牙子期那样的….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还得是小姜，能看懂我雕刻的意义！” 雕刻师傅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表情，让玉石厂长无语凝噎。 “厂长，人来了！” 旁边的小哥及时提醒，玉石厂长迅速从愁眉苦脸变成高深莫测。在看旁边，大师傅身穿白色练功服模样的衣服，坐在一把摇椅上，左手大蒲扇一上一下，右手手把茶壶一口又一口。 世外高人，妥了。 姜澄远远就看见玉石厂长几人的动作，按下想笑的表情，依旧是略带小高傲的模样道：“塞缪尔先生，我们到了。” 塞缪尔一路都在试图寻找话题和姜澄说话，根本没注意到玉石展台的变化。 他随意的看了一眼，画面还未进入到脑子里，嘴巴已经开口。 “我已经来过几———” 塞缪尔突然转头，定睛一看，目光有点挪不开了。 原本摆放的各种大件雕刻已经完全没有，木头展台变成了玻璃展台。 玻璃展台内，用粗糙的光照打亮，让塞缪尔看清了里面的摆品。 一个个形状不规则，颜色不同的玉石躺在玻璃展台内。 塞缪尔在看见这些东西后，脑子里突然闪现很多珠宝的样式。 这块红色的可以作为主宝石，那块绿色的可以做一条项链。 黄色的做成一对耳坠…… 塞缪尔下意识走了过去，一只手在展台的玻璃上流连着。 他脚步慢慢移动，眼里的光芒越来越亮。 “嗯？” 塞缪尔脚步停下，盯着玻璃展柜中的玉石不动。 玉石厂长心里猛的提高，这个东西真是残废的料。 所谓残废的料便是雕刻后剩下的。 若是在古代，这些东西大概会被卖出去做成下人的首饰，总之走的是下沉市场。 但现在本就没有人在脑袋上戴首饰，这些东西的销路几乎就断了。 “这些…..” 塞缪尔点着玻璃展柜开口。 姜澄先一步抢答道：“这些是我们利用特殊手法，从大块好料子上弄下来的，以特别的形状为卖点，塞缪尔先生感兴趣？” 塞缪尔看向姜澄，身为商人的神经上线了。 “姜，你开玩笑了，这些该是废料吧。” 姜澄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无语的看着塞缪尔。 “塞缪尔先生，好料之所以为好料，是因为它的水头和质地，这样的质地和水头，怎么可以称为废料呢？” “再说，这样规则的形状和artdeco风格的珠宝极为相似，您若是买回去产生多大的利益，根本不需要我多言，不是吗？” 塞缪尔第一次正视除了外貌以外的姜澄。 “你，知道artdeco？” 姜澄摊摊手，挑眉不解的问：“这很难吗？” 塞缪尔想说不难，可又觉得对一个小小的翻译来说，还是有点难的。 姜澄不理会塞缪尔的震惊，继续道：“塞缪尔先生，这样的上好玉石形状我们有很多，欢迎你来比价。” 姜澄可谓是把整个买卖铺开点明的摆在了塞缪尔面前。 他们有上好的货，也知道塞缪尔卖在哪个方向，对价格更有信心。 塞缪尔真的被提起了兴趣。 尤其是眼前的姜澄。 一个空有美貌的女人他都愿意费几天甚至一个月哄一哄，更不用说一个有智商的美女。 此刻的塞缪尔心里，充斥着征服欲。 254.第254章 想和你成为朋友 第254章 想和你成为朋友 塞缪尔虽然好色，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他既然看见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是要询问价格的。 姜澄全权代表玉石厂长，亲自和塞缪尔协商。 塞缪尔在听见姜澄给的价格后，还真就心动了。 md那边也有不少翡翠玉石的商家，只是那边商家不太诚信。 塞缪尔斟酌之下，加上姜澄的坦白卖法着实符合他的心理预期，最后他决定下订单。 玉石厂堆积的玉石碎片被姜澄以一吨十八万的价格卖了出去，共计三吨。 另外展柜中其他的小宝石，也被卖出了不错的价格。 林林总总下来，玉石厂共计完成八十七万的订单。 玉石厂长被这个数字吓到腿软，要不是旁边有人搀扶着他，他真的是要跪下了。 姜澄协议妥之后，喊来华英。 “塞缪尔先生，华英会为你办理手续。” 华英惊讶的看向姜澄，只见姜澄对她浅浅一笑，温暖如春日里的太阳。 “本就是你的订单。” 说完这一句的姜澄，对着塞缪尔点头，要说再见。 此时的塞缪尔又见识到了姜澄的另一面，让他对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姜，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华夏女人，你很优秀。” 姜澄见塞缪尔难的没有用色眯眯的目光看人，也多了半分诚恳的道：“当你摘掉有色眼镜后，你发现这个世界有很多不一样。” 一语双关的话，让塞缪尔又笑了出来。 他不介意姜澄的调侃，甚至觉得很有意思。 “姜，我真心的想和你交个朋友，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 “当然，下次你来华夏，我和我的丈夫会请你吃饭。” 塞缪尔嘴巴张大，皱眉的看向姜澄问：“你结婚了？” 姜澄点头。 订婚和结婚差不多了。 塞缪尔是真的感到遗憾和不解，同时还有一点抱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已婚的女士，我从不撩拨已婚人士，我的过错。” 姜澄听后，心里暗忖：这还是一个有道德底线的渣男。 “没关系，我并没有明说。” 姜澄的大气让塞缪尔非常喜欢和她聊天。 两人在后面聊天，华英和玉石厂长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到了外贸签署合同的地方。 全程都是华英再去沟通，姜澄隐身在后面。 合同签订的那一刻，华英突然开口道：“是姜澄谈下来的，我只是帮着办理手续。” 办理合同的工作人员抬头，顺着华英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躲在后面的姜澄。 “我知道了，会做记录的。’ 工作人员的话让华英松一口气的点点头。 虽然这次订单会为她的前途带来更好的发展，但她总觉得不对劲儿。 不该是自己的，就不要拿的好。 最重要的是，她想认识姜澄。 在华英看来，姜澄这个人比这些都重要。 合同签订，塞缪尔却还没有聊够。 他对姜澄产生了一种十分古怪的情感。 若是让姜澄解释，大概就是公子身边最安全的那位朋友。 “姜，我可以在和你聊聊吗？” 姜澄没有立刻回答，塞缪尔抢先一步的道：“我还认识其他的珠宝商，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好不好？” “我还可以告诉你，他们喜欢什么样的产品。” 姜澄一听，第一次伸出自己的手。 “塞缪尔先生，其他人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我喜欢和你聊天。” 塞缪尔：他又发现了姜澄的另一面。 虽然塞缪尔知道姜澄说的是假的，但他却更喜欢这样厚脸皮的姜澄了。塞缪尔在和姜澄聊天时感受到了一种平等的安全感。 她不会评价你做的好或者不好，不会以你个人行为做出预判，也不会用固有的思维去审视你。 总之，塞缪尔很放松。 姜澄信守诺言，陪着塞缪尔聊天。 塞缪尔也同样遵守诺言，介绍了两位珠宝商给姜澄。 一位想要珍珠，一位想要翡翠。 在塞缪尔小道消息的供应下，姜澄十分顺利的帮着珍珠厂家和翡翠厂家清了一批货。 塞缪尔在两位珠宝商签订合同后，找到姜澄，兴奋的像个孩子。 “姜….原来卖东西成功是这个感觉！真是太令人上瘾了。” 姜澄：是坑人上瘾吧？ 姜澄毫不掩饰的注视着塞缪尔道：“塞缪尔，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个商人了？你经常卖东西的。” 塞缪尔摆摆手。 “那不一样，我没有亲自卖过东西，只是别人告诉我一个销售的数字，并没有成就感。” 姜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请用冰冷的数字狠狠的砸向我，我喜欢！” 塞缪尔再一次被姜澄的话语逗的哈哈大笑。 “姜，你实在太幽默了！我真的想把你带回f国。” 姜澄嫌弃的后腿好几步，冷脸拒绝的道：“谢邀，死拒。“ “什么是死拒？” 塞缪尔追着问，姜澄解释道：“宁死都不想去。” “为什么？f国很好的！我们是浪漫之都！” “我们发明了高跟鞋！发明了香水！” 塞缪尔较真的看着姜澄，姜澄毫不留情的道：“发明高跟鞋，是因为在中世纪黑暗的时候，整个国家都充斥着粪便，平底鞋走不了路。” “至于香水，你还需要我给你解释吗？” 塞缪尔嘴巴张开又合上，最后看着姜澄幽幽的嘀咕着：“看来找女朋友，真的不能找比我聪明的。” 听到的姜澄，安抚的道：“放心吧塞缪尔，这个对你不难。” “真的？” 塞缪尔刚问完，就反应了过来。 “姜，你在说我笨！” 姜澄听后，自我反省的道：“我错了，根据你的反应速度，还是有一点难度的。” 塞缪尔再次哈哈大笑。 这一天，在塞缪尔的大笑中结束了。 姜澄和塞缪尔还是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塞缪尔一个劲儿的强调，他会给姜澄邮寄礼物和信件。 姜澄没有拒绝。 塞缪尔这样的人，做老公不行，但做朋友还可以。 第二天的交易会结束了，姜澄做好登记，和大家说了再见后，出门找到乔治三人。 四个人一起乘车回去。 从公交车下来的姜澄，还未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在喊她。 “姜同志！姜澄同志！” 姜澄顺着声音看过去，路对面的邮电所。 “姜澄，有你的电话！” 姜澄马上挥手回应。 “徐琇莹同志，我马上过来。” 说这话的姜澄跑过去，从口袋里顺城的掏出一把果，塞给了徐同志。 “拿着，甜甜嘴儿。” 徐琇莹推不过姜澄，只好收下，不过她有眼力见的躲了出去，留下姜澄一个人打电话。 姜澄看着徐同志记录的信息，不是沈确，应该是本地的号码。 她打了回去，电话嘟嘟响起。 “喂——我是姜澄——” 255.第255章 联手压价 第255章 联手压价 姜澄刚说完，电话里就响起了冷领导急促的说话声。 “姜澄，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 姜澄不用问，就知道冷领导有事，干脆利落的一个有字，让冷领导欣慰又感动。 不过没时间浪费了。 “姜澄，你来一趟外贸招待所这边，我们有事商量。” “好！” 姜澄利落挂断电话，没有追问。 反正到了就知道。 挂断电话的姜澄走出去，对徐琇莹道谢。 徐琇莹婉约的笑着说不用，姜澄客气两句后走出了邮电所。 高中华与李春香带着乔治在门外等他，姜澄出来后直接开口道：“春香跟我出去一趟，高中华照顾好乔治。” 姜澄眼神很认真，高中华虽然不懂乔治到底哪里重要，但听话。 四个人兵分两路，姜澄带着李春香朝着外贸所居住的招待所去了。 路上费快一个小时，终于到了。 两人小跑着去了招待所，楼下有专门的人在等待着。 姜澄：这么急？ 姜澄没浪费时间的跟着上楼，李春香跟在她身后。 招待所二楼，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房间内，此时坐满了人。 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问候爹娘的声音此起彼伏。 “姜澄来了！” 一句姜澄来了，冷领导刷的站起来，激动的看着姜澄道：“太好了！” 姜澄在一众人期盼的目光下走进房间，李春香有眼力见的留在外面，没有跟着进来。 姜澄环视一圈，崔领导和木领导也在。 另外有几个是茶厂的人，其余的有外贸的工作人员，有翻译处的翻译，包括钟翻。 进来的姜澄不仅不怯场，更是直接掌握主动权的问：“说事，说重点。” 姜澄一句话，就让在座的几位领导十分欣赏。 看看，这才是解决事的正确态度！ 之前的这一帮子人，骂得骂，咒的咒，结果一句有用的都没讨论出来。 崔领导一个眼神，冷领导解释起来。 “姜澄，这几位是交易会茶厂展位的厂长，我们聚在这里，是因为往年购买茶叶的几个国家，这一次联合起来压价，压的非常低。” “所以大家聚在这里商讨一下办法，然后都想到了你，所以打电话给你叫来了。” 姜澄听懂了。 她拉过一张桌子，屋内的一名外贸工作人员下意识给她拿了一把椅子。 姜澄回头，道谢，坐下。 坐下后的姜澄拿出纸和笔，开始问。 “哪几个外宾？往年他们在我们这里可否订购茶叶，订购额多少，单价多少？” 姜澄进入工作状态的速度过快，茶厂的人反应落后几秒后，迅速给出了姜澄想要的信息。 姜澄问，茶厂的人回答。 她密密麻麻的写下信息后，盯着纸看了又看。 “y，m，d，r，四国。” “他们压价多少？” “低了百分之七十，根本没有赚头，最重要的是茶叶储备已经完成，他们下订单就能拉走，现在不买走，明年就是旧茶了，更赔。” 其中一位茶厂厂长说完，崔领导接过话头道：“其实，他们所谓的联盟并不是那么牢固，想办法瓦解就好了，只是我们想到的办法，并不能很好的实施。” 姜澄看向崔领导，说了四个字：“分而治之？” 崔领导点头。“没错，只要分化他们就可以，只是四个国家，三种语言，又是在我们大多数人都不懂外语的情况下，很难实现一些手段。” 姜澄懂了。 在座的人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缺少一个实施的人。 而她，正好是那个会几国语言的人。 姜澄看向崔领导。 “要我怎么配合？” 崔领导起身，走到姜澄身边。 “逼他们分裂，明天我们会在茶厂那边举行一个小小的品茶活动，到时候这几家外商都会参加，至于具体怎么操作，看你。” 崔领导觉得姜澄这样的人，不需要他们一步步去指导她做什么。 姜澄听后，心里有个大致的想法。 “好，麻烦把几家外商的资料给我看一看。” “好！” 木领导拿着一叠资料走过来，交到姜澄的手里。 “别有太大压力。” 木领导有点心疼的看着姜澄，这个姑娘真的是一刻都没有停歇。 姜澄灿烂一笑道：“不累，我享受这个过程。” 木领导冲着姜澄微笑，拍拍她的肩膀，道了一声加油。 姜澄抱着一堆资料离开，至于明天具体怎么办，没人知道。 姜澄和李春香离开外贸的招待所，一同回到住处。 回去后，李春香安静的做着晚饭，高中华和乔治也没有发出什么噪音。 晚上，李春香做的饺子，不大，一口一个，正好方便姜澄。 不知不觉间，姜澄就被李春香喂饱了。 吃饱喝足的姜澄，继续勾勾画画，纸张上都是别人看不懂的字符。 这一忙，就到了深夜。 按时睡觉，按时起床。 姜澄四人在吃了早饭后，再次出发去了交易会。 这一次，乔治被姜澄带着进去了。 今天的交易会很热闹。 正如崔领导昨天所说，他们举行了一场品茶会。 姜澄作为一个会多种语言的翻译，被顺理成章的安排在联手压价的四国中间。 她十分突兀的站在四国领头人的中间，左边一句你好，右边一句很高兴见到你。 每一句都能自然转换语种，让连手的四个国家有种冲着他们来的感觉。 四人交换眼神，似乎在稳固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在提醒不要被动摇。 姜澄全部假装看不见，自顾自的充当着解说。 “饮茶，是华夏人自古以来的习惯。“ “但正确的饮茶方式，却不是人人都会的。” “净手与煮水……水的选择很重要……烫杯温壶……摇香洗茶……” “这一招叫凤凰三点茶，意思是向客人致敬……润茶之后，就是正式的冲泡了…..” 姜澄用四种语言，实时讲解着。 丝毫不错乱的同时还能让每一国的外商都能听懂，甚至产生兴趣。 这一过硬本领，让在场的每个翻译都佩服不已。 哪怕是提防姜澄的四国外商，也升起欣赏之心。 姜澄继续讲，从y语转换成d语，冲着d国外商道：“华夏今年的天气对茶叶尤为友好，这样品质的茶香，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有了。” 256.第256章 瓦崩土解 第256章 瓦崩土解 姜澄铺垫了不少天气对茶叶品质的影响，着重强调了今年的茶叶格外好。 前几年的茶叶都赶不上今年的品质，至于明年，更是没人敢保证了。 d国商人也不傻，他知道姜澄有分化他们的嫌疑。 毕竟他们敢压价，就是因为他们拿捏了茶厂不敢积压茶叶。 他们所购买的品种，新茶更贵。 若是陈年旧茶，真的是白送都不要。 可眼下姜澄说的不无道理，若是茶厂真的被逼急了不卖，他们损失也不少。 姜澄点到为止，侧身的功夫又用r语道：“今年的茶产量不高，大概是去年一半的产量，不知道您想购买多少？” r国人盯着姜澄，不发一言。 他的同行伙伴说了，这个姜澄说的话，一点都不要信。 姜澄见r国人无动于衷，丝毫不在意的继续说。 很多时候，不是你不理会就没事了。 说过的话都会在心里留下痕迹。 她就是要构造一个今年茶叶品质极高，产量稀少的印象。 这几个国家所谓的压价，根本还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 既然想要利益，就必然不会错过好茶。 在量不够的时候，她就不信他们利益能平均分配。 只要有人有心思，这个所谓的联盟便瓦解在即。 姜澄继续说，r国人就像聋子一样，不给她任何回应。 “哎……我大概明白您为什么对我这么提防….” 姜澄似乎交心的道：“次郎有他的目的，我想您一定很清楚，松本更是设局让我喝酒，最后我喝了那么多的酒，可松本却只购买了十瓶酒。” “我实在不明白，明明我是吃亏的一方，您为什么要提防我呢？” 姜澄一个问题，给r国茶商问住了。 她说的好像没毛病？ “我知道我人微言轻，但我还是想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您还是需要为自己的生意多多考虑的好。” 姜澄做出一个话尽于此，我只为你好的表情后，转头和m国商人聊天去了。 可还未等她开口，m国的商人便先一步开口道：“只有这个价格，不是这个价格，我是不会购买的。” “太好了！” 姜澄一句太好了，给m国和y国人都干懵了。 他们说同一种语言，大多数情况下是都听的懂的。 当然，排除y国人说的非常快。 毕竟口音上的不同，稍微有点点不适应。 姜澄高兴的看着两国的商人，略有兴奋的道：“你们大概也知道了，我们今年的产量很少，茶叶的品质又出奇的好。” “这样品质的茶叶真的不愁卖….要不是因为几位每年都会来购买茶叶，是我们的老顾客，茶厂也不至于为难。” m国商人不明白的看着姜澄问：“你们为难什么？” 他不信姜澄说的每一个字。 姜澄不在意的道：“为难该怎么拒绝你们，我们华夏人就是念旧情，想着大家合作过，就想让你们优先购买。” “不过几位给出的价格，我们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姜澄略微调整表情，自我介绍的道：“我是翻译姜澄，恰好会几种外语，我是来通知几位最好的人选。” 说到这里的姜澄，同时喊过来d国和r国的领头人。 她一人对四人，开口道：“几位给的价格我们不能答应。” 简单拒绝的话，被姜澄快速的说了四次。 说完的她，对着四个人展颜一笑。“希望我们来年有合作的机会，若是没有其他的问题，我还有事情要忙。” 说完的姜澄等了一会，可四个人谁也没先开口。 这是一种博弈。 他们也许知道姜澄在耍招，但又拿不准。 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想购买这批新茶。 m国商人：这是他们的手段，不要信。 r国人：这个人说的话到底能不能信？ y国人：要不先买下？ d国人：现在要怎么办？她真的拒绝，还是想还价？ 在四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姜澄礼貌一笑。 “既然四位没有问题，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她走了。 真的走了。 四个人盯着姜澄的背影，眼看着她走到一位带着眼镜，黑头发的老外面前。 m国商人皱眉，看向旁边的人问：“那个老外是谁？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他？” 身旁的随行人员拿出本子，翻了翻，摇头。 “不知道。” 同一时间，另外三国的人都在看着姜澄。 只见姜澄和那名老外相谈甚欢，谈了几分钟后，她引着那名老外去找茶厂厂长。 茶厂厂长吃惊的看着姜澄身边的老外，似乎不敢相信。 几个人说了几句后，茶厂厂长激动的脸都红了。 脸红之后，便是手忙脚乱的给那名老外泡茶。 连手压价的四国商人，看着茶厂厂长一系列真实的反应，自我推断的总结出：姜澄说的是真的！ 不仅是真的，华夏方还有了更好的买家。 一个他们都不认识的茶商！ 甚至几个人在想，这个姜澄真的好狡猾！ 她说了那么半天茶道，茶品，天气等信息，可对于新的买家却是一个字都没提。 d国商人速度最快，他第一时间朝着姜澄走过去。 “姜翻译，我想购买一批茶叶，麻烦你帮着翻译一下。” 正在招待外国“茶商”的姜澄，略带惊讶的看向d国商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可是您的价格…..” “我愿意支付往年的价格。” 另外三国的茶商落后一步，跑过来听到的便是d国商人的这一句话。 四国所谓的压价联盟，在这一刻破裂了。 “我也愿意出同等的价格！” “我也是！” “我愿意出同等的价格！” 四国争先恐后的喊出了给往年同等价格的事情。 姜澄略有为难的看着茶厂厂长，如实告知。 茶厂厂长牛气的切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泡好的茶放在新茶商的面前。 “姜澄，告诉他们，我们的茶叶涨价，原先的价格拿不了！” 茶厂厂长的话，四国虽然听不懂，但表情他们看懂了。 一种不祥预感弥漫在心头。 果然，下一秒应验了。 “对不起，我们厂长说了，今年的茶品好量少，价格上调百分之七十。” 四国：多么熟悉的数字！报应来的是不是太及时了点？？ 257.第257章 共同努力的结果 第257章 共同努力的结果 “溢价百分之七十？这不可能，太多了！” r国商人最先反驳。 姜澄保持微笑的看着r国茶商问：“您终于开口说话了。” r国茶商被姜澄一句话怼的“心肌梗塞”，不过为了切身利益还是选择再次开口。 “这个价格我们不能接受。” 姜澄哦了一声道：“好，我帮你翻译给我们的厂长，决定是他来做，我只是个翻译。” 姜澄刚要转身说话，结果被r国茶商阻拦。 “不需要你来翻译，我们有自己的翻译。” r国茶商明晃晃的提防着姜澄，姜澄毫不在意的后退一步，做出邀请的手势道：“请自便。” 说完的姜澄真的退到了一旁，抱着肩膀一言不发。 r国茶商盯着姜澄的同时，让他们自己的翻译上前去沟通。 茶厂一共有四家。 四家茶厂厂长此时都站在一起，正听着r国翻译叽里呱啦的说着不太板正的华夏语。 “不好意思，价格没有办法和以前一样，我们和这位克鲁尼先生商议的价格就是这样。” 其中一位茶厂厂长指着坐着的老外继续道：“我们今年的茶叶品质极好，又恰好碰到产量稀少，只要有眼光的茶商都会上调价格的。” r国翻译听后，如实的翻译给了r国茶商。 另外三家也有随行翻译，分别小声的蛐蛐着。 华夏这边的几位厂长一点都不急。 昨天害怕四家外商，是因为不知道有克鲁尼先生在。 虽然之前没见过克鲁尼先生，但人家一开口就是要了三分之二的茶叶，价格还极高。 哪怕不做那四家外宾的买卖，他们今年的销售额也要超额完成了。 正所谓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克鲁尼就是他们的生死牌面，所以四位厂长格外的硬气。 接下来，四家茶商轮流议价，可华夏方死活不松口，配合上四家厂长的意气风发与格外的坚定，让连手压价的四位外商心里有了计较。 看来，茶叶好，数量少是真的。 这位购买茶叶的外商也是真的。 要不是真的，四位厂长不可能这么坚定。 一般人根本扛不到这个时候，只有他心里有底气的时候，才能抗的下来。 四家都想到了这一点。 “我们愿意以这个价格购买所有你们剩下的茶叶。” m国茶商最先开口。 “我们也愿意购买！格鲁先生，做人不要太贪心的好。“ r方上前一步，眼神压力给到了m方。 后面的y国和d国也连忙过来，争先恐后的同意了这个价格。 不仅同意，四国茶商为了争取最后一点份额，开始竞价。 价格一升在升，已经是往年的两倍，两倍五，三倍！ 价格被y国人提高到三倍，其他三国也出到了二点八，二点五，二点四倍的价格。 这一次，华夏的茶厂厂长也迷茫了。 原本他们是很坚定的，可现在这个价格….. 不是他们不坚定，实在是对方给的太多了！！ 茶厂厂长下意识看了一眼坐着的“底气”克鲁尼先生。 戴着眼镜的克鲁尼，深沉的嗯了一声，说了一句：“百分之七十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格。” 茶厂老板十分不好意思的看着克鲁尼道：“克鲁尼先生，实在对不起，要不然您再看看我们其他的茶叶？” 克鲁尼没有回答，只是沉闷起身，低着头，背着手，走了。 站着的四国外国茶商代表，同时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笑容的背后有点肉疼。 要不是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他们也不能付出这么高的价格。 这样一想，更肉疼了。 要不是m国提出什么连手压价的事情，他们哪里需要付出这么高的价格。 一想到这里，m国茶商格鲁被三人用力瞪着，恨不得咬下一块肉的眼神。 格鲁眼神躲闪着。 瞪我干什么？我不也钱了吗！！！ 再说，哪有早知道！ “几位，商议好可以办手续了吗？” 姜澄再次登场，这一次她没有被撵走。 四个国家的茶商和几位华夏的茶厂厂长，一同走向外贸的工作位置，办手续。 为他们办手续的人都多达十二位。 因为有四家茶厂和四个商人分别做生意，每种需要的茶叶又是不同的。 整个手续的办理了一个多小时。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 午饭的时间都过了。 姜澄落在最后面，看着外贸的崔领导等人送着四位茶商出了交易所，又返回。 以崔领导为首的一行人，匆匆走到姜澄面前。 “姜澄，你是这个！” 崔领导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夸赞之意溢于言表。 “绝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没有您掌舵敢用我，没有几位厂长的配合，没有今天在座品茶的分散注意力，还有各位外贸工作人员的努力…..” 姜澄轮番的夸赞一遍后，总结的道：“胜利永远不属于一个人，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让我们一起鼓掌，给我们自己加加油！” 姜澄说完，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崔领导更欣赏姜澄了。 姜同志该自信的时候最自信，该争抢功劳的时候她随手就能给让出去。 这份心胸开阔，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掌声落下后，姜澄开玩笑的道：“我觉得我要一顿午饭，不为过吧？” “不为过！你说，你想吃什么？” 其中一位茶厂厂长站出来，后面三位落后一步的后悔，怎么就没快一点。 姜澄毫不客气的点了几道菜，四个厂长你争我抢，一人分了一道。 崔领导看着，感叹的想着：这姑娘高的上去，低的下来，前途不可限量。 一个小时后，姜澄总算吃上了迟来的午饭。 四位厂长作陪，排面不是一般的大了。 吃饭的时候，其中一位茶厂厂长问道：“姜同志，克鲁尼先生是哪国的茶商？” “他不是茶商。” 姜澄淡定回答，旁边四位厂长不淡定了。 “不是茶商？” “啥意思？” 姜澄放下碗筷，眨眨眼问：“我没说吗？” 四位厂长一同摇头，眼睛滴溜圆的看着姜澄。 姜澄无辜的恍然大悟，嘻嘻一笑道：“那可能是我忘了….克鲁尼是我找来的托儿。” 258.第258章 托儿 第258章 托儿 “啪嚓！” “丁零当啷！” “咳咳——” 接连一片动静，掉碗的，落筷子的，喷茶的，还有捂脸的。 捂脸的毫无疑问是姜澄。 她有预判的放下手绢，淡定的擦擦桌子。 “托儿？？” “克鲁尼是托儿？？” 四位厂长接连出声，一个个汉子愣是被姜澄一句托儿吓出了公鸭嗓的声音。 只是想想这个事情，四个人都毛骨悚然，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起来。 他们好像坚定拒绝了四国给出高百分之七十的价格？ 他们好像抱着一种你们爱买不买的态度？ 他们天真的以为克鲁尼是真的茶商！ 可现在，你告诉我们克鲁尼是托儿！ 四位厂长水汪汪的眼神中夹杂着点要吃人的目光，姜澄见状连忙多吃了几口。 搞不好一会不让她吃了。 姜澄的小动作让四位年纪不小的厂长真的是哭笑不得。 “不是….你……我不行，老章你来说！” 其中一位被姜澄的小动作气的不知所措，另一位被点名的老章更是一根手指点了半天，最后道：“老孟，你说！” 被点名的老孟倒是不负所托，深吸一口气看着姜澄道：“慢点吃。” 一句慢点吃，让另外三位刷的将眼神转移了。 孟厂长后知后觉的道：“看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啊？别给孩子呛住了。” 咬牙切齿不足以形容三位厂长的内心，三位厂长指着姜澄的方向道：“你，坐那边去！” 孟厂长无所谓的起身，拿着小板凳坐到了对面，姜澄的旁边。 他还殷勤的拿走一盘菜道：“这个给老章吃，他喷口水了。” 姜澄暗笑，配合的点点头道：“听您的。” 孟厂长被一句听您的，哄的眉开眼笑，甚至开始聊起了家常。 “老家哪儿的？” “东北——” 姜澄刚说两个字，就被对面章厂长敲桌子声打断了。 “二位，咱们是不是应该说说克鲁尼的事情？” “没错，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他是……托儿？” 托儿两个字被说的很偷感，这是怕被人知道。 姜澄干脆放下碗筷，问：“几位，合同签没签？” “签了。” “价格满不满意？” “满意？” “那克鲁尼是不是托儿，有影响吗？” 三位厂长被问到了，有影响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三位反应了好一会，章厂长突然反应过来道：“你可以告诉我们一下，这样好配和。” 姜澄笑着摇头，看向一旁的孟厂长问：“孟厂长，您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孟厂长点头道：“大概知道，你想要我们最真实的反应，我们最真实的反应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只有我们的真实反应，才会让四国相信，才能达到今天的结果。” 姜澄听后，啪啪鼓掌。 “您厉害！” “不不，还是你技高一筹。” “您过誉了。” “不不不，是你谦虚了。” 两个人一来一往的互相夸上了。 对面三人无语的看来看去，最后只能化为一笑。 他们懂了。 正是因为懂了，才明白这个计划的绝佳之处。“姜同志，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四国不上当怎么办？” “能怎么办，大不了原价卖给他们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姜澄的轻松回答，让四个人都是为之一愣。 在他们看来，若谈崩了，肯定是不能继续谈下去了。 可姜澄却不这样认为。 四个人突然领悟了一件事，他们着相了。 事情说明白，五个人便就着这个计划细细询问开来。 随着姜澄的叙述，四人对她的欣赏和佩服真是如滚滚江水，滔滔不绝。 “姜，这个老外你是怎么找来的？” “就是，他们外宾大多都是互相认识的，就算不认识也都见过，他们都住在一个宾馆里。” 姜澄但笑不语，神秘的说了两个字：“保密。” 四位厂长哈哈一笑，没有追问。 迟来的午饭吃的差不多后，已经快四点，今天的交易会结束了。 姜澄和四位厂长说了再见的同时，又被四人送了一大堆茶叶。 不夸张的说，今后要是想做茶叶蛋的买卖都不用买茶叶了。 姜澄拎着两大包茶叶从交易会大楼出来。 高中华远远看见后，连忙上前来接。 “嫂子，我拿。” “好，我是拿不动了。” 姜澄把茶叶递给高中华后道：“这里面有几盒好茶叶，明天白天没事的时候，你拿着茶叶，再买点其他的东西，去看看你的战友。” 高中华的步子突然停下，憨憨的看着姜澄，最后挤出来一句：“谢谢嫂子。” 姜澄浅浅一笑道：“都是应该的。” 两个人没有在多说什么，一起朝着李春香和乔治走了过去。 姜澄看着昨天还是齐腰长发，但今天却是两根只到肩膀小麻辫的李春香，真诚的道了一声谢谢。 “谢谢你，春香。” 李春香大大咧咧的摆摆手。 “这算啥，就几根头发！不许在谢我了，你给我免费补那么多课呢！” 姜澄嗯了一声道：“好，不说谢谢，就说我们春香现在真好看！” 李春香被突如其来的夸赞，弄了一个红脸。 姜澄不再逗她，侧身看向还带有假胡子的乔治。 “乔治，谢谢你，没有你，我今天不会这么顺利。” 乔治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我不喜欢他们。” “正好！我也不喜欢。” 姜澄看着乔治问：“你的假发呢？” 乔治指着李春香道：“她拿走了，她的头发。” 原来如此。 毫无疑问，茶商克鲁尼先生就是戴着假发，假胡子，配上眼镜和稍有化妆的乔治。 头发是李春香的贡献。 四个人不在多说什么，一起踩着落日余晖朝着公交站走去。 一路顺利的回到住处，李春香开始做饭，高中华在屋子里没活找活干。 姜澄在一旁写写画画，乔治发呆。 晚饭即将上桌的时候，院门被敲响。 高中华直接去开门。 “你好同志，姜澄是住在这里吗？” 高中华点头，询问了来人的姓名。 “嫂子….钟翻找你。” 听见声音的姜澄走出来。 门口的钟翻脑子里回响着：嫂子？ 姜澄结婚了？ 259.第259章 深夜培训 第259章 深夜培训 “你结婚了？” 钟翻皱着两根粗粗的眉毛，一只手连忙掏兜儿，一张褶褶巴巴的纸被他抽了出来。 “不对啊…..你个人资料我都快背烂了，上面也没写着你结婚啊？” 姜澄望着举着纸的钟翻，先是让开路，邀请他进来。 “您没记错，我没结婚呢，就是准备结。” 钟翻啊了一声，跟在姜澄身边问：“结婚的日子订好了？这这…..” 钟翻又想掏兜儿。 这个话题不随点啥好像说不过去。 晚上八点半左右，钟翻再次过来。 本%小说最新章(节,在6>@/9书#吧{首;发，>请您!到六!九:书<吧{去:看！ 姜澄痛快答应后，接过李春香泡的茶，放在钟翻前面。 “烟花展台….多出口东南亚，r国，m国等国家…..烟花的卖点一般分为两种，浪漫和刺激。” “这个是？” “行！” 钟翻走后，姜澄开始整理关于瓷器的一些基础知识。 “这个不是…..不知道谁放错了，这是我们烧毁的窑品。” …… 姜澄拿着一个简易喇叭，直奔主题的道：“废话不多说，我们开始。” 它肚子超大，瓶口处宽度与肚子几乎持平，然后有一个超细的小口在上面。 姜澄上前几步道：“我们这边谈谈。” “是—-不对，还有一箱备品，没地方就没摆上去。” 一行人离开小院，直奔交易所。 一圈下来，四个多小时过去了。 姜澄再次站在门口的位置，慎重的叮嘱道：“一定要避讳每个国家不喜欢的点，另外不要让卖东西成为你们的负担，你们最重要的工作是翻译。” “您喝茶。” 交易会大楼的侧门打开，一群人走进去，姜澄居中。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不要追本逐末，有的时候过于推销反而会起到反作用，当你觉得自己说的话令自己都别扭的时候，请一定停下，因为听你讲话的人一定比你还尴尬。” 她略微思忖后道：“钟翻，不知道您能不能联合外贸那边，最好让我们进入交易会场内学习，这样更有针对性。” 姜澄手中有一个说是花瓶不是花瓶，说是就酒壶不是酒壶的产品。 姜澄就在钟翻对面，等着他继续说。 姜澄又说了很多条的注意事项后，今天的深夜翻译培训到此结束。 姜澄一旦开始，便没有一刻停歇。 她毫无保留的，尽最大努力的教会大家基本的口条。 这一次同来的还有冷领导和木领导。 “谢谢夸奖，像我这么具有战略眼光且优秀的确实难得。” “瓷器的花纹有很多讲究…..连枝纹，顾名思义像枝条一样……” 钟翻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的大高个子高中华喊她嫂子，原来是姜澄对象不放心她的安全问题。 …… 钟翻听的更是连连点头，一点不耽误时间的起身道：“我这就去外贸那边，你等我消息吧。” “另外，我们翻译处也想请你给其他翻译连夜突击上上课。” 当姜澄几人到达的时候，翻译处的大巴车也到了，一同等待的还有几位厂长。 想到这里，钟翻多说一句道：“姜澄，结婚定好日子，提前告诉我一下。” 厂长连忙拿过姜澄手中的次品，准备扔在一旁。 几位厂长跟着姜澄走了一圈，对这个知识面很广的女孩，印象非常好。 “好！” 姜澄对视钟翻后，没有一点女孩的矜持道：“我未婚夫太帅了，我怕别人抢走，想着赶紧叼回家里。” 钟翻彻底懵了。 在一位厂长的带领下，姜澄看到了塞满稻草的一个木头箱子。 姜澄听后，不明白的问：“要我帮什么？陶瓷那边也有人压价吗？” “象牙瓷大多被m国和r国喜欢，他们觉得花纹越简单，产品越高级。” “拿瓷器来说，每个瓷器都有自己的手法，工艺，甚至背后的故事，每一个花纹都是不同的，大部分外国人很痴迷我们的文化。” 说到这里的钟翻十分感慨的道：“要不是这次，我从来不知道翻译有这么大的作用。” 姜澄围着展台走了一小圈，每种产品都被她找到了卖点。 钟翻哎了一声，想喝茶又停下的道：“茶等会喝，先说正事。” 姜澄对几个人都很熟悉，大家也没有过多寒暄。木领导和冷领导承诺会亲自送姜澄回来，并让李春香作为陪同后，高中华才放心的让姜澄离开。 几个人跟上姜澄再次去到了瓷器的展位，姜澄翻看每一个瓷器，询问每一个瓷器的销售量和价格。 “当然，这一次外商居多，他们最看重利益，但只有说动了外商，才能让他们进一步感兴趣购买。” 姜澄一直点着头，对钟翻说的事情不反对。 “等一下，我看看。” 两人已经进屋，姜澄为钟翻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难道现在年轻人都流行口头结婚？ “姜澄，是这样的，你这两天的业绩在各个展位都传开了，陶瓷厂的几家联合过来找我们，想求你给帮帮忙。” “你那天说的一句话非常好，我们翻译是第一道门户，我们确实应该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看起来像一个大了肚子和肩膀的r国温酒的小酒壶。 姜澄起身送钟翻出去。 翻译处的人先一步离开，交易会场所还剩下几位瓷器长的厂长。 这一次，大家坐车去的，速度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没有，交易和往年差不多，但谁不想更好呢。” “在m国情人节，他们的国庆节都会有放小烟花的习惯。” 她把里面的瓷器一个个的拿出来，多是往年畅销的品，只是大小和形状稍有差异，并不大。 钟翻摇头。 钟翻嘴巴张开一分多钟，最后憋出一句：“你….果然不一样！” 姜澄连忙阻拦钟翻道：“别！别着急，我未来爱人还没求婚呢，日子也没定。” “所有的瓷器都摆在这里了吗？” 钟翻呵呵两声，你高兴就好。 姜澄伸手，厂长不明白的递过去道：“这个是烧毁的…..” 姜澄笑着摇头。 “为什么要定义它烧毁了呢？” “在我看来，所谓的好品只是建立在我们自我创建的认知上。” “没有什么是毁了的，只看有人喜欢与否。” 260.第260章 眼前一黑 第260章 眼前一黑 姜澄的话让陪同的厂长心里一愣，有些开悟。 他想起已仙游的师傅曾说的过的一句话：万物皆美，只是俗世的眼光为它们披上了枷锁。 “你说的对，怪不得师傅总说我就差那么一点点。” 厂长深有所感，心有怀念。 姜澄没有去追询，而是问道：“厂长，这个品多吗？” “不少。” 厂长面露不好意思的道：“这是我们厂的一个大事故，一整窑都烧….成这个样子。“ 姜澄点着头继续问：“品质都如这个一样好？” “是的，都是上好的品质，就是形状上和我们最初的设想有些差异。” 姜澄听懂了，把手中的瓷器交给厂长。 “厂长，我也不知道是否有人会购买这个，但若真的有人喜欢独特的造型，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点文章。” “这样，去找家具雕刻厂的师傅要一个古朴的盒子，将这个装进去，其他就看我们的运气了。” 瓷器长厂长连声说好。 姜澄又看了其他的瓷器，没什么太过于打眼儿的产品。 她起身，邀请几位厂长一边走一边聊。 “几位厂长，你们可否听说海市陶瓷厂做成的一笔买卖，是成套的餐具？” “听说了，本来这次他们也要来的，可因为有了外汇订单，来了也没法完成新的订单，所以没来。” 姜澄听到这里，隐藏几天的嘚瑟劲儿又上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鄙人正是海市纺织厂的翻译兼职设计师。” 几位厂长有些意外的同时，又觉得很合理。 合理之下，对姜澄更热情了。 姜澄迎合几句后道：“我想说的是，我们的设计要转换思路。” “古风华夏要保留，这是我们的特色，但同时也要思考国外需要什么。” “眼下可以和国外通信的，寻找一些他们当地的杂志或者报纸等材料，寻找些设计的灵感。” “毕竟东西是卖给他们的。” 姜澄的话被几位厂长谨记在心里，都一一表示回去后，会着重研究设计的方向。 姜澄点到为止，和几位厂长一同走出交易会的大楼。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 木领导，冷领导和李春香一直等在门口，等姜澄出来。 一行人在门口说再见，姜澄坐上车被送回了小院。 回去后的她，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不，已经是今天了。 今天再战！ 几个小时的休息后，姜澄起来，吃饭，出门。 依旧是四个人，依旧是那辆公交车。 到达后，三人依旧在外等候，姜澄叮嘱的道：“有事出去办事，留下一个人在外等我就行。” “还有累了，渴了，饿了都自己看着办，不要给我省钱。” 李春香看着难的絮絮叨叨的姜澄，笑着推着姜澄道：“你放心吧，我们可不给你省钱，你赶紧去吧。” “好，多花点！” 姜澄点了一下李春香的鼻子，留给他们一个背影进去了。 今天的交易所氛围是有些不一样的。 具体怎么说呢….. 大概是多了点斗志。 以往的翻译都是默默的，好像一个隐形人跟在外商或者厂家身后，一板一眼的翻译着。 可今天的翻译一个个眼神明亮，好像打了鸡血一般积极，兴奋。 更令外商惊讶的是，今天的翻译文化水平好像提高了一大块。 对很多他们感兴趣的产品，这些翻译都能讲出个一二三条。 姜澄签到，下去走一圈后，笑着回来再签到。 真好，百花齐放才是真的春灿满园。 中午，翻译们陆续回来，外商也回去午休。 翻译处提供饭菜，姜澄出去看了一下乔治三人后，便回来和大家一起吃盒饭。 翻译处，不是捧着铝饭盒就是捧着大茶缸子的一群翻译，正分享着今天的心得。 “我就说了几句，结果那个外商真的买了。” “第一次感觉我的用处还挺大。” “我那个外商也是，原本前几天都不抬眼看我一眼，今天我介绍粉彩瓷的时候，恨不得眼睛贴我身上听。” “我那个外商问我，昨天晚上吃书了吗？”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他看过西游记，在说我是孙猴子。” 大家有说有笑，面色轻松。 姜澄目光扫过后，眼神微顿，朝着杜宾走过去。 杜宾，那个对姜澄没有参加培训颇有微词，后来陪着的家具商被姜澄“讲故事”下订单的翻译。 正在低头吃饭的杜宾感觉到一片阴影后抬头，惊讶的看着姜澄，又看看四周，似乎在确认是不是周围没有位置了。 “别看了，就是来找你的。” 姜澄端着饭盒坐下，忽视杜宾迷茫的眼神问：“你这一张苦瓜脸，离老远都看见了，有事？” 杜宾内心有几分触动。 他周围的同事都没看出来他有事…… “别误会，我单纯从一个战壕的角度，想帮你分析分析。” 姜澄的话及时响起，让杜宾闹了一个大红脸，狡辩的道：“我才不是……想其他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就行，说吧。” 姜澄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杜宾还没泛起的小涟漪瞬间就被“姜大风”给拍没了。 杜宾收敛心思，放下手中的筷子，开始叙述他这几天陪伴的外宾。 “杰克先生一直说要很哇的元素，我不明白什么才叫哇的元素，所以多问了几句，结果那个杰克就给我说了一大堆说不通的话。“ “他说完之后，我更糊涂了，但我也不好说其他的，就老老实实的陪着他看展台。” “结果每一个展台他都看了，不仅看了，还嘴毒的评价了。” “在杰克的嘴里，我们的东西没有一个能让他哇一下的元素，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关键的是，他真的太得罪人，每个被我翻译的厂家，现在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我觉得，要不是在这栋楼里，我肯定会被合伙套麻袋揍一顿的！” 杜宾说完了，眼里希冀的看着姜澄。 姜澄听后问：“这个杰克是不是很年轻？” 杜宾嗯嗯嗯的点头。 “对对对对！非常年轻，他好像才二十一岁，听说去年是他爸爸来，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自己过来。” “他说想要什么与众不同，眼前一亮，都是这种泛泛的词，可你给努力的找了，他又说不对。” 姜澄听懂了，勾唇一笑。 眼前一亮不好找？ 没关系，她可以让他眼前一黑。 261.第261章 天花板拍马屁 第261章 天花板拍马屁 杜宾看着姜澄脸上的笑容，身上汗毛刷的立起来了。 他身体本能向后靠了靠问：“你要做什么？” 姜澄谦虚着道：“当然是做一个好翻译该做的事情了。” 杜宾吞咽着干巴巴的口水问：“那是什么？” “当然是助人为乐，帮助外商解决问题了。” 姜澄送给杜宾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道：“杜宾同志，你需要好好加强一下自我精神文明建设。” 杜宾：他刚才肯定是眼瞎了，才会有想对眼前女人动心的感觉！！ 姜澄可不管杜宾心里怎么想，她端着午饭就跑了。 杜宾起身看，结果姜澄太快，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不过他心里倒是升起点期待，期待姜澄能狠狠的宰一次折么他的杰克。 离开的姜澄去了陶瓷厂，和陶瓷厂的厂长蛐蛐了好一会才离开。 离开后的姜澄再次找到杜宾，让杜宾将她介绍给杰克。 “可以，不过那个杰克有点…..特别，他不一定能接受换翻译。“ “你不用担心，直接介绍就行。” 杜宾见姜澄的自信，心里也安稳了几分。 很快，外宾们陆续返回，杜宾带着姜澄走到门口，脸上努力做出平静不心烦的表情。 “杰克先生。” 看见杰克的杜宾上前，杰克斜了一眼杜宾道：“杜….你找到独一无二的产品了吗？说实话，几天过去，我是有些失望的。” 杜宾努力挤出笑容，后退一步道：“杰克先生，我才疏学浅，这是我们的另一个翻译姜澄，她可以为您更好的翻译。” “杰克先生，久仰大名。” 姜澄上前一步，姿态很低的伸出手，笑的略有谄媚。 杰克心里那点膨胀的自尊心，瞬间被姜澄的笑容捧起来了。 “嗯。” 杰克做出一副待搭不理的姿态，姜澄毫不在意的放下手，各路马屁环绕立体式拍起来。 “杰克先生，我十分荣幸能为您翻译，杜宾一直告诉我您见多识广，眼光独特。” “我一直想见见您，求了杜宾好几次，他才忍痛让我过来帮忙，他说跟在您身边，他学了太多的为人处事，经商才能。” …… 后面的杜宾听的眼角都来不及抽。 这话他做梦都不敢说！ 姜澄，你到底是怎么若无其事说出来的？？ 此时的杰克已经被姜澄拍的飘飘然。 杰克是没什么大本事的，但他有一个非常好的老爹。 他老爹有三个儿子，努力培养大儿子成为接班人，结果大儿子在一场飞机失事中丧生。 二儿子是个艺术家，所以他亲爹眨眼间就没有了接班人。 杰克捡漏上位了。 他虽然没有本事，但又偏偏想办大事。 所以在看了一些所谓的经商书籍后，自以为很厉害的说一些空话大话，让下面的人去猜。 实际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姜澄不漏声色问询了一些信息后，心思转了再转。 “天啊，杰克先生，你竟然才二十一岁！”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商奇才！” “请原谅我的激动，我看着您的面容感觉很年轻，但我想着您不可能这个年纪，因为您办事太老练了。” 姜澄夸张的表情配合上夸张的语言，让杰克努力压下笑容。 这个翻译，有眼光！ 后面的杜宾：千言万语，只化成一个字——牛！ “姜翻译，我只是耳濡目染了我父亲的一些行事作风，不值得一提。” 姜澄立即表现出不赞同的表情。 “怎么能不值一提！在我看来，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姜澄用接下来的十分钟，着重夸一件事，杰克的稳重和不形于色。 被夸的杰克装的更稳重了，任谁都看不明白他想要什么。 后面的杜宾完全迷茫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走向？ 可惜，姜澄没给他解释。 眼下几个人到了烟花的展位，正有外商在看品。 姜澄马上收敛笑容，跟在杰克的旁边，喊来厂家的负责人之一，仔细询问着每一种烟花的价格。 姜澄问的十分详细，一边问一边问杰克：“还可以吗？” 正走高深路线的杰克微微点头道：“还行。” “杰克先生说还行，那就是对你家商品最高的评价了。” 姜澄一句话，又给杰克抬高了不少。 “我们杰克先生是m国格林家族的公子，也是未来的继承人，能得到他的夸赞，绝对是你的财气。” 姜澄的话，被另外一家外商听见了。 这家外商的翻译小声翻译后，正看烟花的外商偷偷看了一眼“高深莫测”的杰克。 杰克正俯视着烟花。 给人一种下一秒，杰克就要说出那句：我全要了！ 感兴趣的外商，突然就紧迫了起来。 “告诉他们的厂长，我们签订合同吧。” “好的。” 翻译虽然意外，但还是如实翻译了一下。 很快，烟花厂成功拿下一笔外汇生意，而姜澄也在那位外商签订后，带着杰克离开了。 烟花老板：他们来干什么？？？ 杜宾：我更迷茫了？？ 唯一不迷茫的姜澄带着杰克去到食品厂的展位，又是同样手法，不一样的语言夸赞杰克。 杰克被她塑造成财大气粗，对什么都感兴趣的大老板。 在食品厂成功拿下订单后，姜澄又恰好带着杰克去了另一个展位。 后面的杜宾，浅浅的看出了一点苗头，但还不确定。 直到姜澄带着杰克去了糖厂后，又有外商签订订单，订单后，姜澄再一次带着杰克走了。 杜宾确定了。 姜澄再拿杰克当枪使，说白了她在暗地里用杰克当托。 只要哪有外商感兴趣，姜澄就带着杰克去。 杰克就像催化剂，只要他去了，外商就有紧迫感，有一种要被抢订单的感觉。 这也催使了外商们加速签订订单。 看到这里的杜宾渐渐开悟，一声牛已经不足以形容姜澄了。 她简直不是人！ 这方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呢，她到底是怎么想到的，又怎么做到的？ 杜宾心服口服的同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姜澄太可怕了。 她未来的丈夫怕是被姜澄卖了，都得帮她数钱。 此时的杜宾，还不知道有个词叫恋爱脑。 262.第262章 瓷器选美 第262章 瓷器选美 姜澄带着杰克四处乱逛，间接促成了八笔交易。 杰克这把搅局的利器被姜澄发挥的淋漓尽致。 外贸那边都怀疑了，难道今天是黄道吉日？ 下面的老祖宗一起发力了？ 这一波儿又一波儿，笔杆子都要磨的冒火星子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又要到结束的时间了。 姜澄遗憾又愧疚的看着杰克道：“杰克先生，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跟上你的思路，我太过愚笨，要不然明天换一个翻译过来吧。” “不！” 杰克拒绝。 姜澄一听，一脸感动的道：“杰克先生，我又发现您的一个优点，您这样的领导者，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跟随你的。” 在姜澄高级的夸赞下，杰克结束了今天的参观，明天还来。 姜澄亲自送杰克上了车，表现的依依不舍。 在车开出很远之后，姜澄还在挥手再见。 杜宾幽幽的走过来道：“走远了。” “你不懂，走远了也能看见影子，九十九步我都走了，我才不要在最后一步马失前蹄。” 说完的姜澄，看着车子拐弯不见后，一秒变脸。 “今天收工！” 姜澄说收工就收工，杜宾有着一肚子疑问没有问，着急的跟了上去。 “姜澄同志，你今天是？” “你要是看不懂，我劝你趁早回家找份安稳的工作，职场不适合你。” 杜宾被怼的无言以对，最后不知道怎么憋出来一句道：“姜澄同志，我绝不会对你有任何非份之想，你太可怕了！” 姜澄回头。 “谢谢夸奖！” 她又走了。 杜宾：“……” 能人啊！！ 姜澄找到李春香三人后，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小院，她有些事要商量。 最后，还是李春香陪着姜澄过去的。 这一晚，交易所的灯再次被点亮，直到凌晨太阳微微初升。 姜澄趁着空隙回小院换了一身衣服，用冷水洗洗脸，简单吃喝后，再次返回交易厅。 忙碌的身影看的李春香心疼不已。 幸好他们跟着来了，要不然姜澄怕是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李春香决定了，晚上加餐！ 她定不能让姜澄瘦了。 要不然，回家后她亲妈都不能放过她。 被惦记的姜澄再次回到交易大厅，静候在一旁的翻译处，等待杰克。 时间一到，杰克踩着六亲不认的神秘步伐来了。 姜澄立即上前。 “杰克先生，早。” “姜，早。” 姜澄笑着点头道：“杰克先生，今天陶瓷厂那边要举行一个选美活动，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选美？合适吗？“ 杰克问，姜澄马上检讨的道：“是我没说清楚，陶瓷厂的选美是选瓷器之美。” “哦？” 杰克来了点兴趣，让姜澄带路。 早早就在两人身后的杜宾，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陶瓷厂的“选美”活动是姜澄搞出来的。 说不定，还是专门为杰克定制的。 杜宾摇摇头，他其实还挺想过去看看的，不过眼下翻译不是很够用，所以只能先工作了。 另一边的姜澄带着杰克到了陶瓷厂的展位。 此时陶瓷厂展位的焕然一新。 十件瓷器，每一件都被单独摆放在一个独立木头展台上。 每件瓷器前面都有一个精致的小筐。 陶瓷厂的厂长站出来，解释的道：“我们要选出最美的瓷器，作为一个互动的小游戏。” “每人都会收到两张同样号码的字条，请你将其中一张投入你觉得最美瓷器前面的小筐中，届时获票最多的瓷器获胜。” “同时，我们将在获胜的瓷器中抽取一张号码，拥有同样号码的人将免费获得最美瓷器。” 厂长说完后，好多位翻译同时给身边的外商翻译。 姜澄也同样给杰克翻译。 “很有意思，我要参加。” “终于有了点有趣的事情。” “我很喜欢那个！” …… 大家的兴致瞬间被调动起来。 有的人去拿号码，有的人去看瓷器，有的人直接投票了。 杰克也要参与，姜澄自然去帮拿了号码。 活动正式开始，参加的人也越来越多。 两个小时后，陶瓷厂厂长宣布停止投票，并在大家的见证下开始计数每一件瓷器的票数。 围着的人还跟着有点激动。 “冰裂瓷….387票，第一名。” “下面我来抽取幸运的投票者….是….289号！” 厂长唱完票后，有人鼓掌，有人欢呼。 杰克有些失望的摇摇头道：“这些人的眼光都太庸俗。” “杰克先生，不是人人都与您一样的，若是每个人都有你的眼光，岂不是每个人都是成功的商人了。“ 原本失望的杰克露出笑容道：“你说的对，所以….我要买这个！” 杰克指着的瓷器，正是那天厂长说烧毁了瓷器。 白微透，无杂色的小瓷瓶里，插了一朵花。 十分的有意境，还有点与众不同。 其实，杰克的眼光也没有那么差。 因为这个小瓷瓶虽然不是第一名，但它仅次于第一，排名第二。 这也说明了不同的审美。 姜澄没有阻拦或者劝说杰克。 杰克说，她答应，紧接着就去办事。 陶瓷厂厂长正在给幸运投票者送礼物，意犹未尽的观众还未散场，杰克就要购买排名第二的瓷器。 这一举动，就像一个信号。 好几位外商都感兴趣的围了过来，纷纷要购买展台上的其他产品。 一时间，家家陶瓷厂的厂长都过来了，因为十件展品，他们都有份。 陶瓷展位这里，瞬间火爆。 不过在姜澄的操作下，杰克拿下今天的第一个订单，给杰克一种他十分受重视的感觉，让他很是受用。 “杰克先生，我们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的展位？” “当然，我有预感，我今天会满载而归！” 自信的杰克走在前，姜澄连忙跟上，巧妙的带路，带着带着就去到了纺织厂那边。 海市纺织厂的海厂长这几天正上火呢，嘴边都起了一个火泡。 无他，第一天被姜澄聊跑的那位“波西米亚”詹姆斯，还未回来买布料呢。 “总感觉要黄呢。” 海厂长正呲牙咧嘴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天籁响在耳边。 “海厂长，我带着杰克先生过来看看我们的新布料。” 263.第263章 钱钱钱 第263章 钱钱钱 姜澄来了。 海厂长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起身，嘴巴自然张开，倒吸一口凉气，火泡好像扯裂了。 顾不上了。 海厂长三步并作两步的窜过去。 “姜同志你好，欢迎欢迎。” 姜澄十分“懂事”的后退一步，指着杰克道：“海厂长，这位是杰克先生。” “杰克先生是m国大家族的继承人，这一次来华夏寻找些不同寻常的元素。” “就在刚刚，杰克先生刚刚购买了一批特殊的瓷器，十分精美独特。” 姜澄上来就是给杰克一顿夸，合作过一次的海厂长立即露出钦佩的表情。 他弯腰弓背，带着赚钱敬佩之心伸出自己的双手。 “杰克先生，能见到您实在是太荣幸了。” 落后杰克一步的姜澄抿嘴浅笑：海厂长绝对是老油条中的扛把子。 杰克左面姜澄，右面是海厂长。 两人一左一右，一个英文一个华夏语，给杰克再次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姜澄也真的带着杰克去看了波西米亚的布料，还拿着一条裙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杰克先生，加州有着最长的海岸线，这样的假日海边度假风格的长裙，应该会有人喜欢吧？” 杰克依旧那副深沉的脸，对着姜澄点了点头。 不说买，也不说不买。 杰克不着急，可海厂长着急。 着急的海厂长还不敢表露出来，谁知道姜澄今天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所以他只能默默着急，着急到他觉得另一边嘴角也要拱出来一个火泡。 姜澄继续介绍，杰克继续深沉，海厂长专心“长火泡”。 就在三人心思各异，表面上说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詹姆斯过来了。 詹姆斯，那位 y国有着精致打扮的老绅士。 在第一天就相中了波西米亚的布料，但想用更低的价格拿到，所以没有在当天下订单。 接下来的几天，詹姆斯一直在看布料。 但没有一种能让他眼前一亮。 虽然他心里已经决定要购买波西米亚的布料，但他不想做那个主动的人。 詹姆斯一直在等，等纺织厂的人主动上门。 可惜他等了一天又一天，没有人上门不说，竟然还听说又有人对波西米亚的布料感兴趣。 詹姆斯终于着急了。 姜澄在看见詹姆斯过来的那一刻，心里微微比了个yeah！ 从第一天到现在，姜澄从来没有放弃詹姆斯这条大鱼。 在詹姆斯离开的第一天，姜澄就暗中让人盯着点詹姆斯。 在她得知詹姆斯第二天派助理在海市纺织厂的展位徘徊时，她就明白这一单稳了。 接下来就是比耐心了。 正好她遇见了杰克，一位专业的搅局者。 所以她带着杰克来了。 果然，没出半个小时，詹姆斯扛不住了。 “这里很热闹。” 詹姆斯开口打断三人的热聊，被捧了两天的杰克脸色瞬间不愿意了。 怎么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杰克的不满意被姜澄看到，她开口介绍道：“杰克先生，这位是y国的詹姆斯先生。” “詹姆斯先生，这位是m国格林家族的继承人杰克先生。” 詹姆斯看向杰克，好奇的问：“格林家族？杰克一世是你的？” 杰克最讨厌别人提及他的父亲，他是一个励志于自己闯出一番天地的超级富二代。 “杰克一世是我的父亲。” 詹姆斯略有惊讶，不过还是委婉的说道：“原来是这样，我恰好认识你父亲，他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只是我没听说格林家族要做布料的生意？” 詹姆斯说完，姜澄内心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詹姆斯还真是在悬崖线上反复摩擦。 杰克最讨厌的点他都提到了。 按照杰克的性格…… “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还请詹姆斯先生搞清楚。” “再说，我们格林家族要做什么生意，需要和你报备吗？” 本来就不知道要什么的杰克，眨眼间决定要买布料。 不为别的，就因为别人看不起他。 “姜……这个布料要怎么购买？” 杰克是绝对的想干就干，极为任性。 “杰克先生，这个布料是1.6元的价格购买。” 杰克一听，完全不在意的道：“要了！你帮我搞定合同吧。” “好的，不知道杰克先生要多少米？” “你有多少米？” 杰克豪气一问，让一旁的詹姆斯不愿意了。 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这个布料是他先看上的，杰克是不是有点太目中无人了。 “等一等！” 詹姆斯出言打断，身居高位的压力给到了杰克和海厂长。 “杰克，这个布料是我先看中的。” “这位厂长，我说的对不对？” 海厂长迷茫的看向詹姆斯，又看向姜澄，求知欲爆棚的道：“我听不懂啊！！！” 姜澄刚准备翻译，杰克和詹姆斯对上了。 “詹姆斯先生，你先看中的？那你给定金了？还是签订合同了？” 詹姆斯被问的脸色难看，回答道：“都没有。” 杰克不屑的笑了出来。 “您在和我开玩笑吗？什么都没有，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我认识你的父亲——-” 詹姆斯拿出了杰克最介意的牌面去威胁，令杰克满身的反骨都被调动起来了。 “詹姆斯先生，要不是看你的年纪大，我根本不愿意在这里和你浪费唇舌。” “还有，买卖是买卖，不要试图拿我父亲去压我！” 杰克和詹姆斯针尖对麦芒。 海厂长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 他甚至连眼神都不敢给姜澄送，被看见怎么办？ “杰克先生，詹姆斯先生，做生意以和为贵的好，大家千万别伤了和气。” 姜“和事佬”澄上线了。 在姜澄的安抚下，两人逐渐平息。 不过杰克和詹姆斯杠上了，非要购买同一批布料。 詹姆斯也不想放弃，因为华夏这一批布料的质量是他见过中最好的。 眼下，詹姆斯无比后悔，第一天他怎么就没有拿下呢！！ 可惜，没有后悔药。 在杰克的搅局下，詹姆斯用最快的速度下了订单，依旧是1.6元的价格，订购了二十万米的布料。 而杰克也不甘落后，同样订购了二十万米的布料。 夹缝生存的海厂长眼睛刷的亮了：钱钱钱！ 264.第264章 设计师托德 第264章 设计师托德 姜澄再次顺利签下订单后，带着杰克与詹姆斯擦肩而过。 詹姆斯低声开口道：“姜翻译厉害。” 一句话，詹姆斯点明他看懂了姜澄的伎俩。 姜澄不慌不忙，侧身低头，从背包中拿出一本书。 “谢谢詹姆斯先生的夸奖，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一本全是华夏汉字的三十六计被詹姆斯接了过去。 “华夏文字？” 姜澄脸上笑如春风，满是民族自信的道：“没错，我的厉害不足书里十分之。” 詹姆斯挑眉哦了一声，姜澄礼貌点头，后退一步。 “我先走一步，很高兴认识您，詹姆斯先生。” 姜澄笑着离开，追上杰克。 詹姆斯拿着书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 不足十分之一？ 他还真有了些兴趣。 因为姜澄做事手法老练的不像翻译。 她明明能利用“脑子不好”的杰克抬价，可她偏偏没有这么做。 该说不好，这一做法让詹姆斯心里舒适很多。 有能力逼迫别人，却又愿意随时后退一步。 这后退的一步，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出来的。 詹姆斯释然一笑道：“华夏果然能人辈出。” 被詹姆斯夸赞的姜澄此时已经跟上了杰克，她继续带着杰克满场走。 带着杰克走的同时，姜澄也旁敲侧击了杰克要用这批购买的布料做些什么。 杰克迷茫的神情根本做不了假，他自己也不知道。 整个展会，杰克都被一个思想禁锢。 那就是不想和他的老爹一样，他要走一条不一样的路。 他希望别人提起他的时候，他只是杰克，而不是杰克一世的儿子。 姜澄见状，建议的道：“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还请杰克先生听一听。” “哦？你说说看。” 姜澄露出诚惶诚恐的感谢表情，一而再再二三的感谢杰克给她机会。 “詹姆斯要用这些布料去做衣服，他有自己的生产线，所以投资不是很大。” “杰克先生不如也做衣服？” 杰克听后，皱眉。 “不行，投资一个制衣厂不是一朝一夕，而且品牌的效应也不是我一夜之间就能建立起来的。” 被否定的姜澄恍然大悟。 “杰克先生说的真对，是我想当然了。” “布料不做衣服，还能做些什么呢？” 姜澄露出苦恼的神情，像是十分随便的道：“杰克先生买的布料真的很好看，要是能用在家里应该很好看。” 家里两个字，让杰克联想了一下。 他眼睛一亮道：“姜，你说的太对了！” “我可以做家居！毯子，抱枕，床单……” 杰克兴奋的道：“没错，就是这样！我们有自己的家居公司。” 杰克已经完全陷入了兴奋，一个劲儿的自言自语。 姜澄深藏功与名。 她确实利用了杰克，但她也不想杰克赔钱。 只有杰克赚钱了，他才会想着下次再来华夏。 共赢才是真的赢。 杰克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哇”的元素，甚至迫不及待的要回去研究。 身为翻译的姜澄送杰克出了交易大厅后，自己再返回。 返回后的她与翻译处的人一起吃饭，聊天，拓展人脉。 下午，姜澄被借调交易大厅的广播站。 交易大厅的广播站主要工作是播报一些实时信息，找人，找物等工作。 这里本来守着好几名会外语的工作人员，不过姜澄来了之后，倒是直接解放了好几位翻译。 因为她全能。 广播厅，姜澄刚刚播报了一条成交的喜讯。 此时她正悠哉的坐在椅子上，陶醉的听着留声机，顺便给整个交易大厅放音乐。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广播厅的另一位工作人员晓琳起身去开门，一位有着白花花头发的老外对她笑了笑，蹩脚的说了一句你好。 晓琳连忙露出微笑，回复一声你好的同时，喊了一声姜澄。 姜澄赶紧起身，对着门口的白头发老外打招呼。 “你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白头发老头听着熟悉的语言，浅浅微笑道：“我丢了一件东西，想让你帮忙广播一下。” “好的。” 姜澄答应，邀请白头发老外落座，询问信息。 “还请你出示一下身份证件。” “好的。” 白头发老外周身气质祥和又时尚，很矛盾，又很和谐。 姜澄接过他递过来的证件，照片上国籍信息让她脑袋里瞬间出现一个人。 伟大的建筑设计师，托德先生。 姜澄向下看。 护照上的名字正是托德.盖乐，印证了姜澄的想法。 “托德先生，你好，我是翻译姜澄，请问您丢失了什么东西？” “一个本子。” 托德有些懊悔的道：“我是一名设计师，身上经常带着一个黑色的本子，巴掌大小，上面会记录我的一些感想和思路。” “它对我十分重要。” 姜澄一听，当下理解。 这个小黑本子就相当于托德的设计草稿。 有很多时候灵感都是一闪而过的。 毫无疑问，本子对托德十分重要。 “这样吧….托德先生，你说一下这个本子的样子，我画下来，然后在外面张贴一下。” “当然，我也会用广播帮助您广播。” “不仅如此，我还会告知每一个厂家的展位，让他们一起帮忙。” 姜澄一连说了三种方式，都让托德先生十分感谢。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姜澄不耽误时间，先是进行了广播。 为表诚意，姜澄播报了十二种语言。 其中华夏语更是说了好几遍。 “华夏的各位厂长，我是翻译姜澄，还请大家认真帮忙找一找，我个人感谢万分。” 姜澄的名字已出，本来不是很在意的厂家，突然就在意了起来。 要说交易会谁最火，毫无疑问是姜澄。 不夸张的说，好几个厂长晚上做梦都要喊姜澄的名字！ 姜澄广播几遍后，在托德的叙述下，画出了一个立体的本子图画。 画好后，她又亲自多画了几张，亲自出去粘贴。 在如此的努力之下，半个小时不到，本子找到了。 一位厂长在一群人的紧盯下，抱着本子冲着广播站就跑了。 谁也别想阻拦我和姜.’外汇之神’.澄的见面！ 265.第265章 两个老头 交易大厅广播室。 姜澄正在和托德聊天。 “碰”的一声，推门声吸引了屋内三人的视线。 一位跑成成大背头的男人，手中高高举着黑色本子，眼睛贼亮。 “姜翻译——我捡到了！！” “哦—-天啊！是我的笔记本！” 托德激动起身，伸手去拿本子。 可门口的男子警惕后退两步，眼神依旧盯着姜澄。 “本子是替这位外商寻找的，谢谢你的帮助，不知道怎么称呼？” 姜澄起身，解释。 门口的男子一听，原本拿的很紧的本子刷的松手，随意的塞给托德先生。 “姜同志你好，我是g省第一酒厂的厂长，免贵姓许，许国强。” “许厂长，你好。” 姜澄和许厂长握手，交谈。 旁边的托德抱着失而复得的喜悦翻看他的本子。 许厂长借机邀请姜澄去他们酒厂展位溜达溜达，姜澄一口答应。 许厂长一听就高兴的不得了，聊了一会才离开。 姜澄送走许厂长后，回来站在托德先生的旁边，有分寸的没去看他的笔记本。 托德注意到姜澄后，再次表示感谢。 “姜，要是没有你，不会这么顺利的找回来。” “真的太谢谢你，我希望我也能为你做点什么。” 姜澄浅笑回应道：“托德先生，不管在这的是不是我，只要是华夏的人都会很热心的帮助你。” “至于您说的回报….若是可以，您可以帮助介绍一些外商给这里的展位。” “当然，你不是一定要做这些，只是我个人小小的期望。” 姜澄说的诚恳又善良，托德并没有很抗拒姜澄的说法。 “姜，我很愿意帮助你，只是我认识的人来这里不多，我想想…..” www ⊕tt kán ⊕￠〇 托德很认真的想了想道：“我有一个老友，他是开酒店的，只是我不知道他是否会选择做买卖。” 姜澄惊喜又感谢道：“这就足够了。” 托德一听，立即提出道：“那我介绍你们认识？” 姜澄自然答应。 答应后的姜澄和晓琳说了她要离开的事情。 “晓琳同志，你找几个翻译过来，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好！” 晓琳同志很是理解和支持。 姜澄说完之后，跟着托德先生一起离开广播室，去找托德先生的朋友。 走了半圈，托德终于找到他的老友——卢克先生。 卢克先生穿着朴素，一个特别不起眼的老头儿，留着八字胡，手里拄着一根不起眼的树棍拐杖。 只是他眼里的精光让姜澄心生警惕，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卢克先生你好，我是这里的翻译姜澄。” 卢克没有为难姜澄，很平静的伸手和姜澄握在一起。 姜澄心思转了几转，最后选择实话实说。 “卢克先生，是我冒昧的请托德先生介绍买家给我，我也不知道您需要什么，但若是您真的有需要，我很愿意为您提供向导服务。” 卢克露出笑容。 “你很聪明。” “谢谢。” 姜澄承认后，卢克先生不介意的道：“很好，我欣赏目标明确并主动争取的人，最重要的是你没有自作聪明的遮掩。” 姜澄微微颔首。 “我想过，但在看见您的那一刻，我改变了主意。” 卢克点头，一旁的托德先生不耐烦的插话道：“老卢克，别来这套考验人的把戏了好不好，姜帮助了我。” 卢克在看向托德的时候，表情松快带着嫌弃。 “要是没有我，你都不知道迷路多少次。” 托德先生很明显不赞同卢克先生的说法，反驳的道：“我才不会。” 卢克先生切了一声，老年毒舌伙伴上线的道：“是吗？那请问我们现在在哪个城市？” 托德先生眼睛乱飘，最后坚定的说道：“华夏….的某个城市。” 托德说完略有不好意思的道：“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在地球上就可以。” 卢克绝对被托德的话气的翻了个白眼儿。 “你脑子里装的是月球吗？就知道围着地球转，照你这个思路，我还是太阳呢！” 托德明显不服气的还嘴道：“怪不得你火气这么大，原来你是太阳！” 姜澄在一旁被迫围观，眼看着两个老头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 不过她没插嘴，这明显是有着几十年交情的老伙伴。 说不准人家一会就好了。 果然，姜澄刚想到这里，卢克和托德不吵了。 两人一同看向姜澄，十分同步的问：“你怎么不阻止我们？” 姜澄无辜的问：“我不觉得你们是真的在吵架，很像我和好朋友的斗嘴，越吵感情越好。” 托德：“谁和他感情好！” 卢克：“我才不要和他感情好！” 两个老头，一个头向左，一个头向右，别扭的可爱。 两人大概也察觉到他们的幼稚，卢克先生强硬的转回话题。 “姜翻译，你说你可以当我们的向导？” “是的。” 卢克点头道：“我们想去外面看看，不在交易大厅，也可以吗？” “当然！” 姜澄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后，继续道：“我需要和我的领导报备一下，但我觉得问题不大。” 卢克和托德对视一眼，尤其是托德明显的高兴了几分。 姜澄愣是在卢克先生的神态中看出了一点“宠溺”。 “那就麻烦你了。” 卢克先生对姜澄微微点头，姜澄立即带着两位去到了门口的翻译处。 姜澄找到钟翻说明情况，钟翻直接答应。 若说这几天的经历教会了他什么，那一定是让姜澄自由发挥。 不过钟翻也叮嘱了一些事情，譬如注意安全之类的。 姜澄认真记下后，与外贸的崔领导几人报备后，才带着托德和卢克两位老先生走出交易所。 “两位，不介意我带上我的朋友吧？” 卢克先生摇头道：“不介意，我们只是想出来看看。” “谢谢，我一定会做好向导的工作。” 姜澄带着两人找到高中华三人，互相介绍，互打招呼后，一行六人出发了。 六个人，没有一个是本地人不说，还有三个老外。 要好好看看这座城市，还是需要一点当地的帮助。 所以，姜澄带着五人去了第一站——公安局！ 266.第266章 灵感激发 当六个人站在公安局门口的时候，高中华和李春香面面相觑。 李春香：要送老外进去？ 高中华：难道这几个是间谍？ “姜，这是哪里？” 托德先生询问，姜澄如实回答道：“公安局，就是华夏的警察。” 托德眨眨眼，再眨眨眼，下一秒他抓住卢克的袖子，夸张的表演着：“卢克！你坏人的身份藏不住了！” 卢克嫌弃的甩开托德的手，头疼的看着姜澄问：“有精神病院吗，我想托德到时间吃药了。” 托德切了一声，不服气的道：“我才不需要精神病院，我可以自己吃药！” 卢克厅的嘴角抽抽，鼓掌的道：“哇——你好厉害呢！都会自己吃药了！” 两人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姜澄及时插手。 不插手不行，旁边的社恐，喜欢安静的乔治眉毛都要皱一团了。 “两位，我来这里是因为在我们华夏，有事找公安叔叔，是习俗….没错，就是习俗。” “有困难找公安，这是我们的一句谚语。” 姜澄转移两位老先生的注意里，在她的带领下六个人走进了公安局。 六个人进去后，公安局的人都愣了一瞬间。 八国——不对，三国联军还敢来？ 有一位工作人员下意识摸后腰，光宗耀祖的机会终于到了！！ 没准儿，族谱都得给他另开一页。 “你好，我是交易会的翻译，这是交易会上的三位外商，他们想看看羊城当地的特色，我实在不知道哪里有，所以想询问一下。” 姜澄一开口，破碎了想另开一夜族谱的梦。 不仅梦碎了，还要站起来工作。 “你好，请问你要问点什么？” 工作人员站起来，破天荒的微笑服务了。 一旁来报案的大妈，看看老外，再看看微笑服务的公安。 她咋没这待遇呢？ 大妈对面的公安同志，也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声音都轻柔几分的询问道：“大妈，你说你丢了什么？” 来报案的大妈爱国意识提高到百分百，挺腰收腹的道：“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丢，在我们华夏怎么可能丢东西呢！” “我们都是哪个夜不….什么…反正很好！” 大妈仰着脑袋，走出了精神气，走出了新风范。 至于报案….没事，等老外走了再来。 三个老外的到来，让整个公安局的精气神都上了一个新台阶。 姜澄找一个不忙又熟悉当地的警员，问了路，又问了附近值得看的地方。 不仅如此，公安同志十分热情的派出他们长得最好看的人，跟着姜澄六人出了公安局，继续带路。 当然，不是带着他们旅游，只是带着他们到了附近的街道办事处。 由公安局介绍的人，街道办事处给予了高度的重视。 在一群老当地人的热情帮助下，姜澄带着卢克和托德先生，体验了当地的风土民情。 甚至还被热情的招待了一顿午饭。 这顿午饭吃完后，姜澄默默留下了钱票。 下午，姜澄带着几个人继续走。 累了的时候，他们就选择坐一下人力三轮车或者公交车，总之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整个过程托德最是喜欢。 出来看看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托德，因为他有一个新的设计要做。 这一次来华夏是为了寻找灵感。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姜澄送托德和卢克先生返回外事宾馆后，与他们约好明天来接的时间，她才和高中华三人返回小院。 回去后，姜澄没闲着的整理明天的路线，李春香做饭，高中华帮忙。 乔治继续发呆。 一个多小时后，李春香喊两人吃饭，四个人围坐一圈。 乔治有自己的餐，他虽然不爱说话，但却很喜欢和姜澄几人坐在一起。 “姜澄，喝鸡汤，还有鸡腿，你得补一补，可别饿瘦了！” 李春香把鸡腿和鸡汤都放在姜澄旁边。 “好，我吃一根就够了，而且我喜欢吃鸡翅膀，剩下的你们多吃一点。” 李春香应声道：“好，翅膀都在这呢，多吃点。” 姜澄点头，几个人开始吃饭。 吃着吃着，姜澄问高中华是否去看了他的战友。 高中华放下手中的碗道：“还没有，等交易会结束再去。” “那也行。” 姜澄不在多问，继续吃饭。 饭后，姜澄出去在周边走了走，尽量获取多一点的信息。 回来后，她结合脑海中对托德先生的叙述，做出了一条最合理的路线。 托德，知名设计师，与酒店大亨卢克是挚友。 一生中最成功的作品，是一座岛屿饭店。 若是没猜错，岛屿饭店的拥有者便是卢克。 而托德设计出来的岛屿饭店，最大的特色，最多的用材，华夏恰恰都有。 一晚上的思考，姜澄做了几个预案，她试图让托德在华夏激发灵感，而不是像书中记载那样，在r国找到灵感。 一晚过去，姜澄早起去到外事宾馆外等候。 卢克和托德很守时。 姜澄上前打招呼，然后邀请两人一起去吃当地特色的早饭。 昨天的时候，姜澄提前告诉两人不要吃早饭了。 姜澄带着两人去到附近的一家国营早茶店。 她向两人仔细询问了口味后，斟酌着下了单。 很快，服务员端着好几个盘子过来，摆在桌子上。 “好漂亮的盘子。” 托德低头，仔细的看着盘子，观察的很仔细。 看了一会后，他在本子上写下了什么。 三人开始吃饭，味道收到了托德和卢克的一致喜欢。 早饭后，姜澄按照计划的路线继续走。 托德看见了有艺术的民墙设计，看见了用碎瓦片铺的小路。 一路上，本是最能说的托德越来越安静。 卢克默契的对姜澄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姜澄微微点头。 临近中午时，就在几人要去吃午饭的时候，托德突然大喊：我想到了！！ “我想到了！” 喊完的托德，什么都顾不上的坐在地上，拿出笔和本子，刷刷刷的写写画画。 姜澄和卢克站在托德一左一右的位置，两人同时低头看着。 卢克：画的什么玩意儿？一眼都看不懂。 姜澄：灵感激发成功？不过….这画的是什么鬼？ 267.第267章 有钱真好 第267章 有钱真好 姜澄和老卢克都没看懂托德的设计草稿。 不过两人都安静的看着，设计师的灵感不好打断。 这一看，就是两个小时。 毫不夸张的讲，腿儿都站麻了。 “好了！” 托德一声好了，卢克终于敢说话了。 “痛快起来吧，你那两条老腿都蹲出血栓了！” 老卢克嘴硬的去搀扶一直蹲着的托德先生，姜澄连忙伸手帮忙。 “哎——-麻了！麻了！” 托德叫唤的呲牙咧嘴，看的卢克白眼一番，不客气的道：“活该！” “好你个老卢克，我这是为了谁？” “要不是你那破酒店，我用的着蹲这么长时间？” 托德声音很大，可惜卢克不吃这一套，更是嫌弃的道：“你又没白帮我干！” “要不你把设计费先还给我，我还没见过哪个先收设计费的，奸诈。” 托德傲娇一甩头。 “进了我的口袋就是我的！” “再说，国外等着请我的人都排到华夏了，你就偷着乐去吧。” 两人又开始了。 腿微微麻的姜澄，有点怀念刚刚安静的两小时了。 几个人等托德缓解好之后，才一起慢慢离开。 路上，托德兴奋的分享着他的设计灵感。 “卢克，我跟你说，我这次的设计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托德给卢克讲解着岛屿酒店的大体思路。 “外墙我们用瓷片装饰，和优美的海岸线相衬，该是多美的一道风景线！” 一旁的姜澄终于捕捉到她想听的信息。 瓷器碎片做外墙。 没错！ 就是这个灵感！ 托德设计的岛屿酒店，整个酒店都是用瓷器作为外墙，这是最大的特色。 之前托德在r国找到的灵感，然后在r国订购了一批碎瓷片。 “姜——你们华夏是不是有很多这种碎瓷片？” 托德看向姜澄，姜澄立即回神的道：“有。” 托德更兴奋了。 他就是一位简单又单纯的老头设计师，此时正抱着自己新出炉的玩具和最好的朋友显摆。 老卢克听的很认真，对托德的设计他很满意。 “卢克，你听见了，瓷片我们可以在华夏买，你听见没有。” 卢克嫌弃的后退两步道：“听见了。” 说到这里的卢克，看向一旁眼神亮亮的姜澄。 他心里暗笑：这姑娘倒是一点都不隐藏自己的心思。 “姜，你可以联系到碎瓷片？” “能！” 姜澄大声答应。 老卢克一听，当机立断的说：“那这就去。” “好！” “太好了！” 姜澄和托德先后两声好之后，几人返回了交易大厅。 姜澄带着托德和卢克直奔目的地，找到了四家陶瓷厂的厂长。 当姜澄解释来意后，四家厂长都没敢信。有人要买他们的碎瓷片？ 需求量非常大？ 说实话，这东西他们还真有。 没人能保证每一个窑炉都是成功的，所以积攒下来的碎瓷片，有一部分回炉重造，一部分拿去修路，仓库还真就剩下一部分。 “几位厂长，还麻烦你们统计一下碎瓷片的数量，如果加起来不够的话，我们可以联系其他陶瓷厂的厂家凑一凑。” 姜澄提醒，四位厂长立刻行动起来。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姜澄站在卢克旁边，直接开口问道：“卢克先生，您要开一家新的酒店，酒店里的日用产品，是否有需要的？” “我们这里东西也很多，若是没有遇见满意的，您可以下专属订单，我们愿意为您单独生产。” 卢克侧头。 “你还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翻译。” 最+近+章节+在6=9=书=吧阅读！ 姜澄嘿嘿一笑，自我打趣的道：“都是穷闹的，我们想赚钱，但也绝不会忽略质量。” “正因为我们想赚钱，才特别想和您长期合作，想和您长期合作，我们的质量一定是最好的。” 姜澄暂停一下后，继续道：“而且，我们华夏的人工真的很便宜，我觉得您不妨看看。” 卢克赞同的点点头，姜澄说的有几分道理。 “那就看看。” 老卢克答应了。 姜澄真心实意的露出笑容，略有兴奋的带着老卢克在交易展厅看了起来。 一看就不白看。 加上旁边有一个对姜澄印象超好的托德存在，老卢克先后在瓷器，家具，布料，制鞋，服装都停留了一下。 每一次停留，他都财大气粗的下了单。 瓷器展位——酒店自然需要各种瓷器，所以买！ 家具厂的样式有点老旧，没关系，咱们能现场出图，你要什么样的都有。 最后老卢克对着新设计图下了一批订单。 布料更不用说了，酒店的床上用品，窗帘等需求绝对不少。 制鞋厂….. 也是没有相中的产品，不过姜澄提供了拖鞋的设计，老卢克在托德的碎碎念下，也下了订单。 最后的服装厂，姜澄直接出酒店服务员衣服的设计图，下订单，搞定。 全程下来，姜澄只有一个感觉。 有钱真好！ 钱根本不需要思考。 一圈走下来后，瓷器那边也统计的差不多了。 外贸的崔领导也过来参与。 四家的碎瓷片量是不够的，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别的瓷厂。 经过凑单，老卢克买到了托德需要的外墙材料。 托德十分开心，就差转圈圈了。 老卢克一人，直接下了今天最大的交易订单，共计132万….美元。 姜澄全程陪伴老卢克，在交易完成后，又很细心的送他们回去。 有始有终。 在她把老卢克和托德送进外事宾馆后，姜澄终于松下一口气，美滋滋的朝着小院走去。 此时的姜澄，哼着小曲，脑子里想：要是多能碰见几个未来的大人物就好了！ 姜澄继续走，后面的高中华，李春香还有乔治，三人面面相觑。 高中华：“你说，嫂子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李春香纠结的表情道：“能吗？姜澄办事滴水不漏，感谢一圈，那是连扫大街的大妈都不能落下的人，你说她是不是逗咱玩你？” 高中华和李春香在这分析，乔治已经行动了。 他闷声不响的追上姜澄，默默站在她旁边。 姜澄被吓了一跳。 吓了一跳后，心虚一闪而过，一脸嫌弃的回头：“还不跟上，等请吃饭呢！” 268.第268章 京市来人 第268章 京市来人 “还不跟上，等吃饭呢！” 姜澄喊，李春香立即嗯了一声道：“看看，我就说不能，就是逗咱呢！” 高中华：你是真好骗。 高中华虽然看明白了，但也没戳穿，大长腿一迈就跟了过来。 晚上，李春香又费心做了好吃的，给姜澄补身体。 连着忙碌几天的姜澄，今天难得有时间早休息一点。 此时距离交易会结束还有五天时间。 第二天一早，姜澄几人如常起来，洗漱，吃饭，去交易大厅。 依旧是姜澄自己进去的。 “姜澄！” 崔领导喊了一声姜澄后，努力向她身后看，没看到乔治的身影，心刷的一下提上来了。 “姜澄，乔治先生呢！” 乔治，先生？ 不用问，姜澄就知道这是身份核实回来了，发现了乔治的天才之处。 “乔治不喜欢人多，他在外面待着。” 姜澄顺手向外一指，对面的崔领导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人不愿意了。 “这位同志，你怎么可以让乔治先生这样的贵客，在外面等着你呢！” 本来笑意融融的姜澄，眼神瞬间冷了几个度。 “你说的对，既然如此，你自己邀请去吧。” “崔领导，我去工作。” 姜澄没反驳，直接走了。 崔领导想安慰两句都没撵上，眼下更是没有时间，不过他暗暗瞪了一眼上来就指责姜澄的人，心里不悦。 “崔领导，你赶紧跟上，下面的人不会办事，你还不会办事吗！” 一句话，上面下来的邱同志又得罪了崔领导。 崔领导不想和这人一般见识，眼下都是外宾，闹起来不好看。 他低着头跟上出去，很快就看见了乔治三人。 此时的乔治，正捧着搪瓷缸子喝水。 “哎呀这是谁怠慢了我们的贵客，怎么能用搪瓷缸子喝水呢！” 李春香：不用茶缸子喝水…用脑袋吗？ 高中华：事儿逼！ 崔领导：这样的人，一天能得罪八百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玩完。 邱同志满脸心疼带谄媚的去抢乔治的茶缸子。 高中华腾的站起来，挡在乔治面前。 姜澄说了，保护乔治就像保护任务对象一样。 “你干什么？让开！” 邱同志上来就甩官威，可惜对战场上直来直去的高中华，一点都不好用。 高中华后面的乔治更是皱眉：这个人的声音好刺耳。 崔领导见状后，只能上前道：“高同志，这是是上面派下来接乔治先生的人。” 高中华瞪着眼睛道：“证件。” 邱同志又想摆谱教训人，可被崔领导拦住，最后不情不愿的拿出了证件。 “京市….制药？” 高中华不明白，一个制药厂的你牛气什么。 崔领导倒是明白几分，能在确定乔治身份后，抢到和乔治合作机会的制药厂，背景都不简单。 高中华把证件还给对方，侧身让了一步，眼睛盯着，只要出现异常，立即出手。 被遮挡的乔治，在看见对他笑的邱同志后，表情微微不耐烦，甚至开始焦躁。 他浑身不自在的起身，完全不理会邱同志说什么。 “姜在哪？我想找姜。” “你离我远一点，我不喜欢你身上的气味。” 乔治捂着鼻子后退好几步，整个人越来越急躁，急躁到呼吸都急促了。 高中华见状，立即看向崔领导道：“乔治的焦虑症犯了，你让这个人后退。”姜澄说过，乔治有很多不喜欢的东西。 普通人看到不喜欢的东西，看见就看见了，没有任何难受。 但乔治不一样，他喜欢事情在他的认知中。 超出他的认知和习惯，他便会焦虑到躯体化表现出来。 高中华虽然不是很懂，但他记住了。 眼下，乔治弯着腰猛烈呼吸，一只手不停的摸索着手中的茶缸子，整个人在原地画圈圈。 根本沟通不了。 那位邱同志完全不明白，他就是说几句话，怎么就这样了。 崔领导见状，当机立断的道：“邱同志，你还是去找姜澄同志过来吧，乔治先生在找姜澄同志。” “谁？” 更多最新热门小说在6.9*書吧看！ 邱同志回头问。 “就是那个被你指责走的翻译。” 听了答案的邱同志，眼角瞬间抖动两下。 你是懂得说话的！ 可眼下他也没更好的办法，本以为能借着先来的机会，先一步与乔治先生打好交道。 最好能让乔治在他们的制药厂工作。 可现在，没有一项是朝着他预想方向发展的。 看着乔治的焦虑，邱同志只好远离乔治，先一步返回交易大厅。 崔领导对高中华和李春香点头后，也跟着回去了。 崔领导脸上漾起笑容。 怪不得刚刚姜澄一点没反击，这是在这里等着呢。 他敢保证，姜澄不会轻易原谅邱同志。 前面的邱同志有脑子的去了广播站，广播找姜澄。 广播在整个大厅响起来的时候，姜澄正在陶瓷厂的展位喝茶。 陶瓷厂的厂长看向姜澄，指着喇叭道：“有人找你。” 姜澄不为所动，继续喝茶的道：“找我的人多了，我总不能每个都去吧。” 这句话被姜澄说出来，含金量十分的高。 陶瓷厂一听，就大概知道姜澄和广播的人不太对付。 他干脆不提了。 姜澄稳坐，广播的邱同志着急上火，要不是被广播站的人拦住了，他都要嗷嗷开喊了。 邱同志，最后是被广播站的人撵出来的。 没有办法的邱同志，开始在整个场地寻找姜澄。 左一圈，右一圈。 他就像碰见bug一样，怎么都找不到。 终于扛不住的他，只好求助崔领导。 崔领导随手拉住一个人问了几句，得知姜澄去了陶瓷厂的展位。 邱同志一听，连忙跑过去。 一边跑一边嘀咕：“我怎么没看见？” 当邱同志跑到陶瓷展位后，愣是连桌底下都看了，没人！ “姜澄呢？” 陶瓷厂的厂长指着一张桌子道：“她喝了点茶，听见广播后就走了。” 听见广播就走了？ “怎么可能！刚刚就是我在广播，我也没看见人呢！” 崔领导姗姗来迟，就听见邱同志说的话。 只见对面的陶瓷厂厂长，慢悠悠的擦拭着展位台面道：“我说她走，可没说她去找你了。” 一头汗的邱同志，被一阵小风吹在后背，突然有了一个明悟：这个姜澄故意的！ 269.第269章 再遇西蒙 第269章 再遇西蒙 邱同志看出姜澄是故意的了。 他努力平息自己，在心里权衡轻重。 姜澄和乔治很熟悉，搞不好劝说乔治留在他们制药厂，还需要她的帮忙。 想通的邱同志，当下露出笑脸问：“请问，姜澄同志去哪了？” 后面的崔领导，对邱同志的行为嗤之以鼻。 见人下菜碟，做的也太不隐晦了吧？ 被问的陶瓷厂厂长，依旧擦拭着展位道：“她好像去找她朋友了，说是在外面。” 外面，朋友？ 那不就是乔治！ 邱同志真的是一口老血卡在喉咙：这位报复心不是一般的强啊。 “谢谢。” 难得道谢的邱同志，再次跑向交易大厅门外。 当他到达的时候，树下的三个人变成了四人。 四人也没有交谈，各做各的事情，出奇的和谐。 制药厂邱同志深吸一口气，露出最和善的笑容，走了过去。 “姜同志，你好，我是京市制药厂的邱麓。” 姜澄好整以暇的看着邱麓，十分淡的哦了一声。 邱麓觉得姜澄不识好歹，不过又怕刺激到乔治，干脆直接进入主题的道：“上面已经核查过乔治先生的身份，现在派我过来，主要是了解乔治先生的需求。” 姜澄嗯了一声，转头对乔治翻译了一遍。 邱麓仔细听着，他是懂外语的，要不然也不会派他过来。 听懂的邱麓，心稍微放下来一点，姜澄没有乱翻译。 “姜，告诉他们我想留在华夏，制药。” “但我的药，我自己定价，不答应我就走。” 乔治简单的说清楚诉求，姜澄嗯了一声看向邱麓道：“邱同志肯定听懂了。” 假装不明白外语的邱麓，眨眼间被抓包了。 他略有尴尬的假笑两声道：“我不是太精通，就能听懂个大概。” “乔治先生的要求我们答应，我们想请乔治先生去京市，到京市后，我们会为他提供吃穿住用行，他只需要专心研究就行。” 姜澄听后，又翻译了一下。 乔治听懂后，停顿好一会，最后问道：“姜，你会去京市吗？” 姜澄摇头。 “现在不会，我家在s市。” 乔治听后，直接道：“我要去s市，住在姜的隔壁，这是我的要求，不行我就走。” 不行我就走，又是这一句。 听懂的邱麓瞬间头大，这个乔治怎么像小孩子一样！ 还有，你为什么要去姜澄的城市，还要和人家当邻居？？ 接下来，邱麓进行一番劝说，最后给乔治劝自闭了。 不管邱麓说什么，乔治就是低着头，一点反应都没有。 邱麓彻底没招儿了。 他看向姜澄，恳求姜澄帮帮忙。 姜澄摊开双手道：“乔治是我的朋友，我尊重我朋友的一切选择。” 邱麓磨牙微笑。 最后还是崔领导站出来，提议这件事还是得上报。 邱麓能怎么办，只好咬牙答应。 得！ 今天算是白来了！ 邱麓心有不甘，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他清晰看见他前脚离开后，乔治后脚就抬头了。 这一刻，邱麓都想哭了：大哥，你到底是看我哪不顺眼，我改还不行吗！ 树下，姜澄看着乔治，很认真的问：“乔治，你确定要跟着我去s市？” “是的。” 乔治十分肯定的点头。 在乔治的眼里，姜澄可以理解他的行为，他很舒服。 仅此而已，不涉及其他。 姜澄手指轻搓，陡然起身。 “我去打个电话。”姜澄转身跑了。 天上掉的馅饼不接住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她一口气跑到能打电话的地方，直接拨通了机械厂的电话。 经过转接后，沈确接了电话。 “姜澄。” 满怀思念的一句姜澄，被姜澄急促的话语打断。 “沈确，你现在去找大领导，我有急事要说，我没有大领导的电话，我这里的电话你记一下。” “好！” 沈确没有磨叽，记下电话号码后，出发。 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姜澄这边的电话再次响了。 “喂？” “姜澄同志，我可是听说你又创佳绩了。” 最+近+章节+在6=9=书=吧阅读！ “大领导…..‘ 姜澄寒暄几句后，说出了今天的主要目的。 “乔治是一个医药天才，京市制药厂来抢人，但乔治不想去京市，他想来我们s市。” 几句话，大领导立即明白重要性。 一家有医药天才的制药厂，未来的发展前景是一片光明的。 有可能会是他们s市未来的交税大户，大领导也心动。 一般的人才大概会被京市截走，但这个老外天才，一心想来s市，这就是他们s市的优势。 “姜澄同志，你的消息我收到了，s市制药厂定会努力争取。” “好！” 姜澄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的姜澄，再次回去找乔治几人。 四人一起吃了午饭。 乔治的饭菜依旧是特制的。 最近去买午饭的李春香，都被做饭的师傅说了好几次：家里养兔子不用太惯着，那玩意好活。 李春香只能尴尬陪笑。 午饭后，姜澄再次返回交易大厅。 下午就是安心工作，没什么太特别的事情发生。 又过了三天后，交易会即将结束，此时留下的外商已经很少很少了。 转悠一天的姜澄，都没逮到一只肥羊。 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西蒙先生找过来了。 “姜，可以谈谈吗。” “当然可以。” 姜澄和西蒙先生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两人相对而立。 西蒙率先开口问：“乔治还好吧？” “很好，他想去我的家乡，继续制药。” 西蒙听后，略微挑眉，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他很单纯。” “是的。” 两人就着乔治闲聊了一会后，西蒙进入了主题。 “我的调查有结果了，r方那边的货有质量问题，我不会再和他们合作。” 姜澄露出笑容，直接道了一句：“恭喜，恭喜您避免了一次巨大的损失。” “哈哈哈哈！说的对，还多亏了你。” “那是肯定的，我们三七分吧，我占三分运气，您占七分沉稳。” 西蒙被姜澄独特的三七分逗笑。 “你很有趣，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说，我没有办法从你这里购买酒水。” “不是你个人，是华夏的白酒实在不符合我们国内的口味。” 270.第270章 非逼我上高度 第270章 非逼我上高度 姜澄听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因为西蒙说的很对。 白酒确实不符合国外的口味。 “西蒙先生，这很正常。我若是一名商人，也不会购买令自己赔钱的商品。” 姜澄很是理解。 “不过西蒙先生，我们还有黄酒，竹叶青等低度数的酒水，您要不要看看？” 西蒙看着依旧努力的姜澄，豪放一笑道：“好，那就看看。” 两人朝着酒水展位走去。 路上，姜澄关心的问：“西蒙先生，乔治的事情对你有多大的影响？” 西蒙沉默一瞬间，释然一笑。 “已然做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姜澄不赞同的道：“我佩服您的豁达，可您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西蒙脸上有着豁达的笑容。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做错就可以赢。” 姜澄理解西蒙的话，不过她还是不忍心看着西蒙破产。 “西蒙先生，我只是个提议，您听一听看。” “你说。” “您若是对故土没什么太难离的情绪，你可以带着威士忌的生产线来华夏。” “您有完整的生产线，有配方，有销售渠道，只是换个地方而已。” “退让几年后，您根据形势在决定是否返回。” “就算形势依旧不好，您又思念家乡，那直接卖掉生产线，带着钱回去做一个悠闲的富翁，不也是很好。” 西蒙侧头看着姜澄，仔细思考着姜澄的话。 她说的，不无道理。 “谢谢你姜澄，我会认真考虑的。” “那就好！” 姜澄不再多说，带着西蒙到了酒厂的展位。 本来准备收摊的酒厂厂长，也是那天捡到托德小本子的厂长，在看见姜澄的时候，直接一个拍大腿。 这本算是捡着了！ 在姜澄的帮助下，原本没有计划购买的西蒙，在品尝过加热的黄酒后，直接沉醉了。 “原来这种酒是要这样喝的。” 西蒙因个人喜欢，又想着回国也是被那群资本家刁难，还不如把钱一的心态，直接下了一批黄酒订单。 酒厂厂长笑的合不拢嘴。 西蒙一行人是今天最后一个办手续的，办好之后，今天的交易会就结束了。 姜澄带着西蒙又见了一下乔治。 乔治虽然不善言辞，但他对西蒙很感谢。 西蒙只留了一会，便返回宾馆。 姜澄几人也回了小院。 剩下的两天交易会，外商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人，寥寥无几的展会，让诸多商家也准备收摊了。 最后一天结束的时候，姜澄与崔领导，木领导，冷领导几人道别。 三位外贸的领导，对姜澄真的是爱才。 三人都想邀请姜澄，可姜澄谁也没答应。 上一辈子她在翻译处待了很长时间，起到的作用也就那样。 这一次她想在外面发挥一下，这也是她不想进入任何单位的原因。 因为她想开创自己的事业。 交易会最后一天，报社来采访拍照，姜澄没露脸，甚至连姓名都不想在报纸上出现。 她想低调发展，高调做人。报社尊重姜澄本人的意愿，最后给她弄了化名——橘子。 化名是姜澄自己选的，因为一开始他们给定的是：忽忽。 大忽悠的忽。 姜澄听了后眼前一黑。 你们确定是要夸我？怎么感觉是在“消遣”呢？ 从交易大厅出来时，姜澄站在门口，让对面租来相机的李春香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也算是一次精彩的回忆。 照片拍好后，姜澄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那就是乔治的去向。 一行人坐上外贸的车，一同去到了外贸的地盘。 在这里，有京市，海市，哈市等知名制药厂的厂家，当然还有连夜赶来，风尘仆仆，占据角落的s市制药厂。 他们都是来抢乔治的。 最+近+章节+在6=9=书=吧阅读！ 乔治在看见这么多人后，下意识保护自己。 姜澄只好出面。 “一家派一个代表来争取乔治先生，他不喜欢人多。” 对面几家对乔治的性格略有所闻，但又了解的不够透彻。 他们想着给出厚重的利益，没有人能不动心。 最后，一家出了一个代表，外贸出了翻译，姜澄只允许被旁听。 姜澄无所谓的坐下，听着对面几个制药厂开出的条件。 什么独立住房和高薪都是基本的，还有给提供轿车通勤，保姆厨师。 可惜不管对面说什么，乔治都是一个字：no! 直到s市制药厂的代表坐下。 “乔治先生，我们s市是姜澄同志的家乡，我们同样愿意为你提供住房和高薪，只要你来我们s市制药厂，制药的选择随你，价格随你，但前提是不能赔钱，赚的少我们可以接受。” s市的代表还在继续说，可乔治却抬头了。 “yes！” s市制药厂眨眨眼，乔治好像答应了？ “不行！这不公平！” “对，你们提了姜澄，乔治先生是因为姜同志帮助过他，他才要这样选择的。” 其他几家的代表纷纷站起来反驳，拔高了音量。 乔治肉眼可见的皱眉。 角落里的姜澄突然起身，非常严肃的道：“安静！” 一声安静，压下所有的噪音。 姜澄走到几位代表的对面。 “诸位，你们要乔治去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咱就别给自己上高度了。” “相信我，要论上高度，这里谁也不是我对手，我是专业的！” 姜澄挑挑眉，继续道：“乔治是人，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将来他在s市待够了，他可以随时离开，这是他的自由。” 对面的几个代表脸色不是很好看，明显不服气。 姜澄内心叹了一口气，非逼着她上高度。 “诸位，我们华夏不是乔治唯一的选择，若你们不尊重他，他随时可以回国或去其他国家。” “别忘了，他是天才！在哪里都很受欢迎。” “我们同属华夏的制药厂，有好的药物在华夏生产出来，为我们的群众治病，这难道不该是我们最关注的事情吗？” 高度一上来，对面几位代表虽然不满意，但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好歹是留在华夏了。 最后，乔治与s市制药厂签订一年的聘用合同，延长了签证。 事情解决后，乔治依旧跟着姜澄，s市制药厂的代表也跟姜澄走了。 几个人回到小院，简单收拾后，吃饭。 吃饭时，姜澄开口道：“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逛逛羊城，然后在看看高中华的战友，办完之后，我们回家！” 271.第271章 就挺冒犯的 第271章 就挺冒犯的 姜澄一提到回家，李春香和高中华都很激动。 李春香从未离家这么长时间，高中华单纯吃不惯这边的饮食，太清淡了。 乔治无动于衷，安静的啃着自己的胡萝卜。 刚下火车的s市制药厂代表董建北有点想哭。 他刚坐五天硬座来，这就要回去了？ 他还未恢复的屁股又隐隐作痛了。 晚饭之后，姜澄拎出一把摇椅，在院子里一躺，茶水喝上，收音机听上。 享受。 没一会，隔壁墙头上出现两颗小脑袋，正跟着收音机里的音乐摇头晃脑。 姜澄注意到之后，对着两个小萝卜头一笑。 下一秒….. “啊！” “被抓住了！” 碰碰两声过后，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 “我的屁股！” “完了，你的衣服脏了！” 两个小孩刚说完，一声饱含怒气的声音响起。 “你两个臭小子！衣服又弄脏了！” “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爬墙，不要爬墙！” “都没有衣服穿了，你们光着屁股吧！” 接下来就是老母亲的怒吼声和两个孩子的乱叫声。 又过了几分钟，就看见两个光着屁股的小孩子嗷嗷跑出来，后面跟着举着扫把的老母亲。 姜澄看的笑呵呵。 “你的童年，我的童年….还真是差不多。” 屋内的李春香看着姜澄笑呵呵的模样，心里也跟着高兴。 总算看见姜澄笑了。 姜澄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交易会这段时间她有多严肃。 李春香继续剥橘子，弄好后就给姜澄送去。 姜澄也有心思逗弄李春香了。 “我们春香真是太能干了，谁要是娶了你不得幸福死。” “那不能，我也就伺候伺候你，我才不要去伺候别人呢！” 说完的李春香脑袋一扬道：“我要找一个能伺候我的！” 姜澄一听，哈哈一笑，对着李春香道：“不错，我支持你！” 李春香嘿嘿一笑，坐在摇椅旁边的小板凳上，两人聊着天。 这一聊天就黑了。 天黑后，几个人在屋里点着灯，准备玩点扑克。 姜澄还教会了乔治。 说是教也不正确，因为她就说了一遍规则，乔治就懂了。 懂了之后，大家发现这扑克打着也没啥意思。 因为乔治会算牌。 最可恨的是他压根不是故意算的，就是下意识做了。 姜澄羡慕的看着乔治道：“这脑子….分我一半都好。” 连输十把的李春香毫不客气的看着姜澄道：“你是认真的吗？你赢了五次，乔治赢了五次，你俩有啥区别？” 姜澄冲着李春香摆摆手道：“我的优秀我懂，但你不能怪我想更优秀！” “这叫上进心。” 李春香被姜澄气笑了，脑袋里只有一句话：你的脸是离家出走了吗？？？ 不对！ 姜澄的脸就没在家过。 扑克局就此解散，大家洗漱休息。 三个男人在外面挤一挤，李春香和姜澄在屋内。 闲下来了，李春香也敢打扰睡觉的姜澄了。 两人躺在床上，李春香拍拍姜澄，十分感慨的道：“我此生也算无憾了。” “啥意思？” 姜澄侧头。 李春香笑嘻嘻的道：“我都能和姜澄一张床了！”姜澄一听。 “你说的对。” 她肯定的一句话，让李春香笑意凝固。 “你就不能谦虚一点？” 姜澄十分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最后的回答是：“实力不允许我谦虚啊。我也没办法，生理结构在这呢。” 李春香：我真是欠儿啊！！ 这一夜，参加展会的人都放松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姜澄难得睡了个懒觉。 哪怕是醒了，她也舒舒服服的不想动。 最后，还是李春香端着海鲜粥进来，给她馋醒的。 早饭，海鲜粥配当地特色的奶黄包，高中华吃的定制大馒头。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吃饱喝足后，几个人轻松出游，开始逛玩羊城。 前几天的姜澄在陪老卢克和托德的时候，已经带着几个人走过几个地方。 这一次，几人选着去了不同的地方，另外就是拍照。 他们租了相机，买了三卷胶卷，主打一个随心所欲的拍照片。 一天下来，又累又快乐。 还了相机，胶卷加急给洗出来，几个人离开照相馆，赶在百货大楼最后关门的前半个小时，进去了。 买东西，买礼品，还有晚上要去看高中华和沈确的战友。 当地的点心，一些水果，麦乳精，罐头，四样礼品应该差不多了。 李春香带着乔治和董建北回小院，姜澄和高中华一起去战友家。 战友名叫林木森。 姜澄第一次听看这个名字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这人命里是有多缺木？ 此时高中华拎着礼品带路。 “嫂子，我们都管他叫六木，他退伍后在公安局上班，家就在这边的家属院。” “我上次来还是……” 高中华停顿一下，继续道：“上次来是送我战友骨灰回来，就是咱们住的那个小院。” “哦？那这次回来应该去祭拜一下你的战友。” “不用，我都看过他了，没事就和他说几句话。” 姜澄听的皱眉，啥叫没事说几句话？ “你怎么没事说的话？” 高中华一脸憨厚的看向姜澄问：“我没说吗？” 姜澄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顶着头皮问：“你没说。” “哦——那可能是我忘了，我战友骨灰就在床下边。” 姜澄脑袋里环绕着高中华说的几个字：我战友骨灰就在床下边。 她和李春香睡了十几天的床！ 这个想法一钻进脑子里，姜澄浑身都不得劲儿。 倒不是嫌弃“人家”，只是觉得好冒犯。 头皮发紧的姜澄，幽幽的道：“高中华…..” “哎？嫂子，咋了？” 姜澄看着一脸憨厚的高中华，无语的问：“你以前在队里挨揍不？” “嫂子你咋知道的？是不是沈头儿告诉你的。” 姜澄摇头。 “不是，挺好分析的。”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就到了公安局家属院这边。 高中华按照地址找到筒子楼。 “在三楼，嫂子。” “好，你先走。” 高中华走在前面，姜澄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这里的筒子楼是所有住户都在一面，外面是一条走廊。 一层大概有七户，一共四层。 走廊内堆满了厨具，蜂窝煤，杂物等，有不少人家正站在外面炒菜。 三楼到了，还未等高中华说出是哪家，一个笊篱就冲着高中华的面门飞过来了。 272.第272章 没事找事儿 第272章 没事找事儿 一把笊篱冲着高中华的面门就飞了过来。 高中华下意识想躲，可一想到姜澄在他后面，他手里又拎着礼品，最后只能用脑袋去接。 最后的最后，很搞笑的画面出现了。 一米九几的汉子，脑袋上扣着一把滴答水的笊篱，双手举着礼品，无错的站在走廊。 后面的姜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打趣道：“这造型挺别特，可惜胶卷用完了。” 高中华回头，憨憨的叫了一声：“嫂子！” “好好好，我知道你喜欢，你多戴会！” 高中华：你和沈头儿的“损”如出一辙！ 姜澄光明正大笑过后，伸手，垫脚，取下高中华脑袋上的笊篱。 她举着笊篱看向对面的人群问：“谁家的——” “高憨子！” “六木！” 对面走过来一位国字脸，一米七几的男子。 上来对着高中华就是一拳锤在胸口。 “你小子怎么来啦！” “这是你———” 林木森的还未说完，就被高中华一脚踹给打断了。 高中华内心：可不能乱说，沈头儿腿可马上就好了，他干不过。 “这是嫂子，沈头儿的未婚妻。” 本来是笑嘻嘻的林木森，下一秒就正经的像换了一个人。 “嫂子您好，我是林木森。” “你好，我叫姜澄。” 几个人互相认识后，林木森邀请两人进屋儿，刚刚扔笊篱的正是林木森的妻子，一位很清秀的女孩，正一脸通红的说对不起。 高中华无所谓的道：“没事儿，不打不相识！” 林木森的妻子笑的很勉强，眼角还有没擦干的泪水，不难看出，两人刚才吵的很激烈。 不过眼下这位女同志，很给林木森面子的歇了嘴，不再吵架。 不仅不吵，还去帮着几个人倒茶，送点心，切水果。 姜澄见状，连忙拉着对方道：“别忙了，我们都吃过了，坐下说说话。” 对方被姜澄拉着坐下，魂不守舍。 林木森也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打起精神和高中华叙旧。 说了一会话后，一群孩子哗啦啦的从门口进来了。 “妈—-我饿了！” “妈，什么时候吃饭？” 最前面的两个孩子，声音最响亮，后面的五个，一个个没说话，不过眼睛都盯着锅。 高中华看着一连串七个孩子，皱眉的看向林木森：“你哪来这么多孩子？” 姜澄明显感觉林木森妻子在听见高中华的问题后，呼吸都重了一点。 看来两人吵架的根源在这里了。 林木森挠挠头，指着后面五个孩子的道：“这几个是我收养的孩子，都是咱以前战友的孩子，我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吧。” 高中华看向那五个孩子，他们一个个低着头，手指搓着衣服，很窘迫。 他也心疼。 可全部靠自己收养过来，也不是个好办法。 不过眼下，高中华没有说什么。 林木森的妻子突然起身道：“我去做饭。” 她低着头，能见她很用力的摸了一把眼泪。 林木森看了也难受，可又进退两难。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姜澄拿过桌子上的点心，递给领头的孩子道：“这盘点心，你们一人一块。” 领头的孩子下意识看向林木森，见林木森点头后，他们欢呼一声，分点心去了。 孩子们跑出去后，高中华直接开口道：“六木，你还是那么….好心。” 高中华想说烂好心，可又都是战友的孩子，他说不出来。 “那我怎么办，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我兄弟，我也不瞒你，因为这件事，我家那口子要和我……离婚。” 林木森说完，叹口气，抱着脑子，发愁。 高中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觉得不应该这么做，他把目光看向姜澄。 姜澄见状，只好开口。 “林同志，我们不认识，我说的话你也不需要听。” “人善良是难得的品质，如果你单身一个人，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可当你有了家庭，你身上就多了一份对家庭的责任。”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这份责任你尚未做好，又要去兼顾其他。”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头都不讨好。” “人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儿，超出个人的能力那不叫好心，叫没事找事儿。” 说完的姜澄对着林木森点点头，不再多说。 林木森看着姜澄，他不懂吗？ 不，他懂。 “嫂子，我该怎么做？” 姜澄坐直身子，直接问：“他们都没有任何直系亲属了吗？” 林木森想了想道：“不是，四个都有直系亲属。” 姜澄直接无语的笑了。 “人家有直系亲属，你接过来养什么？” “不是，他们家人对他们不好。” 林木森努力解释，姜澄无语的道：“不好？怎么个不好法？别人一张嘴说的你就信，还是你亲自去考察过？” “还有，上面的对这样的孩子都有补贴，这些钱又去哪里了？” “你可别告诉我，补贴被他们直系家属拿去，然后你给养着孩子。” “就是这样！” 林木森的妻子站在门口，委屈的又说了一遍：“就是这样，人家把孩子扔在我家门口，他就直接收养了。” “糊涂！” 高中华指着林木森头顶骂：“六木，你脑袋生锈了？离家出走了，你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你等着的，我是不知道骂你什么，等我回去告诉沈头儿，让沈头儿那淬了毒的嘴骂你！” 姜澄：说就说呗，咋还带人身攻击呢？ 林木森被高中华骂的低下了头，他就是很难拒绝别人。 当初沈头儿就是因为他这点，没让他进特殊执行队伍。 最后在高中华的骂骂咧咧加碎碎念下，林木森承诺会将有直系亲属的孩子送回去。 让他们自己领补贴，钱攥在孩子手里，他时不时过去监督看一看，就差不多了。 至于剩下没有亲属的那个，他妻子很大度的答应可以收养，但仅此一个。 他们自己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呢。 事情暂时解决，至于之后林木森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高中华走之前，给林木森留下三百块钱。 林木森不要，高中华非要给。 “给孩子们的，又不是给你的！” “那也是我的战友！” 一句话，林木森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273.第273章 接人 第273章 接人 姜澄和高中华从林木森家里出来，已经没有公交车了。 两人只好走着回去。 路上，高中华很安静。 “要是能帮帮退伍的战友就好了。” 高中华心有所感，他自己是因伤退伍，幸运的是有沈头儿照着他。 可还有很多回来的人，并没有能很好的生活。 姜澄听到高中华的感叹。 “会有的。” “时代在进步，我们都在为之努力，一切都可能发生。” 高中华看向姜澄，姜澄肯定的点点头道：“几十年前，我们华夏被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都说我们不行，可我们站起来了。“ “事在人为，一切都在改变，在朝着我们想要的方向改变！” 高中华受到鼓舞，重重的点头道：“对，事在人为！以后一定可以！” 姜澄牌鸡血打完后，高中华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落后一步的姜澄摇头一笑。 多单纯的年代啊！ 两人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小院，吃了李春香准备的夜宵后，休息，明天回家。 一想到回家，李春香兴奋的都失眠了。 最后在姜澄的警告中，李春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春香准备车上吃的食物，高中华收拾干净院子和屋里。 董建北在帮忙，乔治在发呆。 姜澄全程没有抢到活儿干，只负责收拾好自己。 当一切准备好之后，几个人奔赴火车站。 至于车票，是外贸给搞定的。 来时三个人，回去五个人。 依旧是软卧，董建国自我申请出去住了。 回去的又要五天的时间，一路晃晃悠悠，从南到北。 姜澄几人在火车上的时候，有关交易会的消息已经占据各大报纸头条。 成交额是去年的一倍！ 一位叫橘子的翻译贡献了上千万的交易额。 可所有的报纸却没有一张照片。 眼下的百姓关心时事的可不少，街头巷尾都在讨论交易会的事情。 橘子这个化名在一时间，火遍大江南北。 而参加交易会的厂家在接受采访时，不管对方怎么提及“橘子”本人的话题，他们这些厂长都避之不谈。 废话，万一得罪了“财神爷”，下次交易会不帮忙了怎么办？ 经此一战，姜澄的名字也入了京市一些人的眼。 同一时间，s市的沈确买了所有能买到的报纸，将所有有关姜澄故事的地方全部剪了下来，自己做了一个剪辑本。 一边做一边美。 “我家姜澄真是太优秀了！” “这么优秀的人，是我的未婚妻！” 沈确一个人越想越美，不值钱的笑容再次挂上脸。 “当当…” “厂长，三点了。” 外面的秘书提醒，沈确陡然回神。 “这么快！” 看了一眼手表的沈确，心砰砰跳了起来，喊着门外的孙秘书进来。 “小孙儿….你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孙秘书内心无语，打工人难啊！ 他都帮着看几十遍了！ “厂长，非常帅气！姜同志看了，肯定能喜欢。” 就是有点冷。 不过孙秘书没敢说。 因为眼前的厂长已经不是平时的厂长了，他走火入魔的热量足以支撑他在寒风中的等待。 孙秘书的内心世界非常精彩，可脸上笑容又无可挑剔。 沈确抚平身上的褶皱，深吸一口气。 “出发！”接姜澄。 沈确出发的时候，姜澄也终于从卧铺上爬下来，活动活动躺僵硬的身体。 “还是咱们这边冷，这都冻冰了。” “一会还得把裤啥的都穿上。” 姜澄在过道里小跑着活动身体。 五天的时间，她几乎是躺着过来的。 除了吃饭上厕所外，真的就没怎么动过了。 一个小时后，姜澄一行人开始换上厚重的装备。 唯一的问题是乔治没裤。 姜澄在羊城给乔治买了好几身衣服，眼下只能一层又一层的套在乔治身上。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最后在外面披上一件军大衣。 又是半个小时，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 几个人也是没能免于俗套的去门口排起了长队。 排的是思家的心切。 呜呜呜——- 火车进站了。 站外的沈确穿着一身帅气的单衣，在飘落的雪中等待着。 另一边的姜澄穿的像个球一样，终于挤下火车，找到被挤自闭的乔治。 “乔治，我们到了。” 乔治心有余悸的看着火车道：“我不喜欢。” “我知道。” 陪着乔治缓了几分钟后，几人才一起往外走。 “下雪了！” 李春香伸出手心，任由雪飘落在手套上，能清晰看见雪的形状，很漂亮。 稀疏的雪多了点浪漫的氛围，像是为了迎接几人回家。 他们终于走出车站，姜澄一眼就看见了沈确。 笑容不自觉的绽放到了最大，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扔下行李，冲着沈确就冲了过去。 “沈确！” 一声久违的沈确，让沈确露出同款傻笑，张开手臂，大长腿一迈，双臂展开，接住了冲着他跑过来的女孩。 “姜澄！” 姜澄飞奔而至，扑进了沈确的怀抱。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拥抱。 沈确抱住姜澄，将她整个人环在怀中，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大傻子，你冷不冷？” 姜澄无语又思念的看向沈确。 沈确傻乎乎的道：“冷，但值得！” “我想让你看见好看的我。” 姜澄被沈确略有骚气的话逗笑，一根手指不老实的点在沈确下巴道：“站起来了，还开始注意形象了？” 沈确微微低头，凑近姜澄耳边，诱惑有磁性的道：“嗯…好不好看？” 姜澄耳朵痒痒的。 手指捏着沈确的下巴凑近一点点的道：“好看不好看….等我回去慢慢看。” 姜澄的手指从沈确的下巴乡下走，流连忘返的姿态，看的沈确都“热”了。 他余光注意到走过来的人，松开姜澄，宽厚的手掌抓住姜澄调皮的手指，小声道：“回去给你看。” 姜澄低头笑。 她想看的有点儿童不宜呢？ “姜，这是你的未婚夫？” 乔治走了过来，也是唯一敢走过来的。 高中华和李春香，还有孙秘书早就一个个转头，看雪的看雪，看云的看云了。 姜澄对着乔治点头，介绍沈确道：“是的乔治，这就是我的未婚夫，沈确。” 274.第274章 又回家了 第274章 又回家了 “乔治，这是我的未婚夫，沈确。” “沈确，这就是我和你说的乔治。” 沈确礼貌的伸出自己的手，说了一声英语的你好。 乔治皱眉看向沈确的手，一时间纠结起来。 姜澄拉回沈确的手道：“乔治讨厌细菌，在他看来我们的手都很….脏。” 沈确哦了一声，没有介怀的收回自己的手。 乔治终于松开了眉毛，看向沈确，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用非常蹩脚的华夏文道：“你好。” “你好。” 两人算是见面认识，说了一声你好后，乔治又恢复了发呆的模样。 后面的高中华等人也在这个时候过来，大家没有过多的寒暄，上车回家。 沈确是开着卡车来的。 乔治坐在副驾驶，因为他不喜欢人多的位置。 姜澄，李春香坐在后面，至于高中华和董建北，则是另行选择方式回去了。 姜澄坐在座位的中间，看着沈确开车，观察着他的腿。 “什么时候好的？” “一个星期前，马老骨过来检查过了，他说恢复的非常好。” “那就好。” 姜澄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叮嘱道：“刚好，别太加强锻炼，一点点来。” “嗯，好。” 沈确听话的答应着。 卡车很快到了大杂院，听见车声的沈奶奶几人，哗啦啦的冲了出来。 “姐姐！” “姜澄！” “闺女！” 沈月最先冲过来，一把抱住姜澄的腰身，将脑袋埋在里面，想念之情溢于“眼泪”。 沈星在后面站着，扶着沈奶奶。 李婶子则是看着李春香，看了好几眼，嫌弃的道：“你咋还胖了！” 李春香无语的看着亲妈道：“咱就不能客气一下，你假装没看见不行。” 李婶子啧啧两声，捏着李春香腰上的肉道：“这都胖出肉裙子了，还不让别人说。” 李春香欲哭无泪，她妈词语太丰富了！ 一群人没在门口寒暄，姜澄顾及乔治，让大家先进去，她带着乔治走在后面。 沈确和李家的两个儿子帮着搬行李。 李春香也没再跟过来打扰，各回各家。 很快，沈家屋内就剩下他们一家人，加上乔治。 沈星和沈月都没见过老外，两人时不时偷看一眼，好奇的很。 沈奶奶也好奇，不过还能好好的掩饰一下。 “东西搬好了，都放在你那屋了。” 沈确进来了。 姜澄甜甜的道了一声：“谢谢沈厂长了。” 沈确盯着姜澄看，两人的眼神简直都能拉丝。 沈奶奶咳咳两声，这还有孩子和客人呢。 “姜澄啊，你原先租的那屋给这….乔治住？” “可以，先暂时住下，明天制药厂应该就来给他安排住房了。” 沈奶奶点头道：“好好好，那屋都是新被褥，干净的。” 姜澄亲切的抱住沈奶奶手臂道：“辛苦沈奶奶了，我给你买了新衣服。” “又乱钱。” 沈奶奶说完这一句，继续问：“好看不好看？” 姜澄被逗笑，傲娇的道：“我买的东西能不好看吗！再说您这气质，批个麻袋都好看，别人是人靠衣装，您完全不需要！” 沈奶奶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还得是你拍的对味儿！” “那可不，我这叫真心实意。”姜澄的回归，让沈家充满了欢声笑语。 一旁的乔治虽然参与不进去，但他也没有那么紧张。 沈奶奶依旧做了手擀面，上车饺子下车面的传统继续延续着。 吃了面条后，姜澄和沈确一起带着乔治去了隔壁的房间。 交代了灯绳在哪里，厕所怎么办，热水怎么办，为什么火炕这么人等一系列问题后，终于算是安顿下乔治了。 沈确送姜澄回隔壁的院子，两人站在门口，四目相对，手拉着手，小情侣之间的吸引有点强。 姜澄一只手搭上沈确的脖颈，下一秒沈确已然低头，吻上了日夜思念的红唇。 寒风瑟瑟的夜晚，仅仅靠两人便燃烧了一小方天地。 一吻结束，沈确不舍的揽着姜澄的腰身。 “想把你娶回家。” “我不是都答应了吗，沈厂长什么时候行动？”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吻后的姜澄，媚眼如斯，多了几分勾人的神态，沈确真的是有点扛不住了。 两人情投意合，又是热恋的小情侣，总觉得想粘在对方身上。 是一种不可抗拒的本能反应。 他双臂搂紧姜澄。 “马上。” 姜澄挑眉。 “好….我等着了。” 姜澄一只手推开沈确，挑逗的看着沈确道：“晚安。” 沈确不舍的看着姜澄。 “晚安。” 姜澄进屋了，沈确深吸一口气，在北风中冷静冷静后，回了隔壁。 翌日早，姜澄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 缓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她回家了。 在被窝里躺几分钟后，姜澄披着被子穿衣，穿好后去了大杂院的院子。 沈奶奶已经在做早饭，姜澄则是询问乔治想吃什么。 当沈奶奶看见乔治吃的东西后，小声和姜澄道：“老外也挺可怜的，成天吃这些…..” 早饭，姜澄几人吃的小米粥配馒头，加上沈奶奶腌渍的咸菜，另有一盘炒土豆丝。 乔治的盘子里是摆成正方形的土豆泥，切成三角形的馒头片三片，最后还有一颗水煮蛋。 早饭过后，沈确去上班，沈星和沈月已经开始放寒假。 距离春节也就剩十几天。 送走沈确后，姜澄给每个人发礼物。 上午十点左右，制药厂的人过来了。 姜澄带着乔治去隔壁，和制药厂的人商谈起来。 制药厂的人很信守承诺，在距离姜澄现居住地方五十米左右处，给乔治安排了一个房子。 他们也给乔治安排了专职助理，不过被乔治拒绝。 他不喜欢有人在他居住的地方，他可以照顾自己。 这一点被大家质疑，不过眼下先这样，以后不行再说。 最后，制药厂的人提出乔治去参观药厂，顺便看看他工作的地方还需要什么仪器。 乔治的发呆的眼神终于有了光彩，很是积极的跟着去了。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姜澄也跟着去了。 不过在回来的时候，就是姜澄一个人了。 乔治留在了实验室，沉迷的不能自拔。 姜澄刚走没多远，沈确开着轿车停在她旁边。 姜澄第一时间就上了车，一秒都没犹豫。 沈确本想绅士下去开车门，愣是没捡到机会。 上车后，姜澄侧头看向沈确问：“要去哪？” 沈确勾唇一笑。 “婚前准备。” 275.第275章 祭拜 第275章 祭拜 副驾驶的姜澄对视着沈确，疑惑着嗯了一声，下一秒微微靠近沈确。 “沈厂长很急呀。” 沈确宠溺的看着姜澄，毫不扭捏的应道：“是。” 姜澄笑容更灿烂，整个人后退，靠在椅子上，喜悦的道：“我喜欢！” 沈确的笑容更大更不值钱了。 他启动车子的同时，塞给姜澄一个暖水袋。 “暖手，这有瓜子和生，还有个苹果。” 姜澄看着沈确准备的小零食，笑意洋洋，快速凑过去在沈确脸上蜻蜓点水。 “奖励你的！” 沈确瞬间被充满电，真的是恨不得下去抗着车走。 “坐稳，我们出发了。” 车子启动。 沈确开着车子朝着市外走去，他余光看着姜澄。 “就不好奇，我要带你去哪。” “好奇呀！” 姜澄配合的看着沈确。 沈确浅笑道：“我想带你看看我的父母，我想告诉他们我们要结婚了。” 说到这里后，沈确看了一眼姜澄问：“你要回去看看吗？” 正在吃生的姜澄明白沈确的意思，她思考了一会道：“好。” “那明天我开车带你回老家，上山看望未来的岳父岳母。” “好！我在家等你。” 两人说话，相视一笑。 车子继续行驶，开到了略有荒凉的地方。 车子停在一处小山坡下，两人下车，沈确一只手拎着篮子，另一只手牵着姜澄。 “小心点。” “没事，有你扶着我。” 姜澄笑盈盈还有点依赖，让沈确保护欲爆棚。 两人牵着手上了山坡，走了一点距离后，在两处墓碑前停下。 沈确放下东西，亲手清理一下。 姜澄上前帮忙。 干净之后，沈确从篮子中拿出一个小铁盆，一些黄纸，趁着无风点燃。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叫姜澄，会是我一生的爱人。” 沈确说完，姜澄碰的跪在地上，对着两个墓碑。 “叔叔，婶子好，我是姜澄，我会好好爱沈确，你们放心。” “等我们下次来，我在改口好不好？” 沈确听着姜澄的话，鼻翼有点酸涩。 他何其有幸，遇见了她。 两人都说完后，整理好东西，确保没有安全隐患后，离开。 回去的路上，姜澄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又近了一点。 果然是有“庇荫”就不一样了！ 沈确开着车，没有回大杂院。 他带着姜澄去到了公园。 两人难得都有时间，干脆去约会了。 天气虽然很冷，但约会的可不止他们两个人。 时代特有的羞涩，在公园的不少角落上演。 一路上，姜澄已经看见好几对原本牵手的情侣，在看见人的时候，第一时间都是松手。 她觉得很有趣，干脆拉住沈确的手，在看见人的时候，她想松开，结果被沈确抓的紧紧的。 姜澄瞪沈确，沈确无辜又肯定的望着姜澄道：“风大，冻手。” 姜澄瞬间破防。 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理由，真好！ 两人尽量走在人少的地方，走着走着就到了湖边，这里有不少人在这里滑冰车。 姜澄也来了兴致，干脆拉着沈确去到了湖面上。 冰面上打出溜滑，你推我，我推你，游戏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可快乐却从不会因为游戏的简单而减少。 玩了半个多小时后，姜澄都出汗了。 沈确拉着她道：“回去做个冰车，下次再来。” “好啊！” 姜澄笑着答应，两人从冰面上离开，趁着出来的机会又去看了电影。 黑黑的电影院，姜澄的手一直在沈确的手里。 她看的还挺认真的，就不知道沈确是不是了。 一场电影结束后，两人终于回了大杂院。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沈奶奶见两人一起回来，打趣的笑容在脸上驻足。 姜澄完全忽视沈奶奶打趣的笑容，十分坦白的道：“我和沈确去约会了。” 沈奶奶露出牙疼的表情。 “姜澄，咱就不能矜持点？” 姜澄煞有其事的摇摇头道：“不能！” 沈奶奶习以为常的笑了笑，指着屋里道：“你的老外朋友在等你，我们是一句话也说不上，你去看看吧。” 姜澄一听，连忙进屋。 屋内，沈星正在和乔治学英语。 沈星举着一只铅笔，乔治说pencil。 沈星重复一遍后，再换块橡皮过来，乔治再说，沈星再学，再换。 姜澄看见后，也只能感叹一句：论学霸的自我修养。 她目光转移，再看看沈月。 嗯….果然学习的一切都和学渣没有任何关系。 沈月正在聚精会神的看小人书。 姜澄悄悄凑过去。 “月月同学，好看吗？” “好看——” 沈月猛的回头，看见是姜澄后，小脑袋瓜一转道：“姐姐，我在学习它绘画的方式，我觉得我也能画！” 姜澄看着瞬间找到理由的沈月，颇为感动的道：“不错，不错，有为姐的几分风范了。” 说完的姜澄，看了一眼小人书，心思微转的道：“你想画就画一下，到时候我给你出邮费，我们去投稿。” “真的？” 沈月有点小期待，还有点小害怕，纠结的看着姜澄。 姜澄大气的道：“放心画，你大哥有钱，那可是厂长，不要给他省钱！” 沈确进来就听见了这一句，沈月更是眼神亮亮的看向沈确。 沈确能怎么办，只能点头道：“对，听你姜澄姐姐的。” 沈月一听，立即抱住姜澄，讨好的道：“姐姐，你最好了！” “我要是真的赚了稿费，全都给姐姐！” 姜澄抱着沈月，对着沈确挑衅的看了看。 沈确无奈的摇摇头。 其实，他也可以上交工资的。 姜澄不知道沈确的想法，她松开沈月后，走到乔治身边，用流利的英语和乔治交谈。 沈星在一旁羡慕的听着。 姐姐真厉害啊！ 怪不得她老夸自己优秀，她是真的好优秀啊！ 没几分钟，姜澄和乔治就沟通的差不多了。 她起身看向沈确道：“乔治想今天搬过去住，我们帮他一下。” “好！” 沈确自然没有意见。 沈家几口人，后来又来了李春香家的几口人，一起忙碌之下，帮着乔治把不远的家里收拾的差不多。 收拾好后，几人准备离开，乔治突然开口道：“沈星可以留下吗？” 276.第276章 嫁过去也行 第276章 嫁过去也行 姜澄不理解的看向乔治问：“沈星？你有事吗？” 乔治点头。 “我想学华夏语。” “沈星想学英语。” 姜澄懂了。 可这个方法真的好吗？ 两个人没有一点基础。 想到这里，姜澄干脆提出建议道：“乔治，我每天停留在这里一个小时，帮助你和沈星做一个基础的铺垫，等你不需要我的时候，你们俩在互相学习。” 乔治听了，认真的思考十秒钟道：“好。” 就这样，姜澄带着沈星留在乔治的新家中。 乔治的新家，全部是按照他的要求布置的。 用一句话总结，那就是横平竖直。 每一样东西都必须在乔治要求的位置上，而且极其的干净，几乎做到了一尘不染。 在这个一尘不染的家里，姜澄真的是觉得坐哪里都不太友好。 最后，三人围着餐桌坐下。 姜澄担任老师，给乔治讲了拼音，给沈星讲了二十六个字母。 讲完一遍后，姜澄只感觉很轻松。 这俩位都是学霸。 虽然不是同年龄段的，但学习起来真的是轻松无压力。 一小时过去后，姜澄带着沈星从乔治家里出来，两人一起朝着大杂院的方向走去。 “沈星，怎么想起来学英语了？” 沈星凝眉思考。 “需要理由吗？我想学，也能学会，就学了。” 姜澄看着沈星，有一种自家孩子长大的骄傲感。 “没错，不需要理由，你想做你就去尝试，我和你大哥都是你尝试的资本。” “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当你真的喜欢一件事，做起来才会体会到快乐，会事半功倍。” 沈星腼腆的嗯了一声，心里暖暖的。 “姐，谢谢你。” 姜澄揉了沈星的脑袋。 “傻小子，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 沈星笑的更不好意思了。 不行，他得催催大哥，赶紧把姐姐娶进来吧，实在不行，大哥嫁过去也行。 两人回到大杂院后，沈星便拉着沈月去密谋了。 晚饭过后，姜澄本还想和沈确说会话，结果沈确被沈月和沈星拉走了。 见此，姜澄只好拿着课本去找李春香和孙爱国。 一场突击的测试，在李春香一句“姜澄，你做个人吧”中，开始了。 孙爱国哆哆嗦嗦的考了七十八分，李春香考了八十三分。 姜澄拿着两人的试卷，摇头晃脑，一脸嫌弃。 “你们出去千万别说是和我学的，为师丢不起这个脸。” “这么简单的题…你们实在是….哎….” 姜澄哎呀谈起，孙爱国低头，再低头。 李春香则是连续的翻着白眼儿，嘴里嘀咕着：“白给你炖鸡汤了！” 这边考试的时候，沈家更热闹。 沈星和沈月正在劝沈确“嫁”过去。 沈奶奶在一旁听的捂嘴笑，沈确更是无可奈何。 “你们俩就不要操心了，我有自己的打算。” 沈确刚说完，沈月不同意的站起来，人小气势大的道：“大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们先认识的姐姐，要不是姐姐说和你处象，姐姐早就是我们亲姐了！” “对，月月说的没错！” 沈星站起来力挺的道：“姑婆还想收姐姐做女儿呢！” 看热闹的沈奶奶，没想到矛头突然就转向了她。不过她临危不乱的看着沈确。 “他们俩说的也是，你到底行不行？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往后拖，过完年又涨一岁，也不怕姜澄嫌弃你！“ 沈确是一直想张口说话，结果被三个人左埋汰一句，右埋汰一句，愣是没找到机会插话。 “停停—-你们让我说一句行不行？” 沈月三人同时看向沈确，似乎在说：来，看你怎么狡辩！ 沈确还能怎么办，实话实说呗。 “我明天跟姜澄回去祭拜她父母，然后我准备找媒人上门，正式定亲。” “真的？” “咋才定亲？” “就是，有点慢。”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沈奶奶激动，两小只嫌弃。 沈奶奶对着两小只摆摆手道：“你们不懂，这才叫重视，都得下聘的。” 两小只见姑婆这么说，只好暂且相信一下下吧。 之后，沈奶奶拉着沈确说了很多细节，注意的事项，沈确一一记在心里。 这边商议好之后，沈确在门口等了一会姜澄。 没多久，孙爱国和李春香一同出来，看见沈确更是吓了一跳，打完招呼就跑。 沈确没理会他们俩，而是看向姜澄道：“明天我们早点走，争取晚上回来。” “好，几点？” “四点。” “好！” 姜澄答应，沈确也没继续多留，院子里还有人在呢。 一夜过去，天依旧黑的时候，轿车启动的声音响起。 车内，沈确开车，姜澄盖着毛毯，身上抱着一个暖水袋，脚下踩着一个暖水袋，半躺在椅子上。 “困了，就睡会，我自己可以开的。” 姜澄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道：“我不困，想和你说说话。” 沈确嘴角上扬，多了几个甜度的道：“好。” 两人一路聊天，从天黑聊到天亮，还一起在车里看了日出。 四个小时后，车子顺利到达。 姜澄去找了村里的张叔，也是大队长。 她十分正式的介绍了沈确，张叔一听，一个劲儿的说好好好。 张叔带着两人上山，祭拜。 祭拜之后，两人着急回去，便拒绝了张叔的吃饭邀请。 又一路返程，姜澄在快到市内的时候，提出想学开车。 沈确自然一口答应。 本以为会持续一点时间的教学，在姜澄刻意放缓学习速度之下，半个小时学完了。 沈确：这么快？ 姜澄：肌肉记忆。 不管如何，会开车这件事算是过了明路了。 沈确送姜澄回去后，自己没有留在大杂院，他借口厂子里有事，去忙了。 这一忙，就是五天的时间，姜澄已经开始陪着沈奶奶准备过年的东西了。 今天，是准备包粘豆包的日子。 姜澄穿着一个围裙就来了，结果被沈奶奶撵回去换衣服。 “包个粘豆包，还需要换衣服？” 沈奶奶眼睛一瞪。 “咋的，我说的你不听！” 姜澄若有所思的看着沈奶奶，不对劲儿，哪都不对劲儿。 这是有事要发生，还是瞒着她的一件事？ 277.第277章 定亲 第277章 定亲 姜澄猜到了什么，不过她一个字都没说，老老实实回去换了一身好看的衣服。 沈奶奶见姜澄换衣服后，笑的满脸褶子，布满纹路的双手拉住姜澄。 “好看！真好看！” 姜澄不心虚的点头道：“沈奶奶也好看，老精神了，年轻起码十岁起步。“ 沈奶奶笑瞥了一眼姜澄，手上用点力的道：“今天稍微矜持点，少说话，行不？” “行！” 姜澄答应了，沈奶奶笑容更大了。 “你说的话，我信！” 沈奶奶明白姜澄这是猜出来了，不过知道也没关系。 “不用你干啥，你在屋里坐着，一会该来人了。” 沈奶奶话音还没落全，外面就有人喊话了。 “在家吧？” 姜澄惊讶的眼神一闪而过。 吕老师！！ 她不是去京市了吗？ 姜澄连忙跑着出去，对着院子里站着的老太太，露出最大的笑容。 “吕老师！” “干啥，这是不认识我了。” 吕老师故意打趣着，下一秒就被姜澄抱住了。 她嘴上嫌弃的道：“干啥啊….咱俩也就一个月没见，至于吗。” “至于！“ 姜澄承认的没有丝毫为难，让吕老师唇角更大了，不过嘴上还是嫌弃的口吻。 “你可松开我吧，新衣服都让你弄褶褶巴巴的了。” 姜澄笑着松开吕老师，搀扶着她的手臂。 “沈奶奶，这位是吕老师，吕老师，这是沈奶奶。” 吕老师直接抽出自己的胳膊，一把握住沈奶奶的手，两个老人好像最亲密的人，唠上了。 姜澄被遗留在两人身后，没人理会了。 姜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道：“还得靠自己。” 她抬脚进屋，门槛还没迈过去，又来人了。 “姜澄，快点！来搭把手！” 王校长也来了。 姜澄连忙转身，看见挑着扁担的王校长，扁担里一边有个超大的猪头，另一侧是一扇排骨。 “您就这么来的？半路没人打劫您？” 这也太炫富了。 姜澄连忙卸下王校长身上的扁担，不轻的分量让她心疼又无奈。 “您好歹弄个自行车啊，咱都多大岁数了，还自己担着来，实在不行，在夜校抓个壮丁。” 王校长听着姜澄的话，活动着自己的肩膀道：“坑人这事，我没你做的顺滑。” 姜澄一本正经的望着王校长道：“也是，技术型的活还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王校长：还是那个姜澄！没变。 姜澄不太会担扁担，她把两个篮子分别拎了进去，王校长也跟着进了屋，入座。 沈星正在倒茶，沈月送点心，瓜子，生，地瓜干之类零嘴。 沈奶奶看着对面两位道：“一会你们就去姜澄那院子，我们这边人齐了再过去。” “午饭不用你们上手，一会李家和孙家都来帮忙，你们今天就是贵宾，是姜澄的娘家人。” 沈奶奶说完，吕老师和王校长都一一应允着。 姜澄干脆带着吕老师和王校长去了隔壁，听沈奶奶的话，把小后门锁死，今天只走大门。 刚到隔壁没一会，李春香就过来了。 “姜澄，我来收拾东西，你啥也别干。” “我妈可给我下命令了，今天我就负责你这院子里的活儿。” 姜澄没和李春香争，她这边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顶多就是拿点水果点心果之类的东西摆上，其他就没有了。 李春香在扫地的时候，吕老师和王校长在屋里和姜澄说话。 两人都是受沈确的邀请，在今天来当姜澄的娘家人。 王校长看着姜澄道：“猪头和那扇排骨，是咱夜校的心意，所有的老师还有学生一同给你准备的。”“还有.咱夜校得荣誉了！那个先进单位颁给咱了！” 说到这里王校长笑的合不拢嘴。 当初姜澄就说借人贩子的宣传，夜校肯定能得荣誉。 “那可太好了！” 姜澄真心替夜校高兴，想起什么的道： “等今天结束，我就给夜校送题去！” 王校长一听，露出看热闹的笑容道：“我看行，你不在，那帮老师的工作热情都少了！” 姜澄一听，十分配合的道：“那我就多去几天。” “好！” 一老一少对视后，夜校老师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战。 总觉得有点事情要发生。 吕老师见王校长说的差不多后，接过话茬道：“姜澄，你来。” 姜澄应了一声走过去，吕老师抓住姜澄的手。 下一秒，一只绿色的镯子被套进姜澄手腕上。 “不许摘下来！” “也不许还给我！” 吕老师先一步堵上姜澄的嘴，她可说不过她。 姜澄晃动手腕，温润带点凉凉的触感，极品翡翠。 虽然她不懂是不是帝王绿或者祖母绿，但真的是一眼看就值钱。 “老师，我不还可以，但你以后要是用钱，就找我！” “要不然我不收。” 吕老师明白姜澄心里的意思，她拍了拍姜澄的手背道：“废话，你不让我找我都找！” “我可告诉你，我准备赖上你给我养老了。” 姜澄一听，没有一点为难的蹲下身子，晶亮的眼睛对视吕老师。 “一言为定！” 吕老师笑着点头。 “好，一言为定！” 这边其乐融融，沈奶奶那一边，也是热闹非凡。 沈确带着这一片最好的媒人正在梳理聘礼。 孙家和李家也过来帮忙。 上午十点，高中华开着车回来，车内是张叔。 张叔和姜澄的父亲是好兄弟，对姜澄一直很好。 张叔被送到隔壁后，姜澄欢迎，介绍，喝茶。 半个小时过去后，沈奶奶，沈确，还有媒人，以及身后抱着聘礼的人，来到了姜澄小院的门前。 沈确心里有点激动。 虽然对外两人是在处对象的名义，但今天才真正定亲。 沈奶奶见沈确发呆，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傻小子紧张了。 “敲门。” 沈奶奶提醒，沈确回神，深吸一口气，敲门。 院子里的人早就等着了，李春香对着屋内站出来的几个人点头，拉开门。 咯吱一声，门打开。 热情的双方愣是给沈确挤到了一边。 媒人先一步进去，流程介绍一遍后，沈奶奶就掌管了全场。 “亲家老师，身体看着就硬朗。” “亲家校长，你好啊！” “亲家她叔，多亏有你照看姜澄。” ….. 姜澄低头，遮挡想笑的面容。 亲家老师是什么鬼？ 竟然还有亲家校长？ 就是……很离谱。 278.第278章 定亲2 第278章 定亲2 姜澄偷笑，沈确被挤到墙角的位置，温柔目光落在肩膀抖动的姜澄身上。 沈奶奶掌控全场，已经到了客气推让的阶段。 “亲家先走。” “不不不，你们先进。” …… 明明双方心知肚明，也是彼此熟悉的人，可偏偏弄出一种第一次见面的气氛来。 该说不说，姜澄还真有点定亲的感觉了。 一旁的沈确更不用说了，他完全是傻姑爷子第一次上门的状态。 呆呆傻傻的，站哪哪碍事。 姜澄捂嘴偷笑。 没办法，她答应沈奶奶了，今天矜持点。 一群人客气十多分钟，总算进了屋里。 进屋后，李春香忙碌的给每一位倒茶。 沈确，高中华，还有孙爱国连忙拿凳子给大家坐 一群很熟悉的人，奇奇怪怪的客气着，坐下，喝茶。 喝了半杯茶左右，媒人起头儿，说话了。 姜澄：总算是往下进行了。 按照她的办事习惯，这个效率真的是闹心死。 “我今天来，是沈确托我当媒人。” “姜澄同志聪慧大方，秀外慧中，才貌双全，才情横溢，兰心蕙质，长得更是国色天香，天生丽质……..” 媒婆时不时低个头，看一眼手心。 不看不行，人家沈确给了十块钱红包来说亲，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夸未来新娘子的时候，多夸一点。 虽然她不懂，但赚钱的事，干就完了。 屋内所有人都听着，一边听一边点头。 姜澄都听傻了。 这是背了一本成语词典来的吗？？？ 虽然媒婆说的对……就是夸的太生硬，没有一点她的水准。 姜澄心思活跃的想着：这么傻的事情，肯定是沈确干的。 媒婆愣是夸了五分钟不重样，终于说完之后，她自己都累了一头汗。 “沈家的聘礼都在这。” 媒婆说完后，退后一步，下面是沈奶奶的发挥时间。 “亲家老师，亲家校长，亲家叔叔，我们沈家是真心实意求娶姜澄，彩礼我们出一千八百八十八，缝纫机，收音机，自行车，手表我们也都出，房子家具姜澄喜欢啥样咱们就弄什么样。” “沈确说了，结婚后工资全上交。” 沈奶奶叭叭叭一顿说完，吕老师这边自然答应，双方其乐融融的说完了。 接着就差不多要吃饭了。 一群人从隔壁走大门出来，回到大杂院这边，孙大娘和李婶子掌勺，饭菜都做好了。 大杂院其他人家也都知道姜澄和沈确今天定亲，一一过来说了恭喜。 姜澄和沈确两人，拿着准备好的块给大家分了点。 在一进院通往后罩房的小门处，林诚远躲在门口偷偷的看着。 心里的悔意仿若巨大的怪兽，要一口吞噬掉他。 可后悔又有什么用？ 他能做什么？敢做什么？ 只要他敢出现，沈确会活剥了他。 至于姜澄，林诚远也不再觉得她会喜欢他。 被骂了那么多次，他也不是傻子。 甚至，现在的姜澄应该很讨厌他吧。 “这是在表演后悔？” 林娇娇突然出现，站在林诚远身后，嘲讽的道：“你没机会了，别做些自取其辱的事情。“ 林诚远恢复一张冷脸，讨厌的目光看向林娇娇。 “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娇娇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道：“跟我是没有关系，我只是提醒你，别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说完的林娇娇从小门出来，绕过热闹的人群，走到大门处，回头看了一眼。 心里默默的道：祝福你，姜澄。 林家的一切姜澄都不知道，也不关心。 她根本没有时间想起林家的人。 沈家这边饭菜差不多后，所有人坐了两桌，开饭。 这一次，沈确举杯，敬酒。 姜澄没出头，沈确高兴，他愿意做，就让他做好了。 一顿饭，大家吃的热热闹闹。 吃好后，姜澄先是送了张叔。 张叔有点情绪上头的拉着沈确道：“孩子，可得对我们姜澄好！” “张叔放心，我用我的生命保证！” 张叔有点眼含泪水，看着姜澄道：“孩子，你爸妈也会高兴的，都好好的。” 姜澄也有几分触动，这是一个单纯对原主好的人，她也愿意奉上几分真心。 “我会的张叔，以后有事就过来找我，我和沈确会帮您的。” 张叔满口答应，可实际上心里却不想给他们添任何麻烦。 姜澄送张叔上车，叮嘱高中华慢点开，车子慢慢驶出去，走远。 送走张叔后，姜澄又去送王校长。 王校长一点不见外的道：“我有啥可送的，明天来学校咱们再聊，你送吕老师吧。” 说完的王校长就一个人先走了。 姜澄只好转身去送吕老师。 最后沈确开车，姜澄陪伴，送吕老师去了车站。 “老师，您慢点。” 吕老师摆摆手道：“没事，有人陪着我来的，放心吧。” “姜澄，我在京市等着你，知道不？” 姜澄点头，保证的道：“我一定会去京市看您的。” “好好好！” 吕老师也走了。 送走吕老师的姜澄，脑袋歪靠在沈确的身上。 “一时间还有点安静了。” “没事，我陪着你。” 沈确浅浅拍了拍姜澄的肩膀。 姜澄嗯了一声，站直身体，冲着沈确道：“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 沈确笑容大大的，他喜欢这个词——回家。 定亲完事，下一步就是结婚了。 沈确心里忍不住的小雀跃起来。 两人回到家中的时候，沈奶奶等人正在包粘豆包。 姜澄见状，干脆拉着沈确一起加入进去。 不过在包了四个之后，姜澄被沈奶奶指派到贴黍子叶那一组，也就是和沈月，沈星一组。 她包的实在太丑了！ 别人都是包成鸡蛋椭圆形，可面团到了她手里，就是怎么都团不圆，也是奇了怪了。 一群人干活很快，一大锅又一大锅的粘豆包蒸好后，直接放在屋外的帘子上冻着。 等到第二天一早，一个个粘豆包就像冰坨子一样，杠杠硬。 这个时候将他们放到没有水的水缸中，盖上盖子，能吃一个冬天。 忙碌的一天结束，姜澄和沈家安心的准备过年。 姜澄白天学习，晚上跑跑夜校，卷卷老师，鸡血鸡血同学，时间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八。 这一天，在夜校的姜澄接到了来自京市的电话。 279.第279章 过年了 第279章 过年了 腊月二十八，夜校，王校长办公室。 本就在这里出题的姜澄，接通电话后，没想到对方就要找她。 “我就是姜澄。” 电话略有杂音，通话质量一般。 姜澄说了几遍我是姜澄后，对方才听懂。 “姜澄——-我是冷领导。” 姜澄应声，冷领导表明了打电话的意思。 “京市这边要在年后做一次翻译培训，预计要一个月的时间，我们邀请你来给上课。” 姜澄一听，没什么为难的直接答应了下来。 冷领导听后很高兴接着道：“过年后才开始，你先准备准备课程。” “对了，这一次不仅有翻译过来培训，还有一些厂子也要派人来，主要是探讨产品多样性，与国际接轨等问题吧。” “我在想你要是有时间，最好也能参加一下，京市对你在交易会的做出的贡献非常赞赏。” 姜澄一听，眼睛更亮了一点。 与其让翻译去担大梁，不如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只要产品好，外国想不买都忍不住。 “我知道了，冷领导，我会准备好的。” 姜澄和冷领导又说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姜澄，直接写完眼前最后一页题，塞给王校长道：“我有事，这几天就不来了。” 王校长拿着题。 “你想来也没用，我们放假了。” “也对啊….放几天？” “三天。” 王校长冰冷的说出了数字，姜澄嘴角一抽。 三天假期？ 这个时候她只有一个想法：幸亏她没上班。 姜澄收拾背包，和王校长说了再见，走出去了。 一路上和已经来加班的老师打了招呼，好几个老师苦笑着答应，在姜澄走远后，一个个脑袋探出来。 “你们说，她还能来吗？” “应该不能了吧，今天走的早。” “可别来了，我昨天的卷子还没弄完呢。” “昨天？我前天的还没弄好呢。” “我这两天加班加的头发都掉了。” 一群老师吐槽过后，一个个的老实的又回去加班了。 吐槽归吐槽，好坏他们还是分的明白的。 * 姜澄回去的路上，顺便去了一趟书店。 从书店领走了一堆翻译资料后，她才回了大杂院。 回去后的姜澄，直接给李春香和孙爱国放假，晚上不用过来上课了。 给他们两放好假之后，姜澄开始做培训的资料。 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 不过忙的不只她一个人，沈奶奶忙着过年，沈月忙着画小人书，沈星忙着学英语，沈确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腊月三十这一天，除了沈确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 沈确因为是厂长，自愿在重要的日子值班，这几乎是每一个厂子的习俗。 沈奶奶虽然遗憾，不过也能理解。 家里就剩下两小只，沈奶奶，还有被姜澄邀请来的乔治。 乔治本不想出实验室，不过大概因为和沈星熟悉了，又认识姜澄，最后还是来了。 北方过年是在白天的吃饭，晚上守夜的时候吃饺子。 若是有钱的人家，会分成好几天扫房，炸东西，祭灶神等。 可眼下没那么有钱，又物资缺乏的时候，这些几乎都汇在一天办了。上午，沈奶奶心疼的倒了半锅油，一边炸一边默默心疼。 姜澄带着沈月，沈星就守在锅边，吃着新鲜出锅的炸大枣，炸地瓜，炸蘑菇。 蘑菇是红旗公社大队长托人给带过来的。 姜澄和送蘑菇的人聊天后得知，大队长真的把冬天养蘑菇一点点的干起来了。 虽然现在规模小，但总算是一个起步。 他们的蘑菇还没卖到市里，但已经在公社和县里有了固定的客户，简直是供不应求。 听说，大队长下一步就准备扩大生产规模了。 姜澄听后真的替他们高兴，人民的智慧永远都是伟大的。 她只是占了先人的目光，用后世的思维去解决现在的问题，所以一切都很简单。 实际上，现在的他们，都为后世的繁华做出了努力。 姜澄吃着酥脆香软的蘑菇，真的是比肉还好吃。 再蘸上一点辣椒面，绝绝子了。 一上午，吃炸货都吃了半饱。 乔治更是第一次品尝了华夏的食物，炸地瓜。 沈星把炸好的地瓜切成规则的正方形，乔治这才吃掉，吃掉后就想再吃一个。 他和沈星配合着吃。 沈星吃着切下来的边角，乔治吃着规则的形状，配合的还不错。 两人一个蹦英文单词，一个蹦华夏单字，充满了南辕北辙的喜感。 下午两点左右，年三十的这一顿饭也可以开始吃了。 小鸡炖蘑菇，红烧排骨，酸菜血肠，红烧鲤鱼，鸡蛋炒蒜苗，炒生米，拔丝地瓜，最后一盘大杂烩炸货，八个菜。 大家落座，姜澄给每个人都到了橘子水的饮料，沈奶奶举杯发言。 “这一年好，非常好，以后我们一年比一年好。” “干杯！” 大家一起碰杯，吃饭。 都过年了，姜澄饮料管够。 沈星和沈月喝的开心。 大家都没怎么吃米饭，只是菜就够吃了。 吃饱喝足后，姜澄几人收拾碗筷，让大厨沈奶奶去歇一歇。 沈奶奶也没逞能，听话的去休息了。 碗筷收拾好之后，姜澄拎着包裹着毛巾的饭盒，去了机械厂。 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去后，她带着饭盒去了沈确的办公室。 ”当当——” “进！” 姜澄推门，举着饭盒道：“我来陪沈厂长过年。” 沈确看见姜澄的那一霎那就起身了，接过她手里的饭盒，顺手握住姜澄的手。 “冷不冷？” “坐这边，有炉子。” 沈确让姜澄坐在炉旁边，他去倒热水。 “有点烫，先烤烤手，一会喝。” 姜澄坐下后，就看见沈确一个人转转悠悠，原本没那么忙，眨眼间忙碌了。 “别走了，我得赶在黑天前回去，坐下说说话。” 沈确一听，连忙拉着椅子坐在姜澄旁边。 眼光落在姜澄的手上。 “其实我手挺热乎的。” 下一秒，姜澄的手就被沈确握在手里了。 “我给你捂捂，比烤炉子快，烤炉子烤完手痒痒的，我这个纯天然，不痒。” 姜澄被逗笑，配合的道：“我也这么觉得。” 280.第280章 请假 第280章 请假 姜澄的手被沈确裹在手心里。 一大一小，温软对糙硬。 姜澄低着头，抽出一只手把玩着沈确的手指。 他的手指很长，若是没经过训练，该是能当上手模的那种。 现在的手很粗糙，骨节也变得大了。 “没你的好看。” 沈确勾住姜澄的手指。 姜澄抬头，指腹滑过沈确手心的纹路。 “这都是勋章。” 沈确被姜澄一句话，瞬间撩到了心尖滚烫。 想娶回家的心思更急切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沈确的眼神太过热火，姜澄心有灵犀的问：“想娶我？” “想！” 沈确毫不犹疑的说道。 姜澄故作思考的嗯了一会，突然对着沈确一笑。 “其实我也想。” “不过，定亲是你决定的，领证的日子我来定，好不好？” “好！” 沈确再次痛快答应。 姜澄两只手抽出来，捧着沈确的脸道：“乖！” 一个乖字，让恋爱脑的沈确都有点扛不住了。 这辈子都没想过，乖还能和他扯上关系。 两人不再腻歪，天快黑了。 在炉子上的铝饭盒已经散发出香味。 沈确带着手套把饭盒拿下来，一一打开，开始吃饭。 “真香！” “那可不，沈奶奶的手艺。” 姜澄坐在沈确对面，拿着一双筷子，时不时吃上一口菜。 她是一点都不饿的。 单纯来陪沈确吃。 “晚上，这里包饺子？” 沈确点头，看着姜澄道：“晚上和值班的人一起包饺子，不用惦记。” “好，有饺子吃就行。” 姜澄继续陪着。 沈确吃好后，直接把饭盒刷好，才让姜澄带回去。 姜澄没让沈确送，她又不是不认识路。 “你就好好值班，别出去一趟送我，在被人说个擅离职守，那咱这前期投入的时间资本不久浪费了。” 沈确听话的点头道：“你说的对，回去慢点。” “放心吧。” 姜澄骑着自行车走了。 沈确站在窗户边看了好一会，直到看不见。 姜澄一路回到了大杂院，沈奶奶已经起来了。 没多久，天就黑了。 眼下沈家也没有个电视，大家只是听着收音机，吃着瓜子生，就算是热闹了。 其实电视买得起，只是大杂院只他们一家买，到时候街坊邻居这么多年，也不好意思不让别人看。 沈奶奶说，太乱，干脆不买，省心。 一家人听着收音机，也能听的很开心。 七点多的时候，沈奶奶开始和面，做饺子馅。 白菜油渣粉条馅儿的，想想就流口水。 过年买的油渣，都攒在这一顿饺子里了。 面和馅儿都弄好后，大家一起洗手包饺子，乔治也跟着参与了进来。 不过他包的饺子方方正正的排成一排，都能成为一排标兵。 饺子包好后，下锅。 在饺子出锅的时候，姜澄和沈星点燃了一小挂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让很多孩子都跑了出来，欢呼雀跃的喊着。 鞭炮虽然看着不多，但却响了好一会。 放好后，一群孩子飞拥而至，开始在地上捡着没燃烧尽的小鞭炮。 沈家开始吃饺子后，大杂院的其他人家也开始了。 孩子们就在外面疯跑，为捡到一个小鞭炮高兴的不行。 不过在听到家长喊一句吃饺子的时候，一个个又积极的飞奔回家，吃饺子了！！ 饺子过后，姜澄带着沈星，沈月守夜，沈奶奶在炕上迷糊着。 时间悄悄流逝，十二点的指针一到，沈星和沈月一同起身，对着姜澄行九十度鞠躬大礼。 “姐姐，新年好，给你拜年！” “姐姐，给你拜年！” 姜澄连忙掏出口袋里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发给沈星和沈月。 “新年好，我们都要更好！” 沈奶奶也被几个人的声音叫醒，也拿着红包走过来，给三个人都发了一下。 三人给沈奶奶磕头拜年，沈奶奶连忙扶起几个人。 “好了，好了，赶紧睡觉吧，大年初一可不行晚起来，人家都说一懒懒一年。” 沈星和沈月去睡觉，至于乔治早就回去睡觉了。 姜澄拉着沈奶奶，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大红包，塞给沈奶奶。 “别人有的，我沈奶奶也得有！” 沈奶奶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都多大岁数了，还收红包。 姜澄猜到的说：“红包和年纪可没关系，有代表着我们沈奶奶有人爱。” “所以，收下！” 姜澄对红包的另类解释，给沈奶奶差点弄感性了。 “我才不还给你的，我又不傻。” 沈奶奶嘴硬的收下，心里想的是都存上，到时候再给姜澄就是了。 姜澄见沈奶奶收下后，才转身回了隔壁小院。 大年初一头一天，家家户户都起的很早。 今天是和谐的一天。 总有老话讲，大年初一生气，要生气一年的。 所以今天的家长对孩子也格外的温柔。 一大早，孩子们成群结队的开始拜年，被拜年的人家就给一把瓜子，一块意思意思，图个热闹。 沈确也在一大早回来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沈星，沈月发红包。 不过直男的他发完后，直接被沈奶奶瞪了一眼。 沈确完全没明白，他是怎么得罪姑婆了？ 抱着这个疑问，沈确去了隔壁，给姜澄也发了个红包。 姜澄收到后，笑眯眯的道：“咱俩还想一起去了，我也给你准备了。” “我还给沈奶奶发了呢。” 姜澄刚说完，沈确瞬间明白为什么被瞪了。 他说给姜澄听，姜澄总结的道：“活该！” 沈确无奈的笑了笑，同样给沈奶奶包了一个大红包。 大年初一，几乎都放假了。 沈确带着一家人出去溜达，去了公园，滑了冰。 回来后，一家人继续吃着昨天的剩菜，这叫有富余。 第二天，大年初二。 大部分都是回娘家，可沈家没有一个人有娘家，也没有什么亲戚，真是安静的不得了。 一家人干脆在家歇一天，因为明天就要复工上班了。 快的好像一场错觉。 大年初三，姜澄穿了一件红裙子，早早出现在沈家门口。 沈奶奶不明白的看着，直到沈确出来。 沈确看着精心打扮过的姜澄，直接开夸：“真好看。” 姜澄挑眉。 “是吧….那是因为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如沈厂长请两个小时的假？” 281.第281章 领证 第281章 领证 请假？ 沈确不名所以，但他了解姜澄。 姜澄既然开口，肯定有她开口的理由。 “好！” 沈确答应了。 姜澄笑容更大，对着沈确招手，沈确听话的凑过去，弯腰，将耳朵偏向姜澄的方向。 姜澄凑近，声音不大不小钻进沈确耳朵里。 “去拿户口本。” “啊？” 沈确愣住了。 户口本？ 一旁看热闹的沈奶奶突然反应过来，一只脚超快的踹了过去。 “还不快去！你个大傻子！” 沈确还没转过弯来，不过两个他最在乎的人都这么说了，他听话的转身去拿。 门外的沈奶奶已经冲到姜澄面前，老闺蜜的默契上线。 “要去民政局？” “对！” 姜澄声音中透着喜悦，对沈奶奶做一个安静的手势，小声道：“我们不告诉他，看他能不能反应过来。” 沈奶奶一听，立即转身。 “沈确——你给我换身衣服！” 姜澄一听，摇头失笑，站在外面等着。 她在订婚那天就想好了。 她想嫁给沈确，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区别。 眼下她又要去京市出差，做培训。 她不想让沈确继续挂个未婚夫的名义等，最起码两人领了结婚证，也算是给了沈确一个大大的保证。 门内，很快走出并换了一身衣服的沈确，直勾勾带点缠绵的盯着姜澄。 姜澄一看就明白了，这是猜到了。 沈确一步跨下三个台阶，站在姜澄面前。 “真的要和我…..领证？” 小心翼翼的口吻，让姜澄毫不犹豫。 “当然！难道你不——” 愿意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姜澄的手就被沈确牵住了，下一秒她就被沈确拉着朝门口走。 那架势，真的是晚一秒都不行。 姜澄宠溺的笑容挂在脸上，对身后的沈奶奶挥挥手，说再见。 沈奶奶同样激动，看着两个人出门后，在门口转来转去，最后干脆决定做饭。 没错，就是做饭！ 今天是个好日子，就该吃点好的！ 另一边的姜澄和沈确也出发了。 沈确骑着自行车，后面坐着姜澄。 一路上，两人没说话，可却都很开心。 沈确开心的简直是一身力气没地方用，全部用在骑自行车上了。 姜澄只能扶着后座儿，感受耳边呼啸的风。 一路疾驰，沈确停在民政局门口。 民政局刚刚开门，他们俩是第一对过来的情侣。 沈确大长腿一刹车，姜澄利落的跳下来，看向沈确。 “沈先生，以后还请多多照顾了。” “我会！” 沈确也不知道他该说什么。 全是高兴。 两人并排走进民政局，坐在办手续人员的对面。 工作人员要户口本，两人递过去，对方检查后问：“是自愿结婚吗？” “是！”“非常自愿！” 沈确一句非常自愿，换来工作人员一个无波无澜的眼神。 在这工作久了，啥样的“傻子”他们都见过。 早就无动于衷了。 工作人员让两人宣读一段语录，然后啪啪两下，盖章，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好了。 其实根本不算是证，只是一张带着麦穗的纸，上面连张照片都没有，只有两个人的姓名。 可就是这一张纸，让姜澄和沈确成为了一家人。 沈确非常珍视的收好结婚证，对着工作人员道谢。 姜澄则是从小背包中拿出喜，给大家分了分。 得到的人都纷纷送上了一句恭喜，或者一句祝福，沈确的嘴角就没落下去过。 两人送完一圈喜后，从民政局出来，沈确情不自禁的握住姜澄的手。 “谢谢。” 姜澄噗呲一声就笑了。 “我第一次见领完证出来的两口子，男方说谢谢的。” 沈确失控的大脑渐渐回笼，他很认真的道：“就是要谢谢。” “我知道你为了安我的心，其实应该先办婚礼的…..” 沈确还要继续说，被姜澄阻拦。 “沈确，我从始至终都想嫁给你，新的一年，我想与你有不一样的关系，至于婚礼，等我从京市回来之后吧。” “好！都听你的！” 两人默默对视好一会，最后被人喊让路才相视一笑，刚刚确实有点傻。 沈确先是送姜澄回去，送完之后他才去上班。 上班后的沈确在机械厂门口，先是和门岗大爷打招呼，顺便送上几块喜。 “大爷您吃着，我和姜澄领证了。” 门岗大爷反应过来后，立即恭喜。 沈确说谢谢，拎着一袋子见人就发。 他走了一圈后，厂子里几乎都知道他和姜澄领证了。 当然，同在机械厂的林诚远也知道了。 那一刻，林诚远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或者该是什么感觉。 只是一种浑浑噩噩充斥在脑海中。 这一天，林诚远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经常走神儿。 另一边的沈确则是意气风发，今天更是见个人就笑。 * 领证后的姜澄比沈确淡定不少，她回到家后，先是和沈奶奶说了几句话，就不再管了。 至于她和沈确领证的事情，沈奶奶就出去宣传了，压根用不上她。 姜澄则是回了小院，继续整理着培训课的资料。 她在努力搜刮脑子里的关于后世华夏出口方面的信息，在结合眼下能有出口能力的厂子，做一个中和。 当天晚上，沈奶奶做好了一桌饭菜，沈确回来后，他们又庆祝了一番。 庆祝过后，沈奶奶发话道：“沈确，虽然你们俩领证了，但还是要注意点，没办婚礼呢。” “在这街坊间，办个婚礼才算成事，所以你们俩先…….别住在一起。” 说到这里的沈奶奶先是不好意思了。 沈确正正脸色，随即答应下来。 说实话，他还没想到这一点呢！ 这一天，光顾着高兴，发喜了。 沈确对面的姜澄倒是想到了，本来有点“小”想法的她，在听见沈奶奶发话后，只好收敛一下自己带有“后世先进”的想法。 那就在等等好了。 沈奶奶做梦也想不到，她应该防着的……是姜澄。 沈确受大时代限制，思想上还真就没有姜澄“着急”。 或者说心理上也许着急，但沈确不敢，也不能。 这个话题说完后，沈奶奶又操心的看向姜澄问：“你哪天去京市？” 282.第282章 起火 第282章 起火 姜澄收敛心思，开口道：“准备初六走，大概要去一个月的时间。” 沈奶奶一听，就知道姜澄为啥要在今天领证了。 这是在安沈确的心。 毕竟姜澄在家的日子真的太少。 “我有可能也会去京市。” 沈确突然开口，姜澄略有意外，紧接着是高兴。 情侣，公费旅游？ 沈确看向眼睛发亮的姜澄，摇头失笑道：“没你去的早，不能给你报销。” “不过我可以私人给你报销。” 姜澄立刻板着脸，教育的道：“该，该省省，我受邀去京市，你钱岂不是让其他人没有面子。” “我跟你说，这个时候一定要发挥谦让的优良品德，让给冷领导他们。“ 沈确配合的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你说的对，我不能阻碍别人进步。” “对！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一搭一和，沈星有一种预感：将来这两口子，无敌！ 而他是“无敌”的弟弟！ 一家人又说了一会话后，姜澄就回隔壁了。 实在是有太多东西要准备，时间紧，任务重。 沈确也没有打扰她，他也有不少事情要做。 大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天黑了就睡觉。 凌晨两点多，大杂院的大门被砸响。 沈确最是机警，第一个起来去开门。 门还未打开，他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厂长——着火了！” 沈确加快速度，打开大门，门外是厂内的一名职工。 “厂长，厂子里着火了！” 沈确根本来不及穿外套，推着自行车就朝着机械厂冲去了。 被吵醒的沈奶奶走出来时，门外一个人都没有了。 不过有听见的邻居，沈奶奶知道机械厂着火的事情。 她心里咯噔一下，差点瘫坐在地上。 怎么会着火呢？ 隔壁姜澄也听见动静过来，她和沈月搀扶着沈奶奶，安顿她坐下。 “沈奶奶，别急，沈确不会有事的。” “我现在回去穿外套，你把沈确的衣服整理出来，我给他送去，顺便看看情况。” 姜澄给沈奶奶安排了事情，她哆嗦着点头，撑起一口气的站起来，去收拾东西了。 姜澄也不耽误时间，回隔壁换衣服。 她换好再过来后，李春香和孙爱国都换好了衣服，还有大院里各家强有力的顶门汉子。 “姜澄，我们跟你一起去。” “对，多个人多个帮手。” 大家手里拿着各种能装水的工具，姜澄满心道谢：“谢谢！” 废话不多说，由姜澄带领着，大杂院的救火队伍迅速出发。 他们是一路跑着去的。 冬天暗沉的夜里，橙色的火光格外显眼。 当姜澄一行人到达之后，火已经灭了一大半。 不过来都来了，大家纷纷出手帮忙。 没几分钟，最后一点火焰被熄灭，都没用上消防队。 机械厂家属院的这些人，就够用了。 不过沈确立即控制全场，不允许任何一人进入火场，等消防队的过来做检查。 为什么失火是一定要调查清楚的。 姜澄见沈确在忙，就没上前去打扰，这是他的主场。她把衣服交给沈确的秘书后，带着大杂院的人回去了。 回去后，姜澄一一道谢，大家都表示不用在意。 姜澄给整个街道拉回来的手工活，让多少家的餐桌上多吃了几顿肉。 他们都记着呢。 帮忙的人都回家了，姜澄也回到沈家的屋子，和沈奶奶说了一下情况。 “放心吧，沈确会调查清楚的。” 沈奶奶魂不守舍，有点担心的问：“会不会连累沈确？他好歹是厂长。” 姜澄想了想。 “不会，沈确绝不会留有火灾隐患，特别是过年前后，今年允许放小鞭炮，沈确更会注意这一点。” “所以，他决策上是没有错的，我猜不是意外就是人为。” “等调查结果就知道了。” 沈奶奶听后，心里总算放下来点。 距离天亮也没多长时间，沈奶奶干脆煮了点粥，大家糊弄吃一口就行了。 一整天的时间，沈确没有回来。 正月初五，沈确还未回来，可大杂院里又有人蹦跶了。 林家老太太私底下说姜澄命不好，她一和沈确领证，沈确那边就出事了。 之前没领证，一直都挺好的。 总之，是姜澄的问题。 林老太太这话刚说完，都没用上半个小时，沈奶奶就知道了。 要论大杂院的八卦扛把子，谁也比不上沈奶奶。 沈奶奶拎着鞋拔子就找上门去了。 到了林家的倒罩房门口，沈奶奶一句也不骂，上来就对着林老太太冲过去了，大鞋拔子使劲呼。 “你个烂心肝的玩意儿，就看不得我们过的好！” “我家姜澄是你能编排的吗？要是没有姜澄，我家沈确腿能好！” 沈奶奶给出了一个无可伦比的论据。 林家老太太想反击，结果孙大娘和李婶子就在旁边，虎视眈眈。 她只好吵吵的喊着：“肯定是！不是的话，咋就那么巧，你们前脚刚领证，后脚就着火了！” “不是姜澄命硬，能是啥？” “命硬？你怎么还活着？” 姜澄来了。 她先是拉开沈奶奶，然后看着林家老太太道：“还真是不一样了，命硬的话都敢说了，不怕搞封建迷信了？” 林家老太太被说的有点害怕，她是看都能放鞭炮了，应该没啥事了吧？ 姜澄冷切一声。 “没那个胆儿还非要往上撞，又老又蠢。” “我不想和你们浪费唇舌，我就问问，你们林家人也是这么想的？” 姜澄目光看向林家其他几人。 林娇娇最先站出来，嫌弃的道：“我就是住在这，跟我没关系。” 林父更是早就认清事实，他们干不过姜澄。 所以他拉着老太太的胳膊道：“我妈脑袋不好，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 “对对对，我婆婆脑袋早就傻了。” 林母也认怂，林老太太瞬间孤立无援。 她想说话，可被林父林母驾着，愣是一个字没再敢说出来。 姜澄见状，扶着沈奶奶的手臂道：“我们走吧。” 沈奶奶对着林老太太哼哼一声，举着鞋拔子道：“再敢废话，嘴给你打掉！” 姜澄几人要走，刚走出小院的门，大门就冲进来一个人。 “林诚远被抓进去了！” 283.第283章 开除 第283章 开除 “林诚远被抓起来了！” 一句话，点燃了大杂院的八卦热情。 “林诚远干啥了？” “该不会昨天的着火跟他有关系吧？” 报信的人，看着最后一位大哥点头。 “还真是！具体咋样还不知道，反正林诚远被带走了。” 林家的人听见这个消息后，真的是互相搀扶着走出来。 他们全家只有林诚远还有一份正式工作，要是连这份工作都丢了，他们可怎么活啊！ 沈奶奶一听，鞋拔子刷的又举起来了。 这老林家没一个好东西。 姜澄听后则是先是拦下沈奶奶，眼下情况还不明了。 林诚远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应该不会做出纵火的事情。 纵火于他毫无利益可言，而且眼下他只有一份工作，更是不敢失去。 沈奶奶也是人精，见姜澄拉扯她，她把举起来的鞋拔子又放下了。 “呸！害人精！” 姜澄扶着吐槽的沈奶奶回到沈家，院子里依旧乱哄哄的。 至于刚才说姜澄的八卦，眨眼间被林诚远的八卦压下去了。 这一天，沈家在等消息，林家更是在等消息。 远在机械厂保卫科的沈确，对起火的调查也接近了尾声。 保卫科的审讯室，满脸胡茬的林诚远喊住要走的沈确。 “沈确…如果我没有…” “人生没有如果，姜澄也不是任你摆布的物品，她独立自主，你这样的….” 沈确嘲讽一笑道：“她以前看不上，未来更看不上。” 林诚远想发怒，可触及沈确冰冷的眼神后，心里那一点点微不可见的火苗啪嚓的灭了。 沈确鄙夷的眼神都懒得给林诚远，碰的一声，开门出去了。 晚上八点多，沈确回到了大杂院。 沈奶奶见沈确归来，连忙上前。 “赶紧坐下歇歇，我给你煮点饺子，今天包的，马上就好。” 沈确没有拒绝，他着实饿了。 沈星和沈月见沈确回来，沈月跑去隔壁报信儿，沈星倒水。 很快，姜澄跟着沈月过来了。 “回来了。” 沈确嗯了一声，有点疲惫的笑着道：“处理好了，没事，放心。” “那就好，没事就好。” 姜澄坐在沈确对面，没着急说话，让他先喝点水，吃些东西。 沈确很快吃光了一盘饺子，又喝了一碗饺子汤。 饱腹的感觉让人感到舒服，沈确看着对面的四个人，八只眼睛，露出一个笑容。 “事情调查清楚了，是值班的林诚远抽烟，不小心点燃了被，那玩意烧的太快，他没及时做处理，这才让火焰着的迅速。” “好在无人员伤亡，被燃烧的点是保卫室，不是厂房，所以损失还好。” 沈确说到这里，停顿一下道：“林诚远承认了，厂子里对他做出开除的决定。” 对面四人听完，心里都落了地。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沈确说完，一时间屋子里有点安静。 沈奶奶想着姜澄明天又要出门，干脆带着沈星和沈月回了屋内，让小两口说说话。 姜澄一点也不害臊的对沈奶奶小声道：“谢谢了。” 沈奶奶送姜澄一个白眼，自行体会。 姜澄无所谓的冲沈奶奶一笑，目送他们三人回屋后，她搬着椅子坐在沈确旁边。 “累了吧。”“我给你按摩一下？” 沈确挑眉，逗趣的道：“夫人还有这手艺？” “那当然，我会的多着呢。” 姜澄小傲娇的笑了笑，真的给沈确揉揉，松快松快。 不过大概是力度或手指的触感不一样，姜澄越按，沈确越硬。 到最后，姜澄手都捏酸了。 “你这身子是铁打的？” “也太硬了。” 沈确干脆拉着姜澄手，让她坐下。 “坐下，陪我一会就好了。” 沈确可不敢让姜澄按了，她这一按，他有点想入非非。 不过这点还是不要告诉姜澄，免得显得他太过孟浪。 姜澄要是知道了，高低能来一句：她想的更儿童不宜。 两人静静的说说话。 “明天我不能去送你了。” “没事，我知道你想送就可以了。” 姜澄靠在沈确怀里，沈确半抱着她。 “还让高中华陪你去好不好？” 姜澄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想了想道：“这次是去做培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教室里，我自己去吧。” 沈确有点担心，可又想尊重姜澄的决定。 “好，那你路上可要小心。” 姜澄打保证的道：“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沈确嗯嗯的应着，最后拿出自己的存折本和工资本，上交给了姜澄。 “我战友说，好男人都该上交工资，我们领证了，就是正式的夫妻，所以我上交。” 姜澄倒是没有客气的接了过来，不过她留下了存折，工资本还给沈确道：“留在手里，实在不出去就给沈奶奶交家用，再不然就给我，给沈星，沈月买礼物。” “家用的钱我留出来了。” 姜澄哎了一声道，捧着沈确的脸道：“你说你平时也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就不开窍呢。” “家用可多可少，你多给点，沈奶奶富裕，钱不用算计，心情能一样吗？” “你没当过家，不知道一分一毛计算着的憋屈感。” “所以，家用要多给，剩下的算是孝顺沈奶奶的，懂不懂？” 沈确哦了一声，自我检讨的道：“我知道了，也记住了。” “乖！” 又是一声乖，让沈确直接抱住姜澄的腰身，将她拉进怀里。 “我这么乖….有没有奖励？” 姜澄还以为这个大男人不喜欢被叫乖呢，结果就这？ 沈确同志，你是不是接受的过于良好了？ 不过，奖励也不是不可以有吗。 接下来的十分钟，不可言喻，只可意会。 两人又“撩”了好一会，沈确才催促姜澄回去休息。 他深吸一口气，又到了数倒计时的日子，盼姜澄早点回来，办婚礼！！ 第二天一早，沈确着急回厂子继续处理起火的事情，见了一面姜澄后就匆匆走了。 姜澄则是拎着收拾好的行李，抱抱沈奶奶，又抱抱沈星和沈月，出发火车站。 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真正的自己出门，有点兴奋。 坐公交到达火车站的姜澄，十分低调的等待着，跟随人流上车。 依旧是卧铺，她在上面，挺好的，安静。 一路上，姜澄没有出去聊乘客，因为经过一系列的宣传，现在的乘客反拐和防骗意识都很强。 不过她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在一堆证明的辅助下，和乘务员以及一位乘警大爷，相处的十分友好。 友好到都去人家休息地方，给人家凑手打扑克了。 姜澄想着：她要是出事，牌友肯定着急。 284.第284章 到达京市 第284章 到达京市 姜澄在火车上度过了两天两夜，中间还有一次超长时间的停车，应该是为了给另一辆火车让路。 一路无风无险，姜澄顺利到达京市。 下火车，走出火车站的姜澄，深吸一口气，新的战场，充满了不确定性。 这种不确定让她兴奋。 姜澄想到她导师说的话：你就是闲不下来。 导师说的真对！ “姜澄——姜澄——-” 走神的姜澄顺着声音看过去。 她这么火？火到京市了？ 念头一闪而过，姜澄看见举着牌子的人。 她快速走过去，对着举牌子的人喊了一声：“赵同志。” 举牌子的赵同志惊讶的看着姜澄问：“你还记得我？” “当然，上次火车脱轨，你就站在冷领导旁边。” 姜澄这手认人的本领，另来接站的赵同志瞬间觉得几十分钟的等待是值得的。 “对对对对，是我！冷领导派我来给你带路，咱这边走？” “辛苦你了，天气这么冷。” 姜澄表示感谢，赵同志客气的说着没事，都是应该的。 不过听姜澄这样一说，他心里确实舒服好多。 赵同志自然是没有车的，不过他是京市本地人，对路很熟悉。 带着姜澄坐上公交车，两人在下午一点左右达到外贸招待所，赵同志带着姜澄进去，先安排她住下。 “姜同志，这次还有不少其他的培训老师，两人一间房。” “你的房间在二楼，明天我来接你们去上课的地方，到时候就能见到冷领导了。” 姜澄一一应答，表示知道。 赵同志先一步离开，他还要去接别的人。 姜澄没着急上去，习惯的和招待所的前台人员聊聊天。 一小袋炒生，姜澄和前台姐姐，从家乡特产聊到织毛衣，再从织毛衣聊到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聊的差不多后，姜澄带着行李去到了二楼的房间。 两排房间，厕所和水房在尽头。 房间不是很大，二十平米左右，一左一右有两张床，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目前另一张床上什么都没有。 看来，她的室友还没到。 姜澄放下行李，简单收拾收拾后，背着小布包下楼，朝着一家国营饭店去了。 先填饱肚子。 国营饭店里，姜澄买了一份肉酱手擀面。 她坐在中间的位置，一边吃，一边听旁边人说话聊天，看看能不能提取有用的信息。 这些事，她都是下意识去做。 前世跟着领导出门的时候，总要机警几分，注意些细节。 一碗面吃完后，姜澄背着包在附近溜达了好几圈，顺便给沈确打了电话报平安。 溜达到快四点，天有点暗的时候，她回了招待所。 招待所的前台姐姐看见姜澄进来后，松了一口气道：“可算是回来了，天都快黑了，你一个小姑娘家，长得这么好看，可得小心点。” “谢谢张姐，我知道了，下次注意些。” 张姐笑呵呵的点点头，指着楼上道：“你那屋来人了。” “哦？那我上去看看。” 张姐也没多说，这里面住进来的人都是外贸请来的，她可不好评论。 姜澄上楼，拧开门锁，推门进去。 略有佝偻的身影正在铺被褥，听见开门声后先是下意识缩躲，然后才是看向门口。 “您好，我是姜澄，住在这张床。” 姜澄指着另一边的床介绍自己，正在铺床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虽然脸和脖子上的肉都松懈了，但不难看出她年轻时该是很美。 此时的她对着姜澄点点头，声音不大的道：“我在这，姓齐。” “齐奶奶，您好。” 姜澄很热情，笑容就像小太阳。 对面的齐奶奶不知所措的点点头，继续铺床。 姜澄没有继续冒进的说话，很明显她的热情令对方不知所措。 齐奶奶听身后的姜澄不在说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不敢乱说话，怕说错。 说错话的代价，她体验过了。 虽然现在从乡下调回京市，可谁又知道以后不会再回去呢？ 齐奶奶想到这里，心里就一片迷茫。 到达京市的第一晚，就这样安静的开始了。 半夜一点左右，姜澄听见隔壁翻身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就听见齐奶奶在说话，似乎在做噩梦。 “不要——” “不要——” “我错了！我错了！” 齐奶奶言语中充满了害怕，姜澄突然想到什么，穿鞋下地。 她搓热自己的手，慢慢的按揉着齐奶奶的穴位，声音轻柔的道：“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 不知道是不是姜澄的安抚起到了作用，齐奶奶安静了下来。 姜澄缓缓松开齐奶奶的手，又把自己的暖水袋塞了进去，最后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她才返回自己的床上。 床上躺着的齐奶奶，在黑夜中落下泪水。 她怎么可能不醒。 六年的时间，她从未睡过安稳觉。 一点动静都能让她惊醒，何况是有人触碰她。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却又因为一个人的暖心行为所触动。 齐奶奶毫无疑问的失眠了。 姜澄不知道齐奶奶没睡着，她睡眠时间少，但质量真的超级好。 几乎秒睡的她，第二天在生物钟的时间起来。 姜澄起来后才发现，齐奶奶也起来了。 “早，齐奶奶。” 齐奶奶想着昨天的事情，把热水袋还给姜澄道：“谢谢你。” “我就是太热了。” 姜澄接过热水袋，对昨天的事情只口不提。 齐奶奶也没多说什么，两人收拾好后，占据桌子的一边，各自忙碌着。 早上八点，有人敲门，喊两人下去集合。 姜澄和齐奶奶收拾好东西后，一起下楼。 当姜澄到楼下的时候，她莫名的有点时空错乱。。 这还是招待所吗？ 她怕不是进了一家养老院吧？ 眼前，一楼大厅站着的人，除了灰头发就是白头发，不是老头就是老太太。 她和来接人的赵同志，这其中还包括昨天前台的四十岁大姐，三个人年轻的突出了。 “齐蓉，你也回来了！” 下面一位老爷子认出了齐奶奶，齐奶奶见到熟人后，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曹师兄！” 接下来就是大型的叙旧现场。 姜澄这样哪里都混的开的角色，第一次被挤在了角落，毫无用武之地。 285.第285章 安静的不正常 第285章 安静的不正常 外贸招待所的一楼，姜澄被挤在一处角落，抱着肩膀，弱小可怜又无助。 当冷领导从外面进来的，目光寻找一圈，差一点点就错过角落里的姜澄了。 他一时间好想笑，第一次见姜澄这么没存在感。 就…..还挺好玩的。 他觉不承认他是想看点热闹。 “各位老师，这是外贸的冷领导。” 赵同志第一时间注意到冷领导亲自过来，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身为下属的自觉让他迅速靠拢冷领导。 赵同志介绍完后，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师眨眼间安静，有的低头，有的搓手，有的东张西望。 总之，没有一个和冷领导对视的，更别提说话了。 诺大的招待所，挤满了好几十人——冷场了。 这安静的几秒钟，冷领导眨眼间开始思念角落里的姜澄。 她今天怎么没说话？ 念头一闪而过，冷领导开口道： “大家好，我是负责这次特训的冷成，现在我们一起去外贸大楼，教室安排在那边。” “以后的早中午饭也都会统一在那边吃。” 冷领导停顿两秒，再次换来一片鸦雀无声。 他目光忍不住的向后看去，结果就看见一只手，艰难的向上举着。 一位很高大的老爷子，给姜澄遮挡的严严实实，这一只手举的都很困难。 冷领导又想笑了。 “小赵，统计一下人数，人数齐了我们就上车出发，先让各位老师吃早饭。” “是！” 赵同志开始统计人数，签名报道。 共计二十一名老师，包括姜澄在内。 最年长的七十三岁，最年轻是姜澄，其中还有不少四五十岁的，只是看起来有些老。 一一签到后，老师们排着队走出招待所，上车。 姜澄是最后一个。 站在门口的冷领导终于看见姜澄的脸了。 姜澄注意到冷领导眼里是忍不住的笑意，她无负担的送上一个笑容道：“冷领导，我给你演的哑剧怎么样？” 冷领导被姜澄的脑回路打败。 “很精彩。” “我也这么觉得。” 冷领导面对熟悉话风的姜澄，笑的无奈又开心。 “好了，我来给你提个醒，你是特别选拔上来的老师，稍微注意点….师德。” “少得瑟，稳重点。” 冷领导提醒着，姜澄嗯嗯嗯的应着，至于做不做再说。 姜澄也准备上车了。 她刚转身，就抓包好几个趴窗户看她的人，结果在她转过来后，这几个人刷的转了回去，此地无银三百两。 姜澄觉得她就是动物园里的猴儿，还是个……新猴儿。 新猴儿姜澄上了大巴车，发现别人都是两两坐在一起，她落单了。 落单的姜澄走向最后一排，稳坐大巴中间位置，目光能扫极全场。 冷领导和赵同志也上了车，两人坐在前面，整个车厢安静的可怕。 坐在前面的冷领导心里泛着嘀咕：姜澄怎么这么安静？ 这实在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一路安静的到了外贸大楼，所有人下车，跟在冷领导身后进去。 姜澄全程在最后，稳稳压阵。 一行人先是去食堂吃饭，都是自己带的饭盒。 姜澄作为最后一个打饭的人，每个窗口都能和人家说几句话，说的打饭大姨笑呵呵。 远远看着姜澄的冷领导，连连点头的想：这才是姜澄的正常状态。早饭吃过之后，一群人在冷领导的带领下走了一圈。 知道了教室在哪里，大概会有多少学生，预计会开设几门课程。 今天一天的时间，他们不仅要掌握一下学生的大概水平，更要准备好明天开始上课的教案。 没错，所有的教案全是现写的。 二十一名老师，其中有三名是历史人文老师，会开设人文历史的课程。 还有两名礼仪老师，会专门培训礼仪。 剩下的十六名老师，全部是外语老师。 十六名老师，要开设十门语种。 眼下，所有的人汇聚在一间诺大的教室内，正在轮流介绍自己，会的语言有几种，擅长的科目或者本领是什么。 冷领导在听，旁边的小赵在查缺补漏的记录。 其实这些人在来到这里之前，都已经接受了全面的背景调查。 眼下只是补充。 前面的一位位说的平铺直叙，声音暮沉，听的人昏昏欲睡。 冷领导努力保持清醒，拿着水杯喝口水。 “各位老师好，我叫姜澄，我…..是走后门进来的！” “噗呲——-” 冷领导一口水喷出好几米远，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直愣愣的盯着姜澄。 我的祖宗啊，你要干啥？？？？ 冷领导心里千万句话要问，结果就听姜澄又说话了。 “要说本事…我觉得我的本事是招人喜欢。” “没办法，人长的好看。” 冷领导整个人都麻了，听着姜澄在那“胡编乱造”的夸自己为什么招人喜欢。 眼下别说困了，他甚至连眼睛都不敢闭上。 就怕这位祖宗一个胡言乱语，给他送走。 姜澄的自我介绍，绝对够吸引眼球，甚至几位老师都偷偷的笑了。 这个小姑娘，好有意思。 因为姜澄是最后一个说话的，所以当她说完后，整个教室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冷领导心里都开始后悔了，他为什么要来干这个活儿？？ 可不管怎样，事情还要继续办。 “各位老师，接下来我们两人一间教室，分别面试学员，给他们分班。” “我们有二十一人….” “报告！” 姜澄举手喊报告了。 冷领导总觉得姜澄在憋什么招儿。 “姜澄同志，有事？” “报告！是的！” 姜澄腾的起立，站的笔直。 “报告冷领导，我愿意一人一组，成为服务各位老师的流动组。” 冷领导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过还是答应了。 “好！” “谢谢领导！” 姜澄好像做汇报的小学生，精神面貌积极又向上的坐下了。 人员分配之后，姜澄对着所有的老师甜甜的喊了一声：“各位老师，你们好。 “有事就喊我，我给你们打下手。” 姜澄崇拜的目光看向诸位老师，好像初生的雏鸟，满眼依赖。 对面的诸位老师，多久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了，加上姜澄友善甜的笑容，大家略有不自在的还以一个笑容。 286.第286章 没说我不重要 第286章 没说我不重要 姜澄跟在所有老师的身后走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冷领导。 冷领导站在诺大的教室内，要是发上一把二胡，都能出去赚钱了。 没办法，他的脸实在是太悲催了。 挂着悲催表情的冷领导，本以为姜澄会像以前合作赚外汇一样，给他个提醒或者信号，结果人家就这样走了。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哪怕到了现在，冷领导都对姜澄很放心。 抱着这种信心，冷领导自我安慰后，放任姜澄去发挥了。 别看姜澄平时嘴上说的满天飞，但真正有事的时候，她绝对靠的住。 这就是冷领导对姜澄发自内心的信任。 与此同时，每个教室内都开始了对学生的面试。 共计三百六十八名学生，从全国各地选拔而来，参加这一次特训。 至于为什么要组织特训，这里面有姜澄的一部份功劳。 年前的交易会，姜澄凭借翻译的身份，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这一发挥，让上面意识到商品需要改变的同时，翻译的作用也应该进一步挖掘。 为了春季交易会能更上一层楼，所以刚刚过完年，特训就安排上了。 所有的老师都是从村里或者农场调回来的，其中有一多半连家都没回，直接来到了特训的地方开始工作。 姜澄属于是特殊邀约，她说自己走后门进来的，也不算错吧。 因为来的老师中，每一个都有着高学历，好背景，要不是赶上时代的特殊，全都是大拿的存在。 此时的姜澄走进第一间教室，帮着推开门，请其中两位老师进门。 接下来的每一个教室，她都是这么做的。 送完各位老师后，姜澄领了本子和笔，开始在每个教室发。 本子和笔发好后，她又拎着暖水壶和茶叶，给每个老师沏茶。 总之，你想到的她都给你安排好了。 第一间教室，姜澄笑呵呵的看着两位老师问： “两位老师，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了。” “不用。” 姜澄的殷勤让齐老师和曹老师颇有不适，他们的神经还未从提心吊胆转变过来。 “好的，那我就喊学生们一个个进来。” 姜澄得到两位老师同意后，开始喊外面排队的学生，一个一个进去，进行临时的一个测试，打分，最后进行分班。 学生面试开始，姜澄守在门口，细心的观察着。 她发现齐老师和曹老师很小心，要是碰见说话声音大或者略有强势的学生，他们甚至会下意识放松考题的难度。 老师怕学生？ 这样的组合，怎么能上好课呢。 观察一会后，姜澄去到了下一间教室。 同样的问题出现在好几个教室内。 有的虽然不怕学生，但也没有太用心的教授，或者说教授的内容是经过小心翼翼筛选的，怕触及敏感的点。 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姜澄就像一只最忙碌的小蜜蜂，每个教室添水。 终于再一次添水空隙时，给冷领导逮住了。 “姜澄，你给我过来！” 姜澄拎着两个暖水壶回头。 “干嘛？” “还干嘛….我还想问你你，你在干什么？” “我叫你来是上课的，不是沏茶倒水。” 冷领导拿下姜澄手中的水壶，等着她解释。 姜澄也不再笑嘻嘻。 “冷领导，我就一个人，我在厉害能教会多少人。”“再说，您大概不知道学霸当老师有多难，我会十分不明白为什么我教的他们不会，明明看一眼就会了！” “这就是我身为天纵奇才的唯一缺点，我不会上课啊！” 冷领导努力在姜澄自夸的话语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你——不会上课？之前给翻译培训的不挺好吗？” 姜澄摇头。 “那叫给答案，不叫上课。” “我是按照每一件展会上有的商品，给出固定答案的话术，让翻译去说，但你要说从基础开始培训翻译，怎么背单词，怎么语句通顺这些，我教的肯定没那么好。” “不过你要是让我搞搞动员，思想教育，或者搞点什么主意之类的，我会。” 冷领导明白了。 他仔细回想，姜澄说的有道理。 她确实没搞过基础的这些东西。 “不对啊，你既然不会…我邀请你的时候，你干嘛答应的那么痛快？” 姜澄理所当然的道：“我只说我不会搞基础教育，可没说我不重要！” “我这么厉害——-” 姜澄还未开始夸，冷领导就一个字：停！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冷领导问到重点，姜澄凑近一步，小声道：“我不会教授基础课，可里面的每一位老师都会啊。” “我在….搞思想教育吧，我想让老师变成老师，学生变成学生。” 姜澄小声说了她观察的结果，冷领导瞬间就明白了。 这些老师有顾虑，也真的害怕。 “你有把握？” “不知道，先搞搞试试。” 冷领导一听，还能怎么办，先搞着吧。 姜澄拎着两个水壶，再次化身小蜜蜂。 一天的面试结束后，同学都大致分了班。 这些选拔上来的人都是有基础的，只是基础参差不齐，需要在特训的这段时间，让老师们把他们的水平变齐和提高。 下午五点，姜澄陪着一众老师在食堂吃饭，她坐在齐老师和曹老师旁边，正崇拜的听曹老师讲故事。 曹老师讲完，姜澄啪啪鼓掌，满眼钦佩，好像听到了改变人生转折点的故事一样。 捧场的姜澄，十分巧妙的接过话题，然后另一位老师就自然而然的讲起他以前的小故事。 大家你一个，我一个，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当冷领导再次来到食堂的时候，他都要以为自己走错了。 这还是上午那帮冷场的老师吗？ “还得是姜澄啊。” 冷领导在门口看了看，没有进去打扰气氛正好的他们。 一顿晚饭，在食堂吃了两个多小时。 当这群老师上车后，竟然争先恐后的对着姜澄喊。 “姜儿，坐我这！” “姜澄，坐这儿！” “坐你那干啥，我这好！” 最后一个上车的姜澄，站在前面中间的位置，好像一名导游。 “谢谢各位老师对我的厚爱，不如我们一起唱歌吧。” 姜澄从背后掏出来一个话筒，呼呼两声后，对着所有人起了一个头儿。 “团结就是力量……唱！” 287.第287章 被需要 第287章 被需要 “团结就是力量———” 姜澄刚唱一句，车内坐着的人就笑了一半。 无他，这调儿跑的也太多了！ 姜澄拿着话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唱歌不是我的强项，我再来一遍。” 说着她又起头儿，团结两个字刚唱起，就被一位老师拦下了。 “我来起头。” “行，那感情好！” 姜澄连忙扶着老师站起来，她举着话筒，老师冲着话筒，手臂挥舞起来 “团结….就是….力量….唱！” 一个唱字，让车内老师整齐的歌声响起。 姜澄佩服的看向起头的老师，满眼敬佩。 被她钦佩的老师，心里有一种极强的被需要感，一脸满足的坐下了。 一首歌很快结束，姜澄提议再唱一首。 毫无疑问的，姜澄再次被撵走，另一位老师来起头。 姜澄再次化身捧场王，全车互动，拉这位老师对唱，拉那位老师共舞。 若有细心的人就能发现，姜澄邀请的全是稍有些外向的老师，那些内向略带社恐的老师，都安稳的坐着，随大流。 回去的路上，随着唱歌的热情起来，大家都没注意到车子已经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远远超过去时的时间。 唱歌结束后，姜澄又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开始虚心向各位老师讨教。 历史老师问历史，礼仪老师演礼仪，语言老师问语言。 在每个老师熟悉的领域中，随着问题的回答，他们也越来越放松。 仿佛回到了言语自由，热烈讨论的课堂。 当车子停下的时候，大家还有些意犹未尽。 “诸位老师，我们到了。” 姜澄搀扶着每一位老师下车，又叮嘱和提醒他们房间在哪里。 扶完最后一位老师后，姜澄又化身义务送水工，开始给每个房间送水，还有暖水袋。 至于暖水袋，是姜澄求冷领导给批的。 主打能领导的钱，坚决不自己的。 这一通忙下来后，姜澄回到房间已经十一点多。 她轻手轻脚的在外面洗漱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的进了房间。 姜澄垫脚，弓腰，脑袋一点一点，偷感十足。 对床的齐老师根本没有睡着，不过她不打算揭穿姜澄的好心。 姜澄小声爬上床，盖被，睡觉。 这一晚，不少老师心里的郁结少了一丢丢。 在姜澄这里，他们感到了被需要，他们似乎还有用？ 抱着这个疑问，一夜很快过去。 姜澄起来的时候，老师们已经起来了三分之二还多。 早上五点左右，二十位老师全部起来了。 车会在六点过来接人，眼下还有一个小时。 姜澄干脆组织所有老师站在招待所外的空地上，四排，一排五人。 她领队站在最前面。 “所有人跟我一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改良版健身操在姜澄的带领下，做起来了。 一开始还有很多老师不好意思做，可架不住姜澄一人的热情替二十人燃烧。 大巴车过来的时候，老师们已经能做的有模有样，甚至还有点上瘾。 学会一个新动作还蛮有成就感的。 姜澄察觉到大家的意犹未尽，嘴角浅浅上扬。这算什么，后世的广场舞风靡全球。 眼下她可还没配音乐呢！ 晨练结束后，各位老师精神抖擞，与昨天暮沉沉的氛围截然不同。 大巴车朝着招待所开去，不到半个小时到了。 冷领导还未靠近时，就看见老师们三个一群，两个一组手舞足蹈的讨论着。 他看的连连点头。 “果然是老一辈的老师，各个都这么敬业，讨论课程这么尽心。” 冷领导笑着走过来。 嗯？ 手臂向后摆是什么东西？ 三十度抬脚是什么新题型吗？ 在冷领导迷迷茫茫中，姜澄对着他挥手打招呼。 “早，冷领导！” 冷领导看向姜澄，不用问，这肯定是姜澄搞出来的。 “他们这是在讨论什么？” “革命的本钱。” 姜澄说的一本正经，她见冷领导更迷茫了，干脆解释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身怎么行，所以我们晨练来的。” “对了，冷领导，我想和你申请点经费用来晨练，现在总觉得差点东西。” 冷领导真的是嘬的牙子啧啧作响。 “昨天申请话筒，暖水袋，今天又申请什么？” 姜澄很是无辜。 “冷领导，我是想着咱们俩这关系，我要是忽悠你，我于心不忍，所以我才说实话的。” “哎——-” 姜澄故意叹口气，继续道：“没想到，做个好人这么难，那我就不说实话了——” “行行行，给你！你去写申请——” 冷领导连忙打断姜澄，这位祖上忽悠起家的小祖宗，他还能怎么办！！ 姜澄立即笑眯眯的从背包中拿出早就写好的申请单，递给冷领导。 “麻烦您了，笔在这。” 冷领导盯着那张写好的单子，恨不得戳两个窟窿出来，牙根子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不是说好不忽悠吗？ 诚信呢？彼此的信任呢？ 他严重怀疑刚刚的对话就是姜澄忽悠中的一环。 姜澄嘿嘿一笑，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道：“我就知道冷领导心系教育，眼光长远，有一颗为祖国培养人才的心，有这样格局的您肯定会答应的，我主要是为了节省点时间。” “我可不是为了自己节省，主要还是为了教育。” 冷领导签下自己名字，听姜澄拍完这一波儿。 凭什么不听，他凭被忽悠的实力换来的。 签完字的冷领导，对着姜澄摆摆手道：“赶紧走吧。” “得令！” 姜澄背着背包，几步跑的追上前面的老师们，一起进了食堂。 冷领导招呼过来小赵，询问了早上老师们的行动。 听过之后，冷领导不觉得那么心疼了，一群人，今天和昨天明显是两个状态。 “不错，按照姜澄准备的安排下去吧。” “是！” 小赵同志领了任务就去准备了，冷领导也很期待今天过后，这群老师的改变。 四十分钟后，吃好饭的老师和姜澄，正在听小赵同志安排今天的任务。 “今天上午，我们安排实地考察学员，老师们出发上车，稍后会告诉你们怎么考察。” 288.第288章 哭诉 第288章 哭诉 赵同志说完，老师们虽然不明白，但都配合的行动起来。 几分钟后，大巴车再次出发。 车内，赵同志拿着一张纸开始读。 “今天大家暗中观察学员的实战能力，针对他们所欠缺的地方，还希望老师们在今后的培训中帮助他们有所提高。” “稍后我们会在外汇商店下车，老师们在安排好的位置观察即可，观察的过程中不许发出声音，还望各位老师配合。” 赵同志说的简单明了，各位老师都回应听懂了。 车子继续行驶，很快就到了外汇商店。 一群老师下车后，在外汇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有几个化身服务员，有的化身顾客，有的则是藏在不起眼又能看见的地方。 当一切准备做好后，等待约二十分钟，叮咚一声响，来人了。 率先走进来的是一位很高的棕发老外。 他刚进来就举起一只手，在鼻子前面扇来扇去，眉毛之间的川字纹都逼出来了。 “什么味道….真是恶心死了！” “这就是你们最好的商店？连我们的一间小商店都比不上。” “天呐——我怎么会来这里！实在是太后悔了，这都是什么地方，你们穿的都是什么东西，这也能叫衣服吗。” 棕发老外男子自从进来，一共走了不到三步，可嘴里却已经吐槽十几句，配合他真嫌弃的表情，令能听懂的老师们，齐齐皱眉。 “伊万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已经是我最好的衣服。” 后面的翻译上来就道歉，更是助长了伊万的火焰。 伊万明目张胆的嫌弃道：“真是太穷酸了。” “又脏又破，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伊万继续吐槽，后面的翻译连忙跟上，微微弯腰低头，默默承受。 伊万嘲讽一笑，朝着第一个柜台走去，漫不经心的看着商品。 “这就是你们说的好东西，真是没见过什么好玩意。” “这样的垃圾也要摆出来？” “真是愚蠢。” …… 伊万点评着每一样东西，每一样东西都被他贬低的一无是处，外加人身攻击。 隐藏在外汇商店的老师们，一个个忍的咬牙切齿，真是恨不得立即冲出去。 “你到底是不是翻译？东西都介绍不明白，真是太可笑了！” “我觉得你还是给我擦鞋比较合适！” 伊万突然提高的音量，让一位老师实在忍不下去了。 他突然走出去，站在伊万对面，指着伊万正在观赏的瓶。 “伊万先生，由我来为你介绍这款瓶。” “这一瓶产于宋代……” 知识丰富的老师，将一款瓶的历史，细节都介绍的很清楚。 伊万听后，挑眉看了看道：“不就是一个破瓶吗…..谁需要知道那么多。” 伊万说完，对面的老师差点没忍住。 他在乡下面对更难的情况都没现在难受。 换句话说，那是自家人打架，现在是和外国人打架。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说完的伊万鄙夷的后退一步，指着面前的老师道：“你离我远点，身上一股子味道，难闻死了。” “那个翻译，你们到底有没有好的东西？” 后面卑微的翻译终于再次上线，努力保持冷静的道：“伊万先生，不知道你对哪一方面的商品感兴趣？”伊万无比高傲的道：“谁知道呢！目前为止，你们华夏没有一样东西令我满意。” “实在是太差了！” 伊万又开始了，从他坐的飞机吐槽到接人的客车，再到宾馆和吃食，总之衣食住用行被他嫌弃了一遍又一遍。 远远看着的姜澄，此时正在安抚各位“愤青”爆发的老师。 “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我们缺外汇，什么样的客人都得招待。” “你们是不知道…..” 姜澄低头，抹不存在的眼泪。 好几位老师同时看向她，着急的问：“你倒是说啊！” “我们不知道什么？” 姜澄抽噎着抬头，坚强的含着泪。 “诸位老师不知道，去年的交易会我们难啊….别看交易额提高了，实际上受的刁难与这相比，眼下的都不算事。” “你们是不知道，我都被r国人逼着喝了好几斤的白酒，最后人家就买了十瓶酒的订单。” “好几个国家的老外看我们好欺负，他们联手压价，都不给我们还价的机会！” “还有的老外….言语轻浮，我们除了忍着就是忍着。” “可有什么办法，我们有求于人，我们弱我们就没理啊。” 姜澄开始哭诉。 中心思想一个字：难！ 缺人才，缺老师，缺教材，总之要啥没啥，教育这方面说是百废待兴也差不多了。 诸位老师听的都跟着落泪了。 落泪的同时他们开始反思，反思自己这两天的行为。 他们羞愧！ 他们怎么可以在国家如此需要他们的时候，想着后退。 就因为一点点害怕，难道就要置国家于不顾！ 那他们都成什么了！ 哭诉的姜澄时不时瞄上一眼，她感觉这节生动的外勤激励课，应该达到了最初的预期。 眼前的这些老师都有真本事，他们只是有点畏缩，但要论爱国的一颗心，他们不比任何人差。 姜澄觉得她只需要做两件事，第一是让老师感觉到他们是被需要的，第二就是点燃老师们内心的核心驱动力。 只要被点燃，老师们无敌！ 诉苦差不多后，姜澄知道伊万还在继续为难翻译。 她擦干眼泪，招呼几位老师，叽里咕噜的说了点什么，只见几位老师连连点头，嗯嗯嗯的同时，眼睛发亮。 十分钟后，叮咚一声响，外汇商店的门又被推开了。 服务员上前服务，一位披着披肩的贵妇，手持摇扇，身穿复古旗袍，单手挎着一位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子。 贵妇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扇子扇了几下，接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说了出来。 “这个地方，真的是最好的商店了吗？” “随便看看好了，不会有我们收藏的东西好。” 男子也是一口流利的英语。 他们的出现立即吸引了伊万的注意力，抱着大家都有相同想法的伊万，迅速朝着两个人靠近。 两人身后的临时翻译姜澄，低头浅笑。 齐老师和曹老师不愧是出过国的人，扮演这样的人物压根不费力。 289.第289章 伊万 第289章 伊万 外汇商店内，齐老师和曹老师扮演的归国华侨夫妇正在和伊万说话。 三个人越聊越投机。 齐老师和曹老师曾经出过国，对国外的一些事情是能说出来一二三四的。 虽然有着时间上的差距，但去过和没去过还是不一样的。 模棱两可的信息，让伊万迅速认同了两人的身份。 加上他们同样讨厌这里恶劣的生存条件，物资匮乏，生活的不便利，还有思想的落后。 令伊万终于找到了共鸣。 终于有和他一样讨厌黄….不，华夏人的地方了。 伊万内心深处是不承认他种族歧视的。 “真的是太高兴能遇见两位了，说实话，我对来到这里很失望。” 伊万傲慢的斜睨着周围的人群，声音好像从鼻子里挤出来一样。 “幸好我就要回国，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伊万斯毫不掩饰自己的音量，周围几位华夏的翻译继续容忍着。 他们为了格局的隐忍在伊万看来，是他们懦弱的表现。 “这里的人实在无聊的很，他们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 伊万还在继续。 对面的齐老师和曹老师，表面迎合，内心已经将伊万凌迟不知道多少刀了。 两人不经意的一个点头，表演开始了。 “伊万，不要浪费口水了，不会开悟的人永远都不会开悟。” 例如你。 曹老师内心吐槽后，作出邀请的手势道：“不如我们一起看看产品，我虽然不觉得能找到什么好东西，但也是来了一次。” 伊万听到曹老师的话后，马上露出赞同的表情。 “你说的对，我们自己看，这些所谓的翻译根本什么都不懂。” 伊万跟在曹老师和齐老师的身后，朝着摆放瓷器的地方走去。 曹老师从看见第一个盘子后，就开始批判。 这个纹不好稍有瑕疵，那个颜色不好，形状不好。 总之每一件产品都会被他挑点毛病出来。 伊万不懂瓷器，但他喜欢听曹老师的批判。 听着别人对华夏产品的贬低，让伊万从心里深深觉得，他和曹老师是一路人。 这样的认同随着曹老师和齐老师想买一件瓷器时，让伊万目露疑惑？ 曹老师悄悄的对伊万作出一个不要说话的小动作，伊万心领神会的闭嘴。 他明白了！ 肯定是眼前的商品是个有商业价值的货物，曹想用低的价格买回去。 自觉找到真相的伊万，开始在旁边搭腔，说着这个商品的不好，总之价格不合适，要低一些。 可无论三个人怎么说，华夏方都没有降低价格。 曹老师瞬间生怒，对着负责翻译的姜澄提高了音量。 “你们是什么意思？” 姜澄表现的诚惶诚恐，努力解释的道：“曹先生，他们只是服务员，没有资格随意更改价格。” “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姜澄刚说完，旁边的伊万就又开口了。 “为难你们？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伊万不屑的口吻，令姜澄抬头，满眼愤怒再也压抑不住。 “伊万先生，我喊您一声先生是因为我此时此刻代表的是华夏的翻译，若是我褪去这层身份，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想喊。” 姜澄的反抗让伊万愣了好几秒，几秒后就是愤怒和嘲笑。 “你一个翻译——-” 伊万被曹老师拦下了。 “伊万，不要这样，不值得！”“伊万，我们不和他们计较。” 曹老师和齐老师一同拉着伊万，伊万努力叫嚣，似乎想挣破曹老师的拉扯。 实际上，伊万根本没用力。 他是不想起正面冲突的。 因为他深深知道他说的那些话是不对的，只是没有人反驳，助长了他的火焰。 但当对方真的反抗后，伊万反倒没有那么嚣张了。 说白了，外强中干，只会逞口舌之快。 拉拉扯扯下，伊万被曹老师和齐老师拉出了外汇商店。 姜澄和伊万的翻译对视一眼，连忙跟了出去。 就这样，几人一同离开了外汇商店。 外汇商店内一群被迫观察的老师们，终于能说话了。 其中一位看着门口喃喃自语道：“能成吗？” “不知道，看看呗。” 大家再次沉默下来，心里期待着点什么。 另一边出了外汇商店的几个人，远远的分成了两个梯队。 前面是曹老师，齐老师，加上伊万，三个人叽里呱啦的，语速极快。 三人的后面跟着姜澄和另一名翻译，还有一名外贸的工作人员。 前面，曹老师正在安抚伊万。 “伊万，不要起正面冲突，我们不是在国内。” 伊万也表现的冷静了下来，想到什么的问：“刚刚的碟子很好吗？” 曹老师一听，心里暗喜。 他正在想该怎么提起这个话题，没想到伊万主动提出来了。 曹老师凑近伊万，小声的道：“确实有市场，不过顶多也就赚个几千美元罢了，不值得我与他们生气一次。” “本来就是这样，连一把麻将的钱都赶不上，也值得你讲价，你这小气的性格真的要改改。” 说话很少的齐老师也开口了。 齐老师说完，曹老师连忙认错陪笑。 “夫人说的对。” 伊万见状，对两人的关系有了更好的猜测。 齐女士一定很有钱。 也是，m国有很多有钱的华夏家族，他们很早就在那里做生意。 几千美元？ 说实话，伊万很心动。 他在m国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的生意人，什么热跟风什么。 瓷器的利润一直都很高，只是他没有门路。 几千美元对别人算不得什么，对他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有了小心思的伊万，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十分小心的套话。 曹老师表现的毫无防备，或者说根本不在意，随便说了说。 不过在伊万还想继续多问点的时候，曹老师提出了告别。 “伊万，我们下午要去参观故宫，就不和你一起了。” “好的，真是太荣幸见到两位了，还请给我留个地址，回国后我一定会亲自上门拜访。” 曹老师先是看了齐老师，齐老师礼貌开口道：“我们回国后不一定会住在哪里，不如伊万先生给我们留下地址。” 伊万一听，更相信了。 不愿意给地址，不知道住哪，肯定很有钱。 随后，伊万留下了自己的地址。 稍后，在曹老师两人离开后，伊万带着翻译，再次返回了外汇商店。 290.第290章 卷起来 第290章 卷起来 外汇商店的老师们并没有离开，他们想看看伊万会不会被如此简单的套路所套住。 结果显而易见，因为伊万真的回来了。 不仅回来，他还买了不少价值不菲的瓷器。 这些瓷器是值钱的。 买回在m国售卖绝对可以赚钱，就看伊万的销售方式了。 姜澄并没有想骗伊万买假的商品，外汇商店也没有假的商品。 她只是借用伊万的个例来证明很多外国人在华夏面前的自大。 在昨天发现老师们的畏缩后，姜澄就盘算了这一局面。 在冷领导的配合下，他们设局让最令人厌恶的伊万来到外汇商店，主要是为了让这些老师亲自感受一下。 此时工具人伊万拎着购买的瓷器离开，所有的老师再次冒了出来。 不过大家没有在这里说话，而是一同返回大巴车。 姜澄，曹老师，齐老师三人已经在大巴上等待了。 所有人坐好后，车子启动。 姜澄起身再次站在大巴车的过道上，面对所有老师，等着大家的疑问。 “曹老师，您请说。” 姜澄面对举手的曹老师发出邀请。 曹老师起身，不明白的问：“姜澄，这么简单的套路，伊万就上当了？” “曹老师，您觉得简单是因为您心里装着五千年的华夏历史。” 姜澄说此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后世非常有名的外国的权谋电视剧，一场鸿门宴的举办，让华夏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么简单的计谋怎么会上当？怎么就没有一点点防备？ “诸位老师，我们做任何计谋都要去分析对手。” “伊万很自大，又自主排斥华夏人，但一旦接受对方与他是同一国度，他便能迅速接受对方的观点。” “而且，像伊万如此讨厌华夏的人，不会是因为华夏的历史来到这里，只能是利益驱使。” “所以，我们设下的套路，就成功了。” 姜澄解释之后，老师们若有所思。 历史老师更觉肩扛重任。 接下来，完全不需要姜澄洗脑或者忽悠，老师们已经自主安排起课程。 热情之高涨，与昨天的“濒死苍白”风，天壤之别。 大巴车回到上课的地方，所有老师自动分成了小组，全心全意的进入到工作状态。 姜澄完美隐身，作为一个万金油的角色，在每个老师需要她的时候出现。 这一天，晚饭都是在姜澄提醒催促下，各位老师才去吃的。 吃饭的速度可谓是风卷残云，结束后老师们自愿加班，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半，还不想结束。 最后，姜澄拉了电闸，老师们真的以为停电了，一个个去找冷领导反应情况。 冷领导除了笑着答应，诚信检讨外，还能做什么？ 好在老师们回去休息了。 明天便是正式上课的时间。 翌日早，五点集合。 老师们一点时间不浪费的上了车，先去学校干一会再说。 姜澄这个“内卷王”在诸位老师的衬托下，完全不起眼了。 早七点半，就开始了第一堂课。 所有被分班的学生，发现一旦上课，别说开小差了，甚至连捡个铅笔橡皮都没有时间。 老师们争分夺秒，恨不得将一脑子的知识倾泻而出，让学生们秒学会。不管怎么教，都觉得太少，还不够。 只是两堂课的时间，所有的学生都不敢掉以轻心。 从一间教室去到另一间教室的时候，都是低着头，在走廊里走路的时间都不要放过。 更不要说是吃饭，上厕所的时间。 全校都弥漫着拼死学习，不卷死就卷疯的氛围。 在严肃认真的学习氛围中，在要在开始第三节课前的十分钟，响亮的声音从楼下的大喇叭中传来。 “同学们，老师们，请到楼下集合！” 姜澄拿着大喇叭喊了七八遍，当所有老师和同学们下来后，她又喊道：“请按地面班级的标注名称，按照大小个站好，小个子在前，大个子在后，一共两排。” 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快站好了队伍。 手持喇叭的姜澄站在前面一张临时的台子上，对着空中比了一个手势。 “音乐，起！” “同学们，老师们，劳逸结合，才会让我们的大脑更具灵活。” “所以，我们一起来跳操吧！” 随着姜澄说完，音乐响起，姜澄在前面开始舞动。 结果没人动。 姜澄丝毫不尬，举着喇叭喊：“老师们不做，晚上不给电。” “同学们不做，培训结束不盖章。” 两句话，同学们刷刷刷的做了起来，老师们先是惊讶，后来无奈的笑了笑。 眼来昨天的停电是姜澄搞出来的。 老师们对姜澄容忍度很高。 他们都曾经是最聪明的那一批人，对姜澄前两天的做法也都看懂了。 他们互相对视着，最后摇头一笑，跟随着音乐照着姜澄的动作做了起来。 台上的姜澄见状，更嗨了。 十五分钟的锻炼结束后，姜澄放老师和同学们回去。 还别说，这一活动后脑子好像更清醒了。 接下来的三，四节课，姜澄没有在搞事。 中午的时候，老师们聚集在一个房间内吃饭，姜澄就在其中。 齐老师作为代表，第一次正式向姜澄道谢。 姜澄连忙扶起齐老师，连说：“当不起，真的当不起！” 她搀扶起齐老师后，笑吟吟的再次介绍自己。 “诸位老师，我对基础课程的教授不太会，但我能角色扮演。” “本人精通八门语言，略懂三门，日常沟通可以，加起来十一种语言，我愿意扮演十一个国家的老外，为同学们提供翻译的真人练习。” 姜澄说完了，老师们呆住了。 “她刚才说几门？” “好像是十一？” “老秦才会六门！十一可能吗？” 老师们声音不小的讨论质疑，姜澄哭笑不得的道：“你们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 放松下来的老师们，一个个都特别会整词儿。 “你不是外人，妄自菲薄不是你的个性。” “没事，今天上午那舞你都跳了，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玩笑过后，齐老师再次代表全体老师开口询问：“姜澄，你说的是真的？” 291.第291章 沈确进京 第291章 沈确进京 “姜澄，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有翻译证。” 姜澄再次从帆布包中，一本又一本的拿出翻译证摆在桌面上。 其中会最多语言的秦老师上前，翻看着每一本翻译证。 每看一本，他都用一种语言和姜澄对话。 对话五门之后，秦老师不满意的道：“怎么没学alb？” 姜澄小幅度拍着额头，羞愧的道：“这不是没遇见秦老师吗。” 一句话给秦老师哄的忍笑，结果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没忍住笑的秦老师轻咳几声，指着下一位老师道：“到你了。” 下一位老师上前，接着考验。 姜澄依旧对答如流。 此时此刻，尽管还没有测试所有的语言，但老师们已经相信了。 他们见过天才，甚至他们也是曾经的天才。 只能说，在他们之后，又出了一个天纵奇才！ 所有的语种都被考察完毕后，老师们内心对姜澄的惜才已经满漾。 可偏偏嘴上又说着不一样的话。 “十一门确实不少，不过你这么年轻，还是少了。” “没错，你还可以更进步。” “就是，我的pty语都没学可不行，实在不行你和我一个房间住吧，我给你开个小灶。” “不行，姜澄可是跟我一个房间的，先学ld语。” 齐老师不愿意的站出来抢。 最后姜澄沦为了换寝，这还只限于女老师，那些男老师只能抢夺姜澄早起的时间段。 姜澄来者不拒，全部答应。 她想学。 姜澄的空余时间段被抢光之后，她的课程也被安排好了。 没有外教没关系，他们有万能姜澄。 姜澄化身各国外教，有的发音地道，有的口音独特，有的性格独特。 总之一个下午的时间，姜澄给上课的学生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姜澄早四点半起床，与秦老师学习alb语种一个小时，五点半加上大巴的路程这一段时间，去学了yd话。 当所有老师到学校后，全部自动转换成外语，没有一个人说华夏文。 这也是老师们给学生的要求——在校期间不允许说华夏文。 既然都是有基础的翻译，那说外文就应给成为你的本能，在一定程度上也多了练习的时间。 因为这一规定，冷领导都不愿意往上课的地方去了。 因为他一句听不懂！ 听不懂不说，还会被所有的老师鄙视。 似乎在说你怎么不学学呢！ 冷领导甚至有点怀念之前“没精神头”的老师，实在是你们精神头一起来，扛不住啊！ 冷领导一来就如坐针毡，姜澄则是如鱼得水。 她用实力获得了同学们给的爱称：不做人的那位。 不做人的有两种意思：一是姜澄会的太多，她和不同班级的学生会自我转换语种； 第二是姜澄太会拉仇恨了。 她在班级里到处拱火。 “老师，这东西我都会，我才学半年。” “肯定不是我学的太快，大家千万别让着我，你们发发力。” “这还能错……啧啧啧！” 这样的刺激，姜澄没事就来一波儿。 关键老师们都还帮着她，学生们被姜澄“卷”的苦不堪言。 在这样的氛围下，翻译特训的同学们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提高着。特训过半时，姜澄这边依旧进行的如火如荼。 外贸冷领导则是忙碌起了另一件事——厂家研讨会。 经历去年的交易会后，上面及时捕捉到一条信息：商品的单一性。 这一次厂家研讨会，主要目的是邀请一些国外刚刚回来的人，给国内的厂家讲一下国外的流行，国外的生活，顺便发一波国外的某些资料。 在诸多厂家接到通知后，他们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姜澄。 当天，冷领导接到电话，问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姜澄会来吗？ 冷领导都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诸多厂家在听说姜澄会在后，纷纷表示会派代表或者亲自前往。 这次会议时间不长，前后三到五天，看具体情况。 s市自然也接到了邀请。 在每周的汇报会议上，正事说完后，诸位厂长都看向了沈确。 “沈厂长，这次京市的厂家研讨会，你去吗？” 沈确看向问话的鲁厂长道：“去。” 鲁厂长听后，与旁边的方厂长对视，方厂长咳咳两声道：“沈厂长，我们新出了一种料子，稍后咱一起走，你给我提点意见。“ “对对对，我们鞋厂出了一种新鞋，也需要沈厂长给提供些宝贵的意见。” 这熟悉的话风，让沈确有些许熟悉。 到底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还是他长的丑？ 这些厂长到底是为啥操心他的穿戴问题？ 还别说沈确捕捉到一点真相。 沈确的长相不符合当下审美，诸位厂长可谓是操碎了心。 沈确心里嫌弃，嘴上答应的却比谁都快。 “好，我们一起。” 要进京市了，穿好点不能错。 一群厂长就这样前前后后，拥着沈确出去了。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 距离特训结束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厂家研讨会也即将开始。 今天起，所有的厂家代表已经陆续到来，演讲的人也都到了京市。 晚上八点半，特训结束最后一节课，同学们说着流畅的外语，一个个和老师说了再见。 老师们也和同学们一起走，不放过一点时间的练习着外语。 姜澄就混在同学们中间，左说一句，右说一句。 “姜澄！” 一句姜澄，好像一个暂停键，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嘴形在，声音消失，转动脑袋，盯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穿了一身西装！ 在大冬天的夜里，没有袄，西装配皮鞋，正在喊姜澄。 八卦的目光根本藏不住，姜澄实在是太火了。 整个学校都认识她，她也做到了认识整个学校。 “沈确！” 姜澄兴冲冲的跑过去，不顾别人目光的抱住沈确，抬头。 “你怎么来了？“ “不想等到明天。” 沈确后退一步，让姜澄站好，这人多，对她名声不好。 姜澄配合的松开沈确，单纯的拉着他的手，对着所有正在看她的老师和同学。 “这是我的爱人，沈确。” “他来接我！” 姜澄喊的大方，喊的骄傲，沈确心里热的发烫，努力做到镇定的对着人群挥手。 “大家好！” 292.第292章 确实是我 第292章 确实是我 “大家好！” 沈确就像被认可的小媳妇，在姜澄众多的娘家人面前，挺腰收腹，眼神明亮。 反应最快的是齐老师。 她快速走过来，对着沈确看了又看。 “原来你就是沈确同志啊，姜澄经常提起你。” 一旁的姜澄迅速插话介绍道：“这是齐老师。” “齐老师，您好，多谢您对姜澄的照顾。” 沈确主动握手。 齐老师伸手笑着道：“她对我们照顾颇多。” “那也是您给她机会。” 沈确一句话，说的齐老师开怀大笑起来。 “你们俩不愧是两口子。” 随着齐老师的说话，后面不少老师都走了过来。 学生也有好奇的，不过他们对姜澄还是有些“敬畏”的。 毕竟这家伙作起来，她是真不做人。 姜澄迅速给沈确介绍老师，沈确记忆很好，几乎一次记住，说话礼貌到位，加上诚恳的语气，让一众老师的目光从打量到满意。 大家打过招呼后，姜澄没有上大巴车，而是选择和沈确一起走回去。 老师们都懂，不打扰小两口的相聚。 大巴车离开后，姜澄和沈确也朝着招待所的方向走过去。 已经九点，外面的人少了很多，天色又黑，两个人光明正大的牵手在一起。 “住在哪里了？” “我和朱师傅，还有s市来得几位厂长住在西门那边了。” 姜澄想了想道：“那你一会怎么回去？” 沈确握着姜澄的手揣进自己的兜里，轻松的道：“我一会跑回去，不远。” 姜澄下意识看沈确的腿。 “放心，没事，我已经恢复训练了。” 姜澄略有惊讶，不过沈确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插在沈确口袋里的手不老实的动着。 “都锻炼了….那效果怎么样？这里有几块腹肌呢？” 姜澄的手指不老实的一点又一点，让沈确腰腹处痒痒的，他声音低沉的道：“别闹…..等回去给你看。” “噗呲——-” 姜澄没忍住的笑出来，歪着头看着沈确。 “好，那我等着了，你加油锻炼。” 沈确耳根通红，不过还是很愿意的嗯了一声。 “嗯，我努力。” 姜澄收回视线，身子靠了靠沈确这边，两个人几乎挨着再走。 一路上，姜澄说了她在京市做的事情，沈确说了家里的事情。 “姑婆在我来之前，特意叮嘱我别说太多，她说这是她和你的时间。” 姜澄一听，就明白沈奶奶的意思了。 “没错，我和沈奶奶的八卦时间，这是我们俩的专属。” 沈确纵容偏爱的目光落在姜澄身上，带有诱惑的问：“那我的专属时间是什么时候？” 姜澄故作思考的嗯了好一会，招呼沈确弯腰，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道：“等我看腹肌的时候。” 要不是夜色太黑，姜澄大概能看见沈确的脸瞬间爆红。 “其实….我现在也有。”沈确努力淡定的回复了一句后，赶紧起身，把姜澄的手从口袋中拿出去。 “咳咳——那个太热了不好。” 姜澄：我看你是心太热。 不过姜澄没戳穿，谁让她主动撩呗来的？ 一个二十几的大男人，确实经不住撩。 没事，还有一个星期两个人就可以回家了。 一想到这里，姜澄直接挎住沈确的手臂道：“你说，我们回去就办婚礼怎么样？” 沈确脚步骤停。 “办不了。” 一句满是失落的办不了，让姜澄愣住，她忽略了什么？ “傻瓜…你是不是忘了春季交易会？” 姜澄恍然大悟。 春季交易会在四月末五月初的时候，眼下已经进入三月，等特训结束，展位的事情就该定下来了。 “还真是….这么一看，这次厂家交流会结束，就要定下这次去展会的展位厂家了？” 沈确点头。 “没错，这次我们来也是为了争取一下，我们机械厂带了小农机械，鲁厂长带了酸黄瓜，方厂长带了你之前说的四件套，陶瓷厂带了一整套新设计的餐盘，还有家具厂，鞋厂等，都带了新产品过来。” 姜澄一听，瞬间有点热血沸腾的感觉。 这些可都是他们s市的产业。 “要是不出意外，这次交易会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了。” 沈确说到这里，有点兴奋的道：“到时候，我就可以见识一下我们最牛翻译的风采了。” 姜澄瞬间笑容灿烂，小下巴一扬。 “放心看，绝不让你失望！” 两个人相视一笑，继续向前走。 沈确把姜澄送到招待所后，自己一个人返回他住的地方。 姜澄则是去找秦老师和曹老师，说一下后天的安排。 因为她被冷领导安排了一次讲座，半天的时间。 秦老师和曹老师早就知道这一安排，只说让姜澄好好发挥，其他的不用担心。 说好后，姜澄返回房间，和齐老师又学习了一个小时，最后才准备睡觉。 齐老师心里无限赞赏，天才有不少，但能一直努力，又坚定往前走的天才，不多。 第二天一早，姜澄继续在翻译特训这边忙碌着。 这一天，沈确依旧是晚上过来接姜澄，不过他弄来了一辆自行车。 第三天，姜澄出发去沈确等厂长上课的地方。 同一时间，翻译特训的老师们也决定去参加演讲，只有真实了解各个国家的流向趋势，才能更好的翻译，两者并不冲突。 只是他们过去这件事，姜澄并不知道。 商品研讨会共计五天的时间，十个讲座，姜澄是第一个，是开场。 当姜澄到达研讨会现场时，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演讲者的休息厅。 姜澄推门进去，九双眼睛落在她身上，不服气的眼神想忽略都难。 本想客气打招呼的姜澄，瞬间改变策略，有时候逼格就要装起来，要不然别人会以为你很好欺负。 她目不斜视的走进去，直接坐在最中间的位置，既然要高调就彻底一点好了。 其他人见如此不客气的姜澄，脸色更不好了。 其中一位女士直接开口问道：“你就是姜澄？” 姜澄送过去一个睥睨的眼神，声线少了平时的和善。 “如果你指的是力压你们一众留学归来学子，成为第一个演讲人的姜澄，那确实是我。” 293.第293章 洗脑 第293章 洗脑 姜澄一句话证明了人在非常生气的时候真的会笑。 第一个开口问话的女人笑的无语，笑的嗤之以鼻。 “你——力压我们？真是ridiculous（可笑）。” 女子说完话后，与旁边的人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英语，旁边几位跟着笑出声音，另几位静观其变。 姜澄稳坐泰山，矫首昂视，轻嗤一声。 “当你试图让我听不懂的时候，你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姜澄从椅子上起身，目不斜视的冲着说话女子走过去。 哒哒哒的脚步声，每一声都踩在女子的心跳节拍上，姜澄的目光如利剑般直射女子，让女子避无可避，只能与之对视。 女子下意识站直身体，昂首挺胸，不想输姜澄一头。 “我是姜澄，你是何人？” “詹妮弗！” 一个外文名字被女子脱口而出，姜澄缓缓伸出自己的手，眼神压力给到詹妮弗。 “你好，詹妮弗小姐。” 詹妮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伸出了手。 她后悔想拿回来，可已经伸了出去，现在拿回来是不是显得更没面子。 在詹妮弗还在迟疑握手的时候，姜澄开口了。 “詹妮弗，你可知道这次调研会的核心是什么？” 詹妮弗啊了一声后，又开始后悔自己被姜澄牵着鼻子走。 她试图扳回一成，不注意的提高了音量道：“我们是受邀前来给他们讲讲外国的事情。” 姜澄听后，无奈浅笑，好像在看家里最不中用的孩子，她的手也松开了詹妮弗的手。 她的目光更是从詹妮弗身上移走，看向周围几人。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无人回答，可沉默又代表了一切。 姜澄浅笑的表情骤然变得严肃，眼神更加锐利。 “胡闹！” 一句胡闹，让原本坐姿随意的几位下意识坐直了身体，总有一种被导师批评的感觉。 “讲讲外国的事情？我们有驻外使馆，难道他们会不如你们了解？” “从始至终，你们都没有真正的去思考，让你们回来做什么。” 姜澄用威严的口吻说完后，目光再次落在詹妮弗身上，詹妮弗下意识后退一步，这个人气势怎么可以这么强？ “詹妮弗，你在国外的专业是什么？” “我——纺织材料学。” 詹妮弗回答之后，姜澄一根手指指向詹妮弗的旁边。 “你，什么专业？” 旁边的人下意识起立，像做报告一样的喊道：“我是工程力学。” 接下来，根本不用姜澄指，一个眼神扫过去，下一人起立，报专业。 等九个人报完之后，他们才意识从姜澄进屋到现在，他们的每一个行为都被她牵着走了。 这样的发现让他们一众天之骄子很不服气。 “你管我们是什么专业，现在说的是你凭什么成为第一个演讲人？” 一位观察的男士站起来发声，瞬间获得其他人的支持。 姜澄看过去，说话的男人不卑不亢，努力保持着镇定。 “好，如果不是我，你们九个人谁要做这个第一人？” 一个问题，让对面男子哑口无言。他该怎么回答？ 好像怎么回答都是不对的。 姜澄见此，了然的道：“所以，我做这个第一人，有什么问题？” “你偷换概念，我们的意思是…..你什么都不懂，你懂机械学吗？你懂材料学吗？” “没错，你念过几年书。” “我们不服气你的知识储备。” 对面九人，一人一句的说起来，似乎人多他们便能势众。 姜澄轻笑一声，摊开双手，很自然平和的道：“我本来就不懂机械学，材料学，化学，力学这些啊！” “我从不否认，因为我是一名翻译，我为我的专业骄傲。”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们为什么要求我会你们会的东西？” “以彼之矛攻我之盾，有意义吗？” “就好比现在，我会说十三门语言，我显摆了吗？” “不就是十三门语言吗，有什么好显摆的？” …… 九位留学生，面面相觑。 你好像是显摆了吧？？？？ 在大家还在半迷茫的时候，姜澄再次开口。 “同志们….你们是祖国费尽心血送出国外的人才，甚至是天才，你们回国了，难道就为了这一次演讲而存在吗？” “你们用心想一想，祖国需要你们，需要你们带回新生的力量，带领新的一代去建设祖国。” “我们的祖国眼下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 “外面，那么多家的厂长，每年为了买国外淘汰的生产线，给人家装孙子，高出几倍的价格，结果换来的是人家最破的东西。” “最破都不算什么，他们还会给大量无用的资料，试图拖慢我们发展的脚步。”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还不足以激起你们的斗志吗？” 姜澄激情开讲，说的对面九个人的头颅越来越低。 诺大的房间内有些寂静。 姜澄停顿几分钟后，长叹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着九个人。 “你们知道吗，知道你们这些人才回来，外面的厂长有多高兴？” “纺织厂急需新的面料，机械厂需要新的技术，化肥厂需要新的肥料，他们都在期盼着你们。” “只有你们，才能真正的带来技术上的变革，才能带来真正的龙之腾飞！” 总结性演讲结束，姜澄带有厚重希望的眼神送给了每一个人。 屋内的人无一不感动，门外偷听的冷领导和怕姜澄受欺负的齐老师等人，无一不感慨。 论洗脑，真的没有人能说过姜澄。 这一洗，里面的九个人不得挖心掏肺的干活啊！ 想到这里，齐老师无奈的笑着想到：他们这些老师何尝不是一样呢。 齐老师几人彼此一个眼神，悄悄退去，留下姜澄自由发挥。 屋内的姜澄，已经到了逐一侦破的个人忽悠战。 每一个和她单独说过话的人，都自觉自己的专业太过重要，不能在小事上耽误。 要不是为了和在场的厂长深入细聊，多了解些国内的情况，他们都想现在就回去开始工作了。 没办法，他们只觉得肩上的责任太重：为祖国崛起而读书！ 294.第294章 演讲开始 第294章 演讲开始 休息室，姜澄点到为止。 这些人既然愿意回来，那就值得她的尊重。 他们应该有他们的骄傲，只是不应该只着重在骄傲上。 此时此刻，姜澄已经和九位留学归国人员打的一片火热，他们一共来自四个国家，姜澄就用四个国家的语言和他们对话。 这一手流利的语种转换，让九个人被激起斗志的同时，对姜澄成为第一个演讲人也少了芥蒂。 他们不是看不起人，只是更敬重强者。 加上姜澄在对话中，“无意”的提到，她忽悠老外的事迹，在交易会中创下的交易数额，让九个人听的过瘾又佩服。 “姜澄，你真是好厉害！” “你怎么把老外的心思猜的那么准？” “你太厉害了！” 姜澄十分“谦虚”的笑了笑。 “都是被逼的，脑子不动就要被他们吃肉喝血。”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第一次接触翻译的时候，翻译的资料有多少。” 姜澄开始诉苦。 机械厂和食品厂的翻译任务，从十级难度上升到一百级难度，听的九个人紧握双拳，满是愤懑。 “他们太过分了！” “没错，我们在国外的时候他们都看不起我们。” “还给我们起外号，黄皮….总之他们好烦人。” “没错，我的导师挽留我好几次，其实我知道他挽留的是我的脑子，但在他心里并不认可我华夏人的身份。” “没错，我才不要在外面当低人一等。” 姜澄的话激起了大家对国外不好的回忆。 姜澄面露钦佩，满眼感动的握住一位女博士的手。 “你们辛苦了！” “你们在为祖国忍辱负重，你们辛苦了！” 说到这里的姜澄起身，对着九个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休息室内，十个人越聊越投机，越聊越相见恨晚。 时间不经意间流逝，敲门声响起。 赵同志推门进来，看向屋内几人，最后定格在姜澄的身上。 “姜澄同志，到你演讲的时间了。” 姜澄起身，道谢。 “谢谢赵同志，我这就过去。” 赵同志点头，关门，在门外等她。 姜澄没耽误时间，与几人打了招呼后，深吸一口气，似乎有点紧张。 “姜澄，加油。” “你肯定没问题的！” “就是，你超级厉害的！” 姜澄心里想笑：一个小时前，你们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好，我去给你们抛砖引玉，你们做好准备！” “加油！” 喊了一声加油的姜澄，推开门，跟在赵同志身后向着演讲厅走去。 屋内的九个人想了想，最后都跟着出去了，站在后台的位置听姜澄演讲。 今天的姜澄，穿了一身稍有腰线的，墨绿色列宁服，胸前别着教员的头像，抱着一本语录上台了。 台下有几百位厂长，其中一多半都认识姜澄，还有几百位特训师生。 在姜澄上台的一瞬间，震天般的掌声响起。沈确就在其中，此时的他恨不得自己有十只手，怎么拍都拍不够。 心里的骄傲满溢，眼里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 姜澄从上台走到讲台前，步履从容，大方稳重，浅笑呼应。 “大家好，我是姜澄。” 一句话，更热烈的掌声加呼喊声再次响了起来。 后台观看的那几位留学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姜澄的人气。 “哇——她说的好像都是真的。” “这人气….真不是吹的。” “我还以为她说现场有一多半都认识她是吹出来的，没想到她谦虚了，这何止一多半，这是全部吧？？” 九个人满心震撼的注视着讲台前的姜澄，他们似乎在好奇，这样的人气该怎么压下去。 弄不好，整场演讲都讲不下去了。 可就在下一秒，言笑晏晏的姜澄笑容微微收敛，双手作出下压的姿势。 “还想不想赚钱了？” 一个问题，下面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戛然而止。 这控场能力，让九个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五体投地的同时，他们对姜澄生出了更大的好奇心。 演讲台上的姜澄，在大家安静后的几秒钟，露出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们，接下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到底该怎么赚钱，怎么能赚到钱。” 姜澄的演讲开始了。 说是演讲，不如说是讲故事。 姜澄的演讲不空泛，没有大道理，没有高高在上的告诉你该怎么做。 她从小人物开始，这个小人物让你觉得就在你身边，身临其境，代入感很强。 从小故事入手，一步一步的推进，然后在某一点，让你突然开悟。 这样的演讲方式，很适合在座学历参差不齐的各位厂长。 从小故事开始讲到外国友人。 姜澄依旧是用她接触过的外国人为例，分析他们的饮食习惯，穿衣习惯，生活习惯。 提醒大家从这些习惯中怎么提取有用的点。 例如，m国喜欢很甜的食物，我们国内的果达不到他们对甜度的需求，那就要去改变。 再比如，d国人喜欢喝啤酒，怎么研发他们喜欢的口味，包装。 在例如，东南亚相对落后的国家，他们需要什么？发达的国家更重视什么。 总之方方面面，姜澄讲的都很透彻。 下面的厂长或者代表，刷刷刷的记录着，没有任何时间分神。 随着姜澄的演讲，时间流逝着，很快就到了演讲的结尾部分。 后台的第二位演讲者，无限的紧张起来。 “完了，完了，我该怎么办？” “我现在才觉的我讲的东西好空，而且当时我也没考虑下面听演讲的人能不能听懂，我上去会不会被轰下来？” 第二名紧张的原地画圈圈，第三名也不遑多让。 其他的人心里则是想着赶紧回去改稿子。 就在他们紧张一团的时候，姜澄的演讲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的演讲就要结束….但有更厉害的人在我的后面。” 姜澄一个转折，压下了下面人的抱怨声。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名翻译，我能做的是用语言去美化我们产品，但我们产品的单一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这个事实不会随着我的美化而有根本的改变，但接下来的他们可以。” 295.第295章 师生 第295章 师生 “接下来的他们可以。” 姜澄一只手指着后台的位置，继续道： “诸位厂长，你们在和外国人接触时，你们在购买生产线的时候，是否受过他们的刁难？” 一句话，引起太多共鸣。 姜澄尤为感慨的点头。 “是的，我们都受过。” “眼下的后台有一群人，他们在国外受了五年，六年，有的甚至十年的刁难。” “可在国家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义无反顾的回来了。” “他们学习的东西，就是改变我们产品的唯一生产力——科技！” “只有他们的科技，才足以让我们摆脱外国的辖制，只有他们，才是推动我们更好前进的基本力量！” “所以，让我们用更热烈的掌声，欢迎留学归来的他们！” 在姜澄的引导下，掌声再次雷动。 后台的第二位演讲人，满心感动的都要哭了。 这个姜澄，她真的太会了！ 第二位演讲人上台，对着姜澄就冲了过去，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你。” “我应该做的。” 两人短短拥抱，姜澄自主的担任起了主持人，向下面的人介绍了一堆听不懂的名头。 不管听懂听不懂，总之很厉害。 “诸位厂长和代表，你们的技术骨干都来了，所以请诸位技术骨干，认真听一听，记一记，她所讲的内容，就有你们厂子的未来。” 姜澄说完后，将整个场子交给第二名演讲者，她后退至后台的位置。 第二位演讲者深呼吸好几次，对着话筒有点哆嗦的道：“我有点激动，有点兴奋。” “谢谢你们能继续听我的演讲，我叫罗美娟。” 罗美娟，也就是詹妮弗。 她讲解的是纺织材料学。 下面的纺织厂或者制衣厂，再或者一些相关的产业都在认真的听着。 罗美娟讲解后，午休的时间也到了。 热烈的掌声送给了罗美娟，罗美娟弯腰致谢，下了讲台。 下了讲台的她，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姜澄。 “你很棒！” 姜澄及时送上夸赞，罗美娟破防一笑，再次抱住姜澄道：“谢谢你。” “不客气。” 两人松开，姜澄干脆当起向导，带着九个人去吃饭。 一群人朝着食堂走去。 一路上，姜澄总能遇见打招呼的人，她精准的叫出每一个人的职称和姓名，总是令对方又被重视的感觉。 旁边的几人惊讶的看着姜澄，罗美娟小声的问：“姜澄，你是过目不忘吗？” 姜澄摇头。 “这个问题，好多人问过我，但我真的不是。” “我只是记住了我想记住的东西，然后温故而知新，来这里之前，我把我接触过的所有厂家都再次熟悉了一遍。” 姜澄说的不以为然，罗美娟等人听的目瞪口呆。 这也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吧？？ “齐老师？” 一声齐老师，让姜澄顺着罗美娟的视线看过去。 她迅速想到什么的看向罗美娟问：“你认识齐老师？” “你也认识齐老师？” 罗美娟惊讶的看着姜澄，只见姜澄肯定的点点头道：“我和齐老师忘年交。” 罗美娟：忘年交？所以她该叫姜澄….阿姨吗？ 在罗美娟疑惑的时候，姜澄已经喊了齐老师。 齐老师走过来，看向罗美娟的时候，露出了笑脸。 “还认识我老太婆。” 一句话，让罗美娟眼泪刷的落下来了。“老师！” 一声老师，齐老师也没忍住的落了泪，师生拥抱在一起。 要不是场合不对，两人怕是要痛哭一场。 齐老师拍着罗美娟的后背，假装嫌弃的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罗美娟笑着哭道：“在您面前哭，我才不丢人呢。” 齐老师拿出手绢，给罗美娟擦擦眼泪。 “还是那么好看。” “老师——” 师生情浓浓环绕，姜澄等人未打扰。 好在这里人多，两人也没哭多长时间。 罗美娟抱着齐老师不撒手，齐老师干脆和他们一起走了。 路上，姜澄得知，罗美娟刚上大学的时候，齐老师是他们的班导师。 后来罗美娟获得出国的名额，也有齐老师出力。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到了食堂。 能容纳千人的食堂，热闹非凡。 今天食堂的师傅大国都要炒露了，人实在太多。 姜澄一行人打饭，找到位置坐下后，她把饭盒放在桌子上道：“我先去找下我的爱人，稍后带着他过来给你们认识认识。” 说完的姜澄起身就走了。 坐下的几个人，眨眨眼，确认听到的消息。 “姜澄说，找她的爱人？” “爱人是男朋友还是结婚了？” 齐老师听后，解释的道：“姜澄结婚了。” 几个人震惊脸。 “这么早就结婚了？” 齐老师看向几个人道：“早结婚，早专心干事业。” 九个人：嗯？是这么回事吗？ 在几人未想明白的时候，姜澄带着沈确过来了。 沈确的长相也许不在国内当下审美，但绝对在国外的审美内。 几位留学生在看见沈确的一瞬间，似乎明白姜澄为什么早早下手了。 至于为什么是姜澄下手，不是沈确下手，只能说是姜澄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沈确没有过多停留，只是过来打招呼，将主场继续留给姜澄。 沈确走后，罗美娟给姜澄比个牛的手势道：“帅气的很。” “是吧，我也这么认为的，所以我想着赶紧扒拉到我家来。” 姜澄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说完，面对九个人的目光道：“我懂，我懂，你们不就是羡慕吗！” “放心，我人脉广，你们要是相中哪位单身男或者单身女，告诉我一声，我给你们做媒。” 姜澄话题一转，就让另外几个人不好意思起来。 一时间，他们都不懂，到底是谁出过国？ 为什么你的思想，比我们还自由，还进步？ 进步的姜澄用实力征服了九个人不说，还替s市开了点小灶。 例如纺织材料的罗美娟，在午饭过后，被姜澄拉到了s市纺织厂那边，聊了又聊。 还有专门搞机械的一位男同志，也被她带到s市机械厂那边，没事聊聊天。 小灶过后，下午一点，演讲继续。 在后台观看演讲的姜澄被冷领导找到，喊走。 “喊我…春季交易会？” “你怎么知道？” 296.第296章 总策划 第296章 总策划 姜澄直勾勾的看着冷领导道：“我的优秀，还需要我说吗。” 冷领导送上熟悉的白眼道：“你可歇歇吧。” 两人穿过走廊，上了三楼，进入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内，有一半都是熟人，还有一半是姜澄未见过，但一看就位高权重的人。 没办法，气质真的不一样。 场面有点大，感觉有什么是她没猜到的。 冷领导带着姜澄进来，被介绍。 “姜澄这位是外贸部大领导闵振华同志。” 姜澄看向坐在中间领导位置的闵大领导，听话乖巧的打招呼。 得瑟，也是要分局面，分人的。 “不用紧张，坐吧。” 闵大领导很是平易近人，但姜澄可不认为对方就是真的好说话。 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没有一个简单的。 她那点小伎俩，在对方面前什么都不是。 姜澄落座，安分的等待着今天的主题。 冷领导起身，开讲。 “春季交易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要开始，眼下我们要确定展位的选择……” 冷领导说了一堆众所周知的内容，姜澄还未捕捉到与她一个翻译有什么关系。 “在去年的交易会中，翻译姜澄同志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姜澄：话题近了。 她莫名其妙有一种“图穷匕见”的感觉，虽然不是很贴切，但谁知道他们要给她安排什么事情。 说不定，干不好就是个掉脑袋的活儿。 姜澄脑子里过于活跃的想着，面上依旧那副最乖巧礼貌的样子。 “所以，姜澄同志，你是否愿意担任这次交易会的总策划？” 总策划？ 姜澄大脑立即上线。 “请问，总策划的职责是什么？哪些项目我能说的算？也就是说，我的权力范围有多少？” 说白了，如果只是一个名头，她不想干。 冷领导没有回答，因为他没有决定权。 坐在主位的闵大领导看向姜澄，眼底深处有着欣赏。 “全部你说的算。” 一句话，总策划定性了。 姜澄不再是乖巧的模样，她微微露出自己的棱角，不被不亢的看向闵大领导。 “闵领导，我愿意接下总策划的职责。” 姜澄没有讨价还价，直接接下了工作。 闵领导倒是笑了。 “别这么严肃吗，有事情我们是可以商量的，不是让你立军令状。” 姜澄嘿嘿一笑。 “有点紧张。” 她一句有点紧张，让屋内好几个了解她的人差点笑出声来。 接下来，姜澄具体询问了她可以做主的方面，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根据后世各种展会的模样，她提出了设计上的不同，产品的摆放和宣传。 宣传手段更要多样化。 例如食品厂展开试吃活动，大量宣传单发出来，大广告条幅挂起来，场地的设计色彩可以单一，但不能沉闷。服装产品如何使用模特，瓷器产品搭配食物如何展现等等。 这只是姜澄当下想出来的东西，都已经让在场的人觉得启用姜澄做总策划，是正确的决定。 会议一共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结束后姜澄的总策划位置，也随之确定下来。 冷领导和她熟悉的崔领导，木领导都会作为协助帮忙。 也就是说，姜澄要彻底的忙起来了。 会议结束后，姜澄再次返回演讲的地方，听着最后一位演讲结束。 她作东请九个人吃饭，聊天，并告知明天的演讲她不能参加。 大家虽有遗憾，但也都理解。 饭局结束后，沈确再次出现，与大家打招呼，说再见后，骑着自行车送姜澄回去。 黑夜中，姜澄脸贴着沈确的后背。 “我又要忙了。” “要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姜澄眉眼弯弯，双臂抱住沈确的腰，喟叹一声：“有你真好。” 沈确但手扶车把，另一只手拍拍姜澄的手背道：“有你更好。” * 姜澄再次忙碌了起来。 沈确在开完会第一天，就收到了交易会的邀请，不仅是他，还有s市的食品厂，纺织厂，以及瓷器厂等都有了展位。 他们s市可谓是全面开，第一次去交易会，就去了这么多的厂家。 也是这个时候，大家得知姜澄是这一届春季交易会的总策划。 也就是说，都听人家的。 有一些心绪不平的找上门去，说姜澄偏袒s市。 姜澄直接拿出s提交的产品报告。 “他们有新品，你们有什么？” 对方被问的哑口无言，落荒而逃。 姜澄作为总策划的事情彻底定下，沈确等人则是带着获得展位的好消息回到s市，努力搞生产，搞调研。 不仅如此，他们还请来了外语老师，提前上起了外语课，就为了在春季交易会上略有用处。 远在京市的姜澄在翻译培训结束后，与一众老师告别，互相保留联系方式后，带着一大批翻译再次南下。 南下后的她，直接在交易大厅内搭了个帐篷，每天吃住喝全部在这里进行。 她提出设计方案，另有设计师进行完善，工人们也在加班加点的干着。 各个有展位的厂家，也陆续前来，在姜澄的安排下，进行排练。 翻译更是提前上岗，熟悉每一个厂家的产品，顺便教会厂家来人一些基础的外语。 同时，姜澄也获得了外贸提供的交易会外商名单。 她带着翻译熟悉每一个外商的基础信息，必须做到心中有数，知道这个外商需要什么，能做哪些方面的生意。 总之，她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姜澄每天数着日历，心里倒计时紧迫，距离春季交易会只剩三天的时间。 目前，所有的厂家都已就位。 今年的交易会大厅更是围绕“春”为主题，布置温馨又有格调，与一以往的灰黑白大相径庭。 厅内干净整洁，人员着装统一又带有细微的不同，更加完善的流程以及服务，让每一个参加过的往年交易会的厂家，叹为观止。 原来，交易会是可以这样办的。 交易会开始前一天，姜澄与前来参加交易会的沈确，一同坐在交易会大楼的外面。 姜澄心有抱负，有激动。 她目视前方，自信一笑。 “明天，那里会是最耀眼的存在！” 297.第297章 春季交易会 第297章 春季交易会 四月二十五日，春季交易会正式开始。 带有华夏特色的欢迎仪式结束后，外商们在欢呼声进入了会场。 “我的天啊！好漂亮！” “和以前好不一样。” 每个进来的外国人都忍不住的赞叹。 在他们赞叹的同时，工作人员为他们送上交易会的基础地图，简单的商品介绍以及翻译选择图册。 每个外商在惊讶的同时，也在努力吸收这种新奇的方式。 外商陆续进来，翻译和工作人员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超高的服务让一众外商感受颇多。 还有今年的展位，更是让人目不暇接。 此时此刻的交易会，根本不需要姜澄这样的英雄主义，本就是抱着做生意过来的外商，在看见自己心动的产品后，比任何人都积极。 加上今年培训有度的翻译，交易会开始不到十分钟，第一单订单被签订了。 查尔斯是第一个签订订单的外商，他超级喜欢s市纺织厂的新品四件套。 简洁大气的纹，四件套的设计，都十分符合国外的需求。 订单签订后，陪伴查尔斯的翻译在征得查尔斯的同意后，查尔斯的名字和订单内容通过交易会的喇叭被读了出来。 “感谢查尔斯先生对华夏纺织业的支持，为表示我们真诚的谢意，特地准备了典藏华夏的瓷器套装，送给查尔斯先生……” 随着大喇叭的宣传，一张超大的条幅从交易会顶端坠落。 精美大气，具有独特东方美学的瓷器套装在条幅上被众人看见。 那是一种掠夺呼吸的美！ 一种让人看见就忍不住想拥有的美！ 甚至有几名女外商，在看见这一套典藏华夏的瓷器套装后，冲动的要做点买卖。 很快，在各种销售手段和精良商品的刺激下，第二单迅速签订。 同样在争取对方同意后，交易会的大喇叭再次用多种语言宣读了第二订单的一些信息。 同时，另一张大条幅从顶部掉落。 这一次，不是瓷器，是丝巾。 同样巧夺天工，同样美的夺人心魄。 在连续的刺激下，第三单，第四单，第五单接连产生。 交易会的条幅也随之掉落了五张。 瓷器，丝巾，服装，刺绣，木雕。 每一张条幅，都展现了华夏技艺的精湛，文化的深厚。 在五张条幅的叠加下，神奇的第六单产生了。 有一位富商想要大批量的丝巾。 在翻译和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富商找到了丝巾厂，敲定订单的速度之快，超出想象。 就在订单敲定后，又有一位前来下订单，可惜丝巾厂已经没有多余的生产能力。 后来的外商很是遗憾，他旁边的翻译见状，想到该外商的资料，直接介绍他去了刺绣厂。 刺绣厂精湛的工艺，让外商着实着迷，随即就下了订单。 同样的情况，在交易大厅各处都在上演。 此时此刻，真的验证了姜澄那句全面开才是春灿满园。 在所有人都努力工作的时候，姜澄稳坐广播室，统领全局的同时还兼顾了广播站的工作。 真正的做到了一人掰成两个人。 交易会第一天就开展的如火如荼，第一天的交易额也完全达到了历史新高。 当第一天结束后，送走最后一个外商后，姜澄迅速组织所有人员开会。 哪里需要查缺补漏，哪里需要注意，明天重点在哪里，每一项都精准又细致的吩咐下去。 会议结束，姜澄又给大家开了动员洗脑会。无需其他，只要告诉他们今天成交的数字，所有人已经兴奋不已。 姜澄站在最前面，举着拳头高喊：同志们，明天赚更多！加油！ “加油！” “加油！” 此起彼伏的加油接连不断，外面等着姜澄下班的沈确，满眼自豪。 鲁厂长和方厂长欠欠的凑到沈确旁边，一左一右。 “沈厂长，有个这么能干的媳妇，你有什么感想？” 方厂长问，鲁厂长搭腔，接着两个人就是不放过一丝细节的观察着。 沈确双眼望着交易大厅的位置，嘴角的笑容更大。 “自豪！骄傲！我命真好。” 沈确说完，鲁厂长和方厂长对视一眼，暗暗点头，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沈确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心里无奈。 这帮厂长，一个个打趣他，但他若是真的敢做出对不起姜澄的事情，他们怕是会第一个冲上来揍他的。 谁让他的媳妇是姜澄呢。 一想到这里，沈确心里的骄傲都要盛不住了。 很快，交易大厅内陆续有人出来，沈确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在一旁等待着。 姜澄几乎是最后走出来的，她正在和冷领导等人说再见。 冷领导早就看见沈确了，笑着道：“赶紧走吧，你家沈厂长等着呢。” 姜澄不在废话，说了一句明天见后，朝着沈确跑过去了。 两人坠在所有人的后面，肩并肩的朝前走着。 走着走着，沈确上前一步，蹲下身子道：“我背你。” 姜澄愣住，不解的问：“我没受伤，也不累。” 沈确回头向上看，温柔的道：“我知道，我就是想背你。” 姜澄一听，这还有什么犹豫的，满足他！ 姜澄趴在沈确后背，脸贴在他的后颈，暖暖的，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睛。 沈确稳稳的走着，能感受到姜澄全心全意的放松，他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 两人一定要一直这样走下去，走一辈子的。 沈确送姜澄回去，两人依旧没有住在一起。 第二天，交易会继续。 大家各司其职，各尽其责，每一天的成交量都在稳步提升。 有关交易会的成交数额，报社每天都在跟踪报道。 交易会第一天，成交额高达789万美元。 交易会第二天，成交额高达至2679万美元。 …… 交易会第十天，成交额高达7653万美元。 交易会最后一天，成交额直接破五位数，高达46321万美元。 其中s市机械厂的小农机械，以及纺织厂，食品厂等新品都在其中贡献很多。 在交易会的最后一天，沈确将收尾的工作交给机械厂其他人，他则是到了机场。 机场内，沈确低头，双手帮姜澄系好围巾。 “在国外，一切要小心。” 姜澄抬头，直接双手环住沈确的腰身。 “我会的，等我回来，我们就办婚礼！” 298.第298章 出国 第298章 出国 “等我回来，我们就办婚礼！” “好。” 沈确不舍的抱住姜澄。 姜澄内心略有愧疚。 她双臂再次用力，沈确感受到姜澄的不安，安抚的道：“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要在一起，现在你就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我要担的责任，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们都在为了更好的未来而努力。” “嗯。” 姜澄重重的的嗯了一声，几滴泪水蹭在沈确的衣服上。 她何其有幸，能找到灵魂共振的沈确。 “我走了，等我带着最新的生产线归来！” 姜澄松开手，对着沈确灿烂一笑，自信握拳。 “你一定可以。“ 沈确及时打气，姜澄挥挥手，转身跑向等待她的出行团队。 姜澄与出行团队汇合，出发，在入闸门之前再一次回头，沈确依旧在那里。 沈确的存在似乎在告诉姜澄，无论你去哪里，只要你回头，我永远都在。 姜澄对沈确点头，比了个心。 远处的沈确将拇指和食指比在一起，凝眉思索着：这是什么意思？ 已经登上飞机的姜澄，落座，看向窗外。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飞机滑行，起飞，推背感来袭，耳边嗡嗡作响。 她要出国了。 思绪回到交易会结束的前一天，京市来人找她。 他们想要她担任出国的翻译。 出国的目的是为了争取一条m国的生产线。 说争取，是因为华夏只是其中一家。 而上面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拿下这条生产线。 “放松，没事的。” 温柔慈祥的话打断了姜澄的思绪，她侧头看向齐老师，莞尔一笑。 “嗯，我没事。” 齐老师拍拍姜澄的手背，试图减轻她第一次坐飞机的害怕。 飞机爬上一定高度后，逐渐平稳下来，空姐解开安全带出来，为每个人提供早餐和饮用水。 姜澄解开安全带，吃着简易早餐，手里翻看着资料。 团队的另外几人也做着一样的事情，大家都在努力完善自己的那一部分职责。 飞机的行程是无聊的，但正因为无聊才安全。 飞行十几个小时后，报关等填报手续后，飞机安全降落在m国的对外港口城市，他们需要在这里接受检查和转机。 飞机安检是非常具有歧视的，好在他们是有国家手续的人，受邀请前来，所以刁难少了一些。 顺利安检后，他们换乘飞机，前往要去的城市。 好巧不巧，在换乘的飞机上他们遇见了h国人。 姜澄直接与他们团队中的一人换了位置，她坐在h国队伍的旁边。 “你们好，我们从华夏下来。” 姜澄用英语打招呼介绍，对面的h国人很高傲的没有理会她。 姜澄撇撇嘴，收回自己的手掌，翻开一本随手买的杂志，哗啦啦的翻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她旁边的h国人叽里呱啦的说起话来。 “华夏人太落后了。” “听说他们还在吃土饱腹。” “她长得倒是有点像我们h国人。” …… h国人说了一句有一句，全部是带有侮辱性的言辞，可姜澄依旧是那副不满的样子，没有其他改变。 “我猜她真的不懂h语。”“我就说你们多虑了，她会英语就不错了，我们h语多难啊！” “就是，哪有那么容易学会，你太谨慎了。” 原来几个人是故意在测试姜澄。 姜澄手中的杂志被她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 可爱的棒子么，你们的这粗糙的计谋，也就在她小学的时候用用吧。 姜澄表现的浅薄又情绪挂脸，让h国人放松了警惕。 当然，他们还没蠢到要在飞机上讨论他们底价的地步。 姜澄也不是奔着这个来的，她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对手。 飞机飞行了两个多小时。 飞机降落后，姜澄对着几个h国人高傲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h国人对姜澄浅薄的人设，再次接受的深了一点。 两个代表团走出飞机场，见到了来接他们的人。 一辆大巴车装下了华夏和h国的代表团队，前往酒店。 一路上，姜澄都趴在窗户边，表现的目不暇接，时不时大呼小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样子。 人设继续加深。 h国人做梦也没想道，所有的一切从见面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一个多小时后，大巴车到达酒店。 来接待的人员叫杰瑞，他办理好入住手续后道：“明天早上九点我会来接各位去工厂参观生产线，今天的时间请大家自行安排。” “这是我的电话，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酒店里就有电话。” 杰瑞交代的差不多后，就先一步离开了。 华夏和h国代表，就这样不被重视的晾在这里了。 h国接受良好，似乎m国做什么他们都能接受。 华夏很沉稳，从不在外面商讨或议论任何人，谨慎为上。 两伙人一同朝着电梯走去，互相打量又不说话。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熟悉的语音传了出来。 r国人。 真好，聚齐了！ r国人从电梯里出来，巡视的目光看向两国人。 “白白浪费了机票钱。” 自大r国人说完，h国人就不愿意了。 要论自大，谁能自大过他们！ 两组人瞬间用各自的语言“沟通”起来。 华夏方存在感不高的站在一旁看热闹。 最后酒店的工作人员过来，及时分开了两伙人。 h国人在上电梯时，十分嚣张的吐槽华夏：“窝囊废！” 华夏方能听懂的不只姜澄，可大家都是面无表情：听不懂！ h国人自觉浪费唇舌，关闭电梯，先上去了。 华夏方依旧老实不出头的模样，老老实实的等着电梯，上楼，进入房间。 进入房间后，随性的安保人员开始检查。 全部检查一遍后，他才对着大家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见到这个手势后，所有人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 “坐，商量一下如何挑拨r国和h国先斗起来。” “没错，要想拿下生产线，除了底价，还可以从除掉对手做起。” 开口的两位是此次团队的智囊，他们说完后，统一看向姜澄。 “姜澄同志，你一路表演过来，是有什么主意吗？” 299.第299章 再遇西蒙 第299章 再遇西蒙 姜澄面对乔领导的问题，摇头。 “目前掌握的信息太少，没有具体的想法，不过…..” 姜澄停顿，小狐狸的笑容再现。 “不过我可以模仿其中几个人的口音，也许会有用上的时候。” 问话的乔领导推了推鼻梁上的老土眼镜框，一副任谁看了都是好欺负的老实人模样。 “定能用上。” 乔领导招呼所有人坐下，声音不大的道：“第一，我们要尽量摸清m集团能接受的底价，第二要尽量知道r和h的底价，第三要做到在三方底价相差无几的情况下，m方会选择我们。” “稍后，我们以外出吃饭为由，分开行动，按照来之前的计划，尽量收集信息，晚上碰头。” 姜澄等人迅速点头，不耽误时间的行动起来。 十分钟后，一群老实巴交，穿戴老土的华夏人，背着破布兜子，同手同脚的从电梯上下来。 姜澄被委以重任的去了酒店前台询问中餐馆的路线。 在遭受好几个白眼的情况下，姜澄依旧好声好气的道谢。 在华夏团队离开后，酒店不少工作人员暗暗的蛐蛐着华夏人。 可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出去的华夏团队，分成三组，迅速散开。 无一懦懦弱弱，更无迎迎合合。 带着明确的目标，在举目无亲的陌生国度，努力前行。 姜澄和齐老师一组。 两人在一处商场公共厕所换了一身好一点的衣服，气质上大有转变。 若之前是打秋风的亲戚，现在就是有钱又无害的纯良旅游者。 “老师，他们有咖啡文化，不如去公司附近的咖啡店蹲守一下。” “可以，我们分开心动，能获得的信息也多一点。” 姜澄点头，两人朝着m集团楼下附近的咖啡店去了。 到了之后，齐老师扮作不懂英语的慈祥老太太，姜澄则是化为一名刚大学毕业的背包客。 他们对m集几位掌权人的面貌已经提前知晓，去也是碰碰运气。 姜澄推开一家咖啡店，自信从容的走到柜台，点了一杯咖啡。 在等待咖啡的时候，她目光扫视一圈，注意到一位手里拿着文件夹的男士。 文件夹上的标志正是m集团。 “小姐，你的咖啡好了。” 姜澄转身道谢，拿着咖啡离开。 走了几步后，有人起身撞到姜澄的背包。 姜澄顺势一个踉跄，整个人前倾，咖啡十分不小心的洒在了那名拿有文件的男子身上。 “对不起！” “对不起！” 接连的对不起响起，撞姜澄的人给她道歉，姜澄给男子道歉。 男子有些恼怒，可在看见姜澄姣好的面容时，又忍下怒意，说着没事。 姜澄手忙脚乱的要来纸巾，试图帮男子擦下衣服。 男子摆手说着不用，自己用纸巾擦拭。 姜澄手脚无措的站在一旁，只好帮男子把文件上的咖啡渍擦擦。 男子也没有什么防备之心，因为能拿出来的文件，也不是太过机密。 姜澄根本不用任何话术，就看见了男子文件里的内容。 咖啡处理的差不多后，男子离开，姜澄也没有再追上去。 她一边说着倒霉，一边回去又买了一杯咖啡。等咖啡的间隙，姜澄和服务员闲聊天，话题被她引到m集团上，服务员无一点点防备的说了不少。 包括有谁喜欢在这里喝咖啡，谁的要求最多等等，总之有用无用的信息搜集了一些。 从咖啡店出来的姜澄，受服务员的指路朝着m集团后面的一条巷子走去。 据说这里经常会有一批抽烟的员工，在这里各种吐槽。 姜澄刚刚走进巷子，就听见有人的辱骂和痛叫声。 她下意识躲闪，手中电棍闪现。 “不要再来了！你再来就不是这点痛了！” “还真当自己是那个有钱的西蒙！” “滚！” 几个保镖模样的人骂完后好几分钟，姜澄才从角落中出来，冲着蜷缩在地上的人影跑过去。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西蒙先生？” 蜷缩的西蒙睁开肿胀的眼睛，模糊的视线让他辩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我一定在做梦….怎么可能是….. “西蒙先生，我是姜澄，来自华夏！” 西蒙撑着手臂起身，半弯着腰，努力看向姜澄。 “姜？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澄不顾赃污的扶起西蒙道：“肯定是我预知你受到了危险，所以我来了。” 西蒙被姜澄的幽默逗笑，刚笑出来就牵动嘴角的伤口。 姜澄扶着他先离开这里，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后，找了一家药店。 姜澄买了些碘酒之类的东西，帮着西蒙清理外露的伤口。 伤口清理好之后，姜澄带着西蒙去了一家餐厅。 此刻的西蒙正在大快朵颐。 “请原谅我的粗鲁，我实在是太饿了。” 姜澄摇头道：“我要是饿了，大概连盘子都要吃掉了。” 西蒙再次真心的笑了出来。 十几分钟后，西蒙吃好，端着一杯便宜的咖啡，喟叹一口气道：“舒服。” 一声舒服后，两人各自交流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原来西蒙从华夏归来后，真的遭受到了资本的夹击，m集团就在其中。 不仅仅是因为乔治，更是因为m集团有人看中了他的酒水买卖。 西蒙原本想按照姜澄说的办法先去华夏，可他身上真的是连一分钱都没有了。 被迫成为流浪汉的西蒙，每天都去m集团外闹事儿，今天正好被姜澄看见。 说到这里的西蒙，看向姜澄道：“你们是为了拿下m国的生产线是吗？” 姜澄不惊讶西蒙能猜到，人家一个当过富豪的土著m国人，知道的多很正常。 “是的。” 西蒙喜欢姜澄的不欺骗，他凑近一点，双手捧着咖啡杯道：“其实m集团比你们还想卖掉生产线，他们需要这笔资金。” 西蒙的话姜澄信七分，另外三分是她的谨慎。 姜澄多了些认真，看向西蒙问：“西蒙先生，你想要什么？” 西蒙露出赞赏的笑容。 “姜澄，我早就说过你会是最合格的商人。” “我要去华夏，你们帮我，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信息作为交换。” 300.第300章 隐于背后 第300章 隐于背后 姜澄没有贸然答应西蒙。 “西蒙先生，我身后有一个团队，我无法自己做主，但我愿意询问并在明天早上给你回复。” 姜澄注视着西蒙道：“不过，我需要看到你的诚意。” 说白了，西蒙要事先给出一些信息。 西蒙沉默，手指摩挲着咖啡杯上的把手。 “好！” 一个好字，让两人同时露出微笑，握手，初步协议达成。 西蒙给了一些信息，姜澄为他留下一些钱，两人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后，各自离开。 姜澄在外面又转了一会后，去另一家咖啡店寻找齐老师。 当她推门进入咖啡店的时候，齐奶奶正用华夏语和一名老外“鸡同鸭讲”。 姜澄没有上去打扰，只是找个角落坐下，默默等待着。 一个小时后，齐老师率先走出咖啡店，姜澄又坐了五分钟才出去。 两人在外面见面后，没说一个字，安静的找个地方换下衣服，返回酒店。 在酒店外的集合点，所有出来的华夏人都回来了。 乔领导拿出打包的饭盒塞给每个人道：“我们外出，迷路，先是做了27路，然后转乘地铁，坐过站，又坐回来，到达唐人街，吃了宫保鸡丁，饺子，炒饭….费……” “记住了吗。” 大家点头，记住每一个细节。 他们一群人走进酒店，拎着打包回来的饭盒，在大厅遇见了r国人。 “这是吃了什么？” 乔领导假装听不懂的看向姜澄，姜澄上前用英语沟通，双方用第三种语言在酒店大厅聊了起来。 几句过后，r国人相信并让开了路，小声的道：真是不知道享受的一群人，来了m国竟然还吃华夏饭。 华夏一行人依旧低调老实的返回房间，检查房间，整合信息。 “据我得到的消息，m集团内部正在经历变革，内部分为三个派系，都在为拿下最高的位置而努力。” “这里面有可操作的空间。” 乔领导说完后，看向其他人，齐老师先是开口道：“我扮作不会讲英语的老太太，没人防备我，我在咖啡厅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位m集团做报价的人员吐槽被几个老板支配。” 齐老师的信息正好佐证了乔领导说的信息。 大家纷纷发言后，轮到姜澄。 姜澄先是说了西蒙的事情，乔领导听后表示可以答应西蒙的要求。 “好，我明天早上去接触西蒙，今天除了西蒙，我还发现了另一件事。” 姜澄讲述在咖啡厅碰到一位m集团工作人员的事情。 “我在看见他的文件后，才想起这个文件的格式我看过。” “我曾经在机械厂翻译过一堆文件，被外国人夹杂了很多不是机械材料的东西，当时这些资料我没有扔，而是全看了一遍。” “我肯定那些文件中有三分之一和事m集团相关的，如果没猜错m集团应该陷入了资金危机。” 姜澄说完后，看向乔领导道：“明天接触西蒙后，会有更多的了解。” 乔领导表示赞同。 “好了，下一个议题。” “我们不能获取r与h的底价，但我们可以诱惑他们改之。” 乔领导说到这里，看向姜澄道：“你的口技能做到几分像？” “十分！” 姜澄自信，乔领导欣赏点头道：“好，我们这样做……”随着乔领导的安排，姜澄几人连连点头。 当天晚上，听见不正常动静的r国人被惊醒，在悄声起来查看的时候，他听见两人的小声对话。 可当他走出来后，却只能模糊的看见模糊的背影。 追出去却什么也没找到。 第二天一早，姜澄早早出了酒店，找到西蒙，达成合作。 在姜澄回来的时候，她手拿热狗，吃的脸上都是芥末酱，好奇的站在华夏队伍中，和大家一起看r国人和h国人吵架。 没错，就是吵架。 “明明是你们r国人试图偷我们的报价，现在却倒打一耙，真是恶人先告状！” 被h国人指责的r国人气的想打人。 “你们h人太可耻了！我听见你们说话了，就是你….还有你，我的耳朵不会听错！”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两国吵的热闹，华夏无存在感的完美隐身。 不怪他们隐身，也不怪另外两国不怀疑他们，因为华夏每次出门抢生产线，十次能中一次就算不错了。 谁让他们没钱呢！ 加上两个国家没人想到会有人能模仿他们的口音，一模仿还是两个国家，四个人。 至于姜澄如何进去两国的房间，只能说他们队伍的安保人员太全能了。 当然，也要感谢酒店的无监控。 在两国继续争吵，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杰瑞到了。 他带着三个团队上车，前往生产线的的工厂。 这一天，华夏队伍依旧低调的好像没来一样，默默的参观着，顺便欣赏另外两国的掐架。 下午，参观结束，m方终于派了高层代表前来招待三方代表团。 一场晚宴就此开始，大家都盛装出席，除了贫穷的华夏。 m集团内部的三股势力都来了。 姜澄从西蒙那里获得的信息是，有一方支持r国，一方支持h国，剩下的一方是中立。 不管是哪一方，他们都有些排斥华夏，不想华夏强大。 所以，他们要做的是毁了另外两方的对r国和h国的支持。 晚宴后旬，在r方代表酒意渐浓去厕所的时候，他十分“凑巧”的听见了别人的八卦。 原来他一直在拍马屁的理查德不喜欢女人。 不太清醒的大脑让r国人作出了一个后悔的决定。 而传播消息的两名清洁人员在拿走一百美元的报酬后，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西蒙作为出面付钱的人，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 至于华夏，完全隐藏在身后。 晚宴之后，三方代表返回酒店，明天是正式议事的时候。 这一晚，发生了很多事。 m集团的理查德大怒，对着r国人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本以为胜券在握的r方不断道歉，连夜改了报价，向高改用钱买路。 h国自以为看了r国人的笑话，知道r国被支持一方臭骂后，也改了报价，往低改。 至于华夏，陪跑罢了。 第三天早上，西蒙高举鲜艳的旗帜出现在酒店外，在r国人出来后，他将早就准备好的咖啡砸了过去。 “你们是走狗！你们赔偿我的公司！” 301.第301章 成功 第301章 成功 酒店门口，西蒙将满是热咖啡的杯子泼过去后，转身就跑。 他跑到街对面，用喇叭高喊：“你们r国人和m集团狼狈为奸，你们害的我破产！” “你们就是m集团最听话的狗！”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傻子，理查德和r国合作，就想吞掉你们两个！” “我就是证据！” 西蒙嗷嗷的喊了几嗓子后，按照姜澄帮他策划的逃跑路线，跑了！ 他的任务全部完成，剩下的就看华夏自己操作了。 “啊——巴嘎——” 小r子被超大杯的热咖啡浇的满是愤怒，旁边h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嘲笑着。 嘲笑的同时，h国自觉掌握了真相。 他们都知道m集团内有三股势力。 这三股势力都在争夺向上的机会，他们h国靠其中一支，r国靠其中一支。 但r国得罪了理查德先生，另外两股势力自然不想看他们和好。 尤其是西蒙的说r方和m集团狼狈为奸，若他们达成合作，怕是要通力吃掉另两方。 支持h国和另一股中立的势力，定会竭尽全力让r国和理查德的合作破裂。 酒店门口，各方代表都各自有着小算盘。 华夏方依旧老实的像个透明人。 来接三方代表的依旧是杰瑞，他让r方代表回去换衣服，等待一会后，三方一同上车，驱车前去m集团。 m集团占据市中心的一座高楼。 三方代表在杰瑞的带领下进去，华夏方最像土包子，一路左看右看。 r方和h方都装的极为淡定。 乘坐电梯到达十一楼，一间超大的会议室内，容纳了几十人。 在所有人落座后，m集团的三方势力代表人才进来。 在所有人齐聚后，杰瑞再次起身，讲解半公开竞价的规则。 “首先，欢迎三方代表来到我们m集团，接下来请三方代表提交报价。” “提交报价后，我们会公开报价的数字，由在座五十位股东进行投票，报价一旦提交不可更改。” “最后，m集团对所有决策具有解释权。” 说白了，价格接受不接受，m集团说的算。 杰瑞说完之后，三方代表提交价格。 价格交上去之后，杰瑞在一块白板前站好，准备做记录，方便五十位股东观看。 “r方…..1500万美元？” 这个价格一出，屋内所有人都皱眉。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太高了。 高的离谱！ 高的有点假。 杰瑞疑惑着写下r方的价格，继续读。 “华夏方789万美元。” 这个价格中规中矩，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不过他们希望能再高一点点最好。 “h国报价…486万美元。” 杰瑞读完后，下意识看向h国代表。 所有人都看向h国，比刚才更皱眉。 这个价格太低了！ h国代表也在懵逼，华夏怎么会比他们高呢？ 他是抱着r国不行，他们就省点钱的想法才降价的，但h方十分自信，华夏会比他们还低，到时候他们居中间，会是最好的报价。 可现在…… h国代表目光炯炯的看向华夏方，华夏方的代表人乔领导也正目瞪口呆的看向h方。 他似乎在问：你们为什么这么低？h国人收回视线，华夏不可能知道他们的报价。 三个报价读完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心思。 杰瑞给大家五分钟的考虑时间，然后进行投票。 支持h方的那伙人，率先开口道：“不要看价格高就信，有时候人家联手做局，钱到不到账都不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不选价格高的，难道选价格低的？” 支持r方的代表反驳，两方瞬间掐了起来。 你价格高就是假的，你价格低更是可耻。 总之哪疼扎哪，互相伤害。 五分钟过去后，投票开始。 r方只有可怜的三票。 h方更是一票没有，这个价格他们堪堪回本。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剩下的四十七票竟然全部投给了毫无存在感的华夏。 华夏的领头人乔领导一副手脚无措的想起立，又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样子，取悦了高高在上的m集团在座的人。 杰瑞在收到指示后，直接当场宣布华夏方的报价被接受，达成合作。 姜澄尽职尽责的翻译，华夏方来的人一脸震惊，仿佛不知道该怎么接住这块天上掉下的馅饼。 华夏方精湛的演技，成功的骗过了r方和h方。 他们更恨彼此，都是他/他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接下来就是办理手续，着手安排货运等问题。 乔领导带着专业的团队去做，姜澄则是带着懂外语的齐老师和另一位老师，去领取生产线技术资料的地方，过手一遍资料。 所有的手续办了五天的时间，乔领导亲自送生产线上的轮船，包括他自己和来的安保人员。 他们要送生产线回去。 姜澄和另外两位翻译老师，则是乘坐飞机回去，同行的还有西蒙先生。 西蒙先生在他们离开的最后一天获得去华夏的签证，直接买机票，坐上了去华夏的飞机。 他虽然身无分文，但他有技术和配方。 威士忌酒的配方是西蒙发家的根本。 至于其他，到了华夏都会解决的。 m国飞机场，多停留几天的r方代表，冲着一个方向看了好一会。 当他的同伴询问的时候，他模糊着道：“好像看见那个泼咖啡的人了。” “西蒙？不可能吧，他一分钱都没有，来机场干什么。” r国人想了想也是，摇摇头道：“大概是看错了。” 没多久，一辆飞往华夏的飞机从m国机场起飞，飞上天空。 姜澄透过窗户向下看去。 m国，她以后还会来的。 飞机上，姜澄与另外两位翻译老师，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他们三人，用三天的时间，不分黑夜的筛选了生产线的文件。 真的是累到连睁眼都费劲的地步了。 不过一切的劳苦都是值得的，因为他们完成了任务，带回了生产线。 抱着这个完美的结果，姜澄几人一路睡回到华夏。 当飞机降落的时候，几个人忍不住的雀跃，回家了。 飞机在京市降落，下飞机的几人从机场出来后，不能先回家，而是被工作人员接走，先上报工作。 跟着回来的西蒙也跟着一起去了。 在工作汇报结束后，西蒙跟着姜澄去到了s市，用多年的酿酒经验换来一份在酒厂的工作，暂时安顿下来。 安顿好西蒙的姜澄，则是第一时间飞奔回家。 302.第302章 准备结婚 第302章 准备结婚 姜澄发现，每次出门归来后，她对回家的心切都多了一分。 此时已经是五月中下旬，春意盎然，扶柳微风。 快五点的晚上，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孩子们在外玩耍。 跳皮筋儿，跳房子，扇piaji，打口袋。 这是有项目的。 没有项目的，干脆拿着树棍儿当武器，嘿嘿哈哈的打着玩儿。 你追我，我追你，一个跟头下去不在乎的爬起来，继续跑。 姜澄飞奔在熟悉的马路上，两条辫子在后半空飞翔。 远远的，她看见在门口玩过家家的沈月和大杂院里的小朋友。 “月月——” 正在玩的沈月猛的回头，在看见姜澄的一瞬间是，手里好不容易收集的小石头子被她哗的一下扔掉。 “姐——” 一声姐，喊的沈月鼻酸思念，冲着姜澄就冲了过去。 姜澄展开手臂，第一时间接住沈月。 “想我了？” “超级想！我最想你了！” 沈月用力的抱住姜澄，先是哭又是笑。 姜澄松开沈月，捏着她的小鼻子道：“丢不丢人。” 沈月摇晃着小脑袋道：“不丢人，我就是想！我骄傲着呢！他们都没有这么好的姐！” “说的对！他们都没有，就你有。” 姜澄牵着沈月的手回家，沈月骄傲的冲其他小朋友道：“我不玩了，我姐回来了！” 说完的沈月，先一步冲进大杂院喊：“姑婆——姜澄姐回来了！” 一声喊，姜澄还未进院子，沈奶奶，孙大娘，还有下班刚回来的李春香都出来了。 “姜澄！” “姜澄！” “哎呀，真回来了！” 姜澄左边被沈奶奶挎着，右边被沈月前着，李春香趴着大杂院的门冲着姜澄傻笑。 院子里的其他人家也都出来打招呼。 姜澄的人气只增不减。 几十步的路，姜澄愣是打招呼都说了好几百个字。 沈奶奶听着姜澄略有沙哑的声音，直接开轰。 “好了好了，哪天再说，孩子都累了。” “都一个院子住着，不差这一会儿。” 沈奶奶发话，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就散了。 姜澄立即抱住沈奶奶的手臂道：“谁家的奶奶，这么威风！” 沈奶奶就像一个傲娇的小老太太，仰着头道：“你家的！你家的！！” “好了，赶紧回屋喝点水，我给你整点饭吃。” 一家人进屋，沈月忙碌的给姜澄送水，送水果，送零食。 沈奶奶连忙烧火，煮面。 姜澄什么也不用干，坐着享受就行。 “沈星呢？” “我哥去乔治家了，他们俩天天在一起。” 姜澄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没多久，沈奶奶端了一碗超级豪华的打卤面过来。 “吃吧，面我过凉水了，吃着不热。” “太香了！” 姜澄陶醉的闻了闻道：“在国外，我天天吃干巴面包，早就想这口面了！ 沈奶奶也不知道干巴面包是什么，不过想着姜澄什么都吃，好养活的样子，她都不爱吃，肯定不好吃。 “受罪了吧，你还想吃啥，我天天给你做。” “对，姐姐你吃啥，我让大哥去买菜！” 沈月和沈奶奶，一老一少，心疼的看着姜澄吃面。 姜澄也是真的饿了，一碗面很快就吃完了。 沈奶奶看的更心疼：煮少了。 “我再给你——-” “不用，我饱了，就是太好吃，所以吃的快了点。” 沈奶奶听后，只好作罢。 三个人坐下聊天。姜澄说着国外的见闻，沈奶奶说着家里发生的事情。 “你这一去两个多月……沈星和乔治两个处得越来越好，沈星能说不少外文了，乔治现在都能用华夏语和我说话了。” “沈确回来后更忙，不是接外汇订单了吗，这好几天都看不到人。” “这次咱们s市接不少外汇订单，都上报纸了，可是挣脸了。” …… “对了，后院的林诚远被开除了，现在天天给家喝大酒，何丹天天跟他干仗。” “我跟你说，那何丹就这几个月，老了好几岁。” …… 几个人聊着天，时间过的很快，沈星回来了。 沈星在门口看见姜澄后，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高兴。 “姐—-你回来了！”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对呀，高不高兴？” 沈星猛的点头，傻呵呵的笑着。 姜澄招呼沈星过来，用英语和他对话，沈星能听懂大部分，还能回答一些。 “不错，果然是学霸。” 沈星听后苦笑。 “要是不跟乔治比，我还能高兴一下。” 姜澄一听，就明白的道：“你不能和乔治比….傻孩子，你又比不过他。” 沈星：“…” 姐，你是懂安慰的！ 一家人说说话，还没说热乎呢，自行车叮叮当当的声音就传进来了。 “姜澄——” 沈确回来了。 沈奶奶三人一看见沈确，同时露出糟心的表情。 他一来，他们还说个啥！ 没看见姜澄的眼睛都发亮了。 沈奶奶拉着沈月和沈星，一点不避讳的道：“走吧，给人家小两口腾腾地方。” 沈确无奈的看向沈奶奶。 “姑婆——” 沈奶奶切了一声，拉着沈月和沈星走了。 姜澄冲着沈确盈盈一笑，勾勾手指。 沈确立即听话的走过来。 他站着，她坐着，一高一矮，对视着。 姜澄手臂抱住沈确的腰腹，脸贴过去，问：“想我没？” “想！” 沈确回答的干练又肯定。 姜澄唇角上扬，甜甜的道：“我也想你了。” 沈确不值钱的笑容立即挂上脸，一只手放在姜澄后背，嗯了一声。 两人静静的抱着。 “沈确？” “我在。” “我们办婚礼吧。” 回答姜澄的是沉默。 姜澄身体向后，抬头。 傻了的沈确终于做出了回应。 “好！好！” “傻瓜。” 姜澄嗔怪一句傻瓜，沈确毫不在意，笑的更傻了。 “坐，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办？哪天结婚？我想是越快越好，因为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姜澄说行动就行动，沈确也想尽快办婚礼。 两人干脆喊回屁股都没坐热的沈奶奶，沈奶奶不愿意的道：“你们说话，喊我干啥。” 姜澄笑呵呵的道：“我们要商量婚礼，沈奶奶确定不——-” 姜澄话没说完，沈奶奶就一把推开沈确道：“靠边！碍事吧啦的！” 沈确：貌似我还是婚礼的重要一员吧？？？ 303.第303章 婚礼前 第303章 婚礼前 姜澄回来的第一天晚上，沈家的灯亮到了十二点。 哪怕到了这个时间，沈奶奶仍意犹未尽的唠叨着：太多事了，明天早点起来再说。 姜澄听话的答应着，沈确完全没有发言权。 用沈奶奶的话道：你负责出钱出票就行。 沈星和沈月大力支持沈奶奶的话，沈确还能怎么办。 照办呗！ 沈奶奶睡觉后，姜澄和沈确偷偷腻歪了一会，嘴唇微红的返回了隔壁。 第二天早上，姜澄早早起来去隔壁和大家一起吃早饭。 早饭的餐桌上，沈奶奶给大家安排着任务。 “你们俩看看要请多少人，统计个人数给我，到时候咱们好安排在哪摆桌儿。” “还有日子也得定下来，请人的时候也好请，还有菜色….” 沈奶奶操心的在本子上画来画去，都是她自己能认识的字符。 识字有限，图画来凑。 “沈奶奶，时间就定在这个周日，我看农历也是个双日子，算不错的日子了。” 姜澄说完，沈奶奶用手指数了数，点点头道：“行，那肉票啥的，得凑一凑，不能办的太寒酸。” “姑婆，肉的事儿交给我，您不用管。” 沈确接过话茬，沈奶奶嗯了一声道：“行，先定下人数，然后在商量菜色。” 沈奶奶说完，催促大家吃饭，心里想着去找个“人”看看日子。 虽说之前多少那年都不行封建迷信，但结婚的日子总不能选个诸事不宜的吧。 大家商量差不多后，沈星和沈月去上学，沈确去上班，姜澄背着包去了夜校。 到了夜校的姜澄，习惯的和门口王大爷唠嗑，送上点小零食。 王大爷在目送姜澄进楼的时候，摇头感叹：人家就该成功。 姜澄的大名在s市响亮到可谓是无人不知，可就是这样成功的她，依旧没有改变以往的行事方式。 姜澄进入大楼后，看见好几位在这里加班，刻印油墨试卷的老师。 她主动打招呼，聊天，又是一波儿有效沟通。 与老师们沟通之后，姜澄终于到了校长办公室。 王校长端着茶缸子，笑眯眯的看着姜澄道：“从进大门到现在，四十八分钟过去了，你是真能聊啊。” “多谢夸奖。” 姜澄没脸没皮的笑着，毫不见外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好茶。” 王校长一听，打趣的道：“你送的，忘了？” 姜澄挑眉，放下茶杯道：“要不咋说是好茶呢。” 王校长：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难道期待姜澄谦虚吗？ 两人日常斗嘴结束后，王校长询问姜澄近况。 “m国也去了，也就那样吧…..” 王校长静静地听姜澄吹，不过他内心是十分骄傲的。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打……电话。” 说到这里的姜澄，从背包中拿出一个本子，哗啦啦的翻开。 “大概….几十页的电话吧。” 王校长以为姜澄在开玩笑，可姜澄表情又太认真。 他思维发散，担心的问：“你犯啥事了？要筹钱？” “我这有———” 王校长还未说完，就被姜澄打断。“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有多少钱！我这人经不起考验。” 姜澄的话让王校长眼角狂抽，第一次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泼的这么顺手的。 不过他也明白了，姜澄这是没啥事。 “你打这么多电话干啥？” 姜澄故意长叹一口气，满脸愁容说出欠揍的话。 “都怪我人缘太好，认识这么多人，一个个在我回s市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都要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真是推脱不过去，校长您说，我咋就人缘那么好呢？” 姜澄看向王校长，结果王校长一张褶皱的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 姜澄眨眨眼。 “当然，他们再喜欢我，我也只能电话邀请，不像校长您，我必须亲自来邀请您。” “而且，是第一个被我邀请的人！”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姜澄说第一句的时候，王校长就有点忍不住的想笑，说到他是第一个被邀请的时候，更是忍的辛苦。 姜澄看破不说破，起身道：“王校长，我不仅第一个邀请您，还想请您担任我和沈确的证婚人。” 王校长听后，鼻子瞬间酸了，有点想哭是咋回事。 “就你事儿多….我都给你干还不行！” “那个我还有事….你自己打电话吧！” 王校长跑了。 姜澄摇头失笑。 “我们校长真是越老越可爱了。” 说完的姜澄，开始了打电话。 京市的吕老师，徐老师，冷领导等依次接到了她的电话，大家都表示恭喜，但时间上不一定能出席。 姜澄十分理解。 高考没几个月就要公布消息了，吕老师怕是忙的不行。 冷领导等人更不用说了，外汇那边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她也只是礼貌上的邀请一下，并告诉大家不用送礼，她不想留人口舌。 姜澄说的直白，大家也都明白为什么。 礼这件事，明着不能送，暗地里总是可以送的。 京市的电话打完后，姜澄继续打其他认识的人。 一圈电话打完后，姜澄从办公室出来，没看见王校长，干脆先走了。 她从夜校出来后，先是去了新华书店，然后去了食品，纺织等厂。 亲自邀请一圈后，姜澄回到大杂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她溜溜走了一大天。 这一天下来，s市大部分厂长都知道姜澄和沈确要结婚的事情了。 沈确办公室的电话更是响个不停。 纺织厂要主动给提供服装，家具厂借他们餐桌椅子，陶瓷厂给他们提供碗碟，食品厂要提供点心…. 就连肉联厂都主动提出，要给他们留一头猪。 沈确挂断电话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媳妇太厉害！ 当天晚上，沈奶奶代表姜澄和沈确去邀请了大杂院里的人家。 “这个周日，在机械厂的食堂办….” “啥也不用你送，你们就来人吃饭，给填个喜气就行。” “好嘞，有事招呼你们，我可不跟你们客气。” 沈奶奶说了一圈的话，脸都笑酸了才回来。 回到家后，沈奶奶依旧忙碌，大家那天要穿什么，果瓜子，桂圆生…. 总之，这一忙就忙到了婚礼的前一天。 304.第304章 婚礼 第304章 婚礼 婚礼前三天，在沈奶奶的要求下，姜澄和沈确不再见面。 沈确住到了机械厂，姜澄住在大杂院。 婚礼前一天，沈奶奶带着不知名“画册”来给姜澄上洞房科普课。 姜澄努力装作不懂的样子听完了。 讲课的一脸红温，听课的津津有味，甚至还保留了”画册“。 姜澄美名其曰：万一沈确不懂，她好给他看看。 沈奶奶顶着红温的脸道：“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不仅不信，沈奶奶更是觉得她应该去给沈确送画册。 有点后悔的沈奶奶离开姜澄的屋子没多久，李春香就过来了。 她过来陪姜澄。 两人好像回到在羊城的时候，躺在一张炕上，说着话，聊着天。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人生大事上。 “春香，你有喜欢的人吗？” 李春香没有立即回答，姜澄就知道她有。 “我认识的？” 姜澄的敏锐，让李春香侧过身子，有点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算有吧。” “怎么算的？” 李春香苦笑着道：“他拒绝我了。” 姜澄更来了兴趣。 李春香也想找人说说这件事，要不是姜澄回来就办婚礼，她早就想来说了。 “我喜欢……高中华。” 李春香说完，姜澄略有惊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两人可是在羊城相处了很长的时间。 姜澄大概明白高中华为什么拒绝李春香了。 她看向李春香问：“你知道他为什么拒绝你吗？” “嗯，他说…他是个没有未来的人，他头里有弹片….” 说到这里李春香没忍住的掉了眼泪，又赶紧擦干道：“不能哭，不能哭，明天是你的大喜日子。” 姜澄拉开李春香擦眼泪的手，拿过一旁的手纸递给她道：“别忍着，我不信这些。” 一句话，李春香无声的眼泪，簇簇的落下来，很快就湿了一片枕巾。 “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我告诉他我不介意，可他就是不肯答应。” 李春香苦恼的看向姜澄道：“一开始我好生气，可现在我只剩下心疼了。” “他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这样了！” 越哭越心疼，越哭越想哭。 一个多月的委屈和压抑，都在今天释放了。 姜澄拍着李春香的后背，无法说出她能帮她的话。 因为她理解高中华，也理解李春香，两人都没有错，两人又都有道理，只能靠他们自己。 李春香哭过之后，心里舒服了很多，拉着姜澄说对不起。 “瞎说什么呢，我可是你人生导师，不告诉我告诉谁！” 姜澄的话逗笑李春香，李春香冷静的道：“我还是想试试，我给自己两年时间，如果两年我都打动不了他，我就不追了。” “我知道他可能明天就….但我还是想跟他在一起，以夫妻的身份在一起。” 姜澄点头。 “做你想做的，不要留下遗憾。” “对！”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聊着其他的八卦。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被沈奶奶敲门声弄醒了。 沈奶奶带着全福奶奶来给姜澄梳头发，李春香就在一旁打下手。 全福奶奶简单意思几下后，姜澄把头发盘了上去，带上一朵非常俗气的红。 至于妆容，她简单描眉，浅浅的腮红，再加上从外国带回来的口红。 整个人立即就不一样了。 至于衣服，姜澄穿了一件红色长裙，脚上踩着一双坡跟的高跟鞋。 颇具时代特色的新娘子，打扮好了。 上午九点，沈确开着小轿车来接亲了。 而且还不止一辆小轿车。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今天s市能借来的小轿车都被沈确借来了，当然也有不少厂长主动提供的。 仪式很简单。 李春香，孙爱国，简月娥，还有几名夜校的女同学，拦了几分钟的门，并没有为难沈确。 沈确塞过红包后就进去了，第一眼就看见了稍有打扮的姜澄，心跳不争气的加速。 “姜澄，我来接你。” “好！” 姜澄笑的灿烂明媚，伸出自己的手，被沈确接住。 姜澄是被沈确抱出去的。 两人直接上了第一辆绑着大红，贴着红喜字的轿车，后面的宾客则是上了后面的轿车，还有大卡车。 鞭炮燃放，红纸扬撒。 接亲的队伍朝着机械厂的食堂开去了。 今天的机械厂热闹非凡，只要在s市认识姜澄的，几乎都来了。 此时所有人都等在机械厂的门口，在看见接亲队伍回来时，由几位厂长自发组成的锣鼓队动了起来。 欢快的音乐吹吹打打，加上门口人们喜悦的表情，还有四处撒果的高中华等战友，结婚的氛围足足的。 姜澄和沈确婚礼的规模，可以说是前后十年，都没有能超过的了。 车子停在机械厂门口，姜澄和沈确下车，踩在红纸铺成的路上，在周边人的祝福声中，向着食堂走去。 两人身后的人群，加起来有好几百人，浩浩荡荡，一个个笑的比结婚的都高兴。 机械厂的食堂后厨更是忙的热火朝天，今天好几个大厨都被借调过来，就为了做好这一顿饭。 食材齐全，手艺精湛，婚礼的席面已经稳了一半。 姜澄和沈确走进食堂后，两人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王校长拿着话筒为两人证婚，并宣读了两人的结婚证。 简单的婚礼仪式就这样的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开席吃饭的时间了。 姜澄和沈确端着酒杯酒壶开始敬酒。 姜澄想喝，可偏偏来参加婚礼的人都不想和姜澄喝。 鲁厂长更是直白的道：“咱做个新娘子该做的事情行不，再说你千杯不醉，你喝酒都浪费了！” “没错！来来来沈厂长，咱们今天喝点。” 方厂长和鲁厂长一唱一和，拉着沈确喝酒，姜澄只能退居二线。 只见s市外贸的宋领导拉着沈确不送手的道：“沈厂长，婚后一定要给姜同志自由发挥的时间！” “没错，姜澄该出来就得出来，你可不去拦着她！” “沈厂长不能，沈厂长不是那人！” 几个人一唱一和，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你别碍事！ 沈确听后，保证的道：“放心，我家姜澄做主！” 305.第305章 婚礼后 第305章 婚礼后 婚礼是从喧嚣到寂静，是从群体中依次做着减法。 亲朋，好友，父母一一退出，直至剩下两人。 喧闹的大杂院，高中华搀着醉意的沈确，对姜澄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嫂子。 “头儿喝多了，对不起嫂子。” 姜澄接过沈确，肩膀上减轻的重量让她眼底含笑，对着高中华道：“没事，大家替我们高兴，我谢谢大家。” 高中华帮助姜澄扶着沈确放在床上后，连忙跑了，好像身后有东西在撵他一样。 姜澄在高中华身后关上门，插好，好整以暇的看着躺在大红喜被上的沈确。 “看来是真喝多了？” 姜澄故意说着话，朝着床边走过去，坐下，一根手指描绘着沈确的眉眼。 “春宵一刻值千金，看来我只能自己——-啊——-” 沈确手臂一揽，一瞬间天旋地转，他在上，姜澄在下。 他的眼里满是侵略，微醺的酒气在姜澄脖颈间乱蹭，带着撒娇的话语响起。 “我要。” “你要什么？” 沈确手臂加紧，微微的胡茬剐蹭着姜澄的下颚，下一秒，微微的刺痛从下颚传来。 “你咬我！” 姜澄推着沈确，沈确低沉哑笑。 “不咬…想吃了你。” 沈确抬头，眼尾泛红。 姜澄双臂抱住沈确的脖颈，勾人心魄。 “那你还在等什么？” 一句胜似邀请的话，哪个男人能忍的住。 沈确精准啄住那双令他魂牵梦绕的红唇，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可错过。 暗夜流星划过，微风拂过窗外的柳树，起起伏伏，摇摇晃晃。 迷人夜色，令人不可自拔。 * 翌日早，姜澄一副吃饱餍足的睁开眼，脑子里的第一件事有些不正经。 小说中都说女人扶着酸痛的腰起来，可她为什么没事？ 到底是小说骗人，还是沈确….不…不能想了，因为沈确还蛮行的。 “在想什么？” 沈确醒了。 略带红痕的手臂一捞，将姜澄拉近怀里，深深吸一口气后，全是满足。 “想你啊。” 姜澄张嘴就是甜言蜜语，可偏偏旁边的沈确信的不得了。 “我也想你。” 沈确更粘人的靠过来，姜澄哭笑不得中带着点点嫌弃道：“热……” “你嫌弃我？“ 沈确控诉的口吻，让姜澄觉得她好像是一个睡了就不负责的负心汉。 她捏着沈确的鼻子，微微用力的道：“别来这套，起来了。” 沈确好像一只大型的毛绒动物，非要抱着姜澄一顿乱蹭后才肯起来。 姜澄看着穿衣的沈确：睡过的男人和没睡真的挺不一样的。 两人总算起来，洗漱，出门。 堂屋一个人都没有，昨天晚上沈奶奶带着沈星和沈月去了隔壁姜澄的小院子住。 至于为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反倒是有一种他们去了的庆幸。 毕竟两人“闹”的也挺疯狂的。 沈确更是直接道：“要不，咱俩去隔壁住吧，毕竟两道墙。” “你不怕别人说你是倒插门？” “管那些干什么，我们俩过日子，再说他们只会羡慕我是姜澄同志的倒插门。” 两人相视一笑，就这么决定了。 至于沈确在机械厂的房子，他们两人也考虑过。 不过沈星和沈月在这里上学方便，沈奶奶在这里住的时间长，街坊邻居也都熟悉了。 加上姜澄也喜欢和他们一起，所以搬不搬去机械厂都无所谓。 最后，全家投票，沈确来回通勤就好了。 两人商量好后，沈确打开门，今天他可以休息半天，下午要去上班。 现在可没有什么婚假一说。 没一会，沈奶奶就从隔壁过来，沈月和沈星早就去上学了。 沈确和姜澄吃了有点晚的早饭，又在外面溜达一圈后，沈确就去上班了。 姜澄则是回到大杂院和沈奶奶待了一会后，两人干脆把沈确屋子里的一些好挪动的东西，一点点的搬到小院去。 慢慢干，慢慢收拾，等沈确下班回来时，收拾的基本差不多了。 当天晚上，沈确与姜澄开始了在小院里的两人小日子。 日子在两人婚后进入了相对平静的时期。 说是相对平静，是因为姜澄没有四处奔波，能每天准时回家，但她依旧忙碌。 从婚礼后，姜澄先是受邀去了纺织厂，与设计部门的师傅一起设计新的样或者产品。 纺织厂之后，食品厂，陶瓷厂，鞋厂，服装厂等都相继找到姜澄，邀请她去帮忙。 有的是去帮忙翻译新生产线，有的是去帮忙搞搞设计。 总之，每天早上在大杂院外等着的厂长都不一样。 这些厂长为了帮助姜澄节省时间，每天早上轮班开着车来接她上班。 下班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沈确去接，不过有时候沈确没有时间，就轮到各位厂长出力了。 时间悄悄的向前走，九月时，西蒙所在的酒厂生产出新酒，更符合外国人的口味，目光更是对准了十月份的交易会。 这一次的交易会姜澄不准备过去，她也不准备再次担任总策划。 但这次的策划人亲自上门，请教了不少东西，姜澄没有任何藏私的倾囊相助。 交易会的举办已经成熟，不管是从策划到翻译，还是从商品到宣传。 姜澄自觉她的付出换来了不一样的收获，是时候以最完美的成绩退出，去闯荡另一片战场。 十月二十一日，一个平静又不平静的早晨。 这一天，姜澄本以为她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可实际她从起来后，便有些坐立不安。 原来她也是期待的。 沈确敏锐察觉到姜澄坐立不安，他有所猜测。 在前几天，已经有人提醒他会有事发生，甚至给他邮寄了两套数理化从书。 话是没有明说的，但有时候人需要读懂别人未说明的意思。 很显然，沈确懂了，姜澄也懂。 因为提醒姜澄的人更多。 那些曾在翻译特训班的老师，在前一个月里几乎每天都有给姜澄打电话的。 早上不到七点，一道急促的喊声从大杂院的门口传来。 一名三十几岁的男子，举着报纸，眼里含着激动的泪水，高喊着：“高考恢复了！” 306.第306章 高考恢复 第306章 高考恢复 “高考恢复了！” “高考恢复了！” 男子举着报纸冲进大杂院，狂喊。 没去上班或者还未离开上班的人都出来了，没听清或者不敢相信的问：“刚子，你说啥？” “我没听错吧？高考？” 被叫刚子的男子，狂甩脑袋，眼泪都被甩出了弧线。 “高考恢复了！” “报纸上都说了！” “不限年龄，不限职业，都可以报考！” 刚子手中的报纸被抢走，识字的人开始看，旁边的人催促着。 “读读啊！你别光自己看！” “就是…给我们读一读！” 拿到报纸的人开始宣读，铿锵有力中带着欣喜与激动。 “我的天啊，真的恢复了？” “恢复跟咱们有啥关系，也考不上。” “咋就没关系？你考不上，你儿子还不行吗！” “对啊！” “不行，不行，我儿子那书都让我烧火了！这可咋整？” 大杂院里的话题瞬间从高考恢复到没有教材。 这个时候，聪明的人第一时间奔赴新华书店或者废品站了。 沈奶奶站在门口听了好久，转身看相对淡定的姜澄和沈确。 “你俩…..考不？” 沈奶奶走进屋来，关上门，小声的又问一遍。 “你俩考不？” 姜澄先是看向沈确，沈确也同时看向姜澄。 “考！” “考！” 两人异口同声，都决定参加高考。 说完的两人还有时间对视，浓情蜜意的。 “你俩还在这干啥！赶紧找书去！” “我这个操心的命。” 沈奶奶比姜澄和沈确都要着急，催着两人赶紧出去买书。 姜澄起身，拉着沈奶奶，小声的道：“我们有书。” “有？” 沈奶奶声音更小的道：“别说你有，别人问就说你没有。” “我跟你说，肯定有老多人想考了，这书肯定不够，到时候都来管你借，抄书啥的，你都没有时间看，知道不？” 姜澄点头，知道沈奶奶的好意。 沈奶奶也就是叮嘱几句，她知道沈确和姜澄是有成算的人。 叮嘱后，沈奶奶又是一脸严肃的开始念叨：“我去买点鸡蛋，要学习了，营养得够。” 姜澄没有阻拦，给沈奶奶找点事干也不错。 姜澄和沈确很是淡定的开始了这一天的忙碌。 沈确去上班，既然决定要参加高考，很多工作上的安排是要提前做出来的。 姜澄则是去了夜校。 她觉得王校长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开一个高考辅导班，这对以后夜校的招生肯定有很大的好处。 这一路上，高考恢复是唯一的话题。 一走一过，就能听见有人在议论。 不仅有人在议论，还能随处见抱着报纸哭的，还有飞奔去书店的人。 不同年纪，不论男女，一样的激动。 当姜澄到达夜校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心思飞了的几位年轻老师。 余老师在看见姜澄的时候，直接冲了过来问：“高考恢复了！” “我知道。” 姜澄淡定点头。 兴奋的余老师和姜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时间不知道谁才是老师。 “你知道？你这模样看起来可不像知道的！”余老师说完，一旁的政治胡老师开口道：“小余…姜澄要是考不上，你也不用兴奋了，兴奋也是白兴奋！” 胡老师的话得到周围几个老老师的声援，确是如此。 余老师的脑子逐渐冷静下来，盯着姜澄看了又看。 姜澄仰头，四十五度角侧脸。 “余老师，您终于发现——” “对啊！我在这和你唠什么嗑儿，耽误时间！” 姜澄还没“发挥”呢，余老师跑了。 姜澄和剩下的几名老师对视，默契的摇摇头，半疯狂一个了。 几名老师和姜澄说了几句话，多是叮嘱她再厉害也要看看书，不能不复习，不要掉以轻心之类的话。 姜澄一一答应后，去了校长办公室。 “当当—-当” 敲门声惊醒王校长。 王校长抬头。 姜澄捕捉到他闪着光的泪，若是平时王校长肯定否定自己没有哭，可今天的他没有。 “姜澄….能读书了，能读书了，真好！真好！” 两句话，姜澄的心都跟着酸了。 眼前的校长，真的在一心一意为教育事业付出和担忧。 “未来会更好的。” 姜澄拉过椅子坐下，等王校长平复后道：“校长，想不想搞点事情？” 王校长一秒擦去眼泪，身子趴在桌子上，向前凑着：“还搞先进单位？” 姜澄摇头。 “不不不！这次我们搞个考前培训班。” 王校长眼睛欻的被点亮，屁股从椅子上抬起。 “你…讲课？” 姜澄再摇头。 “不行，太笨的我教不了，但我能出题。” 王校长刷的伸出手，对着姜澄道：“成！” 两人说干就干，王校长立即招来所有的老师，说了姜澄要准备考前冲刺班的事情。 话音刚落，余老师刷的举手了。 “余老师，你有什么提议？” 王校长问，余老师起来。 “校长，我提议……让我第一个报名！” 王校长听了一个踉跄，差点没一跟头坐地上。 他这口气还没喘上来呢，下一个老师举手，站起来说了同样的话。 “校长，我第二个报名！” “校长，我第三个报名！” …… 王校长看着积极的老师，眼神扫向姜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低估姜澄的号召力了。 他觉得，他现在就是说前面有个大坑，但姜澄在里面，就会有一帮人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有姜澄的坑都是好坑！ 会议开的很快。 姜澄作为组织人，代替校长去了一次复印社和报社。 用丰厚的人情换来了复印社免费宣传单的支持以及报社登报支持。 剩下的事情就靠王校长了，姜澄不打算过多插手。 至于高考题什么样，她是真的不知道，只听说过不难，但具体怎么简单她从未了解过。 姜澄回到大杂院，直接被孙爱国和李春香薅走了。 三个人在隔壁小院子里，姜澄一边一个。 “姜澄，你参加高考吗？” “姜澄，我能考上吗？” 李春香问的前一个，孙爱国问的后一个。 姜澄先是看向李春香道：“我参加，准备考京市大学。” 她在看向孙爱国。 “我不知道，但你可以参加试试。” 307.第307章 高考 第307章 高考 李春香听后，连连点头道：“行，那我也向京市使劲儿！” 李春香是自信的，她本就是高中生，加上一直都没有放弃学习，她觉得她就算考不上最好的，但肯定能考上一所。 孙爱国听到姜澄话后，带着一半的信心道：“好，还有两个月，我往死了学！” 两个人问过姜澄后，心里就有底儿，带着拼死拼活的念头回去了。 姜澄送走两人，屁股还没坐热，小院的门就被敲响了。 简月娥，赵成德，孙建东等夜校的同学，还有姜澄在各大厂子认识的工人朋友，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姜澄的家里。 姜澄有一种她是“加油队”的感觉，似乎每个人都来她这里听她加油，然后冲劲儿十足的回去准备高考。 高考还未开始，但大多数人都知道姜澄准备考去京市了。 还有夜校的考前冲刺班，宣传单还未印出来呢，已经有一部分人知道这个消息了。 知道消息的人，第一时间奔赴夜校，报名！！ 王校长在夜校忙到半夜十二点，终于弄完了。 弄完只有一个感觉，原来收报名费也挺累的。 姜澄这边更是送走一个来另一个，她和沈确送走最后一人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站在院门口的两人，相视一笑，关门。 门关好之后，姜澄一个蹦跳，跳到沈确怀里，被沈确双手托住。 “沈厂长，你是不是要讨好我一下，我可以为你单独补课喔？” 姜澄挑挑眉，沈确抱紧一点儿。 “那我要是错了，你怎么惩罚我？” 炙热的呼吸在姜澄脸庞燃烧，她双腿勾住沈确的腰身。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 两人越聊越热，月亮都躲进了云层。 夜漫长，却无眠。 清晨的阳光再次洒进小院时，沈确正在洗床单和两人的贴身衣物。 姜澄则是在屋里整理着复习知识点，准备拿给李春香，孙爱国等人，顺便再给夜校送一份过去。 两人都整理差不多后，去到隔壁吃饭。 这一天，姜澄都在夜校。 她和好几老师一起准备高考冲刺班的事情。 晚上，沈确来接姜澄，两人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回去。 姜澄抱着沈确的腰身道：“我想去一趟京市…” “要买房？” “嗯，不知道能不能买，找找看，未来有一段时间都会在京市那边，沈星和沈月的学校也要找，应该先准备出来。” “房子的事情我来问，我有战友在那边，先找好再过去。” 姜澄一听便答应下来，沈确能用的上的战友，必然是可信任的人。 虽然她也认识很多京市的人，但要给男人发挥的机会。 成就感还是要给足的。 “好！” 两人回到大杂院后，喊来了沈奶奶，沈星和沈月开了一个简单的家庭会议。 几人围坐在一起，姜澄看向沈确，沈确看向姜澄，结果两人都在等对方开口。 沈奶奶看的这个着急，直接指着姜澄说：“你说，他说有啥用。” 沈确眨眨眼：倒也不用这么直白。 “姑婆说的对，不用管我大哥，嫂子你说就行了。” 沈星接话，沈月也肯定的点头道：“对，嫂子说的算！” 沈确无奈的笑了笑道：“对！”姜澄笑出了当仁不让的赞同。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姑婆，我和沈确都准备考去京市，所以我们准备在京市买房，只要我们考过去了，户口是可以过去的，到时候你们的户口也可以跟着迁过去。” “沈星和沈月需要转学，这是最难…..” “我能是京市人了！” “我要成为京市的小学生了？” 沈奶奶和沈星同时出声，只有喜悦。 这个年代对于京市的向往大过一切。 姜澄见沈奶奶和沈星接受良好后，看向没说话的沈月。 “月月，你不想去京市？” 沈月摇头。 “嫂子，我想去，只是我要是去了，赵老师怎么办？我喜欢和赵老师画画。” 沈月的包子脸鼓鼓的，有些愁。 “先别急，我们先问问赵老师，你以后放寒暑假，我们把课程集中在那个时候行不行？” 沈月的小愁脸瞬间转晴，像仓鼠点头一样嗯嗯嗯。 “我明天就去问赵老师！” 事情暂时这样决定后，沈奶奶催着沈确和姜澄回去学习。 两人听话的离开，回到小院后没有再胡闹，真学习。 沈确毫无疑问是聪明的，而且他从未间断学习。 所以姜澄给他补起课来是简单的，简单到她觉得她自己是一名好老师。 自信满满的姜澄，在第二天特意去了一次夜校的零基础班，结果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 出来后的她只有一个想法：老师这项工作，她确实略有瑕疵。 高考的消息恢复后，整个城市都弥漫着学习的氛围。 街头乱跑的孩子被叮嘱远点去玩，小点声。 副食品肉蛋奶更难抢了，大家都买回去给参加高考的人补身体。 复印社更是每天排满了要复印书籍或者习题的人。 夜校的高考冲刺班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招满了，但仍旧有很多人在外面等待着。 王校长不忍心看着这么多的人空空等待，所以每天都会让老师带着大喇叭上一节最大公开课。 尽量让每个人都能听到，这也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从宣布恢复高考到参加考试，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 s市的各个厂子都达成了统一的共识，在这段时间里，谁也不许去打扰姜澄。 不仅不打扰，他们还想着法的给姜澄送各种福利。 在其他人家点灯熬油累瘦了的时候，姜澄一家变胖了。 距离高考前三天，姜澄等人去看了考场，熟悉一下环境，厕所在哪，中午怎么吃饭，在哪里休息。 在遍地都是熟人的s市，这些问题对姜澄来说都不是问题，轻松解决。 看考场之后，就是专心待考了。 姜澄和沈确都不怎么紧张，但家里的三个人都很紧张。 紧张到都不怎么怼沈确了。 若是平时，沈奶奶三人没事就怼沈确几句，最近几天为了确保沈确有一个良好的应考状态，几个人对他温柔的不行。 温柔的沈确都怕几个人是被什么上身了。 时间一走再走，高考这一天终于到了。 308.第308章 去京市 第308章 去京市 这一天，五百七十万人参加高考。 姜澄和沈确不在一个考场，她到达考场时，密密麻麻的人头让她终于有了真切的感受。 时代的浪潮，即将开始。 姜澄随着人流走进考场，被检查文具等后，找到考场号，按分配好的位置坐下。 等待考试。 很快，监考老师进来，现场开试卷封条，考试开始。 题，不难。 这是对于姜澄或复习很好的人来说。 对于那些多少年没拿过书本，或者只是碰碰运气的人来说，也许有些难。 姜澄没有第一个交卷，她写好后，检查一遍，安心坐在那里等待着。 当有人交卷后，她才跟着起身交卷，离开考场，不给任何人找她对答案的机会。 两天的考试时间过的很快。 考完最后一科的时候，不少考生在考场外面哭，笑，闹。 姜澄笑着看了看后，骑着自行车离开，迎着晚霞，迎向明天。 高考后结束后，多少人来到姜澄家，就为了找她对一下答案。 结果来的人全部跑空，姜澄不在，她去京市了。 而且是考完就走，一点时间缝隙都没给大家留。 姜澄自己去了京市。 在京市的她，找到沈确的战友，在他战友的帮助下买到了房子。 房子离大学不远，附近正好有小学。 她一个人在京市先整理房子，等着高考成绩出来后，户口便可以迁过来。 实际上，她要是肯接受在京市的工作，户口直接就可以迁过来，可惜她不接受。 冷领导几次上门都是失望而归。 在京市的姜澄整理房子同时，她半入职了京市大学。 半入职是因为她的成绩还没出来，成绩出来她也是学生的身份。 但哪怕如此，姜澄还是提前去京市大学，帮着筹备开学前的准备。 没办法，她准备报考的外语学院，姜澄认识了三分之二的老师。 首先，京市大学的副校长是吕老师的师兄，吕老师是外语学院的院长，齐老师是外语学院的主任，还有三位曾经共事过的老师，是外语学院的老师。 几位老师对于姜澄考上京市大学一点都不怀疑，他们疑惑的是姜澄为什么要报考外语学院。 你都会十几门外语了，都能当老师的人了，你来学什么？ 姜澄没给答案，只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几位老师虽然不理解，但薅壮劳力干活还是可以的。 就这样，姜澄成为了第一个还没收到通知书，就被薅来干活的“准学生”。 当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姜澄状元的成绩也出来了。 其他大学在第一时间想抢人，结果找了一圈发现这位状元在京市大学里做迎新准备。 他们还没等说话呢，上到副校长，下到门岗大爷给他们围住了。 别说抢人了，能带着两只鞋跑出来就算不错了。 成绩陆续出来，姜澄是第一个给自己通知书上盖印章的人，也是第一个没任何邮费就收到通知书的人。 不仅如此，她还加入了邮寄通知书的工作。 沈确，李春香，简月娥，孙建东，赵成德，还有姜澄认识的华英和在海市的白鹭，竟然也考上了京市大学。 通知书一封封的邮寄出去后，姜澄没有回s市。 她还得忙着迎新。 s市的搬家事宜全权交给了沈确和沈奶奶。沈确忙着交接机械厂的事情，沈奶奶负责打包行李，真的是什么都不舍得扔。 沈确也不阻拦，全随了沈奶奶去。 在沈家收拾行李的时候，大杂院里的孙大爷正坐在家门口，唉声叹气。 院里的人好奇的问了问，结果就听见孙大爷说：“哎……孩子不争气，没考上京市大学，就考上省城大学，真是….哎！” 问话的人只觉得有一种想咬人的冲动。 还没考上京市大学？ 要不要看看你家孙爱国之前啥德行？ 那可是连小学都没毕业的主儿，结果现在考上他们省里最好的大学了。 现在你跟我说这…..不愧和姜澄走的近啊。 “凡尔赛”如出一辙。 唯一的区别就是姜澄说完他们没有想打人的冲动，甚至还觉得姜澄说的对。 孙大爷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就想显摆显摆怎么了！ 他们老孙家出大学生了！！ 祖坟都得是浓烟滚滚了。 此时此刻，显摆的绝不是孙大爷一个人。 今年s市考的格外好，一个又一个喜讯传来，到处都洋溢着欢乐。 没考上的虽然闹心，但又觉得有奔头。 下一次高考就在几个月之后，哪有时间耽误，再次准备起来啊！ 夜校的高考冲刺班都没时间停歇，再一次人员爆满的上起了课。 二月中旬，沈确带着沈奶奶，沈星和沈月，顺带捎上李春香，简月娥，赵成德，孙建东等人，登上了去京市的火车。 姜澄早早开着借来的卡车去了火车站，等着他们的到来。 至于为什么让李春香等人先来，实在是她一个人干活干不过来了。 上午十点十八分，火车进站。 姜澄等了十几分钟后，终于看见了想看见的人。 “姑婆！” “姜澄，姜澄在那儿！” 沈奶奶看向姜澄，两条腿倒腾的贼快，小跑着就过去了。 姜澄迎了上去，招呼大家先上车，有事回家再说。 人多力量大，行李三下五除二的就装好了，孩子和老人坐前面，年轻力壮的坐后面车斗里。 姜澄开车。 车内，沈奶奶和沈月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姜澄开车，并开始全方位的夸赞。 “真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女的开这个大卡车，太好了！看这弯儿转的，利落！” “嫂子，你好厉害！我以后一定要和你一样厉害！” 姜澄对赞美的话全盘接受的同时，还能自夸一波儿。 聊着天时间过的很快，一行人到了姜澄买下的小院儿。 不是正经的四合院，只是三面有屋子，但面积不小，住下一家人绰绰有余。 大家下车，进屋儿，准备吃饭。 姜澄准备了火锅儿，热乎乎的吃起来。 大家彼此都熟悉，也没有陌生感，第一顿到达京市的饭就这样的吃完了。 吃好后，姜澄再次开车带着李春香几个人去京市大学先报道，然后分寝室。 全部办好，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后，姜澄回家了。 刚进家，沈确思念的眼神还没送出去呢，姜澄就被沈奶奶拉走了。 沈确：到底是谁媳妇？？？ 309.第309章 补齐八卦 第309章 补齐八卦 姜澄被沈奶奶拉走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这是有大八卦要听。 姜澄回头看了沈确一眼，口型道：“你先睡。” 沈确：“……” 看来他也要学会说八卦了。 沈确无奈起身回房间，媳妇的话得听啊！ 另一边姜澄去到沈奶奶的卧室，两人眼神一对，信号连接成功，瓜子吃上，八卦聊起。 “我跟你说…..” 开始了。 姜澄吃瓜子的速度都慢了，眼睛不眨的听着。 “何丹被抓起来了。” “啥？咋回事？” 姜澄瓜子放下，身子往前凑了一点。 沈奶奶撇着嘴，啧啧两声道：“高考前，何丹的妹妹何莹不是来了吗，咱都没当回事，住了一个多月，咱还都说林家这次大方了，一个亲戚让住这么时间。” “原来啊，人家有自己的小算盘，那个何莹脑子好，是何丹特意喊来的，想让何莹替考！” 替考？ 姜澄嘴巴都张圆了，以前都是在小说中看见。 “失败了？” 沈奶奶点头道：“被林娇娇给捅出来的，而且我那天听见林娇娇和何莹说话，那意思是让何莹写自己的名字参加考试。” “通知书到的那天，何丹那个显摆，结果通知书上的名字是何莹的，给她气死了，当场就打起来了！” “这一打，才知道原来何莹替考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何丹在原单位的工作就是何莹替考考来的。” 姜澄听的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原著上说何丹原先有一份好工作，可她为了林诚远卖掉。 当时她觉得何丹会这么恋爱脑？ 现在看来，何丹怕是不能胜任那份工作，不得不卖掉吧。 一切都合理了许多。 “这还不算完，那个何莹是家里的老二，脑子好就是不受父母喜欢，她不止给何丹考过工作，还给她大姐也考过工作。” 姜澄听的直皱眉，不明白的道：“何莹就没想过自己有一份工作，有一份收入。” 沈奶奶也是啧啧称奇的道：“没有，就那么听话，也是个….傻不愣登的孩子。” “不过这次也不知道林娇娇怎么说服她的，反正高考是她自己考上了，去市里念师范大学。” “何丹替考闹的挺大，为了抓典型，她被抓进去了，还不知道咋判呢。” 姜澄听的一片唏嘘。 一老一少又说了好久的话，这段时间的八卦算是都补上了。 当姜澄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 她蹑手蹑脚的爬上床，还未躺下，就被沈确抱在怀里。 “才回来….” 委委屈屈的声调，让姜澄顺从的靠的更近，手指调皮的向下滑动着。 “才回来也不晚，是不是？” 回答她的是更热烈的回应。 小别胜新欢，欢欢洗洗，洗洗欢欢，反反复复，一夜天明。 * 第二天早，姜澄难得起来的有点晚。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腰疼了，原来是姿势的问题。 “醒了？洗脸不？” 沈确端着洗脸水进来，姜澄媚眼含笑的瞥了他的下身一眼。 这人腿不酸吗？ “咳咳——等晚上的。”沈确一句话，让姜澄噗呲一声笑出来，娇嗔的道：“想的美！” 姜澄起床，沈确耳根略有红温的嘀咕着：想的本来就很美。 两人收拾好后，去了堂屋。 现在住的房子三面有屋，姜澄和沈确住在正屋，沈星自己住在西厢，沈月和沈奶奶住在东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 早饭吃的豆浆油条，还有京市的焦圈儿等特色。 姜澄用油条蘸了蘸豆浆道：“吃完饭，你带着沈星沈月去看看学校，户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户口本就在那个柜子里，学校我也提前打过招呼，去办手续就行。” “好，放心。” 沈确继续道：“办完了，我就带着姑婆他们在附近熟悉熟悉，你忙你的，不用惦记我们。” “我才不惦记，你办事我放心。” 姜澄又喂了沈确一口甜，沈确甜滋滋的喝下了。 沈奶奶三人已经完全习惯了两人的相处模式——大忽悠和她的大傻子。 饭后，几个人分开行动。 姜澄去了京市大学，找到李春香几人。 李春香学习的是金融，简月娥是经管，赵成德是外交，孙建东是计算机。 姜澄带着四个人在京市大学转了一圈，顺便提前拜访了几个人的老师。 走完一圈后，四个人只有一个想法：京市大学算是被姜澄整明白了。 其实提前来的不只是李春香几人，总有眼光超前的人想到，他们是第一届学生，没有任何学长干活，总不能什么活都让老师们干吧。 所以提前来的学生，基本上都和未来的老师或者领导混了一个脸熟。 开学前几天，一个以姜澄为首的临时学生会团队，初步搭建成功。 至于为什么以姜澄为首，原因很简单，她能找来钱。 迎新的横幅，牌子，甚至接学生的车子，都是姜澄找来厂子，厂子免费赞助的。 有钱的是大爷，这句话在哪里都是如此。 而且姜澄做的还不仅仅如此，她能揽事，但不多事儿。 说白了，难题交给她，但具体执行都分发下去，不抢任何人的功劳。 几天过去，沈星和沈月已经成功办完手续，准备在三月一日开学了。 沈确在开学前，带着沈奶奶三人在京市转了好几圈，沈奶奶更是凭借自身的八卦能力，成功打入家附近的老太太圈儿。 二月二十七这一天，京市大学正式开学。 姜澄在京市大学，分派任务，统领全场。 先来的学生被分成多少个小队，前去火车站，汽车站接人。 一切都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当校长下来检查时都惊讶了。 “老李，咱们哪来的大巴车？” 李副校长捋着不存在的胡子道：“姜澄找来的。” “这多少钱，还有这些条幅，弄这么多干什么，意思意思就行，我们还处在艰难的阶段，不要铺张浪费……” 校长正准备长篇大论。 “校长，这些都是姜澄自己拉来的赞助，厂家免费提供的。” 校长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免费？ “不错，不错，这才是我们京市大学该有的模样吗！” 李校长：呵呵。 310.第310章 时间飞逝大法 第310章 时间飞逝大法 京市大学开学，姜澄很忙。 忙着去看每个系看迎新的进度，忙着和新同学打招呼，介绍自己。 当第一天迎新结束后，报名的学生统一记住了一个名字：姜澄。 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位姜澄同学自主借了大巴车，省去了他们到学校的折腾； 姜澄同学制作了学校地图，发给每个人；姜澄同学乐于助人，不求回报。 总之一句话，姜澄同学是一位好同志！ 迎新第二天，姜澄更是能精准叫出每一个她见过的同学名字，他们的班级和系别。 这一本领，让每一个被姜澄喊出名字的人，都有被重视的感觉。 迎新一共三天。 迎新结束后，所有学生汇聚在学校大礼堂，听领导讲话，入学典礼正式开始。 校长说完后，姜澄作为学生代表上台。 人还未上去，差点掀翻礼堂的掌声就响了起来。 刚下去的校长毫不在意，有本事的人就该被这么欢迎。 主要是.免费。 姜澄上台，演讲。 超精彩的演讲，加上最后几句励志的歌词，让演讲结束时，热烈的氛围达到顶峰！ 迎新结束后，暂时没有军训，直接开始了上课。 一开始就是超级强度的上课。 几乎每个人的课表都是满的，能来这里学习的人都格外珍惜机会。 一个个大学新生就像现在的高三生，拼尽全力去学习。 在所有人都拼尽全力学习的时候，姜澄的闲散成为了典型。 外语学院的老师终于明白姜澄为什么报名外语学院了。 原因只有一个——她想光明正大的逃课！ 没错，就是逃课。 姜澄只在第一节课报道来了一次，之后的每一节外语相关课程她都没有到场。 偏偏她不来，还没有一个老师说她。 一开始有学生不服气，老师直接喊来姜澄给大家上了一节全外语课程，下面还在纠结背单词的学生，懵逼了。 你都这水平了，来这里上课干什么？ 虐他们吗？ 姜澄用实力展示了，只要你强，逃课都可以美名其曰：进修。 姜澄的“进修”是去别的系里听课。 经管，金融，法律，新闻，外交等系，都有她的身影。 去听课的她真的认真听课，只是在下课的时候比较活跃，到处和人聊天。 但神奇的是，和姜澄聊天过的同学，一个个对姜澄赞美有加。 李春香等熟悉姜澄的人一看就知道，姜澄又开始忽悠人了。 不过，他们还没看懂姜澄到底要干什么，也没时间去问。 因为姜澄说了，他们要是不能考进前十名，等他们毕业的时候，姜澄就不带他们玩了。 李春香几人，在姜澄的“威胁”下，真的是拼了老命的在学习。 这其中也包括沈确。 沈确学习的理由就有点不一样了，他想学两个专业。 一个是金融，一个是机械。 两个专业的课业压在身上，让沈确每天的时间就差论秒过了。 沈确忙，姜澄更忙。 两个人每天只能在深夜沟通沟通，其他时间真的全部用来学习或者结交同学了。沈奶奶每天都变着样的给几个人做饭，对两人的忙碌不太理解，但支持。 周围的邻居也都知道这一家有两个大学生，人家还是两口子，对他们甚是客气。 也有那八卦长舌的在背后叨咕姜澄和沈确结婚后没有孩子的事情，不过都被沈奶奶不客气的怼回去了。 “我们家两个大学生，每天忙着学习，将来为祖国做大贡献的！” “你一天就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就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了！” …… 沈奶奶稳步发挥，怼走不少不怀好意的邻居。 姜澄和沈确对要孩子的事情达成一致，眼下太忙，等一等。 如果孩子生下来就是扔给沈奶奶，那还不如不要。 在浓郁的学习氛围中，同一年九月份开学的学弟要来了。 姜澄再次担任迎新的工作，这一次她有真名头了。 在第一次迎新不久后，全校选举学生会会长，姜澄以全票当选。 姜会长带领学生会，安排着迎新，寝室安排等工作，总之姜澄办事，全校放心。 新一批学生到来后，听到最多的一个名字就是姜澄会长，姜澄学姐。 总之，这是一个十分传奇的人物。 在第二批新生入学后，姜澄这一批只上了半年的学生光荣成为了大二学生。 也就是说，他们要用半年的时间学完一年的教学内容。 校园内，真的是随处可见手里拿着书，吃饭看着书，走路看书的“悲催”学长。 大二这一年，姜澄已经不满足在京大的校园溜达了。 她开始去附近的青大或者其他的大学逛。 京市大学的校长在某一天去青大开会的时候，恰好碰见姜澄帮他们安排会议室。 两人的视线在走廊交汇，姜澄笑嘻嘻的走过来，亲切的喊了一声：校长。 京大的校长盯着姜澄看，终是开口道：“京大的鱼塘不够你霍霍了？” 姜澄嘿嘿一笑道：“我哪里舍得霍霍。” 京大校长一个字不信。 姜澄在干什么，他看的明明白白，不就是在储备人才吗。 这姑娘野心不小，这是提前为她要做的事情做铺垫呢。 京大校长没在管姜澄做什么，转身去找青大校长聊天，聊天的话题是：你们青大没人了，干嘛用我们京大的人？ 青大的校长苦唧唧的道：她给的太多了！ 京大校长微微哽。 他好像明白了。 姜澄这姑娘怕是属财神的，她去哪儿，钱去哪儿。 后面一堆厂长追着给她钱，也是奇了怪了。 没多长时间，姜澄在各个学校的游荡获得了各校校长的认可。 毕竟谁能推财神出门。 时间流逝，随着改革开放推移，姜澄直接在各大校园内凭空消失。 她去南方了。 沈确都不知道她去干嘛，只知道姜澄说要去搞创业资金。 姜澄既然不想说，肯定有她的道理，沈确也不追着问，安心在学校上课，替姜澄守好大后方。 谁叫他是学生会副会长呢！ 任人唯亲四个字，算是被姜澄安排明白了。 至于姜澄则是到了南方，利用不大的空间进行了倒卖。 她要积累资本，人才，准备与更大的资本斗上一斗！ 311.第311章 姜总 第311章 姜总 五年后，金秋九月，京大附中门口。 一张张洋溢着青春笑脸的高一新生正在和家长说着再见，背着书包跨入新的战场。 一米八三的少年，清爽干净脸庞，正在对着沈确碎碎念。 “大哥，你这脸得抓紧保养一下了，明明大家一起长的年纪，怎么就感觉你老了呢？” “怪不得我嫂子总说男人的保鲜期短……” 沈星说个不停，他的话痨属性随着年纪的增长只增不减。 对面拥有成熟男人魅力的沈确，无语的打断沈星道：“你个小屁孩懂什么，你嫂子就喜欢我这样的。” 姜澄说了，他这叫“禁欲”帅。 “对，我超级喜欢！” 一旁只增气韵不添皱纹的姜澄，一句话就哄的沈确眉开眼笑，两人默默对视。 沈星看的一个寒战：果然是年龄大了，看不下去了。 “好好好，我走了，拜拜！” 沈星背着书包，大长腿一迈，几步就融进了人群中。 沈确拉着姜澄的手，毫不留恋的道：“走吧，晚上就又看见着臭小子了！” “我就说咱俩不用来送。” “还是你说的对。” 沈确侧脸，宠爱的眼神不加掩饰的道：“就知道哄我。” 姜澄手指挠挠沈确的手心道：“喜欢不？” “喜欢！” 说完的沈确耳垂依旧习惯的红温，看的姜澄笑咪咪。 真好，沈确依旧是那个沈确。 两人离开学校门口，走了一段距离后，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姜澄开车。 “我给你送去公司，我去看看李春香，晚上我们家里见。” “好。” 沈确系好安全带，应了一声。 姜澄启动车子，一路顺畅的将沈确送到京市第一机械有限公司。 沈确解开安全带的同时，身子凑过来，快速在姜澄脸颊上落下一吻。 “回家见。” “好！” 姜澄笑的甜甜的应着，看着沈确下车，走进公司。 她则是再次启动车子，去了李春香和高中华的家。 五年的时间，李春香终于凭借霸王硬上弓拿下了高中华。 姜澄拎着礼品上了二楼，按响门铃。 “来了！” “哎呦姜澄来了，快快——你拿啥东西！” 李婶子是真埋怨，他们这关系还拿什么东西。 “给春香下奶用。” “好好好，就你成天惦记她。” 李婶子给姜澄拿拖鞋，让她进屋儿看正在坐月子的春香。 李春香见姜澄来了，连忙招呼她过来。 “味儿不太好，我妈不让我洗，你忍忍吧。” 姜澄坐在床边，看看正在睡觉的宝宝问：“我们说话不会吵醒他吧？” 李春香摇头道：“没事，不能太小声，要不然一点动静就给他弄醒，以后可不好哄睡觉了。” 姜澄哦了一声，有道理。 李春香看着姜澄好奇的表情道：“喜欢，就自己生一个呗。” 姜澄收回视线，耸耸肩膀道：“主要是没时间生。”李春香一听，想了想还真是没时间生。 从大学开始，姜澄就一直全国各地，甚至包括国外的跑。 在允许做买卖后，她先是投资了s市的食品厂，在后续一年里，将公私合营完全变成私营食品厂。 食品厂之后又是忙碌起化妆品，医药，酒厂等，总之忙的天旋地转。 李春香看着依旧年轻的姜澄道： “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一点都不知道累，别人越忙越老，你是越忙越年轻？” “反正也不着急，你才二十五，年轻着呢。” 姜澄肯定的点头：“你说的对，老天确实对我偏爱几分，都不愿意让我长皱纹。“ 李春香无语的笑了笑，还是那个自恋的姜澄。 “我后天就出月子了，到时候把账本先给我送来，我在家先看看，再待下去我就要长毛了。” 姜澄看着嫌弃自己的李春香道：“不是闲的长毛，是你要臭的长毛了。” 两人哈哈一笑，又迅速收敛，看看孩子后，相视一笑。 姜澄待的差不多后道：“我明天要出国，你刚出月子悠着点，能在家办公就在家，别太累到自己。” “放心吧，我不会的，我可得养好身体，给你看好账呢！” 姜澄起身，伸出手打趣的道：“那我可得谢谢我的财务大神了。” “一般一般吧。” 李春香随意的摆摆手，没出门送姜澄。 姜澄从李春香家里出来后，去了京市的公司。 门岗大爷在看见姜澄的车牌后，迅速开门，姜澄落下车窗和大爷打了个招呼，进去。 这里一共四层楼，全部是姜澄的。 姜澄下车，还未上楼，孙爱国就下来了。 “姜总。” “开会。” “是。” 身为秘书的孙爱国立即行动起来。 孙爱国在毕业后，直接投奔姜澄来了。 这小子年轻的时候就有眼力见，爱打听，上学那几年更是发奋图强，心里抱着要跟姜澄混的一股劲儿，愣是毕业时混了个优秀毕业生。 毕业后，他就一直跟在姜澄身边东跑西窜。 十分钟后，会议室。 姜澄坐在主位，下面有很多张熟悉的面孔。 简月娥，赵成德，白鹭，华英，还有很多在大学时就被姜澄盯上的人才，能被她拉过来的都拉过来了。 “开会，明天赵成德，孙爱国跟我去d国，华英盯紧外贸出口事宜，白鹭统领一下招聘的事情，我们现在人员还是不够用，不过宁缺毋滥。” 华英和白鹭表情严肃，一一应是。 姜澄的目光看向简月娥道：“月娥记得把账本给理财送过去，这个季度该交的税务弄好，下面的厂子如果有事先找各厂的厂长，让他们处理，不行的就拖到我回来。” …… 姜澄把事情言简意赅的安排好后，处理了一些文件，开着车离开。 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晚上，沈确做的晚饭，沈星和沈月都放学归来。 一家五口人坐下吃饭，说着彼此白天的一些事情，其乐融融。 饭后，姜澄和沈确很早回了房间。 大概因为她明天要出差，今晚的沈确格外热情，似乎准备上交所有存粮。 一夜辛勤过去后，姜澄早早起来，结果沈确已经起来，并做好了早饭。 “起来了，你吃饭，我一会开车送你去。” 姜澄荡起一抹浅笑。 “好！” 312.第312章 再遇罗斯 第312章 再遇罗斯 姜澄吃了沈确准备的早饭，被沈确送去了机场。 赵成德和孙爱国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几个人打了招呼后，姜澄沈确说了几句话，一个拥抱过后，走了。 沈确目送姜澄过了安检的闸门，挥挥手，也同样离开。 他也很忙。 沈确在毕业后先回到了s市的机械厂，在那里一年后将机械厂转成公私合营。 今年才真正的将机械厂独立出来，自己研发生产零件，主营外贸业务。 沈确离开一个小时左右，飞机的轰鸣声响起。 当失重感再次袭来的时候，飞机顺利降落在d国。 赵成德心有余悸的道：“我是没有办法习惯坐飞机了。” 姜澄听后，问：“这是你毕业不去外交的原因吗？” 赵成德摇头。 “当然不是……主要是你这里给的钱多。” 姜澄呵呵一笑，她才不信。 其实赵成德是去了外交的，只是他的性格并不擅长做沟通，只能做一些基础的翻译工作。 赵成德成就感不高，还不如来姜澄这里，跟着她满世界的忽悠外国人呢。 三人下了飞机，打车去到酒店。 到达酒店，刚办好入住手续的三人，遇见了熟人。 “罗斯先生，好久不见。” 姜澄笑着上前打招呼，罗斯在看见姜澄后，似乎想了很久。 “哦——是你啊。” 罗斯说了这么一句后，就走了，完全没有将姜澄放在眼里。 在罗斯的印象中，他只是和姜澄在海市遇见过，当初他还怀疑姜澄在故意吊着他买东西，最后得出结论并不是。 可实际上，罗斯后面连续三年都来了华夏做买卖，每一次的背后都有姜澄的出谋划策。 只可惜，罗斯不知道。 姜澄毫不在意的收回自己略显尴尬的手，露出标志性的狐狸笑容。 赵成德碰了碰旁边的孙爱国道：“她又要忽悠这个可怜的罗斯了，我觉得罗斯先生的羊毛也不多了。” 孙爱国不赞同的道：“那叫战略合作，不叫忽悠，注意用词。” “再说，羊毛是可再生资源。” 赵成德：你当这个秘书，真是称职！ 三个人上楼，入住。 入住后，姜澄一个人出去，孙爱国和赵成德都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也不需要问。 他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和一家大型的连锁超市谈果酱的生意。 连锁超市在整个欧洲都有连锁店，他们进行了招标，罗斯应该也是冲着这个来的。 d国莱拉德古堡外，姜澄再次遇见了罗斯。 罗斯讶异的看着姜澄，似乎不明白她在这里干什么。 姜澄不解释的上前，按响门铃。 罗斯切了一声，高傲的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真是什么人都敢来。” “看来罗斯先生是没有获得允许进去了。” 姜澄一句话，就让罗斯变了脸。 “我是没进去，难道你以为你可以进去吗？真是太可笑了，我可是背后有家族的人，你有什么？” 姜澄丝毫不见生气，淡定的摊摊手道：“我有….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 “你好。” 门铃的另一侧被联通，标准的d语响起。 “你好，我是姜澄。” 没了，就简单的几个字，让听懂的罗斯嗤之以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天啊，是姜女士，真是抱歉，我这就亲自出去迎接你！” 管家的声音充满了亲近，让嗤之以鼻的罗斯表情卡顿，不解。 姜澄轻松写意的看向罗斯道：“确实没有什么家族，就是有几分薄面。” 罗斯握紧双拳，死死的盯着姜澄。 姜澄毫不退让的对视。 之前躲着你，是姐羽翼未丰。 现在…. 来啊！硬刚，谁怕谁？ “姜女士，你终于来了，先生和夫人要知道你来了，他们会开心极了！” 管家连忙打开大门，邀请姜澄进去。 罗斯见状，急忙上前道：“你好，我是….” “罗斯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家主和夫人今天有贵客要招待。” 管家的话让罗斯不甘心又无可奈何，他家族里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他太需要这笔买卖了，不能得罪他们。 罗斯后退，姜澄跟着管家进去。 罗斯压下怒气，回头看向助理道：“给我查！” “是！” 罗斯离开，姜澄则是跟着管家进入到了城堡的内部。 管家先是给姜澄倒茶送点心，接着就是给家主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熟悉的声音响起。 “姜澄，你终于来看我了！” 莱恩夫妇，那对曾经去华夏投资，他们的儿子在火车上被姜澄用海姆立克救回。 “我的天啊，lisa姐姐，你怎么还是这么漂亮，真的一点都没有改变。” 姜澄张开手臂和莱尔夫人拥抱在一起。 “你的嘴还是这么甜，不过我喜欢。” “你是不知道，他们爷俩很少夸赞我了。” 被q的莱恩立即露出冤枉的表情，看向姜澄道：“你可不要相信，我可没有。” 三个人亲切的说这话，没有一点距离。 这五年的时间，姜澄为了维系这条人脉，可是没少费心思。 投其所好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姜澄能为莱恩带来利益。 几人话着家常，慢慢的进入了主题。 姜澄没有一点迂回的道：“我今天是来走后门的，我们华夏生产的果酱，要参加明天的超市招标。” 莱恩听后，丝毫不在意的笑了出来道：“超市也有你的股份….” 当初这个超市的主意和模式，都是姜澄提出来的，所以姜澄占了百分之五的股份。 “我只分红不参与经营，而且我对我们生产的果酱很有信心，我去了这么多的国家，吃过太多的果酱，但唯有这个让我惊艳。” 姜澄的话引起了莱恩夫妇的好奇。 姜澄干脆拿出带来的果酱，让两人品尝。 尝过之后，莱恩夫妇露出陶醉的表情，就着果酱，吃完了好几片面包。 “天啊，姜澄，你早就应该拿过来，我哪里还需要招标啊！” “华夏真的是太神奇了，你给我的菜谱到现在我都只看了三分之一。” 姜澄在莱恩夫妇幽怨的眼神下扣上果酱的盖子道：“你们吃了很多。” “这个果酱是新研发出来的，要是早有，我早就拿出来了。” 三人就着果酱聊了好一会，姜澄留下吃饭，明天的招标稳了。 同一时间，罗斯拿到姜澄的一些资料。 “她也参加这次超市竞标？一个穷酸的华夏，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313.第313章 合作 第313章 合作 姜澄是坐着莱恩夫妇安排的车子回来的。 带着黑色礼帽的司机绅士的拉开车门，姜澄姿态优雅的下车，道了一声谢谢。 早在酒店大厅内等待的孙爱国在看见姜澄下车的那一刻，立即跑了出来，靠近，接过姜澄手里的手提包。 “罗斯在大堂，面色不太好。” 孙爱国小声说完后退，扮演着完美的秘书。 姜澄了然的笑了笑。 “没事，你在一旁看着就行。” 孙爱国微不可见的点头，明白姜澄是要“刺激”罗斯。 孙爱国在心里替罗斯默哀。 被谁盯上不好，偏被我们老大盯上，只能怪你的“羊毛”太厚了。 孙爱国在前开门，姜澄走出了拥有整个酒店的气场，进入酒店大堂。 “姜澄女士。” 姜澄慢慢停下脚步，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罗斯。 “哦—原来是没进去门的罗斯先生。” 罗斯的怒火被姜澄一句话点燃又瞬间熄灭。 “姜澄女士，你们华夏有句话叫初出茅庐，你该不会以为你一个不到两年的食品公司，可以和我身后的家族媲美吧？” “罗斯先生听没听过华夏另一个词语，无能狂怒，大概就是你这个模样。” 姜澄与罗斯四目相对，噼里啪啦，全是想弄死对方的火。 罗斯朝着姜澄走过来，半威胁的道：“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自信，但我奉劝你最好主动退出这次招标，你不会想得罪我。” 姜澄似乎听到了笑话，指尖轻遮唇角，眼神鄙夷。 “罗斯先生，我在背后为你出谋划策，让你在华夏做了三年的外贸，总是买到自己想买的产品，你怎么不知道感恩呢？” “别急着生气，我还有更过分的话没有说。” 姜澄上前一步，逼人的气势稳压罗斯一头。 “你除了拿背后的家族威胁我，还有其他的手段吗？” 罗斯脸色骤变，姜澄了然一笑。 “看来是没有了，真是可悲。” “最后，谢谢罗斯先生对我的提前恭喜，毕竟我的存在都让你害怕到半夜在这里等着威胁我了。” 说完的姜澄露出胜利的得意笑容，踩着临下车前换上的高跟鞋，哒哒哒的清脆响声，每一下都踩在罗斯的心上。 大厅内的罗斯，死死的盯着姜澄的背影，脑海里全是刚刚姜澄说过的话。 她，出谋划策？ 一切的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罗斯几次来往华夏，也曾怀疑，可他从不觉得有人会洞悉他的想法。 可现在…. 罗斯突然意识到，姜澄真的很可怕。 另一边刺激完罗斯的姜澄，在进入电梯后，第一时间换下高跟鞋。 孙爱国熟练的拿出平底鞋给姜澄，不满的嘀咕道：“这个罗斯没事长这么高干哈。” 姜澄听的笑出了声。 “这也能怨他？” “怎么不能！我沈哥说了，一切的错都是别人的。” 姜澄听后，肯定的点点头道：“不错，继续保持。” 两人下了电梯，回到房间内，赵成德正在整理明天招标的文件。 姜澄坐在沙发上道：“明天的招标你去，我就不出面了。” “好。” 赵成德答应，将招标文件给姜澄过目，没问题后，他和孙爱国离开，让姜澄休息。 姜澄揉揉眉心。 果酱的生意她十拿九稳，来d国的主要目的是了刺激罗斯。 罗斯家族的内斗到了你死我活的阶段，每个人都是不择手段。 罗斯的大哥，如果不出意外，会将目光放在华夏，让华夏成为他们资本争斗的战场。从始至终，她的目的都是和罗斯达成合作，击败其他人，让罗斯成功上位，若能获取更多的利益自然为好。 但罗斯自大又自傲，若是不能让他在心底认可，合作是断不可能达成的。 姜澄在脑子里将要做的事情一步一步细化着，直至深夜。 翌日早，赵成德独自一人出门，带着样品与各种文件，参加超市招标。 上午十点，招标的结果已出，姜澄摆好酒杯，坐等罗斯。 十二点，罗斯没有出现。 姜澄不急，该看书看书。 下午两点，罗斯依旧没有出现。 孙爱国和赵成德不解为什么姜澄坚定罗斯会来，但两人跟在姜澄身边足够久，他们要做的便是信任。 三人一起用了午饭，姜澄还让孙爱国确认了一下机票。 下午四点，敲门声响起。 孙爱国腾的起身去开门，结果是客房服务。 姜澄淡定的端起茶杯道：“该急的不是我们。” 孙爱国嗯了一声，调整心态。 他对外代表着姜澄，他不该在姜澄稳坐泰山之时，露了神色。 晚上七点，敲门声在此响起。 沉稳几许的孙爱国去开门，淡定的看着眼角猩红的罗斯。 “罗斯先生你好，我们姜总在等你。” 孙爱国让开路，罗斯目不转睛的看着孙爱国，沙哑的声音问道：“等我？” “是的，请进。” 罗斯苦笑一声，自言自语的道：“我输的一塌糊涂。” 大概是接受这个事实了，罗斯的状态反倒好了几分。 罗斯走进客房，姜澄起身，没有了昨晚的咄咄逼人，冲着罗斯伸出手掌。 “你好，罗斯先生，我想我们需要一个重新的开局，我叫姜澄，很高兴正式认识您。“ 罗斯握住姜澄的手。 “你好，姜澄。” 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认识，第一次心平气和的交谈。 罗斯心里的挫败感，在和姜澄聊天的过程中，一点点被洗平。 洗平过后，尽是对姜澄的佩服。 “姜澄，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华夏商人。“ 姜澄但笑不语。 能不厉害吗，你的一辈子我都了如指掌。 毫无意外的，姜澄与罗斯达成了合作。 红色的红酒杯碰撞在一起，开启了两人的合作。 罗斯离开，姜澄站在窗户旁边，看着下面的车流，自信满满。 “准备一下，明天去f国。” “啊？” 孙爱国惊讶过后，不问缘由的去买机票。 第二天一早，姜澄三人从d国离开，飞往法国。 罗斯抱着失败的招标，返回m国。 当罗斯回到m国，参加了第一次家族会议结束，他被所谓的兄弟姐妹冷嘲热讽。 罗斯早就习惯，完全不在意的接受着。 当会议结束后，罗斯对姜澄的钦佩达到顶峰。 她说对了。 查斯真的要去华夏抢夺市场。 314.第314章 又回归 第314章 又回归 m国，罗斯的家族会议上，正在讲话的是他的大哥查斯。 “华夏人口众多，从他们近几年的发展可以看出来，未来几年他们居民的消费水平会让整个市场进入到活跃的阶段。” “我建议，在他们本土产业还未全面开的时候，我们抓住时机介入，迅速占领市场，拿下华夏这块肥肉。” 查斯的理论背后有大量的数据支持，家族的智囊团也都支持这一决定。 家族的目前掌权人，拖着病弱的身体看向查斯。 “查斯，你要从哪方面入手？” “衣食住行，先从吃好了。” “一个要发展的国家，人民必然会先在吃的方向改善生活。” 查斯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道：“据我所知，目前占据华夏调味料市场的只有一家独大，击败他轻而易举。” 查斯说完，罗斯提出不同建议的道：“我们并没有华夏调味料的生产线，也不了解华夏国人的口味，贸然全新投入一条生产线不觉得太冒险了吗？” 查斯鄙夷的眼神看向罗斯，似乎在看什么脏东西。 “罗斯，怪不得你会输掉。” 查斯根本不屑于向罗斯解释，罗斯再次被众人忽略。 家族会议结束时，查斯被家主允许放手去做。 罗斯落在人后，若是没有遇见姜澄，他大概也会是支持查斯的一员。 可现在，他却觉得查斯好像一个小丑。 突然间，罗斯开心了起来。 他还蛮期待看见查斯从华夏落荒而逃的那一刻。 同一时间，姜澄在f国办完事情，踏上了回华夏的飞机。 飞机在京市降落，姜澄三人打车先回公司。 回到公司后的姜澄忙碌的处理着积压的事情。 “当当——” “进。”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简月娥拿着一份传真递给姜澄。 “m国传来的。” “谢谢。” 姜澄拿起。 是罗斯发来的加密消息，这是两人的约定，用一本书做基础，发出来的密信。 简月娥送过之后便离开了，姜澄翻开密码书，破解了罗斯的消息。 查斯要来华夏了。 “来的正好。” 为了这一刻，姜澄准备了好久。 历史的车轮总会有相似之处，在华夏大力寻找外商的那一刻起，姜澄就知道在未来会有被外资入侵的那一刻。 多少国民的好产品，在这个时期被历史的车轮碾压，泯灭于尘埃。 要知道，在后世的现代，想找一个头发浓密的人有多难。 可眼下，满大街都是气血旺盛，头发浓密的华夏人。 姜澄也知道华夏自然有奸商，她不能阻止别人，但能保持自己。 保持自己的前提，是击退这些别有用心的外资。 第一战，就从查斯开始吧。 姜澄斗志满满，久违的血液涌动让她双眸熠熠生辉。 果然，她是适合战斗的！ 姜澄处理好堆积的事情后便准备回家了。 回家前，她偷偷给沈确的机械厂打去电话，和沈确的秘书确认过，沈确还未离开。 “我去接他，你注意保密。” 沈确的秘书听后，非常小声的道：“放心，姜总。” 沈确秘书挂断电话后，被喂一口狗粮的笑容总是不经意展现。 沈确狐疑的看了看，终是开口道：“谈恋爱了？要是需要时间，你可以休息几天。” “啊？不是不是，我就是….那个….” “不用解释，也不用不好意思，你年纪也不小了。”正在努力寻找理由的秘书，刷的一下被沈确扎了一剑。 “厂长，咱不带这么扎人心的。” 沈确瞥了一眼。 “说实话也不行？” 秘书抱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出去了。 他再次怀疑，沈厂长到底是怎么追到他们s市之光—-姜澄的？ 这绝对是一个未解之谜。 下午六点多，沈确结束工作，下楼。 孙秘书跟在沈确身后，准备看看热闹。 刚下楼，还未走到门口，沈确便敏锐的察觉到大家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那眼神….和姑婆每次要说八卦的神情一样一样的。 他能被大家说的八卦…. 沈确立即加快脚步，五个台阶两步下去了。 后面的秘书再抬头时，沈确已经跑出去了。 跑出去的沈确，第一时间看见了心里想的那个人。 “姜澄！” 靠在车边的姜澄，手举高，挥手，眉眼绽放。 沈确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在姜澄身前不到半米的距离立定，双眸直勾勾的盯着。 “不抱一下？” 姜澄调皮的眨眨眼，沈确凑近一点，低头，假装给姜澄拉拉衣领。 “回家，让你随便抱。” 姜澄偷笑，点头，小声道：“好啊，我想念小八了。” 沈确耳尖又红了。 小八….八块腹肌的简称。 “咳咳——我们回家吧。” 沈确牵着姜澄，另一只手拉开车门，让姜澄先上车，他再坐进驾驶位，启动车子，回家。 厂子里的人一个个羡慕的看着，感情真好！ 另一边的沈确开的很慢，因为一回到家就有人抢姜澄。 他想和她多待一会。 两人聊着天，外面骑自行车的人超过沈确的车子时，嘴里嘟囔着：有个破车，显摆啥！ 一路被误会显摆的沈确，终是到了家。 在胡同口聊天的沈奶奶一开始也没在意，直到看见姜澄下车后，她腿脚灵活的站起来。 “回来了！” “姑婆，我好想你！” 姜澄撒娇的扶着沈奶奶，沈奶奶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去过。 沈确再次被完美的忽略了，好在他都习惯了。 晚上，当沈星和沈月回来后，姜澄就更忙了。 检查沈星的外语学习进度，欣赏沈月的新画，在看看沈月新连载的书籍，总之全部忙完后，沈确等的都幽怨了。 洗漱后的姜澄，挑眉逗趣的道：“这是谁家的小郎君，如此俊美呢？” 沈确幽怨的表情都没维持一分钟，一秒被姜澄搞破房不说，还配合的道：“你家的，娘子还在等什么？” 如此邀约，自然是不等了。 美色误人，令人沉迷。 十指紧扣，起起伏伏。 一夜过去，姜澄和沈确都起的有点晚。 两人单独吃的早餐，家里人都出门了，上学的上学，遛弯的遛弯。 两人想要的单独时光，在这一刻找到了。 “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静谧时刻。 姜澄回身接起电话。 “我是姜澄。” “姜总——食品厂出事了！” 315.第315章 昨天发过这章 可不订阅 前面已补漏发313章 第315章 昨天发过这章 可不订阅 前面已补漏发313章 “姜总，食品厂出事了！” 姜澄眼神微冷，拿着电话坐下，声音平稳带着力量。 “鲁厂长，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说事情。” 电话另一边的鲁厂长在听见姜澄的声音后，深吸一口气。 “我不是急…哎…是这么回事。” “我们平时合作的原料，原本定在今天送货，结果今天没来，我打电话才知道是被人大批量高价收购走了，仓库里的原材料只够生产一个月了。” “可我们的订单量却排到了年后，不能按期交货会赔钱的。” 说到这里的鲁厂长，话里带着点狠绝的道：“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这是眼红我们的利润了。” 姜澄知道鲁厂长说的对，但敢这么做的另一个原因，怕是后面有人给注入资本了。 “鲁厂长，先让我们的销售出去打听一下，是谁在背后收购原材料，另外把缺少的原材料单子给每一位销售员和采购员，网撒出去，我就不信对方能买走全国的原材料。” “另外，让法律部的人出来后动活动，当初我们费那么多心思写的合同，可不是白写的。” “既然敢不交货，那就赔钱！” “好！我这就办。” 鲁厂长挂断电话，立即行动起来。 姜澄也同样挂断电话，她觉得是查斯的先头部队来了。 查斯不可能重新全开一条生产线，但他可以投资任何一家华夏的公司。 “我能做什么？” 沈确凑过来，关切的询问着。 姜澄想了想，还真有能做的。 “你们有外出的修理大师傅，去过食品厂吗？” “不清楚，我这就去问问。” 姜澄点头，拉着沈确的手道：“好，不要担心，我有准备。” “我不担心，你放手去干，我给你兜底。” 沈确低头，落下额头一吻后，忙着回机械厂了。 姜澄没有离开，坐在椅子上，食指敲击着桌面，脑子不停运转着。 沈奶奶在这个时候进来，看见姜澄不苟言笑的样子，默默的出去煮了碗甜水，晾的差不多后又进来。 “姑婆。” 姜澄抬头露出笑容，沈奶奶也露出慈祥的笑容，放下甜水。 “喝点，生活甜滋滋的，啥坎儿都能过去。” 姜澄听话的端起水，喝了一大口，享受的道：“甜！” “那可不！” 姑婆坐在姜澄旁边道：“姜澄，我也不会做生意，不懂大道理，但我知道人有多大本事办多大的事儿，你是有本事的人。” “有本事的人就得做大事，你不做我不做，老百姓的日子就不带有个好的。” 沈奶奶满是褶皱的手拍着姜澄的手背，用岁月赠予她的智慧与平稳，一点点的去安姜澄的心。 姜澄没有一点不耐烦，她喜欢听沈奶奶说话。 她的话就像最平常的白菜萝卜，最后化成暖胃的一锅粥，滋养着人。 沈奶奶没有停留很长时间，她是见沈确着急忙慌出去才进来的。 沈奶奶离开后，姜澄也出门了。 她去了公司，坐在电话旁，开始打电话。先解决原材料的问题。 他们的原材料是从第二手买来的，省去了和村子交易的麻烦过程。 既然第二手如此轻易反水，那就从第一卖家入手好了。 在华夏比人脉，还有人能比的过她吗？ 姜澄几个电话出去，先后联系了几个村子，询问一圈后，记录下他们能售卖的物品。 下午四点，姜澄先后接到沈确和鲁厂长的电话。 沈确和鲁厂长的消息同时印证了一件事——搞鬼的是g省的第一食品厂。 他们刚刚与一家外商达成合作，第一枪就打到了他们的食品厂。 “鲁厂长….既然对方都出手了，我们不出手也对不起他们。“ 鲁厂长听后，眼睛欻的一亮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也抢他们的原材料？” 拿着电话的姜澄陡然想起鲁厂长学习三十六计的日子，看来还在进修啊。 “我们不抢，抢我们不需要的材料傻子才去做，再说原材料第一市场太大，目前多少个村社都在寻求整改，一个厂子根本做不到买断。” “既然不能买断，他们所谓的抢原材料计划，只会帮我们筛选不忠诚的合作伙伴，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谢谢他们。” “鲁厂长，做一面锦旗，送去g省第一食品厂，感谢他们帮我们筛选原料供应商，让我们的产品质量更上一个台阶。” 鲁厂长听后沉默许久，最后憋出一句真理：“姜澄，我发现论损还得是你啊！” “谢谢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一定要亲自去送，我太想看看对方的表情了！” 鲁厂长挂断电话后，亲自监督锦旗的制作，第一次不心疼钱的坐车出差：送锦旗。 至于原材料的问题，就像姜澄所说的那样，轻易解决。 五天后，姜澄带着一队人，与s市四个村子达成合作。 他们出资金，村子里更改种植，必须按照食品厂的要求种植，不达标不收。 但只要达标，农民的收益绝对是大大增加的。 合作仪式搞的很是盛大，剪彩，条幅，鞭炮。 另一家背叛姜澄的二手贩子，看着眼前的仪式心里有点后悔，只能安慰自己没关系，g省给的价格更高，以后他背靠g省的食品厂就可以了。 人家可是有外资的厂子，根本不是国内这些小厂能比的。 在他如此想的时候，姜澄过来了。 “姜—-姜总。” “来都来了，进去喝口酒吧。” 姜澄表情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邀请着对方。 对方终是心虚的，连连摆手道：“不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姜澄注视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摇头道：“我就是想请他喝杯酒，跑什么。” “姜总，他不是你。” 孙爱国想着，不像你到哪都能混上饭吃。 姜澄斜眼看过去。 “我觉得你在蛐蛐我，不过我决定化蛐蛐为赞赏，谢谢你的夸奖。” 孙爱国大脑反应了好一会，最后叹口气。 “每当我觉得姜总有底线的时候….哎，我果然还是太天真！” 316.第316章 解决原材料 第316章 解决原材料 姜澄端着酒碗走了，汇入喝酒吃饭的老农饭桌后，她又是那个能从田间地头唠到谈判桌上的人。 酒过三巡后，姜澄毫无醉意的送走每一位喝多的大哥大爷。 人走的差不多后，张叔走过来。 姜澄瞬间变成听话的晚辈，尊重的看着张叔问：“您这是没喝？” “没喝，都喝多了谁办事啊。” 姜澄立即拍马的竖起大拇指道：“还得是我张叔顾全大局，想的周全。” 张叔了然的摆摆手道：“你可拉倒吧，没事少哄我点。” “那可不行，我得让我张叔高兴。” 姜澄一句话，让张叔哈哈带奥，不过又担心的问：“喝这么多，没事吧？” “放心，千杯不醉。” 张叔确认姜澄真的没事，有几分认真的道：“你放心，种调味料的事儿，我肯定给你看好了，就算等我下去了，也给你挑个老实可靠的人。” “不是张叔偏心你…这事最后获利的是乡亲，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 张叔把话说的明白，他知道姜澄选择他们村，是有照顾他的意思，人不能忘恩负义。 “张叔，我信您！” “而且这次要不是您给我拉线，带着我们跑了那么多地方，我们厂里的原材料也不能解决那么快。” 张叔摆摆手，不介意，他是长辈，孩子有事，咋能不帮呢。 两人说完后，姜澄陪着张叔在村里走了走，毕竟是原主的家乡。 两人经过姜家门前，姜家老太太在看见姜澄后，碰的一声关上了门，不敢出来。 “这姜老太太算是被你治德服服的了。” “不是服气，只是认清干不过我的事实。” 张叔一听，还真是这个理儿。 两人继续走，到了张叔的家，姜澄多坐了一会儿，带走了张叔给塞的山货，回s市了。 到达s市的姜澄，没有着急回京市。 她自己开着车，先去夜校看王校长。 车子停在夜校门口后，姜澄拎着熟悉的瓜子点心，敲响夜校门岗的玻璃。 里面有点微微瞌睡的王大爷，抬头，眨眨眼，再眨眨眼。 “姜澄！” “王大爷，想我没？” 王大爷真的是拍着大腿起来，愣是拽了两下门才拽开。 “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就来看您了。” 姜澄拎着瓜子点心进了门岗的屋里，和王大爷说了一会话。 “好了，别陪我这老头子了，我都看见王校长趴窗户了。” 姜澄抬头看了看，正好看见王校长关窗户，躲在墙后面。 “行，我先上楼。” 王大爷笑着，露出少有一颗门牙的笑容，目送姜澄上了新的教学楼。 没错，就是新的教学楼。 姜澄在能做买卖之后，光明正大地给夜校捐了一笔经费，扩大了教学楼，让王校长能招更多的学生。 加上高考班的年年培训，夜校也算是盈利了。 姜澄一路走到办公室，十分正式的敲门。 屋内的王校长，愣是选了好几个姿势，最后十分装逼的喊了一声：进。 姜澄偷笑，在推开门的时候又忍住。 王校长年纪大了，哄着点没错儿。 “王校长，还记不记得我？”姜澄逗趣的眨眨眼，原本板着脸的王校长脸部抽搐好几下，终究是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你可坐下吧。“ 姜澄笑嘻嘻的坐好，听着王校长给她吹夜校又招了多少学生，多少学生考上大学，多少学生有好工作。 “太厉害了！我就知道我们王校长不一样，当初这么多厂子，我一眼就觉得您和我的思想高度一样，要不说咱俩这么多年，合作愉快呢。” 王校长目不转睛的盯着姜澄，幽幽的道：“我怎么感觉不像在夸我呢？” 姜澄板着脸。 “那不可能！我这句子里主语都是你。” 王校长：再次体验了无语的感觉。 姜澄在夜校待了一个多小时后离开，离开后去看了纺织厂，陶瓷厂，鞋厂等厂长，包括s市的外贸，总之一家不落。 要不是马老骨搬去了他女儿的城市，她肯定也要走上一趟的。 最后的最后，姜澄回了大杂院，看看孙大娘两口子，其他人家也就是打个招呼。 走完这一圈，姜澄准备回京市了。 孙大爷和孙大娘亲自送的她，至于亲儿子孙爱国，则是第n次耳提面命。 中心思想只有三个字：好好干！ “姜澄，一路顺风。” “司机师傅开车慢点，别着急。” 孙大爷叮嘱着，姜澄应着，最后上了车，车子缓缓离去。 大杂院的人一个个都羡慕的看着。 “人家是真出息了。” “那可不，我听说好几个厂子都是姜澄的！” “人家都上报纸了。” “真是厉害！” 大家七嘴八舌的羡慕着，慢慢走回大杂院。 人都走的差不多后，半头白发的林成远从墙角出来，望着看不清的车子，许久许久。 两人中间终是隔了一道天堑。 现在的他，连出现在姜澄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离开的姜澄完全不知道林成远在后面，知道也不在意。 林诚远被开除后，本以为能靠何丹考上大学在搏一回，结果何丹被抓了。 后来何丹的父母从乡下过来，本准备替考的何莹改了口供，让何丹免于牢狱之灾。 据说，何莹自此之后，与何家彻底断了关系。 来年的第二次高考，何丹与林诚远都报名了，结果都没考上。 两人一共考了三次，落榜三次，终究是放弃了。 这些事情都是李春香亲妈告诉沈奶奶的，沈奶奶再告诉姜澄的。 车上的姜澄迷迷糊糊，车子慢慢开上了大路，一路朝着京市开去。 距离京市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时，碰的一声，司机急打方向盘，轿车失控的冲出马路。 “姜总——” 副驾驶的孙爱国第一时间看向姜澄，可车子的旋转让他很难控制身体。 后座的姜澄眼疾手快的拉住把手，控制身体。 砰砰砰的几声后，轿车翻了个，整个车子倒着扣在地面上。 姜澄被安全带拉扯，刚想从空间偷渡匕首出来割断安全带的时候，参差不齐的脚步声传来。 她暂停动作，倾耳细听。 “还能活着吗？” “能吧？不好出人命，我们就是控制她不出现。” 317.第317章 绑匪大哥 第317章 绑匪大哥 姜澄听见的同时，前面孙爱国和司机也听见了。 司机小李已经割开安全带，蓄势待发，准备迎战。 他是沈确亲自找来的退伍战友，功夫很硬，要不是意外受伤也不会退伍。 “先等等。” 姜澄小声说话，小李回头对视姜澄稍安勿躁的眼神后，指缝间的小刀儿被他藏起来。 “赶紧把人弄出来！” “我就说少放几个钉子，别出人命了！” “快点吧！” 外面说话的人很多，乒乒乓乓间车门被暴力拆开，姜澄三人被拉扯出来。 “别乱动！我们不想伤害你，你们只要老实听话，过几天我们就放了你们。” 姜澄三人坐在地上，抬头。 周遭是七八个粗布遮脸的汉子，其中三人手里有猎枪，另外四人手里有砍刀。 就算小李再能打，也是人肉做的。 姜澄顶着流血的额头，露出一个惨笑。 “好说，几位大哥这么讲理，我们绝对配合。” “来来来，拿绳子给我们绑上点吧？” 姜澄双手并拢，手腕向前，一副你快绑我，我配合的模样，让对面七个人不会了。 绑架是这么个流程吗？ 他们也是第一次，实在不明白具体步骤。 七个人中六个人都看向其中一个人，毫无疑问他是老大了。 高个男子夹着嗓子道：“给他们绑上。” 几分钟后，姜澄三人绑着手腕，被七个人看在中间，朝着荒地走了。 走了十几分钟后，一辆驴车出现在眼前。 “上车！” 姜澄又配合的道：“还有车呢，真挺好的。” “我坐前面吧，坐后面晕车，到时候再耽误路程，多不好。” 说着话的姜澄真的坐在了前面，就在那名老大的旁边。 另外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这女的脑子有病吧？ 姜澄可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坐下后，调整一下舒服的姿势，看着旁边的高个老大问：“这位大哥贵姓？” 高个男子转头，道：“我是绑匪。”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问到商业机密了。” 姜澄一脸对不起的道：“要不你说个假的？咱俩聊聊天，总不好一直喊你喂喂喂的吧？” “我叫姜澄，你喊我姜妹子，澄妹子都行。” “哎呀，绑匪大哥多大岁数？我可别给你喊老了，这显得我多冒犯。” …… 姜澄小嘴一开始，就没停下，给对面的大哥从坐在前面说到了下车走。 姜澄丝毫不介意，对着新来的小弟继续聊。 时不时的，那个新上来的小弟就被姜澄聊过去了。 要不是旁边人提醒，一会连家住哪都要告诉姜澄了。 那位绑匪大哥终于忍不下去了，凶狠的对着姜澄道：“闭嘴！” “好嘞！” 姜澄痛快答应，一个字都没再说。 这个痛快劲儿让那七个绑匪，真的是一言难尽。 这么听话的吗？？ 那他们刚才的折磨算什么？算他们傻？ 闭嘴不说话的姜澄，此时心里想的更多。 她刚才不是想套话什么，只是在测试几个人的底线。结果就是底线很低。 又或者说这几个人并不是穷凶极恶的人，所以现在的不利局面，若是好好利用，也许会变成对他们有利的局面。 姜澄在心里盘算着，驴车继续走着。 走了一段距离后，几个人下车开始上山。 走了不知道多久，天色都完全黑透了，山上时不时能听见狼嚎。 七个绑匪自动围成一个圈子，给三个人保护在中间了。 姜澄：真好人，认证了。 一路进山，约是走了几个小时，他们从一条非常不好找的小路进了一个山谷。 又从山谷中进了一个山洞。 山洞中吊着三个粮食袋子，还有一些锅具干柴，一看就知道是打猎的人留下的。 所以，这几个人是猎户？ “坐，不要乱动！” “我们不想伤害你，只要你们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领头的绑匪说完后，有两名绑匪去烧火煮粥，这是准备吃饭了。 “绑匪大哥，这山我们不熟悉，外面鬼哭狼嚎的，我们不跑，也跑不出去，所以你给我们松开吧。” “我这手都不过血了。” 姜澄提了要求，对面的绑匪思虑好一会，最后真的给几个人松开。 不过拿着猎枪的三人就坐在姜澄三人对面，死盯着。 姜澄比绑匪都放松，更是听话的举手发言。 “绑匪大哥，我想上厕所。” “去！” 姜澄起身，其中一位拿着枪的绑匪跟着起来，绑匪大哥也跟着出去。 小李和孙爱国想起身，被姜澄回头安抚道：“没事，绑匪大哥会保护我的，是吧？” 绑匪大哥，咬着牙嗯了一声。 姜澄笑眯眯的看着绑匪大哥道：“大哥，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绑匪，虽然我没见过其他绑匪，但你是真不错。” 姜澄自来熟的说着话，去大自然中解决一下人生大事。 跟着出来的绑匪大哥和另一名绑匪背过身去，绑匪大哥要求姜澄一直说话，以确保知道她一直在。 姜澄十分配合。 “绑匪大哥，你说你要我们停留在这一段时间，我猜是有人不想我出去？” “不想我出去，肯定是怕我的智慧威胁到他的计划。” “人太聪明果然是负担….对了大哥，你是为了钱接这个活，还是为了还人情接这个活儿？” 绑匪大哥不说话，姜澄无所谓的继续说。 “大哥，要是为了钱，我想说我可以给的更多，我还不报警。” “要是为了人情，我只想说白瞎大哥的仁义了，竟然到最后为洋鬼子做上事儿了。” “哎——帮洋鬼子害我们华夏本土的产业，用他那套有毒的洋玩意来破坏我们华夏人的身体，真是…好手段。” “大哥你知道虎门销烟吧？” 姜澄继续叨叨叨，从虎门销烟讲到洋鬼子如何迫害百姓，从南京大屠杀讲到抗日的艰苦。 “我们的好日子终于来了，结果这些洋鬼子还不甘心，又来我们华夏，准备搞垮我的食品厂。” “我的食品厂垮了，他们的食品厂就能占据市场份额，你觉得这些洋鬼子真的关心我们华夏人的身体，会卖好东西给我们吗？” “哎——我管这些干啥，我是无能为力了。” “哇——-大耿哥——我们不能做洋人的走狗啊！” 姜澄看着痛哭流涕的小弟：还行，忽悠的功力没退步太多。 318.第318章 达成合作 第318章 达成合作 姜澄如常发挥，绑匪小弟率先崩溃了。 一场爱国教育的成功，让绑匪耿大哥额头青筋狂跳，背对着姜澄。 “你这厕所还没上完吗！” “厕所？…..对不起，还没上。” 姜澄一句话，让绑匪耿大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活这么长时间的！！ “大耿哥——我家祖上可没有做走狗的，我爸要是知道了，得打断我的狗腿！” “闭嘴！你在说我就要打断你的狗腿了！” 旁边小弟抽泣的哽咽着，嘟嘟囔囔的道：“反正我不管，我不能帮洋鬼子干坏事儿，我怕我祖宗出来找我。” 说完的小弟，将怀里的猎枪一把塞给绑匪耿大哥。 “哼！” 一声哼，小弟跑了。 耿秋拿着枪真是恨不得给他一枪得了，一个女的胡说八道你也信。 “耿大哥——” “我艹！” 姜澄神出鬼没的一声耿大哥，差点给耿秋魂儿吓丢了。 “你走路没声儿的吗！” 姜澄没有立即回答，反倒是沉默一会后道：“大概是这里埋葬的各家老祖宗都被我的话触动，在暗中帮助我吧。” “我听说，咱东北这地界，当初可是被洋鬼子杀了不少人。” 姜澄的话让耿秋只感觉脖颈直吹冷风，他下意识抱紧猎枪。 “啊———” 姜澄突然的一声啊，吓得耿秋一个激灵。 “诸位先辈，我愧对你们啊！” 姜澄碰的一声跪下了，对着不知名的黑暗处，开始感谢埋在大山中的诸位列祖列宗。 耿秋觉得他要爆血管了。 “姜澄——你是我祖宗，，我求你了，咱回去说，行不！” 正磕头的姜澄，十分正经的道：“别打断我，没听说心诚则灵吗！” 耿秋：老子不想它“灵”！ 姜澄是被耿秋提着进去的。 山洞里的小李和孙爱国看着被拎进来的姜澄，下意识要起身。 竟然敢这么对他们老板！ “耿大哥看我走不动，非要带我一段儿。” “真是好人。” 小李和孙爱国坐下了。 因为两人看见了耿秋黑黑的面孔，这怕被姜总气的不行吧。 毕竟旁边还有一个被“忽悠”回来的小弟，正在痛哭流涕的抱怨着自己对不起列祖列宗。 山洞内另外五人完全看不懂现在的局势了。 耿秋揉揉要爆炸的额头，深吸一口气，看向姜澄。 “谈谈？” 姜澄立即点头，十分高兴的道：“好啊，我最喜欢讲道理了。” 孙爱国&小李：不用担心了。 经过姜总的讲道理，这几个笨绑匪都能给他们背下去。 * 在姜澄与绑匪友好协商的时候，京市的沈确急了。 姜澄在返回之前给他打了电话，沈确知道姜澄归来的大概时间。 可沈确已经多等了两个小时，姜澄还没有出现。 沈确坐不住了。 他直接开着车，带着人，按照姜澄回来的路去找人了。 这一找，就发现了翻了的轿车。当沈确看见翻车现场时，整个人如阎王临世，威严凛凛，总有看谁一眼谁就要死的即视感。 “头儿….” 高中华也担心，但他更怕沈确少了神志。 沈确冰冷的眼神盯着车子。 “查。” “分三批，一批人回京市，找冷领导，暗地里寻找，不要宣扬，顺便留意g省的食品厂有哪些动静。” “第二批人去s市，找鲁厂长，说明情况后，准备好应对一切突如其来的手段。” “第三批，跟着我，找人。” 沈确迅速安排下去，所有人行动起来。 另外两批人先一步离开，沈确带着高中华，还有另外三人，寻找着蛛丝马迹，追踪开始。 在沈确追踪的时候，姜澄和耿秋的谈判也进入到了后续收尾的阶段。 山洞里，姜澄承诺的道：“我不会报警，还会支付你们多于对方的酬劳，至于耿大哥家弟弟，若是你相信我，我可以为你找最好的医生。” 对面的耿秋一时间没有答应。 他之所以答应对方绑架姜澄，让姜澄消失一段时间，根本原因是对方承诺会送他生病的弟弟出国治病。 此时的m国，在普罗大众的认知中，他们的医术是最好的。 姜澄看处耿秋的犹豫，再次开口道：“耿大哥，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连京市的大领导都见过，你觉得我找不来一个最好的医生？” “又或者说，你觉得我没有能力送一个小男孩去国外就医？” 姜澄一句话，让耿秋绕过一道弯儿，急切的看着姜澄问：“你可以送我弟弟出国？” “出国对于我来说，如喝水般简单，过去的五年时间，我出国多少次，自己都不知道了。” “我在国外的人脉，一样很广。” 姜澄说的自信，甚至还有时间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折叠本。 “你看，这是我主要功绩的剪辑报纸。” 耿秋僵硬的拿过一个巴掌大的剪辑本子，不解的问：“你带这个干啥？” 姜澄理所当然的道：“我的荣誉，我当然得带着了！” “你看，这不就用上了吗。” 耿秋嘴唇嗫嚅着，可终究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这个姑娘，太神奇，他真心不懂。 耿秋看过后，终是下定了决心。 “好，我答应你！” 姜澄淡然伸出右手，与耿秋握在一起。 “合作愉快。” 两伙人达成一致，接下来就是吃饭，补充体力，准备下山。 与此同时，姜澄也知道了确实是g省的一个人找上耿秋的。 至于背后事实，耿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对方提到了送他弟弟去m国治病。 姜澄一听这个条件，基本就确定了是查斯。 查斯显然是调查过她的。 姜澄是查斯要进行下一步的绊脚石，所以他找人绑架她，又不敢伤害她。 因为他知道要是真的伤害了姜澄，华夏是不会放过她的。 他只需要拖着办完事，再放了姜澄，到时候哪怕姜澄回来，也无济于事。 计划不错，只是忽略了姜澄的能力。 今天若不是耿秋一伙人，是一伙坏人，姜澄也有自保的能力。 无论查斯怎么做，姜澄都有应对的办法。 山洞内，一群人补充好体力后，准备下山。 同一时间，沈确跟着毫不掩饰的痕迹，上山了。 319.第319章 找到 第319章 找到 沈确带着人一路追踪，整个人没有一丝笑容。 高中华默默跟在沈确身后，几度想开口劝说，可一想到今天出事的是李春香或者孩子，他又咽下所有的话。 只要没看见姜澄完好无损的那一刻，沈确心里的焦心无人能抚平。 “头儿，小李跟着嫂子呢，而且嫂子那么聪明，这几个绑匪留下的痕迹太多，看起来就不专业……” 沈确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的线索他都看懂了。 可哪怕看懂，当这件事涉及到你最在乎的人时，情绪总是会占据上风。 此时的他用尽所有力气去压制自己汹涌的情绪，只是因为他想用最清醒的大脑找到姜澄。 五人小队继续前进，已经靠近山谷。 沈确的陡然捕捉到声音，一个手势，他与身后几人无声蹲下，潜伏，观察，准备战斗。 “耿大哥，下山需要多少时间？” 一道女声传来，沈确眼里迸发出璀璨的光芒。 “头儿，是嫂子！” 高中华话音都没落下，沈确已经如一只猎豹般冲了出去。 迅速，无声。 他看着沈确虽急但又克制的压低身形，直到能看见人影，并确保姜澄是真的安全后，沈确才一鼓作气地冲了出去。 “姜澄！” 正在说话的姜澄，猛的转头。 “沈确！” 姜澄没有一秒犹豫，直接冲了过去，整个人被沈确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姜澄能感受到沈确无尽的害怕。 “没事，我没事，很好，别怕！我还在。” 姜澄抱着沈确，声音平稳的安抚着他，同时也用力的抱住沈确，让他真实感受到她的存在。 “对不起，我该给你留下标记的…..” 姜澄道歉，沈确突然酸涩的落下眼泪，声音闷哼的趴在姜澄肩膀上。 “傻不傻，你没有错！不要想那么多，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去找到你的。” “嗯，我知道，所以我一点都没害怕。” 姜澄用力蹭了蹭沈确的胸膛，沈确心里缺失的一块被补齐。 大概几秒，大概几分钟，姜澄也不知道两人抱了多久。 她只是拍拍沈确的后背道：“我的腿麻了。” 沈确连忙松开姜澄，立刻蹲下为她按揉小腿。 “受伤了吗？” “没——不算吧。” 一句不算吧，让沈确按揉小腿的动作一顿，加快速度。 “好点没？” “好多了，没事。“ 姜澄活动着腿脚，沈确见她没事后，终于站起来，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姜澄脑袋上的伤。 确实不严重。 若是放在他或者战友的身上，大家都不会当回事。 可这是姜澄，一个他捧在手心上，一个从来都是游刃有余，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人。 “疼吗？” 沈确手指在姜澄额头伤口上面，没有轻易去触碰的道：“我给你消消毒。” “好。” 姜澄知道沈确心疼，直接答应下来，让他做点事情，会让他很踏实。 两个人开始处理伤口，跟上来的高中华等人站在他们一边，对面是孙爱国，小李，与七个绑匪。 也是在这个时候，姜澄和大家解释了一下事情的起因和经过，还有她和耿大哥达成的协议。 姜澄说完，沈确也处理完了。 姜澄的脑袋上多了一圈纱布，沈确非常温柔的打了一个蝴蝶结。这个包扎方式，让高中华嘴角狂抽。 他记得，好像就是指甲大小的伤口，需要绑这么大的吗？？ 姜澄摸了摸头上的绷带，对着沈确露出信任的笑容道：“包的真好。” 沈确终于露出了笑容。 后面的高中华佩服的看着姜澄，厉害！ 看来他要学的还有很多。 “我去上个厕所，你等我一会好不好？” 沈确突然要上厕所。 姜澄眨眨眼，拉着沈确的一角，摇晃两下道：“我还有用。” “放心。” 沈确眼里尽是温柔，见姜澄松开手后，沈确转身，眼神骤冷。 他仿若死亡的视线盯在耿秋身上，常年打猎的耿秋心里顿时提起警觉。 “这位耿大哥，帮我找个上厕所的地方吧。” 耿秋：大山，找厕所，我帮你？ 这理由还能更冠冕堂皇一点吗？ 事实证明，不需要。 耿秋自知理亏，应了一声好，一前一后跟着沈确离开众人的视线。 十分钟后，耿秋浑身一点伤都看不出来的回来了，指着六个小弟道：“那个你们去给….送点纸。” 六名小弟：？？？？ 耿秋拉着六个人一顿蛐蛐，最后六个人去了。 又是二十分钟后，六个小弟互相搀扶着回来了，脸上依旧干干净净。 在场的人都看明白了，沈确这是在给姜澄出气呢。 不管处于什么理由，姜澄着实受伤了。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觉得有问题。 沈确神清气爽的回来了，拉着姜澄的手，下山。 一行人下山后，没有直接回京市。 山下。 姜澄安排着。 “沈确，你回京市，装作没找到我的样子。” “耿大哥，你们藏起来，等我去找你们。” 姜澄说完，耿秋几人听话的走了，他们已经告知姜澄他们会藏在哪里。 沈确不放心的让小李，还有他带来的三个人也跟着耿秋一行人去了。 四个身手绝好的对上七个一般的，完胜。 没一会，山下就剩下姜澄，孙爱国，沈确，高中华四人了。 沈确看着姜澄问：“你要去g省？” 姜澄会心一笑。 “心有灵犀了！没错，我要去g省，他都送礼了，我不还多对不起他。” 姜澄狡黠的眨眨眼，拉着沈确道：“别演的太过了，也别让姑婆担心，可以告诉她，然后借口担心生病在家。” “放心，我知道怎么办，你要小心。” “我会的！” 姜澄答应沈确，四个人一起离开，在某一道口分开。 姜澄带着孙爱国，凭借很广的人脉，在一家陶瓷厂换了外套，简单化妆。 简单换装后，姜澄写了三封信给孙爱国，叮嘱：“食品厂出事，就把第一封交给鲁厂长，之后等鲁厂长找你。” 孙爱国自觉接下重任，承诺定不负所托。 姜澄：其实到没必要这么严肃。 不过姜澄没说，下属有干劲儿是好事。 她和孙爱国分开，一个前往s市食品长，一个借火车站的人脉，悄悄地去了g省。 320.第320章 致癌调味料 第320章 致癌调味料 s市，食品厂。 孙爱国刚到食品厂，就发现出事了。 他心里一惊，下一秒就是胜券在握。 真让姜总说准了！有人来闹事。 他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在门口哭嚎的几口人，嘀咕着：我们姜总就没败过！ 孙爱国藏在人群中，先是观察，随时准备进食品厂，给鲁厂长送信。 此时，食品厂大门，一口破木棺材横在门口。 三个系着白灵布的人，跪在门口哭。 一老，一幼，还有一名大着肚子的孕妇。 可算是碰瓷的高配了！ “老天爷啊——你可开开眼吧——我儿子还没到三十呢，人高马大的，身体好的很，就这么没了！” “人家省城医院说了，我儿子是经常吃一种带有致癌物的东西才走的！” “这天杀的食品厂，我儿子都是吃了你们家产的调料，才走的！” “你还我儿子！” 老太太哭的逻辑清晰，该说的都说明白了，旁边的孕妇接上了。 “可怜我们我们吧，我们一家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呜呜呜——” 哭着的孕妇掐了一把怀中小儿子，小孩子吃痛，哇的一声哭出来。 一时间，食品厂大门前聚集了太多人，开始指指点点。 “他们啥意思，那调料品致癌？” “癌是啥玩意？” “就是那治不好的病，跟过去得肺痨是的。” “啊？不能吧，我家就吃他们的调料啊。” 吃瓜群众不需要深想，只需要听见，知道，谣言就这样的成了。 鲁厂长早就来了，不过没出面。 他在里面，看着外面人的表演，又想到沈确派来的人提醒他的事儿。 奶奶的，这背后有人搞鬼啊！ 鲁厂长牙齿咬的滋滋作响，背后的人要是敢伤害姜澄，他拼了整个厂长都要和对方同归于尽。 “厂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旁边的秘书询问，鲁厂长一时间没有做答。 他有顾虑。 眼前的事情他有办法处理，只是若是他处理了，会不会让背后的人伤害姜澄？ 一时间，鲁厂长有些束手束脚。 就在这时，孙爱国溜进来了。 他有食品厂的通行证，进来很是方便。 刚进来的孙爱国就看见了躲在后面的鲁厂长，正眉头紧锁的盯着外面。 “鲁厂长！” 孙爱国凑过去，鲁厂长凝眉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是孙爱国。 “姜总？” 鲁厂长关切的询问，渴望得到好消息。 孙爱国拉着鲁厂长走远，小声道：“姜总一切都好，去往g省，直捣黄龙去了。” 鲁厂长一听，面露喜色，又及时遮掩。 孙爱国直接拿出第一封信，交给鲁厂长并说了姜澄交代的事情。 “好！好！好！” 鲁厂长一连三个好字，直抒胸臆。当初他是s市第一个跟着姜澄出来干的厂长，但他从不后悔。 不为别的，就为这份不憋屈，爽！ 鲁厂长不再耽误时间，直接看了姜澄给的信后，出面了。 食品厂外面，鲁厂长面对外面所有的群众，一点也不打怵的喊道：“我们报警了。” “我们食品厂所有的生产原料，生产过程全部按照食品规范进行生产的。” “我们家从我孙子到我八十岁的老娘，全部吃我们自家产的调料，不信的可以随时去看。” “我们食品厂身正不怕影子斜，选择报警面对，并且会找省城的记者全程跟踪报道我们的生产车间，从原材料到成品，我们没有任何隐瞒！” “至于眼前这几位，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但没关系，我们不怕查！” “你们只会发现，我们食品厂越查越干净！” 鲁厂长最后一句漂亮的收尾，让在场的人心里那点怀疑再次动摇。 人家这么刚，应该是真的没事。 门口哭诉的孕妇挺着肚子就要上前，鲁厂长连忙后退，举着双手喊：“你别动，孩子要紧，可别赖我身上！” “还有你们，都别动，你们动…..我就躺地上！” 说到这里的鲁厂长，直接趴在地上，手都被他压在身子下面了。 那姿态…似乎在说，我都这样了，你怎么碰瓷我？ 起身的孕妇被鲁厂长这一招儿彻底打乱，她总不能扑上去，趴在鲁厂长身上吧。 鲁厂长的行为，更是让食品厂门前的人看的笑出了声。 笑了的同时，也有些怀疑的看向孕妇。 生过孩子的都知道，孕妇会下意识保护肚子，哪有这么大大咧咧冲上去的。 有鬼怪。 鲁厂长的骚操作打乱了孕妇一家子的计划，警察也很快的过来了。 s市，在姜澄的厂子里闹市，找死。 来的人迅速带着人离开，那口棺材也拉走了。 鲁厂长也终于从地上起来，叮嘱几件事后，跟着去了公安局。 公安局内，老太太和孕妇就是咬定食品厂的调味料致癌，让他们年轻力壮的儿子早早的死了。 公安对着么拙劣的手法看的太过清楚，只是对谣言的审判目前并没有具体的规定。 鲁厂长在配合调查后，先一步从公安局出来，先是找来孙爱国。 两人聊过后，孙爱国直接开车，去送第二封信。 s市卫生部门，孙爱国找到了桂英。 桂英是原食品厂连主任的外甥女，在婚礼上因妇科病被指责不检点，跟着连主任来到市里。 后来在姜澄用莱恩夫妇的捐款宣传海姆立克急救法的时候，桂英被她安排进去了。 桂英跟着医疗宣传队伍下乡，随着走过的地方越多，她越是发觉医疗常识的缺少，引起了太多的悲剧。 在姜澄的帮助下，桂英上了卫校，最后留在卫生部门。 五年的时间，她一直奔走在卫生下乡科普的路上。 孙爱国找到桂英，桂英看过信后，只说一句户：放心。 孙爱国离开，桂英也行动起来。 姜澄只求桂英一件事，科普癌症。 只有老百姓知道癌症不是你吃调味料能吃出来的，他们身上的污水才能洗的更干净。 同一时间，s市或者其他市内，都有s市食品厂调味料致癌的谣言产生。 也是在这个时候，姜澄到了g省。 随着她的到达，另一个谣言也渐渐升起：g省的调味料能让人……断子绝孙。 321.第321章 斗 第321章 斗 g省食品厂，办公室。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了这么多钱，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断子绝孙的谣言到底是哪里来的？” g省食品厂的厂长，低着头，正在听查斯的翻译，一句一句的“骂”给他听。 “一个断子绝孙有这么害怕吗！” “癌症和断子绝孙…..真是一群愚蠢的未开化的人，根本不知道哪个更严重。” …… 食品厂王厂长低眉顺眼，心里不赞同的蛐蛐：在华夏，断子绝孙才是大事。 至于什么狗屁癌症，下面的村民估计听都没听过。 此刻华夏人子孙观念有多重，那是需要法律规定不许多生才能制止的重要。 你告诉一个华夏人你会断子绝孙，他们会告诉你老子都没有后代了，癌症不癌症的还重要吗？ 王厂长有些后悔。 本以为接受外商投资后，厂子会飞速发展。 可这个查斯一上来就要针对市场占有量最大的s市食品厂。 他劝说了好久，但查斯偏偏要下手，他实在拦不住。 那姜澄是好惹的吗？ 但凡做生意的，开厂子的，都知道姜澄。 那是一个在六年前，凭借一张嘴就能忽悠瘸外国人的主儿，六年后，在她羽翼渐丰的时候，怎么会有人天真的以为她好对付？ 也不对，查斯知道姜澄不好对付，所以才找人绑走姜澄。 一想到这个，王厂长心里就发颤，真的没事吗？ 可他在害怕，也上了贼船。 “我说的这些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王厂长陡然回神，点头应是。 查斯不耐烦的看向王厂长，继续问道：“你确定姜澄被带走了？” “是。” “京市的沈确都找疯了，还有他们家的老太太当场晕倒，在医院急救呢。” 查斯听后点点头，略有头疼的站起来，狠辣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野心。 “找来更多的人去传播s市食品厂的消息….” “查斯先生，s市是姜澄的大本营，真的不好找人。” 查斯听翻译说后，皱眉转身。 “那就从g省找人，你一个厂长找几个下三滥的人，还找不到吗？” 王厂长依旧低眉顺眼，心里骂娘，嘴上笑应。 查斯看着王厂长出去办事，嘴里骂了一声“废物”。 他对着一旁的助理招招手。 助理凑过来，查斯小声道：“去s市找到绑匪，关键时机断掉姜澄一根手指，送去s市食品厂。” “不是说那个鲁厂长和姜澄关系好吗，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送手指的时候告诉那个厂长，要是不配合，姜澄就没有机会回来了。” 助理无声点头，出门去办了。 查斯野心满满的道：“华夏这块肥肉我吃定了！” 同一时间，已经在g省的姜澄，正在一处小院子中央的摇椅上，摇啊摇。 “当当—当—-当当—” 有旋律的敲门声响起来，姜澄起身，对好暗号后，拉开门闩。 “嫂子。” “进来。” 来者是沈确的退伍战友。 这样的退伍战友有很多，有的能被安排工作，有的没有。四年前，姜澄带着高中华成立了一个退伍帮助中心。 接受一些没有工作的战友，帮着他们找到新的工作。 姜澄的投资和人脉支撑，高中华主管一切事宜，整个帮助中心运转平稳。 同样的，也给了姜澄更广的信息网。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小院。 “嫂子，王厂长似乎要找人去s市散播谣言，估计是s市不好找人。” 姜澄听后，自信一笑道：“正好。” “我们当当好心人，帮他们找一批人好了，钱还不用我们发，不错。” 来者立即明白姜澄的意思，立刻转身去办了。 接下来，王厂长十分顺利的找到了一批不怎么工作的闲散人员。 八个人，在王厂长那里领到钱后，直接离开。 至于去s市传播谣言，不可能。 他们只是没有工作，又不是傻子。 王厂长的对手已经预料了王厂长的每一步，他们这些人就是证明。 他们只想赚一笔钱，至于活儿…干的怎么样，王厂长又不知道。 s市可以去，但去了他们就是吃吃喝喝，开开心心去，开开心心回来，事儿…说没办好就行了。 s市一来一回最少也要六天的时间，所以王厂长在等待谣言效果的同时，也在处理他们调味料断子绝孙的问题。 在姜澄的推波助澜下，g省食品厂外面多了几个八卦之地。 也没有什么断子绝孙的病例找上门来，就只有一群大妈大娘，天天在食品厂外聊天。 当食品厂王厂长去驱逐这些大娘大妈的时候，他穿了一件衬衫去，回来时只剩下两根布条了。 要不是头发多，估计都要被薅秃瓢了。 大妈的战斗力，一如既往的强。 按照大妈的话：你管天管地，还能管我们吃喝放屁！老娘们就是说几句话，你管得着吗！ 事实证明，真的管不着。 而且这群大妈在被王厂长“刺激”后，一个个更是战斗力十足，传播的更广了。 一时间，供销社或者百货大楼等地方，g省的调味料销售，肉眼可见的受到影响。 平时来拿货的人员，也纷纷打来电话说会晚点拿货。 王厂长知道他们是在观望，观望他们厂子是不是能渡过这一难关。 五天的时间过去了。 查斯没等来s市食品厂焦头烂额的消息，反倒等来了s市食品厂要带着记者全程公开生产过程的新闻。 同一间办公室，查斯没忍住的敲打着桌面。 “一群蠢货！” 查斯一顿臭骂之后，赶走了所有人，在所有人离开后，他拨通电话。 他早就知道华夏人靠不住，幸好让他的助理去了s市。 很快，查斯联系上他的助理。 “让我们的人将药粉带进去，录像的时候被发现。” “之后，让人剁姜澄的手指下来，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查斯狠辣的话，让在另一条线偷听的王厂长心惊胆战。 王厂长偷偷挂断电话，一只手颤抖着。 查斯怎么敢？ 怎么敢伤害姜澄？ 他当初同意这个计划，就是因为查斯答应不伤害姜澄。 可现在….. 该怎么办？ 不是王厂长胆子多小，而是他太清楚姜澄的人脉有多广。 若是她出事儿，上面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王厂长深吸一口气，满眼慌乱，犹疑不决。 322.第322章 落败 第322章 落败 王厂长心乱如麻，思绪无法集中，机械的朝着家中走去。 刚到小院门口，还未进去就听见屋内传来母亲爽朗的笑声。 家中来人了？ 是谁这么厉害，能把他的母亲逗笑？ 要知道他的母亲甚是严厉，不苟言笑。 王厂长抱着这个疑问走进院子，推开门，顺手放下公文包，看向沙发上的背影。 “家里来客人了。” 王厂长刚说完，背对着他的客人转过头来。 “王厂长，你好。” 王厂长瞳孔紧缩，所有的动作，甚至呼吸都在这一刻凝滞。 “姜——姜澄！” “是我，王厂长似乎很惊讶看见我。” 姜澄平静发问，王厂长下意识看向家里人，可大家都面色如常，不像知道什么的样子。 他心脏狂跳，努力平缓声线的道：“确实有点意外。” “请坐。” 姜澄浅笑着道：“受吕老师所托，前来探望张老，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张老，也就是王厂长的母亲开口道：“哪有打扰，你来我这里我不知道多高兴。” “小吕还好？还在京大？” “托您的福，吕老师在京大一切都好。” 眼前的姜澄就是最听话也是最出色的晚辈，陪着张老太太说短论长，引经据典。 姜澄既然来了，张老太太必然要留她吃饭，不过姜澄婉拒，说这家里还有事。 最后，王厂长亲自相送，两人走出院子。 “你想要什么？” 姜澄回身，平静的看着王厂长道：“应该是王厂长想要什么？” “你想要你毕生心血的厂子沦落洋鬼子手中，看着洋鬼子祸害我们华夏人，愧对列祖列宗，还是弃暗投明？” 王厂长早就后悔了。 “我真的以为他是来投资的，我没想….” “您想过！想过将s市食品厂踩在脚下，只是你没想道查斯的手段如此卑劣。” “又或者说你想过他会卑劣，但没想过这具体的后果是什么？” “王厂长，我今天站在这里，就代表查斯的一切计划都不会成功。” “至于，您怎么选择，看您自己。” 王厂长看着眼前的自信的姜澄，苦笑一声道：“我还有选择吗。” “有啊….最起码能让您的母亲抬得起头。” 姜澄说完后，对着王厂长略微点头，离开。 王厂长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只是和母亲一个对视，就忍不住的跪在了地上。 “娘——我糊涂了，办错事儿了。” 张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抱着王厂长的头。 “错了…咱就改，娘陪你改。” 王厂长嚎啕大哭。 * 姜澄从王厂长家里离开第二天，s市食品厂在报社记者全程录像生产过程时，现场抓获一名准备投毒的人。 整个投毒过程被记录在录像机里，人赃俱获，投毒人还没被带走，就直接招出了查斯助理的位置。 在公安的配合下，查斯助理被依法逮捕，因为涉及老外，外交那边也来了人。 同一时间，g省的王厂长自首了。 王厂长带着几名绑匪一同自首了。 王厂长的自首和s市抓到投毒犯人的案件，审讯的速度非常之快。 两件案子都指向了一个人——查斯。查斯一概不认，并藉由他时外籍人员，要求律师和外交的介入。 虽然对查斯还未有决断，但查斯队s市食品厂的阴谋彻底被摧毁。 大量的纸媒全部播报了这一件事，中心思想就是——有洋鬼子想害我们。 在纸媒之后，s市官方正式给s市食品厂颁布了先进企业的荣誉，在一定程度上更加肯定了s市食品厂的产品。 一时间，食品厂的订单仿若雪片般飞来。 在s市食品厂打赢胜仗的时候，姜澄又飞走了。 她要玩一次同样的套路，在查斯不在的时候，迅速拿下m国的部分市场。 她很是期待查斯回国后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在王厂长自首的那一天，姜澄已经前往京市，先后看了沈确和沈奶奶。 匆忙的相见后，她直接奔赴m国。 近二十个小时的飞行，姜澄顺利落地。 “姜——这里！” 罗斯高大的身影，举着一个非常小的牌子，对着姜澄挥手。 姜澄拎着行李箱走过去，看着罗斯问：“你还真是不避讳和我的见面？” 罗斯不在意的道：“查斯已经被挤出继承人的赛道，他被抛弃了。” 姜澄听后努努嘴道：“还真是残酷的选拔机制。” “谁说不是呢。” 罗斯不在意的应着，带着姜澄和她带来的人，上了车，送他们去定好的酒店。 晚上，罗斯邀请姜澄几人去参加晚宴。 晚宴是罗斯家族的现任族长举行的。 罗斯的家族竞争很残酷，也十分现实。 查斯不行，那就下去，为行的人让路。 毫无疑问，这个行的人就是罗斯。 罗斯在查斯离开后，迅速掌控查斯所属的公司，快狠准的手段，没有让当权人厌恶，反倒是格外的欣赏。 当查斯在华夏落败并被扣留的消息传来后，罗斯和族长进行了一次交谈。 这一次谈话后，罗斯的资源更上一筹。 这也是罗斯能邀请姜澄来参加家族晚宴的原因之一。 今天的姜澄，穿了一件修身的黑色礼服，全身包裹在内，精致的东方美貌在礼服的衬托下，高雅又神秘。 罗斯在见到与平时大为不同的姜澄时，露出赞赏的目光道：“姜，你今天太美了！” “谢谢夸奖。” 罗斯准备挽着姜澄，被姜澄拒绝。 “我自己走的很稳，我们一起。” 罗斯收回手臂，与姜澄同排并进的走进宴会大厅。 气场上的匹敌，另每个人都觉得这个女人不是罗斯的女伴。 两人一起走进宴会厅，罗斯并没有为姜澄介绍其他人，两人站在吧台旁边，聊天。 罗斯看着姜澄手里的白水道：“我第一次见参加宴会的人不喝酒。” 姜澄不惯着的道：“那你见识是挺少的。” 罗斯哈哈一笑，赞赏的道：“姜，和你说话实在太有意思了。” 姜澄：还是被毒打的少了。 罗斯靠近一点，指着宴会的一些人，小声的说给姜澄一些消息。 姜澄用心记下。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黑色管家服的老头走了过来，对着两人微微弯腰。 “罗斯少爷，族长有请姜女士过去说话。” 323.第323章 老罗丝 第323章 老罗丝 管家礼貌邀请，罗斯看向姜澄。 姜澄放下手中的水杯，冲着管家微微点头道：“请带路。” “姜女士，这边请。” 姜澄踢开裙摆，跟在管家身后，一前一后朝着二楼的旋转楼梯走去。 罗斯试图跟上，被姜澄一个眼神制止。 姜澄跟着管家上到二楼，经过十几米的走廊，在一扇双开，厚重，值钱的门前停下。 管家敲门，进去禀报后，再次出来邀请姜澄。 姜澄微微点头，走进屋内。 屋内光线很暗，在窗台处有一人背对着她。 姜澄看见这一幕的后，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也不知道玻璃是不是钢化的？要是有暗杀…. “姜女士，终于见到你了。” 背对姜澄的老头转过身，鹰眼锐利的盯着她，缓缓开口道：“就是你，让我损失了一个优秀的儿子。” “不用感谢的这么隐晦，我确实为您的家族选拔做了些贡献。” 姜澄稳稳对视着老头儿。 十几秒后，老头儿沉闷的笑声传来。 “好，不愧是能让罗斯心甘情愿帮助的人。” “谢谢你的肯定。” 姜澄再次道谢，老头儿这一次是真的笑出声来，邀请姜澄坐下道：“为什么选择和罗斯合作？”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她知道罗斯的底。 当然，这是不能告诉你的。 姜澄落座，回答道：“罗斯自大，高傲，专治独断……” 姜澄罗列了罗斯好几条缺点，最后暂停几秒后道：“但罗斯有底线。” “一个家族要想走长远，只靠下做的手段是不可以的。” 老头儿露出赞赏的目光。 “说的好。” 老头儿感叹的摸索着手中的拐杖道：“时代不同了。” 不是他们那个年代打打杀杀就可以的了。 “我很欣赏你的为人….你这次来是为了与我们做生意吧？” “是！” 姜澄没有任何隐藏自己的野心。 老头儿露出点点高傲的道：“有野心很好，但你还不够格。” “一个小小的华夏的食品厂，在我这里不够看。” 姜澄并没有因为老头儿的话有什么不好的表情，她甚至赞同的道：“您说的对，实际上你想和我的食品厂做生意，我也没有办法答应你。” “你大概不知道，我的食品厂要供应华夏内的订单，又有在欧洲的超市订单，真的没有多余的生产力与您合作。” 姜澄说的清清楚楚，老头儿第一次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你来m国干什么？” “做生意啊。” 姜澄露出标志性的狐狸笑容，只可惜对面的老头不知道。 “还麻烦您让我的助理进来一下，我的一些资料在他那里保存。” 老头儿被自信的姜澄激起了好奇心，对着管家一个眼神，管家立即弯腰后退，出去了。 老头儿收回目光，看向姜澄问：“你为什么这么自信？”“我也见过不少华夏人，没有一个像你一样。” 姜澄浅笑，不赞同的道：“相信我，华夏自信的人如过江之鲫，之所以给您留下不细心的印象，大概是因为他们谦虚。” “我这人不太喜欢谦虚。” 老头儿听着姜澄风趣的话，开怀大笑。 “能和你说话很有意思，今天是我笑的最多的一天。” 姜澄露出同情的目光道：“多是儿孙不省心了。” 老头儿微微一怔，随后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对，确实不省心了。” 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管家带着姜澄的助理进来了。 赵成德拎着一个箱子进来，在进来前已经被管家检查过了，全是纸张，没有危险。 姜澄对着老头儿微微点头，回身对赵成德点点头，赵成德打开箱子。 “罗斯一世先生，不知道您最想做哪方面的生意？” 罗斯一世，也是罗斯的父亲不懂的看向姜澄，顺着她的话锋道：“我们想在华夏找到一家长期合作的瓷器和纺织厂。” 姜澄听后点头，从箱子中拿出两份资料。 “请看，这两份资料是我们华夏所有具有与外商合作资质和生产能力的纺织厂与瓷器厂的资料。” “这里有他们这一季的新品图片，同时他们可以单独为您加工独有设计产品。” “这里是他们委托我全权代理与外商商谈的文件，请您过目。” 好几份文件，被姜澄推给了老罗斯。 老罗斯带上眼镜，翻了一下后放下。 他会找专门的人去看这些东西，眼下他有更大疑问和好奇。 “你全权代理？” “没错。” 姜澄自信一笑的继续道：“承蒙各位厂长的信任，我不仅代理纺织，瓷器两家，还有酒厂，医药，服装，家具……” 随着姜澄说的每一句话，赵成德都会找到相应的资料拿出来，一份一份的摆在老罗斯的面前。 姜澄说着说着停下，看着已经摆满桌子的文件道：“桌子太小，我还需继续说吗？” “对了，这里的文件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其他厂家的代理文件在酒店中。” 老罗斯也见过很多世面了，但像今天这样的场景他还真是没有见过。 “你代表这么多企业，其中他们有的是竞争关系，怎么可能？” 老罗斯十分不解。 姜澄第一次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十分“谦虚”的道：“他们非要信任我，我也没办法。” “您是不知道，我拒绝大家不要这么干，可他们不愿意，我也是为难。” 老罗斯看着嘴上为难，眼里自豪的姜澄，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不说别的，就说这一桌子的委托书，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拿下的。 “查斯输给你一点都不冤。” 老罗斯说完这一句后，起身，第一次正式伸出自己的手，对着姜澄道：“很高兴，能与你达成合作。” “我的荣幸，若是您以后有别的需求，也可以随时找我。” 姜澄与之握手，初步合作达成，后续就是与小罗斯沟通，老罗斯已经不参与这些小的决策了。 老罗斯亲自送姜澄下楼，这是一个信号，一个姜澄很重要的信号。 下面正在喝酒的的罗斯二世，看着姜澄与他父亲相谈甚欢的模样。 只有两个字送给姜澄：牛叉！ 324.第324章 传真拿订单 第324章 传真拿订单 老罗斯亲自送姜澄下来，并当着大家的面让罗斯好好招待姜澄。 说完几句后，老罗斯就在一旁坐着，看着大家觥筹交错。 也是这个时候，姜澄动了。 她将白水换上酒水，赵成德拎着酒瓶跟在姜澄身后，随时为她添酒。 因为罗斯二世的介绍，姜澄有计划的先去到一位做服装生意商人身边。 “先生，您衣服的色彩实在是太惊艳了！” 姜澄开始了。 她那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让她如鱼得水的在整个大厅中尽情展现着。 也许不能当下谈下合作，但是只要送出橄榄枝，总有一支会回落。 罗斯二世站在吧台，看着姜澄的八面玲珑。 “原来不是不喝酒，是不和我喝酒？” “真行！厉害！” 一场宴会，俨然变成了姜澄的社交场。 得益于老罗斯的重视，在场没有一个人对姜澄不礼貌。 加上她超高的沟通技巧，一场宴会结束后，姜澄又收到了七个宴会邀请，四个生日邀请。 宴会结束时，姜澄捏着一堆联系方式离开了。 罗斯开车送她和赵成德回去后，商量好明天谈事的时间，便离开了。 姜澄也回到酒店房间，先是把今天得到的信息整理出来。 整理之后，姜澄也去休息。 第二天，姜澄开始了在m国的忙碌。 上午和罗斯开会，落实合作。 下午买礼服，去参加昨天刚认识人的生日会。 接下来的几天，哪怕是罗斯要找姜澄谈事情，都要预约时间。 因为她的行程表排满了。 一时间，罗斯都在怀疑，咱俩到底谁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姜澄到m国第三天，一封国际传真传回华夏。 她在外国为华夏本土的纺织厂和瓷器厂，谈下了订单。 第五天，再有传真飞回，姜澄又为华夏本土的企业谈下外贸订单。 最有意思的是，订单还不是给姜澄自己名下公司的。 接下来的几天，华夏某些具有外资资格的厂子或者私营企业，一个个守在传真机前。 万一呢？ 幸好姜澄不负所望，又传回了四张传真。 一时间，大家似乎回到姜澄带着他们在交易会赚外汇的感觉。 不过这一次，姜澄直入对方大本营，去本地忽悠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每隔几天就有一份传真传回。 姜澄名下的几家企业，也听说了姜澄的壮举。 几个企业负责人，没事打打电话，吐吐槽。 姜总，是不是把自己的公司给忘了？ 事实证明，姜澄没有忘。 在姜澄返程前一天，她名下的威士忌酒厂接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超大订单。 负责威士忌酒厂的张厂长，显摆的开始给鲁厂长打电话。 “老鲁啊——姜总给我们发传真了。” “真是苦恼，这么大的订单，我们得加班加点了。” “你说，不就是多赚点钱吗，这么累，我其实都不爱干！” 张厂长正话反说，电话另一头的鲁厂长稳坐钓鱼台，一点也听不出羡慕的道：“也是，你们酒厂以前没忙过，不懂忙起来是什么样的。” “没事，我明白你打电话的意思了，不就是向我取取经，学习一下忙碌的经验吗？” “这事儿我熟，我们食品厂的订单都排到明年年底了！” 鲁厂长几句话，让对面显摆的张厂长笑着的大牙变成了咬牙。“那个老鲁，我还有事，挂了！” “别啊——我经验还没分享完——嘟嘟—-” 鲁厂长摇头，挂断电话。 “真是不沉稳，一点都不像我。” “还是需要学习啊！” 鲁厂长拿起桌面上都要翻烂了的三十六计，继续看。 这玩意儿，常看常新，真有用！ 至于生气羡慕，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有。 鲁厂长一点都没撒谎，食品厂是真的没有能力去接新订单了。 在国内很多厂子或者企业一片忙碌的时候，姜澄低调的坐着飞机，从m国回来了。 出国一个月零五天的时间，姜澄想家了。 实在是，外国的饭吃不习惯。 飞机落地，姜澄拎着箱子从出口出来，远远的就看见了想念的人。 沈确抱着一束鲜，刚准备去拥抱姜澄。 “嫂子！” “嫂子！” 沈星和沈月一前一后，超过他，与他日思夜想的人拥抱在一起。 沈确幽幽的在三人身后道：“我媳妇儿，不应该我先来吗？” 沈星和沈月对视一眼，一同改口。 “姐夫好！“ “姐夫，再见！” 沈确被两人的骚操作弄的哭笑不得，最后委屈的看着姜澄道：“他们欺负我。” 姜澄：越来越幼稚了。 沈星和沈月：大哥…真是不要一张老脸了！ 不过三人确实分开，姜澄大大方方的抱住沈确，垫着脚尖道：“想你了。” 沈确抱着姜澄，冲着对面的沈星和沈月挑衅一看：我媳妇！ 沈星和沈月瞬间表示：没眼看。 四个人一同走出飞机场，姜澄知道今天是周末，沈星和沈月正好有时间来一起接她。 沈星拉开车门，让姜澄和沈月坐在后面。 “姑婆在家做手擀面呢，她说你每次从国外回来，都可能吃了，所以要多做点！” 沈星关好后车门后，自己坐在副驾驶位置，被沈确瞥了一眼。 沈星淡定的扣上安全带道：“副驾驶是最不安全的位置。” 沈确：“……” 车子启动，朝着家中驶去。 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后，车子终于到家。 姜澄一身疲惫，不过在看见沈奶奶之后，立即露出最大的笑容，抱住沈奶奶。 “姑婆，我好想你！”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沈奶奶看着姜澄，十分肯定的道：“瘦了！” “嗯，国外的饭都不好吃！” 姜澄撒娇的扶着沈奶奶，沈奶奶心疼的拉着她道：“给你做面条了，回家咱就吃，还想吃啥，我都给你做！” 姜澄嗯嗯嗯的答应着，嘴里念叨着菜单。 “西红柿家里有，明早就给你炒鸡蛋吃，排骨晚上做。” 沈奶奶听着姜澄的菜单，就已经在脑子里给安排好在哪一顿吃了。 后面的三人，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 沈月开心的道：“还得是嫂子回来才好。” “那可不，天天对着咱大哥这块冰块，有什么意思。” 沈确无语的看着他们俩道：“要没我，你们哪来的好嫂子！” 325.第325章 如你所愿 第325章 如你所愿 京市胡同内的一处二进小院，姜澄扶着沈奶奶一路说着进了堂屋，也是现在的客厅。 沈确兄妹三人，在后面你瞪我，我瞅你的不服气。 姜澄回头看的时候，三个人又同时露出呆呆呵呵的笑容。 姜澄也懒得揭穿三个人，开口喊道：“快进来吧，给你们带礼物了。” “真的！” 沈月最是积极的冲过去，抱住姜澄的手臂道：“嫂子，我也给你准备礼物了哦。” “这么好。” 沈月大眼睛亮亮的点头，凑近姜澄的耳边道：“我用稿费买的。” “我家月月真是厉害。” 姜澄不吝的夸赞着，沈月笑的美滋滋。 一家人前前后后的进了屋儿，沈奶奶直接去烧水煮面条，沈星去打下手。 沈月神神秘秘的拉着姜澄先看了她准备的礼物——一件毛衣。 “你织的？” 沈月期待的问：“好看吗？喜欢吗？我自己设计的图案。” 姜澄看着手里的毛衣，收腰的设计，稍微长一点点，有点超出现在的时尚，但好看。 “好看，月月，你很有设计天分。” “真的？” 这次轮到沈月惊讶，她笑呵呵的道：“我还挺喜欢漂亮衣服的，嫂子，你说我画几个设计图怎么样？” 姜澄认真思考了这个问，最后道：“记住在你的每一个设计图中，都弄出一个自己的符号。” “然后我帮你拿给纺织厂看看，之后再说。” 沈月撒娇的抱住姜澄。 “嫂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姜澄任由沈月撒娇一会后，终于在沈奶奶的吆喝下出去了。 先吃饭。 家里的几口人都在等着姜澄回来，陪着她一去吃。 一人一碗手擀面，配上沈奶奶准备的肉酱，黄瓜丝，胡萝卜丝，木耳丝等配菜，随心搭配之下，一碗炸酱面就好了。 姜澄在拌面的时候都是忍着口水的，太香了！ 肉酱均匀的包裹着每一根面条，细碎的肉粒上闪着光，配上清新的小菜，实在是忍不住了。 “吐噜噜——-” 一口面条吃进去，姜澄有一种此生满足感。 大家看着姜澄吃的沉浸，没去和她说话，都吃了起来。 一时间，屋内只能听见吃面条的声音。 一碗面条吃没后，姜澄又来了一碗，沈奶奶看的有些心疼。 “这国外都说好，我看也就那样，看给你饿的。” “那外面就没有华夏的饭？” 姜澄擦擦嘴上的酱，开口道：“有华夏餐厅，就是味道做的没有您好吃。” “我这个胃都被姑婆养刁了，一点不好的都吃不下去。” 姜澄几句话，给沈奶奶哄的眉开眼笑。 要不是实在吃的差不多了，她老人家真的是恨不得当下就去给姜澄做一桌满汉全席。 吃饱喝足后，轮到沈星刷碗。 没一会，沈星回来后，姜澄开始给大家分礼物。 给沈星的是外文书籍和一些当下的杂志，还有衣服和鞋子。 沈月收到了很多画册，当然也有好几件漂亮的裙子，和十分有设计的小首饰。 至于沈奶奶….姜澄直接送了两根金条。 “哎呦——给我这干啥？” 沈奶奶嘴上嫌弃，可又爱不释手。 人到了一定年纪，对这些金啊就是喜欢。 “给你压箱底。” 姜澄让沈奶奶收好后，又拿出给她老人家买的衣服和鞋子。 沈确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大家一个个的都有了，该轮到他了吧？ 果然，姜澄拿出一身西服。 “按照你的尺寸买的…..”一句话，让沈确浮想联翩。 他的尺寸，姜澄确实掌握的很准确。 “我喜欢。” 沈确接过西服。 姜澄送完西服后，也拿出了很多的书籍和资料给沈确。 “这都是m国的一些资料。” 沈确如获至宝，这些信息才是最值钱的东西。 “我喜欢。” 除了我喜欢三个字，沈确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好在姜澄也不在意。 礼物送好之后，一家人坐在堂屋聊天。 在八点半左右，几人就放姜澄和沈确回去了。 两人牵着手，沈确拿着行李，回到了两人的房间。 进去后，沈确单手一个拉扯，把姜澄扯进怀里。 “早就想这么做了。” 姜澄顺从的趴在沈确胸膛，头微抬，眼尾红红的，声音软软的。 “我也是呢。” 一句似邀请的呢喃，让沈确低头。 细碎的吻满是温柔，是思念。 两人分开时，呼吸微喘，脸色红润，拉丝的缠绵感如影随形。 姜澄推开沈确，后退一步，食指点在沈确的唇中。 “等我。” 说完的姜澄挑眉一笑，拎着她带回来的箱子走进浴室。 沈确浑身的血液都点燃了，躁动的坐在哪都不对。 最后，他迅速冲入客房，冲了一个战斗澡后迅速返回，寻找着最好的姿势。 不断变换坐姿的沈确，眼睛一直看着浴室的门，等待着，幻想着，总之有点煎熬和激动。 “咔哒”一声，门要开了。 沈确迅速坐下，注视着浴室的门被缓缓推开，一只踩着高跟鞋的精致脚丫先迈了出来。 沈确身体前倾一点点，顺着视线上移，呼吸暂停。 美！ 带有统治性的美！ 此刻的姜澄，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黑裙加身，卷发披肩，烈焰红唇，眼尾被勾勒出狐狸眼的轮廓。 勾人心魄，又神秘莫测。 哒，哒，哒。 姜澄踩着清脆的响声，走向沈确，高贵的伸出一只手，仿若高冷的众神，终于肯低下头颅。 “这位先生，跳舞吗？” 沈确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牵着姜澄的手背起身，炽热的胸膛贴上。 “你….这是打算要了我的命吗？” 沈确在姜澄耳边低喃。 姜澄眉眼流转，声音似问似答。 “那你给吗？” 沈确轻咬姜澄的耳垂，隐忍的道：“给！” 姜澄红唇如绽放的玫瑰。 “如你所愿。” …… 一夜过去，姜澄起来时，沈确已经不在身旁。 昨晚凌乱的地面已经被清理干净，姜澄微微勾唇，懒洋洋的趴在被子里，不想起来。 赖了二十几分钟后，姜澄穿好衣服，去了前院。 家里一个人都不在，她看见了沈奶奶留下的字条，说饭菜在锅里。 姜澄去到厨房，端出来排骨炖豆角，西红柿炒鸡蛋两道菜，开吃。 吃到一半时，家里来人了。 326.第326章 约会 第326章 约会 姜澄端着碗走出厨房，一眼就看见从门口进来的李春香。 “才起？” 李春香一句才起说的阴阳怪调，还冲着姜澄眨眨眼，脑子里的黄色废料都要溢出来了。 一般的人大概接受不了这样的打趣，可姜澄是谁？ “对啊，小别胜新婚，你又不是没经历过，是不是？” 一个反问，李春香脚步微顿。 “我真是不长记性！” 李春香煞有其事的说着上前，不客气的坐在餐桌旁，看看桌面上的菜。 “再吃点？” 姜澄问，李春香看了看，嘿嘿一笑道：“好啊！我真饿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饿的老快了，一天恨不得吃八顿饭。” 李春香接过姜澄递过来的碗筷，是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姜澄坐在她对面道：“还能咋回事，你现在正在把吃进去的食物加工成另一个人的食物呗。” “对了，你找我干啥？” 李春香咽下嘴里的饭菜。 “我找你还真没啥好事，要钱。” “你走了前前后后快两个月，好几个公司的账务都等着你的签字呢。” “我再不给他们钱，这帮人都要去我家门口堵我了。” 说到这里的李春香有些怨念的看着姜澄，姜澄一点也不心虚的看回去。 “看我干啥，我不是给你留钱了吗？” 李春香一听，来劲了。 “还好意思说，你是给钱了，可架不住你那些公司事多啊，你还非得让最后汇总账务到我这里。” “还有每年支持桂英宣传卫生的钱，刚给下去，有给夜校的捐款，我家高中华的中介公司……” “更别说乔治了！” 李春香说到这里就来气，盯着姜澄问你：“你说你搞的那个医药公司，乔治钱的姿态比我清明烧纸都要大方，可都三年了，咱一项新药都没有呢？” 姜澄听着财务大总管李春香的叨叨叨，只能选择赔笑的道：“好好好，辛苦你了，给你发奖金，好不好？” “至于乔治那边，今年或者明年年初，新药应该就出来了，别着急，医药的事情是大事情，马虎不得。” 李春香当然明白姜澄的意思，她也就是说说。 “可别给我发奖金了，发完我又没地方。” 两人继续吃饭，一边吃一边聊，多是工作上的事情。 吃的差不多后，姜澄坐上李春香开来的轿车，去了公司。 路上，姜澄看着李春香熟练的开车姿势，赞赏的道：“可以啊，当初还说自己学不会呢。” 李春香熟练换挡的道：“当初年轻呗….现在我算是懂了，女人能靠自己的还是要靠自己。” 姜澄诧异侧头，甚至有点担心的问：“高中华做啥了？” 李春香疑惑一声，这才明白姜澄误会了。 “高中华敢干啥，他要是对不起我，我直接带着孩子就走了！” “我就是有感而发…” 说到这里的李春香告诉姜澄，前几天她回了一次s市，见到了以前的高中同学。 她的高中同学家里条件是非常好的，在高中的时候阳光明媚。 “你是不知道，她生了三个孩子，现在的她……让我想起了曾经的我妈。” “不是说我妈不好，就是那个阳光明媚的女孩不见了，她所有的一切都依赖于她的男人。” “那个婚前对他细致呵护的男人，在婚后完全不一样了。” 李春香说了很多，总之很感叹。 姜澄听后道：“人生的支点不能太少，如果只是全心全意依赖一个人，那是把自己的人生完全交给一个人的良心。” “赌注太大，若输了便是一败涂地。”李春香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好比现在的她，很爱高中华。 但若高中华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有离开的勇气和能力。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公司。 到了公司后，姜澄就完全的忙碌起来了。 这一忙，就到了晚上。 姜澄没有选择加班，她和沈确有约定，只要不是迫在眉睫的工作，都尽量准时下班。 晚上，沈确来接姜澄。 姜澄和门岗大爷打了招呼后，看向在门口等着她的沈确。 “沈老板今天这么帅气，令我受宠若惊啊。” 今天的沈确穿上了姜澄送他的西服，姜澄不用猜便知道，今天沈确公司的人，肯定都知道她回国了，还知道她送的西服。 沈确绅士的拉开车门，还顺势遮挡了车门上方。 “姜澄女士，不知道可否赏脸吃一顿晚饭？” 姜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沉思几秒后道：“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说完的姜澄又跑回公司了。 沈确眨眨眼，先关上车门，继续等。 不过他在心里想到：惊喜可以有，但不能令姜澄尴尬。 二十分钟左右，姜澄换上不高的高跟鞋，一条修身连衣裙，配上一个披肩，挽起来的长发，精致的耳坠和项链，腕上是一块简单设计的手表。 沈确再次拉开车门，姜澄道了一声谢谢后，上车。 上车后，沈确也坐在后面，前面是司机开车。 两人去到了京市一家私房菜馆。 很有格调的一座院子，小桥流水，各异鲜，清新雅致。 姜澄挽着沈确的手臂，沈确小声道：“这里的菜很好吃。” “估计只有咱们俩才是真的来吃饭的。” 姜澄说这个不是无的放矢，大部分来这里主要还是请人吃饭，社交。 像他们俩这样纯吃饭的，不多。 沈确和姜澄被服务员带着进了雅间儿，推开窗户，外面是人工湖，湖上做了小桥凉亭，还有胖嘟嘟的锦鲤在湖里游来游去。 沈确要来鱼食，两人趴在窗户边，洒扔着鱼食，看着锦鲤游来游去。 “我去卫生间。” 姜澄起身，沈确也要陪着去。 姜澄无奈。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姜澄进去后，沈确在外面等着。 等着等着，就被认识的人看见了。 “沈总？” 一道女声传来，沈确看了一眼，点头，收回视线。 可对方却走了过来。 “沈总也来吃饭。” “陪我夫人吃饭。” 沈确回答，令对方露出一个笑容。 “沈总和贵夫人的感情真好，说起来，我还没见过沈总的夫人呢。” 女子淡定的自说自话，沈确在对方过来时就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是谁，要见我？” 327.第327章 洗发水 第327章 洗发水 姜澄出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邵柔好奇的看过去，只见走出来的女人，笑的明媚大气，五官精致中带着上位者的从容。 原来这就是沈确的妻子吗？ 姜澄走出来，沈确第一时间站在了她的旁边。 姜澄瞥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看向邵柔。 “邵小姐，你好，我是姜澄，沈确的妻子。” “你认识我？” 姜澄微微点头道：“沈确在第一次见到邵小姐的时候，便告诉了我。” 邵柔惊讶的看向沈确，可沈确却连个眼角都没给她。 邵柔一时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 她是在一次宴会上见到沈确的，最初只是被沈确的气质所吸引。 后来又被他的人品所吸引。 邵柔一直知道沈确有夫人，可她从未见过姜澄。 这个让京市一众人赞赏的姜澄。 今天算是见到了。 邵柔收回视线，看向姜澄，直白大胆有勇气的道：“我着实对你的先生有几分好感，但在见到你之后，我便知道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我不会做什么的。” 姜澄更加大气的道：“我的先生很优秀，有人欣赏他很正常。” 邵柔听后，露出欣赏的笑容，看着姜澄。 “你真的不一样，我想我若是一名男子，大概也会喜欢你。” 姜澄浅笑，自信的道：“那是自然，我这么优秀的人着实少见。” 邵柔笑出声来，和姜澄握手。 “再见，希望我们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希望。” 两人松开，邵柔没有在看沈确一眼，走了。 她也有她的骄傲。 沈确悄悄拉着姜澄的手，委委屈屈的道：“媳妇儿，你要保护好我。” 姜澄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掐了沈确腰间一把。 “沈确，我发现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沈确：想说近朱者赤….可又怕挨揍？ 两人回到包间，这个时候菜也上来了。 菜量不大，估计是为了让客人品尝更多的菜。 两人吃饭，聊天，不知不觉间就吃了很多。 吃好之后，两人一壶山楂茶，消消食。 这一晚，两人在外面约会到十点半才回去。 第二天，姜澄和沈确一起离开，各自去了公司。 中午的时候，姜澄，白露，华英，还有简月娥，李春香五个人，一起走出公司，去附近一家小馄饨店吃饭。 这家馄饨店开了几年，是一位老奶奶开的，非常好吃。 几个人时不时就一起出来吃一碗，老奶奶都认识她们几个了。 馄饨吃好后，姜澄想去旁边的百货大楼转转，了解下市场。 白露几人开玩笑的问：这算不算老板带着他们旷工？ 姜澄想了想道：“这是老板带你们加班。” “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要学会万事发生都有利于我！” 几人失笑，她们是没有姜澄脑子反应的快了。 五个人，穿着时尚，打扮漂亮的女生出现在马路上，绝对是吸引人的风景线。 不少灰布土衣，或者与她们大相径庭的妇女或者长舌妇，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的嚼着舌根。 “穿着么里胡哨的，肯定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一个个枝招展的！” ……几人自然是听见了，不过都由一开始的在意到现在的无所谓了。 用姜澄的话来讲，追根究底，她们是自己没有，羡慕她们有罢了。 再说，自己的日子过的好不好自己最知道，不需要和外人解释。 几个人在姜澄的影响下，是真正独立自主的一批女性。 五个人不为外人目光所扰的到了百货大楼，从一楼开始逛起来。 说是考察市场，也不耽误她们买下自己喜欢的东西。 走着走着就到了二楼，其中一个柜台最火爆。 姜澄几人好奇的走过去，原来是在抢洗发水。 “国外的洗发水，洗完头发又香又滑！” “价格便宜，数量有限，想买的快来买，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 销售员嗷嗷的喊着，很有激情。 姜澄也好奇的去买了几袋回来，准备回去试试。 因为她名下也是有化妆品公司，也有洗发水的生意。 五个人逛的差不多后就走了，回去后的姜澄直接给化妆品的公司打了电话。 特意询问了最近销售额是否下降，对面厂长说没有，和以往还是一样的。 “吕厂长，如果和以往的销售额是一样的，就代表不正常了。” “正常来讲，我们的市场占有量应该逐步提升，现在可是卖家市场。” “你不涨，只持平，问题已经摆在你的眼前了。” 姜澄几句话，让对面的吕厂长坐不住了。 “对不起姜总，我这就查！” 姜澄嗯了一声，没有提醒对方，看看他能查出来什么再说。 当天晚上，姜澄带着买来的几袋洗头膏回到了家。 沈月看见姜澄带回来的洗头膏，不解的问：“嫂子，你也买这个了？” 也？ 姜澄坐下问：“你身边有很多人在用这个洗头膏？” 沈月点头。 “我班同学不少女孩都在用，她们说洗完头发特别的香，还很滑。” “我没用，我一直在用咱们自家的产品。” 姜澄听后若有所思。 “我去打个电话。” 姜澄走到电话旁边，一个电话打给了乔治。 电话被接通后，乔治说着一口流利的华夏文。 “姜澄，怎么了？” “乔治，求你帮我个忙。” “你说。” 乔治很严肃。 姜澄的问题就是他的问题。 三年的时间，姜澄无怨无悔，从不抱怨，不催促的投钱给他，乔治早就把姜澄看作最有钱的亲人。 “不用这么严肃，是一个很小的忙，我想让你去你附近百货大楼，买几款洗头膏…我需要你帮我检测一下，洗头膏里面的成分构成。” 乔治听后，反问道：“就这个？” “是的，我说了是一个很小的忙。” 乔治略有失望，小声的道：“姜澄，要是有人欺负你，我有很多药的。” 姜澄无奈的苦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乔治总是想帮她，无声无息的处理掉谁谁谁。 “好的乔治，我记住了，你记得帮我测试一下。” 乔治答应，并承诺很快就给她结果。 328.第328章 应对之法 第328章 应对之法 姜澄和乔治通话的第二天，乔治就把检测结果告诉了姜澄。 姜澄拿到结果后，皱眉。 硅油。 洗发水中含有不少含量的硅油和化学香精，香味不言而喻，硅油则是一种常见的顺滑剂。 长期使用会导致头发干枯，受损，甚至脱发。 几十年后，飞黄腾达的假发事业，满大街的稀疏发型，大概都源于现在吧。 因为现在只要走出去，满大街真的很少能见到脱发的人。 虽然有基因决定的，但洗发水也是元凶之一。 拿到结果的姜澄，暂时没有做什么，先是去到外面各大百货，供销社等地方走了又走。 走了一天后，姜澄发现对方在打价格战。 新的洗发水价格便宜，打着舶来品的名头，有明显的飘香与顺滑，从原有的市场洗发用品中抢走一口肉。 其中年轻人，尤其喜欢。 走了一天的姜澄，压下心里的思考，先回家。 刚到家门口就闻到了飘香的味道，这是炖鸡汤了吧？ 姜澄快走几步，刚走进去就看见了熟悉的背影。 “吕老师！” 吕老师拄着拐杖转过身来，满眼喜欢挡都挡不住的看着姜澄，嘴上依旧埋怨的道：“回来也不知道去看我。“ “我错了。” 姜澄态度极好的认错，吕老师撇撇嘴道：“你呀。” 姜澄搀扶着吕老师进屋坐，问：“来多久了？” “才来，和你前后脚吧。” 吕老师喝着姜澄倒的茶，招呼姜澄坐下道：“别忙乎了，我找你有事儿。” “您说。” 姜澄乖乖坐下。 吕老师想直接开口，又有些不好意思，一时间还难住了。 姜澄一看，就大概知道什么事情了。 “学校要买什么？” 吕老师一张老脸通红，却被姜澄安抚的道：“您不用给我省钱，我有钱。” “再说，赚钱就是为了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您每个月的工资只拿五分之一，剩下都捐给学校了。” 吕老师着实诧异。 “你咋知道的？” 姜澄傲娇的抬抬头。 “我可是咱们学校第一任学生会长，我能不知道吗！” “好了，您直说吧，我真的有钱，要是没钱，没能力，我不会傻乎乎干的。” 吕老师听后，干脆一鼓作气的道：“外国有一家图书馆倒闭了，他们藏书丰厚，我们京市大学想买下这批书充盈咱们的图书馆。” “这是好事啊！我同意。” 姜澄答应的干脆，吕老师满心感谢和感慨，当初那个小女孩已经成长到替他们遮风挡雨的地步了。 “姜澄，我们给的不多，但校长说了，只要你有事，京市大学所有的老师都能被你借用。” 姜澄惊诧，这一承诺不可谓不重。 京市大学的老师，都是各个领域的权威，是多少人钱请都请不来的存在。 现在一句话，她都能用了？ 虽有惶恐，但姜澄毫不犹豫的接下了。天上都给你掉馅饼了，不接下不符合她的个性。 “谢谢老师，也帮我谢谢校长。” 吕老师见姜澄接受后，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实在是这两年，唯一一个混的最成功的校友就是姜澄。 从毕业后，姜澄几次回母校捐款，可羊毛总不能可一个人薅。 关键是他们没有姜澄心里强大，薅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吕老师说完后，心里的担子也松了一点点。 姜澄留她在这里吃饭，吕老师没有拒绝。 晚上，沈奶奶炖了小鸡红蘑，格外的鲜。 再配上几个家常菜，一顿饭大家吃的满足又美味。 饭后，姜澄开车送吕老师回去。 送完吕老师后，姜澄和沈确干脆在京大的校园里走了走。 只是走了一会，就有好几个学生过来和姜澄打招呼。 姜澄礼貌的回复着，最后见人群有聚集的趋势，她拉着沈确赶紧跑了。 跑了一段距离后，姜澄感叹的道：“我都毕业这么多年了，还有人认识我，这人气….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说的自骄又自傲的姜澄，在沈确的眼里就是可可爱爱。 他拉着姜澄的手道：“谁能不认识你，食堂，新的那栋教学楼都是你捐款，你照片都在那里面挂着呢。” 姜澄一听，自豪一笑。 “真好！” “我当初想赚钱，就是因为想钱。” 沈确嗯嗯的赞同着道：“我也赚钱，都给你。” 两人牵着手，走回停车的地方，开车回去了。 晚上，又是两人“忙碌”的一晚。 翌日清晨，两人一起出现在餐厅，一起吃饭，一起出门上班。 至于沈星和沈月，都是自己骑自行车去上学的。 沈奶奶则是找几个老太太聊天，有的时候打打桥牌或者麻将，总之小生活过的也很滋润。 姜澄到了公司后，先是接到了化妆品厂长的电话。 “姜总，我认真调查了一番，挤压掉我们一部分营销额的是q省一家化妆品公司的新产品。” “他们有外商的投资，引入了新的配方和生产线。” “市面上他们价格比我们低，效果我试过了，香，滑，其他的时间短，暂时还没有发现。” 吕厂长的调查还算详细。 姜澄对着电话问：“吕厂长有什么应对之法？” 电话另一面的吕厂长知道姜澄在考验他。 在上次通电话后，吕厂长也自省了一番，他在姜澄的羽翼之下，着实放松了警惕性。 “姜总，我觉得一是要继续调查q省洗发水长期使用的效果如何，其次是想办法扩大我们的销售。” “想要扩大销售，我觉得可以从宣传入手，我想了几个方案，您听听？” 姜澄嗯了一声，让对方继续讲。 吕厂长的办法是在报纸上增刊打广告，在一些大的地方画画宣传，基本都是眼下可见的宣传手段。 姜澄听后，补充的道：“报纸打广高不够，还要印发折扣券，告诉市民这样折扣券可以用来打折，但一定的限制要有，你具体落实一个方案给我。” “另外，多出一批试用小包装，在每个澡堂子免费放一批。” “还有，找几个能购买下来的店面，我会给你一套装修方案，我们要开一家精品店。” 329.第329章 三分之一 第329章 三分之一 姜澄说，电话另一头的吕厂长摊开专属的小本本，记！ 贼拉认真，比上学都认真。 姜总说的都是赚钱王道，必须学起来。 “好了，先这样。” 吕厂长应声说好，保证会办好后，挂断了电话。 姜澄放下电话后，想了想，干脆又去了京大。 这一次，姜澄直接找到校长。 校长办公室。 姜澄是被欢迎进去的。 朱校长握手姜澄，邀请她坐下后，还准备给她倒茶。 姜澄怎么能让德高望重的校长这么做呢，谦虚又不失真诚的拿过茶壶，还有时间问问：“校长，您最近喝什么茶？” “都行，你弄吧。” “行。” 姜澄泡好茶之后，为朱校长倒茶，两人相对而坐。 朱校长感叹的看着姜澄道：“时间过的真快，我还记得你毕业那天，一帮老师主任在我办公室哭。” 一说到这里，朱校长就忍不住的笑。 姜澄也想起来了，笑着道：“主要是大家都太喜欢我了。” 朱校长意味深长的笑着。 “是，都老喜欢你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大部分老师和主任喜欢姜澄的能力，能随时拉来赞助的能力。 那个时候，只要有姜澄在，这些老师做个什么活动都不需要操心。 哪像现在，做点什么活动，第一件事是先数钱包。 两人喝了一会后姜澄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 第一，是正式捐钱。 朱校长很是郑重的表示感谢，感谢之后就变成了自家老爷子的护犊子态度，坐下问：“谁欺负你了？” 姜澄心里熨帖。 “不算欺负，都是正常的商业竞争。” “商业竞争这东西，今天是敌人，明日就有可能是合作伙伴，有来有往，才好玩儿。”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请几位老师帮我背书一件事。” 说到这里，姜澄从背包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洗头膏检测文件，递给朱校长。 “这是我名下一家化妆品公司中洗头膏的检测成分报告，当然您可以随时再次抽样检测，我随时配合。” “我想请几位老师帮我背书这个检测报告。” 朱校长看着眼前的检测报告，里面全是中草药的成分，安全，合理。 他放下文件。 “我信你，你背书这个，是因为有商品内的成分不安全？” 姜澄为难的嘶了一声。 “应该不算有害，只是长久使用无益。” 朱校长懂了。 “放心，我会给你办妥。” “谢谢朱校长。” 姜澄起身告辞，朱校长送了一下，感慨的看着姜澄。 他们肩上的责任，交给这样的年轻一代，放心。 姜澄从朱校长办公室出来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了外语系看望一众老师。 她给老师们带了自家食品厂的食品，在办公室停留半个小时左右后，离开。接下来的几天，发生了好几件事。 首先，很多地方的澡堂子开始免费送洗头膏。 其次，报纸上出现一种名叫折扣券的东西，听说剪下来后可以在买相关产品的时候，便宜很多。 一时间，报纸的销量嗷嗷上涨。 与姜澄达成合作的报社，真是笑的合不拢嘴。 q省，化妆品工厂。 王厂长看着下面销售带回来的报纸折扣券，佩服的道：“厉害！这个宣传手段比干登报纸好用多了。” 王厂长刚说完，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一老外，十分不屑的道：“这样的手段，在我们m国早就有了。” “不就是折扣券吗，有什么可新奇的。” 王厂长不惯着对方的道：“是不稀奇，可它有用。” “而且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你不用？” “效果都在这呢，这个折扣一出来，姜澄的销售量直线上升，他们的产品本就很好只要大家习惯了他们的产品，很难在更改的。” 坐在沙发上的老外切了一声。 “虽然他们现在看起来销量在上升，可这和我们打价格战有什么区别。” “要是论资金的雄厚，她姜澄不过一个几年的小公司，与我们没有可比之处。” 王厂长依旧不赞同。 “是啊，姜澄不过是击败了罗斯家族的查斯而已。” 一句话，一个事实，让沙发上的男人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查斯太笨，我可不是他！再说，一个女人能厉害到哪里去。” 沙发上男子刚说完，推门进来的另一个外国人严厉的看向他。 “乔治，你脑子不好可以回去，我并不需要一个愚蠢的搭档。” 沙发上的乔治在看见进来的人后，本是大刀阔斧的坐姿收敛许多。 走进来的男人，拉开王厂长对面的椅子，对着王厂长先是道歉。 “王厂长，对不起，不用理会乔治。” “还有….乔治，永远不要忽略一个在男人堆里生存，甚至站在顶峰的女人，她会比任何人都厉害。” 王厂长连连点头，赞同的道：“姜澄同志着实厉害！” 他之所以接受外商的投资，一是厂子着实到了寻求出路的时候，另一个点就是眼前的男人杰克，很有眼光。 两人合作前，王厂长说过可以正常竞争，但不可以打姜澄的主意。 罗斯家族的查斯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杰克无比赞同，并表示了对姜澄的欣赏和敬佩。 杰克和王厂长坐下，商议对策。 杰克特意学了华夏文，能正常和王厂长交流。 “王厂长，我们并不是要吞掉姜澄的公司，市场很大，是可以共存的。” “我相信，姜澄也明白这一点，所以现在的我们是在构建产品在消费者的初印象。” “此时，谁的占有率高，在未来的销售市场便更有竞争力。” 杰克的话得到王厂长的赞同，不过他依旧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杰克先生，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杰克自信一笑，点头。 “按照现在的态势，对方本就势大，又来势汹汹，很容易吞掉我们原有的市场，也就是说我们对上姜澄，目前胜算不大。” “但我也说了，市场很大，随着经济起来，以后的市场只会更大，所以一个这么大的市场，怎么可以只有两家呢？” 杰克暂停，拿出一张文件道：“我准备引入竞争对手，只要联手之下，能拿下三分之一的市场，我们就算赢！” 330.第330章 闲下来的姜澄 第330章 闲下来的姜澄 三分之一就算赢，这就是杰克的终极目标。 整个华夏的三分之一，已经远超其他多少个国家的人口总和。 这个目标的野心，并不小。 王厂长也听出了杰克的野心，三分之一的华夏市场，可远超他们之前的市场占有额。 确切的说，他们厂子之前的市场占有大部分都在q省之内，跨省出去都没做到呢。 野心不小，但做生意的谁又愿意循规蹈矩，安守江山呢？ “好！我愿意配合杰克先生，不过还是丑话说在前头，杰克先生怎么保证你引进来的不是一条饿狼。” 杰克不觉得王厂长说的过分，甚至很欣赏的赞同。 “王厂长，你觉得，我若是不介绍第三方进来，会发生什么？” 王厂长看着手中的单子，一家f国的公司。 同样是外商…. 王厂长抬头，看着杰克道：“你的意思是，不管有没有我们，他们都要来。” 杰克肯定的回答了王厂长。 “不错，据我所知，这家公司在f国迅速崛起，正在努力寻求向外发展，我有确实的消息，他们的目标就是华夏。” “我还拿到了他们的产品，很好！” 一句很好，说明了对方的竞争力。 “而且，这家公司的发展史，王厂长应该很有兴趣听听。” 杰克的话引起了王厂长的注意，看着杰克道：“你说。” “这家公司不是f国本土企业，它杀进去的时候受到f国本土的排斥，硬是用钱砸出了一条路，和当地一家合作。” “最后，成为站在f国前五的公司之一。” 王厂长听着熟悉的套路，瞬间明白杰克的担心。 “你担心他会走在f国的路子，在华夏找一家本土公司，然后…..” “没错！所以我们先下手为强，假意引进，帮助他们，拉拢他们站在我们这一边，虽说没有长久的朋友，但我们并不损失什么，不是吗？” 王厂长听懂了。 他们只是把对手的提前喊来了，做一个顺水人情，其实付出的并不多。 不仅不多，甚至有可能在联手的情况下抢夺更大的市场。 最主要的是，万一对方选择了姜澄的公司合作，那他们怕是要完。 王厂长敬佩的看向杰克先生。 “佩服！” 杰克自信笑了笑，喊走一旁的“废物”乔治，着手去办了。 * 同一时间，姜澄在家里做葫芦。 抢占市场份额的事情交代下去后，下面的人可以做的很好。 公司其他的事情她能撒手的都撒手，所以有了些闲暇的时间。 闲下来的姜澄可不会委屈自己，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谁知道下一秒要去干什么。 沈家，厨房。 沈奶奶看着一锅黑乎乎的浆，又心疼又害怕。 心疼白浪费了，害怕一会姜澄让她吃。 “怎么感觉有点不太一样呢。” 姜澄碎碎念中蘸了一串苹果的葫芦，放在一旁问：“姑婆，是等凉了颜色就好看了吗？” “差不多吧。” 沈奶奶模糊其词，专心蘸的姜澄没发现。 沈奶奶看的浑身都难受，可一想到姜澄好不容易想下一回厨房，她还是不要打击的好。 就这样，姜澄把所有的葫芦都弄完了。 “姑婆——我回来了！” 沈月从外面跑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同学。 女同学带着可爱的眼镜，对着姜澄和沈奶奶礼貌的打招呼。 沈月介绍的道：“嫂子，姑婆，这是我的同桌，她来借书看。” 姜澄热情的招呼。“你好，吃葫芦吗？” 旁边的沈奶奶心里一惊，就听见沈月的小同学疑惑的问：“这边的葫芦流行蘸沥青吗？” 沈奶奶：完了！ 姜澄：沥青是什么鬼？ 结果小女孩还没说完。 “也不对，沥青不能吃，那….红熬的浆？为什么会有一股糊糊的中药味？” 姜澄和沈奶奶对视着，一个笑的像哭，一个真的笑哭了。 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沈月抱着好几本书过来，递给等她的女同桌。 女同桌抱着书籍如获至宝，道谢，礼貌离开。 沈月送完同学回来后，看着可怜吧唧的姜澄，心疼的问：“嫂子，你怎么了？” 姜澄指着一旁的葫芦，不说话。 沈月看了一眼，上前抱住姜澄道：“没事的，下次我们不拿烧火棍子玩了。” 姜澄默默推开沈月，眼神悠悠的盯着她看。 “你俩不愧是同桌。” 姜澄傲娇的一扭头，走了。 沈月不解的看向要笑岔气的沈奶奶。 “姑婆，你干啥呢？” 沈奶奶哈哈哈的笑出声来，眼泪都跟着往下流。 “烧火棍子…..你也是个人才，这是你嫂子做的葫芦！！” 葫芦？ 沈月震惊着扭头，大脑高速运转，搜索着能夸出来的词语。 第一次，沈月觉得她词汇量是挺匮乏的。 一老一少，没忍住的对视一眼，最后都捂着嘴在厨房笑的走不出来了。 出去的姜澄，倒也不是生气。 只是终究认清一个事实，人总归是有缺点的。 她的缺点就在做饭手残上。 “没事，估计技能点都点亮在我的嘴上和脑子上了，这叫一件事做到极致！” 自我安慰成功的姜澄，决定从今天开始，她洗手不干了。 晚上，沈确回来后，欣赏了姜澄的大作，非要装做很好吃的拿起一串吃，被姜澄制止了。 “你傻不傻？我们之间还需要你玩这样的傻子行为哄我开心吗？” 沈确傻乎乎的笑着，抱着姜澄晃来晃去。 “只要哄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姜澄啧啧两声，点在沈确的嘴上。 “这张嘴，真是说什么都好听了。” “嗯，你培养的。” 一句你培养的逗笑了姜澄。 姜澄招猫逗狗的闲暇日子就过了五天。 五天后，沈奶奶看见姜澄出去上班后，都忍不住高兴了一下。 “人果然不能太闲….” 姜澄还不知道她这几天给沈奶奶造成了什么心理伤害，因为她已经到了公司。 化妆品的吕厂长亲自来了，带着诸多数据和一个新消息，来了。 办公室。 “姜总，对方的洗发膏我们连续用了一下，除了顺滑香气外，对头发并没有多大益处。” “头发出油很快，最多三天就需要洗，而且略有掉发。” “另外，q省有消息传来，一家f国公司去了q省。” 331.第331章 你来我往 第331章 你来我往 “姜总，q省的意图很明显。” “最近我们的宣传效果非常好，市场销售量远超q省，他们在这个时候引入f国，肯定是为了对付我们。” 吕厂长说的气愤，姜澄听的淡定。 “吕厂长，你觉得我们的市场占据多少份额是应该的？” 姜澄的问题，让吕厂长反应好一会。 “越多越好？” 姜澄从抽屉中拿出史记第一本，推给吕厂长。 “剩下的自己买。” “吕厂长…自古以来，太过出头都死的早。” “钱是赚不完的，市场规律也不允许一家独大，所以这场战斗的最终目的是——共存。” 共存？ 吕厂长心里陡然一惊，拿起桌子上的史记，若有所思的道：“我回去好好读。” 姜澄嗯了一声，继续道：“在我看来，q省引进对手更好，因为没有f国，也有y国，或者其他的国家。” “q省的杰克既然敢引入第三方加入这场竞争，就代表他有一定的把握掌控住对方不会吞掉他们。” “这样，我们也不需要分身去管f方，只需专心应对杰克就好了。” 姜澄的话让吕厂长受益匪浅。 他看的还是太片面了。 “不过，什么也不做也是不行的，竞争还远未到可以和谈的地步，和谈时谁主谁从，就从现在的竞争开始了。” “我们这样……” 姜澄说，吕厂长记。 一个小时后，吕厂长拿着本子从姜澄的办公室出去，又开始新的一轮忙碌。 姜澄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她打了跨洋电话给罗斯。 罗斯家族在m方势大力足，这样的一个好盟友，她可得好好维护。 接下来，姜澄又开始忙碌了。 q省化妆品厂在他们的销售柜台上做出了买一送一的政策，送的是f方的产品。 姜澄这一方发现后，直接来了一招更大的。 合作。 姜澄与多家陶瓷厂，食品厂等合作，在购买碗筷，某种糕点，或者是方便面的时候，你总能获得一个赠品洗头膏。 借助广大的人脉网络，姜澄一招儿就压过了q化妆品厂的宣传方式。 杰克在得知姜澄这一手后，敬佩的同时又积极寻找其他的宣传办法。 没过几天，q化妆品厂印发大量宣传单，在多个城市进行发放。 现在的生活水平虽有提高，但远远没到见到宣传单视而不见的时候。 对老百姓来说，拿回去糊墙，哪怕引火都是好的。 杰克还了一招儿，销售额有所上升。 姜澄不紧不慢的等了五天，还手了。 单张挂历。 两张a4纸大小，上面印刷着精美的产品，下面是一年的日历。 既是宣传单，又是挂历。 最精彩的部分是，姜澄这一边并不是免费赠送的，而是需要购买一小袋洗头膏才给。 一小袋洗头膏能用两到三次，两分钱一小袋，还送一张挂历？ 买！ 必须买！ 加上先到先得的口号，送挂历的那几天，姜澄这边的洗头膏销售量创下了历史新高。 杰克收到消息时，有点蒙。 更多的是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 后悔的同时，杰克召集更多的人，集思广益，势要打一个翻身仗。 送挂历后第七天，杰克方在火车站和客运站都投入了广告宣传牌。 很大，上面还有个美女。很多人路过广告牌的时候都不太敢看，又十分想看。 其实照片根本不暴露，暴露在这个年代根本不让挂。 可即使这样，大家还是有些腼腆的。 凭借这一招儿，杰克的销售量和市场占有又抢回了一点点。 不过杰克没有着急庆祝，而是在等姜澄的反击。 两人的几次你来我往，杰克觉得非常过瘾。 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心态。 至于使阴招，泼脏水双方都没有选择去做，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你动手了，对方一定会用同样的招式对付你。 这样损害的是商品品牌价值，甚至会让下面的不知名势力渔翁得利。 正是因为这样正面的较量，杰克还手后，反倒是期待看见姜澄的应对招数。 可他等了近一个月，都没有见到姜澄的招式，难道对方没有更好的办法？ 杰克怀疑。 他身旁的乔治倒是觉得正是如此。 乔治从骨子里看不起女人，他天生认为只有男人才配站在掌管权利的位置。 q省，办公室。 杰克，f方的代表，还有王厂长正在苦思冥想。 他们都觉得姜澄在憋一个大招儿。 “你们差不多得了，都一个月过去了，现在她还能想出来什么！” “你们就是把那个姜澄看的太重要了。” 乔治不屑的话说出来，没换来三个人一个眼神。 没人理会的乔治，有些憋气，故意弄出一些动静出来。 杰克皱眉，回头。 “乔治，来镀金就要有镀金的觉悟，请保持安静，否则我不介意送你回国。” 乔治被杰克直白的揭穿，恼怒又无能反驳，憋哼一声后，安静了。 另外三人继续分析。 “当当—-”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的秘书等不到别人叫就自己推门进来了。 “厂长，电影上映了！” 王厂长试图跟上秘书的脑回路，可还是没跟上。 “啥电影？” 秘书深吸一口气，组织语言道：“今天上映了一部电影，之前宣传半个多月了，今天一上映就火爆了。” “电影院外全是电影的条幅，宣传画…..电影里有姜总的产品！” 姜总的产品五个字，让在场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秘书继续道：“姜总的产品跟着电影一样，火了！” “这还不止，咱们的销售员打电话回来说，今天华夏境内几乎所有的火车上都贴上了宣传电影的海报，每一个海报都有姜总的产品在内。” 随着秘书的说完，杰克脑子里只闪过一个词：双赢！ 电影火，产品火。 产品火，宣传火，电影跟着更火。 一个正面的循环就此形成，无解。 杰克突然笑出声，啪啪啪的鼓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自愧不如，输的不冤。” 一部电影的拍摄，上映肯定不是几个月就能搞定的，所以姜澄在很早之前就计划了这一次的宣传。 如此的眼光，是他们所不能及的。 332.第332章 相约会谈 第332章 相约会谈 电影火了。 并持续火了下去。 眼下电影不多，电影院也不需要各种排片，选择的理由干脆又诚实：哪个能卖动票，就放哪个。 杰克等人一开始觉得一部电影能带来多大影响？ 但半个月过去后，他们发现他们错的离谱。 有一个重要的点，他们一直都忽略了。 消费年龄。 杰克等人的洗发用品一直都是年轻人为消费主体。 这批消费年轻人，同样喜欢看电影。 不要低估一个流行的崛起。 就像那个年代，拥有一条红丝巾是多少女生的梦想一样。 随着电影火爆起来后，用和电影里的人同款洗头膏成为了趋势。 你不用，用现代的话来讲，你就out了。 姜澄所售卖的洗漱用品在中老年里一直占据重要的市场，本就很稳固，杰克等人轻易打不进去。 眼下，年轻的群体又被姜澄抢走，他们实在是输的一塌糊涂。 又坚持半个月后，杰克等人主动联系了姜澄。 此时此刻的姜澄坐在办公室，正在与杰克通电话。 “杰克先生如此有诚意，我自然十分欢迎。” “好的，再见。” 姜澄挂断电话，露出笑容。 又小胜了一回。 她这心啊，一胜利就想得瑟呢？ 姜澄起身，走出办公室，开始游走。 熟悉她的简月娥，孙爱国，赵承德等人，不用看，只看姜澄的走路姿势，就知道她心情好，想得瑟。 姜澄前面得瑟的都挺好，她是大老板，谁敢撵她走。 直到她去了李春香的办公室。 “快走！” “烦死了！” “马上年底了！” 一句马上年底了，诉说了李春香所有的烦恼。 年底要算账了！ 碰的一声，姜澄差点被砸到鼻尖儿。 “年底的会计太可怕了。” 姜澄心有余悸，不过一想到李春香办公室里，堆积的文件，各种单据，真的是连下脚的位置都没有。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姜澄回家了。 回家后的姜澄，哼着小曲儿，在沈奶奶旁边帮忙。 虽然煎炒烹炸她都不行，但洗洗菜还是可以的。 沈奶奶一听哼小曲儿，就知道今天是个倾听局。 “有啥好事，跟我说说。” 沈奶奶都都递话了，姜澄还能忍的住？ “姑婆，我跟你说……” 这一说，一个小时姜澄就没停下。 从厨房说到堂屋，从堂屋说到厕所。 直到沈月放学回来，姜澄才换了一个人。 沈奶奶心有余悸的看着正在和沈月说话的姜澄，不明白的道：“这咋岁数大了，话更多了呢。” “不是应该更稳重吗？” 沈奶奶自言自语，回来的沈确恰好听到，站在沈奶奶旁边道：“她这是压力大了。” “嗯？” 沈奶奶不解。 沈确小声道：“她和那边的老外来来回回，见招拆招的斗了三四个月，只要有一次疏忽，他们的公司就会面临不好的境遇。” “下面的人只需要工作，可姜澄却要考虑的更全面，她的肩膀上是多少个家庭的责任。” 沈确的话充满心疼，沈奶奶听后更心疼。 “哎—-有时候，我在想你们要是普通人该多好。”“可又一想，这事儿啊，总得有人去干。” 沈奶奶也是纠结，沈确安抚的道：“您不用操心，姜澄累的心甘情愿，这是她的动力。” 沈奶奶点头，和沈确在外面多站了一会儿。 因为沈月是这个家里最会哄姜澄的，不管姜澄说什么，她都能听的津津有味儿。 一个小时后，沈星也放学回来了。 大家开始放桌子，端菜，吃饭了。 饭后，姜澄被沈确带出去消食，她又说了很多话 说着说着的姜澄看着沈确问：“我会不会太多话了？” “不会，都是刚刚好，我喜欢听。” 姜澄抱着沈确的手臂，怀疑的道：“你的话可信度不高。” 沈确揽着姜澄的肩膀，轻声道：“那就只和我说。” 这样，就不需要知道可信度高不高了，因为在我这里，我永远都愿意听。 姜澄呵呵一笑，抱的紧了一点，两人静静的走着。 散步一个小时左右，两人回到家中。 姜澄大概是说够了，拿出一本书历史书看着。 历史这东西，每次看都有新的感悟，常看常新。 沈确不知道去忙什么了，姜澄也没管。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沈确出来了。 “姜澄女士，按摩否？” 姜澄看着已经准备好的按摩桌子，还有不知名的油。 “好啊！” 姜澄配合的去冲了个澡，穿上睡衣，趴在了按摩桌子上。 沈确宽厚带有茧的手掌，将中药油搓热，按在姜澄的肩膀上。 “哦——好舒服。” 只一下，姜澄就放松了。 沈确笑着，没有心猿意马，非常正规的为姜澄提供了一次按摩。 她累了。 他学了按摩。 仅此而已。 这一晚，姜澄睡的非常香。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沈确都去上班了。 姜澄起来，伸展着手脚，有一种长长的感觉。 疲惫全消，精神焕发的姜澄，积极的去上班了。 当天晚上，沈确也用上了油。 沈确心里明确发誓：昨天的按摩，纯纯好心，绝不是为了今天！ 第二天一早，姜澄早早的就走了。 因为今天是杰克等人来的日子。 她为了表示尊重，带着司机去接了。 在火车站接到对方一行人后，邀请杰克等人上车，去了公司。 公司会议室内，三方代表全部落座。 大家互相客气着，谁也没有先入主题。 最后，还是杰克打破这一僵局。 “姜总，我个人十分佩服你，不过在商言商，我想您也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 “我们三方在斗下去，只会给其他人机会，不如和平共处？” 姜澄稳坐泰山，大气的笑了笑问：“和平我们华夏最爱了。” “不知道杰克先生，打算提供什么条件呢？” 杰克装作不懂的样子到：“条件？我以为和平共处就是条件了，现在我们都在加大宣传资本，投入大于销售，只要我们都停下来，商品的价格恢复如常，按照我们三家目前的市场占有量来说，我们是稳定的龙头位置。” 姜澄听后，笑了。 “我想杰克先生误会了，我们的投入并不大于销售，反而因为电影的爆火，我们还赚了点钱。” “哦，对了，难道杰克先生不知道，电影我们是投资了的。” 333.第333章 相识 第333章 相识 “电影我们是投资了的。” “说起来也是寸，谁能想到就火爆了呢！” “杰克先生可能没有体会，我们这宣传单都不够发，更别说洗发水了。” “厂子里的生产线都要干冒烟了，我真是想停都停不下来。” 姜澄滔滔不绝，说着凡尔赛的话，听的杰克努力压下嘴角，到后来实在压不住了。 “姜总，我懂了，您不用说了。” 姜澄很是无辜的看向杰克。 “怎么能不说呢？我们都谈合作了，我这面的情况总要坦诚相待，我们的诚意是很足的。” 杰克：借用华夏一句话，我信你个鬼！ 会议室内三方又恢复到了安静，标准微笑的时刻。 谁也不想先开口，谁都想获利更多。 姜澄完全不在意，甚至还有时间喊孙爱国进来，告诉他准备点饭菜端进来。 “姜总，不用饭菜了，你想要什么？” 姜澄一听，总算进入主题了。 “杰克先生，我要你更改配方。” 杰克傻了。 是真的傻了。 这是什么要求？ 他以为姜澄会要市场，会要利益，会要更多其他的东西，但唯独没有想到是这个。 “姜总，我不懂你的意思。” 姜澄摆手，孙爱国为在座的每一位都送上了一份文件。 文件上赫然是杰克方洗发膏的成分。 杰克瞳孔微缩，这份文件若是用在他和姜澄的你来我往中，他大概会溃不成军，最后返回m国。 可姜澄却没有用。 杰克迷茫了。 “姜总，你直说吧，我实在不懂。” 姜澄浅笑点头。 “杰克，我想你更改洗发水中硅油和其他化学品的配比，改为更健康的配方，别说你没有，m境内有什么产品，我很清楚。” “这里的配方和你在m用的并不一样。” 杰克听懂了，可仍旧不懂这背后姜澄能获得什么。 “姜总，我很好奇这样做你能得到什么？” 姜澄直白的道：“利益上，不能得到什么，精神上….大概是一种满足。” “我这是一种更高的精神追求，杰克先生大概不会懂的。” 姜澄十分装的四十五度角看了看天板：该擦擦了，有点灰。 装完后的姜澄，看向杰克道： “只要你更改配方，我会让你们保留现在的市场，我们和平共处。” 姜澄说完了，等着杰克的回复。 杰克听说过姜澄的事迹，知道她做了很多“傻”的事情。 虽然不能理解，但他内心是佩服的。 “姜总，雷克先生的f公司份额，又该如何？” 杰克替旁边的盟友开口，只要他们俩站在一起，和姜澄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这也是杰克的底气。 姜澄看向杰克旁边的人，突然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 “雷克？不是西蒙吗？” 一直低头的西蒙，终于没忍住的抬起了头，看着姜澄道：“雷克是我的中间名。” 两人突如其来的熟稔，让杰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们认识！！！！” 这一声质问，饱含怒火和震惊。 姜澄稳坐泰山，稳稳靠在椅子上，眼神带有压力的看向杰克，那是掌权者的眼神。是一种你的生死在我掌握之中的眼神。 就是这个眼神，让杰克冷静了下来。 他没有任何底牌，没有任何实力叫嚣。 “呵呵….我输的彻底，实在是太彻底了。” “姜总，佩服！” 姜澄尊重的站起来，看向杰克道：“你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正因为杰克的值得尊敬，姜澄才想让他留在华夏，而不是赶尽杀绝。 因为她深知没有杰克，还会有其他人。 一个有良心的商人，并不好遇见。 姜澄的肯定，让杰克释然一笑，看向旁边的雷克问：“我是该叫你西蒙，还是雷克？” 西蒙无所谓的道：“都可以，随你喜欢。” 接下来，氛围就很和谐了。 杰克也终于知道西蒙和姜澄认识多年，在四年前被姜澄送去了f国。 姜澄在后面资金支持，西蒙作为一个外国人脸孔，在f国的化妆品市场硬是撕了一道口子出来。 杰克从姜澄的布局中，看出了她的野心。 众所周知，f是时尚之都，多少大牌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如果一个品牌来自华夏，哪怕它商品再好，在外国人眼中就是低了一个甚至几个级别。 但只要这个产品从f出来，哪怕是最平常的东西，也会显得高级几分。 这就是大众的认知问题，不要试图去改变，但可以钻空子。 例如姜澄去f国开公司。 众人相谈甚欢，最后姜澄请几个人去吃饭。 当看见准备好的饭菜，杰克再次佩服。 这是连他们谈好的时间都计算好了，牛！ 太厉害了！ 他不服不行。 席间，大家觥筹交错。 晚上十点，这一场酒局才结束。 杰克红着脸，眼神迷离的看着姜澄道：“姜总，你酒量也这么好？” 姜澄淡然一笑，看向西蒙。 “这件事，你最好问问西蒙先生。” 杰克好奇的看着西蒙问：“这里面还有故事？” 西蒙无奈的道：“当初，我就仗着自己酒量好，和她拼酒，结果沦为给她打工。” 杰克听后，哈哈大笑，说着西蒙输的不冤。 杰克被姜澄安排人先一步送走，西蒙落后一步。 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姜澄伸出手。 “欢迎回来，还有谢谢你。” 西蒙握上姜澄的手道：“没有你，我在m国活着不活着都不一定了。” 姜澄摇头。 “那不一样，当时你是和我们做交易回来的，但你去f，我知道你想帮我。” 两人相视，惺惺相惜。 “住在哪里？酒店还是房子，你的房子给你准备好了。” 西蒙想了想道：“今天先在酒店，明天看房子。” “好，明天我去酒店接你，顺便带你看看我们装修好的精品店，可就等着你这个大牌入驻呢。” “哈哈哈哈哈！好！我觉得杰克明天一早起来，要知道你这么做，估计都想哭了。” 姜澄不在意的道：“没事儿，哭过之后他就该带着好产品上门，求着入驻了。” 西蒙佩服的看着姜澄，这个女人，真的算无遗策。 “姜澄，我为你的敌人感到悲伤。” 334.第334章 家长会 第334章 家长会 姜澄自信接下赞美。 两人在也就此分开。 姜澄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四合院，沈确穿着睡衣在等她。 “有暖胃的粥，要喝点吗？” 沈确接过姜澄手里的包，又拿来拖鞋让她换下高跟鞋。 脱下高跟鞋的那一刻，姜澄真的是没忍住的哼哼了一下。 “你说高跟鞋这东西….美是美，但穿着真的好累。” 沈确按揉着姜澄的脚。 “我们姜总，还用穿高跟鞋去压他们一头？” “你不懂，高的那个感觉不一样，而且它确实好看，显得腿特别长。” 沈确揉按着姜澄的小腿，在她缓解一点后，去打来了热水，让姜澄泡脚。 姜澄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手指触碰着沈确的头发：“不愧是我精挑细选的老公，真好。” “还精挑细选，你选谁了？” 沈确危险发问，姜澄立即露出傻笑，表示不懂的道：“当然是你了，精挑你，细选你，你哪哪都合格。” “才合格？” 又是危险的问题，姜澄心里吐槽，不知道男人有没有更年期。 “当然不是！我说的合格是你超级完美。” 沈确捏了姜澄鼻子。 姜澄嫌弃的推开道：“洗脚的水。” “你自己的脚，你还嫌弃。” “嫌弃！” ……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闹着，一天的疲惫都消失在一来一往中了。 第二天一早，姜澄吃好早饭后，去酒店接了西蒙。 接上西蒙后，姜澄带着西蒙走了京市装修的几家精品店。 精品店，类似后世商场一楼的化妆品柜台。 不过没有那么大。 但每一个柜台都干净整洁，亮堂的很。 西蒙看过之后，选择了其中一最好的位置，作为f方的化妆品柜台。 姜澄当然是把好的给自家了，剩下其他的，杰克应该会要一个，至于其他的商家也不急，肯定会有人上门的。 有钱人，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会犹如雨后春笋般崛起。 高消费的产品，从来不缺市场。 两人看好之后，姜澄带着西蒙去看了房子。 一处小别墅，前后都有院子，环境优美，景色宜人。 西蒙非常喜欢。 姜澄直接安排人帮着西蒙跑腿，需要什么就买什么。 她自己就先离开了，因为今天沈月的学校要开家长会。 她和沈确都腾出了下午的时间，准备双双出席。 下午三点多，姜澄和沈确前后脚的到了沈月学校外面。 沈月刚上初一，学习….一言难尽，但人漂亮，性格好，会画画，在班级里人缘很好。 三点半左右，学校的大门打开，家长们鱼贯而入。 找到初一三班后，姜澄就看见沈月对着她挥手了。 老师看见家长们来之后，让学生们下楼自由活动，家长们进来。在小小的走廊中，孩子和家长们眼神交错。 还能看见好几个小子，对着自己的父母作出拜托的手势，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 家长们其实是很忐忑的，这个年代的老师地位非常之高。 家长们进入教室，按照桌子上的名牌坐好。 沈确则是站在了最后，让姜澄坐在了前面。 还有其他家也来两个家长的，和沈确一样站在了后面。 老师见人到齐，开始开家长会。 前面一切如常，都是今年干了什么，班级得了什么荣誉之类的，可讲到最后，味道有点不对了。 “我想告诉个别家长，不要过分打扮你的孩子。” “上学就有上学的样子，心思都放在打扮上，那成绩能好吗！” 老师说的时候，绝对看了一眼姜澄的方向。 姜澄特别想吐槽：沈月成绩不好，是因为爱打扮吗 那是完全因为她就是学渣！ 连这点本质都没看透，比她还不会当老师。 不过姜澄也没想过现在给老师难看，反正她没点名，她就当作不知道。 讲台上的老师瞥了一眼姜澄后，心里想到：怪不得孩子那样，家长都这样。 老师话里有话的开完了家长会。 有的家长第一时间就躲开了老师，有的要凑上去亲近的说几句话，有的真关心，有的假应承。 姜澄完全不想理会，可她却被喊住了。 “沈月的家长，你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姜澄眼里闪过不耐，脑子里已经在想要给沈月转班了。 她和沈确辛苦在外面打拼，可不是为了自家孩子受欺负的。 沈确也走过来，和姜澄对视一个眼神。 两人同时决定，先听听这位老师要说什么。 班主任杨老师送走大部分家长后，直接走到姜澄和沈确对面，看两人站的那么近，眼里闪过不喜。 这么多人，也不注意影响。 “沈月家长，我刚才说的话，你们听见了吗？” “杨老师，你说的很多，不知道指的哪一句？” 姜澄问，杨老师闪过不耐的道：“就是女孩子心思不放在学习上，成天打扮。” 姜澄脸色瞬间冷了几个度。 “杨老师，你直接盯死一个女孩的本质，这样的事儿不该是一个老师该有的行为。” “但凡你用点心，就应该知道我家沈月根本不是学习的料！” 姜澄一句话，让后面没有走的家长直接没忍住的笑出来了。 笑过之后，还产生了深厚的认同，因为她家儿子也不是学习的料。 姜澄还没说完。 “杨老师，我们家沈月不是不努力，她曾经和一道一次一元方程斗争了三个小时，然后就是没解出来。” “还有那背诵课文，每一次她回家用别人三倍的四倍的时间去背，但她就是背了后面一句，忘了前面一句，我想帮忙都帮不上。” “沈月真的努力过，但就是没有学习的天分。” “所以，我们家不强求她学习好，只希望她能做一个开心健康，漂亮独立的女孩子，怎么不行了？？” 姜澄问，杨老师脸色难看，后年没走的家长一脸找到同盟的欣慰。 她太懂了！！ “沈月家长，你们就是这么当家长的？孩子学习不好，就想办法让她好，而不是放任自流，不求上进，天天打扮的不三——” “闭嘴！” 姜澄骤然打断，疾言厉色。 “杨老师，我劝你慎言！” 335.第335章 放假发钱 第335章 放假发钱 “慎言！” 姜澄力喝一声，目光锐利如刀，让人不寒而栗的同时又心生畏惧。 “杨老师，我明确和您说，我们家沈月学习不好我们家长接受。” “另外，沈月只是分数考不好，不代表她人品有任何问题。” “实际上，她团结同学，友爱朋友，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之努力。” “穿好点只因为我们家庭条件很好，在你眼里很哨的东西，在我们家里只是平常。” “在你眼里的大问题，对我们不值一提，也请不要因为个人偏见，在大庭广众之下评价一个学生！” 姜澄字字清晰，振聋发聩。 后面那位认同感非常足的家长，在她说完后，直接鼓掌呐喊。 “说的好！” 她家儿子不就是学习不好，但为人善良，大大方方，哪有老师说的那么“坏”。 对面的杨老师横眉怒目，气的不轻。 “好啊，我说沈月这样呢，原来是有你们这些家长助纣为虐！” “身为一个学生学习不好就是错！错了还能找一堆借口来开脱，我今天算是见到了。” 姜澄拳头都硬了。 要不是沈确拉住她，她现在巴掌已经送上去了。 姜澄冷笑出声，盯着对面的杨老师。 “你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当上老师？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固执己见，你给我家看大门我都嫌弃！” “我很少用权势压人，但杨老师你应该很荣幸，因为你是第一个！” 杨老师听见姜澄的话后不为所动，甚至她觉得自己有一身铮铮铁骨。 “你有钱就了不起！我告诉你，我堂堂正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姜澄鄙夷的切了一声。 “别侮辱堂堂正正几个字了，你连人话都听不懂，我没有和你沟通的欲望。” 姜澄转身就要走，杨老师眉眼不屑的切了一声道：“自己没理可不得走吗。” “杨什么东西，你最好闭嘴，我虽然拦着我妻子揍你，但我不需要拦我自己。” 沈确如鹰隼般的眼神锁定杨老师，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气势，绝对生生压的杨老师嘴唇嗫嚅。 沈确送给她一个嘲讽的笑容，追上姜澄离开。 后面那位看热闹的家长，对着杨老师大声的喊：“我儿子是好孩子！” “成绩也不是衡量学生唯一的标准！” “陈世美学习好，不还是被包公给轧了！” 这位家长一口气喊完后，傲娇转头，昂首挺胸的走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自己傻儿子一脸感动，她上去就是一巴掌呼在她儿子脑袋上。 “你哭个屁！老娘告诉你，我说是这么说，不代表你从此就解放了，该学的还是得给老娘学！” “妈——-” “别妈妈我！” 女子头一甩，走了。 周围挺热闹的学生，还有几位临近教室的老师，都忍着笑，目光饱含深意的看着屋内气呼呼的杨老师。 几个老师更是暗暗吐槽：活该！ 天天见谁穿的好看，就批评谁，包括老师在内。 只要哪位老师穿的好看点，就提醒人家心思要放在教书上。 你倒是穿的朴素，也没看见学习效果多好。 教室内的杨老师气呼呼的喊学生回来上课，可等了好几分钟，也没看见沈月。 “沈月呢！” 沈月的同桌，也是那次去姜澄家借书的小女孩，直腾腾的站起来。 “老师，沈月家长怕你报复沈月，带沈月回家了。” 小女孩说完就坐下了，整个班级的孩子都在抖动肩膀，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十分痛苦。讲台上的杨老师也生气，可一想到女孩的父亲是教育部的，就又咽下这口气了。 另外一边的沈月，跟着姜澄和沈确在学校的一处树下，正在说话。 姜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沈月。 “月月，你想怎么做？” “我们可以换班级，换学校，换老师，都行。” 沈月什么也没说，先是抱住姜澄，哄小孩似的道：“嫂子，不气，不气，我都不在乎那个杨老师的。” 姜澄被沈月的动作逗笑，真心疼的抱着她问：“她总欺负你？” “哪能！我可是你亲自培养的沈战斗月，而且我同桌爸爸是教育部的，她根本不敢惹我们的。” 姜澄一听，更生气了。 “她要是真刚正我还敬佩她一分，现在…..我们让她走吧。” 沈月荡起小笑容，点了头道：“好，让她走！我班同学都得感谢我。” 事情决定好，沈月也没有继续回去上课，她们放寒假了。 至于杨老师的事儿，姜澄只需要说一句话，她就被调离沈月的班级了。 沈月和沈星全部放假，距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今年过年格外的早，姜澄作为一个好老板也决定给员工放假了。 上班最后一天，姜澄稳坐大会议室，所有的在京市的员工都来了。 姜澄站在讲台上，身后是一块大红布盖着的东西。 “我们今天下午开始放假，正月初十上班。” “一年过去了，公司业绩蒸蒸日上，我赚钱，你们好歹也喝口肉汤。” “所以，废话不多说——-” 姜澄刷的拽下身后的红布，一摞摞现金板板正正的摆在她身后。 “发钱！” 姜澄一句发钱，让下面所有的员工欢呼不已。 还有什么福利比这个更动人！！ 必须没有！ 从上到下，全部额外领取了两个月工资，外加三百元的过年红包。 三百，在八几年绝对很多了。 一群人欢天喜地的领钱，只有一个人不高兴。 李春香。 李春香手里点着钱，嘴里碎碎念：我咋就选了会计！ 都是姜澄忽悠我的！ 奶奶的，姜澄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计划了？ 怨念的李春香终于发完了钱，诺大的会议室就剩下她和姜澄了。 姜澄在面对冤念十足的李春香时，也是心虚的。 据说，李春香为了年底拢帐，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哪怕是孩子吃奶，都是李春香亲妈把孩子送来。 后来干脆吃上奶粉了。 “那个….李春香同志，你的红包最大。” 李春香无动于衷。 “过年后，你可以随便招人，帮你干活？” 李春香动了动。 “过年后不忙了，你休假，想休几天休几天。” 李春香拿走了红包，屁股一扭，对着姜澄一哼，回家，过年！ 336.第336章 过年好 第336章 过年好 姜澄哄好了李春香后无奈一笑。 她走出办公室，孙爱国还没离开。 “还不走？” 孙爱国一听，苦着脸道：“姜总，你是不是忘了？” 姜澄脑子里搜了搜。 孙爱国一看姜澄的表情就知道她忘了。 “姜总，你今天下午有个采访，还有今年的春晚联欢会给你送来了邀请函，可以带着一家人去现场观看。” “这是邀请函，你自己决定就行，不过下午的采访，咱们该出发了。” 姜澄听后才想起来，看着孙爱国赞赏着：“幸亏有你。” 孙爱国一听，立即掌握精髓的道：“那可不！” 两人也是熟悉，开个玩笑后，孙爱国提醒她着装要求。 姜澄在办公室里放了好几套衣服，以备需要。 她回去换衣服，一身稍微正式点的黑白套装，踩上高跟鞋，带着孙爱国一起下楼了。 司机开车，孙爱国坐在副驾驶，正在与姜澄对稿子。 虽说是采访，但也不是什么问题都可以问的，所以对方发来了大概的采访流程。 姜澄听着，心里记着。 说完后，还没到。 “孙秘书，你回s市过年？” “对，回去！我大哥今年一家子也回来了，我爸一直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呢，您要是不需要我，我明天就走了。” “走吧，孙大爷，孙大娘都想你了吧。” 孙爱国想了想。 “第一天最想，后面几天就平均的想撵我走了。” “我爸退休了，人家老两口的小日子过的可好了，我回去倒是碍事了。” 姜澄一听笑了。 “虽然这么说，但你信不信，孙大爷不知道怎么在家里夸你呢。” 孙爱国回想他考上大学的那一次，点头道：“那是，好不容易给他长脸了，吹吹牛也挺好的。” 两人闲聊着，电视台到了。 姜澄收敛表情，下车。 孙爱国也专业的跟在姜澄身后，主动提供证件，两人经过检查后，进入了电视台。 被工作人员带领着去到了会客厅，电视台的领导还有主持人都在了。 大家在一起寒暄了一会后，就进入了主题。 主持人是一名很知性优雅的女性，问问题很有深度，也没有刁难姜澄。 两人都是思维上高度独立的女性，聊着聊着，甚至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姜总，外人都说你成功的很容易，你赞同这个观点吗？” 姜澄双手交握胸前，沉思片刻。 “不完全赞同，运气着实有，但我的努力外人看不见。” “更不用说一路上我遇见的人，还有时代赐予我的红利，可以说少了任何一部分都不会有今天的我。” “所以，容易抑或不易，都不足以概括我来时的路。” 主持人点头，回应，采访继续。 采访的最后，主持人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姜总，对于外面正在积极创业的年轻人，你有什么建议吗？” 姜澄浅浅微笑。 “没有。” “我的成功别人无法复制，他们的成功我也未能参与。” “我一个人的成功，无法建议所有的年轻人，我们都是不同的个体，都有不同的路。” “继续走吧，走到某个交叉口时，做决定的终究是你自己。” 采访结束，姜澄和主持人又多聊了一会，还互相保留了联系方式。 孙爱国送姜澄回了家，他自己也正式被姜澄放假了。 姜澄推开四合院的们，就听见一声炸响。“哎呦—-在干什么？” 姜澄看着地上冒出来的一股烟尘，再看看沈月和一旁稳坐的沈星。 “嫂子，我在放摔炮！” 沈月举着一盒小摔炮，开开心心。 “不错，继续摔吧。” 姜澄走过去，坐在沈星旁边的椅子上。 “我们沈少爷在这装深沉呢？” “嫂子，看破不说破。” “哦—-我的错，我的错，你继续。” 三个人在院子里玩儿，没一会沈确也回来了。 他和姜澄尽量做到同一时间放假，这样两个人就可以多待一段时间了。 摔炮放的差不多后，四个人回到屋里，姜澄提到受春晚邀请的事情，询问几个人想不想去。 沈月很激动，沈星无所谓，反倒是沈奶奶很想去。 最后，姜澄决定—-那就去。 决定好后，过年前的准备也要做起来了。 大家一起赶大集，逛商场，买年货，贴春联。 对过年的期盼和准备，让这几天充满了百分百的欢乐。 三十当天，一家五口人在下午两点多吃了年夜饭。 饭后，沈奶奶带着大家把饺子先包好，放在外面冻上，这样等看完春晚回来，正好煮了吃。 忙碌之后，一家人换上喜庆的衣服，沈确开车，赶往春晚演播大厅。 一路上，能听见鞭炮的声音，孩子的欢声笑语。 家家户户都飘着香，虽吵闹却又透着祥和。 沈奶奶十分感慨的看着窗户外。 “这日子真好，做梦都不敢想。” 坐在中间的沈月抱住沈奶奶的手臂，甜甜的喊了一声：“姑婆，以后还会更好的。” “对对对，还会更好的！” “还是咱党好，要不哪有这好日子。” 车子继续前行，到达广播电台。 几个人下车，拿着邀请函进去，被检查危险物品，差不多后，几人走进观众席。 他们的位置十分靠前，有一张圆桌。 圆桌旁边还有认识的人，姜澄和沈确去打了招呼。 大家落座，等着开场。 八点，春节联欢晚会正式开始。 沈奶奶和沈月用力鼓掌，激动的看着舞台上熟悉的人，高兴！ 一场晚会，诙谐幽默，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欢聚一堂。 晚会结束时，大家意犹未尽，竟然觉得有点短了。 一群人排着队向外走，耳边都是大家在讨论晚会的内容，你说这个好，我说那个好，真正做到了百家齐鸣。 姜澄一行人出来后，开车返回。 回去后，沈奶奶煮了饺子，一家人坐成一圈，吃饺子。 “哎！我这里有钱！” 沈月吐出枚硬币，嘿嘿一笑道：“明年我一定会赚更多的稿费！” 接着沈星吃了一块，沈确也吃到了一块硬币。 姜澄觉得不服气，左挑右挑，最后夹走一个。 “哎—-有东西——生！” 沈奶奶眨眨眼，生好！生好！ 姜澄秒懂，无奈一笑，看向沈确。 沈确也懂了的道：“咱家听你的，我身体还挺好的。” 姜澄：后面一句有必要吗？？？？ 337.第337章 R 国之行 第337章 r 国之行 姜澄和沈确收到了沈奶奶的新年愿望，两人对要孩子这件事，看的很开。 没想不要，只是真的很忙。 饺子吃过后，大家也回屋休息了。 洗漱后，姜澄靠在沈确怀里。 “你….马上三十了。” 沈确肌肉紧绷一下，搂着姜澄带点惩罚意味的问：“嫌弃我老？” 姜澄连白眼都懒得翻。 “我们要个孩子吧。” “好！” 这一晚，柜子里的计生用品终于有喘口气的机会了。 大年初一，大家被沈奶奶早早的喊起来，说什么不能新年第一天睡懒觉。 这一天，家家户户普遍安静，直到大年初二，走亲戚的就多了起来。 沈家可以说两边都没有亲戚，相对安静了不少。 从大年初二到初十，一家五口人在周围转了转，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沈星和沈月，更是被姜澄抓着打了好几天麻将，让两人愣是生出一种还不如上学呢。 屁股都坐疼了！ 沈确和姜澄，也过上了随心所欲的夜晚生活，加上过年吃的好，沈确补的面色红润。 正月初十，姜澄和沈确一同返工，开始了新的一年。 新年第一天，姜澄到了公司后，什么也没做，主要是给员工收收心，安排些不重要的工作。 上班第二天，姜澄准时召开了开年第一个大会议。 诺大的会议室，姜澄说出了今年的计划。 食品厂生产线，化妆品生产线都需要引进新的设备，每个部门该做什么，需要做什么，都安排下去。 姜澄的会议简短扼要，从不废话，下面的员工根本不敢溜号。 会议结束后，姜澄喊走了李春香。 办公室，李春香不用听就知道姜澄要干什么。 “要多少？” “还是我李大管家厉害，我们账面上有多少？” 姜澄一句话，让漫不经心的李春香严肃了许多。 “干什么大事？” 姜澄但笑不语，李春香秒懂的道：“别告诉我，我怕我做梦说出去。” “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你要坑人，不过你准备坑谁？” 李春香刚问完，孙爱国就敲门进来了。 “姜总，去r国的机票订好了，明天上午九点三十七分，我去你家接你，七点走，可以吗？” “安排去吧。” 孙爱国应了一声好，出去了。 李春香秒懂的起身。 “好好坑，我给你准备钱！” “我尽力吧。” 姜澄应了一声，李春香自信的道：“你一尽力我就知道成功了一半。” 两人四目相对，了解的笑了笑，李春香出去给姜澄备钱。 姜澄坐在办公室，脑子里无限的模拟着去r国会发生的事情，以及应对的办法。 没办法，她在r国仇人不少。 五年来，几次的你来我往，每一次r国都被她刮掉一层皮。 和别的人合作或者怎样，姜澄还会留有余地，但和r国，从来没有。 尤其是西蒙再次站在她身旁后，r国怕是要气疯了吧。 姜澄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下午，几乎没动。 在外人看起来她什么都没干，可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脑子里运转了多少。晚上下班时，沈确来接她，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这是用脑过度了。 “回家吧。” “好。” 姜澄脸色有点白，脑子有些胀。 沈确稳稳的开车回去，姜澄依旧在布局盘算，整个人好像灵魂游走在外，只剩下躯壳在动。 沈奶奶一看就知道姜澄又要办大事了。 她也不打扰，连忙进厨房，把沈确买回来的血燕燕窝之类的补品，给姜澄炖上。 沈奶奶一边炖一边心疼。 曾经有一次姜澄因为想布局，虽然没有做任何体力劳动，可仅仅一个脑力劳动，让她在半个月内瘦了十斤。 这还是一直在吃的情况下。 那种昼夜不停的思虑，布局，真的很耗费人的精血。 这个晚上，沈家很安静。 睡觉的时候，沈确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姜澄靠在床上，眼睛几乎不动，盯着一个点。 他轻轻走过去，没有打扰姜澄。 虽然心疼，但他更知道如果打断了姜澄的思路，那之前她的劳累都白费了。 在后半夜三点多的时候，姜澄终于躺下，没一会就传来了呼呼声。 沈确悄悄起身，给她盖好被子。 不到两个小时，姜澄就醒了。 醒后的第一时间，是拿过床头柜上的笔和本子，写下只有她认识的字符。 沈确知道，这是姜澄睡觉时没有深度失眠，大脑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甚至做梦都会延续她的思路。 姜澄写下后，眼睛似乎亮了一点，跟着大家一起吃饭。 七点不到，孙爱国就过来了。 姜澄这才恍惚起来，她没收拾行李。 “我给你收拾了。” 沈拎着行李箱出来，递给了孙爱国。 “都是你平时用的东西，要是缺什么了就在当地买，有时间就打个电话，没时间就不要，保护好自己。” 沈确叮嘱着，姜澄傻傻一笑，热烈的抱住沈确。 “好！” 沈确拍拍姜澄的后背，送她上车，叮嘱司机慢点，又告诉孙爱国好好照顾姜澄。 “沈哥放心，我用我的生命保护姜总！” “谁要你的命，你俩都好好的回来。” 沈确说完后，拍拍车顶，司机启动车子，开走了。 姜澄落下车窗，回头和大家挥挥手后，又坐了回去。 车子准时到达机场，经过安检之后，姜澄带着孙爱国，华英，赵承德，保镖小李，以及三位科技人员上了飞机。 一道白线从天空划过，飞往r国。 同一时间，r国有几人也收到了姜澄来r国谈化妆品生产线的消息。 松本，次郎等人，个个露出了恨意的笑容。 就是这个姜澄，抢走了乔治。 就是这个姜澄，忽悠他们了很多钱！ 就是这个姜澄，抢走了原本属于他们r国的生产线。 还有那个雷蒙….八格牙路！ 他们竟然是一伙人！ “好了，大家对姜澄要十分警惕，这个人狡猾的很，她说来买化妆品生产线，但也许这只是一个幌子，之前他们也这样做过。” “没错，华夏人真的很狡猾！” “放心，这次我们做了十全的准备，只要她真的敢来，我一定扒她一层皮再走！” 338.第338章 坐地涨价 第338章 坐地涨价 姜澄乘坐的飞机准时落地r国。 一路上的头脑风暴结束后，姜澄长吐一口气，斗志昂扬。 “走吧。” 几个人下了飞机，走出飞机场。 外面有当地的华人导游过来接机，孙爱国负责上前对接。 导游租赁了一辆小巴车，几人上车后，导游开始为他们介绍一路的风景，直到到达酒店。 办理入住，他们定了三间套房。 三个女生一起，三个男生，三个男生，三间套房挨着。 上去房间，放好行李，小李检查房间安全后，一行人下楼会和导游，先吃饭。 r的饭偏清淡系，量少，几个人都吃了两份或者三份，才勉强吃饱。 吃好后，几个人没有着急回去，而是让导游带着他们在附近转了一转。 这一转，就到了晚上九点多。 当他们一行人回到酒店时，等了许久的次郎，怨气冲天的冲了过来。 “你们为什么才回来？” 姜澄揉揉耳朵，十分傲慢的看向次郎问：“这位先生，你哪位？” 一句话，次郎被气的够呛。 “你不认识我！你开什么玩笑！” “当年你在我手里劫走乔治，还骗着我买了多少东西！” “听说那个乔治工作了五六年，一无所获，真是可笑！” 次郎冷嘲热讽，姜澄面不改色的看着次郎哦了一声 “都输过一次，怎么还不长记性。” 说完后的姜澄，直接绕过次郎，似乎觉得和他说话太掉价儿。 本是赶来嘲笑姜澄的次郎，阴笑着道：“姜澄，你会再看见我的，到时候你跪下求我都没机会！” 姜澄头也不回的道：“回家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 后面的次郎哼哼出声，已经忍不住明天姜澄见到他的场景了。 姜澄几人上楼后，简单开了一个小会，中心思想是：我们明面上买化妆品，实际上想要的是食品生产线。 简月娥和赵承德明天要脱离他们，去食品厂那边看看。 几年的时间，赵承德已经会了三门语言，r语就是其中一种。 大家说好，分开，休息。 第二天，姜澄带着孙爱国，华英，小李和科技人员坐上车子，去化妆品厂。 一直在酒店对面藏着的次郎线人，等到了简月娥和赵承德出来，派人跟了上去。 线人得意的想到：次郎先生真的说对了。 另一边，姜澄已经到了化妆品厂。 刚一下车，就看见了趾高气昂的次郎。 姜澄脸色微变之后，对着电话联系过的藤也先生走过去，握手。 简单寒暄后，在藤也的带领下，一行人参观了生产车间。 当然，出售给姜澄的生产线并不是他们使用的生产线。 “你们要购买的在仓库里，原理上差不多，我们去看看。” 姜澄点头，带着人跟了过去。 姜澄带来的专业科技人员去检查生产线，姜澄则是和藤也去了办公室，商议下一步。 “藤也先生，按照我们商议的定价——” “姜总，我们的价格有变动。” 姜澄脸色瞬间难看，不怒自威的看向藤也道：“价格都是商议好的，你确定要毁约？” “毁什么约！藤也，你们签合同了吗？” 次郎嚣张的问，藤也老实的回道：“没有签订，只是口头商议。” 次郎挑衅的看向姜澄。 “姜总——你听见了，真是可惜呢，没有合约。” 姜澄忍下怒气问：“藤也先生，要什么价格？”“三倍！” “你做梦！” 姜澄碰的拍了桌子，站起来反驳。 “不可能，一条废弃的生产线，却要我用最先进技术的价格去买，你们还是另寻买家吧。” “藤也先生，坐地起价也要有分寸，我不是买不到，只是r国地理位置近，这是你们的优势。” “但现在，你却因为一个小人，把这一点优势浪费了。” 姜澄看了一眼次郎，转身就走，没有一点迟疑。 藤也有点急，他是真想卖。 只是胳膊拧过不大腿，次郎势力大。 “啪啪啪” 次郎拍着缓慢的巴掌，嘲讽中带着赞赏的道：“姜总，演技真好。” “可惜….你忘了一件事，这里是r国！” 次郎也站了起来，甚至想压一头姜澄。 可姜澄踩着高跟鞋，比次郎高出很多，愣是让次郎后悔站起来了。 转身离开的姜澄，不紧不慢的转身，依旧胜券在握的看着次郎。 “次郎先生，我没忘记，只是我从未放在眼里！” “你——好好好！姜总果然胆子很大。” 次郎同样胜券在握，好像一只猫在玩弄抓到手的老鼠。 “姜总，你走的这么干脆不就是因化妆品生产线从来不是你的目标吗。” 次郎清晰捕捉到姜澄一闪而过的震惊，他得意的笑着。 “真好玩，能看见姜总变脸。” 姜澄依旧淡定，只是她身后的孙爱国等人，演技没有她这么好。 次郎哈哈大笑，胜利已经在他的手里了。 “姜总，我觉得你可以把食品厂那边的人喊回来了，因为….你的目的一个都不会达成！” 次郎恶狠狠的说完，准备欣赏姜澄的凄惨模样，最好能跪下来求他。 姜澄沉气直视。 “你找人跟踪我们？” “是又如何，姜总，不妨告诉你，生产线可以卖，但价格不满意，你一个都别想拿走。” 次郎嚣张的道：“r国所有的食品厂我都打过招呼了，你所谓的虚虚实实，在实力面前什么都不是！” 姜澄手掌握拳，被次郎逼到了悬崖边。 “三倍的价格——” “不！现在是五倍的价格。” 次郎坐地起价，姜澄第一次露出情绪的怒目而视。 “次浪，你不要太过分！你背后就算再有势力，难道这些人会拿出钱陪你玩吗？” 次郎不紧不慢的摇着头。 “你错了，后面的人比我还想看见你输！” 姜澄没有回话。 “姜总，生产线可以使用。” 技术人员过来了。 姜澄听后，再次看向次郎。 “三倍，我买，五倍，你留着。” 次郎胜利一笑。 “五倍，买或者不买，没有其他价格。” 姜澄怒气转身。 “那就不买！” 她转身离开，心里吐槽：一群偷文化的人，谁告诉你们只能有虚虚实实？ 339.第339章 谁稳的住 第339章 谁稳的住 姜澄愤然离去。 次郎心情舒畅的喝起了红酒，化妆品厂的藤也闹心又不敢问。 可不问又不行。 “次郎君，五倍的价格确实高了，去m方买也用不了这么高的价格，包括运费在里面。” 次郎品着酒，十分装叉的道：“你放心，不会让你赔钱的。” 藤也只好陪笑，不敢再多说什么。 次郎喝了红酒后，走出王八横晃的步伐，看姜澄吃瘪实在是太过瘾了。 至于藤也的担心，根本不会发生。 他们想报复，但也想赚钱。 不是不卖，而是不能只卖姜澄想要的。 当初他们在华夏，可是被姜澄忽悠着买了很多不需要的东西。 姜澄竟然敢来，就要做被他们宰的准备。 次郎不觉得姜澄会直接放弃，那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次郎走出化妆品厂，回了他们的地盘。 回去后，次郎刚坐下，就看见有人进来送消息。 他们在姜澄住的地方放了很多条眼线，不管对方做什么，都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屋内几个人等着线人的消息，进来的人低头，汇报。 “姜澄已经带人返回酒店，她派出去的另一伙人也正在从食品厂返回，完全没有进去的机会。” “现在，双方应该碰头了。” 屋内的松本听后，笑的开心。 “次郎君，下次我可要一起去，能看见姜澄吃瘪，实在是我的梦想。” “好好好，都去，多一个人嘲笑她，更好！” 次郎开始夸大其词的给其他人说姜澄变脸的整个过程，越说越夸大。 不过屋内的人根本没人在乎，他们都愿意看姜澄失败。 另一边的姜澄，此时已经见到简月娥和赵承德。 一行人在套房的客厅说话。 “简总，食品厂那边似乎知道我们要过去，直接派人在门口堵住了我们，说回去问姜总就知道了。” 简月娥说完，姜澄靠在沙发上。 “次郎等人知道我们真正要买的是食品生产线，他们要坐地起价。” 在座的人有愤怒，但依旧冷静。 姜总说过，越是逆境越要冷静。 “姜总，我们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着姜澄，姜澄就是他们心中的神。 “怎么办….小李，去把外面的眼线给我揪一个进来。” “是！” 小李起身出去，没几分钟，一个个头不高的男子被小李拽着衣领子进来了。 “你们干什么！” “这里是r，杀人是犯法的！” 对方很慌，姜澄挥挥手，小李放开对方。 “别鬼哭狼嚎的，一会出去告诉次郎，我不接受五倍的价格，三倍我要买食品生产线，如果不同意，那一切免谈，我们离开。” 姜澄说完，一个眼神，小李再次揪着对方，送了出去。 线人被扔出去后，本还想装一装，可一想好像也没有装的必要了。 他干脆去打电话了。 很快，次郎那边收到了姜澄递过来的口信。 众人所在的房间内，次郎看向主事人问：“你们说，姜澄说的是真是假？她真的舍得走？” “说不准….她这个人，拿不准。” “她倒是直接承认要买食品生产线了。” “化妆品有从f回来的雷蒙，他们什么生产线没有，还需要从我们这里引进，这一盘棋从一开始姜澄就输了。”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彰显着他们的聪明。 松本最后问到：“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主事人终于抬眼说话了。 “告诉姜澄，要买就都买，我们捆绑销售，不单独销售。” “化妆品，食品厂的生产线都卖给她！三倍的价格我们接受。” 屋内几人露出笑容，真是巴不得看见姜澄听见消息后的模样。 很快，线人出去传话。 酒店那位被小李揪衣领子的服务员，得到消息后按响了姜澄的门铃。 小李开门，放对方进来。 对方说了次郎等人的说的条件。 “捆绑？这不就是强买强卖吗！” “就是，我们买一条多余的生产线回去干什么，放那里落灰吗？” “姜总，这样我们的成本就太大了。” 有人劝，姜澄沉默。 几分钟后，姜澄冷然一笑，看着孙爱国道：“订机票，我们回国。” “买卖这种东西，哪里不能做，你们太小看我姜澄了。” 姜澄霸气一笑，孙爱国立即订了机票，对方线人再次被小李扔了出去。 当线人再次传递口信后，次郎等人是有些不信的。 真的不买？ 姜澄真的要走？ 次郎这边一直没有回复消息，直到线人再次打来电话。 “姜澄他们拎着行李走了！” “酒店都退房了！” “我查过，他们买的是两个小时后的飞机，直飞华夏。” “他们上车了！” 线人着急的问：“我们要做点什么吗？” 接到电话的次郎，完全麻爪的看着松本，还有主事人。 “怎么办？她好像真的要走。” “急什么，不是还没上飞机吗。” 主事人自信一笑，拿着r文版的三十六计继续看，缓缓的道：“现在比的就是谁稳的住。” 松本一听，立即反应过来的问：“你的意思是，姜澄不会上飞机，这只是她逼着我们改价格的手段？” “嗯。” 一声嗯，让松本和次郎提起来的心落下来一点。 次郎冷哼一声道：“这个姜澄还真是老奸巨猾！” “没错，她就喜欢用这样的手段，可惜被我们看穿了。” 屋内再次恢复表面上的惬意，心里有多着急就不知道了。 时间一点点的走，一个小时后，线人再次打来电话。 “姜澄他们到飞机场了。” 次郎和松本再次看向主事人。 都到飞机场了？原本以为他们会半路返回，可现在？ “别急。” 主事人装逼的一句别急，起的作用不是很大，松本和次郎还是有点急。 只能在心里反复念叨：该回来了吧？ 又是二十分钟过去，线人汇报姜澄澄人已经过了安检。 主事人手中的书放下了。 十分钟后，姜澄等人已经登机。 主事人皱眉，怎么会登机呢？ 这不符合套路啊？？？？ 次郎和松本更是急的团团转，钱他们还是想赚的，虽然看不上姜澄，但钱是真的啊。 二十分钟后，线人再次打来：“次郎君，飞机滑行了！！！” 340.第340章 三条线 第340章 三条线 “你说什么！” “飞机滑行，马上要起飞！” 线人的声音透过免提声筒传过来，松本和次郎同时看向书掉落在地的主事人。 这一刻，后悔两个字充斥在每个人的心里。 “你不是说姜澄在玩心理战吗！现在怎么办，我要怎么和上面交代！” 次郎发疯似的掐住主事人的脖子，嗷嗷的喊道：“就你还是智囊，我呸！“ 松本也没比次郎好哪里去，只是个人的素质还能让他控制住不出手。 可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煮熟的鸭子，飞了！ 室内充斥着次郎的怒吼声，还有主事人喃喃自语的：不可能，哪里错了，怎么会错呢。 “天啊——-” 一声天啊从免提话筒中传来，松本第一时间询问：“怎么了？” “飞——飞机停下了！” 线人的话，让松本失落的心立即提了起来，主事人一把推开次郎，装逼的捡起书，瞥了一眼次郎。 次郎完全没时间理会那个傻逼智囊，转身蹲在地上，对着话筒问：“姜澄的飞机回来了？” “是的。” “姜澄下来了吗？” 次郎追问，对面没有声音，等了好一会，对方再次大叫。 “有急救上去了！” “天啊，有人被担架推下来。” “怪不得停了飞机，医疗紧急事故。” 一句医疗紧急事故，让松本和次郎对视一眼。 “是姜澄的人吗？” “不是，是一个r国人，他的脸都白了，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线人描述着那边的情况。 次郎和松本原先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不是姜澄故意使用的手段，也就是说她真的要走。 那位正想继续装逼看书的主事人，再次放下了书。 意外事件发生，姜澄真要走。 到底哪里出了错？ 就在三人迟疑和疑惑的时候，线人的话再次传了过来。 “他们要重新规划起飞的时间….好像是四十分钟后。” 线人说完，松本和次郎当下做了决定。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阻止飞机的起飞，或者告诉姜澄，我们可以重新商议。” 对面线人听后，立即行动起来。 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操作的，姜澄在飞机上见到了次郎的线人。 “姜总，次郎君准备与你重新商议。” 姜澄抬眸看了一眼道：“飞机票报销吗？” 线人：“……” 千万个问题，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 “报！” 一句报，姜澄一行人下了飞机，坐上了次郎准备的车，去往次郎准备重新商议的地方。 当次郎和松本再次见到姜澄时，两人情绪十分复杂。 次郎第一次平静下来的问姜澄。 “姜总，你真的会走吗？” “会！” 姜澄一个会字，让次郎心稍微舒服了一点。 姜澄：真是…什么都信。一行人进入大型会议室，落座。 松本率先开口。 “姜总，生产线我们可以用原本商议的价格卖给你，不过…我们依旧是捆绑销售，而且是三条生产线，必须同时买走。” 姜澄一个字没说，站起来就走。 松本连忙喊住姜澄。 “姜总，请留步。” 姜澄转身，看向松本道：“松本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只想要食品的生产线，我买另外两条干什么？” 松本也站了起来。 “姜澄，你已经同意三倍的价格，现在我不需要三倍的价格，只是需要你用商议的价格，买三条生产线。” 姜澄被气笑了。 “语言的艺术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帮了我多大的忙。” “就好比我一百块钱想买a，结果你要三百的价钱买a，我不同意，现在你又说一百买a，但我需要多买两个，也就是在多拿二百块钱。” “加在一起，还是三百，前前后后根本没差，我还需要自付运费，回国后不用的生产线，我拿来干什么？“ 松本完全不在意被姜澄揭穿，他不赞同的道：“姜总，你可以售卖给其他的厂家。” “我是可以卖，但我为什么要为竞争对手引进生产线？若是不卖给华夏，国外的比我先进，更不会购买，所以这条路不通。” 松本没想到姜澄的反应这么快。 也是，若不是反应快，也不会忽悠了他们一次又一次。 “姜总，三倍的价格是我们说话的。” 松本再次提醒姜澄，三倍价格是你同意的。 姜澄无语的笑了。 “松本先生，若是我在上飞机之前，你这样说我会同意。” “可现在，我们位置兑换，因为我知道你卖的心大于我要买的心，主从地位发生改变，我觉得你在让人喊我们下飞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一事实。” “当我下飞机的那一刻，三倍价格根本不存在。” 姜澄把对方的心里扣的死死的，松本和次郎再一次体会到吃瘪的感觉。 智囊主事人终于站了出来，他留着八字胡，个头不高，有一种老者的感觉。 “姜总你并不认识我，我一直是华夏文化的忠实爱好者。” “姜总，你在下飞机的那一刻，也代表了你想买生产线的决心，我不觉得你占据上风。” “若说，其实我们势均力敌。” 老者一针见血。 姜澄盯着老者，沉默几许后，看向松本和次郎。 “全部推翻，重新商议。” “好！” 次郎和松本同意，双方再次入座。 说是商议，其实就是讲价。 你来我往，彼此试探，针锋相对。 其实若是仔细比一比，和市场买菜大妈没什么太大区别。 一个多小时的唇枪舌战，姜澄同意购买捆绑的三条生产线，但价格只能出两条半生产线，这是她的底线。 “这是我的最低价，无法再让步，没有吓唬你们，另外两条生产线，我需要改装在售卖出去，这中间变量太大。” 次郎和松本的任务就是甩出去这三条淘汰下来的生产线，价格已经高出他们的预期。 只是想宰姜澄一顿的愿望落空，两人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可转念一想，要是姜澄真的飞走了，他们更难受。 一对比，两人同意了姜澄的价格。 当下，双方签订协议，姜澄安排技术人员去检查生产线，顺便安排船运。 姜澄从大楼出来时，对着太阳闭上眼。 保一拿二争三，顺利完成！ 341.第341章 疲惫 第341章 疲惫 从头到尾，她想拿下的都是三条生产线。 什么化妆品是烟雾弹，食品厂是真正的目的统统是让别人知道的消息。 哪怕是姜澄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她想要三条。 秘密只有一个人知道，才叫秘密。 姜澄睁开眼，没有任何喜悦的上了车，回到酒店。 后续手续，货运安排还需要耽误几天的时间。 当姜澄回去后，她没有和任何人说清她的安排，以孙爱国为首的几人，真的以为她第一次“输”。 一个个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就怕雪上加霜。 姜澄这边的状态被次郎的线人再次上报，次郎听到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兴。 因为这一场，他们就算是赢，也是小胜。 松本端着酒杯走过来，坐在次郎身边。 “姜澄，真的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华夏人之一。” 次郎很不想承认，但也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因为数次交锋，他们没有占到一点便宜。 “好歹我们赢了一回。” “那倒是，也算了了一个心结。” “叮”的一声，酒杯碰撞。 三天后，所有手续办好，姜澄一行人再次出发离开。 同一时间，r国某家医院，一位不被重视的，从飞机上被急救的病人出院了。 出来的人，感受着口袋中的厚信封，内心感叹：姜总果然说话算话。 这一下，他儿子的治疗费都有了。 男子从医院离开，无人注意，无人知道。 松本和次郎永远都不知道，飞机延误是姜澄安排的一招儿。 姜澄也不打算让他们知道，有时候逼得太急了也不好，总要给人家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飞机起飞三小时左右，安全降落在京市的机场。 回到京市的那一刻，姜澄是亢奋和疲惫的。 亢奋她成功带回三条生产线，疲惫这一路的斗智斗勇。 孙爱国时刻注意着姜澄的状态，在看见她终于露出笑容时，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走出飞机场，毫无意外，沈确来了。 姜澄抱住熟悉的怀抱，全身心放松的道：“回家真好。” “累了吧？” “嗯，但很过瘾！” 姜澄双眸熠熠生辉，沈确立即明白这是大获全胜。 “先上车。” “好。” 姜澄上车，沈确把行李装好后，被孙爱国拉着说了几句话。 “沈哥，你照顾些姜总，这次r国之行不是那么顺利，我们被r坑了。” 沈确听后，挑眉。 “你说反了吧？” “没有，是真的！我们只想要一条生产线，结果被逼着捆绑销售，买了三条。” 沈确听后，露出自豪的笑容，拍着孙爱国的肩膀。 “你小子，还有的学。” 孙爱国：“？？？” 孙爱国在原地呆了好一会，看着沈确开着车子离开，脑子里回响着沈确说的话。 “有的学….难道姜总本来…..嘶！” 孙爱国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说。 谁也无法理解现在的他，内心是如何尖叫的一个状态。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的想给姜总跪下。 “孙秘书，走了？” 简月娥几人喊孙爱国，孙爱国收敛心里的尖叫，努力平静，他还有的学呀。 另一边的姜澄，已经睡着了。 在飞机上都没睡着的她，在上了沈确的车后，全身心放松的睡着了。 沈确早就知道的拿过毯子，给姜澄盖好。 车子平稳的开进四合院的车库，沈确直接抱着姜澄下来。“睡吧，睡吧。” 沈确的声音让想睁开眼睛又有些睁不开的她，瞬间闭上了。 不用管其他，因为她知道一切有沈确。 沈确抱着姜澄回卧室，沈奶奶看见后，点点头，没说话。 姜澄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当她醒来的时候，沈确也在。 躺在床上的姜澄侧头，看着坐在窗边看书的沈确，欣赏着。 “好看吗？” 沈确回头。 姜澄趴在床上，肯定的道：“好看。” “谢谢你的诚实。” 沈确放下手中的书，拿过一旁的温水，递给姜澄。 “润润嗓子吧。” “太好了，嗓子好干。” 姜澄接过水杯，一整杯被她喝的一干二净。 “还要吗？” 姜澄摇头，有些头疼的再次躺下。 “我还想躺一会。” 沈确立即察觉到不对，坐到床边，摸上姜澄的额头。 “有点热，你等会，给你量一下体温。” 沈确去找体温计，姜澄后知后觉的摸着自己的额头，是有一点点热。 她只感觉头有些疼，还以为是最近用脑过度累的，睡一觉就好了。 原来是感冒了吗？ 脑子里昏昏沉沉，姜澄不想动。 没一会，沈确回来，拿体温计为姜澄测了体温。 “38.7。” 沈确放下体温计，心疼的问：“要喝水吗？冷不冷？饿不饿？” “想喝带味道的水，不想吃，不冷。” “好，你躺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嗯。” 姜澄嗯了一声，闭上眼睛，想睡觉。 沈确给她盖好被子后，快速走出去。 沈奶奶正在院子里，看见沈确出来后，就知道不对。 自家的大傻子，每次姜澄回来都笑的合不拢嘴，现在一脸严肃，肯定有事。 “咋了？” “姜澄发烧了，我去给林老打电话，姑婆，姜澄想喝带味道的水，我记得咱还有橙子，给她弄点橙汁出来。” 沈奶奶一听姜澄发烧了，心立刻跟急起来。 “行行行，我去弄橙汁，你赶紧去打电话。” 两人分头行动，沈确很快打完了电话，转头就去帮沈奶奶榨汁。 沈奶奶干脆把榨汁的工作交给了沈确。 “我去煮点白粥，在锅里温着，啥时候想吃就吃点。” “好。” 沈确端着橙汁回到房间，看姜澄睡着的他，轻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比刚才更热了！ 沈确连忙去卫生间，端出一盆温水，拿着湿毛巾擦拭着姜澄的手心，后背，腋下等位置，帮助她降降温。 半个小时后，沈奶奶带着林老过来了。 林老没废话，直接给姜澄把脉。 “耗费心神太多，我给她开上两副药，吃过后温度就该降下来。” “饮食清淡些，在家修养几天，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老是那么拼。” 已经醒来的姜澄，撑着略有惨白的笑容，看着林老道：“我又坑了小 r子。” 一句话，给林老弄的没话说了。 他要是有机会，拼了命也想坑！ 342.第342章 卫生用品 第342章 卫生用品 林老留下药方，沈确去了林老的药堂抓药。 林老没急着走，而是给姜澄做了一下手部穴位的推拿。 推拿过后，姜澄还有力气拍林老的马屁。 “你老真是神医，我都没那么喘了。” 林老瞪了一眼姜澄。 “你们这些人啊，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听话的！” 林老感叹着，看着苍白无力的姜澄，心酸又心疼。 “哎……要是没有你们这样的人，我们不知道还要挨打多少年。” “你是这样，那些科学家比你还狠，还倔。我这个大夫，有时候真是不想管你们这些不听话的病人。” 姜澄笑着听林老抱怨，最后搭话的道：“你才舍不得呢。” 林老无奈一笑。 “你呀…好好休息吧。” 林老在沈确回来后，亲自教他怎么熬药，差不多后，才走。 沈确出去送，送着林老上了车，往回走。 沈星和沈月正好前后脚回来，看着见过的林老，两人心里一惊的问：“哥，谁病了？” “你嫂子。” 一句你嫂子，两个人嗖儿的就跑没影了。 不过两人被沈奶奶拦下了。 院子里，沈奶奶小声的道：“你嫂子刚喝完药，睡着了。” 沈星和沈月点点头，小声的问：“嫂子没事吧？” “林老说没啥事，给开了药，吃些就能好，累的。” 沈月心疼的都要掉眼泪了。 小时后她不明白嫂子已经有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那么累。 那次，姜澄带着沈月和沈星走了很多地方。 当时姜澄告诉他们：她想为这个正在努力长大的国家，做些事情。 而这样的人，有千千万万，她只是其中一个。 那一次，沈月第一次知道梦想的意义和重量。 院子里的几个人被沈确撵回屋里，他自己则是守在姜澄的旁边。 时不时摸一摸她的温度，感受到温度下降了一点后，心也跟着松分了一点。 姜澄一直迷迷糊糊，起来喝水，喝果汁，喝粥，喝完就是各种睡。 后半夜姜澄体温突然升高，幸好林老说这是正常现象。 体温升高时，姜澄浑身都好冷，盖了好几个被子。 可在喝了第二幅药后，她又开始热，浑身毛孔都在出汗，整个被褥都出现人的形状。 折腾一晚上后，姜澄的体温终于在早上稳定下来，稳稳的睡了。 沈确折腾一晚上，在姜澄睡着后，他才去洗洗干净，换一身衣服。 上午十点，有电话打来找姜澄，是孙爱国询问姜澄什么时候过来。 沈确对电话道：“今天有事，等晚上问问姜澄再说。” 孙爱国敏锐察觉到不对劲儿。 “沈哥，姜姐咋了？” “发烧，已经退烧了。” “那就好，那就好，公司没事，让姜总休息几天吧。” “嗯，再说，得看她。” 两人说完后，挂断了电话。 在公司的孙爱国，对外告诉大家姜总有事，让大家先正常工作，有要汇报或者签字的事情，先等一等。 孙爱国刚说完没几分钟，就被李春香堵在厕所了。 “姜澄？”“退烧了，没事，休息一下。” 李春香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公司那边如常运转，姜澄也在中午时睡醒，醒了就喊饿。 一听她喊饿，沈奶奶高兴坏了。 “饿了好，人只要能吃就是好了。” “我给你煮了粥，这就给你去拿。” 沈奶奶出去弄粥，沈月和沈星终于进来看姜澄了。 两人没表现的多担心或者心疼，只是进来逗着姜澄开心，还陪她一起吃了粥。 吃了粥的姜澄，有了几分力气，不过整个人还是虚的。 沈星和沈月多耽误时间，让姜澄好好休息后，两人出去了。 沈确关好门，回到床边坐下，拿着苹果问：“吃吗？” “好，嘴巴苦苦的。” 沈确拿着小刀削皮，然后将苹果切成小块，姜澄一口一个吃着。 她也没着急回去上班，确实该休息一下。 姜澄养病养了三天。 三天后，姜澄去到公司，处理堆积的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他们要新开一家工厂，专门生产卫生产品。 包括卫生纸，女性卫生巾等卫生产品。 一家厂子的建立从不是一蹴而就的，姜澄又想做到当下条件的最好，所以做的事情有点多。 首先，原材料的选择，让她亲自去了一趟xj。 她不想后世的卫生巾事件重演，所以从源头上把关，是她要从一开始就做到的。 也是这个时候，跟随姜澄去r国的人，终于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姜总早就准备好要做一家卫生产品厂子了吧？ 哪有生产线还没运回来，企业策划书都做好了的？ 还有化妆品的生产线，他们其实是需要的。 高端化妆品他们有精品店，但平价化妆品市场同样很庞大。 在姜澄忙碌的时候，她再一次给下面员工树立了一次“伟岸”的形象。 卫生产品工厂，在姜澄亲自带领下，忙碌两个月后，终于初建规模。 接下来就是营销。 此时的华夏，营销比的上姜澄的，有，但超过她的不多。 几个营销手段下去后，市场正在被一点点的打开。 工厂正式进入运转。 忙碌之后的姜澄，终于又忙里偷闲的在家里趴着了。 她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吃了睡，睡了吃。 在姜澄懒懒的第二天，好久不见的冷领导突然上门。 姜澄一看就知道这是有大事儿。 她带着冷领导进到家里的书房，两人没有废话的进入了主题。 “您说吧。” “姜澄，我们想请你当作为代表主事人，代表华夏去购买一条高精尖的生产线。” 姜澄听后，直接问道：“难点是什么？” “难点就在对方不想卖给我们。” “这是一条于航天相关的生产线，国外一直封锁我们航天事业的发展，我们从零开始，这里也许是一个突破口。” 冷领导看着姜澄，情真意切的道：“我们想要，但你尽力就好，拿下的几率不大，我们知道，但不试试，又不死心。” 姜澄听懂了。 “冷领导，我不能告诉你我定能拿下，但我可向你保证，我会尽我百分之百的努力！” 姜澄甚至想好了，实在不行就用钱砸！！ 自己的钱，也在所不惜！ 343.第343章 被为难 第343章 被为难 姜澄送冷领导出门，转身回来时看见沈确靠着门，看她。 她扬起笑容走过去，沈确伸出手，两人自然的牵在一起。 “走走？” 沈确问，姜澄点头。 两人牵着手走到河岸，垂柳依依下，漫步着。 “要出国？” “嗯。” 姜澄有几分愧疚，她在外面的时间太多。 沈确敏锐察觉的道：“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妻子这件事，我是多么的骄傲？” “哦？多骄傲？” 姜澄侧头问，沈确停下脚步，对视着。 “满满的，溢出来。” “而且是源源不断的溢出来。” 沈确撩去姜澄额前的发丝，温柔的道：“我在退伍时，最痛苦的不是自己的腿受伤，而是想到自己不能在为祖国奋战在第一线而难受。” “是你让我知道为国奋斗有很多方式，是你让我找到人生中另一个方向。” “所以，永远不要愧疚，你在替我，替千千万万想做些什么的人，负重前行。” 姜澄鼻子酸酸，她努力向上看，不想眼泪掉下来。 “傻瓜。” 沈确用指腹擦去姜澄眼角溢出来的泪水，拉着她的手，改变话题的道：“我们去喝茶？” “好，我还要吃毛肚儿，还有驴打滚儿，冰葫芦也要！” “好好好！都给你买！”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可身后的影子却越来越近，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姜澄又要出国了。 出国前，很多事情要做好安排。 首先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好，其次要提前熟悉这一次出去的代表团。 准备的第三天后，姜澄喊来李春香。 李春香猜都不需要猜，直接问：“全部？” “对！全部。” 李春香点点头，一个字也没说，去准备了。 在姜澄邀请她来做这份工作的时候就说过，她的帐不好管。 因为姜澄要做的事情太多。 五年的时间，姜澄到处捐款，可这些慈善却从不抵扣税收。 只要是姜澄的公司，全部按照最高档缴税，从不抵扣。 出发前一晚，姜澄回到家里，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在沈奶奶旁边坐着，看着她做饭。 沈奶奶太了解姜澄了。 越是安静，代表这次的事情越是难。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胜算，姜澄就能得瑟出百分之九十九的样子。 可现在，怕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沈奶奶盖上锅盖，拿过小板凳坐在姜澄身边。 “不能赢也要去？” “嗯。” 沈奶奶点点头，褶皱却温暖的手拉着姜澄道：“我懂，就像那时候打仗，明知道是死局，可一个个前仆后继。” “正是这样，才有现在的我们。” 姜澄靠在沈奶奶的肩膀，亲切的道：“还是我家姑婆最通透。”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沈奶奶好像儿时的母亲，抱着姜澄，手掌一拍一拍的落下，渐渐驱散了姜澄心里所有的担忧。 晚上，一家人吃饭。 饭后，姜澄想打麻将，大家当然是舍命陪君子。三个多小时的麻将过后，姜澄只感觉屁股虽疼，但身心愉悦。 这一晚，姜澄依偎在沈确的怀里，暖暖的，香香的，安稳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姜澄精神抖擞的起来，带着三个大行李箱出发了。 她是领队，要去宾馆和其他人汇合。 沈确开车送姜澄道宾馆，他在外面等着。 没多久，姜澄带着一个十六人小队出来了。 十六人人小队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四五十岁的学者，也有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练家子。 姜澄简单介绍沈确后，带着十六人小队上了巴士车，出发。 巴士车一路到了飞机场，十六人小队，加上姜澄，共计十七个人，走专属通道，提前上了飞机。 他们全部都在前面的商务舱中落座。 飞机上的机长也特意过来和大家打招呼，空乘长专门为几个人提供服务。 一路上遇见两次气流，飞机略有波动，好像预示着这一次的旅程不会一帆风顺。 好在波动过后，飞机恢复平稳，安全落地。 m国，她又来了。 姜澄一行人下了飞机，去取行李，过海关检查。 好巧不巧，他们前面排队的是h国。 h过安检很快，检查的很是粗糙。 h检查过后，便是华夏。 海关的人拿到他们护照的那一刻，眉毛就是皱着的。 姜澄一看，就知道他们要被为难。 最好是，海关都过不去，他们自己就退出这一次的竞争。 “姜澄，忍住，这都不算什么。” 一位老者，也是这一次最厉害的科学家，轻轻在姜澄耳边提醒。 “您放心，我懂。” 姜澄懂。 因为这一次的设备是唯一的，是华夏触碰航天门槛的钥匙。 个人荣辱用不高于国家荣辱，能忍就忍。 就在姜澄说完我懂后，他们的行李箱被暴力拆开。 肉眼可见一个拉链被拽坏。 行李箱打开后，对方检查的人用一根棍子在里面挑来挑去，一副他们的东西沾染了致命细菌的模样。 “这是什么？怎么会有人穿这样的衣服！” “真是太脏了！” 他们每挑一件吐槽一句，吐槽过后，他们挑出来的衣服全部扔在地上，被随意踩踏。 华夏这边的人，看着，再看着，可却没有一个人动容。 甚至队伍中最年轻的女助理，内心吐槽道：就这？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的行程会被刁难，说实话在他们脑海中演练的场景，比这难堪多了。 华夏的安静应对，让对方挑衅的毫无成就之感。 反观过来，他们自己好像才是表演的猴子，而华夏是一群难以取悦的观众。 不管对方做什么，华夏方人员都无动于衷。 因为包里，没有任何重要的东西。 除了几件破衣服外，什么都没有。 只有姜澄装了一箱衣服，两箱看起来十分重要的文件。 实际上，文件是姜澄让沈月收集的，孩子们写完的作业本子。 姜澄想到过会被为难，既然如此，给对方准备点材料也是应该的。 至于重要的文件，全部在随行人员的脑子里。 没错，十六人的队伍，可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进来的。 他们全部是精英中的精英。 姜澄曾经几次说自己不是过目不忘，她没撒谎，但十六人中真的有人过目不忘。 344.第344章 小小 应对 第344章 小小 应对 安检结束后，华夏所有的衣服都被踩脏，对方正努力寻找胜利的喜悦，可姜澄作为代表，上前一步。 “检查完了吗？” “是的，暂时没有发现违禁品。” 暂时？ 姜澄立即关切的道：“暂时可不行，我一定要为m国的安全付一份责任，请你们在检查一遍吧。” 姜澄指着地板上的东西道：“没关系，只要能确保贵方安全，我们华夏愿意配合，毕竟我们真的热爱和平。” 大旗帜一扯，对方人撇嘴道：“没有危险，你们自己捡起来吧？” 对方高高在上，好像姜澄只要去捡衣服，就能证明华夏不如他们一样。 “不不不，这些衣服，是因为我听说贵方有很多流浪汉，按照我们华夏的习俗，上门是一定要带礼物的，所以这些衣服是我们送给贵国流浪汉的礼物。” “不用谢谢我，你们过的也不容易。” “没事，我们就走了。” 姜澄说完，手一挥，后面的队伍跟上她的步伐，走过安检。 后面的安检人员，完全傻眼的看着一地凌乱。 什么意思？ 他们不要了？不要为什么要带来？ 还有，现在难道要他们自己收拾？ 有人想反驳，可姜澄的理由太高大上了，对方敢在小事上为难，但毕竟姜澄一行人代表的是华夏，不能真正的起国与国之间的冲突。 最后的最后，一群人憋憋屈屈的，自己收拾起来。 已经过了安检的姜澄，则是带队走出飞机场，在看见另一伙人的时，她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儿。 这群人绝对是故意在等他们。 为的怕是刺激他们。 还有什么，看着一个小跳骚大小的国家，在你旁边享受着高待遇，而你却只能仰望。 果不其然，h方被专车接走了。 华夏则是被安排了一辆有点破的巴士，与前面黑色，低调，大气的奢华轿车比起来，简直是两个极端。 华夏一群人上车后，一个个却高兴的很，让来接他们的人诧异不已，甚至怀疑这群人，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竟然还有车接。” “就是，我以为咱们得走着去呢！” “不错不错。” “确实挺好的。” 华夏方的期待非常低，低到对方都没想到。 姜澄听的开心又心酸。 开心大家的好心态，心酸的想着：要是我们强大了，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不会！ 绝对不会！ 一行人抱着极低的要求，顺利到达了酒店。 不意外的再次碰见前面的h方。 姜澄：真是辛苦你们当对照组了。 双方一起办理入职，h方入住大套房，华夏入住小标间。 问，就是没有房间了，他们晚了一步。 华夏方无所谓，有住的地方就行。 一行人去到房间，在看见标间那一刻后，姜澄都气笑了。 眼前的标间一看就是被改造过的，除了床什么都没有。 “为了为难我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这面墙一看就是临时的，空空的，小心别给推坏了。” 十七个人，住了八个标间，还有一间住了三个人。 不过大家依旧苦中作乐，或者说这点小事，和买设备的大事一比，都不算事。 他们在出国前，就预料到了这一次的情况。 m方对华夏是完全封锁技术的，这一次的邀请更是一种羞辱，显摆。让你看的到，但吃不到，再顺便为难你一把，对他们来讲何乐而不为。 姜澄一行人，就是为了这样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往无前的来了。 在华夏，任何事没有定论前，万事皆可发生。 哪怕就算有了定论，谁又说不能改呢？ 总之，人定胜天。 这样的人，他们来了十六个。 十六人淡定安顿下来，姜澄带着随行安保出了酒店一趟。 在回来时，姜澄两人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 被酒店的人借口安全检查。 姜澄推出袋子道：“当然可以，我们是愿意配合的，只是有件事提醒大家。” 说着话的姜澄拿出票据，递给酒店的人道：“这些衣服是我们租借来的，若是在检查的时候有损坏，还请酒店方照价赔偿。” 酒店人员检查的手一顿，另外一人查看单据，越看越心惊。 “这么贵？” 姜澄耸耸肩膀，无辜的点头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实在是太贵了。” 酒店人员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可看着眼前袋子里全部是名牌的衣服，他手上的动作轻了很多。 姜澄眼里闪过笑意。 小样，跟姐斗？ 斗死你们！ 衣服经过检查后，姜澄和另一个华夏安保人员，一起拿着上楼了。 上楼后，姜澄声音十分大的开始给大家分衣服。 “一定要好好穿，小心点，要是被人泼了脏东西，一定要抓住那人，让他赔钱。” 左一句赔钱，右一句让别人赔钱，让酒店听风的人，嘴角狂抽。 这还成保护动物了，毕竟谁要是给他们弄脏了，要自己赔钱的。 好几个蠢蠢欲动的小计划，因为姜澄这一招破灭了。 晚上，姜澄一行人去酒店餐厅吃饭。 毫无意外，再次碰见了对照组。 对照组h在看见华夏穿戴后，下意识看看自己。 这到底谁才是土包子？ 姜澄带着精英范，贵气范，沉稳范等一众人，落座。 餐厅是自助餐。 姜澄走了一圈发现，这里专门准备了其他国家的特有食物，除了华夏的。 姜澄不紧不慢，端着餐盘走到h泡菜前，对着一名h人道：“看来你很喜欢我们sc的泡菜。” 姜澄说完就走，然后走到其他国家的旁边，继续说。 “谢谢你喜欢我们华夏的香肠。”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我们华夏的烤肉。” …… 一场别有用心的准备，愣是让姜澄说成了华夏美食文化传播大会。 你只要吃，我们华夏就有。 而且姜澄说的还有理有据，有历史证据。 至于对方，姜澄只要问：“你有证据吗？” 对方哑口无言，谁家的历史能比过华夏？？ 姜澄走一圈，气疯多少家。 她端着餐盘坐下时，其他人对她竖起大拇指。 佩服！ 不愧是领队！ 他们虽有各自擅长，但人际交际这方面给，姜澄当之无愧no1！ 345.第345章 那就都别睡 第345章 那就都别睡 姜澄轻松破解被“孤立”的场面，带着华夏方的人自助一些食物回来。 大家落座后，开始点评。 “这个还需要学习，火候差两分。” “吃了这个后，我觉得他们当时肯定只拿走了一半的菜谱。” “这不奇怪，听说他们连我们的丧葬文化都学成了嫁娶文化。” “真的吗？那可真是….难评。” …… 大家畅所欲言，为了体谅别的国家听不懂，他们还特意转化成英语，非常体贴。 一顿饭吃来，隔壁的对照组h，脸色赤红，要不是被人拉着，早就过来打架了。 晚饭后，姜澄澄人起身准备返回房间休息。 吃瘪h方走过来，高傲自大的道：“我们的房间实在是太大了，睡觉都觉得空空的。” “就是，不像有的人能挤在一起睡，安全感很足呢。” 姜澄内心挺无语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给了他们错觉，他们这一方人很好欺负？ “喜欢安全感足还不好办….我可以出钱送你一个骨灰盒，那玩意空间多小，多有安全感。” 姜澄不咸不淡的怼回去后，十分好心的看向h方道：“需要了，就告诉我一声，我这人特别愿意送葬….不对，说错了，愿意送礼。” 说完的姜澄礼貌的点点头，带着后面努力憋笑的华夏方代表，从h方面前走过。 h方握紧拳头，可在对视华夏方一米九九，小山般高大的安保后，秒怂。 姜澄一行人离开，餐厅内安静中带着压抑和愤怒。 好几方的人聚集在一起，蛐蛐着找回场子的办法。 晚上十二点，已经睡下的华夏方被走廊传来的噪音吵醒了。 睁开演的姜澄，盯着天板，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又看看手表。 “真好，睡了四个多小时，足够了。” 她早就预料对方不会轻易放过报复他们的机会，可时间有限，能做的事情也有限，不让他们睡觉，肯定是其中一个。 所以，在华夏方返回房间的第一时间，所有人立即收拾，躺下，睡觉。 本就有时差存在，大家又都是经常熬夜，秒睡，节省时间的高手，所有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全部入睡。 至于其他国家，一个个夜猫子似的，估计正要准备睡觉，还没睡。 姜澄笑意满满，哼着小曲起来，拉着穿好衣服的室友出门，搞事情！ 咔哒一声，姜澄的房门被打开。 走廊内正在吸尘的服务员，对着她点点头道：“我们需要工作，要不然会被开除的。” 女服务员说的身不由己。 “我懂，没事，我帮你干。” 姜澄笑的十分友善，走到女服务员身边，拿过她手中的吸尘器道：“这是你的小费，我会帮你清理干净的。” 女服务员不明白为什么，因为她接到的命令就是清理走廊，至于更深一层的意思，当然没有人会告诉一个女服务员了。 姜澄强势拿走噪音巨大的吸尘器，开始干活。 既然不让我睡觉，那就都别睡了！ 吸尘器开始工作，嗡嗡嗡的一路响着，不知掉什么时候竟然上了楼。 到了楼上的姜澄，把吸尘器直接开到最大档，清清嗓子，开始唱歌。 只要熟悉姜澄的人都知道，她唱歌是真跑掉。 曾经在京市的翻译特训时间，她带着一群老师唱歌，最后被撵走了。“啊——啊——啊——” 鬼哭狼嚎的一声啊啊啊啊，配合上超大的吸尘器噪音，姜澄开始了工作。 她身后是室友和那位又高又壮的安保人员，帮着她和音。 没错，就是和音。 三重唱！ 一唱更比一唱难听！ 大半夜，刺耳的歌声叫醒了刚准备入睡的其他人。 碰！ 碰！ 接连的开门声响起，一个个踩着拖鞋，穿着白色睡袍的外国人出来，怒视在走廊中间三重唱和吸尘的三个人。 “你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现在是睡觉的时间吗？” “该死！” 一句句骂人的话被喊出来，更是有人过来要抢夺那个该死的吸尘器。 可姜澄一转身，笑眯眯的笑容挂在脸上，友好地挥挥手，喊了一声“晚上好”。 对面的人停下了。 怎么是姜澄？ 后面的人也在内心里吐槽：怎么又是她！ “大家晚上好….” 姜澄说，对方听不见，嗷嗷喊加比划的让她关闭吸尘器。 姜澄装作听不着，和对方已读不回，驴唇不对马嘴的喊聊。 经过一顿喊聊后，其他房间的人也忍不住了，一一出来。 没一会，整个走廊都站满了人。 也是这个时候，姜澄才关闭吸尘器，非常自然的道：“你早说啊。” 一句话，给对方气的差点原地爆炸。 “姜澄你在干什么？现在什么时间你不知道吗？” “就是，没事就说华夏是礼仪之邦，我看你们什么都不懂！” 姜澄不慌不忙的等大家吐槽完。 “说完了？该我了。” “我们华夏当然是礼仪之邦，要不是礼仪之邦，我能大半夜在这里为大家清扫卫生吗？” “本来我们正在熟睡，可怜的服务员在外面工作，我怎么忍心看她辛辛苦苦的忙碌一晚上。” “秉承着助人为乐的态度，我们站了出来，主动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我都是为了大家周遭环境的清洁而忙碌，可你们却要指责我，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姜澄激情演讲，越说越多，没有结尾的趋势。 走廊上的人越听越闹心，越听越困。 “姜澄！你停下，别说了！” “不要在说这些没用的了，你赶紧离开，我们要睡觉了。” 最后一个人的话得到其他人的认可。 姜澄却不赞同的道：“离开？那可不行，我要清理整座酒店的。” “你们大概不理解我们华夏的优良传统，估计你们也没有。但我们是一定要从一而终的，开始了一件事不能中途就放弃，是不可以的，是不行的，孔子曰……” 姜澄又开始了，一张嘴就说个不停。 站在走廊里的人心里都知道姜澄为什么这么做，他们也算看明白了，姜澄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姜澄——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离开？” 346.第346章 晚宴 第346章 晚宴 “姜澄，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离开？” 正在从孔子曰讲到金刚经的姜澄，无辜的眨眨眼。 “我说了，只要干完我就停下来。” 走廊内安静了好几秒，姜澄又开始了。 “金刚经中——“ “停！” 走廊内的人实在扛不住了，谁家好人用七种语言，在大半夜给人讲金刚经。 没错，就是七种语言。 姜澄用英语说完一遍后，为了照顾其他国家人更好的理解，她愣是换了一种语言，重新讲一遍。 嗓音洪亮，后面还有给配乐敲锣和拉二胡的。 那凄凄惨惨的音乐，配合上姜澄声情并茂的演讲，真的能逼疯人。 “姜澄，酒店说不用扫了，他们会自己处理，这样可以了吧？” 对方让步，明着在告诉姜澄，她所在的楼层不会有人在打扰他们睡觉。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可已经睡的差不多的姜澄，偏偏不答应。 “那可不行，你们不知道，我们华夏古语说的好…..” “姜澄，你到底要干什么！！！” 其中一人咬牙切齿的打断姜澄的“古语”。 姜澄略有遗憾的看向说话的人，耸耸肩膀道：“我说过了，我得帮着人家把活干完，这是我的承诺。” “当然，要是有人愿意帮忙，也不是不行？” 姜澄看向走廊上站着的人，似乎在问，你们干还是不干？ 姜澄也不给对方很多考虑时间，没有第一时间听到回到后的姜澄，又开始唱歌了，吸尘器再次开始工作。 嗡嗡嗡加上被人踩脖子的猫唱歌喉，让好几方妥协了。 他们派出人去帮姜澄干活。 “太感谢你们了，你们去清扫其他楼层吧，我就在这一层等着你们，等你们都干好，我就回去了。” “你们真是好人，我祝愿你们死后上天堂。” 众人：若是允许…他们真的想弄死姜澄！ 不管怎样，其他人真的去了其他楼层，至于真扫地还是假扫地，姜澄也不在乎。 主要的目的就是闹一闹，谁也别想好。 凌晨两点多，扫地的人陆续回来，姜澄也终于停下“动人”的歌喉，对着一众人挥挥手。 “要是有需要帮助的，一定要喊我，我非常乐于助人的。” 姜澄带着两人离开，回去继续睡。 走廊内的一群人，愣是被姜澄气的睡不着了。 睡不着就想搞点事儿。 虽然一次次输，但不妨碍他们想赢一次。 一群人蛐蛐了不知道多久，散了的时候已经早上五点。 姜澄完全不知道这些人的计划，知道了也不在乎。 就算她晚上不找事儿，对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既然如此，那就玩起来吧。 早上七点半，华夏的人准时出现在楼下餐厅。 早餐时，对方没有出幺蛾子，姜澄等人安心的吃了早饭。 早饭结束后，幺蛾子来了。 “姜澄，晚上有欢迎晚宴，还请正装出席，这是基本的礼貌，相信华夏方肯定会遵守的，是吗？” “当然了！华夏有句俗话叫入乡随俗，他们怎么会违背呢。” “就是，毕竟华夏是最讲究礼仪的地方了。” 对方几个人给他们戴高帽，姜澄漫不经心的用餐巾擦擦嘴角，放下。 “诸位，如常拙劣的刺激就不要用了，我们会去的。” 姜澄一句话，让在场的几个人像个跳梁小丑。 不过一听道华夏说要去，几个人又兴奋了。 姜澄旁边的人用华夏语道：“他们这么明显的陷阱？” “是啊，就当陪他们玩了。”姜澄一众人吃好，起身，离开。 要参加晚宴，就要准备正装，而且女孩子要做头发，要戴首饰，更要化妆。 不是浓妆艳抹，而是该有的场合就要有该有的尊重。 不是你穿着拖鞋，背心裤衩，你就心里强大。 有的时候，适当的场合穿适当的衣服，代表着一个人的修养。 他们泱泱大国，从古至今，都尊重着这种修养。 姜澄众人从酒店出来，第一要去租赁衣服，第二要去找一个当地能做造型的店铺。 衣服租赁还好，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直到他们去了能做造型的店里。 只要是在酒店周边范围内的造型店，一律拒绝为华夏人服务。 当然，他们没有明说，只是说没有人手，腾不开功夫。 一连五家店铺都是这个说辞，姜澄众人就明白了。 当一众人站在街道上，四顾茫然的时候，一辆黑色的七座商务车停在他们旁边。 落下车窗，h对照组的脸出现了。 “这不是华夏的姜澄吗？站在这里是有什么困难吗？” “需要帮助吗，我们还是很热心的。” “对了，今晚的欢迎晚宴，别迟到啊！” h方车窗向上，还能听见他们嚣张的笑声。 华夏方第一次表现出愤怒，完美的取悦了对方。 姜澄等人看着车子远离后，一张张愤怒的脸立即变了。 “我刚才演的好不？” “可以，比我演的到位。” “我这腮帮子都快咬破了！” “好了，我们失魂落魄的回酒店，最后一演了！” 姜澄说完，大家迅速整理表情。 当他们回到酒店时，好几伙人在等着他们，欣赏他们的表情。 “姜澄，你们没事吧？” “晚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怎么没看出来你们有什么变化呢？” …… 姜澄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词穷，瞪着他们道：“你们也就会这些幼稚卑劣的手段了！” “你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就是，我只知道不管什么手段，好用就行。” “没错，赢了就是赢了。” …… 姜澄凝眉冷对，不发一言的走了。 后面的人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跟上了姜澄。 后面的大堂内，一片欢笑。 晚宴如常举行。 各方的人坐上车子离开，因为今天的晚宴不只是晚宴，还有拍卖会。 华夏方是最晚出来的。 他们戴着帽子，低着头，每个人身上都穿了一件长款风衣，垂头丧气风的上了接他们的车子。 一路安静的到了晚宴会场。 此时里面觥筹交错，音乐悠扬，西装革履，黑白分明。 这分明就是一场黑白晚宴（只穿黑色和白色的衣服）。 可却没有一个人告诉华夏方。 347.第347章 惊艳登场 第347章 惊艳登场 姜澄一行人下了破旧的大巴车，穿着长及脚踝的“变态”风衣。 说是变态风衣，是因为所有电影中的变态都喜欢穿这么长的风衣，特别怕对方一言不合就掀开的即视感。 姜澄转身看着身后的诸位，作出邀请的姿势道：“诸位，请。” “请！” 大家一起出声，前后站好，好像经过排兵布阵般的朝着门厅走去。 门厅前，有两位服务生，对着姜澄一行人心生警惕。 这么大的风衣，难道藏有武器？ 有武器在m国可不是新鲜事。 服务生紧张的已经用对讲呼叫安保了。 当安保到来的时候，姜澄等人已经脱掉风衣，正在一件件的堆叠在服务生的胳膊上。 “麻烦你了。” 姜澄礼貌道谢，安保和呼叫他的服务员对视一眼：就这？除非衣服是炸弹做的。 服务员也很委屈，谁能想到会有人穿着风衣出席晚宴？ 不过这一群人进去后，怕是要炸场吧？ 黑白晚宴，他们穿了那么刺眼的红色？ 真不知道他们是大胆，还是无知。 姜澄一行人目不斜视的穿过庭院，走到宴会大厅入口。 刺眼的红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本就准备看热闹的对照组h方，手托着酒杯似笑非笑的走过来。 “天啊！你们穿的是什么东西！” “黑白晚宴不明白吗？真不知道你们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懂。” “不懂也很正常，毕竟华夏也没有黑白晚宴一说。” …… 嘲讽如约而至。 有时候姜澄觉得，这帮人也很有意思。 明知道说不过她，可又偏偏前仆后继的来。 “黑白晚宴我们自然是懂的，要知道阴阳两仪就是出自我们华夏，还有鼎鼎大名的黑白无常。” “你们知道黑白无常吗？要不我给你们讲讲…..” 在场的人一听姜澄要讲讲，就想到了昨晚的鬼哭狼嚎，还有七国语言讲解金刚经。 “姜澄，不要打乱话题，你们穿这样的一身衣服来参加别人的玩意，是为了喧宾夺主吗？” “就是，你不是姜澄说华夏是礼仪之邦吗，难道这就是你们的礼仪？” 一群人抓着华夏穿错衣服的点，大说特说。 姜澄一伙人不急不躁的听着，没有任何难看的表情。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们的脸皮这么厚。” h对照组侮辱的语言响起，姜澄一种人刷的抓头，一道道锐利的木光射向说话的人。 说话的人梗着脖子，故作淡定，强词夺理的道：“我有说错吗！” “你们这样的穿着，完全毁了主办方精心准备的晚宴，这是对主办方极其的不尊重。” 大帽子一顶顶扣。 姜澄终于开口了。 “你们搜肠刮肚排练的台词说完了吗？” “我主要是为了给大家时间赶快说完，要不然一会怕是没有时间说了。” 姜澄话落，对面的对照组就切了一声。 “还真是硬给自己找台阶下。” 姜澄瞥了对方一眼道：“台阶这种东西腿短的才需要，不好意思，我们华夏人腿长。” 暗讽一波儿的姜澄，不再废话，手指落在她的左肩。今日，姜澄穿了一席红色拖地晚礼服，左肩膀上有一个硕大的蝴蝶结。 可偏偏这样夸张的蝴蝶结，一点也不丑，反而衬的她冷艳动人。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场晚会会因为衣服的颜色而毁掉，不过我们华夏就是爱好和平，你们不是想要黑白色吗？” “送给你们！” 随着一句送给你们，姜澄扯动左肩上的巨型蝴蝶结。 红色的蝴蝶结仿若红色的瀑布，倾泻而下，顺滑无比，温柔的包裹住姜澄肩膀，为她披上圣洁的战衣。 一切都仿若电影中的慢镜头，原本红衣绽放的姜澄，此时白裙及地，眉峰上扬，似乎在问：你们还想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天啊！” “好美！” “她是怎么做到的！” “太惊艳了！” 在场的女宾客，没有一位可以忍住不为眼前的景象欢呼。 实在是太惊艳的设计了。 垂落下来的白裙覆盖在红色之上，里面的红若隐若现，引人探究。 姜澄昂然而立，侧身一步，让开主场，右手指着后面的同伴。 “来到你们的派对，自然要尊重你们的规矩，这是我们华夏的基本礼仪。” 姜澄一句话，后面的同伴中，女生同姜澄一样，扯下身上的蝴蝶结。 一瀑瀑白色丝绸应声而落，有的是娇俏的短裙，有的是温柔的旗袍。 同样的，随身的男士解开身上的红色西装，帅气的甩过来，衣服被他们反穿在身上。 黑色，带有华夏暗绣的改良西服被他们穿在身上。 在场的宾客再次响起欢呼声，惊讶，赞赏。 这一刻，所有人刚刚的刁难都化作笑话。 派对的某个角落，罗斯端着酒杯看完姜澄一行人的表演后，放下酒杯，笑着离开。 和姜澄斗？ 这帮家伙太嫩了。 人家走一步看百步。 姜澄在来之前就把这些精心制作的衣服从国外打专机送到了m国。 她早就预料被刁难的注定是吃穿住用行等方面，既然如此，准备起来也不是难事。 罗斯离开派对，衣服亮相了，接下来定会有人感兴趣询问，到时候他下属的服装公司，大可趁机赚上一笔。 这是姜澄允诺给他的利益。 罗斯的离开无声无息，无人知道。 姜澄等人用惊艳的方式击碎了好几方的刁难，此时的他们融入派对。 尤其是几名女士，真的是被一群女士围着，询问衣服的设计和材质。 姜澄顺势就抛出了罗斯的公司。 “材料是罗斯从华夏进口的，全部是这种顶级面料。” “这样的面料华夏每年的产出数量是有限的，所以….“ 先到先得的话不用说出口，对方就明白了。 华夏的丝绸布料，暗绣纹本就很受欢迎，加上姜澄这一波儿广告，完全可以预见未来的销量更上一个台阶。 姜澄侃侃而谈，扭转乾坤，还能顺便卖点东西的的胜利模样，让费尽心机为难他们的几方，难受的要死。 “我就不信了，她每次都能扭转乾坤！” “不要担心，接下来的是拍卖会。” 348.第348章 拍卖会 第348章 拍卖会 几个人听到拍卖会字眼后，一个个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一位一直注意着几人动静的华夏人员，撇撇嘴道：“真是闲的难受，没事就想着为难别人。” “怎么了？” 姜澄走了过来，身旁的人小声用华夏语道：“他们要在拍卖会上为难我们。” “预料到了，不怕，水来土掩，兵至将迎。” “嗯。” 旁边人嗯了一声后，继续看着几个人。 她懂唇语。 不仅懂唇语，还是个懂好几种外国话的唇语翻译。 姜澄这一次出来，也是见识了祖国的各种人才。 在这样的一群人面前，姜澄都不敢说自己是天纵奇才。 因为他们都是。 晚宴继续一个小时后，拍卖会正式开始。 大家被邀请落座，拍卖会的主持人上场。 “大家好，我是珍妮，本场的拍卖师。” “首先感谢捐赠拍卖品的各位贵宾，本次拍卖会的收益将全部用于儿童的疫苗接种，你们的善举讲帮助很多孩子和家庭。” “下面，请上我们第一件拍卖品，这是由主办方的艾文先生捐献拍卖的。” 随着拍卖师的一句话，礼仪小姐用推车推着拍卖品上来。 此时的姜澄左面坐着懂唇语的小姐姐，右边坐着微表情学家大姐姐。 两人正在用不同的方言，在姜澄耳边说话。 “清朝的瓶。” “这次大概率都是我们华夏的物品，他们想羞辱我们钱买自己的东西回去。” 姜澄眼神微凛。 当一个贼，还给你们当出骄傲了。 姜澄大脑精准捕捉两边的信息，随着拍卖师掀开蒙在拍卖品的红布时，一个有着华夏精致工艺的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拍卖师带着手套，开始各个方位展示瓶，讲解瓶的来历和价值，同时出具了好几名古董家的验证证明。 “起拍价五千美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百美元，请竞价。” 竞价开始。 h对照组最先举牌，还加了一句废话道：“正好买回去插。” h对照组出价六千美元。 落下牌的h对照组，眼神飘向华夏，试图激怒姜澄。 姜澄挑衅的回看了一眼，举牌，淡定的喊出：“七千美元。” h方饱含笑意，举牌道：“八千美元。” 还未等姜澄举牌，又有其他家来凑热闹，几下之后，瓶被抬到一万美元。 姜澄毫不迟疑的再次举牌。 “一万零一千美元。” 瓶的价值也就在一万美元左右，现在的价格姜澄几乎没得赚。 h对照组和其他方显然也是知道的，但他们的乐趣就在于抬高价格，让华夏方高价钱，买回自己的东西。 h率先举牌。 “一万两千美元。” “我凑凑热闹，一万三千美元。” “那我就一万四千美元好了。” 价格一路高升，直到一万八千美元。 姜澄咬紧牙关，再次举牌。 “两万美元！” 一下子拔高到两万后，姜澄自信一笑。 “两万一千美元！”h对照组再次举牌，这是他的最后一次了。 姜澄左右旁边的人，同时触碰她的腿，姜澄明白，这是信号。 由身边两位姐姐，分析出来，对方不会在竞价的信号。 既然如此…. 姜澄落下不甘心的表情，瞪向h对照组，冷哼一声，牌子几次要举不举，犹疑不断。 h对照组看的都着急了，她怎么还不举？ 他们不是把华夏的荣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吗？ “两万一千元一次，两万一千元两次….” h对照组屁股都要抬起来了，他这么多钱买一个瓶干什么？ “两万一千元三次！成交，恭喜h。” 铛的一声响，落锤了。 交易定了。 h方盯着姜澄，姜澄正气鼓鼓的，被旁边两边人安慰着。 h方怀疑，难道真是巧合？ 也是，华夏应该没有多少钱。 不管怎样，第一个拍卖品结束，第二个拍卖品上来。 是一位女宾捐赠的手链，无波无澜，正常竞争的结束这一趴。 接下来的第三件，再次出现华夏的物品，一个金蟾。 台上的主持人将金蟾描述的技艺多么精湛，多么难得，姜澄等人在下面蛐蛐：不就是死人陪葬品吗？说的这么玄乎。 新的一轮竞争开始，价格一路高升，这一次不是h对照组了，而是另一个国家，价格没有虚高，只是比平时高了一点点。 就在大家都以为华夏要举牌时，华夏又安静了。 东西落在另一方手中。 想坑华夏的几方，开始怀疑他们的策略。 华夏到底怎么回事？ h对照组有些试探的开口道：“华夏的东西，就这么轻易让人了。” 姜澄不紧不慢的抬头到：“我们华夏有条规矩，遇见偷东西的人，可以动手，可以报警，可以做很多事情，但唯独不能钱买回来。” “当然，要是盗贼有良心送回来，我们还是愿意送上一杯茶的。” 姜澄说完，在座很多人脸色都不是很好。 当年从华夏拿走东西的人，太多太多。 姜澄说完后，淡定靠在椅子上，接下来每一件拿上来的华夏展品，不管别人怎么挑衅，怎么内涵，姜澄就是不出手。 可为了给主办方面子，东西又不好流拍或者低价。 最后，拍卖会上的每一件华夏古董，都被其他人拍走了。 拍卖结束后，姜澄一行人被堵住。 “姜澄，我以为你很有血性的。” “看来姜总没钱了？” “自己国家的东西都买不回去，你也太承让了吧。” …… 在一次的冷嘲热讽，姜澄只是冷眼旁观，好像他们说的不是自己。 “都说完了？” “你们除了这些小孩子的手段，还有没有点实际的办法了。” “一个个不嫌累，我都嫌逗你们玩累。” 姜澄的嘲讽，让对面的人怒气冲冲。 “姜澄，我们就算再幼稚，最起码有机会买回设备！你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没错，你们就是明着来陪跑的，可你们还是来了，难道不可怜吗？” “可怜也只能忍着，自己落后就不要抱怨。” 姜澄淡定听完，鼓掌。 “说的真好，落后千万不要抱怨，要积极寻找出路，我希望你们明天还是这个想法。” “顺便说一下，我这人还蛮喜欢华夏古董的。” 姜澄说完就走，留下对方一众人满头雾水。 她，到底在说什么？ 349.第349章 局面改变 第349章 局面改变 姜澄一众人说走就走，毫不留恋。 后面的人满脸茫然。 “她在说什么？” “明天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大概是在故弄玄虚。” “肯定是这样。” 自我劝慰成功后，晚宴也就此结束了。 为难华夏的招数没有一个奏效，他们都憋着一口气，准备在明天的设备参观时再次刁难。 到时候，不管姜澄多厉害，也没有招术可以用了。 接送华夏的巴士车回到酒店，十七人中只下来十五人，姜澄和一位安保不在。 其他方没有注意华夏，华夏方更不会提醒。 此时的姜澄在罗斯准备的独立住房内，打开了电脑。 她不断的刷新着最权威的医学网站，等待着。 刷新，再刷新。 分辨率不高的大头电脑显示器，嗡嗡嗡的运转着。 “来了！” 一句来了，姜澄看见了乔治发表的医学报告，还有藏了四年的药物发布。 姜澄在看见报告发布的那一刻，心里所有的包袱都松了一点。 乔治新研发的药物专向针对外国人。 外国人大多数都服用抗生素，或则抗痛药物，但他们现有的药物含有一种物质，会使人上瘾。 乔治在离开m之前，手里的研究项目便是同样的抗痛药物，却不会使人上瘾。 而眼下，随着药物法律的进一步完善，使人上瘾的药物已经正式被下架，被列为违禁药物。 这一片市场空白需要去填补，而乔治的药物，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选择，更会给背后的财团带去巨大的利益。 当利益足够大时，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变的。 姜澄查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打印出一份文件出来，意气风发的返回了酒店。 车上，姜澄回想和乔治的第一次见面，以及后来乔治单独出来，跟着姜澄一起干。 其实，在姜澄大力砸钱下，乔治的药物研发早就有了突破，只是被姜澄按下，秘而不发。 当时，她没有实力保护乔治，m方的医学法律正在打官司，还未分出胜负。 如果乔治在那个时候带着新药出现，无疑是为打官司的双方提供新的攻击点。 综合起来，药物压下是最正确的选择。 乔治更是无所谓，他只是一个纯粹的，想研究新药的天才。 在第一个成果研究成功后，乔治立即投入了第二个项目，也是李春香等人，一直怀疑干了三四年，一个成功的药物都没出来的项目。 车子返回酒店，姜澄下车，回到了房间。 这一夜，在很多从事医药行业的人家注定是不平静的。 可整座酒店还是很安静，直到第二天早上。 消息的传播速度，超乎你的想象。 h方或者其他方，一大早就被砸门声叫醒。 本来还带有起床气的几方，在接到国内或者国外的消息后，一个个傻眼了。 “你说，华夏研究出新抗痛的药物？” “没有副作用？” “已经通过所有审核？” “这怎么可能？那是最落后的华夏，我们都没有研究出来。” …… 从怀疑到质问，从质问到不甘心。可不甘心之后，是快速穿戴整齐，抢单！ 这里面巨大的利益，是个傻子都看清楚了。 当华夏在早餐厅吃早饭吃到一半时，被一群人围住了。 “姜总，早上好。” “姜总，有件事昨天忘记说，我拍卖下这个金蟾，主要是为了和姜总交个朋友。” “真巧，我的瓶也是。” …. 利益之下，嘴脸变得有多快，在场的人算是见识到了。 其他华夏组员，真是忍不住要和对方吐吐槽，不过姜澄却是笑呵呵的站起来。 “道歉还拿礼物，看来大家是有几分诚意的。” 姜澄不伸手，等着对方承认这是在赔礼道歉，不是什么交个朋友。 性质要搞清楚。 “姜总说的对，确实是赔礼道歉。” 对方顺着下了，不下还能怎么办，药是一定要搞到手的。 姜澄终于伸手，接过对方的赔礼道：“真是感谢各位昨天这努力帮助我们拿回东西，至于赔礼，你们看着给就行，我不挑。” 姜澄的厚脸皮，再次完美展现。 古董是你们帮忙买回来，但赔礼另算。 对面几人没有说话，一时间还无法接受双方地位上的对掉。 姜澄也不急。 “没关系，你们慢慢想，反正我吃完饭要去和人商量些事情，你也知道我们的生产力着实不足，订单的生产量有限…..” “姜总说的对，我早就看不惯那些拿走华夏瑰宝的人了！” “没错，没错，我那里恰好有在别人那里获得一个宋朝的瓶，稍后送给姜总当赔礼。” 有人开头，后面的就不难了。 一个个争前恐后的给姜澄送赔礼，姜澄笑着接下。 “姜总，你看新药订单的事情？” 第一个人提到话茬，姜澄十分公事公办的道：“还请诸位去华夏和我们协商，主要是我现在身份不是姜总，只是华夏的一个领队。” “你们也知道，我们是有任务的。” 说白了，礼白送，大家都从零开始。 在场的人对姜澄真的是一点办法没有，说说不过，她这人歪理特别多。 加上她手里攥着最新的“武器”，他们也只能暂时投鼠忌器，不好发作。 早饭热热闹闹的吃完了，姜澄澄与其他方代表，终于被邀请去参观设备，也算是查看商品。 当大家走出酒店时，几辆高级商务车停在门前，上面贴着华夏的国旗。 前后的对比，不要太明显。 姜澄一行人淡定被邀请着上了车，大家在车上用方言交流着。 “姜澄的药物发布时机虽好，但也不一定能拿下这个设备。” “没错，还是需要第二套方案。” 大家点头，小声乱码的交谈着。 所谓的第二套方案，就是让那位真正过目不忘，还兼职航空科学家的人，近距离查看设备。 姜澄的药物开路，只是减少了阻拦的潜在人选。 真正的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车子一路到了地方，那位过目不忘的科学家，是一位很年轻的小女孩，看起来人畜无害，跟在姜澄身边当助理。 至于队伍中的老者，明面上的科学家，则是被大家保护在中间。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令人难辨。 350.第350章 明暗配合 第350章 明暗配合 车子准时到达。 车内的姜澄等人对视后，准备下车，在还未拉开车门的时候，门外已经有人为他们拉开了车门。 待遇的千差万别，再次上演。 “姜澄女士，欢迎华夏参观团的到来，我是麦克.拉普斯，你叫我麦克就好。” 一位带着眼镜，一米八左右的男士，金发碧眼，五官立体，剪裁恰到好处的西装，正优雅绅士的冲着姜澄伸出手背，似乎在等待着姜澄的垂怜。 “拉普斯先生，您好。” 姜澄后退一步，身后的老者，也是这次对外最厉害的科学家张老先生上前一步，略有粗糙的手心搭在麦克的手背上。 麦克优雅一笑，温柔的看了一眼姜澄，没有一丝为难的搀扶着张老下车。 姜澄跟在张老身后走下来，站在张老的另一侧，和麦克隔开。 不是姜澄自视过高，她真的觉得这个麦克是敌方的美人计。 这个男人长了一张建模脸，有着一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 小心无大错，还是注意点好。 华夏方的人一一下来，麦克有意无意靠近姜澄，眼神流转间，将所有的温柔和注意都放在了姜澄身上。 其他代表团下车后，一群人熙熙攘攘的走进现代化的工厂，穿上特有的防护衣，在麦克和其他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开始参观。 身为华夏方的对外代表人，姜澄要负责一切交谈的事情。 自然而然的，麦克到了姜澄的身边，无时无刻的不在展现他的魅力。 “姜澄女士，小心台阶。” “请允许我为你开门。” “姜澄女士，小心地滑。” 麦克自认的体贴，在姜澄看来又聒噪又刻意。 真正的绅士是不会解释自己做的一言一行的。 你就开个门，还骄傲上了。 姜澄面不改色，另一旁的麦克心里疑惑：难道他的魅力减退了？ 以前只要做些体贴的事情，女方一定很受用。 可这位姜澄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道理来说，他这张脸只要站在这里，对方就会心动几分的？ 麦克百思不解，不过不妨碍他继续做。 只要能拿下姜澄，对方承诺会给他一百万。 “姜澄….” “拉普斯先生，你知道你身上的香水味很重吗？” “还有，你这里有闪粉，如果没猜错，卸妆时没擦干净吧？” “还需要我多点评几句吗？毕竟接下来的话都不太好听了。” 姜澄没有耐心听下去，直接点明。 麦克下意识摸上右脸，他确实是从夜场被拉来的。 一个动作，让姜澄的眼里闪现鄙夷。 这样的眼神刺痛了麦克，不过他还在继续演下去。 “我不懂姜澄女士的意思。” 姜澄冷然一笑。 她不介意对方做什么职业，只是出来骗人，甚至骗在她的头上就不好了。 “没关系，会有人懂的。” 姜澄停下脚步，周遭注意着华夏方的代表团也都停了下来。 一位真正的负责人走了过来，看向姜澄问道：“姜澄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嘛？” “他！” 姜澄手指一指，对方负责人秒懂。他早就说过，所谓的美人计对姜澄根本没用。 美人计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对方想借用美人计达成目的，很显然，姜澄不需要。 负责人连忙点头称明白。 “好的，我这就为你更换讲解员。” 麦克还想说什么，可对方负责人的一个眼神，让他咽下所有的话。 很快，另一位专业的讲解员到位，麦克被拉走，参观继续。 一个小时后，工厂参观完毕后，接下来是真正的重头戏了。 m方负责人站出来，面对所有人道：“接下来的参观，因维护设备需要，每个代表团只能有两人参观。” “什么？这怎么可以？” “你们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两个人怎么够，我们要检验设备的完整性，性能参数等，两个人肯定不够，这是一个团队的工作。” 所有的代表团开始争吵，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华夏也在其中。 m方负责人任由大家“畅所欲言”，等他们说的差不多后，他才开口。 “这是我们的规矩，如果不能遵守，可以退出这一次的参观。” “还有，我们的设备售卖，我方自会保证质量，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m方的不退让，让其他几方逐渐安静下来。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对方的想法，只是闹一闹，万一闹出点利益呢。 在大家接受后，谁去又成为了主要问题。 大家都在选择的时候，华夏方的选择很轻松，张老带着另一位科学家去。 就在华夏选择好后，m方代表人又说话了。 “不好意思，我们要再加一条，科学家不可以。这里面涉及到保密的内容，所以还望见谅。” m方的话再次炸了锅。 r方，h方等多方代表，几乎包围了m方负责人，你一句我一句，后面跟着翻译也是忙的一头汗。 一群人，说着七八种语言，叽里呱啦的一顿讲。 姜澄也跟着凑热闹，嗓门还是最大。 不为别的，就为了给m方的负责人造成点耳膜上的伤害。 半个小时后，第二轮吵闹再次归于平静，大家再次接受。 每个代表团都很不愿意的派出了两个人。 华夏方是姜澄与那位助理小姑娘，张老则是捂着胸口，被另一位咬牙切齿，眼角泛红的眼睛科学男扶着。 两人正千言万语的叮嘱着姜澄和助理小姑娘。 姜澄和助理小姑娘，演技超好的问：“啥？你慢点说。” “推动器是什么东西？长什么样？” “哦哦哦….上面那一条你说的是什么来的？” 这样的对话，发生在每一个代表团中。 十分钟后，在m方的带领下，姜澄与其他代表团的人进入了保护加密的园区内。 姜澄和小姑娘，就像两个最外行的人，对什么都要看一眼，还一副努力记住的样子。 m方代表无所谓的让她们看，外行只能看看热闹，根本看不懂。 姜澄从进来后，就一直举手问问题，她是真不懂。 助理小姑娘则是努力的在脑子里建模，画图，记住每一处细节。 两个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配合默契。 351.第351章 彪炳千古 第351章 彪炳千古 姜澄不厌其烦的举手询问，不仅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更加延长了参观的时间。 每当m方负责人提议向前时，姜澄总是有新的问题。 她的每一个问题都引人发笑，m方负责回答问题的人，白眼都暗暗的翻了好几个。 可最会看人脸色的姜澄就像看不见一样，继续问。 只要m方不想搭理她时，她就自话自提的说乔治，说新研发的药物。 主打一个你不给我解释，我就不卖给你药的“错觉”。 一场原本计划半个小时的参观，愣是让姜澄延长到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后，参观终于结束。 姜澄意犹未尽，流连忘返，在门口驻足。 m方代表几次邀请姜澄，总算是把姜澄邀请走了。 “好吧，好吧，我走就是了，这个着急。” 姜澄终于挪动脚步。 m方代表松了一口气的想：要不是乔治的药物发布，他早就冷脸撵人了。 参观结束后，m方邀请所有代表方去会议室。 在所有人就坐后，m方宣布了竞争规则。 暗标。 每一个代表方上交一个价格，只有m方知道价格，最后也是由m方决定哪方竞争胜出。 不用猜，华夏方机会渺茫。 不管如何，姜澄等人上交了价格，m方会在明日宣布结果。 竞价结束后，各个代表团返回酒店，安心等待结果。 当日晚上，有几方人来到酒店，想邀请姜澄吃饭。 姜澄一一拒绝。 在这个时刻邀请她的目的不言而喻，都是冲着新药来的。 此时的姜澄正坐在酒店落地窗前，端着红酒杯。 一旁是高大的罗斯，正盯着姜澄手中的红酒杯。 “用红酒杯喝白开水，你也算是第一个了。” 姜澄忽无视罗斯，淡定举杯，喝了一口道：“你不懂，白开水对身体好。” 罗斯切了一声，不信的道：“你可算了吧，我觉得你是不信任我。” 姜澄转身，一本正经。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罗斯被姜澄直白的话逗笑，不在乎的举起酒杯问：“我就这么不像一个好人。” 姜澄耸耸肩膀，优雅起身。 “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主要是你不是。” 罗斯：“……” “你是真敢说啊。” 姜澄点头，承认的毫无负担。 罗斯端着酒杯起身，站在姜澄身边，看着楼下。 “你不去参加酒局是对的，据我所知，有好几方准备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了。” “今早那位麦克你也见到了……你定力还真足。” 罗斯十分好奇的问：“我很好奇你的丈夫是一位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如此守着….妻子的本分。” 姜澄露出怀念的笑容。 “我丈夫自然是好的。” “明天就会有结果，我不会在m国停留，有事电话联系吧。” 姜澄对于不禁枪的m方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道他们为了利益能做出什么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是打算跟随代表团一起离开，不要得瑟。 罗斯赞同的点头道：“你的决定很正确，等你回去我会对外宣布我和你的合作。” “好！” 姜澄应声，罗斯将酒杯中的酒饮尽，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m方就送来了消息，华夏方果然落选。 早就有所准备的华夏代表团，第一时间订机票，回国。动作那叫一个快！ 当m方代表和其他代表团谈话结束，准备找华夏方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机场了。 m方代表百思不得其解，这么着急干什么？ 若是姜澄在这里，一定会告诉他：不早点走，怕忘记。 华夏方第一时间乘坐飞机回国，那位助理小姐姐坐在几人的中间位置，没人和她交谈。 小姐姐也一直闭着眼，在脑子里不断的完善着她记下来的内容。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代表团顺利在华夏京市落地。 落地后，小姐姐等人第一时间在机场内一间会议室落座，周围被围的密不透风。 助理小姐姐伏案疾书，全神贯注。 姜澄则是去做汇报，汇报结束后，她的任务就结束了。 此次行程的最终目的，也算达成。 从飞机场出来的姜澄，没有回家，而是去了s市，制药厂，见乔治。 京市到s市的姜澄，第一时间联系了沈确。 姜澄简单说明她要在s市停留一段时间，沈确表示理解，叮嘱姜澄照顾好自己。 挂断电话后的姜澄，与在一旁等待的乔治一起离开，去到乔治的办公室。 乔治的办公室内，有姜澄大价钱置办的电脑。 乔治所有的论文都是通过这台电脑发布的。 此时此刻，乔治坐在椅子上，手指在键盘上跳跃。 “姜澄，我准备好了。” 姜澄心潮澎湃。 此时的他们，正准备发布乔治的第二篇论文。 也是乔治的第二款新药。 四年的时间，乔治研制成功两款新药。 第一款抗痛药物，第二款针对流感。 流感疫苗每个国家都有，但效果一般。 流感每年都有，在人群中普遍又不普通。 乔治的这款药物，可以说是奇药。 随着乔治按下发送键，又一篇要震动医学界的论文被发布了。 而手握两种新药的姜澄，可谓是手里掌握了最先进的武器，立于不败之地。 在乔治发布后，姜澄再一次忙碌了起来。 国内只要有与药物相关的企业纷纷上门寻求合作，姜澄的办公室可谓是门庭若市，络绎不绝。 同一时间，国外相关的企业也动了。 他们纷纷访华，姜澄的制药厂成为了他们必须打卡的地点。 姜澄秉承着“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原则，能合作的合作，不能合作的薅点羊毛在合作。 罗斯作为姜澄最大的合作方，在m国凭借两种药物，一举拿下家族的族长之位。 他和姜澄的合作也就此全面展开。 在医药，视频，服装，化妆，日化等多方面，姜澄借助罗斯的力量，将华夏的企业带到国外，全面开。 罗斯也借助姜澄的力量，将家家主的位置坐实，成为真正的掌权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姜澄凭借名下姜氏集团，成为第一个登上福布斯富豪榜的华夏女性。 她多次替国出征，为国家的经济与科技发展提供助力。 随着乔治药物的发展，许多国外合作企业送回华夏瑰宝，被姜澄无偿归还祖国。 她一生致力于慈善，修路建学校，鼓励女性真正意义上的独立。 姜氏集团旗下的卫生用品，经历多次抽检与同行诋毁，依旧屹立不倒，干净卫生安全，永远是他们的生产宗旨。 同样，姜氏集团旗下的食品公司，坚决抵制各种化学药剂，在食品安全领域带领华夏食品行业稳步发展。 姜澄的故事被写成传记，被人们所熟知。 灵运才名，彪炳千古。 姜澄的个人魅力，永远闪耀。 女主的事业线就到此结束了，后面会写一些姜澄和沈确的生活日常，加上一些配角的番外。 352.第352章 番外日常 第352章 番外日常 姜澄从m国回来后，就陷入了繁忙之中。 在s市的制药公司，姜澄忙的昏天暗地，因与国外的时差，她忙的昼夜不停，三餐混乱。 这一天凌晨三点，姜澄刚刚结束与m国的电话会议，一脸灰色的她，捂着有些痛的胃走出办公室。 低着头，有些头晕的姜澄靠着墙，大脑一瞬间宕机，整个人靠着墙壁缓缓下滑。 “姜澄！” 饱含担忧的声音由远及近，姜澄努力睁开眼，对着模糊的人影一笑。 “沈确。” 只凭借一个模糊的影子，她就知道是他。 沈确吓死了。 他接到孙爱国的电话，说姜澄最近日夜颠倒，黑夜白天都不停的在工作。 孙爱国原本是一直陪着的，但大概是强度大，他不小心生病了，也就意味着姜澄身边没有一个称手的秘书。 孙爱国第一时间告诉沈确，这个时候能让姜澄好好吃饭的，只有他。 沈确第一时间安排好公司的事情，自己开车赶往s市。 乘黑夜到达的沈确，冲着办公室就过来了，刚上楼就看见姜澄靠着墙下滑。 高大的身影完全包裹住姜澄。 姜澄只感觉一番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沈确打横抱起。 他的胸膛温暖结实，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是她买的熏香。 姜澄好像一只听话的小猫，温顺的将脸贴在沈确的胸膛上，听着沈确强有力的心跳。 沈确心疼的低头，额头抵着姜澄的额头，有点热，低烧。 “你发烧了。” “是吗？” 姜澄无意识的呢喃着：“没感觉头疼，我就是没什么力气，晚上没吃饭。” 沈确听后，眼里闪过怒气，可看着依偎在他身上的姜澄，又舍不得说。 “闭眼休息会。” “嗯。” 姜澄很轻的嗯了一声，沈确抱着她，稳步下楼，上车。 他把姜澄放在后面座位上，盖上小毯子后，轻轻关上车门，他坐在驾驶位，朝着在s市的家开去。 半个小时后，沈确将车子稳稳停下，开进院子后没熄火。 他先是自己下去打开屋门，将屋子内收拾好之后，才返回院子抱着姜澄下车。 姜澄很累，在沈确身边的她十分放松，此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沈确抱着姜澄进屋，脱掉她的鞋袜和外套，给她盖好被子，让她先睡一会。 安顿好后，沈确出去联系医生，联系医生后点火烧水，给姜澄擦擦身上的虚汗。 很快，医生到来。 姜澄属于胃肠感冒，好好修养两天，不要吃油腻寒凉的食物就好，沈确送医生出去后，开始煮药，煮粥。 清晨六点，窗外的阳光还未完全洒进来。 姜澄已经醒了，她迷迷糊糊记得昨天沈确来了。 一只白白的手从被子里钻出来，盲摸向床的另一边。 “嗯？” 没人？ 沈确进来就看见姜澄这一幕，他被气笑的道：“还知道我来了，不算病的太傻。” 姜澄听见沈确的声音后，立即睁开眼睛，露出傻傻的一个微笑。 “傻了也赖着你。” 本来还有些生气姜澄糟蹋自己身体的沈确，一瞬间被哄的没了脾气。 他端着白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放下白色的粥碗，粗糙的手心摸上姜澄的额头。 “不热了。”“难受吗？” 姜澄讨好的意味十分明显，细腻有点惨白的脸贴着沈确的手掌，蹭了蹭。 “你在，就不难受了。” 沈确特别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一对视姜澄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他又实在不忍心。 “你呀，现在知道哄我了，你糟蹋自己身体的时候，在想什么？” 沈确很努力的板着脸，心里坚定的想要给姜澄一个教训。 姜澄眨眨眼。 “我在想你啊，我在想要是我家沈确在，我怎么能忘记吃饭呢？” 沈确板着的脸瞬间破防。 这歪理邪说，只有姜澄能说的这么义正严辞了。 “这么说来，你生病还是我的错了？” 姜澄双手抱住沈确的手腕，摇头，眼神那么赤诚。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在表达我生病还是不生病，我都最想你了。” 沈确：“……” 他这辈子算栽了！ 姜澄这张嘴，就是直男都哄成恋爱脑。 更别提，本就是恋爱脑的沈确了。 沈确教训姜澄的计划终是破灭。 姜澄小得意的笑了笑，不过她还是十分虚心的承认了错误，并保证以后一定按时吃饭。 沈确还能说什么呢？ 当然是，什么都舍不得说了。 沈确留下，照顾姜澄两天的时间。 两天后，沈确还有事情要做，姜澄也保证会好好的，等忙完这一段时间，就乖乖回家休息。 沈确被姜澄送走，姜澄在s市又停留了一个月的时间。 期间，沈确来了三次，每次都停留一到两天的时间。 两人每天都会通电话，姜澄也着实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当s市一切上了正轨之后，姜澄返回京市，大手一挥，准备当一个甩手掌柜。 她用半个月的时间，将所有的事情都撒手放出去，让下面的厂长有很大的决策权。 京市的总公司，属于集权管理，每个人都是她的心腹。 一顿安排下来，姜澄能做到一个月不去公司，公司也能正常运转。 她时不时去点个卯，查看一下之外，完美半退休。 半个月后，姜澄终于结束了这一段的忙碌，全身心放松的在家里休息起来。 休息的第一天，姜澄很享受。 早上睡到自然醒，在床上懒洋洋的趴了几分钟后，她就起来了。 起来后的她，锻炼身体，吃饭，遛弯儿。 全部完成后，时间也才不过八点钟。 决心休息的姜澄坚决不去公司，可不去公司的她，总觉得一天的时间多了起来。 多到她不知道该干什么。 当出去遛弯回来的沈奶奶回来时，就看见了坐在门口，摇着扇子的姜澄正仰头望天，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沈奶奶走过来，从姜澄的角度向上看了看。 “也没飞机啊，你看啥呢！” 姜澄冲着沈奶奶嘿嘿一笑，身体坐的高了一点问：“姑婆，你一会去干什么？带我一个呗？” 沈奶奶：她能拒绝吗？ 353.第353章 番外2 第353章 番外2 沈奶奶终是没有拒绝。 姜澄美滋滋的跟着沈奶奶，沈奶奶干什么，她干什么。 沈奶奶每天做做早饭，出去遛弯，遛弯回来后有时候去打打牌，有时候去唠唠嗑。 今天要去打牌的沈奶奶，刚一进打牌的屋子，屋内的老姐妹就开始打趣了。 “沈大美人来了。” “今儿大美人可来晚了。” “有人可早就在这等着了。” 打趣的话让沈奶奶掀开门帘的动作凝固。 完了！ 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赶上今天来！ 她后面可是跟了一个百无聊赖，正缺八卦的姜澄。 果然，本有些无聊的姜澄眼睛刷的就亮了。 沈大美人？有人等？ 有人追求姑婆？ 姜澄和沈确对姑婆再找一个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姑婆自己似乎不太想找。 她着急的走了两步，站在沈奶奶身后。 沈奶奶掀开门帘的手继续向前推，小声说道：“你注意点。” “您放心！” 姜澄笑呵呵的保证，沈奶奶一点都不放心。 不放心也得走，沈奶奶进入屋内，几个穿着打扮讲究的老太太中，坐了一位眼巴巴看着沈奶奶的老头，格外显眼。 “可算是来——哎？” 终于有人看见沈奶奶身后的姜澄，姜澄万金油的个性立即上线，甜甜的开始打招呼。 在沈奶奶的介绍下，祝奶奶，林奶奶，许奶奶，朱爷爷的叫了一圈。 沈奶奶介绍差不多后，指着姜澄道：“我家侄儿媳妇，姜澄。” “哎呦，原来这就是姜澄啊，你姑婆可是天天夸你。” “可不！你姑婆老骄傲了。” …… 姜澄笑的腼腆，看了沈奶奶一眼道：“我就知道姑婆最喜欢我了。” 沈奶奶：呵呵。 一会可能就不喜欢了。 她后悔啊！ 沈奶奶心里吐槽着坐下，姜澄虽然嘴甜，但没有喧宾夺主，安静的坐在沈奶奶的身后。 四个老太太打的是叶子牌，姜澄不是很会。 期间，那位朱爷爷总是寻找机会和沈奶奶搭话。 “沈兰，喝茶。” “沈兰，吃生。” “沈兰，这有毛巾。” …… 沈奶奶被朱爷爷打扰的脸红心臊，总感觉身后姜澄的目光过于炙热。 沈奶奶第一次觉得八卦好听，但前提不是自己的。 这一场叶子牌，在沈奶奶谎称不舒服的情况下，提前结束了。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看。” 朱爷爷着急的走过来，上来就要拉沈奶奶的手腕搭脉。 沈奶奶错开手腕，清清嗓子道：“没事儿，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 姜澄秒懂，搀扶着沈奶奶的手腕道：“肯定是昨晚没睡好，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我们先回去了。” 姜澄带着沈奶奶先走一步，后面的朱爷爷也看懂是借口。 就是不知道是厌恶他，还是因为别的。 姜澄和沈奶奶走出去约有几十米后，沈奶奶松开姜澄的搀扶，有几分不自然的道：“你要说点啥不？” “姑婆，应该是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姜澄亲昵的抱住沈奶奶的手臂，掏心窝子的道：“姑婆，我希望你知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沈确都会支持你的。” “我们是你的后盾，不是你的负担，我们想你开心，仅此而已。” 姜澄三言两语的掏心窝子话，瞬间给沈奶奶弄的眼泪巴擦。 “就你嘴甜。” 沈奶奶不好意思的擦擦泪。 “我知道，可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多丢人。” 姜澄一听，瞬间明白了一件事，沈奶奶不是不愿意，只是怕外界的说辞。 “姑婆，如果您觉得和朱爷爷在一起开心，别人的话无需在意。” “我这么优秀的人，外界骂我的也不少，您看我在意了吗？” 沈奶奶白了姜澄一眼道：“废话，谁能和你比，你那脸皮比城墙都厚。” “那当然！” 姜澄故作夸张的仰着脖子，哄沈奶奶开心的道：“所以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您想想，要不是我脸皮够厚，哪有现在的我，哪有现在的生活。” “所以大胆向前走，怕什么！” 沈奶奶看着姜澄若有所思，也许吧，她暂时还是没有决定。 “不说了，我再看看。” 沈奶奶不想谈，姜澄也顺势转移话题道：“行，不说了，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告诉我和沈确一声就行。” “现在才十点多钟，要不咱俩逛街去？” 沈奶奶看着姜澄期待的眼神，点点头道：“好！逛街去。” “太好了！” 姜澄扶着沈奶奶一起回了家，她背了一个包，开着车，带着沈奶奶去到了市中心的百货大楼。 眼前的百货大楼有七层楼，每一层都有上百个摊位，商品更是琳琅满目，是目前京市最好的百货大楼。 姜澄停好车子，搀扶沈奶奶的手臂走进百货大楼。 大部分女人是喜欢逛街的，快逛和慢逛的区别。 有的目标明确，买完就走，有的单纯瞎逛，不知道要买什么，也许看见喜欢的就买了。 姜澄和沈奶奶目前没有目标，纯瞎逛。 两人一层一层的走，累了就在公共座椅上歇歇脚。 得益于两人穿戴都比较好，加上姜澄手上价值不菲的手表和镯子，目前还没有哪一家的店员见人下菜碟。 一路逛下来，姜澄给沈奶奶买了三身衣服，她自己也买了几套。 当然，家里的其他人，两人也都照顾到了。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小事，一个小孩子在吃东西的时候呛住了，旁边的一名店员飞速冲了出来，海姆立克救了小孩子。 大家纷纷鼓掌，店员不好意思的说都是商场培训的。 沈奶奶在人群中，拍着姜澄的手背，那一瞬间的自豪感溢于言表。 姜澄也跟着开心的道：“宣传这些都是桂英在做，她很用心。” “是啊，你们都是好孩子，救了多少人，有大功德的。“ 姜澄赞同的点点头，逗着沈奶奶道：“这么大的功德，我准备用来再次投胎时，还找姑婆家。” 本还沉浸在骄傲中的沈奶奶，瞬间被姜澄的脑回路打败。 “瞎说啥，快吐两口！日子还长着呢，投啥胎，投胎！” 354.第354章 番外3 第354章 番外3 姜澄听话的吐了两下，沈奶奶这才满意，不过还是不厌其烦的叮嘱着：不要说那些话。 姜澄没反驳，认真的听着。 两人逛的差不多，干脆在外面找了一家餐厅吃饭。 鉴于沈奶奶没吃过西餐，姜澄干脆拉着沈奶奶去吃西餐了。 西餐餐厅的经理认识姜澄，亲自招待两人入座，帮忙点餐。 “牛排要几分熟？” “全熟的。” 姜澄话音刚落，身后就有嘲笑的声音响起来。 “真是土包子，谁吃牛排吃全熟的。” 姜澄听见后回头，一男一女，很年轻，说话的是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正在和对面的女子说西餐礼仪，讲牛排的火候。 对面女子正好对视回头的姜澄，眼里惊喜闪过，微微一笑后开口对着男子道：“老祖宗发现火种，让我们华夏五千年都得以吃上熟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的人均寿命才会变长。” “我可以理解你喜欢茹毛饮血，但也请你不要站在某种高度上，审判别人的品味。” “服务员，买单，我买自己的这一份。” 女子，也就是白露直接aa制买单，对面的男子慌乱几秒后，不明白的起身拦下白露。 “白小姐，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一顿饭我还不放在眼里。” 白露已经起身，礼貌又坚定的道：“李先生，我没有和你进一步发展的想法，所以我觉得从一开始互不相欠是最好的。” 说完的白露，从钱包中掏出票子，递给服务员，转身就要离开。 对面的李先生也同样起身，拦住白露的去路。 “白小姐，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我愿意为了你改。” 男子说的那叫一个深情，白露切了一声，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李先生，请不要自我感动，也不要说什么为我改变，我不需要。” “我白露喜欢一个人，不会要求他改变任何，你不在我喜欢的范围内，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白露的话可谓是很直白了，李先生脸色难看了几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快三十的老女人，能找道什么样的好男人！” 李先生哼了一声离开，白露不为所动的切了一声。 “总比你好。” 白露目送男子离开后，俏皮的朝着姜澄和沈奶奶走过来，打了招呼。 姜澄招呼白露坐下问：“相亲？” “可不吗，我妈天天催我结婚。” 白露放松许多的道：“我不过才二十七，可我们家，上到我爷我奶，下到我家狗狗，一个个的天天盯着我。” “我不是不想结婚，就是不想凑合，找个自己喜欢的咋就这么难。” 白露可怜的扁扁嘴，沈奶奶拍着白露的肩膀到：“对，不能将就。” “过日子可是大事，不找个喜欢的，自己满意的，这日子可过不好。” 白露连连点头，嘴甜的哄沈奶奶开心。 姜澄对着经理又点了几个菜，三个人一起热闹的吃了起来。 饭吃的差不多后，三人准备离开。 好巧不巧，碰到了也来这里吃饭的沈确。 沈确在看见姜澄的那一刻，大长腿一迈就过来了。 “吃完了？” “嗯，饱了。” 姜澄说完，就看见沈确遗憾的眼神，她立即哄着的道：“明天中午去找你吃饭。” “好！” 沈确又立刻开心了，像一只大型的毛绒动物。 沈奶奶见怪不怪，白露低头看鞋。 姜澄没耽误沈确商谈事情，和沈奶奶一起离开。与沈确一起来的人，见到姜澄的时候，十分礼貌的喊了一声“姜总”。 姜澄点点头，没说什么离开了。 白露和姜澄两人在门口分开，姜澄和沈奶奶回家了。 下午，沈奶奶忙着做饭，无事的姜澄开着车子去接沈月，接完沈月再去接沈星。 姜澄将车子停的有点远，很低调的站在人群中，等着沈月出来。 铃声响起后，熙熙攘攘，富有朝气的学生们飞奔出来。 大多数都是结伴回家，来接的家长很少，但门口摆摊的摊贩很多。 姜澄混迹在人群中，眼睛不错开的盯着看，终于看见了沈月。 只是还没等她喊沈月，就看见一个男生喊住了沈月。 带着眼镜的男生，很不好意思的塞给沈月一个折叠的纸张，转身就跑。 姜澄：情书？ 这一瞬间，姜澄有点八卦，还有点担心。 毕竟沈月太小。 总之，情绪有点复杂。 也是这一刻，她发现她身边的人，都有自己的圈子。 而他们的圈子中，都发生着她不知道的事情。 白露在相亲，沈奶奶似乎想黄昏恋，沈月也到了被人追求的年纪。 原来在不知不觉的忙碌中，她也错过了很多。 感慨的姜澄，终于对着沈月挥手。 “沈月！月月！” 熟悉的声音，让沈月顺着声音寻找过去，灿烂的笑容在看见姜澄的那一刻绽放。 “嫂子！” 沈月背着书包跑过来。 女孩已经很高，一米六八肯定是有的了，亭亭玉立。 “嫂子，我就猜到你今天得来。” “昨天你说今天没事，我就猜到你肯定在家里待着难受了。” 姜澄干脆捏了沈月的鼻子。 “就你聪明！” 沈月嘻嘻一笑，抱住姜澄的手臂，亲昵的拉着她道：“嫂子，我请你吃好吃的。” “我们门口有一家炸串摊儿，超级好吃！” “我一直都想给你买，可炸串只有刚炸出来才最好吃。” 沈月邀请，姜澄怎么可能拒绝呢，反正时间来的及。 “少买点，姑婆做饭了。” “知道了。” 沈月在前面跑着，挤进买炸串的人群中。 沈月口中的火爆还真不是吹，眼前最起码好几十人围着一个推车。 十几分钟后，沈月手里举着一把炸串钻出来，献宝似的给姜澄。 姜澄拿过一串炸豆皮外酥里嫩，配合外面甜辣的酱汁，着实很好吃。 “好吃吧！” “嗯，好吃。” 两人干脆的站在路边，一把串没多久就吃光了。 吃的差不多后，沈月又买了两袋透心凉。 透心凉就是装在塑料袋中的勾兑葡萄汁，当然也有其他口味的。 吃饱喝足后，两人出发，去接沈星。 355.第355章 番外 4 第355章 番外 4 姜澄与沈月吃了三分饱，喝掉袋装饮料后，嘴一擦，上车，接沈星。 车内，姜澄脑子里天人交战，她要不要问问刚刚小男生送纸条的事情？ 问了怕沈月不好意思，不问她又很闹心。 平时很能说的姜澄，在孩子青春期的敏感时刻，愣是有点束手束脚。 坐在副驾驶的沈月没察觉到姜澄的纠结，她略有八卦的开口。 “嫂子，我感觉我二哥可能谈恋爱了。” 沈月一句话，让姜澄下意识要踩刹车，又反应过来移开脚，继续开。 此刻的姜澄心藏骇浪，面若平川，毕生的演技都用在这里了。 “你看见了？还是沈星和你说。” “才没有呢！我二哥能告诉我吗，我自己猜的。” 姜澄示意沈月继续说，沈月列举了好几条不是证据的证据。 “二哥每天都多带一份午饭去学校，按照他的食量，根本吃不完。” “我还看见他带牛奶，肯定是要送给谁。” “还有那天…他本来是穿外套去学校的，可放学回来后，外套不见了。” 沈月挑动着小眉毛，八卦的神情和姜澄一模一样。 姜澄听后，思路真的被带偏了。 该不会是真的吧？ “嫂子…你没事吧？感觉你脸色不太好？” 姜澄侧头，十分无奈的道：“等你当了家长就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了。” 复杂！ 极了！ 沈月嘿嘿一笑，很是豁达的安慰起姜澄道：“嫂子，你放心吧，二哥应该很有分寸，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姜澄眼球都要凸起了。 “月月，你说出格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就是弄出新的一代呀！” 嘎吱—— 急促的刹车声，让沈月身体惯性前倾，她不解的看着姜澄，完全不懂她刚刚的话给姜澄造成的杀伤力。 “嫂子—-你没事吧？” 姜澄把车子停在一旁，深吸一口气，找回自己理智的大脑。 “月月，你怎么知道男女之间搞出下一代的事情？” 沈月眨眨眼。 “嫂子，生物课学的。” 姜澄长出一口气，恍然大悟的干笑两声。 “对啊，我好久没上学，忘记了。” 旁边的沈月终于明白姜澄担心的事情了，她轻松一笑道：“嫂子，你放心吧，我谁也看不上。” “我们学校有追求我的，我都拒绝了。” “我自己能赚钱，干嘛要找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男孩，我觉得谈恋爱这件事，除了耽误时间，什么好处都没有。” 沈月说的头头是道，姜澄突然意识到，她真的长大了。 她心里那个小女孩，到底是什么时候长大的？ 姜澄听着沈月的话，逐渐平静下来，最后总结的道：“月月，我只有一个要求，保护好自己。” 沈月嗯了一声，保证的道：“我会的，嫂子。” “我信你，还有之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减少自己的工作，多些时间陪伴你们。” 姜澄看着眼前的沈月，她觉得如果再没有时间陪伴，他们马上就要飞走了。 沈月满眼依赖的看着姜澄。 “嫂子，我肯定什么都和你说，你是我最好的姐姐，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嫂子！” 姜澄和沈月幼稚的手拉勾勾后，继续开车。 路上，两人就沈星的异常行为探讨了一番。 很快，高中到了。姜澄和沈月下车，一起站在门口等着沈星。 十几分钟后，铃声响起，学生三五成群的跑出来。 “我二哥在那！” 沈月眼尖的指着一个方向，姜澄顺着看过去，下一秒一大一小惊讶对视。 “我猜错了！” “男的？” 沈月看着更加惊讶的姜澄，不明白的问：“嫂子，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姜澄连忙假笑，她能说脑子里闪过了很“不一样”的内容吗。 “我还以为我二哥谈恋爱了呢，原来就是帮助同学啊。” 沈月的小嘴还在叭叭叭，姜澄努力驱除脑子里不健康的想法。 很快，沈星和穿着他外套的男生一起走到大门口，被沈月喊住。 沈星旁边的同学下意识想走，被沈星拦住，两个人一起过来了。 “嫂子，这是我同学周晨。” “周晨，这是我嫂子。” 周晨很乖，很白，一看就是学习很好的乖学生。 姜澄注意到他的鞋子用麻线缝合过，但很干净。 沈星带饭菜和牛奶怕是都给他的吧。 周晨有点囧破，甚至想藏起自己的双脚，不过他还是先和姜澄打了招呼。 姜澄和善的笑着回应，沈星自然的和周晨说了再见后，才跟着姜澄和沈月一起上车回家。 车上，沈月问，沈星回答。 “周晨家里条件不好，他爸爸烂赌，妈妈生病，还有一个刚上学校的弟弟…..” 沈星每说一句，姜澄就能在脑子里找到对应的耽美小说。 完了！ 她是一点正经的内容都想不到了。 “周晨帮助我一次，我就开始多带点午饭，多拿一瓶牛奶…..” 三个人聊着天，终于到了家。 到家后，车子刚停稳，驾驶位的车门就被拉开。 沈确遮挡车门上方道：“饿了吧？” 姜澄茫然的眼神上看，沈确立即察觉到不对的问：“怎么了？” “没事。” 姜澄小动作拉扯沈确衣角，沈确明白的不再多问，等晚上只有他们两个再说。 一家人进屋，洗手，收拾的差不多后，吃饭。 饭后，沈星和沈月都去写作业，姜澄则是拉着沈确回到卧室。 沈确有几分好奇的被拉走，刚进屋，他就像一只大毛绒动物一样，抱住姜澄的腰身。 “怎么了？” “沈确，你和沈星谈过没有？” 沈确低头，对视姜澄急切的眼神，不懂的问：“谈什么？” 姜澄推开沈确，十分严肃的看着他道：“当然是谈男人那方面的问题。” 姜澄努力睁开眼睛，沈确恍然大悟，下一秒就满脸尴尬的道：这…咋谈？ “主要是，也没有人和我谈啊。” 姜澄听后反问：“没人和你谈，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确嘴巴几次张开，只感觉喉咙有点紧。 在姜澄审视的目光下，他实话实说的道：“都是战友告诉我的。” 当然，他还看了点书。 356.第356章 番外 5 第356章 番外 5 沈确终究是被姜澄撵去了沈星的卧室。 她自己则是去了沈月的卧室，虽然沈月看起来懂的很多，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一说的。 这一晚，是四个人的尴尬。 当沈确和姜澄回到卧室后，两人对视一眼，终究是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沈确报复的从背后抱住姜澄，轻咬她的耳垂。 “满意了？” “你怎么恶人先告状呢，这可是你亲弟弟妹妹，再说我还去找月月了呢。“ “这件事很重要，你也不想某一天，两个人突然带回家个人说要结婚，甚至突然多了一个娃儿，你不害怕？” 沈确顺着姜澄的话想到那个画面，心里话的道：“害怕！” 他将怀里的姜澄抱起来，坐在沙发上。 姜澄顺势搂住沈确的脖颈，坐在沈确的腿上，她的两条腿不老实的晃来晃去。 “沈确….我们要个小娃娃吧。” 沈确抬眸。 姜澄很认真的对视着。 “真的，我想陪着他长大，让他做一个幸福的小朋友。” 姜澄眼里有憧憬，她的父母若是没有在地震中丧生，她也会是一个很幸福的小朋友吧。 沈确感受到姜澄的怀念和悲伤，他何尝不是一样呢？ 他父亲去世的早，他很小就担起了家庭的责任，后来当兵也是为了养家。 “好。” 沈确虔诚的说了一个好字。 ……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可谓是蜜里调油。 姜澄也在慢慢适应慢下来的生活。 虽然不经常去公司，但该做的事情也是要做的。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姜澄在月经来了的那一瞬间，是有点遗憾的。 明明沈确都很厉害了，两个人也很努力，她还以为能一下就中招呢。 虽然有遗憾，但也不能着急，顺其自然吧。 沈确倒是不着急，他非常喜欢这段随心发挥的日子。 这一晚，沈确搂着姜澄靠在床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我大概要去南方出差一次，预计半个月时间左右。” 说完的沈确看着姜澄，姜澄侧头上扬，想了想。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沈确身体后退一点距离，不确定的看着姜澄道：“你确定？” “我要开卡车过去，我准备搭建一个物流公司，这次去是趟一趟路子。” 说白了，有危险。 姜澄一听，本是建议的话，变成了肯定。 她有空间，若是真的有事发生，她在，就多了一分保障。 “去！我要跟着你一起去。” 沈确还是有几分担心，不想她去。 姜澄看的出来，直接上了美人计。 “答应我吧….” “好不好？” 心甘情愿的美人计一出，沈确答应的速度很快。 三天后，沈确准备就绪，开着卡车回来接姜澄，准备出发了。 姜澄拿着沈奶奶准备的干粮，被沈奶奶撵着出来的。 姜澄故作可怜的看着沈奶奶。 “姑婆，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姑婆十分直白的道：“你可别来这套了，你赶紧出去吧，距离产生美。”这一个月，天天看着姜澄在家，她看的眼睛都疼。 姜澄笑咪咪，完全不在意的道：“没事，我就知道您嘴硬。” 说完的姜澄，带着东西坐在了卡车的后座儿。 沈确也坐在后面，前面还有另一名司机和高中华，他们一同前去。 卡车启动，姜澄挥手再见。 卡车一路向南开，走的多是大路。 眼下八几年，物流业还未飞速发展，路上还是有不少劫匪的。 车内，沈确正在不厌其烦的叮嘱姜澄。 “若是有事，你就锁车门，在车里待着，车窗我都安上了钢筋，打不进来。” “还有，要是我们三个都下去了，你就坐在驾驶位，看状况不对，开车就走。” “还有这里有武器。“ 沈确拍拍车坐下面，姜澄看了一眼。 是猎枪。 “都记住了吗？” 沈确很是严肃，这件事不容开玩笑。 姜澄也没开玩笑，点头道：“放心，我不会添乱的，若是真的出事，我开车就跑，给你们找外援。” 沈确满目欣赏。 “这就对了。” 他不需要姜澄有什么要一起死的想法，混乱之下理智很重要。 卡车一路向前开，目前来说，还算安全。 下午一点多，卡车停在路边，他们一行四人，找了些木柴，生火，煮点面条吃。 至于干粮，后面肯定吃的上，先留着。 一锅挂面，加了八个鸡蛋，一把虾干和一些干的蔬菜包，一顿饭就这样的完成了。 四个人吃了一身汗，收拾后上车继续赶路。 前面的高中华和司机换着开车，沈确则是拿着地图在上面写写画画。 要走物流，就要有一条安全的道路，这一路的状况都要做到心中有数。 姜澄没有打扰沈确，她闭着眼，数着空间中的东西。 为了这次出门，她准备了很多能直接吃的食物，水，白酒，还有药物，当然也有一些求生物品，甚至包括武器。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夜晚的路难走很多，车速也慢了下来。 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几个人吃了些干粮，继续赶路。 凌晨一点多，卡车突然停下。 后座迷糊的沈确第一时间睁开眼睛，双手展开挡住姜澄。 “怎么了？” 高中华回头。 “头儿，前面大路的桥断了。” “据我所知，这座桥断的有点频繁。” 沈确瞬间明白高中华的意思，怕是有人设伏。 他直接拿出武器别在腰间，前面两人也做好了准备，他们要绕路。 姜澄直接换到了驾驶位。 此时的她，穿着宽松的工人服装，满头秀发扣在帽子里，手上戴着手套，漆黑的夜里，根本看不清是男是女。 姜澄驾车，沈确副驾驶，高中华和另一位司机坐在后面。 车子需要绕过断桥，走一段泥土小路。 小路两旁树影斑驳，窸窸窣窣的夜风吹起，时不时还能看见鼓起来的一两个坟包。 嗡嗡嗡的轰鸣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黄色的大灯照亮只能前面十几米的路。 姜澄心里很稳，越是这样的时刻，她越是冷静，甚至有点兴奋。 车子继续走，走着走着，姜澄突然脚踩刹车。 357.第357章 番外 6 第357章 番外 6 姜澄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能听见小石子飞溅的破风声。 沈确和后座的高中华两人拉把手，稳身形，在第一时间下车。 “锁车门！” 沈确的声音响起，姜澄第一时间锁好车门，车灯打开，照亮前方一片小小的天地。 大腿粗细的圆木拦挡在路中间，在车刹车的那一刻，从道路两旁的树林中窜出来十几个手拿棍棒斧头的男人。 他们将脸涂黑，围住卡车前面，正和沈确三人对峙。 沈确身形笔直中带着防御，试图和对方沟通。 对方过于贪心，竟索要一千元的过路费。 沈确当下拒绝，一句动手，高中华没动，但那位郭司机率先冲了出去。 同样出去的还有沈确。 两人动作干净利落，精炼的杀人招数用在这里简直是大材小用。 曾经的兵王，对付十几个毫无技能的乌合之众，简单之极。 对方见沈确两人过于能打，冲着卡车就过来了，寻求挟持一个不能打的。 可当看见高中华近两米的身高，肩膀上扛着一把闪光的大砍刀后，下意识吞咽口水后退。 总感觉，这个好像更能打。 车内的姜澄第一次见沈确打架，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加油呐喊一下。 实在是太帅了！ 该说不说，她那点少有的少女心都要漫溢了。 不过没关系，自家的男人随便溢。 十分钟不到，对方十几个人不仅被打倒，还被沈确压着将道路上的圆木路障清理干净。 沈确更是拉着对方的领头人，十分友好的沟通了一番。 半个多小时后，对方领头人亲切的喊着沈确沈大哥。 “沈大哥，今后有事你就找我，绝对好使。” “你的车今后在这里随便畅通，我给你看着！” “绝对不带出问题的。” 沈确身上的痞子气息也跟着流露出来，和对方称兄道弟的一通说。 要不是半个多小时前两人亲自在姜澄面前打，任谁看也看不出来两人关系不好，甚至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 若说姜澄是靠一张嘴，沈确就是完全靠身手了。 沈确又和对方说了一会，最后临走前，愣是塞给了对方二百块钱，说是请大家喝酒。 姜澄明白，这是小鬼难缠。 他们这些拦路的人没人报警吗？ 自然是有的。 但走了一批还有另一批，富贵险中求，总会有人想着自己是幸运的那一批而铤而走险。 全程姜澄都没有下车，沈确目送对方走了很远，又等几分钟后，见没人回来的迹象，他才和高中华两人敲车门。 姜澄打开车锁，三人上车，再次出发。 姜澄继续开车，歪头看了一眼沈确问：“没事吧？” “放心，一点事都没有。” 沈确对姜澄温柔一笑，姜澄回以微笑。 车子又向前开了两个多小时后，再次停了下来，换司机，也让大家下车活动活动腿，上个厕所。 卡车司机哪怕在外面过夜也是在车里，很少去农家借住。 财帛动人心，不要轻易拿一卡车的财物去挑战。 四个人简单吃了点干粮后，换沈确开车，姜澄副驾驶，后面的高中华和郭师傅抓紧时间休息一会。 路越走越远，天越开越亮。 天微微亮的时候，沈确终于在路边停靠，换上郭师傅继续开。换人不停车，这是货车司机的常态。 几个人商量好，在前面的县城停下休息，吃个热乎饭。 沈确和姜澄坐在后面，姜澄躺在了沈确的腿上，小睡一会。 高中华再次坐到副驾驶，陪着郭师傅。 车子继续开。 姜澄迷迷糊糊，睡的很不踏实。 沈确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结果姜澄被拍的越来越精神，干脆拉住沈确的手，不让他动。 沈确偷笑，不过听话的没有在动。 姜澄实在睡不着，干脆坐起来。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郭师傅猛打方向盘，车子直接一个漂移加甩尾，姜澄整个人都被甩了出去。 沈确第一时间抱住姜澄的腰身，将她拉回，按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把手，稳固身形。 轮胎与地面摩擦间冒出了烟气，刺鼻的烧焦味都飘了出来。 可见这一漂移有多猛烈。 随着猛烈的一个刹车，惯性带来的冲击力还未停，姜澄和沈确两个人猛然倾斜。 沈确眼疾手快的用一只手护住姜澄的脑袋，让姜澄的脑袋免于和车窗栏杆的激烈碰撞。 “大家都没事吧？” “我下车看看，有人在前面拦路。” 高中华碰的推开车门，后面的姜澄和沈确及时回复没事，郭师傅听后，也跟着下去了。 姜澄和沈确终于稳定好身形，向前看去。 一个老太太不要命的躺在路中间，要不是郭师傅漂移及时，怕是要直愣愣的撞上去了。 “故意的？” 姜澄怀疑，沈确嗯了一声道：“大概是了，周围人来的太快。” 姜澄向旁边看过去，果然如沈确所说。 周边上来的人，已经围住郭师傅和高中华，正在讨要说法。 姜澄连忙从沈确身上下来，让沈确下车。 她灵活的坐进驾驶位，守好车子。 碰的一声，沈确下车。 外面嘈杂的吵闹声钻尖姜澄的耳朵里，对方一个劲儿的说郭师傅撞了他家老太太必须赔钱。 郭师傅指着卡车喊：“你少他妈放屁！在这侮辱谁呢！” “老子这开车技术，躲只蚂蚁都躲的过去，何况这么大的一个人！” “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呢，要不是我及时把车子转了向，你们家老太太都在车轮下面了！” 郭师傅的话，姜澄听的连连点头。 对方吵吵巴火，但郭师傅没撞到老太太是铁证，对方中有当和事佬的站出来，让郭师傅意思意思就行。 郭师傅直接一句国粹怼过去。 “我意思你个**！” 郭师傅火力全开，沈确及时出来当和事佬。 “大家都冷静冷静，这件事其实很好解决的，我们报警就好了。” 沈确一说报警，对面方的和事佬就说不用报警，私下解决就好。 沈确偏不。 “这位同志，我们要相信党和国家，你这样不好。” 和事佬：“…….” 358.第358章 番外 7 第358章 番外 7 姜澄在卡车内看着沈确一本正经的逗对方玩儿，想笑。 这个时候的沈确，好像她。 怪不得说，两口子会越过越像呢。 姜澄安心看戏，外面的沈确根本不松口，一个劲儿要报警。 对方三大姑八大姨的叫唤，被高中华一个单手劈砖给吓的没了词。 也就是说，人他们真的没撞到，武力值又太强。 最后的最后，碰瓷的人不了了之。 沈确三人回到车里，记下路标和几个人的外貌特征，还有刚才的来人姓名。 卡车被郭师傅熟练的动作摆正，滴滴两声，震耳欲聋的喇叭声发泄着不满。 一股黑烟儿从排气管中喷出，正冲着刚刚一群有计划碰瓷的人。 嗡嗡中，卡车离开，姜澄从后视镜中看见对方正在骂骂咧咧。 她收回视线看向沈确问：“接下来要怎么办？” “报警。” “一般人报警也许不好用，但我们纳税人报警还是很有作用的。” 沈确的话姜澄听懂了，有身份自然要用起来，要不然奋力向前爬为了什么呢？ 姜澄见沈确心有成算，便不在多问。 夫妻亲密无间的同时也要为彼此保留一些空间。 姜澄换了话题，有些好奇郭师傅之前是干什么的，车技怎么这么好。 “我之前在部队开车的。” “怪不得呢，您真厉害。” 姜澄不吝夸赞，郭师傅憨憨一笑，哪还有刚才的暴躁。 所以，刚刚的都是表演。 卡车顺利开进县城，四个人停好车后，选了一家面馆。 热呼呼的面条吃进去，整个人都跟着暖和了。 面条吃好后，沈确又在旁边的饼店买了些烧饼和大饼，随时都能吃。 这还不算，他还为姜澄去买了饮料，瓜子，果，话梅，水果，还有些点心。 姜澄看见后，吐槽的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慢慢吃，还要开很长时间的，后面不一定进城了。” 沈确这是在给她补货呢。 姜澄偷偷拉了沈确的手指，表示感谢。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后，再次上了车，继续赶路。 车子开出县城后，换上高中华开车。 车子继续一路向南，白天的时间都很正常，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晚上开始刮风，大概是天气不好，估计劫匪也不想出来营业。 沈确在开车，风越刮越大。 很多树枝都被刮落下来，噼里啪啦的落在车顶上。 这一晚，沈确开前半夜，郭师傅开了后半夜。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风渐渐的停了，但该出来的太阳却没有出来。 大家心里有点沉重的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 “怕是要下雨，还是大雨。” “确实。” 也就是话音刚落，噼里啪啦如豆子砸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豆大的雨点急促的落下来，一点小雨的预兆都没有。 仅仅几分钟，原本能看见的雨点变成了密集的线条，哗啦啦的声音如泼水一般。 大暴雨就这样的来了。 此时的他们正走在一条穿山而过的山路，有经验的郭师傅根本不敢停，因为这样的大雨，最容易造成泥石流了。 停在山下是危险的，必须穿过这段路，到开阔的平坦地势上去。 此时的车子只能郭师傅来开，他的技术最好。密集的雨点完全遮挡了挡风玻璃上的视线，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什么。 高中华落下车窗，人工拿着拖把，努力擦拭着前玻璃，只为给郭师傅一点视线。 此时的郭师傅将驾驶位的栏杆卸下来，整个人身子探出去，脑袋向前看，手上握着方向盘。 同时的，沈确和高中华也在注意两旁山上的状况，做到能第一时间察觉。 大家配合着，车子慢慢的向前开。 转过一个弯路有一个弯路，在即将下坡时，突然三个人影从坡下冲了上来，对着卡车疯狂摆手。 “不要过去！” “塌方了！” 三个人在大雨中狂喊，喊的还是方言，郭师傅一时间没有听清楚，但姜澄听清楚了。 “他们说前面塌方了！” 姜澄及时出声，郭师傅一个刹车停下，高中华第一时间跳下车，跑过三个人，上前面查看。 路上的三个人见卡车停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全身湿透的高中华跑回来，确认了三个人的说辞。 “路冲毁了。” 郭师傅听后，回头看沈确。 沈确当机立断，往回走。 郭师傅原地掉头，那三位报信的人也被拉上了车，只是前面坐不下，他们只能坐在有雨水的车斗中。 不过三人不介意的上了车，用方言说了谢谢。 姜澄流利的用方言和几个人说了几句话，三个人还很惊喜，没想到能碰到老乡。 不过眼下没时间耽误，卡车原路返回。 卡车行驶在越下越大的雨中。 眼前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本该是艳阳高升的八点，此时一片黑。 雨水连接，模糊了天地的界限。 轰隆隆的闪电和雷声，仿佛就在他们的头顶。 沈确有点紧张的握住姜澄的手，他自己不害怕，但姜澄在他身边，令他害怕。 姜澄反握住沈确的手。 “没事，我们都会没事的。” “嗯。” 沈确没多说什么，继续观察旁边的路况。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后，沈确突然一声怒吼。 “加速！” 郭师傅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但下意识就听了命令。 嗡的一声后，砰砰砰三声，大概是车斗内三人摔倒的声音。 卡车速度迅猛提高，轰轰的声音在两旁响起。 有些闷，不是雷声。 姜澄向外看去，心跳加速下是极度冷静的大脑。 泥石流！ 山顶的泥土混杂着石头摧古拉朽的冲了下来，摧毁着任何拦路的阻碍。 “啊——快！” “山塌了！” “快快快！” 车顶传来猛烈的凿打声，是那三个人的提醒。 郭师傅超级冷静的将速度提到最大。 在泥石流冲到距离地面一米时，卡车轰然从中间穿过，碾压的石块泥水纷飞。 下一秒，泥石流的泥土撞在卡车之上，炸裂，散开。 棕色的泥点崩在每个人的脸上，那一刻世界好像静止，又很快流逝。 嗡的一声，卡车冲了出去。 359.第359章 番外 8 第359章 番外 8 铅黑色的云层层覆盖，硕大密集的雨滴下，山石坍塌的闷隆声中，卡车轰鸣着冲杀出来。 “啊——” “妈妈呀！” 车斗中三人劫后余生的欢呼，说明了此次的惊险。 车内四人的身上也都满是泥污，沈确第一时间确认的问：“大家有事吗？” “我没事！刺激！” 郭师傅率先回答，姜澄也说着没事，只有高中华闷哼一声，有些迷茫的道：“我好像没事。” 肾上腺素的飙升让高中华感觉不到疼痛，但从头上留下来的鲜血味道又那么的熟悉。 郭师傅和沈确都察觉不对，郭师傅不敢停车，沈确从后座起身，查看高中华。 红色的血液混合着泥水在高中华的脑袋上打结，又被雨水冲刷。 沈确担心升起。 高中华和他们不一样。 他脑袋里有一块定时炸弹—-弹片。 若只是简单外伤，他们不会在意，但若是外伤导致弹片转移，那…… “头儿？” 高中华没听见沈确说话，他立即明白他头上有伤。 “没事儿，就是小伤。” 高中华脑袋开始发沉。 沈确开口道：“肯定没事，我找人给你算过命了，他老人家说你长命，比我活的长呢。” 高中华憨憨一笑。 “我就知道。” 沈确转身去找医药箱子，旁边的郭师傅猛踩油门。 高中华的情况他们都知道。 本来这次沈确不想让高中华来，可高中华却说：要是一辈子都小心翼翼的活着，那人生还有啥滋味。 最主要的是，哪怕是小心翼翼的活着，弹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移动了。 所以，高中华想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姜澄看着沈确给高中华处理伤口，她也跟着着急。 高中华脑袋越来越沉，说话有时候都连不上线。 沈确不敢让他睡，努力的找着话题，姜澄也是一样。 “高中华，李春香还等着你回家呢，你儿子才一岁多点。” 姜澄的话就像一针强心剂，让高中华咬牙的清醒几分。 “我家胖胖…好可爱。” “嫂子…要是我…” “高中华！我不想听说这样的话，为了胖胖，为了春香，你坚持一下，马上我们就要出山区了。” “高中华，春香那么喜欢你，没了你她活不下去的。” 姜澄拿李春香刺激高中华，高中华一听李春香没有他活不下去，脸上露出笑容。 “春香…最喜欢我了。” “对，她最喜欢你了！” “你想想，要是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到时候春香要是把你忘了，让别的男人当你孩子的爸爸…..” 高中华愣是挣扎着抓住沈确的手，努力睁开眼睛。 “不行！” 坚定的不行两个字，让沈确咬着嘴唇，紧紧握住高中华的手。 “不行，就像个爷们似的挺着！” 沈确拿着毛巾捂着高中华被石头砸伤的头，鲜红的血浸染了毛巾，也沾满了沈确的手。 旁边的郭师傅憋着一口气，一鼓作气的将车子开出山路，到了安全的区域。 姜澄没有一秒时间耽误的下车，冲着车斗内的三个人大喊。“你们知道哪里有医院？” “我们的同伴受伤了。” 车斗内的三人也有不同程度的砸伤，只是都是皮外伤，他们听姜澄说的是方言，一个个都很积极的帮忙。 “医院好远的，就算开车也得两个多小时的。” “镇上的医院啥也没有，你去了怕是也没用。” “对了，要是你信得过我们，就跟着我们去村里，我们村里有个老大夫，老厉害了！” “对对对对！常老中医厉害！给大人物都看过病的。” 姜澄将她听到的信息说给沈确和郭师傅听，正在看地图的郭师傅辅证的道：“附近真的没有医院，镇医院没有用。” 大家都看向沈确，这个决定太过重要。 撑着一口气不晕过去的高中华在沈确要开口的时候，拉住他。 “老子的命老子自己定。” “头儿，去他们说的那个中医那。” 高中华不想沈确背负他的命活着，他背得够多了。 既然做了决定，卡车再次出发。 后面的三人中有一个坐到前面来指路，姜澄负责翻译。 卡车一路行驶，走下大路，上了泥泞的小路，卡车几次打滑，差点陷进淤泥中，都是郭师傅凭借过硬的技术扛过去了。 一边抗，郭师傅一边祈祷，千万不要坏，千万不要坏。 大概是祈祷真的有用，又或者老天怜悯好心人，他们顺利的到了。 三个村民去敲门，很快就有一个姑娘穿着蓑衣出来开门。 “救人！” “要不行了！” 三个人指着背着高中华的沈确一行人，开门的姑娘看见高中华满脸的血，没有废话的让开路。 “进来！” 一行人连忙进去，屋内的一位老者也听见动静起来，在看见伤者后，直接吩咐沈确。 “人放这里。” “杏儿，去把药箱拿来，你们谁去烧水，顺便出去，你们身上带的脏东西太多。” 大概是老者的沉稳，又或者满屋子的药香，总之沈确几人没有废话询问能不能治，也不敢耽误宝贵的时间。 老者见此，心下满意几分。 就讨厌那些耽误时间，废话问问问不停的人。 老者从叫杏儿的姑娘手中接过药箱的时候，探脉已经结束。 “脑子之前受过伤？” 正走到门口的沈确立即回答。 “是，有弹片在脑子里。” “今天遇见泥石流，滚落的石块砸了头，导致昏迷。” 老者听后，嗯了一声，摆摆手，不再说话。 姜澄几人出去的时候，老者手中的银针已经扎在了高中华的身上。 稳，准，狠。 同一时间，大家心里升起几分期待。 窗帘落下，郭师傅着手烧水，姜澄感谢三位老乡，沈确一时间有些僵硬的站在门口，盯着门帘。 姜澄感谢三位老乡后，走到沈确身旁，握着他的手。 她想说会没事的，可真的会吗？ 她不知道。 她能做的，只是默默地陪着沈确。 没多久，厨房内水汽弥漫，姜澄拉扯沈确道：“清理一下，我们身上细菌多，会影响高中华的。” “好！” 360.第360章 番外 9 第360章 番外 9 沈确动了。 三个人简单清理。 没一会，屋内要热水，沈确端着热水进去，又很快出来。 反复几次，干净的热水进去，带着血红色的水出来。 时间滴滴答答，让人心里急上加急。 三个多小时后，门帘再次被掀开，那名叫杏儿的女孩出来，对着外面的三个人点点头道：“师傅说，会没事的。” 一句会没事的，让门外三人喜极而泣。 沈确撇着头，努力忍着又忍不下的抬头看天。 郭师傅别过头，狠狠的用袖子擦了下眼睛，之后就一直盯着炉灶，不再抬头。 姜澄倒是外露很多，拉着杏儿的手就说谢谢。 杏儿侧头躲避，不想姜澄看见她的脸。 姜澄多敏锐的人，直接夸赞的道：“你的眼睛真好看。” 本是侧脸的杏儿惊讶转头，又下意识低头遮挡自己的眼睛，有些低落的道：“你不用这样说，我知道我的眼睛很丑。” 姜澄连忙否定并拉起杏儿。 “杏儿，我不是因为你们救了我们的朋友而这样说。” “我很认真的，真心觉得你的眼睛很漂亮，就像最漂亮的宝石，稀有又珍贵。” 杏儿似乎能感受到姜澄的真心夸赞，她终于抬头，眼里怯生生的。 绿色和蓝色的异瞳闪耀着不一样的光芒，姜澄满心欣赏的道：“真美！” 杏儿手腕抬起，摸上自己的眼睛道：“这不是灾星的象征吗，怎么会美？” 姜澄诧异惊呼。 “当然不是！” “你知道吗，国外有很多人的眼睛都是你这个颜色。” “你这样的叫做异瞳，属于独一无二的美。” 杏儿第一次听见还有人和她的眼睛一样。 “外国？” “嗯，除了我们华夏外面还有很多国家，他们不是黑头发黑眼睛，他们有金色的头发，红色的头发，棕色，眼睛有蓝色，绿色，金色….总之很多种颜色。” 姜澄猜测，杏儿的某位祖上大概有外国人的血脉，她这是隔辈遗传。 杏儿对姜澄口中的外国充满了好奇，她在想，若是她生在那里，是不是就不会被人嫌弃？ 姜澄见杏儿不说话，大概明白她的在意。 大山里本就穷困，越是这样的地方偏见越多，大家的思维固有化，不肯接受外来的新知识。 他们只用生平仅有的眼光和知识去评判身边一切的东西，一旦超出他们的认知，他们就会想出办法去破坏，去诋毁。 “杏儿，如果我有一双你这样的眼睛，我不歧视别人就不错了。” “所以，不要听外面的人怎么说，他们就是嫉妒你。” 姜澄的话，逗笑了杏儿，更令杏儿震惊。 “还可以这样吗？” “当然！开心这件事，只有你自己能决定，别人还能阻拦你开心吗？” 姜澄新一代的观念，直接给杏儿的三观带来巨大冲击，一时间有点接受不完。 不过姜澄几句话，着实让杏儿开心很多，整个人轻快的去抓药。 杏儿走后，屋内的老师傅也走了出来，看着姜澄的方向道：“谢谢你。” “常师傅，我是真心实意的，我真的觉得杏儿的眼睛很漂亮。” 常师傅见多识广，这辈子也算是大起大伏，杏儿是他捡来的小丫头，两人在那些年相依为命。 “我知道，所以谢谢你。” 常师傅真心道谢。姜澄不敢接受，反过来还是要谢谢常师傅 双方沟通了高中华的伤势，常师傅的一句话让沈确三人惊呼出声。 “您把高中华的弹片取出来了？” “怎么取的？开刀吗？” 不是大家怀疑，而是真的震惊。 常师傅很是淡定的道：“那块石头带来的伤口，正好是一个出路，我用金针把弹片逼出来，从伤口中取出来了。” 常师傅说的轻描淡写，可沈确三人心里惊涛骇浪。 高中华，好了。 他这辈子真的可以寿终正寝了？ 沈确心里巨大的愧疚被喜悦所替代，对着常师傅一个劲儿的说着谢谢。 常师傅摆摆手，看着三人的穿戴，略沉思一会问：“你们不是普通人吧？” 姜澄一听，就知道常师傅有事。 她直接开口道：“常师傅，您有事直说，我们竭尽全力。” 常师傅的目光看向外面。 杏儿抱着一个大罐子从外走进来，姜澄明白的道：“您想让我们帮忙照顾杏儿？” 常师傅点头。 “我时日无多了。” “我不会白让你们照顾，杏儿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她有我的医术传承。” “只是她从未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我不放心，想请你……” 常师傅看着姜澄。 “我想请你照顾一二。” 姜澄一听，直接同意。 “常师傅放心，我一定做到。” 常师傅嗯了一声，对着姜澄找找手。 “你跟我来。” 姜澄跟着常师傅走进屋子。 屋内，高中华正闭眼躺在那里，起伏的胸膛代表着他的生机。 常师傅带着姜澄走到一面书架前。 “这里是我毕生的心血，让杏儿抄写一遍之后，这些东西我想求你交到真正需要他们的人手里。” “我们华夏的中医源远流长，不是外国那些哪疼切哪可以比拟的。” 姜澄一听，立即对常师傅敬佩不已，这是一位真心为中医事业付出切担忧的人。 “还未请问常师傅名讳。” 常师傅摆摆手，无所谓的道：“就叫我常师傅吧，名字这东西代号罢了。” 常师傅不愿意多说，姜澄也不强求。 接下来，杏儿为高中华熬药，沈确学了学，亲自喂高中华吃药。 姜澄和郭师傅则是帮着杏儿做了饭，几个人在这里吃了饭，顺便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三天的时间。 高中华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在等两天的时间，常师傅说就可以移动高中华了。 到时候沈确会用火车送高中华回京市，至于探路没有高中华重要。 又是两天后，高中华已经能自己坐起来并进食。 郭师傅将卡车收拾的差不多，以方便高中华躺在后面。 在他们要离开时，常师傅喊来了所有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杏儿说：“来，师傅给你上最后一课。” 新书发布:随军海岛，反骨男主被我带飞逆袭 如果喜欢可以去看看*^_^* 361.第361章 番外 10 第361章 番外 10 常师傅喊来杏儿，他坐着，杏儿站着。 常师傅将手腕露出来，平静的看着杏儿道：“记住了，这是死脉。” 一句话，杏儿眼泪刷的就落下来了。 可下一秒，杏儿用袖子擦去眼泪，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隐忍着伸出颤抖的手指。 “身为医者，早就该看透生死平常，师傅今年九十有八，够了。” 杏儿隐忍的泪水又再次掉落。 常师傅声音严肃又带着关爱。 “静心。” “医者心不静，脉不准。” 杏儿咬着下唇，努力呼出一口气。 “师傅，我知道了。” 杏儿冰凉的指尖搭在常师傅的脉搏上，常师傅开始为杏儿讲解死脉。 姜澄几人静静的听，心里感触颇多。 传承从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是几代人的心血凝聚，是前人的托举，才得以源远流长。 常师傅声音清晰，娓娓道来，杏儿努力记下每一个字。 “记住了吗？” “记住了。” 杏儿点头，认真。 常师傅欣慰浅笑，对着杏儿道：“去给师傅做碗面吧。” “哎。” 杏儿转身出去，姜澄跟了出去。 屋外，杏儿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面粉中，她听懂了师傅最后的教学，也懂师傅马上就要走了。 大概是想到此，杏儿加快手中的速度，师傅想吃面条。 “我来帮你。” 姜澄烧水，杏儿做面条。 “我是师傅从山里捡来的。” “要不是师傅，我早就不在了。” 姜澄没有插话，她知道杏儿只是在回忆，回忆她和师傅的点点滴滴。 水汽蒸腾间，面条下锅了。 杏儿手脚麻利的用筷子扒拉几下，数着时间将面条捞出来，撒上葱香油。 “我和师傅过了好多年不好的日子，那时候这一碗白面条就是我俩最大的期待。” 杏儿抿着唇，眨眨眼，将泪水憋回去，努力撑起一个笑容，端着面条进去。 “师傅，面条好了！” “好好，闻着香嘞。” 常师傅在吃面条，杏儿就坐在他的对面。 一碗面条下肚后，常师傅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对着杏儿招手。 杏儿蹲在常师傅脚边，握着常师傅的手。 “杏儿，家里的东西在哪你都知道，到时候给师傅埋在哪你也知道，做完后就跟着姜澄他们出去。” “你自己有本事，适应了就离开，不要麻烦人家。” “医者救人虽为己任，但记住你有拒绝的权利，师傅给你立世的本领，不是束缚。” “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开开心心，这样师傅就放心了。” 杏儿一一应声，答应着，常师傅听后，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杏儿决堤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她整个人趴在常师傅的身上嚎啕大哭。 “师傅——” “师傅，你走了，就再也没人在乎我了！” “师傅——-” 姜澄站在杏儿身后，能做的只是静静的陪着她，任由她的眼泪流淌。 这个时候说什么不要伤心，都是屁话。自己最在乎的人，唯一在乎的人离世了，谁又能做到无动于衷。 杏儿大哭过后，又逐渐冷静下来。 她开始着手处理常师傅的后事。 村里不少人来相送，一起帮忙，在第二天常师傅就已经下葬。 杏儿拒绝所有人的陪同，一个人在常师傅的坟前跪了好久好久。 当她下来的时候，姜澄就在山脚下等着她。 杏儿看见姜澄后，道了一声：谢谢。 姜澄摇头。 两人静静的往回走，走到家门前时，杏儿再次开口道：“我不会打扰你们很久，我只是没有出过山，不知道外面的样子，我会很快熟悉，然后离开的。” “好。” 姜澄没有过于挽留或者说些客气话，因为她知道杏儿不想打扰别人的心思很真切。 果然，姜澄一个好字让杏儿露出浅笑。 姜澄微微笑着道：“杏儿，你说的我都同意，不过也请保留我们作为朋友的位置，还是可以往来的，是不是？” “而且你这么一个未来的大神医，我还想抱好大腿呢。” 杏儿被姜澄的话逗笑。 “我哪里是大神医，我和师傅比差远了。” 姜澄鼓励的道：“名师出高徒，不会差太多的。” “你师傅都说你学的好。” 杏儿一听道师傅两个字，露出怀念。 两人没有在多说什么，一起进去。 姜澄几人又在杏儿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在杏儿从山上下来后，他们就准备带着杏儿一起离开。 常师傅走之前就说了，不要杏儿在家里等着给他过头七。 常师傅说死人大不过活人，让杏儿跟着姜澄等人一起离开。 杏儿理解她师傅的担心，今早又去一趟山上后，她带着收拾好的行囊，上了卡车。 深深望了几眼后，卡车离开。 一路上，郭师傅都开的不快，免得后面的高中华过于颠簸。 当车子开上大路后平稳了很多，速度也稍稍提起来。 杏儿略有好奇的看着外面的房子和人。 姜澄察觉到她的不安，干脆指着远处的房子介绍起来。 一个能把外国人都忽悠瘸的姜澄，迅速拉走了杏儿的注意力。 一路上，姜澄讲讲停停，杏儿离家的慌张也在逐一的减少。 她佩服的看着姜澄。 “你懂的真多。” “嗯…确实不少。” 姜澄承认的毫无负担，这样自信的姜澄是杏儿从未见过的。 她抿嘴微笑，双目闪闪的注视着姜澄，她很美，但她身上的气质更美。 卡车一路返回京市。 沈确第一时间送高中华去了医院，李春香已经在医院等待着了。 医院走廊里，姜澄拉着李春香的手安慰着：“没事的。” “嗯嗯嗯，肯定没事，我特别旺夫。” 姜澄一听，肯定的道：“你说的对。” 说话间，姜澄给李春香介绍了杏儿。 李春香感激不尽，杏儿腼腆的点着头，最后李春香是被姜澄拉开的。 “你注意点，给人家吓到了。” “哦？对对对。” 李春香是有些六神无主的，好在平常给高中华检查的医生出来了。 “弹片取出来了，只需要好好修养，以后高中华和咱们都一样了。” 362.第362章 番外 11 第362章 番外 11 医生的话，让李春香手脚松软的靠在了姜澄的身上。 她眼泪止不住的流。 谁知道她每天的提心吊胆。 谁能理解高中华每一次出门，李春香都求神拜佛，就怕他这一去就不回来了。 虽说意外时有发生，但高中华的意外几率比别人大太多。 姜澄大概明白李春香心里的苦，扶着她，抱着她。 “好了，以后都好了，你们一起养着胖胖，好好长大。” “以后还得给胖胖看孩子呢，你们一起当爷爷奶奶。” 姜澄的话让李春香眼泪横流。 爷爷，奶奶。 这样的词在之前，她根本不敢想。 李春香擦几下眼泪后，冲着杏儿就跑了过去，碰的一声给人家跪下了。 “谢谢你，谢谢你师傅！” 杏儿手脚无措的去扶李春香，眼神局促的望着姜澄。 姜澄连忙走过来，扶起李春香。 “好了，快起来。” 李春香终于起来，杏儿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开心了，高中华回家修养几天，伤口彻底养好就差不多了。 沈确和郭师傅要回公司一趟，姜澄干脆带着杏儿去了他们的家。 一路上，姜澄给杏儿介绍周围的楼房和地名，告诉她怎么坐车，怎么走。 杏儿听的很认真，在到姜澄家时，她向周围看了看问：“能租房子吗？” 她还有些钱，不太想住在别人的家。 姜澄明白杏儿的思虑，她拉着杏儿进院子。 “我暂时不知道，不过我给你问问这附近有没有租房子的，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看。” “好。” 姜澄拉着杏儿进了院子，沈奶奶听见开门声后出来。 “咋现在回来了？” “有事吗？” 沈奶奶着急的小跑着过来，姜澄连忙搀扶。 “都多大年纪了，咱别跑行不行？” 沈奶奶一听就不愿意的道：“咋的，嫌弃我了？” 姜澄马上抱住沈奶奶的手臂。 “开什么玩笑，我嫌弃沈确都不能嫌弃您，咱俩可是老闺蜜。” 沈奶奶被逗笑，白了一眼姜澄后，看向杏儿。 姜澄做了一个介绍，沈奶奶一听高中华被治好了，心里一下就宽松了几分。 “好啊，真好！” “杏儿…赶紧进屋儿，饿不饿？喜欢吃啥？” 姜澄一个人被扔在后面了。 她无语的摇摇头，跟上。 第一天，杏儿就在姜澄家的客房住了下来，晚上也认识了沈星和沈月。 沈家的人都超级好，杏儿虽然拘谨，但也还好。 第二天，姜澄，沈奶奶一起带着杏儿去找房子。 最后，在隔了一条胡同的地方，找了一间对外出租的独门小院，不到四十平的小房子。 杏儿看了后很喜欢，她自己一个人够用了。 姜澄帮着办手续后，又带着杏儿置办了屋里需要的东西，帮她安置了下来。 当天晚上，杏儿在沈家吃饭。 饭后，姜澄和沈确送她回去，沈确走在后面，姜澄和杏儿走在前面。 “杏儿，你念过书吗？”杏儿摇头。 “我识字，都是师傅教的，但没正经上过学，那个时候我和师傅住在牛棚。” 姜澄明白了，开口问：“那你想上学吗？我可以安排你去读夜校，还有你对工作上有什么想法吗？” “我人脉还挺广的，你也有真本事，工作不难。” 杏儿虽然没见过世面，但也不傻，能把中医学明白的人，智商绝对够。 “我想上学，我还想当中医，希望以后能开一家自己的药堂。” 杏儿说到这里时，目光熠熠生辉，她知道师傅最大的心愿就是将中医发扬光大，她想继承师傅的心愿。 传承的意义，在这一刻具体化了。 “好，我帮你，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姜澄真心实意的看着杏儿道：“我真心想帮，就像那天雨里，你和你师傅一个字都没问，就帮助了我们一样。” “嗯。” 杏儿点头。 姜澄把杏儿送回了家后，叮嘱她锁好门窗才离开。 离开后的姜澄和沈确肩并肩的走在路上。 “我觉得最好给杏儿养一条狗，她自己小姑娘住，还是不太安全。” “我来找。” “好！” 姜澄答应，偷偷拉拉沈确的手。 两人回家后，和沈奶奶又说了几句话后，就一起回了卧室，继续两人未完成的造人计划。 第二天，姜澄起来的有点晚。 白天的时候，她去找杏儿，带着她熟悉周边，顺便去京市的夜校报名。 姜澄带着杏儿报名就是一个信号，夜校的校长都对杏儿多了几分照顾。 也是这个时候，杏儿发现姜澄的身份好像有点不一般。 两人从夜校出来后，姜澄看着好奇的杏儿道：“我…就是聪明点，赚了点钱，比较得人喜欢，其他的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优点了。” 杏儿：“……” 姜澄看着呆呆的杏儿，深觉可爱。 “走吧，带你逛逛京市。” 这一逛，就到了晚上。 姜澄又带着杏儿回家，同一时间，沈确也带着一只大狗回来。 很幸运的是，杏儿和大狗很是投缘。 当天晚上，杏儿就带着大狗回家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再次回归了平常。 沈确偶尔出差，姜澄偶尔出差。 出差之余，姜澄大部分时间都在家中，偶尔去公司，沈确则是做到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几乎不加班。 叶子绿了又黄。 很快，就又到了冬天，第一场雪在冬至这一天悄然落下。 为了应景儿，沈奶奶包了饺子，韭菜鸡蛋虾仁馅儿的。 韭菜还是沈奶奶自己在屋里用木头箱子种出来的，一直没舍得吃。 因为吃饺子，沈月去喊来了杏儿。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杏儿和沈家也熟悉了起来，她整个人也多了自信，加上骨子里本来的坚韧，让她如绽放的雏菊，淡然又从容。 杏儿来了之后便洗手帮忙包饺子，不过没看见姜澄的身影，便问道：“姜澄姐呢？” “估计睡觉呢吧，最近入冬后，她总爱睡觉。” “哦。” 大家也没在意，包好之后便下锅煮，下班的沈确喊起迷糊的姜澄吃饭。 坐下后，姜澄咬下饺子的第一口，就一口干呕吐了出去。 新书发布:随军海岛，反骨男主被我带飞逆袭 喜欢的可以移步收藏*^_^* 363.第363章 番外 12 第363章 番外 12 姜澄咬了一口饺子，满嘴的腥气上行。 她立刻捂着嘴巴，干呕一声，胃部的酸水跟着上涌。 沈确连忙跟上跑出去的姜澄。 “吐地上，别捂着。” 沈确拍打着姜澄的后背，姜澄也冲到了外面，实在忍不住的张开了嘴，刚刚吃的半口饺子，混合着胃部涌上来的酸水，被她吐进了干枯的坛里。 “呕——” 姜澄还在干呕，一声大过一声。 屋内的几个人都出来了，沈月拿着水，沈星找来了毛巾，沈奶奶担忧的在旁边看着，催着沈确给她拍拍。 杏儿若有所思，上前一步，拉着姜澄的手，按揉几下后，姜澄胃部的酸呕感减轻不少。 已经有点白的小脸对着杏儿道谢，杏儿神秘一笑道：“恭喜你，你要当妈妈了。” “啪嚓”一声，沈月手里的小茶缸子掉在了地上，沈确和姜澄听傻了，沈奶奶反应最快。 “怀了？” 杏儿肯定的点点头。 沈奶奶高兴的团团转，指挥着沈星道：“赶紧把屋里的饺子都拿走，你嫂子这是闻不了这个味道。” “我给你做点别的，刚吐完，吃点啥好？” 沈奶奶看向杏儿，杏儿直言道：“吃点白粥吧，慢慢来，孕妇的口味很独特，一点点尝试找到适合她吃的。” “对对对，我去煮粥。” 沈奶奶去煮粥，沈星去收拾桌子，沈月捡起地上的茶缸子，兴奋的站在姜澄身边，盯着她的肚子道：“我要当小姑姑了？” 姜澄和沈确也终于回神，姜澄抓住沈确的手，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肚子。 “这里有小宝宝了？” 杏儿嗯了一声道：“现在还是一颗豌豆大小，一个月零三天，看来你最近爱睡觉也是因为怀了。” 姜澄一听，立即想起一件事，不过她先撵走了沈月。 沈月走后，姜澄拉着杏儿问：“那我前几天还和沈确同房了，会有影响吗？” 杏儿虽然没结婚，但身为医者的她倒是没有不好意思。 “你有难受的地方吗？” 姜澄仔细感知了一下道：“除了胃不太舒服外，没有。” “那就没事，不过以后就要注意了，头三个月不要同房。” 姜澄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听话的。 杏儿拉着姜澄的手道：“别担心，我会每天都来给你诊脉的。” “谢谢你，杏儿。” 杏儿摇摇头道：“咱们就不需要谢来谢去了。” 要不是有姜澄，她不可能在京市安家的这么顺利。 周围的人都知道她和姜澄关系好，对她客气的很，一点糟心事都没有。 更不用说夜校的老师和校长，还有她去考中医资格证，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有姜澄给她铺路。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杏儿也知道了姜澄做的事情。 她除了满心钦佩外，还想成为和姜澄一样的女性。 总之一句话，姜澄是她心里除了师傅外的偶像。 杏儿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把时间留给了沈确和姜澄。 沈确和姜澄两人，站在院子里。 “冷不冷？” 沈确问，姜澄摇头。“不，想呼吸点新鲜的空气。” 沈确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知道他要成为一个父亲，也一直在为这件事而努力，只是当这个时刻来临时，他又觉得他对父亲这两个一无所知。 他要做什么，需要做什么。 姜澄也是一样。 她拉着沈确的手，十分理解的道：“我们一起学，反正肚子里这个也是第一次当孩子，我们都是第一次，不用怕。” “对。” 沈确抱住姜澄。 “媳妇，谢谢你。” “不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默默温情。 晚饭，姜澄自己吃了白米粥和小黄瓜，至于饺子都被沈星挪到厨房去了，他们几个人轮流着去吃的，总要留下一个陪着姜澄。 姜澄觉得大家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想着刚刚发现，孩子又是大家一直期待着的，就没说什么。 饭后，杏儿要回去，平时都是姜澄和沈确一起送她回去，不过姜澄怀孕了，大家都不想让她送。 最后，沈月和沈星一起去送了。 一旁的杏儿：其实，她自己可以回去的。 接下来的日子，杏儿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来给姜澄诊脉，当然她也没忽略西医的方便，告诉姜澄该有的产检还是要去的。 姜澄很听话，目前情绪上也很稳定，口味上对鱼一点都吃不了。 除了鱼之外还有鸡蛋。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鸡蛋好腥。 反倒是苹果，平时常年也不吃两个的她，对苹果开始情有独钟起来。 孕吐方面，第二个月还好，直到第三个月，吐的多了一点。 吐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沈确。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进入第三月之后的姜澄，鼻子灵敏的过分，只要一靠近沈确，胃就不舒服。 弄的沈确一天洗澡几遍不说，还开始擦姜澄平时用的护肤品。 一个大男人天天弄的香喷喷的，差点就有传言说沈确“另有新欢”了。 至于说是差点，是因为大家想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撬姜总的墙角。 就在大家秘密分析的时候，沈确吐露出姜澄怀孕的消息。 沈确说出姜澄怀孕的消息，是因为找单位一些生过孩子的人，寻求止吐的办法，才被大家所知道的。 也是这个时候，大家明白了沈确为什么这么香？ 原来是被姜总嫌弃了。 沈确甚至有几晚是在公司住的，因为姜澄实在是一点都忍受不了。 那一刻，沈确真的是又心疼又无奈，他的呼吸都成为一种错误了。 最后，沈确归责于肚子里的宝宝。 总感觉孩子生出来后，对他来讲会是一种挑战。 沈确被打冷宫几天后，姜澄的孕吐正在慢慢的缓解。 三个月一过，姜澄的孕吐戛然而止，接下来就进入到了“馋”的阶段。 没怀孕前，姜澄觉得大家说孕妇想吃一样东西都有点夸张，直到她自己到了这一阶段，才明白想吃一种东西，喜欢一种味道的执念，到底有多么折磨人。 因为，她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闻汽油味，一天不闻都浑身难受的那种。 364.第364章 番外 13 第364章 番外 13 姜澄口味独特的喜欢上了汽油味。 不过她理智还在，知道闻多了不好，很克制的闻一次。 沈确真的是无奈又无力，因为他根本干不过眼泪巴擦的姜澄。 姜澄抱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嘴巴抿起的那一刻，沈确就投降了。 沈奶奶每次看到都忍不住翻白眼，就知道指不上这傻家伙。 四个月后，姜澄的肚子鼓了起来。 她从喜欢汽油味过渡到了喜欢一家小摊儿的煎饼果子。 每天一早，姜澄都要早早起来去路口等着卖煎饼果子的小车。 她不仅喜欢吃，还喜欢看人家做的过程。 摊煎饼升起来的烟火气，让她特别满足。 沈奶奶见姜澄喜欢，特意去学了一下，在家里给姜澄做，结果就是吃不下。 最后的最后，沈确偷偷去找到卖煎饼果子的摊主，他出资给摊主升级了设备，还准备了最好的原材料，就为了让姜澄吃的安心又健康。 自此，摊主开始了每天打卡上班的日子，风雨无阻，还不能迟到。 姜澄怀孕五个月的时候，饭量增长了不少。 除了海鲜类的东西外，她几乎都喜欢吃，整个人都跟着圆润了不少。 李春香拎着她亲妈做的豆腐来看姜澄，就因为姜澄昨天提了一嘴馋李婶做的豆腐了。 李春香回家和她妈念叨，李婶子早上两点多就起来开始做豆腐，那叫一个认真。 在李婶子的心中，他们李家有今天的日子，那都是姜澄的提拔。 再加上高中华被治好了，李婶子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放下了，不用在担心她姑娘哪天就变成寡妇了，整个人容光焕发，干劲十足。 四合院，李春香拎着豆腐进来，和沈奶奶打了招呼后，就去找姜澄了。 李春香进来后，就看见姜澄啃着一个大苹果，正在看书。 “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攻击团结强大的敌人，不如瓦解敌人分而击之……” 姜澄说到一半就看见了李春香，招呼她进来坐。 李春香抬脚进来，觉得好笑的道：“你这是给孩子提前学上三十六计了？” “胎教吗。” “谁家胎教学这个？” 姜澄不觉有他的道：“我家啊！这多正常。” 李春香脑袋一转弯，深以为然的道：“也是，有你这个妈在这呢。” 两人坐下聊天，聊着聊着李春香说起了一件事。 “咱们要办同学聚会，你去吗？我觉得给我送信儿的人，就是想让我告诉你，你才是他们想邀请的人。” 姜澄咔嚓咔嚓的咬着苹果，咽下去后问：“哪个同学聚会？” “大学呗，咱俩还什么时候一起上过学。” 姜澄更不解了。 “大学咱俩都不是一个班，办同学聚会也办不一起吧。” “你不懂，人家心大着呢，说是京市大学校友聚会。” 姜澄都被震惊了一下。 “校友会？野心不小。” “那可不，咱们那一届人就没有几个混的不好的。” 说到这里的李春香多唠叨几句道：“校友会感觉还好，你是不知道我还收到过小学同学聚会的邀请呢。” 姜澄一听就明白，这是知道李春香混的好了，才特意邀请她的。 李春香颇为感叹的道：“其实哪有什么聚会，不是显摆的，就是找关系的。” “上次还有人管我借钱呢！真是脸大。” 姜澄点头，表示赞同。人脉这东西，只有相互能带来利益才叫人脉。 李春香说了半天，最后问：“校友会，你去吗？” 姜澄摇头。 “不去。” 她才不想给自己找事呢。 “也对，人多，还是安全点好。” 李春香陪姜澄聊天聊了一个多小时后就走了。 姜澄送她到门口，接着就回屋了。 晚上，沈确会陪着她出去溜达溜达，回来后杏儿来诊脉，一切安好。 接下来的日子很规律，早上起来遛遛弯，吃饭，看看书，处理些文件，偶尔去趟公司，公司的简月娥等人时不时的就来一个人，在姜澄的家里陪着她聊天。 整个孕期，姜澄吃的好，喝的好，休息的好，更是没有烦心的事情。 很顺利的就到了孕后期。 姜澄没什么感觉，但沈确有点神经衰弱了。 每个晚上，只要姜澄翻身或者干什么，沈确就立即醒来，询问是不是要生了。 后来弄的姜澄都跟着神经衰弱了，沈确被驱逐出卧室，沈奶奶和沈月搬了进来陪着。 此时正值夏天，姜澄每天都被热的一身一身汗。 七月二十三这一天，晚上姜澄就感觉到肚子下坠，杏儿过来给把脉后也说，就是这一两天了。 当下，一家人决定先去医院。 沈确开车，沈星和沈月也都放暑假，两个人一人拎着一个包，沈奶奶拎着保温饭盒，水壶等东西，一家人出发了。 医院里，姜澄住的是单间。 里面都布置好了，最有经验的妇产主任也过来和姜澄打招呼。 他们医院常年与姜澄的医药公司合作，很多医疗器械和药物都依赖姜澄呢。 远在s市的乔治，也过来了。 在知道姜澄怀孕后，他还抽时间研究了一款叶酸药物。 在乔治心里，姜澄是贵人，是伯乐，是挚友，更是家人。 姜澄住进医院的第二天就见红了。 见红后，姜澄第一时间让沈确帮着她洗了澡，并剪去了长长的头发，一头短碎发诞生。 洗澡过后一个小时左右，姜澄的羊水破了。 她尽量保持不动的躺着，开始了阵痛。 从一开始的还好到后来的忍不住想骂人。 阵痛的时间越来越长，间隔越来越短，代表她进产房的时间越近。 姜澄不想让沈确陪同，最后是杏儿跟着进去的。 进到产房的姜澄，努力不喊出声，节省力气，她手指抓着床单，青筋毕露。 真他娘的疼啊！ 产房外，沈确转来转去，看的沈奶奶头疼。 时间在这一刻尤为漫长。 两个多小时后，一声啼哭响起，沈确激动的浑身颤抖，想趴在门上。 碰的一声，穿戴整齐的杏儿抱着孩子出来，对着外面的人道：”放心，母子平安。” “这是孩子，六斤八两，很健康。” 新书发布：随军海岛，反骨男主被我带飞逆袭 喜欢的可以移步收藏*^_^* 谢谢 365.第365章 番外 14 第365章 番外 14 产房门口，沈确先是问了姜澄的状况，杏儿回道：“放心，很顺利，她需要稍微收拾一下，一会就能出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沈确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两只眼睛盯着那个小不点。 这是不是太小了？ “来，给你抱。” 杏儿递孩子，沈确深吸一口气，好像上战场一样郑重。 不过他两只胳膊像不是自己的，各种摆姿势，怎么都不敢接过杏儿怀中的孩子。 沈奶奶看的着急，催促的道：“那是你儿子，不是炸弹，你倒是抱啊！” 关键是，她还等着抱呢！ 真是给机会都不中用！ 沈确听后，苦着一张脸问：“这…不能抱坏吗？他太小了。” 沈奶奶无语的推开沈确。 “一边去吧，瞎说啥，六斤八两的大胖小子，小啥小！这数字都吉利着呢。” 沈确被推倒一旁，他眼睛不错开的盯着沈奶奶的动作，先托着脖子，再抱住屁股，用手臂。 总结着知识点的沈确，还是疑问连连。 不过没敢问。 他眼巴巴的看着沈奶奶满眼爱意的抱着小豆丁，沈月在一旁也好奇的看着，沈星皱眉在沈确旁边，小声问：“哥…孩子这么小的吗？” “嘘，别让姑婆听见。” 沈星点头，静静的站在一边，不敢碰，只敢看。 半个小时后，产房的们再次被推开，姜澄出来了。 沈确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不过没看见姜澄的脸。 姜澄被捂的严严实实，脑袋都被被子蒙上了。 “要坐月子，别受风，今天在医院观察一下，要是没什么事情，再回去。” 沈确嗯嗯的应着，推着轮床一起去了病房。 病房早就准备好，暖和，不透风。 姜澄被沈确抱着，躺在床上，脑袋也终于露出来了。 沈确低头吻在她的额头。 “谢谢你，媳妇。” “我自己也想的，那也是我儿子。” 姜澄满眼温柔，生完孩子的她气质有些许变化，少了些凌厉，多了母性的光辉。 “孩子呢，我看看，在里面我就看了一眼。” “这呢。” 沈奶奶抱着小家伙过来，放在姜澄的胸口前，并告诉姜澄该怎么抱。 大概是女性天生学习的快，又或者其他，总之姜澄秒懂，比沈确早一步抱住了孩子。 “还好不是很像猴子。” 姜澄一开口，沈奶奶哭笑不得。 “可不吗，我记得沈确生下来就跟个猴子似的，还黑黑的，幸好一般儿子都像妈。” 沈奶奶说完，叮嘱姜澄道：“少抱孩子，到时候腰疼，胳膊也疼。” “好。” 姜澄没有嘴硬，听话的让孩子躺在她身旁，不再去抱了。 坐月子这件事，既然存在了五千年的历史，那就是有一定道理的。 虽然外国人生完就去上班，喝凉水等，但在姜澄看来，尊重华夏的老祖宗是没错的。 用中医的理论来说，女人刚生完孩子，毛孔全开，正是体虚的时候，这个时候受凉或者受累，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所以，修养很重要。 姜澄更是觉得，这就和大病之后修养一样。 刚生完孩子的姜澄大概是激素飙升，一点都不困。 躺着和大家聊聊天，在让孩子时不时吸两口奶水，通通奶，她自己则是吃些清淡的米汤。杏儿一直没有走，作为姜澄的专属月子医生，留下了。 沈星和沈月则是回家，把屋子在检查一遍，确认不会透凉风。 晚上，沈确守在这里，杏儿回去了。 月光粼粼，沈确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一大一小，心里暖洋洋的。 这大概就是幸福吧。 “呃….” 沈确被动的小宝宝吓的一个激灵起身，轻轻拍打两下后，将孩子侧身，对准“口粮”。 姜澄累了，知道沈确在，就不再管了。 这一晚，沈确每两个小时就要起来一次，帮着小宝宝吃口粮。 姜澄迷迷糊糊，几乎睡了一整夜，第二天精神都好了不少。 第二天上午，医生来按压肚子排恶露，酸爽的感觉让姜澄终身难忘。 好在姜澄身体素质不错，第三天被批准回家了。 医生叮嘱了很多，沈确听的认真。 姜澄再次被捂的严严实实，大夏天的，她可是热坏了。 上车，回家后的姜澄，一身汗。 不光是热，还有虚。 那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尤为明显。 杏儿为姜澄把脉，为她安排了专属食补。 “生完孩子都很虚的，你就负责好好休息，其他的慢慢来，虚不受补，所以要坐月子修养，最好四十五天。” 姜澄明白，涉及到自己的身体，她也不犟嘴。 坐月子的日子就这么的开始了。 姜澄每天就是躺着，孩子都很少抱。 杏儿给安排食补，沈奶奶和沈月帮忙带孩子，沈确也在家。 沈星则是被发配去了厨房帮杏儿。 乔治在见到姜澄顺利生产后，就返回了s市。 期间，李春香，冷领导，鲁厂长，王校长等知道姜澄生了孩子，都打来了电话。 至于来人看，都被沈确拒绝了。 理由就是，姜澄要好好修养，他们到时候会办百天宴。 大家得知后，都默默的搜起百日礼物来。 一时间，s市的金锁都被买走了一半。 卖金锁的卖家差点都要以为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要不然怎么都买金子呢。 这些事姜澄就不知道了，她现在每天除了吃就是吃。 因为是夏天坐月子，在杏儿的允许下，姜澄用艾草生姜水洗了一次头发，在屋子里吹干，没有潮气，不受凉。 在杏儿高超的医术调理下，不到一个星期，姜澄的恶露就排的差不多了，之后每一天的身体都比前一天强一点点。 虚汗也在一天一天的减少。 不仅如此，杏儿还给姜澄送了祛除妊娠纹的草药膏，纯草药，完全无副作用。 姜澄收到药膏时，盯着看了又看。 杏儿不解的问：“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味道？” “不是。” 姜澄摇头，拿着药膏看向杏儿。 “杏儿，你想赚钱吗？” “当然想了，谁不想赚钱，我还计划买一套房子，还有以后开药堂的房子，都想要。” 366.第366章 番外 15 第366章 番外 15 姜澄一听，对杏儿眨眨眼。 “我觉得你的愿望都能实现。” 杏儿不明白，但她知道姜澄厉害，干脆的问：“怎么做？” “这个。” 姜澄晃晃小瓷瓶问：“好做吗？” 杏儿点头。 “不难。” 姜澄一听心里有数了，开始给杏儿分析。 “我跟你说，女性和孩子的钱一直都是最好赚的，有的时候只是一个广告，都能吸引多少买家，更不用说你有这么好的产品了。” “现在我有两条路子给你走，你听听。” 杏儿很认真的等着姜澄继续说。 姜澄也不磨叽，直接道：“我有一家化妆品公司，我们可以合作，你出配方，我出生产，销售，售后，你什么都不需做，我们五五分。” 杏儿听后，摇头。 “三七分，我三你七。” 杏儿拦住要说话的姜澄道：“你要是想找一个能合作的中医不难，你在帮我，我知道。” “而且你永远不会坑我，三成已经很多了。” 姜澄一听，也干脆的道：“四六，这里面利润点很高。” “好！” 两人说定后，姜澄再次开口。 “杏儿，你合作的配方要基础版，加强版两种，方便价格的不同，销售不同。” “不过这里所谓的加强版也不是最好的版本，你把最好的版本放在自己手里，等将来你开了药堂后，走高精专的路线，专门卖给那些有钱人。” 杏儿听的眼睛亮亮的，买卖还可以这么做的。 “听懂了吗？” 杏儿点头，明白的道：“我回去就研究几个配方。” “好，我会让公司那边出人和你具体的谈，人为自己争取利益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宁愿我们现在说好，也不想以后闹出龌龊，你懂吗？” 姜澄的意思，杏儿很懂。 两人不在多说。 姜澄继续坐月子的日子，小宝宝在第一个月的时候大多数都在睡觉。 除了睡觉就是吃，当然还有拉。 沈确曾经感叹，明明吃的只有奶，为什么拉出来的是黄黄的。 每次的沈确都是一边嫌弃，一边给他儿子擦好屁股，又用温水清洗一下，在擦上一点香香。 擦完香香后，还不嫌弃的亲一口，看的姜澄表示无语。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进入到了二月。 一个月来，宝宝安静的吃奶，睡觉，姜澄都要以为她生了一个天使宝宝。 可在第二个月时，姜澄发现她错了。 一月睡，二月闹，她终于理解了。 从进入二月开始，小宝宝算是开了嗓子了，嗷嗷的哭，哄不好的那种。 沈确，沈奶奶，沈月，沈星几个人轮流抱，轮流哄，都冒汗了。 关键是孩子一哭，大人跟着着急。 杏儿的存在再次凸显出重要，在她确认保证孩子没事，不是生病，就是正常的生长，姜澄几人总算放心。 既然如此，那就哄着好了。 飞机抱，排气操，各种方式轮番上。 大家都被折磨的筋疲力尽，最累的当属沈确。 因为他晚上要负责起夜，喂奶。每个晚上，他要起来三到四次，几乎是刚躺下，闭上眼睛没一会，就又要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沈确才真正理解，为什么当了妈妈的女人，那么憔悴。 好在家里人多，大家轮番来，总算度过了二月哭的阶段。 小团子被取名沈宴清，小名壮壮。 三个月的小团子，名副其实是个小团子了。 姜澄奶水很好，小团子好像一只可爱的面团，白白净净，奶香奶香，软软的。 现在的小团子，大家真的是抢着要抱。 不过壮壮最喜欢的还是姜澄。 只要姜澄一抱他，他就会露出无齿的笑容，莲藕小手咋咋乎乎的拍打着，表示着自己的开心。 而沈确一抱他，壮壮就会小嘴一抿，笑容眨眼间消失，小手也不拍了。 沈确无奈的问：“这是嫌弃我吗？” 姜澄想说不是，可壮壮是不是表现的太明显了？ 进入三个月后，壮壮的百日宴也要操办起来了。 沈确定了最好的酒店，亲自监督，所有的东西都用上最好的。 姜澄和沈确从来不举办宴会之类的东西，很多想走关系的人都走不了。 百日宴，是除了婚礼外，两人第一次大办筵席。 各路的人听见消息后，都想蹭一个邀请去参加，哪怕混个脸熟也行啊。 当然，姜澄的合作伙伴和朋友，都收到了邀请函。 大家都表示一定亲自前来。 姜澄的号召力，一如既往。 时间很快就到了百日宴这一天，姜澄穿了一件旗袍，刚刚长出来一点的短发被做成发髻，一根碧绿通透的簪子插在发集中，耳边是同套的水滴耳坠。 姜澄的身材圆润但凹凸有致，她经常看见沈确偷偷看她，狼光闪闪。 两人自从生孩子之后，还未同房，沈确总觉得时间长一点，姜澄恢复的会更好。 今天的沈确穿了西装，手里抱着穿着红彤彤衣服的壮壮，一家三口集体亮相。 全程，沈确抱着孩子，姜澄举杯，站在台上，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下面的人，也没人敢挑毛病。 姜总能敬你一杯，对他们来讲，已经很了不起了。 敬酒后，孩子就被抱下去了，人太多，细菌也不少。 接下来，就是两口子和好友，合作伙伴的交流时间了。 全程姜澄滴酒未沾，沈确也没有。 在场的人也没人敢灌酒，一场十分文明的百日宴就这么结束了。 很多人说，当天姜澄和沈确收到的礼物，都是用卡车拉回去的。 百日宴结束后，一家人返回家中，小壮壮早就睡着了。 姜澄光明正大的穿着旗袍勾引了一下沈确。 一开始沈确还顾及，姜澄嘴一撅，委委屈屈的道：“你肯定是嫌弃我了。” 沈确无语，一口大锅就这么背上了。 他嫌弃？ 嫌弃媳妇身材好，还是嫌弃媳妇更漂亮？ “你呀….我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嫌弃！” 沈确一把拉回姜澄，恶狠狠的吻了上去。 姜澄眼里闪过得意，两只手环上沈确的脖颈，热烈的回应了起来。 就在要进一步的时候，沈确和两只亮晶晶的小眼神对视了。 新书发布：随军海岛，反骨男主被我带飞逆袭 喜欢的可以移步收藏*^_^* 367.第367章 番外 16 第367章 番外 16 小团子快一岁了。 快一岁的小团子可爱极了。 嘴里长了四颗小牙，每天咿咿呀呀，表情灵动，到处乱爬。 带着对整个世界的新奇，真的是连路过的狗屎都要尝尝咸淡。 要不是沈确眼明手快，小团子都要得手了。 在被沈确拽着衣领拎起来后，壮壮小嘴巴一抿，张嘴就要哭。 “别哭啊….那不能吃，臭臭的！” 沈确蹑手蹑脚的抱着壮壮，在自家里走出了做贼的步伐。 “我的小祖宗，别哭，你小叔叔要高考，你小姑姑要中考，咱忍忍，行不行？” 也不知道是沈确过于卑微，还是小壮壮听懂了，他还真给面子的没有哭。 沈确抱着二十多斤的小壮壮，悄声的走出四合院，留下安静的环境，让沈星和沈月复习。 沈月的房间，姜澄顶着要爆炸的鸡窝头，正在给她补课。 没办法，她和沈确石头剪刀布输了，只能她来。 虽然早就接受了沈月学习不好这一事实，但马上要中考了，他们也想着磨磨刀。 “月月，我去喝口水。” 姜澄起身，沈月看这桌面上装满水的杯子偷笑，不揭穿的嗯了一声。 她也很苦恼。 学习这件事对沈星就那么简单，到她这里就这么难呢？ 好在她要求也不是很高，因为她是艺考生。 文化课要求不高。 找借口出去的姜澄，在院子里深吸几口气。 “嫂子？” 沈星出来透透气，一看姜澄的模样就知道这是在沈月那受挫了。 姜澄在看见沈星后，眼睛有点亮的问：“星星，要不要我给你补课？” 沈星摇头。 “嫂子，我都被保送京大了。” “哦——不对，你不是拒绝了吗？” 姜澄瞪了一眼沈星，就听见沈星说：“我的意思是，我的实力不需要补课。” 姜澄无语。 “你算是把我的自信学了十成十。” 沈星嘿嘿一笑道：“怎么可能！嫂子的境界，我还需要努力。” 姜澄直接送了一个白眼，对着沈星摆摆手道：“离我远点！” 眼不见心不烦，姜澄深吸一口气后，再次进去辅导沈月了。 不成功便成仁，瞎干呗！ 家有考生，家长是非常累的，更别提家里有两个考生，还有一个好动的小胖团子，沈家真是热闹极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六月，沈星先高考。 沈星有明确的目标，拒绝了好几所高校的保送，参加了体检，在通过体检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国防大学。 沈确和沈星深度探讨过一回，在听见沈星言之凿凿后，沈确欣慰的拍拍沈星的肩膀，替他骄傲。 可当他回到卧室后，就赖唧唧的抱住了姜澄，说着：沈星长大了，不再需要他了。 姜澄抱着沈确。 “放心，我永远都需要你。” 六月七日这一天，沈确和姜澄穿戴整齐，亲了亲壮壮后，两人一起出发，送沈星高考。 沈确在几天前就来踩过点，车子停好后，叮嘱沈星准考证，身份证等都带好，沈星一一检查，确认没有问题。 “大哥，嫂子，你们放心，我并不紧张。” 姜澄和沈确懂，但依旧替沈星紧张。 处于这个氛围中，说不紧张都是假的。很快，到了进入考场的时间，沈星随着人流走进去，沈确和姜澄握着手，互相依靠着。 两人目送沈星，直到看不见。 接下来，两人和大部分家长一样，在外面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在考试时间还没结束时，就有学生出来了。 很多家长都看过去，想知道哪家孩子这么缺心眼，不好好检查一下再出来。 姜澄和沈确也看了过去。 “沈星？” “这就出来了！” 两人连忙跑过去，在外面等待着的老师也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沈星….下午好好考。” 所有的话都变成这样一句话，沈星善解人意的小声道：“正常难度。” 老师一听，松了一口气，对着沈星点头。 之后，门口的老师对着外面的家长解释道：“那是我们学校年级第一，拒绝了京大和青大的保送，非要自己来考。” 外面刚刚还在吐槽傻小子的家长，立即满眼羡慕的看向沈星。 “看看人家孩子，真厉害！” “这要是我家孩子….” 此时此刻的沈星已经和沈确姜澄会和，三个人去了旁边定好的酒店。 酒店中的枕头被褥都是沈确从家里拿来的，就怕沈星睡不习惯。 三个人一起吃了午饭，沈星也说了题不难。 姜澄和沈确见沈星心态超好，那根绷着的神经终于跟着落了下来。 接下来的考试，沈星几乎都是第一个出来的。 随着两天的考试结束，沈月的临时抱佛脚任务，也被姜澄转交给了沈星。 沈星的待遇可谓是一落千丈。 可还能怎么办，自己的妹妹。 在沈月去参加中考前，沈星的成绩就出来了。 他的成绩是吕老师亲自打电话过来，告诉姜澄的。 全市第一。 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姜澄和沈确高兴到不行，两人第一次有了显摆的冲动。 当然显摆一圈后，升学宴会就不办了。 两人想的很长远，沈星是要走另一条路的，他们又不缺钱，就不留下话柄了。 沈星成绩出来后没几天，沈月要参加中考了。 沈月的心态和沈星一样好，这大概就是学渣和学霸唯一的共同点了。 一个知道自己怎么考都好，一个知道自己怎么考都不好。 姜澄和沈确再次送考，这一次还多了一个沈星。 三个人陪着沈月参加中考，全程陪护照顾。 当考试一结束后，沈月经历了和沈星一样的待遇一落千丈，因为她沦为了带娃小保姆。 沈确和姜澄两人愣是挤出来两天的时间，过一下二人世界。 小壮壮不认生，白天跟谁玩都行，只要晚上能和妈妈一起时，他完全不哭不闹。 就这样，一个最轻松的暑假，在带娃中度过了。 时间很快进入了八月，小壮壮刚刚过完一周岁生日没几天，沈星就要离开了。 他开学很早，要军训三个月的时间。 姜澄和沈确被婉拒送行，沈星一个人背着行囊，坐公交车去上学了。 368.第368章 番外 17 第368章 番外 17 沈星上学去后，少了一个人的家里总觉得有点安静。 而这个时候的壮壮竟然要开始走路了。 沈确和姜澄两个人，每天腰都要累断的扶着练习迈腿的小祖宗。 两人还说，赶紧会走吧，要不然腰都要断了。 在两人的期盼下，壮壮终于会走了，虽然不稳，但也还不错。 也是这个时候，两人才意识到会走也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壮壮太好奇了！ 沈奶奶种的没有一朵逃过摧残不说，就说家里的碗都打了几个。 小孩子的手，实在是太快了。 不仅快，还出其不意。 虽然小壮壮每一次都被姜澄教育了一下下，但下一次他不扔碗了。 碟子，杯子等都是他好奇的范围内。 弄坏后的壮壮，不理解的望着教育他的姜澄，似乎在问：这个也不是碗啊？ 每天在精力旺盛的壮壮身后收拾烂摊子的姜澄，只能感叹一件事：带娃这件事，谁带谁疯。 时间一点点流逝，壮壮马上两岁了，精力旺盛，对万事都好奇的不行。 姜澄都忍不住的念叨：要是能安静一会，一小会就好了。 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玄妙。 壮壮第一次生病，发起了高烧。 姜澄和沈确两个最冷静的人，第一次体会到了六神无主，焦心挠肝的感觉。 杏儿第一时间过来。 经过吃药，按摩，推拿等手段，烧了一天一夜的壮壮终于退烧了。 姜澄心疼加自责。 总觉得要是不乱说就好了。 沈确安慰的道：“你要相信科学，小孩子都会生病的。” 姜澄心里想着，她的存在就是最不科学的存在。 好在壮壮的体质不错，一天天的好起来后，再次恢复了以往。 随着壮壮的长大，沈确和姜澄也开始带着他去公司。 总之在带娃这件事上，两人绝对是亲力亲为了。 也许是为了补偿小时候的自己，也许单纯的想让孩子健康成长。 壮壮三岁的时候，姜澄和沈确决定带着他出去转转。 不是心血来潮，是因为两人发现沈奶奶老了。 那天在吃东西的时候，沈奶奶的牙齿断了。 两人带着她去镶牙，也是那一刻，两人发觉沈奶奶这一辈子都在为他们转。 所以两人打着带壮壮玩玩的名义，带着沈奶奶，沈月一起出门了。 祖国的大江南北都有着不同的景色和人文，两人带着几个人在外面走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返回京市。 回去后的沈奶奶，穿着新买的衣服，去和邻居们“唠嗑”了。 两人更是决定，今后的每一年都要带沈奶奶出去。 壮壮四岁的时候，沈月参加了高考。 她考上了美术学院，正式成为一名大学生。 至于沈星…能回家的时候回家，不能回家的时候，不管是姜澄还是沈确，都不能问。 他属于上交给祖国的孩子了。 四合院中，沈月也离开了。 诺大的院子，总感觉更空了。 晚上，一家三口看电视，当然是姜澄和沈确陪着壮壮在看。 电视里的儿童节目主持人正在问问题。 “这个问题，我们让电视机前的小朋友来回答，好不好？” 一个好字还在耳边环绕，下一秒电视黑了。 姜澄侧头，看着壮壮问：“你不是最喜欢了吗，闭掉干嘛。” 壮壮小胖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的道：“妈妈，我不会！要是叫我回答怎么办！”姜澄：“……” 见多识广，能言善辩的她，第一次词穷了。 沈确用一种关爱的眼神看向自家的可爱儿子，憋笑。 壮壮则是美滋滋的等了好一会，再次打开电视。 “这回好了。” 沈确和姜澄对视一眼，顿觉好笑。 每天的固定看电视环节结束后，壮壮又开始拉着沈确陪他拼积木。 玩具这种东西，壮壮就没缺过。 海市的元厂长，每一次只要出产新的玩具，总是不忘给姜澄邮寄一份。 三口人玩到八点半，壮壮到了要睡觉的时间。 惯例下，壮壮会撒娇的耍赖一会，总要拖上一会。 姜澄都习惯了，这也是她提前十分钟喊他的原因。 当哄下壮壮后，姜澄和沈确终于迎来了两人的自由时间。 沈确对姜澄挑眉，无声的道：“喝点？” “好！” 两人走出卧室，去到客厅，熟练的拿出酒瓶酒杯，还有下酒菜，盘腿一坐，轻轻碰杯。 “呼….又是一天。” “明天再重新开始。” 两人对养孩子这件事过于上心，完全不同于现在养孩子的方式，弄的两人有点累，自找的累。 不过两人还算乐在其中。 孩子的存在，给人生中带来了很多的不确定。 意料之外，每天都有新鲜事。 夜晚，两人小酌怡情。 小酌结束后，第一时间不是亲密，而是打扫战场。 弄的干干净净后，借着微醺的醉意，眼神缠缠绵间，一夜温情。 第二天，沈确送壮壮去托儿所玩，姜澄去了公司。 刚到公司，她就看见了一位好久不见的熟人。 “孙建东！” “姜总！” 孙建东，那个在夜校被姜澄忽悠好几次的人，父亲原先是机械厂的厂长。 孙建东与姜澄等人一起考入了京市大学，不过毕业后他去了国外，好久未见了。 姜澄邀请孙建东去了办公室，也算是知道他来的目的。 “你要找我给你投资？” 孙建东点头，从背包中拿出一份文件。 “我认为计算机是一个十分有前景的产业，这是我的初始计划书，姜总可以看看，不用考虑我们之间的人情关系，单纯商业投资。” 孙建东十分正式的递出文件，姜澄接过后道：“好，我会认真看的。” 正事谈完，接下来就是叙旧了。 中午，孙建东，李春香，孙爱国，简月娥等人都出来了，几个人在外面一起吃饭，叙叙旧。 叙旧之后，姜澄回到公司，将孙建东的企划书很认真的看了看，又开了个会，用最快的时间做了决定。 合作。 与孙建东的合作就此展开。 在日常生活如常进行时，一个消息传来。 有人在南海欺负我们。 姜澄得知这一消息后，直接上门找上了冷领导，第一句话就是：要钱吗？ 新书发布：随军海岛，反骨男主被我带飞逆袭 感兴趣的读者，可以移步收藏 谢谢 369.第369章 番外 18 第369章 番外 18 “姜澄！” 冷领导喜出望外，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 姜澄笑着走进来，和冷领导激动的双手交握在一起。 “冷领导，我是被通报后才上来的。” 换句话说，您早知道我来了。 冷领导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甚至他还一脸理所当然。 “废话！你来，该有的待遇我得给你！” “我跟你讲，只有你才配的上我这么激动。” 姜澄笑的眼睛都小了，和冷领导松开握着的手后道：“看来冷领导这么多年没闲着，厚黑学精修的不错。” “那当然，从遇见你之后，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不止是打打杀杀，外面能被忽悠的大鱼多的是。” 两然哈哈一笑，冷领导邀请姜澄在沙发上坐下，亲自给她倒茶。 姜澄也没见外。 一杯茶喝了几口后，姜澄感受到冷领导眼巴巴的看着她，她直接放下茶杯。 “缺多少？” “太多！” 冷领导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问：“想造个航母。” 姜澄：“…….” 那确实不少。 冷领导见姜澄没说话，直言道：“也不是全要你拿，你意思意思就行。” “你放心，我们不白拿你的，该有的待遇我们是会给予的。” 姜澄浅笑点头。 “靠我自己肯定不行，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本事，薅羊毛还是可以做做的。” 冷领导眼睛刷的一亮。 “没忘，怕你不好意思了。” 毕竟以前是啥也没有，现在地位有了，面子也有了，还能好意思那么薅羊毛吗？ 姜澄笑脸一板。 “冷领导，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再说，没钱时薅羊毛是一个办法，有钱有地位薅羊毛又是另一种办法。” 冷领导听的眼睛发亮，连连点头，并表示：有需要，就直说。 姜澄和冷领导交谈一番后离开，离开后的她先回了家。 “妈妈！” 壮壮冲着姜澄就冲了过来，姜澄一把接住小壮壮。 “想妈妈了？” “妈妈….我跟你说个事情…” 壮壮神神秘秘的趴在姜澄的耳边，糯糯的小嗓音道：“妈妈，我想去拉臭臭。” 姜澄裂开。 裂开的同时她又习以为常。 因为壮壮每次拉臭臭都是一个秘密，还是一个只有妈妈知道的秘密。 姜澄在家，擦屁股的重任一定落在她的身上，有时候壮壮还会特意留下粑粑，就为了给她看。 一次沈奶奶误冲了，壮壮哭的撕心裂肺。 当然，要是姜澄不在家，排行第二的沈确也能将就用一用。 姜澄抱着壮壮，同样小声的道：“好，你去吧。” 壮壮心满意足的跑向了厕所，关门前还悄悄的喊了一下：“妈妈，你在门口等我。” “好！” 姜澄除了答应就是答应，毫无他法。 当壮壮进去厕所后，沈确终于从躲着的门口出来，和姜澄对视一眼后，递给姜澄一个专属小板凳。本来，是沈确要去门口给人家守着的，结果姜澄恰好回来，沈确直接被抛弃了。 姜澄接过小板凳，任命的坐在外面等。 至于沈确，必须躲的远远的，表现出不知道壮壮在上厕所的状态。 小孩子的世界，有时候也是蛮难懂的。 随着壮壮一声妈妈，我好了，姜澄起身，伺候这位小祖宗去了。 完事后，壮壮欢快的去找沈确完了，至于妈妈….不用管了。 姜澄摇头失笑的走进书房，给孙爱国打了电话，让他安排明天开会。 孙爱国表示收到，会通知到所有人。 挂断电话后，姜澄靠在椅子上，想着该怎么去薅这次的羊毛。 这一坐，就到了沈奶奶喊她吃饭的时间。 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吃饭，壮壮不用人喂饭。 姜澄和沈确虽然很宠壮壮，但绝不溺爱。 而且壮壮除了活泼好动外，其他的都很好，尤其是吃饭这一项，让李春香羡慕了好久。 因为李春香家的胖胖，是一个饭渣。 用李春香的话来讲，青菜不爱吃，肉不爱吃，海鲜不爱吃，水果挑着吃，牛奶不喝，鸡蛋不吃，每天就靠着一点点白米饭。 本来生下来八斤多的大胖小子，愣是变的又瘦又高。 李春香为了让胖胖吃饭，都送到姜澄那里，和壮壮一起吃两天，想着感染一下，结果更瘦了。 只因为胖胖什么都不爱吃，壮壮什么都爱吃，最后壮壮把胖胖的饭都吃了。 李春香只好把胖胖接走了。 晚饭结束后，壮壮被沈奶奶带出去，和外面的小伙伴一起玩。 胡同里还有不少人家的孩子，小孩子饭后就在胡同里打打闹闹，造的一身埋汰回来。 屋内，沈确坐在姜澄身旁，拉着她在他的腿上躺下，揉着她的脑袋。 “又用脑过度了？” “不是，我就是稍微用了用，没过度。” 姜澄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一根手指点在沈确的腰间问：“沈总..要不要捐点款？” 沈确不语，只是低头，下巴一抬，意味明显。 姜澄十分上路的起身，双手搂着沈确的脖子，送上一枚香吻。 “怎么样，沈总捐点？”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这个程度差点意思？” 沈确挑眉，姜澄暗笑，拉低沈确的衣领，在他耳边道：“你想怎样都可以的，沈总，还有意见啊？” “既然这样，也不是不行。” 沈确托着姜澄的腰身，加深一吻。 两人也不敢过于放肆，微微挑逗后就老老实实的当个一本正经的“父母”了。 壮壮在外面玩了快两个小时才回来。 毫无意外的满身尘土，脸上的汗水淌成了小猫。 沈确熟练的带着壮壮去洗澡，爷俩玩的不亦乐乎。 洗香香后，壮壮换上睡衣，姜澄陪读故事，顺便哄睡。 哄睡后，姜澄悄悄溜走，回到另一个卧室。 壮壮在六岁的时候，正式分床睡，只要是姜澄哄着他睡着，他几乎就是一睡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姜澄换上干练的衣服，出发去了公司。 公司这边的会议已经准备完毕，姜澄开会，散会，干净利落。 最后，只有李春香拉着个脸跟着姜澄回了办公室。 姜澄刚坐下，李春香就熟门熟路的问：“要多少？” 370.第370章 番外 19 第370章 番外 19 姜澄面对任何人都是理直气壮，只有面对李春香时，总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 “嘿嘿，还是春香——” “少套近乎！也别来这一套” 李春香傲娇的哼了一声，姜澄立即起身，端茶倒水，揉肩捶背，伺候的李春香想笑又憋住。 姜澄伺候的心甘情愿。 没办法，每一次她有大动作，下面的人当然也累，但身为总领财务的李春香更累。 所有的账目都要经过她的眼，加上姜澄手下项目，公司很多，李春香是真辛苦。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赶紧说，我还得抓紧时间给你拢帐。” “哎！” 姜澄卑微的应了一声，对着李春香道：“有多少拿多少。” 李春香无语，就知道会这样。 她看着姜澄，问了一个一直想问，但没有问的问题。 “姜澄，你到底为什么赚钱？” 毕竟姜澄赚的多，但她在自己身上的真的不多，大部分不是捐出去，就是捐出去了。 当然，姜澄对下面的员工也是真大方，他们公司的待遇好到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离职。 这人离职还是因为一家人搬走，实在是没办法再留下来。 当时办离职的时候，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姜澄轻松一笑，坐在李春香对面道：“赚钱，当然是想在我需要钱的时候就能拿出来。” “我想给谁就给谁！” 李春香听后，接话道：“你就不想给自己？” “我怎么没！吃喝住用行，我用的都很好，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想干嘛就干嘛，经济自由，精神自由，还要什么？”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我有能力，有抱负，肩上担一下责任怎么了？” 李春香展颜一笑，看着眼前的姜澄，她其实从未变过。 心中的理想也好，抱负也罢，姜澄的心里永远是伟大的，坚定的，从不迷失。 “我去准备钱。” 李春香起身，出去了。 姜澄靠在椅子上，转动座椅，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目光遥远，似乎能看见几十年后祖国的繁荣昌盛。 她知道，有她没她，祖国都会强大。 但她来到了这里，就想尽一份自己的责任，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也许能让祖国少走几年弯路，她便分外骄傲了。 姜澄收敛心思，拿出小本本，看着写满了联系人的本子，手指敲打着。 “从谁开始呢？” “还得是我们沪爷….” 姜澄迅速做了决定，她要去海市。 决定好的姜澄，直接回家，收拾行李。 薅羊毛这件事，还是亲自去比较有诚意。 壮壮得知姜澄要出门，小人不舍的黏着姜澄问：“那妈妈，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面对小壮壮这样的要求，姜澄怎么舍得说不呢？ “好，爸爸妈妈一起陪你睡，好不好？” 壮壮扫了一眼沈确，有些勉为其难的道：“好吧，要不爸爸怪可怜的。” “哎——真是的，爸爸都这么大了，还用妈妈陪睡觉，真羞羞。” 沈确：这也就是亲儿子！ 晚上，一家三口躺在大床上，壮壮兴奋的有些睡不着。 姜澄和沈确陪着他玩了一会，结果就是越玩越精神。 最后，还是强制命令下，壮壮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壮壮和沈确一起送姜澄出门，壮壮抱着姜澄左亲右亲。姜澄也有些舍不得，抱着壮壮道：“妈妈回来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好！妈妈在外面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 “妈妈知道了，听壮壮的。” 姜澄和壮壮好一顿告别后，终于松开了手，沈确看着姜澄道：“到了打电话。” “知道，在家好好的。” 沈确点头，抱着壮壮和姜澄说了再见。 姜澄上车，孙爱国最后上车，保证的道：“我一定照顾好姜总。” 车子离开，本来还是蔫蔫的壮壮，一秒复活的道：“爸爸，我们去划船吧！” 沈确挑眉，看着壮壮问：“你刚才假装的？” “当然没有！我是想我要开开心心的，这样妈妈知道了，会很开心的。” 沈确在壮壮的脑回路绕了好一会，最后无奈一笑，捏着壮壮的小鼻子道：“你个机灵鬼。” 父子俩笑哈哈的去划船了。 另一边的姜澄也乘坐飞机去了海市。 下飞机后，有孙爱国一路打点的专车来接，一行人入住了最好的酒店。 入住后，姜澄亲自给海市玩具厂的元厂长打了电话。 元厂长十分意外，不过对于姜澄他是百分百欢迎的。 不说别的，就说他时不时和姜澄通话，姜澄送他的玩具新点子，就让他赚的锅满盆满。 元厂长要请姜澄吃饭，姜澄婉拒，说想参观一下玩具厂，元厂长自然答应。 就这样，姜澄坐车到了玩具厂。 元厂长亲自陪同，参观一圈后，姜澄直接在玩具厂的食堂吃饭，元厂长就坐在她的对面。 “姜总，你来是….” 元厂长好奇，姜澄也不整那些虚的。 “元厂长，目前有一个大项目，不知道你要不要参与一下？” 大项目？ 元厂长脑子里转了十几圈，都没想到有什么大项目。 看来他还是孤陋寡闻了。 也是，上面要是有什么大项目，肯定是第一批的人知道，姜澄绝对算一个。 “姜总，我这小虾米哪里知道那些大事儿，不如您给我指明一下？” 姜澄指着一个方向道：“海上大项目。” 元厂长更迷茫了，海上大项目？ 没听说啊。 “元厂长，想不想让你的玩具销售全世界？” 元厂长眨眨眼。 这个问题要是别人问，他一定会嘲讽别开玩笑了，可这个问题是姜澄问的。 他就真的觉得能成。 “姜总，我想。” 姜澄一听，直接手拍桌面。 “元厂长，机会来了！” “你知道玩具销售全世界的基础是什么吗？” 元厂长摇头，不过他开口道：“我觉得你知道。” 姜澄呵呵一笑。 “不错，我确实知道。” “基础就在强国！” “只有我们的国家能在国际上说的上话了，销售全世界根本不是梦。” 元厂长听的皱眉：这感觉…好熟悉啊。 新书发布：随军海岛，反骨男主被我带飞逆袭 感兴趣的读者可以移步收藏*^_^* 371.第371章 番外20 第371章 番外20 姜澄用熟悉的画风给元厂长画了一个超具诱惑的大饼。 “所以，元厂长…” 元厂长听懂了。 姜澄来要钱。 也不对，是捐钱。 海上的事情他也知道，当时在家骂了多少天的娘，他可是退伍老兵。 “姜总，我干了！” “元厂长大义！” 两人握手，元厂长自谦的道：“我不如你，你知道这件事就想到要行动，我就是骂了几句！” “那才不是！” 姜澄打断元厂长的自谦道：“元厂长，要不是您有一颗又红又专的爱国心，我这点小伎俩在你这根本不够看。” “有心人才是我能劝成功的唯一原因。” 姜澄几句话就让元厂长哈哈大笑，颇为畅快。 “姜总，和你说话还是这么愉悦。” “是吗？好久不用，我还以为我能力退化了呢。” 两人相视一笑，星星相惜。 接下来，元厂长为姜澄认真介绍了海市他所熟悉的厂长，为人性格，喜欢什么，出身哪里，总之抱着我掏钱大家都别落下的心思，元厂长没少说。 姜澄一顿感谢后，带着满满的资料离开了。 接下来，姜澄到了海市的消息渐渐传出。 只是她来干什么，愣是一点消息都没露出来。 当然，也有传言说姜澄是为了海上大项目，但具体什么项目，没人知道。 有好奇的人打电话给姜澄已经去过的厂子，得到的话基本都是一个意思。 等姜澄去了，你就知道了。 话里话外，都是必须见到姜澄本人，而且这个项目非常好，机会难得。 在大家的默契之下，姜澄愣是从头忽悠到尾，一路化缘一路顺畅。 她从海市离开的那一天，其他城市的“待薅肥羊”愣是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反倒是一个个在各自的地盘，期待着姜澄的到来。 没办法，几年的时光，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姜澄忽悠的能力，只记住了她财神的本质。 谁让她干一行赚一行，还是爆赚的那种！ 大家都想搭上她的顺风车，跟着分一杯羹。 抱着这个心态，他们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总之姜澄的薅羊毛之路，非常之顺滑。 姜澄从海市开始，一路向南。 当她到达羊城时，筹款项目已经进行了三分之二。 走完羊城，她就准备返回京市了。 到了羊城的姜澄先是入住酒店，计划第二天再去找各位厂长喝茶聊天。 不过几人来到了这里，她还是想出去走一走的。 当下，她一个人走出酒店，准备找家早茶店吃些东西。 姜澄溜达着到了一家早茶店，点了她喜欢的点心，一壶茶，慢悠悠的等着。 羊城人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轻松和悠闲气质，在这里不用担心穿的好不好，因为天气太热，拖鞋，短袖，大裤衩才是标配。 “姜——姜澄？对吧？” 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响起，姜澄抬头。 何工。 那位最初在四合院租房子给姜澄的何工。 后来自愿申请去大西北，被姜澄怀疑是r国人，上报后，一直没有消息的那位何工。 姜澄学习上不是过目不忘，但对记人这件事，她十分擅长。 不过眼下…. “你是？”姜澄糊涂的看向眼前的中年男子，满眼迷茫。 何工挠挠头，十分不好意思的道：“我猜你也不记得我了，我原本是s市四合院，你的房子就是从我手里租过去的。” 姜澄似乎被何工的话代入了回忆，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 “啊——是——您啊，你好，你好。” 姜澄一副我想起来，但我还是不知道你姓什么的样子。 何工从怀疑到相信，想着自己的任务，介绍的道：“我姓何，就是正好看见你了，我也不太确定。” “主要是你现在和报纸上，还是有点不一样。”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打个招呼。” 何工几句话说明了他是因为在报纸上看见姜澄的新闻，所以才记得她。 不是为了讨好或者有所求，就是普通人见到厉害的认识的人，想过来打个招呼。 “何工，你好。” 姜澄笑的和善，还邀请何工坐下一起吃饭。 何工先是拒绝，又被姜澄邀请下，答应了。 两人一起吃饭，聊的多是四合院原先那些人家的事情，何工感叹世事变迁，姜澄附和。 一顿尴尬的饭局结束了，何工没有任何要纠缠的意思，走的很干脆。 姜澄似乎松了一口气，打包了几盒点心后，也离开了。 她回到酒店后，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她曾经怀疑何工是间谍，所以间谍主动找上她，肯定是为了什么？ 姜澄最近的行动轨迹，也没有瞒着任何人，难道他们想阻止她筹款？ 一个多少年没被抓到的间谍，为了阻止她不惜暴露身份？ 其实，还真是有可能。 很多埋下的间谍，一潜伏都是多少年，甚至还有几十年的。 很多时候，就为了致命一击。 姜澄没有掉以轻心，但现在打电话也是不安全的。 谁知道何工背后有多人在。 想到这里，姜澄给沈确打去了电话。 两人似乎在聊家常，姜澄好几次问“沈宴清”怎么样，今天乖不乖。 沈确一一回答，两人就像闲聊一样。 当两人挂断电话后，沈确面色变了。 姜澄遇见事情了。 她从不喊壮壮的大名，除非是很严重的事情。 沈确思索着，姜澄提到了小院。 小院是他们在s市住时，给房子起的别称。 所以，是s市的什么事情，绊住了姜澄。 姜澄还提到了要给沈宴清做新衣服，可实际上沈宴清的衣服都是买回来的。 沈奶奶年纪大，不能做，姜澄对于针线活更是一窍不通。 所以，衣服…布匹，纺织品？ 沈确抓住几个信息点后，开始行动。 另一边的姜澄挂断电话后，心里稍安。 沈确应该是能听懂的。 何工原本就是纺织厂的人，当初还是方厂长亲自办理的手续，也知道他们怀疑何工的事情。 只要顺着这条线下去，沈确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这一晚，沈确很忙，姜澄的大脑很活跃。 她有预感，她定会再见到何工。 372.第372章 番外 21 第372章 番外 21 姜澄的预感应验了。 第二天，在她去到羊城一家工厂时，何工恰到好处的出现了，就在陪同参与的人员中。 姜澄感慨：能当间谍的都有几分真本领啊。 何工一路未同姜澄搭话，反而是到了结束后他才过来。 也是这个时候，该厂的胡厂长才知道何工竟然认识姜澄，还是私人交情。 当下，胡厂长决定叫着何工一起吃饭。 姜澄也表现的为了给其保留几分颜面，没有拒绝何工的陪同。 一场饭局，何工表现的朴实可靠，没有因与姜澄认识的关系就越位说话。 规规矩矩的何工，让胡老板心里更有了好感。 大概是借着酒劲，又或者是因为其他，胡老板提到了何工的改良设计。 “姜总，何工改良的机器，绝对是这个！” 胡老板竖起大拇指，继续道：“改良后的机器，能减少机器的犯错率，减少了成本，提高效益，绝对是值得推广的好机器。” “就是何工老实，不争不抢的，要是拿出去卖，肯定能卖不少钱。” 胡老板一顿说，姜澄顺着话茬附和着。 饭局结束后，姜澄与胡老板告辞。 何工没有任何举动，姜澄暂时还拿不准对方想干什么。 她先回了酒店，对方竟然费劲尽力的来接触她，必然是有目的的。 果然，第二天晚上，何工找上了酒店。 孙爱国来送口信，姜澄思忖一会后，让他把人带上来。 何工很快就到了姜澄的房间，满脸都是纠结。 “何工，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也别怪我说话太直白…..” 姜澄暂停，颇有压力的眼神给到何工。 “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交情，昨天我已经给过你面子了。” 姜澄直白想撵人的话，让原本有点担心自己暴露的何工，倒是放下了几分。 他从不轻视姜澄。 一个白手起家的女人，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敏锐，都要狠。 若是姜澄顾念那一点可怜的租房交情的话，何工才要真的怀疑。 “姜总，我来的目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工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了姜澄，至于他的随身背包，被孙爱国检查后，存在外面了。 哪怕是他的全身，都被随行的保镖检查了一番，什么都没带进来。 姜澄看向桌面上的文件，没有动。 何工面露尴尬，屁股不敢坐实的起了一点点。 “姜总，我知道我不配和你平起平坐，我也不是来找你讨交情的，我发现了一件事，但我周围没有人能接触到更高的级别，姜总是我唯一的希望。” 何工将文件更推前一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姜澄不为所动的道：“你要是想说，就现在说，因为你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姜澄把路堵死，何工更加忐忑，忐忑中多了一丝决绝。 “姜总，我无意间发现胡老板…是间谍！” 一句话，姜澄眼神锐利，紧盯何工。 “何工，有些话不要乱说的好。” “我没有乱说，我有证据，这是胡老板几次向境外传递消息的证据，我知道我人微言轻，所以才在看见你的那一刻，讨好的凑过来，我真的不是为了我自己！” 姜澄看着言真意切的何工，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要相信了。 果然，能潜伏这么多年的，没有一个白给的。 姜澄看了何工好几分钟，终于开口道：“我会看，何工请回吧。” 何工没有继续纠缠，在孙爱国的带领下，离开了。何工离开后，姜澄对面坐下一个人，是随行中的医护人员。 他戴着手套，检查了一遍文件。 “没毒。” 姜澄嗯了一声，戴着手套翻开文件，看了看。 若没有何工是间谍的前提，这份文件的可信度很高。 姜澄放下文件。 一个真间谍举报一个别人，为了什么？ 间谍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想华夏好。 所以，若是她信了，抓走胡老板，那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会是什么？ 姜澄想到了一点，若真的抓走了胡老板，怕是下次有事的时候，不会再有人想帮她了吧。 何工，是要断了姜澄这个钱袋子？ 也许有更深的目的，但姜澄不知全貌，只能猜测一二。 同一时间，沈确已经到了s市，找到了方厂长。 在两人密谈一个小时后，方厂长终于想起何工这件事，并告知了沈确。 沈确第一时间联系了他以前的老领导。 经过上报后，沈确依旧不放心，可他若是离开了，家里的一老一小该怎么办？ 就在沈确焦心的时候，沈星回来了。 穿着一身军装的沈星，剑眉星目，对着沈确的第一句话是：“哥，家里有我。” 一句话，另沈确明白沈星是带着任务回来的。 任务大概就是保护家里的人。 沈确拍着沈星的肩膀，一个字都没说，但兄弟之间的承诺，他们内心已经完全知晓。 沈确离开，踏上去羊城的路。 此时在羊城的姜澄也表现出了该有的“责任”感。 一个个电话从她的房间打出去，对胡老板的调查就此开始。 一直监视着姜澄的何工等人，暗喜姜澄的咬勾。 一场双方都认为自己才是真狐狸的较量游戏，就此开始。 沈确是秘密到达羊城的，在半夜三更从窗户爬进来的。 姜澄差点没被他吓死。 “你胆子也太大了！” 姜澄看向酒店下方，她住在最高楼层。 “你怎么上来的？” 沈确抱住姜澄，顺着她的后背道：“没事，我不是从一楼上来的，在你下面两层才开始爬的。” 姜澄脸贴在沈确的胸膛，刚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家里？” “沈星回去了。” 沈确一说，姜澄就明白了。 现在的沈星绝不差于沈确，这小子没少执行秘密任务，两人都不知道的那种。 “那就好。” 姜澄放下一点心，抱住沈确的腰身道：“估计这几日就该有结果了。” “嗯，我陪着你。” 两人一晚都没睡，在床上，对着各种文件消息，从头到位分析了一遍。 得出的结论是，何工早就在监视的绳子上，这一次怕是华夏方要用他来钓鱼，断掉这一方所有的暗桩。 姜澄就是诱饵，只需配合就好。 新书发布：随军海岛，反骨男主被我带飞逆袭 感兴趣的可以移步收藏，谢谢 373.第373章 番外 22 第373章 番外 22 姜澄和沈确在酒店里装作很忙。 各种电话从酒店的房间打出去，姜澄也在一片混乱的忙中见了好几个人。 何工一直监视着姜澄的行动轨迹，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一言一行全部在监视之下。 期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姜澄暂且不知道。 但她在明面上的牵制作用发挥的很是完美。 五天后，冷领导突然亲自上门。 姜澄看着过来的冷领导，露出会心一笑问：“结束了？” “结束了，来给你送个解释。” 冷领导进来，原本躲着的沈确也出来了，三个人相对坐下。 “姜澄，这次的抓捕计划你并不在计划中。” 换句话说，不是他们不告诉姜澄，而是他们并不知道何工会找上姜澄。 姜澄毫不在意的摇摇头道：“能抓到间谍，被利用我也愿意。” 冷领导一听，严肃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容，真诚的看着姜澄道：“谢谢你。” 这一句谢谢，不仅对这次的间谍事件，还包含很多，姜澄听懂了。 “不用谢，我心之所向。” 冷领导不在说这些客气话。 “几年前，在你举报后，何工就被我们秘密监视，当年他去了大西北，目的是我们的一些秘密项目。” “只是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我们也没有打草惊蛇，想看看他后面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一条线，所以就一直跟着。” “后来何工再次申请来到了南方，估计是看中了南方经济要起飞的趋势。” “至于这一次，他确实抱着阻止你这个钱袋子的捐钱行动，甚至想着给我们抹黑，打击一下自由经济者的信任。” …… 冷领导说了很多，最后总结下来，何工潜伏了很长时间，这一次顺藤摸瓜，他们一鼓作气将何工身后的整条线都连根拔起。 姜澄听到后，欣慰的道：“抓到了就好。” “确实如此，还有….那位胡老板是我们自己的人，一直在何工旁边监视着。” 姜澄略有惊讶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那就好。” 冷领导解释过后，确认姜澄心里没有疙瘩后，才离开。 姜澄和沈确也都松了一口气。 当下，两人决定回家。 两人说走就走，他们坐了最早一班飞机回到京市。 下飞机后，马不停蹄的朝着家中奔去。 无他，想家了。 两人到了四合院后，推门进去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扎着围裙的沈星。 小壮壮正抱大腿的抱着沈星，求着沈星给他做大鸡腿吃。 “不行！你今天已经吃过鸡腿了，吃多了肚子会疼的。” “小叔叔不喜欢我了吗？” 壮壮可怜吧唧的望着沈星，沈星当下只有一个想法，什么时候能归队，他扛不住了。 推门声让叔侄俩一同望去，下一秒壮壮就松开了手。 “妈妈——” 如小炮弹一样的壮壮冲了过来，姜澄一步上前，接住了他，用力的抱紧。 “妈妈好想你！” 壮壮的台词被抢了。 “妈妈—-我最想你！” 说到这里的壮壮，小嘴巴抿着，委委屈屈的趴在姜澄的怀里。 “妈妈….你走了好几天，壮壮晚上都睡不着。” “小叔叔还不给我吃鸡腿啊，你看我的小肚肚都瘦了。”壮壮刚说完，后面的沈星满脸通红，一脸被陷害的委屈。 “壮壮小朋友，你不要告假状！” 壮壮才不管那些，两只小手紧紧的抱着姜澄，不松开。 一旁眼巴巴等着的沈确，愣是没抱上。 姜澄和沈确回来了，沈奶奶的心就落在实地了。 晚上，沈确亲自下厨，大家一起吃了饭。 第二天一早，沈星就接到命令，直接归队了。 沈确和姜澄送他，都有些不舍，每次见面都是匆匆忙忙。 不过两人又特别理解那种责任。 若是没有人肩负这些责任，怎么会有我们的好日子呢。 沈确整理着沈星本就整齐的衣领。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好好训练。”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沈星懂沈确的未尽之意，嗯了一声道：“我会的。” 姜澄也上前一步，看着已经比她高一头的沈星，满眼回忆。 “我们星星长大了，照顾好自己，闲了就回家看看。” 沈星眼角湿润，嗯了一声，在眼泪落下来之前，坚定的转身，走了。 姜澄靠在沈确的手臂上，有些感怀的道：“孩子大了，每一次见面都是一场离别。” “没事，还有我陪着你。” 姜澄抬头，嗯了一声道：“这就是老伴的意义吧。” “老伴？” “姜澄同志，麻烦你好好解释一下，我有多老？” 姜澄无语的看着较真的沈确，直接松开抱着的手臂。 “沈确同志，我发现你越老越幼稚！” 两人打打闹闹，嘻嘻哈哈，时间很快就到了壮壮上小学的年纪。 壮壮也上了学前班，不过他每天去就是玩，下午两点多就放学了，几乎没学什么。 姜澄也不想鸡娃壮壮，并没有提前教什么。 大概就是如此，沈确和姜澄第一次品尝到了“辅导作业”的艰辛。 壮壮笨吗？ 还真不是。 他就是太好奇了！ 教授别的孩子，只需要告诉他一加一等于二，记住就行了。 但壮壮会问，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不能等于零吗？ 姜澄倒也没上来就生气或者闹心，而是有耐心的问：“为什么要等于零？” 壮壮直接拿出了一个杯子，在杯子里加了一点盐，又放了一点热水。 “妈妈，你看，一份盐加上一份热水，等于一份盐水，盐没了，清水也没了，等于零，要不等于一也行。” 姜澄听后，倒是觉得壮壮的思维很有趣，便耐心的从头讲起。 这一讲，就差点讲到了物种起源。 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这么的过去了。 最关键的是，她还不好发火。 孩子就是好奇，好学，她能怎么办？ 姜澄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沈确来讲。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罪，总不能可着一个人遭。 自从壮壮上学后，沈月都回来的少了。 不因为别的，沈月就怕姜澄和沈确怀疑她。 怀疑侄子像姑姑，发现壮壮目前学习不好的根源是遗传于她。 没办法，身为家里唯一的学渣，沈月心虚啊！ 374.第374章 番外23 章 （最终章） 第374章 番外23 章 （最终章） 姜澄倒是没有联想到沈月，因为壮壮的问题太多，根本不允许她有时间去想。 随着壮壮的长大，好奇的属性在他身上没有减少，反倒是进一步放大。 从一年级到六年级，壮壮每次考试都是倒数。 关于沈家一门都是大学生，但自家结苦瓜的事情传播甚远。 姜澄心态倒是不错，成绩好不好的都可以吧，反正他俩有钱。 这年头，鸡娃不如鸡自己。 而且壮壮虽然考试成绩一般，但他在其他方面真的很强。 例如动手做实验，徒手造火箭模型等，对于壮壮来说，都是享受。 壮壮最喜欢的便是去s市乔治的实验室，每个寒暑假都在那里度过十天半个月的。 剩下的时间会陪着姜澄，沈奶奶去旅游。 在壮壮七岁的时候，沈星突然说要结婚。 这一消息惊住了姜澄沈确，两人是希望沈星结婚的。 加上沈奶奶年纪大了，要是能看见沈星结婚，当然是更好了。 只是两人一直都没听说沈星谈恋爱。 哪怕是沈月也没发现啊！ 一家几口都看着沈星，等着他继续说。 已经快三十的沈星，第一次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你们都认识。” 姜澄和沈确对视一眼，他们认识？ “就是杏儿。” 杏儿的名字一出，沈确和姜澄第一反应是喜出望外。 杏儿他们真的是太熟悉不过了。 杏儿在和姜澄合作后，迅速积累了财富，在京市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下一块地皮，建了一座药堂。 这么多年，杏儿一直在学习，在治病救人的道路上行走，从未停止。 她每年在京市停留八个月的时间，这八个月内，杏儿每天坐诊，不管来的人是有钱还没钱，一视同仁，都必须排队取号。 每天的号码都限制，以免被黄牛拿去卖掉。 一年内的其他四个月，杏儿背着医药箱子到处走，做一名游医。 姜澄很好奇的看着沈星问：“你和杏儿…怎么在一起的？” 沈星低头，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执行任务，碰见杏儿了。” 执行任务，碰见杏儿？ “你受伤了？” 大家都紧张的看着沈星，沈星点头道：“都好了，杏儿很厉害。” 至于什么任务，他是不能说的。 姜澄几人是懂的，但对于自家孩子，还是心疼的。 沈确则是拍着沈星的肩膀道：“好样的。” 沈星和杏儿的婚事就这么的定下了。 沈星时间有限，杏儿每天也很忙。 两人在确定彼此有好感后，直接领证，婚礼都没办。 效率高的一批，让姜澄都叹为观止。 领证的当天，一家人围坐一起吃饭，就算是为小两口庆祝了。 吃饭时，姜澄询问两人以后要怎么居住，毕竟这俩人一个比一个的忙。 沈星和杏儿对视，温情脉脉。 “我很快就不出任务了。” 杏儿温婉一笑道：“我不去游医了，现在名声打出去，药堂那边都有我看不过来的病人，我会每天准时上下班的。” 姜澄和沈确一听，就不再多问了，小两口都做好了安排。 沈星结婚后，回四合院的时间倒是多了。 只要有时间，他和杏儿就会在周末回四合院，跟大家一起吃饭。 每一次回来，沈奶奶都很开心。 至于沈月，姜澄是看不出来她有结婚的打算。 沈月毕业后，直接去了国外进修美术。 在国外的她，在艺术圈闯出了名堂，办起了画展。 姜澄和沈确，带着沈奶奶和壮壮特意飞去了国外支持。 沈月在国外办完画展后，便回国发展了，拒绝了国外的工作邀请。 回国后的沈月，成为了美术大学的老师，这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 可沈月自己很开心。 她每天都有充足的空余时间继续画画，教授学生虽然偶有郁闷，但也还好。 至于谈恋爱结婚，沈月不是很没有谈过，恋爱谈了有几次，只是没有到结婚的地步。 她见过了沈确和姜澄的爱情，沈星和杏儿的爱情，在沈月的心里，宁缺毋滥。 若是找不到灵魂和肉体都互相吸引的另一方，她宁愿单身。 当然，这是她和姜澄说的，姜澄也表示理解。 至于沈奶奶那边，沈月是没有说的。 时间流逝，壮壮上了初中。 上了初中的壮壮，在一年之内长高了二十公分。 从班级的第一排坐到了最后一排，身高突破一米八五。 每次姜澄带着壮壮出去，都有一种自己带了一个保镖的错觉。 上了初中的壮壮，成绩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倒数第一，稳步上升，进了班级前三名。 在中考时，他更是以状元的成绩考入了青大，选择了微生物学。 姜澄和沈确难以言喻的骄傲着。 在壮壮高二的时候，沈奶奶突然感冒，引发了肺炎。 此时的沈奶奶已经高龄九十三岁。 所有人都回来了。 沈星带着他和杏儿的双胞胎，沈月早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壮壮也被姜澄请了假，所有人都在医院陪着沈奶奶。 之前几年沈奶奶的身体就有些不好了，期间住过一次医院，那一次差点就走了。 现在又来了一次，大家都不觉得沈奶奶能挺过去了。 杏儿费心尽力的帮着沈奶奶调养过身体，但身体机能的老去，不是任何人可以阻挡的。 这一天，沈奶奶精神几分，大家表面很开心，可内心又很沉重。 “都别哭丧着脸了，我这一辈子太值了。” “前半生凄苦无比，可后半生有你们，我是一点苦没吃到，还跟着开了眼界。” “都别哭，我这叫喜丧。” “今天收拾收拾，我们回家。” 沈奶奶要体面的走，姜澄等人也不想在最后的时候，让沈奶奶难受。 一家人收拾东西回家。 回家后，沈奶奶拿着好几个盒子出来，给每个人都送了一份。 “这是我攒下来的，小份的给你们，留个念想。” “大份的给姜澄….姑婆答应过你的，姑婆的都是你的。”姜澄听后，眼泪再也忍不了了，抱着沈奶奶痛哭。 “姑婆——我不想你走！” “你走了，我和谁八卦！” 姜澄这一哭，所有人都忍不住了。 沈奶奶眼里闪烁着泪，抱着姜澄的脑袋。 “你不说我都忘了，要是听见什么好听的八卦，记得去念叨给我听，知道不？” “别哭了，人啊，能没痛没灾的寿终正寝，这是福报。” 姜澄听后，努力憋回自己的泪水，点头。 “好，都告诉你！我听见什么都告诉你。” “好，好好！” 沈奶奶起身，对着大家说：“给你们做饭吃，咱一起吃饭。”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沈奶奶硬要去做，大家都在后面跟着一起帮忙。 一边帮忙一边被沈奶奶嫌弃，仿佛回到了住在s市四合院的日子，他们也是这样被沈奶奶嫌弃的。 饭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做好了，大家一起落座，一起吃。 沈奶奶吃的很少，一直看着吃饭的大家，满脸微笑。 当天晚上，沈奶奶正常入睡。 杏儿和姜澄守着她。 第二天早上六点，沈奶奶在梦中逝世。 杏儿收回探脉的手。 “姑婆，走的很安静，没有受苦。” 姜澄拉着沈奶奶还有余温的手，哭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沈奶奶的葬礼简单，只有家人朋友来送行。 被火化后的沈奶奶，骨灰就放在了四合院中。 姜澄每天都会拿书坐在那里，对着沈奶奶唠叨一顿。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走着，壮壮考上大学，本科毕业后去了国外继续深造。 在壮壮从国外回来时，他直接进了研究所，正式成为上交国家的一员。 姜澄和沈确在四十五岁时，着手退出公司，准备早早退休。 将公司交给职业的经理人打理后，姜澄和沈确开始了退休的生活。 诺大的四合院，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有些安静。 姜澄和沈确干脆养起了宠物，两只狗狗，一只猫。 加上院子里种了些菜和，两人每天招猫逗狗，浇种菜，算是完全开启了华夏人潜在的种田基因。 不仅如此，两人也开始到处旅游。 出去玩一阵，再回来歇息一阵。 四合院下，银杏树下的两只摇椅，一人一边，小酒常酌，白头相伴。 闲暇时，你和我一起看黄昏日落，吃饭时你笑着问我粥是不是温热的。 在外繁华加身，回家温情相守。 两人彼此陪伴，彼此守护。 悠闲有爱的退休生活截止于壮壮结婚。 两人在五十六岁时，抱上了孙子。 还是两个！ 双胞胎，男孩。 壮壮闪婚，两口子都是科研人员，忙。 养孩子的活儿，就落在了姜澄和沈确的身上。 自此开始，偌大的四合院因为小朋友的存在，每天热热闹闹。 家里的猫和狗，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的“劫”。 两只小豆丁一点点长大，老大从小不爱说话酷酷的，稳稳的。 小的从小嘴甜，一块石头都能夸出来。 不过两只小豆丁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最喜欢爷爷和奶奶。 当然他们也喜欢爸妈，但爸妈经常不在。 好在姜澄和沈确没有溺爱，两人把两小只教育的很好。 随着两小只的长大，姜澄和沈确也都白发苍苍。 两小只十八岁时，姜澄七十六岁，沈确七十九岁。 两人身体很好，平时还能吃下两碗米饭。 两个小豆丁，酷酷的老大继承了姜氏集团和沈氏集团，老二选择了新科技创业，每天研究新科技。 不管他们怎么忙，至少每星期都会回一次家，陪着姜澄和沈确一起吃饭，聊天，遛弯。 在晚年之际，同样老了的沈星和杏儿搬回了四合院，与姜澄和沈确一起生活。 年龄在老年这一刻，似乎变的平等了许多。 四个人没事搓搓麻将，一个养，一个种菜，一个养鱼，一个遛狗。 总之各有各的爱好，日子过得不单调。 至于沈月，在老年的时候成为了模特，还是登上外国封面的模特。 她风风火火的恋爱过，也结了婚，生了一个女儿 但感情最后走入陌路，她带着女儿潇洒离开。 沈月这一生，小时候软软的没性格，结果随着年龄增长，是最特立独行的一个。 沈月常常说，她的特立独行是姜澄送的底气。 所以，她也给她的女儿送了足足的底气。 四季变换，时间流转。 眨眼间又到了过年的时间。 已经有了白发的壮壮两口子，曾经的两只小豆丁如今带着自己的妻子回来了。 沈月也带着女儿从国外回来，大家欢聚一堂。 “爸——你坐这里。” “小叔公，吃这个软和。” “果汁在这！” 喧喧闹闹，满堂欢喜。 姜澄和沈确坐在主位，看着四世同堂的场景，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 沈确握着姜澄的手。 “幸好有你。” “幸好遇见你。” 两人默默一笑。 幸得识卿，此生无憾。 全文（完）。 这本书就写到这里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 愿我们的生活都能像书里一样，幸福美满，工作顺利。 最后，推荐一波作者的新书，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快风格，极品稀少。 新书:随军海岛，反骨男主被我带飞逆袭 感兴趣的可以移步收藏*^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