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秦王,从吃下金蝉开始》 1.第1章 金蝉 第1章 金蝉 第一章:金蝉 我有两具身体,相隔十万余里。 一具长生不老、不死不灭。 一具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地点:南荒。 五座大山把“桃源”围的严严实实。 再加上山间常年浓雾弥漫。 导致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虽然画地为牢,但好在桃源里土地肥沃、资源充沛。 无论是种植还是打猎,足够养活村里所有的人。 “唉,我该怎么出去呢?” 金蝉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盘腿坐在家里的屋顶上。 两眼出神盯着远处的一座座大山。 这二十年来,他想了无数个逃离这里的办法。 但没有一次能成功。 “金蝉哥哥、金蝉哥哥,你快下来,我找你有事!” 一个佩戴银饰,头顶环的妙龄少女,站在房檐下朝着屋顶上的金蝉,挥舞着白嫩的小手。 一边挥舞,一边大喊。 “来喽!” 金蝉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一句后。 便纵身一跃,脑袋朝着地面重重的砸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 金蝉的脖子呈九十度向后弯曲。 脊椎戳破了咽喉,挂着一节血淋淋的喉管。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少女撇了撇嘴。 虽然嘴上这么说道,但对于眼前血腥的一幕,似乎并不怎么害怕。 “等等,让我先把脖子扶正!” 反正这种疼痛早就习惯了。 只见金蝉站起身子,双手扶着后脑勺然后用力向上一抬。 而脖子的伤口处,新的肉芽也不断生出。 弹指间金蝉很快便恢复了原样。 “说吧,这次又想要哪里的肉?” 在桃源的这二十年,别的不说,这帮村民但凡撅个腚,金蝉便知道他们是要蹿稀还是要便秘。 “太爷爷快不行了,想要一块你的心头肉续命!” 少女的脸蛋上挂满了天真无邪。 “这不还没到七月十五嘛!我不给!”金蝉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别嘛,金蝉哥哥!” “我太爷爷可能撑不到十天后的‘采摘节’了!” “要不和以前一样,你给我一块肉,我让你嘿嘿嘿!” 少女拉着金蝉的胳膊摇来摇去,一点都没有因为刚才的话感到害羞。 “嘿嘿嘿,几次啊?” 金蝉伸出狼爪,朝着少女用力的捏了一把。 “哥哥说几次就几次,但除了心脏得外加一块肝脏,我弟弟眼睛不好,肝脏菠菜汤据说可以明目。” “十天后就是‘采摘节’,至于这么急吗?” “我这不是怕那天人多,我抢不到嘛!金蝉哥哥你最好了,你就答应我呗!” 感受着少女肌肤传来的温度,金蝉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行,晚上我去你家找你!” 就这样。 两人犹如在菜市场买猪肉讨价还价一样,最终达成了一笔皮肉交易。 得到金蝉的许诺。 少女吧唧亲了一口后。 便一蹦一跳,开开心心的离开了这里。 当少女走远。 金蝉又爬上了屋顶,叼着狗尾巴草继续发呆。“到底怎样才能从这里逃走呢?” 长生不老、不死不灭的金蝉。 他的一滴血,就可让孱弱之人龙精虎猛,一块皮肉可为垂死之人续命一载。 在大陆最南边的蛮荒之地,名为“桃源”的村落里。 这里的村民,无论男女老少都吃过金蝉肉。 他们视金蝉为神的恩赐,视为仙人的口粮。 虽然分食,但也尊重。 而村民为了感谢这份来自上天的恩赐。 便把每年七月十五定为“采摘节”。 日出开始,日落结束。 在这段时间里。 桃源的两千村民如豺狼虎豹般,分食金蝉。 甚至就连骨髓都不放过。 脂肪炼化出的金蝉油则做成“长明灯”。 日日夜夜照亮整片山脉。 晚上九点。 夏蝉和蚊子一起鸣叫了起来。 漫天的繁星一点点的闪烁。 而桃源内的祠堂顶。 一根半米粗、两米高的长明灯。 给整个村庄带来了温暖的火光。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 金蝉愉快的哼着小曲,朝着少女家的方向走去。 因为五感异于凡人。 金蝉还没到门口。 就能听见老头病吟的哀嚎声。 和其他几人的谈话声。 “村长,每年只办一次‘采摘节’是不是太少了?肉根本不够吃啊!” 少女的父亲,一个长相粗犷、满脸炸毛的猎户。 “等等吧,距离七月十五没几天了!” “到时候地火开坛,只要把他熬成一锅滚烂的肉汤,村子里每人食一口,或许我们全都能长生不老了。” 桃源的村长,一个拄着拐杖的佝偻老头子。 靠着金蝉肉,已经续命了二十年。 “那金蝉哥哥这次会死吗?” 少女在一旁略显焦急,至少不下百次的皮肉交易,多少都产生了一些感情。 “唉!这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一次用地火烹肉,就算是金蝉估计也.” 老村长叹了口气。 “臭丫头,别以为你爹我不知道你俩那点破事,这可是长生不老啊,你给我拎清楚喽!” 猎户瞪了一眼少女。 要不是“桃源”这地方与世隔绝。 不然的话,金蝉估计早就被限制住了自由。 “瞧爹爹说的,我当然想要长生不老啦,我要一辈子美美的!” 少女对着铜镜摸了摸自己漂亮的小脸蛋。 果然还是长生不老的诱惑力更大一些。 毕竟永葆青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抗的住。 此时。 半里外的金蝉,蹲在地上手里把玩着一只青蛙。 眼神里有半分不屑、半分厌恶,嘴里嘟嘟低喃道。 “呵呵,一帮贱民!” 谢谢支持 (本章完) 2.第2章 掏心掏肝 第2章 掏心掏肝 咚~咚~咚~ 等屋内的几人聊完后。 金蝉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敲响了房门。 “金蝉哥哥,太爷爷快不行了!” 少女打开门,挽着金蝉的胳膊就往里走。 简陋的高脚楼里。 只有几根蜡烛在燃烧。 竹子做成的小床上,一个油尽灯枯的老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干瘪的身体显然时日无多。 但听到金蝉来了后,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又闪出了一丝亮光。 “金蝉,黎老爷子旧疾突发,可能撑不到七月十五,这次就提前麻烦你了。” 老村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金蝉的身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委婉的说道。 “村长哪里的话,我也是咱们桃源的一份子,老天既然给了我这么一副皮肉,帮助族人我义不容辞!” 金蝉内心不屑。 这些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客客气气,但如果知道了自己有逃跑的想法。 估计会第一时间捆住他的手脚,然后当成一头杀不死的肥猪,日日夜夜倒吊在村头的枫树上了。 任人随意宰割。 “金蝉大人,给!” 与此同时。 少女的父亲走了过来。 他满是老茧的手上,恭恭敬敬的端着一张木盘。 而盘子上则摆放着一柄渗着寒光的匕首,和两口银制的大碗。 看见这三件东西。 金蝉没说什么,只是解开腰带把上衣脱了下来扔到了一旁。 双手握起匕首,把刀尖缓缓的刺向了自己左胸口的位置。 白皙的皮肤与棱角分明肌肉,让一旁的少女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吸~~ 呼~~ 深呼吸一口后。 匕首猛的一下刺入了胸膛,划拉出一道半尺长的口子。 而一旁的老村长也没闲着。 只见他立马拿起一口银碗,让血顺着边流入碗内。 “这可是大补,我留着泡酒!” 老村长瞪大了双眼,眸中只有纯粹的贪婪。 呵! 金蝉轻哼一声没有理会。 只见他把匕首扔到一旁,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拽出心脏。 “一块哪够黎老爷子治病,一整颗还差不多!” 金蝉紧皱眉头喘着粗气,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看到金蝉如此“大方”。 少女和猎户高兴的合不拢了嘴。 “金蝉哥哥,我弟弟眼睛不好,听说肝脏菠菜汤可以明目!” 少女两根食指不停的在胸前打转,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柔声撒娇道。 “的确可以!” 与刚才一样。 金蝉又在自己的腹肋处划了一刀。 整个过程。 金蝉绷紧全身的肌肉,就连舌头都不小心咬断了一截。 虽然他死不了,但痛感却与常人无异。 只不过这二十年里,每年一次的“采摘节”。 让他对于疼的忍耐,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人”的范畴。 相比于采摘节当天所经历的一切,挖心剖肝根本不值一提。 大约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 金蝉的身体才恢复了原样。 看了眼床上满嘴红润的病恹恹老人。 一旁煲汤的砂锅里冒着缕缕热气。 金蝉也没有说什么。 淡定的穿上衣服后。 一把搂住少女的细腰,就朝着屋外走去。 而看到这一幕的猎户,只是撇了撇嘴。 并没有出手阻拦。 “金蝉哥哥,谢谢你!” 两人来到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地中。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各自解开了上衣。 “和我客气什么!” 很快。 悦耳的呼吸声与蛙鸣、蝉叫,混在了一起。 金蝉突然开口问道。 “你们刚才说的地火开坛,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哧、哼哧。 “金蝉哥哥,伱.你都听到了?” 少女红着脸,用尽全身力气回问道。 “是的,我刚才在门外都听到了。” “这是族里记载的秘密,只有族里老人们.知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从少女躲闪的眼神中。 金蝉便知道身下这家伙并没有说实话。 “樱,帮帮我!” 金蝉放慢了节奏。 “啊?金蝉哥哥,我能帮你什么呢?” 看着金蝉柔情似水又夹杂着可怜的眼神。 黎樱的心稍微软了那么一丢丢。 “村长所说的地火开坛到底是什么?” “这,村长不让我们告诉你。” 少女有些迟疑。 “樱,我不想死!” “我爱你,我想娶你为妻,想往后余生与你在这桃源里永世相伴!” 金蝉强行挤出一滴眼泪,说完便淡淡的亲了一口少女的嘴唇。 而精湛的演技让黎樱为之动容。 “金蝉哥哥我也爱你,但长生不老的诱惑,族人们抵抗不了,他们是不会让你逃走的。” 黎樱也颇有心机,不光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还把矛盾的源头全都抛给了其他村民。 “樱,我不是想逃离这里,我也是桃源的一份子。” “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让我活下来,也可以让大家变的长生不老。” 无比真诚、朴拙,还略带一丝忧伤的表情,让黎樱没有怀疑。 她甚至以为,金蝉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一样,会为了全族做好牺牲的准备。 “好吧金蝉哥哥,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但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想着逃走!” 在长生不老和爱情中间,少女或许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但如果鱼与熊掌可以兼得,那自然是更好了。 “我答应你!” 背对着月光,在少女闭眼享受的时候。 金蝉微微扬起了嘴角。 午夜。 黎樱早已回家。 这么多年来。 要不是担心被这群村民限制自由。 金蝉才不会如此的大义凛然。 包括刚才主动示好。 也只是为了让老村长和黎樱他们放下戒备。 这些年一共经历了多少次采摘节,都有哪些人参与。 金蝉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不死不灭、长生不老并不代表无敌。 长出一口气。 “青坛、萤虫。” 金蝉闭上双眼,默默地念着刚才从黎樱口中得到的线索。 而与此同时。 十万里外的秦国复地。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的“阿房宫”中。 秦国历史上最年轻的王:嬴楼。 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一群贱民也配食用寡人的另一具身体!” (本章完) 第3章 秦王,嬴楼 第3章 秦王,嬴楼 秦王的寝宫内。 嬴楼披着红色的睡袍,赤着脚从床边朝着露台走去。 而一旁的小太监们,在看到国家的王醒来后。 立马便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皮履,放在了嬴楼途经的路上。 “陛下,需不需要为您进行沐浴?” 小太监弯着腰,颤颤巍巍的问道。 “不用,去给寡人准备些茶点!” 嬴楼的语气很冷。 自己身为秦国的王,却因为身体的原因,一天顶多只能活动两三个时辰。 如今弱冠之年,却连十斤的弓都无法拉开。 继承王位的这些年里,每晚起来除了整理一些政事外,顶多就是吃些吃食。 要不是秦国,需要最纯正的嬴氏王族血脉来维持国运。 以防龙脉崩殂,邻国举兵入侵。 不然的话,这“王”恐怕早就换人当了。 “陛下,今日的折子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否现在批阅?”小太监又问道。 “哼,寡人想批阅自然会批阅,需要你在这里多嘴吗?” 嬴楼瞪了一眼这个新来的小太监。 看来母亲赵姬趁自己睡觉的这段时间,又把身边的亲信给换了。 一个病魔缠身、手无缚鸡之力的秦王。 在她的眼里居然还是这么有威胁。 冷哼一声后。 嬴楼来到寝宫的阁楼,任凭夜风吹散长发、捶打在脸庞。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 嬴楼俯视着这天底下最宏伟的宫殿,内心却满是凄凉。 细如少女的纤柔手腕、白的毫无血色的肌肤。 说句实话,嬴楼都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还可以撑多久。 不过嬴楼并不绝望。 因为他还有另一具身体。 只要金蝉能顺利逃离南荒的“桃源”,来到远在中原的大秦。 然后再以肉身为药。 让嬴楼吃个干干净净。 到时候。 一个不死不灭的秦王,将会带领他的铁骑横扫四海八荒、一统六国。 “备车,寡人要前往揽书楼!” 刚刚从黎樱那里得到的线索。 嬴楼必须抓紧时间,趁这副身体还能活动的时候,尽快找到逃离桃源的办法。 “陛下,太后交代过让您多休息,以免累坏了身体。” 小太监弯着腰,公鸭般的嗓音让嬴楼厌恶至极。 “太后的手已经伸到了寡人的寝宫里了吗?” 嬴楼震怒,直接拔出桌旁的秦王剑,然后一剑刺穿了小太监的胸膛。 虽然是一条病龙,但王的威严岂是一个小太监可以触逆的。 “备车!” 放下剑后,嬴楼披上一件鹿皮气喘吁吁的说道。 看着流淌在地上的血和还有余温的尸体,这一下再也没人敢惹怒这位年轻的秦王。 揽书楼共分十二层。 汇揽天下名卷。 这世上大部分的文献全都在此。 只有获得当世秦王许可的人才能进入。 相对于寝宫,这里反而更为安全。“陛下!” 刚进入一楼。 守书人便朝着嬴楼恭敬的问候道。 “把南荒书卷全部拿出来,越快越好!” 嬴楼开口说道。 “陛下请稍等!” 守书人应了一声,便轻轻一跃跳到了五楼,在万卷书中找寻了起来。 相伴了四代秦王的守书人,在整个阿房宫内,算得上是嬴楼最信任的人之一。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只见守书人抱着几十本泛着暗黄的古书,来到了嬴楼的面前。 “陛下,关于南荒的书卷都在这里了,不过我也不能确定,这里面是否有陛下想要的东西。” “你在这揽书楼里有多少个年头了?” 嬴楼一边翻着书,一边问向对方。 “从上上上代秦王加冕算起,有六十多个年头了!” 守书人佝偻着背站在一旁,虽然年事已高,但却精满气足。 “那您有没有看到过,关于青坛和萤虫的文献记载?” 嬴楼继续问道。 “嗯~~~,倒曾有所耳闻,只不过南荒乃是偏僻的蛮夷之地,距离中原足有十万余里,关于萤虫和青坛的记载并不多!” 守书人想了想开口回道。 “哦,说给寡人听听?” 嬴楼合下手中的书。 几十本古书堆积在一起,远远超过嬴楼的身高。 这要是全部翻阅一遍,恐怕一天一夜都不够。 而且就算时间允许,嬴楼这孱弱的身体也撑不住。 “诺” 接下来,守书人娓娓道来了自己所知的一切。 在南荒的十万大山中,有一种极为罕见的红色肉蛆,名为萤虫。 这种蛆虫虽然不大,但若直接捣碎,肉液便会爆发出能熔炼钢铁的炙热火焰。 “难道那帮贱民是打算用这肉蛆的火把我给炖了?” “只是这青坛到底为何物?” 听完守书人的话,嬴楼眯起了双眼,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陛下,我当年游历南荒时曾听当地的人说过,这青坛乃是邪物万不能沾染!” “而且当地人口相传的杂言里提起过,曾有仙人死于这青坛之上。” 虽然不知道秦王打听这些事干嘛,但守书人还是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倾囊说出。 “哦!仙人?” 嬴楼来了兴趣。 就当守书人打算再次开口时。 揽书楼的大门,却被突然撞开。 哒哒~哒哒~ 只见两排身穿甲胄、肩扛长矛,腰悬短剑的士兵冲了进来,把揽书楼里围了一圈。 插着象征王室冠羽的头盔包裹住了整张脸,让嬴楼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大胆,谁让你们进来的?” 嬴楼眯起眼睛,表情阴沉的注视着前方。 第三任秦王曾立法,未得到王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得擅入揽书楼内。 如今眼前这帮人,却敢如此行事! “楼儿,哀家也不能来吗?” 在三五个太监的拥簇下。 大秦的太后、嬴楼的生母赵姬,迈着莲步走了进来。 (本章完) 第4章 梦中怀孕 第4章 梦中怀孕 “母后!” 嬴楼连忙起身恭迎。 眼前这位金钗颜妃,风韵犹存的妖娆美妇,虽然贵为秦国太后。 但整个大秦谁人不知,这对母子的关系并不融洽。 甚至民间还有传言,太后早已有了重立新王的打算。 只是碍于目前嬴氏血脉中,没有一个人背负的国运能够比肩嬴楼。 再加上没有一个好的借口。 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 “楼儿,这揽书楼哀家也不能进来吗?” 太后那涂抹了口脂的艳丽嘴唇,轻轻一扬便风情万种。 “楼儿不敢!” 嬴楼知道在没有吃下金蝉肉前,还不能和太后撕破脸。 “夜已凉,楼儿身体欠佳,你不早点歇息,来揽书楼看这南荒卷作甚?” 赵姬看了眼桌上摆放的书卷,眉蛾微皱。 “我大秦的将士们,为了完成历代先王一统天下的宏愿在前线厮杀,楼儿的身体不便前往战场,只能多看看书为日后早做准备。” 虽然嬴楼的借口乍一下听起来合情合理。 但赵姬何等人也。 她很清楚中原七国还尚未统一,远在十万里外的南荒,根本不是目前该考虑的目标。 嬴楼这异常的举动一定另有他图。 只不过此时的赵姬并不打算揭穿,毕竟秦王虽弱,但在朝中还是有忠于他的旧势力。 “楼儿不必为先王们的遗愿,劳坏了你这残破的身体!” 用残破二字来形容当世的秦王,赵姬这略带挑衅的态度,让嬴楼心生不妙。 难道自己多年的示弱,已经让赵姬打算开始抢夺政权了? “母后不必担心,我既为秦王,便要以国家社稷为主!” 看着嬴楼的表情。 赵姬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移步到嬴楼的面前,将对方揽入怀里。 这一举动,让嬴楼都有些猝不及防。 在他的记忆里,赵姬似乎还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事来。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感受这突如其来的“母爱”! 赵姬接下来的话,犹如一柄利剑般捅破了秦国王室的脸面。 “哈哈,楼儿以后不用再这么操劳了!” “因为哀家有喜了,有了先王的子嗣!” 咯咯的笑声,在揽书楼里回荡。 虽然自先王去世后,虎狼之年的太后养面首这件事,在后宫中早已不是秘密。 但当众宣称怀有身孕,还是死去之人的血脉。 就算纵观中原七国的历史,这荒谬的事也是头一回发生。 “母后,你知道伱在说什么吗?” 此时的嬴楼面如寒铁。 一股难以压制的气血从胸口涌出。 “楼儿,你可能有弟弟了,你难道不开心吗?” “等他出生以后,若是继承了大秦国运,楼儿你就可以休息了,不必再为国事劳坏了身体!” 赵姬摸着自己的小腹笑呵呵的说道。 “荒唐至极!” 辅佐了四代秦王的守书人突然怒吼一声。 “荒唐?” 赵姬柳眉倒竖,怒目圆睁。 “哀家日夜焚香诵经,感动了天道,才换来了梦中与先王一次的幽会!” “先王在梦中曾告诉我,他很气愤!堂堂大秦的当代之王,居然手无缚鸡之力,弱冠之年便已有死相!” “嬴氏子孙又人丁单薄,先王为了这江山国运才与哀家在梦中交欢。” “这不一夜过后,哀家便有了身孕,有了先王的血脉!” 赵姬振臂一挥,轻蔑的盯着嬴楼说道。 而眼眸之中尽是狂妄。 “胡闹,简直是胡闹!” “非嬴氏子孙根本继承不了国运,到时候龙脉崩殂,秦国千年基业就彻底的完了!” 守书人气的直跺脚。 这种天大的笑话,居然能出自大秦太后之口。 “哼!前朝的老顽固,哀家念你曾为秦国血战沙场,就不计较你的不敬之罪!”“污蔑大秦的太后,但凡再有一次,哀家就砍了你!” 赵姬丝毫不给这位百岁老臣一点颜面。 “就算我死,也不能让这荒谬绝伦的事发生。” 就在守书人准备拼命的时候。 嬴楼突然站了出来,伸手拦下了守书人。 “楼儿在此恭喜母后,如果弟弟能继承国运那自然再好不过!” 嬴楼压制着怒气,换了一副“真诚”的笑脸。 “还是我的楼儿懂事!” 赵姬得意的笑了笑,这一次的母子交锋,看来是自己赢了。 “时候不早了,请母后早点回宫,我再翻阅几卷书后也要休息了!” 嬴楼强忍着冲动,自己多年来的布局,绝不能就这样毁于一旦。 “哈哈,我们的秦王陛下还真是懂事!” 突然。 人群的后方,传来了一道阳刚味十足的声音。 “公子启!” 嬴楼眯起双眼自语道。 嬴启,嬴楼的亲叔叔,先王的亲弟弟。 相传要不是嬴启曾做出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丑事。 不然的话,上一代秦王之位还说不准会落入谁的手里。 “启,不是不让你出来吗?” 看到嬴启的出现,赵姬的表情略有不满。 虽然二人的苟且之事,估计在宫中早已有了传闻。 但总归还没有被证实。 “太后,既然都来了哪能不和大王见一面,您说是不是?” 嬴启拱手朝着嬴楼行礼道。 但谁都能看出来,这就是赤裸裸的示威。 太后才刚宣布自己有喜了。 嬴启便在半夜出现在太后的身边,这不摆明了告诉世人,秦国太后肚子的里的孩子,就是他嬴启的种。 “我累了,扶哀家回宫!” 赵姬抬起右手,示意嬴启过来搀扶。 “太后,秦国这几年战事不断,我看楼儿这身体也已无多日可活,不如就趁此机会重立新王吧!” 嬴启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盯着嬴楼突然开口说道。 重立新王? 此话一出,不止是赵姬就连四周的王室护卫们都微微一颤。 虽然秦王体弱是全国皆知的事情。 但任谁都没有想到。 嬴启居然敢当着如今秦王的面说出这句话。 “嬴启,你.” 赵姬原本想说,嬴启这话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 但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反正自己如今已有身孕,这新王迟早要重立,不如先试探一下嬴楼的反应。 “重立新王?你指的是母后肚子里的孩子?” 嬴楼这与女子相等的体重,与健硕的嬴启比起来相差甚远。 两人站在一起有种被压了一头的感觉。 “呵呵,当然不是!” “这新王,指的是我!” 逼宫篡位! 自秦国建立千年来,这还是头一次。 “当然了,我只是暂时代理国事,等太后与先王的孩子举行冠礼之日,我便会让位于他!” 嬴启话锋一转,一脸淡定的又说道。 呼~呼~呼~ 风声肆虐。 此时的揽书楼里静的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这位年轻的秦王准备如何应答。 (本章完) 第5章 国运 第5章 国运 “哈哈,赢启你算个什么东西?秦王之位你也配窥探?” 嬴楼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轻蔑的语气,让站在一旁的赢启恨的咬紧了后槽牙。 在场的人也都没想到,一向以谦逊示人的秦王居然会有如此狂妄的一面。 “与你这活不长久的病秧子比起来,我为何不配?” 赢启嗔怒道。 既然已有了篡位的打算,这叔侄情面也就没必要再留了。 “哼!二十年前伱与爷爷的妃子通奸,要不是爷爷碍于王室的颜面,你这颗头恐怕早就被砍了!” “一个满脑精虫的家伙,也配当大秦的王?” 听得这话,赢启也不由一愣。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这件事嬴楼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哼,无凭无据的谣言罢了!” “况且这十年来,我大秦将士东出函谷,与中原六国战争不断死伤无数,你一个将死的家伙整日昏睡,无论是为国还是为民,你又能做些什么?不如早早让位于我,让我成为大秦的王完成一统中原的宏愿。” 看了眼身旁面色不悦的赵姬,赢启连忙岔开话题。 “哈哈,赢启啊赢启,你果然只是个沉迷女色的废物,连‘王’的责任是什么都不知道!” 嬴楼说完,便一把扯掉自己的上衣,露出瘦骨嶙峋的身体。 只见在嬴楼的肋骨上,一坨坨腐肉夹杂着黑色的血浆不停的蠕动。 一枚拳头大小的碧绿色玉玺,镶入在了左胸的位置。 凸起的红蓝色血管,以玉玺为中心向四周蔓延而开。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我以肉身维持秦国国运不衰,你现在逼我让位,是想断了大秦千年的基业吗?” 嬴楼迈步绕过惊愕中的赢启,直接来到了赵姬的面前。 “母后,我这衰败的身体,既没有子嗣,也活不了几年,您这心未免也有点太急了吧!” 看着眼前与平常大不相同的嬴楼,赵姬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 “回宫,寡人要休息了!” 听闻此话的小太监们,立马搀扶着嬴楼向门外走去。 呼~呼~ 马车上。 嬴楼面色苍白大口的喘着粗气,四肢颤抖个不停,就连披在身上的鹿皮都被汗珠浸湿。 “已经没法再拖了,两年内这金蝉肉必须要吃下才行!” 话落,困意瞬间袭来。 身体早已透支到了极限的嬴楼,无力的眼皮直接耷拉了下来。 此时的南荒。 鸡鸣声还未响。 金蝉猛的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 “呸,若这副身体是嬴楼的,我他妈早把你们两个灭了!” 在桃源待久了,金蝉不知不觉间也沾染了一些乡村匪气。 扭一扭四肢,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 金蝉披上一件黑色薄衣,便借着月光朝着屋外走去。 这个时候的桃源,大部分人应该都还没起床才对。 但谁知刚走出村子没多久。 进山的崎岖小路上,三个膀大腰圆的黑影,各自拿着一根类似鱼竿的长棍和几个破篓子,打着哈欠出现在了前方。 “村长也是老糊涂了,非得让咱哥三起这么早去钓那个狗屁萤虫。” “我看直接柴火一点,用咱家烫猪的那口大铁锅,把金蝉炖个三天三夜,绝对保证骨烂肉香。” 金蝉一听声音便认了出来,这三人就是村尾赵屠户家的三个混账儿子。仗着身强力壮,在村里横行霸道。 这几年就算采摘节过去了,这三个货也会时不时的拎着菜刀对金蝉掏心掏肺。 而村里的人对此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依我看这一次若不能长生不老,咱们干脆废了村长那个老家伙,让咱爹上任,然后再把金蝉那小子抓回家自己用,村里其他人若想吃就拿好东西来换。” “哈哈,二哥这主意不错,我惦记黎家小妞很久了,那大屁股有够圆润的!” 赵老三色眯眯的说道。 “就这点出息,只要把金蝉抓回家,村里的女人还不是随便你挑。” 因为五感异于常人,一百米外的金蝉把三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萤虫居然是用钓的?” 金蝉自语了一句后,便继续尾随着三人朝山中走去。 很快。 四人在穿越了几道山谷后,便来到了一片荒凉的树林中。 虽然才刚过夏,但四周的植被却草木萧疏。 遍地都是泛黄的枯叶。 明明太阳还没升起,但这里的温度却远超三伏天的正午。 而在树林的中间,则有一面泛着红光的湖泊。 湖泊很大,足足有十亩左右。 “狗日的鬼天气,热死个人!” 三兄弟抱怨了一句后,便拿出各自的鱼竿,然后在鱼钩处挂了点不知名的饵料。 “抛竿,争取五天后回家!” 随着鱼钩抛出,原本平静的湖面瞬间泛起了涟漪。 一闪一闪的红点,在湖中越来越密集。 不出半炷香,赵老大的鱼竿就微微晃动了起来。 猛的一提。 只见一只拇指大小的红色肉虫,便被钓了上来。 “哈哈,这小东西今天真容易上钩,按这进度用不了五天就可以回家了!” 赵老大拿起一对长长的木筷,右手握住筷子的顶端,小心翼翼的把肉虫夹了下来,放入了带来的破篓子里。 仔细看去,只见破篓子里垫满了与各种兽毛,似乎是为了防止肉虫被挤烂提前准备的。 而躲在后方的金蝉,此时的心里却突然萌生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 这红色的肉虫显然就是黎樱之前说的萤虫。 只是不知道需要多少萤虫,才可以把整片山脉都点燃。 就桃源这个类似盆地的地形,若是大火焚山,就是一个纯纯的火盆子。 到时候除了不死不灭的金蝉外,所有人都得被活活烧死。 “就算这次逃不出去,也不能和这帮人继续纠缠下去了,不然迟早会被他们限制自由变成吃食。”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赵家这三兄弟耗费完体力把萤虫钓上来后。 金蝉再坐收渔翁之利也不迟。 就这样,金蝉在远处盯着三人。 直到一天过后。 月亮再次高高挂起。 精疲力尽早已虚脱的赵家三兄弟,打算离开湖边准备休息的时候。 金蝉这才悄咪咪的行动了起来。 (本章完) 6.第6章 萤虫,杀人 第6章 萤虫,杀人 被近五十度的高温烤了一整天。 除了恢复能力极强的金蝉外,另外三人全身上下都透着红亮,皮肤稍稍一碰就灼疼难忍。 “大哥,这鬼地方就不是人待的!” 赵老二眉头皱在一起,把提前带来的清凉油,一边朝着胳膊和脸上涂抹,一边发着牢骚。 “妈的,早知道出发前给金蝉那小子放点血,据说那玩意能抗火毒!” “大哥,反正这距离村子也不算太远,不如咱们现在就回去一趟,顺便剥张皮看能不能隔热!” 赵老大和赵老三你句我句的说道。 屠夫的残暴本性和桃源多年来的习惯,让三人在说出这些话时,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就像是茶余饭后的唠嗑一样。 “哈哈,还是老三聪明,咱们等会一人剥一张!” 赵老二扭过头,脸上洋溢出的笑容,似乎对他这个亲兄弟的建议很是满意。 突然。 就在三人毫无防备的瞬间。 嗖的一声。 金蝉猛地一下从旁边的杂草丛中蹿了出来。 右手握着一根尖锐的小腿骨,在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时,直接捅穿了赵老二的咽喉。 前一秒还笑呵呵的赵老二,怎么都没想到金蝉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双手捂着喉咙处的空洞,嘴巴一张一闭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口腔里冒出的血泡,让他发不出半点声音。 趁你虚、要你命。 解决完赵老二后,金蝉没有片刻迟疑。 继续拿起自己的腿骨,朝着赵老大又捅了过去。 “妈的,这小子疯了!” 反应过来的赵老大怒骂一声。 但脱水严重的他此时双腿发软,身手也不及平日的一半。 虽然勉强侧身躲了过去。 但还是被金蝉那磨了一天早已尖锐无比的腿骨,把腹部划开了一道两拃长的口子。 浓稠的血水哗啦啦的流下,瞬间浸湿了赵老大的下半身。 一节大肠也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老三,给我弄死这家伙!” 赵老大强忍着疼痛,一边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一边阴冷的望着金蝉。 但他似乎忘了,金蝉就算被剃掉全身的肉只留下一副白骨,也死不了。 虽然没能一击杀了赵老大,但也让对方暂时失去了行动力。 眼下,金蝉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赵老三身上。 “金蝉,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爷爷今天不宰了你就和你姓!” 或许是因为亲兄弟在眼前被杀,愤怒让赵老三的肉体超越了极限。 就算脱水严重,身手一时间也不亚于平日。 只不过金蝉也不怵。 这具身体和药罐子嬴楼可不一样,不说天神神力,但无论是反应还是力量,也要高于常人不少。 要不是为了在村子里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大善人”样,这赵家三兄弟恐怕早就被金蝉宰了。 在两人交手了十几招后。 早已把秦军枪法烂熟于胸的金蝉,找准了赵老三的一个失误。 一下子就把腿骨就刺进了对方的眼眶,贯穿了整颗头颅。 “不想死的话,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金蝉拔出插在赵老三脑袋上的腿骨,气息稳定的说道。 “今天栽到你小子手里,老子认了!” 看着亲兄弟的血液流了一地。 自知难逃一死的赵老大,恨不得活吞了金蝉。 “小时候你们三兄弟因为好奇脑壳里面是什么,于是就用石头砸了我一下午;六年前,你们又活生生砍断了我的十根手,送给姑娘做生辰;还有一次因为睡过头没赶上采摘节,便夜里拿着刀剁了我一个晚上.” 金蝉擦着腿骨上的血迹,阴沉着脸一步一步朝着赵老大走去。 “这又怎么样?猪和你不都是用来吃的吗?” 赵老大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拿出一柄匕首指着金蝉。 “哈哈,吃?你们这帮贱民也配?”金蝉大笑道。 然后猛的一下伸出右手,直接捅进了赵老大腹部的伤口里。 在对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赵老大毕竟不是金蝉。 腹部传来的绞痛,让他瘫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眼看就要活不成的时候。 金蝉割破手腕,把一缕血送入赵老大的嘴里。 “想死吗?可惜我还不想让你死的这么简单!” 金蝉的狞笑,让赵老大的内心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只见金蝉一边把赵老大的肠子如蚕丝般抽出。 一边把自己的血灌进对方的嘴里 这种剧痛但又死不了的清醒感觉,让赵老大连舌头咬烂了都没有发现。 哀嚎声响彻山谷。 就连湖中的萤虫都被浓稠的血腥味吸引,纷纷跃出水面。 “说,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青坛又是什么东西?” 用沾满血和消化物的手,擦了一下鬓角的汗珠。 金蝉此时的样子,宛如一头吃人的恶鬼。 “我说,我说,求爷爷给我一个痛快!” 当死亡都变成奢侈的时候,赵老大的硬骨头也就变的不复存在了。 “快说!” “青坛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村长说只要抓够九十万只萤虫,然后再配合青坛,就可以让全村人变得和你一样!” 听到这话,金蝉内心一动。 虽然这具身体本来就是要让嬴楼吃下的,但至于怎么吃才能变的不死不灭、长生不老,金蝉一直没找到方法。 但如今听赵老大这么一说,看来有必要去找村长那老东西一趟了。 “告诉我,抓来的萤虫都放在了哪里?”金蝉继续问道。 “祠堂,钓来的萤虫全都埋在祠堂的地下!金爷爷,给我一个痛快吧!我疼,我真的好疼!” 赵老大流着眼泪苦苦的哀求。 喝下金蝉血的他,此时就算肚子被掏的一干二净也没有立刻死去。 “好啊!”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金蝉呵呵一笑便从一旁的破篓子里,拿出了一只肉蛆放在手心。 “你要干什么?” 还不等惊恐的赵老大把话说完。 金蝉便把肉蛆塞入了对方的胃里,然后两指用力一捏。 扑哧一声。 随着肉虫爆浆,一缕缕暗红色的火苗,在赵老大的胃里冒出。 与寻常的柴火不同。 这股火苗的颜色更为艳丽而且粘稠,就连温度也高了不少。 就算金蝉不停的甩动手指,都无法熄灭指尖的火焰。 仅仅几个呼吸。 金蝉的两根手指就变成了白骨。 但就算是这样,火焰依旧没有熄灭。 反观赵老大那边。 他的肚子已经变成漆黑的焦炭,整个身体的皮脂也被融化了七七八八。 火焰从眼窝、嘴巴、鼻孔.,身上有眼的地方簇簇冒出。 而金蝉这边也不好受,原本只有一缕的火焰,已经从手指蔓延到了半个手掌。 看着骨头被烧的通红,金蝉皱起了眉头。 “这火不会无法熄灭吧?” 小跑到湖边,金蝉直接把燃烧的手掌放进了水里,试图用水浇灭火焰。 但奇怪的是,就算四周的水都沸腾了,火焰依旧烧的旺盛。 眼看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 金蝉索性一咬牙,直接拿起赵家三兄弟带来的匕首,打算把右手砍下来。 只不过小小的匕首,用起来稍微有点费力。 反复割了半天,再加上用石头砸。 金蝉这才把右手弄断。 看着断掌在地上自燃,金蝉喃喃自语:“九十万只萤虫,烧一个桃源也不知道够不够?” 在心里金蝉已经决定了,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么就点燃整个桃源吧! 反正自己也死不了,大不了到时候被多烧一会。 不死不灭的身体,不就是这么用的嘛! (本章完) 第7章 黎樱,死 第7章 黎樱,死 看了眼地上赵老三和赵老二的尸体。 金蝉继续如法炮制,又拿出两只萤虫用木棍捣烂进行了毁尸灭迹。 做完这一切后,便提起地上的几个破篓子朝着山下走去。 回去的路上,金蝉生怕萤虫自燃走的小心翼翼。 就连身体都不敢有大幅度的晃动。 以至于原本只需一个时辰的路程,硬是多浪费了一倍的时间。 直到太阳从东边泛出鱼肚白,才回到了他那不蔽风雨的家门口。 进入小破屋后。 金蝉连忙把墙上挂着的巨大兽皮铺在地上,然后再把篓子里的萤虫挨个挑了出来。 不过奇怪的是。 下山时还蠕动的红色肉蛆,此时已经变的干瘪异常没有了一丝生机。 轻轻一碰就变成了一簇簇残渣。 就当金蝉准备试一试,这萤虫的残渣是否还能点燃的时候。 屋外却传来了十几个人急促的脚步声。 听声音似乎距离这里已经不到百米。 “你们有事吗?” 为了防止萤虫暴露,自己的意图被村里发现。 金蝉在这帮人闯入的前一秒,率先打开了屋门。 用身体挡住了一众人的视线。 “金蝉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黎樱高举着敲门的拳头悬停在了空中。 而她的身后则站着十多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这帮人手里拿着农具,只不过是用来锄作的,还是用来对付金蝉的就不得而知了。 “昨晚进山打猎,这才刚回来!” 金蝉右手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装模作样的说道。 如果放在平日,金蝉一夜未归并不会有人关心。 毕竟这几百年里,还没有人能够离开桃源。 只是今年的采摘节有些特殊,再加上地火开坛,这才让村里的人担忧了起来。 生怕金蝉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消失不见,从而断了一村人的长生梦。 “小子,这几天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别给我瞎胡跑。” 一个皮肤黝黑,手里握着镰刀的男性青年,语气不满的呵斥道。 这人金蝉认识。 是桃源出了名的孝子。 据说他老娘当年四十怀胎,费了半条命才勉强生下了他。 因为大龄产妇外加难产的原因,导致身子骨日渐消瘦,就连最简单的劈柴烧饭都有心无力。 要不每年采摘节时,奋力抢夺金蝉身上的那几两肉用来治疗隐疾。 估计早就撒手人寰了。 “知道了!” 金蝉没有做任何争辩,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不过在心里却计划起了,该如何来一场火烧桃源。 让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变成一只只烤乳猪。 “我们走!” 众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虽然每年的采摘节金蝉都很配合,但这一次为了以防万一。 还是留下了两个人在附近驻守。 “金蝉哥哥,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此时黎樱独自一人站在门口,指了指屋内问道。 “小樱,哥哥我累了一晚上,实在困得不行了!” 金蝉立马拒绝。 他可不想让黎樱看到,屋子里摆满了一地的萤虫。 “金蝉哥哥,伱别骗我!” “你看看你的裤腿!” 黎樱小嘴一嘟,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 “裤腿?” 金蝉皱起眉头连忙低身看去。 只见自己的裤角上沾满了赵家三兄弟的血。 就连衣服上也零零散散溅到了一些。 不过血液已经结成黑色的血痂,若不仔细观察,并不容易察觉。 “这是野兽的血,没什么奇怪的!”金蝉随口扯谎道。 “金蝉哥哥我还不了解你了,你又饿不死,根本不会去打猎!” 黎樱话刚说完便弯下腰,像条泥鳅一样直接从金蝉的腋下钻入了房间内。 可刚一进屋。 就被地上密密麻麻的干瘪萤虫吓了一跳。 “这” 黎樱不笨,甚至还有点小机灵。 在短暂的吃惊后便回过了神。 按村长的安排,这几日应该是赵屠户家的三个儿子去负责钓萤虫。 但萤虫此时却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外加金蝉衣服上的血迹,不难猜出金蝉已经和赵家三兄弟发生了冲突。 至于有没有死人,生性胆小的黎樱不敢去想。 而就在黎樱发愣这一小段时间里。 金蝉已经悄悄地关上了屋门。 右手伸向了后腰,握住了匕首的刀柄。 现在摆放在金蝉面前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晓之以情或者出卖色相,让黎樱替自己隐瞒杀了赵家三兄弟的事。 而另外一个则是杀人灭口。 但是如果选择后者的话,自己的火烧桃源的计划就没法再拖了,估计今晚就得勉强实施。 “小樱,我也是逼不得已,赵屠户那家人你是知道的!” 金蝉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但脚底下却一步一步向黎樱靠近。 “金蝉哥哥,你难道杀了他们?” “就算赵家那三个兄弟这些年没少欺负过你,但他们毕竟是村里的人是你的族人,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在黎樱朴素的认知里。 分食金蝉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剁碎、切割、放血仅仅算是欺负,和普通人的小打小闹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小樱.” 就当金蝉尝试再次劝说的时候。 黎樱却一把推开了他,眼神也变的和往日不一样,带着丝许怨恨与责怪。 “我要把这件事告诉村长,金蝉哥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黎樱说完便朝着大门跑去。 此话一出,结局已然注定。 突然。 哧的一声! 背上传来的剧痛,让黎樱不可置信的扭头向后看去。 只见金蝉握着一把泛着银光的锋利匕首,从自己的后心处拔出。 “金蝉哥哥,你.” 黎樱瞪大了双目,嘴角流下一缕血丝。 她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最爱自己的金蝉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感受着血液流出体外,身体逐渐变的寒冷。 黎樱慌了! 她好怕自己会死掉。 秉着求生的本能,黎樱张开秀口。 像往常一样朝着金蝉的手臂咬去。 她知道如果此时能吃上一口金蝉肉,或者喝上一滴金蝉血。 自己的小命或许还能保住。 就当黎樱的贝齿,距离金蝉只有两公分的时候。 一双大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摁倒在地。 “金蝉哥哥,我还年轻不想死,救救我,让我吃一口.” 黎樱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金蝉无情的堵住了嘴巴。 抬头一望,只见一对淡漠的眼睛里,冷的仿佛腊月天的湖水般直刺骨髓。 带着委屈与不甘。 黎樱至死都不明白。 为什么平日里甜言蜜语,温柔到了骨子里的金蝉哥哥,居然会这么的绝情。 不就是牺牲自己,让全村人长生嘛! 金蝉明明说过,他愿意这么做啊! (本章完) 第8章 开始行动 第8章 开始行动 黎樱死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金蝉。 已经散开的瞳孔里满是不解。 而另一旁的金蝉,只见他嘴唇有些微微哆嗦。 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没有必要。 轻飘飘的望了眼躺在地上这个女人后,便来到窗户边上打开一条细缝向外探去。 只见五十米外。 负责看守的两个人,正蹲在地上聊着天。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发现屋内的异常。 “能不能逃出这个鬼地方就看今晚了!”金蝉自语了一声。 桃源虽然被五座大山环绕包围。 但让人始终走不出去的原因,却是山顶处的那一片片浓雾。 这百年间,曾有无数人闯入浓雾中尝试翻越大山。 但每个人的下场无一例外,不是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原点,就是迷失在了雾中再也没有回来。 而这一次。 金蝉的想法很简单。 那就是用萤虫点燃整个桃源,包括五座大山中的所有植被。 用通天的火焰与燃烧的烟尘,去冲散山顶的迷雾。 当然了。 在这种堪称天灾的火焰下。 除了不死不灭的金蝉外,估计很难有人能活下来。 不过这些村民的死活金蝉却毫不关心。 这么多年的账也该是时候清算清算了。 接下来的白天里。 经过不断的实验,金蝉终于发现干瘪后的萤虫稳定性更好,并且燃烧的火焰更旺、温度也更高。 把一粒萤虫的残渣抛在空中,只需微微借助点外力就可将其引燃。 而且这股火焰能在没有助燃物的同时,独自燃烧半个时辰左右。 “哈哈,九十万只萤虫别说是小小的桃源了,就算是阿房宫都能烧的连渣都不剩!” 金蝉欣喜若狂,恨不得现在就把祠堂下埋着的剩余萤虫,全部给挖出来。 一天过去了。 太阳与月亮交替,村里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屋外驻守的两人,也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黎樱和金蝉,待在屋子里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点吧! 虽然俗话说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地。 但只要牛足够强壮,地也是会被翻烂的。 况且金蝉的身体还异于常人,而黎樱却只是个十几岁的普通小姑娘。 而且身子骨还那么的娇小。 不可能受得了一整天的摧残。 抱着这样的疑虑。 看守的两人合计了一下后,便打算过去看看。 就当两人准备起身的时候。 咯吱~~ 只见金蝉推开屋门,手里提着一桶米酒,端着一盘做熟的肉块,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两位大哥,你们劳累了一天应该饿坏了吧?” 金蝉笑眯眯的问道,顺便把手中的食物递了上去。 “兄弟你真是太强了,黎妹子还好着没?” 因为金蝉在桃源的形象,一直以来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好人。 所以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二人,没有迟疑直接拿起食物就塞入了嘴里。 “哈哈,小樱累坏了,今晚就不回去了!” 金蝉打了个哈哈,顺口回答道。 “两位别光吃肉啊,这桶米酒可是我从地窖里拿出来的,冰凉又解渴!” 金蝉拿起葫芦瓢舀了一勺。 “金兄弟,你这人真不错,我喜欢!” “看在这酒肉的情分上,几天后的采摘节,我俩到时少割伱两块肉,让你也少点痛苦!” 男子大义凛然的说道,似乎这样显得自己很有义气。 看着这两人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冰凉的米酒后。 金蝉这才放下了心,随即开口又问道:“两位,不知这掺入了萤虫的米酒口感如何?” 此话一出。 这两人的脸色瞬间煞白,互相看了眼后,便齐刷刷的望向金蝉。 脸上丰富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你怎么会知道萤虫?” 关于萤虫和青坛的事情,桃源的老村长明令禁止过,让所有人都不得在金蝉面前提起。 突然。 两人的肚子开始发烫,在昏暗夜晚中居然闪出了道道红光。 紧接着。 一股无法言喻的炙热从胃部蹿出,瞬间席卷全身。 身上的毛发散出了难闻的焦臭味。 眼眶也布满了血丝。 鼻孔、嘴巴、耳朵冒出缕缕火苗。 “金蝉,你这是要做什么?” 其中一人捂着肚子艰难的质问道。 他想不明白一向老实的金蝉,怎么会做出这么歹毒的事情。 不过现在的金蝉却懒得回答他的问题。 仅仅瞥了一眼后,便朝着老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金蝉你个混蛋给我回来,给我一口你的血,我还不想死” 声音越来越小。 金蝉还没走出十步,这两人便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只剩下两个高高的火堆在原地燃烧。 老村长的家位于村子的东边。 是一座三进出的木制大豪宅。 只不过年过八十的老村长,膝下却无子无孙,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只有他一人住。 金蝉曾听闻过一个传言。 在他降世的前一年,老村长唯一的儿子,意外死于山中野兽之口。 虽说没有当场毙命,但却身受重伤。 只不过那时还没有金蝉肉这种宝贝东西。 导致他的儿子在几天后,便因为重伤不治而逝世,埋在了宅中的院子里。 刚到村长的宅门口。 金蝉忽然感到了一丝阴冷的凉意扑面而来。 虽然已过夏,但也不至于如此阴寒。 抱着一丝疑惑,金蝉悄悄的推门而入。 穿过大门来到二进院。 只见诺大的院子里,稀稀散散种着几棵柳树与桑树。 地上杂草丛生,足足长到了金蝉的腰间。 “奇怪,这老家伙怎么会如此埋汰?” 金蝉有些不解。 老村长在人前明明是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宅子里怎么会这般杂乱。 继续朝前走去。 正房里闪烁的烛光,和细微的话语声引起了金蝉的注意。 “难道还有其他人?” 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金蝉自信还能对付。 但是如果再来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那可就不好办了。 躲在一旁的柱子边上。 金蝉把食指在嘴里嗦了一口,在窗户纸上悄悄的捅出了一个洞。 顺着洞口往内看去。 “这” 金蝉差点叫出了声,在冷飕飕的宅子里,额头居然流下了一丝汗水。 只见屋内。 老村长拄着拐杖、佝偻着背,他的手上摇摇晃晃的端着一口银碗。 银碗里盛满了鲜红的血液。 而在他的脚下。 一具千疮百孔像是被野兽撕咬过的尸体,静静的躺着。 “儿啊!这是前天我在老黎家拿到的金蝉血,你慢慢喝,不要急,不要急!” 老头的声音沙哑又低沉。 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诡异之中透着些许不安。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那干涸的喉咙中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颤音。 皱巴巴的皮肤在脸上垂落下来,就好像是躺在棺材里的死人一样。 (本章完) 9.第9章 养尸 第9章 养尸 “宝贝儿啊,你现在还不能补的太多,这一碗血足够你用了。” “不过你不要急,过不了几天,嘿嘿” 老头狞笑着。 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手中的银碗倾斜。 让鲜血均匀滴落在尸体上。 就当窗外的金蝉还在疑惑,这老头到底要干嘛的时候。 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他全身的毛孔炸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只见尸体的皮肤上,突然出现数百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窟窿。 这些窟窿一闭一合,像是有生命一样不断吮吸着流下来的血。 直到把一碗鲜血全部吞噬殆尽后,才消失不见。 而尸体表面的伤口,居然有了微微愈合的倾向。 就连毫无生气的皮肤,都变的光滑了许多。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老东西的儿子,不是在二十一年前就下葬了吗?” 金蝉汗毛耸立。 虽然在大秦,也曾有很多的道门修士面见过嬴楼。 但那些人曾展示出来的道法,却没有一个如眼前这般诡异、恶心。 “难道这就是邪祟?” 金蝉突然想到了揽书楼里,南荒卷中开篇对南荒的描述。 【南荒虽地广,但却无王、无道、无法、无德,遍地邪祟丛生、左道乱正之术横行,中原教派无一愿入其内!】 呱~~~ 突然,门外的树枝上的一只乌鸦突然啼鸣,然后挥动翅膀朝着金蝉飞来,惊动了屋内。 “谁?” 老头大喊一声,像是只豺狼一样眼冒精光盯向了窗外。 眼看暴露了,金蝉却也不慌。 反正今晚来这里,就是为了问出该如何炼制自己,才能让别人长生不死。 毕竟这关乎嬴楼未来是否能够君临天下。 “老东西,是我!” 金蝉大大方方的推门而入。 一个垂死的糟老头他还不放在眼里。 “伱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他们看着你,不让你乱跑的吗?” 村长眯起他那凹陷无肉的眼睛,表情不悦的向前看去。 “他们都死了,被我杀的!” 金蝉不打算浪费时间,早点问出自己想要的事情后,还要放火烧山呢! “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胆量!” 村长一改往日和蔼的姿态,变成了一个阴险的老叟。 “我也小瞧你了,没想到你会在家里养尸!” 从老东西刚才的举动不难猜出。 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一定是打算用某种办法,让他那早已死去的儿子重新复活。 “养尸?我儿又没死,何来养尸之说?” 村长暴怒,大喝一声的同时露出满口黑牙。 梨木做成的拐杖在地上敲个不停,发出砰砰的声响。 “别和我废话,说出我想知道的一切,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的宝贝儿子火化了!” 金蝉从腰间拿出装满萤虫粉末的皮袋。 打开袋口,做出一副准备泼洒的样子。 “你,你个恶徒!” 村长的胡须抖个不停,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但又害怕金蝉真的下手,一时间竟有点不知所措。 “哈哈!真是笑话,你也配这么说我?” 金蝉也是被气笑了。 自己这二十年来,被这帮家伙们肢解、分食。 现在居然有脸反过来说自己是恶徒。 “快说!” 金蝉把皮袋又倾斜了一些,继续威胁道。 “别,你别动手,我说,我什么都说!” 老村长吓的双手挥摆个不停,就连拐棍都掉在了地上。 “让全村人都长生不死的方法到底是什么?”金蝉问道。“长生的方法” 老村长把目光瞥到一边,似乎是在刻意躲避着金蝉的视线,脸上抽动个不停,而嘴里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对劲! 金蝉一愣! 这老头脸上的表情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在嬴楼的寝宫里,那些个被赵姬安插来的小太监们,在撒谎隐瞒身份的时候,全都是这副德行。 难道让所有人长生这件事,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真相? “老东西,你在隐瞒什么?” 看着金蝉步步逼近,村长这个糟老头子吓得连连后退。 哆嗦的双腿抖个不停,褶皱的脸皮一颤一颤。 就连口水都顺着干瘪的嘴角流了下来。 “儿啊,救我,有人要杀你爹!” 就在距离自己一步之遥时,老村长操着他的破锣嗓子大喊了一声。 忽然。 咯吱~~吱~~ 金蝉的背后,传来了类似骨头缝摩擦的声音。 一股阴冷的凉意直扑后脑。 回头望去。 只见原本还躺在地上的尸体,居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白色的眼球似乎没有瞳孔,脑袋微微的扭动,让僵硬的脊椎发出瘆人的声响。 因为脑袋被野兽咬掉了一块。 导致有些发黑已经变的和浆糊一样的脑髓,顺着惨白的脸颊缓缓流下。 “儿啊,这小子就是金蝉,就是神仙肉。” 此时的村长脸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反而变的有些癫狂。 面对犹如行尸一样儿子,居然飞扑过去,抱住了对方满是腐肉与脓水的胳膊。 看到这样的画面,金蝉也不敢大意。 努力克服着心里的恐惧,然后把装满萤虫的皮袋紧紧的攥在手里。 如果等会的情况超出控制,便直接洒出。 咔~咔~ 只见村长儿子的尸体,一顿一顿的张开嘴巴。 直到下颚裂到胸口,上颚顶向天板才停了下来。 和墨水一样漆黑的口腔对着前方的金蝉。 紧接着。 咻的一声。 在刹那之间,一条白色的粗壮残影,从尸体的嘴里射出。 金蝉的整条右臂瞬间断成两截。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金蝉头皮发麻,仰起脖子死死盯着眼前这恶心的东西,在心中暗道。 只见一条十米多长,白像肥肉一样蠕动的触手,从村长儿子的嘴里钻出。 卷着金蝉的胳膊和皮袋,好似一条巨蟒在屋子里飞舞摇晃。 表面如鼻涕般粘稠液体,散发出滚滚恶臭。 这味道简直比村里的旱厕还要臭十倍不止。 “儿啊,这萤虫袋子可吃不得!” 老村长连忙提醒。 而尸体似乎也听懂了对方的话,蠕动触手把皮袋用力朝外一扔。 然后才把金蝉的胳膊吞入进了腹中。 但随着咕咚一声吞咽。 尸体原本和死水一样平静的五官,突然拧巴在了一起。 身体的表面再次出现了成百上千个黑窟窿。 污臭的黑水从窟窿里流出,溅在了青石砖做成的地板上。 一条条和嘴里一样的乳白色触手,像是春天从地里钻出的嫩芽一样,从黑窟窿里冒出了头。 “坏了,坏了,现在还不是吃下金蝉肉的时候,这一下真的补过头了!” 村长此刻急得直跳脚,懊恼刚才没有阻止自己的好大儿。 (本章完) 第10章 祸水东引 第10章 祸水东引 和筷子一般粗细的白色肉触手,已经长到了半尺多长。 密密麻麻在尸体的表面上蠕动个不停,似乎大有继续长下去的趋势。 “你个畜生跑来这里做什么?” “乖乖等到七月十五的采摘节,让我儿吃下不行吗?这下倒好,我可怜的儿现在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村长扒拉着嘴怒气冲冲,把矛头全部指向了站在一旁的金蝉。 不过从这句话里,金蝉也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让你儿子吃?难道不是让全村人一起变的长生不死吗?” 金蝉在质问的同时,一条完整的白色手骨已经从右肩长了出来。 “我呸!就那帮没良心的狗东西也配?” 老村长卡了下嗓子,朝着地板吐出一口恶心的浓痰。 “不妨告诉你,从一开始就没什么长生之法,这全是老头子我编出来的!” “哈哈,一群蠢货居然信了我二十年,任我摆布了二十年!” 老村长狂妄的嘶笑着,把压在心底多年的怨气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居然没有长生之法?” 听闻这话,金蝉也不免吃了一惊。 这个糟老头居然耍的全村人团团转,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而就在金蝉发愣出神的时候,村长的儿子已经变的越来越脱离了人形。 只见他的脚底板上,长出两根盆口粗的触手把他高高托起。 头颅也不知何时垂落在了两腿中间。 没有瞳孔的眼球,在眼眶里滴溜溜的乱转。 最奇怪的则是脖颈之处,原本应该摆放着脑袋的地方,居然长出一鼎青铜香炉。 而香炉上还插着三炷点燃的供香。 吼~~~~ 怪物突然咧开大口嘶吼一声。 如同一万只公鸡同时打鸣的尖锐嗓音,震动了全村。 一些早已入睡的老人,险些被吓的升了天。 “饿” 怪物朝着金蝉蠕动过来,口中的唾液滴答滴答流了一地。 “儿啊,伱不能再吃了,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鬼样子了!” “再等等,马上就要到七月十五了,咋不急这一会!” 村长挡在儿子身前,双手展开拦住了对方前进的路。 “饿” 这怪物似乎智力不怎么高,嘴里反反复复就念叨着这一个字。 “不行,听爹的话,真的不能再吃了!” “饿” 怪物伏下身子,毫无征兆的一口咬掉了老村长的脑袋,含在嘴里咀嚼了起来。 在吞咽进肚中后,嘴里还不停叨叨着“难吃、难吃.” 而老村长估计到死都没想到,算计了半辈子,自己最终却死在了亲儿子的嘴里。 还落了个“难吃”的评价。 “饿” 怪物再次望向金蝉,再吃了一坨垃圾后,对于金蝉肉的渴望变的更为浓烈。 “这他娘的该怎么办?”金蝉急的爆出了粗口。 装着萤虫的袋子,也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 此时连放把火都做不到。 “难不成要靠着不死不灭的特质,把眼前这个怪物活活撑死?”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否决了。 不过秉着祸水东引的想法,金蝉脚底抹油,撒开丫子就朝着宅子外面跑去。 幸好这个怪物移动的速度不是很快。 脚底板下的两根肥大的触手,像蛇一样的蠕动前进。 还不等怪物走出老宅。金蝉就已经跑到了村子中央。 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有怪物,大家快出来啊!村长大人、黎樱他们都被杀了,死的老惨了!” 声音很快便传到了村子的各个角落。 一些胆子大的村民,拿着菜刀、铁锹等工具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小金,你是说村长死了?” 率先出来的几人,一脸担忧的问道。 “是啊,被那个怪物一口咬碎了脑袋,已经凉透了!” 金蝉指了指远方,怪物那朦胧的身影说道。 “操,都给我抄家伙!” “妈的,老子的长生梦,村长死了这下谁来烹饪金蝉?” 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糙汉抄起手中的锄头,义愤填膺的朝着众人怒喊一声。 听闻,四周的人全都和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怒火冲天。 不过这些怒火并不是为了给老村长报仇,而是为了他们各自的长生不死梦。 就在这帮人准备行动的时候。 怪物蠕动着身躯,已经来到了不远处。 借着天上的月色看去。 就像是数万条剥了皮的蛇揉在了一起。 当看清了怪物的真容后。 前一秒还叫嚣的几人,全都吓的瘫软在了地上。 “这,这不是阿郎吗?” 有人认出了怪物两腿中间的脑袋,正是二十一年前就该死去的村长儿子。 “是阿郎,他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磕巴的声音颤抖不止,甚至有人已经被吓的尿湿了裤子。 他们原以为金蝉口中的怪物,顶多就是只没见过的野兽。 但谁知。 眼前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完全超出了认知范围。 “刘,张” 怪物歪着脑袋,脸上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似乎是认出了其中几人。 “阿郎哥,是我,是我,我是小刘啊!” 看到昔日的大哥,居然认出了自己。 四十多岁“小刘”连忙套起了近乎,把热脸贴了上去。 “你们.,不救我” 怪物的嘴巴一张一闭,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阿郎哥,对不起,我当时猪油蒙了心,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阿郎回忆起了往事,小刘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大耳刮子不停的往脸上抽去。 啪~啪~啪~ 几巴掌过后,小刘的脸便高高的胀起。 这家伙看样子是真的怕了,对自己下起手来一点都没有留情。 “死,该死.” 阿郎的嘴巴里直接喷出一根触手,缠绕在了小刘的脑袋上,然后把他高高举起。 触手微微一用力,只听扑哧一声,脑袋爆开,鲜红的脑浆溅在土地上,就像是一颗被挤爆的西瓜一样。 把尸体随手扔到一旁。 怪物的死死盯着前方认识的几人,就连金蝉都被暂时晾在了一边。 “拼了,能弄死他一次,咱们就能弄死他第二次!” 还是有几个不怕死的家伙,居然打算上去拼命。 金蝉却趁此空隙,悄咪咪的从人群中溜了出来,朝着祠堂的方向大步飞奔。 而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祠堂下埋着的近九十万只萤虫。 (本章完) 第11章 一个可怕至极的想法 第11章 一个可怕至极的想法 桃源的祠堂,在村子外北边大约四五里处。 除了每年的祭祀和商讨重要事情外,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来。 “到了!” 来到祠堂的大门口处,金蝉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喜色。 仿佛自由正在朝他挥手。 祠堂的大门紧闭着,门缝中透出一丝丝夹杂着尘土味的阴风,门前的石阶布满了青苔和落叶,踩上去发出沉闷的回响,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来打扫了。 屋顶上用金蝉油做成的长明灯发着火光,这四周不至于那么的黑暗。 推开咯吱作响的大门,金蝉朝着祠堂内走去。 只见供桌上摆放着几个破旧的灵牌和几颗烂掉的果子。 夜晚的祠堂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让人不自觉的感到心悸。 在转了一圈后,金蝉很快就发现了异样! 那就是所有地方多多少少都沾了些许灰尘,唯独祠堂内的三口青铜大鼎却一尘不染,显得突兀。 “难不成萤虫都藏在这些鼎里?” 抱着这种想法,金蝉走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口鼎边,小心翼翼的用手翻起了鼎内的泥土。 果不其然。 在薄薄的一层泥土下,全是萤虫化作的粉末。 “哈哈!” 金蝉狂喜,手底下也一点都没有闲着。 只见金蝉用出吃奶的劲尝试推倒大鼎,好让萤虫粉末随风吹散到桃源的各处。 但奈何这三口大鼎实在是太重了,而且就像是生根了一样,无论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于是乎。 金蝉便拿起供桌上的灵牌,站在顺风口的位置。 用力铲起鼎内萤虫粉末朝着天空撒去。 微风卷起粉末。 瞬间。 祠堂便被大火席卷。 村民祖宗们的画像,变成一片片黑色的残渣。 看着眼前熊熊的烈火。 金蝉觉得还不够。 他要的是整个桃源都被点燃,而不是区区一个祠堂。 但可惜的是,今晚的夜风并不算大。 要想靠着风力,把萤虫的粉末送到山林,就变得困难了许多。 就当金蝉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 地面开始轻微晃动,不远处传来了地动山摇般的踏地声。 此时在村子的中央。 怪物阿郎在吃了将近一多半的村民后,体型已经变大了十倍有余。 数十根比百年老树还粗的触手,咚咚咚的敲打着大地。 其余的触手则卷起附近的猎物,把这些人挨个朝着阿郎的嘴里喂去。 “祠堂那里有火光,我们快过去!” 在面对未知的怪物、可怕的野兽时,人类的本能让他们觉得火焰可以庇佑自己,用来驱散邪祟。 幸存的村民在这一刻,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在把几个受伤的同伴当做诱饵抛给怪物后。 其余人便趁着一丝空隙朝着祠堂玩命的跑去。 “金蝉,这火是你放的?” 抵达祠堂后。 桃源第一大孝子,背着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老娘,质问起了还在奋力泼洒萤虫粉末的金蝉。 不过金蝉连看都懒得看这些人一眼,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事。 “快把你的肉给我娘割一块,越多越好!” 大孝子把背上的老娘轻轻的放在地面,然后理直气壮的命令道。 就好像割肉救人是金蝉的义务一样。 而旁边同样受了伤的几个村民听闻这话,也都虎视眈眈的一起望了过来。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看到金蝉不理会自己,大孝子怒气中烧,撸起袖子便要亲自动手。 只不过当他刚来到金蝉身前时。 一尺寒光在他的喉咙处瞬间划过。只见金蝉的眼眸冷若冰霜,手中反握的匕首滴答答的淌着血。 被割了喉的大孝子不可置信的捂着脖子,试图用手堵住涌出来的血水。 他不明白,金蝉凭什么敢这么对自己。 但随着血液持续流失,天旋地转的感觉扑面而来。 只听咚的一声,大孝子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后慢慢的倒下。 在临死之前还用尽全身的力气,扭头看了眼身后的老娘。 “狗娃啊伱怎么了?” 大孝子的老娘老泪纵横,拖着重伤的身体朝着儿子的方向爬去。 “你,你个混蛋都做了些什么?” “你怎么敢杀他,你还我儿命来。” 老妇人费力扬起满是鼻涕和眼泪的脑袋,用着充血的双眼死死盯着金蝉。 一只手拼命抓着裤角,另一只手撕扯起了金蝉小腿上的肉。 似乎是想抓下一块给儿子送去。 “滚!” 金蝉一脚踹开地上的老妇,然后撒下了一缕萤虫粉末。 没过多久一股烤肉的焦香从地上飘出。 仅仅分开几分钟,母子两人便又团聚了。 而金蝉这狠辣的举动,让原本还想去分食一块肉的家伙们,全都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 另一边。 怪物在吃完最后一个村民后变的更大了,同时也盯上了村北的祠堂。 不同于在老宅里靠着蠕动触手移动。 这一次,他只是扭动了一下肥大的身躯。 把全部触手朝着地面用力一拍,便纵身跃起飞向了高空。 宛如一颗陨石般,朝着祠堂的方向坠落而去。 轰隆一声巨响,漫天尘土飞扬仿佛地震了一般。 院内的青石砖地板,被这巨大的冲击尽数震碎。 木制的房屋瞬间坍塌。 整个祠堂变的满目疮痍,成为了一片废墟。 所有人都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 而怪物一来到祠堂就开始了杀戮。 触手席卷而过之处,没留下一个活口。 运气好的人直接被捏碎脑袋,死时几乎没有经历痛苦。 而一些命不好的则被撬开了嘴巴,然后被数根触手从嘴巴里慢慢插入,一下一下的吸干内脏。 躲在大鼎后面的金蝉,侥幸逃过了怪物第一轮的掠食。 很快,约一盏茶的时间。 桃源仅剩的几十人,也全部进入了怪物的腹中。 或许是因果报应。 吃了二十年金蝉肉的他们,在今晚却沦为别人的口粮。 “神仙肉,神仙肉” 怪物低吟一声。 他身上的几千根触手,如潮水般蜂拥而至从四面八方朝着鼎后的金蝉游去。 “妈的,这是把最好吃的留到最后才享用吗?” 金蝉怒骂一声,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敌之策。 但想来想去,自己除了不死不灭这点本事以外,似乎没有任何可以抗衡的手段。 眼下这种情况就算是用萤虫火烧,估计一时半会也弄不死这个庞然大物。 难不成真的要试试,看能不能活活撑死这个怪物? 触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金蝉左看看右望望。 当瞅到大鼎中堆成山的萤虫粉末时。 突然。 一个比剔肉、吸髓还要可怕的想法,在脑海里蹦出。 (本章完) 12.第12章 白骨战士,这方法恐怕有点疼啊! 第12章 白骨战士,这方法恐怕有点疼啊! 呼~~~ “管不了那么多了!” 金蝉在长出了一口气后,居然一头扎进了大鼎中,把整个身子都埋了进去。 大口大口吞咽起了鼎中的萤虫粉末,直到胃被填满才停了下来。 而涌来的触手,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停止了前进远远的观望着。 片刻后。 只见金蝉的肚皮鼓大了数倍,就像是女子十月怀胎般。 紧接着。 一股无法言喻的炽热与刺痛感,从内脏蔓延开来,仿佛一口吞了数万根烧红的铁钉。 砰! 金蝉圆鼓鼓的肚子突然炸裂,一团团粘稠的火焰像泄洪一样喷出。 疼,难以忍受的疼! 这种痛感和被分食不一样, 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让经历过数次“采摘节”的金蝉都疼的几乎昏厥。 火焰继续舔舐着金蝉的身体,皮肉在高温下逐渐变得焦黑、开裂,最后碳化。 脂肪也融化成了一滴滴人油,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香味。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失,金蝉的身体在火焰的灼烧下一边消散,一边重组。 最终只留下了一副挂着几片肉的森森白骨。 而远处的怪物似乎都看愣了,居然呆呆的滞留在原地,只有几根触手在空中挥来舞去。 “疼,疼死寡人了!” 白骨金蝉躺卧在翻腾着火焰的鼎内仰天大呼。 已经混浊的意识,让他忘了此时的这副身体不是远在秦国的嬴楼。 紧接着。 浑身冒火的白骨,从大鼎中匍匐着爬了出来。 若仔细看去。 火焰之中,金蝉的内脏刚长出一点就会被燃烧融化。 “来啊,来吃我啊!” 变成骷髅的金蝉晃了晃脑壳,清醒了一下意识后,便开口叫嚣道。 甚至还伸出了右手食指骨,朝着怪物勾了勾。 但可惜没有情绪的怪物,根本不会被挑衅。 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居然选择了转身逃跑。 这一下。 猎物与猎手的身份调换。 怪物蠕动着肥硕的身躯,在桃源里躲来躲去。 而一副冒着火的骨架,则在后面不停的追。 不过体重少了八成的金蝉此时轻如蝉翼,灵敏的身姿很快便追上了目标。 “你再跑个试试!” 金蝉说完,便找准机会一跃而起扑在了怪物的身上。 只剩下骨头的尖锐手指,一下子就刺破了怪物的脂肪。 然后双手用力一扯,那一团团类似肥肉的躯体,居然被撕出了一个大洞。 萤虫的火焰不但依附性强,而且扩散的很快。 没一会怪物便被烈火从内到外的炙烧,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 眼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怪物只能把被烧着的肉连同金蝉一起分离出本体,抛在地上。 然后挥舞起他的触手,朝着只剩下一副骨架子的金蝉狠狠的砸下。 轰隆、轰隆,土地都被砸出了几条沟壑。 但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怪物也不好受,每当触手上的火快要烧到身体时,便只能咬牙抛弃,换一根新的继续鞭打。 就这样怪物的体型越来越小,而金蝉这边就算只剩下了半拉身子骨,都能让身体都重塑。 消耗战,金蝉根本不虚,反倒越来越勇。 从天黑纠缠到天亮,然后再到天黑。 萤虫的火焰也已经快要熄灭了。 金蝉变回了原样,只有皮肤上还冒着丝丝火,只不过此时火焰焚烧的速度,已经远赶不上了金蝉血肉重塑的速度。 反观怪物这边,在损失了全部的触手后,变回了最初尸体的模样。 “再来啊!”金蝉大喝一声,攥紧拳头就冲了上去。 怪物,应该说是阿郎已经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任其被一下又一下的鞭尸。 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现在更是破烂不堪。 “金蝉,别打了!” 突然。 半天都毫无动静的尸体,居然伸出双手挡在胸前开口求饶。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的金蝉连忙缩回拳头,顿了顿后,开口问道:“你是人是鬼?” “我叫白朗,白玉宝是我爹!” 已经死去的老村长名字正叫白玉宝。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人是鬼,不过我能恢复神智,这还多亏了你!”白朗解释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金蝉有些狐疑,白朗当年下葬的时候,还没有自己呢! “要不是萤虫的火刚好烧坏了这个邪物,不然的话我也恢复不了意识!” 白朗说完便伸手塞进肚内,从腐烂的胃里掏出了一鼎青铜香炉。 这玩意正是当初白朗变成怪物时,插在他脖颈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 “青坛,准确说它的名字应该叫做,青檀,是从中原天子手里流入南荒的邪物,不过在中原应该被称为圣物吧!” 白朗眯起双眼,在说出个名字的时候,明显带着浓浓的恨意。 “还真有这东西啊!” 当初老村说长生之法是他编造出来的时候,金蝉还以为青坛也是他随口捏造的。 “要不是这个东西,我也不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白朗咬牙切齿,高高举起手里的青檀作势就要扔出去,不过想了想后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我知道伱想离开桃源,我可以帮你!”白朗叹了口气望向了山间的迷雾,突然又开口说道。 “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 虽然白朗的这句话的确触动了金蝉,但金蝉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生活的环境,让他多年来对每个人都保持怀疑。 再说了,谁知道眼前这人会不会又突然变成触手怪物,到时候手里若没有萤虫粉末,自己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离开桃源回到中原,本来就是我的执念!” 白朗缓缓开口,对金蝉诉说起了桃源的历史。 原来一开始并没有桃源这个地方。 在几百年前的某一天。 一支中原边境的商队与往常一样,冒险进入了南荒。 而刚巧路过这片地方时,五座大山突然从天而降把这里围的严严实实。 一开始。 商队里的人还想着如何想着翻过大山,重新回到中原生活。 但无数次的失败,让他们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外加上桃源内的物资富足。 既不用担心战争,也不用担心温饱。 这些人再三衡量后,索性决定留了下来,还给这儿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桃源”。 只不过他们的后代里,还是不乏有一些人想要回到中原,回到自己的故土。 于是为了村子的和谐,和绝大多数人的安逸生活。 其中一任村长曾下令,谁都不许再提祖先是来自中原的事情。 并且捏造事实,把先人包装成了土生土养的南荒原住民,还散播桃源外处处都是危机,只要有人翻过大山,全族人都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这样又过了一二百年,再也没有人提起过离开这里。 不过二十多年前,白朗无意间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后,便如曾经的那些人一样,想要重回中原。 但也因为这个想法,才会被保守的村民们害死。 “金蝉,能不能给我一块你的肉?” 在说完自己的经历后,白朗突然伸手朝着金蝉问道。 (本章完) 第13章 只送头 第13章 只送头 “你要做什么?” 金蝉警惕了起来,偷偷瞟了眼身后远处的祠堂。 “当然是助你离开这里了!” 虽然白朗的表情很诚恳,丝毫看不出是在撒谎,但金蝉还是果断拒绝道:“不行!” 因为之前白朗就是在吃下了自己的右臂后,才变成了怪物的模样,金蝉可不敢只凭对方的一句话,就大意送肉。 毕竟现在自己的手里,连一粒萤虫粉末都没有。 “你也太谨慎了吧!算了,反正伱若想出去迟早得给我。” 白朗说完,便转身朝着自家宅子的方向走去,顺便还把手中的青檀给金蝉扔了过去。 “这种邪物我是不想再碰了,不过你这种死不了的怪胎,等出去后或许用的上它!” 把小小的香炉捧在手里,金蝉并没有觉得这玩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这东西如果真如白朗所说,是中原天子的圣物,那么将来等嬴楼率兵出征、一统天下,进入天子领地时或许会用的上。 收起青檀。 一个浑身赤裸的人,和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在村里悠闲的走着。 在回到村长的宅子后。 白朗眼角突然湿润了起来,嘴唇开始不停的抽搐。 而当见到老村长那具无头的尸体时,白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 虽然当时白朗被青檀控制了身体,但依稀存在的零散意识,还是亲眼目睹了自己咬掉老父亲脑袋的画面。 弑父的懊悔,让白朗把脑袋磕的咚咚作响,就连一部分脑髓都被晃了出来。 而金蝉则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不过换句话说,若不是金蝉夜闯老宅,老村长估计暂时也死不了。 磕完头后,白朗便拿起铁锹在院里挖了一个三米多的深坑。 然后在仓库里,把老父亲藏了多年的梨木棺材拖了出来。 “也不怕你笑话,因为长生不死的谎言,我爹只能每晚偷偷背着村民,费了十几年才弄好了这副棺材!” 白朗自嘲的笑了笑。 把老村长的遗体放入棺材里填上土后,便找来一块木板当做墓碑,刻上了“慈父,白玉宝之墓!”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金蝉在屋内找了件旧衣服穿上后,颇有兴趣的问道。 “二十年前,你的一碗血不小心倒进我的棺材里后,我就有了意识,只是身体一直动不了而已!” “哦?我的血还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关于这一点金蝉的确不清楚,反正自他来到桃源后,这里还没有死过人。 这几天除外。 “那倒没有,你看我这样子算是起死回生吗?顶多算是个尸变吧!” 白朗摸了摸布满尸斑的腐烂身体,撇嘴继续说道。 “我之所以变成这副恶心的鬼样子,全是因为那个邪物有着滋阴保尸的作用。” “滋阴保尸?” 金蝉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想,这么一个邪物,真的会是天子的东西吗? 要知道天子可是有中原天道傍身,足以代表整个中原的文明,这种人怎么会有一个堪称邪祟的玩意。 “走吧,我现在帮你离开这里!”忙完手里的事情后,白朗带着金蝉朝着山顶走去。 走了三四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来到了山半腰的迷雾前。 “你应该进去过吧?”白朗问道。 “试过不下百次,但每次进入雾中后,身体和思维就好像变的不受控制,又莫名其妙的走了回来!”金蝉没有隐瞒,说出了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 “那你运气还不错,没有遇见它们!” “它们?什么东西?” “这雾分两层,第一层是遇火不散、遇水不溶的瘴气,会让进去的人陷入幻觉,失去身体的控制权,而第二层则有数十万头怪物,就算侥幸通过了瘴气,也会被它们活活咬死。” 听到这话,金蝉低着头摸起了下巴。 如果真如白朗所说,自己要放火焚山的想法肯定无法实现了,那么想要翻过大山简直是难如登天。 “你是怎么知道的?”金蝉好奇,这些事情白朗如何得知,会不会只是在骗自己。 “书卷记载,都是前人总结下来的失败经验,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的!” 也不知道白朗说的是真是假,但是金蝉的确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你准备怎么做?” “用萤虫粉末,在迷雾里开辟出一条直通山顶的火焰通道,让第二层的怪物无法靠近” “等等,你不是说,这第一层的瘴气遇火不散吗?” 金蝉连忙打断了白朗的话。 “这火焰通道只是针对第二层的怪物,让它们无法靠近而已!”白朗解释道 “不对!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我连第一层都过不去,何必担心第二层的怪物。” 金蝉越来越觉得眼前这家伙的话里漏洞百出。 “谁说你过不去第一层,虽然瘴气能够控制思维,让双腿不受控的返回原地,但是如果没有腿呢?这瘴气,岂不是成了摆设!” 白朗狡猾的笑了笑,逐步说出了只有金蝉才能逃离桃源的方法。 “没有腿?什么意思?” 金蝉听糊涂了,没有腿如何走出迷雾? “只送头!” 白朗的一句话,瞬间点醒了金蝉。 原来还有这种办法啊! 只送头出去的确可以无视第一层的迷雾! “割下你的脑袋,然后我用全力把它沿着火焰通道朝着山顶掷出去,到时候就算这迷雾能够控制思维又能怎么样?哼,反正只有一颗脑袋而已。” “这办法只有你这个死不了的怪胎才能做到!” “只不过现在的我没有足够的力气,必须要吃下你的肉,重新变回那副鬼样子才行!” 白朗耸了耸肩,把自己的计划详细的说了出来。 至于最终的决策权,全都抛给了金蝉。 “那你呢?你怎么出去?” 桃源和秦国,两边多年来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让金蝉变的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可不觉得,白朗会平白无故的这么好心。 “唉!我这副人鬼都嫌的样子还出去干吗?” “你能替我看看外面的风景足矣!” 白朗叹了口气,表情变的有些落寞。 (本章完) 14.第14章 飞向自由的头颅 第14章 飞向自由的头颅 “行,我同意你的办法!” 男人一生难得几回搏,嬴楼那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了能离开桃源快点回到秦国,金蝉已经没有了选择。 “不过.” 金蝉本来想说,萤虫必须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防止白朗临时变卦耍诈。 不过转念又一想,到时候脑袋都被摘了,就算萤虫在附近又能怎么样,真出了事还不是被对方随意拿捏。 “不过怎么了?”白朗疑惑的问道。 “算了,没什么!” 话毕,金蝉咬牙割下了肚子上的一大块肉,给白朗递了过去。 “吃吧,肥瘦相间、纹理分明、鲜嫩多汁乃是上等的五!” 在说话的时候,金蝉趁着白朗不注意,悄悄的朝浓雾中扔了一块自己身上的肉。 如果白朗等会真的变卦了,那么这块肉也算是一个后手。 “哈哈,想不到你这人还挺幽默!” 白朗笑了一声后,拿起肉便直接塞入嘴里。 顷刻间。 只见白朗身体颤抖不停,原本腐烂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与最初见到时一样,成百上千个黑窟窿在身体的表面一闭一合。 只是这一次,白朗依旧维持了人形,没有变成原先那个怪物的样子。 “桀桀,金蝉啊金蝉!” 白朗突然狞笑不止,漆黑的眼眶里满是贪婪。 五条细长的触手从右手指尖的黑窟窿里蹿出,在空中胡乱飞舞。 看着眼前的一幕。 金蝉眯起双眼,表情也变的逐渐阴霾了起来。 突然。 “哈哈,你这是当真了?” 白朗大笑了起来,捂着肚子看向金蝉。 “伱这是要干吗?” 金蝉呼出了一口气,不悦的盯着白朗问道。 “我这人对朋友永远推心置腹,但生前却被几个最好的挚友坑骗到丛林里喂了野兽,刚才看到你那副怀疑的表情,让我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白朗虽然开起了玩笑,但表情却变的有些失落。 当年自己正是因为出于信任好友,才把打算离开桃源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但谁知,却落得了个惨死的下场。 开了个小玩笑后。 只见原先缠住金蝉的触手,像一条条蛇一样朝着山下滑行而去。 过了很久后,才举着两口大鼎慢慢悠悠返回了山上。 “我们开始吧!” 白朗吐出一口白气,朝着金蝉说道。 “嗯!” 金蝉表面虽然平淡如水,但内心却翻江倒海。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这一刻终是让自己等到了。 金蝉仿佛已经看到了,嬴楼披挂上阵亲自统领大秦的锐士,一统中原的伟大画面。 而另一边。 白朗全身的毛孔打开,转眼间无数触手汇聚成了一根,然后托着大鼎朝着雾内飞去。 很快。 只见浓浓的白雾中,泛起了一道长长的火光。 过了许久后。 白朗突然面露痛苦,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落。“发生什么了?”金蝉问道。 “没什么,那群畜生正在撕咬我的触手,你不要担心马上就好!” 白朗的牙齿已经咬破了嘴唇。 他不是没想过另一个办法,那就是点燃金蝉的头颅,然后直接用力朝着山顶的方向掷出去。 但是为了防止金蝉的脑袋飞了一半就被半道截胡,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在第二层浓雾里筑起一道道火焰屏障。 “好了!” 白朗喘着粗气切断了浓雾里已经烧焦的触手,对着金蝉说道。 “动手吧!” 金蝉闭上眼睛,用牙齿死命咬着青檀。 “嗯!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住千万别松口。” 白朗手掌轻轻一挥,一根新的触手便直接斩断了金蝉的脑袋。 然后像投掷皮球一样,把金蝉朝着浓雾内全力扔出。 “金蝉,记得替我好好看看,那个我未曾谋面的中原故乡!” 白朗爽朗的笑声穿破浓雾,在整个桃源内回荡不息。 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后,为了防止金蝉等会从下半身复活,白朗便用触手啃食起了金蝉留下的那具无头身躯。 而此时在雾中的金蝉,虽然只剩下了一个脑袋,但这乌泱泱的瘴气,还是从他的七窍外加喉管的断裂处,涌进了大脑内。 脑袋像是被重重的锤打了一下,瞬间的精神恍惚,让金蝉差点松开了叼在嘴里的青檀。 就这样又飞了会后。 金蝉顺利穿过了第一层瘴气浓雾,而脖颈之处也长出了一条长长的脊骨。 进入第二层迷雾。 金蝉在烈焰火海中持续飞行,在他的脑袋下面,无数奇形怪状的尸骸随处可见。 咕咕~~~咕咕~~~ 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奇怪的低吼声,想必这就是白朗所说的怪物吧。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很快,金蝉便冲出了最后的迷雾。 日出的阳光撒在冒着火的头骨和脊椎上。 这一刻。 金蝉终于获得了自由,脱掉了桃源那沉重的枷锁。 望了眼下方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金蝉的内心不禁一颤。 只见五座大山的另一面,像是被刀削过般的平滑,垂直从地面升起。 就好像一个牢笼,困住了里面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是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另有高人所为。 不过这一切已经和金蝉无关了。 但还来不及高兴。 一股猛烈的气流以极快的速度,把他卷起到了远方的天空。 直到金蝉的肉体完全重塑,才因为重量的原因朝着地面坠落下去。 在穿过了一片云层后。 风声在耳边呼啸,下落的气流吹的脸皮微微作疼,虽然经历过无数种死法,但这种体验还是头一次。 而这时,在金蝉的正下方。 水汽缭绕,山谷中一处小小的温泉汩汩冒泡。 温泉水温适中,氤氲着淡淡的硫磺味。 一个年龄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在泉水里快乐的嬉戏玩耍。 赤裸的娇小身子整个泡在了水里,头发湿漉漉贴在脸颊上显的格外可爱。 就当小姑娘玩的不亦乐乎时,头顶上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叫喊声:“快躲开!” 睁着疑惑的大眼睛抬头望去。 只见天空中,一个同样赤裸的男人正朝着温泉的方向坠落。 兄弟们,我知道有人对这章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但当没得选择的时候,选择也就只剩下了一条,男人谁还没赌过一次! (本章完) 第15章 伐秦 第15章 伐秦 咸阳城,阿房宫,秦王的寝宫中。 “靠,呛死我了!” 昂贵的檀木和无数玉石珠宝精心打造的大床上,昏睡了几天的嬴楼突然睁眼。 不过这一声叫吼,却把坐在嬴楼大腿上,一位正在褪去亵衣的绝色妖娆女子吓了一大跳。 “大王,您醒了?” 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低头张开秀口淡定的问道。 虽然表面装的若无其事,但心里却奇怪一向沉稳、冷峻的大王,怎么突然变的如此粗鄙,难不成是睡傻了? “华阳,你怎么又爬到我的床上来了?” 嬴楼长出口气,缓了缓起伏的情绪,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见怪不怪。 金蝉那边他倒不担心,虽然貌似落地时磕到了脑袋,不过区区的温泉应该还淹不死自己,只是那个无辜的小女孩,不知道有没有事。 “大王,您几日未醒,臣妾有点担心您的身体!” 华阳抬起她那如玉石般精雕细琢的小脸望向嬴楼,两条白皙的长腿跪坐在床上,薄薄的红唇微微一抿。 对于这个既是自己远方表姐,又是大秦王后的华阳,嬴楼很是头痛。 这姐姐的父亲是陇关士族的现任族长。 为了王室和陇关士族的友谊,两人从小便定了娃娃亲,并且华阳也早早预定了王后的位置。 只不过让嬴楼最头疼的一点,那就是华阳这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机却颇深,为了陇关士族在大秦的地位,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二十岁的嬴楼除了有这么一位王后外,居然没有再纳过一个妃子,而这其中不乏华阳作梗。 单说这方面的手段,就连赵姬都略逊一筹。 “以后这种事情让太医过来就行了,你就不要操心了!” 嬴楼坐起身子,对着面前“衣衫不整”的华阳说道。 “大王,您已经很久没有临幸臣妾了,不如.” 华阳把薄纱从嫩滑的肩膀上褪下,扭了扭她那曼妙的身体。 一双匀称修长、细腻如瓷的纤纤细腿,轻轻搭在嬴楼的手边。 如桃酥般的白嫩小脚上,绑着一条黄金玉石打造的脚链,足尖微微翘动,玲珑有致的脚趾头在嬴楼的胳膊上蹭来蹭去。 贝齿轻咬半点朱唇,迷离的眼神散发出不逊色赵姬的妩媚。 这种堪称人间极品的绝色,不知道比桃源的那位村姑高级的多少倍。 “华阳,寡人还有朝政要处理,咱们下次再说,下次再说!” 嬴楼双手扶住华阳的肩头,把她移到床边,然后连鞋都没穿便匆匆朝门外跑去。 自从五年前立后,这大概是嬴楼第五百次拒绝华阳。 倒不是因为嬴楼不举无法生育,只是出于身体原因,两人每次行房后,嬴楼都会变得虚弱无比。 原本就只能活动三四个时辰的嬴楼,在激战过后便会直接昏睡,没有个一两天根本醒不来。 “哼,这龙种我是非怀不可,只要生下男孩立为太子,爹爹便能在大秦高枕无忧!” 华阳眯起媚眼盯着嬴楼的背影,不满的娇喝道。 离开寝宫后,嬴楼此时的心情格外愉悦。 金蝉终于离开了桃源,只要顺利来到咸阳城,就算无法让嬴楼变的长生不灭,但至少也能让这孱弱的身体恢复健康。 况且南荒距离大秦足有十万余里的路程,说不定在这段时间里能够找到炼化金蝉的办法。 “速传李信将军和昌灵君来章台宫!” 嬴楼朝着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 “诺!” 小太监低头应道,然后便火速驾车出发。 此时此刻。大秦的王终于要开始转守为攻! 嬴楼隐忍布局了多年。 无论是赵姬、嬴启,再或者是那些藏在大秦暗处心怀不轨的权臣、王室,嬴楼势必要把他们一一揪出,铲除。 来到章台宫。 早已饿坏的嬴楼一边吃着膳食,一边静等李信和昌灵君到来。 可能是因为金蝉活动的占比时间较多,外加此时心情较好。 嬴楼在用膳饭期间,居然做出了一些在桃源时染上的习性。 咽下最后一口茶点,李信和昌灵君也抵达了章台宫。 “大王,李信、昌灵君来迟!” 两人双手环拱抱在胸前,恭敬的叩礼。 “你们都出去!” 嬴楼挥了挥手,赶走了身边的几个小太监。 “李信将军,昌灵君阁下快快请起!” 嬴楼起身亲自扶起了二人。 “大王,伱有何事尽管吩咐,我保证完成任务!” 李信是嬴楼从小的玩伴,也是嬴楼最信任的人之一,不同于其他年轻的武将们各个家世显赫、均为名将之后。 小时候的李信只是宫中一个小小的马夫而已。 “南荒,我需要你去南荒边境帮我接一个人回来!” 南荒距离秦国很远,仅靠金蝉一人回来,难度简直和西天取经一样没什么区别。 “诺,请问大王这人叫什么名字?” 李信从不问嬴楼原因,只管服从命令。 “无名!” 虽然嬴楼对李信和昌灵君足够信任,但关于金蝉的秘密并不打算说出。 “请问大王有没有此人的画像?” 南荒边境与中原边境的交接处足足蔓延上千里,找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没有,你只需前往边境,及时向我汇报情况,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嬴楼抿了口秦国的茶,开口说道。 反正金蝉就是自己,到时候只要双线操作让金蝉主动去找到李信便可。 “诺!” 李信抱拳应道。 “昌灵君,那件事的进展如何了?” 安排完金蝉的事后,嬴楼转头问向五十多岁的昌灵君。 当年先王在驾崩前,除了把王位和玉玺传给嬴楼外,还分别给嬴楼在朝中和军中留下了一个亲信。 只不过这几年,嬴楼因为金蝉还未离开桃源的原因,便没有在明面上过多的干涉朝政,只是在暗地里交代昌灵君去做一些事。 “回大王,通过我这几年的游说,楚、唐、齐三国已经答应共同出兵伐秦!” 昌灵君的话让一旁身为武将的李信吓了一哆嗦。 “伐秦?这是怎么回事?” 秦国老臣和当世秦王,居然暗地里联合他国攻秦。 李信瞬间懵了,如果刚才自己耳朵没问题的话,那么是大王叛国了? (本章完) 第16章 什么都别说了! 第16章 什么都别说了! 看着李信一脸懵逼的吃惊表情,嬴楼和昌灵君同时捂住嘴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觉得大王叛国了?” 昌灵君倒是没有忌讳,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打趣的朝着李信问道。 “胡说,大秦都是大王的,谁叛国大王都不可能叛!只是.” 李信的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虽然他绝不相信大王会叛国,但联合三国伐秦也是实打实的事。 武将这满是肌肉的脑子,就算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这到底是为何! “信,你先坐下!” 嬴楼摆了摆手,三国伐秦的确是他和昌灵君瞒着一众大臣、赵姬、嬴启等人,悄悄谋划了多年的事情。 为了游说三国还要做到不被人察觉,五十多岁的昌灵君一个人驾着马车出门连随从都不曾带过,常年奔波游走在各国之间,导致身体都已经变的大不如前,就连原本乌黑的头顶,如今也是悄然染上了银丝。 “这件事还不能告诉你原因,不过寡人身为秦王,怎会做出对大秦不利的事情来!如今伱只需要去南荒边境,把那个人接回来即可,到时候寡人定能在有生之年一统中原!” 嬴楼的眼神深邃而又锐利,嗓音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庞大的力量,尤其最后那“一统中原”四个字,更是让李信的虎躯为之一震。 “我今夜便出发,绝对完成任务,如若完成不了愿承担五马分尸之责!” 李信抱拳屈膝,信誓旦旦的朝着嬴楼立下了军令状。 “好!寡人为你斟酒。” 嬴楼大喝一声走上前去,双手搀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李信,然后拿起桌上的三个酒杯,亲自为其斟满。 “大王您的身体!” 李信知道,嬴楼因为身子骨弱的原因几乎从不喝酒,尤其是眼前这种烈酒。 “无妨!今日开心,寡人与二位痛饮!” 嬴楼说完便把杯中酒,一口饮之。 就这样,三人闲聊着又喝了几杯后,李信因为担心嬴楼的身体,便以准备行李为借口离开了章台宫。 “大王,七日后我也要离开秦国了,再见面就是在战场上了,这三国的帅印稍许有些沉重啊!” 昌灵君的嘴角微微下垂,形成了一个苦涩的弧度,一口闷掉了剩余的半壶烈酒。 虽然眼神里满是不舍,但为了嬴楼的计划,他必须以身入局以叛徒的身份离开养育他的秦国。 “大秦不会忘了您!”嬴楼起身弓腰道。 “走了!这一次三国伐秦,虽说不是倾巢而出,但全都携带本国气运,大王小心!” 昌灵君背对嬴楼挥了挥手,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看着昌灵君枯瘦的背影,嬴楼则叹了口气。 要不是如今的嬴楼已入绝境,他绝不会让这么一位忠心的老臣,在秦国落得个人人唾弃的下场。 在朝外,其余六国的王都有吞并天下的雄心,加上秦王身残天下皆知,所以他们的首选目标便是地广辽阔的秦国,哪怕面对百万虎狼之师也在所不惜。 换句话说,就算没有昌灵君这一次的合纵伐秦,六国挥兵函谷关下也是迟早的事。 而朝内,赵姬、嬴启已有逼宫篡位的想法,就算因为国运的缘故会犹豫片刻,但也顶多拖个几年而已,等赵姬产子后,这两人绝对会密谋政变。 不过在嬴楼的眼里,赵姬、嬴启并不是最大的威胁,而是另有他人,这个人无论城府、手段、势力、财力、门客数量,在整个中原都无人能出其右。 甚至六国之所以这些年没有出兵伐秦,也是因为有这个人坐镇咸阳城。 “多歧路,今安在!” 嬴楼细细品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醇香的烈酒后,便起身朝着寝宫走去。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副身体过不了多久就又该陷入沉睡了。 三个时辰后,夜已黑。 秦王寝宫内,嬴楼躺在床上,睁着他那细长的大眼睛,盯着天板一动不动。“见鬼了吗?怎么还没有睡着?” 嬴楼纳闷道。 这次醒来已经过了快五个时辰,加上喝了不少酒,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犯困的感觉。 失眠? 这两个陌生的字眼,让嬴楼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难不成是金蝉那边出事了?” 只是从高空坠落而已,按道理来说金蝉应该早就恢复了才对。 “去找太医给我熬一碗安神汤!” 听闻这话的小太监都没敢及时回复嬴楼,生怕是自己听岔了。 要知道平日里,秦王一睡就是十个时辰左右。 安神汤?这玩意太医估计都忘了该怎么熬。 “聋了吗?让太医速速熬一碗安神汤拿来。” 嬴楼皱了下眉头,没办法只能再重复了一遍。 “诺,小人这就去!”终于听清的小太监连忙应道。 反正也睡不着,嬴楼干脆披上衣服来到了露台,感受着夜风拂面。 “除了不困外,身体似乎并无大碍!” 嬴楼仔细打量了一下身体后,发现此时的自己不但没有困意,反而多了些许力气。 这种感觉让嬴楼喜出望外。 不过既然睡不着,那就先看看最近的折子吧。 金蝉那边反正也死不了! 坐在书案旁,嬴楼翻起了堆在上面折子。 但看了几个后,发现大部分都是些鸡毛零碎的琐事。 突然。 “大王,听闻您今夜无心睡觉,臣妾特意来陪你共度良宵!” 抬头望去,只见华阳步履轻盈出现在了寝宫门口。 一身薄如蝉翼的半透明红色薄纱,搭配着淡雅但又不失妩媚的妆容,让嬴楼下意识抿了下嘴唇。 “唉!” 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了一辈子的。 嬴楼暗叹一声。 他想不明白,这么一个既漂亮又聪明的女人,为什么脑子里只有怀上龙种这一件事。 “大王,臣妾有事相商,能否让臣妾入内!” 华阳刻意把身上的纱衣轻轻拨掉了一点,好让远处的嬴楼能够欣赏。 “什么都别说了,上床吧!” 嬴楼站起身子朝着床边走去。 反正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再加上此刻急需入睡,不如就趁此机会顺便满足下对方的心愿吧。 (本章完) 第17章 终是老娘成功了 第17章 终是老娘成功了 嬴楼面无表情的脱下披在身上的衣物,然后平躺在自己那宽大的床上。 寝宫门口还傻站着的华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性福”一时间居然没反应过来。 几百次的拒绝,才换来了这一次的成功。 华阳有种喜极而泣的哽咽感! 看了眼床上嬴楼那既帅气又冷艳、高贵的脸庞,华阳轻轻咽了口唾液,在心里暗想:“终是老娘成功了!” 慢慢褪去身上的红色薄纱,只穿上一件精致的亵衣,华阳迈开她那双让天下男人都欲醉的白嫩长腿,朝着床边走去。 爬上卧榻。 如贝壳般白润的灵巧脚趾,轻轻勾起盖在嬴楼身上的薄毯。 “大王,臣妾来了!” 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红唇,华阳说完便直接扑了上去。 而被动的嬴楼,此时竟有种身份互换了的感觉。 这一刻,他甚至分不清谁才是大王,谁才是王后。 今夜。 秦王寝宫摇晃的格外猛烈。 而端着安神汤的太医则站在门外,此时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行,就这样伫立了整整一晚。 “华老爷子,就辛苦您和我们在这里一起守夜了!” 一位老太监拍了拍华太医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大王居然如此威猛,这的确有点出乎老夫的意料啊” 给嬴楼看了十几年病的华太医,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病恹恹的大王,身体居然这么棒! 不知又过了多久。 太阳已经照亮了整个阿房宫。 床也终于不晃了,那如同夜莺啼鸣的呻吟,在响了一个晚上后也安静了下来。 寝宫内。 嬴楼摸了下身边华阳湿润的侧脸,静静的看着眼前昏昏欲睡的女人。 昨晚的决定,嬴楼并不是单纯的心血来潮而是另有想法。 如果华阳真的怀孕了,并且生下男孩立为太子,那么陇关士族便会坚定的站到自己这边,成为嬴楼的势力。 但是凡事都有正反两面。 这件事若让赵姬知道了,就怕她和赢启会提前造反。 拍了拍脸颊,折腾了一晚上的嬴楼虽然双腿发软、困意来袭,但依旧无法入睡。 起身向外走去,在看到华太医扶着栏杆一摇一摆想睡又不敢睡的样子,嬴楼这才想起来安神汤的事。 “把药给寡人吧!” 嬴楼拿起安神汤,就准备灌入嘴里。 “陛下等等,容我重新再去熬一碗!” 清醒过来的华太医连忙阻止,这冰凉的药可不能让大王服下。 “没事!” 嬴楼已经不想再耽搁了。 虽然金蝉有不死之身,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二十年来第一次发生。 他急切的想看看,南荒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咕咚咕咚,虽然凉了的安神汤有点苦涩,但嬴楼还是一股脑的喝了下去。 不得不说华太医真有两把刷子。 很快。 一股疲劳感席卷全身,眼皮逐渐耷拉下来,意识也越来越模糊,靠着药物的外力嬴楼终于睡着了。 再次睁眼,便来到了南荒。 四周的墙壁被浓烟熏的发黑,高高的灶台上一口大铁锅冒着热气。 随处可见的柴火在厨房内肆意堆放。 还一口残留着黄褐色液体的破碗,掉落在金蝉的脚边。 “怎么被绑了?” 只见泡了盐水的粗麻绳紧紧的困住金蝉的四肢,这老辣的手法,让金蝉怀疑是不是进了土匪窝。 尝试着扭动身体,好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不过一股眩晕感瞬间直冲颅内。 “这是被下药了!” 金蝉一下子便明白了,为什么嬴楼能活动十几个时辰都毫无困意。 感情是这边的身体被迫下线了。咯吱~ 厨房老旧的破木门被突然推开,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或许是因为被下药的缘故,金蝉的五感比平时弱了不少,居然没发现有人在附近。 连忙闭眼继续装死。 在没摸清对方是什么来路前,可不能打草惊蛇。 “体重很轻貌似是个女人,可以对付。” 通过对方走来的脚步声,金蝉立马做出了分析。 不过他似乎忘了,浸过盐水的粗麻绳可不是那么好挣脱的。 就在继续思考脱身之策时。 装睡的金蝉忽然感到脸上被一个尖锐的东西不断戳着。 “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是要割脸上的肉?” 在桃源那种环境待了二十年的金蝉,但凡有人触碰自己的身体,第一反应就是割肉下锅。 不过这一次金蝉似乎猜错了。 在脸上戳了一会后,这人又朝着他的鼻孔捅去。 顿时,鼻腔传来的瘙痒感,让金蝉没有忍住打起了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连打了三个喷嚏后,金蝉索性也不装了。 睁开双眼,只见一个穿着破衣,头发微微发黄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 她的手里拿着一节枯树枝,一边傻笑着一边对着金蝉的鼻孔插来插去。 虽然体型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但一对漆黑的大眼睛却如黑珍珠般明亮。 “是你!” 金蝉想起来了,眼前这人不正是当日在温泉里泡澡的小姑娘嘛! 难不成是她把自己绑起来下药的? “阿伊~~~” 小姑娘也被突然醒来的金蝉吓了一跳,脚下不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在她手里的一口瓷碗也摔了个稀碎,里面盛满的黄褐色液体流了一地。 看到金蝉醒来,小女孩似乎很害怕。 屁股坐在脏兮兮的地板上,两只脚不停的向后蹬,直到把身子蜷缩在角落才停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金蝉因为手脚被捆、胸口贴地,只能拼命扬起脖子对着小女孩问道。 “阿伊~~~,阿伊~~~~” 小女孩把双手挡在胸前拼命的挥舞,歪着小脑袋眼睛紧紧的闭上,看这样子似乎是被吓坏了。 “好像我才是被绑的吧?” 金蝉有点无语,对方是个哑巴就算了,怎么脑子还有点不好用。 不过看对方胆小的这样子,金蝉怀疑绑了自己可能另有他人。 果不其然。 因为闹出了些动静,门外很快便冲进来了两个气势汹汹的中年夫妇。 “这‘麻药’可贵着哩!你个死丫头就这么给我浪费了!” 戴着白头巾的中年糙汉,随手拿起一根木棍就朝着小女孩的身上用力的抽去。 啪~啪~啪~ 中年男人一点都没留手,不一会小女孩就被打的皮开肉绽哭喊个不停。 “别打了,这要是打破相了明早还怎么出嫁!” 另一旁丑陋肥胖的妇女连忙夺过男人手里的木棍。 “死丫头,让娘看看这小脸破相了没?” 妇女没好气的用脚挑起小女孩的下巴,仔细打量了起来。 “还好,还好,这小脸还没破相!” “死丫头,伱只要乖乖的,娘就给你吃猪肉大包子!” 脚上的泥渍沾了小女孩一脸,中年妇女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 “阿伊~~~” 可能是听到了猪肉大包子这几个字,小女孩居然傻傻的笑了起来。 “死丫头,给我把这小子看好了,他可是你的相公!” 中年男人看了眼地上的金蝉,语气不悦的说道。 相公? 听到这话金蝉懵了! (本章完) 第18章 不会说话的小丫头 第18章 不会说话的小丫头 这才昏迷了一天,怎么就成了一个傻丫头的相公? 在清醒之前金蝉想了很多种可能。 比如自己不死的特质被外面的人知道了,然后和桃源时一样被圈养起来宰割吃肉。 再比如被当做邪物直接处理。 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小子,你哪里人?” 再看到金蝉已经苏醒,中年男人随手抄起案板上的一把菜刀开口问道。 “如果这丫头是个哑了的傻子,那么我从高空坠落还没死的事情,这两个刁民应该不知道吧?” 金蝉没有搭理男人,而是在心里默默的做起了分析。 如今好不容易离开了桃源,自己长生不死的这件事可不能再传出去了。 要知道这种堪比天财灵宝的肉,没有人能抵挡住诱惑。 “喂,问你话呢?” 看着金蝉发呆的样子,男人心感不妙,扭头朝着媳妇又问道:“瓜婆娘,这棒槌不会和那个死丫头一样,也是个傻子吧?” “呸、呸、呸,闭上你的臭嘴,两个傻子咱俩还怎么交差!” “我看这小子细皮嫩肉,不像是个傻子,会不会是伱这糟老头子把‘麻药’放多了?” 妇女晃动着她那魁梧的肥硕身体,和蛤蟆背一样的老脸皮挤皱在一起。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说实话她心里也没底。 毕竟一天前,这傻丫头拖着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回来时,着实吓了他们夫妻一跳。 “没放多少啊,也就是迷晕一头野猪的剂量!” 男人挠了挠头声音越来越虚。 “你个蠢货,这是人不是野猪!” 妇人大骂一声,连忙蹲下身子,用她那粗糙沾满泥垢的手撬开了金蝉的嘴巴。 “牙口还不错,眼睛也没有散,可千万别被你真的毒傻了!” 和打量牲口一样,妇人仔仔细细把金蝉的全身上下摸了一遍,尤其在那健硕的大腿上,还停留了一小会。 搞的金蝉像是触电般哆嗦不止。 “减少麻药的量,让他一直睡到明早就行!” 妇人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哼!瓜婆娘这可是你的女婿。” 看到妇女那桃泛滥的脸,男人不满的轻哼一声。 “呸,要不是这死丫头还有点用,不然我早就把她卖到窑子去了!” 妇人恶狠狠的瞪了眼坐在地上的小女孩,然后在瓮里舀起一瓢凉水就浇了过去。 “死丫头,给老娘洗干净点,嫁不出的话我就把你卖了换肉吃!” 冰冷的凉水浇在小女孩的伤口上,这种刺痛的感觉,让小女孩蜷缩在角落抖个不停。 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妇人,但却换不来丝毫同情。 重新端来一碗麻药,妇人亲自给金蝉喂下后,便离开了厨房,只留下小女孩一个人在这里看着金蝉。 麻药进入胃部,金蝉的脑袋又传来了一阵眩晕。 不过幸亏这一次的剂量少了很多,不至于喝下后就直接昏迷。 “幸亏没堵上嘴!” 金蝉说完,便张开嘴一口咬断了舌头。 随着鲜血喷涌而出,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大脑,让金蝉保持清醒。 不过这一幕同时也吓坏了一旁的小女孩。 呸! 吐出咬断的半截舌头,金蝉缓了缓情绪,强行挤出一副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用着温柔的语气开口问道。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可话刚说出口,金蝉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这丫头是个哑巴,哑巴怎么会说话呢!“小妹妹你别害怕,哥哥可不是坏人喔,你能不能帮哥哥一个小小的忙!”金蝉用尽全力蠕动着身子,试图朝小女孩靠去,但麻药残留的效果,让他轻轻一动就大汗淋漓。 怪异的举动再加上满嘴是血的可怕模样,小女孩没第一时间逃跑,都算是胆子大的了。 “小妹妹,你能不能用那把菜刀,帮哥哥割断这该死的绳子,你只要帮了哥哥,哥哥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就像是哄小孩一样,金蝉一步步诱导着对方。 “嗯~~~” 令金蝉意外的是,小女孩居然点头轻哼了一声。 然后便站起身子踮起脚尖,吃力的拿起了灶台上锈迹斑斑的菜刀朝着金蝉走去。 或许是因为小女孩实在是太瘦了,两只手居然连一把小小的菜刀都拿不稳。 摇摇晃晃的样子,金蝉真的担心这小丫头会不小心砍到了她自己。 呼哧、呼哧。 一切都还算顺利,小女孩来到金蝉身边后,没有犹豫拿起菜刀便朝捆着手的绳子割去。 但小女孩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再加上刀口偏钝,就这么割了半个时辰,绳子都没有被割断半分。 可能是金蝉许诺的“好吃的”诱惑力太大了。 就算咸咸的汗渍滴到身上的伤口,小女孩也依旧咬着牙拿着菜刀继续割! 就这样过了半天。 粗麻绳终于被割断了一半,而小女孩也因为体力不支,倒在柴火堆旁呼呼大睡了起来。 而金蝉在这段时间里为了防止被麻药迷晕,咬断了三四次舌头。 不过让金蝉诧异的是,小丫头居然对这血淋淋的一幕视而不见,心里似乎只有割断粗绳这一个念头。 天色已经变黑。 小女孩在睡醒后,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便视若无睹般把地上的舌头打扫干净,还顺便用泥土遮盖了血迹。 然后就拿起菜刀继续割起了绳子。 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后,捆绑着金蝉手腕的三层粗麻绳终于被割断了。 “哈哈!” 金蝉笑出了声,心里暗想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阿伊,阿伊” 小女孩红着脸把菜刀递给了金蝉,然后指了指金蝉绑在脚腕上的绳子。 看样子接下来的活是想让金蝉自己去做。 “小丫头,你不傻!” 金蝉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笑了笑说道。 经过这一天的接触,金蝉隐约发现这个小女孩似乎有她自己的打算,并不是为了白天所说的“好吃的”。 “嗯~~~” 小女孩对金蝉的举动毫不抵触,反而像只被主人抚摸的小猫一样笑着,甚至还把娇小的身体靠在了金蝉的肩膀上。 麻药的效果逐渐消散,金蝉的五感也恢复了正常。 就在这时,敏锐的听觉让金蝉发现有人正朝着厨房走来。 而且这人的脚步声很轻,似乎是刻意不发出声响。 “有人来了!”金蝉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小声的说道。 小女孩也很聪明瞬间心领神会,小步跑到角落便装睡了起来。 而金蝉也顺势躺下,眯起眼睛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这么精壮的小奶娃娃,我还是第一次见,与其便宜别人不如先便宜了老娘我!” 只见白天那个五大三粗、丑陋不堪的妇人,此时提着一盏油灯,画着让人恶心作呕的妆容走了进来。 (本章完) 19.第19章 金蝉的噩梦 第19章 金蝉的噩梦 “多么漂亮的奶娃娃啊!家里那个糟老头子和你比起来简直就是坨狗屎!” 妇人贪婪的舔了舔嘴唇,一脸饥渴的样子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活吞了金蝉。 “怎么这世上除了华阳外,还有这种人?” 金蝉冷汗直流,也不知是为何就想起了远在秦国的华阳。 只不过这两人根本没法比较,如果说华阳是天上妖娆的仙女,那眼前这个妇人就是趴在泥浆里的癞蛤蟆。 妇人迫不及待的脱去衣服露出满身的肥膘,那犹如肘子般油腻的四肢和垂到肚脐眼的两块肥肉,让金蝉的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就吐了出来。 “小丫头,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得亏小女孩刚才帮了自己,不然让这丑妇得逞的话,金蝉估计会留下一个伴随一生、永远也抹不掉的噩梦。 弄不好,精神都会出现问题。 看着丑妇搓着双手一步步靠近,金蝉攥着菜刀的手越来越用力。 “小宝贝,我来了!” 丑妇狞笑一声,张开双臂就朝着地上的金蝉扑去。 “妈的,也不怕压死我!” 金蝉瞬间扭动身躯从背后抽出菜刀,朝着丑妇的脖子就狠狠的砍了过去。 刺啦一声。 一道鲜血从丑妇的脖颈喷出。 可能是因为刀太钝、肥肉太多的缘故,再加上金蝉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一刀下去居然没砍断对方的脖子。 反而连菜刀都被震飞了出去。 “你,谁给你解开的绳子!” 丑妇捂着比脑袋还粗的脖子,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血液流失、颈椎受伤,此刻的她两眼昏,浑身的力气就好像被抽干了一样。 而金蝉这边,因为双脚还被麻绳捆着,行动起来也是多有不便。 “阿伊~~~” 就在这时,只见装睡的小女孩已经站了起来,迈着小小的步伐跑到了掉落的菜刀边上。 “死丫头,快,快给老娘把刀拿过来!” 丑妇用尽全力喊着,就算失血过多嘴里也依旧骂个不停。 小女孩望了一眼丑妇,便弯腰捡起菜刀。 只不过她并没有给丑妇拿过去,而是递给了另一边的金蝉。 “阿伊~~~~,阿伊~~~” 小女孩指了指丑妇,然后又指了指菜刀。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死丫头,老娘养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想让他杀了我!” 愤怒涌上心头,丑妇恨不得剁碎了眼前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过这时的小女孩,眼眸里已经没有了往日那副害怕的神情。 只见她乖乖站在金蝉身边,紧紧攥着对方的衣袖。 而金蝉也不磨叽,拿起菜刀便割断了捆在脚上的几圈麻绳。 然后起身就朝前走去。 “奶娃娃,你饶我一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丑妇疯狂的求饶。 “奶,奶个屁啊!” 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被侮辱了,金蝉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便高举起菜刀,反复剁了下去。 “爽!” 金蝉大呼一声。 可见这个丑妇带来的心理伤害,是多么的可怕。 “肥婆娘,大晚上了你折腾个什么,明早还有正事呢!” 突然,妇人的老公揉着眼睛,朝着屋内走了进来。 只是当他还没看清屋内那一地的碎肉时。 便被金蝉从侧面瞬间抹了脖子。 “阿伊~~~”彻底安全后。 小女拽着金蝉的衣角,可怜巴巴的大眼睛里闪着祈求的泪光。 虽然说不了话,但意思金蝉也懂,就是希望自己能带她离开这里。 刚才的“恩情”毕竟太大了,金蝉想了想,然后摸着小女孩的脑袋开口说道。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没有办法让你一直跟着我,因为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前路曲折,肯定会有很多的危险。” “嗯” 小女孩笑了,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小小的嘴巴里露出一颗洁白的小虎牙。 把油灯扔进厨房内的柴火堆后,一大一小两人便朝外走去。 但刚一出门,只见一顶红色的轿静静的立在院子中央。 俨然是一副女子出嫁的画面。 只不过这顶轿远比普通的轿大了一倍,就算同时坐进去两个人都没问题。 “小丫头,我当日从空中掉下来后,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青铜小香炉?” 金蝉在问的同时,还用手扒拉着比划了起来。 “嗯” 小丫头点了点头,然后小跑到偏房,没过多久就抱着青檀呼哧呼哧的走了出来。 看到东西没丢金蝉这才松了口气,虽然这东西可能是个邪物,但金蝉冥冥之中总觉得,这玩意将来会有大用。 收拾好东西后,两人推开大门,借着月色就朝着村外跑去。 不过让金蝉感到奇怪的是。 这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破村子,居然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门头还贴着两个红纸剪成的“喜”字。 好像是全村人同时在嫁女儿一样。 金蝉也没来得及细想,心里觉得这可能是南荒的某种奇怪习俗罢了。 两人一路跑了很久,直到离开了小村庄几十里,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后,才停了下来休息。 期间小女孩因为体力不支,还被金蝉抱在了怀里赶路。 “好了,现在你自由了,咱们就在这里分开吧,你看好不好?” 金蝉把小女孩放在地上,确定四周安全后,便打算自己一个人继续出发。 “阿伊.,阿伊.” 听到金蝉要丢下自己,小丫头立马慌了神,拉住金蝉的胳膊死活不愿松开。 “小丫头,我是要离开南荒,离开你的故乡,前面的路不但要翻山越岭,而且处处都是虫鸟野兽,你跟着我或许会更危险,我看等村子里的风声过去后,你就回家好不好?到时候也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若此时是在秦国,金蝉必定会赏赐小女孩万两黄金、千亩良田、珠宝玉石数之不尽。 但可惜。 南荒这个鬼地方距离咸阳城还有十万余里,而且前方的山路又蜿蜒崎岖,不但有沼泽毒气,还有毒虫野兽充满了无数未知的危险。 金蝉都自顾不暇了,若是让这么一个黄毛小丫头跟着,那才真的是害了她。 而且小丫头本就是南荒土著,又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那对恶心的男女死后,她的生活或许会逐渐变好。 听到金蝉要赶自己走,小丫头拼命的摇着脑袋。 两行泪珠哗哗的流下。 “唉,要不等这小丫头睡着了,我再悄悄溜走?” 金蝉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想着。 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跑累了。 此时的小女孩居然搂着金蝉的小腿,就这样坐在地上睡着了。 轻轻的鼾声微微的响着。 就这样。 金蝉保持这个姿势不动,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小丫头,这才小心翼翼的把腿抽了出来。 紧接着便一口咬破手指,在对方嘴里小心翼翼的滴了几滴血。 “也不知道这几滴血,能不能让你重新开口说话?” 说完。 金蝉便躲在了暗处,直到小丫头醒来后,才悄悄的重新出发。 (本章完) 20.第20章 公子镇 第20章 公子镇 南荒的地貌与以平原为主的大秦截然不同。 而且地广人稀,别说像咸阳城那种超大型都城,就连类似大秦最下级的边陲小镇也极其罕见 纵使金蝉这种博览天下书卷的人,在离开桃源后也陷入了一个非常非常尴尬的困境。 “这哪边是北啊?” 一处万丈断崖前,金蝉仰天大吼发泄着心里的怨气。 七天了。 在离开小女孩后,自己已经整整走了七天。 这七天里,不是碰到遮天蔽日的森林,就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山川,再或者就是眼前这个江水滚滚的悬崖。 当初出发时金蝉还信心满满。 觉得只要一路向北,迟早能走到南荒与中原的交界。 但此时此刻,却连方向都不敢确定是不是走对了。 转身扭头。 金蝉只能选择原路返回。 就这样又走了一天一夜后,在来到一处岔路口前,金蝉拿出一枚铜板大小的扁平石头。 “天灵灵、地灵灵,给条活路行不行!” 把石头高高抛起,然后任凭它自由落地。 “正面,走左边!” 反正已经没有了方向,不如赌一把看看天意如何。 拿起兽皮做成的包袱,金蝉朝着石头指引的方向走去。 在暴雨和雷鸣中又走了小半天。 终于。 金蝉看到远处一个好似乡镇的模糊轮廓。 “哈,哈,终于有活人了!” 金蝉揉了揉眼睛,又仔仔细细的确认了一遍没看错后,才迈开长腿大步向前飞奔。 虽然放在大秦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镇,但在南荒却变的犹如沙漠中的绿洲一样罕见。 “公子镇”! 在进入小镇的门口,一块两米高的石碑矗立在路边,从裂纹上来看至少不下百年历史。 镇上的街道破旧但却宽敞,两旁房屋各式各样。 街道上车水马龙,三教九流应有尽,这样的闹市与南荒的贫瘠有些格格不入。 而一旁的商铺也是各式各样,从新鲜的蔬果、香气扑鼻的小吃、精美的工艺品,再到肉铺、酒馆、赌坊. 不过让金蝉感到最奇怪的是,这里的人在做交易的时候,似乎从不用金银铜钱。 每个铺子前都放着一尊半尺高的白玉观音。 卖方只需划破手腕让血滴在白玉观音上,就可挑选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每个商品的价钱似乎和滴血量有关。 就比如一颗白菜大概只要一两滴血。 但半扇排骨就要足足需要小半个茶碗的量。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怪不宫里的人总说南荒诡异,连攻打的价值都没有!” 金蝉甩了甩脑袋,他并不想在这里过多的停留。 只要打探出前往中原的路该怎么走,就会马上离开。 随便挑了一个人比较多的酒馆,金蝉便朝里走了进去。 刚坐下。 一个奇装异服类似店小二的家伙就走了过来。 “先生!我们这酒好、肉好,您想要点什么?” “向你打听点事!” 金蝉并不想和其他人一样放血。 “先生,您看那!” 小二似乎习惯了金蝉这种白嫖人士,直接伸出手指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牌子。 【一切有偿,均不还价】看来这店老板绝对是个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家伙。 不过就在金蝉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 小二却殷勤的将其拦下,并且拿出一尊手臂大小的白玉观音和一柄小刀,开口说道。 “客官,一坛三十年好酒,外加烧鸡一份,只需要三十六个时辰而已,爷,只要你在本店吃喝,你要打听啥,小的都告诉您。” “三十六个时辰?什么意思?”金蝉不解。 “客官,您山里来的吧?居然不知道普渡郡现在的规矩,我们这里金银玉器分文不值,只有这寿命、气血才是唯一的流通货币。” “任何东西都是用寿命、气血来换的,一滴血等价一炷香的命,您这一桌子菜大概需要三十六个时辰的寿命,我看流满这一碗就差不多够了。” 这小二其实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金蝉根本不懂普渡郡的规矩,纯属一个愣头青。 所以仅仅价值三个时辰的酒肉,足足让他翻了十二倍之多。 “以命换物?” 这诡异的方式,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就在金蝉准备开口拒绝,准备先观察一阵后再说时。 忽然。 他的身体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站起,眼前闪过一片朦胧。 两个呼吸之后。 再次清醒。 只见金蝉不知何时,已经用小刀割破了手掌。 而随着血水落在白玉观音上,只见一道裂纹从观音的头顶裂开,然后朝下蔓延。 只听咔嚓、咔嚓,前一秒还好好的观音瞬间就变的四分五裂。 “这这.,怎么这么多?” 小二结结巴巴顿时愣在了原地。 事发意外,金蝉瞬间警惕了起来。 “爷,您这一下子就付了三十年的寿命,把我们店吃空都绰绰有余。” 眼前的店小二似乎并不知道,刚才发生在金蝉身上的事。 “三十年?” “爷,你这气血、寿命,简直能在现在的南荒横着走,您等等,我这就去给你上酒上菜。” 连忙把桌子上碎成渣的白玉观音收拾好,店小二火速跑向后厨。 嘴里还悄悄嘟囔着:“真是运气好,居然遇见了一个气血这么旺盛的家伙,一缕血就值别人三十年的命,不过这人似乎是个土包子,等会让老板娘再坑他一笔,争取把他榨干!” 虽然声音很小,但这句话还是让听力异于常人的金蝉,听了个一清二楚。 很快。 店小二便把好酒好菜堆满了整张桌子。 就连态度也变得谄媚了许多。 “大爷,您看这味道如何?” “马马虎虎吧,酒还不错,菜一般。” 不得不说,南荒虽然落后,但这酿酒的技术却远超大秦。 这让喜爱酒水的金蝉,直接一口闷掉了小半坛。 “要不小的让后厨给您重做!” 店小二搓着双手点头哈腰,姿态也极度卑微,比起宫里的太监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倒不用了,我问你前往中原的路该怎么走?多久才能走到?” 金蝉放下手里酒坛开口问道。 “中原?” “南荒不好吗?您要去中原干吗?” 店小二突然皱起了眉头,狐疑的问道。 (本章完) 21.第21章 小丫头危机 第21章 小丫头危机 “怎么了?我是从乡下来的,只是想去边境做点买卖而已!” 金蝉随口扯了个谎。 “原来是乡下来的啊!怪不得。” “大爷,今时不同往日,现在都没人愿意去中原了!” “而且,前往中原的路也断了。” 小二捂着嘴小声的给金蝉解释着。 “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蝉有些纳闷。 “大爷,能不能把您桌子上剩的血给我抹一滴?只要一滴小的就带您去见老板娘,她是我们公子镇的老大什么都会告诉你!” 小二指了指桌面,然后警惕的晃着脑袋朝四周看去,从怀里悄咪咪的拿出一尊小了很多的白玉观音。 “你为何不自己来?” 金蝉问道。 “大爷,这不行啊!若不是您心甘情愿送上,我抹再多都没用的,根本融不到观音里去!” 原来是这样。 听到这话,金蝉便接过店小二手中的白玉观音,然后朝着桌面残留血液的地方,轻轻抹了一把。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好人一生平安。” “不过能不能求您给个脸,等会见到老板娘时,可千万别说我私藏了您一滴血的事!” 看着小二这鬼鬼祟祟的样子,金蝉瞬间明白了,感情这家伙是打算中饱私囊啊! “好!” 毕竟小鬼难缠,金蝉可不想出点什么幺蛾子,让离开南荒的路,断在了这个店小二的手上。 “感谢大爷,感谢大爷,您这一滴血,够我全家生活半辈子了!” 店小二弯腰答谢,就差给金蝉跪下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大爷,老板娘白天还在睡觉,晚上才会醒来去赌坊,到时候我再带你过去!” 听到小二的话,金蝉朝屋外看去,距离日落也就不到两个时辰,等等就等等吧。 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窗外的大雨倾盆。 这南荒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前一秒还艳阳高照,下一秒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酒馆的人也越来越多。 因为听觉灵敏,所有人的谈话金蝉全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也让金蝉在等天黑的这段时间里,获取了不少的线索。 “你们听说没,牛家村被普渡贤师的手下屠村了,好像是因为出嫁当天有个女儿私自逃跑的缘故。” 几个披着蓑衣的本地居民,一来到酒馆里就交头接耳了起来。 “早听说了,不就是八天前的事嘛!这小姑娘真不懂事,一个人害死了全村上百口老老少少。” 八天前?出嫁?小姑娘出逃? 听到这话,金蝉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很粘自己但不会说话的哑巴小丫头。 “现在整个普渡教都在通缉那个小姑娘,只要抓住上交,活的赏钱十年、死的也赏钱两年,这破天的富贵啥时候能落到我的头上啊?” 其中一人点了壶便宜的女儿红,愤愤不平的灌了一大口下肚。 “一个小丫头片子就价值十年?开玩笑的吧?” 另一人不可置信的问道。 他想不明白,一头老黄牛也就价值一两个月的寿命而已,区区一个黄毛丫头,何德何能居然这么值钱。 “你懂个屁,这叫杀鸡儆猴!” “这么多年了,自从普渡贤师来到南荒后,这还是第一个敢忤逆她的人,估计这小丫头到时候会被榨成血汁以儆效尤。”听到这里,金蝉的眉头逐渐紧皱在了一起。 “这丫头怎么个样子,咱哥几个等会也出去碰碰运气,万一落到了手里,这小半辈子的酒钱就有了!” “听说年龄不大,十三四岁长得还挺水灵!真落到我手里了,我先玩几天再拿去换赏钱。” 男子猥琐的笑容,就像是一只阴沟里的臭虫。 “对了,这丫头好像还是个哑巴。” 靠! 果然是那个小丫头。 虽然还不清楚这几人嘴里所说的普渡贤师到底是何人,但金蝉也听了个大概。 只是让金蝉没想到是,原本南荒这个无法制、无王权的地方,如今却出现了一个统治者。 金蝉犹豫了几秒,微微抬起的屁股又重新坐回了板凳上。 自己都朝不保夕,能不能顺利离开南荒也是个未知数,这小丫头的命运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倒不是金蝉过于冷血无情,只是身为大秦的王,他知道回到秦国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其余的一切都不能与之相比。 再加上邻桌的那几个人,似乎也并不知道小丫头现在到底在哪里。 就算去问,也问不出什么。 就这样继续喝着美酒,直到太阳落山公子镇进入黑暗,店小二这才准备带着金蝉去见那个所谓的老板娘。 “大爷,我们老板娘可是个大人物,而且还是南荒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只不过这性格有点阴晴不定,您一会记得千万不要触怒她、不要被迷惑,不然的话恐怕性命不保!” 在前往赌坊的路上,受了金蝉一滴血恩惠的店小二,好心的提醒道。 “怎么个大人物?与那个普渡贤师比起来谁更厉害些?”金蝉瞅了眼对方开口问道。 “嘘!这话可万万说不得,您这是想要了小人的命啊!” 店小二立马捂住金蝉的嘴,狐疑的在四周望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普渡贤师慈恩寰宇,我们老板娘怎么可能比的了?老板娘甚至连进入普度教的资格都没有!” 店小二捂着嘴用着蚊子般的声音说道。 “一个教派在民间居然能有如此威望?就连大秦严明的律法制度都做不到!” 金蝉越想越觉得奇怪。 “大爷,这普度教的教众虽然有些残忍,但普渡贤师却是一等一的大善人,而且还有大神通呢!” “自从她老人家来到南荒后,带来了许许多多外面才有的东西,让我们这些原本饥不饱腹的普通人,现在只需损失一点点寿命,就可以过的不比中原人差。” 店小二双手合十,对着夜空虔诚的跪拜了起来。 而听到这话金蝉也突然意识到,公子镇很多商贩手里卖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来自中原之物。 甚至还有秦国独产的秦茶也在其中。 “难道这普渡贤师和中原有关?” 金蝉皱起了眉头,一个能让平民用寿命去换取物资的教派,他可不觉得会是什么善茬。 “你们就不怕把寿命用完了?” 金蝉打断了还在跪拜磕头的店小二。 “寿命?呵呵!” “在南荒,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普渡贤师来之前,为了一口饱饭就杀人满门这种事还少吗?” 店小二白了金蝉一眼。 “大爷,你到底是不是南荒人,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求追读,求月票,求推荐,感谢各位大大 (本章完) 22.第22章 青楼?赌坊? 第22章 青楼?赌坊? 店小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算金蝉常年居住在山上,按理说也不可能从没听过普渡贤师的名号。 “我以前患有癔症近几日才治好,不过家人也全都熬死了,无处可去才选择了下山。” 这么多年勾心斗角的生活,撒谎对于金蝉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哦,原来是这样!” 听闻,店小二也没多想。 就这样两人继续沿着漆黑的街道走着,直到进入一个拐角后。 一束在夜里不该有的光,刺入了金蝉的眼睛。 只见一座青瓦红墙,雕窗棂的高楼矗立在前方,与小镇的其他地方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大门口高挂着数不清的红灯笼,巨大的门牌上写着“间楼”三个镀金的大字,形形色色的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十几个风姿绰约画着浓妆的年轻姑娘,在街道上搔首弄姿。 她们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着些许挑逗。 每当有人路过,就会主动前去挽起对方的胳膊,嗲言嗲语的往楼里拉。 “这不是青楼吗?你不说是去赌坊吗?” 金蝉咽了口唾沫。 在宫中时就曾听闻,民间有一种专门用漂亮女子来取悦男人的地方。 在那里,人们夜夜笙歌、纸醉金迷,一晚的消费就顶的上农户几年的收成。 虽然秦法明文禁止此类场所运营,但却屡禁不止,青楼依旧在民间繁荣兴旺。 甚至许多官员不顾律法,每到夜晚就会脱下朝服,换上便偷偷装前往享乐。 “这里一共有五层,前三层是妓馆,后两层才是赌坊,老板娘每天晚上都会上去玩几把。” 店小二看了眼初入世俗的“土包子”金蝉,语气中还捎带了一丝骄傲。 “依我看公子镇并不是很富裕,怎么会有如此奢侈的地方?” 金蝉不解,按理来说这种地方一晚的费,可不是那些平民能承担的。 “大爷,您忘了这里可是南荒啊!” “自从普渡贤师来了后,谁还用钱,有命就行!” 就在店小二话刚说完的时候。 一个身穿破衣、满脸通红的大汉,被一群杂役直接从店内扔了出来。 “别,别赶我走,我还有命,我要再赌.十年!” 大汉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口齿不清的喊道。 “我呸!你小子的命今晚已经输完了,要不是老板娘嫌弃你死在店里影响生意,不然这一盏茶的寿命都不留给你!” 杂役的话刚说完。 只见大汉突然一抽搐,两眼翻白、嘴里吐着白沫子又重新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金蝉问道。 “还能怎样,无非就是命输完了呗!” “这里每晚都会死掉几十个人,很常见的。” 店小二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尸体就这么扔在了大门口?” 金蝉倒不是同情这个把命输完的家伙,只是好奇这样的举动。 “您再等等就知道了。” 突然。 只见大汉的皮肤瞬间变的枯皱,宛如一具被吸了血的干尸。 血红的大眼球从脸上爆出,滚落在满是泥土的地上。 一条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嘴边。 然后躯干开始慢慢的萎缩、收紧,直到变成了一颗干巴巴的小肉丸才停了下来。 而一旁的杂役顺势就是一脚,把这颗肉丸踢向了远处的狗窝。 完了还不忘淬了口痰。 整个过程,从大门进出的玩客连看都不看一眼,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这就是把命用完的下场,唉!简简单单粗茶淡饭又不了多少钱,何必呢!”店小二叹了口气。 他想不通。 自普渡贤师来到南荒后,穷人变的既不用下地耕锄,也不用冒险上山打猎。 如果只是维持温饱,仅仅个十几年的寿命,就足够一大家子用一辈子,非要沉迷于享乐和赌博的快感,最后把命玩完! 而看到这一幕的金蝉,脑海里突然蹦出了揽书楼里描写南荒的那一句话。 【南荒:遍地邪祟丛生、左道乱正之术横行,中原教派无一愿入其内!】 这种收人阳寿的手法,这不妥妥的邪教吗? “大爷,该我们进去了!” 店小二说完,便拉着金蝉朝着里走去。 进入大楼。 这里面的奢侈程度远比金蝉想的还要夸张。 琼浆御酒、美食佳肴肆意挥霍,文玩、字画随处可见,就算与咸阳城里达官贵人们常去的酒楼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但不同于咸阳城,在这个地方不但有锦罗绸缎的有富豪,也有粗衣麻裤的农民。 只是富人在付钱交易时,用的却是家仆、奴隶的寿命。 而穷人却只能割破自己的手腕放血。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那尊立于大厅中央,直冲房顶的巨大白玉观音。 “大爷,您需要要在前三层先舒服舒服吗?”店小二猥琐的冲着金蝉笑了笑。 “不用了,直接带我去见你们的老板娘。” 对于这种地方的女人,金蝉不会提起任何兴趣。 沿着红木楼梯朝上走去,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四楼的赌坊。 不同于前三层的灯红酒绿,第四层则是乌烟瘴气,赌徒们的叫喊声感觉都能把屋顶掀翻。 “大爷,这里可是公子镇唯一能续命的地方,只不过要折九成,您要不要试一试?” 店小二指了指四周的赌桌,意味深长的问道。 “续命?怎么个续命法?” “就是赌呗!您如果手气好,从赌客或者庄家手里好赢了十年的寿命,可以通过这里折换成一年的阳寿。” 居然还能这样,金蝉心里一惊。 不过突然转念一想,如果能把金蝉的寿命转移到嬴楼的身上,那岂不是可以让嬴楼长生! “可以稍许玩一玩,不过我有个前提!” 金蝉说道。 “好嘞,我这就去给您安排,麻烦大爷在这里稍等片刻!” 店小二的嘴角压不住的上扬,完全就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金蝉则随意站在了一个赌桌旁,悄悄的屏住呼吸在这个嘈杂的环境里,仔细听着远处柜台前,店小二与庄家的交谈。 “大哥,我今带来了一头猪仔,这次我要一成的利!” 店小二悄悄的指了指金蝉所站的方位说道。 “呸,你也配!一成的利,你是想让老板娘杀了我吗?” 庄家不屑的说道。 “别急啊,你先听我说,这头猪仔不一样,他的气血特别旺盛,一缕血就顶别人三十年的寿命。” 要知道在南荒,普通人顶多也就活个四十多年,金蝉这一缕血几乎持平了一个人的寿命。 “你确定?这种气血旺盛的人,一万个人里面都不一定有一个。” 庄家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了远处的金蝉。 “千真万确,酒馆的观音像今天直接被他撑爆了!” 店小二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行,不过只能有半成,这种人还得让老板娘亲自出马。” 庄家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回到金蝉的身边,店小二又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 “大爷,一切谈妥,你跟我来就行,而且还是老板娘亲自和你赌!” 店小二弯着腰,毕恭毕敬的邀请金蝉来到了一处豪华的赌桌旁。 (本章完) 23.第23章 六千年的气血 寿命 第23章 六千年的气血 寿命 “就是你要赌?” 庄家站在金蝉的另一边,仰着头傲气的问道。 “是我!” 金蝉打量了眼前这人一圈后,轻轻的开口回道。 “要玩可以,不过我们老板娘有个规矩,只要上了赌桌就必须跟注,直到寿命耗尽才能停止!” 看样子这家伙是打算一口把金蝉吃个干干净净。 “大爷,您如果想知道如何前往中原,整个普渡郡就只有老板娘能告诉你!” 店小二在一旁连忙小声提醒,生怕金蝉被吓退。 “行,没问题!不过玩法得由我说了算。” 金蝉虽心里明如铜镜,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毕竟在桃源这二十年,他学会了一种绝不会输的玩法。 “没问题,我这就去请老板娘,具体的事你和她谈!” 庄家此话一出,就连附近的赌徒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游戏。 一个个全都面露好奇,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呵呵,居然有人敢来找我赌,这是嫌命长吗?” 未见其人,光是这声音就让一众赌客浑身酥麻。 抬头望去,前往五楼的阶梯上。 只见几个窈窕的性感少女,拥簇着一位绝色美人缓步走下。 她的出现,让这里其他女子顿时变的黯淡无光。 一串小巧的铃铛,挂在长长的玉腿上叮叮作响,精致白嫩只涂了红色指甲油的小脚,让整个赌场的男人不停的连咽口水。 “小脸长的还不赖,姐姐喜欢!” 女子向前走去,用他手里的那根细长的烟袋杆,轻轻挑起金蝉的下巴。 如梭的细长媚眼,让金蝉都不敢直视。 如果单说媚这方面,就算是华阳来了也比之不及。 “是我要赌,不过我会的不多,玩什么我说了算,希望老板娘能答应。” 看到几乎要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金蝉也不甘示弱的朝前迈了一步。 “有意思,小弟弟挺有胆量。” “我的规矩你应该都知道了,赌局开始便不能停下,不过你这小脸姐姐很是喜欢,到时候我会留你一个月,两个月的寿命来专门伺候我。” 女子笑了笑,用手指轻轻的在金蝉脸上划了一圈后,便转身走到了赌桌的另一边。 “说吧,你要玩什么?” “骰子,一局定胜负,我输了,我放干身上所有的血,滴入你这尊白玉观音里!” 金蝉指了指楼内那尊几十米高的白玉观音,面不改色的说道。 虽然目前并不知道金蝉的底气来自哪里,不过看着架势似乎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这小子是疯了吗?就算是赌命也没这么玩的啊!” “我看这小子纯粹是色胆包天,老板娘不是曾说过,谁赢了她,她就为谁破身!” “我等嫖客的楷模啊!就连我这个老淫棍都不敢和老板娘这么玩,这小子有魄力,我喜欢!” “不过他只会玩骰子,这和送命有啥区别?” 四周的赌客们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了金蝉。 “哈哈,小弟弟你就这么想要得到姐姐吗?” 老板娘还以为金蝉和那些好色之徒一样,也是为了自己的身子才来玩命。 瞬间对金蝉的印象变差了许多。“得到?得到什么?” 一脸懵逼的金蝉,完全不明白眼前这女人在说些什么。 “你难道不是为了我的身子吗?” 老板娘抽了口手里的烟袋锅子,露出一副“装什么正人君子”的表情问道。 “不、不、不,我对你的身子没有半点兴趣!”金蝉连忙摆手。 听到这句话的老板娘,生平居然第一次出现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低下头看了眼自己伟岸的胸脯后,便又开口道:“姐姐喜欢你这种口是心非的样子。” “不是的” 原本金蝉还想解释下,不过话说到一半又改口道:“我真对你的身子毫无兴趣,如果你输了,只需要告诉我前往中原边境的路该怎么走!” 中原! 不知为何,在金蝉说出“前往中原“这句话后,所有人都像是看傻子一样望向了金蝉。 就好像是一个富家翁舍弃万贯家财,非要去乡下过食不果腹的生活。 “小子,你想要知道什么,只要赢了我就行。” “不过,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赌本玩这场游戏?和我赌,这代价可是很高的哦!” 虽然老板娘已经听手下的人说过,金蝉的生命力堪比百头野猪,不过还是得亲自确认一下才行。 “金银细软,我都没有!” “哼,那些碎物我也看不上,我只关心你这条命值多少!” 老板娘轻轻一笑,风情万种般的说道。 而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下,还不等金蝉开口,只见顶楼的那座巨大的白玉观音像,突然微微睁开了眼睛。 白色的眼珠子在眼眶内转了一圈后,便直勾勾的望向了金蝉。 突然。 只见那白玉观音的七窍里,飞出了密密麻麻的一群苍蝇,然后这些苍蝇逐渐在金蝉的头顶凝聚,形成三个字。 “一甲子!” “两甲子!” “十甲子!” 看到这一幕,老板娘小口微张,就连手里的烟袋杆掉在地上都没有察觉。 而四周的其他赌客们也都冷汗直流,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是“间楼”测试赌徒还有多少寿命、气血的办法。 虽然这么多年,不乏出现一些生命力旺盛的人。 只是没想到,会有人的气血能旺盛到如此程度。 就在众人惊讶的同时。 漆黑的苍蝇文字还在不断变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二十甲子!” “五十甲子!” “一百甲子!” 直到金蝉的头顶出现了“一百甲子”四个字眼时。 “赶紧停下来!” 老板娘连忙喝停了白玉观音。 整整六千年的气血、寿命,让一众人吓的呆在了原地。 (本章完) 24.第24章 再见小丫头 第24章 再见小丫头 就在老板娘呵停白玉观音的那一刻。 数万只苍蝇瞬间洒落了一地,导致楼下的嫖客们被淋了一头。 白玉观音眉间的观音痣,也变的和白天在酒楼时一样,裂开了一道缝隙。 咕咚~ 老板娘咽了口口水。 她知道一百甲子是白玉观音的极限,而不是眼前这个小弟弟的极限。 “你的气血怎会如此旺盛?” 老板娘一脸严肃的朝着金蝉问道。 气血旺盛的人自己不是没有见过,但顶多也就是三四百年,像金蝉这种六千年以上的怪物简直是闻所未闻。 “气血,你指的是寿命?” 金蝉问道,而他自己也没想到,仅仅这样就能让巨大的观音像裂开。 “这倒不是,气血只是代表生命强度,并不代表长度,就像是一个杀敌无数的老将军,他的寿命或许只有几十年,但气血却是普通人的数倍,只是这种人实属罕见,并且在南荒地位崇高。” 听闻老板娘的话,金蝉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对方也并没有往长生不灭这方面去想。 “你看这赌本够不够和你上桌?” 虽然嘴上是这么问,但从这些人的脸上也能看出,自己的赌本恐怕只多不少。 “不!” 老板娘摇着头,这倒是让金蝉始料未及。 “不够?这难道都不够吗?”金蝉连忙问道。 “不是你不够,是我不够,恐怕把我的间楼卖了,都不够赌本与你上桌!” 这老板娘倒是个合格的赌徒,只是想着“公平”、“公正”的赌一局,从没想过占金蝉半点便宜。 “你能拿出多少就拿多少!”金蝉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这不行,你是在轻视我吗?”老板娘双眸一瞪,表情不悦的问道。 “这样吧,虽然我拿不出六千年的寿命和你赌,但是我有一个能加入普渡教的办法,我用这个和你赌!” 老板娘这话一说出,金蝉倒是没什么反应。 但是四周的赌徒和看热闹的嫖客们,却纷纷露出了一副贪婪的表情。 恨不得替金蝉上桌。 “加入普渡教?老板娘莫不是在说笑!” “这赌本可比六千年的寿命要贵重的多啊!” 众人不解,老板娘为什么会拿如此重要的东西去赌。 要知道老板娘虽然在公子镇是绝对的老大,但就是这样也没有资格成为普渡教的一名婢女。 “小弟弟,这次真是便宜你了,本来这件事我是不想对外人说出来的。” 老板娘说完便挥了挥手,让四周的手下赶走了这层的闲杂人员。 毕竟能够加入普渡教的办法,没有一个人不会眼红。 “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了.” 金蝉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吃亏了,不过我身为间楼的老板,就当便宜你这个小弟弟了!” “去,把那个小妞给我带过来!” 老板娘完全会错了意,别说什么加入普渡教,就算是盂兰盆会的入场券,金蝉也没有半点兴趣。 他只关心,自己该如何离开这该死的南荒。 没过多久。 只见几个精壮的汉子,扛着一个蒙着黑布的笼子走了进来。 “小子,只要你能撬开这女娃娃的嘴,加入普渡教大概率没什么问题!” 老板娘说完,便亲自上前一把扯下了笼子上的黑布。 “小丫头!怎么会是她?”金蝉心里一惊,差点就叫出了声。 只见笼子里,正是之前自己抛下的那个哑巴小丫头。 只是此时的小丫头浑身是血,一脸恐慌的抱着膝盖,蹲在笼子的角落瑟瑟发抖。 而她手指、脚趾的二十个指甲盖,已经被活生生的拔了下来。 就连眼球都被摘下了一颗,空洞的眼眶旁冒着汩汩血水。 身上的伤口更是不计其数,甚至还流着腥臭的脓液。 小丫头似乎也认出了金蝉,但只是短暂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后,便扭过头看向了另一边。 “这小妞就是普渡教前几日通缉的家伙,如果我输了就把她给你,你只要问出和她一起逃出牛家村的人是谁,便可以加入普渡教。” 老板娘厌恶的看了眼笼子里脏兮兮的小丫头后,便来到了金蝉的身边。 “不过这小妞虽然是个哑巴,但骨头却硬的很,愣是被我逼问了三天,也不肯写出和她一起逃走的人是谁。” 闻言,金蝉瞬间明白了。 小丫头刚才是怕这些人发现自己与她认识,这才把头扭到了一边。 这一瞬间,金蝉的心里居然出现了愧疚和后悔的情绪,而这种感觉还是生平来第一次。 “和她一起逃出去的人?这件事普渡教是如何知道的?” 金蝉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心态后,开口问道。 “不清楚,不过听闻是普渡教的人在这个小妞的家里,发现了有人可以断舌重生,于是便来了兴趣。” “对了,听说还是普渡贤师亲自下达的法旨!” 断舌重生? 金蝉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当初为了以防被“麻药”迷晕,才通过咬断舌头保持清醒。 不过,当时自己一把火已经烧了厨房,按理说那几根舌头早就变成了灰烬,这又是如何被发现的? 啪~~~ 就在金蝉发愣的时候,老板娘的手下突然拿起手中的鞭子,朝着小丫头挥了过去。 “你这是要做什么?” 金蝉下意识的出手阻止,就连他自己也是在开口后才反应了过来。 “你认识她?” 老板娘眯起了眼睛望向金蝉。 “不认识,只是怕你把她打死了,等会我没法继续拷问。” 金蝉面不改色的说道。 “这样啊,只不过她现在还不是你的。” “我趁这段时间再试试,看能不能逼问出另一个人究竟在哪?” 老板娘不愧是老油条。 之前只是因为逼问了三天,都没能撬开小丫头的嘴,这才拿出来当做赌本。 不过若是此时能让小丫头屈服,那么这场赌局也就没必要继续了。 毕竟能够加入普渡教,可比这一百个甲子的寿命要好的多。 “给我继续打!” 老板娘的手下在收到命令后,猛地挥起皮鞭,狠狠地抽打在小丫头的身上。 鞭子撕裂皮肉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之前已经烂掉的伤疤又重新翻开。 只见小丫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她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发白的小脸上冒出丝丝红色的汗珠。 难以忍受的剧痛,让她把嘴唇都不小心咬掉了一块。 然而。 即使小小的身子面对如此残酷的鞭打,小丫头始终都没有看金蝉一眼。 (本章完) 第25章 不漂亮的完胜 第25章 不漂亮的完胜 “住手!” 看着被浇了一盆盐水,疼的浑身抽搐的小丫头,金蝉二十年里第一次感性战胜了理性。 “小弟弟是在心疼这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妞吗?你这爱好真的不敢恭维啊!” 老板娘抽着烟吐出一口白雾,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真让你弄死了她,我还怎么加入普渡教!” 金蝉强行压制着情绪说道。 “呵呵,在这赌桌上我还从未输过,小弟弟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啊?” 老板娘朝着下人们挥了挥手,然后脱掉披在身上的薄衣,露出了半个香肩。 “一把定胜负,伱输了我就要这六千年的寿命、气血,我输了这小妞和我今晚全都归你。” 老板娘拿起桌子上的骰盅便开始摇晃了起来。 “好,一把定生死!” 金蝉同样拿起骰盅摇了起来。 赌桌上的游戏金蝉其实一窍不通,但唯独这摇骰子,却是在桃源这些年里学到的唯一技能。 与麻将、牌九其他那些游戏的玩法不一样。 摇骰子,听觉灵敏的金蝉,通过练习便可听出点数。 只不过老板娘这种级别的赌徒,虽然没有和金蝉一样灵敏的听觉,但技术上却是遥遥领先。 骰子在盅内发出沙沙的声响,老板娘双手紧紧包裹住盅身,感受着骰子在盅内的跳动。 “好厉害,不愧是个老赌棍!” 金蝉仔细听着对方骰盅里的声音,不禁发出了赞叹。 “开!” 只见老板娘气势十足的大喝一声,然后高高举起骰盅向着桌面砸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金蝉知道自己唯一能赢的机会来了。 “普渡贤师,我干你老娘!” 金蝉用出平时最大的声音,朝着老板娘喊去。 光是这声音就让楼下观望的众人,吓的浑身哆嗦、冷汗直流。 在南荒,敢当众辱骂普渡贤师。 这简直和在阿房宫内,大声高呼干翻赵姬一样。 大概率会被诛九族,或者十族。 果不其然。 这一嗓子下去,老板娘瞬间慌了神,就连手里的骰盅都抖了一下。 要不是经验足够丰富,只怕这骰盅早就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 随着骰盅扣在桌子上,老板娘的脸色也逐渐发青。 看到这里,金蝉便知道这把赌局自己已经十拿九稳。 慢慢悠悠,金蝉闭上眼睛仔细倾听手里的骰子撞击的声音。 直到摇出了一个满意的结果,才扣在了桌面上。 “老板娘,请开!” 金蝉笑着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哼!” “这还有必要开吗?小弟弟,你知道你刚才辱骂贤师的后果是什么吗?” 老板娘黑着脸,直接把自己的骰盅打飞在地。 “后果,什么后果?要不你们去通报一个让我看看!” 金蝉狡诈的说道。 通过之前与店小二的交谈,金蝉可以九成九的确定,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有人敢去禀报残忍的普渡教。 毕竟株连蔓引、殃及鱼池的后果,恐怕没人能有这个心理觉悟。 而楼下的人在金蝉喊出那句话时,早已散作一团,纷纷逃离了间楼。 就连玩到一半的嫖客,都能忍住最关键的一步向外跑去。 无奈的老板娘则是冷哼一声后,留下一句:“晚上等我!”,便也气鼓鼓的离开了这里。 “松开她的镣铐,然后带到我的房间里来!” “对了,再给我准备一些药物,我可不想让她死了!”金蝉指了指笼子里已经晕厥的小丫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 在第三层随意找了个没人住过的房间,金蝉便走了进去。 然后警惕的在屋外望了望,便关上大门把被丢在地上的小丫头揽入怀里。 “.” 金蝉沉默了起来。 如果出于理性,现在就应该杀了昏迷中的小丫头,好让自己的秘密不会暴露给普渡教。 但不知为何,掐在对方脖颈的手却迟迟没有用力。 “唉!” 轻轻的叹了口气后。 只见金蝉张口咬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液哗啦啦的朝着面如纸色的小丫头嘴里滴去。 随着金蝉的血液滴入嘴里。 前一刻还奄奄一息的小丫头,脸色逐渐红润了起来,冰冷的躯体也开始回暖。 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被咬掉一块的嘴唇也长出了新的肉芽。 虽然已经渡过了鬼门关,但金蝉依旧没有停下来,任凭血液流入对方的嘴里。 毕竟这一身的伤如果恶化,可以随时要了小丫头的命。 “大哥哥,我没有告诉他们你是谁!” 突然。 小丫头颤颤巍巍的张开小嘴,冲着金蝉开口说道。 与初见时一样漂亮的大眼睛,望向把她抱入怀里的男人。 “你会说话了?”金蝉惊讶的开口问道。 “嗯,那晚睡醒后就发现会说话了,不过大哥哥放心,那些坏人们还不知道。” 小丫头语气有些骄傲,似乎是在邀功。 “你啊,你啊,你让我该怎么说你好呢!” 金蝉很无奈,只能伸出手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 “大哥哥,痛!” 听到小丫头喊疼,金蝉吓的连忙把手撤回。 而小丫头看到金蝉这尴尬的样子后,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还是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声。 “哼!你现在不要说话,我给你继续治疗,等眼球长好了身体不那么疼了再说。” 金蝉轻哼了一声,把脑袋偏到了一边。 反正断舌重生的事情,这小丫也已经知道了,既然不打算灭口,干脆就再给她滴点血吧。 “大哥哥,我不能再喝了,如果身上的伤口都没了,那群坏家伙们会起疑的!” 小丫头说完便把嘴巴紧闭了起来。 “没关系,等会用细布遮盖住就行。” 金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对小女孩另眼相看。 一个十三四岁偏居在南荒的小女孩,居然能有如此的思考方式和坚韧不移的心境,若是能好好培养的话,未来不可估量。 把割破的手腕在身上擦了擦,金蝉便把小丫头抱到了床上。 “大哥哥,你快把那些细布拿过来,我要把脑袋包住。” 小丫头指了指放在一旁的药物和白色细布,冲着金蝉说道。 听闻这话,金蝉也没磨叽。 万一间楼的人突然闯入,那就真的有点麻烦了。 在把小丫头包扎好后。 门外同时传来了老板娘轻盈的步伐声。 “小弟弟,姐姐既然说了身子今晚归你,那就绝对会遵守信用!” 门外。 千娇百媚的老板娘,画着淡淡的素妆,只穿着一件绿色抹胸,赤着脚站在地板上。 各位大佬,求一个追读,求一个推荐,求一个评论 (本章完) 第26章 意想不到的发展 第26章 意想不到的发展 听到老板娘在屋外敲门。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不是金蝉,而是还在床上躺着的小丫头。 只见小丫头连忙挪起还没痊愈的身体,又在头上缠了几圈白纱后,便找了个角落直接躺下,装出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这小孩子未免也太懂事了吧!” 金蝉心里一阵汗颜。 朝着门口走去,金蝉整理了一下衣裤和散乱的头发,让自己看起来能稍许变的精神一些。 不过这并不是为了迎接准备“献身”的美艳老板娘。 “小弟弟,让你久等了!” 在开门的瞬间,老板娘便把她那白皙的大长腿,直接勾在了金蝉的腰上。 这迫切的样子,让人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谁才是刚才那场赌局的胜者。 “你怎么没有洗干净身子?” 老板娘撇了撇嘴,言语中仿佛觉得有些可惜。 虽然与公子镇这帮皮糙肉厚的汉子们比起来,金蝉就像是在野猪圈里的一只白狐狸,但若是能再拾掇一下,恐怕会变的更加秀色可餐。 “老板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之前因为心情烦躁,在赌局开始前,金蝉并没有听清老板娘的赌本还包括她自己。 “小弟弟够清纯的,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老板娘狐媚的一笑,用手轻抚过金蝉的胸膛。 “伱说笑了,我只是想知道如何前往中原,还有这兑换阳寿的法子!” 金蝉像触电般拨开对方的手,每说一个字便往后撤一步。 “长夜漫漫何必急于一时,你要想兑换阳寿,只要赌赢一千五百年,自己去一趟普渡教便可!” “至于这前往中原的法子,你确定你要去中原吗?” 老板娘扭动着婀娜多姿的身体一步一步向前靠去,直到把金蝉逼的退无可退才停了下来。 “当然确定!”金蝉背靠着墙,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道。 听老板娘话里的意思,想要兑换阳寿还得本人去普渡教一趟才行。 只不过现在的金蝉,巴不得远离那帮邪魔歪道,怎么可能还会主动前往。 “小子,我说你到底想干吗?我这身子你是要还是不要了?” 看到金蝉这家伙的注意力,似乎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体上,老板娘气鼓鼓的问道。 “我也没说要啊!” 金蝉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听闻这话,老板娘瞬间一愣。 这才回想起眼前这家伙好像说过这么一嘴,只不过当时她以为金蝉只是有些害羞而已。 “哼!没经验的小雏鸡,老娘我还不稀的用呢!” 老板娘也是有骨气的,听到金蝉拒绝的这么彻底,便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愤愤抽起了手里从不离身的烟袋锅子。 “老板娘,您和我细说细说呗,似乎想要前往中原的路被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蝉换上一副笑脸,轻轻的走到老板娘的身边,伸手为其捏起了肩膀。 能屈能伸才能方为大丈夫,看来想要离开南荒,必须得把眼前这女人哄开心才行! “少给老娘来这套,想要得到老娘的人,能从这间楼排队到中原去!” “别捏肩膀,给我捶捶腿,老娘的腿酸了。” 在发现金蝉对自己的确没想法后,这自称也从姐姐变成了老娘。“得嘞!” 金蝉坐在床边,把老板娘这万人垂涎的玉腿,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用熟练的手法在上面揉捏了起来。 “这手法倒还不错,看你还算上道的份上,老娘我就告诉你吧!” 老板娘闭上眼睛,一边享受一边娓娓道来。 “现在的南荒早就不是十三年前的南荒了,自从普渡贤师来了后,她用大神通把前往中原所有的路给封了,你若真想去中原,恐怕得经过普渡贤师本人的同意才行。” “按日子,过不了几天普渡郡的掌事就会来收税,你若有胆子可以和他提一提这事,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会遇见普渡贤师本人喔!” “只是运气不好的话,恐怕被榨成血汁。” 老板娘此时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两条玉腿任凭金蝉揉摸。 “收税?这普渡贤师是想当南荒的王吗?” 金蝉疑惑的问道。 “哼,南荒的王?你也太小瞧她了,我这间楼赚取的寿命,她可是要分走九成的,不只是我,整个南荒的商户,她全都要收取。” 老板娘有些不满的说道,顺便还换了个姿势,示意金蝉给她捏捏粉嫩的小脚。 “除了让普渡贤师同意外,真的就没法子离开南荒了?” 金蝉不信邪,他不相信这么大的南荒,所有出路还能都被这个普渡贤师给封了不成! “没有,别说南荒了,没有掌事的同意,你连这普渡郡都走不出去,而且你以为只有你才有这个想法吗?” “唐国驻守边境的十万军队,被她困了这么多年,还不是没法离开。” 老板娘说着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浓浓的白雾后,重新打量起了金蝉。 “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从山上下来的,说,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把烧着的烟杆抵在金蝉的咽喉处,老板娘咧嘴问道。 “我的确不是南荒的人,而是来自大秦!” 金蝉把手从老板娘的大腿上挪下,然后起身说道。 “大秦?你在放什么屁,南荒所有的秦人,就没有你这样的一号人物!” 老板娘纵身从床上跃起,把手中的烟杆拆成两节,露出里面泛着寒光的刀刃,摆出了一副攻击的架势。 “秦剑出鞘,远绝河山而争他人国都!” 突然。 只见金蝉双手背在身后,对着老板娘莫名其妙的开口说道。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 唰的一下。 老板娘的小脸变的如白纸一般,口齿结结巴巴,就手里的匕首都抖个不停。 “说出下一句,向我证明你的身份!” 此时的金蝉目露王者威光,仿佛变成了阿房宫中的嬴楼。 “虎狼之师,威如震雷,势如奔马,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哐当一声。 匕首掉落在地。 只见老板娘单膝跪地,把头低了下去。 (本章完) 第27章 身在南荒的秦国军队 第27章 身在南荒的秦国军队 刚才在给老板娘按摩大腿根的时候,一个黑色的“白”字纹身,引起了金蝉的注意。 “你是白将军麾下的人?” 金蝉并没有让老板娘起身,而是居高临下对着她问道。 “白家军,暗字营。” 老板娘冷汗直流,连头都不敢抬起。 虽然不清楚金蝉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但白家军的暗语除了白大将军外,就只有当世秦王才知道。 “暗字营” 金蝉在脑海里不断地搜索,这么些年翻看过的那些朝政资料。 “你是十三年前被派到唐国的那批人?” 金蝉突然想起。 十三年前唐、赵两国爆发战争,白将军和先王商量后,便派出一支五百人的特殊小队,前去助赵抗唐,而这支队伍似乎就叫“暗字营”。 只不过,在唐、赵两国大战还没结束,这暗字营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因为消失得太过突然,还被扣上了一个叛国的帽子。 导致白大将军也受其牵连,被政敌在朝堂上弹劾,从百将之首贬为了普通将领。 “是的,十三年前我们暗字营五百个兄弟被困在了南荒。” 老板娘在说出这句话时,金蝉明显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 “不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的任务是刺杀唐国将领,怎么会被困入南荒?” 金蝉警惕了起来,暗想老板娘是不是在对自己隐瞒了真相。 “唐国太子,当年我们为了刺杀唐国太子,才会随唐军进入南荒,只是来到南荒没多久,就被普渡贤师封了回去的路!” 老板娘低着头回答道。 虽然自己已经十三年没有回到秦国了,但一日为秦人,便终生为秦人。 军中的军纪必须要严令遵守。 “这样啊,伱先起来吧!” 金蝉摆了摆手,示意老板娘起身。 “大人,请问您到底是何人?” 此时的老板娘没有了之前的轻浮,而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一旁。 “当世秦王,嬴楼之兄。” 金蝉想了想后编造出了这么一个身份,毕竟看老板娘现在的反应貌似还忠于大秦,如果身份说的太低,恐怕日后难以驾驭。 “这,您居然是王室的人?” 老板娘吓的浑身哆嗦,一想到自己刚才居然想睡了金蝉,还让对方为自己捏腿、揉脚,冷汗便唰唰的直冒。 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若是放在秦国恐怕会被夷三族。 老板娘这一害怕,甚至都忘了问金蝉是出于什么原因,是怎么来到南荒的。 “大人,请您恕我刚才的不敬之罪!” 老板娘又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当务之急是如何离开南荒,这些小事就不必在意了!” 看到金蝉并没有责怪自己,老板娘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你们就没想过离开南荒重返中原吗?” “回大人,我们暗字营的兄弟,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到秦国,只是这普渡贤师和普度教的确太过诡异,我们区区几百人根本无力反抗。” 大秦的虎狼之师,精锐中的精锐居然都无法撼动普渡贤师。 这让金蝉觉得,离开南荒恐怕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困难。 看到金蝉愁眉不展的样子,刚站起的老板娘又一次跪倒在地:“大人,想要离开南荒或许还有机会,不过您听后请恕我等无罪。”“赶紧说,磨磨唧唧的!” 金蝉纳闷,几分钟前还骚姿弄首的老板娘,此刻怎么动不动就下跪。 “我们已经和唐军的首领达成了共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过不了多久就能直捣普渡教黄龙,生擒普渡贤师。” 与敌国军队联手,可是叛国的大罪必须要提前说明。 “有把握吗?”金蝉根本不关心是不是和敌国联手,只要能离开南荒,他什么都不会在意。 “七成把握。” 听到老板娘的话后金蝉欣喜,七成的把握已经不低了。 “好,何时动手?”金蝉连忙问道。 “几日后普渡教的掌事来间楼收税,到时候便会动手。” 原本老板娘是打算撬开小丫头的嘴,自己先佯装加入普渡教,提前打入对方的内部,好在关键时候来个里应外合。 但谁知小丫头的骨头太硬了,就算把所有酷刑用了一遍,她都不说出金蝉的名字。 “好,我知道了,此事不可大意,先要确保唐军那边不会反水。” “大人放心,唐军的太子已经待在这个鬼地方十三年了,比起我们暗字营他们更想回去。” 老板娘笑了笑,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笑容。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返回大秦,我会亲自向大王给你们请功!” 此话一出,老板娘瞬间热泪盈眶。 这么多年了,大秦依旧没有忘了他们。 “大王,这小丫头片子您还是交给我吧,我再逼问一下试试,看能不能撬开她的嘴,如果能知道另一个人的下落,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利!” 老板娘说完,便恶狠狠的朝着小丫头的方向走去。 看样子是打算连夜再来一场审讯。 “等等,这人你不能动!” 金蝉起身连忙喝止。 “难不成,大人您有.” 老板娘差点顺口而出,“特殊癖好”这四个字。 但一想到如今两人的身份已经大变样,便连忙闭嘴。 只不过心里却嘀咕,怪不得刚才金蝉会对自己的身子毫无兴趣,感情不喜欢自己这一款。 “此人对我有大恩,你绝不能碰!” 金蝉眯起双眼,语气稍微变的有些冰冷。 “大人,对不起!” 看到金蝉略显生气的样子,老板娘又又一次跪在了地上。 “算了,这事我不再怪你。” “我问你,近几日给小丫头用刑的人,是不是暗字营的兄弟?” 这一次,金蝉没有让老板娘起身,而是径直向前走去,把手按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不是,整个公子镇只有我一人,暗字营其余兄弟都在别处。” 老板娘咽了口唾沫,虽然没有直视金蝉,但这来自王上的杀意,却让她如坠冰窖。 这种感觉,竟不亚于白大将军上阵杀敌时的气势。 她明白,金蝉这是动了杀心。 “好,这些人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本章完) 第28章 小洛阳 第28章 小洛阳 “大人,属下明白!” 老板娘的内心忐忑不安,恨不得剜一块肉下来谢罪。 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暗字营的几百个兄弟在回到秦国后,被免去了功勋赏赐,那真就是罪过大了,就算落得个车裂都难以赎罪。 拖着沉重的双腿,老板娘思绪飘忽单手扶着墙,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金蝉的房间。 呼~~~ “一群没长眼的王八蛋,居然对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下手,老娘要活撕了你们几个!” 老板娘长出一口气,紧咬着后槽牙随手抄起一柄长刀,就气势汹汹的朝着下人们的休息室走去。 “小丫头,来,我继续给你疗伤。” 房间内。 金蝉把还在装睡的小女孩重新抱上床,然后割破手腕给其喂血治疗。 直到对方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才停了下来。 “大哥哥,你刚才是在骗她的对不对!”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天真的朝着金蝉问道。 “伱看出来了?” 金蝉心里也明白,情急之下刚才的话的确存有漏洞。 当世秦王之兄,怎么可能不远万里来到这偏僻的南荒。 而且十三年前,南荒就已经被普渡贤师封锁了,金蝉总不能是七岁前来的吧! “嗯,大哥哥你得快快想好借口,坏人估计睡一觉就能回过神来。” 就算伤势痊愈,小女孩仍旧依偎在金蝉的怀里。 “哦,小丫头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呢?” 虽然金蝉在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但还是好奇这个聪明的小女孩能独自想到哪一步。 嗯. 小女孩眼睛咕溜溜的转着,若有所思的想了起来。 “什么都不用说,用王室的身份给对方施压,让她自己去脑补呗!” 身为王室,既然已经说出了白家军的暗语,那么就无需再对身为军人的老板娘做出任何解释。 除非对方想以下犯上,打算脱离军籍。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更不用解释了。 思考了许久后小女孩才开口回答。 聪明! 一块未雕琢的上等璞玉! 金蝉听完后内心一惊。 这小丫头不但头脑灵活、心志坚定,甚至还略懂帝王相术。 如果生在大秦还是个男孩的话,就算是平民出身,估计也能争一争那一人之下的相位。 这一瞬间,金蝉居然有了想要培养小丫头,日后让其进入朝中辅佐嬴楼的想法。 甚至取代高坐于相位上的那个人!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金蝉掐了掐小女孩圆圆的小脸。 “我也不知道,他们一直叫我死丫头。” 小女孩嘴里的“他们”,估计就是在牛家村遇见的那对丑陋夫妇吧! “以后你就跟我了,既然你出生在牛家村,我们第一次见面又是在汤泉,那就叫你牛汤泉吧!” 不得不说,金蝉这取名的方式,连大字不识一个的八辈贫农都不如。 而怀里的小丫头在听到自己这个新名字后,脑袋立马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快。 嫌弃的眼神毫无保留的望向金蝉。 “这么好听的名字都不满意吗?” 金蝉不解,难道自己取的这个名字真的很难听吗? “嗯” 小女孩嘟着嘴,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再也明显不过了。 “那你想叫什么名字?” “洛阳,我想看一看中原天子居住的地方,然后在那里吃上一块桃酥!” “好,我一定带你去,让你吃个饱。” 这一刻。 南荒的夜风似乎都变的温柔了,从屋外吹进轻轻的掀开窗帘,卷起两人的几缕秀发。金蝉与小洛阳拉着钩,许下了一个看似简单的约定。 夜已深。 诺大的床上,金蝉和小洛阳一人一边安安静静的躺着。 绣着鸳鸯的大红色锦被,两人同样一人占了一边。 可能是从小睡草垛习惯了。 头一次睡到这么柔软的床铺上,还盖着舒舒服服的被,小洛阳没过多久就喜滋滋的睡着了。 直到后半夜。 发出轻轻鼾声的小洛阳,在睡梦中转了一个身,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居然一把搂住金蝉的胳膊。 和平时抱着稻草入睡的姿势一样,把不怎么长的腿顺势搭在了金蝉的肚子上。 而此时。 还在阿房宫吃着茶点,熬夜批阅奏折的嬴楼,根本不知道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一大早。 金蝉率先起床,在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小洛阳后,连忙小心翼翼的把对方放到了床的另一头。 这汗流浃背的样子似乎有点心虚。 不过这也不怪金蝉。 虽然小洛阳已经十四岁了,但因为常年吃不饱,导致营养不良没怎么发育。 体型看起来就和七八岁时的华阳一样。 “大人!” 屋外。 老板娘轻轻的敲响房门,只是这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好像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 揉了揉太阳穴,金蝉穿上鞋便走了出去。 打开门。 只见老板娘低着头双膝跪地,托着一个红木盘子,盘子里放着一口装满生肉的瓷碗。 生肉上还滴着血,似乎是刚割下来的。 “起来吧!” 瞥了眼老板娘脚下五个渗着血的捧盒,和缠着白纱的大腿。 金蝉瞬间就明白了。 “大人,这盒子里是五颗人头,碗里装的是在下刚从腿上割来的肉!” “希望大人不计前嫌,不要迁怒于我们暗字营的兄弟!” 老板娘依旧跪在地上,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起来吧,这事也不怪你,既然我说了会向大王为暗字营请功,就一定会做到,你无须怀疑!” 金蝉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又给老板娘倒了一杯。 听到这话。 老板娘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大人,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南荒距离大秦十万余里,到底是因为何事,竟需要您亲自前来一趟?” “而且十三年前,南荒就已经被普渡贤师封了,大人您又是如何进来的?” 果然。 老板娘在回过神后,也想到了这些问题。 “王家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多问!” “还是说,你想打听大王的秘密?” 金蝉啪的一下把茶杯摔在地上,眼眸里露出的一道寒光,吓的老板娘不顾腿伤又跪在了地上。 “在下不敢!” 这一下,老板娘九成九确信了。 就眼前这位爷的气场,非王室之外的人能装出来。 更何况,白家军的暗语也没那么容易能透露出去。 (本章完) 29.第29章 普渡贤师亲临 第29章 普渡贤师亲临 俗话说恩威要并施,不能只给棒槌不给萝卜。 “老板娘,你快快请起,别老这么跪来跪去的。” “这里不是中原,更不是大秦的咸阳城,我还需要你们暗字营的兄弟帮忙,大一起齐心协力逃出南荒。” 弓腰、弯膝,金蝉伸出双手搀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老板娘。 “谢大人。” “您就别叫我老板娘了,这称呼在下是真受不起,我姓红,名良玉,您叫我良玉就行。” 金蝉没想到,看起来妖艳妩媚的老板娘,居然会有这么一个飒爽名字。 “良玉,昨晚太过匆忙,你来给我细说下,这普渡贤师到底是何人?伱们的计划又是如何?” 金蝉昨夜也思考过,十万唐军居然都在南荒困了十三年,这可不是一个普通教派能做到的事。 要知道就算在中原,天下门派异士多如夜空中的繁星,但始终都在王权的管理之下。 “其实在下也不是很清楚,普渡贤师本人很少离开普渡教。” “虽然她在民间的口碑不错,但一个收集阳寿的邪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我还曾听闻.” 红良玉突然停了下来,和昨日的店小二一样,狐疑的在四周打量了一圈,在确定没人后才重新开口。 “听闻普渡贤师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金蝉表情一僵,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到嘴边,然后轻轻抿了一口。 “是邪祟、是魑、是魅、或者魍魉,反正各种说法都有,还有人说普渡贤师是从盂兰盆会上,下凡的佛。” 良玉越说越激动,甚至都用手比划了起来。 而坐在椅子上的金蝉却捂着下巴,低头思考着。 千奇百怪的传言什么都有,这不足为奇,但不管怎么样,这个普渡贤师绝对不是个普通的货色。 “大人,十天后暗字营的兄弟们就来了,到时候我们先制伏掌事,然后便可以和唐军一起进攻普渡教,只要生擒了普渡贤师,大伙就可以离开南荒了。” 良玉逐步说出了暗字营与唐军的计划,只是金蝉没想到,这帮人的计划居然如此的简单粗暴。 “为什么不直接攻入普渡教,非要先制伏掌事?” 金蝉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总感觉这个方案有些多此一举。 “大人您有所不知,除了各郡的掌事外,没人知道前往普渡教的方法。” “所以要想进入普渡教,就必须先制伏掌事由他带路才行。” 良玉慢慢的给金蝉解释。 虽然心里疑惑,这种南荒人人都知道的常识,金蝉居然不了解。 但却不敢再开口询问。 “我还有个疑问,你既然是白家军的一员,怎么会在公子镇行商贾之事?” 以虎狼之师闻名天下的大秦,军人受万人敬仰,地位甚至略高于三教。 而商人则只是九流中的下九流而已。 一个大秦的军人,按道理说就算死也不会如此行事才对。 “回大人,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困在南荒十三年很多事情都变了,而且十万唐军所需要的刀剑斧钺,还有暗字营这些年的开销,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我红家自古经商,所以这拢钱的事,就只能由我来做了,其实除了公子镇的间楼外,普渡郡各个地方的生意我都参了一脚,不然也不会仅仅几年,就筹到了所有的东西。” 红良玉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家族经商而感到卑贱,反倒是以家族为荣。 这份坦诚倒是让金蝉刮目相看。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对了,大战将至你这几天先把腿伤安心养好。”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问候,但身为王室能说出这种话,足以让红良玉感激涕零。 “谢谢大人关心!” “对了大人,我已找来了公子镇最好的医师,可以为您的恩人疗伤,您看什么时候方便?”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红良玉昨晚就把附近十里八村的医师,全都“请”来了间楼。 “不用了,我自有手段。” 金蝉摆了摆手。 在红良玉离开后,床上的小洛阳也睁开了惺忪的大眼睛。 “大哥哥,普渡贤师可没那么好对付!” “你都听到了?那说说你的想法。” 金蝉看着小洛阳颇有兴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一个能统治南荒十三年的人,肯定不简单。” 小洛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直觉告诉她,事情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这些我都懂,而且红良玉刚才肯定有所隐瞒,若是这么简单的话,唐军何必等了十三年才动手。” 金蝉笑了笑,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 白家军可是秦军精锐中的精锐,他相信大秦的军人不可能这么蠢,会连这些事情都想不到。 而且秦军的传统,在作战期间除了将军外,行兵的细节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不说这些了,这几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金蝉突然想起,当初骗小洛阳为自己割断麻绳时,就曾说过会带她去吃好吃的。 只是没想到,当初的一句戏言现在却成真了。 接下来的几天。 白天时。 金蝉便带着小洛阳,在公子镇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瞎转悠。 时而停下来看看新奇的玩意儿,时而尝尝美味的小吃。 从未吃过肉的小洛阳,一整天下来嘴就没有合拢过。 小小的肚皮,一直都是鼓鼓囊囊的状态。 而金蝉还顺便给两人置办了一套新衣裳。 不得不说小洛阳人虽瘦小,但五官却很秀丽。 如果营养能跟上,日后必定会长成不亚于华阳和红良玉那样的美人。 当然了这些天所有的费,金蝉是不可能再割腕放血了。 所有的寿命,都由间楼支付。 这也导致镇子上的男人,全都以为金蝉成了红良玉的男宠。 虽然各个心生妒忌,但却不敢言语半分。 就这样,直到第七天。 红良玉突然一把推开了金蝉的房门,甚至连禀报都忘了。 “大人,大事不好了!” 红良玉满头大汗嘴角微微颤抖,瞳孔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恐。 “怎么了?” 金蝉微皱眉头问道。 “唐军.,十万唐军消失了。” 红良玉双手紧握成拳。 而金蝉听到这话也是一惊,十万人怎么会说消失就消失。 “普渡贤师明天亲自要来公子镇。” 红良玉又开口道。 (本章完) 30.第30章 擒贼先擒王,不如直接干掉普渡贤师算了 第30章 擒贼先擒王,不如直接干掉普渡贤师算了 “良玉,你慢慢说,我大秦的将士怎么能如此慌张!” 看着红良玉惨白的小脸,金蝉起身安慰帮对方稳定情绪。 “大人,整整十万人啊!说消失就消失,这.” 红良玉说话的同时,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筹划了多年的行动,居然会在行动前夕功亏一篑,这也让红良玉变的些许迷惘。 “你怎么就能确定这是普渡贤师所为?” 金蝉可不相信,十万军队能被一个邪教头头说弄没就弄没。 “除了她还能有谁?” “你先别急,如果能让十万军队顷刻间消失,普渡贤师还何必蜗居在南荒,这件事肯定另有蹊跷。” 与红良玉他们在普渡教的淫威下活了十几年不同,金蝉看待事情起来就理性的多。 “先不说唐军的事了,普渡贤师怎么会突然来到公子镇,你不是说她很少离开普渡教吗?” 不纠结已经发生无可挽回的事情,而是面对眼前的变故,这是金蝉一直以来做事的习惯。 “我也不是很清楚,原本应该是五天后掌事一人过来收税才对。” 关于这件事红良玉也满脑子的雾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人,我有一个想法!” 突然,红良玉的神情一变。 好像在黑暗中抓到了一束曙光,但也有一点破釜沉舟的样子。 “你说!” “擒贼先擒王,既然这普渡贤师都已经亲自来了,不如趁此机会一举拿下,暗字营的兄弟今晚会先到三十六人,只是可惜大部队还都在后面。” 不愧是白家军头号的暗杀部队,就算身陷绝境也要想方设法破境而出。 “会不会太鲁莽了一些?” 金蝉低声问道,虽然赞许红良玉的临时反应,但心中还是不禁起疑。 如果就凭这么几个人能干掉普渡贤师的话,暗字营和唐军何必被困整整十三年。 “大人有所不知,这么多年我们就是因为不知道普渡教的大本营在何地,才会集合唐军出此下策,如今普渡贤师亲自前来,这难得的机会如果错过恐怕不会有第二次。” “大人且放心,秦剑所向锐如雷霆,只要能近普渡贤师三步范围内,暗字营有把握将其一刀两断。” 看着红良玉斩钉截铁的样子,金蝉也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 其实他心里也期待暗字营能够成功,而且金蝉也想看看这位南荒的主,传说中的普渡贤师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好,那就按你的计划进行!” 现在太阳已经落山。 距离普渡贤师到公子镇,只剩下不到七八个时辰。 趁着还有时间,金蝉让自己小憩了一会。 换成嬴楼的身体起床前往揽书楼,好查一查有没有关于普渡贤师的文献记载。 “你是说就连揽书楼里都没有关于普渡贤师的记载?” 嬴楼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对着身前的守书人问道。 “是的陛下,从没见过关于此人的记载!” “而且不光是南荒,老臣当年游历中原时,也未曾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守书人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这人是凭空出来的?” 总揽天下文献的揽书楼都没记载,这让金蝉越来越好奇,这普渡贤师到底是何人,或者说是个什么东西。 “麻烦你调查下十三年前,中原有没有某个大人物或者教派离奇失踪,再调查下与南荒边境相接的中原各国,这十三年来有没有奇怪的举动。” “对了,重点查一下唐国近年来的王室变动。” 南荒如今出现了这么一个大人物,按理来说与南荒相接的几个中原国家,不会任由对方这么发展。 尤其是唐国。 一国太子被困,难道唐王从未考虑发兵攻入南荒吗? 这一系列的线索,让金蝉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南荒。 嬴楼那边把一切交代完后,金蝉便苏醒了过来。 可刚一睁开眼,就发现红良玉和小洛阳两人,大眼睁小眼的望着自己。 “大人,暗字营的兄弟到了!” 红良玉磕磕巴巴的连忙开口。 “嗯,带我去见见吧!” 金蝉和嬴楼之间,睡着的那具身体除非受到致命打击,或者难以忍受的疼痛,否则不会轻易醒来。 看红良玉那慌张的样子,估计刚才没少在自己的耳边大吼大叫。 把小洛阳安顿在房内。 金蝉和红良玉前往了间楼的一处雅间。 推开房门。 只见一群身穿素衣、头戴草帽的男男女女,挤在屋内大口吃喝。 与红良玉不同,这帮人看起来粗糙的多、年龄也偏大,估计这些年没少经历风吹日晒。 “白陶还有大伙先停停,这位是当世秦王之兄,大家先速来拜见!” 当世秦王之兄? 听到这话,屋内的人都懵了。 离开大秦已经十余年了,突然听到王室之人来访,所有人一时间都望向了金蝉。 “免了,如今情况特殊,大家无需在意这些繁文礼节。” 金蝉双手向下压了压,朝着一动不动的几人装腔作势的说道。 “秦王之兄?小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一位估摸着三十七八岁瞎了一只眼的中年男人,操着低沉的嗓音朝着红良玉质问道。 “白陶,他知道我们白家军的暗语!” 红良玉心里明白,在南荒这种地方突然有王室的人来临,这的确有点不符合逻辑。 白陶会怀疑也是情理之中。 “知道暗语的就一定是王室的人吗?红玉你太大意了!” 被称为白陶的人呼出一口长气。 双手扶着膝盖缓缓的站起身子,然后抽出腰间的长刀,便朝着金蝉一步步走来。 “向我证明你的身份!” 刀尖指向金蝉的咽喉,白陶面无表情的问道。 “白陶你这是要干吗?他可是大王的长兄!” 红良玉连忙挡在两人中间,双手展开对着白陶说道。 “让开,如果他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我割耳赎罪!” 这白陶也是个狠人,动不动就是割耳挖鼻。 “良玉你让开!” 金蝉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红良玉,然后朝着白陶的刀尖一步步走去。 “你是用什么身份来质疑我?” 面对此人,金蝉知道若是示弱半分,反会让对方更加猜忌。 “白家军,暗字营,百人将,白陶,白大将军的嫡长孙!” 白陶一脸骄傲的说道,手中的剑毫无放下的意思,依旧直指前方。 “白大将军的嫡长孙,那就是白马错将军的长子了。”“鱼腹剑是不是传到了你的手中?” 金蝉微微一笑。 听闻此话,只见白陶身体微微一颤,就连剑尖都向后撤了半分。 “你怎么知道鱼腹剑?” 白陶此时的气场明显已经弱了几分。 “上上代秦王曾念白大将军军功显赫,私下赠送名剑:鱼腹。” “不过听闻长孙成人时,这柄名剑又被当做礼物送给了年幼的你,这事可否属实?” 金蝉这话一出,白陶下意识收回了手中的长剑。 这件事只有爷爷和父亲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是如何得知。 难不成他真的是当世秦王之兄? 白陶重新打量起了金蝉。 “十年前的酒宴,我跟着先王宴请白老将军时,白老将军曾提起过你。” “可惜喽,堂堂的白家军、暗字营居然被困在南荒这种地方,还落了个叛国的罪名。” 金蝉朝着桌边的椅子上坐去,然后悠然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叛国?我们白家军怎么可能叛国?到底是哪个狗娘养的造谣。” 一生以白家军身份为荣的白陶,在听到这话后瞬间暴怒。 白家军可以战死沙场,但绝不能落下个叛国的罪名。 “十三年前暗字营突然消失不见,白老将军也受你们牵连,在朝堂上被百官弹劾,从百将之首贬为了普通将领。” “如今已经许多年没有上阵杀敌了,这手里的刀估计都已经钝了!” 金蝉一边喝着茶,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而在场暗字营的三十几人,在听到这话后纷纷暴怒,一个个全都抽出了腰间的刀剑。 他们这些人,全都视白老将军为偶像,视白家军为骄傲。 叛国这个名头,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你们也不用急,只要能离开南荒,回到咸阳城后我一定会向大王说明,为你们洗刷罪名,为白大将军讨一个公道。” 这话一出。 原本还吵闹的氛围瞬间变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金蝉的声音在屋内中回荡。 包括刚才还不相信金蝉身份的白陶,也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鱼腹剑是否还在你的手里?这么多年,你没把它弄丢了吧?” 金蝉像一个上位者一样,坐在椅子上朝着下面的臣子问话。 “没丢,这剑比我的命都重要,怎么可能会丢!” 这时候白陶也不再质疑金蝉的身份了,一心全想着早点回到秦国,好帮爷爷洗刷污名。 “好,明日的行动,就用上这鱼腹剑。” 相传鱼腹剑曾染过中原某位天子的血,能破开一切邪祟,为中原绝兵之一。 退一步讲,哪怕这普渡贤师真的如传闻一样,这鱼腹剑也能将其斩杀。 “好,属下遵命!” 白陶回答的倒很痛快。 就这样。 暗字营三十六人,加上红良玉和金蝉,一共三十八人为了明日暗杀普渡贤师,开始了详细的排兵布阵。 直到后半夜安排妥了一切后,才准备休息片刻。 只是突然。 公子镇夜风狂啸,乌云瞬间遮住了天空之上唯一的亮光。 镇子外的石碑处。 喧天的诡异锣鼓声打破了夜的沉寂。 百位清秀绝俗的女尼穿着素净的白色僧袍,她们各个面容肃穆排成两行长队,一手拨动佛珠,一手撒着纸。 嘴里还念叨着,嗡嗡作响的经文。 女尼的后方,又是两排红色的大轿,轿鲜艳夺目,与前面的白衣女尼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此时金蝉和小洛阳在,便能发现这轿和牛家村见到的一模一样。 而在队伍的最后,是一个巨大的莲台。 莲台被洁白的纱布覆盖着,由十几个蒙着眼睛的壮汉抬着。 “有人来了!” 听觉灵敏的金蝉,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 “锣鼓、佛经,这是什么配置?难不成是普渡贤师已经到镇门口了?” 还没来得及休息的白家军,听闻此话又全都凑了过来。 “良玉,不是说中午才会来吗?” 刚准好的计划,难不成又得推翻重来。 白陶紧皱双眉,问向一边的红良玉。 “我也不知道,信中的确说的是午时才会到啊!” 红良玉也懵了。 “大伙先别急,良玉你赶紧去准备自己的事,白陶你带着兄弟们装成嫖客和赌徒分散在间楼内,到时候见机行事。” 金蝉迅速的做完安排后,众人才各自行动。 而此时小镇的街道上。 队伍缓缓的前进,锣鼓的声音与女尼的佛珠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诡异而又庄严的氛围。 小镇上的居民们也纷纷从家中探出头来,想要看一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奇怪的是。 所有人的眼睛在看到队伍的一瞬间,全都失去了意识变的疯疯癫癫原地自语。 稍过片刻后才恢复了正常。 前行队伍最终来到了间楼的门口。 白衣女尼们则继续诵经、撒,轿队伍也不断地吹着唢呐敲着锣鼓。 “间楼的老板娘,出来面见普渡贤师!” 队伍中。 一个光头大汉,拖着他那脏不拉几长着黑毛的大肚腩走了出来。 粗壮黝黑的脖子上挂着一串大大的佛珠,他的四肢是常人的三倍粗细,一双大脚可能是因为没有合适的鞋,居然光着踩在地上。 走路的同时,还时不时的扣一扣冒气的咯吱窝。 而最恶心的还属他那流着浓稠液体的糟头鼻,和满嘴的大黄牙。 总感觉这人的一口气,就能毒死一个镇的人。 “来了,小女子来了。” 只见红良玉穿着性感的小衣,一脸媚笑的朝着大汉小跑而去。 “掌事大人,不是说午时才到吗?怎么提前了这么多,小女子连酒菜都没准备好。” 红良玉拿起酒壶给这位普渡郡的掌事,斟了满满一碗。 “怎么了?普渡贤师什么时候来,需要给你说吗?” 掌事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用着淫荡的目光瞄向红良玉那双万人垂涎的大腿。 (本章完) 第31章 色痞黑毛野山猪 第31章 色痞黑毛野山猪 看着让自己作呕的猥琐眼神,红良玉强行压制着想要剐了对方的冲动。 依旧面带笑容,用着近乎于讨好般的语气矫揉做作的说道。 “大人,和以前一样,二十个下了媚药的漂亮姑娘、三十头烤乳猪、五十缸上等美酒,已经都给您准备好了!” 这位普渡郡的掌事好色、好酒、好大肉。 每次来收税,都要让红良玉为自己提前准备好这些东西。 前年曾有一次,只是因为红良玉少准备了一头猪和一缸酒,就惹得这家伙大发雷霆。 掳走了间楼几十位姑娘不说,还让红良玉亲自给他洗身赔罪。 “还是你们间楼懂事,我这就去舒服舒服。” “小玉啊,等你哪天不做这间楼的老板娘了,可千万别去寻死,到时候我一定要来找你快活一次,哈哈!” 要不是普渡贤师下令,能为普渡教收税三千年以上者不能用强。 不然的话,这肥头大耳的掌事,估计此刻就会爽一爽红良玉的柔嫩娇躯。 “大人您说笑了!” 忍着胃部涌出的酸水,红良玉依旧陪着笑脸。 而掌事在说完后,便大摇大摆的朝着间楼内走去。 同行的白衣女尼和轿队伍,却都犹如死人一样静静的站在原地,甚至每个人的站姿都一样,全都是双手垂于腿前,脑袋微微低下,眼睛则盯着地板一动不动。 “大人,她们” “不用管,告诉镇里的人,普渡贤师没离开前任何人都不准出门,也不能靠近这里半步!” “大人,普渡贤师是在那莲台里吗?我这就去准备酒菜为贤师接风洗尘。” 红良玉指了指队伍最后方的莲台,朝着黝黑肥硕的掌事问道。 “哼,贤师岂是伱能见的?我们自有人伺候。” 听到掌事的话,红良玉内心一揪。 如果普渡贤师不露面的话,那么暗字营的兄弟就无法靠近其三步以内,暗杀也就没法进行了。 倘若冒险强攻,得手的几率又不是很大。 一想到这里,红良玉竟有点不知所措。 而此时。 间楼三层的上房内。 金蝉悄悄的掀起窗帘,从楼上向下望去。 只是当目光扫到那莲台时。 脑袋就好像是被人重锤了一下,眼前的场景也开始逐渐变的模糊,一种难以名状的爽感瞬间席卷全身。 这一刻。 金蝉把离开南荒的事抛之了脑后,甚至都遗忘了身负一统天下的宏愿,满脑子都是极致的享乐。 “大哥哥,你没事吧!” 因为身高不够,小洛阳看不到窗外的莲台,并不像金蝉一样陷入沉沦。 “我刚才怎么了?” 缓过神的金蝉静静的矗立在原地,但内心却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大哥哥,你刚才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就像是,就像是着魔了!” 小洛阳揉着脑袋,想了想后说道。 “这普渡贤师果然不对劲!” 拉下窗帘,金蝉平复着起伏的心情,在心里暗想这次暗杀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 另一边。 红良玉带着掌事,来到了间楼最大的一处房间。 “大人,您先慢慢玩,我给您去准备酒肉。” 红良玉说完,便识趣的关上了房门。只见房内,处处都是红色的锦罗绸缎,房檐上也挂着几个大红灯笼,宛如大姑娘出嫁的闺房一般。 一张巨大的鸳鸯床上,躺着二十个眼神迷离、脸色潮红的赤裸少女。 这些少女各个眼神呆滞,躺在床上两只手不停的上下齐摸。 “哈哈,这批货色真是极品。” 掌事一边说,一边脱掉连肚子都裹不上的僧衣。 一条粗大的猩红舌头,不断地舔舐着厚厚的嘴唇。 两只犹如熊掌一样粗壮的手搓来搓去,甚至还搓出了一些泥垢。 而身体表面则冒出了丝丝粘稠的汗珠。 样子活脱脱的就像一只发了情的黑毛野山猪。 在红良玉离开没多久,整个间楼都是这间房里传出的呻吟和叫喊。 “靠,死肥猪,老娘总有一天要让你不得好死。” 堂堂暗字营的天才,十五岁就跟随白陶大杀四方,如今面对一只成了精的山猪却无能为力,红良玉一想起对方那长满黑毛的猪脸,就浑身暴起鸡皮疙瘩。 又想到对方那色眯眯的眼神,红良玉真的想一头扎进浴盆里,洗上十几个时辰再说。 “小玉,一定要想办法引出普渡贤师,只有接近他三步以内,我才有办法成功。” 红良玉的身后,穿着蓑衣带着草帽的白陶,用着暗字营才会的特殊语言小声的说道。 “我会想办法的!” 红良玉暗叹一口气,同样小声的回答道。 又过了两个时辰。 掌事把僧衣披在肩膀上,面色红润咧着嘴就从房内走了出来。 “快把我的烤猪和美酒拿过来,本大人我饿了!” 听到野山猪的吼叫,红良玉长呼出一口气,然后用双手拍了拍脸颊,换上一副熟练的笑脸。 “大人,早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弯着腰,红良玉表面上恭恭敬敬的说道,但嘴里却小声低喃:“吃,吃,吃,吃你的同类去吧,死肥猪!” “懂事,日后我在贤师面前帮你美言几句!” 掌事拍着肚子美滋滋的说道。 “大人,我仰慕贤师已久,能不能给我一个一睹贤师真容的机会。” 来到巨大的餐桌前,红良玉亲自端起酒缸为掌事倒酒。 倒完还顺势把早已准备好的精致小木盒,推到了对方的面前。 “这是.” 这一次,面对请求掌事倒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看了眼木盒后问道。 “小小敬意,还望大人您笑纳。” 陪着笑脸,红良玉轻轻的打开木盒。 只见里面平放着一根绝品龙根蓉。 “大人,虽然您的威猛已经不亚于九天上的巨龙,但这玩意能让您体验到更上一层楼的极乐。” “这可是我费了老大劲为您寻的,九成九的稀罕物!” 把木盒推到掌事面前,红良玉微笑着说道。 “这可是个好宝贝啊!” 只见掌事两眼放光,常年喜好男女之事的他,怎会不知眼前这玩意的可贵程度。 “有心,小玉你有心了,明天我就安排你在莲台前给贤师叩礼。” 掌事把木盒揣入怀里,嘴上答应了红良玉的请求。 (本章完) 第32章 刺杀开始,金蝉却临时退出 第32章 刺杀开始,金蝉却临时退出 终于搞定了眼前这头死肥猪后,红良玉这才放下了心。 甚至就连手底下倒酒的速度,都变的勤快了许多。 在酒足饭饱思过淫欲后,掌事拍着又大了三倍的肚皮,这才回到房间打起了如雷般的鼾声。 “小玉,明天你和四个兄弟随我一起去见普渡杂毛,其余弟兄们在一旁伺机补刀。” 白陶擦拭着许久未染过鲜血的鱼腹剑。 为了暗字营的荣耀,为了爷爷的清白,明日的刺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好,我连夜准备六个特制的木盒用来藏剑。” 因为担心明日面见普渡贤师时会被搜身,所以有些东西还是得提前备好才行。 房间内的三十六名暗字营成员,此刻全都摩拳擦掌,恨不得太阳早点升起。 “各位,还没休息吗?” 推门而进,和暗字营的这些人不同,金蝉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笑意,甚至心事重重。 “大人,夜已深您怎么还没休息?” 红良玉连忙起身,殷勤的开口问道。 “睡不着,向你们打听点事情!” 金蝉自顾自的坐下,只是这一副愁容的样子,让暗字营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人但问无妨!” 白陶收起手中的鱼腹剑,然后重新插回腰间。 “十万唐军消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消息的来源又是哪里?” “此事说来话长,但消息的来源绝对可靠。” 看到白陶这么笃定,金蝉低头思索了起来。 十万训练有素的军队,居然能在一夜间消失不见,这总归有点匪夷所思。 而且从嬴楼那边得来的消息。 唐国在十三年前的确派兵讨伐过南荒,但仅仅到了边境停留了数日后,大军便原路返回连片刻都没有耽误。 而且没过多久,唐王就像从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当朝宣布了重立太子。 虽然线索很少,但从一些蛛丝马迹中不难推断。 唐国当初应该与这位普渡贤师见过面了,甚至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合作。 不然的话,绝没理由撤兵停止讨伐南荒、接回太子。 “我问你,这太子在唐军中是否有威望?唐军中拍板定策的人又是谁?” 金蝉用着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梨木制成的桌面。 咚咚咚的响声虽然不大,但却让对面的三十七人连呼吸声都变的细小了不少。 “太子虽然没有直接掌兵,但毕竟是当朝太子足以镇住这些人,至于您说的决策人的确也并非太子,而是将军。” 在回答金蝉问题的同时,白陶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但始终有条线理不清。 “哼!什么狗屁当朝太子,唐国的太子在十三年前就已经换人了。” 金蝉砰的一下敲击桌面后,便盯着白陶说道。 锐利的眼神,让手上沾了几百条人命的白陶居然都下意识躲闪。 “明日的刺杀行动暂时取消,我怀疑唐将已经和普渡贤师里应外合,十万唐军消失就是个幌子,这次普渡贤师亲自前来,大概率是为了伱们这些人。” 刚才趁着有些时间,远在大秦的嬴楼接过了身体,以最快的速度翻阅了一下十三年前的朝政档案。 然后再结合白陶刚才的话,金蝉这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大人,这绝对不行,十三年了,这还是普渡贤师第一次走出普渡教,如果错过这次,我们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面对金蝉,白陶虽不想得罪,但这次的暗杀也绝不能说停就停。为了洗刷暗字营的叛国罪名,还有爷爷的清白,白陶恨不得现在就去楼下的莲台,直接砍了普渡贤师的脑袋。 现在让他收手,几乎没有可能。 “如果我非要让你停止呢?或者再等几天看看。” 金蝉眯起眼睛盯着白陶,对于不听话的利剑,心中已有了抛弃的打算。 “在下恕难从命!” “大人,机会转瞬即逝,如果是您猜错了,您又打算怎么向我们交代?” 白陶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全都站在自己的身后。 而听到这话的红良玉,连忙起身出来打圆场,但却被白陶制止了。 呼~~~ 呼出一口浊气。 “好吧,既然你非要行动,那我便不再插手此事,一切行动由你指挥,明天我会在暗中观察,希望你们到时候不要暴露我的存在。” “对了,如果真是我猜错了,我给你斟茶认错,等回到大秦后所有人赏千金,赏万亩良田!” 金蝉说完,便起身拍了拍衣服后朝着屋外走去。 “大人,您慢走,鱼腹剑在手,这普渡贤师的人头我明天是要定了!” 此时的白陶好像胜券已经在握,言语中满是自信。 “好,希望明日我能为你斟茶!” 离开这里后。 金蝉回到房间躺在了床上,把双手放在头后,睁开细长的大眼睛,望着天板眨都不眨一下。 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清晨,天还是黑的。 在公鸡打鸣的前一刻。 间楼外。 长长的轿队伍与白衣女尼们安安静静,整夜都没发出一点声响。 而她们后方的莲台上。 一阵微风吹起了白纱,露出了里面的一角。 如果此时白陶能见到莲台内的东西,这暗杀行动绝对会立刻终止。 “小玉,怎么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 巳时。 肥胖的掌事看着眼前的五男一女,朝着红良玉质问道。 “大人,这都是我们公子镇的乡亲,他们和我一样全都仰慕贤师已久,希望大人能给个机会让我们完成心愿。” 红良玉和伪装成小镇居民的白陶几人,手里全都端着精致的木盒,而盒子里摆放的全是各种稀奇的珍贵玩意。 “哼,你们手里捧着的这些东西,全都是普渡教从中原拉回来的,你觉得贤师能看上这些玩意?” 掌事轻哼一声,看着眼前的金银珠宝满脸都是不屑。 “大人,这都是我们的心意,望您.” 掌事直接打断了红良玉的话,朝着身前的几人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既然是你们的孝心,拿去就拿去吧,反正贤师也不会计较。” 看到掌事突然变的如此好说话,甚至连搜身都不搜,红良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潜意识里居然觉得昨晚金蝉的提议是对的。 只不过开弓已没回头箭,此刻已然没了退路。 而此时在街角的另一边。 金蝉带着小洛阳在一个偏僻的犄角旮旯,亲眼目睹着红良玉、白陶六人,一步步朝着那座莲台走去。 兄弟们,弱弱的问下,求一个追读,求一个月票,求一个推荐,可以吗? (本章完) 33.第33章 贤师赐我罗汉身,可惜遇见了中原绝兵 第33章 贤师赐我罗汉身,可惜遇见了中原绝兵 白陶平端着放礼物的盒子,低着头跟在红良玉的身后迈着轻步,朝着前面的巨大莲台走去。 看着不到百步的距离,白陶此刻把心跳速度降低到了平日的一半。 九十九步、九十八步、九十七步. 白陶慢慢的放缓呼吸,心里默默倒数了起来。 同时还悄悄摸了下藏在盒子夹层中的鱼腹剑。 而与此同时的街角。 “小丫头,你现在赶紧离开公子镇,然后一路朝着北边跑,直到跑出二十里外再停下来等我。” 金蝉神色突变,一脸严肃的对着腿边的小洛阳说道。 “好的,大哥哥你也小心点!” 懂事的小洛阳并没有多问原因,扭头便朝着镇外呼哧呼哧的跑去。 在看到小洛阳离开后,金蝉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在了红良玉和白陶一伙人的身上。 “不对劲,果然不对劲!” 因为超乎常人的听力,让金蝉察觉到站了一晚的白衣女尼们和轿队伍,居然没有一丝呼吸声与鼻息声。 而最奇怪的还是那莲台内,金蝉除了听到一团团类似肉的东西在撞击某种金属外,同样也没有呼吸与鼻息声。 “难不成这普渡贤师真的不是人?” 金蝉把身子朝着胡同的阴影处挪了挪。 十五步、十三步、十步. 已经到了莲台十步以内,白陶等人强忍着冲动,继续托着木盒缓步朝前走去。 “你们想干吗?都给我停下来!” 突然。 后方站着的掌事朝着几人大喊一声。 而这一声不但让白陶、红良玉内心一惊。 就连埋伏在附近的其他三十一个暗字营的人也浑身一颤。 “暴露了?” 白陶的第一反应便是把手按在鱼腹剑上,如果情况不对,就算没到三步以内也直接动手。 “伱们忘了普渡教的规矩吗?三跪九叩才能面见贤师本人!” 掌事把粗大的小拇指捅进耳朵里,一边抠着肥大的耳朵,一边气定神闲的说道。 呼~~ 看到似乎并没有暴露,白陶这才松了口气。 “大人,刚才一时激动不小心给忘了,我们这就叩首!” 红良玉站在最前方率先俯下身子,把整个身体都贴在地面上,然后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后面的白陶几人也有样学样,全都纷纷效仿了起来。 “呵呵,一群傻子,真当贤师不知道吗?” 掌事冷笑一声,然后小声的嘀咕道。 而红良玉和白陶几人此刻还没有察觉,他们今天的行动真如金蝉昨夜所说的一样,早就已经暴露了。 至于什么三跪九叩,纯属就是胡扯! 掌事完全就是为了戏耍这些人一番。 砰砰砰的磕头声,在静悄悄的街道上回荡。 为了表明自己的“真诚”同时也怕暴露,白陶和红良玉几人磕起头来装的无比虔诚。 就连额头都磕破了皮。 这如同耍猴的一幕,让胡同里的金蝉都不忍直视。 但现在想去阻止这场请君入瓮的戏码,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五步、四步! 又磕完三个头后,白陶距离那莲台终于到了三步以内。 “动手!” 白陶抽出鱼腹剑,心跳瞬间飙升,血液在体内加速流转。 冷冽的一对眸子,闪烁着锐利的寒光。 浑身杀意盎然。 一步跨出,白陶就一跃到了莲台上,然后右手握着剑柄,平平稳稳的把剑身刺入了下垂的白纱内。 而红良玉几人也没落下,只见五把刀剑,几乎也是同一时刻刺进了莲台中。 “好硬!” 随着剑身刺入白纱的一瞬间,白陶感觉像是捅到了一副坚硬的铠甲上。 不过很快,剑刃便又传来了刺入肉体的感觉。 “就这么得手了?” 看着一股股鲜红的血水从白纱内涌出,白陶等人心中不禁疑问了起来。 就连远处的金蝉都觉得有些出乎了预料。 “我今便要瞧瞧,这个普渡杂毛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白陶冷静了一下情绪,然后伸手就准备掀开白纱看看。 只不过还不等白陶动手。 一声地动山摇般的巨喝从后方突然传来。 “哼,就凭你们几个臭虫也配一睹贤师真容?” 只见间楼的楼门口。 原本就肥胖的掌事,身材此刻又魁梧了许多,变的犹如一座行走的肉山。 肥大的胖脸上,犹如蒲扇般宽大的双耳,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扇动。 本就黑的皮肤,现在更是油光发亮,满身的黑毛就像是电击了一样炸开,给人一种十足的压迫感。 而宽大厚实的手掌,此时更是大了数倍。 脚下轻轻一踏,土地上就扬起漫天灰尘。 呵~~忒~~ 掌事恶臭的嘴里,一口浓痰瞬间吐出。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便有一个暗字营的兄弟被这口老痰贯穿了头颅。 血水与脑浆直接溅在了旁边人的身上。 “兄弟们,给我宰了这头肥猪!” 看见伙伴被杀,白陶直接拔出莲台内的鱼腹剑愤怒的大喊道。 下一秒。 无论是莲台四周的红良玉几人,还是藏在暗处的暗字营其他人。 全都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同时朝着掌事杀了过去。 “哼,不自量力的家伙们!” 掌事不以为然,把双臂展开于胸前,身体的各个角落都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 红良玉拿着短刀,第一个冲了上去。 多年来的委屈与忍让,让愤怒的情绪在此刻达到了最高点。 咔嚓、咔嚓. 刀剑砍在掌事的身上,却冒出了刺啦的火,别说是见血了,就连细微的划痕都无法留在黝黑的皮肤上。 “你,你到底是谁?” 红良玉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问道。 在她的记忆里,掌事虽是普渡贤师的得意手下,但也只是个好色、好吃的普通人。 原本的肉体凡胎,如今却不知为何变成了这样! “普渡教掌事,贤师手下的欢喜罗汉!” 掌事骄傲的说道。 “小玉,只要你等会洗干净乖乖在床上等我,本罗汉可以饶你一命,而且有了你的那根龙根蓉,今天本罗汉定让你感受到极乐,哈哈!” 自称欢喜罗汉的掌事淫荡的狂笑着,一对充满淫欲的小眼睛,贪婪的盯着红良玉的大腿。 “呸,去你祖宗的狗屁罗汉,老娘今天就算死,也要先宰了你这头黑毛野山猪!” 面对掌事下流的调戏,红良玉那是越想越气。 眼睛狠狠的盯着前方,用嘴咬着刀把,然后扯出一根细绳把头发高高扎起。 这一刻。南荒间楼那个搔首弄姿的老板娘,瞬间又变回驰骋疆场的白家军。 “兄弟们,随我上。” 暗字营所有的人,在白陶的带领下又一次杀向了掌事。 只是可惜。 刀剑砍在这黑胖子的身上,除了擦出点火外,就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但就算是这样,暗字营的三十六人均没有后退之意。 “不是说鱼腹剑能够破开邪祟,是中原绝兵之一吗?” 在暗处观察的金蝉心中起疑。 从战场上的表现来看,鱼腹剑仅仅只比别的武器稍微锋利一些。 但距离绝兵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今儿就让你们这帮杂鱼开开眼,看看贤师赐我的罗汉身有多强大!” 挨了千百刀的掌事终于主动出击了。 只见比圆桌还大的手掌猛的一下挥出,一位暗字营的弟兄就被拦腰握住。 轻轻一握。 血色肉泥便在手中爆开,被捏扁的肠子和五脏六腑则顺着胳膊,缓缓的流向了地上。 “好歹也是十几年的寿命、气血,可不能浪费了!” 掌事吐出腥臭的舌头,舔了一下满是血肉的大手后。 便把尸体朝着旁边一动不动的白衣女尼扔了过去。 而当尸体碰触到女尼的一瞬间,他的皮肉突然开始枯皱,躯干也逐渐萎缩、收紧。 就和前几日那位把寿命输完的人一样,顷刻间就变成了一颗干巴巴的肉丸。 “哇喔,五十年!中原的军人果然气血旺盛,是一等一的好货。” 掌事挑了挑眉毛,表现的似乎有些意外。 只不过这副得意的表情,却让白陶、红良玉等人瞬间红眼。 看着十几年的兄弟,惨死在了眼前这头野山猪的手里。 其余还活着人不但没有心生惧意,反而发指眦裂。 又一次冲杀上去。 双眼、口腔、心脏、腋窝,这些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成了暗字营这一轮的攻击目标。 “真烦人!” 掌事皱了皱眉头,就像是普通人被苍蝇盯上了一样厌烦。 只见他抬起看似笨重的大脚,但却在刹那间就踩爆了两颗脑袋。 右手的中指朝天用力一捅,便把跃起在半空中的一人直接从下至上贯穿。 而左手则化为巨掌,全力拍在了白陶的胸口上。 随着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肋骨皆数断裂、内脏绞缠在一起的白陶,朝着角落金蝉的方向飞了过去。 咳~~咳~~ 看着脚下奄奄一息的白陶,金蝉倒是没有多少的感慨。 在这帮人一意孤行的时候,这结局就已经注定。 “大人,对不起,是我错了!” 躺卧在地上的白陶,气若游丝眼看是活不成了。 此刻的他心里十分懊悔,为什么昨夜没有听金蝉的劝,导致现在暗字营的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 “嗯!” 金蝉已经有了退意,并不想在此多浪费时间。 “大人,我已经活不了,如果您能回到秦国,恳请您向大王证我等清白,白家军绝不会叛国!” 白陶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跪在了金蝉的面前。 “好,我答应你!” 金蝉直接说道。 “大人,这是暗字营的令牌,如果您能遇见其他兄弟,只要亮出令牌他们便会誓死追随。” 白陶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枚印着“暗”字的翠绿色玉牌,然后双手托起给金蝉递了过去。 “好!” “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 听到这话,金蝉眉蛾一皱,心想这家伙都快死了,怎么还这么事多。 “唉!说吧,说吧。” 金蝉有些无奈。 “这柄鱼腹剑在我手里犹如普通刀剑一般,希望您能在大秦的军中找到一个人,让鱼腹剑重现中原绝兵本该有的璀璨光芒!” 说罢,白陶用尽最后的力气,把鱼腹剑扔在了金蝉的脚下。 然后便彻底的死在了南荒。 “居然连那个胖子都干不掉,不会是个赝品吧?” 金蝉自语了一句后,便弯腰捡起了这柄所谓的绝兵。 可突然间,金蝉便觉得不对劲。 只见鱼腹剑像是吸附在了自己的手中,怎么甩都甩不掉,而且还源源不断的吞噬着自己的生命精气。 就这样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要不是金蝉不死不灭,估计早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忽然。 吃饱喝足的鱼腹剑像是睡醒了,强行拉起金蝉的手朝着远处的掌事飞去。 “靠,这是什么情况?” 金蝉大呼。 原本自己藏得好好的,这一下算是彻底暴露了,现在想跑都跑不掉了。 “大人,你怎么来了?” 看到金蝉握着鱼腹剑朝着掌事“杀”来。 唯一还活着的红良玉,还以为金蝉这是打算为暗字营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你又是谁?” 掌事扭头顺着红良玉的目光看去,但话才刚说完。 只见两拃长剑刃,已经捅进了自己那刀枪不入的身体。 “怎么可能?贤师亲赐的罗汉身,怎么会被这一柄小破刀伤到。” 掌事怒发冲冠愤怒的咆哮道。 然后猛然挥起两只厚实的大手,一左一右就朝着金蝉的脑袋就拍了过去。 “靠,要完!” 金蝉并不担心脑袋被拍碎,只是怕自己长生不死的秘密被别人知道。 而就在金蝉脑袋即将被拍碎的一瞬间,只见鱼腹又动了。 轻轻在空中划过,掌事的两只手便脱离了手腕。 但这还没有完。 鱼腹剑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又强行控制着金蝉,朝着前方再次划出,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掌事的整个身体,碎成了麻将块大小才停了下来。 “这” 看着这一地的肉块。 红良玉惊呆了,她不明白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居然能如此的凶猛。 而金蝉也惊呆了,心里暗叹:这才中原绝兵本该有的威力吗? 只是还不等两人松下心来。 远处那顶莲台上的白纱突然被狂风掀起。 而那一顶顶的大轿上,九十九对穿着红衣的金童玉女,他们互相牵着手同时掀开了门帘,从轿子上走了下来。 (本章完) 34.第34章 尸骨佛坛 第34章 尸骨佛坛 公子镇的街道上。 红烛高照,锣鼓喧天。 新郎们身穿大红色喜袍,袍摆长至足踝,头发被一根红绸束起,垂下一缕在额前。 只是不知为何,他们的双目全都浑浊无神,嘴角平稳不扬不垂,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和那放了几天的猪油一样洁白。 而新娘们则是披着红色的盖头看不出样貌,身上的华服绣着百鸟朝凤的喜庆图案,脚下穿着一对红色的鸳鸯绣鞋。 就在九十九对新人携手走出轿门的一瞬间。 忽然。 唢呐、锣鼓变成了佛号低吟,气氛突然也沉重了不少。 新人们迈着小碎步,慢慢悠悠的来到了莲台下,然后互相对望,仿佛是要准备拜天地一般。 “筑,普渡佛坛!” 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 然后。 只见新娘们如扯线木偶般,齐刷刷的脱下衣裤。 一根根骨头从体内钻出,平铺在地。 洁白的皮肤完整的剥落。 肉块、内脏扭曲变形,然后重组。 形成了白骨瓷砖、肺叶经幡、发毛地毯和鼓皮。 最后。 一朵朵肉莲,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四周。 “接须弥,起酥灯。” 莫名其妙的声音再次响起。 新郎们用着红色的双手,互相扯出对方的脊椎,砌出了一座小小的须弥山脉。 最后相拥在一起,用火点燃。 整个过程,这些人全都面无表情,没有痛苦、不喊不叫,甚至身体被掏空还能继续劳动。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看着眼前用人筑成的尸骨坛。 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金蝉,隐隐约约都有些作呕。 而一旁的红良玉,更是面色苍白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吐着胃里残存的食物。 “恭迎普渡贤师!” 声音又一次传出。 只见那莲台上的白纱被风吹开。 一尊黄金打造的等身孩童塑像,栩栩如生的端坐在里面。 只不过仔细看去,便能发现塑像的身体上有着六处伤口,而伤口边还渗着丝丝血水。 这大概率就是刚才白陶等人留下的。 “这就是普渡贤师吗?怎么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金蝉拍了拍红良玉的脊背,把她扶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曾经听闻过普渡贤师是一位漂亮和善的女子,难道这是她小时候的等身像?” 红良玉双手撑着膝盖,在吐完胃里的食物后,状态似乎好了很多。 “不可能,你看那塑像虽然是个小孩,但却塌鼻、凸眼、大龅牙,怎么可能是个漂亮的女子!” 金蝉摇了摇头,否定了红良玉的说法。 而就当两人还准备继续讨论时。 只见金身塑像突然睁眼,然后和正常人一样站了起来。虽然四肢粗短看似无力,但还是一步一步朝着刚筑好的佛坛走去。 “新人的肉骨可是上等的法器材料,只是可惜少了一对,我的佛坛不完美了!” 金色塑像突然开口,虽然他的嗓音如孩童般稚嫩,但却异常的尖锐刺耳,让人很不舒服。 少了一对新人? 金蝉立马想到了小洛阳,看来这小金人嘴里说的大概率就是他们两个。 “欢喜既然已经被你杀了,那你有没有兴趣代替他,成为我手下新的欢喜罗汉?” “我可以让伱掌管整个普渡郡,再赐你刀枪不入、延一百五十年阳寿的罗汉身。” 小金人跃过佛坛来到金蝉的面前,老气横秋的问道。 只是还没金蝉膝盖高的身高,仰起头说话的样子却有些滑稽。 “刀枪不入?一百五十年阳寿?” 金蝉听到这话差点笑出了声。 放着不死不灭不要,除非是脑子坏了,金蝉才会去选择那个狗屁罗汉身。 “你就是普渡贤师?” 金蝉在问这话的同时,悄悄的在背后给红良玉打去了手势。 虽然眼前这个疑似普渡贤师的家伙,目前看来好像并没有恶意。 但这种古怪诡异的家伙,能杀便杀! “我不是,还能谁是?跪下和我说话!” 普渡贤师双手背后,语气中似乎很不满意金蝉说话的态度。 而就在这时。 红良玉突然从金蝉的背后冲了出来,只见她双手握着长刀,直接从上至下朝着普渡贤师的头顶插了下去。 咔嚓一声。 长刀瞬间贯穿普渡贤师的脑袋,然后直接插入了地面。 一缕缕血水顺着刀刃流了下去。 但这还没有结束。 只见红良玉又立马抽出长刀,然后朝着普渡贤师的脑袋、心脏和咽喉等地方捅去。 直到普渡贤师变的千疮百孔、血流不止才停了下来 原本金蝉是打算自己动手的,但不知为何,这手里的鱼腹剑在发了一次癫后,便又寂静了下来,似乎又重新变回了之前平平无奇的样子。 “大人,他死了吗?” 红良玉吞了口唾沫,不确定的问道。 “应该死了吧!” 脑袋、心脏等多个地方被捅穿,除非这家伙和金蝉一样拥有不死不灭的身体,不然的话根本没理由能继续活着。 但是现实的情况就是越想什么越会来什么。 只见远处的一位白衣女尼突然面朝普渡贤师转过身来,七窍中涌出大量的血水,然后这些血水化作一道道血雾,融进了普渡贤师的体内。 随着血雾注入体内,普渡贤师满是窟窿的躯干逐渐愈合。 而那位白衣女尼,却变成了一尊裂开的白玉观音,就是公子镇家家户户都有那尊白玉观音。 “果然,我猜的没错!” 在暗字营的一人变成肉丸时,金蝉就怀疑过这些女尼,就是那吸取寿命和血气的白玉观音所化。 “敢妄想破本佛的金身,真是不自量力!” 重新站起来的普渡贤师,用他那金灿灿的眼睛瞪着金蝉,然后肉嘟嘟的小手一挥。 只见尸骨佛坛上,一根肠子和肺叶做成经幡便飞了过来,直接缠住了金蝉和红良玉的四肢。 不知道是什么骨头做成的降魔杵,则对准了二人的脑袋。 (本章完) 第35章 忽悠,你继续忽悠 第35章 忽悠,你继续忽悠 “这罗汉果位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这愚人居然不懂得感恩?” 普渡贤师满脸怒气的说道。 漂浮在空中的降魔杵,慢慢的朝着被肠子困住的金蝉飞去。 “唐国,我是唐王派来的!” 为了自己长生不灭的秘密不暴露,金蝉毫不犹豫的扯谎喊道。 “唐王?” 千钧一发之际,降魔杵在距离金蝉的脑袋只有三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而听到这话的普渡贤师则皱起眉头,似乎是有些犹豫。 “你知道欺骗本佛,是要剥皮楦草、受拔舌之刑吗?” 普渡贤师眯起眼睛开口问道。 “哼,我乃唐国使臣,受唐王之命来南荒暗中观察你做的怎么样!” “如果伱敢杀了我,唐王将会终止与你的合作。” 金蝉这番话完全就是在赌,赌十三年前唐国大军压至南荒时,唐王和普渡贤师的确在暗中达成了某种合作。 至于这狗屁合作到底是什么内容,金蝉就不得而知了。 “呸,唐王那个老东西,这么多年了本佛给他的还不够多吗?” “盂兰盆会上那帮老秃驴都没他贪!” 普渡贤师可能是因为身体太小的缘故,这脑子似乎没怎么发育完全,一时间居然真的被金蝉唬住了。 “松开我,不然唐王不会放过你的!” 金蝉继续装腔作势的恐吓着普渡贤师。 而一旁还被肠子缠着的红良玉则是一脸懵逼,“大人难道是唐国安插的细作?不过就算是细作,也不可能知道我们白家军的暗语啊!” “难道大人这是在咋呼对方?” 红良玉这么想了想后,便又放下了心来。 “嘿嘿,放下你?既然都让你知道了,我还怎么可能放过你?” “反正本佛马上就要修成‘未来’,到时候‘过去’、‘现在’、‘未来’尽傍与我身,这天下便是我的极乐之地,人畜皆是我的禅果!” 普渡贤师的声音越喊越大,语气中不乏狂妄、骄纵。 只是那尖锐的嗓音,却差点刺穿了金蝉和红良玉的耳膜。 “哈哈,唐王个老东西,没有了我,我看他还能再活几年!” 小金人此话说完,便准备用这骨头做成的降魔杵刺穿金蝉的脑袋。 “靠,这两人到底是合作关系还是敌人?” 金蝉用力挣扎,试图挣断捆着自己的肠子。 但可惜这根肠子似乎不是那么好挣断的。 扭动了半天身体,都没有丝毫断裂的迹象。 突然。 哐当一声。 鱼腹剑从金蝉的怀里滑出掉在了地上。 “这是.,中原绝兵之一的鱼腹剑?看来你果然是唐王的心腹啊!” 普渡贤师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鱼腹剑,放在手里把玩。 “可惜啊,可惜这鱼腹虽为绝兵,但却有点邪门!” 普渡贤师摇了摇头,然后缓缓的飘到了与金蝉同高的地方。 用小肉手握起鱼腹剑,便直接朝着金蝉的喉咙捅去。 随着剑身刺穿咽喉,在桃村时的那种熟悉感觉又回来了。 “不对劲,这鱼腹剑有问题!” 还不等金蝉想好应对之策时,只见普渡贤师的脸色瞬间大变,像是摸到了某种邪物一样,直接把手里的鱼腹朝着远处用力掷了出去。 只是还没落地的鱼腹剑此刻好像又发癫了,居然扭转剑身朝着金蝉的手里飞去。 单手握剑,道道剑芒闪过。 捆着金蝉的大肠变成了一节一节,掉落在了地上。 “你,这难道就是长生不灭?”看着金蝉已经愈合的咽喉,普渡贤师的内心犹如涌起的一片汪洋,波涛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哈哈,这天上的宝贝居然被我得到了,哈哈” 普渡贤师狂笑不止。 而金蝉心里却嘀咕了起来:“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不过。 还不等金蝉叹口气。 这鱼腹剑就像是有意识生命一般,竟主动朝着前方的普渡贤师挥出。 锋利的剑刃只是在刹那之间,就把对方那镀了黄金的外壳一片片剥落。 只见外壳洒落一地后。 一团血呼刺啦的人形肉块,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砰砰砰的跳动。 怎么说呢! 这团肉就像是一个被剥了皮的死胎。 “大胆,居然敢毁我的金身!” 普渡贤师那没有皮肤、分不清五官的血脸,颤抖个不停。 仿佛就像是脸上爬了几万只肉蛆在同时蠕动一样。 鱼腹剑再次挥出。 普渡贤师还没来得及继续发狂,就是被像庖丁切菜一样,变成了一堆只有毫厘宽的肉片。 只不过。 远处那些白衣女尼,瞬间变回成了一尊尊白玉观音像。 如海浪般的血雾,铺天盖地朝着地上的肉片涌来。 在吸收了一些血雾后。 只见普渡禅师又恢复了那副死胎样。 “哼,虽不如你,但我这续命的手段也可通天。” 普渡贤师冷哼一声,跳回到了尸骨佛坛上。 “他的肉身很脆弱,而这血雾也应该不是无限的,攻击他的肉身,直到他没法重生为止。” 金蝉迅速做出了判断,朝着一旁的红良玉喊道。 “遵命!” 红良玉点头答应,拿起长刀就朝着普渡贤师杀去。 “哼,凭你们也配与本佛作对?” 普渡贤师大喝一声后。 只见他的身体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变成了一条条绞肉馅,然后和脚下的尸骨佛坛融合到了一起。 这一刻。 尸骨佛坛居然长出了两条插满佛器的长腿,而这两条腿甚至比桃源最粗的树还要粗上一倍。 “这还是人吗?” 金蝉惊呼。 怪物他不是见过。 比如白朗,整个人就是一个巨大的触手肉团。 再比如原普渡郡掌事,就像是一只化成人形的黑毛野山猪。 但此时此刻,眼前这玩意已经完全超出了认知范围。 你说它是建筑吧,可它是由一具具尸骨筑造而成的,甚至还长出了两条人腿。 你说它是人吧,但这玩意也能算是人?或许就连生物都不能算吧! “我佛慈悲无量,小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归入我教,我愿和你共享长生,把我这一身的本事全部倾囊相授!” “到时候咱们走到哪里,哪里便是那极乐之地!” 感谢:icuj大佬投的月票,感谢!!! (本章完) 第36章 通往极乐的路 第36章 通往极乐的路 先不说那双四五人合抱粗,还插满各式各样法器的大长腿。 光是这尸骨佛坛的横切面积,就比间楼还要略大一些。 这么一个恐怖、恶心的庞然大物,突然出现在公子镇。 巨大的动静,把原本好好待在家里的小镇居民全都引了出来。 “这,这是个什么玩意?” 在看到由肉块、骨头、内脏和器官堆砌而成的佛坛,大部分人瞬间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甚至有些胆子较小的家伙,直接大小便失禁吓晕了过去。 “哼,一群香火而已,大呼小叫什么?本佛这就恩赐你们极乐之感。” 也不知道这玩意的嘴在哪里,反正声音倒是震耳欲聋。 “过去皆苦皆难,现在皆苦皆难,未来皆苦皆难,一切法皆空性中,原成皆是极乐刹,消除苦痛走时亡,来世极乐入捷径,入极,入乐,入极,入乐” 突然。 一声声低吟的诵经声,从高空中的佛坛传出。 虽说是个非人非物的怪物,但这梵响却是庄严、肃穆,直击人的灵魂。 “好,爽!” 只见金蝉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瞳孔放大身体逐渐潮红,面部的肌肉因兴奋而颤抖不停,嘴角勾起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一种病态而扭曲的笑容。 这一瞬间,什么狗屁一统天下、什么狗屁大秦崛起,赵姬?嬴启?都通通滚远。 离开南荒? 不!不!不! 只要这虚幻的极致快乐能够继续下去,所有的一切都能如砂粟般渺小。 “不!我到底在干什么?” 或许是因为体质特殊的原因,金蝉在短暂的失神后,居然恢复了片刻的清醒,虽然身体依旧还处于在一种从未有过的状态。 “靠,一定是这诡异的经咒!” 抬头看了眼上方的尸骨坛,然后又望了望四周的人,发现所有人都和刚才的自己一样。 就连红良玉这种从军队出来的军人,此时也已经跪在了地上,抬头痴痴的望向天空陷入了沉沦,甚至嘴角都流下了一丝丝晶莹剔透的唾液。 感觉这经文又在冲击大脑。 金蝉迅速做出反应,直接伸出左右两手的中指,朝着耳孔内捅了过去。 耳膜被瞬间穿透,一缕血水顺着耳孔流了出来。 当世界变的安静了后,这古怪的经咒,也就不能再影响金蝉了。 不过因为不死不灭,担心耳膜很快就能长出。 金蝉索性砍下两指,把它们当做耳塞重新插回耳朵里。 “良玉,你快醒醒!” 看着怎么摇都摇不醒的红良玉,金蝉索性如法炮制。 借了她两根手指。 “大人,我这是怎么了?” 红良玉面目痴呆,看样子还没有彻底恢复。 看到这一幕,金蝉直接蹲在地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杀”字。 然后指了指眼前的尸骨坛。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聋了,但红良玉没有去多想,而是和金蝉一样,挥刀朝着那双踩在地上的脚砍了过去。 幸亏此时的鱼腹剑还算给力,没有硬了一会就变萎,依旧是锋利无比。 歘~歘~歘. 顷刻间,十根脚趾就被金蝉剁了下来。 “哼,无用之功,等我把这些香火烧完后再来收拾你!” 尸骨坛没有理会脚下的两只小蚂蚁,而是继续吟诵着他的经咒。 没过多久。 整个公子镇,除了金蝉和红良玉外,其余几千名居民,全都在快乐与笑声中慢慢融化,变成了一滩滩骨肉泥。 而他们身上的血,也全都流入了远处那些白玉观音中。感觉经声已经停止,金蝉便拔下了插在耳朵上的手指。 红良玉也是有样学样,只是她拔下手指后依旧是个聋子。 “本想继续养着伱们,让你们的子孙世世代代给本佛提供寿命、气血,但是谁让你们这么不知趣!” 尸骨佛坛最前方的酥油灯上,突然长出了两只眼睛,再朝着地上看了一眼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而白玉观音提供的血雾,也已经让那断掉的十根脚趾重新长了出来。 “本佛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愿不愿意归入我教?” “只要我们能共享长生不灭,我定能再次进入中原,把这天下人都当做禅果食用,到时候那腐败的盂兰盆会我都不屑去参加。” 尸骨坛屹立在金蝉的头顶上,两条长腿一左一右,把金蝉和红良玉困在中间。 “如果让我当教主,你净身当个伺候我起夜的小太监,倒也不是不行!” 金蝉回答的很干脆。 “教主可以让给你!但是我不能当太监。” 这回答倒是让金蝉一愣。 明明是一句嘲讽的话,对方居然还当真了! 看来长生不灭对眼前这家伙是真的很重要,要不然也能三番五次的拉自己入教。 “不行,我不习惯男人伺候我,必须是太监,而且还得阉割十遍,我怕你这身板一次阉不干净。” 这话一出。 尸骨坛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哼!找死。” 话落。 只见尸骨坛的小腿上,长出了几十条胳膊。 而这些胳膊的手里,还挥舞着血肉制成的法器。 “杀!” 鱼腹开刃,金蝉心里是一点都不惧。 反正自己也死不了,只要鱼腹剑能够持续坚挺,磨都能磨死对方。 又是歘、歘、歘的剑芒闪过。 这些胳膊很快就被砍落了一地。 只不过远处那一尊尊白玉观音,却不断的给尸骨坛再造血肉。 “别费这个劲了,这一百颗舍利里,足足有六十六万年的气血、寿命,就算让你砍十年都耗不尽!” 这舍利大概率指的就是远处的白玉观音像。 只是不知道,尸骨坛为何要把它们称为舍利。 而听到这话,金蝉一下子犯难了。 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刚才的策略就变的不可行了。 “唉,如果这观音像能突然全都炸开,那该有多好!” 金蝉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句。 不过,下一秒。 一丝灵光从金蝉的脑子里闪过。 “对啊,我还可以这样!” 瞬间晴转多云,金蝉的表情变的比南荒这阴晴不定的天气还要快。 兄弟们,大佬们,下周二数据好的话可以上试水推,求各位这几天,别忘了追更,给个追读。 新书,真的很需要大家的支持!! 跪谢,跪谢,跪谢。 (本章完) 第37章 普渡贤师死? 第37章 普渡贤师死? 暂且放弃了与尸骨坛正面对抗。 因为红良玉耳膜被捅穿的缘故,金蝉只能朝着她大致比划了下手势。 虽然不是那么的专业,但好在红良玉凑活着能看懂。 就这样。 两个人一左一右。 金蝉朝着那一座座的白玉观音跑去。 而红良玉则负责继续佯攻。 趁着对方的注意力被红良玉暂时吸引住了,金蝉则高举起鱼腹剑站在这堆白玉观音前。 “哼,你以为凭一把中原绝兵,就能毁了我的舍利吗?” 尸骨坛不屑的冷哼一声,似乎对金蝉的做法嗤之以鼻。 “呵呵,我是要毁了它,但用的可不是这鱼腹剑!” 金蝉嘴角微微扬起,眸子里露出了一道胜券在握的精光。 而口中的话刚一说完。 握在手里的剑柄突然调转方向,对准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双手瞬间发力。 锋利的剑刃便直接刺穿了金蝉的心脏。 紧咬着牙关,把埋入身体内的鱼腹剑扭转一圈。 扑哧。 随着心脏被绞碎后,大口大口的血水,从金蝉的伤口和嘴里喷出。 犹如那高山之上的瀑布一般猛烈。 眨眼间。 六十六颗“舍利”就被淋了个遍。 而这一刻。 血披观音头,原本宝相庄严的白玉观音像,在沾满血水后竟带着一丝诡异。 “你这是要干嘛?” “不对,你是想.” 尸骨坛突然反应了过来,愤怒的大喊道。 然后便把身上全部的血肉佛器,像是撒豆般朝着金蝉掷去。 只是当这漫天的佛器还没有飞到金蝉身边时。 那一座座的白玉观音便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然后碎裂了一地。 遮天蔽日的血雾直冲而上,整个天空都变成了红色。 这一刻。 尸骨坛从高空瞬间坠落,像是经历了地震的草屋一样,在公子镇的土地上摔的稀碎。 “哈哈,果然有用!” 金蝉大笑着说道。 当日初来公子镇时,酒馆的那尊小了很多的白玉观音,只是因为淋了金蝉的一缕血就被撑的碎裂。 再加上前几日在间楼测试寿命、气血时,那尊巨大的白玉观音也出现了一丝裂纹。 从这两件事上金蝉便能笃定,只要灌入的气血、寿命超出了白玉观音承载的极限。 那么这玩意是会炸的! “好、好、好,毁我舍利,现在就算佛陀来了都救不了伱!” 随着尸骨坛摔的四分五裂,普渡贤师又变回了之前那个被剥了皮的死胎模样。 虽然因为没有脸皮,看不出他此刻丰富的表情。 但光是听这声音,就能知道普渡贤师已经处于在了愤怒的顶点。 只不过。 既然白玉观音已经全部被毁,那么对于金蝉来说,现在的普渡贤师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威胁了。 趁着鱼腹剑依旧坚挺没有萎掉,金蝉连话都懒得说便直接提剑冲了上去。 而面对向自己杀来的金蝉。 只见普渡贤师的两只小手瞬间交叉于胸前,嘴里默念起了听不懂的梵语。 而那九十九对新人的尸骸,则从地面涌起挡在了前方的路上。 无数尖锐的骨头、腥臭的内脏和浓稠的血浆,一下子就把金蝉包裹在了里面。 “就这吗?” 金蝉冷笑一声。 现在这些东西已经不是法器了,充其量也就只是一堆烂肉而已。 除了能拦路外,几乎没有半点作用,根本对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胁。 “不对劲!” 突然间,金蝉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心里暗想普渡贤师应该不会这么蠢才对。 “难道他是在装腔作势?” 虽然金蝉立马回过了神来。 但却一时半会无法挣脱这尸骸做成的血肉牢笼。 而与此同时。 普渡贤师则趁着金蝉被困的这段时间里,早已悄默默逃到了公子镇外。 “好一个长生不灭,这气血、寿命居然如此旺盛。” 要知道那六十六座白玉观音,至少还能储存四十万年的寿命。 “哼,不过只要等本佛完成了‘三身’,今日之耻必定加倍奉还!” 普渡贤师一边狞笑着他那丑陋无皮的脸,一边自言自语。 只不过在他逃跑的路径前方。 红良玉握着长刀突然出现。 锐利似箭矢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杀意。 白家军、暗字营,三十六名兄弟的仇是时候该报了。 “你要干吗?我可是普渡贤师,你给本佛滚远点,不然本佛这就收掉你全部的寿命!” 普渡贤师偷偷咽了口口水,装模作样的说道。 但此时的红良玉根本不为所动,在她的眼里只有亲手报仇这一件事。 “你没听到吗?本贤师让你滚开啊!” 看着对方一边把长刀在袖口摩擦,一边朝自己走来。 普渡贤师慌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自己纵横南荒十三载何时这么狼狈过。 “你只要放我走,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看普渡郡的掌事怎么样?” “除了这个,我再赐你菩萨身,只要你愿意放了我,哪怕我与你共享这南荒都行!” 红良玉依旧不为所动。 “中原,我知道你是中原人,我可以放你回中原,还可以让唐王给你安排官职,那个老家伙肯定会卖我一个薄面的,这点你放心。” 普渡贤师挥舞着双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的好似孩童在求饶一般。 “我又听不见,你在唠叨个什么啊?” 在距离普渡贤师不到三步时,红良玉突然开口说道。 然后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高举起长刀朝着脖颈砍了下去。 而此时。 公子镇内。 困着金蝉的尸骸突然间就失去了控制。 化为了一滩骨肉血水洒向了地面。 “唉,还是让那家伙跑了吗?” 金蝉皱起了眉头。 这次击败普渡贤师,纯粹是因为对方太过自信,没有把白玉观音保护好。 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恐怕光是那巨大的尸骨坛,就能让金蝉毫无办法。 就当金蝉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 只见远处。 红良玉提着普渡贤师的人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大人,普渡贤师已经被我杀了,兄弟们的仇,我报了!” 红良玉把人头随手一扔。 “好” 金蝉看了眼地上的人头后,又看了看红良玉,然后才张口说道。 “我们出发吧,小洛阳还在等我呢!” 说完,金蝉便转过身子,朝着镇子的北边走去。 而后面的红良玉,则伫立在原地,歪着脑袋呆呆的盯着前方,似乎是在想什么。 只是此时在她的后背上。 慢慢长出了一张孩童的脸。 而这张脸,没有脸皮。 感谢:“天下有宝”大佬的两张月票。 感谢:“尘落时也”大佬的一张月票。 (本章完) 38.第38章 色诱? 第38章 色诱? “好的,大人!” 因为背对着金蝉,那张没有皮的脸吧吧着小嘴,用着红良玉的声音替她说道。 但好像又发现这样做不太合适,便连忙从肋骨侧长出两只小手捂在嘴前。 没有眼皮遮盖的小眼珠子滋遛滋遛的转,似乎是在计划着什么。 而前方的金蝉则自顾自的走着,只是时不时的抬头看眼天空、叹口气。 在十几分钟前。 公子镇外,一刀斩下普渡贤师的脑袋后。 红良玉便从怀里拿出了暗字营专属的黑龙剑旗插在了地上。 “兄弟们,我给你们报仇了。” 抓起脚边那颗血淋淋的脑袋端放在剑旗前方。 红良玉双手十指相扣握成拳状,然后跪在地上为死去的兄弟们送别。 几分钟后。 就在红良玉起身准备返回公子镇时。 咚、咚、咚 只见普渡贤师那具矮小的无头尸体,居然和心脏一样微弱的悸动了起来。 尸体一张一缩,从脖颈处涌出一坨一坨腐烂的肉团。 与中原不同。 南荒地邪,这十三年里红良玉见过了太多诡异的事情。 重新抽出长刀,红良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朝着尸体慢慢走去。 在距离只有一步之时。 红良玉再次挥出一刀,直接把尸体从上至下砍成两段。 “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没有内脏、骨头的尸体里,居然躺着一个只有巴掌大小连脐带都没剪断的死婴。 红良玉只觉得浑身发冷,一丝冷汗从额头流下。 虽然不知道这死婴是不是普渡贤师的本体。 但秉着暗字营斩草除根的理念。 只见红良玉双手握住刀柄,刀身朝下刀尖对着死婴。 “本佛的过去身居然被你这个女人毁了!” 死婴突然睁开双眼,虽然嘴巴没动,但声音却洪亮无比。 “杀!” 红良玉大吼一声为自己打气。 手上的长刀狠狠的朝着地上的死婴刺去。 只是当刀尖刚落下的一瞬间,这死婴就好似一条灵敏的长蛇般,拖着脐带顺着刀身向上快速爬去。 爬过手腕、胳膊、脖颈,最后居然一下子钻进了红良玉的嘴里。 呕~~~ 红良玉瞬间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就好像五脏六腑被撕扯一样。 连忙把长刀扔到一边,伸手朝着嗓子眼扣去。 但此时的死婴,早已把红良玉的内脏吃的一干二净。 然后代替这些内脏,让自己成为了红良玉身体里的一部分。 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异样和逐渐模糊的意识。 身为军人,红良玉很快就猜出了个大概。 没有一丝迟疑,用着仅存的意识,红良玉控制着暂时还算属于自己的身体,拿起长刀就朝着脖子抹去。 只是这柄刀最终还是掉落在了地上。 “自杀?本佛怎么可能让你如愿!” 红良玉突然开口,语气不屑的说道。 “妈的,这下连过去身都没了,这“三身”恐怕是没机会完成了!”占据了红良玉身体的普渡贤师,看着地上被分成两节的尸体,眼眸之中就差喷出火来了。 “不对,不对,肉身还没有腐烂,如果现在能割下长生不灭那小子的一块肉,本佛的过去身或许还能重塑!” 一想到这里,普渡贤师激动的在原地来回踱步。 于是。 普渡贤师在思考了良久后,并没有选择回到普渡教,而是转身返回了公子镇。 时间重新回到公子镇。 此时的普渡贤师紧跟在金蝉的后面走着,脑子里却在一直思考该怎么动手。 “这小子虽然没什么手段,但这鱼腹剑却已经认他为主,绝不能用强的。” 看了眼金蝉腰间的鱼腹剑,已经没有了神通的普渡禅师只能打消了强取这个念头。 “不过这身体似乎有点姿色,既然用强的不行,不如牺牲下色相想办法骗上一块救急,这也不是不行!” 把手托在红良玉的胸脯上颠了颠,普渡贤师想出了一个自认为还不错的办法。 “大人!” 听到红良玉在叫自己,金蝉便停下了脚步向后看去。 只是这一转身,一具柔嫩的娇躯便直接扑了过来,两团软乎乎的东西,直接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良玉你怎么了?” 金蝉连忙扶住红良玉的双肩,不禁皱起了眉头。 “大人,我好冷,我刚才好像被普渡贤师伤了内脏!” 偷偷咬破舌头强行咳嗽出几滴血。 普渡贤师顺势一倒,就朝着金蝉的怀里躺去。 “这什么情况?” 金蝉下意识的向后撤了一步,让没有站稳的普渡贤师直接摔在了地上。 “好疼,这小子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吗?我看这身体倒是挺有几分姿色的啊!” 普渡贤师在心里暗骂。 甚至还在想,金蝉不会不喜欢女人吧! “大人,我受伤了,咳~咳~,能不能救救我!” 又狠心咬了一口舌头,普渡贤师装模作样吐起了血来。 只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之前的自己了,这一口咬下去,疼的普渡贤师浑身发颤。 “受伤了?可惜这公子镇的人都被那个狗娘养的杀完了,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郎中啊!” “你等等,我去给你想想办法!” 金蝉一脸慌张的连拍脑袋,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扔下普渡禅师朝着镇内跑了过去。 “喂~~~~,你别走啊!给块肉不就行了吗?这么麻烦干什么啊!” 看着金蝉越来越远的背影,普渡贤师急的直跺脚。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左右。 金蝉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吃吧,虽然不如郎中,但我也略懂医术,救个急还是可以的。” 说完,金蝉便把怀里的药包,直接扔在了普渡贤师的身前。 “大人.” “咱们何必这么麻烦呢!” 普渡贤师看着眼前堆积如小山的药包,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变成凡人的身体,把它们全部吃下后,还有没有机会活下去。 “不麻烦,不麻烦,快吃吧!” 金蝉说完便直接掰开普渡贤师的小嘴,一手捏着下巴,一手拿起一堆不知名的粉末就朝着嘴里猛灌。 也不管对方苦苦求饶,看这样子是不把这些药喂完,金蝉就不打算停手。 各位大哥,求个追读 (本章完) 第39章 青山 绿水 佛塔 贤师 第39章 青山 绿水 佛塔 贤师 “要不是鱼腹剑萎了,我直接一剑捅死你,还需要费这麻烦劲!” 金蝉脸上笑嘻嘻,心里却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至于金蝉是怎么知道的。 则是因为红良玉的耳膜早已被捅穿,一个聋子,根本不可能做到谈话自如。 再加上秦国的军人在知道金蝉是王室后,绝不可能如此无礼。 别说是被伤到了内脏,就算是被斩掉了四肢、挖去鼻舌口眼,也不会露出这份娇柔做作的小女人姿态。 不过,金蝉此时心里也没底。 因为鱼腹剑又变回了废铁,眼前这疑似普渡贤师的人,现在还留有多少手段自己也不得而知。 就算要动手,也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随着加了一些小料的药粉,陆续灌入进了对方的嘴里后。 只见普渡贤师的面色逐渐发白,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迷离。 甚至四肢都无力的向下垂落。 “去死吧!” 突然。 金蝉从腰间抽出鱼腹,然后没有片刻犹豫,直接挥剑砍下了红良玉的脑袋。 这一瞬间发生的太快了。 普渡贤师甚至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脑袋咕溜溜的滚落在地上。 只见一个巴掌大的死婴,从切口处掉了出来。 “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普渡贤师也没想到,金蝉居然会对自己人如此狠心,说杀就杀,甚至都没想过要逼自己交出红良玉的身体。 “只要不杀我,我什么都能给伱。” 普渡贤师故技重施,一边朝着金蝉求饶,一边则是找机会,准备随时占据金蝉的身体。 虽然这样会浪费长生不灭,不过也总比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要好的多。 “哼!” 金蝉冷哼一声,直接抬起脚就朝着地上的死婴踩去。 也就是这一瞬间,死婴和之前一样,靠着他那灵巧的身形,顺着金蝉的腿就朝着脸上爬去。 “靠,怎么不张嘴!” 当爬到脸上时,死婴气的直跳脚。 只见金蝉的双唇紧闭,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就在这一瞬间的恍惚。 金蝉直接一把将其抓在了手里。 “别,有话好好说” 普渡贤师挥舞着小手但话还没说完,便被金蝉用力一捏,断了他最后的希望。 就这样。 纵横南荒十三年的普渡贤师,被一巴掌直接捏死了。 把死婴随手扔到地上。 金蝉看了眼红良玉那颗孤零零还睁着眼睛的头颅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句实话,就算红良玉刚才没有被普渡贤师上身,金蝉恐怕也难留她一命。 毕竟长生不灭这件事,关乎的实在是太大了。 多一个人知道,自己便多一份危险。 桃源的悲剧绝不能再次重演。 而此时。 南荒境内,距离中原边境大约几百里的地方。 一座圣洁庄严的佛堂里。 咚、咚、咚,木鱼敲响的声音突然中断。 一位长相清秀到分不清男女的人,突然皱起眉蛾转身朝着佛堂外看去。 她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随风轻轻飘动,与身上白色素净的衣裳相互映衬,无形中添了几分飘逸出尘的气质。 虽然赤裸着双足,但地上的尘土却一丝也沾不到她那洁白如玉的肌肤上。“贤师大人,怎么了?” 身边虔诚的信徒双手合十,低着头恭敬的问道。 “过去佛死了。” 被称为贤师的人,她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流淌,温和而又淡雅,每说出一个字来,就好像是在唱歌一般。 “什么?您的过去身居然死了?” 信徒吓了一跳。 身为贤师的过去身,本应该高高在上、与天地同寿,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给我召集十八阿罗大菩萨,让他们去普渡郡一趟,给我把此人带回来!” 贤师忍着怒意,伸出纤细的手指,在空中画出了一幅金蝉的画像。 不过又想了想后,便重新开口道。 “用请的,此人对我至关重要,虽必须带回,但语气和态度客气些,万不能惹怒他,可以的话尽量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虽然过去身被毁,这让贤师恨不得直接杀了金蝉,但为了心中的大事,也只能暂且忍住。 “遵命!” 信徒说完便准备退去,因为她也看出来了,贤师虽然表面毫无波澜,但内心却已起杀意。 “等等,唐太子也有可能就在普渡郡,给我一并带回来。” “还有,让其他三郡的掌事再给我找来三万个死婴,过去佛绝不能就这样空缺下去。” 贤师吩咐完后,便原地坐下,继续敲起了手里的木鱼。 “遵命!” 佛堂外。 不同于普渡郡山川环绕、毒虫遍地,只见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辽阔平原,青青的草地与鲜随处可见。 一座巨大的白色佛殿前。 几十万白衣信徒,虔诚的匍匐在草地上,一边磕头,一边低声喊道:“普渡贤师,请带我等往生极乐.” 回到公子镇。 此时的金蝉正坐在地上,他并没有着急去找小洛阳,而是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普渡贤师就这么被我杀了?” 金蝉喃喃自语。 虽然普渡贤师是有些手段,但金蝉却觉得就凭这样的本事,还不足以统治南荒,也不足以在最开始的时候能够困住十万唐军。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想不通,那就先朝前走。 金蝉在埋了红良玉后,便起身朝着公子镇外走去。 朝北的路上,每隔百米,就会有小洛阳给金蝉留下的记号。 顺着记号,金蝉足足走了几十里。 “奇怪了,这小丫头怎么还在往前走?” 看着继续朝前的记号,金蝉有些纳闷。 按理来说,洛阳那个小丫头应该很听自己的话才对。 既然让她在二十里外的地方等自己,就没有理会无缘无故走这么远才对。 而且仅凭小洛阳那瘦小的身板,也没有体力能支撑她走下去。 带着疑惑,金蝉加快了步伐继续向前。 直到天色变黑。 在一处巨大的柳树下才见到了小洛阳。 只是,此时的小洛阳并非一个人。 只见柳树下,已经快要烧尽的篝火前。 一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子,把小洛阳搂在怀里。 两人似乎都困了。 居然就这样相依在一起,睡着了。 感谢:精神了冰丝吖、油腻腻的师姐在哪里投的月票 (本章完) 第40章 鱼腹的来历【今天跪求追读】 第40章 鱼腹的来历【今天跪求追读】 小洛阳在女子的怀里睡的很熟,小小的嘴巴一张一闭在轻轻呼吸同时,还不忘把脑袋朝着女子的胸口蹭一蹭。 “难道是遇见熟人了?” 金蝉摸了摸脑袋,而脚下的步伐也逐渐放的很轻,似乎是不想吵醒熟睡中的两人。 不过就算是这样,当金蝉靠近篝火前不到十步时。 女子还是猛的一下睁开双眼,然后直接拿起身边的佩剑,用身体挡在了小洛阳的前面。 一根金色丝带把头发束成单马尾状,带着一股难以抵挡的英气与魅力。 “你是谁?” 女子抽出长剑,虽然摆出了攻击的姿态,但神色却很平静,眼睛里丝毫没有慌张的情绪。 只是让金蝉感到奇怪的是。 这名女子手中的长剑似乎是中原的样式,而且貌似还是唐国王室专用的珠云唐剑。 就连剑柄上都镶了数颗稀有的宝石,这随便一颗至少就价值万金。 甚至剑鞘都是用黄金打造的。 “你又是谁?” 金蝉同样抽出鱼腹,只是蔫了的鱼腹此刻仅仅只比废铁强那么一丢丢,就连当初在白陶手里时都不如。 “鱼腹剑!这柄绝兵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女子突然开口,原本静如止水的精致小脸,在看到鱼腹后居然出现了一丝震惊。 “我的剑当然在我手上了,有问题吗?”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女子是想干嘛,但是金蝉并没有因为刚才对方护着小洛阳的举动,而放下警惕。 “胡说,这鱼腹乃是我唐国的镇国之宝,怎么可能是伱的东西!” 女子怒道。 听闻这话,金蝉却好奇了起来,这女子居然自称是唐国人,难不成是那十万唐军中的一员? “它现在在我手里那就是我的东西,和你们唐国可没半点关系!” 金蝉回道。 女子这话其实倒也没错。 九件绝兵,中原七国人手只有一件,另外两件则在天子的手里。 而大秦的绝兵也并非是这鱼腹剑,而是另有其他。 至于这鱼腹剑是怎么来到了秦国,这说起来就话长了,反正和当世第一的飞贼脱不开关系。 “把它还给我,你这个小偷!” 女子怒喝一声,然后持剑就朝着金蝉冲了过去。 而金蝉也不甘示弱,虽然鱼腹沦为废铁,但自己苦练的秦国剑法也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就算没有不死不灭这本事,金蝉的身体素质放在军中那也是翘楚中的翘楚。 “大哥哥,你和姐姐这是要干嘛?” 树底下被两人吵醒的小洛阳,揉着还没完全睁大的眼睛,奶声奶气朝着两人问道。 “小妹妹,你认识这个小偷?” 女子挥舞到一半的长剑停了下来,扭头朝着小洛阳问道。 这么聪明可爱的小丫头,居然会认识一个小偷,看来南荒果然不比中原,对管教孩子的方面还是太缺乏意识了。 “嗯,大哥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姐姐你不能伤他!” 小洛阳说完便迈着小短腿,一摇一晃朝着金蝉跑了过去。 “小丫头,你和这疯婆娘是怎么认识的?怎么还叫她姐姐?” 金蝉揉着小洛阳的脑袋,好奇的问道。 “白天赶路时遇见的,姐姐还救了我一命呢!” 小洛阳还是和之前一样,似乎很享受金蝉摸自己的脑袋。 “小妹妹客气了,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早被那些贼人杀死了!” “若我能顺利回到唐国,必会好好的报答你!” 女子倒也是个讲究人,面对只到自己胸口的小洛阳,居然弯腰拱手向谢。回到唐国? 这家伙果然是唐国的人,弄不好还是王室。 只是从没听红良玉提起,这十万唐军中除了太子外还有其他王室的女性。 “你叫什么名字?” 金蝉突然开口问道。 “关你什么事,快把鱼腹还我!” 女子一看到金蝉手里的鱼腹,立马又恢复到了之前那气势汹汹的样子。 就连手里的珠云唐剑都指向了身前。 “姐姐,你不能伤害大哥哥!” 小洛阳人小胆子倒是不小,居然直接挡在了剑尖前。 就算面对锋芒逼人的珠云唐剑,也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 “唉,算了,算了,现在不但逃不出这个鬼地方,还要被自己人追杀,这鱼腹剑爱是谁的就是谁的吧!” 女子突然长叹了一口气,像是开看了一样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手托起下巴一脸忧愁的望向了远方的黑夜。 “被自己人追杀?” 金蝉有些弄不懂了,先不说十万唐军消失不见这事。 就算没有消失,唐军怎么可能追杀唐国王室的人。 “追杀你的是唐军吗?” 金蝉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你到底是谁?不但有鱼腹剑,还知道唐军的事情!” 女子可能是心中对未来已经绝望了吧,居然在反问金蝉的同时连站都没有站起来,依旧托着下巴静静的坐着。 “我是秦国白家军,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金蝉从怀里拿出了白陶给自己的令牌。 如果红良玉之前说的没错的话,在南荒这个地方,白家军早已和唐军达成了联盟。 “白家军,你是暗字营的?” “是!” “快点告诉你们的人,司马飞叛变了他已经投靠了普渡贤师!” 女子突然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起身说道。 “普渡贤师已经死了!” 金蝉突然说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死了?这不可能。” 女子根本不信金蝉的话。 这十三年来的经历,让她坚信在南荒这个地方,没人能杀掉了普渡贤师。 “就在白天的时候,死在了南边几百里外的公子镇,我杀的!”金蝉收起鱼腹,带着小洛阳来到了篝火边取暖。 “哼,你不但是个小偷,还是个骗子,且不说普渡贤师手段通天,而且她从未离开过佛殿半步,就连她的样子也很少有人见过,对了,你知道她长什么样吗?” 女子轻蔑的笑了笑,用着嘲笑味十足的眼神瞥了眼金蝉。 “不就是个死胎嘛,虽然出场时是一尊雕塑!” 金蝉回怼了过去。 “死胎?雕塑?你在说什么呢?普渡贤师虽女生男相,但可是个实打实的大美女!” “女人?” 这一下轮到金蝉疑惑了,白天时和自己与红良玉纠缠的家伙,怎么看也不是女人啊! 难不成南荒有两个普渡贤师? 周二了求各位一个追读 (本章完) 第41章 大唐太子居然是【今天跪求追读】 第41章 大唐太子居然是【今天跪求追读】 “难道今天那个普渡贤师是冒充的?” 金蝉转念一想,但又觉得这个想法不太现实。 南荒这地,会有谁敢去冒充普渡贤师。 而且从红良玉等人的态度,再加上那个普渡贤师用出的手段,怎么看也不像是冒充的。 一时间,金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哼,秦国的人就爱吹牛!” 女子白了金蝉一眼,然后随手拿起一根身边的木枝,无聊的戳着地玩。 “你到底是谁?在唐军中是什么地位?” 金蝉虽然猜出了一二,但心中却总觉得这个假设实在有点太大胆了。 就算纵观中原的历史,还从没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女子说完便回到树底下,靠着柳树粗大的树干倒头就睡。 “司马飞,你可千万别让本姑娘回到唐国,不然的话我定带三军踏破南荒,把伱揪出来挫骨扬灰,再诛你九族。” 虽然女子背对着金蝉和小洛阳,而且自言自语的声音也很小,但还是被金蝉听见了。 “看来这女人的身份果然不低!” 原本金蝉还想再问点什么,但看了眼腿边早已哈气连天的小洛阳,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反正也不差这一会,不如等明早再说。 “小丫头,我们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 金蝉便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小洛阳的身上,然后拉着对方的小手来到了篝火的另一边席地而睡。 第二天。 东边的山川上,橘色的红晕慢慢升起。 看这样子,今天大概率会是个不错的好天气,很适合赶路。 “小丫头该起床了!” 金蝉拍了拍小洛阳的脸,叫醒了这个还在睡梦中的小家伙。 “天亮了?” 小洛阳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 “嗯,叫上你的这位大姐姐,我们现在出发!” 金蝉昨晚想了一夜后,还是决定暂时先带上这女人一起赶路。 毕竟有些问题还是问清楚了比较好。 至于后面会不会继续留下她,那就另说了。 “我可没说要和你这个小偷一起走!” 女子虽然背对着两人,但其实早早就已经醒了,只是如今身边没有了太监的伺候,久久不愿起身而已。 “小妹妹,若是有缘分我们唐国再见,到时候姐姐一定好好报答你!” 女子拿起身边的珠云唐剑,揉了揉小洛阳的脸颊后,便跨上马背朝着西边的方向飞奔而去。 “奇怪了,中原在北她却偏偏往西!” 小声嘀咕了一句后,金蝉便带着小洛阳两人继续一路向北。 普渡郡的路很不好走,不是丛林就是山川,偶尔还能遇见毒虫猛兽。 想要再碰到一个类似公子镇的地方,实属稀缺难逢。 就这样走了约几个时辰后。 两人来到了一处小河旁停下来休息。 期间金蝉还下河抓了几条肥美的草鱼,作为两人的午饭。 虽然金蝉可以不吃不喝,但小洛阳却只是肉体凡胎。 而且这小身子骨,怎么看都不像是十四岁,估计在牛家村时没少被虐待。 突然。 就在两人吃的正香时。 砰、砰、砰。 马匹踩踏大地的声音,从一里外传来。 听声音似乎有几十人左右。 而且马匹奔跑的速度很快,其中还有呐喊和嘶吼的叫声。只是因为杂音太多,这些人说话的内容金蝉听的不是很清楚。 “好像是朝着这边来的!” 摸了摸后腰上依旧萎靡不振的鱼腹。 金蝉果断的浇灭了火堆破坏了现场,然后拉起小洛阳就钻进了一旁的小树林里。 远处马匹声越来越近。 “你们这些叛徒,我乃大唐太子,你们这是想以下犯上吗?” “哈哈,太子?在南荒这地普渡贤师第一,司马将军第二,太子算个什么东西,我看连路边的狗屎都不如!” 百米外,只见昨夜那个女子奋力的抽动马鞭,试图想让胯下的宝马跑的快点。 只是不知一个女人为何会自称为“太子”。 而在她的身后。 几十个身穿唐国铁甲、手握刀剑戈兵,袖口佩带着大唐黄凤巾的男人们,一边穷追不舍,一边破口大骂。 “是姐姐!” 小洛阳也认出了马背上的女子,拉着金蝉的衣角小声说道。 “嘘,不要出声。” 金蝉连忙把右手食指,轻轻按在了小洛阳的嘴唇上。 先不管鱼腹是否坚挺。 两人也只是一面之缘,根本就犯不上冒险相救。 “嗯!” 小洛阳倒也懂事,连忙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虽然她对这位姐姐的印象不错。 但金蝉却更重要。 此时的小河边。 女子胯下的马,因为一个疏忽居然摔断了马腿。 而她自己也摔在了地上,似乎还把脚扭到了。 “哈哈,你再跑啊!大唐太子,我居然前几天才知道,这太子原来是个女人。” “队长,我看这娘们姿色倒是不错,不如交给司马将军前,咱们哥几个先.” 其中一位士足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那干裂的厚嘴唇。 用着贪婪好色的目光,盯着女子的身体望去。 “这” 被称为队长的男人,低下头突然犹豫了起来。 虽然司马将军带着他们这些人已经叛变,投靠了普渡贤师,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回到中原。 但是再怎么说,眼前这女人也是他们效忠了十几年的大唐太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 自从被困南荒后,他们几乎就没遇见过女人。 早就憋得不行了。 “兄弟们,今儿这事都给我烂到肚子里去,回去后谁都不能张扬,更不能让司马将军知道,不然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队长在纠结了一会后,最终还是下半身取得了胜利。 毕竟眼前这位“太子”,在换上女装后实在是太诱人。 尤其是那英姿飒爽的样子,更是勾起了男人内心原始的征服欲。 在得到队长肯定后。 其余几十名士兵纷纷下马,甚至还有人把衣裤都已经脱了个干净。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女子何时经历过这种场面,就算在战场上她都能做到平地自如,但现在却吓的容失色。 看着一群群眼里冒着狼光的壮汉,朝自己靠近。 女子也顾不上受伤的脚,转身就朝着身后金蝉两人躲着的树林中,一瘸一拐的跑去。 感谢:不痴也不萌,大佬的月票 感谢:书友20181002160504438,大佬的月票 (本章完) 第42章 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第42章 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白天叫你,你摆架子不来。 现在可别想着有人会救。 金蝉嘴上嘟囔着,但脚下却一点都没含糊。 而身边的小洛阳也很听话,只是回头望了一眼,便乖乖的跟着金蝉向后撤离。 只是当两人还没走几步。 就被刚跑进林子里的女子发现了。 “救救我!” 女子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朝着金蝉用力的呼喊道。 但事与愿违。 这一嗓子吼出后,金蝉脚下的步伐却变的更快了。 但身后的唐兵则是在听到女子呼救后,便立马紧张了起来,迅速拿起身边的武器,摆出了前进迎敌的阵型。 “别跑,我求你了!” 女子又一次大喊救命。 但金蝉依旧不为所动,甚至直接抱起了小洛阳,生怕跑的慢了! “我可以告诉伱鱼腹剑怎么用!” 因为昨夜女子发现金蝉的鱼腹剑并未“开刃”,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说道。 不过这话一出的确有些作用。 只见金蝉迈出的右脚在空中停了下来,但是依旧没有转身。 “我以大唐国运起誓,李姓之名起誓,只要你救了我,我必定教会你鱼腹剑该如何使用,而且若我登基那天,秦唐两国世代友好,唐国绝不会主动发兵攻秦,若违反誓言,国运消散、百兽噬身。” 看到金蝉似乎开始犹豫了,女子立马又补充道。 暂且不说鱼腹剑这事,光是女子的另一个起誓,就足以让金蝉回头。 毕竟嬴楼和昌灵君的三国伐秦计划,目前只有五成五的把握能成功。 但若加上女子刚才的誓言,那么便能提升到七成。 虽然达不到十成把握,但对于金蝉和嬴楼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值得冒险一试!” 金蝉说完便放下小洛阳,让她在原地等待,而自己则抽出鱼腹剑朝着女子的身边走去。 “如果只是誓言可没有任何说服力,你怎么向我证明你能够做到。” 金蝉站在女子的身边,冷冷的盯着远处的几十个唐兵说道。 “你还要我怎么样啊?我现在还没登基呢!” 女子坐在地上,在精神稍微放松了些后,脚上传来的痛让她汗流浃背。 “这是你该想的事情,不是我该想的!” “如果在那些人接近这里二十步内,你还无法向我证明,那么你就自求多福吧!” 金蝉也不傻。 在这个群雄割据的年代,就算是一国之王也能做到言而无信。 尤其旁边这个女人,仅仅还只是一个被抛弃掉的“前太子”。 “我” 女子显然是急了,刚才她的那番话本就是临时救济,至于日后能不能做到,根本就有没仔细考虑。 如今金蝉又要让自己证明,这该如何是好啊! “三十步!” 金蝉说道。 看着前面手握武器,迈着军步缓缓而来的唐兵们,女子急的焦头烂额。 “我,我这就向你证明!” 女子急了。 比起被几十人侮辱,不如赌一赌这个男人能救下自己。 只见女子说完,便拉下自己的上衣,向着金蝉裸露出了上半身。 “金凤玺!” 金蝉瞬间眼睛都不自觉的张大了几分。 只见在女子的胸口上,与嬴楼一样镶入了半枚金色的凤凰玉玺。 “怪不得这女人当年能够被立为太子,原来如此。” 金蝉这下全明白了,这女人就和嬴楼当年一样,虽然一个体衰、一个是女儿身,但却都身傍国运。 “我,李楹台,唐国李氏王族,第八十七任太子对金凤玺起誓,若眼前这位男人能够在南荒护我周全,等他日登基后,将于与秦国永结同盟,若违反誓言,愿让大唐国运消散、百兽噬身寸骨不留!” 李楹台把手心划破一道血口,然后放在金灿灿的金凤玺上,郑重的许下誓言。 这一刻。 唐国的传国玉玺上一道金光直穿云霄,然后便朝着远在万里外的长安城飞去。 “我以这半枚传国玉玺起誓,这下总可以了吗?”女子瞪着了眼金蝉,心里暗想金蝉就是一名小小的军人,肯定不明白她刚才付出了多少。 “够了!” 身为秦国的王,金蝉自然明白刚才李楹台所做的一切。 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金蝉蒙住了李楹台的双眼。 “你要干什么?” “别废话,在我没开口前,你若是敢扯下这块布,我就连你一起杀了。” 金蝉呵斥了一声,顺便还让后面的小洛阳转过身去。 毕竟接下来会很血腥,绝对少不了血肉漫天飞的一幕。 “来吧,就算鱼腹用不了,我这一身剑法也不差!” 金蝉把鱼腹扔在地上,拿起了女子的珠云唐剑。 “好剑!” 金蝉赞叹道。 珠云唐剑不愧是唐国王室专用,这锋利程度也不比发癫时候的鱼腹差多少。 接下来。 战斗持续了足足快半个时辰。 以金蝉右手断掉九次、左手被砍下六次、腿上被割掉十几斤肉、脑袋被刺穿四次、浑身上下被砍了不下于三百刀,而结束。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啊!” 金蝉用着刚长出的右手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这是结束了吗?” 听到远处已经没有了动静,李楹台小心翼翼的问道。 此时的她对于金蝉能一挑几十,说句实话心里也没底。 哪怕金蝉自己表现的很自信。 “好了,你们都睁眼吧!” 听到金蝉的回答后,李楹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看样子自己是得救了。 当李楹台扯下眼睛上的白布后,眼前的画面却让她直接把胃里的黄水都呕吐了出来。 只见百米外。 金蝉单手持剑,一个人屹立在粘稠的血水和尸块当中。 四周的土地都被染红了,就连一旁的河水都变成了血红色。 河中还有几条鱼在拼命啃噬着一具尸体。 “你,你把他们都杀了?” 李楹台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不断泛出酸水的肚子。 “你意思给你留几个人?” 金蝉反问道。 “不,不,不,我恨不得诛了他们的九族!” 李楹台连忙摇头否认,她只是好奇金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对了,他们刚才为什么一直老喊你怪物?” 李楹台继续问道,虽然眼睛被蒙住了,但是耳朵却听得一清二楚。 刚才的战斗中,类似怪物、邪祟、妖怪的词语频频出现。 “可能是我太厉害了吧!” 金蝉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 “赶紧告诉我,鱼腹剑的使用办法!” 一想到正事,金蝉连身上的血都懒得擦了。 “这” 看着李楹台结结巴巴的样子,金蝉皱起了眉头,表情不悦道:“虽然关于鱼腹剑你没有起誓,但是你若不说,就和他们的下场一样!” “不是这样的,只是.” 李楹台心虚的顿了顿,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只是这鱼腹虽为中原绝兵,但却有点邪!” 前几天生病了,文章上传前,实在没精力细改,在这里说声抱歉 (本章完) 第43章 人间天堂:欢喜城 第43章 人间天堂:欢喜城 “邪,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你先听我说完!” 看着浑身是血还挂着几块烂肉朝自己走来的金蝉,李楹台连忙说道。 甚至就连小骗子这个称呼都改口成了公子。 “这鱼腹自诞生起就是一把邪兵,使用者杀人之时必先受同罪,这也是中原绝兵中,鱼腹剑为什么很少出现的原因。” “当年我们李氏祖先,在刨肚后才勉强让鱼腹开刃,最终在洛阳城内一个人杀入了天子宫殿,砍下了开朝天子的一臂,不过先祖最终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听完李楹台的话,金蝉瞬间想到了一个词:自残。 “这不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吗?” 金蝉在心中雀喜。 在小河里洗干净身子完后,金蝉便带着一大一小准备重新上路。 “公子,离开南荒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若是一路向北走就能离开的话,我们唐军十万人何必还会被困十三年!” 李楹台在得知金蝉是打算离开南荒时,便立马开口说道。 “你知道怎么离开吗?” 金蝉问道。 “不知道!” “不过我知道想要离开南荒,就得先离开普渡郡,而要离开普渡郡,就得先到‘欢喜城’,至于到了欢喜城后要怎么做,我就不知道了。” 李楹台叹了口气,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无奈。 若是南荒真的这么容易离开,自己何苦从一个小丫头等到了桃李年华。 “欢喜城在哪?” “传说是在朝西的方向,我也没去过。” 李楹台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说道。 “那就出发!” 金蝉说完便骑上唐军留下的马匹,然后把小洛阳拉入怀里,朝着西方一路飞奔。 接下来的几天里。 三人一边赶路,金蝉一边摸索着鱼腹的使用方法。 有空了问一问关于唐国的一些事,只不过每当触及核心时,李楹台就闭口不谈。 而这几天中,秦国嬴楼那边倒是发生了三件事。 首先是赵姬和嬴启已经悄悄的搬离了咸阳城,去了西边的雍城居住。 如果没猜错的话,估计是为了腹中的胎儿。 对于这两人,嬴楼暂且不做任何打算。 反正距离胎儿出生,少说还有九个多月的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里,估计赵姬和嬴启得天天祈祷诞下的是个男孩,根本就没有时间作妖。 第二件事,便是华阳那个家伙。 自从当日在寝宫“大战”后,华阳就再也没有夜袭过嬴楼。 反倒是陇关士族的人整日进出王宫,不是去华阳的寝宫,就是来对嬴楼表忠心。 看这样子,不难猜出华阳是怀了身孕。 只不过这些陇关士族的嘴巴倒是很严,他们知道朝中的情况错综复杂,甚至有很多人都盯着华阳的肚子。 所以他们连华阳怀孕的事情对嬴楼都没有正面提起,只是偷偷的暗示了一下。 至于最后一件事便是昌灵君。 自从章台宫一别后,嬴楼就再也没见过昌灵君。 反而关于昌灵君叛逃大秦,做了楚、齐、唐三国相帅事情,很快便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 甚至朝堂中的文臣武将都开始议论起了此事。 毕竟三朝元老叛逃,腰挂三国相印伐秦,这绝对算得上是秦国建立以来,最震惊朝野的丑闻。 虽然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但只有嬴楼知道,这个老人对大秦付出了多少。 甚至昌灵君在离开秦国前,还亲手砸了祖宗祠堂。就连咸阳城内的谣言绯闻,都是他亲自散播的。 对于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人,嬴楼知道此生可能都无法再相见,他的恩自己无以为报。 就算再过百年,他身上的脏水都无法洗清。 世人只会知道当年有个人当了叛徒、出卖了大秦。 回到南荒。 三人快马加鞭的又走了十几天,在穿过一片雨地后,终于来到了普渡郡的边境,那个名为欢喜城的地方。 欢喜城很大。 不但有几十米高的城墙。 甚至在城建上,可以比肩秦国的咸阳城和唐国的长安城。 百米宽的主街两旁,商铺林立,各色招牌旗帜随风飘扬。 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但奇怪的,这里似乎没有劳动者,甚至就连商贩都没有。 店铺里、街道边,任何人想吃什么就拿什么,想要的东西直接揣进兜里。 当物品被拿空后,就会有一些面无表情的白衣女尼前来填充货物。 而这里的居民似乎都很富裕,一个个吃的膘肥体胖、身上几乎全都是锦绣华缎。 黄金翠玉做成的首饰,几乎挂满了每个人的脖子和四肢。 甚至就连街边的地板上,趴着的睡觉的土狗,都比平常小狗胖了好几圈。 只不过当三人出现在城里时,所有人都用着惊奇的眼神打量起了他们。 就好像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这,这里还是贫瘠的南荒吗?” 金蝉惊呆了,这里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认知。 这奢靡的程度,就连咸阳城都无法比拟。 “我也不清楚!” 李楹台也是悄悄的咽了口唾沫,眼前的画面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就在一日前,三人还只能靠捕猎为生。 偶尔遇到几个南荒的原住民,那也都是一副皮包骨、营养不良的样子。 像这么胖的人见到一个都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说一个城市的人全都是这样。 “不管这么多了,先吃饱再说!” 饿了快有一整天的李楹台和小洛阳早就前胸贴后背。 随便找了一家五层高的酒楼后,三人便直接走了进去。 因为人人都富裕,店里甚至都没有店小二。 不过店里的桌子上,却早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后,两个早就饿的不行的家伙,便开始大口朵颐了起来。 只有金蝉在仔细观察,这个有些奇怪的城市。 在酒足饭饱后,李楹台摸着吃撑的肚子,懒散的往椅子上一靠。 “这地方真的是南荒吗?”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金蝉皱起了眉头疑惑道。 “当然,这里当然还是南荒!” 不知何时,旁边的酒桌上坐了一个面白如玉、眉心一点红的白衣男子。 男子气质优雅,手中一把折扇让他转的有模有样。 “自我介绍下,鄙人是普渡贤师座下,十八阿罗大菩萨之一的三慧菩萨。” 男子微微一笑,朝着金蝉三人走了过来。 能不能跪求一章月票亲 (本章完) 第44章 诛佛 第44章 诛佛 此时的酒楼内,还在狼吞虎咽吃着饭菜的胖子们,突然就像是失了神一样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动都不动一下。 甚至就连眼皮都不眨,就连滚烫的菜油洒落在身上,似乎也感觉不到。 仿佛是那三魂七魄被抽,只余留下了一堆烂肉。 “三慧菩萨!” 金蝉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而桌子底下的手则伸向了腰间的鱼腹。 而李楹台的反应也一样,脚伤几乎痊愈的她,在第一时间就把右手已经握在了珠云唐剑的剑柄上。 别看李楹台平日里有稍许的刁蛮、任性,但关键时候却从不会耍性子。 “各位,我没有敌意,能不能麻烦不要这样.” 自称为三慧菩萨的男子,脸上无奈的挤出了一抹笑容。 只见他微微抬起双手,把手掌面向金蝉几人,然后一根食指弯曲,朝着桌子下方指了指。 说完。 便坐在了金蝉的对面,拿起酒壶为自己斟满。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喝完杯中的酒后,男子朝着金蝉开口问道。 口吻很和善,不卑不亢、不骄不纵,就像是来自中原的世家贵公子。 “有话就说!” 金蝉把握住鱼腹的手放在桌子上,说话的同时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哈哈,阁下不必这样,我没有恶意!” 男子笑了笑,然后继续又说道。 “贤师已经派出了小西天的十八位菩萨和其余三郡的掌事,首要任务是捉您身边的这位李姑娘回去,第二件事嘛,则是请您去西天一坐,共谈佛法、天道!” 男子说出这话的时候,表情毫无波澜,语速也很平缓,就像是茶余饭后的闲谈一般。 “抓我!” 李楹台听到这话瞬间脸色大变,下一秒便直接抽出了珠云唐剑,朝着男子的脑袋刺了过去。 金蝉没有出手阻拦,而坐在另一边的男子,面对朝自己刺来的剑刃也连躲都不躲。 任凭剑尖刺入自己的咽喉。 “李姑娘,你的心太乱了,与这位公子比起来差的太远。” 只见男子自顾自的说着,然后把身子向后移动,直到脖子脱离了剑身才停了下来。 “两位,我说了我没有恶意,刚才也只是传达贤师的话而已,而且嘛.,我也并不打算听她的!” 看着没有流出一丝血的伤口,金蝉的表情才稍微严肃了起来。 之前那个自称普渡贤师的家伙就够奇怪了,但眼前这位似乎本事也不小。 “楹台你先坐下,听他把话说完。” 金蝉示意道。 李楹台看了看金蝉,又看了看光滑如镜没染上一滴血的剑身,然后才乖乖的坐了下来,只是把身子悄悄朝着金蝉那边挪了挪。 “我前几日去了趟公子镇,阁下果然厉害,贤师的过去身、小西天的过去佛居然都被你杀了!” 此话一出,桌子上最为惊讶的还属李楹台。 原先以为金蝉是在吹牛,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杀了普渡贤师的过去身,只不过这个过去身为何物? “过去身,这是什么?” 这种无脑的吹捧和夸赞,金蝉可不会当真,这家伙能说出这些话,肯定是另有所图。 “贤师佛法通天,一世同修‘过去’、‘现在’、‘未来’,而这位姑娘曾经见过的便是贤师的“现在”身,也是小西天的现世佛,至于您杀的那位,便是贤师的过去身,同时也是小西天的过去佛。” 男子没有隐瞒,一边摇着手中的折扇,一边对着金蝉几人解释。 “然后呢,伱找我们为何事?”金蝉有点不明白了,眼前这人到底想干嘛! “我想邀您随我共诛十七阿罗大菩萨,然后直捣西天,砍下普渡贤师的脑袋!” 男子的双目直视金蝉,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让人需要反复念半天的话。 “共诛十七大阿罗菩萨,砍下普渡贤师的脑袋,我没有听错吧?” 金蝉呼出一口长气,难不成这家伙想当反骨仔,自立门户? “您当然没听错,希望阁下是能够与我合作,到时我会亲送几位离开南荒!” 男子收起手中的折扇,起身弯腰拱手说道。 已然把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 “不!” 金蝉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开玩笑,一个自称普渡贤师手下的人,找自己灭了他的主子,这事搁谁谁会答应啊! 这其中要是没有猫腻那才是见鬼了。 “阁下是不打算返回中原吗?” 男子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个答案。 “当然要回去了!” 金蝉回道。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各位,如果你们想离开南荒,必会前往小西天与普渡贤师见面,阁下会怎么样我不好说,但这位姑娘绝对是十死无生。” “哦!” 金蝉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后,淡淡的说道。 “喂,你没听到吗?十死无生啊!” 李楹台拉住金蝉的衣角,“悄悄”的在耳边说着。 “傻啊,你就能确定这家伙说的话是真的?” 金蝉这话表面是说给李楹台的听的,但实际上却是说给眼前的男子。 “各位,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我,但只要今夜子时你们前往城南的欢喜庙一趟,便可知道我说的不是妄语!” 男子说完,便从衣袖内拿出了三张暗黄色类似“布”的玩意,给金蝉、李楹台还有一旁乖乖吃饭的小洛阳递去。 “此物为‘千人皮’,是在一千个人活着的时候剥下整张皮肤炼制而成的,它可以让你们改变体型面貌!” “其余十七位阿罗大菩萨和三郡掌事都在找你们,如果不想被认出的话我建议你们用上它!” 听到男子这话,小洛阳和李楹台吓的容失色,直接把手里的千人皮扔到了地上。 反倒是金蝉这边却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吗?” 金蝉收起千人皮,朝着男子继续问道。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可能没有说谎。 但这件事实在有点匪夷所思,还不能妄下定论。 “今晚城南欢喜庙,我要诛佛!” 男子的神色头一次变的犀利而又冷冽。 就连手中的折扇,都被他一把捏碎。 “各位,今夜见,我再待在这里,恐怕会被欢喜城的新掌事发现。” 男子双手作揖,向几人告别后,便独自朝着楼下走去。 (本章完) 第45章 质感还不错的千人皮 第45章 质感还不错的千人皮 “这事你怎么看?” 等白衣男子离开后,金蝉突然开口问道。 “我?” “我能怎么看啊,普渡贤师的手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喝不了酒,李楹台猛灌一口茶水,但脸上的表情却有点凝重。 看样子是被白衣男子刚才的那句“十死无生”吓到了。 “没问你,我在问小丫头!” 金蝉白了李楹台一眼。 关于这件事,他想听听聪明的小洛阳是怎么想的。 “嗯” 只见小洛阳歪着脑袋,嘴里叼着半块糕点,仔细想了想后才开口说道。 “大哥哥,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噢,为什么呢?” 金蝉颇有兴致的问道。 “整个南荒都是普渡贤师的,既然已经暴露了,就算没有那些所谓十八大阿罗菩萨,普渡贤师想抓住咱们也是轻而易举。” “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人的意图是什么,但是咱们各取所需,可以互利互惠嘛!而且他不是还要诛佛嘛,不管什么原因少一个敌人总归没坏处。” 小洛阳把嘴边的糕点拿下后,一脸单纯天真的朝着金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一个互惠互利,金蝉听闻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丫头,等我们回到中原后,我带你去‘学府’拜师进修!” 一个在南荒这种蛮夷之地待了十几年,甚至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小丫头,居然能有如此的远见。 如果日后加以培养,定能为一个名动天下的大人物。 “大哥哥,是不是去了那个‘学府’以后我就可以帮伱了?” 小洛阳天真的问道。 还没等金蝉开口,一旁的李楹台却坐不住了。 “小妹妹,学府那地方若没有各国士族或者王室引荐的话,普通人根本进不去。” “要不这样吧,等咱们回到中原姐姐引荐你去,不过等你学成归来后,能不能来帮姐姐为我大唐效力。” 身为前任唐国太子,李楹台也察觉到了小洛阳的天赋。 这种聪明的人若是能辅佐自己,他一时日必定能让大唐走向另一个巅峰。 “一边玩去,你爹早就把你的太子位撤了!” 面对这种赤裸裸劫才行为,金蝉当然不能答应。 “呸,你一个小士兵懂什么啊!只要有这半枚金凤玺,唐国的国运永远都属于我,只要我能回去,这太子之位谁都抢不走!” 李楹台也不甘示弱,毕竟这世道千金易得、人才难求。 “姐姐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大哥哥在哪我就去哪,我不会离开大哥哥半步。” 小洛阳从椅子上爬下,弯下腰朝着李楹台说道。 “哈哈,我的小洛阳真懂事。” 金蝉开心的笑了,不过这笑声里有一半是对李楹台的嘲笑。 “金蝉,要不这样吧!你在秦国顶多就是个小士兵,一辈子也不可能当上将军,要不你和小妹妹一起来我大唐,我直接封你为御史大夫,从三品喔!” 李楹台想了想,说出了一个自认为金蝉无法拒绝的条件。 “从三品?” 金蝉不屑的说道,心里暗自想着:“放着好好的秦王不当,我会去你大唐当一个小小从三品御使大夫?这不是脑子坏了嘛!” “从三品很高了,比你现在的职位可要高的多,你再好好想想吧!放心,你只要跟了我,本姑娘绝对不会亏待你。” 李楹台说罢,便自信的站了起来,还顺便用手拍了拍金蝉的肩膀。 就像是唐王在赏赐手下人一样。 “手!” 金蝉眼神一瞪,便吓的李楹台连忙把手缩回。 “不说这个了,先找家客栈,我们试一试这千人皮!”毕竟现在这里还不是中原,万一刚才那白衣男说的是真的,金蝉几人被所谓的十八大阿罗菩萨看见了,终归会少不了些麻烦事。 离开酒楼。 几人在城镇里随便找了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便住了进去。 不过在找客栈的同时,金蝉偶然间发现,街道上的人似乎变少了一些。 “都来试试吧!” 金蝉把三张千人皮平铺在床上,对着李楹台和小洛阳说道。 “大哥哥” “金蝉.”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谁都没有向前跨出一步,而是用着无辜的大眼睛盯着金蝉。 “怎么了?” 金蝉疑惑的问道。 “这可是一千个人的皮肤,是不是有点太恶心了!” 一想到一千个人被活生生剥皮的画面,李楹台的胃里就直泛酸水。 而小洛阳那边似乎也有点害怕,迟迟不愿尝试。 “矫情,被普渡贤师抓走,还是穿上这个你自己决定!不过小丫头不想穿就算了,反正普渡贤师也不认识你。” 捧起手中的千人皮,金蝉发现这玩意的做工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虽说是从活人身上剥的,但却没有半点血迹和腥臭味,反倒与楚国的丝绸有些类似。 轻盈透亮不说,甚至还散发出阵阵余香。 如果不说这玩意是人皮做的,拿到市场上恐怕会卖出天价。 掂量几下后,金蝉尝试着把千人皮套在身上。 突然。 当千人皮接触到身子的一瞬间。 金蝉身上的肉突然开始无规则的蠕动,然后鼓起了一个个巨大的肉瘤。 整个身子变的就像在水里泡了十天半个月的尸体一样浮肿。 但是又没过多久,这些浮肿便开始褪去。 只见此时的金蝉彻底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无论是长相、体型、声音还是气质,全都变了。 “你,你还是金蝉吗?” 李楹台用着颤颤巍巍的手,指着金蝉问道。 “这东西真不错,你赶紧穿上试试!” 金蝉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披了一层人皮,甚至还很舒服。 就算和阿房宫里珍藏的昂贵布匹比,也是不遑多让。 “这” 李楹台没辙了,毕竟比起十死无生,这也不是不能接受。 与金蝉一样。 很快,李楹台也变了一副模样。 只不过与金蝉那副老实的皮囊相比,李楹台这副却略显风骚。 甚至还把她自身“平平无奇”的缺点,弥补成了前凸后翘。 “姐姐,你怎么变胖了?” 小洛阳用手指戳了戳李楹台的屁股,一脸好奇的问道。 时间很快便到了午夜子时。 金蝉和李楹台换了一身黑衣服后,两人便溜出客栈,朝着城南的欢喜庙跑去。 感谢“人之山下”大佬投的月票 (本章完) 第46章 三垢菩萨与三慧菩萨 第46章 三垢菩萨与三慧菩萨 在欢喜城的西南角,一片枯树林的后面坐落着一座古庙。 庙内从无一人烧香,地砖上除了七零八落沾满灰尘的香炉外,就是一张张蛛网高挂在门窗。 布满数道裂痕的门匾,只有一个角固定在了悬梁上,被风微微一吹就咯吱咯吱的晃动。 庙内灌木杂草丛生,随便一棵就能与人齐高。 不过让金蝉和李楹台感到最奇怪的则是,庙宇内那一尊尊古怪的佛像。 这里的佛像和罗汉像与中原不同。 一个个都是肥头大耳的富态样,四五层褶子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喜悦的痴笑。 小小的眼睛被厚厚的脂肪挤得几乎看不见。 它们手里拿着的也不是佛珠,而是各种珍馐美食、琼浆玉液。 身下坐着的也不是蒲团,而是雕成男女老少的平民。 原本的东西两边的晨钟暮鼓,也换成了两尊互相缠绵的男女雕像。 “南荒这地方果然古怪,就这也能算是庙吗?” 李楹台对眼前的一切嗤之以鼻。 “欢喜罗汉,欢喜城,这难道就是他们所谓的欢喜!” 金蝉突然想起了,当日在公子镇时的那个黑毛野山猪。 那家伙就和这些雕像一样肚大腰圆,而且好吃、好色、好美酒。 就在两人说话的同时。 欢喜庙外传来了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人来了,快躲起来!” 金蝉拉着李楹台朝着杂草深处躲了进去。 “三慧,贤师让我们抓那两人回去,你带我来这里干吗?” 只见寺庙的大门口,白衣男子和一个粗犷的男人同时走了进来。 男人摸约三十岁左右,不但身强体壮、肌肉结实而紧绷,而且还有一股无法形容的凶戾气息。 五官狰狞的脸上,满是坑坑洼洼的疤痕和拉丝的横肉。 “三垢,贤师说的是请,怎么到你这就变成抓了?” 白衣男子拿出了一把新的折扇,在黑夜中扇了起来。 一双丹凤眼则在院内四处打量,或许是在寻找金蝉和李楹台的身影。 “哼,请什么请,依我看直接砍了四肢、挖去眼舌后给贤师带回去不就得了!” 被称为三垢的男人,想必就是普渡贤师座下十八大阿罗菩萨中的一位了。 不过同为十八大阿罗菩萨,这人与白衣男子的气质却相差甚远。 除了长相凶神恶煞外,这一身的戾气也非常人可以比拟。 “对了三垢,我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商量!” 白衣男子一把搂住三垢的肩膀,突然神神秘秘的说道。 “怪了,伱这家伙还是第一次找我商量事!” 三垢皱起眉头,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古怪,但还是俯下身子把耳朵凑了过去。 “这件事就是” 白衣男子眯起眼睛微微张开嘴巴,在三垢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什么事?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三垢的表情很不耐烦,原本今晚还打算在欢喜城里觅食,但却被三慧菩萨临时拐来了这个破地方。 “我是说,我要代替贤师!” 突然。 只见白衣男子的话音刚一落下,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银色的金刚杵。在谁都意料不到的情况下,直接把金刚杵从下巴直接插入了三垢的脑袋。 这还没有结束。 虽然对方的脑袋已经被从下至上捅烂,但白衣男子依旧没停下来。 双手一左一右掰住了三垢的嘴巴两侧,然后用力一扯。 便把三垢的脑袋一分为二。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谁能想到,这两人来到欢喜庙还不到两分钟,白衣男子便动手了。 就连躲在草丛中的金蝉都感到有些错愕。 在一堆脑浆和血水里摸索了一阵后,白衣男子的嘴角微微一扬,只见他从脑袋里掏出了一枚指节大小的肉观音。 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肉观音与公子镇的那些白玉观音一模一样,只是材质变成了鲜肉。 “三!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狂躁带着暴怒的吼声,从三垢菩萨那已经烂成四瓣的嘴唇里发出。 被搅碎了头颅的身体不停的颤抖。 而白衣男子手中的肉菩萨,则冒出一片浓稠的血雾,然后朝着三垢涌去。 没一会 只见一个长着倒钩獠牙像是被啃食了千百遍的猪头,从那具还没有烂掉的脖颈处挤了挤后钻了出来。 一张一闭的猪嘴里叼着一条吐着信子黑色长蛇,让人恶心反胃的黄色唾液,则顺着獠牙滴落在地。 而三垢菩萨的双腿间,一个鸽子头居然冲破了裤裆,猩红的小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白衣男子。 “当然是杀了你,还需再问?” 白衣男子一手捏着肉观音,一手拿着降魔杵。 他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惊讶与慌张,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我等同为贤师座下的菩萨” 三垢的话还没说,就被白衣男子厉声喝断。 “菩萨?哈哈,这真是一个蠢如猪狗的笑话!” “什么狗屁贤师,什么狗屁菩萨,我看就是一个妖物与他那十八个吃人的宠物而已!” 此时的白衣男子已没了白天时的儒雅。 只见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此刻仿佛燃烧着滔天的怒火,书卷气的五官因愤怒而变得狰狞扭曲,就连脸上都暴起了一道道青筋。 “三慧,你这是找死吗?” 黑色的蛇头猛然转向了白衣男子,冲着他露出了两颗尖尖的毒牙。 “呵呵,你虽然厉害,但我俩都同有三十六万年的寿命、气血,你怎么杀我?” 白衣男子的反问,让三垢突然一懵。 明明是对方先说要杀了自己,现在怎么又说出这种话来。 “哼,本菩萨现在就吞了你,然后把你带回到小西天,交给贤师发落。” 三垢话刚说完,只见那张猪脸瞬间张开拉丝的血盆大口。 而口中叼着的那条黑色长蛇,则是快一步缠住了白衣男子的双腿。 “接着,用你杀死过去佛的办法,毁了这个东西!” 白衣男子突然朝着金蝉和李楹台所在的方向大吼一声,然后用力把手中的肉菩萨朝着两人丢了过去。 “居然还有人?” 三垢听闻一愣,朝着杂草堆望去。 (本章完) 第47章 取天下,定中原,开万世帝业! 第47章 取天下,定中原,开万世帝业! 肉菩萨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无误的落在了金蝉的手里。 “居然找‘人矿’当帮手,三慧啊!你的脑子是坏了吗?” 三垢菩萨的猪嘴一口咬下但却扑了个空。 只见原本白衣男子站着的地方,那柄银色的降魔杵穿透黑色蛇身,把它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黑蛇不停的挣扎,甚至还放出一团足以腐蚀掉砖石的毒烟。 但可惜的是,那柄银白色的降魔杵就好似生根了一样扎在黑蛇的七寸上,一动不动稳若磐石。 “人矿?你我原本皆是有父有母的人,你这么说对得起他们吗?” 白衣男子似乎对“人矿”这个称谓很憎恶,咬牙切齿在说出这话的同时,身体都忍不住的抖动。 甚至握紧的双拳,指甲都插入了肉里。 “哈哈,父母?那是什么东西?” “我已成为贤师座下的三垢菩萨,掌管整个南荒的贪欲、嗔念、痴拙,我早已不是凡人!父母?他们能为我的诞生提供子宫,就已经是无上的荣誉!” “对了,忘了告诉伱,在我成为菩萨的第一天,我就已经让他们享受到了极乐,足足四十九天,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就算最后脸都融化了、骨头化成了水,他们还是在笑,笑的好开心!” 猪头变的越来越大,两根倒钩獠牙甚至长的已经穿破了那张丑陋的猪嘴。 一对猪眼很是享受的向上翻去,留下了大片布着血丝的眼白。 “无药可救!” 白衣男子怒骂一声,然后朝着远处的金蝉再次开口喊道。 “快点动手,如果让他幻化出极乐世界,我们谁都逃不了,只能任他摆布!”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似乎也是点醒了三垢菩萨。 只见下一秒。 他两腿间的那个灰鸽子,突然从裤裆钻出。 绕着欢喜庙的上空飞速的旋转,一层层好似柔纱般的七彩雾气从空中洒下,瞬间就包裹住了所有人。 这一刻。 身上的肌肉仿佛都变软了,甚至就连维持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而长长的猪嘴则对着天空张开,诵吟出低沉而又响亮的佛号。 “置于西方极乐世界,五欲满,享财乐、色乐、名乐、食乐、睡乐;解脱肉骨,故离苦、离难、离悲、离气.” 丑陋到极致的三垢菩萨,此刻却吟出了天堂。 这种讽刺的画面,发生在了南荒、普渡郡、欢喜城南的欢喜庙中。 随着如流水细般的经文,传入白衣男子、金蝉和李楹台的耳朵里。 三人同时进入了极乐世界。 函谷关外。 不缺酒色财气的嬴楼,在穿过迷惘的浓雾后来到关楼之上。 只见在他的眼前。 大秦百万虎狼之师身披黑甲、手握银枪,排列着数千个整齐划一的方阵。 黑水龙旗插满每一寸土地,就算是狂风吹过,依旧屹立不倒。 “赳赳大秦,东出函谷,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百万将士们的咆哮,夹带着马匹的嘶吼,让整个中原都在大秦的脚下颤抖。 这一刻。 嬴楼满足了,大秦必会一统天下。 另一边。 繁华的长安城,大明宫、含元殿中。 李楹台猛然一下睁开双眼。 只见此时的自己,端站在那座象征大唐最高权力的凤椅前。 进行新王的登基大典。 此时此刻,李楹台在大唐已经不必再隐藏女儿身。 穿了多年的裹胸、长衫,甚至就那珠云唐剑早都不知扔到了何处。 取而代之的则是那十米长的华丽凤袍披在身上。 漂亮的胭脂,轻轻的点在了唇间。 如星河洒落的长发,柔顺的坠于背后。身上所有的装饰,全都彰显出她那女子一面的极致美丽。 从今天起。 大唐境内,再也无一人敢对李楹台的女儿身指指点点。 而下方的金吾卫们穿着礼宾铠甲,手拿方天画戟伫立在宫殿内的两侧。 文武百官跪拜在地,嘴里高呼:“大唐女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这一幕。 李楹台再也没有了痛苦。 白皙的脖颈微微抬起,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何为极乐,这便是极乐。 虚假的期盼必然美丽,会让人流连忘返沉沦其中。 此刻。 金蝉、李楹台和白衣男子,全都迷陷在了极乐世界。 原本需要费尽千辛万苦、历经无数磨难才能办到的事情,却在极乐世界中变的轻而易举。 猪头三垢停止了吟诵。 每当看到有人陷入自己所创造的世界中,三垢的心便会前所未有的满足。 “哈哈,纵使佛祖来了,都逃不出我的极乐。” 只见他顶着一颗比身体还要大的猪头朝着前方走。 然后拔下插在黑色蛇身上的银色降魔杵,让黑蛇重新爬回自己的嘴里。 “这家伙居然是中原一国的王?” “可是这中原的王怎么会来到南荒?” 三垢来到金蝉面前,拿回了对方手里的肉菩萨,把它重新塞入脑内。 然后饶有兴致的用他的猪鼻子拱了拱金蝉的脸。 “不过这王的极乐未免也太枯燥了吧?” 突然。 三垢此时萌生出一个恶趣味的想法。 他想看看倒转的极乐。 而极乐的相反便是极致的痛楚。 如果让嬴楼看到秦国覆灭、国运被夺、将士们战死沙场、百姓生灵涂炭甚至易子相食。 那会是一幅怎样的画面! 一想到这里,三垢的猪嘴里便不断的分泌出唾液。 甚至因为激动,把身体都缩成了一团。 说干就干。 只见那条黑蛇,从三垢的嘴里爬到了金蝉的脸上。 然后慢慢的变成了一位绝世妖艳的异域美人。 美女的鼻尖带半张由蝉翼做成的面罩,化着黑色眼影的大眼睛比那玉石珍宝还要稀有。 细腻的小蛮腰扭来扭去。 白嫩的小脚高高抬起,轻轻在金蝉的脸上抚过。 这便是由极乐转到痛楚的方法。 也是三垢在不久前才领悟出的。 在异域美人的一番努力下。 此时的金蝉似乎也变的越来越不对劲。 只见他眉头紧锁,脸色变的苍白如霜,豆大的汗粒一滴一滴的落下。 突然。 “不,我嬴楼,取天下,定中原,开万世帝业!敢乱我心者,死!” 金蝉瞬间睁开了双眼,坚定不移的看向前方。 求个追读,求个月票,求个推荐,兄弟们 (本章完) 第48章 何为人矿 第48章 何为人矿 金蝉目光寒如剑芒,让站在他对面的三垢菩萨都下意识的朝后退怯一步。 在颠倒的极乐幻境中,大秦的百万将士血染沙场,成为中原六国士兵的刀下亡魂,而百姓们则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万里国土尽是哀鸿遍野。 就连天下第一宫的阿房宫,也被一把大火烧了整整三个月。 站在断壁残垣中,嬴楼突然悟了! “呵呵,区区六国小卒,岂能灭我泱泱大秦!” 火海之中,嬴楼傲睨自若。 他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 只见嬴楼淡然一笑手握秦王剑,直接便朝着脖颈抹去。 然后便跳出了这颠倒的极乐幻境中。 “你,你怎么可能做得到?” 就连同为贤师座下十八阿罗大菩萨之一的三慧菩萨,都无法识破的极乐幻境,区区一个凡人怎么可能。 噗~~~ 受到幻境反噬的三垢,猪嘴里喷出漆黑的血水。 那条黑蛇幻化的异域美人,也骨肉溶解重新变回了本体,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就连飞在欢喜庙上空的灰鸽子,也一头栽了下来,两只小翅膀扑棱扑楞的扇着,但却只能卷起一点点尘土。 面对三垢的提问,金蝉毫不理会。 抽出腰间的鱼腹,沿着自己的肚子便横切一剑,割破了胃囊后才拔了出来。 杀人时必先受其同罪。 这鱼腹的特性,简直就是为金蝉量身定制的。 拿起开刃的鱼腹,金蝉朝着三垢的脑袋就挥出一刀,从那分成两半的猪脑里,重新把肉菩萨攥在了手里。 “哈哈,贤师赐我三十六万年寿命,凭你是杀不了我的。” 和之前一样,肉菩萨冒出的血雾,再次滋养起了三垢被砍成两半的猪头。 “哼,三十六万年很多吗?” 金蝉不屑的冷哼一声。 要知道。 就算拥有六十六万年寿命、气血的过去佛,不也是被自己的心头血撑爆了。 区区三十六万年也配造次? 在三垢诧异的目光中,金蝉把肉菩萨塞入了刚切开的肚子中。 让自己的内脏血水将其完全包裹。 而腹中的肉菩萨,在刚接触到金蝉血水的第一时间,居然疯狂的开始吸食,就好似一个饿了数天的饿鬼,碰见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但还没吸几口,就只见那肉菩萨的身体不断的向外反呕血水。 直到变的皱皱巴巴。 “不可能,我的寿命、气血,怎么会流失.” 三垢那愈合了一半的猪脑袋,在血雾断开后,一左一右耷拉在两侧的肩膀上。 “去死吧!” 把干瘪的肉菩萨拿出,金蝉高举起鱼腹剑猛然挥下。 开了刃的鱼腹锋芒逼人,仅仅一剑便把三垢砍成了两半。 自此。 普渡贤师座下的三垢菩萨毙命。 死在了小小的欢喜庙内。 在肚子愈合后,金蝉望了眼还在极乐中沉沦的李楹台和白衣男子。 “起床,别做梦了!” 拿起鱼腹的剑柄,金蝉朝着李楹台的脑袋狠狠的敲了下去。 “谁,是谁敢行刺大唐女王?” 被金蝉这么一敲,李楹台突然惊醒。 只见她两手捂着脑袋上的高高凸起的肉包,一脸愤怒的盯着身前的金蝉。 “呸,还大唐女王呢!伱先重新当上太子再说。”嘲笑了李楹台一句后,金蝉如法炮制,让一旁的白衣男子也恢复了清醒。 “谢谢阁下相助,若没有你,这极乐幻境凭我一人真的无法逃离!” 白衣男子喘着粗气,用袖口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后,朝着金蝉弓腰答谢道。 眼前这人到底是敌是友,金蝉还不能妄下推断。 不过现在这情况,倒是如小洛阳所说的那样,说不定真的可以互利互惠。 “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金蝉开口问道。 “诛佛,杀了所有的阿罗大菩萨,然后上小西天砍下普渡贤师的脑袋!” 和上次一样,白衣男子又重复了一遍。 “告诉我理由?” 无论是自立为王,还是世俗仇恨,金蝉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如果此人连理由都说不出的话,那么这件事只能暂且作罢或者另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再说吧!” 白衣男子望了望四周。 如果自己联合外人杀了三垢菩萨这事传出去的话,那么普渡贤师恐怕会第一时间杀了自己。 “金蝉,要不我们先回客栈吧,这里阴森森怪吓人的。” 李楹台看了眼地上被分成两半的三垢,虽然心里奇怪金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却不敢多问。 “也行!” 就这样。 三人借着夜色,悄悄地重新返回了客栈。 而房间里的小洛阳,则一直强撑着一闭一合的眼皮,早就困的不行的身体坐在椅子上一摇一晃。 不过在看到金蝉平安无事后,这才把悬着的小小心脏放了下来。 “说吧!你为什么要找我合作。” 金蝉揉了揉小洛阳的脑袋,然后坐在椅子上,朝着对方开口问道。 “我想还南荒太平!” 白衣男子没有选择坐下,而是站在了金蝉的身前。 “哦~~~” 金蝉笑了笑,眼前这人倒是有点意思。 虽然现在的普渡郡,以寿命换物这事的确有些邪乎,但与兵荒马乱的年代比,倒也要好得多。 而且按当时在公子镇那位店小二所说,如果不贪心,那么仅需十几二十年的寿命,就可满足一大家子的基本温饱。 但可惜,人是天底下最贪心的动物,只是温饱何尝能够知足。 看看公子镇的间楼,普通的平民会在赌桌上输掉全部的阳寿,能在妓女的床上蠕动至死。 用一生的寿命换取短暂的沉沦,这与猪圈里的猪有何区别。 “公子可曾听闻过‘人矿’一词?” 白衣男子的表情突然变的严肃了起来,甚至在说出“人矿”两字时,浑身都气的发抖。 “何为人矿?” 金蝉摇了摇头。 虽然在欢喜庙时,白衣男子和三垢菩萨曾提起过这个词,但却没有过多的做出解释。 “在南荒,十八大阿罗菩萨与四郡的负责人们,把这里的百姓称为‘人矿’。” “在他们这些畜生的眼里,百姓便是那最廉价、最卑贱、繁殖最快、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血矿石。” “只需要用一丢丢的食物、美酒、锦罗绸缎养着,就可以换取他们的一切。” 白衣男子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双眼布满了血丝,额头凸起的青筋和咬破的嘴唇,显示出他此刻的心境与愤怒。 (本章完) 第49章 书生一怒,浮尸万里 第49章 书生一怒,浮尸万里 “而且你以为普渡贤师要的只是寿命和气血嘛,这只是普渡郡干的活,其余三郡早已是人间地狱,那里的百姓简直连家畜都不如。” 白衣男子越说越激动,攥紧的两对拳头狠狠的砸向了桌面,连上面摆放整齐的酒杯都被震飞了起来。 “除了寿命和气血外还能有什么?” 金蝉继续问道。 “六识、五蕴、四绝、三学、善恶和良知,他们是要把南荒的百姓吃的干干净净,要把这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畜牧场,不但要让牲口们心甘情愿的奉献一切,还要让他们的子子孙孙万世后代全都沦为人矿。 “唉!如今的南荒早就没人了,有的只是一个个被剥掉皮、吃掉肉、抽出灵魂的廉价资源而已!” 白衣男子的表情突然变的很落寞,就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 唉声叹了口气后,便坐在了金蝉对面的椅子上,然后拿起桌上的酒壶咕咚咚的一饮而尽。 “你是要当救世主吗?还是要当南荒的王?还是为了所谓的良心?” 金蝉并没有因为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而感动。 他心里很明白,这世间并无完人,眼前的白衣男子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不,我不想当救世主,更不想当南荒的王,我只想当一个教书育人的先生而已。” “十五年前,我在中原完成学业后,便返回了南荒,我希望能通过我微不足道的努力,改变南荒百姓的认知,改变这里的贫瘠。” 说到曾经,白衣男子的眼里满是亮光,整个人都仿佛有了精气神。 只不过一想到普渡贤师和其余的阿罗大菩萨们,他又变的失落了起来。 “请问您是苏复,苏先生吗?” 小洛阳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小跑到白衣男子的面前,仰着头天真的问道。 “嗯?” “我如今都变成了这副模样,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白衣男子略微吃了一惊,自从成为了三慧菩萨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认出了自己。 “五年前,您曾在牛家村讲学,我当时躲在树后面听的可入迷了!” 小洛阳满脸雀喜的说道。 “五年前?牛家村?” 白衣男子微微仰起头思索了起来。 不一会便又开口道。 “我想起来了,当年我的确在一个叫牛家村的地方教学过,但是除了几个半大的孩子外,大人们根本不感兴趣。” “而且我还记得,当时是有个可爱的小女孩一直躲后面听,只不过我记得她好像并不会说话。” 当年白衣男子回到南荒后便开始游走教学,但可惜的是这一切进行的并不是很顺利。 那么多年里。 白衣男子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南荒,能安安静静坐下听他讲课的人却少之又少,几乎两只手就能数清,甚至有些村民还会对他破口大骂,说白衣男子是蛊惑人心的邪物。 “苏先生,我就是当年那个小孩,不过我的口疾现在让大哥哥给治好了!” 小洛阳搂住金蝉的胳膊,开心的笑了起来。 “伱认识他?” 金蝉掐了掐小洛阳的脸开口问道。 “嗯,当时苏先生讲的可好了,我从早听到了晚,连泔水饭都忘了吃!” 小时候的小洛阳过的并不比现在,整日除了吃些泔水饭菜外,就只能偷偷去捡别家扔到槽里的残羹菜叶充饥。 虽然很恶心,但不吃的话就会活不下去。 “当时苏先生走时,还给我留了几个白的大面馒头呢!我记得可清楚了。” 在见到金蝉前,自己十四年人生唯一吃过一次白面馒头这事,小洛阳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泔水饭?”金蝉揉了揉小洛阳的脑袋,皱起眉头自语了一句。 “既然你之前是个游走的教书匠,怎么又会变成普渡贤师手下的三慧菩萨。” 金蝉转头又问道。 “三年前,我在一次游走教书时遇见了‘现在身’的普渡贤师,他说我有‘三慧’根,便强行把我带回了小西天。” “一觉睡醒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甚至还有了一些不寻常的手段。” 苏复给金蝉解释了起来。 “不过我也悟了,只是游走教书,就算耗尽我所有的寿命也无法改变南荒。” “大树的根坏了,可不是靠说两句话就能救活。” “只有杀了普渡贤师、杀了那几个所谓的菩萨和那些已经无药可救的信徒,南荒才能迎来新的阳光。” 苏复在说这话的时候浑身上下充满了杀气,若是只看样子,根本就没人能把他和书生联想到一起。 “真是书生一怒,浮尸万里。” 金蝉在心里汗颜道。 “你打算怎么做?” “逐个击破,然后直捣黄龙!” 苏复眯起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 “不过我需要阁下帮我,你也知道了,十八阿罗大菩萨每个人都有三十六万年以上的寿命,若是只靠我的话,根本无能为力,而且更别提普渡贤师了,他的寿命、气血,我就是连猜都不敢猜。” 仅仅是手下的菩萨们就有如此多的寿命,普渡贤师本人绝对会多到让人无法想象。 虽然能够互利互惠最好,但是眼前这人又有多少的可信度,金蝉却不得而知。 毕竟人是会变的,从一个落魄书生摇身一变,成为万人之上的三慧菩萨,从而拥有无上的权利,就这一点便让金蝉无法轻易相信。 “普渡贤师我不确定,但杀了这些阿罗大菩萨,我的确有办法可以做到,只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金蝉想了想后,继续开口问道。 所谓的合作,双方若是没有平等的关系,那么合作期间,势弱的一方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我可以向公子表明我的诚意!” 苏复似乎早就想到了金蝉会这么说。 “怎么表明?如果只是誓言和口头上的约定,那就算了!” 金蝉也来了兴趣,对于这个合作,说句实话金蝉并不想拒绝。 但是若没有能约束对方的手段,那不如早早放弃。 “誓言当然要有,但绝不是只有誓言!” 说完这句话后,只见苏复微微一笑。 然后五指成爪,直接从额头插入了自己的脑内。 在一阵搅和后,苏复从脑内掏出了一个与三垢一模一样的肉菩萨。 而这突然的一下子,吓的小洛阳差点喊出了声。 “没事,没事!” 金蝉捂着小洛阳的眼睛安慰道。 “这是我的舍利,从现在开始就交给公子你了,我的性命从此从任你决断!” 苏复把肉菩萨放在了金蝉的身前,哪怕此时金蝉还并没有答应他。 感谢:“明日隔山岳”大佬,投的两张月票 感谢:“书友20230312492_bd”大佬,投的两张月票。 (本章完) 50.第50章 摧毁欢喜城 第50章 摧毁欢喜城 把苏复的舍利拿在手里,金蝉捏了捏,发现和之前三垢的没有什么区别后,便又重新把它放回了桌面。 “好,联盟达成!” 金蝉也不是个举棋不定的人,既然对方都做到了这一步,那么也未尝不能一试。 “多谢公子!” 苏复拱手相谢。 “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 “说!” “助我毁了欢喜城!” “不!” 客房里静的可怕,就连屋外树叶沙沙的摆动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公子,这是何故?” 联盟达成后的第一个要求,就这么被金蝉果断的拒绝了。 此时的苏复只觉得胸口有点微微发闷。 “没什么考虑的,先不说能不能做到,就算真的能毁了欢喜城,也只能起到打草惊蛇而已,我想一个个小小的欢喜城,还不至于对普渡贤师本人如此重要。” 秦国连年对外战争,金蝉心里很是清楚,若是做不到蛇打七寸,那么只会引起对方的愤怒和全力的反扑,完全是得不偿失的愚蠢行为。 “公子你错了,灭了欢喜城可算的上是断了普渡贤师的一臂,因为其他三郡目前几乎已被掏空,所以普渡郡便成了贤师寿获取命和气血的主要来源。” “而且我也不知为何,前段时间贤师下令要加快普渡郡的收割,哪怕一些还没有后代的小孩子,也成了收割寿命、气血的对象,估计要不了多久,整个普渡郡便会变成一片死地。” 原本按照普渡贤师的计划,南荒人口最多面积最大的普渡郡,便是她手里最大的养殖场。 只要开设赌坊、妓馆、酒楼等一些奢靡的场所让人沉沦其中,再用一些来自中原的稀罕物,就可以慢慢的收割整个普渡郡的寿命和气血。 但出于一些原因,普渡贤师在前几日已经不打算再一茬一茬的收割,而是直接连根挖掉。 就算是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 通过三垢菩萨构造的极乐幻境,让普渡郡的老百姓们扩大心理和身体上的欲望,让他们拼命的吃喝玩乐。 这也是欢喜城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大胖子的原因。 要不是强行收割没有百姓们主动奉献的效果好,估计这里早就变成了尸海。 “李姑娘,尉迟将军的一万人马正在等你,他们也同意了我的请求,明日的傍晚将一举歼灭欢喜城!” 苏复突然扭动脑袋,朝着一旁的李楹台说道。 “什么?尉迟叔叔还活着?” 听到这话,只见李楹台双手捂着嘴巴,声音变的有些哽咽,并且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滴落了下来。 在前不久司马飞叛变时,只有尉迟将军始终忠于自己,就算拼死也要送自己逃出来。 原以为尉迟将军早已被司马飞杀害,但谁知却活了下来。 “金蝉.” 李楹台扭过脑袋,用她那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望向了金蝉。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你的计划是什么?强攻还是智取?” 金蝉倒不是因为李楹台而突然变的妥协。 在经过熟思后,金蝉觉得如果真能断普渡贤师一臂,倒也可以去做。不过在行动前,必须要分析计划是否可行。 “强攻!” “我会于明日把其余十六位阿罗大菩萨骗离欢喜城,傍晚时分尉迟将军会带领他的兵马从城外杀入,直取欢喜城的城主府。”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前总是想着以理服人的书生,现在张嘴就是诛佛,闭嘴就是杀人。 金蝉有点怀疑,这家伙当年是不是去中原进修的武状元。 “只靠一万人?” “够了,这是一万精锐,足以荡平欢喜城,只是在对付新任掌事上会费点功夫。” “那需要我做什么?” 金蝉继续问道,他可不想把自己不死不灭的特质暴露出来,尽量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公子只需要毁了城主府里,那尊给小西天输送寿命和气血的白玉观音即可!” 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金蝉这下全都明白了。 “等解决完欢喜城后,我会送伱们前往无骨郡,只要穿过无骨郡就能抵达小西天,也就是南荒与中原相接的地方,同时也是普渡贤师所在的地方。” 苏复对着几人解释道。 “抵达小西天后呢?难不成直接再次强攻?” 若这便是苏复的计划,那么金蝉真的要重新审视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了。 “自然不是,进入无骨郡后我会找机会与公子一起杀了其余十六个阿罗大菩萨,只有集齐他们的舍利,我们才有和普渡贤师正面对抗的本钱。” 舍利? 金蝉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皱巴巴的肉菩萨,仔细打量了起来。 “公子,这枚舍利请您收好,它是我们击杀普渡贤师的关键。” 听闻苏复这话,金蝉又瞅了瞅这个平平无奇的肉菩萨后,便把它重新揣回怀里。 “明天晚上,普渡郡的掌事会开宴,我已经打好了招呼,只要您换上千人皮就可提前进入城主府,那尊白玉观音就麻烦公子去找了。” 苏复说完便准备起身告辞,毕竟他在这里待的越久,就会引起其余菩萨们的怀疑。 “能不能告诉我尉迟叔叔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在苏复准备离开的时候,李楹台突然拦下了他。 “城外十五里处,东西南北四个地方,每处分散着两千五百人左右,至于尉迟将军藏在哪个方位,我也不是很清楚!” “对了,麻烦李姑娘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您绝不能被普渡贤师抓住也不能死掉,不然的话中原恐会大乱。” 中原大乱? 李楹台听的心里一颤,自己只是拥有半枚大唐的金凤玺、继承了部分国运而已,并没有其他任何特殊的地方才对啊! 凭什么会让普渡贤师如此的重视。 “苏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太子啊!拥有国运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人。” 李楹台连忙问道。 “抱歉李姑娘,至于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这话的确是我亲耳听贤师说的。” 苏复在道歉后,便连忙离开了客栈。 生怕多耽误一秒,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本章完) 第51章 突发变故 第51章 突发变故 在苏复离开后,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 金蝉打了个哈欠,再把小洛阳抱上床盖好被子后,自己也打算回房睡觉。 “金蝉,你能不能来我房间一趟?” 小洛阳的房间门口,李楹台低着头,两根食指对齐放在胸前不停的打转。 看到这一幕,金蝉首先晃了一下神,然后立马反应了过来开口说道:“不行!”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李楹台小嘴一撅,生气的质问道。 当了这么多年太子,几乎就没有人拒绝过自己的要求,怎么遇见金蝉后处处都被打压。 而且这家伙只是白家军的一个小兵,居然还能在气势上总压自己一头。 这更是让李楹台百思不得其解。 “无非就是明日去城外找尉迟将军,不行!” 金蝉一眼就看出了李楹台的想法,根本不给对方任何说词的机会便直接拒绝。 “为什么不行?”李楹台不满的继续问道。 “东南西北十五里外,先不说时间是否够,万一你暴露了行踪导致计划失败,这责任你承担的起?” 除了刚说的这一点,金蝉也保不准尉迟在见到李楹台后,会不会有临阵变卦。 反正军中的大忌便是在行军前出现任何幺蛾子。 “不去就不去,那么明天晚上我和伱一起去城主府总行了吧!” 李楹台双手叉腰气鼓鼓的说道。 自从不再伪装彻底恢复了女儿身后,李楹台的小女人味就越来越足,甚至当年刻意去模仿男性的动作和神态养出来的习惯,也被她抛掷到了脑后。 “不行!” 金蝉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以为你是唐王啊处处管我!” 李楹台越想越气,甚至把这段时间金蝉对自己吆五喝六的事情,全都一一拿出来了说。 “就这都能是前太子,唐国真是没救了!” 金蝉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后,便不再理会发疯的李楹台,独自回到了房间睡觉。 “哼,就算你不让我去,本姑娘也自有办法!” 李楹台摸了摸怀里的千人皮后得意的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 金蝉第一个起床,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小洛阳后,便自己一人换上了千人皮前往了城内。 如果不说别的。 这欢喜城的确是个富足的地方。 这才早上七点,街道上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有扶着腰从妓馆慢慢走出来的,也有在赌坊里鏖战了一晚上,已经浑身被油浸湿的。 虽然此时的街边并没有卖早点的小贩,但每张桌子上都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大鱼大肉,美酒佳肴样样俱全。 甚至一整头烤猪都被摆上了早点的餐桌,而且这烤猪并不是中原常见的那种小乳猪,而是上百公斤一只的大肥猪。 不过就算如此的油腻,这些被已经喂胖了的家伙们依旧吃的油光满面。 金蝉找了一张饭菜较为清淡的桌子旁坐了下来,拿起一壶温好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喝,一边打量起了四周。 突然。 金蝉发现人群中最胖的一个家伙,在大口吞咽食物的同时,他腿上的肥膘也开始逐渐融化,慢慢的脱离骨头,变成一堆混杂着血水的油,流进了地砖的缝隙里。 不一会。 他上半身的肉脂就全部融化,只剩下两根不大粗的骨头撑着他继续觅食。 而四周的人似乎也见怪不怪,依旧是自顾自的吃饭。 就这样又过了一小会。 这个胖子最终变成了一副白骨,被风轻轻一吹就成为了灰尘,被卷向了欢喜城的各个角落。 “怪不得,我总觉得这里的人越来越少!” 金蝉一下子便想明白了。 感情这欢喜城里的人,随时都会变成眼前这副模样。 不过这普渡贤师的确有够狠的,居然把这里的人当成猪养,还是养肥了便杀的那种。“不对!” 金蝉突然惊醒,如果只是吃这里的饭菜就会变成那副样子,那么小洛阳. 一想到这里,金蝉便连忙朝着客栈跑去。 “小丫头,快醒醒!” 推开房门,金蝉连忙抱起熟睡中的小洛阳,在发现小洛阳目前还并无大碍后才放下了心。 “大哥哥,你怎么了?” 迷迷糊糊的小洛阳关心的朝着金蝉问道。 “没事,欢喜城我们先不要在这里待下去了,尽快出城为好!” 在小洛阳换衣的同时,金蝉也叫醒了呼呼大睡的李楹台。 “怎么了?你这是回心转意准备带我去见尉迟将军了?” 往城外出发的路上,李楹台好奇的问道。 “不是,如果你们不想变成那副模样就早点随我出城。” 金蝉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街道上走两步路都大喘气的胖子们。 “我不要!” 一大一小两女听闻后吓的纷纷摇头,就连脚下的步子都越迈越快。 出了欢喜城外。 三人足足等到太阳快要下山,金蝉这才换上千人皮,朝着城内走去。 而出发前,还专门叮嘱过两人绝不可以离开,一定要在原地等自己回来。 “姐姐,你这是要干吗?” 金蝉走后不到半个时辰,李楹台也换上了千人皮。 “小妹妹,你家大哥哥一个人独闯城主府你就不担心吗?” 换了副样貌后,李楹台捏着小洛阳的脸蛋问道。 “担心,但是大哥哥说了,让我们在这里等他回来。” 小洛阳回拉着李楹台的衣袖,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不过这倒不是因为担心李楹台,而是怕眼前这位脑子一般好使的大姐姐,坏了金蝉的计划。 “小妹妹,你家大哥哥一个人孤立无援,看本姑娘去帮帮他!” 李楹台说罢,便拉下小洛阳的小手,然后骑上马像一阵风似的朝着欢喜城飞奔而去。 “唉,可千万别给大哥哥惹麻烦啊!” 看着李楹台远去的背影,小洛阳无奈的叹了口气。 此时的城主府。 金蝉正在接受盘问。 “你说你是三慧菩萨派来的人?” 府门口,两个奇形怪状的天残地缺,狐疑的盯着金蝉。 “是的!” 金蝉心里有些纳闷,苏复已经不是打好了招呼嘛,怎么还会被盘问。 “三慧菩萨的人也不行,掌事说了今晚除了名单上的人,谁都不能放进来!” 两位天残地缺胸膛一挺,用鼻孔对着金蝉傲气的说道。 “靠!” 就在金蝉在心里大骂苏复办事不靠谱时。 突然。 在他的身后,十七个衣裳光鲜、气度不凡的男男女女,迈着四方步一起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恭迎,十八,十七阿罗大菩萨们驾到。” 前一秒还狗眼看人低的天残地缺,瞬间匍匐在地高声呼道。 “什么!这些人今晚不是被苏复支走了吗?” 金蝉猛然回头一望。 只见这十七个人里,苏复依旧一袭白衣摇着折扇,一边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一边朝金蝉的方向走来。 感谢:“零崎红叶”投的两张月票,谢谢! (本章完) 52.第52章 十善菩萨 第52章 十善菩萨 不远处的十七人闲庭信步的朝着这边走来,而苏复在瞥过人群时,悄悄地朝金蝉眨巴了下眼睛。 似乎是想传递什么讯息,但碍于旁边的男人却又不敢明说。 “看什么看,快跪下!” 两位天残地缺跪在地上,拼命的拉着金蝉的裤角,示意金蝉赶紧下跪。 秦人骨硬,更何况堂堂的大秦之王只跪天、跪地、跪秦国先祖,哪有跪拜这几个歪门邪道的道理。 “小子,这可是十八阿罗大菩萨,在南荒地位仅次于普渡贤师,你想死别带着我们啊!” 天残地缺微微扬起脑袋,虽然这两个家伙的长相有点奇怪,但哗啦啦的汗滴和拧巴在一起的五官,也不难看出来他俩是真的急了。 “凡人,你遇见我等为何不跪啊?” 在路过金蝉的时,苏复身边的一位穿着半臂海青衣的菩萨突然停了下来,笑眯眯的望着金蝉问道。 此人面容慈蔼,一张微笑唇嘴角微微扬起,两只眼睛总是眯成一条线。 不同于死去的三垢,此人给人一种干净、温柔的感觉。 “十善,这位是我在普渡教收的信徒!” 苏复连忙伸手,挡在了这位看起来还算面善的十善菩萨前。 而听到这话的两位天残地缺,害怕的把脸连忙埋在地上,原以为金蝉只是在大言不惭而已,没想到居然真是菩萨的人。 “三慧,这人既入我普渡教,为何不跪?这可不是善举啊!” 十善菩萨笑眯眯的拨开苏复挡着自己的手,然后来到金蝉面前,又开口说道:“凡人,请行跪拜之礼!” “不跪!” 金蝉想都没想果断的拒绝,而一只手也同时向后腰悄悄的伸了过去。 “身无礼法,非善、非善也!” 只见十善菩萨的脸突然变的狰狞,嘴角直接裂到了耳朵两侧,满口的大黑牙滴答滴答的淌着口水。 他的眼睛依旧像月牙一样弯,只是漆黑的眼眶里,那泛着绿光的瞳孔,就好似一条毒蛇般准备将金蝉一口咬死。 “十善!” 苏复连忙上前,用手按在了十善菩萨的肩头。 “三慧,你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十善菩萨连头也不回,便从嘴里吐出长长的舌头,就好像那腥红的蛇信子一样,在苏复的脸上舔了一圈留下一堆粘稠的口水后,问道。 “这家伙有些慧根,说不定在未来也会成为菩萨与我等同入小西天。” “而且此子只跪过天、跪过地,我务必要把他的第一次献给贤师,伱知道的,信徒的第一次虔诚跪拜,会让贤师感到身心愉悦!” 情急之下苏复随口就扯谎道。 “喔!” 听闻苏复的话后,十善菩萨收回了他那长长的舌头,又变成了之前那副和善的脸庞。 呼~~~ 看到十善菩萨收手后,苏复这才长出了口气。 “凡人,你目前虽不用行跪礼,但也要双手合十以表对菩萨们的敬重!” 苏复来到金蝉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是在所有人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一缕暗暗的金光顺着苏复的身体,化为文字悄悄的流向了金蝉的手掌之中。 “十善,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说完。 苏复便与十善菩萨跟着其余十五人,继续闲聊着朝城主府内走去。 “菩萨大哥,您请坐!” 不知何时,这对天残地缺居然搬来了一张椅子和一盘瓜果,满脸殷勤的朝着金蝉说道。 “菩萨?什么菩萨?” 金蝉也没客气直接坐在椅子上,享受着两人的服务。“您啊,菩萨大哥您就别谦虚了,刚才的话我哥俩可是听了个明明白白!” 这两人一个给金蝉捶腿,一个则站在后面拿着扇子轻轻的送出凉风。 “懂,我懂,等我日后成为菩萨,就封你俩为普渡郡的副掌事。” 虽然还不知道普渡教有没有副掌事这个职位,但还是先把牛皮吹出去再说。 而一旁听到这话的两人,差点就笑的乐开了。 “对了,我有一事需要向你们打听打听!” 金蝉抬了抬肩膀,示意给自己揉揉。 对待和秦王宫里那些狗腿子一样的天残地缺,金蝉自然知道该怎么轻松拿捏。 “菩萨大哥,您请说,我兄弟二人一定赴汤蹈火!” 两人直接跪在金蝉面前,和迎接十八阿罗大菩萨一样,朝着金蝉叩首行礼。 “我问你们,这普渡郡收来的寿命和气血,都存在了哪里?” 金蝉用着无所谓的口气问道。 “菩萨大哥,您问这个干吗?” 听到这话,天残地缺的眼神向四周瞥去,似乎是在有意闪躲。 “当然是为了日后让你们接管普渡郡做准备啊!” “算了,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另找他人吧!” 金蝉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很可惜的样子,然后作势就要起身离开这里。 “别,别,菩萨大哥您别生气!” 二人连忙起身拦在了金蝉的面前。 “您问的这件事,我俩这种连平民都不如的卑贱下人,本应该无权知道的。” “不过,既然是菩萨大哥想知道,我兄弟二人就算是脑袋掉了也要告诉您!” 天残地缺话音一转,朝着四周打量了一圈后,才悄悄的把嘴巴凑近了金蝉的耳朵,又继续的小声说道。 “整个普渡郡收来的寿命和气血,就在脚下!” 脚下? 金蝉听闻便低头朝下看去,但脚下除了长了稍许青苔的石砖外,并看不出任何异常。 “什么意思?” 金蝉皱起了眉头,朝着两个天残地缺问道。 “菩萨大哥,这话也是我们哥俩从掌事那里偷听来的,至于是什么意思,我们这种脑子也想不出来啊!” 看着两人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金蝉摆了摆手便让他们退到了一边。 反正也算是有了眉目,接下来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把苏复留下文字的手掌翻平,金蝉倒想看看这家伙今晚到底在搞什么鬼。 明明说好的,由他将其余的阿罗大菩萨骗离欢喜城。 如今这些人怎么全都回来了。 “计划有变,请让尉迟将军终止行动。” 尉迟将军的四方人马,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从欢喜城的东南西北同时出发,根本不可能终止。 这读书人的脑子,果然不适合军事布局。 不过看到这一行字,金蝉只是微微一笑,脸上并无一丝生气的样子。 (本章完) 第53章 两败俱伤便是上选 第53章 两败俱伤便是上选 把苏复留下的字迹擦干净后,金蝉便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然后在天残地缺的带领下,大摇大摆朝着城主府内走去。 虽然城主府的大门略显普通,但跨进这大门后,却是另一番无法形容的天地。 珠宫贝阙、富丽堂皇、奢靡、淫乱.,这些数也数不尽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 大门内。 一座刻着“须弥山”、“普渡教”六个大字的假山脉连绵不绝直通楼内。 四周的墙壁上摆放着各种金银、珠宝,玉石、法器。 弥漫的白雾吸入鼻后,竟会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流动的溪水上,摆放着无数盛放着各种美酒佳酿的玉盘,任里面的人随意拿去。 一群群只穿着几片薄纱的美人在四周搔首弄姿。 若是来客看上,便可直接抱入怀里带向附近的房间,再或者直接就地进行一场蠕动表演。 而过往的来客似乎也是见怪不怪,脸上的表情竟卷不起丝毫波澜。 撇了这些人一眼后,金蝉便独自一个顺着长长的走廊继续往里走。 至于阿罗大菩萨们在干什么,金蝉此刻根本毫不关心。 城主府内部远比外面看到的要大的多。 不但一眼望不到楼顶,就连通往地下的旋梯也是看不到头。 不过既然天残地缺刚才说过,整个普渡郡收来的寿命和气血就在脚下,那么金蝉便打算顺着悬梯一直朝下走。 “这得有数百米之深了吧!” 要不是这下面还有人,金蝉真的想直接跳下去。 就在金蝉准备动身的时候。 一双大手突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公子,您怎么进来了?不是说计划有变,让您去通知尉迟将军吗?” 只见苏复站在身后,表情凝重的问向金蝉。 “你告诉我怎么去通知?四方人马从城外东南西北十五里外同时出发,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金蝉没好气的反问道。 “这” 苏复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其实心里也明白,距离约好出发的时间仅仅不到一炷香,除了他自己亲自去告知外,普通人根本无法做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走到一个没人的拐角后,金蝉开口问道。 “说来话长,不知道十善和阿鼻那两个家伙抽了哪门子的疯!” 苏复也很无奈,原本十七人都已经走出了欢喜城,但谁知十善菩萨和阿鼻菩萨却突然变卦,说什么不急一时,等晚宴结束后再出发也不迟。 “是不是暴露了?” 对于唐军的下场会怎么样,金蝉倒不是很关心,但是如果苏复已经暴露的话,那么就真的麻烦了。 “不可能,这点我还是有绝对的把握!” “只不过,虽然同为十八阿罗大菩萨,但十善和阿鼻两人却更得贤师信任。” 苏复斩钉截铁的说道。 虽然阿罗大菩萨们之间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却从不会认为他们之中会有人背叛普渡贤师。 “依我看现在只能破釜沉舟,一万唐军精锐如果全力拼杀,就算杀不死拥有三十六万年寿命、气血的菩萨们,但也能拖住一会,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干脆就在这里,把其余的阿罗大菩萨全部歼灭算了!” 反正现在已无退路,不如来场背水一战,让无谓的牺牲变的有些价值。 “不行,若是这样的话,尉迟将军那边绝对会十不存一。” 苏复连连摇头。 “别傻了,与其死的毫无价值,不如死前拼杀掉一个敌人。” 金蝉拍了拍苏复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这” 苏复仔细想了想后,发现目前似乎也没得选择。 于是只能点头答应。 而此时。 在金蝉的心里却是另一个想法。 唐军始终是敌国的军队,而且那位尉迟将军似乎还对李楹台非常忠心。 如果那两人见面后,李楹台想让之前对金凤玺起誓的誓言作废。 那么唯一的选择便是杀了自己。 虽然李楹台未必会这么做,但是这却不值得金蝉去冒险。 换句话说,一万精兵若是无法为自己所用,那便是潜藏的隐患。 而两败俱伤便是上选。 就当苏复同意后,金蝉打算继续朝城主府的楼下走去时。 十善菩萨却突然从空中降临。 “三慧,还有这位未来的菩萨小兄弟,你们两位这是在干吗?” 此时的十善菩萨依旧是眯着眼睛、面容和善,嘴角永远挂着上扬的微笑。 若不是刚才露出了另一副样子,就算是金蝉也会以为这家伙是位得道高僧。 “我们再聊聊贤师的事情,希望他做好准备,争取能和我等同列阿罗大菩萨,到时候小西天就有十九位菩萨了。” 苏复瞬间让自己镇定了下来,然后换了一张轻松的笑脸说道。 “这可能不行了,三垢死了,就算小兄弟位列菩萨位,小西天依旧还是十八位菩萨!” 十善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苏复的心跳瞬间变快。 按理来说,欢喜庙那个地方十年都不见得会去一个人,怎么会有人这么快便发现了三垢的尸体。 而且当初走之前,苏复还把三垢埋入了树下。 “请问三垢菩萨也是十八阿罗大菩萨中的一人吗?和您一样厉害的人怎么会轻易死去?” 看到苏复稍微有些愣神,为了避免不被十善菩萨发现端倪,金蝉便连忙开口问道。 不过也是这一打岔,倒是让苏复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不知道被谁杀的,不过那家伙死了就死了吧!” “十八大阿罗菩萨哪一位曾经不是南荒的各方翘楚,唯独三垢那个家伙,只是一个流窜在南荒靠着打家劫舍的蝇营狗苟之辈。” 十善菩萨似乎对三垢菩萨打心窝里厌恶,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不过好在并没有往苏复的身上怀疑。 “对了,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两位请随我一同前往,而且今夜还会有一场空前的皈依三宝,可千万不能错过!” 十善说完,便朝着金蝉和苏复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如此谦卑礼貌的态度,倒真有几分菩萨的神态韵味。 “皈依三宝?今晚怎么会有皈依三宝?” 听到此话后,苏复起连忙开口问道,连神情又变的紧张了起来,就好像这皈依三宝是什么可怕的仪式一般。 “欢喜城十七万六千四百三十一人,今晚将会全部皈依贤师!” 十善菩萨浑身抖个不停,似乎是因为兴奋引发的轻微痉挛,甚至就连那双眯起的眼睛,都不自觉得泛起了白眼。 感谢:“空拍的谱曲”大佬,投的两张月票。 感谢:“哒哒怪下士”大佬,投的两张月票。 感谢:“打家劫舍”大佬,投的十一张推荐票。 (本章完) 第54章 扑棱蛾子和走地鸡 第54章 扑棱蛾子和走地鸡 “皈依三宝,那是什么?” 金蝉看了眼处于极度兴奋中的十善菩萨,和一旁形成鲜明对比满脸阴霾的苏复,便好奇的问了起来。 “自然是皈依普渡教,去服侍贤师了!” 十善开口回答后,便在背后推了二人一把,示意金蝉和三慧前往楼顶的宴会。 既然眼下这情况不方便前往地下,不如就先去楼顶看看,等到唐军杀入两方人马混做一团后再动手也不迟。 金蝉在心里这样想道。 前往楼顶的阶梯很长,三慧和十善为了照顾目前还是“凡人之躯”的金蝉,也特意放慢了脚步。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后,三人来到了楼顶。 与下面的奢靡不同。 楼顶的布局风格简直与那阿房宫一模一样。 没有了穿着暴露的异域美人,全部都是清一色类似宫女的襦裙丫鬟,甚至四周还有不少太监在忙来忙去。 乍一眼,金蝉还以为回到了大秦。 “这位就是有可能成为菩萨的少年吗?果然不同凡响。” 一个瘦瘦如竹竿般的老头子,在几位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他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杖,一边捋着他那垂到腰间的胡须,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不难猜出来,如今在这欢喜城内,除了十七位阿罗大菩萨外,也就只有这新上任的掌事能有这般待遇了。 “未来的菩萨,您看我这宫殿如何?” 老头子似乎很满意自己这仿造的阿房宫阙,在介绍的时候,他那干枯的眸子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自豪。 “还不错,只不过这似乎不是并南荒的风格!” 金蝉含糊的应了一句。 在他心里这破烂玩意除了淫乱、奢靡外,与天下第一宫的阿房宫比起来,简直就是扑棱蛾子和天上玄鸟的差距。 “哈哈,老夫当年在那大秦的咸阳城内,曾一睹过雄伟的阿房宫,如今老夫成了这普渡郡的新掌事,一定要造出一座远超阿房宫的宫殿,让这天下第一宫的名号易主到南荒!” 老头自豪的大笑着,似乎他脚下的一亩楼阙已经可以比肩嬴楼的阿房宫了。 “哈哈,区区一个乡村小宫,岂能和我们的欢喜城相比!” “就是,就是,我看那个什么阿房宫,恐怕连这里的一毛都不如!” 四周那些没见过世面,蜗居在南荒这一亩三分地的人纷纷附和。 这次前来参加晚宴的人,除了十七位菩萨外,还有普渡郡各地的交税大户,也就是类似红良玉装扮成的生意人一样。 而听到这些人的马屁话,在场只有金蝉和苏复对此嗤之以鼻。 毕竟见过天空的雄鹰和走地鸡还是有区别的。 “各位菩萨大人,谨遵贤师法旨,皈依三宝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入座观看!” 老头子邀请在场的十七阿罗大菩萨再加上金蝉,共十八人来到了露台边视野最好的位置坐了下来。 并且指挥着一旁的丫鬟和太监们专心服侍。 至于其余那些狗腿子们,就只能远远地站在一旁。 “公子,尉迟将军的人到了!” 苏复看着远方灯火通明的街道,悄悄开口的对金蝉说道。 听闻此话。 金蝉也眯起了眼睛,因为视力远比常人,金蝉很快也发现了欢喜城外东南西北四个角,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而且在城北的城门外,金蝉居然还模模糊糊看到了李楹台的身影,只见她骑着战马手握珠云唐剑冲在人群的最前方。 “她怎么来了?”金蝉内心一惊。 对于尉迟的一万兵马,金蝉并不在乎他们的死活,最好能让他们和欢喜城的这帮家伙拼个两败俱伤。 但李楹台却不一样。 如果是她死在了欢喜城,那么之前对着金凤玺的起誓将会作废。 而就在这时。 一位小太监来到了新任掌事的面前,捂着他的耳朵嘀咕了起来。 “各位菩萨大人,皈依三宝可能要推后一会进行!” 挥了挥手让小太监退下后,新掌事便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朝着金蝉他们十八人的方向微微弯腰说道。 “怎么了?皈依三宝可是善事,错过了时辰可不好!” 十善菩萨率先开口,略有不满的问道。 “十善大人,尉迟带着他的残党来突袭欢喜城了!” 新掌事不敢隐瞒,将听到的消息如实说给了阿罗大菩萨们。 而听到这话,菩萨中最魁梧也是最凶悍的一位男人站了出来。 和鼎一样大的肌肉上布满青筋,刚毅的面容就像是刀削斧凿般,而眉宇间似乎凝结着无尽的怒意,双眼犹如燃烧的火球,闪烁着不怒自威的光芒。 “区区一万被抛弃的残军败将而已,看我亲自去灭了他们!” 拥有三十六万寿命、气血的菩萨,自然不惧尉迟的一万人马。 一副怒目金刚的模样,脱了衣服就准备下去干架。 “阿鼻大人请您等等!” 看到准备从阁楼往下跳的阿鼻菩萨,掌事拄着拐杖连忙走去把对方拦了下来。 “你这是何意?” 身为小西天掌管痛苦和暴力的阿鼻菩萨,他很反感有人干扰自己取乐。 “阿鼻大人,皈依三宝将至您何必浪费万年的寿命和气血,去与这些蝼蚁之辈争斗!” 掌事一边对着阿鼻菩萨恭敬的说道,一边挥手让一旁的小太监拿来了一口黄铜钵。 只不过这黄铜钵里,盛的既不是饭菜也不是清水,而是满满一钵的血。 “欢喜城十七万六千四百三十一人本就要今晚皈依,让他们为贤师出出力岂不是更好!” 掌事一手端起黄铜钵,另一只手拿起身边的木槌。 闭着眼睛后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经文,便开始轻轻的敲起了铜钵。 随着木槌一下一下的敲击,铜钵上传来一阵阵空灵的乐音,伴随着夜风,如细泉般很快便传入了欢喜城的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 还在吃喝玩乐或者早已呼呼入睡的大胖子们,一个个就和着了魔般,拖着肥胖的身躯,朝着距离他们最近的城门涌去。 四肢扭曲到变形,牙口大张滴着恶臭的口水,仰着头嘴里吟着佛号,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里充斥着金色的佛光。 而欢喜城外的另一边。 “尉迟叔叔,今晚我随你一起杀敌!” 重新换上了男装的李楹台,就好似一位善战的年轻将军一样,眸子里也找回了失落已久的自信。 兄弟们,明天的更新求一个【追读】,很重要,各位帅哥、美女们,跪求各位明天一定不要养书,跪求,跪求 (本章完) 55.第55章 唐军,开战【兄弟们,明天的更新求个追读】 第55章 唐军,开战【兄弟们,明天的更新求个追读】 “太子殿下,此次剿敌异常危险,我看您就在此处等待我们凯旋归来便好!” 尉迟将军,一个善用大刀满脸络腮胡子,并且皮肤黝黑的粗糙男人。 此人年轻时便是李楹台的母亲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于李楹台是极其的忠心。 就算当日司马飞大将军携带九成的唐军精锐叛变,尉迟也毫不犹豫的追随李楹台,独身一人为她挡下千军万马,从没有过投敌的想法。 “尉迟叔叔,我们已经十三年没有回到中原了,听闻我现在已不是太子,您还是叫我楹台吧!” “况且有这半枚金凤玺在,这次剿敌万一遇见了难缠的邪祟,我也能帮上一点忙。” 李楹台摸了摸胸口,虽然现在她人处南荒,这唐国的国运连一成都无法用到,但仅凭金凤玺上现在还残留的一丝国运凤气,也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不小的作用。 “太子殿下,司马飞那家伙的话不能全信,您是大唐百年难遇的王位继承人,只要回到大唐,这太子之位定然还是你的。” 尉迟说完,便手握大刀横指城门,指挥着手下两千五百名将士冲锋陷阵。 在留下两人照看李楹台后,尉迟自己也骑着胯下战马,拖着百斤重的大刀朝着城门内杀了过去。 “尉迟叔叔.” 李楹台在后方大喊,虽然她也想动身前往战场,但却被身边两个人挡住了去路。 “太子殿下,区区一个欢喜城和一个年迈的老骨头,尉迟将军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拿下。” “唉,希望如此吧!” 看着冲进城门的大军,李楹台则在心里暗想,若是尉迟叔叔稍遇不测,那么就算拼坏身子也要动用这半枚金凤玺。 只是还没等李楹台念道完。 奇怪的一幕便发生了。 两千五百人刚冲入城门,便传来了兵戈交刃和嘶吼的声音,甚至还有浓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里就交战了?” 李楹台皱起眉蛾,心想难道是计划有变。 没有迟疑片刻,李楹台拔出手里的珠云唐剑,两腿猛的一下夹住胯下的白色战马。 而吃疼的战马瞬间腾起前肢,朝着天空嘶鸣一声,便向着城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两个负责照顾李楹台的小卒,互相对望了一眼后也只能紧跟其上。 刚入城门。 李楹台便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甚至下意识的向后拉动了缰绳。 只见一个个体重比成年肥猪还胖的胖子们,居然与唐军精锐拼杀在了一起。 这些胖子们似乎力大无穷,和熊一样肥硕的手掌,仅仅一巴掌下去就能把战马扇趴在地。 而且因为厚厚的脂肪包裹着全身,一般的刀伤竟然无法轻易伤其内脏,只有朝着脖颈砍去,砍掉这些胖子的脑袋才能起到作用。 “将士们,给我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 虽然胖子们有一身超出常人的蛮力,但奈何行动迟缓。 在尉迟将军的带领下,士兵们很快便回过了神,纷纷朝着胖子们的脖子砍去。 不一会。 宽敞的街道上,人头滚落了满满一地。 唐军战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的图案已经模糊不清,不是溅上了的白的肥油,就是浓稠的血浆。 虽然唐军异常勇猛,长刀挥下便是一颗人头落地。 但可惜的是,一团团如肉球般的胖子,如蜂拥的苍蝇一样,成堆成堆的从街道小巷赶来。 就算连堆积尸体的地方都没了,这些胖子依旧像是着了魔一样,全都挥舞着王八拳,一个接一个的冲了上来。 偶尔有几个被肉拳抡到的士兵,身上的骨头瞬间全部碎裂失去了行动能力,然后无一例外的便会被这群胖子们生吞活剥,只留下一副带血的白骨。 “将军,这根本杀不完,再这么下去我们人困马乏,不是个办法啊!”副将拨拉下肩头的一块肥肉,气喘吁吁的冲着尉迟说道。 “这群家伙虽然皮糙肉厚、力大无穷,但是却行动缓慢,我现在下令三人成一组,全部分散行动,然后在城主府汇合,再派三组人马,去通知东、西、南三门的将士。” “还有告诉兄弟们,如今只能背水一战,别无其他选择!” 此刻城门已经突然关闭,就算对方要瓮中捉鳖,也只有继续拼杀这一条路可选。 而经历过无数次的战争累积下来的经验,尉迟很快便找到了突围的办法。 虽然在分散过程中,肯定会损失一部分的兵力,但现在也别无其他选择,只能把伤亡降到最低。 “尉迟叔叔,我这就动用金凤玺!” 李楹台驾马来到尉迟的身边,细白的手掌轻轻抚摸在胸口上说道。 “现在不行,这里不是大唐,若强行动用玉玺上的国运,殿下会承受成倍的反噬!” 尉迟连忙摇头拒绝。 “可” 李楹台又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尉迟急忙打断。 “殿下,若到了非用不可的时候,我会提前告知您,只是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 尉迟也不是愚蠢之人,他知道若是手下的一万将士死去,李楹台也恐怕会遇不测。 与其白白送死,不如在关键时候动用玉玺上的国运。 “好,若需要金凤玺的力量,尉迟叔叔千万不要考虑我的身体。” 闻言,李楹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毕竟战场的事情,还是由经验丰富的将军来指挥较好。 自己盲目动用金凤玺,或许还会起到反作用。 随着唐军分散向着城主府前行,果然这些行动缓慢的胖子们,一时间竟追不上了目标。 除了偶尔抓住几个落单的外,其余人马却是连碰都碰不到。 而此时。 城主府的楼阁上。 阿鼻菩萨怒目圆瞪,只见他双手环于胸前,一只脚不停的踏地,把地板都震的嗡嗡作响。 “阿鼻大人莫急,皈依三宝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各位菩萨们准备享受晚宴即可!” 掌事停止了敲击,端起黄铜钵朝着露台边走去。 “开始吧,我等早都饿了!” 资历最老的十善菩萨,双手合十轻描淡写的说道。 随着盛着血的黄铜钵,被掌事朝着楼下扔去。 砰的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 瞬间。 整个欢喜城都在震动。 铺在街道上的青石砖,一片一片的向天空飞去,部分房屋在顷刻间倒塌。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钻出来了一样。 “原来是这样!” 看着城里发生的一切,金蝉瞬间就明白了,那对天残地缺说的“就在脚下”是什么意思了。 跪求各位大佬,别忘了明天一定要【追读】啊!!!! 明天真的很重要 (本章完) 56.第56章 唐国国运【周二了,跪求各位追读,跪求】 第56章 唐国国运【周二了,跪求各位追读,跪求】 原来金蝉一开始就想错了。 那句“就在脚下”,让他误以为存放普渡郡的寿命和气血的白玉观音,就在了城主府的地下。 可现在。 眼前的画面却打破了金蝉的原有想法,甚至夸张的有点匪夷所思。 从高耸的楼阙露台往下望去。 只见城北的街道上,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巨掌从地下破土而出,五指如钩竟一瞬间就把呆站在原地的十几个胖子攥到了手心里。 而被那白玉巨掌捏的内脏都从嘴里吐出来的胖子们,一个个仍是面目痴呆,仅仅只是蠕动了下身上的肥肉。 扑哧~~~ 随着白玉巨掌狠狠攥紧,烂泥夹杂着血肉瞬间爆开,从高空看去,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艳红玫瑰。 紧接着。 手掌下方,一条和街道长的白玉手臂挤塌四周的建筑,从土里缓缓冒出。 而那些被捏烂的胖子们,则化成一缕缕血水疯狂被吸入白玉手掌内。 “果然,这猪就得先养肥后再去宰,这样才能肉多血厚、鲜嫩可口!” 阁楼上。 掌事眯起他那深陷的眼窝看着城内发生的一切,两只手扶在龙头杖上笑呵呵的说道。 仿佛在他脚下的南荒百姓根本不是人,而是摆在餐桌之上的珍馐美食。 在场所有的菩萨们也全都看的津津有味,处处都是欢声笑语,甚至有人都开始舔起了嘴唇。 唯有苏复却是咬紧牙关,强忍着让他那处于临界点即将爆发的愤怒情绪。 而金蝉却是在思考别的问题。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别说是两败俱伤了,唐军能不能冲上这城主府的天台都得另说。 除非 “太子殿下,请动用金凤玺吧!” 看着手下的士兵,被玉掌无情的锤爆,尉迟将军最终还是无奈的说道。 “好!” 李楹台没有半点犹豫,坚毅的眼神目视着前方,果断的点头答应。 然后便直接扯下上衣,露出光滑平坦的小腹与裹胸。 这还是李楹台第一次在唐军面前以女儿身示人,不过危机关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把崩布撕下一角,露出镶在胸口上的半枚金凤玺。 吸~~~ 呼~~~ 李楹台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然后瞬间睁眼猛地一下把手抓在金凤玺上,用力一扯。 噗呲,鲜红的血水朝着前方溅去,就连胯下的马匹都被染红了头。 连接着红蓝血管和神经的玉玺,就这样被李楹台高举在手中。 而她的胸口处,一个漆黑的空洞里面,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在咚咚咚的跳着。 一股股红色的血水,顺着洞口边流向了全身。 “唐国李氏王族,第八十七任太子李楹台,今日借大唐国运,为远在南荒的将士们获得一线生机,日后,愿以己身受国之不详,无怨无悔!” 此时的李楹台早已没了前几日半分的娇气与刁蛮、任性,就算面色苍白如雪,连举着金凤玺的胳膊都颤抖个不停,但依旧傲然挺立在马背上。 而身负国运正反两面的李楹台,在此刻就如那大唐女王般,为手下的将士们撑起了希望的天空。 “唐国荣耀、八方来朝,兵锋所指,无不披靡!”“大唐的将士们,我命令你们,以中原浩然正气,剑斩眼前的一切邪祟妖魔!” 随着李楹台仰天嘶吼后,只见一只金色的凤鸟从半枚玉玺里飞出,在欢喜城的上空不断盘旋,然后顷刻间碎裂,化为一道道金色雾气,附着在欢喜城内所有唐军的身上。 这一下,将士们手中的铁剑变的如那龙泉一般锋利,长矛兵戈好似那龙胆亮银枪一般尖锐。 “杀!” 士兵们齐声怒吼,纷纷朝着城内东南西北四只巨大的玉掌杀去,而剑劈之下那坚硬的白玉手臂,居然被砍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尉迟叔叔,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 看了眼奋勇杀敌的将士们,李楹台把金凤玺重新镶入心口后,便两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而此时。 远在大唐境内的长安城,仿佛在经历地震般摇晃不止,一丝丝不详的黑烟从国土上涌出,朝着远在南荒的李楹台身体里飞去。 而大明宫内的那张王权凤椅上,唐王凝视着前方,久久不能平静,就连四周价值连城的古董玉瓷摔个粉碎,也顾不上看一眼。 “该死的普渡,你到底在做什么?” 茶杯猛的一下摔在地上,唐王这暴怒狰狞的表情,让一旁的太监和大臣们吓的浑身哆嗦,无一人敢上去言语。 “来人,诏写王旨,以李存孝为元帅,程、秦为左右将,率领五十万兵马,进军南荒边境!” 唐王从凤椅上站起,不怒自威的样子,让百官纷纷低头跪下。 “哼,本王倒要看看,普渡这家伙的胆子是变肥了吗?” 回到南荒。 被国运傍身的唐军们各个如战神一般,不一会那四只白玉手臂就被砍的满是疤痕。 甚至好几根手指都被砍了下来。 “不可能,区区凡人士兵怎会如此勇猛,竟能伤到贤师的白玉观音!” 城主府楼阙的露台上。 阿鼻菩萨的脸上都露出了罕见的恐慌,在他眼里只是凡体肉胎的中原士兵,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的能耐。 “阿鼻,我问伱,这十三年来,你可见过贤师对唐军动手?” 十善菩萨倒是面无变色,依旧是笑眯眯的表情。 “没有,这十三年来,贤师只动用过手段将其困住,从未有过赶尽杀绝的想法!” 阿鼻想了想后,才缓缓的开口回答道。 “七国国运、中原正气,你当这是随便说说的嘛,南荒存在的历史远比中原长久,你以为曾经出现过的南荒之王,凭什么不敢踏入中原半步!这就是原因!” 十善睁开眯起的眼睛,望向了城北门口,躺在马匹上昏睡过去的李楹台。 然后又转身朝着其余十六个阿罗大菩萨们说道:“诸位也莫慌,能在南荒调动的中原国运还不足万分之一,很快将会耗尽!” “皈依三宝若被毁,那便是不善,我等也是时候该亲自出马了!” 说完,只见十善菩萨率先从阁楼的露台上一跃而下。 朝着李楹台所在的北门方向而去。 紧跟着,除了苏复外其余阿罗大菩萨也纷纷效仿。 周二了,追读对我真的很重要,跪谢各位,各位一定要把下一章看完了, (本章完) 第57章 供须弥 供灵山 供西天,特此为盂兰开宴!【周二,跪求追读】 第57章 供须弥 供灵山 供西天,特此为盂兰开宴!【周二,跪求追读】 “赶紧去吧,那个老东西还在后面看着呢!” 金蝉背对着身后的掌事,拍着苏复的肩头轻轻开口说道。 “公子,我.” 因为突发的变故,没能把十六个阿罗大菩萨引离欢喜城。 心里的自责与愧疚,让苏复恨不得当场翻脸,直接抄家伙加入唐军与这帮人面兽心的家伙们干一场。 至于是死是活,尽由天命安排。 反正不能辜负,自己曾励志为天下人读书的铮铮风骨。 “还有机会不要放弃,先保下楹台的命,其余的我来想办法。” 金蝉用着极其细微的声音说完后,便回到座位上坐了下去。 深知国运为何物的金蝉,在看到远离大唐国土的李楹台强行使用金凤玺,哪怕只是用了一缕也让金蝉对她刮目相看。 “受国不祥,方能为社稷王,这唐国的太子之位,楹台,你配当其位。” 金蝉眯起双眼眺望着远方的战场。 如果李楹台能够顺利回到唐国继承王位,那么对于嬴楼来说,不单单是能稳固秦王之位这么简单,或许李楹台的存在,会是他迈出一统天下的第一步。 回到战场。 唐军的四路人马已经逐渐汇聚在了一起,而四只白玉手臂竟也被砍秃了手指,一时间竟缩回了地下不敢露头。 但随着十七位阿罗大菩萨的加入,战况竟一时间又变的难解难分。 当然,苏复的出现先是让尉迟一惊,但那摸鱼打诨的样子,让尉迟很快便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提起百斤重的大刀,身为大唐万人将的尉迟自然不是普通小兵可比。 这一刀斩下地砖便裂开数米长缝,而一位菩萨也应声被竖切成了两半。 “该死,这一刀竟需要我几百年的寿命来恢复!” 被砍成两节的菩萨,一边恢复着身体,一边破口大骂。 “大家莫要硬拼,守护好贤师的白玉观音即可!” 因为有大唐国运加身,普渡贤师所赐的经咒已经起不到了一丝作用。 这些菩萨们也只能凭借法器和肉身硬抗。 虽然在短暂的时间内,大唐将士们可以略占上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国运逐渐消散,而菩萨们又能不断的重塑肉体,唐军便只能开始节节衰败。 最终。 一万唐军死的只剩下了尉迟和李楹台两人。 而贤师的菩萨们,每个人也损耗了不下五万年的寿命。 “哼,本将就算一刀一骑,也要将你们这帮妖魔邪祟斩于马下!” 看着欢喜城内手下的尸骨残骸。 尉迟横眉一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便驾马扬鞭,向着前方十七阿罗大菩萨杀了过去。 此时虽已没有国运傍身,但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倒也让这十七人感到浑身一凉。 大刀的刀刃拖在地上,冒出刺啦刺啦的火,画出一道长长的印记。 “杀!” 胯下黑马高高跃起,似乎在与身上的主人共鸣。 而尉迟双手握刀,朝着最厉害的阿鼻菩萨奋力砍去。 “哼,区区凡人!” 就当刀锋即将碰到脑袋时,阿鼻菩萨轻哼一声。 从肚子里掏出的九环戒刀在身前划下一道银光。只见黑色战马瞬间一分为二,而尉迟将军的脑袋也脱离了身体,在空中转着圈,朝着一旁的苏复脚下滚去。 因为刀刃锋利无比,尉迟将军一时间竟还有些许意识,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前面的苏复,嘴巴一张一闭似乎是想传达些什么,但奈何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扑哧~~~ 就在苏复还在愣神的时候,阿鼻菩萨竟一脚踩爆了尉迟的脑袋。 “中原国运又能怎么样?等贤师铸造三身后,中原大地也会成为我等的餐桌!” 阿鼻的笑声在寂静的欢喜城里回荡,久久不能平息。 但他似乎忘了,仅仅唐军的十万兵马,贤师也只是将其困住十三年而已。 “这位好像就是贤师要的大唐太子!” 拎起还在马匹上昏睡的李楹台,阿鼻把脑袋凑过去瞅了瞅后说道。 “带回去吧,把她交给贤师可是大功一件!” 十善说完后,菩萨们便返回了城主府的天台。 “恭迎各位菩萨大人!” 掌事弯着他那一节节咯吱作响的老腰,恭恭敬敬问候着阿罗大菩萨们。 “迅速开宴,我这损失的十万年寿命,必须赶紧填补回来才行!” 刚才的大战中,阿鼻菩萨独自与尉迟将军拼杀了一个时辰,是所有普萨里消耗寿命、气血最多的一位。 随着皈依三宝继续进行。 欢喜城中,除了城主府外,其余大部分建筑土崩瓦解。 一座背上长满了几千只手臂的白玉观音破土而出,露出了半个身子,但仅仅这半个身子的高度就已经与天台齐平。 下一秒。 千手观音嘎吱嘎吱的裂开大口,而背后千只手臂也突然伸出,穿过街道钻进废墟,把那些早已没了神志的胖子们攥到手里,然后一一送往口中咀嚼。 就连之前被唐军砍掉的头颅也没有放过。 直到吃的满嘴是血,把欢喜城中的十七万六千四百三十一人,全部咽进肚中后才停了下来。 “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多苦恼,时首迦言,唯然贤师,一切众生系终归普渡,三垢、三宝、三慧、三善、三恶、三菩提、五行、五蕴、五浊、五念欲、六尘、六根、六道、六轮回、十善念、往阿鼻、以无我、掌因果,为芸芸众生皈依三宝,供须弥、供灵山、供西天,特此为盂兰开宴!” 十七位阿罗大菩萨掌心合十,虔诚而又圣洁的低头吟诵。 待到长长的经文全部念完后。 只见欢喜城内的巨大白玉观音,慢慢的低下额头跪拜在地,而他背上的千只手臂也全部合十。 紧接着一道裂纹从白玉观音的后脑裂开,然后一直向下蔓延,直到裂到了后腰处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白玉观音,就像一个被掰开的葫芦分成了两半。 而在它洁白的身体内,却是血肉尸海。 浓稠的血浆不断地翻腾,里面不乏能看到无数被咬碎的内脏与残肢,甚至一颗颗长着黑发的头骨被血浪不断的搅动。 “普渡郡十三年供奉,一共一万万年寿命、气血。” “请各位菩萨们享用晚宴!” 掌事来到阿罗大菩萨面前,用着他那干瘪的声音说道。 只是这眸子里却满是无法遮掩的贪婪。 感谢:大泽乡的大泽,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请道友赴死,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风华正冒,大佬投的9张推荐票。 (本章完) 58.第58章 天时 地利 人和 第58章 天时 地利 人和 与居住在小西天,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菩萨们不同。 掌事们虽然掌管着南荒的四个郡,而且看似权力也很大,但实际上在普渡教的地位,却只能远远的仰望十八阿罗大菩萨们。 哪怕是掌管人口最多、面积最大的普渡郡掌事,顶多也就被贤师赐予了一具不足二百年寿命的罗汉身而已。 与拥有三十六万年寿命的菩萨们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不属于你的东西,可千万不要惦记,不然就是不善!” 十善菩萨点出了掌事的小心思,而这话看似是在提醒,实际上却是实打实的威胁。 “十善大人您说笑了!” 干巴巴的额头滑下一滴冷汗,掌事瞬间收起了他那颗躁动的心。 不甘! 真的好不甘心! 看着眼前翻涌的一万万年寿命和气血,掌事收起他的贪婪。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任劳任怨,为普渡贤师在南荒卖命。 整个普渡教七成的寿命、气血,都是自己收集的。 但为什么贤师连一个菩萨位都不舍得给。 看了眼如枯槁般的手臂,又想了想只剩下不到三十年的寿命,掌事心中不免一叹。 “各位菩萨大人,请用膳!” 掌事低着头再说这句话后,便悄咪咪的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而此时的天台,只留下了十七阿罗大菩萨和金蝉十八人。 “各位,请享受晚宴,贤师说了每人可补足四十六万年!” 十善微微一笑,然后率先出手。 只见他双指插入脑内,抠出了一个和三垢脑里一样的肉菩萨,然后直接扔进了白玉观音身子内的血海之中。 而其他十几位菩萨也是有样学样,纷纷效仿了起来。 “三慧,你怎么不动手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 阿鼻菩萨比较粗暴,不但说话豪横,就连对自己动起来手来也是大开大合。 好好的脑袋,被搅的和豆腐脑一样稀碎。 “我来为三慧菩萨代劳!” 就在苏复的两指马上碰触到额头的时候,金蝉却抢先一步出来,扶住他的肩膀让脸背朝着众人。 “就不劳三慧菩萨亲自动手了!” 金蝉笑眯眯的说道,只是右手的两只手指,狠狠的掐了下苏复的肩头肉。 “不过我可没有各位的本事,三慧菩萨您不介意我用刀吧?” “不,当然不介意!” 虽然不知道金蝉想要干嘛,但三慧还是顺着对方的话应道。 在苏复的脑门摸了摸后。 只见金蝉抽出腰间的鱼腹,直接就捅入了对方的眉心,然后把用力一撬。 “不好意思手有点生疏,三慧菩萨您理解下。” 金蝉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头,一脸的抱歉样。 “没事,没事,您随便弄!” 虽然有些吃痛,但苏复可不敢说一个“不”字。 “马上就好!” 收起鱼腹后,金蝉把手上的血水在裤兜上擦了擦后,便在白的豆腐脑里摸索了起来。 “哈哈,这少年不错,我喜欢,想当年我第一次取出舍利时,还是贤师在一旁帮的忙!” 大大咧咧的阿鼻菩萨,大笑着称赞起了金蝉。“阿鼻菩萨过誉了!” 在脑内一阵翻江倒海后,金蝉这才把手抽了出来。 “走你!” 金蝉用力一掷,肉菩萨与脑髓肉块一起被扔进了白玉观音中。 “各位,请开始享用吧,记住万不可超过四十六万年的极限,不然舍利会承受不住!” 身为跟随贤师最久的十善,再次给众人提醒完后,便闭上眼睛贪婪地吮吸起了那白玉观音里的寿命与气血。 “动手!” 金蝉看了眼四周,然后一把将苏复推了出去。 此时的苏复目露凶光,把这么多年来对这些普渡教的恨意,全部释放了出来。 只见他左右两手各拿一柄降魔杵,就朝着其余十六位阿罗大菩萨杀了过去。 早在金蝉把手插入自己的脑子里后,苏复就已经大致明白了对方的计划。 不过明白归明白,但也暗叹金蝉这胆子有够大的。 虽然刚才金蝉在装模作样的捣腾了半天,但是苏复的舍利此时还在脑中。 而刚才抛出去,只是三垢菩萨那颗已经变的皱巴巴的肉菩萨。 “三慧,伱是疯了吗?” 被刺穿心窝的阿鼻瞬间暴怒,这一下自己至少又得用几十年的寿命来弥补伤害。 “疯?这南荒还有比你们更疯的人吗?” 不再隐藏自己的苏复,身上的书卷气一扫而空,手里握的也不再是笔,而是杀人夺命的武器。 看着苏复一人与十六位菩萨缠在一起。 金蝉也没有磨叽,直接纵身一跃,朝着下方那血海尸骨跳了下去。 天时、地利、人和。 三者皆具的情况下,值得金蝉一试。 更何况苏复之前曾说过,普渡贤师是让阿罗大菩萨们“请”自己回去共谈佛法。 既然是这样,就算计划没有成功暴露了身份,结果顶多就是直接去小西天,见一见那个纵横南荒十三年的普渡贤师罢了。 扑通一声。 金蝉掉落在了白玉观音之中,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恶臭袭来,浓稠的血浆从口腔、鼻孔直接涌入肺里。 一不小心咳嗽了一下,就能吸入几块不知名的残渣。 “真恶心!” 金蝉随手抓住两个飘浮在血海上骷髅,然后把它们头顶的毛发缠绕在腋下,好让自己不在下沉。 而此时。 楼顶上的其余几位菩萨,虽不知道金蝉想要干嘛,但他们也不担心。 先不说这大海捞针般的行为,就算金蝉真的找到了舍利,也不可能破坏的了。 “三慧,我代表贤师撤去你的菩萨果位,从此以后你就是一介凡人!” 十善手握法杖,表情阴沉的说道。 此刻的他早已不善,长长的舌头在空中飞舞,整张脸变的既狰狞又可怕,而肚子上还挂着十颗跳动的心脏。 “哈哈,凡人,求之不得!” “你们不会真以为自己是那灵山上的菩萨吧?看看你们自己的样子,恶心、丑陋、龌龊,简直比那粪坑里的蛆虫都不如!” 三慧的三颗脑袋全都龇牙咧嘴,肚子和后背上长出的六只手臂各握一柄降魔杵。 虽然一人面对十六人,但气势上却没有落下一点。 被强行删了200多个字正在改 (本章完) 59.第59章 金蝉回归,菩萨陨落 第59章 金蝉回归,菩萨陨落 “不善,不善也,我等得贤师赐福,有幸位列菩萨之位,早已超脱了凡体肉胎,你这是找死!” 十善的嘶吼声震的城主府都在摇晃。 而一旁冒出头的掌事用他那贼溜溜的眼睛,扫视着天台发生的一切。 “嘿嘿,原来菩萨间也会打斗啊,最好给我弄死一个,这菩萨果位说不定就能轮到老头子我了!” 掌事扒在门后,猥琐的笑了笑。 但也就是这笑声引起了三慧的注意。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降魔杵甩出,直接刺穿了掌事的脑门。 本来还剩下几十年的寿命,现在这下好了,因为凑热闹直接原地归西。 这发了疯的读书人果然可怕。 “来吧!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亡!” 三慧大吼一声,手里的降魔杵让他挥的滋滋作响,甚至都出现了缕缕残影。 “死?我等现在已有四十六万年的寿命,而且下面的血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根本杀不了我们任何一位。” 十善吐出长舌,直接缠住了三慧的一条腿,然后用法杖击碎了对方的半拉脑袋。 不过随着三慧脑子里的血雾涌出,没一会便恢复了原样。 “四十六万年?嘿嘿,做你的梦去吧!” 而此时。 血海之中的金蝉也开始了行动。 只见他握着鱼腹,朝着心脏、手腕、肚子、脖颈、大腿,连连割了数刀。 随着自己的血混入白玉观音里后,只见血海瞬间翻涌卷起了朵朵浪。 但与之前不一样。 此时的千手白玉观音并没有出现一丝裂痕,仅仅只是水位线上涨了一些。 “三成的储血量是一万万年,那么要灌满这玩意,至少还需要两万万年?” 两万万年,中原初任天子建国的历史也不过几千年而已。 不过虽然数字夸张,但金蝉倒也不虚。 长生不灭可是没有尽头,顶多等会就痛点而已,反正在桃源的那二十年该习惯的也都习惯了。 下一秒。 只见金蝉把鱼腹从下巴插入,然后一直向下划去,直到划到肚脐处才停了下来。 沿着伤痕把手插入在内,把脂肪和肉从左右两侧剥开。 撕扯,一下一下的撕扯。 金蝉紧咬着牙,把上身的肉和农户杀猪时一样撕开。 片刻后的金蝉。 脖子下顶着一副骨架,除了心脏还挂在肋骨之中外。 其余的内脏在没有了皮肤和肌肉的包裹后,也哗啦啦的往血海里流去。 巨大的千手观音内,水位不断上涨。 四成、五成、七成、九成、十成。 血水已经淹没了顶端,然后向着欢喜城内涌去。 不一会。 因为有城墙在四周围了一圈,此时的欢喜城转眼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汤泉。 只不过这汤泉里面的并不是热气腾腾的温泉水,而是腥臭的血液。 “不好,我的舍利没反应了!” 十善菩萨突然面色大变。 紧接着,除了三慧外所有的菩萨皆感应不到了自己的舍利。 “哈哈,看来公子成功了!” 与眼前这群惊慌失措的怪物比起来,三慧的三个脑袋全都咧嘴笑出了声。 虽然他始终都不知道金蝉是怎么做到的,但结果顺利,过程也就没必要去揣摩了。 “三慧,别以为破了我们的舍利,你就能杀了我等!” 自失去了舍利后,这十六位阿罗大菩萨便不敢像之前那样以命换命,而是处处变的小心翼翼了起来。 “各位,一起诵普渡经,不可再上前厮杀!” 随着十善下令后,只见十六位菩萨纷纷向后撤步,然后双手合十咏诵起了普渡贤师的普渡经。“般若波罗蜜,大自化在三生普渡.” 一道道诡异的佛经从口中咏出,钻进了三慧的耳朵。 极乐、往生、痛苦、幸福. 无数个完全相反的感情,在三慧的脑身体里涌出。 一会发疯似的笑的癫狂,一会又抱头痛哭流涕,一会又呆呆伫立在原地陷入迷惘. 鼻涕、唾液、泪水从三个表情各不相同的脑袋里流出。 就仿佛得了癔症般根本无法揣摩。 “抓住他,回去交给贤师处置!” 长长的舌头从十善的嘴里吐出,把三慧裹了个严严实实。 “十善,那个家伙怎么办?” 阿鼻指了指天台下的血水汤泉,开口问道。 “先不管了,那小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破了我等的舍利,回去先禀告贤师后再说!” 没有几十万年的寿命、气血,十善此刻不敢大意半点。 甚至连接近一步都不愿意。 “十善,你怕什么,一个堕落菩萨、一个凡人,就算没了舍利,我也能弄死他们!” 青面獠牙一身黑皮金刚肉的阿鼻,在一旁不屑的说道。 手里的九环戒刀让他抖的嗡嗡作响,看这样子就是个满脑子暴力的角。 “住嘴,阿鼻你去给我把三慧的脑袋砍下来,虽然杀不死他,但在普度经的作用下,三慧一时半会也无法复原!” 身为跟随贤师身边时间最长的菩萨,十善的话其余人倒也不敢不听。 “好!” 阿鼻虽不情愿,但也只能就此作罢。 朝着空气挥舞了两下九环戒刀,然后就一步步朝着前走去。 而就当九环戒刀,正准备砍下三慧的脑袋时。 下方的血海泉水里,一节类似肠子的东西突然射出,牢牢地勾在了天台护栏的立柱上。 “蠢货,把耳朵堵上不就好了吗?” 只见金蝉抓着肠子的另一头,从血水里一跃而出。 他的耳朵里和之前对战普渡贤师的过去身时一样,插着两节手指。 而另一只手里,则攥着已经彻底变了样的鱼腹。 重新回到天台,金蝉仅仅轻轻一挥,就将捆着三慧的舌头砍成数节。 “就是你毁了我等的舍利?” 脾气最爆的阿鼻,看了眼浑身淌血的金蝉后,就提着他的九环戒刀砍了下去。 “鱼腹!” 金蝉轻轻用目光斜视了一眼,便朝着阿鼻挥了一剑。 然后便再也不看对方一眼。 “不自量力,这么细的剑而已,看我将你和这把破剑一刀两断。” 阿鼻哼出一口气,对瘦弱的金蝉嗤之以鼻。 但刀剑交刃的一瞬间。 阿鼻浑身顿了一下。 然后只见他身上那硬如金刚石的黑皮,从下巴至肚脐裂开了一条长缝。 然后皮肉剥落,乌黑的内脏流淌了一地。 “这,这不可能!” 没有了舍利的阿鼻,轰的一声倒在地地上。 普渡教创立十三年。 十八阿罗大菩萨,第二位菩萨陨落。 感谢:病猪通宵,大佬投的两张月票。 感谢:行乐驻华年,大佬投的两张月票。 感谢:sabeaute,大佬投的一张月票。 感谢:书友20170131073530810,大佬投的一张月票。 感谢:行乐驻华年,大佬投的9张推荐票。 (本章完) 第60章 普渡贤师降临 第60章 普渡贤师降临 贤师座下在小西天掌管暴力和痛苦的阿鼻菩萨。 也是十八阿罗大菩萨中,最骁勇善战的一位。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仅仅只正面接了金蝉一剑。 就莫名其妙死了。 而且死状极其凄惨,简直就和金蝉在血海中自残后的样子一模一样。 “这鱼腹果然发生了变化!” 看了眼手里附着了一层人皮,并且密布着血管与青筋,剑刃上还发出类似心脏搏动声的鱼腹。 金蝉越来越觉得手里这柄中原绝兵,根本就没有一丝中原的浩然正气。 反倒和眼前这些菩萨们相似,有些诡异、不详,说是邪物更为贴切! 又瞅了眼阿鼻的死状。 “看来鱼腹似乎能够把我自残时所受到的伤害,同等附加给他人!” 金蝉低着头喃喃的自语了一声。 只是剑刃轻轻一碰,便能有如此的威力,邪物那就邪物呗! 又能怎么样! 反正自己也死不了,顶多就是吃痛些而已。 来到苏复的身边,金蝉撸起袖子直接左右开弓,朝着陷入环境还在迷惘当中的三颗脑袋,用力的扇去。 啪、啪、啪 也不知道是恐惧金蝉杀了阿鼻菩萨的手段,还是恐惧金蝉连自己人都打。 反正十五位阿罗大菩萨们,竟趁着这个空隙没有发起攻击。 “公子,我刚才好像着了他们的道!” 苏复的六只手,分别摸向三颗脑袋的脸颊,一边揉着,一边说道。 “着道就着道吧,赶紧捅破耳膜,我们现在就解决掉这几个家伙!” 说罢。 两人便各自拿起手里的武器朝着,前方十五位菩萨杀了过去。 “三慧,我们可以聊聊!” 十善深知现在的状况对自己一方不利,而脚下又是一片尸海无处可逃。 于是便打算在言语上说服三慧。 但谁想金蝉和苏复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鱼腹和降魔杵直冲他肚子上的十颗心脏刺了过去。 既然言语说服不了对方,那么就只能迎战。 十五位还活着的阿罗大菩萨齐吼一声,朝着金蝉二人便杀了过去。 虽然这十五人没有寿命和气血加持,但古怪的模样和诡异的手段,一时间倒也斗的难解难分。 而双方在拼杀了半个时辰后。 三宝、三善、三恶、五浊、因果五位菩萨不是被捅穿心窝,就是被割下头颅。 “可恶!” 十善的十颗心脏也被毁了六颗。 情急之下他已别无选择。 “请大伙合力,同筑,尸骨佛坛!” 十善大喝一声。 而这个名字却让金蝉一惊,“尸骨佛坛,这不是普渡贤师过去身曾用的那一招嘛!” 随着十善说出“尸骨佛坛”这四个字后。 其余还活着阿罗大菩萨则是各个面色阴沉,迟迟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快,不筑尸骨佛坛,我们今天都得死在这两人的手里!” 十善率先带头,只见他赤红着眼死死的瞪着苏复与金蝉,然后一咬牙把背上的脊椎,从脖颈上方抽了出来。 “接,须弥山脉!” 十善大吼一声。 下一秒,只见他把脊椎扔向天空,搭成了一座小小的须弥山脉。 而身上的骨肉也逐渐分离,在那假的须弥山上形成了乱石嶙峋。 一张菩萨皮被腿骨撑起做成经幡,竖插在最高点。 其余还活着的菩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长叹一口气后,也步入了十善的后尘。 “起酥灯!”“转经纶!” “立幡幢!” “筑普渡身!” 随着剩下的九位菩萨一一把肉身献祭后。 不一会。 一座残缺的尸骨佛坛便在空中出现。 而佛坛的内部,数百条粗壮的肉枝飞涌而出,在空中来回舞动。 “这下不好了!” 苏复愣了一下,原以为只要人不齐尸骨佛坛就无法筑造,但谁想十善这家伙居然弄出来了,虽然有些破旧。 “我等,今日就要肃清你这个佛门叛徒!” 十道汇聚在一起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经咒一起从尸骨佛坛内涌出。 就算金蝉和苏复捅破了耳膜,但这些经咒还是密密麻麻的布满在二人的皮肤上。 顷刻间。 喜、怒、哀、惧、爱、恶、欲。 七种截然不同的情绪,让苏复浑身酥麻膝盖不停的打颤,就连握住降魔杵的力气都没了。 “杀!” 佛坛怒吼一声。 只见菩萨们的十柄法器从天而降,朝着两人的头顶袭来。 “再来一次吧!” 金蝉看了眼神情恍惚的苏复。 然后高举起鱼腹瞄准了自己的咽喉,准备效仿之前在血海中的刨身,好让鱼腹能够再获得一次反击的邪力。 突然。 就当剑尖刚刚刺破脖子上的皮肤时。 漆黑的夜空,一道白光破云而出。 “住手,十善!” 白光之内,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观音帔,赤脚踏佛莲的人缓缓的落下。 来人长相虽然清秀无比,长长的秀发随风自动。 但脸庞之中既有女子的柔美,也有男人的钢毅,一时间竟让金蝉分不出性别。 “贤师,贤师您怎么亲自来了?” 尸骨佛坛中,十人混杂的声音颤颤巍巍,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好像记得,我是让伱们去请这位金施主,来小西天与我共谈佛法!” 这个“请”字,贤师格外的加重了发音。 “贤师,这人他与画像也不符啊!” 尸骨佛坛委屈巴巴的回应道。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此时的金蝉因为穿着千人皮早已是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愚蠢!” 贤师停留在尸骨佛坛的上空,怒喝一声,然后便转身朝着金蝉望去。 双手合十行了一个标准的佛礼,才缓缓开口道:“金施主,请问您现在是否方便,露出您原本的尊容?” 轻微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谦卑、一丝尊重、一丝胆怯。 这样的贤师,不光是尸骨佛坛愣了,就连三慧也转头看向了金蝉。 他估摸到了金蝉的身份不一般,但是没想到如此的不一般。 而听到贤师这话的金蝉,则轻轻叹了口气。 再装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索性脱掉了身上的千人皮。 “下来和我说话!” 金蝉微微仰头,对着天空开口说道。 (本章完) 第61章 无骨郡 第61章 无骨郡 金蝉这略微有些轻蔑的口气,并不是纯粹为了挑衅。 在王道御臣里有这么一条,如果权臣立场捉摸不定,便可用态度试探。 若权臣服软便有拉拢收服的可能,若权臣触逆便定除之。 此刻的金蝉眯起双眼,抬起脖子静静的看着天空中的普渡贤师。 “金施主抱歉,的确是我不合了礼数!” 贤师点头微微一笑,然后便踏着佛莲落到了城主府的天台处。 “金施主,请问这样可以吗?” 双手合十,贤师继续低头问道。 “可!” 金蝉也有些纳闷,如果只是因为长生不灭,那么直接强抢便行,何必多此一举。 但若是其他原因,金蝉一时半会还真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贤师,您何必对这家伙如此谦卑,他就只是一介凡人而已!” 天空中。 对贤师有无限憧憬的十善等人,此时的价值观碎了一地。 他们不明白,堂堂普渡贤师面对一介凡人怎会如此的卑微。 要知道就算当年贤师与唐王见面时,都是不卑不亢,甚至气势上还略压一头。 “不懂礼数,若惹怒了我的贵客,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普渡贤师那平静如水的脸庞,竟突然泛起了一丝怒火的波澜。 下一秒。 只见尸骨佛坛碎裂成一块一块,最后的十位菩萨连话都来不及说一句,他们的尸骸便从高空直接坠落进了血海里。 而此时。 沉入在血海中的十七枚肉菩萨也紧跟着蹿出了水面,飞向了普渡贤师的手里。 贤师则轻轻张开她那不知是否抹了胭脂的艳丽红唇,把这十七枚肉菩萨直接吞进了肚里。 “三慧,没有与金施主为敌,你做的不错!” “我现在就赐你为新的十八阿罗大菩萨之首,再赐伱百万年寿命、气血!” 细长的手指轻轻一扬,血海中的一缕血水便朝着苏复的额头涌去。 感受着自己的舍利逐渐变大。 苏复手里的降魔杵却越攥越紧。 眼前这人便是导致南荒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罪魁祸首。 只要杀了她,阳光便会再次照耀南荒。 “动手啊!苏复,你动手啊!怎么这个时候反成了懦夫,这一本本圣贤书你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此时的苏复双手撑着抖动的膝盖,不断的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但瘫软无力的双腿,却始终都迈不出第一步。 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上,发白的双唇被牙齿咬的渗出血渍。 “三慧,念在你有功,从今天起除了小西天外,南荒所有土地通归你管了,我不再过问一句,无论是否收集寿命、气血,或者是六识、五蕴、善恶良知,全部由你定多!” 普渡贤师这一番话,直戳苏复的心脏。 如此下来,除了面积最小的小西天外,南荒也算是重获了自由,而苏复自己的愿望也勉强达成了! “谢谢贤师大人!” 瞬间的愣神,让苏复下意识的跪拜谢礼。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金蝉却皱起了眉头。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普渡贤师既然能放弃南荒,那么就意味着比南荒更有价值的东西出现了。 而这个东西会是什么呢? 是自己还是其他,金蝉目前也猜不出个全貌。 “金施主,小佛能否邀您去小西天一坐?与您共谈佛法、谈因果、谈万物!” 普渡贤师从佛莲走了下来,迈着白嫩光滑的赤足,走到了金蝉的身前。而满是血污和肉屑的地板,竟在贤师的足底留不下一丝血垢。 “可以!”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若是说“不行”估计也没啥作用,不如索性答应。 “感谢金施主!” 再次合十行礼后,贤师让佛莲飞到了金蝉的脚边。 “金施主请上!” 金蝉踩上佛莲,软嘟嘟的别样触感还是第一次体验,就像是踩在了水面而不下沉一样。 也不知道这是由什么材质做的。 随后。 佛莲稳稳的朝天空飞起,而欢喜城内的血水也化成了一道道红色水龙卷,紧随在贤师身后。 还有昏迷的李楹台,也被血海中的几根手骨托起,飞在金蝉的身边。 “金施主,您身边那个很有慧根的小女孩,已经先行一步前往了小西天。” 听到小洛阳已经被提前带走,金蝉瞬间面色一寒,但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从天空向下望去。 因为普渡郡和小西天的中间还有一个无骨郡。 并且两郡之间被山脉、江河隔开,还有浓浓的剧毒瘴气直穿云霄。 若没有贤师和菩萨们用手段开路。 普通人若是靠两条腿去走,这一生恐都不可能翻过。 飞过连绵的大山。 只见整个无骨郡到处都笼罩在灰蒙蒙的烟雾里。 就算是金蝉都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金施主莫非对这无骨郡感兴趣?” 贤师扭过身来笑了笑问道。 “南荒虽贫瘠,毒虫、野兽、沼泽多如牛毛,但森林却远比中原茂密,怎会有如此的浓烟弥漫?” 一来到无骨郡,金蝉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压抑、心悸、烦躁、甚至还从心底生出一种本能的厌恶。 “灵山脚下,有处名为尸骨林的葬僧之处,菩萨布施,不惜生命,指的就是那里!” 贤师停了下来为金蝉解疑。 “这和无骨郡又有什么关系?” 把漫天的血海和昏迷中的李楹台暂时留在空中,而贤师则带着佛莲上的金蝉向下飞去。 “灵山脚下既有葬僧处,那我的小西天旁为何不能有?” “相比尸骨林的以饼裹腐尸肉而食,我这无骨郡则更接近真正的佛理!” 破开浓浓的烟雾后,两人来到了一处空旷的枯林处。 这里浓烟依旧弥漫,就好像是走进了清晨的大雾之中。 “这” 金蝉环顾四周,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见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形如枯槁的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很瘦,就算用皮包骨都不足以形容。 他们的皮肤苍白而又松弛,像是被时间无情的抽走了所有的精力。 眼神空洞带着迷离,仿佛灵魂已经游离于身体之外,只留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无骨郡是为了埋葬这些已经没了价值的信徒,只不过与灵山脚下的那个地方相比,这里的人还没有死去而已。” “虽然未死,但已被抽走了六识,就像活人没有了骨头一样,所以我给这里赐名为:无骨。” 感谢:sawyer_蘇,大佬投的两张月票。 感谢:sawyer_蘇,大佬打赏的500点币,感谢,非常感谢 (本章完) 第62章 小西天的第二位佛 第62章 小西天的第二位佛 无骨,没有了“骨头”的人。 看着眼前一个个流着口水,双目痴呆,只会仰着头呻吟的“僵尸”们。 无骨这词倒也贴切。 “既然已经没用了还留着干吗?” 金蝉可不相信,普渡贤师会好心的专门留一处送葬地。 虽然这家伙长的慈眉善目,但论手段的狠毒绝不亚于中原各国的权臣们。 “自然别有他用,只是目前时机未到!” 贤师轻说了一句后,便重新操作佛莲继续朝着小西天飞去。 虽然为葬僧地,但无骨郡相比于普渡郡就小了很多。 没过多久,几人便穿过了浓雾,来到了普渡教的核心:小西天。 苍翠的群山,绿水环抱,引入眼帘便是一望无际的青青草地。 这里与其说是南荒边境,倒不如说是土地肥沃的中原大地更为贴切。 地上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从山底一直蔓延至看到不边的尽头。 而天空上白云朵朵,温暖的太阳轻抚着眼前的一切。 “金施主,这里便是小西天,那座佛殿就是普渡教!” 普渡贤师指着远处一座通体白色的巨大佛殿说道。 “.” 金蝉没有开口,而是眯起双眼,仔细看着脚下那座佛殿周围,一群密密麻麻的小白点。 “那些都是我普渡教的信徒!” 贤师呵呵一笑,似乎看出了金蝉心里的疑惑。 而随着距离佛殿越来越近,金蝉也逐渐看清了那些小白点的真容。 草地上。 足足有几十万的白衣信徒纷纷赤着双脚,对着佛殿顶礼膜拜。 而每次跪拜,手肘、两膝和额头,都会实实的触碰地面。 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而他们各个面色红润,神情中尽是虔诚和敬畏。 “好厉害的神权驭民!” 身为秦国的王,金蝉自然知道驭民之术的重要。 在大秦,以法为根,以儒为皮,再结合教派控神,就能够达到从内到外,从骨到皮的驾驭民心。 但就算是这三者的结合,也远远不做到像眼前这样,让几十万人如此发自内心的虔诚。 “金施主谬赞了!” 普渡贤师低声一句,但语气中不难听出金蝉的那句话,让他很是受用。 佛莲继续朝前飞去,最终在佛殿的上空才停了下来。 “入!” 贤师手指一点,这铺天盖地的血海,便涌入佛殿内部,然后消失不见。 而李楹台也被骨手拖着,飞进了佛殿的内部。 “普渡贤师,请带我等往生极乐,普渡贤师,请带我等往生极乐.” 看到贤师亲临,这一群信徒便和发了疯似的咆哮,就连唾沫星子溅了前人一后脑,也没有察觉。 而咚咚咚的磕头声,也变的如雷轰顶般狂躁。 “安静!” 只见普渡贤师漂浮在半空,手掌则轻轻向下一压。 山呼海啸的声音,顷刻便安静了下来。 “我虔诚的信徒们,距离极乐已经不远了!” 虽然普渡贤师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却传入了下方每个人的耳朵里。 “贤师无量,贤师无量” 听到能够往生极乐,下方的人变的彻底疯狂。 甚至有人已经激动的把手指插入了脸皮中,露出了痴笑。 “安静,我还有一要事宣布。” “从现在开始,我身边这位金蝉施主便是我普渡教的无上尊佛,果位与我同等,并与我同享普渡香火!” 瞬间。场下一片哗然。 所有人先是掏了掏耳孔,然后眨巴着眼睛,盯着金蝉一动不动。 尊佛? 与贤师地位同等? 听到这个词,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普渡教创立十三年来,顶了天的也就出现了十八位阿罗大菩萨而已。 这莫名出来的尊佛,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与此同时。 愣神的还有金蝉。 “尊佛?这狗东西到底想干吗?” 金蝉心里疑惑道。 但嘴上却没有开口问。 “金施主,这群人信奉我,如果现在就让您的地位凌驾我之上,恐怕会引得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等我们重返盂兰后,这些将无所谓了,到时候还需您多多帮忙!” 看着普渡贤师这类似讨好的表情,金蝉却越来越想不明白。 重返盂兰? 多多帮忙? “这家伙是不是认错人了?” 金蝉又在心里起了疑问。 如果普渡贤师向金蝉在秦国讨要个一官半职,哪怕是宰相之位,金蝉还能勉强理解,无非就是自己拥有两个身体的秘密曝光了呗! 但现在这一句句莫名其妙的话,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 先王去世前曾教导过嬴楼。 在朝中处事,可以让文武百官对你的能力猜疑,但绝不能让他们轻视。 “好,等日后重返盂兰,我会记住今日的!” 既然普渡贤师误会了自己的身份,不如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继续下去吧。 “万恩!” 在两人短暂的交谈结束后,普渡贤师便带着金蝉进入了白色的佛殿。 佛殿内部。 香烟缭绕,梵音阵阵。 在中轴线上的佛像依次排列,错落有致。 只不过这些佛像,全都是普渡贤师本人在不同时间段内,不同的姿态。 就连大雄宝殿内,也供奉着三尊贤师的本人雕像。 而这些雕像全都是用黄金筑造,并且镶满了无数珍贵的玉石珠宝。 四周的白衣僧侣们则手持经卷,低声诵经。 只不过在见到贤师后,会第一时间叩首行礼。 “金施主,如果您愿意,我可以把一边的雕像换成你的。” “这倒不用,我只是想问问,如此多的黄金珠宝,还有在普渡郡那些中原物品,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疑问,一直都存放在金蝉的脑海里。 虽然当时问过苏复,但苏复从未注意过这些事,并不是很清楚。 “唐国,所有来自中原的物品,都是由唐王派人送来的。” 贤师的回答,倒是没怎么让金蝉惊讶。 如果这些东西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话,那么只能是与南荒相邻的唐、赵二国其中之一有关。 不过赵国近十几年来,并没有和南荒发生过纠葛。 那么就只能是十三年前,唐军挥师南下时两方所达成的交易。 “贤师,请您洗去脚底污尘。” 旁侧的洞门里,一位憨态可掬白白嫩嫩的小和尚,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 而他的手里还端着一口盛满清水,飘浮一片菩提叶的玉盆。 (本章完) 第63章 奇怪的罢癃们 第63章 奇怪的罢癃们 小和尚弯腰跪在地上。 左手轻轻捧起普渡贤师那如牛奶一样洁白嫩滑的小脚。 然后右手拿起沾着水的菩提叶,轻轻擦拭着脚心,就连指间缝隙都没有略过。 “贤师,司马将军在经堂等您多时了!” 在给贤师洗完脚后,小和尚扶着背站起身子说道。 司马将军,司马飞! 果然。 这家伙在背叛李楹台后,投靠了普渡贤师。 只不过从刚才话里,似乎普渡贤师和唐国是合作关系。 但如果是合作关系,那为什么要将唐军十万人困在南荒十三年。 又为什么司马飞会背叛李楹台,选择投靠普渡贤师。 “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金蝉在心中叹了一句。 “善财,先来见过尊佛!” 普渡贤师摇了摇手,朝着这位憨憨的小和尚说道。 “贤师,您才是普渡教至高无上、唯一的佛,这外来的家伙凭什么和您平起平坐?” 看得出来,这位名为“善财”的小和尚,不但从心里极度尊崇普渡贤师。 甚至还对金蝉这位外来的佛尊很是抵触。 “放肆,金施主是我普渡教的佛尊,与我平起平坐只会自降他的身份!” 普渡贤师怒喝一声。 这样的态度,至少现在看来,金蝉对于普渡贤师来说貌似很重要。 只是这种重要能持续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对不起!” 看到贤师貌似动了真火,善财连忙低头认错。 而后又转身朝着金蝉恭敬的开口说道:“佛尊您好,请您饶恕小僧刚才的无礼!” “金施主,您的那位小姑娘目前正在禅房休息,我就不先打扰了。” “至于这位李姑娘,我知道您与她关系匪浅,只要不离开佛殿,随意她去哪都可以!” 贤师低头说完,便叫上善财离开了这里。 看样子似乎是和去见司马飞了。 顺着走廊走去,刚拐过第一个弯,金蝉便听见了小洛阳的声音。 推开一扇写着“禅房”的屋门。 果不其然。 小洛阳正坐在凳子上,晃动着两对够不着地的小短腿,双手则撑着下巴,低头喃喃自语。 不过在看到金蝉后。 阴霾的表情瞬间一扫而空,立马就笑了起来。 “大哥哥,你没事吧?” 小洛阳从凳子上直接跳下,小跑着来到了金蝉的身边。 “我怎么会有事呢!” 金蝉一边揉着小洛阳的脑袋,顺手就把扛在肩上的李楹台扔在了地上。 “大哥哥,我给你说,这小西天有些不对劲!” 小洛阳捂着嘴,向四周看了一圈后,低声的说道。 “哦?怎么个不对劲,说来听听!” 金蝉好奇的问道。 “这里的和尚好像都是罢癃!” 罢癃? 听到这话,金蝉表情一愣,有些吃惊的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 “大哥哥,我刚到这里时,我居然发现了牛家村的刘二牛在院门口扫地!” “刘二牛?” 金蝉问道。 “嗯,三年前摔断了双腿,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谁知在这里又见到了他,而且他的腿还恢复了健全!” “而且,我还发现这里好多人都有问题,有双腿健全但走起路来却和跛子一样踮脚,还有眼睛明亮却下意识伸出双手扶墙的,似乎像是那刚复明的瞎子一样。” “还有,还有,一个叫善财的小和尚明明脊梁直挺,却总习惯弯腰扶背,就和那些驼子们一模一样。” 小洛阳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来到小西天后所发现的一切。“善财,驼子!” 经小洛阳这么一说,金蝉似乎也想起来了。 善财给普渡贤师洗完脚,从地上起身的一瞬间,的确是弯着腰左手扶背。 “大哥哥,这普渡贤师不会真的是个好人吧?” 一群群放在南荒连生存都几乎做不到的罢癃,普渡贤师不但为其治疗,甚至还纳入普渡教成为这里的信徒。 若是不看别的,只是这一番操作,估计谁都会把她当做普渡济世的贤者大能。 “你觉得呢?” 金蝉反问道。 “大哥哥怎么觉得,我就怎么觉得!” 小洛阳乖乖的回答道。 “不是个好东西,而且” 金蝉原本是想说,无事不献殷勤,普渡贤师能做到如此的谄媚,肯定有求于自己,或者另有所图。 只不过。 就像小洛阳之前说的,如果能够互利互惠,暂且也不是问题。 而且除了离开南荒外,还有关于转移阳寿的方法,金蝉也想弄清楚。 “咳、咳、咳!” 突然。 地板上躺着的李楹台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这这是哪里?尉迟叔叔怎么样了?” 清醒过来的李楹台环顾了一圈陌生的环境后,便朝着金蝉开口问道。 只是这声音很是虚弱,想必是强行动用金凤玺遭到了反噬的缘故。 而且在她的胸口处,则蔓延出了数条类似血管的黑线。 “死了!一万唐军全都死了!” 金蝉也没打算委婉告知,而是直接说出了口。 “死,都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楹台就像是被抽走了生气一样,瞬间又瘫软倒地。 “不可能,唐国国运傍身,没有理由斩不掉那些妖魔邪祟啊!” 只见李楹台双目赤红,两行带着红色的眼泪从脸颊滑落。 “这里不是中原,难道伱不知道,在中原外能动用的国运不足万分之一吗?” “而且国之不祥,你以为就凭你能够承受吗?” 金蝉盯着李楹台胸口上的黑线问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尉迟叔叔去送死” 李楹台近乎于崩溃,双手捂着脑袋痛哭了起来。 “这里是小西天普渡教的大本营,而且背叛你的司马飞就在几墙之隔!” “司马飞!” 李楹台第一时间居然没有担心自己的安危。 而是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地上站起来,抽出腰间挂着的珠云唐剑,对着门外怒目而视。 “就这么着急去送死吗?” “暂且先不说普渡贤师抓你准备做什么,单是司马飞和他的九万军队,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 金蝉坐在刻着佛印的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小西天的茶水。 抿了一口后,对着失去理智的李楹台问道。 “哼,你别管我!” 李楹台一瘸一拐的挪着步子,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甚至在说这句话时,连金蝉看都没看一眼。 “就这样的王道气量,还妄想当唐国女王?想死就去死吧,出去时把门给我关上!” 金蝉轻飘飘的说道,言语中竟没有一丝挽留。 而且在金蝉心里,若李楹台因为冲动,选择去做了一件愚不可及的蠢事。 那么就算日后返回了中原,她也失去了和自己继续合作的资格。 感谢:臻爱三生,大佬投的1张月票。 感谢:向日葵的小醋包,大佬投的1张月票。 感谢:一信不仰,大佬投的1张月票 (本章完) 第64章 阻挡成王路,那便杀了 第64章 阻挡成王路,那便杀了 “我” 听到金蝉的话,李楹台那只准备推开门的左手悬停在了空中。 紧紧皱起的眉头,仿佛两道深沟横亘在额头之上。 眼神中虽充满不甘,但也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金蝉,你说的对,是我莽撞了!” 放下抬起的手,转身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茶壶就朝着嘴里猛灌了几大口。 看到这个样子的李楹台,金蝉心想:“定性还算尚可,未来稍可期待!” “之前苏复说过,只要我被抓到普渡教必定十死无生,我现在该怎么办?” 擦了下嘴角的水渍,李楹台问道。 “你这是在向我求助吗?” 金蝉表情毫无变化,只是默默的开口问道。 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瞟向对方。 “是!” 自从出生起,李楹台便和嬴楼一样,为各自国家难得一见的国运背负者。 只是不同于嬴楼,李楹台并非王后所生,并且还是女儿身。 而纵观中原七国的千年历史,就从没女子称王的先例。 所以当时的唐王一时间并不敢下定主意。 不过随着李楹台逐渐长大,唐王的其余子嗣别说有李楹台一半的国运了,就连拳头大小的金凤玺都无法拿动。 无奈之下。 唐王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那就是从李楹台五岁起,便让她以男相视人。 不但要扎起长发、身穿幼凤长袍,还得随身携带珠云唐剑,并且日夜习武。 不过好在,唐王倒是对李楹台偏爱有加,并没有因为出生而偏看一眼。 就这样被当做男孩又养了四年后。 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唐王终于放弃了最后的希望。 在李楹台九岁生日当天,便当朝宣布立其为太子。 并且在宗庙里,把半枚金凤玺镶入进了李楹台的胸口。 不过李楹台的母亲倒是很清楚,若女儿真有登基的那一天,那么女子之身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瞒的住。 于是。 在一番操作下,李楹台便进入了尉迟将军的营中。 “楹台,娘亲不比王后,甚至与其他嫔妃相比,无论是人脉、家族都帮不上你任何忙,只好把伱送入军中历练,不过有你尉迟叔叔的帮忙,我相信凭你的天资,日后定能够在军中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 “你一定要记住,太子这个位置,若没有相匹配的实力是坐不稳的。” “你父王健在时或许还看不出来,但若你父王驾崩,他们那些人可不会去管什么国运不国运,甚至国家和百姓的安危也会毫不在乎,他们只在乎朝堂上的凤椅是由谁来坐!” 在李楹台随军出发的前一晚,母亲与她彻夜长谈。 而李楹台也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弱不胜衣的母亲,居然能看的如此长远。 “嗯,楹台记住了!” 就这样,李楹台便以太子的身份,随着尉迟和司马飞出征去前线讨伐赵国。 但谁知。 第一次出征的李楹台便被困入南荒,而且这一困就是整整十三年。 “帮你?我为什么要帮你?” 在听到李楹台求自己帮忙的时候,金蝉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露出了一丝笑容。 放下手中的茶盏,金蝉用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你想要什么,若是我能做到的话绝不推脱,我只求你能带我回到大唐领土。” 此时的李楹台,收起了自己原先的骄纵,语气不但诚恳而且谦卑。 “呵呵!” “之前我就说过了,在这个时代誓言不值一提!” 金蝉盯着对方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我可以对金凤玺,对大唐国运起誓!” 这么多天的接触下来,李楹台早就明白了,金蝉这家伙不会轻易相信誓言。 必须得有付出行动来证明才行。“如今唐国太子重立,唐王又和普渡贤师合作,你觉得你若回到大唐,能有几分把握重回太子之位,或者登基为王?” 金蝉并没有着急说出自己的所求,而是反问道。 “.” 听到这话,李楹台沉默了。 她自己心里也明白,十三年了,权力的交锋早就无法预测。 而且这么多年来李楹台也不傻,零零碎碎之间也听到了一些唐国和普渡贤师之间的传言。 “我可以帮你!” “我不但可以帮你重返中原,还能帮你登基为王!” 突然,就在李楹台发愣的片刻,金蝉却开口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别说是你一个小小军士了,就算是秦王也干涉不到大唐的朝政。” 李楹台有些纳闷,金蝉并不像是一个会信口开河的人才对啊! “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并且向金凤玺起誓,我定能让你登基为王。” “什么事?” 看金蝉的样子并不像是发了癫,李楹台便尝试性的问道。 “你只需要答应我” 金蝉把嘴巴凑到了李楹台的耳边,用着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 之后。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只见禅房内,一道金光破窗而出,然后朝着大唐境内飞去。 “金蝉,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可别说你只是一个白家军的小兵,我可不蠢!” 屋内。 对着金凤玺完成了起誓的李楹台,随手脱掉了身上沾满血渍的甲胄,在屋内找了一件白色僧袍换上。 又因为没必要再隐藏女儿身了,便把裹胸也扯了下来。 “我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秦人而已!” “呵呵!” 既然金蝉不愿说,那么继续问下去也不会问出想要的答案。 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 李楹台不信,等回到唐国后自己还调查不出金蝉的身份了。 “这司马飞是个怎么样的人?” 金蝉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开口问道。 “王后的表弟,唐国柱国大将军之一。” 李楹台不假思索的说道。 要知道当初随军伐赵,尉迟本应该为大将,但就是因为王后横插一手,才让司马飞顶替了尉迟的位置。 “那这种人会背叛唐国吗?你再想想他到底是背叛了你,还是背叛了唐国!” 金蝉的这一番话,突然点醒了李楹台。 司马飞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李楹台也很清楚,身为唐国的大将军,司马飞绝不可能愿意蜗居在南荒这种地方。 上阵杀敌,开疆拓土才是他心中的抱负。 “你的意思这是父王的旨意?” 李楹台在心中也不确定,毕竟自己身为太子的那几年,唐王是真的想把王位传于自己。 “不好说,反正可以确定是,司马飞是你登基路上的阻碍。” 金蝉面色一狠,眯起眼睛冲着李楹台说道。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对着金凤玺起了两次誓后。 李楹台便有意无意的会询问一下金蝉的意见。 “怎么办?” 金蝉的语气有些不屑。 “阻挡成王路,那便杀了!” (本章完) 65.第65章 非常听话的普渡贤师 第65章 非常听话的普渡贤师 “杀了?你当这么容易就能杀吗?” 两人的身份好像互换了一般。 不到半个时辰前。 李楹台怒气冲冲的要去找司马飞拼命,但却被金蝉拦了下来。 现在可好。 李楹台暂时放弃了报仇。 但金蝉却开口就是杀了司马飞。 “哈哈,这尊佛可不能让他们白叫!” 金蝉拿起茶盏,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就像是在喝那醇香的烈酒一样。 “尊佛?” “这是个什么东西?” 李楹台嘴里低喃,望了望金蝉后,又望了望一旁的小洛阳。 “姐姐,我也不知道!” 小洛阳双手一摊连忙回答。 而就在李楹台准备继续询问时。 金蝉却突然起身,推开房门朝着屋外走去:“走,随我去杀了那个司马飞。” “啊?” 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李楹台还是乖乖的跟在了金蝉的身后。 看着眼前这个自信、高大的背影,李楹台的目光中有些恍惚。 “等我日后登基,一定要把这个家伙拉来大唐为我所用,为大唐效力。” 沿着普渡贤师刚才离开的方向走去。 金蝉和李楹台没走多久,就在不远处看到了两个身穿唐国甲胄,带着佩刀的军人,驻守在一间屋子的房门口。 两人站姿挺拔,眉眼之间散发着缕缕寒气。 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出来,这是久经沙场才会有的杀伐之气。 “这是赵钱和孙李,司马飞的亲兵,他们都认识我!” 李楹台拉住金蝉的衣角,把头稍稍低下。 “亲兵而已,有什么怕的,随我往里走。” 金蝉倒不是对尊佛这个身份过于自信。 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普渡贤师若要真的弄死李楹台,或者对自己另有想法,那么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根本不必遮遮掩掩,给自己尊佛这样一个身份。 不过换句话说,既然都有了这个身份,那么不用白不用。 而且帮李楹台诛杀司马飞,金蝉也有一部分私心。 司马飞,唐国柱国大将军之一,以兵法诡异横绝天下。 若能铲除,对秦国可谓是百利无一害。 “大胆,这里不得擅闯,速速离开!” 看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和一个低着头的女尼朝这边走来。 赵钱和孙李瞬间拔出佩刀,拦在了两人的面前。 “哼!” 金蝉连话都没说,直接抽出鱼腹朝着二人挥出一剑。 虽然赵钱和孙李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用佩刀挡在了身前。 但开了刃的鱼腹,岂是这种破铜烂铁可比的。 只见下一秒。 佩刀应声而断,而两人也被割开了咽喉,扑通一声瘫倒在了地上。 脖子上的血水咕噜咕噜的流满了一地。 “进屋!” 金蝉收起鱼腹,双手向大门一推。 偌大的经堂内。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供桌,上面供奉着普渡贤师慈蔼的雕像。 看这材质,似乎是在南荒都算罕见的翡翠玉。 而若放在中原,也是千金难求一块。 “你是谁?赵钱、孙李怎么会放你进来?” 长长的方桌旁,一位穿着唐十三铠的中年男人怒吼一声。 如斧凿深刻的刚毅面容,不怒自威。 浓密的眉毛下豹瞳环眼,闪烁着尖锐的光芒。 一柄巨大的鎏金镗捅穿地板,竖插在地上。娇小的普渡贤师站在此人身边,居然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金施主,您怎么来了?” 还不等金蝉开口,一旁的普渡贤师率先转身问道。 “找你帮我杀一个人!” 金蝉直接步入主题,连铺垫都懒得铺垫。 “杀谁?请金施主开口便是。” 普渡贤师连原因都没问,便开口说道。 “他!司马飞。” 金蝉伸出手指,朝着司马飞指去。 “哈哈,哪来的小白脸,居然在此说狂语!” “贤师,你这里的罢癃不是都已经被你治好了吗?怎么还会有这种癔症的家伙?” 司马飞像看傻子一样,盯着金蝉大笑不止。 只不过。 当他扭头又看向普渡贤师时,背后却瞬间流下一丝冷汗。 狠戾!阴冷!凌厉! 只见普渡贤师微微扬起她那精致的小脸,而那原本眸若清泉的双眼,此时却杀意凛然。 似乎下一秒就会动手一般。 “贤师,你这是要做什么?” 司马飞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握在了鎏金镗上。 而身子也稍微向后撤了两步,拉开了与普渡贤师间的距离。 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的金蝉,心里都略微感到有些意外。 以普渡贤师的手段,就算要把自己抓去强行炼药,或者天天喝血啖肉,自己也毫无办法。 到底是什么原因,居然让对方如此的卑微! “难不成和她口里的盂兰盆会有关?” 金蝉瞬间想起了贤师之前所说的一句话。 “司马飞,你为什么要背叛大唐!” 一直低着头躲在后面的李楹台,在略微看清了现在的局面后,突然站了出来。 “太,李楹台,你怎么也在这里?” “贤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李楹台的一瞬间,司马飞下意识的准备喊出“太子”两字。 只是话刚说到嘴边,就立马反应了过来。 “过去佛目前还没有重塑,而且李姑娘与我教的尊佛相识,所以并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过去佛,难不成是那个奇形怪状的死胎? 金蝉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 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 塑造! “难不成?” 金蝉回望了一眼李楹台。 若是真如自己所猜想的一样,李楹台难道就是. “李楹台,大唐早已重立太子,赶紧交出你身体里的那半枚金凤玺。” 司马飞握起鎏金镗,一步步朝着金蝉两人的方向走来。 只不过在路过普渡贤师时,用着居高临下的眼神瞪了对方一眼。 似乎是在警告什么。 “哼,我乃大唐第八十七任太子,身负的国运为千年之最,这太子位除了我,还有谁配?” 面对大将军司马飞,李楹台气势十足的喊道。 顺势还抽出了腰间的珠云唐剑,以剑尖指向前方。 虽为女子,但这一身的胆气倒也不弱于对方。 “贤师,难道你要让我亲自动手吗?” 就在李楹台和司马飞剑拔弩张的时候。 金蝉却一脸轻松的问向普渡贤师。 “无需您亲自动手!” 普渡贤师淡淡的说道。 感谢:浮世绘演,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低等书友,大佬投的1张月票。 感谢:太极_ab,大佬投的1张月票。 感谢,不知名的大佬们,帮我短视频推广!谢谢 (本章完) 第66章 司马飞,死 第66章 司马飞,死 经堂内。 普渡贤师的秀口吐出一丝浊气,然后掀开垂在右边香肩上的轻纱。 咯吱~咯吱~ 只见贤师的脑袋朝着身体左侧开始扭动,细长的白嫩脖颈被绷的僵直。 直到脑袋坠在了腋下附近才停了下来。 “普渡贤师,你这是要与大唐为敌吗?” 堂堂的柱国大将军司马飞,他的脸上居然罕见的流下了一缕冷汗。 紧皱的眉头,仿佛两座山峰在额头间相互挤压。 而手中的鎏金镗也越攥越紧。 浑身的肌肉微微抖动,处于在爆发的临界点。 “无妨,与唐王的合作是时候该结束了!” 普渡贤师在轻轻说话的同时,只见他的右侧肩膀逐渐裂开,就像是被活生生撕开了一样,从胸前裂到了背后。 虽然伤口很深,但奇怪的是,贤师的体内居然没有内脏。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团团晶莹剔透的肉堆砌在一起。 “杀!” 司马飞在听到这句话后,战场上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谈判的余地。 不在迟疑。 手持唐国排名第九的鎏金镗,司马飞鼓起全身的力量,朝着普渡贤师的头顶砸了下去。 镗身闪耀着鎏金的华光,镗尖所到之处势不可挡。 就连司马飞脚下的地砖,都被这股力量震的粉碎。 但是。 就当鎏金镗眼看着快要劈开普渡贤师那薄弱的身子时。 突然。 撕裂的肩膀处,一个长着倒钩獠牙的猪头从伤口钻出,腥臭的巨嘴一张,便咬在了司马飞的鎏金镗上。 呼哧~呼哧~ 一条吐着信子黑色长蛇,从喘着粗气的猪嘴里爬了出来。 飞快的蠕动着身躯,瞬间便缠住了司马飞的双腿。 紧接着。 一只灰色的虚影一闪而过,然后便见一只灰色鸽子的嘴里,叼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球,在屋内盘旋。 “啊~~~” 吃痛的司马飞连忙捂住空洞的眼眶,但红色的血水却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三垢!” 金蝉一惊。 眼前这幅猪头、黑蛇外加灰色鸽子的组合,不正是当初自己与苏复击杀的三垢菩萨嘛! “普渡贤师,你若敢杀我,唐王必定会挥师南荒,取了你的脑袋!” 司马飞用力扯开缠绕在自己腿上的黑蛇。 但尝试了好几次后,才发现这条黑蛇简直比钢铁还坚硬,根本扯不断。 “没关系,到时候我早已和金施主步入了佛门!” 普渡贤师那耷拉在腋下的脑袋,小嘴一开一合的说道。 一颗猪头在身体的右肩,一张清秀漂亮的脸庞在左边腋下。 这副模样已无半分庄严,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哼,佛门,什么狗屁佛门,唐王虽说还没做到长生不死,但百万年的寿命、气血,无论伱逃到哪,他都会将你碎尸万段。” 此时的司马飞也顾不上流血的眼眶了,用手握起鎏金镗,就朝着黑蛇斩去。 大唐排名第九的鎏金镗,虽说远不如中原绝兵,但也锋利无比。 两三下过去,竟真把黑蛇斩断了一节。 “千万年的寿命、气血?”“那是我骗他的,重塑血肉之身倒是可以办到,但这寿命.,区区的凡人怎会轻易得到长生!” 普渡贤师的这突然的一句话,无疑揭开了南荒十三年来最大的一场骗局。 原来,那些菩萨们渴望的寿命,全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普渡贤师编造出的谎言。 “不可能,这不可能.” 司马飞仿佛被抽去了三魂,自己这么多年为大唐做的一切,到头来居然只是一场泡沫。 “司马将军,你为了功劳而不择手段,为贪;坑害九万同僚,为嗔;区区凡人却执着于长生,为痴。” “贪、嗔、痴三者皆占,让三垢送你进入往生,倒也是上选!” 普渡贤师这最后的句话一说完,只见肩上的猪头,瞬间张开獠牙巨口,把司马飞一吞而入。 “金施主,我已按您的吩咐送司马将军去了往生!” 脑袋重新扭正的普渡贤师,把薄纱披回肩膀后,双手合十朝着金蝉说道。 “嗯!” “不过既然司马将军已死,那么‘天路’也可以提前筑造了,金施主,我们一起来见证回去的路如何?” “天路?回去的路?” 金蝉在心里念道着,嘴上并没有说出。 毕竟言多必失,目前还是让普渡贤师对自己的认知模糊点比较好。 走出屋外。 金蝉再次踏上佛莲,和普渡贤师一起朝着佛殿的上空飞去。 只不过这一次,李楹台也跟随其中。 “筑,天路。” 随着普渡贤师轻念一声。 只见佛殿最大的空地处突然凹陷,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空洞。 下一秒。 一个个身穿军戎战袄,手握兵戈长矛的士兵,从洞里一一飞出。 他们的脸上虽然还略有生气,但眼神却空洞迷离,就像是痴呆了一样,对眼前的一幕幕视而不见。 “这是我大唐将士!” 李楹台大吼一声,上前就去准备质问普渡贤师想要干嘛,但刚准备开口却被金蝉冷着脸伸手制止。 “别说话,你现在决定不了任何事情。” 听闻。 李楹台先是一愣,然后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金蝉说的没错,现在的自己根本左右不了任何事。 接下来。 只见天空漂浮的九万多人,他们的衣服和兵器全都哗啦啦的朝着地面落下。 然后,每个人赤身相拥。 只是这“相拥”,却有点不一样。 肉挤肉,骨刺骨。 不到一会,就变成了一块块没有间隙的肉砖。 肉砖从佛殿的中央,一层一层的向上铺去,就好似在搭阶梯一般,一直朝着天空延伸。 直到每一块都物尽其用后,才停了下来。 而此时的普渡贤师,两眼竟泛出了一种虔诚而又质朴的光芒。 整个人就像是在朝圣一般。 下一刻,只见普渡贤师双手合十,低头默默吟诵了起来。 “弟子虔诚合十,心怀至诚,瞻仰上佛,崇敬无量;感念其慈悲广大,普渡众生;今以重筑天路,后以香火供奉;值此盂兰盆会之际,愿我佛能令弟子,共沾法喜。” (本章完) 第67章 十五天,杀普渡贤师 第67章 十五天,杀普渡贤师 礼毕。 普渡贤师纤手一挥,三人便又回到了佛殿之中。 “金施主,天路已筑半,等我以‘过去’、‘现在’、‘未来’化出三身成佛后,我和你便可重回盂兰。” 虽然普渡贤师依旧看似从容淡定,但压制不住的嘴角和跳动的眼皮,不难看出她此时正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中。 “好!” 金蝉随口应了一句,而大脑却飞速的运转,分析着刚才只言片语中的对话内容。 不过一旁的普渡贤师在看到金蝉如此敷衍后,还以为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对,便又连忙开口。 “金施主,小佛那具失败的‘过去身’,曾在公子镇与您发生了不愉快,望原谅!” “哦,没事。” 被打断思考的金蝉,在回过神后随意应了一句。 “你刚说天路只筑成了一半,那其余的还需用什么?” “中原血肉搭架,南荒血肉构梯,再加稍许点缀后,供上这一万万年的香火,便可让通往盂兰盛会的佛门重开。” 听闻此话,金蝉看了眼直达天际的半成阶梯,便不再做声。 “对了,你的三身还需要多久才能完成?” “三十天,一半用于‘过去’,一半用于‘未来’。” 普渡贤师轻轻瞥了眼李楹台后,回答道。 “给我找一间空房,然后再找一尊大鼎、炭火,这十五天内,不许任何人进入,还有” 金蝉顿了顿后,才继续说道。 “十五天内,我和她还有些俗事要处理,伱暂时不能动她!” 金蝉屈腕,指了指身后的李楹台。 “请金施主放心!” 在交流结束后,金蝉便拉着李楹台离开了空地,回到了之前小洛阳所在的禅房。 虽然那个狗屁盂兰是个什么东西,金蝉到现在都不得而知。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在十五天内解决掉手段通天的普渡贤师,然后重回中原。 “金蝉,你刚才说的‘不要动我’,指的是什么?” “难不成,那家伙口中的三身,是需要用我.” 李楹台也不笨,只是从刚才两人的谈话,再加上苏复之前说的“十死无生”,大概也分析出了一些原由。 “现在看来,你可能就是普渡贤师的未来身。” 金蝉也没想着隐瞒,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 李楹台低头沉思。 不过此时的她,并没有对自己的安危思前顾后。 而是在想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是否有破解之法。 如果要离开南荒,自己又要取舍什么。 不知不觉中,李楹台逐渐以王的思维开始思考起了问题。 “难不成是因为这半枚金凤玺?” 想了半天后。 李楹台觉得自己除了这一身国运,外加镶在胸口的金凤玺外,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应该不是!” 金蝉沉思了片刻后缓缓说道。 如果真是因为国运和金凤玺,普渡贤师根本无需等到现在。 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咚、咚、咚 屋门突然被人用力的敲响,听声音有稍许的粗暴。 “奇怪了,现在的普渡教里谁还敢这么无礼?” 金蝉瞅了眼大门,然后起身朝前走去。 “尊,尊佛大人,按照贤师的要求,您要的空房间、青铜大鼎还有炭火已经准备好了!” 拉开房门,只见那位憨态可掬、白白嫩嫩的小和尚善财,握紧肉乎乎的拳头正准备继续砸向屋门。不过在看到金蝉出来后,脸上那副肉眼可见的不满表情,强行收回了一点。 “好,告诉所有人,这几天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谁都不许靠近一步!” 看到小和尚气鼓鼓不服自己的样子,金蝉只觉得好笑。 也不知道这普渡贤师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让这些人对她如此的死心塌地。 “好,我知道!” 善财说完便准备扭头离开这里,似乎多看一眼金蝉都会浑身难受。 “等等,我让你走了吗?” 金蝉倚在门框上,用左手背抵着太阳穴,饶有兴致的开口问道。 “尊、佛、大、人,你、还、有、事、吗?” 善财一个字一个字,背对着金蝉咬牙切齿的反问道。 不用看脸,就能想象出对方的表情是多么的愤怒、狰狞。 “你这罗锅背,普渡那家伙是怎么治好的?” 金蝉语气轻佻,似乎是在有意激怒对方。 这点,就连一旁的李楹台和小洛阳都看出来了。 虽然她们也不知道金蝉是何意,但可以肯定的是金蝉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尊佛大人,请你用敬语,请你尊重贤师。” 善财满脸憋得通红,扭过身子冲着金蝉严厉呵斥道。 “我与普渡那家伙平起平坐,为何要用敬语?” “我看她的过去身被毁后,估计是因为成佛无望,脑子也变的不灵光了,不然收你们这一群没用罢癃干吗?难不成真的为了攒功德?” 金蝉完全不理会善财的警告,甚至言语越发的犀利。 “你放屁,贤师大人厚德载物,为寰宇间第一大善人,而且贤师本就是天底下第一佛,怎能说成佛无望,你给我向贤师道歉。” 被激怒的善财,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踮起脚尖,双手攥住了金蝉的领口。 “放手,你也配这样对我?就是普渡那女人亲自来了,也不敢这样!” 金蝉眼神一冷,直接打掉善财的手。 “她的过去身已经被毁,就算打开了佛门又能怎么样,她配进去吗?” 金蝉俯视着摔在地上的善财,语气轻蔑到了极点。 “你懂个屁,‘过去身’贤师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只是三万个死婴找起来有些麻烦而已。” 话音刚落,善财便发现自己多嘴了,便连忙捂住了嘴巴。 “哦~~~,死婴?她要这么多死婴干吗?” 听到这话,金蝉瞬间换了一副笑脸。 “这,这不能告诉你。” 善财发现自己多嘴后,片刻都不敢过多停留,拍拍屁股一溜烟的就逃离了这里。 “楹台,这段时间若有这些死婴的消息,你立马来找我!” 在善财离开后,金蝉转身冲着李楹台便吩咐道。 “好!” 虽然不知道金蝉要干嘛,但李楹台还是一口应了下来。 “对了,你也准备准备,第十五天行动。” “行动?什么行动?” “当然是杀了普渡贤师啊,难不成你想留下来当她的未来身?” “杀?怎么杀?” 听到金蝉这话,李楹台都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当然是靠这玩意了!” 金蝉从怀里抽出鱼腹,然后便转身离开,朝着放着青铜大鼎和木炭的房间走去。 感谢各位大佬们的月票!!!跪谢,新书不易,希望大家不要养书,给一个追读,谢谢!!! (本章完) 第68章 中原绝兵的极限【跪谢,这两天求追读】 第68章 中原绝兵的极限【跪谢,这两天求追读】 与其说普渡贤师找了个空房间。 不如说是一处巨大的佛堂。 堂内高大而宽敞,十几米的层高,八根四人合抱的木柱立于屋内。 但穹顶却又被厚重的阴影所笼罩。 因为地处偏僻,所以这里没有阳光射入,只有微弱的灯火在黑暗中摇曳。 倒是有种意外的幽静。 而佛堂的正中央,一口青铜大鼎摆放的端端正正。 在鼎的四周,还堆满了木炭和柴火。 不过。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原本应该立放着普渡贤师佛像的莲宝座上,此时居然变的空空如也。 “倒还不错。” 金蝉关上堂门,迈着嗒嗒的脚步朝前走去。 来到青铜巨鼎下,金蝉仰头一看。 “唉,把这一口鼎填满,恐怕会有点痛啊!” 长出一口气后,空旷的佛堂内回荡着金蝉的叹气。 此时。 手里的鱼腹,虽说依旧处于开刃的状态,但却和对战十八阿罗大菩萨时不同,仍只是一柄凡兵而已。 “就让我看看,这中原绝兵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金蝉眯起眼睛,喃喃自语道。 自第一任天子建立中原,到如今已有几千年的历史。 虽然七国都曾拥有过一柄绝兵,但各国似乎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 千年间,七国无论发生多大规模的战争,绝兵之间互不见面,就更别提兵刃交锋了。 所以就连金蝉都不知道,尘封在大秦的那柄绝兵到底有何威力。 但无论怎样。 以目前鱼腹剑的表现来看,距离绝兵这一称号差的还很远。 吸~~~ 呼~~~ 金蝉闭上眼睛,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开始吧!” 只见金蝉说完,便脱掉所有衣裤跳入鼎中,除了手里握着的鱼腹剑外,身上干干净净一丝不挂。 第一天。 佛堂内,仅仅只传出了细微的叫喊,五米之外的人连听都听不到。 第二天。 痛苦的哀嚎声逐渐变大,从远处路过的和尚和女尼,都被这叫声吓的加快了脚步。 第三天。 佛堂内的动静越来越大,甚至就连屋顶都被震的扬起了尘土,就连附近的鸟儿也不敢落下,只能绕离。 第十天。 血水已经从门缝渗出,半个普渡教都被血腥味席卷。 咚咚咚的轰鸣响彻天际,就连佛堂四周的窗户都被溅成了红色。 四周的青草地,也开始变的枯萎,原本还绿油油的柳树,居然落光了树叶。 没有人知道金蝉在里面做什么,也不敢上前去问。 而小洛阳这几日也茶饭不思、饭不想,就连最喜欢的小点心摆在面前都变的没了胃口。 “小妹妹,你就不关心你家的大哥哥吗?” 这十天的时间里,李楹台一边冥思自己的到底有何特别之处,一边教小洛阳识字看书。 不得不说,金蝉的确是捡到宝了。 从出生到现在,几乎连字都没见过几个的小洛阳,仅仅用了几天,便可可以做到轻松阅读佛经。 甚至在看过一些兵书后,还能做到举一反三。 问出的那些角度刁钻、古怪的问题,就连李楹台都无法作答。 只能以“这需要自己去领悟!”为借口,搪塞了过去。 就这样。 直到第十三天的晚上,在李楹台起夜的时候,发现了一群穿着黑袍的神秘人,横穿在普渡教内。 而他们的怀里,都抱着一个布匹裹住的东西。 从大小来看与婴儿无异。 “难道这就是金蝉说的死婴?”悄悄跟在后面,直到这些人走入了常年关闭的正殿后,李楹台才退了回去。 想起金蝉说过,只要有了死婴的消息,就立马去找他。 李楹台一时间连如厕都忘了,便朝着金蝉所在的佛堂飞奔而去。 “金蝉,金蝉,有消息了!” 李楹台用力的捶打大门,但奈何里面牢牢的反锁,任凭用出浑身力气,也推不开大门的一丝缝隙。 甚至就连门窗都被锁的紧紧的。 “金蝉,你听见没?有消息了!” 感觉里面安静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李楹台情急之下居然抽出珠云唐剑,作势就要用蛮力劈开大门闯进去。 “等等!” 突然。 就在李楹台高举的珠云唐剑准备落下时,屋内传出了一阵低沉、沙哑,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这声音直穿躯干,就像是有一千把刀子,在伱的脊椎缝隙间来回切割一样。 下意识的连忙捂住耳朵。 李楹台低头一看,居然才发现,就在这短短几秒钟里,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衫,就连裤子都湿透了少许。 还不算冷的夜晚里,嘴唇也哆嗦个不停,四肢就像是泡在刺骨的井水里一样。 “金蝉?” 这声音小的已经不能再小了,普通人就算站在身边,恐怕也听不见。 “是我,你先在门外等等,千万不要进来。” 这时,金蝉的声音逐渐恢复了正常。 虽然还是有点异样,但比起刚才好的可不止是百倍千倍。 李楹台在夜风中又站了半个多时辰后。 突然。 大堂内火光四起,阵阵的黑色浓烟,从屋顶和窗户的缝隙冒出。 就当李楹台准备破门而入时。 咯吱一声。 堂门被推开,只见金蝉披着一件红色的僧袍就从屋内走了出来。 呼~~~ “终于结束了!” 金蝉双手扶着门框的两边,仰着头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乍一眼看去,金蝉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李楹台却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金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楹台指了指金蝉身后,那尊翻滚着火焰的青铜大鼎。 “没什么,只是处理一些这几天残留下的腌臜之物罢了。” 腌臜之物? 听到这话,李楹台越来越不明白了,明明这段时间内连吃食都不曾送入过,哪会有腌臜之物啊! “先回去吧!” 金蝉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便关上堂门朝外走去。 忽然,夜风四起,吹起了红袍。 而红色的僧袍内。 金蝉那完美的躯体上,居然沾满了血迹。 “怎么有股烤肉的焦香?” 临走前,李楹台嗅了嗅鼻子,闻到了一丝异味。 不过她也没多想,紧跟着金蝉便离开了这里。 而此时的佛堂内。 七八米高的青铜大鼎中,堆满了血淋淋的肉骨。 其中还有肉片、肉条、肉馅、肉泥和无数的五脏六腑. 而燃烧的炭火,把这些东西烤的滋滋作响。 甚至冒出了油。 跪求各位大佬,明天的更新一定要追读啊,明天的数据真的很重要,也意味着这本书能走多远。 因为很多读者是短视频引流的,并不算真追,不过也没关系,多个假追也好。 真追:指的是三个月内,充过钱+消费出去的大佬们,一块钱也算。 (本章完) 第69章 南荒,南荒已经没救了 【跪谢,求追读】 第69章 南荒,南荒已经没救了 【跪谢,求追读】 回到禅房。 原本已经睡着的小洛阳早已醒来。 只见她坐在床边,用双手撑着下巴,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两只光脚丫子耷拉在床边,一晃一晃。 这番模样倒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大哥哥!” 在看到金蝉后,小洛阳迫不及待的跳下床,连鞋都没穿便一头直接扎进了对方的怀里。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金蝉宠溺的揉着小洛阳的脑袋,温柔的问道。 “做梦了,睡不着。” “大哥哥,这几天姐姐教我学会了好多好多字,还看了佛经、兵书、百家.” 小洛阳一边掰着指头,小嘴里一边念叨着。 “那是咱小洛阳聪明,和她可没什么关系。” 金蝉这话引起了李楹台非常的不满。 “呸,我可是受过大唐正统的王室教育,要不是我小丫头能学的这么快吗?” “呵!” 金蝉只是白了眼李楹台,看样子是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下去。 “说说吧,这几天你都发现了什么?” 金蝉倒了两杯茶水,自己喝了一杯,把另一杯推到李楹台的面前。 “多半个时辰前,我看见一群黑袍人去了正殿,他们怀里抱着东西大概率就是你说的死婴了!” 李楹台把之前见到的画面,原封不动的说给了金蝉听。 “还有呢?关于你自己,伱又发现了什么?” 金蝉其实也很好奇,这普渡贤师到底是看上了李楹台哪一点。 “这就说来话长了” 李楹台低着头,双手来回搓个不停,就连表情变的凝重了许多。 “那就长话短说,等会我们就出发解决普渡贤师,然后尽早离开南荒!” 突然的一句话,让李楹台吓了一跳。 只是在佛堂内待了十三天而已,金蝉这莫名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虽然想不明白,但李楹台也没有多问。 “我小时候只跪拜过一次佛像!” “不过,并不是我不愿礼佛,而是大部分佛像都受不了我一拜.” 李楹台缓缓开口说出了一件旧时的过往趣事。 当年的李楹台还没有换上男装,而大约在四岁左右时,她随着母亲去了长安城最大的兴善寺庙礼佛。 只不过,当李楹台第一次跪在蒲团上叩首时。 整个寺庙内的所有佛像,在她脑袋磕在地上的一瞬间时全部龟裂,然后碎成了一块一块。 就连黄金筑造的佛像,都裂成了两半。 也就是从那天起,整个长安城都在传言,王室中出现了一位被佛门唾弃的人! 而唐王为了避免引发不必要的事端,便禁止四岁的李楹台再去任何寺庙。 就连远远观望都不行。 “这么说你还是个无上大能了?我也没看出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 金蝉听完倒是真的来了些兴趣。 一手只撑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挑起李楹台的下颚,仔仔细细颇有兴致的打量了起来。 “什么无上大能,我就是被佛门抛去的异类而已。” 李楹台没好气的打掉金蝉的手,有些失落的说道。 要知道当年就是因为这件事,自己可是受了好久的委屈。 若不是大唐在民间的宗教信仰百齐放,并不是佛家一门独大,不然的话估计自己早就被赶出了长安城。 “哈哈,佛像碎裂,那是它们不配受你一拜,何来的异类之说?” “楹台,‘王’一定要自信,顶上无一神,脚下伏万民,这才是王者!” 金蝉站起身子,走到李楹台的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傲然的说道。 “顶上无一神,脚下伏万民.” 金蝉的这句话,居然让李楹台听的出神。 “你到底是谁?” 此时此刻的李楹台,就算再怎么迟钝也绝不会再认为,金蝉就只是一个秦国的小兵而已。“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你的。” 刚才的那番话,金蝉并不是随口一说,而是有意为之。 至于原因,自然是和那高高在上的大唐王位有关了。 “小丫头,等会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待在屋内不要出去!” 喝完最后一口茶水,在出发前金蝉朝着小洛阳嘱咐道。 “嗯,大哥哥放心,我一定乖乖的哪里都不去!” 小洛阳点着脑袋,认真的应道。 对于小洛阳金蝉倒也放心,别看这小丫头年纪不大,长的也不怎么高。 但坚韧的心性,绝非普通人可比。 就算是当初被红良玉抓住,折磨的差点丢了性命,小洛阳对金蝉的身份也只口未提。 “乖,等今晚过后,我就带你去洛阳吃桃酥!” 说完。 金蝉便和李楹台离开了房间,朝着普渡教的正殿走去。 “金蝉,你为什么要把鱼腹裹起来?” 走在路上,李楹台看了眼金蝉手里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鱼腹剑问道。 “怕误伤!” 摸了下用自己头皮做成的裹布,金蝉并不想过多的解释。 借着路旁燃烧的油灯。 金蝉和李楹台很快便来到了普渡教的正殿。 只见正殿的大门敞开,善财和一个小女尼各站一边。 “尊佛,贤师等您多时了!” 善财依旧是那副厌恶的表情,只是碍于普渡贤师的命令,不得不对金蝉客客气气。 “好!” 金蝉微微一笑,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你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进去了,不怕是对方设的套?” 一旁的李楹台看到金蝉这副轻松自若的表情,忍不住拽住对方的衣角问道。 “这是人家的地盘,你觉得普渡贤师会不知道,我们这些天在做什么吗?” “偷袭变正面突击了?” 李楹台瞪大双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没想到,金蝉的行动居然如此的“朴实无华”。 “没有选择的时候,往往就只剩下了一个选择,我们面对的人始终都是普渡贤师一人!” “偷袭?你觉得有意义吗?” 金蝉说完,便大大方方的朝里走去。 而李楹台暗叹了一口气后,也紧随而上。 反正都这个时候,除了继续听金蝉的已经别无其他办法。 更何况普渡贤师的目标始终是自己,就算是逃或者和小洛阳一样躲在屋内,也无济于事。 走进殿内。 一张巨大的红木供桌上,摆满了堆积如山的死婴。 而在供桌后面。 普渡贤师虔诚的低头诵经,对金蝉二人的到来并不意外。 只不过在她的脚下。 苏复气喘吁吁的跪在地上。 而他的三颗脑袋,则被一根禅杖贯穿,鲜红的血液染在头上,就好似一串葫芦一样。 “公子,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南荒.,南荒已经没救了!” 苏复的声满是凄凉,就好似心中的信仰被抽出了一般。 跪求各位大佬,明天的更新一定要追读啊,明天的数据真的很重要,也意味着这本书能走多远。 因为很多读者是短视频引流的,并不算真追,不过也没关系,多个假追也好。 真追:指的是三个月内,充过钱+消费出去的大佬们,一块钱也算。 (本章完) 第70章 一位普普通通的读书人 第70章 一位普普通通的读书人 被串成一串的三颗脑袋,同时留下红色的血泪。 憔悴的脸庞上布满了绝望,就连读书人的那副傲骨也跪在了膝下,被压的粉碎。 曾经那个充满信念、怀揣梦想的热血青年,如今就像是被狂风卷走的尘埃般无助。 “公子,他们恨我,南荒的百姓恨不得把我啖肉剔骨!”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苏复颤抖着咽喉,用沙哑的嗓音咆哮着。 “这十三天里,我毁了普渡郡所有的白玉观音,让还活着的人重新拿起锄头、猎弓.” “但是,呵!他们却把这些东西对准了我,用锄头凿开我的身体,用弓箭射穿我的脑袋” “他们骂我,骂的好难听,说我是毁了他们的美好生活的元凶,骂我的母亲是婢、咒我死后为伥.” “就算我毁了赌坊,他们依旧在草棚里割腕放血沉迷其中,食物不够了,甚至割肉为筹,就连那些妓女们,也用憎恨的眼神看我,好像是我霸占了她们的身体一样.” “公子,我到底错在了哪里?请告诉我?” 苏复的三颗脑袋缓缓的垂下,空洞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里,而嘴里还痴痴的念叨着:“请告诉我,请告诉我” “人,这就是凡人,我赐你‘三慧’法号,到头来你却从未开悟,从未拥有过智慧!” 就在金蝉准备开口的时候,一旁的普渡贤师却率先说道。 “不对!不对!一定是你,伱一定用了迷惑人心的手段,不然他们绝不会那样,南荒的百姓是不会如此愚昧的。” 六只赤红的眼睛,唰的一下齐望向普渡贤师。 但无能的狂躁,根本动摇不了对方分毫。 “不,我什么都没有做!” 普渡贤师说完,便双手合十念起了“往生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全是你搞的鬼!” 理智已经失去,三慧也就没有智慧。 下一秒。 贤师芊细的玉手,直接捅进苏复的脑内,用指尖轻轻的捏出了那枚肉菩萨。 没有一丝停留,紧接着便抽出禅杖,然后顺势一挥。 三颗脑袋就朝着不同的方向滚落。 而最中间的那颗,恰好不斜不歪的滚到了金蝉的脚下。 “公子,请您救救我的家乡,让南荒重新照进阳光,驱散这腐臭的空气,还这里一片净土.” 苏复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双死不瞑目充满遗憾的眼睛,仍旧在恳求着金蝉。 “凡人又怎么样,只要新的嫩芽长出,便会替代枯木残枝,生生不息便是凡人的特性,这是那些佛永远都做不到的。” 金蝉弯腰蹲下,用手合上了苏复的双眼。 “金施主,您这是有了心枷啊!” “区区凡间,怎能比得上佛门的盂兰盛会!” 普渡贤师把苏复的肉菩萨吞入了嘴里,然后用一旁的金盏油灯,点燃了桌子上那堆积如山的死婴。 焦褐的腐臭味弥漫在大堂内。 而红色的火焰尸堆中,居然泛出了一丝七彩的佛光。 “金施主,如今我的‘过去身’已经重塑,只要把这位李姑娘塑成‘未来身’,届时三身合一!” “我就会成为那‘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到时成佛的我,便有了和你们同桌就食的资格!” 普渡贤师大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表情也逐渐变的亢奋,甚至两个瞳孔都翻了上去。 浑身上下如痉挛了一般微微抽搐。 脸上再无一点庄严佛相,取而代之的则是极致的贪婪。 随着火焰继续燃烧,只见那些烧焦的死婴们慢慢的从供桌上爬起,然后互相蚕食。 直到留下了最后一胎。 “过去佛,归!” 普渡贤师大喊一声。 只见那焦黑的胎儿肉团,便直接飞扑在了普渡贤师的肚子上。 然后扒开肚皮,慢慢的把自己塞了进去。 “李姑娘该你了!”普渡贤师张开怀抱,“慈眉善目”的朝着李楹台走去。 只是此时。 李楹台虽然恐惧,但眼神中却仿佛熔铸了烽火与寒铁,刚毅而又坚定。 “我乃大唐第八十七任太子,未来的唐王,一个区区的假佛也配对我无礼!” 这一次李楹台没在躲在金蝉的身后,而是抽出腰间的珠云唐剑,朝着前方的普渡贤师便砍了下去。 一剑斩下,倒是让人意外。 只见普渡贤师的身子,从脖颈斜着裂到了肚脐。 伤口之中依旧是那一团团晶莹剔透的白肉,只不过多了一个睡着的胎儿。 “国运!” 金蝉在李楹台的剑锋中,看到了一丝唐国国运。 只是没想到才受到反噬没多久的李楹台,居然有觉悟再次动用金凤玺。 要知道一国的不祥,可不是肉体凡胎能够承受的。 “杀!” 李楹台的眼睛里露出凌冽的寒光,手下的珠云唐剑不断的挥舞。 本就锋利的珠云唐剑,在唐国国运的加持下,更是无限逼近中原绝兵。 不一会。 只见普渡贤师的身体,便被斩成了数块。 呼~~呼~~ 李楹台大口的喘着粗气,而她胸口的黑线,此时已经蔓延到了脸颊。 “她死了吗?” 李楹台不敢收起宝剑,依旧精神紧绷,死死的盯着掉落在地上的肉快。 金蝉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裹着皮的鱼腹剑,挡在了李楹台的身边。 “供须弥、供灵山、供西天;筑天路,开佛门,入盂兰!” 普渡贤师的声音,从她那分成四瓣的嘴唇里冒出。 而紧跟着便是地动山摇般的晃动。 整个佛殿的四周,地面瞬间塌陷,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圆环。 于此同时。 在漆黑的地底,之前在欢喜城收集的那一万万年寿命、气血,瞬间冲天而起。 化为了一根巨大的血柱直通天际,立于“天路”的前方。 而几十万白衣信徒,则人叠人堆砌在一起,变成了另一根肉柱。 “六识、五蕴、四绝、三学、善恶和良知,小僧为盂兰供香!” 此时。 普渡贤师的残肢飘浮在佛堂内,然后朝着一个点逐渐汇聚。 而屋外。 一束束七彩光晕,从小西天的四面八方飞来,化为光柱立于天路之前。 从远处看,就好似三炷香一样。 “金蝉,现在该怎么办?” 强行动用国运,都没能斩杀的了普渡贤师。 没有了办法的李楹台,只能扭头问向金蝉。 “怎么办?杀了便是!” 金蝉扬起一边的嘴角,然后把裹在鱼腹剑上的皮,慢慢的剥了下来。 跪求各位大佬,今天的更新一定要追读啊,今天数据真的很重要,也意味着这本书能走多远。 因为很多读者是短视频引流的,并不算真追。 如果方便的话,能否给作者一个真追,真的很需要数据,进入下一轮推荐。 真追:指的是三个月内,充值+消费出去的大佬们,一块钱也算。一块钱就算的!跪谢各位大佬们。 (本章完) 第71章 开佛门,进盂兰 第71章 开佛门,进盂兰 (兄弟们,小心翻阅,禁止吃喝!改了两次,提前说明。) 看着表情淡然的金蝉,李楹台是真的不知道,眼前这家伙的自信来自哪里。 手段通天,已经不足以来形容普渡禅师了。 就算是大唐的国师亲临,恐怕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金蝉,你到底准备怎么办?难道就只靠这柄鱼腹剑吗?” 李楹台瞥了眼已经肉身重塑的普渡贤师,然后又看了看金蝉手里的鱼腹。 对于这件本属于唐国的中原绝兵,李楹台从文献典籍里也曾了解过一二。 不过纵观大唐历代史书中,对于鱼腹剑的描写也寥寥可数。 就连鱼腹有过哪些辉煌的战绩,都不曾记录过。 除了一些简单的记载外,仅仅只有一句话:“非万不得已,王室之人不得使用!” “等会不要接近我,在远处看着就行!” 金蝉神情变的越来越严肃,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收起。 只是站在那里,就让远处的李楹台感到惶恐和不安,甚至下意识的把脚步朝后移去。 金蝉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的掀起,束缚着鱼腹剑最外面的那层皮。 随着长长的裹剑皮被一层层的掀开。 鱼腹剑的轮廓逐渐清晰了起来。 “这,这是鱼腹剑?” 李楹台在旁瞪大了双眼,张大的小嘴惊讶的久久不能愈合。 “是,这便是中原绝兵,鱼腹剑!” 金蝉轻轻念道,然后抬头望向同样惊愕中的普渡贤师。 在他的手中,鱼腹剑通体猩红,十根枯瘦的黑色手指,一根连着一根缠绕在剑身之上。 而取代剑柄的则是一颗跳动的鲜活心脏。 把手插入心脏中,金蝉拿起淌着血的鱼腹。 仅仅只是把剑尖指向前方,普渡贤师就感觉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心颤。 这是一种本能,对死亡恐惧的原始本能。 “不可能,这只是凡间的兵器,怎么会让我感到害怕,我可是佛啊,和盂兰盛会上一样的佛.” 普渡贤师怒吼一声。 然后便诡异的扭动起了躯干。 三垢、十善、阿鼻、三慧.,那些金蝉曾见过的怪物,撕开普渡贤师的皮肉,从她的身体里慢慢的钻了出来。 “哼!” 金蝉可不会傻等着对方出招,就在那些怪物只钻出小半个身子时,便直接冲向前方,把鱼腹剑狠狠的朝着普渡贤师的脑门捅了进去。 看起来并不算很锋利的鱼腹,居然像切豆腐一样,轻而易举的就刺穿了普渡贤师的脑袋。 “没用的,没用的,金施主,你就帮我打开佛门,我们共入盂兰吧!” 冒出头的十八阿罗大菩萨,同时咧嘴大叫,尖锐的声音直刺大脑,竟让金蝉有种眩晕的感觉。 “没用?” 金蝉冷笑一声。 紧接着,只见十八阿罗大菩萨们的皮肉开始脱落,很快便变成了一具具森森白骨。 而普渡贤师的本体也开始膨胀,像是被灌入了河水一样,变的浮肿、软塌。 把手里的鱼腹全部插入对方的脑门后。 只见剑身上的十根手指不断地繁殖。 百根、千根、万根. 这些手指牢牢地捆住持续膨胀的普渡贤师和金蝉。 “金蝉!” 站在大门口的李楹台紧张的朝着手指牢笼喊道。 因为看不清牢笼的里面,李楹台并不知道此时在里面的两人都发生了些什么。 忽然。 浓稠血浆,顺着牢笼的缝隙流出,其中还夹杂了丝丝的碎肉。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佛身,怎么会这样.” 普渡贤师的叫声越来越小,一张沾着血挂着肉的脸皮,被牢笼吐了出来。 恰好掉落在了李楹台的脚下。 “啊!” 看到脸皮的真容,李楹台吓的捂住了嘴巴。 但胃里的黄水,却不受控制的从喉管向上涌出。 呕~~~~ 黄水吐了一地。 呼~呼~ 喘着粗气,李楹台捂着肚子,浑身颤抖的看着脚下,普渡贤师那张绝美面容的脸皮。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渐渐的。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后。 手指牢笼里便没了动静。 紧接着,互相勾着的手指全部松开掉落了一地。 “金蝉,你.没事吧!” 此时。 佛堂的中央。 哪还有普渡贤师的身影啊! 只有浑身挂满碎肉和浸泡血浆的金蝉,一动不动的伫立在原地。 但奇怪的是。 此时的金蝉竟然面无半点血色,整个身体也消瘦了许多。 满是皱纹的手里,握着已经变成凡兵的鱼腹。 “别过来!” 金蝉背对着李楹台吃力的喊道。 只是这声音变的沙哑了不少,甚至还带着丝丝腐朽的死气,就好像垂死的老人一般。 不过庆幸的是,仅仅一个呼吸。 金蝉便又恢复了原样。 “金蝉,伱成功了?” 李楹台把半个身子躲在门框后,小心翼翼的站在远处问道。 “不对劲!” 金蝉低着头,眯起双眸打量着脚下的碎肉。 虽然刚才在手指牢笼中,自己的确剁碎了普渡贤师的现在身和过去身。 但是 金蝉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不对,既然过去身和未来身都可以塑造,那么她的现在身.” 金蝉突然想通了,那个从见到普渡禅师第一面起,就隐约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楹台,快到我这边来!” 金蝉扭头大喊一声。 “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的李楹台,刚张嘴准备询问的时候。 只见她的身后,一个人形的白色肉块,瞬间张开四肢抱住了她。 这白色的肉块晶莹剔透,只不过它没有五官、没有皮肤、没有内脏,仅仅只是一坨肉而已。 “哈哈,金施主,你虽然毁了过去佛和现在佛,但只要我‘未来’成佛,便依旧是佛。” “而且,那两具肉身,本就是为了迎接未来佛而准备的。” 肉块虽然没有嘴,但还是能发出声音。 “松开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感受着湿滑的肉块缠在自己的身体上,李楹台只觉得胃里作呕。 “没用的,谁都阻止不了我成佛。” 话音落下。 只见这晶莹剔透的肉块,瞬间化成一缕缕肉条,钻入了李楹台的七窍中。 “开佛门,进盂兰!” 眉心出现了一点红色观音痣的李楹台,转身朝着佛殿外的“天路”张开怀抱,满脸兴奋的大吼一声。 而此时。 无骨郡那些如行尸走肉般的人,已经跋山涉水来到了天路之下。 他们用自己的身体,继续筑造未完成的天路。 而天路下,那三根直通天际的长香,顶端也冒起了金色的佛火。 跪求各位大佬,今天的更新一定要追读啊,今天数据真的很重要,也意味着这本书能走多远。 因为很多读者是短视频引流的,并不算真追。 如果方便的话,能否给作者一个真追,真的很需要数据,进入下一轮推荐。 真追:指的是三个月内,充值+消费出去的大佬们,一块钱也算。一块钱就算的!跪谢各位大佬们。 (本章完) 第72章 癞蛤蟆,李楹台,国运,不祥,金凤玺 第72章 癞蛤蟆,李楹台,国运,不祥,金凤玺 涌上“天路”的人群,他们把骨肉筑为阶梯,把皮铺成地毯。 最后用毛发点缀稍许。 就这样。 长长的天路,一直的通往无尽的天空之上。 而在天路的第一阶阶梯前。 三炷穿入云霄的供香,顶端同时冒出缕缕白烟,为佛门纳贡香火。 第一炷,用血海做成的香,供上南荒一万万年的气血和寿命。 第二炷,用白衣信徒做成的香,供上最质朴、虔诚的信仰。 第三炷,用六识、五蕴、四绝、三学、善恶和良知做成的香,供上人类最独有的魂魄。 “金施主,真不愧是您,只用一柄小小的凡间兵器,就能毁了我的‘过去’和‘现在’,这真是了不得啊!” 就算过去佛和现在佛被毁,普渡贤师依旧对金蝉毕恭毕敬,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谄媚,连半点怒气都不敢表现。 只不过在心里,普渡贤师却感叹金蝉刚才的手段。 半佛之躯居然被砍成了一地的碎肉,而且那柄诡异的短剑,估计就算是自己三身合一成为了真佛,下场恐怕也是一样。 一想到这里,普渡贤师竟然还有点小庆幸,幸亏自己留了一手。 虽然现在强行占据李楹台的身体,导致未来佛的状态并不稳定,但再怎么说也比身消魂散了要好的多。 而另一边。 金蝉皱紧双眉注视着前方。 自残了十三天,才换来的“十指”鱼腹此时已经退为了凡兵。 若要继续硬拼,绝不是普渡贤师的对手。 “金施主,天路如今已经筑成,香火也已点燃,现在就差您去打开佛门,助我们重回盂兰了!” 此时的普渡贤师,眉心那点观音痣越来越红,整个人在说话的同时,神情也变的逐渐亢奋。 而且一提起重回盂兰,她的五官就开始扭曲。 就像是一个憋了三十年从未发射过的老光棍,在荒山野岭遇见了一位脱光衣服的绝世美女一样。 “金施主,我们开始吧!” 普渡贤师迈着小小的莲步,扭动着屁股的朝着金蝉走来。 突然。 就在金蝉把鱼腹横握在胸前准备迎敌的时候。 只见普渡贤师眉心那颗观音痣瞬间消失,而迈出的左脚悬停在了半空,狰狞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 甚至七窍中涌出了大量的白肉。 这一刻,李楹台又重新夺回了身体。 “金蝉!” 李楹台大喊一声,因为普渡贤师的原因,虽然短暂的恢复了意识,但身体依旧无法自由行动。 “金蝉,那个,那个.” 李楹台焦急的喊道。 而意识也越来越模糊,面对普渡贤师她自知根本无法反抗,只能拼尽所有的力气,朝着金蝉传达最后的讯息。 但是又害怕普渡贤师会有所准备,所有话也不敢说全,只能不断的暗示。 “李姑娘,您的这具佛身就让给我吧,凡人拥有佛身是对佛的大不敬!” 此时的李楹台,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一会狞恶、狂暴,一会又娇嫩如。 在几种情绪交错变化的同时,整张脸皮差点都被撕了下来,鲜红的血水顺着细嫩的脖颈流向地面。 “金蝉,不用管我,我知道你可以的!” 说完这最后的一句话,李楹台便闭上了眼睛。 而眉心那点观音痣又重新浮现。呼哧~~呼哧~~ 重新掌控了身体的普渡贤师,不停的喘着粗气。 “不能再拖了!” 忽然。 普渡贤师弯下膝盖,面向天路尽头,跪在了原地。 只见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的低下头,嘴中还不停的低喃,然后朝着天空,三叩! “小僧在此跪拜行礼,望西天诸佛允我参会!” “南无、南无、南无.” 第一叩! 狂风四起,吹散了南荒万里天空上的云朵。 让漆黑的夜空,露出漫天的繁星点点。 第二叩! 小西天的上空电闪雷鸣,三股龙卷从天而降,贪婪地吮吸着三炷供香上的白烟。 第三叩! 庄严的佛号响彻大地,一阵阵悠扬的梵音向南荒的各个角落蔓延。 一轮巨大无比的金色光圈,在天路的尽头缓缓浮现。 忽暗忽明。 咕咚~~~ 金蝉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然后扬起脑袋朝着天空望去。 只见在光圈中,出现了一扇镶满黄金、玉石的朱红色圆形大门。 而正中间的两个门环上,则扣上了一把锁。 这锁不知是什么材质,似玉、似舍利、又好似那千锤百炼的寒铁。 “金施主,就劳烦您亲手打开通往盂兰盛会的佛门。” 普渡贤师站了起来,拍了拍腿上的尘土后,用着李楹台的脸,朝着金蝉笑着说道。 而在她话音刚落下时。 只见佛堂内满地的碎肉,开始不停地在原地蠕动了起来。 就连那张被剥掉的脸皮,也重新融入到了碎肉之中。 “金施主,等进入了盂兰后,我这勉强凑成的三身佛恐会遭到质疑,到时候就劳烦您帮帮忙了!” 说完。 这满地蠕动的碎肉和血污,便揉合成了一颗颗和佛祖头上一样的肉髻,然后向着李楹台的身体飞去。 不一会。 原本漂亮、婀娜的身体,此时却布满了一颗一颗的肉疙瘩。 就像是癞蛤蟆背一样,丑陋、恶心、不堪。 感觉只要轻轻一碰,这些肉疙瘩就会爆出腥臭的脓水一样。 甚至那张现在佛的脸皮,还粘在了李楹台的后脑。 滋遛滋遛的大眼珠子,转个不停。 “三身已汇,金施主我们出发吧!” 这幅无法形容的丑陋模样,却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这让不远处的金蝉都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把这坨蛤蟆肉给剁碎。 再次握起鱼腹。 金蝉不断地回想李楹台刚才留下的暗语。 “那个?到底是哪个啊?” 最见不得这种密密麻麻画面的金蝉,此时却只能强行忍着呕意,反复打量起了眼前的普渡贤师。 而就当目光扫视到,李楹台那坚挺的胸口时。 金蝉突然就明白了。 “国运,不祥、金凤玺!” (兄弟们,昨晚失眠了一晚上到现在都没睡,再加上闹肚子,又要赶稿子,实在没精力细修了,希望各位大佬们理解下。) 感谢这几天大佬们的打赏和月票,今天实在是太困了,往后几天的章节,我再一一感谢 (本章完) 第73章 佛门内 第73章 佛门内 “金施主,凡间让您有了心枷,只要您能向佛门内看一眼,这心枷自然会消散无踪。” 看着金蝉似乎并不打算踏上天路前往佛门,普渡贤师便只能继续奉劝。 不过在她的心里却是想着,若是奉劝不成那便只能动粗。 至于让金蝉怎么原谅自己,就等进入盂兰盛会后再说吧。 毕竟这难得一遇的机会,错过了恐怕就永世不能再重回盂兰。 “好,我倒是也想瞧一瞧,这佛门内的盛会是个什么样子!” 出乎普渡贤师的预料,金蝉居然爽快的答应了。 收起鱼腹剑,金蝉便踏步向前,朝着天路走去。 而缓过神来的普渡贤师,此刻就像是嬴楼身边的小太监一样,紧紧的跟在金蝉的后面。 就这样。 两人便顺着长长的天路,一步一步朝上走去。 只不过这由人肉筑建而成的阶梯,金蝉踩在上面,心里总有点不舒服。 甚至偶尔低下头看一眼,还能瞅见一个七窍流血被压扁了的死人头,从下往上盯着你的裤裆。 “为什么不用佛莲飞上去?这一步一个台阶,恐怕得走到天亮!” 金蝉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体站在较高的阶梯上,然后用着居高临下的口吻和眼神,朝着普渡贤师问道。 “前往佛门的路必须虔诚,若是以前的我,必须三跪九叩,把手掌和膝盖磨出白骨才能靠近佛门,不过” 普渡贤师顿了顿,脸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继续说道。 “不过,如今的我已经成佛,和您一样自然不必再三跪九叩了。” “和我一样,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前几日担心言多必失,金蝉一直没有找普渡贤师问个明白。 不过按现在的情况来看,有些事也是时候该问清楚了。 “金施主,虽然我不知道您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贵为盂兰的上宾,您自然是瞧不上我这种小佛了。” 普渡贤师这诚恳又有些怯懦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在撒谎。 盂兰上宾? 难不成这长生不灭和盂兰有关? 金蝉低着头反复念叨了起来。 两人继续一前一后朝着那巨大的光圈走去。 就这样,足足走了一夜,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终于走完了这最后一道阶梯。 只见巨大光圈内的朱红色佛门,远比从地上看要大的多。 甚至金蝉和普渡贤师两人加起来的大小,连佛门上那些密密麻麻,用来装饰的一枚黄金、珠宝都不如。 佛门前。 耀眼的金光,照的金蝉都有些睁不开眼。 缕缕白雾从缝隙中流出。 只是轻轻的吸上一缕,就令人流连沉醉。 这其中的滋味,甚至远超远三垢菩萨当时所幻化出来的极乐世界。 “盂兰盛会,我终于又回来了!” 普渡贤师忽然匍匐在地,流着热泪亲吻着佛门前的天路。 甚至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就连身上那一颗颗的肉疙瘩,都跳动了起来。 而有些肉球也因此直接爆开,流出了白色的脓浆,还有碎肉。 兴奋和快乐带来的极致情绪,让普渡贤师的身体和心里同时达到了高潮。 “金施主,您可以开始了!” 普渡贤师强忍着兴奋,弯下腰朝着金蝉说道。 “怎么开始?” 金蝉也是一脑门的雾水,对于如何打开这巨大的佛门,他是一点都不清楚。 “您只需轻轻推开这道大门便可!” 看着眼前这扇,自己连碰都没资格碰的佛门,普渡贤师的内心虽然有些不甘,但仍旧怀揣着无比的炙热虔诚。 而此时。 金蝉似乎听见了门的另一边,传来了欢歌笑语的喜乐声。 有琴筝、琵琶、编钟、还有笛、箫、笙等等乐器混在一起的天籁之音。 还有女子那清越如溪,悠扬悦耳如丝竹之声的轻轻呻吟。 而除了这些外。甚至还有不少男子的狂笑,和酒杯碰撞的叮当作响声。 “哼,果然是盛宴啊!” 金蝉低语了一句,一边的嘴角轻轻扬起,语气中满是不屑。 堂堂的盂兰盆会,佛门之内居然搞的和民间的青楼、乐坊一样。 这到底是普度天下的佛,还是那只懂享乐的饕餮之徒。 不过虽然心里鄙夷不屑,但金蝉依旧伸出双手,朝着那朱红佛门的一角推去。 咔嚓~~~ 金蝉的手刚碰到佛门时。 佛门中央那对门环上的锁,便开始龟裂。 然后化为无数的玉石珍宝、黄金碎片,朝着下面的南荒大地落去。 而地上。 普渡郡还活着的一些南荒百姓,在刚起床准备去豪赌一把,换取今天所需要的食物时。 只见天空中。 黄金倾泻如注,珠宝玉石如瓢泼大雨。 还以为是普渡贤师施恩,这些顽愚的村民纷纷跪在地上,朝着天空不断地磕头行礼。 就算身边的人,被砸碎了脑袋,他们依旧不为所动,只知道叩首诵经。 佛门前。 随着门锁脱落,佛门也被金蝉推开了一角。 “就是这幅画面,就是它,就是这里,哈哈,我终于以佛的身份回来了,而不是.” 普渡贤师瞪大双眼,把脑袋凑向了门缝。 欣喜若狂的表情,让他的身上的肉疙瘩逐一爆开,恶臭的脓水溅了满满一地。 而金蝉抬起头,向着佛门内看了一眼。 但奇怪的是,此时的门缝之中,除了浓浓的白雾外什么都没有,就连刚才的玩耍享乐声都消失不见。 “金施主,您继续推,马上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普渡贤师身上流着浓白色的浆液,一边催促着金蝉,一边痴癫的往里张望。 再次伸手朝着红色的佛门推去。 而这一次,金蝉则用尽了全力,直接把巨大的佛门推开了一道数十米宽的缝隙。 “哈哈,我能进去了,我终于能进去了,盂兰盆会,盂兰盆会,本佛这就来了。” 极致的癫狂下,普渡贤师绕过金蝉直接向着佛门内走去。 而就是这个时候。 在普渡贤师背对金蝉,并且还毫无防备的瞬间。 金蝉突然伸出手,朝着李楹台的左胸抓去。 在刹那之间。 顺势一扣,便把那半枚金凤玺从胸脯上扣了下来。 忽然。 只见李楹台的身体,被无数黑线布满,身体逐渐开始腐烂,长出了数千个脓疮。 而空洞的胸口,则冒出滚滚黑烟,就连心脏发出了阵阵的恶臭。 “你,你在做什么?” 普渡贤师也感觉到了,李楹台这具天生的佛身,此时居然被佛门排斥。 “一国的不祥,岂是伱能承受的!” 金蝉轻哼一声。 “金施主,就算是你,若敢毁了本佛进入盂兰的机会,我定要将你剔骨食肉。” 这一刻,普渡贤师怒火烧到了顶点。 脸上再也没有了一丝,原先对金蝉的尊重和怯懦。 烂成一片片的脸,扭曲而又变形。 就连一颗眼珠子都被挤爆了。 先感谢下:【阿瓦达恳麻瓜】,大佬,打赏的【8000】点起点币。 不知道为什么,后台显示的居然是数字用户。 给大佬显示成数字用户,点子是想逆天吗? (本章完) 74.第74章 佛? 第74章 佛? 李楹台,唐国第八十七任太子。 虽然身为女儿身,并且还被困于南荒十三年。 但身为佳人,却对生死之间的觉悟要远胜那些平庸的“王”。 在欢喜城时。 为了尉迟将军和手下的一万唐军的性命,不惜舍身在南荒强行调运大唐国运。 而后。 又在面对普渡贤师时,明明有金蝉在前保护,但还是再次动用国运,以珠云唐剑将普渡贤师斩成数块。 两次强行使用国运,导致唐国的不祥尽加于一身。 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香消玉损。 但就在这种近乎于生死的关头。 被夺了身体的李楹台,为了彻底消灭普渡贤师。 竟暗示金蝉,将自己身上被金凤玺压制的不祥释放。 天路尽头的佛门前。 此时的李楹台,逐渐走向了死亡的边缘。 只见她身上肉髻一个接一个的炸开,让腥臭脓水流满了全身。 挂在躯干上的肉全部腐烂,混杂着脂肪的油渍和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的滴落在地上。 而那张算是艳若桃李的秀气小脸,此刻竟比阴沟里的死老鼠还要恶心。 脸皮脱落了四成,原本的樱桃小嘴,因为嘴唇和下巴没了,可怕的样子让人胆颤。 那一颗颗如珍珠般的贝齿,也掉落了七七八八。 就和那八九十岁的老太太一样。 甚至连眼球也被挤爆一枚,连接着神经耷拉在鼻子旁边,一摇一晃。 女子爱美这是天性,更何况还是漂亮可人的李楹台。 只不过。 李楹台的心里知道,鱼腹已经退回了凡兵,要想杀了普渡贤师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在向金蝉暗示的那一刻,她便有了人鬼不分、凄惨死去的觉悟。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区区的凡间之物,怎会让佛门关闭?” 看了眼金蝉握在手里的金凤玺,普渡贤师奋力的咆哮道。 她不明白,什么是国运,什么是不祥。 只是凡人间互相戏耍的小玩意,怎会影响佛门内的盂兰盛会。 “你没机会知道了!” 金蝉抽出鱼腹剑,便朝着普渡贤师冲了过去。 此时的普渡贤师,因为受到国运不祥的反噬,实力十不存一。 只能把口中还残留的舌头吐出,变为一根肉刺,刺穿了临近身前的金蝉。 “你是不是忘了我死不了?” 看了眼刺穿心脏的肉刺,金蝉连理都懒得理,直接高举起鱼腹剑,朝着对方的脑袋斩了下去。 只不过。 原本朝着脑门劈下的鱼腹,突然移到了一侧。 仅仅只是砍下了普渡贤师的右臂。 “.” 对于自己下意识的调转剑锋,金蝉也很诧异。 不过当他看了眼身前,李楹台那皮肉溃烂的脸后,便明白了原因。 “金蝉,你毁了我重回盂兰,放着佛不做,非要迷恋凡间,你不配坐在那张桌子上。” 远处的佛门逐渐关闭,原本数十米宽的门缝,如今已经闭合的只有两三米不到。 “不行,就这么一次机会,我一定要重回盂兰,哪怕和以前一样,我也要回去。” 普渡贤师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事情。 在说完这句后,只见李楹台身体上下的窟窿里,钻出了一条条晶莹剔透的白肉。 这些白肉撑破了衣服,像是发了疯似的朝着佛门前飞去。 “让我进去,我要进去!” 重新变成人形的白肉,迈开两条长腿,朝着即将关闭的佛门飞奔。 而佛门越关越小。 白肉那没有五官和脸皮的脑袋上,居然流下了一丝丝透明的液体。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求求你了,我不属于凡间,我要回到盂兰,我要和你们坐到一起就食!”可惜。 在佛门闭上的最后一瞬间,白肉终是没有跨进那近在咫尺的盂兰盆会。 扑通一声。 只见白肉跪倒在佛门口,两个拳头不停的捶打地面。 哪怕没有五官来做出表情,但那可怜的哭喊声,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不甘与伤心。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金蝉盯着前方,心里不禁问道。 若说是佛? 这一坨被剥了皮的肉,也算是佛吗? 但若要说是人的话。 一个没有五官,没有皮肤,没有内脏,除了外形似人外,全身上下就再也没有一点地方,能够被称之为人。 突然。 就在金蝉准备用鱼腹献祭半颗大脑,去解决对方时。 嘎吱一声 佛门居然再次打开了,而且越开越大,甚至超过了金蝉当时推开的大小。 而随着佛门开启,浓浓的白烟顺着门缝向外涌出。 距离最近的白肉瞬间便停止了哭泣,贪婪地吮吸着身边的白烟。 “哈哈,一定是佛祖感受到了我的虔诚,一定是这样。” 白肉双手合十,跪在地上不断地叩首。 在最后一缕白烟散完后。 只见漆黑的佛门内。 一颗巨大的眼珠子,突然出现在门缝边上。 仅仅光是瞳孔,就有数十米之高。 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当它的目光掠到金蝉身上时,瞳孔居然猛然一缩。 然后便以极快的速度,连忙把视线移到了别处。 “这里,这里,我的佛啊,请您容许小僧重返盂兰盛会!” 跪在地上的白肉疯狂的呐喊,一边磕头,一边摇晃着双手。 而此时的眼珠子也注意到了白肉。 不同于看到金蝉时,这一次眼珠子似乎来了兴趣,一睁一闭的打量起了白肉。 “佛啊,小僧为您铺天路,供香火,请您容许我拜入佛门,去参加那盂兰盛会吧!” 咚、咚、咚,白肉不停的把脑袋磕向地面。 一下又一下,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而就在这时。 一只枯瘦的大手突然抓住了门框。 这只手,巨大而干巴并且如黑炭一般。 皮肤紧贴着骨骼,仿佛一层薄薄的纸。 它的指节凸起,像是山峦中的怪石。 手指的关节处,皮肤已经干瘪,形成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就像从坟墓中伸出来的枯枝,每一根指骨都清晰可见, 漆黑的尖锐指甲,貌似锋利无比。 而手腕处还戴一串念珠,就连小拇指上,都有三个翠绿色的佛戒。 “佛接我回去了,佛接我回去了!” 白肉欣喜若狂。 而下一秒。 的确如白肉所愿。 只见大手伸出,直接用中指和大拇指的指尖,把他轻轻捏起,朝着佛门内移去。 然后。 只听漆黑的门内,便很快传出了一阵阵,吧唧吧唧的咀嚼声。 (本章完) 第75章 盘中餐 第75章 盘中餐 “吃了?” 虽然看不清佛门内都发生了什么。 但这声音,无异于和普通人吃饭时发出的动静一模一样。 咀嚼、吞咽、磨牙. 金蝉呆立在原地,而此时他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想法:“这门里的家伙真的是佛吗?” 没过多久。 随着最后一口吞咽声结束,里面也便没有了动静。 忒~~~~ 突然。 一块残缺不全,只有拳头大小并且满是齿痕的白肉,沾着恶臭的黄色浓痰,被从门缝里吐了出来。 坠落到了金蝉的前方。 而门内。 眼珠子又看了一眼金蝉后,便连忙躲进了黑暗之中。 两只大手则扒着门框,把那扇巨大的佛门紧紧的关闭。 随着佛门关闭后。 光圈也逐渐散去,天路的尽头顿时变的空空如也,就好似一条断路。 “怎.么会这样?是弟子还不够虔诚吗?” 拳头大小的残缺白肉仰天大呼。 而整个小西天都回荡起了委屈的哭喊声。 “还是一样,什么都没变,什么都没变” “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有佛性者,皆得成佛。谎话,这都是谎话,我虔诚跪拜,供奉香火,三身汇聚,到头来全都只是一场空!一场空啊!”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天路尽头的白肉,朝着那已经消散不见的佛门方向蠕动向前。 但虚无的缥缈和绝望的刺痛,让白肉爬行的速度越来越慢。 直到临近最后一阶天梯的边缘,才停了下来。 而另一边的金蝉。 只见他把一丝不挂,全身溃烂不成人形的李楹台,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然后脱下自己的长袍,盖在了对方的身上。 握起鱼腹,金蝉准备过去给予普渡贤师最后一击。 好让南荒的这场闹剧早点结束。 一步、两步. 就当金蝉距离白肉越来越近的时候,白肉突然转了一圈,就好似一个人翻身躺平了一样。 “金施主,盂兰盛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你能告诉我吗?” 白肉的声音忽然变得平稳了许多,但依旧虚弱。 “你不是从里面出来的吗?怎么还问我?” 虽然此时的白肉,就像一颗衰老的心脏一样,微弱的跳动着,但金蝉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哈,哈!我,我和你不一样啊!” “我连那上桌就食的资格都没有。” 白肉大笑了两声,而这自嘲般的语气中,带有几分无奈,也带有几分释然。 也仿佛接受了自己那不可抗争的低贱命运。 “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金蝉双手握住鱼腹,把剑尖指向脚边的白肉,微微的张口问道。 “我只是那八仙桌上,玉石盘里的一块肉而已啊!” “一块难以下咽,被菩萨嫌弃吐向凡间的烂肉,哈哈!” 这最后的一句话说完,白肉瞬间爆裂。 四散的肉沫在空中化为一缕缕白烟,飘向更高的天空,然后消散不见。 “玉石盘里的肉?” 金蝉的心跳越来越快。 统治了南荒十三年的王,建立了普渡教,拥有百万信徒的普渡贤师。 居然只是盂兰盆会上,一盘被菩萨嫌弃的荤肉。 “佛门,这就是盂兰盆会里的佛吗?” 金蝉抬头凝望着天空。 仅仅一块盘中餐,就能搅的南荒天翻地覆。 甚至还能让中原的唐王也参与其中。如果。 如果盂兰盆会中的佛,亲自来到凡间 金蝉没有继续再想下去,而是闭上眼睛,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 在回到李楹台的身边后。 高耸入云的天路,随着普渡贤师的消散,便开始一阶一阶的解体。 而地下的三炷长长的香,也同时加快了燃烧。 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 金蝉立马把昏迷中的李楹台抱入怀里,迈开双腿就朝着地面狂奔。 天路解体的速度越来越快。 金蝉连滚带爬,一边把李楹台护在怀里,一边观察四周的情况。 不过好在只剩下几十米的高度时,天路才彻底消失。 而金蝉也只能一跃而下,把自己的脊背朝向地面,用肚子为李楹台缓冲。 砰~~~ 一声巨响。 土地被砸出了一个深坑,而金蝉也满口是血,甚至还吐出了一些内脏。 “想不到我也有当肉垫的一天。” 稍微缓了缓后,金蝉便从地上爬起。 而此时的李楹台,虽然身上已经没有“不祥”,但腐烂的肉体还在发出滚滚腥臭,整张脸也全是脓疮。 再加上胳臂被砍掉了一只,失去了大量的血液。 半人半鬼、半死不活的样子,依旧让她处于死亡的边缘。 “还好没死透!” 金蝉松了一口气。 连忙抽出鱼腹割破自己的手腕,把新鲜的血液灌入了李楹台那千疮百孔的身体里。 甚至还把刚才吐出的些许内脏,剁碎了后强行从喉管直接捅进对方的胃里。 就这样。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 “金蝉!” 李楹台慢慢睁开她那憔悴的大眼睛,虚弱的呢喃细语道。 “你醒了?” 金蝉光着上半身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抬头望向天空。 “嗯!” 李楹台细嫩的小手紧紧抓住盖在身上的长袍,因为赤身裸体的缘故,便害羞的低下头轻轻应道。 而两只白皙光滑的漂亮小脚,时而蜷缩,时而伸展,似乎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没事了,就赶紧起来吧。” “南荒与中原相接的边境,现在估计也已经通了!” 金蝉率先起身,拍了拍破屁股上的尘土,用眼睛眺望着北方前往中原的路。 “你先转过身去,我没穿衣服!” 李楹台此时的脸颊,红的能掐出血水来。 “真麻烦!又不是没看过。” 金蝉嘟囔一句。 不过这话也没说错,刚才给李楹台治疗的时候,那腐烂的身子的确没少看。 “哼!” 李楹台白了金蝉一眼,然后便把长袍严严实实的裹在身上,只露出小腿和圆滑的香肩。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几里外的普渡教走去。 而这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快抵达门口时。 “金蝉,谢谢你!” 李楹台用手指挑拨开被风吹到脸上的长发。 樱桃般的小嘴轻轻一抿,突然温柔的说道。 兄弟们,求一个真追可以吗?今天编辑大大说了,真追很低很低,上三江大概率无望了 真追:指的是三个月内,充值+消费出去的大佬们,一块钱也算。一块钱就算的! 跪谢各位大佬们。 (本章完) 第76章 入长安,杀太子,废旧王,立新王 第76章 入长安,杀太子,废旧王,立新王 谢谢你! 李楹台含羞轻语,一双小手竟搭在了身前之人的背上。 而走在前面的金蝉听到这话却是突然一愣。 这不同于平日里的温柔,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正当金蝉准转过身问个清楚,顺便看看是不是附着在李楹台身上的普渡贤师,还没有驱散干净时。 “你别回头!” 一阵微风吹起李楹台的秀发和红色的长袍。 她微微颔首,甚至不敢直视前方那人的后背。 双颊如同桃初绽娇艳欲滴。 一团团的红晕从脸上蔓延至耳根,仿佛连耳边的发丝都沾染了几分羞涩。 “好!” 金蝉也不傻,朦朦胧胧间也察觉到了什么。 就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抬头望天,一个低头看地。 直到过了半炷香。 待李楹台滚烫的小脸恢复正常后,她才匆匆把手撤下。 “我们赶紧回去吧,小洛阳估计等急了!” 两根食指的指尖,在胸前不断地打转。 “嗯,叫上小丫头,我们一起回中原!” 金蝉轻应了一声,说完便迈步向前走去。 只是始终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此时的普渡教内已经空无一人,那些白衣信徒们早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回到禅房。 只见小洛阳抱着行李,乖乖的坐在床边。 “大哥哥!” 明明是两人一起走入房间,但小洛阳的眼里却只有金蝉。 “乖!” 金蝉笑着摸向小洛阳的脑袋。 只是这习以为常的动作,却让旁边的李楹台心头一动,娥眉微挑。 倒不是因为她看不惯金蝉和小洛阳两人之间的亲昵。 而是,有点酸酸的。 “大姐姐,你怎么没穿衣服啊?” 忽然。 小洛阳走到李楹台的身边,仰着脑袋开口问道。 “我,我忘了!” 李楹台结结巴巴的答道。 看了眼自己裸露在外的肩膀和小脚,便连跑到了隔壁的房间。 “大姐姐好像有点不对劲!” “可能是因为要离开南荒,她太激动了!” 另一边的房内。 李楹台看着柜子里的僧衣,稍作犹豫后,挑了件白色的女性僧衣换在了身上。 “是他救了我,但是他怎么” 喃喃低声了一句后,李楹台索性摇了摇脑袋,干脆什么都不想了。 重新回到禅房内,金蝉早已换好了衣裳。 而小洛阳则在一旁抱着包裹,乖乖的一言不发。 “出发,回中原!” 普渡贤师已死,而小西天距离中原边境也仅仅只有几百里而已。 就这样。 三人分头各自去准备了一些干粮和行李。 顺便还在普渡教的后院,顺走了一架华丽精致的马车,和两匹玄青色的千里马。 头顶的阳光洒向南荒,地上的青草仿佛都长出了嫩芽。 感受着胯下骏马的躁动和微风拂面,金蝉竟有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这是一种两具身体都不曾有过的感觉。自由、愉悦、轻松. 三人在行走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能够隐约看见远处中原和南荒的边境。 “普渡贤师死了,这十里沼泽、十里瘴气、十里迷雾也就消失不见了,看来顶多再用一天,我们就能回到大唐境内了。” “金蝉,回到中原后伱们打算去哪里?直接回秦国吗?” 李楹台看着前方消失不见沼泽、瘴气和迷雾,些许落寞的开口问道。 “那是自然!” 金蝉也同样注视着秦国的方向,而他的心里也早已迫不及待。 “那正好,咸阳和长安城是同一个方向,我们可以结伴而行。” 李楹台扭过头来。 虽然表面装得很无所谓,但内心却紧张万分,就连心脏都砰砰砰的加快了跳动。 “嗯,长安城” “已经过去了十三年,唐国太子早已重立,你打算怎么做?” 昌灵君估计此时已经挂上了帅印,过不了多久就会出兵伐秦。 若此时李楹台能够登基为王,那么对于嬴楼的计划来说,将是百利而无一害。 甚至还可以借机稳固嬴楼那岌岌可危的政权。 “找我父王面谈,唐王的子嗣中,没有一人背负的国运能够与我相比,就算现任的太子,也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说到这里,李楹台变的自信了起来。 就仿佛只要能见到唐王,这太子之位就会顺理成章的回到自己的手里。 “呵呵!” 金蝉只是笑了笑。 若国运就能决定王位上坐的是谁,那么嬴楼的政权早就稳如泰山了。 那还会有赵姬、嬴启、陇关士族、国相.,他们什么事了。 “你笑什么,你别看我在南荒只能调动这么一点国运,等回到中原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我父王.” 就在李楹台说的兴起时,金蝉连忙打断了她。 “打住!” “我问你,唐王知道你被困南荒,为何十三年从未发兵?而且唐国的历史上,难道就没有一任唐王是没有国运的吗?” 金蝉这句话,倒是让李楹台愣住了。 这些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 尤其在知道唐王和普渡贤师达成了某种交易后,一种莫名的不安总是缠绕心头。 要不是唐王曾对自己不止一次说过:国运傍身之人,才配坐上那万人之上的凤椅。 不然的话,李楹台恐怕早就认清了现实。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楹台再一次问向了金蝉,似乎只要有眼前这人的帮助,什么样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入长安,杀太子,废旧王,立新王!” 短短的十二个字,震的李楹台久久不能开口。 且不说杀太子这事。 单说逼宫篡位、废黜唐王,这和痴人说梦几乎没什么区别。 要知道,现任的唐王虽算不上历代唐王中最厉害的一位。 但也文治武功、励精图治,在他称王的这几十年里,大唐一直国富民强,就连版图都大了许多。 而且唐王擅长掌控权谋,对文武百官统御有方。 这样的一位王,岂是说废就能废的。 “金蝉,你莫不是疯了?废黜唐王,亏你想的出来!” “只要我能重回太子之位,这就已经万幸了。” 李楹台摇了摇脑袋,不屑的笑了笑。 原以为金蝉是一个深思熟虑,颇有智慧的家伙。 但现在看来,自己貌似是高估了他。 感谢:冰阳灵,大佬打赏的6700点币,跪谢,感谢! 稍微唠叨一下,希望各位大佬们,给一个真实追读。 编辑说了新书的数据可能无法上三江,在此跪求一个真是追读。 已经充过钱的大佬们,就不用了再充了,非常感谢 真追:指的是三个月内,充值+消费出去的大佬们,一块钱也算。一块钱就算的! (本章完) 77.第77章 近在咫尺的中原 第77章 近在咫尺的中原 看着李楹台略带天真的表情,金蝉便能猜出来。 在南荒的这十三年里,尉迟将军还是把李楹台保护的太好了。 导致她仍然带有一丝离开中原时的稚气! 不过仔细又想想,李楹台和自己不一样。 年幼时因为身傍国运,唐王对她格外的宠爱有加。 进入南荒后,又有尉迟无时无刻的守护在其身边。 虽然李楹台的母亲曾告诫过她,但是生活的环境,还是无法扶起这根“幼苗”。 空有王气,但无城府。 这便是现在的李楹台。 “罢黜太子改换他人,必会埋天下祸乱,你难道没听过这句话吗?” 金蝉呼出一口长气,把手里的几根木棍放入篝火堆里后,便对着李楹台问道。 “这我知道,但是” 李楹台皱起秀眉。 原本她想说,自己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若能回到朝堂上,必能继承太子之位。 “你觉得这十三年里,太子拉拢的势力,会让你轻而易举的推翻吗?” “而且伱刚被困入南荒后,唐王就重立了太子,你难道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吗?” 金蝉在烤的滋滋冒油的野鸡上,撒了一把从普渡教带出来的盐巴,然后便将其一分为二。 一块递给了早已流口水的小洛阳,一块递给了发呆愣神的李楹台。 “大哥哥,你不吃吗?” 忍着馋嘴,小洛阳扬起脑袋朝着金蝉问道。 “我不饿,而且我从不吃这种尖嘴带爪的飞禽!” 金蝉笑眯眯的回道。 听到这话,小洛阳看了眼金蝉,又看了眼李楹台后,便张开小嘴,撕下一根鸡腿朵颐了起来。 “先吃点东西吧,有些事情慢慢就会想通的!” 金蝉握起李楹台的素腕,把烤好的半只鸡塞到了对方的手里。 “嗯!” 也不知是不是火焰的温度过高,李楹台轻嗯一声后,居然感觉到脸上有些微微发烫。 “好好吃!” 只是浅尝了一口,李楹台便惊讶的叫出了声。 这野鸡烤的外脆里嫩,饱含汁水。 不但火候掌握的熟练,就连洒料的量都恰到其份。 “那是自然。” 金蝉笑着说道。 别看嬴楼手无缚鸡之力,天天被人伺候,甚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连鞋都不用他自己穿。 但金蝉可就不一样了,在桃源的这二十年里。 不但学会了很多的民间技艺,就连锅碗瓢盆这种事情,也是天赋异禀。 吃完晚饭后。 李楹台和小洛阳便回到了马车上休息。 而金蝉自己却拿出普渡教里唯一一坛烈酒,望着漆黑的星空独饮了起来。 金蝉和嬴楼的两具身体,其实都颇爱饮酒。 只是嬴楼身子孱弱,就算小抿一口,都会变的头昏脑涨。 若是一杯下肚,保准能昏睡两天两夜。 而金蝉虽然身体无碍,并且千杯不倒。 但是碍于前二十年待在桃源那种地方,处处都得谨小慎微。 也从不敢多喝。 再加上桃源的人,似乎只会酿造一些米酒,对于烈酒却是一窍不通。 “好酒!” 猛灌一大口。 随着酒液深入胃里,金蝉感受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涌动。 这种烈酒带来的微醺与畅快,让他好想仰天长啸一声,把这么多年的忍辱发泄出来。 但是金蝉知道。 这仅仅只是迈出了一小步,未来的路依旧一眼望不到头。 并且这条路,蜿蜒曲折处处布满荆棘。 就这样,时间到了后半夜。 大约几十公里外,突然冒起了一团团火光。 并且人声嘈杂。“不对劲!” 金蝉放下手中的酒坛。 皱起眉头,仔细朝着远处凝望、倾听。 “人很多,足足有万人不止!” 看着长长的一排火光,从东到西形成一字长线。 金蝉连忙叫醒了熟睡中的小洛阳和李楹台。 “发生什么了,是普渡贤师复活了吗?” 李楹台立马绷紧神经,本能的握住放在身边的珠云唐剑,用着还略微有些肿胀的眼睛,扫视起了四周。 “不是普渡贤师,倒是有点像是” 金蝉顿了顿,因为距离实在太远了,再加上呼啸的夜风声干扰了他的听力。 导致并不能很确定自己的判断。 “有点像是,军.队!” “军队?难道是唐军?” 李楹台欣喜,脸上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南荒一共与中原两个国家相邻。 一个是赵国,而另一个则是唐国。 从现在的方位来看,前方的人若真的是军队,那么一定是唐国派来的。 “别傻了,我们现在赶紧出发!” 金蝉白了一眼李楹台。 能够在普渡贤师死后的第一天就进入南荒。 若这些士兵真是唐军的话,那只能证明他们早已驻扎在了附近。 至于这些驻扎的军队,到底是为了解救李楹台,还是另有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从司马飞和普渡贤师之前说的话来推断。 大概率不是为了搭救这位大唐的前任太子。 而关于这一点,金蝉还真的没有猜错。 自从李楹台在南荒第一次动用国运后,唐王便下令,让驻扎在南荒边境的李存孝随时待命。 而王旨也只有两条。 其中一条便是,若遇见活着的李楹台,便直接杀死还给普渡贤师,然后挖出金凤玺带回长安。 马车绕开前方的一团团火把,选择了另一条小路。 而马车上的李楹台,虽然对金蝉的想法仍旧抱有猜疑,但却没有反驳。 就这样,三人前行了一夜后。 日出的太阳懒懒的从东边的山头钻出一角。 让整片大地沐浴在橙色之下。 “快了,只差十几里就到中原了!” “楹台,你现在就换上千人皮!” 金蝉骑在马背上,朝着车里的两人喊道。 “知道了!” 小声嘟囔了一句后,李楹台还是乖乖的选择了听话。 十里、八里、七里. 就当中原的土地近在咫尺时。 金蝉突然发现,由十几个人组成的小队,居然从前方的土堆后面冒出了头。 看这样子似乎是才修整完,正准备进入南荒。 “十几人,不足为惧!” “你们两个在马车里好好待着,我没有开口谁都不要出来!” 抽出腰间的鱼腹,金蝉骑着骏马,就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而为了防止李楹台等会发现自己的长生不灭的秘密。 金蝉并不打算让她也参与到战斗中。 三里 就当金蝉距离那十几个唐兵越来越近时。 突然, 一种眩晕感扑面而来。 前一秒还精神抖擞,下一秒却头昏脑涨、视野模糊。 就连眼皮都不受控制的缓缓垂下。 咚! 一声巨响,金蝉竟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失去了意识。 感谢各位大佬们的月票,打赏,谢谢各位大佬们的真实追读,新书真的很需要数据,再次感谢各位。 这几天白天忙,晚上码字,这一周平均一条只睡了三个小时,实在撑不住了,要去先睡会了!晚上起来继续码字。 (本章完) 第78章 大秦国相 第78章 大秦国相 “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这个时候来!” 从马背上跌落的一瞬间。 金蝉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只是没想到事情居然来的这么巧。 在眼皮彻底闭上的一瞬间。 金蝉模模糊糊的看到了,那十几名唐军正在向自己靠拢。 而马车上的李楹台,在听到坠地的响声后。 便第一时间冲了下来,虽然脸色苍白不安,但仍旧义无反顾的抽出珠云唐剑,护在了金蝉的身前。 此时。 远在万里外的秦国。 咸阳城。 阿房宫。 嬴楼的寝宫内、外围满了人。 太监们在个个眉头紧锁,面部肌肉紧绷,就像是一团被揉皱了的宣纸。 而黑龙卧榻旁。 华太医一边捏着十二根银针,扎向还在沉睡中的嬴楼。 一边把褐色的药粉卷在牛皮纸里,用力吹进对方的鼻腔内。 “.” 嬴楼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 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后,便从床上直接端坐了起来。 “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华太医激动的老泪纵横,而四周的太监们和屋外的文武百官在听到这话后,也纷纷露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看了眼插在自己身上的银针和鼻腔里流出的粉末。 嬴楼扫视了周围一圈,便淡淡的开口道:“是他回来了吗?” “是的大王,吕相他回来了!” 穿着黑红色龙后袍的华阳,在五个宫女的搀扶下朝着嬴楼走了过来。 虽然步伐有些缓慢,但每一步都显得格外稳重。 与以往夜袭嬴楼时不同,此时的华阳面容端庄而威严,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不可言说的贵气。 “一个时辰前,告病了一年的吕相突然出现在了城外,并且要面见大王您!” 华阳轻轻弯腰屈膝行礼道。 “唉,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回来了?” 嬴楼叹了口气,用手撑着有些发胀的额头。 前几天为了对付普渡贤师,金蝉在南荒那边日夜闭关,导致嬴楼一天只能活动不到半个时辰。 长时间的睡眠,让身体都变的有些生锈了,本就没有几两的肌肉此刻更是酸软无力。 “你们都先出去,我还要小憩一会,一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再来叫我!” 嬴楼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无奈朝着众人的挥了挥。 虽然一年前自己曾亲自下令,只要告病的吕相再次出现在咸阳城,无论用任何办法都要叫醒自己。 但只是没想到,一切来的却这么巧! “陛下,您可能短时间内睡不着了!” 华太医扑通一声直接跪下,脑袋磕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 “睡不着?这是什么意思?” 嬴楼皱起眉头,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回陛下,老臣刚才用了家传的十二针,又搭配了含有异果粉末的百石散,普通人服用后,三天三夜都会毫无困意,陛下您” 华太医的声音越来越小,就算是跪地不起,但两条腿依旧抖个不停,满是皱纹的额头上,哗哗的滴下汗水。 “这” 嬴楼脸上浮露出一丝怒气。 但又转念一想,自己当时的确给华太医下了死令。 不然的话,就凭他一个小小太医,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般乱来。 “唉,起身吧。” 嬴楼微微叹了口气,现在这副身躯虽然疲软无力,但却头脑清晰毫无困意。 就算服用安神汤,估计一时半会也起不到作用。不过事情既然已经成了这样,便只能先考虑当下,不要去纠结没法改变的事情。 而金蝉那边,也只能暂时把希望寄托在李楹台的身上了。 “诺!” 看到大王并没有怪罪自己,华太医这才松了一口气。 “传王旨,开南山五阙门,百官随我去麒麟殿,迎国相!” 说完。 随着嬴楼从黑龙卧榻起身后,旁边的十几名太监们便连忙上前,轻轻地撩起龙床边的幔帐。 而后。 只见一位太监端着玉制的漱口盂,小心翼翼的递到了嬴楼的嘴边, 另一名太监则拿起沾了水柔软的毛巾,轻轻为嬴楼擦拭面部、身体。 在洗去一身的疲惫后。 三名太监便齐上手,慢慢的解开嬴楼的睡衫。 然后又由其他五人,为嬴楼换上了象征大秦的黑水龙袍,在头顶带上至上王权的冕旒。 黑色龙纹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深邃而庄重,彰显出秦王的威严与尊贵。 “大王,我随您一起迎接国相!” 华阳低身行礼后,便主动站在嬴楼的身边,随着他一起前往了麒麟殿。 秦王的马车很快便来到了麒麟殿。 大部分百官也早已到位。 而吕相的门客们却不知去了何处,竟无一人前来。 “大王,这些人估计会随国相一同入宫!” 殿门口。 只见华阳眯起眼睛,打量着远方的南山门。 对于朝政的敏锐嗅觉,身为陇关士族长女的她丝毫不输嬴楼。 “那就让他们一同入城吧!” 告病在家消失了一年的国相,此时却突然出现在了咸阳城外,而且还是如此大规模的兴师动众。 嬴楼倒想看看,让天下都忌惮的秦国国相,到底是想干什么! 钟鼓骊歌忽然奏起。 编钟、秦鼓、钲、铙、笳所发出的乐声,在阿房宫内绵延不绝。 五阙南山门前。 一支长长队伍朝着麒麟殿走来。 放眼看去竟不下于五千人。 而秦国朝堂上至少三成的重臣,都在队伍之中。 长队进入了一半后。 一辆由十匹骏马拉着的华丽马车忽然走进了南山门。 马车装饰得精美绝伦,而车身上下镶嵌着的金银珠宝更是数不胜数。 想必这车里的人,便是秦国一人之下的吕相。 而在马车后面则是长长的商队,这些车辆各个风格迥异,似乎并不是来自秦国,甚至也非中原特色。 队伍的最后方,是八头长鼻子大耳朵,足有十几米高的珍兽。 “这是什么东西?” 就连一向处事不惊的华阳,在看到此物后,都难免发出了惊叹。 而国相的队伍一路前行。 直到抵达麒麟殿下方的台阶前才停了下来。 “迎国相回秦!” 百名郎官齐声高呼。 感谢:蘇伊士,大佬打赏的四张月票。 感谢:sabeaute,大佬打赏的三张月票。 感谢:冰阳灵,大佬打赏的三张月票。 (本章完) 第79章 合纵 连横 第79章 合纵 连横 麒麟殿下方的众人,分别站立在那架华丽的马车两侧。 他们双手作揖,微微低头。 恭恭敬敬的等着车内的人出来。 而这其中,不乏有朝中的重臣和军中的将领。 “好一个大秦的国相!” 嬴楼站在高高的大殿门口,向着下方望去。 冕旒上的珠帘遮住了他那细长而明亮的双眸。 此刻。 没人知道嬴楼的内心在想些什么。 下方。 随着侍从轻轻的拨开马车上的门帘,只见一只宽厚粗壮的大手扒在了车框之上。 “哈哈,这普天之下,还是我大秦的阿房宫最为雄伟,六国之中竟无一可以匹敌啊!” 人未出现,爽朗的笑声便先传入了嬴楼的耳朵里。 而后。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便衣的中年男人,顺着轿凳走了下来,稳稳矗立在青石板做成的地砖上。 他的身形高大魁梧,仿佛一座山岳,面容刚毅双眼深邃如潭,闪烁着智慧与决断的光芒。 半长的胡须被秦风吹的微微颤动,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的气势。 下车后。 国相没有先理会身边的文武众臣。 而是在第一时间,抬头朝着嬴楼的方向看去。 “臣,吕不为,拜见大王!” 只见秦国那一人之下的国相吕不为,他双手作揖放在头顶左上方,然后单膝跪地,面朝麒麟殿前的嬴楼大声呼道。 而洪亮的声音如山中猛兽,使人振聋发聩。 紧接着。 殿下的百官将领也纷纷跟随,同样单膝跪地,齐声高呼:“臣等,拜见大王!” “国相请起!” 看到这一幕,嬴楼单手轻轻下压,朝着台阶下方的吕不为轻声呼道。 这平淡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情绪上的起伏。 “谢,大王!” 在吕不为拍拍衣裤站起身子后,其余文武权臣才效仿起立。 “国相,请殿内一叙!” 嬴楼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着麒麟殿上的黑色龙椅走去。 而华阳在看了眼吕不为后,也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席位。 “呵呵,一年未见,我们的大王变化颇大啊!” 吕不为捋了捋下巴上乌黑的胡须,意味深长的说道。 “各位,随我进殿向大王请罪!” 话落,只见吕不为昂首挺胸迈着虎步,踏上了前往麒麟殿的阶梯。 而此时的麒麟殿内。 乐师们奏起悠扬的宫乐,舞女们则在中央翩翩起舞。 两侧连成一片一片的案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佳肴和琼浆御酒。 待吕不为和百官入座后,嬴楼坐在那象征秦国权力巅峰的龙椅上,开口问道。 “国相的身体可否已经痊愈?” “回大王,臣的身体通过一年的修养,此时已无大碍。” 两人的一问一答,任谁都能看出这是客套到极致的官话。 虽然不知吕国相是何时离开了大秦,但从这架势上来看,恐怕这告病的一年内,他几乎就没有在咸阳城内待过。 “外面的珍兽为何物?” 嬴楼用手指点了点案桌,开口问道。 “大王,臣有罪!” 突然。 只见吕不为快速移步到大殿中央,二话没说便跪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舞女们全都停下了扭动的身姿。 “都下去!” 殿上的老太监,则朝着舞女们不停的摆手示意。 “哦,国相何罪之有?” 台上的嬴楼轻轻抿了抿嘴,心里暗叹这狡猾的家伙又是搞的哪一出。“大王,其实臣从未生病!” 此言一出,朝堂上瞬间乱作一团。 虽然这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吕不为根本没生病,并且还出游了一年。 但无论怎么说,当初的吕不为是以身体病重为借口,这才一年没有参与到国事中来。 而现在却又当着秦王的面,说出自己从未生病这话,这无异于当众挑衅王威。 咳~~咳~~ 低着头的吕不为,轻咳了两声。 瞬间。 朝堂上又变的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望向嬴楼,想看看年轻的秦王接下来怎么应对。 沉默了片刻后。 “大胆吕不为,竟然敢欺骗寡人!” “来人,给寡人摘去吕不为的国相之位,然后拖入监牢,待明日腰斩后,再告以天下!” 突然。 嬴楼直接把手中的酒杯,朝着台下扔了过去。 然后怒目圆睁,用着从未有过的愤怒口气,朝着跪拜在地的吕不为大声吼道。 这突兀的一幕。 别说百官震惊,就连吕不为本人都为之一愣。 一向平和、温柔,好说话的大王,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寡人说的话,你们是听不见吗?” 嬴楼阴沉着脸又喊了一声,这反常的样子连一旁的华阳都觉得有些惊讶。 唰、唰、唰 回过神来的宫中卫兵,这才小跑到吕不为的面前。 只不过面对权倾朝野的,威名天下的秦国国相,这几名卫兵却迟迟不敢动手。 “大王,国相虽欺瞒大王,但一定有他的原因,请大王三思而后行!” 百官中,位列秦国第七高位的一名老臣突然跪在吕不为的身边,低着头开口求情道。 “请大王三思,大秦不能没有国相!” “请大王三思.” 紧接着。 又有几十人纷纷跪拜,为吕不为请命。 扫视着下方的人群,无论是为吕不为请命的,还是默不作声的。 而这些人的长相,此时一一刻在了嬴楼的脑海里。 “大王,臣这一年虽不在咸阳,但也听闻昌灵君叛变,正好这出游的一年里所经历的一切,可为大王顷刻间解忧排难!” 吕不为在嬴楼还没开口前,便自己站了起来。 “排忧解难?” “你可知道,昌灵君已经联合了楚、唐、齐三国合纵伐秦,不出几月三国大兵将挥师函谷关下,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此事?” 嬴楼眯起双眼。 虽然吕不为这一年内,明面上没有参与国事。 但嬴楼很清楚,吕不为手下的千百门客早已将秦国的讯息,第一时间送到了他的手里。 而且这些人,也都按照吕不为的命令行事。 换句话说,吕不为人虽不在朝堂上,但却运筹帷幄、决策在千里之外。 “回大王,既然昌灵君可以合纵三国伐秦,那么臣自然可以连横其余三国对其讨之。” 吕不为扬起脑袋,一脸微笑冲着上方的嬴楼说道。 “连横三国!” “如何连横?” 嬴楼眯起双眼,感受着逐渐起伏的心跳。 若吕不为真能办到,那么自己多年来的布局,将毁于一旦。 “只需借大王一命,不但可退楚、唐、齐三国合纵,甚至可以彻底歼灭唐国,瓜分其国土上所有的城池!” 吕不为捋着胡须,自信满满并且颇有意味的说道。 感谢各位的支持,再唠叨一句,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新书起步阶段,真的很需要各位的真实追读,作为pk晋级的数据支持。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再次天天唠叨,求大家一个真实追读。 真实追读:指的是三个月内,充值+消费出去的大佬们,一块钱也算。一块钱就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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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80章 终南 太白 王顺 第80章 终南 太白 王顺 借命! 还是借秦王的命! 吕不为的这句话一说出,朝堂之上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众臣的脸色变的苍白如纸,各个都和吃了三斤砒霜一个衰样。 甚至有人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的呼吸声打破这片寂静,成为了出头鸟。 就连退到一旁的舞女和乐师们,都吓的屏住了呼吸。 虽然年轻的秦王身体诟恙,随时面临驾崩的可能,再加上朝中的势力也早已各怀鬼胎,甚至就连大秦太后都暂居在了雍城,相传是想要把腹中胎儿重立为王。 但就算这样,当着全朝百官的面问大秦之王借命,就算是国相吕不为,也未免做的也有点太过了吧! “借命?” 嬴楼坐回了龙椅上,冷冷的盯着吕不为问道。 而下方的吕不为想通过表情看看嬴楼的反应,但谁知这冕旒珠帘后的年轻脸庞,居然没有一丝的变化。 似乎就连那眉毛都没有挑起一点。 “有点意思,倒是有了一丝秦王该有的样子了!” 吕不为笑眯眯的在心里想着。 “回大王,臣游历的这一年中,结交了不少青年俊杰,而这其中不乏有其余三国的翘楚” “直接说吧,何为借命?” 赢楼左手托着腮,右手则在黑水龙椅上轻轻的敲着。 咚、咚、咚,节奏不紧不慢与呼吸相应。 这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倒是打乱了吕不为自己的计划。 “给三国分别借出秦岭山脉中的,终南山脉一百里、太白山脉一百里、王顺山脉一百里!” 不知何时,吕不为从怀中拿出了一对玉胡桃,放在手心中盘了起来。 “只要借出这三座山脉四十九年,三国将连横出兵百万以上并携带国运,与我大秦共伐唐国!” “到时只要攻陷长安城,唐国的土地五成尽归大秦所有!” 吕不为的这一席话犹如冬日里落下了万道惊雷,让满朝文武大臣险些吓的昏厥了过去。 就连他自己座下的门客,也都两眼圆睁,瞳孔瞬间放大。 干枯的喉咙里不停的重复吞咽唾沫的动作,煞白的脸颊流下缕缕冷汗。 “哈哈,国相这的确是打算要了寡人的命啊,难不成国相是打算以吕代嬴?” 嬴楼依旧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样子,左手托着的脸上卷不起一丝波澜。 而相传,大秦嬴氏的龙脉:秦岭,共有三十座山峰。 其中以终南、太白、王顺三座为主峰。 若是在这三座山峰上立起他人祠堂,待四十九年后便可让大秦国运换姓。 “大王,臣万万不敢,臣这么做只是为了大秦!” 吕不为双手抱拳、弯腰行礼。 但嬴楼此刻的反应,却让他的双眉罕见的皱了起来。 这种看不透他人的感觉,似乎还是在十几年前先王驾崩之时。 “好一个为了大秦,给国相赐座!” 嬴楼站起身子,大手一挥气势磅礴的说道。 语气中没有一丝愤怒、没有一丝不安。 不过在心里。 嬴楼却想着:“呵呵,为了大秦,但并不是为了嬴氏大秦吗?” 随着小太监为吕不为搬去凳椅,嬴楼则继续开口。 “国相,把大秦龙脉借与他国,只是为了换来连横出兵!” “你觉得我这秦王是病坏了脑子吗?” 突然。 在没有任何预兆的前提下,嬴楼语气一变,威严之中仿佛给人一种无法抗力的感觉。 “大王,昌灵君此时已经挂上了帅印,这一次楚、齐、唐三国至少出兵百万以上,到时三国兵临函谷关下,大王您有几分的胜算呢?”两人在言语博弈时,吕不为多年来的习惯,让他丝毫不愿意落于下风。 “未战先怯,国相是认为我大秦的虎狼之师,在面对楚、唐、齐三国时定会溃不成军吗?” 嬴楼冷冽的凝视着台下吕不为的双眼,气势丝毫不惧。 “大王,白家军,白马错,愿率兵伐敌!” “王家军,王贲,愿率兵伐敌!” “史内腾,愿率兵伐敌,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蒙家军,请命讨伐三国联军,愿立下军令状!” 这一刻。 除了吕不为的门客,其余大秦的武将们纷纷出列。 他们单膝跪地,向着龙椅上的嬴楼请命迎敌。 “国相,这才是我大秦的将士,天下无双的将军们!” 嬴楼居高临下用着轻蔑的眼神望向吕不为。 似乎是在说,这大秦依旧姓嬴而非姓吕。 “好、好、好,不愧是我大秦的虎将,有你们在这三国的连横不要也罢!” 吕不为突然站起身子,仰着头大笑了起来。 而手中的那对玉胡桃,竟被他的大手瞬间捏碎。 “大王,有您在大秦必定会一统中原!” 吕不为这措不及防的马屁,让在场人全都一愣。 而只有龙椅上的嬴楼不为所动,甚至眼眸中还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大王,昌灵君叛变大秦已是不可争的事实!” “若按秦律,该如何处理呢?” 吕不为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略有意味的盯着嬴楼问道。 “夷三族,枭首、车裂、腰斩、弃市!” 嬴楼语气平稳,似乎在他的心里昌灵君是真的已经叛变了。 “好,臣已令手下将牢中昌灵君的三十七口家眷,全部送往了刑场,现在就只等大王下令处刑了。” 吕不为死死的盯着嬴楼的双眼,他想在嬴楼的眼里看出惋惜、悲伤、不愿. 哪怕有一丝足以! 他想要坐实自己心中的猜疑。 坐实昌灵君的叛国,一定另有所意,并且是和嬴楼两人密谋的计划。 “好,但只是下令可不行,寡人要亲自涖戮,要亲眼看到这些人的下场!” 出乎吕不为的意料,此时嬴楼的眼里,居然没有一丝他想要看到的情绪。 甚至这触怒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演戏。 “大王,臣这就去准备!” 呼出一口长气,吕不为便呼来手下,去提前准备刑场上的事情。 既然嬴楼都提出了此举,百官们也只能随其出发。 虽然血淋淋的场面,文官们并不想一睹。 但奈何大王已经气到了如此的程度,若不想被怀疑叛国,便只能一同随行。 在前往咸阳城闹市的途中。 嬴楼独自坐在马车上。 只见他双眸紧闭,眼角边悄悄的流下了两行泪水。 “大王,臣有一策,定让吕不为不会起疑!” 这一刻。 嬴楼想起了昌灵君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本章完) 81.第81章 枭首 车裂 腰斩 弃市 第81章 枭首 车裂 腰斩 弃市 多日前的某天夜里。 昌灵君还未离开秦国之时。 “大王,臣倒是不在意老秦人对我的看法,只是这突然间的叛国,恐会让吕不为起疑!” 此时的揽书楼内。 油灯散发着摇摇晃晃的火光。 嬴楼和昌灵君促膝长谈。 两人的身前。 一桌小菜,一壶好酒。 而守书人则守在楼外,监视着四周的动静。 “这也是没法的事情,吕不为不同常人,也不似母后和嬴启那两个无脑的家伙!” 嬴楼亲自为昌灵君斟上一杯,然后才给自己满上。 “大王,臣有一策,定让吕不为不会起疑!” 昌灵君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在长呼一口气后,朝着嬴楼坚定的说道。 只是此话一出,原本就饱经风霜的脸颊,顷刻间又染上了几分苍老。 “昌灵君请讲!” 嬴楼伸手示意道。 “以我府上三十七口家眷的性命为饵,让吕不为彻底打消心中的猜疑!” “不可,您为寡人做的已经足够多了,这次前往三国,这三十七口家眷您定要一起带走!” 嬴楼站起身子,连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昌灵君的提议。 “大王,此事我已做决定!” “若不做出牺牲,吕不为他心中的猜疑便永远不会消失,您的计划恐会出现意外。” 昌灵君摆头说道,而后便连干了三杯烈酒。 “三十七口家眷,您是想断了家族的香火吗?” 只是为了一丝的不确定性,便让一位忠心老臣去牺牲全家人的性命。 说句实话,嬴楼真的不愿这么做。 “大王!” 昌灵君突然双膝跪地。 “秦人自古忠义,但谁让这忠孝不能两全!” “先王曾对我家族有大恩,就算我的族人知晓了此事,也会和我一样断然不会拒绝,这事大王就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 昌灵君顿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小声的又说道。 “只不过,老臣还有一难齿之事相求!” “您但讲无妨!寡人一定做到。” 嬴楼连忙伸出双手,扶起了长跪在地上的昌灵君。 “老臣有一孙儿,于三年前出生,被我偷偷寄养在了咸阳城外的一户农家里,这件事没人知道,就连我的家人们都以为这个孩子已经夭折了!” “望大王在重掌政权的那天,请您接回我的孙儿将培养他成人,让他日后替我继续为大秦效力。” 昌灵君弯下已经不算挺拔的枯瘦脊梁,朝嬴楼用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昌灵君阁下,请您放心。” “待寡人重掌王权的那天,定会接回您的孙儿亲自培养,日后他若从文,我便让他成为那百官之首,他若习武,我便让他成为统领万军的上将!” 嬴楼同样躬身,向着身前的这位老人做出了承诺。 “谢,大王!” 时间回到马车上。 此时的嬴楼在回忆完与昌灵君的对话后,便睁开了血红的双眼。 只见他双拳紧握,死死盯着刑场的方向。 而另一边。 在吕不为的马车上。 他手下众多门客中最有才华的李斯,突然开口问道:“大人,您是真的打算让楚唐齐三国,在终南、太白、王顺山脉上筑起祠堂?” “呵呵,这事可做,也可不做!” 吕不为摸着胡须,意味深长的回道。 “何为可做可不做?” 李斯不懂,难不成权倾朝野的国相,真的打算让秦国改姓? “若昌灵君真的叛变,大王又昏愚无能,这秦国的姓改了就改了吧!” 吕不为看着窗外嬴楼的马车,若有所思的说道。“大人,您是觉得昌灵君没有叛变吗?但是三国合纵出兵,这可是不争的事实啊!”李斯继续问道。 “这是否叛变嘛,等会就要看大王的表现了!” 在吕不为的心里,等会行刑时,若嬴楼的脸上出现一丝的不舍和难过。 那么三国伐秦的事情,自己将不会参与其中。 哪怕到时候楚唐齐三国兵临咸阳城下,自己也只会在一旁静观其变。 但嬴楼若真的表现出另一副截然相反的面孔,那么此事就继续从长计议。 很快。 一众马车便来到了咸阳城的中央。 因为秦法对于罪大恶极之人,有种名为弃市的刑法。 所以处决昌灵君三十七口家眷,便选在了这闹事之中。 从马车上走下。 只见熙熙攘攘的百姓,已经被分散在了百米之外。 而在前方不远处。 矗立着一座高高的邢台。 上面则放着腰斩、绞刑等所需的刑具。 当然了,还有几名红衣刽子手随时待命。 而车裂用的五匹马,此刻朝天嘶吼站于一旁。 虽然距离邢台还有一段距离。 但浓烈的血腥味早已扑面而来。 “大王,臣妾不方便前去,就在这马车里等您回来!” 只见华阳拿着手帕挡在鼻前,另一只手则捂着小腹朝着嬴楼说道。 “好!” 看了眼华阳暂时还未变大的肚子后,嬴楼便开口回道。 随后。 嬴楼、吕不为和一些朝中重臣们,一起来到了邢台边上,刚刚才搭架好的亭子内。 “大王,可以开始了!” 吕不为挥了挥手,示意把昌灵君的三十七口家眷带上刑场。 没一会。 只见三十七名衣衫褴褛,满身血垢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的走上了刑台。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悲凉。 而随着这些人陆续站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前,气氛也愈发变的紧张了起来。 四周的百姓们瞬间变的鸦雀无声,只剩下风吹过刑场时的沙沙作响。 “大王,您是要亲自下令,还是由廷尉开口?” 吕不为问向身边的嬴楼。 “对于叛国者,寡人自当亲自下令行刑。” 嬴楼起身开口说道。 而说话的同时 脸上竟没有一丝不舍和难过,有的只是对于叛国者的愤怒。 “来人,将昌灵君的父族执行车裂,母族执行腰斩,其余人全部枭首示众。” “寡人要让大秦的百姓都看的清清楚楚,背叛秦国之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嬴楼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怒意。 就连马车里的华阳,都听出嬴楼是真的生气了。 而在场的所有人,就只有吕不为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 随着五个绳索陆续套在了昌灵君父亲的脖颈和四肢上。 年迈的老人这才流下了眼泪。 但并不是因为死亡将至,而是这叛国的罪名,让活了几十年的老人感到耻辱。 “我儿大罪,我死不足惜,秦人忠义之名,却毁于我手,我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老头子我教子无方,教子无方啊!” 老人扬天长啸,干枯的眼睛里满是血红色的泪水。 感谢各位大佬们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不同于无脑爽文,这本书很多剧情都要仔细雕琢,所以速度会慢一些! 我也希望这本书能有一个好成绩,能走的远一些! (本章完) 第82章 白起 第82章 白起 邢台上。 昌灵君的三十七口家眷,无一人向嬴楼求饶,也无一人为昌灵君脱罪。 就连八九岁的小娃娃都乖乖的站在父母身边,不哭不闹。 静静等待命运的结果。 “大王,可以开始了!” 吕不为坐在椅子上,嘴里轻描淡写的说道。 自揽书楼一别后。 嬴楼便知道这一天迟早是会来的。 轻轻呼出口中的浊气,强忍着内心的怒。 “昌灵君,因背叛大秦、勾结外敌、联合楚、唐、齐三国,以兵戈直指故土,犯下滔天大罪。今日,依秦律,剥夺其祖上秦人身份,并判其父族车裂之刑、判其母族腰斩之刑、三族其余人士判枭首之刑,以儆效尤。” “寡人希望昌灵君之事,能令尔等引以为戒。” “秦法如山,不容挑衅,任何胆敢背叛国家者、违背秦法者,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整个刑场内一片寂静,只有嬴楼的声音在回荡。 车裂、腰斩、枭首、弃市。 这让自知“罪孽深重”的老父亲,不打算反驳一句。 但是当听到剥夺祖上秦人的身份时,这位老人终于忍不住的哀嚎了起来。 “儿啊,你糊涂,你糊涂啊!你个逆子竟会犯下如此滔天的大罪,家门有伱实为不幸,我怎有脸去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啊” 这时。 五位行刑人同时扬起长鞭,朝着马匹抽打了过去。 嘶~~~的一声长鸣。 五匹马同时嘶吼,然后拉着绳子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绑在老人身上的粗麻绳瞬间绷紧。 而绳子上锋利的倒刺,深深地刺入老人的体内,紧紧的勾住他那枯瘦的躯干和脖颈。 随着马匹继续发力。 相对脆弱的头颅,一整颗便被直接扯了下来。 而喷血的脖子上,一节挂着几两碎肉的脊柱露在了外面。 四肢也被活生生的扯断。 甚至腹部都被撕裂,内脏和肠子流了一地,与泥土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呕~~~ 血腥味和残忍到极致的画面,让那些身娇肉贵的文官们,已经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胃里的黄水夹着隔夜的饭菜,不断地从嘴里涌出。 而处刑台旁的亭子里,瞬间臭气冲天。 就连吕不为都忍不住的捂住了鼻子。 而围观的人群中。 有人紧闭双眼,不忍目睹这残忍的一幕。 有人则面露惊恐之色,连连后退跑回了家中。 但还是有少数胆大的观众,却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发出兴奋的呼喊。 而他们可不管,被处罚之人到底是谁、犯了什么罪。 “继续!” 嬴楼的面色阴沉,细长的眼睛眯在一起,死死的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还是头一次见到大王如此的愤怒啊!” 一直盯着嬴楼的吕不为,始终没有发现他想看到的那丝异样。 终于。 叹了口气后,吕不为在心里暂时默认了三国伐秦,完全是出于昌灵君一人的手笔。 至于是为了荣华富贵、还是为了封侯拜相,只能再继续调查了。 回到刑场上。 因为嬴楼的命令,处刑的速度逐渐变快。 没过多久。 这里便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滚落一地的脑袋。有被拦腰斩断,始终不吭一声的妇女。 也有被砍下头颅示众的小孩。 甚至那五匹马,都开始喘起了粗气。 导致最后一个被车裂的人,在极度的痛苦中才慢慢的死去。 而就在同一时间。 远在楚国和齐国的交界处。 腰挂三国帅印,站在山头凝望秦国故土的昌灵君,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什么。 “父亲、母亲、还有我的孩儿和族人们,是我对不起你们!” 只见昌灵君朝着秦国的方向跪了下去,然后三拜叩首。 而他那苍老的脸上,也滑落了两行泪水。 “昌灵君阁下,项燕将军携中原绝兵已到营帐,等您前去商讨军情!” 传话的小兵站在十米之外,毕恭毕敬的说道。 丝毫没有因为昌灵君是秦国人,而有一丝怠慢。 “好,我这就去!” 转身从山头向下望去。 只见楚、齐两国的百万大军,井井有序的驻守在几十里外。 战旗猎猎,在微风中飘扬,每一面旗帜上都绣着各自的图腾。 而无数的旗帜下,则是连绵不绝的营帐,密密麻麻如同那蜂巢一般。 秦国,咸阳城。 待昌灵君的三十七口家眷全部被处刑后。 “白马错、史内腾、王贲听令!” 嬴楼缓步走到邢台之上,站在尸体堆旁,朝着下面的武将们喊道。 “大王,请吩咐!” 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稍作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小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然后面朝嬴楼单膝跪地。 “今日,大秦将举兵出征,为的是守护疆土,捍卫荣耀。” “白马错将军,寡人命你为先锋将军,统兵十万,从函谷出关,驻扎在关外正前方六十里外。” “史内腾将军,寡人命你为左将军,统兵八万,从北面出关,驻扎在关外北方四十里外。” “王贲将军,寡人命你为右将军,统兵八万,从南面出关,驻扎在关外南方四十里外。” 嬴楼挥起袖袍,声音洪亮而坚定。 目光所望之处,皆是大秦之王那不可撼动的威严。 “白马错、史内腾、王贲,领旨讨伐叛贼!” “愿誓死捍卫秦国疆土!” 台下单膝跪地的三人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充满了老秦人的那股豪情与壮志。 “各位将军,待得凯旋之日,我必亲自为你们庆功洗尘!” 此时的嬴楼气吞山河、震撼人心,言辞之间充满了自信和力量。 而台下。 文武百官,没人再觉得眼前的秦王,是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也不是那个一日就要昏睡十个时辰左右的垂死之人。 在这具瘦弱的身躯上,一些老臣们仿佛看到了被号称战神的上上代秦王的影子。 “大王,您似乎忘任命主将了!” 吕不为面露喜色,丝毫没有因为嬴楼展现出王的一面,而感到紧张和不安。 “哦,国相您觉得谁合适主将这个位置!” 嬴楼扫视了一圈吕不为身边的门客们。 虽然这其中有不少青年才俊,但能够担任主将的人选却是不多。 “白起,白大将军!臣认为,再也没有谁比白老将军更适合这个位置!”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吕不为竟没有推举自己座下的门客。 大家520别忘了看书啊 (本章完) 第83章 两难 第83章 两难 “白老将军嘛” 听闻此话,嬴楼透过冕旒上的珠帘,凝望起了下面站着的吕不为。 “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他为何不举荐自己的门客?”嬴楼在心里想道。 “大王,我前不久曾在武安邑拜见过白老将军,虽然白老将军年事已高,但依旧龙精虎猛,就算再入沙场也绝不逊色于年轻之时。” “而且白老将军自带兵以来便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生从未有过败绩,这一次对抗楚、唐、齐三国,这主将的位置除他以外,无人可以胜任!” 吕不为的这一番话下来。 让原本还想争夺主将位置的武官们,全都瞬间变的默不作声。 要知道在这天下间,绝无有一人敢和白起争夺大秦主将的位置。 哪怕是将近古稀之年。 这世间也无一人可配。 “此事再议,白老将军毕竟年事已高,而且武安邑距离咸阳万里之外,主将之事不可过多耽搁!” 嬴楼拒绝了吕不为的提议。 虽然没有说出具体的原因,但百官们全都知道。 那就是上一代秦王,曾废除了白起身为百将之首的职位。 导致白家军的人嘴上虽不说,但心中却早已不满。 哪怕白马错这些年来,在秦国军队中屡立战功、赏赐不断。 甚至刚还被封为了先锋将军。 但白家军的中下层军士,仍对秦王存有偏见。 不过好在白马错似乎对这事并不在意,依旧履行自己身为武将该有的职责。 “大王,白老将军明日便会来到咸阳城!” 吕不为嘴角一扬,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了一对玉珠子,盘了起来。 而他似乎也早就料到了嬴楼会这么说。 “吕、不、为!” 嬴楼咬着牙,强忍着怒气默默的念道。 在没有给当世秦王上奏前,便私自邀请白起来咸阳城,光凭这一点若换成其他人,早就够被斩十次了。 “好,明日寡人设宴,在麒麟殿宴请白老将军!” 嬴楼长袍一甩,脸色难看的朝着自己马车的方向走去。 “大王,起驾回宫!” 随着老太监操着破锣嗓子吼了一声后。 长长的车队,便从刑场离开,返回了阿房宫。 “好一个吕不为,寡人还真有些摸不清你到底想干什么!” 马车上。 嬴楼深呼吸了几口,平稳了一下心情后,摸着胸口的传国玉玺自语道。 回到麒麟殿后。 百官们继续赏乐、观舞。 而嬴楼则以身体不适为原因,回到了寝宫。 “来人,把宫中最好的美酒,给寡人拿来一坛。” 脱下厚重的黑水龙袍,嬴楼坐在床榻边上气喘吁吁的说道。 看来刚才的“远行”,已经让他的身体疲惫到了极点。 要不是有华太医那十二银针,和参杂了异果粉末的百石散,估计嬴楼此时早就睡着了。 “诺!” 虽然太监们并不清楚,从不喝酒的大王为何会这样。 但身为宫中奴仆,他们也不敢多问。 不一会。 一坛用玉石做成,大约十五斤左右重的美酒便被送了过来。 “全都出去!” 嬴楼冷着脸,光是这表情就吓得一众小太监们浑身打颤。 “诺!” 待整个寝宫只剩下嬴楼一人后。 嬴楼则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朝着酒坛走去。 解开酒盖。 整个屋子瞬间就弥漫出浓厚醇香的芬芳。光是在坛口边轻轻一闻,就让嬴楼微醺欲醉。 呼~~~ 只见嬴楼把纤细的双手抱在酒坛上,然后用出全身的力气试图将其抱起。 “真重啊,若换成金蝉的身体,就算是十倍的重量也应该不在话下吧。” 嬴楼的脸颊憋得通红,瘦弱的手臂颤抖个不停。 每一次的用力,都伴随着肌肉的抽搐和痉挛。 而脸上也布满了汗水,仿佛在三伏天的太阳下暴晒一般流个不停。 只是区区十五斤的酒坛,就差点要了嬴楼的半条命。 “寡人.知道,你们姜氏一族满门忠烈,而昌灵君也是寡人的肱骨之臣.” 嬴楼吃力的抱起酒坛,仰起头,朝着门外的天空开口说道。 “然而,今日之事,寡人愿意承担所有的一切.” “日后,待寡人重掌王权的那天,寡人定为姜氏一族以国礼重立祠堂、再建宗庙,而后亲自跪拜上香!” 气喘吁吁的说完这一席话后,只见嬴楼把坛中的美酒,全部洒向了地面。 祭奠今日死去的三十七口人。 呼~~呼~~ 做完这一切后。 嬴楼只觉得身体酸软,每一寸肌肉仿佛都撕裂了一般。 重新坐在床榻上。 嬴楼低着头,努力平复着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若按赵姬当日所说,这具身体是有够“残破”的。 闭上眼睛,而后平躺在床上。 嬴楼的身体已经消耗到了极限,按理说也应该可以入睡了。 但是。 过了半个时辰后。 嬴楼依旧精神抖擞,但仅仅只是精神清醒而已。 身体依旧疲惫不堪! “这,难不成又得靠安神汤入睡了?” 不一会。 “大王,老臣有罪!” 只见华太医跪在嬴楼的脚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 “华太医,你何罪之有?” 嬴楼不解的问道。 “大王,这十二针再配上百石散,寻常人至少三天三夜无法入睡,而大王您的身子骨‘特殊’,但也估计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 华太医原本是想说,嬴楼的身子骨孱弱,但为了自己的老命,还是改口换了“特殊”这个词。 “不是有安神汤吗?伱去给寡人熬制一碗!” 嬴楼皱了下眉头,然后开口说道。 “大王,这不行啊!” “百石散若何安神汤一起服用,会产生剧毒.” 听闻此话。 嬴楼差点就废了华太医的宫职。 但又一想,当初的确是自己说过:“吕相出现在咸阳城时,你无论用任何办法,都要唤醒寡人,不然废黜你秦国第一太医的名号!” “唉,罢了,罢了!” “给寡人准备一些吃食和茶水,顺便把这段时间的折子拿来!” 既然无法入睡,那便合理的安排时间吧。 至于金蝉那边,嬴楼想了想后,也并不是很担心。 毕竟就算走投无路了,李楹台还可以动用国运。 只是嬴楼不知道的是。 此时的南荒边境。 李楹台、小洛阳和昏迷中的金蝉,已被另外三四百人团团围住。 而那十几名唐军,也早已变成了尸体。 兄弟们,三江肯定是上不去了,估计过几天就会上架了,各位大佬们,上架第一天求支持,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84章 华阳再入寝宫 第84章 华阳再入寝宫 夜风吹过阿房宫。 入秋的秦国,到了傍晚还是稍许有点凉意。 而此时的嬴楼正披着一件鹿皮,端坐在桌案前。 一边喝着加了盐、姜、椒、蜂蜜煎制而成的茶水。 一边批阅着积压了十多天的奏折。 “好一个吕不为啊!虽一年没回朝堂,但手底下的人提拔的倒是不少,未鞅告病后,廷尉一职居然让年纪轻轻的李斯接任!” 嬴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仅仅半年时间,吕不为座下的数位门客,便已经在秦国身居要职。 不但有监管全国司法的廷尉一职,甚至就连驻守北方的大营中也安排军职。 按现在这情况来看,前有吕不为狼子野心,后有赵姬和嬴启虎视眈眈。 甚至一些嬴氏宗族,也纷纷悄悄的投靠了嬴启。 “看来寡人坐下的龙椅有些发烫啊!” 站起身子,嬴楼伸了个懒腰来到了阁楼的露台边。 忽然。 揽书楼里那忽暗忽明的灯光,引起了嬴楼的注意。 “全都退下!” 嬴楼瞪了一眼寝宫内忙忙碌碌的小太监们,然后呵斥道。 “诺!” 待小太监全都退走后。 只见揽书楼的楼顶上,一只黑色的飞禽借着夜色掩盖,嗖的一下就飞到了嬴楼身边。 啾~~啾~~ 摸约两拃长,通体黝黑的隼鸟,用着尖锐的爪子抓在扶台上。 两个圆形的瞳孔一张一缩,扭着脑袋盯着嬴楼看去。 而它的右腿上,则绑着一块红色的薄布。 “红色,看来是李信的消息!” 嬴楼扯下黑隼脚上的红布,展开后念了起来。 “大王,臣已快到大秦边境,不久便可进入唐国领地,不过听闻唐国几日前已关闭国门、封锁了边境线,所有人不得出入,就连商队都不许通行,除非拿到通关文牒才可!” 看着红布上一行行的密语,嬴楼的眼神也变的越来越锐利。 封锁边境线,关闭国门,停止贸易! 就算是三国伐秦,也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才对啊。 而且楚、齐两国,也没听说有如此大的动静。 “难不成是唐国内部出了问题?” 嬴楼一脸凝重的坐回桌案前,用两人才懂的密语,在白布上写下九个大字:“设法通关,速去长安城!” 把白布重新绑回黑隼的脚上后。 只见这只可日行三千里来自边外的黑隼,便挥动着翅膀,瞬间消失在了阿房宫的上空。 朝着大秦边境的方向飞去。 劳碌了一天的嬴楼,虽然依旧毫无困意,但身体却已经快到极限了。 在吹灭案桌上油灯后,便躺回了黑水龙榻上,思考起明天宴请白起将军时该如何准备。 要知道白起在秦军中的威望无人可比。 虽然被贬到武安邑,并且多年都未领兵出战,但依旧稳坐七国名将之首的位置。 若让他重握兵权,并且与吕不为合谋,这秦国或许真的要换姓了也说不准。 “大王,臣妾找您有事商量!” 突然。 华阳出现在了寝宫的门口。 只不过这一次,她不像以往常那般只穿了一件透明的薄纱,而是穿着王后专属的龙后袍。 “进来吧!” 嬴楼轻轻的开口说道,而大致也猜出了华阳的来意。如今的华阳已怀有龙种,陇关士族可以说是和嬴楼拴在了一根绳上。 今日吕不为突然回到咸阳城,不但借秦王之手杀了昌灵君三十七口家眷。 而且还在未奏明的情况下,便私自邀请白起入宫。 这种情况,陇关势力定不会让吕不为胡来。 “大王,明日宴请白起将军,您准备怎么做?” 有了身孕的华阳,再也不用惦记嬴楼的身体。 居然端庄的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白老将军一生从无败绩,虽然年事已高但为了三国伐秦的事也是煞费了苦心,这主将一职我看非他莫属!” 刚躺下没多久的嬴楼又重新坐了起来,试探性的朝着华阳说道。 “大王,先不说年岁的问题,今日在麒麟殿,吕不为竟打起了秦岭龙脉的主意,大王您难道会不知道这事情的重要性吗?” “您就不担心白起和吕不为合谋吗?若这两人合谋,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军中,您的王威将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挑衅!” 华阳皱起了眉头。 嬴楼虽然身体孱弱,但她清楚,这具病恹恹的躯体下,并不是看到的那般不简单。 甚至华阳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这位随时可能驾崩的秦王,一定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而这件事情,足以搅动秦国这面看似平静,但却暗涛汹涌的湖水。 “华阳,你现在已怀有龙种,我和你们陇关士族便是一家人了!” 嬴楼突然画风一变,用着深情的眼神看着华阳说道。 “大王,臣妾本就和您是一家人!” 这措不及防的温柔,让华阳一愣,但很快便又回过了神来。 “我问你,若吕不为真想让大秦改姓,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会是谁?” 嬴楼继续问道。 “肯定是大王您啊!” 华阳此话一出,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便立马又改口道。 “您是说嬴氏宗族?” 听闻这话,嬴楼没有多语。 看来华阳的政治嗅觉的确不错。 在秦国,所有人都知道嬴楼无子嗣,并且命不久矣。 所以惦记嬴楼屁股下的王位,可不止吕不为一个人。 嬴启便是其中之一,而且在嬴氏之人中,也绝不会只有嬴启一个。 至于还有谁,那就要看明天谁最先沉不住气了。 虽然嬴楼的才智完全不亚于历代秦王,甚至比起上上代号称战神的秦昭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奈何这身体实在太差,一天能活动的时间又短。 导致这么些年来,手里的王权被一一蚕食。 现在就连大秦龙脉,都被吕不为惦记上了。 而若不是这一身的国运为历代之最,估计早就成为一具枯骨,躺在陵寝之中了。 “大王,明日朝堂上,我陇关士族向您推举一人!” 华阳突然开口。 但没有用自己的名义举荐,而是以陇关士族。 这其中的意味,恐怕不言而喻。 “好!” 出乎华阳的意料,嬴楼连是谁都没有询问,而是直接答应了下来。 兄弟们,这几章承前启后,请各位耐心一点 (本章完) 第85章 白起和吕不为,负荆请罪 第85章 白起和吕不为,负荆请罪 “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不打扰大王您休息了!” 不得不说,这怀了孕的女人变化是真的大。 此时的华阳,不但对嬴楼的身体再也没有了想法,也不似以前那般饥渴。 甚至就连多看一眼也不愿意。 在华阳走后,嬴楼又独自一人躺在空旷的床上。 虽然依旧睡不着,但却闭起眼睛冥想了起来。 不光在思考起了金蝉和李楹台那边,关于入长安,杀太子,废旧王,立新王的事。 甚至还模拟起了,关于大秦的权利纷争和三国伐秦的事情。 总之这一夜,嬴楼虽无眠,但也没闲着。 就这样。 直到第一抹太阳照亮阿房宫,小太监们端着玉盆、毛巾、早膳来到了寝宫。 嬴楼这才起床洗漱、更衣。 经过一夜的折腾后,嬴楼已有了一丝困意。 而此时的另一边。 白起将军却早已来到了咸阳城,并且就在国相府上和吕不为同进早餐。 “白老将军,这咸阳的膳食,您是否怀念?” 吕不为手握一根羊腿,一边大口的朵颐,一边朝着对面的人问道。 “哈哈,老夫虽在武安邑多年,但府中的厨子却都是来自于咸阳,边陲的饭我吃不惯!” 一位白须垂腰身着素衣的老人,爽朗的大笑着。 洪亮如钟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国相府。 而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正是令中原六国闻风丧胆、谈之色变,被天下称为人屠的白起大将军。 白起大将军虽然年岁已高,但却丝毫没有老态。 他的身姿如同山岳般高大挺拔,仿佛岁月只染白了他的胡须和束发。 因为年轻时久战沙场,他的皮肤被风沙和阳光磨砺的有些粗糙,一身的阳刚之气,就连正值壮年的吕不为都略逊一筹。 而在他的身旁,立着一柄两米多长重达百斤以上的大刀。 刀身斜斜地插入土中,一半埋藏在坚硬的泥土之下,一半裸露在空气之中。 仿佛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肃杀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哈哈,以您的身份,何必偏居在武安小邑,想回咸阳您随时可回!” 吕不为连嬴楼提都没提,便擅自推翻了先王所下的王旨。 “吕国相,您这是让我抗旨了?” 白起端起一碗烈酒,缓缓的放在嘴边,饮之。 只是那看向前方的冷冽眼神,就算是大秦国相的吕不为,都感受到了渗人凉意。 “白老将军,是我疏忽了,不过您这份忠心,是忠于大秦呢?还是忠于嬴氏呢?” 吕不为放下手中的羊腿,从怀里拿出一对玉蟾蜍,放在手中盘了起来。 然后缓缓说道。 “哈哈,国相这话倒有点意思!” 白起也没正面回答,只是把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哈哈!痛快!这咸阳城的酒,果然比我那小小的武安要烈的多!” 放下酒碗,白起大笑着说道。 “白老将军,对抗三国的主将,依我看除了您外,大秦再无一人可配这统兵的虎符。” “哼,那是自然,区区楚唐齐的合纵而已,老夫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听白起这话,似乎主将这个位置,已经是他的手中物了一般。“不过听传闻,这一次统领楚军的大将为项燕,而且他还从楚国带来了一柄中原绝兵!不知大王是否会把宫中的那柄也借给您用?” 吕不为捋着胡须,颇有意味的问道。 “呵,没戏,老夫年轻时随昭王征战天下,连那柄绝兵见都没见过,嬴楼这小子更是不可能让它现在离开秦王宫。” “而且这中原绝兵那玩意,也不是说用就能用的,昭王赏赐我的那柄鱼腹,我用它切菜都嫌费劲,还不如我的刀好使!” 白起在说这话的同时,还摸了摸身旁插在地上的大刀。 似乎在他的眼里,这柄伴随自己杀敌无数的“老友”,抵得过所有的中原绝兵。 “.” 吕不为没有说话,只是眯起了眼睛,思考起了一些事情。 “白老将军,等会到了麒麟殿,若你坐上了这主将之位,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后,吕不为率先打破了沉默。 “国相放心,只要是我白起答应的事情,便绝对会信守承诺。” “更何况,大秦以一国之力讨伐楚、唐、齐三国联军,你求的那件事也不算什么,等会老夫便在麒麟殿上提出。” 白起犹豫都没犹豫一下,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感谢白老将军!” 虽然吕不为的官职已是秦国一人之下,但他还是双手作揖,低头恭敬的说道。 “国相,老夫有些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国相的位置,伱还不满足吗?” 白起挺直着腰板,朝着他面前低下头的吕不为问道。 “自然是为了大秦能一统中原!” 吕不为起身,面向中原天子所在的方向,用着他那深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自信的说道。 “哈哈,好一个一统中原,若昭王陛下能多活二十年,老夫定能陪他完成这天下豪杰们共有的心愿。” 看着吕不为的眼神,白起恍惚之间居然看到了上上代秦王的影子。 而后,在两人用过早膳没过多久。 李斯便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国相大人、白老将军,是时候该出发前往麒麟殿了!” “好,白老将军,请!” 吕不为伸手,示意白起走在自己的前面。 “不急,敢问国相府是否有荆棘?” 白起摸着自己的胡须,不急不慢的问道。 “荆棘?您要这东西作甚?” 吕不为和李斯两人同时问道。 “哈哈,老夫无旨进入咸阳城,那便是有罪!” “既然这样,不如效仿一下我那远在赵国的老朋友,向咱们年轻的大王请罪!” 白起说完,便脱下自己的上衣,然后系于腰间。 露出满是刀疤剑痕,象征军功荣耀的肌肉。 “哈哈,白老将军倒是玩心不小啊!” 吕不为大笑了几声,然后便招呼下人去后院取来了一箩筐的荆棘,任白起挑选。 只不过用“玩心”这个词,来形容向秦王请罪之事。 倒是让一旁的李斯看到了国相的狂妄。 努力存稿中,上架第一天争取爆发,马上就会回到金蝉的主线上 (本章完) 第86章 白起的要求;终是让嬴楼等到了 第86章 白起的要求;终是让嬴楼等到了 “大人,您看这些荆棘够吗?” 国相府的大管家,命下人抬着两大箩筐的荆棘条来到了白起三人的面前。 “胡闹,随便拿一两根应付一下就行了,何必需要这么多!” 吕不为瞪了一眼自己府中的管家,呵斥了一句。 “不碍事,不碍事,老夫甚至觉得有点少了!” 白起倒是不以为意,直接伸出满是粗茧的大手,紧紧的抓在了荆棘条上,直接背在了赤裸的背后。 然后还命令下人,用粗绳把这些荆棘与自己的身子牢牢地捆上几圈。 而荆棘的尖刺,瞬间便刮破背上的皮肉,流出了丝丝血迹。 “走,出发麒麟殿,面见大王。” 白起大吼一声,没有选择坐上马车,而是用脚一步步朝着麒麟殿的方向走去。 “哈哈,不愧是白老将军。” “李斯,你去通知百官,让所有人都跟在白老将军的身后,我们一起徒步面见大王。” 说完。 吕不为便迈开脚步,紧跟在白起的身后朝前走去。 而一个时辰后。 阿房宫,麒麟殿上。 “罪臣白起,无诏入城,请大王治罪!” 白起单膝下跪,面朝龙椅上坐着的嬴楼大声喊道。 慷锵有力的声音,震的一些娇弱文臣的耳朵嗡嗡作响。 “白老将军,您背上的是.?” 看着台下赤裸着上半身,背着至少几十斤荆棘条的白起,嬴楼并没有让对方先起身,而是开口问道。 “大王,老臣有罪,望您责罚!” “责罚?抗先王旨意擅入咸阳城,你是想让寡人砍了你吗?” 虽然嬴楼说的轻描淡写。 但此话一出,大殿内许多的官员立马跪地,朝着嬴楼为白起求情。 “大王,白老将军为国操心,如今楚、唐、齐三国伐秦,白老将军也是心系大秦,望大王开恩啊!” “大王开恩啊” 仔细看去,嬴楼便发现替白起求情的人,除了几个军中的老将外,基本上都是吕不为的门客。 “大王,等灭了三国联军后,这颗头老臣自当双手奉上!” 白起抬起脑袋,用着不可置疑的口吻朝着嬴楼说道。 “三国伐秦,联军百万以上,老将军这么自信寡人会把这主将的位置,交到伱的手上吗?” 嬴楼从龙椅上站起,无视众臣的祈求。 “大王,这主将一职,有谁配和我争吗?” 白起的自信不是凭空而来,几十年的不败战绩让他有自傲的本钱,哪怕年龄已近古稀。 “大王,陇关王家军王翦请命,不破三国联军,此生不回关内。” 突然。 一个年过四旬,身材高大且不逊于白起的男人站了出来。 他的眉宇间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但深邃的眼神却好似能洞察人心,沉稳而又神秘。 而虽为武将,但也智慧超群。 此人便是昨夜华阳所要推举之人。 也是陇关军阀中,自白起之后,屡立战功无数的王翦大将军。 随着王翦的自荐,朝堂上顿时哗然一片。 就连吕不为都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敢和白起争夺这主将的位置。 “白起、王翦,你们当我嬴氏族人不存在了吗?” “大王,嬴荡、赢疾,请命带兵讨伐楚、唐、齐!” 这一下,麒麟殿变的更热闹了。 不但吕不为和陇关士族出来争夺兵权,就连一向低调的嬴氏宗族也打算分一口肉。 果然,自古以来这战争便是拢权夺势的最好时机。 “大王,白将军一生无败,是最适合主将一职.”“不对,白老将军年事已高,而且多年未曾领兵,我看王翦将军才更适合” “胡说,论排兵布阵谁比得上赢疾将军,论骁勇善战谁又比得上天生神力的嬴荡将军.” 三方的势力,在麒麟殿内争吵不休。 就连一向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国相吕不为,此刻都闭上了眼睛,微微皱起了眉头。 嬴荡、嬴疾的出现,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陇关士族这横插一手,倒是有些始料未及。 “陇关士族与我争夺兵符,这再明显不过的用意,难道是.” 吕不为突然睁开眼睛,望向了在一旁端坐着的华阳,然后又朝着对方的肚子看去。 “这几日貌似没有华阳夜闯大王寝宫的消息,莫不是.,华阳怀上了龙种?” 吕不为瞬间就想明白了,若是华阳真的怀上了龙种,那么陇关士族必定会站在嬴楼这边。 “呵呵,以为这就能阻止我吗?” 吕不为轻哼一声,然后朝着白起使去了一个眼神。 “哼,狡猾的家伙!” 白起轻哼一声,然后便站起身子,把后背的荆棘洒落一地。 “都给老夫闭嘴!” 白起这一嗓子喊出,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浓浓的杀伐之气,让殿内的人好像置身在了血腥的战场上一般。 甚至一些缺少阳刚之气的小太监们,吓的原地失禁昏厥了过去。 这一刻。 当年那个一战坑杀四十万敌军的人屠白起,仿佛又回来了。 “大王,老夫请命!” 短短几个字,再次表明了白起的态度。 “哦,白将军虽从未有过败绩,但这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三国伐秦关乎整个大秦的存亡,寡人为何信你?” 一向身体虚弱的嬴楼,此时却依旧面不改色,这倒是让下面的大臣们感到惊讶。 “老夫若战败,不单奉上项上人头,并且交出秦昭王所赐的白家军虎符!” 此话一出,殿内瞬间又交头接耳了起来。 “好,白将军的决心,寡人已知!” “王翦、嬴荡、嬴疾,你三人是否还要争这主将之位?” 嬴楼猛拍了一下扶手,朝着下方的另外三人问道。 “臣,不敢!” 三人齐齐跪地,同时低头喊道。 “白起听令,寡人封你为三军主将,统领五十五万大军,务必荡平楚、唐、齐三国,震我大秦虎威!” “王翦、嬴荡、嬴疾各领兵八万,随白起大将军一同出征!” 嬴楼用着不可反驳的气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达王旨。 “臣等遵旨!愿为秦国统一大业竭尽全力!” 台下四人纷纷跪地。 “大王,老将还有一事相求!” 白起突然说道。 感谢:蘇伊士,大佬的四张月票。 感谢:leonardowon,大佬的四张月票。 感谢:请道友赴死,大佬的三张月票。 感谢:sabeaute,大佬的三张月票。 感谢:冰阳灵,大佬的三张月票。 感谢:假的,大佬的三张月票。 感谢:无无酱,大佬的三张月票。 感谢:星_星的星空,大佬的三张月票。 (本章完) 87.第87章 你娘叫什么? 第87章 你娘叫什么? “说!” “三国伐秦,均带了一丝国运,望大王能在函谷外,同样为大秦布下国运!” 白起抬头说道。 而在场深知国运为何物的几个人,瞬间全都在心中一惊。 这些人很清楚,若是以嬴楼这副身躯去动用国运的话,那么秦王便随时便有了驾崩的可能。 殿内突然又沉默了起来。 吕不为、白起还有暗处的几个人,全都同时望向了嬴楼。 “好,这是自然!” “待楚、唐、齐三国兵临函谷关下,寡人自会布下国运,为我大秦将士助威!” 虽然嬴楼表面毫无波澜,但内心却狂喜不止。 因为这句话,终是让自己等到了。 “宴起,乐师奏乐!” 随着老太监的一声吼。 秦乐绕梁环绕,一盘盘美食佳肴也陆陆续续的从外端了进来。 就在嬴楼准备举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时。 突然。 十二银针和百石散的效果从身上撤去,就像是十天十夜没睡觉一样,滔天的困意瞬间席卷全身。 扑通。 嬴楼的酒杯滚落在地,眼皮慢慢的合下,四肢也变的不受控制。 “大王这是睡着了,睡着了,不是中毒,也不是驾崩”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嬴楼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华太医在下方的人群中喊道。 “这是哪?” 同一时间,万里之外。 昏迷了一天一夜的金蝉突然睁眼。 “大哥哥、金蝉,你终于醒了!” 一个四处透风、破烂不堪的房内。 只见金蝉躺在一张草席上,而小洛阳和李楹台,则一人拿着一块沾湿的破布,为金蝉擦拭脸上和身体的污垢。 “这是在哪?那几个唐军怎么样了?” 金蝉坐起身子,环视了四周一圈。 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道观,不但杂草横生、供桌被推翻,就连远处的三清像都被砸了个稀烂。 “他们被杀了,果然和你猜的一样,父王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到长安!” 听到金蝉的话,李楹台难过的低下头,两只小手用力的攥紧破布,沮丧的开口说道。 当日在金蝉晕倒后。 李楹台便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并且亮明了自己唐国第八十七任太子的身份。 但谁知。 这个身份不但没有让这几名唐兵停下攻击,反而让他们变得更加丧心病狂。 “李存孝将军说了,只要砍下李楹台的脑袋,挖出金凤玺,就赏赐黄金千两、良田百亩!” 看到唐国的军人居然能对自己说出这种话,李楹台瞬间怒火中烧,拿起珠云唐剑便杀了过去。 但可惜不借助国运的李楹台,双拳始终难敌四手。 很快胳膊上就被割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不过也就是这个时候,从南荒境内的另一个方向,大约三四百人,他们骑着快马直接把几人团团围住。 而这些人的首领,只问了李楹台一句话后。 便拔刀直接杀了这几个唐军。 “他们问你什么了?” 金蝉好奇的问道。 “他们就问我是不是李楹台,普渡贤师是不是我杀死的?” 在说这话的同时,李楹台的眼神飘忽、左右闪躲。 “伱承认了?” 光看这不好意思的样子,金蝉大致就猜出来了。 “当时情况紧急,我看这帮人好像和普渡贤师有仇,便就承认了下来。” “只不过昨晚被他们的首领识破了,不得不说出普渡贤师是被你杀的。” 李楹台立马又做出了解释。 “.” 三四百人组成的队伍,并且各个训练有素,不但认识李楹台的身份,而且还和普渡贤师有仇。 金蝉摸着下巴,把几个线索揉合在了一起分析。“难道是暗字营?” 很快,金蝉便初步得出了一个结论。 “大哥哥,给!” 就在金蝉刚准备开口时,只见小洛阳已经从包裹里拿出了,白陶死前留下的暗字营令牌。 “真聪明!” 金蝉摸了摸小洛阳的脑袋,便把令牌接了过来。 看来这小丫头也已经猜到了,这些人大概率就是之前困在南荒的暗字营。 只不过。 虽然白陶死前说过,暗字营的人只要见到这枚令牌,便会誓死追随。 但手里的这玩意到底有没有用,金蝉也不能确定。 沙、沙、沙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既然醒了就说说吧,普渡贤师真的是你杀的?而且这鱼腹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大门推开。 三位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男人走了进来。 中间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手里还握着金蝉的鱼腹剑。 而这伙人颧骨较高,鼻梁挺直,眼睛深邃,完全是一副标准的老秦人面相,大概率就是暗字营跑不了了。 “秦剑出鞘,远绝河山而争他人国都!” 金蝉如法炮制,和当初见到红良玉时一样,说出了白家军暗字营的暗语。 “虎狼.之师,威如.震雷,势如奔马,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三人虽然一愣,但还是没有片刻犹豫,便说出了下半句。 “您是?” “秦国王室,这是白陶死前交给我的!” 金蝉从怀里掏出了令牌。 果然如白陶所说。 这三人在见到令牌的第一瞬间,便迅速单膝跪地。 “大人!” “起来吧,此地并非大秦国土,无需在意这些繁荣缛节,而且我还有些事情想问你们。” 金蝉说完便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满的泥土。 接下来,金蝉大致说了下公子镇当时发生的一切,还有欢喜城和小西天的事情。 只不过在很多地方上,金蝉都做了隐瞒。 不过就算这样,也让这些暗字营的家伙们心生敬佩。 十万唐军和暗字营十三年都没杀掉的普渡贤师,居然最后死在了眼前这位秦国王室的手里。 “大人,此人便是唐国前太子,你看怎么处理?” 白陶死后,这位名为苏去疾的人,变成了暗字营的首领。 “留着!” 金蝉知道,当初暗字营的人就是为了刺杀李楹台,才随着唐军进入了南荒。 如今普渡贤师已死,他们又顺利离开了南荒。 十三年前的刺杀任务,也该继续执行了。 只不过现在的李楹台,爹不疼,娘还不知道爱不爱,根本没有刺杀的必要。 更何况,金蝉还打算让李楹台登上那大唐的王座。 “对了楹台,你娘叫什么?” 金蝉突然扭头,朝着紧张兮兮的李楹台问道。 感谢:阿瓦达肯麻瓜,大佬打赏的8000起点币。 感谢:冰阳灵,大佬打赏的6800起点币。 感谢:苏格拉底蕴,大佬打赏的1600起点币。 感谢:leonardowon,大佬打赏的1600起点币。 感谢:书友20230513112624328,大佬打赏的1300起点币。 感谢:书友20230106152635257,大佬打赏的1100起点币。 感谢:蘇伊士,大佬打赏的900起点币。 感谢:无无酱,大佬打赏的900起点币。 感谢各位大大的支持,还有很多没写到的,但依旧非常的感谢。 继续码字,继续存稿,争取后天爆发一波大的 (本章完) 第88章 逆水行尸 第88章 逆水行尸 “我娘?” 李楹台秀眉轻皱,她不明白金蝉这是要做什么。 “是的,你娘,越详细越好!” 金蝉很认真的说道。 “我娘姓武,单名一个丽字,原是长安五味十字人士,我离开大唐前是唐王的嫔妃,现在估计” 李楹台没敢想下去,自己如今已不是太子,甚至还要被唐王砍头,挖掉身上的金凤玺。 至于母亲现在的处境,估计也不会很好,就连是否还活着都不清楚。 “苏去疾,你现在带着暗字营的兄弟,五人一小队,分开前往长安城,然后调查一下楹台母亲的现状。” “如果她还活着,并且处境不怎么样,便告诉她楹台已回大唐境内,让她提前做好准备,至于细节什么都不要说。” “不过,若武妃依旧被唐王宠爱深居宫中,那么你们就按兵不动,等我到了长安后再另做打算。” 从李信的信中,金蝉得知如今大唐的内部已经出现了问题。 与其四百多人乌泱泱的同时行动,不如化整为零,各自分头前往长安。 “遵命!” 苏去疾倒是比白陶听话的多,对于金蝉的命令,连问都不问便应了下来。 而且暗字营的执行力也很强。 从金蝉交代完这些事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原本挤满了人的破旧道观,瞬间就变得空空如也,若仔细听,还能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马匹声。 “金蝉,伱居然是王室的人?” 今天还是李楹台头一次听到金蝉公布自己的身份。 “乱吹的,不然唬不住他们!” 金蝉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停留,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呵,我才不信呢!” “不过,你若想让我娘帮上什么忙的话,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李楹台不傻,从刚才金蝉的话里大致也猜出了一二。 母亲的家族虽不算贫穷,但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人家。 在这场大唐权力巅峰的争夺中,肯定帮不上任何忙的。 “楹台,十三年了,你可别小瞧这十三年!” 当年能在后宫中独受唐王宠爱,并且还能把年幼的李楹台送入军队,让尉迟将军死心塌地舍命保护的女人。 金蝉怎么想,都觉得这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走吧,我们也该出发了!” 金蝉拿起地上的行李,扫视了一圈这个破旧的道观后,便走向了屋外。 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下起了秋雨。 虽不大,但绵绵不绝。 而从普渡教顺来的马匹和马车,依旧好好的栓在院内。 金蝉随手拿起苏去疾留下的一顶蓑笠戴在头上,然后便跨上马。 待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也坐上马车后,便启程出发。 不过按李楹台所说,如今前往长安的大路上,全是大唐的军队。 为了不发生意外状况,金蝉想了想后,还是选择了另一条需要翻山的小路。 虽然山并不算很高,但总归没有大路平整。 就这样。 三人走了整整一天,直到太阳落山,才刚刚翻过小山。 筑起过夜和做饭用的篝火后,金蝉便等着李楹台从河边捞鱼回来下锅。 “不,不好了” 突然。 只见李楹台脸色煞白,一路飞奔朝着金蝉的方向跑来。 “发什么了?” 金蝉抽出鱼腹,心想:难不成是唐军也走了小路? “尸体,好多尸体。” 李楹台俯下身子,两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说道。 而她的身上,也早已被恐惧的汗水浸湿。“尸体?你在南荒见的还少吗?” 金蝉觉得有些奇怪,光是那用人堆砌而成的天路,就足够骇人听闻的了。 而中原这种地方,处处都是浩然正气。 也没有像普渡贤师这样的人存在,到底会有什么可怕的。 “不一样,不一样,我.” “你自己去看下就知道了!” 李楹台抱着小洛阳,结结巴巴的说道。 “奇怪了!” 金蝉放下手中的柴火,起身便朝着河边走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 金蝉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瞪大的双眼顺着河流向下看去。 只见流向山下的小河里。 一具具尸体逆流而上,接连不断就好似永无止境一般。 而这些尸体全都被砸烂了脸,肚子也被掏的一干二净。 内脏、眼球、牙齿、舌头塞进了嘴里,被诡异的绿色火焰炙烤着。 尸体的额头,四肢,均贴上了黄底红字的符箓。 最奇怪的是,这些尸体全都被剃干净了头发,烫上了戒疤。 就和那些寺庙里的和尚们一模一样。 “逆水行尸!” 金蝉想起了自己曾在揽书楼内看到的文献。 但书卷上记载的“逆水行尸”也没说过是和尚啊! “赶路!” 回到篝火边。 拉起肚子咕咕叫的小洛阳,和脸色发白的李楹台,金蝉便打算连夜赶路。 只不过天黑后,下山的路就变的异常难走。 金蝉在前方牵着马,小心翼翼的探路。 直到一夜过后,太阳再次升起。 几人才走到了半山腰。 因为清晨的山间比较潮湿,四周居然升起了白雾。 慢慢的,这些白雾越来越浓。 “都小心点!” 因为听力异于常人的原因,金蝉模糊的听到了浓雾里,有一群群细微的脚步声。 这些人的脚步很轻,而且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和正常人走路的方式不太一样。 既有规律又有节奏。 没一会。 马车的四周,至少已经围满了百来号人。 感觉脚步声越来越密,并且声音还越来越小。 金蝉一手牵住躁动的马匹,一手掏出腰间的鱼腹。 此时的浓雾越来越大,就连近在咫尺的马车都变得有些朦胧了。 车里。 李楹台紧紧的把小洛阳护在身下,手里握着珠云唐剑,眼珠子则来回转动,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连一丝都不敢马虎。 突然。 毫无征兆,只听啪的一下,在金蝉的身后,一双凄白的大手破开浓雾,紧紧的掐住了金蝉的脖子。 这双手似乎没有温度,冷的有些渗人。 但是这力气却大的出奇。 仅仅一个瞬间,金蝉便觉得喉管好像被捏断了。 (本章完) 第89章 青檀 第89章 青檀 叮铃铃~~叮铃铃~~ “本道爷我,最讨厌的就是那帮死秃驴,穿着他们的破衣服,死了也是活该!” 不远处的浓雾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清脆的铜铃声。 而伴随铜铃声的,还有一道苍老、沙哑,就像是一头被割了喉管的公鸡,发出的叫声一样。 “秃驴?” 断了脖子的金蝉,猛然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正是从普渡教随便找来的僧衣! 不过只是因为一件僧衣就杀人,这老头肯定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嘿嘿,这轿子里貌似还有两个灵光的小娘们,等会先弄怀孕,过几天再剁了做成怨鬼!” 老头的脚步越来越近,而假死躺在地上的金蝉,也悄默默的握住了鱼腹。 突然,清脆的铜铃声戛然而止。 “动手!” 只见金蝉在心里大喊一声,然后瞬间从地上爬起,两手握着鱼腹就朝着浓雾里模糊的影子捅了过去。 扑哧一声。 剑刃刺进了肉体,但是当金蝉准备再捅的更深一点时。 忽然。 两只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巨大的握力让金蝉动弹不得。 扭头望去,只见刚才掐断自己脖子的,竟然就是之前见过的逆水行尸。 血刺呼啦的烂脸,对着金蝉一动不动。 尸体的额头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箓,内脏同样被挖空,叼在了嘴里。 “中原腹地居然能见到邪祟、妖魔?” 金蝉松开握着鱼腹的右手,然后用左手接住。 刷~刷~ 两道银光划过,逆水行尸便被斩去了手腕和脑袋。 “什么鬼东西,没死就算了,居然把道爷我的小鬼当成萝卜砍?” 之前被金蝉捅了一刀的老道,已经趁机躲回了浓雾里。 叮铃铃~~叮铃铃~~ 只听铜铃声疯狂的响起。 而四周一群群的行尸,把嘴里的内脏吐在地上后,便朝着马车这边靠拢。 “呼,没办法了!” 老道的铜铃已经没了声响,看样子是已经逃远了。 无奈之下,金蝉便只能先去解决这些古怪的行尸了。 这些尸体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可怕吓人,力气也出奇的大。 但却行动迟缓而且没有智力,只要砍下了脑袋就能将其杀死。 就这样。 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 金蝉在受了一点点小伤后,顺利的砍下了这一百多个脑袋。 “这帮家伙生前都是饿死鬼吗?怎么逮住人就咬。” 捂着正在愈合的半拉子脑袋,金蝉把鱼腹上挂着的肉片甩到了地上。 而随着尸体全部倒地后,白雾也逐渐散开。 清晨的阳光,重新照亮了大山。 “金蝉,你没事吧!” 看到外面恢复了正常,李楹台便掀开车帘,寻找着金蝉的身影。 只不过遍地的脑袋和尸体,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 “有人用邪术操作了尸体!” 随着最后一块肉长出后,金蝉这才转过了身子。 本以为只要到了中原,就不会遇见这种歪门邪道,但谁知才走出南荒不到百里,却又碰到了这种烂事。 金蝉摇了摇头走向了不远处的小溪,在把身上的血垢洗干净后,便继续出发前进。 至于那个受了伤的老道,估计已经躲起来去疗伤了。 下山的路很顺利,没再遇见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面大约二百里,有一个小城镇是尉迟叔叔的故乡,十三年前他曾带我去过!” “路过小镇后,再向北走五百里就可汇入官道,到时候沿途的驿站、村镇也会多了不少,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抵达长安了!” 李楹台心神不宁的朝着西北方向指了指。 “大姐姐,你怎么了?”小洛阳最先发现了李楹台的异状,揪了揪对方的袖口关心的问了起来。 “没事,只是突然想起,刚才那老头的声音有些耳熟!” 李楹台眉心微微动了动,低头沉思了起来。 “是在南荒听过,还是在长安?” 金蝉坐在马背上转过身好奇的问道。 “不是南荒,是在大明宫,不过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可能是我听岔了吧!” 李楹台想了想后,有些犹豫的回答道。 “大明宫内吗?” 金蝉轻轻低喃了一句。 按理说中原七国的王室,只会接见一些正统的道门修士。 像这种歪魔邪道根本连京城的大门都进不去,就更别提去面见一国之王了。 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太阳准备落山,几人才抵达尉迟将军的故乡。 “不可多做停留,准备一些物资后,我们便速速离开!” 因为之前从普渡教顺来的物资,在金蝉昏迷的期间,已经被暗字营的人分了个七七八八。 除了些钱财外,其余的东西都被一扫而空。 而前方的路直到汇入官道前,便再无村镇,这个小镇也就成了最后的补给。 走进小镇。 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下几缕血红色的光线。 只见整个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刮过的风,带着丝许寒意,吹过屋舍和残破的围墙。 小镇里,一片死寂。 只有金蝉他们的马匹踏地和车轮碾过的声音。 “不对劲,金蝉!” 李楹台神情变得有些紧张。 十三年前这里还是欣欣向荣,就算太阳落山,小镇里的居民也会点起篝火,然后载歌载舞、把酒言欢。 “嗯!” 金蝉轻应了一声,抽出了鱼腹。 “敢捅伤本道爷,今儿就把男的炼成丹,女的做成怨鬼!” “嘿嘿,这怀孕时死去的女子怨气最重,运气好还能遇见一尸二怨,车里的两个小雏儿,等会本道爷就来和你们行那周公之礼。” 突然。 镇子的最中央,出现了一个穿着粉色道袍,还绣着朵朵牡丹的干瘪老头。 只见他右手握着一个铜铃,左手拿着一张符箓。 在他的身前,密密麻麻站满了几千具白天时遇见的行尸。 而最诡异的是,在他头顶上方的天空,居然飘荡着数千个没有形体的红衣怨魂。 马上的金蝉眯起双眼,神色变的紧张了起来。 就算之前在南荒,无论是阿罗大菩萨还是普渡贤师,好歹也都是有肉体的怪物。 但这漫天漂浮的怨魂,金蝉也不知道手里的鱼腹能是否将其斩杀。 “男的直接吃干净,留下脑袋和心脏便可,女的可千万不要伤到,本道爷颠鸾倒凤时喜欢小脸干净的!” 随着铜铃一摇,符箓一甩。 只见这天上地下,行尸加怨魂用着极快的速度,一起朝着金蝉扑了过来。 “拼了!” 就当金蝉准备下马杀敌时。 突然。 马车里闪出了一道青光。 只见沉寂许久的“青檀”从包裹里飞了出来,立在了金蝉的身前。 而它的炉内,不知何时插上了三炷高香。 “奶奶的无量天尊啊!这不是道爷我的青檀吗?” 老道大呼。 (本章完) 90.第90章 上架感言,谢谢各位 第90章 上架感言,谢谢各位终于要上架了。 在此感谢各位一直追更的兄弟姐妹们。 给大家先磕一个再说。 然后。 厚脸皮,跪求,跪求、跪求各位衣食父母、各位大佬【给个全订支持下!】 —— 小扑街真的很感谢各位大佬们的打赏、月票、推荐。 我也希望这本书能走远一点,能有一个好成绩。 如果过段时间,这本书成绩还算不错的话,我就推掉所有事,一心一意写好文,码好字。 今年给自己定个不矫情、不做作的小目标。 把被人坑后欠下的债还清、把这本书努力写好,希望自己也能写出一本不一样的好书。 最后。 再次感谢各位。 再给大家磕一个。 【求各位大佬给个全订支持下!】 【老读者都知道,本书绝对没有水字数,水剧情,每一章都是为了后面的剧情所写的,请各位大佬千万不要跳订啊!】 求各位大佬给个全订支持下,因为不是套路文和单元剧,很多篇章的出现都是为了后面的剧情开展,大家千万别跳章啊! (本章完) 91.第91章 来的快,去的也快 第91章 来的快,去的也快 当青檀出现的一瞬间,漫天的红衣怨魂,瞬间急停。 原本还可怕狰狞的面孔,突然变的惶惶不安。 就像是家里的小孩,在祠堂打翻了祖宗牌位后,又刚巧遇见了怒火冲天的大人一样。 害怕,居然出现在了怨魂的脸上。 “小子,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老道士大吼一声。 但还没等到金蝉回答。 只见青檀中,突然伸出无数条白像肥肉一样触手。 这些触手飞速生长。 很快。 便把天空中的怨鬼一一缠住。 “道爷我攒了这么多天的火气朝元啊!” 老道的铜铃和符箓掉在了地上,皱巴巴的枯手无助的朝前伸去。 不过他好像已经猜到了结果,虽然一脸的不舍,但手底下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而另一边。 待所有的怨鬼被束缚后,这些白色触手便缩回了青檀之中,连带着数千怨魂也一同吸入。 滋、滋、滋,火蹿出的声音。 只见青檀中插着的三炷高香突然点燃,飘出三缕白烟。 而最奇怪的是,这些白烟居然朝着金蝉的鼻孔钻去,然后直冲心脏而去。 “什么鬼东西!” 金蝉立马伸出双指掐住鼻子。 但可惜这些白烟似乎就和倔驴一样,看着无法从鼻孔钻入,便立马四散分开。 从眼睛、嘴巴、耳朵等等其他能钻的地方钻去。 “这是道爷我的,我的” 老道似乎很清楚,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只能瘫跪在地上,不甘心的望向金蝉。 尤其那张皱如枯树皮的老脸,此时居然滑下了两行难以言喻的泪水。 很快。 三炷香便烧完了。 而金蝉也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身体,发现身体除了变的轻盈了不少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特殊之处。 “扯呼,这小子有点邪乎,今日看来不宜迎敌,待本道爷五气朝元时,必亲手取回属于道爷我的青檀。” 说完。 老道便撕碎手里的符箓,凭空变出一顶红色的轿,由四个行尸抬着他朝着北方跑去。 而其余密密麻麻的行尸们,则是扭动着异常的躯体,紧随其后。 这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时间竟看蒙了金蝉。 “还追吗?” 李楹台若有所思的问道。 “追?怎么追?” 看着尸潮褪去,金蝉没好气的反问道。 和这些玩意纠缠,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尤其如果真的打了起来,自己不死不灭的秘密绝对会被李楹台发现。 待老道和尸群彻底消失不见后。 整个小镇又变的空落落了起来。 “金蝉,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一间小铺内,李楹台朝着金蝉大声喊道。 “黄金、珠宝、还是普渡贤师?” 金蝉撇了撇嘴,拉着小洛阳的手,便朝着小铺的方向走了进去。 只是这刚一进门,眼前那碎了一地的白玉观音,着实吓了金蝉一跳。 “这不是普渡贤师的白玉观音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金蝉瞬间警惕了起来。 “嗯,像是刚碎不久,估计是普渡贤师死时,这些白玉观音也跟着一起碎了。” “只不过,这些白玉观音怎么会出现在大唐境内!” 李楹台双眉习惯性的微蹙。“估计是普渡贤师送给唐王的,只不过可能遗失了一部分在这里。” 金蝉仔细观察着四周,发现屋内的桌椅灶台上,几乎都没有沾染灰尘。 就连屋外的土地上,都有很多半新的脚印。 可见几天前这里还车水马龙。 更或许刚才的那些行尸,原本就是村里的居民。 “整理好物资后,我们继续上路吧!” 金蝉冲着两个女人说道。 虽然那个老道看似是自己逃跑了,但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杀个回马枪。 “大哥哥,我能拿几本书在路上看吗?” 自从小洛阳学会了认字后,便对书本上的知识格外渴望。 “好啊,我带你去找找!” 金蝉宠溺的捏了捏小洛阳,然后便带着她漫步在小镇里。 “别瞎转悠了,我记得村尾住着个书生,他家可能有书,不过我记得他当年励志要考状元,然后去长安为我大唐效力,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考上没考上!” 远处。 李楹台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塞入马车后,便朝着金蝉和小洛阳的方向跑来。 “走,就去那里碰碰运气。” 搜了十几户都没看到半本书的金蝉,此时只能听从李楹台的建议。 很快,三人便到了村尾一户破旧的小茅屋前。 “还是和十三年前一模一样,看来这家伙果然已经高中进京了!” 李楹台笑呵呵的朝院内走去。 推开咯吱作响的破门,只见扑面而来的便是呛鼻的尘土,和腐烂的酸臭味。 “怎么会这样.” 刚一进屋,便见房梁上挂着的粗麻绳处,高高吊起一具枯瘦如柴,浑身布满尸斑的半截尸体。 而尸体的下半身,早已被野狗之类的动物啃食干净,就连腿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吕大哥” 李楹台嗓音逐渐变的沙哑,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为大唐而读书的青年,怎么会死的如此凄惨。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金蝉屏住鼻息,朝着屋内走去。 只见破旧的老书桌上,留下了一封绝笔。 “唐王昏庸,轻信妖道,国家已亡,百姓苦也。” “三十载苦读圣贤,不过一场春秋大梦,而已!” 金蝉表情凝重的看着纸张上短短的几行字。 只是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南荒那个,弃笔提刀的白衣书生苏复。 拔出鱼腹剑,金蝉割断了房顶上的麻绳。 然后在把屋内的所有书卷都搬上马车后,便一把火烧之。 “金蝉,大唐这是怎么了?” 火焰的高温,烧的李楹台两颊通红。 “去长安亲眼看看吧!” 金蝉淡淡的说道。 火焰越烧越旺,已经在坐上马车的李楹台,还是时不时的探出头,朝着书生家的方向望去。 “唉!” 李楹台叹了口气,她想不明白仅仅过了十三年,大唐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唐王现在要杀了自己,但论治国安民和文治武功,自己的那位父亲绝对是一代明君。 甚至在十三年前的中原七国中,唐国也算的上是国泰民安,百姓最幸福的国家之一。 “轻信妖道、轻信妖道.” 李楹台低声默念了起来。 “金蝉,我想起来他是谁了!” 今天第一天上架,四章更新,请求各位大大来个全订呗,感谢! 感谢:鲨鱼辣椒,打赏的2000起点币。 感谢:苏格拉底蕴,打赏的1500起点币。 感谢:91鉴黄师,打赏嬴楼的1000起点币。 (本章完) 92.第92章 我愿只身赴长安,清小人 除奸佞 败谗贼 第92章 我愿只身赴长安,清小人 除奸佞 败谗贼. 李楹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一脸焦急的扒在马车的车窗上,朝着金蝉大声喊道。 吁~~~ “你想起什么了?” 金蝉拉住了飞奔的马匹,朝着李楹台问去。 “那个老道,我想起他是谁了,就说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李楹台此话一出,让金蝉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刚才在小镇时,他就听见了那个老头的自语。 只不过仅凭那一句话,金蝉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这个老道当年把青檀埋入了白朗的体内。 又或者说。 青檀以前是他的东西,但却被别人意外得到后,带入了桃源内。 “是谁?” 金蝉开口问道。 “十五年前,他受王后邀约,曾在大明宫内面见过唐王。” “我记得他叫赵归真,道号朱阳山人,那一身显眼的红袍配上一张干巴巴的老脸,绝对是他,错不了,十五年前就那副样子!” “那家伙曾当面给唐王说过,女子若为太子必祸乱天下,气的我娘几天几夜没有睡着。” 李楹台回想起当日的情景,恨的牙痒痒。 “后来呢?”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父王当时还算宠溺我,听到这话后,直接把他赶出了长安城,连带王后都受到了责罚,只是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 听完李楹台的话,金蝉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不对,既然他是王后请来的,而且又当着唐王的面说出这句针对你的话,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你再想想,伱被困南荒这件事,和唐王重立王后的儿子为太子,你觉得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金蝉立马就发现了事情的关键。 甚至还在心里得出,这个赵归真,说不定就是给唐王和普渡贤师搭桥的人。 “.” 听到金蝉的分析,李楹台也沉默了起来。 如果从自己进入军营,再到被困南荒,最后改立太子,这一切都是预谋不是巧合的话。 那么策划这一切的人,便只能是大唐的王后,如今太子的亲生母亲。 “我娘他” 李楹台立马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若按照王后阴狠算计的秉性,自己生死未卜被困南荒的一刻,母亲的下场绝不会好过。 弄不好. 李楹台脸色越来越难看,各种不好的念头,在脑子里蹦出。 “别想这么多了,早入长安,登基为王才是最好的选择!” 金蝉安慰了一下李楹台。 然后抬头看了眼早已变黑的天空,便打算就地稍作休整,明日一早再赶路出发。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顺利躲过李存孝的军队后,再进入官道那么几人很快便能抵达长安。 简单的筑起篝火。 虽然已到了子时,但三人却都没有睡意。 金蝉是因为嬴楼那边用药的副作用,还在陷入沉睡。 而李楹台则是没有心情。 唯独小洛阳一人,借着火光,津津有味的看着从书生家里带出来的书卷。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 金蝉终于打断了沉浸在书本中的小洛阳。 “小丫头,你该去睡觉了!” “大哥哥,再等等嘛,这位吕叔叔他写的自传真的很有意思,而且他真的也很有学问!” 小洛阳抬起小脑袋,恳求金蝉让自己再看会。“自传?” “小丫头,你说说这自传里都写了些什么?” 金蝉听到这话来了兴趣,说不定在吕书生的自传里,就有关于大唐这几年来的变化。 “我还没看完,不过他真的很了不起,我在普渡教看的那几本书上不懂的内容,他全写在了里面,只不过” 小洛阳顿了一下,表情变的有一丝忧伤。 “只不过,这位吕叔叔似乎很不得志,几年前他考上了状元,但却因为得罪了国师,被摘掉了状元郎的头衔,最终被贬为乞丐,一生不得离开家乡,只能靠乞讨为生。” “他真的考上状元了啊!不过我父王是疯了吗?只是得罪国师而已,居然会被如此不公的对待。” 李楹台先是为吕书生考上状元而感到高兴,而后又马上愤愤不平。 要知道唐国自立国以来,便广招天下贤士、广开科举。 历代唐王对待那些有才华的读书人更是敬贤礼士。 就算是现任唐王,早年期间也经常带着李楹台去学院,向读书人请教学问。 “我父王这是怎么了?” 李楹台低下头,有些难受的自语道。 而此时此刻,她觉得小时候那个宠溺自己的唐王,似乎变的越来越陌生了。 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小丫头,自传中有没有提起国师是谁?” 金蝉立马问道。 “还没有,我才看到一半而已!” 小洛阳认真的回答道。 “你先去睡吧,小小年纪得注意休息才行。” 金蝉说完,便把小洛阳手里的书“抢”了过来,然后自己翻阅了起来。 “好吧!” 对于金蝉的话,小洛阳只能乖乖听从。 微微嘟了下小嘴以表不满后,便起身呼哧呼哧的爬上了马车。 “天有不测风云、国有旦夕祸福;我有冲天之志,却无运可通;就算民殷国富,唐王文治武功,但一时之愚,便将毁于阴人之手;我愿只身赴长安,清小人、除奸佞、败谗贼” 只是开头的寥寥几句,金蝉便发现此人的确有才,而且一腔的热血,令人着实敬佩。 继续读下去。 金蝉的眉头越来越紧,逐渐挤成了一个“川”字。 在这本自传里。 这位姓吕的读书人,把唐国这十三年来的变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氏大唐,一京四都。 以长安为中心,东南西北各有四个行政副都。 它们不但能捍卫京师,并且各个繁荣昌盛,民生殷实。 而来自大唐境内所有城市的税收、物资,都会先经过这四个副都,然后再运往京师长安。 原本一切欣欣向荣。 国家也逐步走向更高的辉煌。 但是。 直到十三年前的某天,一切都变了。 前任国师突然告病还乡,新的国师之位便由朱阳山人赵归真接替。 而自赵归真上任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唐王便宣布重立太子,增收赋税、广搜民脂民膏。 (本章完) 第93章 大唐之悲 第93章 大唐之悲 这十三年内。 整个大唐,无论是瓷器、玉石、珠宝、还是畜牧、粮食、布匹、美酒等等。 只要是民生所用之物。 一年间竟增加了三十八种税收种类,甚至以前的赋税均提高了五成。 而在确保长安城里的王公贵族们能够纸醉金迷,四个副都的节度使们灯红酒绿外。 其余的物资尽数运往了南荒。 若按吕书生的一句话来形容。 那便是:“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尤其是大唐边境这种偏僻的小城百姓,更是被逼的入山为匪,抢起了官粮。 “看来这白玉观音,应该就是唐王用物资从普渡贤师手里换来的啊!” 天蒙蒙发亮,烧了一夜的篝火也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 金蝉起身伸了个懒腰后,便合上了吕书生的自传。 这本自传里,不但写出了唐国这些年来是怎么由盛变衰,还把长安城和四个副都的腐败、奢靡,描写的淋漓尽致。 甚至还写了吕书生自己,在大明宫内如何痛骂赵归真的细节。 在唐王面前,提出了哪些可以改变国家现状的政策和方案。 就连未来十年的路,都规划的一清二楚。 “可惜了,这么一位经世之才,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实为唐国之悲啊!” 金蝉把自传放在了李楹台的枕边。 希望她在登上王位的那一天,能够按照吕书生遗留下来的一些想法,去改变唐国的命运。 毕竟一个破败不堪的唐国,对于金蝉和嬴楼来说起不到一点作用。 叫醒马车上熟睡的两个女人。 几人便继续朝着西北方出发。 而接下来五百多里的路途中。 金蝉三人除了休息和吃喝外,便一路马不停蹄的奔走。 不得不说普渡教内的这几匹马,不愧为南荒都罕见的良驹。 如此高强度的奔跑下,竟然依旧追风逐日,丝毫不显疲态。 而这几天里,金蝉却有些纳闷。 明明是三国伐秦,楚、齐两国早已开始整顿起了军马,但唯独唐国这边迟迟没有行动。 难不成在唐王的眼里,南荒这边的事情要比伐秦更为重要。 终于。 在七天的中午,翻过最后一座小山脉后。 几人从山顶眺望,便能隐约看到那直通长安的唐国官道。 “楹台,以防万一你先把千人皮换上,而且你们王室才有的珠云唐剑,也不要再拿出来了!” 金蝉凝视着前方开口说道。 虽然距李楹台重回大唐境内已经过去了十三年,但还是保不准会被认出来。 徒增的意外,能够避免就最好避免。 “嗯!” 李楹台轻声应道。 此时的两人已经不像初识时一样处处挤兑。 现在的李楹台可谓对金蝉的话言听计从。 而这种听话,除了些异样的感情外,还有敬佩和依赖。 “金蝉,你既然是秦国王室的人,那么以伱的天资,为什么不去争一争那太子之位?” 因为李楹台进入南荒时,秦国的王还是嬴楼的父亲,所以她并不知,如今的秦王年纪其实并不大。 “太子?” 金蝉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多语。 而马车里。 已经穿上千人皮的李楹台,居然变成了一副和小洛阳有些类似的小女孩模样。 不单是身高、体型差不多,就连面容都有几分相似。 乍一眼看去,还以为这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呢! “大姐姐,我现在还这么叫你的话,恐怕会穿帮的。” 还不等金蝉开口,小洛阳倒是颇有兴致的围着李楹台打转。“那就去掉大字,你以后就叫我姐姐便行!” 捏了捏小洛阳的脸后,李楹台又在金蝉身前原地转了一圈,轻轻的开口问道。 “好看吗?” “.” 金蝉直接扭过脑袋,他并不想在自己审美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唐国的官道很宽,足可以并排通过二十多辆马车。 仅仅只比起秦国的直道略逊一点。 而行走在官道上没多久,四周陆陆续续的人便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 有穿着布衣头戴斗笠,不愿露脸的剑客。 也有在街边做些小买卖,为了温饱劳碌的小商小贩。 甚至还是能看见零零散散的军人,朝着进入长安的方向前进。 “我们在这里休息会吧,顺便给马喂喂草料。” 看见前方一个挂着茶亭的简易木棚后,金蝉朝着马车内喊了一声。 一听到这话,两个“小女孩”顿时喜笑颜开。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坐下喝杯茶了。 “小二,上一壶香雨,唐菓子、时令菜、糕点随便看着来点。” 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后,身为唐国人的李楹台,便向着小二要了些本国的特色茶水和茶点。 “客官,这年头哪还有香雨和果子啊!” “上人们不要的茶叶沫和粗面烧饼倒是还剩点,你要不要?” 这店小二倒是有点脾气,虽然金蝉一伙是来消费的,但却没给一点好脸色。 而金蝉环顾了一圈后,发现这里的人顶多就是喝些井水,吃些干粮。 只有一伙看似军人的家伙们,点了几盘野味吃的满嘴油光。 “店家,随便来点吃食便可,再给我们的两匹马喂点草料。” 金蝉敲了敲桌子,暗示李楹台不要说话。 “好嘞!” 小二痛快的应了一声,便走向了一旁的灶头忙活了起来。 没过多久,便端来了三碗发黄的茶水和一盘烧饼。 “唉,想不到我大唐居然变成了这样!” 看着眼前的食物,李楹台无奈的叹了口气。 曾想当年。 大唐百姓们丰衣足食,家家户户金银满仓,一副铮铮向荣的盛世之景,居然落到了如此田地。 “客官,三吊钱!” 刚刚抿了口茶水后,小二便伸出三根手指着金蝉开口说道。 “三吊?” 金蝉皱起了眉头,若按照大秦的物价,三吊钱足以在咸阳城内任意的酒楼吃喝一顿。 “客官,你别这样看我,我们店虽小,但童叟无欺。” “而且如今的唐国早就不比当年了,年年赋税增长,铜板这玩意现在已经不值钱了,我能收你就偷着乐吧!” 小二两手摊开,这副模样看起来倒不像是在撒谎。 “好吧!” 金蝉呼出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了一小撮提前准备好的金沙。 因为从普渡教顺来的黄金,最小的也有半块砖大。 为了财不外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金蝉在进入官道前,便用鱼腹把金砖切成了很小很小的小块,甚至还把一部分用力捣碎成了金沙。 “金,金子!” 在看到金蝉掏出了几粒芝麻大小的金子后。 小二瞬间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变的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本章完) 第94章 竖着砍成两半 第94章 竖着砍成两半 “金子,谁私藏金银?通通给本军爷交出来!” 茶亭的另一边。 那一伙军兵在听到金子这个词后,两眼瞬间冒出精光,提起刀剑便气势汹汹的朝着金蝉三人走来。 “小子,大唐法律十年前就已经明令禁止,除长安和副都外,其余的地方禁止私自藏纳金、银、珠宝!” 为首的一位看似长官的塌鼻子男人,一边用刀身拍着桌子,一边朝着金蝉伸出手心。 贪婪地眼神示意金蝉,赶紧把金子交出来。 “唉!” 叹了口气,金蝉发现爱看热闹的人群,早已围满了茶亭四周。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金蝉把怀里的金碎全部掏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就这些了!” “哈哈,老大,这么一大包金豆子,足够咱们去蜀都的鸳鸯楼找刘妈妈玩好几天了!” 队伍中的一位小兵,在看到金蝉这满满一大包的金子后,喜的一字眉都跳了起来。 满是疙瘩的肉脸一颤一颤,淫贱的样子说不出的恶心。 “鸳鸯楼?那种地方还得钱,咱们眼前不是正好就有现成的吗?” 塌鼻子长官,把目光移向了金蝉身边的李楹台和小洛阳。 泛着恶臭的猩红舌头,不断地舔舐着他那满嘴的大黄牙。 “还是对姐妹,小的们回长安的路上,咱们有的快活了!” 此话一出,塌鼻子长官身后的那些兵痞子们,瞬间乐开了。 原本还对军中的纪律有些忌惮,但既然老大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必在乎了。 “小子,私藏金银可是重罪,按唐律要杖一百,然后发配充军,不过军爷我念你是初犯,留下这两个丫头,你就可以滚了!” 塌鼻子把金碎揣进怀里,用刀背敲了敲金蝉的肩膀后狂妄的说道。 而他身后的其余二三十个兵痞子,此时已经开始在幻想晚上的性福生活了。 “算了,杀就杀了吧,反正有千人皮可以换张脸!” 金蝉把手伸向了后腰,摸在了鱼腹的剑柄上。 只不过。 在金蝉动手之前,李楹台却率先站了起来,换了面容的小脸憋得通红,但两个眸子却是怒意滔天。 “大唐军法,军人若敢私抢民女,杖断腰、除军籍、再施以黥刑,你们这是藐视军法吗?” 此时的李楹台面对这些人,只能仰起头质问。 “小娘们人不大,倒敢质疑起军爷我了。” “来、来、来,有本事伱去告我啊!” 塌鼻子气势一横,伸手便朝着李楹台的脑袋抓去。 “滚!” 虽然李楹台的模样变了,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突然爆发出的气势,倒是让塌鼻子心里一颤。 “我大唐居然会有你们这些败类?” 此时的李楹台气的浑身发抖。 不过倒不是因为自己和小洛阳被辱,而是看见自己国家严明守纪的军人们,现在居然变成了这幅恶臭的德行。 就连国之根本的军人都变成了这样。 那么这个国家可想而知,已经腐败到了什么程度! “小娘们倒是脾气不小,军爷我告诉你,大唐已经变天了,就算我现在杀了茶亭里所有的人,你看谁敢说个不是!” “军法?呵呵,唐国都他妈的烂了,哪还来的军法啊!” 塌鼻子一把掐住店小二的脖子,把对方的脑袋死死摁在了木桌子上。 然后一刀挥下,瞬间就割掉了店小二的一只耳朵。 “店家,我割了你的耳朵,你现在要去告我吗?” 把沾血的军刀甩了甩,一只脚踩在血淋淋的耳朵上。 虽然这话看似是在问店小二,但眼睛却挑衅的盯着李楹台。 “不敢,不敢,我身份卑贱怎配去告军爷您呢!”“全怪这个小娘们不懂事,扫了军爷您的性致。” 只见店小二用手捂着流血的左脸,一脸谄媚的对着塌鼻子说道。 “你可以滚了!” 塌鼻子一脚踹翻店小二,然后拎着刀便朝前走了过去。 “小娘们,被卖去窑子,还是伺候我们兄弟一伙到长安,你自己选吧!” 塌鼻子这人似乎很有征服欲。 他不但想要了李楹台的身体,还想让李楹台从心底彻底的折服于自己。 “你该死!” 李楹台把手摸向腰间,不过却突然发现,因为改变了身材的原因,珠云唐剑并没有带在身上。 “哈哈,这小娘们的脾气合我胃口,这个是我的,另一个归” “你们”两个还没说出口,塌鼻子便没了声响。 咔嚓、咔嚓. 只见塌鼻子两眼忽然翻白,他的脑袋,从头顶到下巴竖着裂成了两半。 一左、一右。 半颗脑袋耷拉在左肩,半颗脑袋耷拉在右肩。 而白的脑液混着血水流了一地。 “金蝉,帮我杀了他们,他们不配做我大唐的军人。” 李楹台朝着一旁握着鱼腹的金蝉,冷冷的开口说道。 若说在前几天。 李楹台只是从吕书生的自传里,得知了如今大唐的衰落,那么今天便是亲身经历了大唐的腐朽。 “嗯!” 就算李楹台没有恳求自己,金蝉在心里也已经做好了斩草除根的准备。 而此时的茶亭早已如鸟兽散。 原本还准备看热闹的人群,在看到塌鼻子惨死后,全都吓的逃之夭夭。 生怕到时候军队过来责问,误抓了自己去当苦力。 “你,你是疯了,他可是唐军百人队的队长。” 塌鼻子的几十个手下们,纷纷向后撤去。 多年来养成的欺软怕硬,导致见到真正的狠人后全都吓的腿软。 “哼!” 轻哼一声,就当金蝉准备解决这些家伙时。 忽然。 官道上的黄沙吹进了茶亭。 叮铃铃、叮铃铃 清脆的铜铃声再次响起。 “居士何必动怒杀人呢!这些人是要去长安复命,他们的手里有着南荒密卷,你若现在杀了他们,这里的十几万百姓们都将受到牵连。” 只见一个扎着头发的小道士,手里拿着一个铜铃,一边摇着,一边朝茶亭里走来。 他的样子很年轻,浓眉大眼五官也极其的端正,而且眉宇间竟透露着一股难以遮掩的正气。 一身大红色绣着黄色菊的道袍,倒是与那赵归真有几分相像。 赵归真! 同样的铜铃,同样的俗气的道袍。 金蝉一下子就把眼前这人和赵归真联系到了一起。 “你是谁?” 金蝉横握鱼腹,把剑尖对准了身前的小道士。 “小道乃是大唐国师,朱阳山人赵归真的关门大弟子!” 小道士笑了笑,满脸骄傲的说道。 第一次起点上架,第一次发布vip章节,心里还有的小激动 (本章完) 第95章 来自南荒的密卷 第95章 来自南荒的密卷 “赵归真的大弟子?” 行踪暴露? 后有追兵? 此人留不得。 秉着先下手为强的理念。 金蝉一个箭步瞬间便来到了小道士的身前。 而手中的鱼腹剑,直接冲着对方的心脏就捅了过去。 “奶奶的三清爷啊!这家伙怎么见面就捅人?” 小道士先是一愣,然后把手中的铜铃置于胸口。 哐当~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发出。 看似普普通通的铜铃,居然挡下了鱼腹的一击。 虽然此时的鱼腹仅仅只是开了刃,并不是对付普渡贤师时候的十指鱼腹。 但无论怎么样,也是比肩于那些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刃。 看一击未得手,金蝉便立马再挥出一刀。 两刀、三刀一百刀。 “嗜杀成性啊你!我又不认识你。” 两人从屋内打到了屋外。 终于,小道士忍不住的怒骂了一声。 而此时的官道上早已空无一人了,四周的小贩们连铺子都顾不上收拾,诺大的空地就只有金蝉和小道士两个。 “等等壮士,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误会啊?” 小道士的双手在胸前摆个不停,而脚下也逐渐拉开了距离。 看样子,似乎并是不想和金蝉拼个你死我活, “我可是国师赵归真的关门大弟子,伱这是要与国师做对吗?” 看着金蝉步步逼近,小道士便把赵归真扯了出来。 只不过这话不说还好。 刚一说出口,金蝉的眼神变的又狠辣了几分。 “喂,赵归真啊,朱阳山人啊,大唐国师啊,你听不见吗?” 小道士每说一句,金蝉便逼近一步。 直到两人距离不到五米。 “不对,不对!” 看着金蝉那必杀自己的眼神,小道士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搞错了,搞错了,感情这家伙和赵归真那臭老头有仇啊!” 察觉出了真相的小道士,在金蝉再次准备出手的前一秒。 便嗖的一下。 弯腰低头,双手平铺在前,掌心向上。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对不起,我刚才骗了您,我根本不认识赵归真那个臭老头!” 这突兀的一幕,连金蝉都傻了眼。 不明白这短短的几秒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几分钟前,还一脸正气自称是国师关门大弟子的小道士,怎么突然张口便把赵归真称之为臭老头。 “什么意思?” 金蝉虽然停止了向前,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是这样的,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我和那个臭老头没任何关系,什么狗屁关门大弟子,都是我胡吹冒撂的。” 小道士保持着姿势不变为前提,微微扬起脑袋,朝着金蝉露出了一个“真挚”的微笑。 “铜铃!” 金蝉用刀尖指了指,被小道士扔在地上的铜铃问道。 “这玩意的确是那臭老头的,不过是我前几天偷来的!” “对了,还有这难看的道袍,也是为了混口饭专门找人做的!” 小道士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身上的菊道袍。 并且还狠狠的踩了几脚。 “你刚才的道术?” 金蝉并没有相信小道士的话。“糊口混饭的小把术而已!” 小道士乖乖的把地上的铜铃捡起,然后双手奉上。 “什么情况?” 金蝉在心里狐疑了一句,接过了小道士递来的铜铃。 仔细打量了一圈,发现这铜铃的确是当日赵归真所用之物。 “你到底是谁?什么身份?能够从赵归真手里偷来铜铃,别给我说你只是个小偷而已!” 金蝉把鱼腹对准小道士的咽喉,冷声问道。 “小弟本名堂前燕,旧时王谢堂前燕的堂前燕,自幼励志劫富济贫,曾有幸拜入天下第一飞贼的门下,习得了一手坑蒙拐骗偷的好本事。” 看着这个一身浩然正气的青年,金蝉真的很难把他和飞贼关联到一起。 “说吧,你刚才到底准备做什么?” 金蝉继续开口问道。 “南荒密卷,我刚才就说过了!” 随后堂前燕给金蝉详细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目的。 原来在这伙兵痞子里有一名传令兵,他专门负责把关于南荒的密卷带回长安,送到唐王的手里。 而堂前燕的目的,则正是为了这个南荒密卷。 “这南荒密卷它不是一个实体的卷轴,而是被塞入脑袋里的一段话,我看大哥您刚才手起刀落,和剁西瓜一样就给人开瓢了,这不实在没办法,才假装那个臭老头的弟子,想着能把你吓唬走!” “但哪知道,差点被你弄死” 说到最后一句时,堂前燕的声音越来越小。 “走,现在去把密卷取出来看看!” 金蝉在说话的时候,手中的鱼腹并不打算收起来。 “大哥,我都说了,那玩意在脑子里,取不出来的!” 堂前燕可怜兮兮的说道。 “给我说实话,你既然是来偷的,就一定有办法把那个密卷取出来。” 金蝉没好气的吼了眼前这家伙一句。 从刚才的身手和手段来看,这家伙的本事和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懦弱绝对不符。 虽然不知道此人为何藏拙,但金蝉一直都没有放松警惕,始终紧紧的握着鱼腹。 “唉,好吧,大哥您随我过去一趟就知道了!” 堂前燕叹了口气,做出了一副被迫无奈的样子。 随后。 两人一前一后,金蝉在前面用鱼腹顶着堂前燕的后腰,像是押犯人一样回到了茶亭内。 前一刻,塌鼻子的手下还以为得救了,但谁知这才过了几分钟,就连国师赵归真的大弟子,都被这位心狠手辣的年轻人给制伏了。 “我们身上有国师密卷,你杀了我们的话,唐王的军队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继塌鼻子死后,那个满脸疙瘩的中年人,操作底气不足的嗓音,朝着金蝉威胁道。 “喂,密卷在谁的身上?” 金蝉用剑柄捅了捅堂前燕的后腰。 “大哥,你就不能轻点吗?” 堂前燕不满的抱怨了一句,然后指了指这群兵痞子里年龄最小的一位。 “好!” 话落,剑芒闪过。 除了密卷外,其余人皆被金蝉割断了咽喉。 “我们先离开这里,其余事等会再说!” 金蝉用鱼腹指了指屋外,冲着所有人说道。 包括那个已经吓坏了的传令兵。 感谢:leonardowon,大佬打赏的4500起点币。 感谢:浩日光辉,大佬打赏的500起点币。 感谢:万年书虫,大佬打赏的500起点币。 感谢:天地间,混沌之中,大佬打赏的四张月票。 感谢:三岁阳光男孩,大佬打赏的2张月票。 (本章完) 第96章 从脑子里取出密卷 第96章 从脑子里取出密卷 离开唐国的官道。 金蝉几人顺着路边,走了大约十几里后,来到了一片四处无人的树林中。 “把密卷取出来!” 金蝉用着命令的口吻,对着身前左顾右盼的堂前燕说道。 “你们不能这么做,就算你们杀了我,密卷也拿不出来,而且还会被国师大人知晓这里的事!”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对天发誓,绝对不把刚才的事情透露出去。” 之前还色眯眯打量小洛阳的传令兵,此时竟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右手指天发誓。 “大哥,他说的倒是真的,密卷拿出,人死,而且亲自布施的国师.,那个臭老道他也会瞬间知晓。” 一想到金蝉和赵归真有仇,堂前燕立马把“国师”两字,变成了臭老道。 “看我干吗?我知道伱肯定有办法,别给我磨叽赶紧动手。” 金蝉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堂前燕这家伙虽然嘴上轻浮,但金蝉心里清楚,这家伙绝对还藏有手段。 “唉,今这事,染上因果那便是命啊!” 堂前燕无奈的叹了口气,摆了摆衣袖然后又继续说道。 “我的确有办法,不让那个臭老道知晓的情况下取出密卷。” “而且,还能让传令兵忘了这件事,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说罢。 只见堂前燕从束着的头发上,抽出了一根银簪。 “接下来可能要见血,二位漂亮的小娘子,能否把头转过去?” 把银簪在嘴里捋了一遍后,堂前燕对着李楹台和小洛阳说道。 “做你的事,别废话!” 李楹台翻了个白眼,语气不悦的说道。 在南荒自己什么没见过,见点血能有什么好怕的。 “得嘞,大哥的女人,肯定也不简单,是我多虑了!” 这一句大哥的女人,瞬间让李楹台的小脸通红。 不过,并没有反驳。 接下来。 只见堂前燕轻轻在传令兵身上点了两下,传令兵便像是被粗麻绳捆了好几圈一样动弹不得。 除了眼睛还能转动外,就连脑袋都无法扭动。 银簪沿着额头轻轻划了一圈。 传令兵的天灵盖便连带着头发,被剥了下来。 露出了一团白、抖来抖去的肉脑子。 “呼,真是个精细活啊!” 堂前燕呼出一口气后,便挥舞起他手里的银簪,朝着脑袋里捅来捅去。 而此时的传令兵,疼的已经翻起了白眼。 眼泪、口水,顺着脸颊和下巴不断地滴落在地。 身上的肌肉缩成了一团,不停的抖动、痉挛。 “给我出!” 随着堂前燕喝喊一声。 只见那开了瓢的脑袋里,已经被搅拌成浆糊的白色脑液,就像是烧开的滚水一样,咕咚咕咚的冒泡,然后唰的一下,全部喷射到了半空。 这些喷到了天空中的白色胶体,并没有下落。 而是不断地凝结,变化。 很快。 便形成了一行行由脑液组成的文字。 “呕~~~” 小洛阳早就被金蝉蒙住了眼睛,只剩下李楹台一人干呕不止。“这就是密卷了!” 把玩着手里的银簪,堂前燕开口说道。 “佛门突现南荒,普渡贤师背弃誓言未能进入那盂兰盆会,如今长安城里白玉观音的气血、寿命,不出一个月将会全部化为普通血水,不过大王莫慌,万万要保留下这些血水,等贫道拜访完三清老祖后,便立刻返回长安为大王续命,拢聚五气。” 看着漂浮在半空的密卷,金蝉突然笑了起来。 “这上面的内容能改吗?” “能,大哥你要怎么改?” 这一次,堂前燕竟意外的没有推脱,而是爽快的答应道。 甚至在他的脸上,还露出了一副期待的笑容。 “帮我把这段话改成,佛门突现南荒,普渡贤师顺利进入了盂兰盆会,并且还拿到了长生不死肉,稍后就会出发前往长安,贫道这几日需拜访三清老祖,麻烦陛下到时独自与普渡贤师会谈。” 说完这些话后,金蝉顺手摸了摸怀里的千人皮。 如今,三国伐秦降至,嬴楼那边的身体却变的更虚弱了,金蝉也肯定不能在长安停留太久。 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帮助李楹台上位才行。 “好!” 只见堂前燕简单的应了一句后。 便拿起银簪在搅动起了空中的文字。 不一会。 赵归真留下的密卷,就改成了金蝉方才说的内容。 “大哥,帮我把那半个脑壳拿过来。” 堂前燕挥舞着银簪,让空中那已经变的稀巴烂的脑液,重新灌进传令兵的脑子里。 听闻。 只见金蝉用脚尖轻轻一挑,便把地上那留着长发的半个脑壳,踢向了堂前燕的手里。 “好脚法!” 随口拍了一个浑然天成的马屁后,堂前燕便把这半个脑壳重新按在了传令兵的头上。 然后手指轻轻划过,那被开了瓢的疤痕便消失不见了。 “路上偶遇刁民,所有人都被杀了,只有我为了守住密卷,侥幸逃了出来” 堂前燕俯下身子,轻轻的在传令兵的耳边言语。 “你可以走了!” 啪的一声,只见堂前燕用力拍了一下传令兵的后背。 而此时的传令兵,似乎就像是被下了咒了一样。 两眼无神,嘴巴一张一闭,不停的重复那句:“路上偶遇刁民,所有人都被杀了,只有我为了守住密卷,侥幸逃了出来” 痴呆的声音通过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居然逐渐恢复了正常,变的和普通人一模一样。 “大哥,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做好了!” 虽然堂前燕刚才的举动,让金蝉看不出一丝破绽。 但为了防止被眼前这小子忽悠,金蝉还是拿出麻绳,给对方来了个五大绑。 “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奇怪的是,金蝉捆绑的整个过程,堂前燕居然没有一丝反抗。 “等到了长安,我确定没有变故后就放了你!” 说完,金蝉便直接把堂前燕扔进了车里。 接下来的路途中。 金蝉骑着马载着小洛阳,一边吹风一边晒太阳,优哉游哉。 而马车里。 李楹台则是握着珠云唐剑,死死的盯着已经呼呼大睡的堂前燕,一刻都不敢松懈。 (本章完) 第97章 何为命,何为运,如何改命,如何转运 第97章 何为命,何为运,如何改命,如何转运 长安城位于唐国偏西北方。 与前往大秦是一个方向。 而长安的南边则是四大副都之一的蜀都。 只要路过了蜀都,便只需十五天的车程就可抵达京师长安。 此时,距离密卷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天。 这五天里。 小洛阳和金蝉两人,一前一后骑在马背上。 不是晒晒秋中的太阳,就是吹吹不算狂野的细风。 或者是小洛阳俯在马背上,倾听金蝉讲述从揽书楼学来的天文地理、治国良方。 甚至就连百家思想和朝堂权术,金蝉也没有丝毫吝啬全部倾囊相授。 而小洛阳这边也是来者不拒,虽然有些深奥的地方听的云里雾里,但也没有熄灭她那好学的心。 因为好奇外面的世界。 小洛阳就算累了,也没有回到马车里,而是直接依在金蝉的怀里睡觉。 这样的美好,直到第六天. “金蝉,本姑娘受不了了!” “换人,现在就换人,我来骑马,你来看住这个碎嘴子!” 突然,临近天黑时。 车里的李楹台嘶声怒吼,就连金蝉胯下的黑马,都被吓的突然跃起了半个身子, 把这些天强行压制的愤怒情绪,全部爆发了出来后。 李楹台便直接掀开车帘,气鼓鼓的盯着金蝉望去。 “怎么了?” 金蝉抱住差点摔在地上的小洛阳,表情不悦的问道。 “本姑娘受不了了,这家伙的嘴从来就没停过,六天了,唠唠叨叨个没完,我感觉再这么下去,还没到长安我就要先疯了!” 李楹台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下车坐在了远处的路碑上。 “算了,今天就先休息吧,明早你来骑马,我和小丫头回车里!” 金蝉看了眼逐渐变黑的天空。 想了想后,索性就在这里过夜了。 过了一会后。 火堆在墨色的夜里烧的很旺。 金蝉把剥了皮的两只野兔、四条鱼串上木棍后,认真烤了起来。 不一会。 空气中就弥漫出了烤肉的香气。 “金大哥,你这手艺真是太好了!” 车里躺了一天的堂前燕,此刻捧着半只烤兔,吃的那叫一个满嘴流油。 “明天起,我和小丫头回车里,伱把嘴给我闭紧点,不然我就把它缝起来!” 金蝉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把刚刚烤好的鱼,给堂前燕递了过去。 “金大哥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知道我还没吃饱!” 堂前燕一脸谄媚的笑了笑,然后接过金蝉手里的烤鱼。 “不过话又说回来,金大哥您贵为王族,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手艺,就好像是.” 堂前燕仰着脑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就好像是有两个身份,一个是王族,一个是普通人” 话落。 金蝉瞬间咯噔了一下。 一股寒意从心里簇簇的冒出。 但表情依旧不变,只是手已经悄悄的朝着鱼腹摸去。 “你这话痨这次倒没说错,我有时也这么觉得!” 只见李楹台放下手中的烤鱼,双手托起下巴,盯着金蝉一动不动。“一开始,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名军人,但相处久了,又觉得他身上有股难掩的贵气,但有时又平易近人” “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楹台话还没说完,忽然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堂前燕和他们已经相处了六天,但是关于各自的身份,金蝉三人可是只字未提,就连李楹台自己连千人皮都没有脱下。 “看出来的啊,我曾拜入过天下第一的玄门门下,有幸习得了他的相术和玄道。” 堂前燕这话,金蝉听起来总觉得有点耳熟。 “天下第一的玄门?你拜的不是天下第一飞贼吗?” 金蝉松开了握住鱼腹的手,问道。 “哈哈,入百家门,学百家艺,吃百家饭而已!” “金大哥,我还从没遇见过一个和你一样的人,怎么说呢,你这命格通天、运道非凡,就算是中原的初代天子都难以匹及,只不过.” 突转的话锋,让李楹台和小洛阳凑去了耳朵,甚至就连金蝉自己都变得好奇了起来。 “只不过,无论是命格还是运道,在你身上居然都分成了两股,而且其中一股还为死门,虽然暂时看起来这死门未有打开的迹象,但也是迟早的事。” “奇怪,太奇怪了,还从没见过有两道命格和气运的人。” 堂前燕歪着脑袋,脸上露出了一副怎么都想不通的样子。 “呸,你才有死门呢!” “快,你也帮本姑娘看看,我这命格和气运怎么样?” 关乎于命运的话题,中原七国中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几乎没有人能够抗拒。 “李小娘子,你的命、运我还是不说了吧,免得被你毒打。” 堂前燕越是这样说,便让李楹台越发好奇。 这幅贱兮兮不愿开口的样子,金蝉真的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你快说,大不了明天白天不捆你了!” 李楹台一把夺过堂前燕手里的烤鱼,严声呵令道。 “我说,我说。” “李小娘子,你的命格虽为万中无一的王命,但却蜿蜒曲折、满目疮浪。” “不过你的运道却是出奇的好,命格中也没有死门,只要往后的日子里运道不减,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堂前燕把烤鱼抢过来后,一边吃着,一边对着李楹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命背但却运气好?” 听到这话李楹台先是一愣。 运道好,但是命格却差,这不是悖论吗? “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命格是出生前便已注定的,神仙难改,但是运道就不一样。” 堂前燕说完便抽出头发上的银簪,在空中画出了数十道闪着金光的细线。 “这天下间的运道就好比这些金线,普通人若是碰到了,就算才疏学浅,也能少年时及第登科;身无五尺,也能封侯拜相;就算是风流妓女,也能登上大雅之堂配作士族妇人。但若碰不到,任凭你风流倜傥,也会迎娶粗鄙丑妇;就算绝世美艳,一生也恐孤苦伶仃;满腹经纶却榜上无名。” “若是一国之王,就算无德、无才,但只要能碰到了这些金线,也有机会让天下国泰民安、开拓万里河山。” “所谓运道好的人,这些金线便会向他靠拢,而运道不好的人,这些金线便会悄悄地远离,不过就算碰到了这些金线,也不代表就可躺平无忧,毕竟运道和命格是不一样的,还是需要努力争取一下。” 堂前燕挥舞着手中的银簪幻化着这数十道金线,为金蝉几人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李楹台突然缓过了神来。 自己的确如堂前燕所说,虽然还是孩童时就被立为大唐太子,但这太子之位还没坐热乎,就被困在了南荒十三年。 若不是运气好遇见了金蝉,恐怕早就变成普渡贤师的未来身了,就更别提能回到大唐了。 “我呢?堂先生,我的命格和运道是什么样的?” 一直乖乖坐在篝火边没有坑声的小洛阳,突然开口问道。 “你” 堂前燕在看到小洛阳时,却突然犹豫了起来。 原本还轻松的表情,此刻也变的有些怜悯。 (本章完) 第98章 命浅 运薄,也要活下去 第98章 命浅 运薄,也要活下去 “两道命格、死门?难道是指金蝉最终会被嬴楼吃干净吗?” 金蝉摸着下巴,轻轻的唏嘘了一声。 只是突然。 堂前燕的一句话,让沉浸在思考中的金蝉,迅速回过了神来。 “小妹妹,人固有一死,就算命格如那雷击火木,运道似那沼泽泥泞,也要活下去!哪怕命浅、运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是别问了吧,为了你好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此话一出,金蝉恨不得直接掐烂堂前燕这张烂嘴。 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了一大堆,最后再来句:“你还是别问了吧,为了伱好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人能贱到这种程度,也是世间罕见。 “小丫头,你过来,别理这个大骗子,这家伙就是个飞贼而已,什么相术、玄道,他懂个屁啊!” 金蝉朝着小洛阳挥了挥手,还不忘用眼神给堂前燕一个“善意”的警告。 “大哥哥,我没事的!” 出乎金蝉的预料,小洛阳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阴霾与担忧,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真没事吗?” 把小洛阳放在自己的腿上,金蝉还是不免担心的问道。 要知道就算是自己,刚才都在反复捉摸关于“死门”的事情。 “嗯,能在牛家村遇见大哥哥,我的命就已经足够好了。” 小洛阳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此时。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风有点寒冷,小洛阳不断地把单薄的身子往金蝉的怀里钻去。 “乖!” 金蝉温柔的揉了揉怀里小洛阳的脑袋,然后又换了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对着堂前燕吼道。 “什么狗屁相术、玄道,你个九流小飞贼,我警告你,你再敢乱说话,我明就把你的嘴用烙铁焊死,然后拖在马车后面放风筝。” 面对金蝉那可怕的恐吓,堂前燕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用手把嘴巴牢牢地掐住。 后半夜。 看了眼已经被绑了八圈,呼呼大睡的堂前燕后。 金蝉也让自己陷入了睡眠。 大秦、咸阳城、阿房宫。 嬴楼紧皱着双眉只穿了一件薄衫,脸色铁青的在揽书楼内的书架上翻来翻去。 “大王,您这是在找什么?老臣来帮你找吧!” 站在一旁的守书人担心的问道。 在他的记忆中一向处事不惊的嬴楼,如今却露出这幅表情,这似乎还是头一次。 “有没有关于改变命格、运道的书卷?” “大王,您怎么会突然猎奇起了这些事情?” 守书人不解的问道。 “此话说来话长。” 仅仅只是活动了一会,嬴楼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脸色苍白。 “大王,您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命格和运道,就算是天下第一玄门的人都捉摸不透此事,就更别提去更改了!” 看着疲惫不堪的嬴楼,守书人好心劝说道。 “唉~~~” 嬴楼抬头看了眼揽书楼内密密麻麻的书籍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关于今晚堂前燕对小洛阳说的那番话,金蝉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要说真的不放在心上也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一夜过后。 太阳逐渐升起。 “看来只能等攻破天子国都后,去一趟那天下第一的玄门了!”金蝉睁开双眼,微微吐息开口说道。 而随后的几天里。 金蝉趁着没人的时候,也友好的逼问了一下堂前燕,如何才能改变小洛阳的命格和运道。 但最终却只得到了一个说法,那就是:命格神仙难改,就算让小洛阳碰到了全天下的金线,也无法改变命格里的结果。 川地,蜀都。 大唐四大副都之一。 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靠着土地肥沃,依山环绕,又有宽阔的江河,除了京师长安外,蜀都算的上是大唐最繁荣的城市。 马车缓缓停住,金蝉下马牵绳,拉着两匹马,便朝着巨大高耸的城墙下走去。 “奇怪了,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难民涌入蜀都?” 快临近城门楼的时候,李楹台拉开车帘,疑惑的朝外张望。 “连年赋税增加,外面的百姓们没了活路,便只能来繁华的大都城讨口吃食。” 金蝉还没开口,堂前燕却抢先了一步。 如今马上就要入城了,为了不被人当做是劫匪,金蝉便早早得给堂前燕松了绑。 而这家伙说起来也怪。 这么多天,居然从未想过要逃走,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再或者就是对着李楹台唠叨。 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这人毕竟有用,金蝉也只能任由他如此了。 “唉,百姓们都在怀念十三年前的大唐,那时候真是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啊!” 堂前燕装模作样的仰天长叹,完后还瞥了眼皱眉不展的李楹台。 “该死,这帮家伙们居然用刀剑砍伤难民不让入城,我大唐还从未有过此种行为!” 看着城门口挤满了乌央乌央的难民,李楹台气的直接一拳砸到了堂前燕的大腿上。 “姑奶奶,是那些守备兵不让进,你拿我撒什么气啊!” 堂前燕揉着微微肿胀的大腿,没好气的抱怨道。 “算了,我们绕过蜀都吧!” 本想在蜀都稍作休整一天,但现在这情况看来,似乎已经没办法了。 “唉,也只能如此了!” 李楹台面色一沉,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太子,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喂,你们要走我可不走啊,我还要把太子手里的半枚金凤玺给偷来呢!” “身为天下第一飞贼的唯一继承人,这金凤玺我可是势在必得。” 堂前燕停下脚步,朝着四周观望了起来。 “太子?他怎么可能有金凤玺?” 李楹台猛的一愣。 堂前燕口中的太子肯定指的不是自己,但王后的儿子自己同父异母的那位弟弟,也根本没有资格继承金凤玺啊。 按理说,除了自己的这半枚外,另外半枚应该是在现任唐王的身上才对。 “切,前些年我夜闯大明宫时,亲眼看到唐王把半枚金凤玺,强行塞入了太子的胸口。” “我给你们说,唐王那老头子下手可恨了,掰断自己亲儿子的肋骨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堂前燕说出这话时,脑袋还下意识的晃动了几下。 可见当时的场面,是有够残忍的。 “你是说,太子和金凤玺都在蜀都?” 金蝉忽然转过身问道。 (本章完) 第99章 都是道爷,放尊重点 第99章 都是道爷,放尊重点 “是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子长居蜀都,已经好几年没回长安了!” 听闻此话,金蝉拉住了准备绕路的两匹马,仰头打量起了这座宏伟的城市。 “金蝉.” 李楹台轻喊了一声,她知道金蝉在想什么,入长安、杀太子,如今长安看来是不用着急去了。 “进城!” 金蝉嘴角微扬,而后调转马头,便大步朝着入城的方向走去。 来到巨大的城门下,只见这里早已围满了因长途跋涉而憔悴不堪的难民。 他们的皮肤上沾满了泥土和劳累的汗渍,身上也无整衣。 幸亏现在还没入冬,不然的话至少要有一半的人会死在路上。 “别吵了,一群贱种!” 只见大门下,一位看似守备长的人物,命令手下的人用长矛刺向人堆,以防他们挤入城内。 虽然只是随意刺去,并没有打算要了这些难民的性命,但毕竟利刃无眼,仅仅片刻,就有几位老人来不闪躲,被刺穿了身体。 有些当场毙命,有些则是血流不止。 不过看这样子,若没有及时用药,估计也难活几天了。 “蜀都刺史赖长青大人说了,想要进城,一人只需二百贯铜钱,或者十五斗粮食!” 守备长坐在椅子上,摇着手中的折扇,朝着人群大声喊去。 而他的身边还摆了一张小桌,上面放着烧鸡和美酒。 虽然食物也算不上是上等,但也足够让这些饥饿的难民们两眼发红。 “大人啊!俺家的田早都被收走了,哪还来的粮食啊!俺们都是来蜀都讨食的。” 一位上了年纪,浑身黝黑枯瘦的老伯,向着比他至少小了三十多岁的守备长可怜巴巴的乞求道。 而他身上的衣服也满是破洞,就连鞋都少了一只,只能用脏兮兮的黑脚踩在地上。 “大人啊,朝廷能不能给俺们一口吃食啊,就算是口豆子汤也行啊!” 老伯继续说道。 “豆子汤?你们也配?不过这豕食我倒是有不少,你吃不吃?” 守备长嬉笑着说道,完了还不忘咬一口鸡腿,馋一下眼前这些难民们。 “豕食.,俺愿意,能活下来俺就满意了!” “俺也愿意,俺已经七天没吃饭了!” “我也愿意。” 出乎意料,这给畜生吃的豕食,居然在堂堂蜀都的城门口引起了哄抢。 “哈哈,都有、都有,谁都不用挤!” 守备长双手捧着肚子,笑得连头都扬了起来。 不一会。 其余的守备官就从城门内,端来了一盆一盆的豕食。 虽然恶心泛臭,但好歹没被畜生吃过。 而这些难民们还不等盆子放在地上,便哄抢了起来。 “大唐居然变成了这幅样子,唐王他到底怎么了?” 李楹台紧咬着下唇,两眼通红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管这么多干嘛,自己有的吃有的喝不就行了?” 堂前燕此时已经换上了,之前被扔掉的红色菊道袍,顺便还从车里拿出了赵归真的铜铃。 “你这是要做什么?” 金蝉张嘴问道。 “还能干嘛,进城呗,伱不会真以为掏了钱就可以进去吧!” 堂前燕眉头一挑,微微扬起下巴,一只手摇晃着铜铃,另一只手则掐着道决。 这虚张声势的样子,再配上他那张正气盎然的脸,倒还真有几分修道人士的样子。 “都给道爷我让开!”铜铃一晃,前方还在哄抢的难民们,便瞬间瘫软倒在了地上,给堂前燕让开了一条前进的路。 “无量那个天尊啊!求苦救难的三清爷啊” 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你,你谁啊?” 守备长显然也被这架势唬住了,指向前方的手指颤抖个不停。 “道爷乃是大唐国师、朱阳山人、赵归真的关门大弟子,你们这些俗人叫我终南山人便可!” 堂前燕不紧不慢,连看都不看都不看对方一眼,眸子里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国师.,国师的弟子?” 守备长结结巴巴的小声了一句,然后不确定的扭头朝着他的手下们问道:“喂,你们有听说过国师收过弟子吗?” 众人纷纷摇头,但嘴上又不敢说没听过。 万一眼前这小道士真的是国师弟子,那么等会倒霉的肯定还是自己。 “这黄铜铃可是师傅他老人家的本命法器,而这红袍秀菊,敢问这大唐境内还有人敢穿吗?” 堂前燕怒喝一声,然后轻轻摇动手中的黄铜铃。 霎时。 只见地上的尘土被狂风卷起,把这群守备军们围了个严严实实。 而碎石粒和枯枝,则狠狠的拍打在了他们的脸上,不一会两颊全是血渍。 而一旁的金蝉看着这一切却默不作声。 虽然堂前燕在这段时间里,表现的很懦弱,甚至偶尔还被李楹台欺负。 但金蝉清楚,眼前这家伙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至于他为什么一直跟着自己,金蝉也不想过问,反正大家各取所需,只要不透底,在顺利抵达长安前就让他继续装着吧。 “道长,我们错了,您快收了神通吧!” 守备长已经被摧残的快没了人样。 而他本就凹凸不平的脸皮,现在更是变的坑坑洼洼,甚至还塞满了小石子。 “现在识得我的身份了?” 收起黄铜铃,堂前燕本想装腔作势的捋一捋胡须。 但手刚伸出去,便发现自己的下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识得,识得!” “道长,我这就带您去见赖长青大人和太子殿下!” 既然不敢得罪,又不能确定。 守备长便打算把这个难题,塞给城中的两位大人。 “好,带路!” 堂前燕迈步往前走的时候,还不忘让金蝉几人一同跟上。 “道长,这几位是?” “都是我云游四方时认识的高人,你别看他们年轻,实际上年岁早已过百,就算我师傅来的都得叫一声前辈。” 既然是吹牛皮,那干脆就吹大点。 反正就算不信,也没人敢指破。 就这样,几人顺利的进了城门。 只是在马车的四周,守备官安排了至少二十多个带着官刀的护卫。 虽然名义上是护送,但实际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金蝉,我们这就去见太子了?” 马车上。 李楹台的心脏咚咚咚的跳动着。 (本章完) 第100章 大唐第八十八任太子,李泰 第100章 大唐第八十八任太子,李泰 入长安、杀太子、废旧王、立新王。 当初金蝉刚提出这个计划时,李楹台只是感觉有点匪夷所思,但心里并没有抵触。 毕竟唐王不单与普渡贤师合作,把自己困在了南荒十三年,甚至还要杀了自己强行挖走金凤玺。 而且这一切的的始作俑者,或许还是当朝太子的母亲。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 李楹台对于自己的这位弟弟、现任太子,也便没了半分血缘上的怜悯。 只不过。 当马上就能见到太子时。 李楹台的心脏却越跳越快。 毕竟想来想去,现在的太子似乎从来没有加害过自己。 更何况当年还在长安时,这位年幼的小弟弟,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打转。 “楹台,身在王家很多事情我们只分利弊,不要去考虑对错!” 金蝉转过身,而明亮的眸子里,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我知道!” 李楹台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稍作片刻后,眼神也重新变的坚定了起来。 这种事情就算金蝉不说,李楹台也早已做好了觉悟。 在王家。 亲情就好似那风暴中的枯叶,一触即碎。 而那高高在上的王位,下面也早已堆满了腐臭的尸骸。 无论谁踏上去,都会染上一身的血垢。 “嗯!” 金蝉轻应一声,拉开车帘朝着外面看去。 而这时。 只见走在马车前方的堂前燕,踏出的四方步再配合他那正气凛然的五官,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仙风道骨模样。 “咳、咳!” 金蝉原本是想提醒一下堂前燕,自己有话要对他说。 但谁知这家伙似乎是会错了意,悄悄对着马车比了一个“了解”的手势后。 便轻咳一声,让四周这些护卫们加快了前往行宫的步伐。 “算了!” 金蝉此时也不想过于声张,反正这太子迟早要见,比起夜闯行宫,不如先这么过去看一番再说。 只是不知这赵归真“前辈”的身份,能够瞒多久就不知道了。 “大哥哥,你就不担心堂先生这一路上是在骗我们吗?” 小洛阳拉了拉金蝉的衣角,把小脑袋凑过去后悄悄的问道。 “他从一开始就在骗,只不过他的目的并不在我们!” 金蝉笑了笑,很笃定的说道。 其实在好几个夜晚里,金蝉已经不止一次暗中试探过堂前燕了。 就算以自己为饵,但对方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就连一瞬间的情绪变化都没有。 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就是对着几人吹牛、唠嗑。 “金蝉,你看那里!” 忽然,李楹台连忙拉住金蝉的胳膊,用手指指向了窗外。 “普渡庙?” 只见街道的前方,一座高高立起并且宏伟雄壮的白色庙宇立于眼前。 庙门的牌匾上,则用金液写着“普渡庙”三个大字。 而这里香火鼎盛,很多百姓就连大门都挤不进去,只能跪拜在寺庙门前磕头祈祷。 “呵呵,看来普渡贤师那个家伙,真把自己比作那西天的诸佛了!” 李楹台不屑的冷哼一声。 南荒十三年,再加上在小西天被普渡贤师夺身。 一想起这些事,李楹台恨不得去砸了这座破庙。 “各位道长,我们到了!” 队伍停在了普渡庙外,守备长则是低下头,朝着车里的几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而四周来请愿上香的蜀都百姓,也已经乖乖的让出了一条通道。 只是不知为何,这些人在看到堂前燕那是里胡哨的道袍后,全都露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不是去行宫吗?”堂前燕瞥了瞥四周一眼,问道。 “道长,太子常年在庙中诵经念佛,很少居住在行宫中,而且赖长青刺史也经常陪在太子身边。” 听闻这话。 金蝉垂眸,心中反而欣喜了起来,毕竟比起行宫中的戒备森严,这里反而更好动手。 “诸位道友,请随我一起去见大唐太子!” 金蝉也是有样学样,挺起了腰杆脚下步履轻盈如风,举手投足间同样露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 毕竟现在的自己可是国师赵归真的“前辈”,这若装的不像恐会引起怀疑。 而小洛阳也是紧跟其后,虽然不如金蝉和堂前燕那般装的惟妙惟肖,但也好在有种仙童的感觉。 “李道长,我们该下车了!” 金蝉看着还在愣神的李楹台,连忙在车外开口提醒道。 “我这就下来。” 说罢,李楹台便匆忙下车。 若说其余三人皆习得了七分神韵,那么李楹台此刻更像是一位小道童,专门负责伺候道长们起居的那种。 沿着大路朝里走去。 只见这里的布局和小西天的普度教几乎一样。 随处都是普渡贤师的佛像。 就连原本中原庙宇中,天王殿里的四尊天王像和韦陀菩萨像,也都换成了普渡贤师。 跨过山门,路过大雄宝殿后。 便看到了十个身穿金甲手持兵器的金吾卫,把守着通往后院的大门。 “道长,这后院是不对外开放的,这么多年来只有太子几人进去过,请您容我去通报一声。” 守备长点头哈腰后,便急匆匆的跑向了金吾卫的身边。 又过了一炷香。 只见大门突然打开,一位看似太监的阉人,迈着小碎步来到了金蝉几人身边。 “各位道长,请问哪位是赵国师的弟子啊?” 尖细刺耳、不男不女的声音,让第一次见到太监的小洛阳吓了一跳。 “贫道乃终南山人,这是家师的信物!” 堂前燕从怀里拿出黄铜铃递了上去。 “老奴可不敢碰国师的法器!” 老太监连忙摆手。 要知道曾经有位阉人因不小心碰到了国师的衣袍,当天就被扔进了炉子里炼成了丹药。 “这的确是国师的铜铃,各位请随我来!” 一米开外,老太监仔细端详了一番后,便躬身说道。 “走!” 把铜铃重新收回怀里,堂前燕道袍一挥,便朝着后院的门内走去。 只是刚进后院,眼前的景象着实让几人一惊。 普渡庙的后院,竟是另一座庙宇。 而且还当年在大唐随处可见的传统庙宇。 四大天王、韦陀、晨钟暮鼓、文殊、普贤、观世音,各式各样的佛像琳琅满目。 只是这里除了金吾卫外,竟连一个僧人都看不见。 “各位既然是道家的仙长,老奴也就没什么隐瞒的了!” “我们太子殿下从不跪拜普渡贤师。” 老太监一边走着,一边细声细语的对着几人解释道。 就这样一路来到了正殿,老太监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朝着金蝉几人开口:“太子殿下还在礼佛中,请各位稍等片刻。” 只见佛堂中。 木鱼声轻轻的响起。 一位身穿朴素僧衣的青年,虔诚的跪拜在地,而他一边捻着佛珠,一边轻轻的开口念道。 “我佛慈悲,李氏大唐第八十八任太子,李泰,在此诚心恳求佛祖,保佑我那远在南荒的姐姐李楹台,能够平安无忧顺利回到长安,我愿一世积德行善,拜入佛门之中” 今天稍微晚了点,不好意思了,前几天熬夜,实在有点背不住了 (本章完) 第101章 太子,你姐姐要回来了 第101章 太子,你姐姐要回来了 大隐于蜀都的寺庙中。 佛堂、佛像、供桌旁。 一个穿着袈裟的枯瘦老和尚敲着手里木鱼,哒、哒、哒的发出响声。 中央的蒲团上,唐国第八十八任太子李泰,虔诚的跪拜在地。 捻着手里的佛珠,向诸佛请愿。 “方丈,您就给我剃度了吧,这太子之位我真是的倦了,等我皈依我佛后,必天天为姐姐祈福让她归来,在我心中这大唐太子之位永远都是属于她的。” 只见李泰轻轻的放下手中佛珠,然后双手合十,放在额前。 朝着前方的老和尚,深深的跪拜在地。 “太子殿下,您这着实难为贫僧我了,唐王能容许您在这卧龙禅寺中静修,已经是天大的王恩了,迟早有天,殿下还是要回到长安,去继承那唐王之位!” 老和尚依旧在敲打着手边的木鱼,但脸上却有些诚惶诚恐。 如今的大唐,能供奉佛门香火的地方,除了那鬼僧普渡贤师的庙宇外,还能有这么一处清净地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若是让唐王知道,太子在这里剃度出家,那整个卧龙禅寺恐怕一夜间就会变成灰烬。 “呵呵,继承王位” 李泰抬头仰望着身前巨大的金身佛像,轻轻的低喃了一句。 似乎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而两个眸子也黯淡无神,仿佛早已心不由己。 此时的门外。 因为佛堂空荡、四周又很幽静。 李楹台和金蝉两人,把堂内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 侧身一瞥。 倒是出乎金蝉的预料,只见李楹台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变化,仅仅只是眼角微微下垂了一点。 “各位道长,太子殿下已经礼佛完毕了,请各位随我来!” 老太监躬弯了腰后,便扬起右手,轻轻的扣响正殿的大门。 咚~咚~咚~ “进!” 佛堂内,太子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出。 推开大门,老太监先是站在门口,朝里鞠了一躬,然后才开口说道:“太子殿下,门外有位自称是国师弟子的道长和他的道友们求见您!” “赵归真?” 李泰眉峰皱起,语气中稍有不悦。 而且最为奇怪的是,李泰居然直呼国师其名。 要知道现在的大唐,国师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在很多时候,唐王都会听其的意见。 就连王后都对国师尊重有加,其余的王公贵族们更是客客气气,不敢得罪。 甚至当朝宰相都需要去亲自拉拢。 “不见,本宫今日礼佛时身体略感不适,让他们一月.半年后再来吧!” 李泰呵了一声后。 便起身拂袖,准备回到自己的禅房去休息。 只是这刚一出门。 堂前燕便立马凑了上去,一边用眼睛偷偷打量李泰的胸口,一边行拱手礼。 “太子殿下,我奉家师道令,有要事商讨!” “哼,我不是说了嘛,本宫身体不适,你们一年后再来吧!” 原本的半年,眨眼之间就又成了一年。 看这样子若是再问几次,恐怕就会变成下辈子再见了。 正当李泰皱眉扫视这群野道士时。 忽然。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李楹台的身上。 “姐” 只是这话音还没落下,那对好似遇见故人的眼眸,又变的冷冽了起来。 “眉宇好像,但年龄、身材、样貌均不一样,看来我是真的病了。” 李泰在心里想着。 而这刹那间的出神。 却让李楹台和金蝉两人吓了一跳,心里通通暗想:“难不成这千人皮失效了?” 不过还有一人也发现了一丝端倪。 那便是站在三人身边的堂前燕,只见他的小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似乎是在谋划什么事情一样。“回房,本宫累了!” 李泰朝着老太监吩咐了一声后,便挥衣离去。 “各位道长,你们也看见了,殿下身体娇弱、已染重病,要不各位一年后再来?” 老太监低语了一声后,便跟随着李泰离开了佛堂。 此时。 金蝉低头托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毕竟这不是单纯一件,为了杀人而去杀人的事。 有方方面面的问题,需要在动手除掉李泰前问清楚才行。 但是这寺庙中,附近能看到的金吾卫少说就有数百人。 更别提暗中藏着的其他守卫了。 虽然强行掳走李泰,也是有一定把握的。 但若这么做的话,会打草惊蛇让长安引起防范。 更何况若是真的动手,除了金蝉自己外,李楹台和小洛阳的安全就不一定能保证了。 看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李泰,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就在金蝉准备记住寺庙和进金吾卫的布局时。 突然。 “殿下,家师在南荒遇见了你的姐姐,前任大唐太子李楹台!” 就在李泰走出几十米远外,只见堂前燕卡了卡嗓子,朝着天空大吼一声。 而这一声。 不单让李泰愣在了原地,也让旁边的李楹台本人吓了一跳。 不过李楹台转念又一想。 在这几天中,自己并没有在堂前燕面前暴露名字。 “伱说什么?” 李泰迅速折返回来,一脸激动的朝着堂前燕问道。 “殿下,家师这次让我前来,有两件事要我告诉你,第一,便是你的姐姐李楹台还活着,我师傅他老人家在南荒见到了她。” “第二件事.” “先不要管第二件事,我问你,我姐姐真的还活着吗?她什么时候能回到长安?” 李泰打断了堂前燕,拽着对方的衣领,一脸兴奋的问道。 不过毕竟是现任大唐太子。 仅仅过了几秒,李泰便松开双手恢复了东宫仪态。 “太子殿下,咱们还是先说说第二件事吧!” 堂前燕在心里擦了把汗,怎么这大唐太子一听到姐姐的名字后,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就算再怎么开心也不至于如此啊! “莫不是眼前这清秀的小太子,他” 堂前燕眉头瞬间皱成“八字”型,双眼圆睁、嘴巴微张,露出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 “第二件事先不急,高公公你速速去斋堂备宴,我要宴请这几位道长!” 李泰这变脸般的表情,让旁边的李楹台挑起了娥眉。 当年那个小屁孩,怎么当上了太子后还是这幅一惊一乍的德行。 “各位,咱们斋堂请!” 李泰伸手朝着几人邀请道。 “走!” 斋堂内。 香炉袅袅,香烟缭绕。 一张大圆桌上,摆了五副碗筷和茶盏。 终于第一百章了,自己先感动下。 也感谢各位兄弟姐妹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感谢:叁生缘憨包,大佬打赏的1200点币。 感谢:醉皓月,大佬打赏的两张月票。 感谢:死道友不死他妈死贫道,大佬打赏的2张月票。 (本章完) 102.第102章 赵归真的挚友来访 第102章 赵归真的挚友来访 “各位道长,这是从长安带来的顾渚紫笋,各位请品尝!” 李泰话刚说完,便见一个小太监拿着一口白瓷茶壶,给金蝉几人恭恭敬敬的斟茶倒水。 “道长,我姐姐现在在哪?她现在安全吗?何时能回到长安?能不能联系上她?” 还不等堂前燕把茶水送到嘴边,就只见李泰双手撑着桌子、俯身向前,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咳、咳!” 被呛到的堂前燕连连咳嗽了几声,然后赶忙扶稳身子,故作高深的说道:“太子殿下,李楹台想要回到长安恐怕没那么容易。” “这我知道,父王他.” 李泰低下脑袋,忽然变的有些垂头丧气。 关于唐王对李存孝将军下达的命令,身为东宫太子,李泰一清二楚。 “不过家师说了,暂且不必取了李楹台的性命,留作他日还有别用,而且已送密卷前往了长安!” “只不过,想要让太子殿下的姐姐顺利离开南荒,还需要.” 看着眼前的小太子,把所有的情绪都刻在了脸上,堂前燕毫不犹豫的继续忽悠道。 而且话也不说满,就这样吊着现任的大唐太子。 “还需要什么?” 李泰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尖因为用力而变的发白,就连那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颤抖。 身为太子,在听到姐姐的消息后,内心的焦急居然没有隐藏一丝。 “需要金凤玺!” 堂前燕抿了口茶,轻飘飘的说道。 他在看李泰的反应,若这个傻太子真的能为了李楹台,交出那半枚金凤玺,那简直是太好不过了,省的自己到时候亲自去偷。 “家师说了,需要借助半枚金凤玺,才能打开南荒的屏障,让殿下的姐姐顺利回到长安!” 看着李泰出神的样子,堂前燕又添了一把火。 虽然他的话,若仔细去捉摸便会发现漏洞百出,但已经乱了方寸的李泰,根本没心思去想。 “殿下,听家师说,这半枚金凤玺在你的身上,你看.”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这就去救姐姐!” 李泰猛的一下拍向桌子站了起来,这力道就连桌上的茶碗,都被震翻了几盏。 “咳~咳~” “殿下,斋饭来了,要不您和几位道长先吃饭,至于李楹台的事情,可以吃完饭后再细细详聊。” 就在李泰准备直接拉着堂前燕和金蝉几人出发的时候。 站在屋门口的那位老太监轻咳了一声。 “高公公,我” “殿下,还是先用膳吧!” 不等李泰把话说完,这位老太监居然插话道。 而且这阉人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下人对主子的谄媚。 “好吧,各位道长是我失态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李泰此刻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闷闷不乐了起来。 “这老太监不简单啊!” 金蝉瞅了眼这位面容白净还有点发福,嘴角始终挂着微笑的阉人。 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 当年大秦的王刚刚去世时,赵姬便安排了这种老阴人,名义上是去服侍嬴楼,实际却是监视和操控。 因为寺庙多有不便,上菜的下人也从丫鬟换成了太监。而很快,圆桌上就陆陆续续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道长,您别看这些都是斋菜,但都是我让斋堂特意精心准备的。” “光是这罗汉斋,就用了足足六十八种山间珍味熬制而成的,而这口感与鸡肉相似的八宝鸡,也是用豆腐和菌类烹制而成” 看到的出,此时的李泰在得知李楹台的消息后,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态度。 哪还有半点大唐太子的威严。 “殿下,刚才的那位阉人是?” 就在传菜结束后,高公公也不知去了何处。 “唉,现在谁不知道,我虽为太子但既无权也无势,就连身边的高公公也是父王安排来监视我的。” 李泰这落寞的表情,倒是让喝茶的金蝉感到意外。 按理说,李楹台被困南荒后,李泰绝不应该如此啊! 更何况李泰的母亲,大唐的王后还和手眼遮天的国师是旧识,这种情况更不应该发生才对。 “道长,要不这样,今夜午时你来房间接我,我们悄悄前往南荒去救姐姐!” 突然。 只见李泰俯下身子,趁着高公公不在的时候,悄悄的对着堂前燕说道。 “殿下,这恐怕.” 堂前燕本来还想再装一波,但却被李泰直接打断。 “别恐怕了,我们晚出发一天,姐姐就多一分危险,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请各位道长来接我。” “对了,既然道长是赵归.,是国师的弟子,那么这寺庙内的金吾卫就交给伱了。” 看着一脸猴急的李泰。 就连金蝉都在怀疑,这家伙真的是大唐的太子吗? 如果真如李泰所说,他自己既无权也无势,就连身边的老太监都是唐王安排的人。 那么现在这种情况,便彻底打乱了金蝉原有的计划。 呼~~~ 长出一口气,金蝉扭头看了眼吃着饭菜的李楹台。 只见她的脸上毫无波澜,就像是在旁听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殿下,鹤丙翁道长求见。” 在几人吃着饭菜时,消失已久的高公公突然出现。 “不见,就说我身体诟病,让他三年后再来!” 李泰不耐烦的挥手拒绝,甚至连头都不愿意抬一下。 “殿下,这不好吧,鹤丙翁道长可是国师的挚友,而且又是我大唐司天监的监正,还是这位小道长的师叔,不见的话似乎失礼了!” 虽然高公公看似是在询问,但言下的意思,却并不打算让李泰拒绝。 “唉,那好吧,我怎么把这层关系给忘了!” 经过高公公的提醒,李泰也才想到了这么一茬。 “道长,您看能不能让您的师叔也帮我们一把,毕竟这些金吾卫们各个都存储了一丝国运在身,多一个人帮忙便多一份保证!” 李泰一脸天真,傻乎乎的对着额头上已经冒汗的堂前燕小声说道。 “殿下,我师傅的这位挚友要不还是别见了?” 堂前燕咽了口口水,朝着屋外望去。 各位读者大大们,剧情因为需要承前启后,有些时候或许会平淡一丢丢,但并不是为了水文,因为没有过度情节的话,后续的故事发展,可能会感觉突兀。 (本章完) 第103章 鹤丙翁与人头鸟身的仙鹤童子 第103章 鹤丙翁与人头鸟身的仙鹤童子 大唐,司天监。 置身于三省六部、九寺五监,东宫之外。 隶属于唐王直接管理。 不仅为国家观察天象、算节气、推历法、定四时。 甚至还勘测风水,为唐王寻找潜藏在大唐国土中的运道,占卜吉凶、识人断命等。 不过十三年前,自赵归真出任国师后。 便强行罢免了当时司天监的监正,改换成了自己的道友,鹤丙翁。 而鹤丙翁自幼尊崇天上那掌控人间寿命的老仙人,南极仙翁。 于是鹤丙翁在玄道略有所成时,他便给自己取了一个道号:南方仙翁。 “小道长,鹤道长既然是您师傅的挚友,呼吁礼节您是不是也该见一面?” 高公公虽然语气恭敬、态度诚恳。 但屋外悄悄聚来的金吾卫们,却表明了这位老阉人根本就不相信堂前燕嘴里的鬼话。 “咳、咳,贫道这几天因辟谷吃坏了肚子,要先去那五谷轮回之所一趟。” 奶奶的,李鬼遇见宋江了,这再不跑绝对会穿帮。 不过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理念,堂前燕立马又开口补充道。 “这三位道长都是师傅的前辈,让他们先顶.,让他们先与我师叔论道,待我排掉这一身的浊物后再回来。” 说完,只见堂前燕也不理会李楹台那杀人般的眼神。 便连忙起身准备开溜。 “终南山人何必如此,修行之人难道连这点都忍不住吗?” 还不等高公公出手,金蝉率先起身,用手按在了堂前燕的肩膀上,把他重新按到了座椅上。 “金道长,小道我肚子实在有点难受,你看.” “憋着!” 还不等堂前燕把话说完,金蝉便居高临下瞪了对方一眼,用着不可反驳的语气轻吼了一声。 “小道不去了还不行嘛” 就这样,金蝉眼皮下垂,似睡非睡的继续吃着饭。 而此时的圆桌上,也只有李泰和小洛阳两人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一个是因为傻,没看出一点端倪。 一个则是因为信任。 就这样,直到半桌子的菜都快吃完时。 “哈哈,听闻我那道友居然收了徒弟?本道真是替他开心啊!” 忽然。 卧龙禅院的上空,只见一只巨大的飞禽从天边缓缓飞来。 而一道爽朗但又渗人的声音也伴随而至。 “殿下、各位道长,鹤丙翁道长到了!” 高公公微微一笑,眼睛盯着堂前燕,但话却说给了众人听。 “走吧,终南山人!” 金蝉率先起身,一把揪住堂前燕的后领,把他推在了身前,而后一起朝外走去。 斋堂外。 只见一只展翅便有十几米长的巨大“仙鹤”,在寺庙的上空扑扇着翅膀。 而它每一次振翅,便让寺庙内的植差点被连根拔起。 附近放着的瓦罐,也早已摔碎在了墙上。 “我们下去,‘白鹤童子’!” 仙鹤背上的鹤丙翁轻轻开口说道。 而接到了命令的“仙鹤”,则慢慢的向着下方的空地降落。 不一会。 只见仙鹤便停在了寺庙中。 “这这是什么东西!” 扑通一声,只见李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粒唰唰的从掉落,而指向前方的手指,也因为害怕忍不住的颤抖不停。就好似见到了可怕的妖魔一般。 “太子殿下不必惊慌,这是本道的弟子,既然南极真君仙长,身边伴有一个名为白鹤的道童,那本道也自然要有!” 鹤丙翁人还没露面,但声音却已传出。 “哼,居然自比天上的仙人!” 要不是在南荒期间,见多了这种邪物,李楹台估计也会和李泰的反应差不多。 巨大的“仙鹤”轻轻颔首,把脑袋贴在了地砖上。 只是这脑袋上,既没有长长的鸟喙,也没有细长的脖颈,更没有头顶上的那一抹红。 人头,只见无数个孩童的人头,密密麻麻的堆挤在一起。 组成了仙鹤的脑袋和脖颈,而无数张稚嫩的嘴唇,则组成了长长的鸟喙。 “师傅,请!” “师傅,请!” “师傅,请!” “师傅.” 这些孩童同时张嘴,几千个脑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他们炯炯有神的双眼,散发着孩童本应该有的清澈和天真,上下左右好奇的四处张望。 而那由唇瓣组成的鸟喙,也全都一闭一张喧嚣嘈杂。 这让除了金蝉外的几人,脑袋瞬间发胀就好似快要炸开了一样。 “哈哈,我这道童不错吧?敢问这中原大地上,谁还能有如此优秀的道童!” 只见一位袍上绣着精致云纹,手持木杖的矮胖人影,踩着这些脑袋构成的脖颈,缓缓走了下来。 “恭迎,司天监监长,鹤丙翁,南方仙翁道长。” 高公公率先匐地跪拜,干瘪的嗓音里满是谄媚。 “起来吧!” 随着人影落地,众人们才看清了这个矮胖子的真实面貌。 丑,丑的令人作呕发指。 不光身材短小,四肢粗大,他的五官就好似拼凑的一样。 左边单眼皮小眼睛,右边则是双眼皮的浓眉大眼。 就连鼻子也是鼻梁高挺,但鼻头却大如蒜瓣。 两个耳朵,一个则是耳垂坠地,一个则是如野兽般尖锐。 甚至就连他那肉嘟嘟的脑门也异于常人,简直就和民间画像上的南极仙翁一样,不但秃还高高隆起。 只不过,这样的脑门居然有三个立于光秃秃的头顶上。 “哪位是我那道友的乖徒儿啊?” 鹤丙翁拄着木杖,一步一步朝着几人走来。 “是你?” “还是你?” “还是这两个小丫头?” 鹤丙翁捋着黑色的胡须,朝着金蝉几人挨个问道。 “问伱呢,终南山人!” 金蝉也不理会堂前燕那委屈的小眼神,直接一把将其推到了鹤丙翁的身前。 “呵呵,藏拙,这下我看你还怎么藏拙?” 金蝉在心里暗暗想道。 对于堂前燕,金蝉可不认为他的本事和展露出来的一样。 既然有了这么个机会,不如就看看这位入百家门、学百家艺的家伙,到底有多少斤两。 “就你?” 鹤丙翁皱起他那一粗一细的眉毛,把鼻子对准了堂前燕仔细嗅了嗅。 “师伯,弟子终于见到您老人家了!” 啪。 只见堂前燕两腿一弯,瞬间跪倒在地,双手抱紧放于头顶之上。 (本章完) 第104章 暴露身份 第104章 暴露身份 “师伯,弟子一直听师父提起您,今日一见,果然,果然别具一格、道骨仙风,不愧为比肩南极真君的南方仙翁,就这三大脑壳子,就算是真君本人来都自愧不如。” “师傅还说,若是弟子有幸遇见了您,定要让您指点一二,赐下无上机缘才行!” 不得不说,堂前燕这嘴皮子上的马屁功夫是真的不弱。 这一番话下来,就连一旁偷瞄的高公公一时间都开始怀疑,这小道士不会真的是国师的弟子吧! “咳、咳!” 鹤丙翁右手攥拳,居然抵着嘴巴咳嗽了两声。 而他的两颊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想不到,本道爷也有这么一天!” 鹤丙翁故作镇静,但内心却狂喜。 因为长相奇丑,鹤丙翁一出生便被父母遗弃在了山间。 不过凭借着“出类拔萃”的外貌,倒是让那虎豹豺狼都没舍得吃掉他,因此侥幸逃过人生的第一劫。 稍稍长大后,又因为这天生的怪异长相,遭尽了白眼和冷嘲热讽。 无论到哪都会被当做异类,不是在他头上撒尿拉屎、就是恶语相加、棍棒伺候。 甚至还被某个戏班子逮住,当做异兽拉出去展览。 不过好在又过了几年后,被一个喜爱收集天残地缺的老道士,收进了道观内。 还赐名:鹤丙翁。 就当鹤丙翁在同样一群天残地缺的人堆里,刚刚找到了那么一丝丝归属感时。 但谁知,他眼里的师父竟是个妖道。 收集他们这群天残地缺的目的也是为了炼丹升仙。 不过这鹤丙翁倒也是运气好,在整个道观被炼的只剩下他一个人时,老道士竟意外服用了一枚劣质丹药后自爆了。 就这样。 鹤丙翁继承了老道士所有的遗产,包括那些诡异的修道手段、无数枚丹药和数不尽的法器。 而最后,竟还意外完成了一半的三聚顶,与同样臭味相同的赵归真结成好友。 “咳、咳,我看这小道士倒有几分可塑之姿。” “来,张嘴!” 因为天生丑陋,鹤丙翁从未被人夸赞过。 哪怕靠着赵归真当上了这大唐司天监的监长,手下的人也是敬而远之,根本不敢搭话。 如今人生第一次被如此的夸,让满是窟窿的童年,竟得到了一丝满足。 “张嘴?” 跪在地上的堂前燕吓了一跳,不知眼前这奇形怪状的生物,到底想要干嘛! “是的,张嘴,本道这就赐你无上机缘!” 说罢。 只见鹤丙翁来到“白鹤童子”的身边。 “师傅来了,师傅来了” 密密麻麻的脑袋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都给为师安静点!” 话落,鹤丙翁便直接伸手捏爆了距离他最近的一颗脑袋。 一阵摸索后,在里面掏出了一枚沾满不明液体的丹药。 “来,张嘴!” 不去理会“白鹤童子”那几千张惊恐流泪的脸,鹤丙翁对着跪在地上的堂前燕说道。 咕~咚~ “这个不明生物不会是想让我吃了这,这丹药吧!” 堂前燕冷汗直流。 “吃吧,这可是你师爷,我师傅留下来的宝贝!” “不过,我师傅最后炸了,不过你这小道士一看运道就好,大概率炸不了!” 说完,鹤丙翁就捏着黄褐色的丹药,朝着堂前燕的嘴里塞去。 “炸,炸了?” “去伱奶奶个腿,老子还不想死!” 堂前燕在心里痛骂眼前这个不人不鬼的丑东西后,便直接挥手打翻丹药,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 人生头一次慷慨,却换来了尴尬。 看着手中被打翻的丹药,鹤丙翁大怒。 而他头上的三个高高耸起的秃脑门,也开始不停地蠕动,就像是里面的脑子要破壳而出了一样。 “小小年纪就目无尊长,本道这就教训教训你!”鹤丙翁手中的木杖往地上用力一杵,紧接着“砰”的一声。 只见白鹤童子身上的一颗脑袋,瞬间伸长了脖子,朝着堂前燕袭来。 而那原本还天真无邪的笑脸,也变的狰狞了起来。 张开血盆小口,一下子便咬烂了堂前燕的半截衣袖。 “吃!” 或许是从前总被命令吧,如今的鹤丙翁极其讨厌有人敢忤逆自己的决定。 “吃?你个丑八怪留着自己吃吧!” 说罢。 堂前燕便从怀里抽出一沓符箓,向天空撒去。 只见这满天的符箓,迅速便凝结成了一柄印有红色字符的黄纸剑。 右手接剑,而后一剑劈下。 轻薄的剑身,竟一下子把那颗白鹤童子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你居然敢叫我丑八怪?” 怒气冲天的鹤丙翁差点失去了理智。 这个禁忌的词语,没想到自习得了师傅遗留下的道法后,居然还敢有人当着自己的面提起。 木杖摆于身前。 口中开始低喃道经。 很快。 只见白鹤童子煽动翅膀飞向了半空,而他身上的几千颗脑袋,全部伸出了数十米长的脖子。 一颗颗长满尖牙的渗人脑袋,在空中狞叫个不停。 刺耳的音波,让下面的所有人全都头昏脑涨。 就连之前被符箓剑劈成两半的脑袋,也像狗一样,两张半脸各自朝着堂前燕呲牙、乱吠。 “哼,本道亲自出手有失身份,就让我这徒弟们代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轻哼一声。 这漫天的长脖子脑袋,便一起朝着堂前燕咬去。 “我的三清爷啊,这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 虽然符箓剑可以轻松砍破这些脑袋,但还是架不住对方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些脑袋就算被砍成四瓣,也依旧能够活动。 堂前燕赶忙从怀中掏出黄铜铃,置于身前摇了起来。 “赵道友的铜铃?他不是说被一个小毛贼偷去了吗?” 看到黄铜铃的那一刻,鹤丙翁这才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个小道士刚才一直都在骗他。 什么弟子、指点一二全都是假的。 “哼,原以为你们都是赵道友的好友,看来全都是一群毛贼而已。” “今日,本道就替我那赵道友解决了你们。” 鹤丙翁瞪了金蝉、李楹台和小洛阳三人一眼。 然后,便只见白鹤童子分出了一部分脑袋,朝着这三人飞去。 “不好!” 金蝉直接抱起身边的小洛阳,迅速的躲避着攻击。 而李楹台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一颗脑袋,不但咬掉了她大腿上的一块肉。 锋利的尖牙还划破了她身上的那层千人皮。 先感谢:莫离484,大佬打赏的10000起点币。 非常感谢,有史以来最大的打赏。 本来想着几天继续三章,要对得起大佬的打赏。 不过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只能更新两章了。 因为目前的成绩,还无法支撑我全职码字。 这一个多礼拜来,基本上是白天忙别的,晚上码字到四五点,早上八点半起床,基本上睡眠超不过四个小时。 许多读者都知道,我凌晨四五点还在回复评论,根本就没睡。 身体实在是扛不住了,休息一下,构思下剧情,看明天能不能争取继续三章。 (本章完) 第105章 金蝉的决定;堂前燕的秘密 第105章 金蝉的决定;堂前燕的秘密 随着千人皮的破损。 李楹台逐渐露出了自己原本的面容、体型。 “坏了!” 还不等李楹台反应过来。 另一边的李泰却已经湿红了眼睛。 “姐姐,是你吗?” 虽然十三年未见,但李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李楹台。 变的有些哽咽的声音,已经失去了使唤颤抖个不停的两条腿,让他无法往前移动半分。 这一刻。 什么鹤丙翁、什么白鹤童子,在李泰的眼里通通消失不见。 姐弟俩之间看似只有几米的距离,但却足足相隔了十三年。 “小九,你.,唉!” 因为李泰排行老九,所以小时候李楹台一直称呼其为小九郎或者小九。 无奈的叹了口气。 刚才看到自己的这位小弟弟,在佛像面前虔诚的祈福。 李楹台便一直在心里劝说自己,一定要以大局为重。 如今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却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楹台,小心!” 安置好小洛阳后,金蝉便跑了过来。 手里的鱼腹剑一挥,轻松斩断了李楹台身边的四五根脖子。 只不过这些脖颈的断口处,马上就会重新再长出一颗一模一样的脑袋。 同样的龇牙咧嘴、同样的面目狰狞。 “大哥,我快不行了,你就不能先管管我这边吗?” 堂前燕一边挥动着符箓剑,一边扯开嗓子朝着金蝉大呼救命。 不过若仔细看去的话,便能发现这家伙的样子虽然狼狈,但除了袍子被咬烂了几块布外,身上并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伱自己惹的麻烦,自己先对付!” 说罢,金蝉便跑了到李楹台的身边,扯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条为其包扎。 “你个贱民是谁啊?本宫命令你离我姐姐远点。” 终于能迈开腿的李泰,瞬间便用身体挡在了金蝉和李楹台的中间,并且面色不悦的吼道。 “他是我朋.友!” 李楹台喘着粗气艰难的坐起身子。 而对于金蝉在自己的大腿上包扎,竟毫不避讳。 另一边。 “滚开,没用的猪狗佬!” 看着迟迟无法伤到堂前燕,鹤丙翁越来越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竟一时间,把当年戏班子里那些人戏谑自己的称呼,用来呵斥白鹤童子。 而挨了骂的白鹤童子,瞬间变的犹如一个委屈的小孩子,所有的脑袋同时紧咬下唇,努力不让几千颗眼球里的泪水滑落。 “今儿本道长就让你们这几个没上没下的小鬼们开开眼,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三聚顶,让你们好好瞧瞧我南方仙翁的本事有多大。” 通过机缘巧合习得了道法的鹤丙翁,稍有不悦就爱在人前显摆自己。 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找回自己那些年曾失去的尊重。 随着鹤丙翁的话音落下,只见他的三个大脑门分别裂开了一道口子。 然后三坨白色的脑轻飘飘的浮向了空中,只不过在脑的根部,还连接着长长的神经和血管。 “天无法无,天无法无” 鹤丙翁嘴里不停的念道着,而身边的白鹤童子也同时扬天嚎叫。 霎时。 只见白鹤童子突然爆开,一对羽翅插在了鹤丙翁的背上,而肉骨则变成一柄十几米长的锯齿大刀。 那些脑袋还留有全样,围绕着鹤丙翁飞来飞去,嘴里还不停的叫着:“师傅、师傅.”“本道长这就把你们变的和我一样破破烂烂,我看到时候谁还敢再嘲笑我!” 鹤丙翁大喝一声。 “鹤监正,这是前太子李楹台,唐王有令,请你速速砍下她的脑袋!” 许久没做声的高公公,突然冲了出来,用手指着李楹台朝着鹤丙翁喊道。 而四周的金吾卫们,也相继朝着这边靠拢了过来。 “死太监你给我闭嘴,有我在谁都不能动姐姐分毫。” 李泰用身体护在李楹台的前面,开口就是一通臭骂。 而四周的金吾卫们,看到太子这架势,一时间竟也犯难了。 “都给我上啊,砍下李楹台的脑袋,挖出金凤玺,唐王赏金千两、良田百亩、加官进爵。” 看着停止向前的金吾卫们,高公公气的都快要破音了。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莽夫,这些金吾卫们一听到这是唐王的命令,便就什么都不顾了。 纷纷提刀朝着李楹台杀了过去。 只不过当他们还没接近目标时,金蝉便握着鱼腹挡在了金吾卫的面前。 “带着她们离开这里,我知道你办的到!” 金蝉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开口对着堂前燕说道。 不过,就算已经变成如此糟糕的情况,但自从进入了蜀都后,金蝉的脸上始终连半分的慌张都没有。 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好!” “金哥,这东西你拿着,等到了” 堂前燕把手中的黄铜铃递给金蝉,然后扒在金蝉的耳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你” 金蝉瞬间缩紧眉头面色一变,而手中的鱼腹也对准了堂前燕的胸口。 “金哥,有什么话咱们等会再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说罢。 堂前燕一拳打晕还准备闹腾的李泰,然后便扛在肩上朝外跑去。 “金蝉,你也小心,我们等会见!” 李楹台很清楚,金蝉绝不是一个盲干的人。 与其自己留下来成为累赘,倒不如让金蝉放开了手。 说罢,李楹台便拉着小洛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都给我上啊,杀了李楹台,挖下她胸口的金凤玺!” 高公公急的满脸通红,若是让唐王知道李楹台拐跑了太子,自己恐怕连个全尸都落不下。 看着远处四面八方的金吾卫去追赶李楹台。 金蝉便拿起堂前燕留下的黄铜铃摇了摇。 只见下一秒。 院子里所有的枯枝砂石,迅速涌动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 除了给李楹台他们留下了一个通道外。 这道屏障把金蝉自己和其余所有人全部围在了里面。 “呼,自小西天后,还是第一次要这么做!” 金蝉长出一口气后,便用手中的鱼腹绞碎了自己的心脏、揭开了皮肤、挖下了脑髓。 这惊悚血腥的一幕。 竟让金吾卫们愣在了原地,甚至下意识的向后撤步。 甚至就连鹤丙翁也瞪大了双眼,半响没有任何行动,只是扑腾了两下背上的羽翅。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太累了这几天,求各位大大们理解一下。 (本章完) 第106章 仙人馋,非嘴馋,乃心馋 第106章 仙人馋,非嘴馋,乃心馋 随着血肉皮肤流了一地。 金蝉手中的鱼腹也逐渐发生了变化, 整个剑身慢慢的附着了一层人皮,并且上面布满了血管和青筋,而剑刃之上还发出了类似心脏的律动。 这幅样子,就和当日在欢喜城面对阿罗大菩萨们时一模一样。 “这,这是师傅说过的,仙人馋!” 看着金蝉无论是剥皮、刨心、还是切腹、更或者绞碎脑袋,都能完完整整的恢复。 愣在一旁久久没有动静的鹤丙翁,嘴唇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 一对白鹤翅膀,更是缩卷在了一起。 而围绕着他身边飞舞的那些孩童脑袋,则是一脸慌张的咧嘴叫道:“师傅你怎么了?师傅你怎了?.” “都给老子闭嘴!” 情急之下,鹤丙翁居然都忘了自称道长。 “不行,不行,师傅说了,我等凡人不配看,不配想,更不配起贪.” 鹤丙翁连忙用双手捂住了眼睛,不过又出于好奇心的驱使下,闭合的手掌又微微裂开了一道缝隙。 “不过师傅都死掉几十年了,我现在也成别人的师傅了,不能在徒弟面前丢脸,更何况本道长已经完成了一半的三聚顶,若用这仙人馋去炼个丹,说不定还能完成完整的三聚顶。” 伸手摸了摸漂浮在头顶的三颗大脑,鹤丙翁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道。 “你们上!” 下一秒,只见鹤丙翁朝后退却一步,用着命令的口吻对着四周的金吾卫们说道。 “上啊,伱们都给监正大人上啊,赶紧杀了这个怪物,然后再速速去杀了李楹台。” 高公公一边向后退,一边扯开嗓子吼道。 只是这男女不分的干瘪嗓子,着实让人听得脑壳疼。 虽然此时的金蝉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他脚下那一地的碎肉内脏,却还是让金吾卫们连连吞咽起了口水。 不过身为大唐十二卫中,最精锐的卫队之一。 这些金吾卫们,虽然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举起手里的兵器,朝着金蝉杀了过去。 只不过这些寻常武器,在鱼腹剑的面前,就和那孩童手里的木刀木枪一样。 仅仅一个照面,便有三个人的心脏被绞碎、五个人的皮肤被剥下、一个人的脑壳变成了碎豆腐。 “监正大人,您还是亲自出手吧,这家伙他不是人,他是个妖物啊!” 高公公眼见形势不对,立马朝着鹤丙翁求救道。 “哼,本道长还需要观望观望,这些金吾卫们不都存有一丝国运嘛,你倒是让他们使出来啊!” 鹤丙翁冷哼一声,赵归真之前曾告诉过自己,守护太子的金吾卫们,全都存有一丝国运。 虽然使用后会被不祥反噬,大概率千不存一。 “这” 高公公有些犹豫。 为了不让国运的不祥反扑在唐王自己的身上,这么多年来,唐王借助赵归的道术也就仅仅提炼出了这几缕的国运而已。 这若动用后没有杀了金蝉,回去后高公公的脑袋绝对是保不住了。 “唉,太子被拐,李楹台杀不了,这左右前后都是死路一条,不如赌一把算了!” 高公公思考了良久后才下定了决心。 “请各位金吾卫们动用国运,斩杀妖物,然后砍下李楹台的脑袋,随我回长安领赏。” 随着高公公狠心做出了决定后。 只见金吾卫们全部脱下了身上的铠甲,把缝合在胸口的那一枚枚仿制金凤玺扯了下来,而后一把将其捏碎。 “大唐荣耀,八方来朝,兵锋所指,无不披靡!” 霎时。 一道道黑线,瞬间席卷了金吾卫们的全身。 空洞的胸口,滴下恶臭难闻的黑血,就连那心脏也变的褶皱不堪。 而他们手中的兵戈,则如当日在欢喜城内的那些唐军一样,全都变成了神兵利器。 “哼,连国之不祥都无勇气承担,这唐王莫不是个草包?”看着原本应该背负在“王”身上的不祥,居然此时转加给了眼前这些金吾卫们。 金蝉嗤之以鼻,不屑的轻说一句。 “为了大唐的荣耀,为了唐王的荣耀,杀、杀、杀!” 但这些金吾卫们可不知道这些,此时的他们,只觉得全身上下充满了力气,而且手中的刀剑似乎可以斩断山河。 数之不尽的兵戈挥下。 只见巨大的力量震碎了地砖,卷起了漫天的尘土。 而尘土之内。 虽然已经有十几名动用了国运的金吾卫,死在了鱼腹之下,但双拳毕竟难敌群手,金蝉还是被拦腰斩断。 “剁碎他,剁碎他,不要停,给我剁碎他!!!” 高公公立马吼出了他自己生平最洪亮的声音,生怕金蝉和刚才一样重新恢复原样。 噼里啪啦、砰、砰、砰的巨响瞬间传出。 长剑斩断了手脚,横刀劈开了脑壳、长枪刺出了无数个窟窿、而铜锤则砸碎了骨头。 就这样接连不断,如同剁饺子馅一样。 很快。 金蝉变成了一堆和骨泥! 呼、呼 金吾卫们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把沾在身上的烂肉,如同瘟疫一般拍落在地。 “仙人馋就这么没了?” 鹤丙翁嘴里不停的吞着唾沫,三颗飘浮的脑,在头顶居然拧巴成了一团。 咚、咚、咚 突然。 地上的一块碎肉发出心脏般的跳动。 紧接骨架、肌肉、头颅、血管、神经.,以让人反应不及的速度重塑。 不一会。 金蝉便赤裸着身子,重新站了起来。 “虽然有点吃痛,不过这恢复的速度果然快了不少,甚至好像还可以” 金蝉捡起地上的鱼腹,扭动了一下脖子轻声细语的说道。 “妈的,道长我不玩了” 鹤丙翁瞬间又想起了她师傅某日喝醉后,对他们这些徒弟们说过的话。 “你们这群傻徒儿啊,本道爷与其他那些臭道士们可不同,老子我曾有幸偷瞄了那白玉京内的一角,我告诉你们,这仙人馋的馋,可不是那馋嘴的馋,而是让仙人们都妒忌的心馋啊!” 回想完师傅的话后,鹤丙翁连忙挥动背上的白羽翅,就朝着天空飞去。 “想跑?” 金蝉眸子一冷。 感谢巨佬,莫离484又打赏的,5000起点币。 跪谢大佬,书友群马上就建。 中午工作时偷偷码了一章,下午回家睡过头了。 三章实在没办法了,不过第二章字数能稍微多点。 今晚继续熬夜四五点,明天努力恢复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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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鹤丙翁瞬间只觉得头昏眼失去了方向感,两对白羽翅扑扇个不停,但最终还是因为五感混乱,一头重新栽回了地面。 “我的乖徒儿们,该是你们来救为师了!” 惊慌之下,鹤丙翁居然连道术都忘了使用,便朝着四周那一颗颗漂浮的脑袋呼救。 “救师傅,救师傅,救师傅” 这些孩童们的脑袋,张开满嘴尖牙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瞪出眼眶的眼球死死的盯着金蝉,而后朝他飞去。 砰! 虽然鱼腹划开这脑袋,不比切一块豆腐难多少,但谁知这一次却不一样。 只见被切开的脑袋瞬间在原地炸开,就像是炼丹失败炸鼎了一样。 炽烈的高温与冲击,居然烧焦了金蝉的半个身子。 “徒儿们,都给师傅上!” 随着鹤丙翁的一声令下。 一颗颗脑袋在金蝉的四周炸开,噼里啪啦的轰鸣声,震的蜀都的城墙都出现了裂缝。 而高公公也因一时没有注意,竟被不小心误伤,导致本就残缺的下半身,更是被炸了个稀碎。 只剩下焦黑的肠子流了一地。 轰鸣声持续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后,才慢慢停止。 整个卧龙禅寺连带着前面的普渡庙,通通被炸了个粉碎。 而那些来请愿的无辜百姓们,也是伤的伤死的死。 就连白鹤童子的几千颗脑袋,也只剩下了七七八八。 “哈、哈、哈,仙人馋又怎么样,师傅啊,您还是过于谨慎了”就在鹤丙翁狂笑时。 灰蒙蒙的尘土里,五条白色的肉触手瞬间钻出烟尘,缠住了他的四肢与脖子。 只见金蝉拖着一身焦黑的骨头,右手拿着鱼腹,左手捧着青檀和黄铜铃,一步一步的走来。 直到走到了鹤丙翁的身边,才重新长出了皮肉毛发。 “大大仙,请饶我” 话还没说完,金蝉便把“人皮”鱼腹一挥,轻轻松松就砍掉了鹤丙翁那如金刚石一样坚硬的三个脑子。 而手里的青檀见状立马吐出一根触手,把这些脑子卷入了檀内。 三炷高香也和之前一样,冒出白烟继续反哺金蝉。 “这一次是头顶生吗?不过用处好像并不怎么大。” 金蝉低语了一句,而鹤丙翁的三颗脑,并没有像当日那些红衣冤魂一般有着很明显的作用。 “本道长的三聚顶啊!三聚顶啊” 脑子被削掉后,鹤丙翁背上的白羽翅也瞬间脱落。 而他的那些白鹤童子们,也全都似乎失去了控制掉落一地,不过这些脑袋们还有意识,仍旧唧唧喳喳的乱叫个不停。 “我的脸,我的身体.” 鹤丙翁蜷身跪地,痛苦的呼喊着,身体表面出现了好几个蠕动的巨大肉瘤。 而肉瘤逐一爆开后,只见鹤丙翁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原本一大一小的眼睛,变成了漂亮的丹凤眼,鼻梁高挺鼻尖圆润,就连那如腊肠一样的嘴唇,也变的轻薄了许多,身材更是长到了八尺,伟岸挺立宛如松柏之耸立云霄,头顶上也长出了飘逸的长发。 “本道这是.,变帅了?” 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颊和一头秀发,鹤丙翁居然喜极而泣,甚至无视了身边握着鱼腹的金蝉。 从小就被其他人叫做丑八怪、猪狗佬、怪东西的鹤丙翁,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而这话又说回来,鹤丙翁之所以能轻易学会他师傅遗留下的那些道法,也全靠这三个大脑门里的三聚顶。 只不过,也正是这不完整的三,才导致鹤丙翁从小就丑陋不堪,长的如同那山间丑兽一样,受尽了白眼和辱骂。 “仙人,仙人大恩啊!” 鹤丙翁把脑袋对着金蝉磕的咚咚作响。 满是鼻涕和眼泪的俊脸,一会笑,一会哭。 而散落在四周的白鹤童子们,在见到这一幕后,小眼球滋溜溜的转了几圈,居然开口朝着金蝉“师爷、师爷”的叫个不停! “仙人,饶命,请饶我一条.” 还没来得及在人前显摆自己这张帅脸的鹤丙翁,他人生的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金蝉挥出的鱼腹劈成了两半。 而一地的白鹤童子们也紧随其后,变成了一枚枚小小的丹药。 随手在一旁的尸体上,扒了件衣服遮住赤裸的身体。 金蝉便捡起丹药,混进了不远处还没有坍塌的巷子里。 “金公子?” 刚深入巷子没几步,只见一个穿着绿色长衣的青年挡在了金蝉前进的路上。 “.” 金蝉没有多语,只是眯起眼睛盯着前方,而右手则拿出了鱼腹准备随时动手。 “金公子,您误会了,我乃赖长青刺史座下的门客,并无恶意,这封信是一位名叫堂前燕的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 说完,绿衣青年便双手奉上了一份书信。 狐疑的看了眼对方,金蝉皱着眉头展开了堂前燕的书信。 只见这开头的第一句便是:“金哥,勿念” 而堂前燕的这封信,虽然洋洋洒洒数百字。 但有用的内容就只有两点。 其一是,李楹台一伙人已经送到了蜀都刺史赖长青的府里,而这人可信。 其二则是,堂前燕已经走了,去了哪里不知道,去干什么不知道,而赵归真的黄铜铃就算是他送给金蝉的礼物。 “金公子,太子、李姑娘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绿衣青年恭敬的弯腰,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走!” 而就在金蝉前往出发,刺史府的同一时间里。 南荒深处。 五座大山围成的桃源里。 赵归真一脸不屑的望向前方,已经重新变回了怪物样子的白朗。 (本章完) 第108章 赵归真 天子剑 五雷正法;白朗,死 第108章 赵归真 天子剑 五雷正法;白朗,死 “这都是你害的,这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 白朗裂开的大嘴怒吼一声,漆黑的尖牙对着不远处的赵归真,看这样子,似乎是想把地方塞进嘴里啖肉剃骨。 但是此时的白朗,那副早已怪物化的身躯,如今却插满了桃木剑,就连其中一根舌头都被钉在了地上,不断地扭动抽搐。 不过随着白朗的吼声落下。 只见还没有被封死的眼眶中,两条白色的肉刺突然喷出,连带着末端的眼球,一起射向了赵归真。 “哼,区区小妖罢了!” 赵归真不屑的冷哼一声,一块由白色雷霆铸成,刻着“煌煌天威”四个字的长形令牌赫然出现。 而那肉刺连近身都无法做到,便被烧成了黑色的灰烬洒落在了空中。 不同于金蝉那日所见。 如今的赵归真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无论是气势还是手段,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斩妖!” 并拢的食指和中指轻轻一挥,两柄桃木剑一下子就插入白朗的脖颈,然后一左一右闪过,直接把那千疮百孔的脑袋砍了下来。 “妈的,本道爷养了二十一年的青檀,居然被伱这个瘪犊子玩意送人了!” 准备了多年的计划毁于一旦,这让赵归真越想越气、越想越怒,抬起大脚下的粉色绣布鞋,便把白朗的脑袋踩了个稀碎。 四溅而开的黑血和残肉,挂在了旁边老村长的墓碑上。 “整整二十一年,我好不容易在这片天宫中找到一个你爹那样的白痴,只用了一丢丢小小的谎言,我就能让他心甘情愿的为我养着青檀。” “你自己说,我从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青铜片,养成了那副香炉的样子,如今却给他人做了嫁衣,就连那一堆萤虫也不见了,你说我能不气吗?” “我容易吗?瘪犊子你倒是说话啊!” 说到最后一句时,只见赵归真的嗓子都已经喊破了音。 而他手里捏着的符箓不断撒出,漫天的雷霆,如雨滴般朝着白朗巨大的身体上轰去。 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直到身体冒出了黑烟,变的焦臭难闻,赵归真才停了下来。 “妈的,臭老头,看你教出的混账儿子!” 还是气不过的赵归真,索性直接掘了老村长的坟墓,把那口梨木棺材扔给身后密密麻麻的行尸。 而闻到了腐肉味的行尸们,就像是饥饿的豺狼遇见了绵羊般,张开了恶臭的大口便拥挤在了一起。 “放过我爹!” 焦黑的尸体上,白朗的脑袋从一根触手中重新长了出来。 “咦?” 赵归真一愣,变成怪物的白朗已经够让他感到奇怪了。 这怎么死了还能重生? 难不成是雷法变弱了? 赵归真在心里疑惑道。 “呼~呼~” “幸亏把金蝉的尸体提前藏在了胃里。” 当初,金蝉离开桃源时留下的那具无头尸体,白朗当初并没有急着吞咽,只是分解了之后暂存在胃里慢慢消化。 “这桃源是你建的?” 看着父亲的坟墓被挖开、尸体被行尸分食,白朗知道只凭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虽然刚才继续装死说不定还能够活下去,不过这样的活法,白朗早就已经厌倦了。 在彻底死前,他只想知道这个鬼地方的存在,是不是和眼前这死了爹妈的臭道士有关。 “不是我,我可没能耐去筑造天宫,不过” 赵归真狞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 “不过二十一年前,山顶的迷雾当时刚巧散开,你本来是可以离开的,只不过这迷雾和怪物又让我给续上了,而且把你喂给野兽,也是我撺掇他们的,哈哈”赵归真的笑声,仿佛利刃一样,一片一片的切割着白朗的心脏。 “我只是想出去、想回到中原而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朗的牙齿咬烂了嘴唇,眼球渗出了血水,而胃里瞬间分泌出了大量的胃酸,开始消化起了剩下的金蝉肉。 吼~~~~ 这如同深渊蛟龙的怒吼,让山间的野兽疯狂逃窜,就连那片湖中的萤虫都纷纷跃出水面,点燃了丛林。 飓风吹卷。 霎时,萤虫的火焰弥漫散开,形成片片的火海。 若从天空向下看去,五座大山包围的桃源,此时就好似一口巨大的火盆一样。 而那坨被天雷轰成焦黑的肉,也已经破茧重生。 白朗的身体恢复了人形,他的整颗头颅上长出了数万个一闭一合的小黑窟窿,而这些黑窟窿里,不断朝外冒出漆黑而又细长的触手。 “青檀能把人变成这样吗?这不应该啊!” 看着异变的白朗,赵归真眼里只有疑惑,没有害怕。 “我要杀了你!” 白朗怒吼一声。 只见他脸上的数万根黑色触手,瞬间便朝着赵归真袭去 不过与之前的白色肉触手不一样,这些黑色的触手虽然细小,但腐蚀性极强而且坚不可摧,就算是“人皮鱼腹”估计都难以断开。 “哼,只是从一个小妖变成的稍微厉害了点而已,但依旧不是本道爷的对手。” “天子剑、五雷正法。” 话落后。 只见一柄十丈长的虚影重剑,从天空中带着五道雷霆轰然斩下。 一击,神形俱灭。 白朗和他的触手眨眼间化为了飞灰,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再无重新活过来的可能。 不过这一手中原道门正统的五雷正法,却让赵归真这个妖道用的炉火纯青,总觉得有些别扭。 而最奇怪的则是,九柄中原绝兵之一的天子剑,怎么会在赵归真的手里? 这着实让人想不明白。 在白朗死后。 天空中的狂风把那仅剩的一点骨灰,朝着中原的方向吹去。 “偷了青檀和黄铜铃的那两个小子,本道爷这就让你们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把一道黄纸符箓扔向天空,只见山顶的第二层浓雾中,数万头强壮的山魈迈开四肢,朝着中原的方向跑去。 而它们一边跑,一边慢慢的变成了样貌不一的人类。 从四脚着地,也变成了双腿奔跑。 “回长安!” 一无所获的赵归真,冷着脸喊了一声。 而远处的四具行尸,则立马抬来了一顶大红轿。 待赵归真进入轿后,这些行尸便一起朝着长安的方向前进。 感谢:莫离484,大佬打赏的100000,起点币。 大佬啊,跪谢,我人生中第一个盟主。 红牛、咖啡,已经备好,今晚决战到天明,早晨继续再发几章。 本来准备上传三章,刚才和一个nc在评论区对线,浪费了一点时间。 第三章,明早一起上传。 (本章完) 第109章 赖长青与李楹台的母亲 第109章 赖长青与李楹台的母亲 蜀都,刺史府内。 金蝉在绿衣男子的带领下,很快便到了一间书房。 “金蝉,你没事吧?” 看到金蝉的第一眼,阴郁许久的李楹台,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仗着腿长的优势,居然赶在小洛阳之前跑了过去。 只不过,当李楹台距离金蝉不到半米时,原本展开的双臂却突然垂到了腿边。 “怎么扭扭捏捏的?” 看着李楹台低着脑袋,变的有些微红的脸颊,金蝉皱了皱眉头问道。 不过心里却是在想:“如果再这么娇柔做作下去,楹台还怎么去争那唐国的王位?” “姐姐,你何必对一个贱民如此!” 李泰恼了。 刚才在刺史府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和小时候一样围着姐姐问东问西。 想要了解她这十三年过的怎么样,有没有饿到、有没有受伤、有没有 但金蝉生死未卜,李楹台对李泰这个十三年未见一面的弟弟,提不起一点劲来。 始终是阴沉着脸,紧张的望向窗外。 顶多也就是,“嗯”、“哦”、“啊”、“咦”.,发出寥寥无几的几个叹词。 直到金蝉刚刚回来,李楹台才重新露出了笑容。 “小九,这是我的恩人,你不得无礼!” 李楹台没打算暴露金蝉是秦国王室的身份。 而且她也知道,金蝉是不可能对李泰行君臣之礼的,所以刚才的称呼才从“朋友”变成了“恩人”。 “恩人?” “这样吧,伱随我回长安,本宫赐你黄金万两,在东夷边陲之地封你万亩良田,赏你去那里做个逍遥侯。” 东夷边陲距离长安足有万里路。 李泰的这小心思,金蝉都懒得揭穿。 “金蝉,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出于习惯,李楹台虽然在心中已有了初步的想法,但还是下意识的问向了金蝉。 不过在金蝉的眼里,李楹台越是这样,他就越担心。 一国之王,虽然只需要驾驭群臣,让手下的文武百官出谋划策,自己只用定夺便可。 但此时的李楹台毕竟还没有登基,若是连一点的自主判断力和思考能力都没有的话,这王位恐怕很难坐上。 “你觉得呢?” 不顾李泰的闹腾,金蝉把李楹台拉到了门外。 “如今的大唐已不是当年的大唐了,唐王被妖道赵归真蛊惑,对于国家的兴衰存亡置若罔闻,无数的官员变成了贪婪的蛀虫,结党营私,大肆敛财,蚕食着国家的根基。而赋税繁重,徭役不断,百姓们被逼的几乎只剩下了造反这一条路。” “不过,百官之中虽蛀虫繁多,但依旧还有忠良之才。” “我觉得要先回长安,试探这些人的态度后,再伺机而动。” 一想到大唐衰变成了如此惨样,李楹台瞬间变了一副样子。 “而且,我觉得不必对李泰动手.” “不是我心慈手软在乎这点血脉亲情,我只是觉得在我暴露之前,李泰的太子身份还用得上,可以用来试探百官和武将们的态度!” 看到金蝉眯起的双眼,李楹台连忙解释。 “不错,楹台,你如今已经有了‘王’的样子。” 金蝉突然面色一变,笑着说道。 “呵,你这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你当过秦王一样?” 白了金蝉一眼,李楹台稍稍又变的得意了起来。 “对了,这赖长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说起来都要怪堂前燕那家伙了” 一个时辰前。 堂前燕扛着昏迷的李泰,带着李楹台、小洛阳离开了卧龙禅院后。便直接跑到了刺史府的附近。 原以为只是暂时停留一会而已,但谁知堂前燕居然破开嗓子,直接朝着刺史府内大喊:“大唐太子要死了,快点出来救驾.” 这一声,震耳欲聋,如雷霆一般轰鸣。 在李楹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赖长青亲自带着手下从府门中跑了出来。 奇怪的是。 赖长青似乎和堂前燕认识,两人在短暂的交流后,堂前燕留下一份早已写好的书信,便匆匆离开了这里。 而这封信,就是绿衣青年交给金蝉的那封。 “奇怪的家伙!” 金蝉心里有些好奇。 这封信,堂前燕到底是什么时候写好的。 是这几天夜里悄悄写的? 还是在自己刚离开南荒时就已经写好了? 若是后者的话,这事情就变得有些细思极恐了。 “对了,李泰这人” “小九比我小几岁,以前我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爱粘着我,人有点木讷、有点呆,不过性格上却有点执拗,年幼时因为没继承国运成为太子,没少被王后和唐王训斥。” 金蝉还没问完,李楹台便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如果现实的情况允许的话,李楹台是真不想在通往王位的这条路上,亲手要了李泰的性命。 张开的嘴唇,又重新抿了起来。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金蝉并没有说出。 轻轻推开门缝,从缝隙里看了进去,只见此时的李泰一脸的闷闷不乐,所有表情都写在了脸上,毫无遮拦。 “李泰嘛” 金蝉轻语道。 而就在这时,蜀都刺史赖长青在处理完了手中的事情后,跟着绿衣男子便火急火燎的来到了书房。 “在下蜀都刺史赖长青,见过太,见过李楹台姑娘。” 只见年近五十的赖长青,双膝跪地两手交叉,向着李楹台行了君臣之礼。 差点脱口而出的太子两字,硬是让他生生的憋了回去。 “赖刺史,您无须这样。” 李楹台并没有多语,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 毕竟,这如今的大唐,有许许多多人都想要了自己的性命,而眼前这人居然敢冒大不为,抗旨王命跪拜行礼,这到底是何用意,李楹台暂时也看不出来。 “李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赖长青瞅了眼旁边站着的金蝉,用着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不用,我的事情无需背着他!” 李楹台连一秒都没有犹豫,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唉,那好吧!” 赖长青无奈的叹了口气,虽不情愿,但从李楹台这态度来看,也只能照办了。 把绿衣青年留在原地。 赖长青、李楹台和金蝉三人,进入了旁边的一间偏房内。 “李姑娘,武丽入宫前,我和她便已是故交!” “你娘始终坚信你会回到长安,她这么多年的付出,看来并没有白费。” 小心翼翼的把门关紧后,赖长青的眼神都变的柔和了许多。 “我娘?我娘她怎么样了?” 李楹台闻言一愣,立马回问道。 读者群:556178967《金蝉嬴楼,产生不灭》,各位大大感兴趣的话,可以加群,共聊 (本章完) 第110章 与国同葬 第110章 与国同葬 “武丽.,武妃她并无大碍。” “不过,当年您被撤去太子位后,陛下本想把武妃贬为庶人,然后流放至东夷边陲为奴,不过因王后求情,最终只是贬为了庶人,人留在了长安。” 赖长青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不但目光有稍许游移,手指还下意识的捏了下衣角。 “王后?” 李楹台愣了。 自己的母亲虽然贤良、仁慈,口碑无论在朝中还是民间都是上佳,而且能为母亲求情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怎么都不可能是被夺了宠爱的王后啊! “当初王后亲自躬身为武妃求情,不但出乎了朝臣们的预料,就连大王在听到这话后都稍许的愣了神。” 这么多年了,赖长青始终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若要说王后是想把武丽留在身边报复,但这十三年中,赖长青在蜀都从未听闻王后有动手的传闻。 而且自武丽被贬后,她就一直待在长安五味十字的老房中,这么多年从没有人去造访闹事。 “母亲无事便好!” 李楹台拍了拍胸脯。 不管怎么样,母亲没被流放东夷为奴只是贬为庶人,这个结果对自己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李姑娘,如今的大唐您也见到,与十三年前相比,简直就是沟渠与大江之别,如今朝堂上乌烟瘴气,四都的节度使也拥兵自重,就连三国联合的伐秦都能违抗王命,迟迟不去派兵。” “甚至在民间也有了几股不小的造反势力。” 在赖长青的诉说下,李楹台发现唐国的现状已经岌岌可危。 若不是忌惮国运,恐怕四都的节度使们早就起兵造反了。 “唐王到底在干吗?” 李楹台锁紧眉关,她想不明白当年那个仁义天下、治国安邦,以百姓为己任的父王,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难道真的只是赵归真那个妖道所为吗? “唉,唐王酒色沉沦、沉溺于丹药,就连上朝都是随心所欲,经常几个月才汇聚群臣一次。” 赖长青无奈的叹了口气。 唐王的突变,朝中所有人都知道这和赵归真那个妖道脱不了干系。 但忠良谨言的下场,不是人间蒸发,就是尸横长安。 久而久之,原本那些还励志改变国家的良臣们,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也都变的贪墨成风。 “李姑娘,速回长安吧,你母亲还在长安等你,而大唐也需要你。” 突然。 赖长青混浊的眼神中,仿佛又透出了一缕精光。 “大唐需要我?” 李楹台心中已有猜想,但有些话不应由现在的自己说出,而需借他人之口。 “回长安,见到武妃后,伱什么都会知道。” 赖长青右掌叠于左掌上,低头颔首弯腰。 “不过老臣还有一个问题,您身边那个人,他真的值得相信吗?” 虽没有直呼李楹台为太子或者王上,但老臣的称呼和君臣之礼,这言下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值得!” 短短两个字,让赖长青再也无话可说。 “臣这就准备车马,让李姑娘你们速速上路!” 说罢。 赖刺史便拉开房门,朝着绿衣青年嘱咐了几句。 “李姑娘,若是需要,我可以将李泰留在蜀都。” “不用了,不过李泰不能与我们同路,待我们出发三日后,再让他动身。” 还不等李楹台开口,金蝉在一旁淡淡的说了句。 而刚才两人在房内的谈话,金蝉虽在门外,但也听的一清二楚一字不落。 “好!” 赖长青虽不解,但也没有多问。 就这样。三人重新回到书房后,由赖长青劝说李泰。 一开始李泰死活都不愿意,非要和李楹台一同出发去长安。 但只是一个警告加上略带嫌弃的眼神,便让这大唐的太子乖乖低下了脑袋,蹲到了一旁去斗蛐蛐了。 蜀都的西大门。 从南荒带来的那两匹千里马,拉着全新的马车,在一旁吃着草料。 “李姑娘,前往长安的通行证和行李,我已放在了车内,沿着官道走下去,大约十五天左右就可以抵达蓝田。” 驱散了城门口拥挤的难民后,这里变的安静了许多。 “好的,我知道了。” “赖刺史,我想问您一件事,把难民拒之门外,只给他们提供豕食,这是您的主意吗?” 上车前,李楹台突然扭身朝着赖长青问道。 “是我要求这么做的!” 如今。 四都的节度使们,为了逼迫百姓们起义,早已下令刺史们不能收留难民,并且还要辱之。 若是不听令者,便会大军杀入,在千刀万剐后吊于城楼口上以儆效尤。 不过这些话,赖长青并没有对李楹台说出。 “姐,你注意点那个家伙,我看他不像是个好人啊!” 车轮滚动扬起了阵阵尘土。 金蝉、李楹台和小洛阳三人的马车,已经越走越远。 而城门下的李泰,则满脸不高兴的注视着前方,就算马车已经走远了。 还不忘提挥手高喊,提醒姐姐务必日夜提防金蝉。 半个时辰后。 蜀都南面的城门楼上。 赖长青面部紧绷,凝视着下方不计其数的难民。 这眼神如同那将要出鞘的利剑一样,严肃而又庄重。 只是那单薄的身影,却略显有些孤独。 呼~~~ 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后。 “开城门,东南西北布施餐粥,为百姓们发放钱财、衣物,筑居棚!” 赖长青猛然开口说道。 “大人,这不行啊!您忘了节度使们的密令了吗?” 绿衣青年惊呼,连忙阻止。 这倒不是因为谄媚于四方的节度使们,而是担心赖长青的安危。 “秋风已起,天已微凉,百姓们也该吃饱肚子了。” “若这一次,大唐仍旧无法改变,那我们就与国同葬吧!” 说罢。 赖长青便转身,亲自走向准备布施餐粥的粥厂,撸起袖子忙活了起来。 而此时。 前往长安的马车内。 小洛阳从内衣兜里掏出了一张折叠的白纸,给金蝉递了过去。 “大哥哥,这是堂先生在离开前给我的,说一定要等出了蜀都后,再把它交给你!” “堂前燕?” 金蝉一听到这名字,眉头就缩成了一团。 疑惑的展开手中的白纸。 只见上面写着:“命格,” (本章完) 第111章 把长安列为大秦的副都,倒也不错 第111章 把长安列为大秦的副都,倒也不错 “金蝉,你怎么了?” 李楹台有些意外,这堂前燕到底写了些什么,居然让一向处事不惊的金蝉,皱起眉头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小丫头,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看到金蝉不愿搭理自己,李楹台便扭过身子,轻轻捏了捏小洛阳的小脸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堂先生留给大哥哥的,我没看!” 小洛阳拿出一块赖长青放在车里的糕点,递到嘴边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这只是一张纸,又没用火漆封缄,你居然连看都没看?” 说实话,李楹台很羡慕小洛阳和金蝉之间的关系。 这两人几乎完全信任对方。 仅是这信纸一事,若换成自己的话,恐怕早就顺手展开了,再顺便瞅上一眼。 “大哥哥若是让我看,他会给我的,而且堂先生也说了,这是给大哥哥的,又不是给我的。” 把最后一口糕点咕咚一声吞入腹中后。 小洛阳便拿起了手中的书卷,继续阅读了起来。 仅仅过了这些天而已,小洛阳就已经把吕书生留下的书卷,看的差不多了。 而这翻阅的速度,已经快要赶上学宫里的老夫子了。 不过奇怪的是,自堂前燕说出了小洛阳命格后的这段时间里。 除了翻书的速度快了点外,小洛阳几乎没什么变化。 也不像李楹台一样心系唐国,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 “金蝉,这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啊?” 眼见从小洛阳这里得不到有用的线索,李楹台便又转回身子,问向了金蝉。 “没什么,到了长安后我再告诉你。” 说吧。 只见金蝉拿出火折子,把纸张点燃后,扔出了窗外。 “搞什么嘛,神神秘秘的!” 不满的小声“抱怨”了一句后,李楹台便拿出了珠云唐剑打量起来。 这次回到长安,绝对免不了一场厮杀。 自己可不能每次都过于依赖金蝉。 “对了,小九身上的那半枚金凤玺,伱怎么不打它的主意。” 突然。 李楹台想起了堂前燕之前说的话,虽然也不确定,那半枚金凤玺是不是在李泰的身上。 但堂前燕总归是说了出来,而金蝉却没有任何行动。 要知道,半枚金凤玺和完整的一枚,区别可不是一分为二那么简单。 “你傻啊,亏你还是前任太子呢!” 金蝉“轻轻”鄙视一眼李楹台,也从旁边拿来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嚼了两下后继续说道。 “虽然我不清楚,李泰明明没有一丝国运,是怎么把金凤玺移植到身上的,但是若要强行抢夺那半枚金凤玺的话,你们李氏在长安的宗庙必会受到影响,到时候唐王肯定也会知道,而且不在宗庙里的话,这玉玺也不能合二为一。” “不对啊,这种事情只有太子或者王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 身为前任太子,虽然当时年龄偏幼,但一些关于金凤玺和国运的秘密,唐王还是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李楹台。 就算秦国与唐国是两个国家,但中原七国从千年前立下的规矩,应该不会有人破例。 “我若说,这是当今秦王亲口告诉我的,你信不信?” 为了不让这个话题继续扯下去,金蝉选择了一个极其扯淡的理由,准备随意搪塞过去。 “我信!” 李楹台想都没想便果断的答道。 “.” 金蝉无语。 接下来的几天里。因为有赖长青提前准备的通行证,所以这一路西行,每到一个驿站或者重兵把守的地方,金蝉几人都很顺利的通过了。 不过这一路上,除了看见了无数涌向长安的难民外,甚至还能见到起义军攻陷驿站、渡口,和沿途规模较小的一些城镇。 只不过这些起义军,看起来虽然都是些游兵散勇,既无组织、也无纪律。 但隐约中,金蝉总能在这些人中,见到几个不为金银、物资所动摇的指挥官。 “看来若是再这么下去,唐国可能真的就要改名换姓了!” 金蝉对着李楹台提醒道。 而改朝换代这种事,因为有国运的存在的确很难很难办到。 就算中原七国千年的历史中,仅仅也就只出现过一次。 那就是百年前的齐国,以田代姜,田氏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在一夜之间就推翻了拥有昌盛国运的姜氏王朝。 离开蜀都后,又过了十七天。 金蝉三人的马车,终于距离长安城东的蓝田大营,只剩下不到百里的距离。 “今晚在前面过夜,明天再入长安!” 和之前一样。 金蝉这一路上很少选择在城镇内过夜。 哪怕距离长安已经不远了,金蝉仍旧选择了野外一处地势稍高的塬上。 从南荒一路到现在。 三人早已配合的相当默契。 金蝉负责生火做饭,李楹台负责捕猎逮鱼。 而小洛阳则是乖乖的在车上,整理晚上睡觉用的床铺,和金蝉的地铺。 很快。 烟火四起,两条草鱼和一只野鸡被架在了火堆上,由金蝉亲自烹饪。 “就你这一手厨艺,我真的很难想象你是秦国的王室!” 从古到今,各国之中哪有王室成员会亲自去做饭啊。 这种下人忙活的事情,李楹台就算被困南荒十三年,也从没碰过一次。 “吃你的鱼!” 把烤好的草鱼,分给李楹台和小洛阳后。 金蝉则拿出一壶酒,独自小酌了起来。 饭后。 金蝉则站在塬上,一边眺望长安、一边感受夜风的呼啸。 而心里则想着:“等大秦一统天下那天,把那远处的长安封做副都,唐国单列出一郡倒是也不错。” 只是这幻想还没结束。 塬下的另一侧,突然出现的几道火光和细微的嘈杂声,引起了金蝉的警惕。 虽然只有百米的高度,但因为风声太大,导致金蝉只能隐约听出,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楹台,你保护好小丫头。” 说罢。 金蝉熄灭火堆,让李楹台和小洛阳躲在了附近的丛林中后。 自己便躬下身子、握着鱼腹,迈着轻微的步伐向着塬下走去。 “李信,他怎么会在这里?” 就当距离那火光不到百米的距离时,金蝉终于看清了来人。 困得不行了,第三章写了一大半,睡醒后,写完第四章后一起上传。 早上五点后,几乎没什么效率 (本章完) 第112章 从美人嘴里钻出来的山魈 第112章 从美人嘴里钻出来的山魈 漆黑的夜里。 空中唯一的光源,也被乌云遮蔽了。 不远处的草丛中。 李信和其余六个秦人长相的男人,举着火把,似乎是要往塬上前进。 从破烂沾满灰尘的衣服,和疲惫略微沧桑的神情来看。 李信这伙人从秦国边境来到长安的这一路,大概率并不是很顺利。 不过让金蝉觉得奇怪的是。 李信怎么会出现在长安城东的蓝田附近。 因为秦国的关口在长安的西北方。 按理来说李信应该是从西边的三桥进入长安、或者从北边的未央进入。 再不济也是从南边的曲江进入。 怎么现在居然绕了一大圈,却来到了东边的蓝田附近。 这着实让金蝉有点想不明白。 “兄弟们,等这次结束回到咸阳后,我定让大王给你们赏赐金银,军功爵禄升为第五大夫。” “有朝一日,待我大秦挥兵百万踏平长安时,我定让那些妖物死无葬身,不掘了赵归真和叛徒的祖坟,我他妈的咽不下这口气。” 李信在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已经心生怒意。 三十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今二十四个已经长眠唐国,就连裹尸还乡都做不到。 若是上阵杀敌不幸战死的话,死了也就死了谁叫技不如人,老秦人认这个理。 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 除了憋屈还是憋屈。 这让武将出身的李信,怎么都压不住心里的那团无名火。 “李将军,他们好像又来了!” 突然。 其中一位耳尖的同伴伸手指向了身后。 虽然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惊恐,但心脏却早已咚咚咚的加快了跳动。 “妈的,这些鬼东西居然跟到了这里!” 李信怒骂一声。 而后一口老痰直接呸的一下,吐在了地上。 “等会你们帮我断后争取时间,就算死也要阻止那些鬼东西,我必须要入长安完成大王的交代。” 说罢,李信用着最简练的语言安排了行兵布阵。 而身为大秦将士的其他人,就算知道必死也毫无惧意,仍旧义无反顾。 “为了大秦,为了大王!” 为了吸引后方攒动的黑影注意,众人突然同时放声高呼。 而李信也趁此机会,猫着腰借助草丛的遮掩,悄悄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巧合的是,这个方向正好是金蝉藏匿的地方。 “别出声!” “嬴楼让你找的人” 金蝉突然现身,并且小声的开口说道。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 精神极度紧绷的李信出于肉体的本能反应,竟然瞬间挥刀, 而且李信毕竟是秦国的将军。 这出刀的速度非常之快,要不是金蝉反应及时,这一刀恐怕就削掉了他的脑袋。 “嬴楼让伱找的人是我。” 勉强躲过第一刀后,金蝉摸着脖颈流出的鲜血,连忙又开口说道。 “.” 此话一出,李信虽出现了短暂的恍惚,但手中的刀依旧没有放下。 那双眸子如鹰一般死死的盯着金蝉,不敢放下一丝戒备。 就连手里的长刀依旧直指前方。 “密令!” 刀尖微微颤抖,李信的瞳孔紧缩在一起,身子微微调整,维持着最佳的出手状态。 虽然眼前这人,说出了自己此行唐国的任务。但身为军人,李信的刀始终指着金蝉,不敢有半点马虎。 见状。 金蝉倒也不生气,伏下身子在地上写出了自己留给李信的密令。 “拜见大人!” 见令如见秦王。 这是前段时间李信快要出关之时,嬴楼在黑隼上留下的指令。 “无需多礼,寡,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习惯了用嬴楼的身体和李信说话。 金蝉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寡人”两字,硬是给憋了回去。 “大人,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他们要来了!” 回头瞅了眼身后漆黑的密林,李信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慌张。 如今,人已接到。 若按嬴楼当日所说,只要把此人带回咸阳,那么大秦将会在嬴楼的带领下,很快便能完成一统中原的宏愿。 “嘘,快蹲下!” 突然。 金蝉面色一变,把食指放在了嘴唇上,然后迅速下蹲。 而不远处的一阵阵密集的奇怪声音,沙沙作响。 这声音似野兽、又似人,但又有点不一样。 “是他们来了!” 李信脸色大变,握紧了手中的长刀,便挡在了金蝉的身前。 “大人,等会我若是战死了,您一定要回到咸阳去面见大王。” 虽然不知道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能让身经百战的李信严阵以待,想必也不会是普通的追兵。 声音越来越近。 而留下断后的秦军,则三人成一队,准备用生命为李信争取时间。 “他们来了!”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十几个婀娜多姿穿着暴露的女人,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这些女子各个貌比天仙,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阴冷,但这身段若是放在青楼中,定会让男人们争先恐后,就算散尽家财也想要一夜快活的头牌。 “就这?” 金蝉皱眉,扭头问向身旁如临大敌的李信。 几个娇弱的女子罢了,怎么会让大秦的勇士如此紧张,而且从李信刚才的话里,似乎这一路上还牺牲了不少人。 不过很快。 接下来的一幕,便让金蝉闭嘴了。 只见这十几个女子,突然张开小口。 而她们的口中,两只毛茸茸黑不溜秋的手爪,从喉咙深处伸了出来。 摆开嘴巴的两侧用力一撕,便将漂亮的小脸蛋,瞬间一分为二。 而后。 一个个毛发浓密,外貌丑陋长嘴尖牙,脸上还有一点红的怪物,挤破女人们的喉管和脑袋,从嘴里钻了出来。 它们浑身沾满血水,目光凶狠且四肢触地,一条长长的尾巴,冲着天空立起。 而这副样子,正是和前几天从桃源里跑出来的那群山魈,一模一样。 “杀!” 六位断后的秦军怒喊一声,然后便握着兵器杀了过去,与这些山魈缠斗在了一起。 虽然数量上落于下风,但勇武好斗的秦人,一刀一剑毫无惧色。 霎时。 两边战作一团,竟打的难解难分。 不过让金蝉感到奇怪的是。 这些山魈虽然出场的方式有点诡异,但这战力却并不是很高,顶多也就和蜀都的金吾卫们持平。 再也不,熬夜到造成九十点了。 睡醒后难受了一整天,啥都没干成。 读者群:556178967(qq),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加一下,交个朋友,大家唠唠嗑 (本章完) 113.第113章 有点脾气,但不是很大的青檀 第113章 有点脾气,但不是很大的青檀 “大人,我们赶紧撤退吧,不能让兄弟们白白牺牲!” 李信瞪大的双眼,死死盯向前方,就连那嘴唇都被牙齿咬出了血迹。 而攥着刀柄的右手上青筋暴起,因为用力都变的过于惨白。 被天下称为虎狼之师的大秦勇士,何时临阵退缩过。 这份屈辱,只能等嬴楼挥师百万秦军踏平唐国时来报了。 “这些山魈的有这么可怕吗?” 金蝉按住李信的胳膊问道。 若只是眼前这种程度,根本不必退缩。 “大人,不是这样的,他们” 突然。 其中一位士兵,在挥刀之时竟“不小心”划破了一头山魈的肚皮。 瞬间,其余五位面色一惊,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不好了!” 就在李信拉住金蝉,准备逃跑的时候。 只见远处的山魈,四肢朝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它那划破的肚皮上,不但没有流出一丝血水,伤口却还越裂越大。 下一秒。 只见这道伤口里,飘出了两只白衣冤魂,而冤魂的脖子上还拴着一条若隐若现的铁链,而两条铁链的末尾拧作一团。 就像是被拴在一起的两只狗一样。 “大人,快走吧,这玩意刀剑根本无法伤其身,不但能让人迷失心智,还会钻入体内啃食华盖,依我看若非国运加持,或者正统道门的天师前来,根本无法将其击溃。” “吃肺?” 金蝉一愣,怎么眼前这白衣冤魂,和当日刚出南荒时,赵归真身边的那些红衣冤魂好像。 不过。 既然青檀可以吸收红衣冤魂来反哺自己,那么这白衣冤魂说不定也可以。 说罢。 金蝉便拿出青檀,尝试性的对准了身前。 但可惜不同于之前。 此时的青檀只是闪着淡淡的青光。 一根如手指一样小小的白色触手,短暂的伸出来后晃了晃,便又缩了回去。 看这样子,似乎对眼前的白衣冤魂并没有多大兴趣。 “嫌少?” 金蝉好像是读懂了青檀的想法。 不过比起当日漫天的红衣冤魂,远处这两只的确有点不够看。 “嫌少也给我吃!” 区区一个香炉而已,居然还敢挑食。 金蝉可不惯它这个坏毛病,直接掏出鱼腹,作势就要把青檀砍成两半。 而奇怪的是,当剑刃距离青檀越来越近时。 只是普通开刃状态的鱼腹,居然一下子变成了对付普渡贤师时候的“十指”状态。 仅仅只是下落的风压,就让青檀裂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可能是怕了,也可能是怂了。 只见青檀瞬间吐出了一根,如胳膊般粗细的白色肉触手,朝着远处的山魈飞去。 仅仅一个瞬间。 就把那些山魈串成了一串,挂在天空挥舞。 而飘散出来的白衣冤魂,则被吐出的其他几根触手拉入了檀内。 和之前略微不同。 三炷长香变成了短香。 而冒出的白烟,这次并没有涌进心脏,而是滋润起了两片肺叶。 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拉。 整个过程,只用了短短的几秒钟而已。 而完成了这一套动作后,青檀又变成了之前平平无奇的样子。 就连鱼腹也变回了原样。 “大人,这是什么?” 李信咽了口口水,有些结巴的问道。 让他们苦苦逃窜了几十天,杀死了自己二十四个兄弟的怪物们,居然只用了数秒便被一一解决。这一刻。 李信的心里,对嬴楼的敬佩更是达到了巅峰。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天要睡将近十个时辰的秦王,居然能认识万里外的这位高人。 而这位高人,说不定就是治好大王身体的关键。 “怪不得大王说过,只要把此人接回咸阳,他便能一统中原。” “真是天佑我大秦啊!天佑我大秦啊!” 李信的心里激动万分。 “.” 金蝉此时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说句实话,对于青檀的了解,还是出自于白朗之口。 目前只知道,这玩意曾是中原天子手里的圣物。 “让兄弟们过来吧。” 说完。 李信便摇着手,把六位还愣在原地的将士唤了过来。 然后向他们一一介绍了金蝉。 并且诉说了这么多天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么说,秦国内有人知道了你们的行动,并且把这件事泄露给了唐国?” 金蝉皱起了眉头。 若按李信所说,他们这些人刚到大唐的西都,就被唐军识破了身份。 一开始只是普通的唐军对他们进行追赶。 但快到长安时。 就莫名其妙出现了这几个怪物。 而且长安的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均贴出了他们这伙人的通缉令,还特别强调要活捉李信。 想要进城,简直是难如登天。 “是的大人,这件事只有我和大王还有昌灵君三人知道,难不成是昌灵君泄露的?” 知道这事的只有三个。 在李信的心里,这事首先肯定不会是嬴楼自己泄露的,那么便只剩下已经“叛国”的昌灵君了。 “不是昌灵君,不过这事也不奇怪。” 金蝉仔细的想了想后,便发现李信刚才话里的漏洞。 很明显,既然唐国要活捉李信,那么就证明他们也不知道李信的目的是什么。 而泄露行踪这件事,大概率就是吕不为做的。 毕竟以吕不为的手段,想要在秦国境内监视嬴楼身边亲信们的动向,是再容易不过了。 “大人,既然我们已经相遇,这长安城就不用去了。” “请大人同我速速回返大秦!” 既然金蝉已经接到,那么返回咸阳才是大事。 “不急,我还有些事情要去长安处理,大概十天左右便可结束。” 虽然金蝉也很想速回咸阳,但李楹台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如果现在就这么回去了,恐怕之前做的事情都会功亏一篑。 “大人,这万万不可啊,唐国最近形势动乱,您若有不测,我还怎么向大王交代啊!” 听到这话,李信急了。 要不是嬴楼在密信里说过,见到金蝉便和见到他自己一样。 李信恨不得直接扛起金蝉,现在就往大秦的方向跑。 “你先跟我来,我有要事需要你去完成。” 说罢。 李信只好叹了口气,起身随着金蝉回到了马车附近。 把躲起来的李楹台和小洛阳叫了出来。 “小丫头,你随我来!” 把其余人留在原地后。 金蝉在马车里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便拉着小洛阳的手,走进了远处的树林中。 直到走到无人能看到的地方,两人才停了下来。 向着四周打量了一圈后,金蝉便迅速脱下上衣。 直接用鱼腹划开胸口,掏出了还在砰砰跳的心脏。 继续干活, (本章完) 第114章 出发回咸阳 第114章 出发回咸阳 擦干心脏上的血水,小心翼翼的将其装进木盒,并且用提前撕下的布缠了好几圈后。 金蝉才开口对着站在一旁,早就捂住了双眼的小洛阳说道。 “小丫头,明天你和那个大叔先启程前往秦国,到时候我们咸阳见,对了,咸阳城很大,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阿房宫里还有一座大楼,里面汇揽了全天下的书卷,你就算看一年都看不完。” 因为李信习武多年,并且十二岁便进入军营。 所以这外貌看起来的确比金蝉和嬴楼要老不少。 二十出头的年龄,看起来至少三十好几。 “嗯!” 两根细眉微微皱了一下,眼眶也变的有点红润。 小洛阳虽然心里不舍,但依旧还是很听话,连多问一句都没有。 “别难过了,说不定在你到咸阳之前,我就赶上伱们了!” 揉了揉小洛阳的脑袋,金蝉连忙的安慰了一句。 虽然唐国目前处于了极度混乱的状态。 不但唐王昏庸导致李氏王朝内忧外患,四方节度使们蠢蠢欲动,还有妖道赵归真坐稳国师之位祸乱朝政。 这次身入长安,不说九死一生吧,但也危险重重。 不过金蝉却不在意,就算无法帮助李楹台登基为王,自己也有脱身之计,只不过这办法却实属为下下策。 万不得已金蝉并不想用。 拉着小洛阳重新回到人群中。 “李信,明天你和小丫头先返程回咸阳,把这个东西送给嬴楼,我还有些事情要去长安一趟。” “切记,万不可打开,万不可被夺。” 把装着心脏的盒子递给李信,金蝉开口说道。 “这不行,大王有令务必要把大人你带回咸阳,还是劳烦大人明日和我一起出发。” 听到这话李信立马出言反对,在他的心里唐国会怎么样,根本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就算李氏大唐换姓也和他无关。 而听到李信的话后,李楹台也不乐意了,正要开口反驳时,却被金蝉伸手拦了下来。 “这不是商量,你明天出发,等到了关口黑隼自会传来密信!” 听言,李信一愣,这只有秦王才知道的黑隼密信,眼前这人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于是思索了许久后,李信最终也只能乖乖听从金蝉的命令。 “对了,这两件东西你带上,回去的路上用得上。” 因为李信等人早已暴露,而且还被整个大唐通缉。 为了确保小洛阳的安全,金蝉把李楹台那张破损的千人皮,还有赖长青的通行证交给了李信。 虽然这张千人皮已经损坏,已经无法做到改变体型和性别。 但只是改变个长相,倒还是能做到。 就这样过了一夜后。 第二天一大早的临别前。 小洛阳低着头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在金蝉的怀里依偎了一小会,便坐进了马车里。 “大人,我会打点好一切,等过几日您通关进入大秦后,自会有人接应您前往咸阳!” 与金蝉告辞后。 李信便和小洛阳伪装成一对普通父女,驾着马车绕过长安城,一路向西朝着秦国的关口前进。 其余六人因为没有千人皮,只能各自行动。 “这下就剩咱们两个了,上来吧!” 李楹台嘿嘿一笑,跨上了唯一的一匹马,然后用手拍了拍马背,对着金蝉悠悠的说道。 站在塬上向下瞅了瞅,这里距离蓝田大营大约四五十里,从蓝田到长安大约一百里左右。 虽然金蝉累不死,但若是用双脚去跑的话,多少也要耽误点时间。 “哼!” 白了李楹台一眼,金蝉并没如对方所愿。 一脚踩在马蹬上纵身一跃,轻轻地就跃到了李楹台的身后,然后拉起马缰,大喊一声“驾!”。 不过这一跃之间,金蝉的身体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李楹台的后背。 导致对方的小脸瞬间通红。 马匹一颠一簸,朝着山下飞奔。让两人的身体又多了几次“亲密”接触。 一路无话,直到半个时辰后,马匹来到了蓝田大营的门口。 “楹台,你们唐国的守备军,平时都是这副样子吗?” 坐在马背上,金蝉眺望着驻扎在附近的唐军大营。 这些人各个面目阴沉、不苟言笑,既不操练,也不闲聊,甚至连眼睛几乎都不眨一下。 “喂,听见没?” 看到身前的李楹台半天不说一句话,金蝉直接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啊,怎么了?” “我们是到长安了吗?” 回过神来的李楹台,连忙朝着四周张望一番后,才发现自己只是刚到蓝田大营而已。 “算了,下马过关吧!” 金蝉轻轻叹了口气,便从马背上跳下牵起了马绳。 这四周驻守的军人们,身上毫无一点战场上的那种杀伐之气,反而有些阴森、古怪。 尤其是他们那一张张毫无表情的脸,就像是没有思维的傀儡。 傀儡? 突然,金蝉想到了昨晚追击李信的那一伙女人。 她们在没有被山魈破嘴而出时,似乎也都是这副表情。 只不过。 不远处的蓝田大营,数以万计的军人中九成九都是这样的人。 “拿好,进入长安后,你们只能在永兴、长乐、安兴、大宁四个坊中行动,若是敢私自出坊便会被就地处决!” 与其余进入长安的百姓一样。 守备军在金蝉和黎樱的手背上,用沾了红墨汁的毛笔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后,便把通行令甩了过去。 “奇怪,十三年没回来,长安何时多了这个规矩?” 李楹台皱起眉头,拿起通行令仔细打量了起来。 “金蝉,你看!” 李楹台的声音忽然一变,眼神都变的有些紧张了起来。 只见这通行令上,赫然盖着国师赵归真的印章。 “先进城,其余的事情等会再说。” 隐约之间,金蝉觉得手背上这奇怪的画符,似乎有些问题。 在通过蓝田大营后。 两人又继续驾马扬鞭,只不过这一次倒是少了一分扭捏。 因为一路畅通无阻,胯下的黑马又有千里之程。 所以还不到午时,金蝉和李楹台便赶到了长安城东的通化门下。 唐国的都城,长安。 无论是宏伟和壮丽,丝毫不亚于秦国的咸阳城。 几十米高的城墙上,守卫军们苟不言笑,各个严阵以待。 而从城墙内望去。 只见长安城里车水马龙,百姓们衣着光鲜。 街道不但宽广,两边树木也郁郁葱葱。 茶馆、酒楼、戏楼、小贩.,应有尽有。 “大人,您终于来了!” 忽然。 许久未见的白家军、暗字营的苏去疾,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只是他手里握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 而脸色阴沉,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金蝉。 今天再发一章,剩下的存稿得明天了。 章节名没复制上。。。。。 (本章完) 第115章 入长安,诡异的血色符号 第115章 入长安,诡异的血色符号 刚入城门后,只见苏去疾依靠在厚厚墙壁上。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眼袋略微发青,似乎没怎么休息好。 虽然长长的袖袍遮住了左手,但隐约还是能看见被包扎过的痕迹。 最主要的是,他的右手反握着一柄匕首。 表情阴沉,眼神有些捉摸不透。 “小心!” 李楹台也发现了苏去疾的异常,瞬间把手放在了剑柄上,做出了御敌的姿势。 “没事!” 金蝉按住了李楹台的手,神色轻松的说道。 而此时。 四周进入长安城的百姓越来越多,其中有难民,也有商人和旅人。 不过似乎只有进城的,没见一个出城的。 “大人,这里人多眼杂,请您随我来!” 苏去疾来到金蝉三步之内后,轻轻的开口。 而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眯起眼睛朝着四周打量一番。 “走。” 进入附近的小巷子,苏去疾似乎很小心,不但脚步轻盈不发出一点声响,甚至还时不时的扭头观望。 就连拐入另一个巷子时,都会先探头查看。 确认安全后,才让金蝉继续跟紧自己。 就这样穿梭了大约十几条小巷子后,苏去疾在一座牌匾上写着“凶肆”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请大人责罚!” 突然,没有任何征兆下,苏去疾竟瞬间单膝跪地,而手里还握着抽出了刀鞘的匕首。 “起来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金蝉扶起苏去疾时,发现他的整个左臂缠满了布条,并且行动不便。 似乎是受了重伤。 按理说,虽然暗字营的人快马加鞭,没有马车作为负担,但顶多也就比自己能快四五日而已。 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到底能犯什么错? 金蝉有些不解。 “大人,您的手背!” 苏去疾指了指金蝉手背上的红色画符,然后继续说道。 “本来我是想拼死出城,提前告知大人千万不要被画上这个鬼东西,但谁知这长安城似乎是被施了法一样,根本无法踏出半分。” 苏去疾咬着牙,脸上满是自责。 甚至还把匕首递给上,示意金蝉惩戒自己。 “这画符有什么问题吗?” 金蝉接过匕首,但只是将其插回刀鞘,重新别回了苏去疾的腰间。 看到金蝉并不打算责怪自己,苏去疾长叹了一口气后,抬起了缠满白布的左臂。 只不过在抬手的时候,眉头缩成了一团,脸色也瞬间苍白,额头冒出丝丝的汗珠。 “大人,您请看。” 扯下一圈圈的白布,只见苏去疾的左手臂,从手肘处一直到手背,就像是被剃刀剃过一样坑坑洼洼。 半个手臂至少六成的肉被挖掉了,而且还因为感染滴流着恶臭的脓水。 “这是怎么回事?” 金蝉盯着这条像是被野狗啃食的左臂问道。 “赵归真的画符,被画上这玩意的人,只要离开永兴、长乐、安兴、大宁四个坊间,画符就会腐蚀骨肉,而且从手背不断延伸至全身,有几个为了刺探情报的兄弟们,因为离开的时间太长,半个身子都已经腐烂了,人,估计活不过今晚。” 苏去疾低着头,嘴里的牙齿几乎都要咬碎了。 “不过兄弟们也没有白牺牲,关于李太子母亲的情报,已经收集了七七八八。” 苏去疾倒也是个眼尖的人,在看到金蝉和李楹台的关系匪浅后。 便把之前这个追杀的对象,立马改口称为了太子。 “先去看看吧!” 金蝉并没急着询问关于武丽的消息,而是拍了拍苏去疾的肩膀,示意先去探望下受伤的暗字营兄弟们。 虽然只是细小的举动,但却让苏去疾很是受用。连忙推开“凶肆”的大门,让金蝉和李楹台先行进入。 刚跨过门槛迈入玄关,一股腐烂的霉味便扑面而来。 门楣上挂着已经褪色,绣着复杂冥文的黑布幡,随微风轻轻晃动,还发出沙沙的声响。 朝里走去。 青石板的路面长满了青苔,而院子里满是齐腰高的杂草和许许多多废弃的棺材。 地上还有许多烂掉的纸元宝和扎纸人。 进入主堂。 只见大厅中央原本放置死人的草席上,躺着十三个面无生气,痛苦呻吟的暗字营军人。 “其他人呢?” 三四百个暗字营的人,怎么只剩下了这么几个,难不成全都死了? 金蝉疑惑的问道。 “其他轻伤的兄弟们都在外面,只有晚上才会回来,还有一二百个兄弟因为画符的原因,被困在长安城南、城北的坊间里。” 当日为了不引人瞩目,苏去疾一开始便拆开了队伍。 一百多人从城东进入,一百多人从城北进入,剩下的人则跟随自己从城东进入。 只是没想到,这入了长安城后,想再见一面就得承受烂肉噬骨的痛苦。 金蝉走上前去,然后蹲下身子,用手解开了这十三个人的上衣。 吸~~~ 身后的李楹台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十三位暗字营的军人们,几乎半个身子都变成了烂肉,不但能看到内脏在体内蠕动。 甚至还可以透过皮肤下的肋骨,看到跳动缓慢的心脏。 而其中最严重的一位,他的肺叶、肝脏还有大肠,已经变的有些焦黑发硬, 就像是放在卤锅里大火炖煮了一天一夜,但是忘了加水一样。 看样子能再活一炷香就已经是奇迹了。 “大人,关于李太子的母亲” 苏去疾本想汇报下这几天获得的情报,但谁知却被金蝉伸手打断了。 “你们这里有没有酒水?” “酒水?” 苏去疾以为金蝉在这种情况下还想要喝酒,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嘴上只能说道:“有,就在偏房放着。” “好!” 金蝉让苏去疾和李楹台留在原地,自己则独自一人走到了偏房。 看着供桌上摆着几坛还未喝过的酒水,金蝉皱了皱眉,暗叹一声:“希望有用。” 而话落。 金蝉便掀开坛子上的盖尊,抱起酒坛把一小半的酒水倒在了地上。 然后拿出鱼腹,轻轻划开手腕,沿着坛口让血水流了进去。 直到流满后才停了下来。 “这酒倒也算烈,应该可以掩盖血腥味。” 说罢。 金蝉便抱着酒坛,回到了凶肆的大堂。 “这是我从普渡贤师那里顺来的灵药,混着酒水喝会有奇效,说不定可以治好兄弟们的伤。” 苏去疾听闻一愣,暗想自己刚才真是该死啊! 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大人之腹。 今天的两章,现在就发了,不等晚上了。 (明天恢复晚上正常更新) 感谢:借一杯酒醉,大佬打赏的2000起点币。 感谢:酸奶23333,大佬打赏的1600起点币。 感谢:流浪少年,大佬打赏给“嬴楼”的500起点币。 感谢:兮暇,大佬打赏的2张月票。 感谢:阿尔卑斯,大佬打赏的2张月票。 感谢:恋雨星眸,大佬打赏的2张月票。 注:后台好多大佬的名字是“书号*****”,就不一一感谢了。 (本章完) 第116章 长安第一美人武丽,居然 第116章 长安第一美人武丽,居然. 普渡贤师有多厉害,苏去疾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甚是诡异或许都不是人,但普渡贤师能留下的灵药,恐怕是千金难得,不,万金难得。 “大人,这酒是内服还是外用啊?” 抱着酒坛来到兄弟们的身边,苏去疾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都行!” 看着这些已经烂入内脏的躯体,连嘴巴都无力张开的几人。 苏去疾便索性一股脑的把坛中的血酒,直接挨个浇在了几人的身上。 本就垂死重伤的这几个人,被酒水这么一刺激。 直接躬起了腰,浑身抽搐个不停,仅存的一点肌肉也全都缩成了一团。 不过,瞬间的疼痛过后,只见原本已经烂掉的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新的肉芽也不断生出。 “普渡贤师的药果然厉害,但这血腥味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普渡贤师本就诡异,估计这灵药是用血水炼制的吧!” 苏去疾看着手下几人已经从鬼门关回来了。 阴沉了数天的脸,此刻终于放晴。 过了大概半炷香后,这些个本要死去的人,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看着酒坛中还有一口余酒,苏去疾索性自己喝了下去。 不一会,他的左臂也基本恢复了正常。 “谢大人救命之恩,我等万死不辞。” 苏去疾和十三人纷纷跪地,朝着金蝉抱拳喊道。 “起来吧,记住,你们的命是我救的,等回到秦国后,你们只要忠于大王便是向我谢恩。” 看着眼前这些人,金蝉决定将其培养成嬴楼的亲信。 毕竟现在的嬴楼,手下可用之人实在是太少了。 除了李信和寥寥数人外。 就只剩下先王在朝中和军中分别留下的两个亲信。 其中一个昌灵君如今已远赴他国,成为了伐秦的三军主帅。 而另一人. 一想到另一个人金蝉便头疼。 “效忠大王,本就是我等身为臣子该做的事。” 因为被困南荒十三年,如今大秦朝堂上的情况,暗字营的这些人并不是很了解。 不过收买人心这事,金蝉很清楚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现在可以说说楹台母亲的事了,她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让几人起身后,金蝉便开口问道。 “大人,李太子的母亲” 苏去疾朝着金蝉眨巴了几下眼睛,嘴边的话并没有说出。 “楹台,你先出去吧,今晚我就陪伱去五味十字见你娘。” 虽不知道苏去疾想说什么,但金蝉明白他的意思。 “好吧,今晚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一趟老家。” 面对母亲的线索,李楹台难得居然能忍住不问。 这倒是挺出乎金蝉的意料。 待李楹台推开堂门,走到了院子后。 苏去疾这才继续开口。 “大人,李太子的母亲被贬为庶人后,虽常年不出门,但.” 又朝门口瞅了一眼,确定李楹台没在屋外后,苏去疾才继续说道。 “但是据兄弟们打探来的情报,自从唐王性情大变过了几年后,每过数日便有会人去暗访李太子的母亲,而这其中不乏有朝中大臣。” “暗访?王后没有阻止吗?” 就算唐王性情大变后不知晓这些事,但王后怎能不知,也不可能任由其如此啊。 “大人,这些大臣们都是子时之后去,清晨才离开,而且还听说是李太子母亲专门邀请的。” “唉,这就是我刚才暗示大人的原因了。” “虽然这些不好的传闻,早就已经在长安城内传开了,但毕竟关乎到李太子母亲的声誉,所以我才没有着急说出。” 听闻苏去疾的话后,金蝉表情微变。 这几日曾听李楹台提起过她的母亲。 相传武丽本是长安城内的普通人家,父亲是私塾的先生,母亲曾是长安有名的歌姬,不但人美,还擅长乐艺。 而武丽也是继承了父母的全部优点。 不但有沉鱼落雁之容,而且气质空灵,既会吟诗作画,也会抚琴奏乐。 甚至那美妙娇柔的舞姿,更是被誉为长安一绝,被民间称为长安第一美人。 当年。 年仅十四岁的武丽,便被出游的年轻唐王一眼相中,带回了宫里。 从最初的五品才人,半年就成了三品婕妤,不到一年便又成了二品昭仪。 而在怀了李楹台后,更是破格升为了一品贵妃,地位仅次于唐国王后。 甚至在李楹台被困南荒前,武丽更是独享了唐王十年的宠爱。 民间还曾有过传言,李楹台之所以能成为太子,少不了她这位母亲给唐王吹枕边风。 “子时前去,清晨离开,滞留一夜.” 金蝉嘴里重复着这句话,而心里却惊叹于这个女人的魄力。 “怪不得,王后从不干预此事!” 在桃源时,金蝉便靠着手段和身体俘获了黎樱。 所以对于女人的心理,金蝉不说精通吧,但也略知八九。 长安第一美人沦为廉价的玩物。 哪怕这些前来玩的人,将来有可能在朝中起到一些作用。 但只要李楹台死在南荒,李泰坐稳太子位。 王后依旧会高枕无忧。 而她之所以把武丽留在长安,就是想亲耳听见这些不堪入耳的传闻,亲眼看到武丽从贵妃成为人尽可夫的贱人。 “大人,不过我还听说,李太子的母亲一直坚信李太子终会回到长安,经常在家里为她日夜祈福。” 听完苏去疾的话后,金蝉久久没有开口。若是李楹台知道了这些事,到底会作何感想,会不会一时冲动。 “去疾,你刚才做的很对,告诉暗字营的兄弟们,此事不要在楹台面前提起。” “遵命!” 与苏去疾聊完后,金蝉用手拍了拍脸颊。 换上了平日的表情,推开屋门。 “金蝉,你们聊完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李楹台,站起身子好奇的问道。 “嗯!” “今晚出发去见我娘吧,我想给她介绍一下你,不过你别多想啊,我娘说过了做人要知恩图报,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就是想单纯的谢谢你。” 一个“嗯”字,就让李楹台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不过此时的金蝉一直在思考晚上的事情,没怎么听清。 甚至就连李楹台那变的微烫,有些发红的脸颊都没注意到。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 金蝉一直待在偏房,除了把血流进几口酒坛中。 还给李楹台提前准备了一小瓶,血液浓度较高的酒。 毕竟武丽所住的五味十字,在四个坊间之外,而且距离较远。 忙活了大半天后。 直到月亮高挂,长安进入了宵禁。 坊间内的百姓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后。 金蝉这才和李楹台,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准备出发。 “这几坛加了灵药的酒,你去分给城南和城北的兄弟们,让他们这几天修养好身体,准备随时行动。” 金蝉把鱼腹别在腰间,把青檀收进怀里后,朝着苏去疾说道。 宵禁后的长安,若是巡逻的金吾卫看到有人在街上晃荡,便会直接击杀。 不过听闻,几年前被抓的话还只是打二十大板,关入牢内十五天。 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大人,凭你的身手若是被金吾卫们发现了,直接击杀便可。” “不知为何,前几日我曾在夜晚杀死过两个金吾卫,但这么多天过去了,长安的街道上连一个巡查的人都没有,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在苏去疾的心里,金蝉可是杀死了普渡贤师的狠角色。 别说是个小小的金吾卫了,就算是这大明宫估计也能闯一闯。 甚至这金凤椅,都可以拿来坐一坐。 “好!” 金蝉随意的回了句后,便和李楹台两人背着月光躲入黑暗,悄悄的向五味十字出发了。 夜幕下的长安城,如同被一层薄薄的黑色纱幔轻轻覆盖。 没有了白天时的喧嚣,变的异常安静。 只是这安静中却夹杂了少许的阴森。 除了微风卷起的一些声响外,也就只剩下金吾卫们巡逻时,发出的哒哒哒的脚步声。 而街道两旁的房屋,大部分已经陷入了沉寂,只有零星的灯火在黑暗中摇来摇去。 穿过数十条小巷子后。 两人终于将要离开了城东的四个坊间。 只不过,刚跨出长乐坊的第一步时。 突然。 金蝉和李楹台的手背上,那个红色的符号发出了淡淡的血色火光。 灼热、刺痛、噬骨. 手背上的肉就像是被一千只鸟在啄食一般。 而皮肤下的骨头,更像是被滚烫的开水炖煮一样。 很快。 李楹台的手背,就变得千疮百孔,像是腐烂了一般。 而这伤口还以很慢的速度,沿着手背向上蔓延。 不过金蝉这边,却因为肉烂掉的速度,还不如恢复的速度快。 所以除了感觉有点痒外,几乎看不出来有任何变化。 “快,喝下它!” 金蝉立马把带来的酒壶,递到了李楹台的嘴边。 随着酒水入喉后,手背才逐渐停止了腐烂。 “这壶酒估计能撑两个时辰,我们抓紧时间早去早回。” 说罢。 两人便加快了步伐,继续赶路。 在穿过朱雀门、路过粉巷后,两人一路朝西,很快便到了五味十字。 “到了,这就是我娘长大的地方!” 李楹台用手指指向前方,面朝金蝉兴奋的说道。 压不住的喜悦尽在脸上,没有丝毫的隐藏。 虽然小时候只来过这里两次。 但大门口的那棵老柳树、和那斑驳的朱红墙,李楹台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就当两人准备前去翻墙进入时。 忽然。 远处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停在了大门口。 而后。 只见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了过去。 砰、砰、砰。 叩响了李楹台母亲家的大门。 亲们这章3200字,就当今天更新了2.5章可以不? 熬了一晚上,要求睡觉了,实在困的不行了 (本章完) 第117章 行事果断,直接杀了便可 第117章 行事果断,直接杀了便可 砰、砰、砰。 老头用他那干巴巴的手握着门环,轻轻敲了三下后,便把手重新垂在了腿边。 虽然眉眼之间满是焦急,左右来回踱步,但仍旧只是站在门口,不再去敲那门一次。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左右。 咯吱~ 许久未动的朱红大门,打开了条一尺宽的细缝。 而门缝中。 一位身着淡红色长裙的女人悄然出现,只是站在那就似天上的仙子落入凡尘一般。 她那曼妙的身姿犹如春风中摇曳的柳枝,既柔软又富有弹性。 薄纱下的纤细腰肢,双手可握,洁白而又光滑。 笔直修长的双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仿佛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只是她的面容却被一层青色的面纱轻轻遮掩,只露出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 “请!” 红唇轻轻一张,把门又敞开了几分。 看到这一幕,老头瞬间欣喜若狂,干皱的皮肤都泛起了红光。 而在老头和下人进入小院后,大门再次关闭。 “我娘.,这是怎么回事?” 躲在阴影里的李楹台,不可置信的问道。 扒在墙边的双手不断用力,把那墙上的灰都扣下来了一些。 而那红衣女子便是李楹台的母亲,武丽。 只是这二十出头的样貌,就算说是李楹台的姐姐都不过分。 “可能是和最近长安怪事频出有关吧,你别多想!” “楹台,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我进去先探个底。” 金蝉说完,便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用老头停在墙下的马车踮脚,三两下就翻过了并不算很高的院墙。 院内的风景与女人的精致一样。 虽然不大,但却雅致清幽。 继续朝前走去,只见正房被点燃的烛火照的通亮。 门窗上,老头的影子不断朝着武丽移去。 说着一些龌龊不堪的语言。 屋外。 就连服侍老头的下人,都撅着屁股偷偷的扒在门上,津津有味的向着里面偷瞄。 “唉,幸亏是我先进来了!” 金蝉叹了口气后,便拔出鱼腹。 捂嘴、抹喉。 一套动作下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瞬间便解决了还在偷窥的下人。 砰!!! 而紧跟着又是一脚踹开屋门。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响动,吓的老头一个哆嗦。 腿下一时不稳,竟被自己脱了一半的裤子给绊倒了。 还摔掉了几颗门牙,满嘴是血的嚎叫着。 不过端坐在椅子上的武丽,倒是毫无反应。 就连那遮面的青纱都没掀起半分。 “您又是哪家的公子?” 武丽不紧不慢的开口,语气毫无波澜。 “李楹台在院外!” 短短的六个字说出。 只见武丽那原本伸向茶杯的细手,悬停在了半空。 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如璀璨星辰的眼眸瞬间变红,强忍着没让泪水滴落。 “帮我杀了他!” 武丽倒是一个果断的人,而且还很聪明。 仅仅短暂的恍惚后,便回过了神来。 甚至还大致猜出了当下的情况。 “好!” 一剑穿心。 金蝉倒也是干脆。 而原本只是晚上睡不着,想来一夜寻欢的太常寺少卿,连人生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就这样死在了武丽那小巧的脚边。 “你是王后的人?” “不是!” “楹台是伱从南荒救回的吗?” “算是吧!” “那你是唐国人吗?” “不是!”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无需问来问去。 只是用了极为简练的几句话。 两人便大致互相了解了一番。 “公子,能否麻烦您让楹台进来与我见一面?” 武丽起身,然后双手叠于腿上,弯腰颔首朝着金蝉问道。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该问的也问了。 接下来就得等到女儿出现后,再去做定夺了。 “好,今晚本就是带楹台来见你的!” “楹台?” 这既不像下属,也不像合谋,更不像是被绑。 反而有点亲昵的称呼,倒是让武丽有些意外。 不过金蝉看样子也并不想过多的去解释。 而是直接出门。 一边把李楹台唤了进来,一边把老头的马车,牵入了院子内。 “进去吧,你们母女十三年未见,我就先不掺和了!” 说罢。 金蝉便把李楹台轻轻的推入屋内,然后亲手关上大门。 走到十米外的院子里,坐在石凳上。 摸了摸自己那听力超常的耳朵。 此时的屋内。 相隔了十三年未见的母女俩,竟一时无言。 只是满眼通红的互相对望。 “楹台,你长成大姑娘了!” 武丽率先打破了沉默,笑着向李楹台展开了双臂。 “娘!” 这一声“娘”不知思念了多少个夜晚,包含了多少委屈。 在短暂的母女重逢后。 两人都很清楚,长安现在的局势岌岌可危,容不得片刻耽误。 “娘,这人是谁?” 李楹台指了指地上,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老头问道。 “太常寺少卿,刘直!” 这些年来,武丽人尽可夫的事情,虽然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 但并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有一尝朱唇的资格。 就比如这个已经凉透的老头。 今夜一次的鱼水之欢,便是用大唐四都的秘密换来的。 只不过这裤子还没脱下,便被金蝉捅了心窝子。 “娘,您这面纱?” 李楹台好奇,在自己面前母亲为什么还要戴着面纱。 “这么多年习惯了。” 轻轻摸了摸了右边的脸颊,武丽眼神中变的稍许有些落寞。 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朝这里李楹台继续问道。 “楹台,金凤玺是否还在你的身上?” “在。” 李楹台扒开胸口上的衣服,给武丽看了看。 “还好,还好,那个女人还没得逞。” “楹台,虽然整个大唐的人都说你死了,但娘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这么多年来的种种不堪,和只靠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支撑。 就算是钢铁般的内心也即将破碎。 但今晚。 当李楹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切都释怀了。 “娘,我回来了,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在看到一向裙不露足的母亲,今晚居然穿的如此美艳动人。 李楹台不是傻子。 母亲的这份耻辱,她必要讨回来,而且是百倍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楹台,你登基为王吧!” 突然。 武丽的眼神一变,身上那股娇柔的女子神态荡然无存。 甚至在这一刻,她的身上有了一丝秦国第一权臣的影子。 两章,五千字多字(就当两张半了,行不行)。 今天搬砖回来的晚了点。 (本章完) 第118章 大唐王后,不为人知的风骚(3K) 第118章 大唐王后,不为人知的风骚(3k) “四都的节度使们已经蠢蠢欲动,朝堂上也是怨声载道,现在只要唐王一死,金凤玺合二为一,百官将会拥你为新王。” 看到李楹台吃惊的眼神,武丽为女儿倒了一杯清茶后继续说道。 “你父王如今早已癫狂,别说是百姓了,就连朝中的大臣们都人人自危,稍有不慎便会被处以极刑,而那个赵归真更是无法无天,传闻他居然用长安城的百姓炼药。” “被分了军权的四都的节度使们,和一些老臣们也已经答应了娘,只要时机到了,他们便会拥立新王上位。” 看着母亲淡定的模样,李楹台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眼前这位看似娇弱无力的女人。 “娘,节度使们造反是你策划的?” 李楹台接过茶杯但却没有喝下,而是又轻轻的放回了桌子上。 “娘只是他们出兵造反的一个借口和理由而已,不过就算是他们推上风口浪尖的替死鬼,娘也愿意!” “而且因为金凤玺和国运的原因,就算是造反,也必有一位身傍国运之人来清君侧。” 在武丽的心里,只要能让女儿登基为王,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哪怕自己这破烂的身子,送出去也就送出去了。 “有人来了,而且人数在百人以上。” 突然,金蝉敲开了屋门,表情严肃的走了进来。 而此时的朱雀大街上。 一驾华丽的马车,在三百名金吾卫的拥簇下,正朝着武丽居住的小院走来。 来势浩浩荡荡,而踏地的脚步声,吵醒了四周早已入眠的百姓。 “是她来了!” 武丽娥眉轻轻一瞥。 虽然自己的这座小院的确来过不少人,但能如此光明正大而且人数众多,除了她以外不会有别人。 “他是谁?” “王后。” 武丽开口说出两个字,虽然语气淡漠,但双眸却死死的盯向屋外。 而王后之所以放任武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一是因为,她想亲眼目睹被唐王独宠十年的长安第一美人,从大唐贵妃变成荡妇的过程。 另一方面。 只要李楹台死在了南荒,李泰便能坐稳太子之位。 武丽就算再怎么折腾,这大唐的江山始终也不可能姓武。 “公子,麻烦您带着楹台先去后房躲躲!” 看着楹台的母亲像个小女人般,称呼自己为公子。 金蝉浑身一哆嗦,总觉得有点奇怪。 “娘,金蝉是我的朋友,您不用这样。” 李楹台同样觉得浑身别扭,一边拉着金蝉朝后房躲去,一边对着母亲说道。 “娘,明白,都明白!” 武丽掩嘴轻笑,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让李楹台一阵脸红。 此时。 马车也已经到达了小院的门口。 “王后,我们到了!” 一个把水缸扣在脑袋上穿着灰色道袍的怪人,朝着马车内的贾王后说道。 不过这人与四周的金吾卫们不一样,并不跪拜只是轻轻躬腰。 “扶本宫进去。” 人还未出,这略微慵懒和妩媚的声音,便从车内传出。 而后。 只见一只戴满了玉石珠宝的白嫩细手,透过车帘伸了出来。 “遵命!” 水缸道人嘿嘿一笑,便俯身过去,将车内的王后搀扶了下来。 并且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直接抓起王后的小手就放在怀里揉搓。 还时不时的发出细微的呻吟。 “伱们都在这里等着,鹿道长随我进去便可!” 给金吾卫们下令后,王后便和这位鹿道长朝着武丽的小院走去。 唐国的王后,虽然是刚过四十的暮春之年,但岁月却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 反而身上还多了一种,年轻女子没有的风韵味道。 虽不及武丽那般绝色,但也风韵犹存,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艳牡丹。 那一颦一笑,也足以让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匍匐她的在脚下。 来到院子门口。 只见鹿道长轻轻挥动了一下拂尘,便打开了院门。 “呵呵,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说不定还能欣赏下武丽和刘大人的香艳画面。” 刚一进门,在看到太常寺少卿刘直的马车后。 王后便捂着嘴轻轻嬉笑着说道。 “嘿嘿,到时候咱们也加入玩玩。” 进入院内,鹿道长干脆也不装了,直接伸手抚摸在王后的翘臀上,贱兮兮的说道。 只是这一幕,不知唐王看到了会作何感想。 “胡闹,本宫怎么会和武丽那个贱人一起。” “倒是你,是不是也看上那个贱人了?” 王后白了一眼鹿道长,但身体却似乎很是享受被这样抚摸。 而看这俩人的样子,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亲密的动作。“王后,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这次师傅和白鹤师弟前往蜀都,我为了你可是专门留在了长安。” 师傅、白鹤童子? 听这位鹿道长的话,似乎他也是鹤丙翁的弟子。 “哼,你这怪物精力倒是旺盛的很,去了蜀肯定被鹤丙翁管着,不得活活憋死你啊!” 王后伸出玉手,一把掐在了鹿道长的两腿间,然后狠狠的扭动了一圈。 不过这鹿道长也不吃痛,居然连叫都没叫一声。 “这么晚了,您来这里干吗?” 两人还没来到主房前,武丽便推开了大门,率先走了出来。 而看到武丽后,这鹿道长一时间居然呆住了,就连手底下的力道都不自觉的重了几分。 甚至就连武丽身后两具流血的尸体,都没有察觉。 “武丽,你居然杀了刘直?” 王后伸出手指,指着武丽冷冷的问道。 她没想到,被玩弄了数年的武丽,居然敢动手杀人,而且还是太常寺少卿。 “杀了,我近几日不便,他非要用强。” 为了防止金蝉和李楹台暴露,武丽索性编了一个自毁声誉的理由。 “哼,这么多年了,我倒是没发现你居然还有如此胆量。” 一把拍开鹿道长作妖的手,王后直接迈过武丽走进了屋内。 对于太常寺少卿的死,她似乎也不是那么在乎。 “今夜来这里,就是给你说一件事。” 王后挥了挥手,示意还在发愣的鹿道长过来给自己斟茶。 只是此时的鹿道长眼睛里似乎只有武丽,居然没察觉到王后那已经发怒的脸。 “你给我过来,斟茶。” 王后大喊一声。 摸着起伏的胸口,喘着粗气。 当年的唐王就是这样,后宫佳丽虽有三千,但眼里却只有武丽一人。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鹿道长的举动让王后瞬间又想起了当年。 “呵呵,王后还是如多年前一样急躁。” 武丽轻笑一声,揭开了王后的陈年伤疤。 “哼,李楹台那个小贱种已经死在南荒了!” 此话一出。 武丽瞬间一愣,但马上便又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一边抬手轻轻掩面,一边低头抽泣着说道。 “不可能,我的楹台不会死,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是在骗我!” “哼,不妨告诉你,普渡贤师马上就要到长安了,你觉得有她在,李楹台那个小贱种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吗?” 当日在官道上遇见的那个传令兵,被堂前燕改了密卷后,早金蝉一日抵达了长安。 而王后在得知普渡贤师马上就要来后,便自顾自的认为,李楹台已经死在了南荒。 “我家楹台命苦啊!这就是她的命啊!” 武丽哭的梨带雨,而那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让站在一旁的鹿道长心脏揪揪的。 要不是王后坐在那里虎视眈眈。 鹿道长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安慰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 “武丽,这么多年看你夜夜当新娘,我也倦了,也疲了!” 王后很清楚,只要李楹台一死,武丽便就没了精神支柱,迟早有天会选择自尽而亡。 与其就这样让武丽自尽了,不如在她死前最后再折磨、羞辱一番。 不然自己心底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恨意,岂能消散。 “鹿道长,今夜武丽就归你了,不过就这一次,也只能有这么一次。” “而且我要让你和她在朱雀大街上行房,我要让她死在这长安城人最多、最宽的街道上,我要让全长安城的人明早都看到,当年的第一美女,长安一绝是个怎么样的贱货、骚货。” 王后越说越气,甚至站起了身子,用手指着武丽破口大骂。 平日里的雍容华贵,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和那大街上的泼妇并无二样。 一旁的武丽听闻,脸色瞬间惨白。 虽然不知道这鹿道长是谁,但能和王后在后宫中保持奸情,绝不会是个普通的人。 就怕女儿带回来的那位公子,也不是其对手。 而与武丽相反。 一旁的鹿道长早就顶起了裤子,双手迫不及待的伸向脑袋上的水缸,准备将其拿下后,好好的享受一番眼前的美人。 此时的后房内。 金蝉因为听力超常,早已把屋内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楹台,你娘和王后关系怎么样?我意思是是否了解?” 发现用词不当后,金蝉便改了口。 “关系不怎么样,但是很了解!” 李楹台白了一眼金蝉,后宫这地本就是勾心斗角。 更别提母亲当年深得唐王的喜爱,自己还抢了李泰的太子位,王后早就已经对她们母女二人恨之入骨了。 “那就好!” 金蝉嘴角微微一笑,拿出了怀里的千人皮。 (本章完) 第119章 伯母,麻烦你自己躺好 第119章 伯母,麻烦你自己躺好 相传。 南极仙翁,以居南极,故名。 座下常有鹿、鹤二童为其役使。 而鹤丙翁自幼尊崇南极仙翁,在正式步入了玄道后,便给自己起名:南方仙翁。 为了效仿南极仙翁,便创造了两个童子,一为白鹤童子,二为仙鹿童子,也就是鹿道长。 其中,白鹤童子已和鹤丙翁师徒俩人,一起被金蝉斩于了蜀都的卧龙禅院中。 只不过这个事情目前还没传回长安。 导致王后和他的“小相公”鹿道长并不知道。 武丽的小院,正房内。 鹿道长心急如焚,恨不得赶紧拔掉脑袋上的水缸,然后亲一亲武丽那柔软多滋的双唇。 “靠,头憋大了,拔不下来了!” 一怒之下,只见鹿道长直接挥出一拳头,砸碎了脑袋上厚实的水缸。 啪的一声。 随着水缸的碎片一一剥落。 一对从眼眶里长出的巨大鹿角,在脑袋上盘了好几圈。 而鹿角的顶端上,两个滋遛滋遛的圆眼珠子,盯着不远处的武丽一动不动。 眼球有些变红如同野兽发情一样,就连嘴里都滴淌着粘稠的口水。 不过奇怪的是。 这副怪异脑袋下,竟和白鹤童子一样,都是一张孩童的小脸。 如果不看这一对角、壮实的身子和顶起的裤裆。 完全就是个八岁的孩子。 “哈哈,今晚估计就轮不到你了!” 鹿道长连头都懒得扭,敷衍的给王后说道。 而他头上盘起的一对长角,则像是两条巨蟒一样缓缓解开,在屋内挥舞个不停。 然后一根缠绕在武丽的腿上,一根向着胸口凑去。 “哼!” 听闻,王后只是轻哼一声,便把头扭了过去。 这鹿道长的能耐她是最清楚不过了,就武丽这娇小易碎的身躯,别说一晚了,估计连半个时辰都承受不住。 “武贵妃,道爷我来了。” 鹿道长搓着手,一步一步朝着武丽靠近。 而此时的武丽,浑身如被雷劈到了一样,变的酥麻无比。 就连维持站立都快要做不到了。 而这两条鹿角,不但变的柔软圆滑,甚至还湿漉漉的。 这种触及皮肤的感觉,让武丽反胃作呕。 “王后,请您放过我,我还想活着!” 人生第一次向王后求饶。 要不是得知了女儿根本没死,武丽恐怕早就咬舌自尽了。 “武丽,武贵妃啊,你居然向我服软了,这可不像你啊!” 也是头一次见到武丽向自己服软,王后的内心竟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种感觉,就连在卧榻上绷直了脚尖、吐出了舌头都无法比拟。 “不过这倒奇怪了,这些年伱可没少朝臣们的享受滋润,怎么在看到鹿道长后,居然变的害怕了?” 还以为武丽被鹿道长的两条长角吓到了,王后微微抬起下巴,句句诛心的问道。 “王后,对不” 就算身子被玷污了多年,武丽依旧维持着自己的高傲。 但如今,她知道若是自己现在就这么死了,那么女儿楹台将绝无登基为王的可能。 为了女儿,别说是区区的低下头。 就算跪在王后面前捧起她的脚,武丽都会毫不犹豫。 只不过,对不起的“起”字还未说出。 金蝉便突然破门闯入。 手中的“人皮”鱼腹,划过一缕寒芒。 便将这对恶心的鹿角斩成了两截。鹿道人顿时觉得胸口一疼。 只见他的左胸口位置,已经变的空空荡荡。 包裹着身体的皮肤,居然一片片的剥落。 而随着两条湿漉漉的鹿角掉落在地后。 武丽瞬间双腿发软,一股昏厥感席卷大脑朝着地面倒去。 “伯母,您没事吧?” 眼疾手快的金蝉,为了不让武丽摔倒,下意识伸手搂在了武丽那柔软无骨的细腰上。 但瞬间便觉得有些不妥,赶忙把手移了移,重新扶在了背上。 而面对一点不都显老的武丽,这声伯母也是有点难说出口。 “谢谢公子,我没事。” 武丽捂着发晕的脑袋,坐在了圆凳上。 不过身体依旧酥麻无法保持平衡,竟不自觉的把头倚在了金蝉的胳膊上。 “鹿道长,你怎么了?” 看见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鹿道长。 王后瞬间慌了神。 不过这没了皮肤,只剩下血淋淋肉块的身体。 王后那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武丽,伺候这么多的大臣都不够吗?你居然还养了面首?” 看到金蝉英俊的外表,和两人亲密的姿势。 王后主观意识上,便以为金蝉是武丽养在屋内的面首。 “公子,你先逃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 武丽强行撑着双腿,试图想要站起来,但屁股仅仅刚离开凳子的表面。 便又坐了下去。 这鹿角就好像是沾了毒一样,竟让武丽丧失了最基本的行动力。 咚、咚、咚 忽然。 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鹿道长,居然重新发出了心跳。 不过这股心跳,似乎并不是从胸口传来。 “居然敢伤了本道爷的一颗心脏,若是师傅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只见鹿道长缓缓的从地上爬起,然后直接拔出了插在眼眶中的两对鹿角。 紧接着便张开大口,将鹿角内的丹药一一倒入口中咀嚼。 “妈的,师傅这丹药可千万别爆啊!” 鹿道长在心里祈祷。 或许是祈祷除了作用,鹤丙翁留下的这么多丹药,居然一颗都没有炸开。 呼~~~ 鹿道长的嘴里哈出一口黄色的浊气。 随后整个人开始不断地扭曲、膨胀。 不一会,便变成了一头人脸鹿身,长着犄角的麋鹿。 只不过,这头麋鹿的前肢是两条人的手臂,而后肢则是两条人腿。 并且皮肤上还零零散散长满了鹿毛。 “伯母,麻烦你先自己躺好。” 说罢,金蝉便把连坐都坐不稳的武丽,抱到了大堂内的罗汉椅上。 不过这一次“伯母”二字,倒是叫的很顺畅。 “公子,请不要杀王后,王后若是现在死了,这一切都有可能白费。” 看着金蝉的背影,武丽虚弱的提醒道。 而另一边。 “小崽子,你居然敢坏了本道爷的好事!” “道爷今儿必须把你从下到上串成串,不然这气没法撒出来。” 鹿道长那张孩童脸上满是愤怒。 如今已经变回了师父改造后的真身,若要想再行房事,恐怕会没那么方便,也不舒服。 (本章完) 第120章 发情的鹿道长;被削成人棍的王后 第120章 发情的鹿道长;被削成人棍的王后 据说鹿性最淫。 一头公鹿可御数十头母鹿,而母鹿却还要衔来灵芝,为公鹿做滋补之用。 而眼前的鹿道长,则是完美的诠释了这一点。 之前在鹤丙翁的座下时,除了偶尔充当坐骑外。 平日无事的话,总会半夜偷偷溜出,去最近的村庄找女子发泄内心的淫欲。 而被他玩弄过的女子,十之八九都会力竭身亡,全村遭到屠戮。 几年前。 自鹤丙翁进入王宫,成为司天监的监正后。 鹿道长更是变的无法无天。 不但与王后整日缠绵,更是淫乱了无数的宫女。 虽然朝堂上早有传闻,但碍于赵归真和鹤丙翁两人,所有人也就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其胡作非为。 如今。 重新变回了真身的鹿道长,更是控制不住下半身。 巴不得早点解决了金蝉,然后去找武丽好好快活一番。 嗡~嗡~ 呦呦的鹿鸣声,从鹿道长那满是口水的嘴里发出。 只见那对巨大的鹿角上,冒出了两团幽绿色的火焰。 “男人,恶心!本道爷看到你就反胃。” “小子,你就等着被师傅的丹练成人丹吧。” 鹿道长,爱好,女;厌恶,男。 在瞅了眼躺在罗汉椅上,武丽那透明薄纱下光滑白嫩的玉腿,和小巧圆润如浸泡过牛奶的脚趾后。 鹿道长的内心越发急躁,整个身体欲火焚烧,变的通红无比冒着缕缕白气。 嗡~嗡~ 又是低吼了两声。 那两团幽绿色的丹火,瞬间便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金蝉扑去。 面对这股邪火,鱼腹似乎变的有些无能为力。 而金蝉也只能任由邪火焚身。 只不过。 “这火怎么不烫?” 金蝉看着胳膊上燃烧的簇簇火苗,心里疑惑的问道。 而这火不仅连一点温度都没有。 甚至金蝉还觉得自己的五脏仿佛被按摩一样,充满了活力。 而另一边。 鹿道长在看到鹤丙翁留下的丹火居然对金蝉没用后,直接吓的张大了嘴巴。 心脏更是在胸腔中疯狂地跳动。 “不可能,这可是师傅的丹火啊,能将几千人瞬间融骨化血、焚五气、炼三的丹火,怎么会对眼前这凡人起不到作用呢?” 就在鹿道长不知所措的同时,一旁的王后则更为震惊。 这绿色丹火的威力,她可是亲眼见过。 想当初在后宫时,鹤丙翁只用了一缕丹火,便让数百人顷刻间变的骨肉脱离,凝结成了一枚拇指大小的丹药。 怎么现在多了百倍的火焰,却伤不了对方分毫。 既然丹火无法伤及肉体,金蝉也就不担心会暴露了。 索性握着鱼腹,顶着火焰便朝着鹿道长冲了上去。 当日就连鹤丙翁都不是金蝉的对手,就更别提已经精虫上脑,愣在原地的鹿道长了。 仅仅一刀,就将其分为两段。 然后再补上数刀,剁成了可以刚好用来下锅大小的肉块。 瞬间。 红色的血腥味夹杂着浓白的精臭味。 让整个大厅变的比茅坑还要恶心数倍。 “该你了!” 金蝉踩着血浆漫步走向前去,用鱼腹的剑尖轻轻挑起王后的下巴。 “伱要干什么?我.我可是大唐的王后。” 咽喉处上下蠕动。 王后虽然嘴硬,但早已吓的容失色。 要不是剑尖碰触着喉咙,估计早就瘫坐在了地上。 “公子,王后杀不得。” 武丽连忙制止。只是虚弱的身体,让她的声音小的和蚊子嗡嗡一般。 “走,先去后屋!” 为了不耽误时间。 金蝉直接抱起仍不能行走的武丽,然后押着王后便朝着后屋走去。 “娘,金蝉,你们没事吧!” 李楹台看到母亲被金蝉抱着,心想难不成是母亲受伤了? “娘没事,只是身子没了力气。” “公子,劳烦您把我放在那就行了。” 武丽指了指不远处的卧榻说道。 “李楹台,你是李楹台?你居然没死?” 看到眼前这位有些面熟的女子,居然称呼武丽为“娘”。 王后的心瞬间揪住,就连鹿道长被杀的事情都抛之了脑后。 这么多年,自己之所以放任武丽乱来。 就是认定了李楹台必会死在南荒。 但眼下的情况是李楹台不但没死,而且还重新回到了长安。 这让王后感到了一丝不安。 “楹台,这家伙就交给你了,记得最后杀了就行。” 金蝉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和武丽倒了杯清水后,朝着李楹台说道。 而听到这话。 李楹台毫不犹豫,直接抽出了腰间的珠云唐剑,面带恨意的朝着王后走去。 “楹台,不能杀!” 武丽连忙阻止。 “娘,没事的,我和金蝉已经商量好了。” 李楹台回头笑了笑朝着武丽说完后,便转身一剑砍下了王后的右腿。 大量的鲜血喷出,失去了一条腿的王后,直接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在得知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后。 李楹台只想让眼前这女人,如何在极度的痛苦和懊悔中死去。 “我是大唐的王后,我儿子是太子,你.,你一个小杂种不能这么对我。” 恐惧与愤怒让王后失去了理智。 再加上右腿被砍,失去了大量的血液后,她的脑袋已经开始发晕。 迷迷糊糊间,王后仿佛看到了儿子李泰登基。 而自己则坐在金凤椅上垂帘听政。 成为了大唐有史以来最具有权利的女人。 又是一剑挥下,王后的左腿从大腿根处被切成两段。 并不嗜血的李楹台,一想到母亲这么多年来受到的委屈。 下起手来竟变的毫不留情。 只是这手法,却略微有点稚嫩。 挥剑,挥剑。 两道剑影再次划过,没有了四肢的王后,就像是根木桩一样,倒在血泊中晕倒了过去。 虽然没死,但已经失去了意识。 呼吸也已经逐渐衰弱,心脏跳动的也越来越慢。 “可以了,楹台。” 武丽强行撑着身子,在金蝉的搀扶下来到了李楹台的身边。 然后把手按在了珠云唐剑的剑柄上。 倒不是因为武丽同情王后,而是李楹台还未登基,绝不能被仇恨暂时冲昏了头脑。 “伯母,接下来可能就要劳烦您助楹台登基了!” 只见金蝉从怀里拿出了千人皮,放在了武丽的手里。 “这是什么?你要让我做什么?” 虽然腿脚依旧发软,但听到“助李楹台登基”这几个字后,武丽还是强行提起了精神问道。 “冒充王后入宫,明天召集百官入殿,在李泰和赵归真回长安前,当众弑王登基。” 金蝉面无改色,淡然的说道。 (本章完) 第121章 李泰突现长安城(3K) 第121章 李泰突现长安城(3k) 冒充王后入宫、召集百官入殿、当众弑王登基。 听到这话,武丽那双秋水眸中的平静泛起了涟漪,瞳孔微微收缩,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和震惊。 这三件事,别说是一起做到了。 就连一件都难以完成。 先不说如何冒充王后入宫,且就当院外的那些金吾卫们各个都是傻子吧。 但唐王沉溺于丹药,一年恐难上朝一次,早已是长安人皆尽知的事情了。 而后宫又不得干政。 若没有唐王的王旨,仅想以王后的身份,召集百官入殿这件事根本无法做到。 就更别提当众弑王登基了。 在武丽原本的计划里。 若李楹台能顺利回到长安后,便以清君侧的名义号召百官一起弹劾赵归真。 同时让四都的节度使们发兵长安。 两者结合,最后逼迫唐王交出金凤玺让位。 若唐王不肯,再考虑悄悄杀之。 然后昭告天下,唐王病重驾崩让位给前太子李楹台。 整个计划的前前后后,武丽虽想过悄悄的杀死唐王,但却从未想过当众弑王。 毕竟,弑王便是篡位。 得位不正,恐会日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武丽平复了内心的激荡后,轻启朱口:“公子,您的想法是否有点过于粗糙?而且这根本无法实施。” 这样的反应倒是在金蝉的预料之中。 “伯母,若唐王被逼罢免了赵归真,你觉得这王位有几成的可能,轮的上楹台去坐?” 不同于武丽一介妇人,嬴楼可是在大秦王位上坐了多年。 他深知一点,若想造反成功,那么就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军权。 若想登基为王、接管国运,就还得有宗族和百官们的支持。 就比如吕不为。 秦国朝堂上的百官中,至少将近有七成不是他的门生就是门客,或者是投诚而来。 但军权的话,相对于朝堂上的势力就少了很多。 至于宗族,更是无一人支持他。 而这,也就是吕不为迟迟只坐在国相位置上的原因了。 反观嬴启和赵姬。 倒是因为嬴楼身体孱弱随时可能驾崩的原因,笼络了大部分宗族的势力。 毕竟在宗族的眼里,黑水龙椅上坐的人只要姓嬴就行了。 至于是谁,并不重要。 一个健康的王总好过一个随时驾崩的王。 而华阳所代表的陇关士族,比起前两者就简单的多了。 根本无需担心会造反。 他们要的只是世袭罔替,只要与秦王捆绑到一块便可。 而武丽虽然聪明并且隐忍多年,但毕竟离权谋还是太远了。 无论是四都的节度使,还是文武百官。 说句好听的,他们与武丽终究只是合作的关系。 不好听的话,就是随时可以倒戈。 在他们这些人的心里,赵归真才是导致大唐变成如今这番模样的罪魁祸首。 若赵归真一死。 唐王的权力被分散至下。 而四都的节度使们重新掌握了军权,甚至权利变的更大。 文武百官也各居其位,继续操控着整个大唐的运作。 到了那个时候,这王位上的人,依旧是如今的唐王还是李楹台,又有什么区别呢! 前者还无需背负弑君的名号,说不定还会落下一个千古忠臣的头衔。 而后者将会被记入史册,弑君篡位之名将永远无法抹去,由后代子孙们去评判。 此时。 一旁的武丽已经陷入了沉思。 被金蝉这么一点,她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现在这个局面,什么清君侧、弹劾赵归真、逼迫唐王让位,这通通存在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若想让李楹台成功的登基为王,便只有弑王立新这一条路。 而且还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不给那些节度使、宗族和大臣们,做出选择和思考的机会。 只要成功当众弑王,这些人便无退路可言,只能和李楹台绑在一起。 “公子,请您指点!” 撑起还有些虚弱的身子,武丽朝着金蝉弯膝一拜。 而武丽虽是一介女流,但很是聪明。 她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便是楹台能成功登基的关键。 至于金蝉的身份是什么,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娘,你这是干吗?” 看到母亲居然跪拜行礼,李楹台白了金蝉一眼,示意他赶紧过来拉一把。 而金蝉也没想到,武丽居然会做到这一步。 “伯母,您快快请起,无需要这样。” 金蝉赶忙伸手搭在了武丽的双臂下,轻轻的将其扶起。 “伯母,此物为千人皮,穿上后便可变为王后的模样!” “千人皮?” 身处中原的武丽,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东西。 “不过要想变成王后的样子,还需要.” 金蝉瞅了眼地上,被砍成人棍半昏半死的王后。当时曾听苏复提起过,这千人皮能变成的容貌有限。 若想变成指定的样子,只要剥掉那个人的脸皮,将其融入千人皮内即可。 嗖~ 鱼腹在王后的脸上轻轻划过,只见一张薄薄的脸皮,顺势就落到了金蝉的手里。 在把王后的脸皮融入到千人皮后。 武丽也成功变成了王后的模样。 虽然觉得有些恶心,但为了女儿,武丽还是强行压制住了反呕的胃。 “伯母,等你回到宫中后,今日午时便和唐王一起召集百官入殿。” “公子,您说的这些,恐怕有点困难,唐王如今深居在宫内,见都很难见到,就更别提让他上殿了。” “我有一理由,必会让唐王现身!” 听闻,武丽一愣。 如今这大唐,除了赵归真的丹药或者四都节度使们兵临长安外,还能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唐王去关心的。 “普渡贤师!” 金蝉轻轻道出四个字。 这十三年来,普渡贤师和唐王合作这事人人皆知。 而且普渡庙也在唐国境内遍地开。 虽然普渡贤师的名号,武丽倒是如雷贯耳,但这人却从未见过。 “伯母,伱只需要告诉唐王,普渡贤师已入长安今日午时就要进宫,唐王听后必会召见!” “这几年,那些受到了伯母恩惠的大臣们,想必伯母应该自有办法,让他们在大明宫的殿上做出选择。” 毕竟是李楹台的亲娘,金蝉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含蓄的用了“恩惠”一词。 “这点请公子放心,这些年,我的这副皮肉并不是白白让人玩弄的!” 武丽倒是并不遮掩分毫,自己都做了什么,就算在李楹台的面前也毫不避讳。 “好,那就麻烦伯母了,今日午时入殿弑君,助楹台登基为王。” 三人用最快的时间谋划了一些细节后,金蝉便一把火点燃了小院。 而武丽也装成了王后的样子,朝着金吾卫们走去。 “起驾,回宫!” 王后的仪态,武丽倒是学的惟妙惟肖,竟有了八九分的神韵。 “遵命!” 虽然金吾卫的首领有些疑惑,这鹿道长去了哪里,但毕竟身份差异,让他并没敢多问。 武丽走后。 燃烧的火焰越来越大。 在火光映照下,房子的轮廓变得扭曲而模糊,红色的火焰与黑色的浓烟交织在一起。 而这片滔天的火海中,似乎还能听到王后那一丝丝的惨叫声。 只不过这惨叫声很快便被淹没。 “走吧!” 金蝉拍了拍李楹台的肩膀。 “金蝉,那些来过这里的人,我要他们全都死!” 李楹台贝齿紧咬嘴唇,眉毛紧蹙。 手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为了不让武丽担心,刚才的李楹台一直强压着愤怒。 但随着武丽的离开,李楹台再也压制不住了。 看着眼前火海中,母亲被辱了十三年的地方,李楹台每一次的呼吸,心脏仿佛都被针刺一样。 “好!” 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很快两人便回到了城东的凶肆。 “大人,您的灵药已经给兄弟们发下去了。” 见到金蝉回来后,苏去疾带领着盘踞在长安城东的暗字营朝着金蝉跪拜。 “无需多礼!”金蝉扶起对方,让所有人都站起身说话。 “去疾,还得麻烦你一趟,去通知所有兄弟全部剃成光头,换上白色僧衣,明日午时随我入大明宫。” “大明宫?” 听到这话,苏去疾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又扭头看了眼表情阴沉的李楹台。 “你没猜错,明日弑王!” 虽然苏去疾已经大致猜出了几分,但听到金蝉的话后,还是难免浑身一颤。 暗字营的确是白家军中,以刺杀为目的才培养的。 但要论战绩,也就成功刺杀过一次赵国的万人将。 再往上就是唐国的前太子李楹台了,而且还没成功。 这突然间就要在唐国的国都弑王,这着实让苏去疾感到有点意外。 简单交代给苏去疾几句话后,金蝉便单独前往了无人的偏房。 为暗字营和李楹台准备方便携带的“灵药”。 而同一时间。 武丽也回到了王后的寝宫中。 “明日午时普渡贤师将要进宫,你速速去通知大王,让百官们也做好准备。” 武丽坐在凤榻上模仿着王后的仪态,对着身边低头哈腰的老太监说道。 “遵命!” 伺候了王后十几年的老太监,都没认出眼前这人是武丽假扮的。 不得不说,这千人皮的确好用。 “王后殿下,太子在隔壁已等您多时,您看是否现在召见。” “李泰?” 武丽一愣。 按照刚才金蝉所说,李泰比他们从蜀都晚出发三日,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前往长安的路上才对。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大明宫内? 兄弟们,3k算个1.5章行不行,节前搬砖实在太忙了 (本章完) 第122章 唐国的王,速来接驾本贤师 第122章 唐国的王,速来接驾本贤师 “本宫今日有些劳累,你让太子先回东宫去吧!” 武丽连忙用右手撑住太阳穴,慵懒的半躺在了床上。 而另一只手,则捂着嘴巴打起了长长的哈欠。 “王后殿下,太子回宫虽已有三日,但一直有事未曾来拜见您,要不您还是见一面吧!” 老太监把脑袋磕在地上,身体蜷成一团。 虽然看起来姿态卑微,但武丽总觉得这说话的态度有些问题。 “不了,本宫有些头痛,还是让太子明日再来吧!” 毕竟李泰是王后的亲儿子,若是现在穿帮可就要坏了明日的大事。 以防万一,武丽还是严声拒绝道。 顺势挥了下手,示意自己要入寝了。 “母后,您怎么连儿臣都不愿见了?” 突然。 王后的寝宫门口。 只见李泰穿着只有唐王才能穿的金凤袍,踏在紫檀木的地板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昂首自信的样子,与在蜀都时的那种轻浮、幼稚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泰儿!” 模仿着王后平日里的用词,武丽轻开秀口。 但不知为何,眼前的李泰给她一种完全看不透的感觉。 “母后,万福金安。” 李泰的目光在寝宫内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坐在凤榻上的“王后”身上。 然后微微躬身,朝着武丽请安道。 “泰儿起身吧,本宫今夜有些头痛,你也早回东宫去歇息吧。” 武丽继续装出虚弱无力的困乏样子,试图让李泰赶紧回宫。 “母后,姐姐回来了!” 李泰的声音不大,但不知为何却让武丽浑身发冷。 “本宫知道!”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武丽回道。 “母后,如今我已长大,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害姐姐。” 李泰抬起头,用着冷冽如冰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自己的亲生母亲。 同一时间。 深夜的咸阳城、国相府。 沉睡中的吕不为被管家突然叫醒。 “国相大人,宫中来急报,大王.,大王他动用了一丝国运。” 管家颤颤巍巍,就连说话都变的结巴了起来。 若是没有记错,这还是秦王嬴楼登基以来,头一次动用国运。 “什么?嬴楼居然会动用国运?” “他是不想活了吗?” 吕不为瞬间困意全无,连鞋都没穿便快步走到了窗边,朝着阿房宫的方向望去。 动用国运,必会受到国之不祥的反噬。 以嬴楼那副身躯,仅仅让玉玺镶在体内就耗了他的半条命。 “三国伐秦的大军还未来到函谷关下,嬴楼这小子到底是想干吗?” 吕不为凝望着天空,低声自语道。 而远在万里外的长安。 忙活了一晚上的金蝉终于伸着懒腰,从偏房内走了出来。 “拿好,这是我改良后的灵药,每人三颗给暗字营的兄弟们发下去,让他们含在口中,若是赵归真的血符反噬,直接吞下便可,身受重伤了也可服用。” 昨夜。 金蝉把心头肉和脑髓,这种肉体上最精华的部位,结合草灰、面粉搓成了一颗颗类似丹药的小肉丸。 “遵命!” 苏去疾连忙应道,然后把金蝉递过来的布袋,分发给了下面的人。 此时距离午时,还有不到半个时辰。 金蝉换上千人皮,变成了一副少女的模样。 反正普渡贤师又没人见过,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大人,这是按您吩咐,我今早去集市上专门挑选的。”苏去疾把一身洁白的观音帔,放在了金蝉的身边。 心里却悄悄暗叹,金蝉这变身为女子的手段,简直就和南荒的那位一样神通广大。 “出发,前往大明宫!” 换上观音帔的金蝉,这仪态和气质倒还真和普渡贤师有几分相似。 此时的暗字营中。 男人们剃光了头发换上了白色的僧衣,手里则拿着念珠,嘴里叨叨着提前背好的佛经。 二十来个和红良玉一样的女子们。 同样也换上了僧衣,只不过每人的脸上都戴上了面纱,让人看不出面貌。 而这样的装扮,只是为了让混入人群的李楹台,不被眼尖的老臣和唐王提前认出来。 城南、城北、城东。 三队浩浩荡荡白衣僧人,举着普渡贤师字号的佛幡,同时朝着大明宫的丹凤门走去。 这样的场面,让长安城的百姓们纷纷跪地礼拜。 口中一起呼着“普渡贤师”四个字。 甚至有些极端的信徒,冲入了队伍中想要一睹“普渡贤师”的真容。 距离午时还差三刻。 暗字营的三队人马就已经汇聚在了雄伟的丹凤门下。 五阙城门高达百丈,象征着唐国的门面。 金色的阳光照耀在门上,就好似给这扇门面镀了层金漆一般。 而此时。 数千金吾卫们早已恭候多时,他们身着金色铠甲,矗立在城门前,彰显着唐国的威严与尊贵。 “开城门,迎普渡贤师入宫!” 金吾卫们的长矛指向天空,齐声高呼。 五道大门缓缓打开,巨大的迎宾号角声,顿时响彻整个长安城。 “恭迎普渡贤师大人!” 只见昨夜王后身边的那个老太监,迈着小碎步朝着最前方的金蝉小跑而来。 “贤师大人,您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下,大王好提前准备设宴款待。” 面对老太监谄媚,金蝉一句话都不说。 只是自顾自的朝宫内走去。 而老太监倒也识趣,赶紧闭上了嘴巴,生怕惹到了这位连国师都忌惮的大人物。 沿着铺好的地毯朝着大殿走去。 金蝉发现,这唐国的大明宫竟不比大秦的阿房宫逊色多少。 只见四周宫墙高耸入云,犹如天阙般气势磅礴。 屋檐下,斗拱交错,雕梁画栋,精美绝伦。 午时刚到。 一行队伍,便来到了大明宫的主殿之下。 金蝉微微抬头往里看去。 只见文武百官齐聚,而那最高处的金凤椅上,则坐着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贤师大人,按照规矩小人可能要对各位进行搜身检查。” 老太监说完,便伸手朝着金蝉的腰间摸去。 而后面的苏去疾听闻这话,立马把手悄悄移向衣服内的剑柄之上。 若是老太监执意搜身,干脆现在就杀上大殿,砍了唐王的脑袋。 “哼,一个阉人也配检查我?” 金蝉冷哼一声,直接从怀里拿出了青檀,然后扬起手掌拍了下去。 霎时。 只见青檀内涌出数百条的白色触手,把老太监和四周的金吾卫们高高卷起。 在空中舞来舞去。 “唐国的王,速来接驾。” 金蝉对着金凤椅上的唐王,淡淡的开口说道。 而这诡异的手段,震的文武百官纷纷向后移步。 qq群号:556178967,大家可以加一下,聊聊天 (本章完) 第123章 一步步挑衅唐王 第123章 一步步挑衅唐王 普渡贤师虽然从未现身过大唐,但却声名远扬。 唐国的朝中,无一人不闻其名。 国师赵归真就已经手段了得了,但就算这样,还是被迫和普渡贤师签订了许许多多的不平等条约。 就比如每年需要运往南荒的物资,就足足占了大唐一半的赋税。 再比如,罢黜百教独尊普渡。 让原本在唐国遍地开的各方教派,现如今只剩下了普渡教一家独大。 但就算这样,赵归真和唐王都没有去制止。 反而是大肆动用国库中的钱,帮普渡贤师修建庙宇。 光是这长安城的东西南北中,就修建了五座。 甚至在规模上,还远超了慈恩寺、兴善寺等存在了百年以上的老牌寺庙。 而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普渡贤师挥手间,便可灭掉大唐十万军队,轻轻踏足就可让南荒的山脉崩塌,江水逆流。 非人,乃天上的真佛也。 “唐国的王,速来接驾!” 金蝉左手捧着青檀,右手立掌于胸前。 眼皮微微垂下,连看都不看一眼前方,便对那金凤椅上的唐王说道。 霎时。 场面一片镇静,所有人都不敢言语半分,甚至连脑袋都不敢左右移动。 生怕一个眼神不对,不是被唐王处决,就是被这诡异的触手卷入天空。 而躲在人群中的李楹台,心里则暗暗惊叹金蝉这出神入化的演技。 在金蝉第二次开口后。 座位上的唐王依旧不为所动,冕旒下垂摆的长长珠帘,遮住了他的脸庞,从远看去只有一片阴影。 “唐王,你莫非不想让那白玉观音重塑了?” 金蝉再次开口说道。 而同一时间,青檀内涌出的触手似乎受到了感应,竟开始啃食起了卷在空中的老太监。 一片肉一片肉的撕烂,让空中的老太监叫的比过年杀猪时还要惨烈。 不一会,整个下半身就成了一副带血的白骨。 “够了,请贤师入殿!” 突然。 凤椅上的唐王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慢、很轻,没有语调,甚至就连情绪都没有。 闻言,金蝉又给了青檀一巴掌,这才让青檀把触手重新缩了回来。 然后便一步步朝着殿内走去。 只不过这一次再也没人敢提搜身一事。 在前往大殿的台阶上,金蝉半睁着眼睛,悄悄打量起了四周。 只见唐王一人坐在最高处的金凤椅上。 已经变成王后模样的武丽端坐在右下方,始终目不斜视连金蝉瞅都没瞅一眼。 而侧立在两旁的文武百官,手持着象征不同官职的笏板,纷纷低下了脑袋。 不敢直视一眼传说中的普渡贤师。 毕竟那没了半个身子的老太监,此时还趴在血泊中痛苦的呻吟。 “给贤师赐座!” 唐王扶在凤椅上的大手,只是轻轻抬起摆动了一下。 下方的太监们便迅速搬来了一把用白玉雕刻、印有莲的圆椅。 “贤师,从南荒运来的白玉观音已全部破碎,里面的血水现存在华清池内,不过却都已成了凡物。” 唐王不再开口了,而是让身旁的一位小太监代替传话。也不知道是因为疲劳还是丹药吃傻了。 在普渡贤师刚死的那天,存放在唐国深宫之中的白玉观音便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而这裂痕一天比一天大不断地扩散,直到前几天才在华清池内全部裂开。 把整个华清池中一千零八十个浴池全部填的满满当当。 让原本如仙境般,只供唐国王室洗浴的清雅之地,变成了和地府一样恐怖渗人。 而浓郁的恶臭血腥味,更是让方圆百里的百姓纷纷搬离,就连从空中路过的飞禽都绕道避之,生怕一头栽进下方的血池中。 “本佛已进了那佛门内,这白玉观音我随时可以让它恢复原样。” 金蝉用着普渡贤师的口吻,不慌不忙的说道。 “那是否能劳烦贤师一展神通?” 小太监朝着唐王望了一眼,直到看见唐王轻轻点了点头后,才继续开口问道。 “可以,不过” 金蝉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不过什么?贤师莫不是有什么要求?” “我要在唐国境内找寻一百万信徒随我入南荒,还要在长安城内建一尊百米高的白玉雕像,唐王只需要在雕像完成后,在前跪拜十日,我便让那白玉观音恢复原样。” 金蝉站起身子,旁若无人般的踏上阶梯,朝着唐王一步一步走去。 一百万国民进入南荒,还要让唐国的王,在普渡贤师的雕像前跪拜十日。 这和把唐国的脸面踩在了地上摩擦有什么区别? 如果唐王真的答应了,中原七国将再无唐国的一席之地。 此话一出。 群臣愤慨,就连大殿内的金吾卫们都拔出了长刀,朝着金蝉怒目而视。 现在只要唐王一声令下。 这些人便会义无反顾的,挥刀砍向这位折辱大唐尊严的普渡贤师。 哪怕结果未知,也会选择舍生取义。 “哈哈!” 突然。 金凤椅上的唐王仰头大笑了起来。 “区区一百万的贱民而已,寡人给贤师您两百万,并且除长安外,再在四都分别立百米雕像和通天楼一座,让群臣随寡人一起跪拜十日。” “只要贤师能修复那白玉观音,这一切统统都没有问题。” 一国的王居然如此的卑微,这让台下的百官和金吾卫们敢怒不敢言。 唐国成立了千年的历史中,这种荒唐至极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发生。 “大王,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台下。 只见辅佐了三代唐王的老臣,高龄八十六岁的老太傅突然跪在地上。 “大王,百姓为国之根本,您怎么能称呼他们为贱民呢?而且我大唐二百万百姓,怎能送往南荒那种贫瘠的不毛之地。” 老太傅已经忍无可忍了,今就算让自己这把老骨头丧命于此,也不能断了大唐的命脉。 “一个来自小小南荒的妖尼姑,你也配让我王向你的雕像跪拜?” 愤怒至极的老太傅站起身子。 而后抡圆了胳膊,把手里的梨木拐杖朝着金蝉砸了过去。 只可惜这力道稍小了些,拐杖只飞了一半,便“砰”的一声落了下来。 “伱快给老夫滚下来,那是你配上去的地方吗?” 老太傅用他那枯皱的手指,颤抖的指着金蝉骂道。 (本章完) 第124章 出乎意料的转折,李泰率先造反 第124章 出乎意料的转折,李泰率先造反 此时的大殿内,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虽然大部分的朝臣,都在心里佩服老太傅的做法。 但却无一人敢上前附和。 毕竟这么多年来,但凡忤逆了唐王的人,没有一个会留下全尸。 “大王,老头子我今儿就算死,也要在这朝堂之上敲醒您。” “百姓可不是贱民,他们才是国家的支柱、国家的根本,什么狗屁国师、还有这个妖尼姑,全都是祸乱天下的妖物,我堂堂的大唐根本就不需要你们这些家伙。” 老太傅气的直跺脚,这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倒是让金蝉对他刮目相看。 “金吾卫们,你们还在干吗?快点去把这个妖人抓住!” 四周的金吾卫们听到这话,相互望了眼后则面面相觑。 虽然金蝉的举止的确对唐王不敬,但唐王自己都答应了,他们怎敢越权去逮捕普渡贤师,更何况这上去了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太傅莫恼!” 唐王突然从金凤椅上站了起来,沿着台阶朝下走去。 “太傅,您说这王是什么?什么才算是王?” 唐王这近八尺的高大身材,站在枯瘦如柴的老太傅面前,就像是小孩与大人一般悬殊。 “为百姓谋生,为天下立命,为万世开太平,方为一国之王!” 老太傅不卑不亢,仰着脑袋对着唐王说道。 虽然身体发颤,但凹陷的眼睛里却洋溢出点点亮光。 “哈哈!” 唐王捋了捋垂在胸前的胡子,突然狂笑了起来。 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汹涌波涛的大江般,让百官们心惊胆颤只能默默低下脑袋,盯着各自的脚尖。 许久之后,唐王的笑声终于慢慢平息了下来。 “王,只有坐在那金凤椅上,还活着的人才能被称为王。” 只见唐王眼神瞬间变的阴狠,然后一把抢过了身边金吾卫手中的手斧,便朝着老太傅砍了下去。 哐、哐、哐、哐 一下又一下。 只见老太傅的身体,顷刻间便被唐王剁成了一滩肉泥,就连脑袋都被斧刃敲成了碎块。 而那屹立在四周九凤柱,也被溅满了红色的鲜血。 空中飞舞的肠子和内脏,就算挂到了旁边人的脸上。 这些人也全都吓的不敢动弹一点。 生怕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大王,自己也步入了老太傅的后尘。 呼~呼~ “喂狗,给寡人拿下去喂狗!” 扔掉了手中的手斧后,唐王摆了摆手,气喘吁吁的对着旁边的金吾卫说道。 就这样。 世代为忠的老太傅,唐初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梁国公房宰相的后人,最终的落了个填饱野狗肚子的下场。 “贤师,我们继续!” 唐王伸出一手,居然邀请金蝉与他同坐那金凤椅。 虽然这举动有损国威,但下面的臣子却无人敢言半句不是。 而此时,人群中李楹台则紧咬牙关,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老太傅在李楹台小时候,便亲自教导她读书识字,还给他讲解百家学识。 虽然小时候的李楹台因为女儿身,被一些大臣反对立为太子。 但老太傅却力排众议,始终站在了李楹台这边。 他是为数不多坚信李楹台可以成为一代明君的人。 “唐王,除了我刚才说的话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金蝉一屁股坐在了金凤椅的中间,也不给唐王挪出一点地方。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金凤椅也没什么特殊的,和阿房宫内那张黑水龙椅大差不差。 “贤师请说!” 为了那白玉观音里的寿命、气血,唐王一忍再忍。 但可惜的是,别说白玉观音无法恢复了。 就算真的恢复了,按照普渡贤师当日所说,也仅仅只能修复身体,并无让人长生续命的本事。 真不知道,如果唐王知道了真相后,会是个怎样的心情。 “割让山南十二州,归我普渡教所有!” 金蝉的此话一出,唐王瞬间眸子一冷。 若要说进贡金银细软、粮食、香料,瓷器、茶叶,哪怕是送出两百万百姓,唐王绝不会眨一下眼。 毕竟这些物资,都是可以再生的。就算少了一点也无妨,只要增加赋税、游说百姓,迟早都能弥补回来。 但土地就不一样了。 山南十二州,足足占据了大唐四成的面积。 不但土地肥沃,还有着无数的矿场。 朝下这些大臣们,大部分的生意也都在此地。 而且山南不但与南荒接壤。 并且相邻赵、秦两个国家。 若是失去,唐国立马就会成为中原七国中最弱的国家。 弄不好还会被其余六国瓜分蚕食,最终走向了灭国。 “贤师莫不是看寡人好说话?” 唐王站在金蝉的身前,低下头凝视着对方。 “我有一块从盂兰盆会上拿回来的果子,食之便可羽化登仙。” 反正吹牛皮又不用打草稿,金蝉直接脱口而出。 “羽化登仙?” 唐王瞬间犹豫了起来。 白玉观音之中虽存了百万年的寿命、气血,但终将会有用完的一天。 但羽化登仙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可是真正的长生不死啊,就连赵归真那个家伙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贤师所说是否为真?” “自然!” 看着唐王摇摆不定,和群臣愤怒的表情。 金蝉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快要达到了。 他要的就是让台下的这些臣子,对唐王彻底失去忍耐。 包括之前提出那些离谱的要求,也是为了一步一步刺激下面的人。 只要一个人的自身权益和生命都受到了威胁。 那么就算是只兔子,都会急眼跳起来咬人。 眼下这个情况,金蝉觉得也差不多了。 只要再拱一把火,就可以让李楹台出场了。 到时,只要李楹台出来先杀了唐王,然后再杀了嚣张的“普渡贤师”。 那么群臣就再无理由,不去扶持李楹台登基了。 “好,寡人答应你,不过寡人要先看看,这传说中来自盂兰盆会的果子,是否那么神奇。” 犹豫再三的唐王,还是落入了金蝉的圈套。 “大王,这万万不可啊!” 在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时,朝堂中近七成的大臣一起站了出来,纷纷跪在了地上。 阻止唐王莫行蠢事。 “差不多了!” 看到眼前的一切。 金蝉的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当他正要对李楹台和暗字营的人,使去行动的眼神时。 突然。 大殿外。 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 “普渡贤师伱区区一个略懂妖术的邪祟,也配这般造次?” “寡人的大唐也是你能指染的?” 只见李泰穿着金凤长袍,头戴冕旒,迈着如王一样的自信步伐,走进了大殿内。 而他的身后。 还有十几个灰袍道士,和千名穿着玄甲,大唐最精锐的“千牛卫”。 “千牛卫、金吾卫、大理寺、司天监听令,把这群妖僧给寡人拿下,直接押往朱雀街斩首示众。” “神武军、龙武军,神策军,从即刻起拆除大唐境内所有的普渡庙,一座不留!” 明天只用搬半天砖,保底三章,我说的 (本章完) 第125章 玄甲墨刀千牛卫;王位之争 第125章 玄甲墨刀千牛卫;王位之争 千牛卫众人用极快的速度包围了整个大殿。 清一色的黑色玄甲,清一色的墨黑唐横刀。 就连头盔下的眼睛都露着寒芒。 作为大唐最精锐的卫队,他们手中的长刀,每一柄都蕴含着历代唐王存下一丝丝的国运。 虽然人数只有一千人,但各个都是以一敌百精锐中的精锐。 此刻的大殿内。 千牛卫的刀锋未虽指向唐王,但李泰这一身的金凤长袍和头上的冕旒,意图再也明显不过了。 “果然!” 对于李泰的篡位,金蝉倒是不觉得意外。 当日在蜀都,李泰装出来的稚嫩,的确骗过了金蝉和李楹台。 但出了蜀都后,堂前燕留下的第二封信里,却让金蝉重新衡量起了这位唐国第八十七任太子。 “命格:李泰,唐国的天命之王,与李姑娘二凤之争,终将只能有一人称王。” 若堂前燕所说非虚,那么李泰定是有称王之心。 一个对王位虎视眈眈的人,就绝不可能幼稚的如同一个白痴。 只不过李泰这小子突然的出现,让金蝉原本给李楹台铺好的路,或许可能要给他人做了嫁衣。 而且 金蝉偷偷瞄了一眼人群中的李楹台。 若是李泰称王且有明君之相,不知李楹台会不会断了自己登基为王的念头。 不过转念又想了想,李泰的亲生母亲都已经死在了李楹台的手里。 这两人应该没有和解的可能吧! “孽障,你这是想造反吗?” 唐王大怒,而后挥手一指,让金吾卫们拔刀迎敌。 而殿外。 虽然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金吾卫,在数量至少有十多倍于玄甲墨刀的千牛卫。 但面对如冰冷寒铁般的对手,这些金吾卫们依旧胆颤。 就连手中的刀,都握的没那么紧了。 “唐王李云泽,谄媚南荒妖女,贱我国威,以致于国家陷入混乱,今日我便以天下民意罢黜李云泽的王位,由我,大唐第八十八任太子,李泰继位。” 李泰目光坚毅,丝毫没有一点动摇。 抽出腰间的珠云唐剑,便以剑锋直指金凤椅前的唐王,气势上无半点怯意。 “哈哈,一个连国运都没有的废物,也配指染寡人的王位?” 唐王满眼尽是不屑,而轻蔑的语气,说起话来丝毫不留情面。 “给寡人杀了这些叛贼,事成之后人人赏金千两,赐千亩良田,封千户侯。” 就算千牛卫倒戈,成为了李泰的手下,但唐王始终没有一丝慌乱。 仿佛在他的眼里,这些黑甲墨刀的千牛卫们,只是一些土鸡瓦狗之辈,根本不足为惧。 “杀,为了唐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金吾卫们怒吼一声为自己壮胆后,便提着兵戈杀了上去。 瞬间。 大殿的内外乱做了一团。 叫喊声和兵戈交刃的声音响彻于耳。 金吾卫们自知对手的厉害,便十人成队杀向一个千牛卫,试图以数量的优势弥补实力上的差距。 很快。 空气中就弥漫出了浓稠的血腥味,只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金吾卫们便溃不成军,至少有近千人死在了墨刀之下。 而大殿内的金吾卫们,更是无一人活下来。 “孽障,你真的以为靠着千牛卫这些人,就能逼迫寡人让位吗?” “王始终是王,与你这个没有国运的废物是不一样的。” 唐王说罢,便张开双臂扬天长呼。 “大唐李氏王族,唐王李云泽,今日借大唐国运,讨伐叛贼李泰!” 不同于李楹台当日说出了:“愿以己身受国之不详,无怨无悔!”这句话。 此时的唐王似乎是不想承担国运的反噬。但既然借了国运,哪有不承担的道理,金蝉皱起了眉头,看向了身边的唐王。 而随着唐王的话音落下。 霎时之间。 整个长安地动山摇,一丝丝不祥的黑气从地底冒出,向着大明宫飞来。 而一只金色的凤鸟,则破开李泰胸口的衣服,从半枚金凤玺里蹿出。 “难道他是要” 金蝉一瞬间便猜出了唐王的意图。 “孽障,伱以为这金凤玺镶入了你的体内,这国运便会听你调遣吗?” “从始至终,你只是一个替寡人承担不祥的替死鬼而已。”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为父不会杀了你,只会砍断的你四肢,割下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睛,让你下半辈子继续替为父承受这国运的不祥。” 唐王似乎很得意,就算金吾卫死伤惨重,但他依旧没有丝毫紧张。 甚至在他的眼里,什么千牛卫、李泰,通通都是砧板上的鱼。 “唐国荣耀、八方来朝,兵锋所指,无不披靡!” “大唐的将士们,寡人命令你们,给我砍下这些叛贼的脑袋!” 唐王伸手一指大喊道。 而此时。 在大殿内飞舞的金凤鸟,居然在转了一圈后,又重新钻进了李泰的胸口。 “父王,你真的以为我没有一点准备就来这里吗?” “您是不是把我想的也太蠢了?” 黑色的不详逐渐从李泰的身上剥落,然后扭头就涌进了唐王的体内。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些不祥怎么会反噬到我的身上?” 被黑线密布的唐王,瞬间浑身无力,瘫倒在了金凤椅上。 而这些黑线就犹如剧毒之物,腐蚀着他的每一寸皮肉。 很快。 地面便淌满了黑血,只见唐王犹如老了几十岁一样气若游丝。 “贤师,快救救我,只要你救了寡人,寡人便和你共享这庞大的帝国,快” 唐王混浊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身边的金蝉。 满是尸斑的苍老手臂,拼命的往前伸去。 “父王,王是要有尊严的,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您何必去求一个南荒的妖僧呢!” 李泰一步一步踩着台阶朝着上方的金凤椅走去,就好像新王在登基一般。 “孽障,你.,我居然小瞧了你。” 唐王恨不得掐死,他眼里这个最无能但又最好掌控的孩子。 “王后,快让你儿子把寡人这一身的不祥拿回去,寡人发誓,从此以后只宠爱你一个。” 为了最后一丝活下去的机会,唐王恳求起了自己那个冷落了十几年的妻子。 只可惜,此时的“王后”脸上竟毫无一丝情感波动,依旧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父王,还是算了吧,我娘早就和别的男人睡了几十年,你不会真以为她还爱你吗?” 李泰轻轻的走到唐王的身后。 伸出一只手遮住对方的双眼,而另一只手握则着珠云唐剑的剑柄。 感谢:常世万法天尊,大佬打赏的2443起点币。 感谢:酸奶23333,大佬打赏的1000起点币。 感谢:mc00zhu,大佬打赏的500起点币。 感谢:兮暇,大佬打赏的3张月票。 感谢:阿尔卑斯的浪漫,大佬打赏的3张月票。 感谢:嗜血雨蝶,大佬打赏的2张月票。 (本章完) 第126章 被割了脑袋的唐王 第126章 被割了脑袋的唐王 “泰儿,你只要饶我一命,这王位我可以名正言顺的让给你.” 因为眼睛被遮,看不到刀剑何时会砍向自己的脑袋。 在这种情境下,唐王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握住,无法挣脱。 心跳如同擂鼓般在胸腔中回响,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提醒着自己,危险即将降临。 枯皱的双手死死的抓住李泰那捂着自己眼睛的胳膊,苦苦的开口哀求。 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堂堂的唐王会被纯粹恐惧所吞噬。 “父王,当年是您昏了头啊,居然用姐姐去换那些破雕像,你该死,真的该死!” 李泰的声音传遍朝堂,寒冷的就像是一柄柄利刃般,不带一丝父子之情。 不过似乎在李泰的心里,大唐用一半的赋税为南荒纳贡、千万百姓流离失所苦唐久矣,但都不如李楹台一人重要。 “别杀我,别.”唐王拼命挣扎。 而李泰只是扬起脑袋微微睁开双眼,面无表情的看向上方的天板。 然后左手死死捂在唐王的脸上,右手握着的珠云唐剑,一下一下的割在唐王的脖子上。 黑红的血水如泉涌一样,呲向台下的朝臣。 站在前排的倒霉蛋,直接被淋了一脸。 虽然黑红的血水腥臭难闻,但在看到李泰那心狠毒辣的手段后,还是乖乖站着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 “拿去,在朱雀大街上高挂十日,然后昭告天下唐国由我李泰登基为王。” 李泰提着老唐王发冠上的冕旒,然后随手一抛,就把一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扔到了大殿的中央。 “遵命!” 一名千牛卫双手抱拳,单膝下跪领命。 然后便提起老唐王的脑袋,离开了大殿前往了朱雀大街。 就这样,一场弑父篡位的戏码,仅仅只用了一会便由李泰完成了。 “伱若敢轻举妄动,寡人这就荡平南荒,灭了你的普渡教!” 李泰侧眼轻瞥一下的金蝉,语气狂妄到了极致。 而紧跟着,台下的千牛卫们,便立马调转刀身,把暗字营一伙人包围在了中间。 那十几个灰袍道士也纷纷走上前来,冲着金蝉面露不善。 “今日起,寡人便是唐王,诸位大臣们可有异议?” 把老唐王的尸体扔到一边,李泰坐在了他梦寐以求的金凤椅上,俯视着台下颤颤巍巍的群臣们。 此刻。 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皆沉默不语。 一方面对于老唐王的驾崩,心中的确存有暗喜。 但另一方面,李泰这当众弑父称王的狠辣手段,的确不合礼数。 甚至可以说过于残暴。 虽然在唐国的历史中,的确有过几次见不得光的新旧接替。 但这种当众弑父,割下脑袋挂在朱雀大街上的行为还是头一次发生。 众臣犹豫了几秒钟后,便同时呼道。 “拜见大王,我等无异议!” 当众弑父登基而已,总比老唐王把国家送给别人要好的多。 这么一想,所有人也便看开了。 “好!” 李泰嘴角轻轻一扬,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今日起,寡人废黜中书、尚书、门下三省,和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以及宰相制,改立三清六御、泰玄三省十二部,由寡人的师傅,国师赵归真统筹三清六御,寡人的这十五位师兄、师弟们掌管泰玄三省十二部。” “即刻,从五品以上的所有官员,你们就回家颐养天年吧!” 李泰坐在金凤椅上,用手指轻轻敲着黄金打造的扶手。 而嘴里淡淡的话,却犹如惊雷一般在大殿内炸开。这一瞬间。 所有人都揉起了耳朵,怀疑刚才所听的只是幻语罢了。 从唐国成立之初,存在了千年的三省六部宰相制,就这样被废黜了? 而且什么三清六御、泰玄三省十二部,这莫名其妙新的制度又是什么东西? 还有,李泰居然是赵归真的徒弟,这消息更是让众人哑口无言。 就连金蝉和李楹台都被震惊到了。 “谢师弟,不对,应该是谢大王!” 忽然。 十几位灰袍道士中,一位看似年龄已过甲的老道士站了出来,朝着李泰抱拳行礼。 “从今日起,我便是泰玄三省的负责人,各位将军们也是时候该交出虎符回家养老去了。” 老道士挥了挥手中的拂尘,扬起下巴朝着距离他最近的一位将军,趾高气昂的说道。 丝毫没有一丝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 而此刻。 众臣还在恍惚之中,根本没人把面前这位老道士的话当真。 甚至这位被问话的将军,更是对此嗤之以鼻。 就连老唐王都不敢轻易罢免他的军权,一个臭道士这是吃了豹子胆吗? “将军,虎符!” 老道士再次开口道。 “滚,一个老神棍也配要我的虎符?” 将军冷呵一声,直接把怀中的佩剑抽出了一截。 但下一秒。 只见三名千牛卫齐拥而上。 三把黑色的刀刃,从这名将军的腹部捅入,从胸膛破开。 扑哧~~ 紧接着三把墨黑唐横刀又从体内抽出,而将军瞬间就是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也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大王,抗您的法旨者是否该杀?” 老道士把拂尘轻抚在将军的脸上,然后轻飘飘的朝着李泰问道。 “杀!” 李泰的话音刚一落下。 老道士双眼发出一道冷光,而手中的佛尘直接向上一提。 紧跟着一串串的内脏,便从将军的口中被活生生的拽了出来。 而这位将军也瞬间失去了生气,捂着干瘪如纸的肚子直接倒在了地上。 “各位师兄、师弟,这些东西等会再说吧,现在是时候该起坛了!” 李泰摆了摆手,从金凤椅上站了起来。 然后脱下身上的金凤长袍,露出健壮的上半身,只穿着一条白裤一步一步朝着殿外走去。 而在他的胸口处,只见半枚金凤玺被刺破皮肉的十几根肋骨,牢牢地锁在胸腔内,代替了心脏。 金凤玺一闪一闪的发着金色的淡光,就像一只凤鸟被困在了笼中一样。 “大王,这可是长安城百万百姓的命,您想好了?” 老道士来到李泰的身边,嬉笑着开口问道。 “师兄,开始吧,不要让寡人再说第二遍。” 李泰眯起双眼,站在高高的大殿门口,朝着长安城内看去。 说得好三章,还有一章正在写。 估计要等到,十二点~一点之间更新了。 (本章完) 第127章 大唐的王后 第127章 大唐的王后 此时的长安城。 从蓝田大营调来的军队,已经接管了东西南北所有的城门。 就连城墙上的守卫也被替换了。 只不过这替换的过程有些血腥残忍。 而此刻。 长安城所有的城门紧闭,军人们拿着长矛,把城内十五岁以上的男男女女们像是家畜一样,分别赶到了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 而这些人的手背上,都印有血色符号。 大明宫内。 李泰面色苍白紧咬着嘴唇,把自己胸口刺出来的肋骨,一根一根强行掰了下来。 有点发黑的鲜血,顺着胸口滴落在了地砖上。 “大王,南为心神、北为肾精、东为肝魂、西为肺魄、中为脾意,师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开坛,届时只要您完成五气朝元后,不但可拥有唐国有史以来最磅礴的国运,甚至这身体也将脱离凡胎束缚。” 老道士站在李泰的身边,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喜滋滋的说道。 本就是被正统玄道逐出道门的他,漂泊了大半辈子,靠着偷鸡摸狗游荡在各国之间。 虽然这一身的邪术,曾给他带来了许许多多的财富、美女。 但终归不入流上不了台面,甚至还被正统道门通缉。 不过自从被赵归真收入座下,成为了他的首席大弟子后,一介妖道也能大步迈入朝堂之上,成为大唐万人敬仰的道师。 “好,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去做一件事。” 李泰长呼吸一口,扭头朝着暗字营的人群中看去。 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阴狠毒辣,反倒变的柔和了起来,就像是当日在蜀都时一样清澈、稚嫩。 “楹台姐姐!” 在刚才走向殿外时,人群之中虽然李楹台已经低下了头,刻意回避两人的目光交错。 但李泰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 姐姐? 李泰的这一声姐姐,惊呆了所有人。 老唐王李云泽,曾生下十二个子嗣,只有一位女子。 那就是大唐第八十七任太子,李楹台。 “李楹台不是已经死在了南荒吗?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顺着李泰的目光看去,一位嘴贱的大臣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只不过此话一出,便被李泰甩出的珠云唐剑贯穿了嘴巴。 “姐姐怎么可能会死,谁再敢给寡人多嘴一句,我就割下他的脑袋。” 冷冷的声音,让在场的人浑身打颤。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看起来浑身傻气的九王爷,居然下手如此狠毒。 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举动,就算是老唐王李云泽都望尘莫及。 “楹台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快,快到我这里来。” 瞬间变脸,李泰这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就好像是一个痴情的公子。 “小九,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楹台轻叹了一口气后,便拨开暗字营的人走了出来,但手却放在剑柄上,始终与李泰保持距离。 自李泰刚才穿着金凤长袍走出来的时候,李楹台便彻底明白了。 “当日在蜀都,那个和小时候一样时时刻刻粘着自己,稚气未脱的小弟弟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楹台姐姐,你这是要干吗?难道伱觉得我会害你吗?”看到李楹台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那只魂牵梦萦想要捧起来的芊芊细手握在剑柄上时,李泰的心仿佛被扎了一样刺痛。 “一定是那个男人,绝对是他蛊惑了你,胆敢勾引你,我一定要把他剁成肉泥。” 在心里,李泰已经对金蝉判下了死刑。 “你不要过来,就站在那里说!” 李楹台呵停了往前走来的李泰。 “我问你,你到底想要干吗?” 此时的李楹台还不知道,李泰已经有了一丝别样的情感。 她还以为李泰和小时候一样,是个有些依赖自己的小孩。 “楹台姐姐,我要做大唐的王,成为大唐千年来最伟大的王,然后.” 李泰的眼神瞬间柔情似水,嘴巴都因为紧张变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割下亲生父亲脑袋时都没颤抖过的双手,此刻居然十指绷直,来回的握爪、松开,再握爪、再松开 像是打了结一样的舌头,结结巴巴的在嘴里绕圈。 而整个脸颊通红的就像是能掐出血水一样。 “然后,让你成为大唐的王后。” 好像有一道惊雷凭空出现,劈中了李楹台的脑袋。 李楹台愣住了,轻轻咽下几口口水,而随着喉咙的蠕动,呼吸也逐渐变的急促了起来。 瞪大的眼眶内,就连瞳孔都收缩在了一起。 李楹台不可置信的摇了摇脑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一切。 望向李泰的眼睛,李楹台本想在其中找到一丝戏谑和玩味。 但清澈如旧的眼神中,只有坚定和认真。 “小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李楹台开口问道,但眼神却在闪躲。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要成为唐王,要成为大唐最伟大的王,然后踏平六国,只有这样,天下将不会再人敢对姐姐你指指点点。” 李泰放声大喊,似乎只有提高说话的声音,才能让自己这紧张的内心得到平缓。 李泰心里很清楚,这些事他可以毫不在意,但李楹台绝对不行。 他要堵住天下人的嘴。 “闭嘴!” 李楹台闭上眼睛大喊道。 “你是想让大唐曾经的荣耀,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说罢,李楹台便抽出珠云唐剑,然后面色冰冷的指向李泰。 “大唐的荣耀?这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你姐姐愿意,等我登基之后,我便改了这国号,以姐姐你的名字命名。” 也不知道是癫还是傻,此时的李泰居然想重改国号。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杀了这个勾引你的男人!” 李泰突然扭头望向了金蝉,双眸之中射出了一道杀人的寒光。 一开始时,李泰还并不确定,普渡贤师就是金蝉。 不过在看到了姐姐李楹台后,李泰便可以肯定。 眼前这个普渡贤师就是当日在蜀都,让她姐姐心魂不定的男人,那个该死的男人。 这章被审核了,大家理解下 第三章被审核了,昨晚两点发的,早上被审核了 (本章完) 第128章 大秦的国运, 黑水龙运 第128章 大秦的国运, 黑水龙运 “保护大人!” 装了这么久的和尚和尼姑,暗字营的人早就有些不耐烦了。 在听到李泰对金蝉起了杀心后,这帮人索性就不装了,直接从怀里拿出了各自的武器。 虽然千牛卫无论是实力还是人数,都要胜于暗字营。 而且在这大明宫内,还有将近万名的金吾卫严阵以待。 但在南荒那种鬼地方,摸爬滚打了十三年的暗字营,心中根本无一丝怯意。 只要金蝉一声令下,暗字营的人就算拼掉了脑袋,也要咬对方一口肉下来才罢休。 “鹤丙翁就是这家伙杀死的,各位师兄弟快助寡人拢聚五气朝元。” 一听到司天监监正鹤丙翁道长,居然死在了金蝉的手里。 赵归真的这十五个徒弟,一下子便警惕了起来。 就连从头到尾,始终都没有变化过表情的千牛卫们,都突然颤了一下。 “千牛卫听令,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这个男的!” 李泰大喊一声后,便伸出右手直接掏进了心窝,把那半枚金凤玺拿了出来。 只见沾染血浆的金凤玺,不知为何居然没了一丝庄重,反而像是从邪祟堆里生出的。 “小九,你快住手,我,这王位我不和你争了,求求你不要对金蝉出手。” 李楹台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反而刺激了李泰那脆弱敏感的嫉妒心。 看着李楹台心急如焚不惜放弃王位,都要保下金蝉的一条命。 李泰气的直咬牙。 甚至在李泰的心里都已经觉得,金蝉这个贱男人早就夺了姐姐的处子之身,二人在南荒的这十三年里,也早已行过多次周公之礼。 “给,给寡人暂且留他一命。”李泰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说道 而一旁的李楹台还以为此事有了缓和,便瞬间放下了担忧的心,并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紧接的转折,让李楹台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给寡人砍掉这个贱男人的四肢、挖掉眼口,剁碎他的淫根拿去喂狗。” 千牛卫瞬间领命,他们也看出来了,新王似乎和这个冒充普渡贤师的人有些许瓜葛。 而就在双方准备交战的一瞬间。 忽然。 暗字营的部众,身上被一条长长的黑色虚影笼罩。 就和金凤玺为唐军带来国运一样,这一条条的黑色虚影,也让暗字营的人拥有了一丝大秦的国运。 “这,这是秦国的黑水龙纹,秦国的国运怎么会出现在我大唐的境内?” 一位见多识广的老将军,瞬间便认了出来,这盘踞在暗字营身上的虚影,和当年在战场上遇见的一模一样。 秦国国运? 此话一出,不但李泰和李楹台两人愣住了。 就连暗字营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第一次见到大秦国运的他们,惊讶的神色不比其他人少。 “秦德昭昭,秦威烈烈,人迹所至,莫不臣服。” “赳赳老秦、血不流干、死不休战,我大秦的勇士们,伱们是否愿意随我剑指八方,斩尽眼前所有的敌人?” 金蝉抽出鱼腹,傲然的喊道。 洪亮的声音如同金石之音,穿透人心。 而这矗立在天地之间犹如巍峨山峰般的身姿,散发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杀!杀!杀!” 虽然只有仅仅四百多人,但暗字营却犹如那奔赴在战场上的百万雄师一般。这一刻。 大秦的黑水龙运,让每一个暗字营的战士们所向披靡。 虽然他们也不清楚,这国运到底从何而来,但他们知道,现在要做的便是追随眼前之人,将这大殿之内的敌人,斩于剑下。 决不能有损大秦的威严。 号称大唐最精锐的护卫,千牛卫。 在人数多余两倍的情况下,竟然被全面压制。 黑色玄甲碎裂成块,墨黑唐横刀被斩成两节。 而最奇怪的则是,暗字营的人哪怕被刺穿了胸膛,但口腔稍微搅动一番后,便会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伤势瞬间痊愈。 这种情况绝不是国运能够做到的。 而此时。 远在万里外的阿房宫中。 嬴楼躺在巨大的黑水龙榻上。 只见他的面色苍白,胸口起伏不断,就连呼吸都变得极为急促,浑身上下更是被汗水浸湿。 寝宫内,只有华阳和华太医两人忙前忙后。 而寝宫外,揽书楼的守书人则独自一人一剑守在门口。 任谁都不许踏入这里半步。 昨夜。 金蝉心里很清楚,进入大明宫弑君篡位,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算因为唐王的原因,唐国已经不同于往日。 但一国的底蕴,就算没有大军压制,国都之中依旧危机四伏。 仅仅只靠暗字营这四百多人,肯定是帮不上任何忙。 所以在慎重的思考过后。 金蝉还是决定让嬴楼那边,在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范围内,尽可能最大限度的动用一次国运。 而这也是嬴楼第一次动用国运。 不过这一次倒是让金蝉发现了一件事。 金蝉这具应该不属于秦国子民的身体,居然也可以接受国运的加持。 “师兄师弟们,快为寡人汇聚五气朝元,现在的我还没有国运傍身,快!” 看着千牛卫居然不敌对方,李泰皱起了眉头,连忙催促起了这些道士们。 而此时的金蝉,左手鱼腹剑,右手青檀。 在国运的加持下。 顷刻间,便有十几个千牛卫的部众死在了他的手下。 不过千牛卫再加上源源不断涌来的金吾卫,这人数上的优势,倒是让金蝉一时间无法靠近李泰。 看着眼前混乱的局势。 唐国的这些老臣们倒是心生喜意,全都躲得远远的。 甚至在心里还希望,李楹台和这个冒充普渡贤师的家伙,可以杀了李泰。 毕竟这样的话,他们这些老臣还能保全自己的官职。 “师弟们,大家一起助唐王五气朝元。” 赵归真的大弟子,那位老道士一甩手中的拂尘,大喊一声。 而紧接着,这十五位道士便五人一组,轻轻一跃便跳到了广场之中。 昨天的第三章,晚上两点已经发了,不过被审核了几次,实在抱歉。 (上一章:娶妻等词语删了一些,阅读起来大家担待一下。) (今天搞审核用了不少时间!) (本章完) 第129章 癫狂的李泰,被贯穿的金蝉 第129章 癫狂的李泰,被贯穿的金蝉 大明宫,正殿前的广场中。 只见十五个灰袍道士,三人为一组,分别站在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 红色蜡烛立于五方点燃、五色令旗帜插在地上随风飘动。 而唐王那具无头尸体,也被那个年龄最大的道士用拂尘卷了过来,摆在了最中间。 有人捏着黄纸红字的符箓,有人摇晃着三清铃,还有人则手握桃木剑,指着天空一顿挥舞. “唐王已死,精气归天,神气归地,肉归土,血归水,骨归石,发归草;现以唐国王都百万百姓,炼其心肝脾肺肾,汇五脏精气,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着十五位灰袍道士同时口念道经,起坛做法后。 只见唐王的尸体瞬间化为血水倒流入天。 而与此同时。 天空中红云突然压制,密布在长安城的上空,仿佛伸手便能触摸。 这沉甸甸的气氛笼罩长安城,让人透不过气来,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压抑。 城南、城北、城东、城西、城中,五个巨大的红色符箓,突然浮现在百姓们的脚底下。 霎时。 一只只腐烂的手臂,密密麻麻的从地底冒出。 城北的百姓被夺走肾。 城南的百姓被夺走心。 城东的百姓被夺走肝。 城西的百姓被夺走肺。 城中的百姓则被夺走脾。 腐烂的手臂,直接捅入百姓们的身体,将器官活生生的抽出,捏在手里。 然后便朝着大明宫的方向飞去。 而其余被吓破胆还活着的人们,瞬间作鸟兽散,一起冲向了附近的守卫兵。 试图以人数的优势,冲破防御重新获得自由。 就算涌在最前面的人,被守卫手中的兵戈无情的贯穿身体,后面的人也前仆后继,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屠宰场。 就这样。 地上被挖空内脏的尸体越积越多,守卫的脚下也是尸骸成山。 整个长安城都被血腥味和诡异笼罩。 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则躲在房内的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就算他们的亲人此时如猪仔一样被开膛破肚,他们也连踏出门瞧一瞧的勇气都没有。 另一边。 大明宫,正殿的上空。 血淋淋的五脏,犹如雨点一样朝着地面落下。 “五气朝元,五气朝元,哈哈,我马上就能成为整个中原最伟大的王了!” 李泰双臂展开,仰天狂笑不止。 而这些黏糊糊沾满血的内脏,就像是一个个肉瘤般,粘附在李泰的后背。 不一会。 五根由心肝脾肺肾分别组成的肉柱,从李泰的后背长出,直通天上的红云。 “国运,国运,老东西们,你们的国运全都归我了,哈哈!” 李泰傲慢的笑声,在长安城的每个角落回荡。 大唐宗庙崩塌,供桌上的牌位碎裂成数块。 老唐王李云泽和历代唐王的国运,全部如海啸一般不断涌进李泰的身体。 而李泰手中的那半枚金凤玺上,此刻就好像有一只实体化的凤鸟盘踞着。 “小九,你在做什么?” 李楹台呆呆的望着天空。 这五根直穿云霄的肉柱,至少夺取了十几万大唐百姓的生命。她不明白,小时候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李泰,为何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虽然暗字营和唐国的千牛卫、金吾卫厮杀成了一团。 但无论这些人打的如何激烈,李楹台的四周却空无一人。 “姐姐,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现在已经成为了大唐最伟大的王,等我正式登基后,将会用最快的速度横扫六国,一统中原,到时候伱将成为全天下的王后,姐姐你难道不开心吗?” 李泰的脸变的狰狞而撕裂,肌肉不自然的扭曲。 他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时而眯成一条缝,时而瞪得滚圆,透露出一种极致的疯癫。 而言辞中也充满了病态的幻想和扭曲的逻辑。 “你若想成为唐王,怎么能视我大唐的百姓生命如草芥,你已经疯了!” 李楹台抽出珠云唐剑,把剑尖指向远处的李泰。 “百姓?姐姐,你误会我了。” 李泰眉头一皱,似乎变的有些伤心。 “一群如蛆虫一样的贱民,能造就出一个最伟大的唐王,他们难道不该感到荣幸吗?” “姐姐你放心,这些贱民们我没有把他们全部杀掉,十五岁以下的人我还都留着呢,只要今日过后,我便让还活着的人不停的去生育,一胎接着一胎的生,用不了几年长安的便能恢复往日的繁华。” “我甚至可以让整个大唐都这样做!姐姐,你想要多少贱民,我就能让他们生多少,你别生弟弟的气了好吗?” 李泰疯了,他的逻辑已经彻底的混乱了。 委屈的声音加上病态的笑容和扭曲的五官,在脸上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令人不寒而栗。 “你” 李楹台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 仰头长长的深呼吸了几口后,便猛的一下直接撕开上衣,露出剩下的半枚金凤玺。 “唐国李氏王族,第八十七任太子李楹台,今日借大唐国运,诛杀李氏不肖子孙,日后,愿以己身受国之不祥,无怨无悔!” 李楹台的眉心突然生出一颗红色的观音痣,那坚毅充满英气的双眸,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李泰。 而她手里的珠云唐剑,则被一只凤鸟环绕。 整个人威仪凛凛。 这一刻,李楹台仿佛成为了长安城的中心。 “姐姐,你这是要向我挥剑?” “我做错什么了吗?” 远处的李泰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错愕和不解。 姐姐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向自己,甚至还借用了国运。 “不要叫我姐姐!” 瞅了眼天空,继续源源不断飞来的内脏,李楹台心一狠,然后厉声喊道。 “我懂了!” 突然,李泰失落的低下脑袋,手中的珠云唐剑也被他扔到了一边。 就当李楹台以为,李泰回心转意的时候。 谁知。 李泰突然抬头,因为暴怒,脸上的肌肉缩成了一团还布满了青筋。 “是你,一定是你蛊惑了姐姐!” 李泰的咆哮声刚一落下。 只见他背后一根肉柱,就好似一条巨蟒般,用着极快的速度朝着远处的金蝉刺去。 仅仅一个瞬间。 便贯穿了金蝉的身体。 (本章完) 第130章 金蝉活成了普渡贤师? 第130章 金蝉活成了普渡贤师? 十寸粗细的肉柱贯穿了金蝉。 而癫狂中的李泰似乎还没有消气,紧接着又把金蝉挑起到了大明宫上方的红云中。 直接拦腰撕扯成两段。 “大人!” “金蝉!” 暗字营和李楹台,看着被一分为二的金蝉从天空坠落到了长安城中。 同时惊呼道。 “杀!” 暗字营部众非但没有因为金蝉的“死”变的群龙无首,反而被愤怒和悲痛所点燃。 大秦的黑水龙运,让他们变的无所畏惧,手中的兵戈变的可断金石, 原本还有一战之力的千牛卫,瞬间溃不成军。 “姐姐,那个贱男人已经死了,你现在可以答应我了吗?” 不知是不是被这五根“五气朝元”的肉柱影响,只见李泰的脸抽搐个不停,就像是七八十岁失去了行动力的老人一样,嘴角还不断地流出口水。 而此时的李楹台,根本不想回答他半句话。 手中的珠云唐剑指向天空,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暗字营的众人和她一起杀向李泰。 剑刃上那只金凤鸟则围绕着他的身体不停的旋转。 这一刻。 唐国的金凤鸟和秦国的黑水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携手迎敌。 另一边。 金蝉上下两半身体,坠落到了长安城中被掏空脾脏的尸体堆中。 在这里,大约二十万的百姓,此时已经死掉了七七八八。 满地如山的尸骸,竟如那万人坑一样可怕。 整片土地上都是红色粘稠的血浆,仿佛就像是血海涨潮了一般。 不但恶心还腥臭难闻。 “这是普渡贤师?” 因为今天早上,金蝉冒充普渡贤师进入大明宫的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导致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普渡贤师亲临大唐,为唐王授业解惑。 “是贤师来救我们了,是贤师来救我们了!” 不知是谁突然开口喊道。 而紧跟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吼声。 所有还活着的人仿佛抓到了一丝的希望,瞬间跪倒在血泊中,把脑袋磕的咚咚作响,嘴里还不停的高呼:“普渡贤师、普度众生、救苦救难、慈悲为怀” 就算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被挖出脾脏,他们依旧长跪不起。 把活下去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普渡贤师的身上。 “呵,一个恋姐的小屁孩。” 已经重新长出了半身的金蝉,站在高高的尸堆上。 一边扭着脖子脱下了已经损坏的千人皮,一边自语道。 而下方的人,在看到身穿观音帔的普渡贤师居然是个男人后,虽然有些惊讶但却不敢去质问。 与此同时。 地上冒出的腐烂手臂,居然有一只不长眼的朝着金蝉的肚子掏了过去。 不过鱼腹轻轻一划,便将这腐烂但又坚硬的手砍成了数节。 “贤师,贤师果然来救我们了!” 虔诚的信徒们呼声连绵不断。 但与之相反,一旁的守卫兵们却朝着金蝉拉弓射箭。 嗖、嗖、嗖 数百支银色的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 只不过箭矢还未近身时,地上的青檀便伸出了一根粗大的触手,帮金蝉挡住了这密集的攻击。眼看普通的武器对金蝉似乎不奏效。 这些来自蓝田大营的守卫兵,便撕下身上的皮肉,和前几日在塬上遇见的一样,变成了一只只外貌丑陋长嘴尖牙的山魈。 “果然!” 昨天路过蓝田大营时,金蝉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这些山魈,倒也不是金蝉的对手,甚至它们体内的冤魂还能滋补青檀。 “上,该你了!” 金蝉轻呵一声,同时将鱼腹的剑身用力敲向了青檀。 听见清脆的撞击声响起,青檀仿佛感受到了命令一般,便挥舞着触手把这些山魈像葫芦一样串成了一串。 与之前一样,山魈被破肚后里面就会钻出一些冤魂。 不过这些冤魂并没有获得自由太久,它们的下场无一例外的被青檀吸收,然后反哺给了金蝉。 短短数秒之间,变成山魈的守卫们竟然全部被消灭殆尽。 而重获自由的百姓们仿佛陷入了疯狂之中,他们不顾一切地向着四周狂奔而去,竭尽全力地想要远离这个可怕的屠宰场。 人群中时不时传来惊恐的尖叫和呼喊声,人们争先恐后的推搡着彼此,生怕落后一步就会遭遇不测。 他们每个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尽快逃离这里,远离这场血腥的噩梦。 “我一定要把贤师画下来,挂在大唐的每一座寺庙里,让所有人去敬仰贤师的真容。” 望着金蝉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 活下来的人中一个名叫吴道子的画家,将金蝉的模样深深烙印在脑海深处。 而回家之后,吴道子便闭门不出全心投入到了绘画当中,不分昼夜地挥毫泼墨,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直到画完第五百幅金蝉披着观音帔的画像时,他才停下了手中画笔。 几日后。 这五百张金蝉的画像一经问世便迅速风靡开来,很快便传遍整个长安的街头巷尾。 各种临摹仿制之作更是层出不穷。 不到数月时间,这些画作已经传播至中原其他六国,还引起轩然大波。 而吴道子同时也声名大噪,被世人赞誉为中原“画圣“。 甚至在几个月后。 其画作受追捧程度愈发高涨,以至于后来王公贵族们即便一掷千金,也难以求得一幅由吴道子亲笔画下的金蝉图。 此时的另一边。 因为李泰的突变。 大明宫早已乱作一团。 金蝉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重新回到了大殿的广场。 “大人果然没死!” 暗字营的人大喜。 他们以为金蝉也是靠着普渡贤师的“灵药”活了下来 “金蝉,快!替我拦住这群可恶的妖道,李泰由我来亲自解决!” 李楹台独步上前,原本想亲自出手结束这场荒谬的纷争。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那十五名道士如鬼魅般突然现身,硬生生地挡住了她前行的道路。 但这帮人并没有对李楹台下死手,而是靠着诡异的道法,与其周旋拖延时间。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看到金蝉还活着,这里面最生气的人就属李泰无疑了。 126章 128章,被后台悄悄删了几百个字,现在已经改回去了。(类似姐姐、娶、掏心掏肺,全部被删) 126章,现在没有写一个“娶”字,大家领会一下意思。 之前感觉阅读不通顺的读者,实在抱歉。 (本章完) 第131章 居然是你?被捅穿了心脏的李楹台 第131章 居然是你?被捅穿了心脏的李楹台 尽管城中有一部分百姓,被金蝉顺手救出。 但依旧没有影响李泰的“五气朝元”。 此时此刻只见天空上,分别由心肝脾肺肾组成的五团肉云遮天蔽日。 而肉云中,竟然延伸出五根如手指般粗壮的血管,这些狰狞扭曲的血管就像毒蛇一般,直直地插进了李泰的背部。 咕咚、咕咚…… 似乎是在吸收着什么东西一样。 “贱人,今就让你成为寡人祭天用的贡品。” 李泰暴怒一声,便持着手中的珠云唐剑朝着金蝉杀了过来。 天空中的五朵肉云,也在两人交战的中心下起了五脏雨。 看似肉乎乎、软绵绵的内脏,却是犹如天外的飞石一般,将地面砸出了无数个深坑。 而金蝉却不慌不忙的把青檀置于地上,一手拿着“人皮”鱼腹和李泰缠斗,一手拿出了赵归真的黄铜铃摇了起来。 叮铃、叮铃.,清脆的响声,与眼前的环境比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随着黄铜铃响起。 只见大明宫内卷起了一道黄色飓风将两人围住,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一切。 “你这是要给自己选坟地吗?可惜我要让你尸骨无存。” 勾引李楹台这一罪名,在李泰的心里比造反还要严重的多。 而李泰在看到金蝉回来后,便在心里决定。 今日定要把金蝉的每一根骨头折断后抽出,分开扔到大明宫内的茅厕中,把皮肤完整的剥下高挂在城门楼上、把身体剁成肉馅包成包子去喂给乞丐。 看着“天真”的李泰在自言自语。 金蝉只是轻蔑的一笑,便扬起脑袋将手中的鱼腹从脖子插入,拨开喉管直接深入到了胃里。 然后双臂展开,任由天上的五脏雨把自己砸个稀烂。 这无异于自杀的一幕,让李泰都愣在了原地。 虽然此时的自己,已经汇聚了大部分的五气朝元,一部分肉体也脱离了凡胎。 但就算这样,他也不敢像金蝉一样“找死”。 毕竟这种行为实在太过疯狂和愚蠢了。 而另一边,不远处的青檀冒出几根触手,啃食起了地上金蝉的肉块。 直到吃的干干净净,才重新缩回了檀内。 “不对!” 李泰瞬间一愣,把手里的半枚金凤玺直接吞入了腹中。 让磅礴的国运,缠绕在手中的珠云唐剑上。 李泰的眼角微微颤抖,手指紧贴着剑柄,胸口起伏不定,精神突然紧绷到了极点。 虽然远处的青檀,只是静静的立在地上。 但不知为何,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充斥着全身。 而天上的五脏雨也把自己和青檀之间,隔出了一道硬如磐石般的墙壁。 “装腔作势,区区一个香炉而已,这个贱人估计是怕了,选择了自杀。” 强行喂给自己一颗定心丸,李泰嘴巴上虽然很强硬,但攥着剑柄的手却越来越紧。 然,一炷香的时间过后。 就当李泰以为,金蝉已经被这个奇怪的香炉消化了时。 突然。 青檀上冒出了一簇肉苗,肉苗以极快的速度生长。 不一会。 金蝉便赤身裸体的重生了。 只不过这一次。 在金蝉的右腕处插着一柄通体猩红、淌着血的鱼腹,而鱼腹的剑身上,还缠绕着十根黑漆漆的手指。 剑柄处则是一颗跳动着的新鲜心脏。 这便是当日仅仅只用一击,就毁了普渡贤师现在身的“十指鱼腹”。 不过话说回来,金蝉起的这个名字的确稍微有些土气。 就如当初给小洛阳取名为“牛汤泉”一样,毫无一丝美感。 “青檀吸收的这些冤魂果然就是五气朝元,虽然不多,不过看来并没有坏处。” 金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喃喃自语道。 只不过青檀反哺给自己的“五气朝元”,似乎比李泰身上的更为纯净,就像是提纯了一样。 轻笑一声。 金蝉把鱼腹的剑刃对准了远处的李泰。 下一秒。 只见这些漆黑的手指不断地繁殖,它们从地上蔓延四开,像一个巨大的牢笼一样,瞬间便把天上的五团肉云和地上的李泰,加上金蝉一起包裹了起来。 黄铜铃形成的黄色飓风逐渐散开。 所有人都对这个由漆黑手指形成的囚笼傻眼了,就连交战中的千牛卫和暗字营,都暂时停了下来。唯独曾经目睹过一次的李楹台知道,这是金蝉所为。 “啊~~~” 囚笼内,突然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如同被撕裂的布帛一样尖锐而刺耳。 声音中不但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甚至还有一种想死却死不了的悲鸣。 令四周的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几十个呼吸之后。 最终,那声惨叫渐渐消失。 只见手指囚笼的缝隙中,流出浓稠的血浆和片片碎肉。 随着互相勾着的手指全部松开掉落了一地。 此时的大明宫中,哪还有五脏组成的肉云啊! 只有堆成山,散发着滚滚恶臭的碎肉。 和浑身赤裸被血液浸湿的金蝉,一动不动的站立在肉堆中。 而在金蝉的脚下,只见一只若隐若现的金色凤鸟,护在已经被削掉了四肢、眼眶空洞的李泰身上。 呼~~~ 金蝉喘着粗气,整个人枯瘦如柴,就像是垂死的老人一样。 不过几个呼吸后,便又恢复了原样。 “姐姐,姐姐,伱在哪里?我看不见了,好像也动不了!我怕,我好怕,姐姐,你在哪里啊?” 没有了眼睛的李泰,不断地对着天空大喊。 此时他完全被恐惧淹没,再也没有之前的雄心壮志。 “楹台,你过来!” 金蝉沙哑着嗓子,朝着李楹台喊道。 虽然不知道金蝉要干嘛,但看到近乎于垂死的李泰,李楹台还是跑了过来。 而矗立在一旁的道士们,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杀了他,让金凤玺合二为一。” 还没有从十指鱼腹的状态下缓过来,金蝉此时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情感。 “我,我知道。” 李楹台长呼一口气,双手死死的握住珠云唐剑的剑柄,把剑尖指向李泰的心脏。 “姐姐,你在这里吗?我看不见了,好像胳膊也没了,我好害怕,好害怕.” 李泰在听到李楹台的声音后,迫不及待的想要伸出手抓住姐姐。 但无论怎么用力,似乎都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 “小九,对不起.” 看着生不如死的李泰,李楹台闭上眼睛,狠狠的把剑插了下去。 随着剑身插入李泰的胸口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胸口的金色凤鸟也逐渐消散。 就这样。 弑父称王还不满一个时辰的李泰,便死在了这大明宫中。 “楹台,拿出金凤玺让它们合二为一,从现在起你便是唐国的新王。” “我知道!” 擦了下眼角的泪痕,李楹台便俯身从李泰的胸口,把那半枚金凤玺拿了出来,与自己胸口的半枚融为一体。 “从今天起,我李楹台便是大唐的新王,我以唐王身份命令你们停止厮杀,捉拿这些祸乱朝堂的妖道。” 李楹台深吸一口气后,坚定朝着众人高呼道。 而她的命令,在大明宫内久久的回荡不息。 千牛卫、金吾卫和唐国的文武百官们,没有片刻迟疑纷纷跪拜行礼。 “恭迎新王登基!” 这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起,众人齐声高呼 这一刻,唐国的新王诞生了。 然而。 就在众人喜迎新王的时候。 在李楹台的背后,一只大手凭空出现躲过了所有人的眼睛,直接贯穿了李楹台的左胸,将合二为一金凤玺拽了出来。 “是你?” 金蝉不可置信的吼了一声,然后没有一刻的迟疑,拿起鱼腹便砍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 长安城外。 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不足十里外的地方。 数以百万的行尸和山魈,朝着长安浩浩荡荡的涌来。 而尸潮的中央。 一顶红色的轿上,赵归真穿着他那件粉色绣着牡丹的道袍,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假期最后一天,争取再来次三章 (本章完) 第132章 重凝五气朝元,堂前燕的身份 第132章 重凝五气朝元,堂前燕的身份 “师傅要回来了,我等先撤!” 趁着金蝉分心的一瞬间。 赵归真的十五位徒弟,把指尖捏着的黄纸符箓点燃,随着一股青烟冒出后,这帮人便凭空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不过这时候的金蝉也无暇顾及这几个臭道士了。 紧紧握住手中的鱼腹剑,将全部的专注力都集中到了眼前之人身上。 “你们照顾好楹台,把剩余的灵药全部给她喂进去。” 金蝉在挥剑的同时,还不忘扭头向着跑来的武丽和暗字营的人吩咐道。 而此时的武丽,她的心脏仿佛被一柄巨大的铁锤狠狠地敲打着,咚咚咚的起伏不定。 脸色也因为内心的焦虑和担忧而变得十分难看,额头上甚至冒出细密的汗珠。 女儿好不容易成为了唐王,但还没有来得及坐上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金凤椅,便又陷入到了生死未卜的境地之中。 “金哥,几日未见甚是想念,你干嘛一见面就捅我啊?” 堂前燕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老样子,依旧和以前一样,朝着金蝉打着哈哈。 而他那沾满鲜血湿漉漉的左手上,抓着完整的金凤玺,右手则拿着黄纸符箓做成的纸剑,与金蝉打了有来有回。 不过让金蝉惊讶的是,区区用纸做成的剑,居然可以硬抗开刃状态下的鱼腹。 要知道,开了刃的鱼腹虽不比“人皮”和“十指”,但也削铁如泥、切金断玉,绝不是几张破纸可以抵抗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 金蝉冷着脸,一边问,一边朝着堂前燕的脑袋、脖子、心窝三处地方分别捅去。 看这样子,也不像是要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金哥,伱忘了吗?我之前给你们说过的,我的目的就是这金凤玺啊!” 堂前燕装出一副错愕的表情,在抵挡金蝉进攻的同时,还不忘拍拍胸口装出一副心痛的模样。 这动作、这表情,配合在一起有够贱的。 “哼!” 金蝉冷哼一声。 而鱼腹也从普通的开刃状态,变成了”人皮“鱼腹。 不过,这普普通通的符箓剑,依旧能够挡下金蝉的攻击。 “金哥,要不你先把衣服穿上?” 堂前燕手指朝下,指了指金蝉空荡荡的下半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因为之前对战李泰的原因,此时的金蝉虽然浑身是血,但双腿间只挂了根棍,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堂前燕缠斗了半天。 而说罢。 只见堂前燕两指并拢朝前轻轻一点,便瞬间给金蝉穿上了一身白色的丝绸薄衫。 而这材质摸起来,似乎还是来自楚国的上等布料。 “金哥,你不要惊讶,我曾拜入过天下第一方术师的门下,有幸习得了他的这一手‘鱼龙混目’。” 在金蝉开口问之前,堂前燕索性先解释了。 “把金凤玺交出来!” 金蝉长出了一口气后,便停止了攻击,伸出左手朝着堂前燕说道,顺便还把鱼腹别回了腰间。 “金哥,这是真的不行,金凤玺我必要带走。” 看到金蝉停止了攻击后,堂前燕索性也把手中的符箓剑点燃,扔向了空中。 与鱼腹平分秋色的符箓剑,居然就和普通的黄纸一样,变成了灰烬,被一阵微风轻轻吹散。 “不过,我可以重新给李小娘子一个她满意的玩意。” 话锋一转,趁金蝉再次动手前,堂前燕立马在怀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金凤玺丢给了金蝉。 “这玩意是我在卧龙禅寺顺手捡牵来的!不过和金吾卫身上的劣质仿制品可不一样,这小东西已经被我改良过了,与原版几乎没差,调动个国运玩玩绝对没问题!” 当日在蜀都的卧龙禅院,那批金吾卫们则是老唐王失败的作品。 虽然他们的胸口各有一枚可以调动国运的仿制金凤玺。 但只用一次,便会被不祥的反噬彻底吞没。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一次性用品。 “金哥,我用我的人品发誓,这玩意和原版无差,而且我这手段,可是从天下第一神机门里学到的,保证童叟无欺。” 还不等金蝉开口,堂前燕便并拢三根手指,然后指向天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你自己去给楹台说,她若是答应,我就放了你!” 金蝉指了指身后还躺在地上的李楹台说道。 “别啊金哥,就李小娘子那个脾气,醒来后不得活剐了我!”堂前燕一听这话,表情瞬间变的沮丧了起来。 “醒来?你刚才不是打算要了她的命吗?”金蝉继续问道。 “开玩笑,就我和李小娘子这交情,怎么可能下这么重的手。” 其实在李楹台被捅穿胸口后没多久,她的伤口便自动愈合了。 至于为什么迟迟不醒,那是因为堂前燕害怕李楹台来找自己麻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顺手剖开了李楹台的胃袋,往里面塞了一大把的麻药。 “大人,李姑娘的伤势已经自己愈合了,不过还在陷入昏迷当中。” 远处的苏去疾在看到金蝉停手后,便大声朝汇报了李楹台的现状。 见到堂前燕所言非虚,金蝉在心里越来越好奇,眼前这个有点滑稽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金凤玺还是不能给你!” 毕竟国玺代表整个国家的国运,这事金蝉不能擅自答应。 就在堂前燕听到这话,准备再次试图说服金蝉时。 只见远处的丹凤门外,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身影,朝着这里走来。 伴随而来的,还有锣鼓的喧天和唢呐的奏鸣。 喜气洋洋的气氛。就好似大姑娘出嫁时一样。 而长长的队伍越来越近。 只见最前方,四个行尸抬的轿上坐着一脸惬意的赵归真。 两侧的行尸队伍,他们则身着红衣、头戴红帽,用力的敲击着锣鼓,卖命的吹响唢呐。 在轿子四周。 还有十几个干瘪的尸体,把篮里的红色瓣朝着天空撒去,只是这躯体的动作略微有些僵硬。 瓣随风徐徐飘落,徒增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 “徒弟,为师我回来了,李云泽那老东西被你干掉没?” 就当队伍快要抵达正殿时,赵归真的喊声如雷鸣般响彻整个大明宫。 在另一边。 看着至少十几万只行尸长队陆陆续续的走来,除了金蝉和堂前燕外,其余人都不敢喘一口大气。 就连千牛卫和暗字营这两波最精锐的队伍,也不敢轻举妄动。 “咦?这不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吗?” 赵归真坐在轿子上向下无意的瞅了眼,便发现了偷走他黄铜铃的堂前燕,和顺走青檀的金蝉。 瞬间,他那皱巴巴的脸皮拧作一团。 不好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整个人都气的浑身打颤。 “雷轰轰,电闪闪,五雷降世镇邪魔,都给本道爷去死吧!” 这赵归真倒不是个废话的主,直接左手掐出雷诀,嘴里默念雷咒。 轰隆~~~ 只见天空中的乌云还没凝结,一道五人合抱粗细的雷霆便从天而降,轰在了金蝉和堂前燕的身上。 仅仅雷光的余波,就让距离最近的苏去疾身体麻痹,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就连正殿前的地砖,都裂出了无数道缝隙,向四蔓延而至。 刺眼的亮光让所有人不敢直视。 “大人!” 暗字营的人,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一样。 渐渐的,雷光逐渐消散,两个模糊的人影屹立在白烟之中。 只见堂前燕撑着一把油纸伞,举在自己和金蝉的头顶上。 “奶奶的,这老头真猛,我的混元珍珠伞都被劈裂了!” 堂前燕收起纸扇,摸着伞面上的裂痕一脸悲伤的抱怨道。 “金哥,上,咱哥俩一起干他!” 堂前燕向后撤了一步,躲在了金蝉的身后。 “你小子别想走!” 金蝉还能不明白这家伙的想法了,直接转身揪起堂前燕的后脖颈,把他重新拽到了自己旁边。 “金哥,你看你说的,我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吗?” 发现自己的小心思被识破了,堂前燕尴尬的搓了搓手,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 看着两人毫发无损,另一边的赵归真,则把他那满是皱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五雷正法乃是玄门正统的道术,居然会对两个小鬼头造不成一点伤害。 尤其是那个把自己灌醉后,偷了黄铜铃的小兔崽子,他手里的油纸伞,好像还是玄门至宝之一的混元珍珠伞。 这镇派之宝,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莫不是也被偷了?” 赵归真越想越疑惑。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泰那死了许久的尸体,终于被赵归真看到了。 “本道爷的好徒弟啊,你怎么,怎么死了?” 赵归真从轿子上轻轻一跃,便直接来到了李泰的尸体旁。 然后紧紧的抱住对方的尸体,一通摸索。 “还好,五气还在,死了也不碍事。” 说罢。 只见赵归真用脚尖,把李泰的残躯高高挑起到了空中。 然后双手掐诀,朝着天空一指。 霎时间。 地上那些被金蝉剁碎的五脏肉云,突然蠕动了起来。 紧接着,便化为一条条手臂粗细的肉条,飞进了李泰的嘴里。 把他那没了胳膊腿的身体,憋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肉球。 感谢:兮暇,大佬投的5张月票。 感谢:阿尔卑斯的浪漫,大佬投的5张月票。 感谢:leonardowon,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冰阳灵,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酸奶23333,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神奇的男召唤,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嗜血雨蝶,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天降正义个屁,大佬投的2张月票。 (本章完) 第133章 楹台,这下任太子你打算和谁生啊? 第133章 楹台,这下任太子你打算和谁生啊? “徒弟啊,为师教你的五气朝元是炼丹炼来的,不过忘了告诉你,最后这一步需要用你来凝丹。” 赵归真话音刚落,只见巨大的肉球便冒出幽绿色的火焰。 而这火焰与昨晚鹿道长用的丹火一模一样。 火焰灼烧皮肉、脂肪发出滋滋的响声。 不一会。 肉球逐渐坍缩,变成了一枚普通大小的白色丹丸。 “哈哈,这才是真正的五气朝元啊!” 赵归真大喜,轻轻一跃跳到空中,把丹药揣进了怀里。 “不过若是能把整个大唐,以长安和四个副都为五脏,炼成这五气朝元的话.” 赵归真低着头,贪婪的眼神里冒出精光。 不过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毕竟这种事情需要拥有正统国运的唐王来配合,而李云泽那个老东西当年说什么都不肯。 李泰虽然听话,但可惜没有正统国运。 “算了,时间现在有的是,慢慢来吧!” 赵归真摸了摸怀里的丹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既然五气朝元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该找堂前燕和金蝉算账了。 “天子剑,五雷正法。” 和当日在桃源,一剑斩杀白朗时一样。 一柄二十丈长的虚影重剑在天空凝结,而四周还有五道滚滚的雷霆伴随。 这架势,肉眼可见远比刚才的雷法强了数倍不止。 “两个小王八蛋,一个敢偷本道爷的黄铜铃,一个敢偷本道爷的青檀,今日,道爷便将伱们斩于这中原绝兵之下。” 天空如同被一块巨大的石板压得很低,云层厚重而又密集,雷鸣声在云层中滚动,低沉又恐怖。 只见赵归真并拢的双指,高高的指向上方。 粉色的道袍随风摇摆,颇有一股仙人降世的威严。 金蝉左手捧着青檀,右手握着鱼腹严阵以待。 就算这赵归真有毁天灭地的本事,留有后手的金蝉倒也不担心,只不过手里的这两件东西,恐怕就得留在这里了。 “金哥,交给我吧!” 堂前燕伸出手挡在金蝉的胸前。 这一次他难得没有逃跑的打算,而是独自一人朝着赵归真一步一步走去。 “朱阳山人,赵归真,中原天子” 堂前燕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仅仅在十多米外的金蝉,都听不清他说的话。 “你,你到底是谁?” 赵归真忽然面色大变。 就连天空中凝聚成型的天子剑都消散的无影无踪,而那五道雷霆也随着消失。 “离开唐国,三年内不得踏入,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堂前燕的脸上,没有了和金蝉在一起时的玩世不恭,变的有些阴沉。 “我的青檀还在” “等金哥离开唐国后,我便不再插手此事。” 不等赵归真的话说完,只见堂前燕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虽然语气平淡,但却不容置疑。 “好,不过小道有一事相求,长安城这遍地的尸体,我要炼制行尸带走。” 赵归真小心翼翼的问道。 “随你!” 说罢。 堂前燕便转身,背对着赵归真朝着金蝉走去。 “走!” 只见赵归真袖袍一挥,那四具抬着轿子的行尸,便屁颠颠的跑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 华清池内,白玉观音碎裂后留下的血水,朝着长安飞来,灌入了城内因为五气朝元死掉的百姓嘴里。 让原本没了五脏的尸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与城外那黑压压的百万行尸和面目狰狞的山魈,一起随着赵归真朝着唐国北方边境,缓缓的走去。 “你到底是谁?刚才都说了什么?” 对于堂前燕的身份,金蝉越来越好奇。 虽然不知道将来是敌是友,但现在的自己恐怕还真的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金哥,我曾拜入过天下第一骗子,黄乞儿的诡诈门门下,习得了他这一手‘瞒天过海’,那傻老头是被我忽悠了!” 堂前燕依旧和之前一样,嬉笑着打趣道。 “呵呵!” 对于这番鬼话,金蝉肯定是不会信的。“金哥,你看!” 只见堂前燕俯下身子,悄悄地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白色的圆润丹药。 “这不是刚才的.” 金蝉突然想起,刚才堂前燕拍赵归真肩膀那个动作。 “哈哈,那个傻老头估计发现了能活活气死!” “金哥,这东西就当是我送给李小娘子的贺礼了,等她醒后你帮我转交给她。” 说罢。 只见堂前燕便把赵归真筹划了多年,才炼制而成的五气朝元,递到了金蝉的手里。 “你自己去.” 金蝉刚准备开口,便发现堂前燕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而他原先站着的地上,则放着一枚金凤玺和一封信。 信封的表面写着,“金哥,亲启!” 打开信封,只见抬头便是几个大字“金哥,勿念” 而剩下的内容,除了洋洋洒洒几百字的废话外,便只有一句有用的。 那便是三年内赵归真不会踏入唐国。 但坏消息就是,只要金蝉离开了唐国境内,赵归真便会来抢夺青檀。 和在蜀都时一样,堂前燕这家伙早就准备好了这封信。 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有趣的家伙!” 金蝉淡淡一笑,把信封撕碎后扔向了空中。 随着大明宫的这场弑君篡位的戏码结束后。 长安虽然满目疮痍,但好在底蕴浓厚。 文武百官在武丽的指挥下,各司其职准备明日的祭天大礼。 而暗字营的人被安排在了城中的客栈,明日一起参加李楹台的登基大典。 金蝉则是住在了大明宫内,待明日的大典结束后,便会准备启程前往秦国。 深夜。 唐王的寝宫内。 李楹台终于从昏迷中苏醒,除了身体还有点沉重外,基本上已无大碍。 “楹台,你醒了!” 武丽端起太医熬好的养神汤,一勺一勺的喂给女儿。 “娘,我记得我好像被人.” 李楹台连忙摸了下胸口,发现虽然没有伤疤,但金凤玺却消失不见了。 “楹台你看那,金公子在你昏迷后,把金凤玺已经重新夺了回来。” 武丽指了指一旁桌子上,放着的金凤玺和李楹台的珠云唐剑。 “对了楹台,娘有件事想要让你早做打算,不然晚了就来不及了!” 武丽轻轻一笑,给李楹台喂了一勺汤药后开口说道。 “娘,什么事这么着急?” 李楹台有些纳闷,明日祭天后自己将正式成为唐王,还有什么事值得母亲如此急迫。 “楹台,你打算日后立谁为太子?” 扑哧~~~ 刚入口的汤药,就被李楹台一口喷出。 “娘,我明日才会登基,这立太子的事是不是有点早了?” 李楹台红着脸,连头都不敢抬起,结结巴巴的回道。 “楹台,你是女儿身,有些事情和他们男人不一样。” 武丽顿了顿,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继续说道。 “立太子是将来无法避免的,你是想随便找个男人生下孩子,还是找一个喜欢的人?” 武丽此话一出,李楹台的脸变的更红了,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出血水一样。 “我看金公子就不错,我很中意,若是能留在唐国那自然最好,但可惜.” 听到母亲的话,李楹台忽然变的有些伤神。 入长安,杀太子,废旧王,立新王,当日刚离开南荒时说的话,如今已经全部完成。 金蝉是不可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这一别,估计就是永久。 “娘” 李楹台有些落寞的呼了一声。 “楹台,男女这事,它比那头发丝还细,比那八卦阵还绕,一不留神就会陷进去再也逃不出来。” “与其在日后你找个不喜欢的男人生子,不如今晚就和金公子行了那周公之礼吧。” 两章共,5.6k,就算2.75章可以不 (本章完) 134.第134章 这一夜 第134章 这一夜 “娘” 这一声娘叫出了一半的羞涩、一半的期待。 只见李楹台颔首低头,久久不敢抬起,盖在腿上的黄色锦衾,被她那纤细的十根手指都快要抓破了。 红晕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好像轻轻一戳就能刺破一般。 娇羞不知所措的样子,倒是徒增了几分惹人的怜爱。 “楹台,金公子明日可能就要离开长安了。” 武丽轻轻一笑,只是看着女儿的样子,便知她不会拒绝,无非需要自己推波助澜一番。 “离开就离开呗,关我什么事。” 只是这逐渐变小的声音,与说出口的内容截然不同,似乎没有多少底气。 “楹台,来!娘好久都没有给你化妆了!” 武丽缓缓起身,摸着李楹台的长发,指尖指向了早已搬来放满了胭脂水粉的镜台。 “真是的,大半夜的化哪门子妆啊!” 虽然明白母亲的用意,但砰、砰、砰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让李楹台“嘴硬”的辩道。 而且这走向镜台的行为,与言语多少有点不符了。 “娘,这样好看吗?” 看着母亲小拇指上的一点口脂,将自己的唇瓣抹红。 十三年没有化过妆的李楹台,有些心虚的问道。 “当然好看了,我女儿天下最美!” 武丽掩嘴轻笑,把脑袋凑到了李楹台的脸庞。 铜镜里的母女二人,一个倾城、一个倾国。 接下来。 武丽用唐国特制的黛石,细致地描绘出女儿弯弯的柳眉。 用一盒淡淡的胭脂,轻轻涂抹在楹台的脸颊,顿时,那原本就粉嫩的脸庞变的更加娇艳欲滴。 让人忍不住想去轻抚一下。 最后,再将一支精致的玉簪,轻轻插入发髻,用丝绒沾着香粉,轻轻拍打在女儿的脸上,让本就有着淡淡体香的李楹台,变的更是让人迷醉。 “楹台,你真美!” 武丽望着白璧无瑕的女儿有些出神,而这一刻,压在心头多年的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 “谢谢娘!” 看着铜镜里与平日判若两人的面庞,李楹台开心的轻应一声。 “楹台,金公子现在就在偏殿!” 刚才化妆时已经稍许平复的心跳,在听到母亲这句话后,又开始乱跳了起来。 “娘,这” 看着李楹台结结巴巴、小鹿乱撞的样子,武丽抿嘴轻笑后又开口道。 “放心,刚才送去的御酒中,娘加了一点点的佐料。” “佐料?” 另一边。 “怎么有点热?” 金蝉把武丽送来的御酒喝完后,便躺在精美雕刻的黄梨木大床上。 只是不知为何,丹田处仿佛有一簇火苗在燃烧。 让身体泛起一股莫名的燥热。 按理来说,自己这副身体应该是千杯不醉,怎么区区一小壶御酒,就能能有这么大的后劲。 辗转在床上,金蝉久久不能入睡。 而此时的窗外。 或许是受到了白天的影响,夜空被一道道闪电撕裂,雷声滚滚,震撼着整个长安。 不一会。 细密的雨点便开始敲打着门窗,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渐渐的雨声变得密集,在地上溅起层层水。 而屋内的空气也仿佛被雨水打湿,带着一丝清凉和湿润。 但就算这样,金蝉还是觉得燥热难耐,甚至还莫名的想到了死去已久的黎樱,和阿房宫内那个夜袭过嬴楼数百次的华阳。 “不会是” 金蝉猛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连忙走到一旁的水盆边,用双手捧起一窝凉水,狠狠的拍打在了脸上。 和麻药、安神汤一样,武丽加在酒里的这一丢丢佐料,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抽出鱼腹,把剑尖对准喉咙。金蝉知道若想压制这股燥热,除了放点血外,已经别无他法了。 咚、咚、咚 “金蝉,你睡了没?” 屋外。 一道雷光照亮夜空。 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轻轻叩响屋门,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让金蝉的身体瞬间变的滚烫无比。 “我,我睡了。” 金蝉慌忙的应了一声。 而金蝉岂能不知屋外的人便是李楹台,也瞬间明白了武丽的用意。 只是。 这当了数月的战友,突然如此,这实在有点. “哦,那我就进来了!” 咯吱一声。 大门被轻轻的推开。 只见李楹台身着碧绿的翠烟薄衫,内里只有一件淡粉色的肚兜,两条光滑的长腿在裙纱里若隐若现。 而淡雅的妆容,让这张美丽绝伦的小脸,如一朵粉嫩的桃般,诱人去采摘。 咕咚。 金蝉轻咽一口口水,赶忙放下了手中的鱼腹。 “金蝉.” 李楹台轻轻开口,一边走还一边脱下了脚底的鞋子。 赤着明白如玉带有一丝芳香的娇嫩小脚丫,缓缓的走向了金蝉的身边。 “楹台,伱.” “你别说话,我怕。” 只见李楹台伸出自己纤细的食指,按在了金蝉的嘴唇上。 然后褪下薄衫轻轻踮起脚尖,用脚趾撑着身体,把脸依靠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砰砰砰的心跳。 少女的主动和娇羞,让所有的语言和文字都变得苍白。 下一秒。 四“chun”相融 许久之后,才缓缓分开。 金蝉长出一口气后,一手揽在少女的腰间抱在怀里,朝着远处的黄梨木大床走去。 屋外。 雷鸣轰叫和噼里啪啦的骤雨声,都不如屋内半点。 颠鸾倒凤,同携鱼水之欢。 薄汗浸衣透,屋中的瓢泼大雨。 丝毫不亚于长安城内。 桌上的火烛摇晃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天亮,火烛熄灭,但让火烛摇晃不止的喘息却依旧还存在。 而此时。 旁边的小房内。 一夜未眠的武丽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然后朝着金蝉和李楹台的房间望了一眼,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通知下去,祭天仪式和登基大典一切从简。” 武丽朝着身边的老太监吩咐道。 “遵命,小的这就下去吩咐。” 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老太监低着脑袋答应后,便赶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生怕晚一秒就会被灭口。 又过了约一个时辰左右。 金蝉和李楹台屋内的声音,才逐渐变小。 感谢:莫离484,【盟主】打赏的1000点币。 感谢:常世万法天尊,大佬打赏的6333点币。 感谢:莫离484,【盟主】打赏的3张月票。 感谢:逍遥浪子xy投,打赏的2张月票。 最后,再次感谢,莫离484,【盟主】的推广红包、月票红包、订阅红包。 (本章完) 第135章 七日内,怀上大唐未来的太子 第135章 七日内,怀上大唐未来的太子 (上一章,审核了,通过后就没问题了) 黄梨木的大床上。 金蝉看了眼身边,早已被细汗浸湿,躺在自己胳膊上陷入昏睡的李楹台。 轻轻的抿嘴笑了笑后,便伸出另一只手,拨开了遮挡在对方眼睛上的粘稠发丝。 得亏这黄梨木的床板够硬。 不然的话,恐怕早就在这两人的摧残下坍塌了。 而望着熟睡中的李楹台,金蝉的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悄然滋生。 虽然在桃源,自己和黎樱至少不下了千回,而嬴楼那具身体,也偶尔会和华阳缠绵。 但昨夜那种别样的感觉,却是头一次发生。 “或许是这御酒作祟吧!” 金蝉在心里轻轻的自语了一句后,便伸手搂向了楹台。 虽然自己睡不着,但这种感觉倒是颇为享受。 就这样,又过了许久。 距离祭天登基大典,不到两个时辰了。 武丽这才在万般无奈下,叩响了金蝉的房门。 “公子,能否麻烦您唤醒楹台,登基大典快要开始了。” “伯母!” 金蝉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摇晃起了身边累了一晚,还在熟睡中的李楹台。 不过突然又想起,这加了料的酒似乎就是武丽给自己送来了的。 “楹台,该醒了!” 动作变的温柔了许多,金蝉轻轻的摇晃着李楹台那光滑的手臂。 “嗯” 还是生平第一次这么累的李楹台,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把小脸朝着金蝉又凑过去。 看着对方,这如小猫一样的慵懒睡姿。 金蝉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便抬起手掌,“轻轻”朝着身下拍了过去。 啪~~~ 手掌触及肌肤的些许疼痛,让李楹台瞬间清醒了一半。 不过看到身边赤裸着身子,嘴角上扬眼神“不怀好意”的金蝉,李楹台还是下示意的低下了头。 红着脸,把脑袋埋入了白的胸口中。 不过在短暂的娇羞后,便又双手搂着金蝉的胳膊,把脑袋贴了上去。 “金蝉,我.” 还在思考该怎么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时,金蝉便俯下身子轻轻吻在了李楹台的额头上。 “新王登基,你可不能迟到。” 揉了揉对方的脑袋,金蝉开口道。 “嗯!” 与此同时。 武丽站在屋外,还以为两人因为过度操劳没有睡醒,再三犹豫后,索性自己推开了屋门。 只不过这刚一进屋内,便看到了两人依偎在床上,金蝉亲吻女儿的一幕。 “伯母!” “娘!” 两人同时有些慌张的喊道。 “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武丽轻步上前屈膝含笑。 虽然此时的武丽,已经是唐国的太后了,但还是对金蝉恭敬有礼。 “还好!” 金蝉扣了扣脸颊,回答的有些不知所措。 “楹台的登基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公子以贵宾的身份一同参与。” “好的,没有问题!” 随着两人交谈完后,房内便涌入了数名宫女太监,伺候金蝉和李楹台更衣。 刚开始,李楹台还因为身体赤裸,稍微有些不情愿。 但在武丽的催促下,便也只能任由太监和宫女们摆布。 没过多久。 金蝉便换好了一身紫色的华贵服饰。 而他那挺拔的身姿,再搭配上这一身衣服与配饰,气质上稳压了那些王公贵族的公子们。 不过另一边的李楹台,就要麻烦的多了。光是宫女们为她梳理乌黑如瀑的长发,就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 就更别提其它的妆容、打扮了。 就这样直到午时,距离登基大典开始前。 李楹台才穿上了金丝银线绣制的长长凤袍,头戴起了华丽精致的凤冠。 宛如大唐中盛开的牡丹一样,华贵而不失威严。 大典开始之际,鼓乐齐鸣,声势浩大。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整齐列队,肃然站立。 而还活着的百姓们,也受邀在队伍之中,亲眼见证大唐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王登基。 此时的皇宫内外张灯结彩,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红毯从宫门一直铺至大典的祭坛,两侧矗立着庄严的凤旗,猎猎作响,彰显着大唐的威严与霸气。 仿佛昨日的尸骸遍地,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登基大典正式开始。 大唐女王缓缓步入现场。 不过因为昨夜的激斗,李楹台的步伐有些稍许执拗,但在厚重的凤袍遮盖下,不仔细看的话倒也察觉不出。 走上祭坛,面朝百官。 此刻的李楹台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李楹台,大唐第八十七任太子,今日承天之命,登临王位,我将以大唐百姓为己任,励精图治,锐意进取,大唐的繁荣,非我一人之功;大唐的未来,更需万民共筑。” 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了在场每一个人的激情和斗志。 长安城内活下来的百姓,更是热泪盈眶。 所有人同时跪拜在地,朝着李楹台高呼,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许久之后。 李楹台站在那高高的祭坛上,微微颔首示意众人平身。 这一天。 中原历史中,第一位女王便在此刻诞生了。 而随后。 李楹台回到了大殿,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金凤椅上,重新拟旨国策。 不但下令让驻守在南荒的军队回朝,还废黜了李云泽多年来颁布的税收政策。 就这样,陆陆续续忙到了黑夜。 李楹台的登基大典才算正式结束。 “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就在金蝉准备去找暗字营的人,商量回咸阳的事宜时。 武丽却换上了轻装,态度和语气还是与往日一样。 “伯母.,您找我有事?” 虽然李楹台已经登基为王,但这称呼金蝉并没有改掉。 “公子,我想请您帮一个小忙。” 武丽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宫女和太监离开了屋内。 “伯母但说无妨。” 昨夜刚和人家女儿缠绵了数次,这要是直接拒绝,多少显得有些不尽人意了。 金蝉说完,便给武丽倒了一盏清茶。 “我想让您为楹台添一子嗣。” 此话一出。 金蝉刚喝进口中的茶水,差点呛了出来。 “公子,女子为王本就与男人不同,楹台这一生恐将有很多事都会身不由己。” 武丽轻轻抿了一口茶后,望向金蝉的双眼继续说道。 “我这个当母亲的,虽然也希望她能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但大唐离不开楹台,您也不会留在长安,今日若是一别或许就是永久。” 武丽的表情稍许变的有些落寞,同为女人,她自然希望女儿能过的幸福,但这天下间哪有事事都能如意的。 “伯母,您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睡了人家女儿,第二天就要拍屁股走人。 金蝉心里稍许还是有点愧疚,想了想后选择开口问道。 “七日,我希望公子能留在长安七日,让楹台怀上你的孩子!” “不过公子放心,这个孩子无论是否有国运,将来都会被立为大唐的太子。” 上一章审核了我在申请简介可以跳转加群,大伙方便的话可以加群,聊聊天 (本章完) 第136章 七日后,大唐的“后宫之主”(42k) 第136章 七日后,大唐的“后宫之主”(4.2k) (兄弟们,133章审核已经通过了,章节名《这晚,薄汗浸湿了衣袖》) 突然间,武丽毫无征兆的双膝弯曲跪地,将额头紧贴在冰凉的石板上。 然后双唇微启,缓缓说道。 “公子,我在此向您保证,您和楹台的孩子无论男女、是否身傍国运,一出生就会被立为大唐的第八十九任太子,若违此誓言,我愿千刀万剐,不得善终!” 武丽的头微微低垂,目光直视着地面,以示自己对金蝉的尊重与谦卑。 窗外的一丝月光,轻轻铺在她的后背上,为这个娇小的女人又压上了新的责任。 在李楹台离开的十三年里,当年的长安第一美人,没有人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 如今女儿顺利登基为王,她依旧还有操不完的心。 “伯母,你快快起身。” 金蝉赶忙扶起武丽的胳膊。 “公子,请您答应!” 武丽轻抬起下巴,虽已三十有几,但岁月似乎没有在她那绝美的容颜上没留下一点皱痕。 “我,好吧,我答应!” 金蝉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想了想后还是应了下来。 “公子,昨夜的那壶酒,您看等会是否还需要?” “不用,不用,大可不必.” 金蝉瞬间大汗淋漓。 且不说自己根本不需要,就算需要也不能当着武丽的面应下来吧。 “那等会就麻烦公子了!” 说罢。 武丽弯膝行礼后,便离开了金蝉的房间。 而在武丽离开没有多久后,小太监们便端来了晚膳。 这其中不但有用虫草、灵芝、鹿茸、人参、枸杞等名贵药材煲好的羊汤。 甚至还有一大盆和山药清炖在一起的小鹿肉。 当然了,还有一壶加了少许佐料的御酒。 看着眼前满满一桌的药膳,金蝉陷入了沉思。 而在饭后。 小太监则领着金蝉去了唐王专属的浴池。 因为长安城的地下有不少的天然汤泉,所以大明宫的浴池要远胜于阿房宫内嬴楼沐浴的地方。 只见池中水雾缭绕,弥漫着淡淡的熏香。 一排小太监们低垂着头,双手捧着各式精致的衣物和用具,乖乖的站在一旁。 沐浴过后。 小太监则取来了一小盒香粉,均匀的洒在金蝉的身上。 而香粉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与室内的雾气交织在一起,让金蝉总觉得自己就是个侍寝“嫔妃”。 “大人,大王在寝宫等您!” 在金蝉穿上好丝绸制成的长袍后,小太监恭敬的说道。 “嗯,你们都退下吧,我自己去!” 说罢。 金蝉犹如唐国的“后宫之主”一般,迈着步子伐朝着李楹台的寝宫走了过去。 夜晚、红烛、佳人。 金蝉推开寝宫的房门后,便看到李楹台独自坐在床边,而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 虽然不似昨夜那般娇羞,但脸颊旁的红润依旧泛起点点。 不过再怎么说,两人也有过了一夜的坦诚。 再次云雨起来,便熟练了许多。 两个时辰后。 “金蝉,你说孩子将来取什么名字好?” 李楹台的脸色有些潮红,乖乖的侧身躺在金蝉的怀里。 “名字?” 金蝉听闻一愣,这事他还真的从没考虑过。 且不说这孩子大概率会随李楹台姓李。 就算小名能随自己的话,也不知道该姓“金”还是“嬴”。 “昨夜刚好是十五的月圆之夜,如果是男孩的话,我看就叫他李十五,若是女孩的话就叫李月亮吧!” 金蝉绞尽脑汁仔细的想了想后,从嘴里挤出了两个自认为还不错的名字。 “李十五?李月亮?” 李楹台的嘴唇微微颤动,一对眸子瞪大睁圆,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 而看着金蝉满脸认真的样子,李楹台突然想起了,小洛阳以前闲聊时曾对她说过关于“牛汤泉”这个名字的来历。 “唉,还是我来吧。” 李楹台拍了一下额头,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片刻后。 “有了,孩子的乳名,就按伱取的叫做十五和月亮,不过大名可不能这么随便。” “男孩叫做其华,女孩就叫做盼兮!” 李楹台轻笑一声说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名字的确比金蝉起的“十五”和“月亮”要好听不少。 同时也寓意两个孩子,一个幸福、美好,一个乐观、开朗。 金蝉轻皱了一下眉头。 反复琢磨了一下“其华”和“盼兮”后,最终还是点头认可了李楹台起的名字。 既然孩子的名字都已经想好了,那么接下来就该是继续付出努力的时候了。 而在往后的七天里。 白天的时候,金蝉会针对唐国的现状,亲自指导李楹台重拟国策、接见百官。 甚至两人还一起游访重建中的长安城,安抚活下来的百姓。 虽然与前几日登基时相比,李楹台多了一份成熟的妩媚,眉间也多了一份风韵,但众人都不敢问起此事。 而在这短短的几天里,李楹台也受益良多,在面对大臣大进谏时也变的游刃有余。 不过让金蝉觉得奇怪的是,堂前燕留下的那枚金凤玺,如今就算不镶入体内,李楹台也依旧能调动国运,甚至比原版的还要好用一些。 白天过后到了夜晚。 两人便会像新婚婚燕尔一样,鏖战至天亮。 要不是多亏了武丽,提前让尚食局安排好了滋补用的药膳。 不然就凭李楹台这娇小的身子骨,哪能受得了金蝉没日没夜的摧残。 终于。 七天之后。 金蝉也到了该返回秦国的时候了。 “金蝉,我已安排三十队人马,扮成你的模样同时前往了大唐各个方向的边境,就算赵归真有意在边境等你,这一时半会估计也无从下手去找。” 长安城北五十里外的一处废弃的凉亭下。 李楹台穿着一身白色衣裙,亲自送别金蝉离开。 “嗯!” 金蝉只是开口轻轻应了一声。 虽然肚子里是有些话想说,但仔细想了想后,金蝉还是选择了少言。 “这是我们从南荒带回来的那两匹马,一匹留给你赶路用,一匹我带回宫中留个念想。” “这包袱里,有通行证、点心、金银、还有我们长安的特产,对了,这些点心可是我在宫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的,都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你一定要尝尝啊!还有” 李楹台的声音从开始的轻松嬉笑,变的逐渐哽咽。 到了最后甚至连一个字都无法说出。 两行清泪也不争气的从脸颊滑落,滴在了脚下的土地上。 而精致的鼻子则不停的抽泣。 “楹台!”金蝉没有选择说一些违心的话,而是轻轻的将其搂入怀里。 “我们还会再见吗?” 李楹台闭上眼睛,感受着金蝉胸膛的温度。 “或许吧!” 金蝉轻轻擦掉对方脸上的泪痕后,笑了笑说道。 两人或许还有再见的机会,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会是金蝉与楹台见面,还是挥师百万荡平唐国的嬴楼,这便无从知晓了。 “对了,这是赵归真炼制的五气朝元丹,堂前燕送你的登基礼物。” 金蝉把白色的丹药从怀里取出后,轻轻的放在了李楹台的手心。 “我不要,你还是拿着吧.” 李楹台刚要拒绝,便被金蝉制止。 “走了!大唐重建还有很多要事,你也早点回宫里吧!” 亲吻了一下李楹台的额头后,金蝉便拿起行李直接跨上马背。 朝着着函谷关的方向飞奔而去。 无论离别前的缠绵有多么的不舍,但总归是要离开。 与其让徒增伤感,不如决然出发。 “金蝉,等你成秦王那天,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看着扬起的尘土越来越模糊,李楹台擦了下眼角的泪渍默默的说道。 而远处的马车内。 武丽轻轻拉开车帘,往外看去。 虽然此时的凉亭内只剩下了女儿一人站在原地,但武丽并没有去打扰,而是选择默默等待。 又过了片刻之后。 “娘,回长安,召集百官进殿,我要出兵伐秦!” 李楹台好似换了一副面孔,完全没有了刚才小女人的那番柔弱姿态。 反而在她的身上,有着一种唐国历代明君才有的坚毅、勇敢和智慧。 另一边。 金蝉快马加鞭,朝着北偏西函谷关的方向飞奔而去。 按照现在的速度,或许一个多月左右便能抵达函谷关外。 而暗字营的人,则因为赵归真的原因,早已分为几队人马,前几天便陆陆续续走不同的路线提前出发了。 就这样走了一个月的时间。 手握李楹台亲自盖章的通行证,金蝉这一路上畅通无阻。 虽然唐国的境内,因为前任唐王李云泽的原因,到处都是难民,各地官员依旧腐败不止。 不过新的政策也在陆续拟定颁布,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能在唐国全境实施。 而有趣的是。 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一路上,民间很多地方都流传着金蝉穿着观音帔的画像。 甚至很多人,在见到金蝉后都会顶礼膜拜,高呼他为“普渡贤师”。 就连一些当地太守,在见到金蝉后。 都会在本地的普渡庙内,以金蝉为模板重塑雕像。 按理来说,就算在当日长安城,金蝉穿着观音帔冒充普渡贤师的事情被人知道了。 但也不至于流传的如此快啊。 “说,这画像是怎么来的?” 终于,实在忍不住的金蝉,随手抓来了一个画贩子询问。 “贤师大人,这是天降祥瑞,天佑我大唐啊!” 画贩子虔诚跪地,一边磕头,一边颤颤巍巍的回应着金蝉。 “天降祥瑞?” 听闻,金蝉愣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莫名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眼前这人似乎也不像是中了邪,但又怎么会胡言乱语呢? “据说坊间传闻,贤师大人的画像,会在一夜之间出现在大唐的各个城镇,而且除了您的画像外,还有堆积如山的钱财、粮食,这是贤师您对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们的恩赐啊!” 画贩子越说越起劲,头也磕的越来越响。 就在前几日,因为税收的问题,自己一家老小将近两个月连口粟米粥都没有喝过了。 而城外的野菜也早被挖光,就连那树皮都被剥了个干干净净。 就在家中老人准备以身去养活儿孙的时候。 忽然。 一夜之间。 贫瘠的小镇中央,摆满了堆积如小山的粮食和钱财。 当然,还有几百卷金蝉的画像。 “什么?” 金蝉越听越觉得邪乎,这种事情明显是针对自己的。 但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金蝉却怎么也想不通。 “你有看见过,是谁放下的这些画卷吗?” 金蝉继续问道。 “贤师大人,我这种贱民哪有资格见到祥瑞的诞生啊!” “不过,我听邻村的村长说过,他当晚起夜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了一眼。” 画贩子仔细想了想后,不敢有任何隐瞒的对金蝉说道。 “他看到了什么?” “在堆放的画卷和粮食边上,曾有个男子伫立了一会,他的年龄似乎和您差不多,不过奇怪的是,他嘴里一直嘟囔着金哥什么什么的。” 金哥! 金蝉瞬间便想到了堂前燕,这世上也只有他会这么称呼自己了。 不过那家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金蝉始终想不明白。 且不说这些“壮举”堂前燕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见自己,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 “对了,贤师大人,我还听说有上万名百姓以您的名义前往了函谷关,试图以肉身祭天去阻止楚、齐两国联军伐秦。” 因为目前唐国尚未出兵,所以在百姓的眼里,还以为只是楚、齐两国伐秦。 “这些人走到哪了?” 金蝉问道。 他倒不担心这群乌合之众能阻止自己的计划,但堂前燕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金蝉倒想去了解个一二。 “按速度来看,他们应该已经走到两百里外了吧!” 画贩子仔细想了想后,便开口回答道。 听闻这话。 金蝉便又跨上马匹,不顾夜色降至,朝着函谷关的方向飞奔而去。 倒不是金蝉要阻止这帮愚昧的百姓,他只是想看看这伙人到底是要干嘛,是出于何种目的。 就在金蝉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后。 突然。 这个贫瘠的小镇里,所有居民的后脑处,钻出了一条如针细手指长的肉虫。 而这些肉虫,在接触空气的一瞬间,便自燃了起来。 仅仅数秒过后,便成了一簇簇灰烬洒落在了地上,被风一吹即散。 “我这是怎么了?” 刚才还虔诚无比的画贩子,此刻的脸上尽是迷茫。 “粮食,家里有粮食了,还有钱,我们饿不死了,饿不死了!” 不只是谁,突然兴奋的喊叫了起来。 而紧接着,所有人都发现自己的家里,不但有了粮食、钱财,还多了一卷画像。 各位兄弟,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合并一章,拉一下均定。 感谢:最喜欢拉姆,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等某人更新的人,大佬投的2张月票。 (本章完) 第137章 南荒场景重现,佛门再次打开 第137章 南荒场景重现,佛门再次打开 在大明宫“侍寝”的这几天里,金蝉曾仔细打量过堂前燕留下的那枚金凤玺。 若按堂前燕的说法,这玩意是当日在卧龙禅院,他顺手牵羊后稍加改造得来的。 但这种鬼话,金蝉可不会相信半点。 何况那些伪造品,早就被金吾卫们捏碎了。 而且这枚金凤玺,若不是堂前燕提前告知,别说是金蝉了,估计就连李楹台和老唐王李云泽都看不出真假。 它不但能调动国运,而且还不用像从前那样需要以肉身去滋养。 虽然中原七国各自都拥有一枚专属的玉玺,但它们的来历,史书中却未曾记载。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玉玺的材质绝对独一无二,是不可能仿造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本就神秘的堂前燕,更是添上了一片朦胧。 快驾马扬鞭。 金蝉仅仅借着天上的一抹月光,与胯下这匹玄青色的千里马,便能飞驰在林间小路之中。 仅仅只过了半个多时辰,玄马跃出茂密的草丛,来到了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上。 天空上一轮明月高悬,为整个平原铺上一层淡淡的银纱。 远处的山峦、近处的草地,都在这朦胧的月光下显露出淡淡的轮廓,仿佛是一幅水墨画般。 而在不远处。 乌泱泱的人群排成五列整齐的长队,向前缓缓的走去。 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衣裳,步伐蹒跚,速度很慢但又整齐划一。 金蝉骑着马,没用多久便追上了这群人。 这些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每个人的脸都好似涂了粉一样苍白,并且双眼空洞无神,嘴里低喃着金蝉从未听过的经文。 而站在最前方领头的则是一位穿着观音帔的女子,只见她手里捧着一幅金蝉的画像,带领着队伍一直朝着函谷关的方向走去。 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就算画像的正主金蝉本人挡在她的前方,也不能阻挡女子前进的步伐。 就像是没看到一样,长长的人群挨个穿过金蝉,继续目视前方,嘴里念着经文朝前走去。 “这是中邪了吗?” 被挤出队伍外的金蝉,瞥眉低声自语。 这种一次性操作几万人的夸张手法,隐隐约约间金蝉总觉得这似乎与堂前燕的性格有些不符。 抽出腰间的鱼腹,金蝉站在队伍的侧面,把剑刃挡在这些人经过的路径中。 试图用利刃呵退后面的人群。 但出乎意料的是。 就算顶着锋利的鱼腹,让剑刃刺入鼻子再从耳后穿出,这些人也不会因此改变脚下的路径,就这样直挺挺的迎刃而上。 “难道真是要去函谷关前祭天,阻止两国伐秦?” 金蝉把鱼腹重新别回腰间,朝着人群眺望了一眼后,便骑上马再次来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停下。” 金蝉朝着领头的女子呵道。 但女子依旧面无表情,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念着自己的经。 看到这种情况,金蝉直接伸手掐住女子的脖子,然后把她推倒在地,抬起右脚踩在了对方胸口上。 不去理会脚下女子无助的挣扎,金蝉捡起地上的画像,便撕了个粉碎。 也不知是因为领头人被困,还是画像被撕碎。 只见长长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他们同时面朝金蝉盘腿席地而坐,然后双手合十。 念起了在南荒时,普渡贤师过去身曾念过的极乐经咒。 “过去皆苦皆难,现在皆苦皆难,未来皆苦皆难,一切法皆空性中,原成皆是极乐刹,消除苦痛走时亡,来世极乐入捷径,入极,入乐,入极,入乐” 熟悉的梵响直击灵魂。数万人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低沉而有力,在平原的夜空中回荡。 但所有人的脸上没有佛门里的庄严和肃穆,而是嘴角勾起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一种极度病态而扭曲的笑容。 他们仰望天空,目光兴奋而又呆滞,甚至嘴角还流出了一丝晶莹剔透的口水。 这种样子金蝉再熟悉不过了。 当日在公子镇时,普渡贤师的过去身就是用这种经咒,差点让自己陷入迷幻之中。 只不过这一次,这些经咒似乎对自己没有任何作用。 而紧接着。 在极乐经咒诵吟结束后,只见前方这些人的脸,不知何时又变成了一张张长着倒钩獠牙,仿佛被啃食了千百遍的猪头。 这些猪头的嘴里,还叼着一条黑色的长蛇。 而头顶上,数万只灰色的鸽子在空中盘旋吟叫。 “置于西方极乐世界,五欲满,享财乐、色乐、名乐、食乐、睡乐.” “这是三垢菩萨?” 金蝉的双眉已经拧做了一团,在额头形成了一个“川”字。 南荒时发生的一幕幕场景,居然又出现了! 到底是堂前燕所为,还是普渡贤师重新复活了? 金蝉目前还不得而知。 拿出鱼腹反握在手,把青檀置于地上,神情逐渐变的严肃了起来。 虽然到目前为止,无论是经咒还是身前这成群三垢菩萨,都没有对金蝉构成伤害。 但这一切却实在过于诡异。 在三垢菩萨结束诵经后。 便是十八阿罗大菩萨集体现身,一群群和当日在欢喜城时看见的怪物一样,他们盘腿在地双手合十,嘴里叽里呱啦的念着不同的经文。 而金蝉脚下的女子,也化为了一滩肉泥,重新变成了普渡贤师现在身的模样。 只是她的表情依旧呆滞,双目混浊无神。 虽然形似,但却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骨架肉皮。 “开佛门!” 众人齐呼,声音嘹亮直达天际。 就连天空的唯一光源,都被乌云遮盖。 不过不同于在小西天时。 这一次,倒是简单了许多。 只见眼前这些人,,需要用肉皮骨头铸成的天路,再用血海、信徒、六识、五蕴、四绝、三学、善恶和良知,筑成三炷直通天际的高香。 这一次,倒是简单了许多。 只见眼前这几万人,仅仅只是咬掉右手的中指和拇指。 然后割掉眼、鼻、舌、耳一部分,再把它们堆积在了一起而已。 “南无、南无、南无.” 众人开口继续吟诵。 而随着佛号响起,一轮忽暗忽明的金色光圈,在些残肢堆成的肉块上缓缓浮现。 光圈中,出现了一扇镶满黄金、玉石的朱红色圆形门。 而这红色大门的样子,与那日在天路尽头时,金蝉推开的那扇佛门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扇却小了很多,和正常寺院的大门一样。 133章,金蝉侍寝,已经通过了审核大家可以去看了 (本章完) 第138章 中原第一座佛门古刹,白马寺 第138章 中原第一座佛门古刹,白马寺 天空的月亮,已经完全被乌云笼罩。 平原上,除了这扇佛门发出的金色亮光外,再无一点光源。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般吞噬了一切。 狂风忽起。 一块块古老残破携带着青泥的砖瓦,从地底破土而出。 以佛门为中心堆砌出了一堵堵腐朽苍老,带着刺鼻味道的围墙。 墙壁斑驳陆离,裂纹纵横交错,缝隙中还有无数蚯蚓爬虫在蠕动。 与旁边金光灿灿,镶嵌满金银、玉石、珠宝的佛门,形成明显的对比。 紧接着,地面轻轻摇晃。 一块巨大门匾从泥土里钻了出来,飞向了佛门的上方,挂在了门头之下。 由于岁月的侵蚀和泥土的掩埋,门匾上“白马寺”三个沧桑的大字已经有些模糊发黑,部分笔画甚至已经脱落,显得残破不堪。 透过围墙,只见一棵棵已经变成朽木的古树拔地而起。 不过这些树上没有一片枝叶,而是吊着一具具发黑,披着破烂袈裟的骨骸。 而这些骨骸的脖颈处全都拴着绳子,微风吹过就好似风铃一样摇晃,发出沙沙的响声。 随着更多的砖石、木块从泥土中飞出,白马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就这样过了片刻后。 一座古老、残破,处处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寺庙,矗立在了黑暗的平原之上。 “白马寺?” 金蝉低头皱眉,嘴唇轻轻的一张一合。 头发被风吹向眼角,遮挡住了部分的视线。 这个名字金蝉似乎在哪里见过或者是听过,但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咚、咚、咚。 三声沉重的钟声,带着一种不明的压迫感,从白马寺内传出。 每响一次,门匾便会被震下一些泥土和蛆虫。 咯吱~~~ 随着钟声结束后,只见佛门慢慢打开。 在一瞬之间,里面传来了琴筝、琵琶、编钟等等乐器混在一起的天籁之音。 还有女子那悠扬悦耳如丝竹之声的轻轻呻吟。 而除了这些外。 甚至还有不少男子的狂笑,和酒杯碰撞的叮当作响声。 这一幕,与当日在天路尽头,金蝉推开那扇巨大佛门时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些声音转瞬即逝,仅仅只出现了一刹那而已,便又恢复成了一片死寂。 朝着缓缓打开的佛门内望去。 虽然门内既没有白雾浓烟、也没有墙壁遮挡视线。 但不知为何,金蝉却什么都看不见。 就好似门内的景象在传入眼睛时,大脑便会自动删除这段记忆一样。 而与此同时。 白马寺前,这些中了邪的百姓全部起身,几万只空洞的眼睛,同时望向了金蝉。 就好像他们是在期待金蝉能迈入佛门一样。 “呵呵!” 金蝉轻轻一笑,便把鱼腹收回腰间,然后拿起地上的青檀,转身就跨上了玄马的马背。 “驾!” 在收到金蝉的命令后,只见玄马朝天嘶吼一声后,便绕过白马寺朝着函谷关的方向飞奔而去。 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同那虚幻泡影一样。 不过,这倒不是因为金蝉对这白马寺没有兴趣。 只是这莫名其妙,甚至有点诡异的地方,根本没有冒险进入的理由。 而且先不管这是不是堂前燕所为,但既然这个人不愿现身,自己何必去着了道。 金蝉走的很快,就像一缕清风一样,没有丝毫停留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人群之中。只见一位男子呆呆的立在原地,与旁边那些面无表情、双目空洞无神的人不一样。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一般,瞳孔紧缩,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眉毛高高挑起,仿佛两只正在跳跃的毛毛虫,滑稽而又夸张。 嘴巴张的老大,似乎下颚都已经无法合上了一样。 “什么情况,就这样走了?” “都不进去瞧瞧吗?” 此人正是藏在人群中的堂前燕。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金蝉在看到这一幕幕复刻南荒的场景和打开的佛门,再加上这座充满谜题的古刹后,居然就这样走了。 咕咚。 咽喉蠕动,堂前燕在吞了一口口水后。 便连忙弯腰,把两张符箓贴在脚腕处,朝着金蝉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 速度之快,竟不亚于那匹日行千里的玄马。 “金哥,等等,你等等我啊!” 堂前燕一边跑,一边大喊,生怕金蝉就这么离开了。 而此时在马背上的金蝉,自然也是听见了堂前燕的声音。 不过听见归听见,这手底下扬鞭的动作,却是一点都没有迟疑。 就这样。 宽阔的平原上,一人骑马在前,如狂风般飞驰。 一人则在后,迈着两条长腿,踩在草尖上急速狂追,一边追嘴里还一边大喊。 “呦,这不是堂前燕吗?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跑了一炷香的时间后,金蝉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便拉起缰绳让玄马停在了原地。 “金哥,你绝对是故意的,伱这耳朵能听不见我在后面?” 呼哧呼哧,只见堂前燕双手扶着膝盖,弯下腰喘着粗气。 在寒冷的草原上,他的脸颊居然通红无比。 衣服都被汗水浸湿。 “这两天耳朵有点背,没听见!” 金蝉坐在马背上,高高在上俯视着身前的堂前燕说道。 “金哥,你刚才怎么不进去瞅一眼啊?” “不想去!” 听到这话,堂前燕瞬间无语,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金哥,要不你随我回去看一眼,就看一眼。” 堂前燕慢慢的直起腰板,朝着金蝉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语气中竟带着一丝恳求的味道。 “不去!” 金蝉想都没想便直接调转马头,看样子是打算继续前进。 “金哥,就一眼,你就去看看吧,那可是真正的佛门内啊!” 感觉此时的堂前燕忽然变的有些可怜,就差当场下跪了。 “你自己进不去吗?”金蝉心中疑惑。 “能啊,白马寺,佛门在中原建立的第一座寺庙,在消失之前,年年都有无数人来礼佛烧香,谁都可以进去。” 堂前燕的说这话时,虽然有些大喘气,但样子倒也不像是在说谎。 “佛门在中原建立的第一座寺庙!” 金蝉突然想起,幼年时嬴楼曾听先王提起过这座,充满神秘色彩的中原第一古刹。 不过没记错的话,白马寺应该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消失不见了才对。 “给我一个回去的理由!”金蝉问道。 “我可以告诉你佛门真正的秘密,中原七国玉玺的来历,还有我的身份!” 堂前燕长出一口,望着金蝉的双眼认真的说道。 133章,金蝉侍寝,已经通过了审核大家可以去看了 (本章完) 第139章 寡人的肉终于是来了(41k,合章) 第139章 寡人的肉终于是来了(4.1k,合章) “先说!” 金蝉依旧坐在马背上不为所动。 按堂前燕这家伙前几次的“不良”秉性来看,若是就这么随他去了,保准事成之后直接脚底抹油开溜。 而且这货的手段,金蝉也琢磨不透。 虽然他自己说的是学了百家艺、吃了百家饭。 但这可信度嘛! 呵呵,近乎于没有。 “君子以诚为贵,小弟我实言实行实心,金哥,你这话很伤我的心啊!” 只见堂前燕这小子瞬间眉头紧锁,右手捂着胸口,左手掩面而泣。 嘴角还微微下垂,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弧度,仿佛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滚蛋,你和君子这两个字沾边吗?” 金蝉抬起下巴,眉毛轻轻一挑,不屑的哼了一声。 “天子丢失的那枚玉玺,就在那扇佛门之内!” 突然。 堂前燕双眸眯成一条细缝,肩膀向后微张脊梁顺势挺直,声音也变的低沉了许多。 “天子的玉玺!” 听闻这话,金蝉愣在了马背上。 身上的毛孔瞬间张开,汗毛倒立而起,瞪大的双眼仿佛闪烁着炙热的烈焰。 就连鼻尖都在微微颤抖,冒出了汗滴。 相传。 古老的中原最开始时是由天子统治,但因中原地区实在过于辽阔。 于是乎。 天子便在中原的边陲划分出了七片土地,交给当时的七大诸侯分封而治。 而七大诸侯只需每年朝天子纳贡,每隔十年前往“洛阳“觐见,朝天子跪地叩拜以示忠诚,并行使臣下之礼。 这种情况持续了千百年。 虽然在此期间,各国的诸侯因势力扩增纷纷自立为王。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依旧年年给天子纳贡,从未想过出兵攻陷天子领地。 而天子之所以能够镇压七国,不让七国敢有弑主之心的原因,便是洛阳城中的两柄中原绝兵,和那枚传说中的“天子玺”。 只不过在几百年前,当时的天子和七国之王忽然离奇失踪。 天子玺也一同消失不见。 也就是从那时起,七国不但开始纷纷拒绝纳贡,甚至还出兵蚕食天子的领土。 以至于现在的天子,虽然名义上为中原正统,但领地却只有洛阳城一座城池,并且还被七国包围在了中间。 成为了任谁都可以去捏一把的软柿子。 “金哥,去看一看那枚天子玺吗?” 堂前燕再次开口问道,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表情自信了许多,似乎在心底认定了金蝉会答应一样。 “不去,这天子玺既然在白马寺中埋藏了百年,就这样让它继续埋下去吧!” 金蝉想都没想直接拒绝,然后拉动缰绳,扭头就要朝着函谷关出发。 “别啊,这天子玺在白马寺的消息,我已散布在了洛阳城中,金哥你不去拿,难道要让它重回天子的手中吗?” 此言一出。 金蝉恨不得上去直接去撕烂堂前燕的这张贱嘴。 这个搅屎棍似乎唯恐天下不乱。 “金哥,只要伱和我去了那白马寺,我以人格担保,这天子玺咱兄弟俩一人一半。” 堂前燕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但脸上的笑容却贱的欠打。 “走!” 虽然堂前燕的人品近乎于没有,但这消息无论是真是假,金蝉不想去赌。 若让天子重新得到“天子玺”,那么中原便有可能再次回到那个七国臣服的年代。 “出发,回白马寺!” 堂前燕直接跳上马背,坐在了金蝉的身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就不能跑回去吗?” 感受到胯下玄马的躁动,金蝉白了一眼不满的说道。 “金哥,我累啊!这千里符忒消耗体力了!” “唉!” 对于这个不要脸的无赖,金蝉也是头疼。 在轻轻捋了一下马脖子安抚完玄马后,两人便起身回到了白马寺的门口。 “他们怎么办?” 回到寺庙前,金蝉伸手指向这些被迷失了心智的百姓们。 倒不是出于同情,而是纯粹好奇堂前燕使用了什么法子,能一次性控制这么多人。 “金哥,我曾去过苗疆蛊门,拜了天下第一的蛊仙为师,有幸习得了他的一手巫蛊之术。” 说罢。 只见堂前燕把食指和中指塞入嘴巴,然后顺着咽喉缓缓深入。 不一会。 只见手指从嘴里拔出,指尖还捏着一只半米长的肉虫。 肉虫形同蚯蚓粗细,但颜色却五彩斑斓,并且缩卷成了一团,缠绕在堂前燕的手臂上。 “都给我回家!” 只听啪的一下。 堂前燕双手用力合十,把肉虫碾成了一滩烂泥。 紧跟着,所有百姓瞬间轻抖一下,同时打了一个冷颤。 然后便乖乖的沿着原路返回。 “这些全是比丘的后人,要想让白马寺重现可少不了他们!” 把手上的肉浆用力甩干净后,堂前燕便拉着金蝉一起朝着佛门内走去。 跨过门槛,只见白马寺内远比外面看到的要大的多。 似乎已经不能用大来形容了,应该是另有天地。 仿佛是一个割离出的小天地一样。 只见一望无际的旷野上,到处都浮屠塔和吊着白骨的菩提枯树。 “这里就是名为尸骨林的葬僧之处,菩萨布施,不惜生命指的就是这里!” 堂前燕双手交叉放于脑后,一脸轻松的对着金蝉说道。 就好像他经常来这白马寺一样。 继续顺着一条金砖铺成的大道朝里走去。 而越往里走白雾越来越浓,虽然不至于迷失在内,但却让人泛起了一丝莫名的心悸。 突然。 在穿过一座木桥后。 两人的身前,出现了五六张用纯白玉做成的圆桌。 而桌子上的玉盘中还摆满了各种新鲜的珍馐美味和琼浆玉液。 有让人闻一口就会醉的美酒,也有从未在中原出现过的仙果。 这些仙果形态各异,有的如珍珠般圆润,有的如宝石般璀璨,它们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就连盘子里的荤食肉块,都是金蝉闻都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这些东西不会已经放置了几百年吧?” 金蝉眯起双眼扫视了四周一圈后,朝着堂前燕问道。 “差不多吧,这是最后一届的盂兰盆会,不过门口的参宴者都是些小人物,好东西还在里面呢!” 堂前燕抓起一块肉肴,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后便随手一扔。“可怜的普渡贤师啊!居然认为只要重回盂兰后,就会从盘中肉变成座上宾!可笑,可笑啊!”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金蝉眼眸一寒,抽出腰间别着的鱼腹,把剑尖对准了堂前燕的咽喉。 从在官道上初次相遇,到蜀都分离,再到大明宫抢夺金凤玺 如今堂前燕居然又说出了普渡贤师临死前的秘密。 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该问清楚了。 “金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堂前燕轻轻拨开鱼腹剑,然后双手高举,表情淡定轻松,还略带一丝笑意。 “当初你和普渡贤师在天路上对峙的时候,我就在远处看着呢!” 说罢,只见堂前燕伸手摸向怀中,拿出了一张黄纸符箓扔在这金蝉的脚下。 只不过这张符箓上,粘着一颗动来动去的眼球。 眼球还时不时的眨巴一下,就和活人脸上的眼珠子一模一样。 “玄门的小把术而已,我那几天刚巧进入南荒不久,靠着这一手‘千里眼’恰巧看到的。” 堂前燕依旧如常,只是这表情变的略微有些欠揍。 “金哥,再往前走一会,便是当年天子用餐的地方了,天子玺或许就在那里!” 堂前燕贱兮兮的把鱼腹拨开到一边,然后大步继续朝着盂兰盆会的深处走去。 “呵,这家伙,说不定可用!” 金蝉嘴角一挑,盯着堂前燕的背影开口道了一句。 两人继续向里走去。 不同于大门口的“寒酸”。 越往深处走去,便越见奢华。 黄金、玉石铸造的罗汉像、菩萨像在这里随处可见,他们全身上下每一寸都闪着耀眼的金光。 雕像前的供盘上,更是摆满了堆积如山的佳肴美酒。 而这珍馐中,多以不知名的肉食为主、仙果为辅。 甚至生食鲜肉居多。 “怎么只有罗汉和菩萨,不见佛像?” 金蝉略微有些好奇的问道,盂兰盆会怎么只有罗汉、菩萨,却不见佛门中至高无上的佛陀? “可能在更深处吧!” 堂前燕双眼凝视着远方那高耸入云、弥漫着浓浓白雾的地方 而平日里总是挂在脸上的那种轻佻,此时竟然也罕见的消失了 “到了,就是这里!”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来到了一棵巨大无比的菩提枯树之下。 这棵菩提树虽然已经死去多时,但残枝却遮天蔽日,笼罩范围之广竟足以媲美半个阿房宫。 在这棵巨大的枯树下,摆放着一张由翠玉雕琢而成的圆形桌子。 而圆桌的四周,静静的坐着八具身披衣物的骷髅骨架。 “这就是几百年前,来参加盂兰盆会的中原天子和七国的王。” 堂前燕伸出手指,指向背靠菩提树干,穿着朱红色天子长袍的骷髅骨架说道。 而在骨架的身前,只见一块黑色的玉玺静静的摆放在桌面上。 “那个就是天子玺,七国玉玺之上的天子玺!” 堂前燕两眼放光,双手不停的在胸前搓来搓去。 这副像是老淫棍突然遇见了绝色美女的样子,倒是把纯粹的贪婪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你去取啊!” 金蝉看了眼天子身旁,那位穿着黑水龙袍的骨架一眼后,便直接在堂前燕的背后推了一把。 “金哥,别!” 堂前燕吓的连忙大呼一声。 但金蝉的手下的力道却让他维持不住身体平衡,一脚跨入了圆桌的范围之内。 双手下意识的扶在了桌上。 突然。 远处浓雾的尽头,响起了阵阵的庄严佛号。 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破开白雾缓缓的浮现。 霎时。 漫天的佛光从山顶处升出。 而佛光所照耀到的地方,菩提开、青草丛生,枯枝生芽,就连干枯已久的河流,也流出了潺潺的清澈泉水。 琴瑟古筝、钟鼓铛螺奏鸣,洗涤内心深处的乐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向着两人全身的毛孔钻入,融入血液、侵蚀骨髓。 随着山顶的佛光越来越耀眼。 一下秒。 只见金蝉眨眼之间,便已来到了阿房宫中的麒麟殿内。 而庄严肃穆的宫殿中竟空无一人,宫女、太监、守卫纷纷消失不见。 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在了黑玉做成的地板上。 金蝉搓揉了几下脸颊,重新睁开眼睛,朝着殿内最高处的黑水龙椅望去。 只见一袭黑袍,头戴冕旒的嬴楼侧身靠在扶手上。 他的左手弯曲撑着苍白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挑朝着金蝉望去。 虽然坐姿有些许慵懒,但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根本无法遮掩。 “寡人的肉终于是来了!” 嬴楼微微开口,声音不大,但在这空旷的殿内却格外清晰。 不过这说话的口吻,却冷冽如冰霜不带一丝温度,只有兴奋到了极致的扭曲。 “你,这是幻境!” 金蝉长出一口气,表面虽然依旧镇定,但心跳却咚咚咚不由控制的起伏不定。 “幻境?何来的幻境?” 嬴楼轻轻挥动袖袍,从黑水龙椅上站了起来。 “你只是让寡人长生不灭的一块肉而已,与那丹炉里的丹,桌上的菜没有任何区别。” 嬴楼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下台阶。 瘦弱的身子,仅仅走动几步就冒出了虚汗,体温更是骤然下降。 而奇怪的是,此时的金蝉居然也觉得浑身寒冷,体力如泄洪般从身上流走。 就连额头也和嬴楼一样,冒出了一层薄汗。 “不要动,只要让寡人吃了你,寡人便能统领大秦,让整个中原插满黑水龙旗,就连天子都得朝我臣服跪拜。” 走下阶梯后,只见嬴楼抬起瘦弱的手臂,轻轻的扶在金蝉的肩膀上。 “哼,区区幻境而已!” 金蝉直接抽出鱼腹,一剑捅穿了嬴楼的右肩。 随着红色的血水喷涌而出,金蝉竟然发现自己的肩膀处,居然也出现了一个血洞。 “寡人都说了,这何来的幻境!这里就是大秦,就是咸阳城,就是阿房宫内!” “你的命就是被寡人吃下!金蝉,你何必拒绝呢?” 说罢。 只见嬴楼张开大口,慢慢的朝着金蝉的脖子咬去。 各位,实在抱歉,今天两章合为一章,最近需要拉一下均定,好让运营安排新的推荐。 (本章完) 第140章 真实?幻境?被吞噬殆尽的金蝉 第140章 真实?幻境?被吞噬殆尽的金蝉 (这章若是读着不通畅,就是被删减了,我会再改回去的。) 嬴楼的牙齿撕扯下蝉肩膀上的一大块皮肉。 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衣衫和地板。 滴答、滴答,血水落在地上的声音,让金蝉的脸上浮出从未有过的错愕。 疼。 居然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金蝉不可置信的望向满嘴红润,陷入疯狂大笑中的嬴楼。 “这不可能!” 金蝉捂着迟迟没有恢复的左肩,双眸中露出久违的惶恐。 按理来说,经历过“采摘节”和“鱼腹”剖身的他,这点小小的伤痛根本是不痛不痒才对。 就这种小伤,几乎等同于普通人被绣针轻轻刺了一下。 “哈哈,哈哈,寡人,寡人好舒服啊!” 嬴楼双臂交叉,捂着左右两只肩胛,过度兴奋引起的胃部痉挛,让他躬缩成一只虾米。 但极端的欣喜,又让嬴楼高高扬起脖颈,整张脸面朝房梁不停的抽搐。 狰狞、扭曲的笑声,在空荡的大殿内回荡,久久不能平息。 与麒麟殿内的阴森混杂在一起,让金蝉的脸上流下几缕冷汗。 “上等的美味啊!比那羊羔嫩肉还要好入口百倍,不枉寡人等了二十年!” 只见这个疯癫的嬴楼,摘下头顶上的冕旒,直接扔到了地上一脚将其踩碎。 长长的黑发散落在腰间,面无血色如同罐中猪油一样白的脸皮,再加上口齿间艳丽的血红。 这诡异渗人的可怕,让四周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不少。 “来吧,让寡人再多吃一点!” 嬴楼一把扯下身上象征秦国至高权利的黑水龙袍,露出了他那枯瘦如柴还千疮百孔,满是腐肉黑血和脓水的残躯。 而这副模样让金蝉不禁怀疑,咸阳那边的自己在现实中会不会也变成这副德行。 “嘶,好疼。” 只见逐渐癫狂的嬴楼用他那修长五指,扣在胸口的翠绿色的传国玉玺上。 然后,一点、一点,将其慢慢的撕扯下来。 只听哗啦一声。 就在玉玺脱离身体的一瞬间,白色的浓浆伴随着滚滚黑血,在胸口的空洞处像是泉涌一样喷出。 腐烂的恶臭带着浓郁的腥味,轻轻一闻便会口吐黄水。 “不要动!” 顺势就把玉玺抛之脑后,摸了摸跳动的心脏,嬴楼舔了舔嘴唇便又朝着金蝉走了过去。 这一次。 嬴楼对准了脖子又咬了下去。 粘稠的唾液,在牙齿上形成了几道拉丝。 而就当金蝉准备抽出鱼腹,结束这场荒谬绝伦的幻境时。 突然。 金蝉的身体被定格在了原地,除了眼珠子还能转动,嘴巴能微微张开外,整个身体却动弹不了半分,就连手中的鱼腹也变成了一柄破铜烂铁。 就这样,金蝉眼睁睁的看着嬴楼向着自己咬来。 吧唧、吧唧. 咀嚼声在麒麟殿内持续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只有火烛在四周摇晃。 嬴楼才成了最后的一口吞咽。 “哈哈,你看,你快看,咱们终于合二为一了,你我的心愿达成了啊!” 声音有点癫狂,语调忽上忽下、忽轻忽重让人捉摸不透。 但能肯定是,此刻的嬴楼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在红色的火光下。 一道人影拉的很长,很长。 只见身体洁白光滑,没有一丝瑕疵的嬴楼,席地坐在通往黑水龙椅的台阶上。 他的怀里捧着金蝉的脑袋。而脑袋下面,只有一根长长的红色脊柱,和挂在上面的些许碎肉。 “这是幻境,这是幻境,哈哈,这是全是假的” 突然。 嬴楼的半张脸变成了金蝉的样子,半拉子嘴角咧到了耳根,一只眼球病态似的翻白望天。 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疯疯癫癫的话。 此刻。 金蝉的意识与这个癫狂的嬴楼已经融合在了一起。 一副身体,同时享受着血肉重生,和食肉剔骨的疼痛。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让金蝉的精神也变的扭曲、疯癫了起来。 忽然。 四周的幻境,如冰碎一般开始破裂。 麒麟殿、阿房宫、咸阳城瞬间便消失不见。 呼、呼 双眼再次睁开,金蝉终于离开了那片幻境之中。 远处的的山峰上已经没有了佛光,光秃秃和普通山峦没有任何区别。 佛乐也停止了响奏。 就连原本已经开的菩提树,也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的粗气,让金蝉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好疼!” 伸手朝着左肩摸去,只见缺了一块肉的肩膀,正在逐渐愈合。 不是幻觉,难道自己真的被吃了? 金蝉捂着发胀疼痛的太阳穴,刚才经历的一幕幕,不断地在脑海里反复重现。 而在这段时间里。 前方的翠玉圆桌上,那枚黑色的天子玺一直发着忽明忽暗的淡光。 另一边。 倒在地上的堂前燕,依旧陷入在昏迷当中。 只见他嘴里不停的喊着:“天下已死,七国灭了了,洛阳城也塌了,哈哈,请让我死吧.” 看样子大概率也是进入了到了某种幻境。 “看来是这枚天子玺搞的鬼!” 金蝉眯起眼睛,重新打量起了桌子上端放着的黑色天子玺。 关于这玩意,金蝉只是曾听先王提起过寥寥几句。 就连揽书楼中都没有一篇相关的文献记载。 “天子玺可镇压七国玉玺之和,再配合两柄中原绝兵,这就是初代天子能够稳坐中原之主的资本。” “小楼,伱若想成为整个天下的王,开辟万古第一伟业,这天子玺要么得到它,要么毁了它!” 这是嬴楼小时候,上代秦王也就是嬴楼的父亲,亲口对他说的话。 啪、啪 金蝉“轻轻”扇了几下堂前燕的脸颊,确定这家伙不是在装睡后,便起身朝着天子玺走去。 但只是刚往前迈出一步。 只见黎樱、老村长、白朗、还有桃源早已死去的几千个村民,突然出现在了四周。 而人群中甚至还有鹤丙翁、李泰、十八阿罗大菩萨和普渡贤师的身影。 “金蝉哥哥,小樱想你了!” 黎樱脱下衣服,用着她那渗血的双眼,盯着金蝉望去。 “金蝉哥哥,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不但杀了小樱,还要割下我的” 只见黎樱的大腿上,的确有几处刀割的痕迹。 (本章完) 第141章 抢了秦王的玉玺就跑 第141章 抢了秦王的玉玺就跑 (如果139章不见了,就是再改!) “唉!” 看着曾经死去的人朝自己一一走来,金蝉长叹了一口气后,竟主动向前迈出一步,伸出左手轻抚在黎樱的小脸上。 “虽然没有体温,但手感并不像是幻象。” 为了以防自己又一次陷入了幻境,金蝉已经早一步将鱼腹插入了自己的后脑。 用疼痛来试图保持清醒。 “小樱,你别动!” 用手捏着黎樱的下巴,金蝉撬开对方的小嘴,拽出舌头仔细打量了起来。 “无异味,舌苔潮红,内脏也没有腐烂,应该不是行尸!” 就像是一名郎中在给病人看病一样,金蝉双手齐动,在黎樱的身上扒拉个不停。 这古怪的行为,让四周那些死而复生的人们全都愣在了原地。 就连当事人黎樱都忍不了了,一把拍开了金蝉那“为所欲为”的双手。 “金蝉,我在桃源陪了你这么多年,一直以来把你当做亲哥哥,到最后伱不但杀了我,还做成了熟食端给别人,你.,你良心过得去吗?” 黎樱抹了一把脸颊上的血泪,指向金蝉的手指不停的抖动,充满怨恨的说道。 “这件事你居然都知道了!” 金蝉眯起双眼,瞅了眼这群人后方那枚闪着光的天子玺。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那个玩意搞的鬼。 “金蝉哥哥我们回桃源吧,小樱什么都愿意给你!” 就在黎樱闭上眼睛,踮起脚尖吻向金蝉的一瞬间。 只见鱼腹的剑身,直接贯穿了她的脑门。 然后将其竖劈成了两半。 “我不愿意!” 金蝉没好气的说道。 不过他有些想不通,这种虽然真实但无法乱人心智的幻境,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此刻。 不止是金蝉想不通,就连远处的天子玺也不明白。 这足以迷惑七国之王的“食梦令”,怎么在这个小子的面前起不到一点作用。 就这样。 金蝉一路砍瓜切菜,把桃源这些“故人”重新杀了一遍后,来到了天子玺的面前。 “归我了!” 金蝉呵呵一笑,伸出右手把桌子上墨黑色的天子玺拿了起来。 不过为了防止被堂前燕那个家伙将其偷走,金蝉让青檀将天子玺吞入了檀中。 虽然一开始青檀似乎并不配合,但被扇了两巴掌后就老实了许多。 “终于结束了吗?” 堂前燕捂着胸口,神色凝重的从地上爬起。 “金哥,天子玺呢?” 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桌面,又看了遍地的尸骸,堂前燕气息粗重的问道。 “飞走了!” 金蝉随手一指,脸上露出了一丝惋惜。 “金哥,你看我傻吗?不是说好的咱哥俩一人一半吗?” 对于这种鬼话,堂前燕连半点都不会信。 自己计划了半天,一步一步引诱金蝉来到了白马寺遗址。 原本是想躲在暗处,等金蝉带着天子玺离开了白马寺后,再出手偷过来。 可谁想金蝉就没有一步按常理出牌。 导致自己不但提前暴露,还被这“食梦令”迷惑了心智。 现在就连天子玺都不知道去哪了! 堂前燕这一趟忙活,可谓是一事无成。 “飞走了就是飞走了,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已经到兜里的东西,金蝉可没打算让出去。 再说了,当初“一人一半”这个提议,也是堂前燕擅作主张提出来的,金蝉并没有答应。 “金哥,你就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求你了!” 在两人返回的路上。堂前燕扒拉着金蝉的胳膊,谄媚的讨好道。 “我问你,这白马寺的深处是什么?” 金蝉望了眼身后,那高耸的山脉和一望无际的笔直黄金大道。 “灵山、雷音寺、极乐净土!” “不过,那些地方可不是我们能进去的了,就连天子受邀来参加这盂兰盆会,也只能止步于菩提树下!” 堂前燕同样扭头眺望了一眼远方的山脉,轻轻开口道。 就在两人踏出佛门的一瞬间。 整个白马寺轰然倒塌,残破的砖瓦和腐朽的门匾,重新埋入了土地。 枯枝残叶被风吹散。 这片土地,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金哥,你就给我看看呗!” 几乎与同时,堂前燕随着金蝉一起跳上了玄马的马背。 “下去!” 金蝉反身就是一肘,直接顶在了堂前燕的腹部。 “不,见不到天子玺,我哪都不去!” 把死皮赖脸发挥到了极致。 只见堂前燕捂着肚子,就算胃里的酸水都被顶了出来,仍旧不肯下马。 “好啊,不走那就随我入秦吧!” “驾!” 金蝉挥动马缰,骑着胯下的玄马继续朝着函谷关前进。 不走是吗? 那就随自己入秦,等到了咸阳后,直接让嬴楼派兵将其关入大狱。 一天就给一个窝窝头,先养个三五年再说。 平原上。 一匹玄青色的千里马,一路朝北疾驰而去。 虽然驼了两个男人,但速度却丝毫没减。 而马背上。 只见堂前燕双手抱着金蝉的腰,偷偷的上下摸索。 但可惜的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枚消失的天子玺。 “金哥,你说你把它藏哪了?” 找了几遍都无功而返后,堂前燕低着头丧气的问道。 “都给你说它飞走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说罢。 金蝉掏出鱼腹,直接扎向了这双搂在自己腰上的猪手。 “疼!” 堂前燕吓的连忙缩回。 “金哥,我还真要去咸阳一趟,你可别想找机会甩掉我!” 把手重新扶在马鞍上,堂前燕开口说道。 “去咸阳?你要干吗?” 金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家伙去咸阳莫不是. “当然是秦王身上的黑水龙玺了!” “听说那家伙是个病秧子,而且活不了多久,估计下起手来会容易的多。” 堂前燕这信誓旦旦的样子,听的金蝉在前面直皱眉。 “你把仿制品拿出来给我先看看!” 一想起这事,金蝉便又好奇了起来。 毕竟金凤玺不是自己的东西,那枚仿制品看不出来真假也正常。 不过这黑水龙玺可就不一样。 “金哥,你当那玩意好仿制吗?要不是李小娘子和我关系还不错,我才懒得这么做呢!” “这秦王我和他又不熟,到时候我直接捅穿他心窝子,抢了就跑,谁能拿我怎么样!” 第三章再写,一点左右发布 (本章完) 第142章 楚国的中原绝兵,井阑车:登楼 第142章 楚国的中原绝兵,井阑车:登楼 堂前燕一边说,一边笑的很放肆。 就好像嬴楼身上的黑水龙玺已经得手了一样。 而在马背前面的金蝉顿时觉得心窝处有点发凉。 心里偷偷琢磨起了:“看来进咸阳前,就得找机会把这家伙关入大狱,派一百个守卫天天看着,一天只给半个窝窝头,直接关到死。” 在接下来的日子。 金蝉在唐国的一座边陲小城里给堂前燕买了一匹马。 两人两马,就这样日夜不停,用了仅仅十多天就抵达了函谷关百里外。 自从离开长安后,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 咸阳城内,第一次动用了国运后的嬴楼,身体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除了有点虚外,每天倒也能活动两个时辰左右。 而这段时间里。 秦国的大军也已经挥师到了函谷关下。 大将军白起坐镇函谷关上,统领五十五万大军位于关内待命。 关外。 白起之子,白马错将军领兵十万,驻扎于函谷关正前方六十里处。 史内腾和王贲二将则分别领兵八万,驻扎在关外北方四十里处和南方四十里处,与函谷关形成一个三角,三方可随时互相接应。 而另一边。 王翦、嬴荡、嬴疾共领兵二十四万,从南边的散关缓兵向北前进。 至于楚、齐两国,因为唐国的军队迟迟未到。 他们一直驻扎在距离函谷关一百五十里外的楚国边境,日夜练兵准备一举拿下这天下第一关,然后直捣黄龙兵临咸阳城下。 原本金蝉走偏南的散关入秦,或许能快节省很多时间。 但有件事情,金蝉必须要亲眼确认一下才行。 大约两个月前。 “传言,楚国绝兵,井阑车:登楼,现!” 昌灵君的一封仅仅几个字的密信,就让嬴楼在咸阳内感到了一丝紧张。 “看来楚国是打算彻底灭了寡人的大秦啊!” 当年初代天子封分七大诸侯之后。 楚国便是靠着这登高攻城的井阑车:登楼,迅速成为了除天子外,领土最大的诸侯。 传闻,楚国的中原绝兵:登楼,足有百丈之高,可攻破天下所有城池。 仅仅只是让它移动,就需要万军合力。 就算和拔地倚天的函谷关比起来,那也是毫不逊色。 天下第一关和天下第一的攻城利器,这两者之间谁会笑的最后,就连嬴楼心里都没底。 而昌灵君也是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后,才冒死向嬴楼传达了密令。 只不过,项燕对此事极为保密,就算昌灵君为三国相帅,项燕也只口不提“登楼”的事情。 “百年前七国就已达成共识,不到国灭之时不会动用中原绝兵,看来这楚王还是对大秦念念不忘啊!” 金蝉站在山坡之上,远远地眺望五十里外的楚、齐两国的营地。 与秦国有世仇的楚国,这一次三国伐秦,楚王不但让大将项燕坐镇楚军,甚至还带来了“登楼”。 看样子,这楚王是铁了心要砸了嬴氏祠堂宗庙、对历代秦王掘坟鞭尸。 “金哥,你这是在干吗?我们早点入秦啊,小心闭关了到时候想进都进不去了。” 看着金蝉凝视楚国边境发呆的样子,堂前燕疑惑的问道。 “你有没有办法,让咱们去楚军营地内逛一圈!” 动用中原绝兵必定不是小事,金蝉要亲眼确认一下。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嬴楼必须早做打算。 提前让大秦深宫之中,那柄沉寂了已久的中原绝兵重见天日才行。 “你是疯了吗?” “这规模看起来恐怕不下百万之众,百万的滔天兵气加上将军驻守,这和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难得,堂前燕这家伙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要知道,这家伙虽然在金蝉面前点头哈腰,一口一个“金哥”。 但要知道,这货一个人就敢去偷赵归真的铜铃、敢去抢夺唐国金凤玺。“伱就说有没有办法?” 金蝉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关于这事的危险性,他心里自然清楚。 “嗯” “有倒是有,只不过嘛” 堂前燕卖了个关子,挑着眉毛不停的朝着金蝉示意。 这意图明显就是为了天子玺。 “有办法,还不快点行动。” 金蝉连天子玺提都不提一嘴,直接一脚踹向了堂前燕的屁股。 这家伙既然这么爱藏拙,那就活该被欺负。 “唉,造孽啊!我堂堂堂大公子,入得了玄门求道、进得去佛门参会、就连当今唐王都被我摸过胸,谁能想到会被如此对待,造孽啊,造孽啊!” 虽然嘴上抱怨个不停,但手底下却立马摘了三片树叶,然后倒上酒水摊平在掌心。 “搞定!” “这是什么?” “晚上你就知道了!” 堂前燕神秘的笑了笑。 夜色逐渐变黑。 玄马很聪明也认主,就算不拴着也会听从金蝉的命令,在原地乖乖的等待。 而金蝉和堂前燕早已悄悄潜伏在了,距离两国大营不到五里的地方。 “金哥,那里应该就是楚国的大营了!” 堂前燕伸手指向了前方,插着写有“楚”字的棕色飞虎旗说道。 “飞虎棕旗,没错了!” 金蝉说完,便用眼神示意堂前燕赶紧行动。 “金哥你看好了,这可是天下第一方术大师亲自传给我的,这手段曾经骗过天子,名为‘鱼龙混目’!” 说罢。 堂前燕轻轻一吹,只见三片依旧翠绿的树叶,轻飘飘的落在了不远处。 而就在树叶落地的一瞬间。 一群身穿秦国黑甲的士兵凭空出现。 他们人数众多,乍一眼看去竟不下两万人,而且各个手握秦戈长矛,一边大吼,一边冲向了楚营的大门。 “这手鱼龙混目,在半个时辰内不会有人发现是假的,当年我师父靠着这手段,让整个洛阳城的人都以为得了瘟疫。” 堂前燕说完便伸手一指,和当初在大明宫时一样,两人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楚军的服饰。 “走吧!” 把四张符箓贴在两人的脚腕处,金蝉和堂前燕便以极快的速度,趁着混乱冲进了楚军的营地。 “金哥,只有半个时辰,时间一到所有方术失灵,我们也就暴露了!” 堂前燕再次提醒道。 “去那里!” 早在白天的时候,金蝉便发现在楚营之中有一顶军帐出奇的大,并且被刷上了黑色。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里面应该就放着楚国的中原绝兵,井阑车:登楼。 绕过帐前的守卫,两人来到黑色军帐的后面。 金蝉抽出鱼腹,一把将其划开。 然后和堂前燕两人钻了进去。 “小贼居然敢闯入老夫的帐内?” 只见楚国大将项燕,坐立在两人前方。 他的手中握着书卷。 身后插着一柄三米高的掩月大刀。 晚了点,关于楚国的中原绝兵,在82、85卷就已经提起过了。 (本章完) 第143章 危也,二人被困楚军大营 第143章 危也,二人被困楚军大营 “这不会是项燕的军帐吧?” “不会这么巧吧?” 金蝉和堂前燕对视一眼。 虽然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一样。 只见前方坐着的男人,年岁摸约已有甲之年。 髯长二尺垂落腰间,一双丹凤眼微微睁开,只是内里的杀气似乎就能拒百万雄兵于千里之外。 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壮硕的身形高如山岳,光是肩膀上的肌肉,就和成年男子的脑袋一般大小。 而在他的胸膛上,一道占据了一半面积的暗红色伤疤,好似是被天上的滚滚雷霆击中了一般。 “别动,老夫还不打算杀了你们!” 项燕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然后单手握起身后的重达百斤以上的偃月刀。 只是轻描淡写的随意一挥,弯弯的刀刃眨眼间便贴在了堂前燕的鼻尖上。 “将军,外面秦军来袭,我二人是来通报将军迎敌的!” 堂前燕连忙举起双手,用最快的速度转动脑子,然后想出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区区的方术而已,真当老夫看不出来吗?” 项燕一手摸着胡须,八尺的身高让他居高临下俯视着二人。 只是让堂前燕没想到的是,自己的鱼龙混目按理来说应该是完美无缺的才对,怎么会被眼前这壮硕的老头轻易识破。 “既然是方术的话,小人就先退下了!” 说罢,堂前燕便拉着金蝉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毕竟这可是在中原,百万军队的兵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走?” 项燕轻哼一声,手中的偃月刀轻轻向下一划,便在堂前燕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虽然伤口很浅,但却吓的堂前燕浑身发寒。 “白起那个老家伙,为何还不出战?是秦军畏我如虎,这老东西不敢与我一战了吗?” 因为唐国的军队迟迟未到,相帅昌灵君便下令让楚、齐两国以练兵为主。 而白起自率秦军抵达函谷关后也是屯兵不出,毫无一点开战的意图。 导致三国的军队虽只相隔百里,却从未发生过一场战役,哪怕就连小规模的械斗都不曾有过。 这让对秦军恨之入骨的项燕,有种无力发泄的憋屈感。 “项大将军,白起那老匹夫一定怕了您,要不我俩这就回去通报,让那个老混蛋速速投降,然后亲自打开关门,为将军您含玉牵马!” 反正自己也不是秦国的人,既然已经暴露了,堂前燕索性马屁怎么拍的响怎么说。 “白起居然会有你这种兵?油嘴滑舌,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不知为何,这一番马屁似乎拍到了马腿上。 只见项燕神色不悦,单手高举起那柄沉重的偃月刀,朝着堂前燕的脑门劈了下去。 不同于在南荒时候遇见的唐国将军司马飞。 如今身处中原境内,各国军队皆有兵气在营。 项燕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发出尖锐的破风声,犹如龙吟虎啸般威震四方。 刀刃还未劈下,四周的军帐便被震裂成碎布。 “该死,这老头是个疯子吗?” 眼见避无可避,堂前燕立马双手插入怀里拿出了一沓符箓。 而这些符箓迅速凝结成了一柄长剑,挡在了头顶。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在楚国的营地中炸开。 引得四周的卫兵纷纷朝这边汇陇。 “金哥,这老东西太厉害了,快来帮我。” 只见堂前燕双手紧握剑柄,嘴角和虎口均渗出了一丝血迹。 “两个小贼而已,也敢在老夫的军中放肆?” 项燕的手上继续施力,虽然只用了一只手,但这千钧之力差点压折了堂前燕的膝盖。 眼见四周围来的人越来越多,金蝉瞬间纵身向前一跃,握着鱼腹便朝着项燕的咽喉刺去。 “下手果断狠辣不废话,你这小鬼倒是不错!”虽然金蝉的攻击只发生在了一刹那间,但项燕却反应神速。 一边抚须谈笑,一边用偃月刀的刀身挡住了鱼腹的一击。 不过当两件兵器交刃的一瞬间,远比鱼腹大了几十倍的偃月刀,居然被震的嗡嗡作响。 “这是鱼腹?” 当项燕看到一柄短剑,居然能在自己的偃月刀上刺出了一道浅痕。 他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诧异。 能够拥有中原绝兵,这人在秦军中绝不是普通的小角色。 “伱是什么人?” 项燕在问话的同时,用力的把刀柄朝下砸去。 随着地面轻轻晃动,堂前燕布施的方术“鱼龙混目”也随之消散。 很快。 以三人为中心,围满了乌泱泱的楚国军人。 而面对项燕的提问,金蝉没有开口回答,他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都在寻找“登楼”。 “爷爷,秦国的孬种,直接烹了就行何必废话!” 人群之中。 只见一位与金蝉、嬴楼同岁的银甲少年,拿着一柄银色的长枪走了过来。 他的体型与项燕所差无几,但乌黑的长发和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无一不彰显他年轻旺盛的气血。 仅仅只是握着长枪站在那里,便能散出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羽儿,你还没有和中原绝兵交过手吧!去,杀了他,这柄鱼腹就归你了。” 项燕坐在手下搬来的椅子上,朝着名为“羽”的少年说道。 “区区的中原绝兵而已,也不一定够资格配我!” 说罢。 只见少年横握长枪,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他的眸子里根本就没有金蝉的存在,自信到目空一切。 “羽儿,这是中原绝兵,万不可大意!” 项燕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己这孙子天生神力,十五岁便被楚王封将,甚至刚入军营便能掌握兵气,为楚国屡立战功。 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心高气傲。 放眼整个中原,竟无一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爷爷,我若一击杀不了这小子,我便亲自送他们出营!” 项燕明明是好意提醒,但到了少年的耳中却变成了小瞧自己。 “霸王枪,朝天!” 少年大吼一声,然后单手握枪将其置于身后,一脚向前迈出狠狠的踏在地上。 只听轰隆一声,土地居然被少年这一脚踩出了一个巨坑。 数道裂缝从少年的脚下向四周蔓延而开。 霎时。 整个楚国军营战鼓喧天,无形的威压笼罩在这方领土之上。 就连远在大营后方的昌灵君,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便是兵气吗?还是第一次见到。” 金蝉拿出鱼腹,看着少年那如霸王一样的身姿,开口低语。 国运、绝兵、兵气。 这三件东西,便是中原能坐拥最肥沃的土地,但四海八荒却无一势力敢入侵的理由。 兄弟们,开书以来第一次请假,今天只有一章了,身体实在有点不舒服,状态也差的出奇。 额外说下:四海八荒这个理念,第三章就提起过。 (本章完) 第144章 项羽,败!两件中原绝兵的对峙 第144章 项羽,败!两件中原绝兵的对峙 一人孤,二人伴,三人成众,四人成群。 百人成势、千人成阵、万人成城。 十万雄师破楼兰,攻城拔寨、建功立业。 百万铁骑灭王朝,可吞日月、可定山河。 兵气。 将士们斗志和军心的凝结,甘愿为之效命的体现。 在中原境内的土地上,只有那些所向披靡,决胜千里的名将们才能有资格拥有。 相传中原七国中,能够凝聚百万兵气的大将军仅有四人。 秦国白起、楚国项燕便是其中之二。 哪怕强如王翦、赢疾、史内腾这种雄才伟略、威名远扬的名将,也只能凝聚五六十万的兵气。 小一辈例如李信、王贲的极限也就只能达到十万兵气左右。 但让金蝉感到诧异的是。 眼前这个年龄甚至比嬴楼还要小的少年,居然已经凝结出了二十万磅礴的兵气。 “霸王枪,朝天!” 少年单手握着枪柄末端置于身后,一双锐利的眸子里涌出丝丝雷光。 如小蛇一般的青筋在脸上鼓起,银色的甲胄居然都有了崩裂的趋势。 霎时间。 整个楚国军营旌旗猎猎,战鼓隆隆,万马仰天嘶吼,磅礴的战意在少年的身上如潮水般涌出。 一旁的项燕双手环抱在胸,嘴角高高扬起,满脸欣慰的看向自己的孙儿。 在他的眼里,自己的这位孙儿千古无二,日后一定能成为第一个突破百万兵气的将军,凌驾于中原四大名将之上。 “金哥,这小子日后必为举世无双的大将,我们还是暂避锋芒为好!” 堂前燕把手悄悄伸进怀里,神色紧张的冲着金蝉说道。 “等等!” 金蝉制止了堂前燕。 手中的鱼腹剑自这个少年出来后,便传来了阵阵类似于狂暴和兴奋的躁动。 这种共鸣的感觉,或许是意味着另一件中原绝兵登楼就在附近,并且有极大的可能和身前的这个少年有关。 长呼一口。 只见金蝉双手握住鱼腹的剑柄,两腿分开微微下蹲稳住身形,抬头直视前方,双眼之中无一丝的畏惧和怯懦。 “天下之人见我无不闻风丧胆,你倒也算是半个英雄了!” 少年对金蝉的勇气“赞许”道。 而说罢。 手中的霸王枪在头顶画出一道弯月,以力劈华山之姿,朝着金蝉砍了下去。 仅仅只是风压,就把几十米开外的楚军盔甲撕裂。 另一边的金蝉,虽然在霸王枪下显得渺小而又单薄,但脚下却没有后撤半分,挥动人皮鱼腹便迎击了上去。 轰隆一声巨响。 震的土地龟裂、人仰马翻。 这一击,不但惊动了楚、齐联军的大营。 就连百里外的函谷关关楼上,正在独自饮酒的白起,都察觉到了两人的存在。 “有点实力,但仍旧有些稚嫩!” 白起猛灌一口烈酒进肚后,便不再理会两个小辈间的战斗。 回到楚国营地。 枪剑碰撞的一瞬间,金蝉瞬间便觉得双手的骨头碎成了麦粒般大小的残渣。 五脏六腑搅乱成了一团,一股带着少许腥味的甘甜从喉咙往上涌出。 虽然人皮鱼腹与银色的霸王枪不分上下,但两人的力量却是天壤之别。 要不是金蝉的肉体能不断的重塑,若是换成普通人恐怕早就成了一滩烂泥。 “咦?” 游刃有余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这世上除了爷爷外,这还是第一个在“朝天”下没死的人。 见此一幕。 自傲的少年怎能甘心,怒吼一声。 瞬间便加大了手下的力度,把兵气提高到了三十万。这一下,就连银甲也承受不住少年不断膨胀的肌肉,逐渐裂开从身上剥落。 随着霸王枪的力量增大。 金蝉的内脏被皆数震碎,上半身的皮肉躯壳里肉泥和血浆翻涌,而断成一节一节的肠子,就好似扁舟一样,在血浪中摇荡。 十指鱼腹。 只见鱼腹剑突变,一根根黑色的手指沿着红色的剑身,先缠绕住了霸王枪的枪头,然后又朝着枪柄蔓延,缠在了少年的手臂上。 咔嚓~~ 跟随着少年立下赫赫战功、无坚不摧的霸王枪,居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哼,邪魔歪道!” 中原的将士们只崇尚绝对的武力,道法、奇门、诡辩一类的偏门统称为邪术。 哪怕是道门正统的天师来了,这帮兵痞子也不会给任何好脸。 “兵气,四十五万,朝天裂!” 少年从单手握枪变成了双手,而紧跟着那战意无双的四十五万兵气,瞬间便震散了缠绕在身体和霸王枪上的一根根黑色手指。 夜空上的云层裂成了两半,楚、齐大营中一些年岁较小、心智不稳的士兵们,不由自主的双膝发软跪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力量。 让金蝉的脑溶解,眼球崩裂,皮肤上所有的毛孔都渗出了血水。 骨头恢复的速度,已经赶不上断裂的速度了。 整个人逐渐瘫软了下去,就像是一个被渐渐压扁的柿子般。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金蝉要被碾成肉渣的时候。 鱼腹剑的剑身,却突然发出了咚、咚、咚轰鸣的心跳声。 下一秒。 剑刃破碎,而剑柄的断口处居然涌出了无数的肉条和内脏器官,甚至还有一张不知名的人皮。 只见一根沾满血浆的大肠,瞬间缠绕住了少年的银枪,而看似只是普普通通的肉肠,居然坚不可摧。 稍稍一用力,便把霸王枪折断成了数节。 紧跟着这些肉条内脏,迅速包裹住了少年的全身,然后不断的挤压。 虽然没有惨叫声传出。 但一股股红色的鲜血,却沿着缝隙处流了出来。 “羽儿!” 就在项燕提起偃月刀准备亲自出手的时候。 突然。 大地凹陷,一辆阑井车从深坑里破土而出。 “登楼!” 这夸张的造型,除了是中原绝兵之一的登楼外,还能是什么东西! 只见通体乌黑的登楼,虽然一部分还埋在土里,但依旧有百米之高如一根擎天巨柱般。 它似乎不是木材所建,而是用某种漆黑的金属打造而成。 四四方方的造型,占地足有几亩之广。 而在登楼出现的一瞬间,鱼腹便直接就把少年吐了出去。 无数的肉块和内脏在空中飞舞,不断的冲着同为中原绝兵的“登楼”咆哮。 这声音尖锐刺耳,就连手握它的金蝉都觉得耳膜快要被刺穿了。 另一边的登楼也同样不甘示弱,只见车身上架起了百万支箭矢对准了下方。 这种感觉,就好似这两件中原绝兵之间有着世仇一样。 “登楼,你给我滚回去!” 一道沉重的怒喝声,突然炸响。 只见少年用力撑起满是鲜血的身子,散落的长发遮盖住了他的脸颊,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让你回去,听不到吗?” 少年那如凶兽般的赤红双眼仅仅只是一瞪,登楼便立马钻回到了地下,就好像从没来过一样。 “厉害,伱不但活了下来,甚至还折断了我的霸王枪!” 少年挺起脊梁,双手撑着腰,仰天长出一口白色的浊气后,对着身前的金蝉说道。 虽然此时的少年,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伤口,甚至肩膀都被咬掉了一块。 但气息却依旧稳定,整个人的精气神十足,看起来就和没受伤一样。 (本章完) 第145章 出关,伐楚 第145章 出关,伐楚 “请让我等为将军报仇,砍下此贼的头颅,投掷到函谷关内。” 一名万夫长,主动单膝跪地朝少年请命道。 从他的着装来看,距离成为将军仅差一步之遥。 “哼,给我滚开,我的事岂容尔等置喙!” 少年冷哼一声。 冰冷的声音不可置疑,让这名万夫长的身躯颤抖不止。 “你要干吗?输了这是不认账吗?” 看到少年扯掉身上残留的几片甲胄,朝着自己走来。 堂前燕连忙开口问道。 “闭嘴,你没资格和我说话!” 连看都不看堂前燕一眼,少年直接来到了金蝉的身边。 两人的身高虽然差了近乎有半米,体型也差了一半,但金蝉却丝毫不显弱势。 “项羽!” 少年的目光在金蝉身上停留了几秒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金蝉!” “继续打下去的话,你赢不了我!” “是的,不过伱也杀不了我。” 金蝉这话倒是不假,自己这不死不灭的身体,少年就算有百万兵气傍身也杀不了自己。 不过,自己要想赢了对方也不是易事。 且不说,这少年天生神力,刚才的兵气是不是他的极限。 光是从“登楼”的反应来看,恐怕楚国这件与鱼腹剑齐名的中原绝兵,便是为他所拥有。 而中原历史中,绝兵之间的比拼就没有分出过胜负的记载。 “走,我送你出营!” 项羽倒是个说话算话的汉子。 既然交手前说过,若是一击杀不了金蝉,便亲自送两人出营。 “唉,石头脑袋。” 看到这一幕的项燕,虽然无奈的低头叹了口气,但嘴角仍挂着笑容。 对于项羽刚才的表现,他已经很满意了。 不过孙子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既然做出了决定,就算是自己这个当爷爷的也劝不住。 “看来这鱼腹是留不下来了!” 项燕摆了摆手,示意项羽自己定夺。 随后。 项羽便如自己所说的那样,虽然浑身都是伤,但仍旧亲自送金蝉二人走出了楚军大营。 “下次在战场相见,我绝不会再留手!” 项羽虽然说着狠话,但语气之中却并无半点敌意。 “可能没机会再见了!” 金蝉对于项羽的这份言行一致的态度倒是很赏识,甚至在心中有了拉拢的想法。 不过又转念一想秦、楚两国世仇已有百年,项氏又为楚国贵族,这事恐怕没什么希望。 侧身看了眼项羽,金蝉在心里默想:“这种年轻一辈的猛将,不知我大秦的同辈中,将来是否有人可以一战?” “怎会没有机会,你是第一个与我交手没死的人,想必在秦军中威望绝不会低,咱俩在日后必有一战!” 项羽说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兴奋和期待。 “呵呵,若是真见面了,下次我定斩你于鱼腹剑下!” 金蝉随口敷衍道。 自己身为秦王,这领兵打仗的事情,恐怕在将来不会出现。 这次交手是第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哈哈,下次我也不会留手!” 项羽停留在大营的门口,说完这句后,便转身朝营内走去。 “金哥,这小子天生神力,依我看就算和他有同等兵气的武将,也绝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命格中还有成王之相,运道也是出奇的好,不出十年,这天下将会被他搅的天翻地覆。” 在确定了安全后,堂前燕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折扇,在有些发凉的夜里一边摇着,一边神叨叨的说着。 “哈哈,这天下间举世无双者大有人在,若是见一个惧一个,还怎么立足!”金蝉大笑了几声后,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迈出双腿。 不过这句话的后半句,原本是想说“若见一个惧一个,寡人怎能完成天下一统。” 只不过怕在堂前燕面前暴露的太多,才改变了说词。 因为夜里函谷关关门紧闭,若想入关就得赶早上日出之时。 一夜过后。 太阳重新露出了一角。 金蝉和堂前燕才跨马出发。 仅仅只过了一会。 两人便来到了这天下第一关的关门下。 虽然嬴楼为秦国之王,但也是头一次目睹函谷关的雄伟。 只见在两座巍峨陡峭的崖壁中间,一座巨大的城楼拔地而起。 仅仅只是大门就有百米高,就连抬头仰望都看不到顶处。 而搭建城楼的每一块砖石足有千斤重,上面刻满了岁月和战争的烙印。 相传,函谷关建于中原平定之初。 是当时的天子耗举国之力才完成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成为了秦国的国门。 千百年间,函谷关曾多次拒其余六国于门外,稳稳的守住了后方的咸阳城。 此时。 关门虽然只是微微打开,但也足有几十米宽的缝隙。 而每一次开关门,都需要千人合力完成。 “入关干啥?” 黑甲守卫冷冷的朝着金蝉和堂前燕问道。 因为楚、齐联军就在百里外驻扎,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所以最近的守卫数量不但比平时多了数倍,而且每一个入关的人都会被反复盘问。 “之前在外做买卖,现在想回家看看!” 金蝉操着正宗的秦语与守卫对话。 “你家是哪的?” “咸阳城外,渭水河畔王家村!” 守卫兵皱起眉头,有些狐疑的打量起了金蝉。 这白皙的鹅蛋脸、大眼睛、双眼皮,虽与老秦人的传统长相不符,但口音却又不像是装的。 “进去吧!” 守卫搜查了一遍金蝉两人的行李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行。 “谢谢军爷!” 堂前燕连忙递上一小块碎银,点头哈腰的样子还真几分奸商的样子。 不过就当两人正觉得一切顺利的时候。 突然。 关门被一股巨力缓缓推开。 铁蹄踏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往里看去。 只见一位身穿灰色布衣、须发斑白的老人,坐在一匹墨色的骏马上。 一手抚须,一手拿着一柄两米多长的大刀。 神色淡然轻松。 在他的身后则是清一色的黑甲秦军,和数之不尽印有“白”字的黑水龙旗。 而千军万马大有倾巢而出的趋势。 “今日关门大开,待老夫斩了项燕那个老匹夫后,全军举杯痛饮!” 白起的声音霸气洪亮。 虽然连甲胄都未穿在身上,但却有种无敌于天下的豪迈气魄。 “挥戈横扫,壮我大秦霸业!” 身后的乌泱泱的秦军大队,吼声似乎能捅穿天际,就连那滚滚雷霆都要逊色几分。 (本章完) 第146章 白起这是糊涂了? 第146章 白起这是糊涂了? 号称虎狼之师,打出赫赫威名的秦军,列着整齐的方阵依次朝着关外走去。 黑色的铁甲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黑色的旌旗满天飘扬。 日出的一抹金色阳光照耀在将士们的头盔上,映出了一双双让人窒息的寒眸。 此时的关内,百姓们慌作了一团。 纷纷收起行李四散逃离,生怕晚一秒就会交代在这里。 白起这倾巢而出的举动大有破釜沉舟之势。 若是今日战败,让和秦国有世仇的楚军攻入关内,那么这里必将会变成人间地狱。 虽然白起为中原四大名将之首,而且一生从无败绩。 但百姓们却不敢赌,毕竟这要是赌输了,丢的可是全家老小的性命啊! “白起这是要干吗?” 金蝉皱眉不语,他也看不懂白起此刻出兵的理由。 原本只要背靠函谷关的天险与巍峨,完全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适当时候出兵,慢慢的消耗对方的兵力即可。 退一步讲,哪怕是一直坚壁清野,背后也有关中平原的沃土为其提供粮食,咸阳城为其提供军饷。 无论是哪一种选择都可以作为战略方针。 但唯独倾尽所有兵力出关迎敌,绝对是下下策。 白起这样的不明智决定,难怪百姓们会吓成这个样子。 不过。 虽然此时的关内人心溃散,但留下守城的士兵们也没有阻止百姓离开。 反而大开城门,任其随意自由出入。 “刚才那老头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将军白起?我看也不怎么样嘛,估计是人老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吧!” 就连堂前燕都能分析出的局面,那个令中原六国闻风丧胆、谈之色变,被天下称为人屠的白起岂会不知。 虽然金蝉不明白白起为何会这么做,但他绝对相信白起不会背叛大秦,也不是老糊涂了。 在秦国的朝堂中,虽然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党派林立、各自为营。 不过他们就算背叛嬴楼,也绝不会背叛大秦。 哪怕是吕不为、嬴启之流亦是如此。 “走,出发咸阳!” 金蝉跨上马匹,朝着白起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后,便对着堂前燕说道。 “你不想看看结果?” 堂前燕虽然好奇,但也同样的跨上了马背。 “不用,白起自有他的用意,既然我们改变不了,不如早日进入咸阳!” 说完,金蝉便驾马朝着咸阳的方向飞奔而去。 “你这口气怎么感觉和秦王一样!” 堂前燕自语了一句后,便同样驾马追随。 函谷关距离咸阳大约有两个月的路程,就算日夜兼程也要一个多月。 而李信和小洛阳他们则是从散关入秦,差不多在临近咸阳前几人便可以汇合。 进入关中后,金蝉虽然一直赶路。 但也对大秦的风土人情和百姓们的生活,有着浓厚的兴趣。 毕竟这两具身体,金蝉一直在南荒的桃源待了二十年,走出南荒也才个把月的时间而已。 而嬴楼虽然为秦王生活在大秦境内,但由于身体原因,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出过咸阳城。 小半个月后。 金蝉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秦川风韵。 关中不同于南荒的山峦耸立、江河蜿蜒。 它的南边是巍峨的秦岭龙脉,北边是层层叠叠的黄土高原。而两者之间则是一望无际的沃土平原,就好似一幅平铺展开的画卷般。 而这处广阔的平原,也是大秦帝国的核心所在。 老秦人虽然好战,但也勤劳朴实。 这一路上,金蝉为了了解百姓们的生活,没少在沿途的村庄借宿。 实诚的村民不但好酒好菜热情招待两人,甚至分文不取。 哪怕金蝉第二天悄悄留下银两,但还没走出村口,就会被对方“气势汹汹”的塞了回去。 而有些上了年纪的老秦人,在听说了函谷关已经成为了三国之间的战场,随时面临失守后。 直接气的抄起了农具,就要奔赴前线杀敌。 这勇猛彪悍的模样不愧是大秦的百姓。 “金哥,你们秦国的人真不错,我都有点想留在这了!” 骑在马背上的堂前燕,一边啃着老乡送的果子,一边兴致勃勃的说道。 “秦人本就朴实,历代秦王虽不是代代全为旷世明君,但也无昏庸无道之人,而且最近这几百年来,前几代先王广开言路,向天下发出了求贤令,这才有了如今繁荣强大的大秦。” 金蝉这话倒也不假,如今的大秦无论是国力、领土还是文臣武将,在中原七国中皆为前列。 而这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就比如嬴楼的父亲,也是靠着吕不为的政治手段,才有了如今强盛的国力。 而祖父秦昭王也是因为有白起这位大将追随,才会被后人尊称为大秦的战神。 “金哥,我听说当世秦王身体孱弱、只剩下半口气吊着了,朝堂不但被吕不为和宗室把控,就连他老娘赵姬也经常偷汉子,听闻已经怀孕安胎去了,而且还打算日后把腹中的野种立为下任秦王。” “金哥,伱不也是王族的人嘛,要不你趁乱造反,到时候你登基称王,给兄弟我一个丞相当当!” 堂前燕贱兮兮的怂恿着金蝉。 “滚!” 金蝉只用了一个字回复眼前这个家伙,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渐渐的夜已黑。 因为沿途没有村庄,奔波了一天的两人便只能就地升起篝火过夜。 此时。 入冬的咸阳城。 虽然天上还没有降雪,但阿房宫中却早已升起了地火。 这也让躺在卧榻上的嬴楼,在一觉醒来后并不觉得寒冷。 “大王,膳食已经备好!” 只见寝宫内的小太监,双手托着一身皮制的黑色长袍,双膝跪在床边说道。 自嬴楼前几日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后,守书人和华阳两人,一个回到了揽书楼,一个回到了后宫继续养胎。 “这两天可有急奏?” 嬴楼穿着一身白衣坐在床上,右臂撑着扶手,揉着自己略微有些肿胀的太阳穴。 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身子也似乎又瘦了不少。 “回大王,今日从函谷关的确传来了急报,朝堂上百官们争讨了整整一天,一个时辰前才散去。” 因为这几日金蝉那边要白天赶路,所以嬴楼专门吩咐过不要打扰自己休息。 “给寡人拿来!” 穿上兽皮制成的长袍后,嬴楼坐在了寝宫内的案桌旁,连桌子上放的膳食都顾不上吃,便拿起了来自函谷关的奏章看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嬴楼脸色大变。 (本章完) 第147章 项燕阵亡,白起断臂重伤,函谷关被破 第147章 项燕阵亡,白起断臂重伤,函谷关被破 “楚国大将项燕阵亡,白起将军断臂重伤、昏迷不醒,函谷关被破.” 仅仅是开头短短的一句话,就让嬴楼冷汗直流。 本就苍白的皮肤,这下更是如雪上加霜。 就连攥着急报的十根手指,都因为过度用力变的惨白、颤抖。 当日。 白起亲自率领五十五万大军,直冲楚军营地而去。 而关外的白马错、史内腾、王贲三将共计二十八万大军,却被白起下令绝不能离开营地半步。 虽然与楚军的百万大军比起来,白起的人数仅是对方的一半。 但白起为何人? 天下第一的大将军,仅仅只是一袭布袍,谈笑间便斩百人于刀下。 关于那一战的详细记载,白家军的急报上并没有多写,仅仅只用了一段话囊括:“秦军伤亡过半,歼灭一半楚军,楚军大将项燕被白大将军挥刀斩于马下。” 当日。 楚军大营尸横遍野,到处都是分辨不出模样的战士遗骸。 随处都可以看到断矛、残刀和破碎的铠甲 泥土被铁蹄践踏得支离破碎,空气都变成了红色,充斥着恶臭的腥味。 血肉与泥土混合在了一起,让人分不清踩在脚底下的,到底是战友的肉泥还是尘土。 “不对,虽然白起断了一臂,但却杀了项燕,秦军既然未败为何函谷关还会被破?” 嬴楼仔细的又看了一遍传来的急报,总觉得这份急报上有很多东西没有说清楚。 比如楚军被袭,几十里外的齐国大营有没有出兵介入? 固若金汤的函谷关又是怎么被破的、白起为何会陷入昏迷? 如今,楚、齐二国是否已经进入了关内? 这些重要的消息,急报上居然只字未提,就好像是刻意隐瞒了一样。 “给寡人召所有官员进殿!” 嬴楼放下手中的急报,寒着眸子对身旁站着的小太监吩咐道。 “大王,国相他们已经为此事探讨了一天,如今才刚刚回府,可能还未来得及用膳,您看是不是明日早朝商议更为合适?” 这个愚蠢至极的小太监,居然当着嬴楼的面说出了此话。 当初。 吕不为收买他的目的,只是让他待在嬴楼身边,为自己传递一些宫中有用的情报。 但谁知这个蠢货今日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为了日后向吕不为邀功,就这样暴露了自己。 “哦,国相他们的确是辛苦了!” 嬴楼眼神一冷,双手扶着膝盖便站了起来。 然后慢慢的走到墙边,把悬挂在上面的秦王剑“鹿卢”取了下来。 “大王,小人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 小太监忽然惊醒,冷汗瞬间便沿着手心、脖子和脊梁唰唰的流下。 双膝发软作势就要下跪。 “不要动,给寡人转过身去!” 嬴楼一边把鹿卢从剑柄抽出,一边对着快要吓晕的小太监说道。 “大王,小人错了,大王您日夜操.劳,小人是真的担心您的身体啊!” “大王,求您” 此时的小太监挪动着他那颤巍巍的步子,脸上已无半点血色,就连说起话来也变的磕磕巴巴。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 胸口便被一抹凉意穿过,血液慢慢的染红了衣服。 “大王,您受累了!” 寝宫内,另一个白面如雪的小太监,在看到嬴楼有些微微吃力后,便连忙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了嬴楼的胳膊。 “赵高,速去召百官入殿,吕不为和李斯两人必须把话传到!” 嬴楼又坐回了椅子上,微微喘着气休息了起来。 “小人遵命!” 说罢。 赵高便弯着身子退了下去。 这个名为赵高的小太监,是前几日华阳送来的。年岁比嬴楼小两岁,相对于吕不为或者赵姬安插来的奸细,赵高倒是颇受嬴楼信任。 就这样稍作片刻的休息后。 嬴楼便在搀扶下来到了麒麟殿。 子时刚过。 零零散散的官员便来到了殿内,不过若是仔细观察,这些人要么是忠于嬴楼的老臣,要么是宗族的子弟。 而吕不为和他座的下门客却一个都没到。 “大王,其余人都在殿外等国相一同进入。” 一位宗室老臣,拱手朝着嬴楼弯腰说道。 听到这话,嬴楼瞬间心生不满,这大秦到底是姓嬴还是姓吕。 不过虽有不满,但脸上却仍旧挂着虚假的笑容。 又过了片刻后。 “臣,吕不为,拜见大王!” 麒麟殿的门口,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传来。 只见身形高大穿着便衣的吕不为,昂首阔步走入殿内。 而他的手里还盘着一对玛瑙珠子。 紧随他的便是刚上任廷尉一职没多久的李斯。 再往后,便是秦国朝堂上身居要职的官员们。 “入座!” 坐在黑水龙椅上的嬴楼淡淡的说道。 “大王,想必您叫我们来此,定是为了函谷关和白老将军的事吧?” 入座后。 吕不为一手盘着玛瑙珠子,一手捋须,率先开口问道。 “国相和诸位商议了整个白天,寡人想问问你们到是如何打算?” 嬴楼用手指敲着扶手,语气平稳丝毫没有一丝急躁。 “大王,如今这函谷关的关门已经被破,哪怕项燕已死,但昌灵君只要等到唐国大军汇合,届时,楚唐齐三国的百万大军直取咸阳城,我等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吕不为双手轻轻一摊,虽然口中说出的话很是严重,但他的脸上却无一点紧张。 “哦,国相的意思是要让寡人含玉投降了?” 嬴楼轻哼一声,用右手的掌背撑着侧脸,双眼直视着吕不为问道。 “.” 嬴楼这不急不躁的样子,反倒让吕不为有点措不及防。 呼~~~ 吕不为呼出一口气,把手伸向怀里摸索了起来。 既然这点小把戏没啥用,干脆就不藏着掖着了。 “大王,这是函谷关的守将给臣送来的密信,里面详细记载了前几日在函谷关发生的一切!” 守将密信不送秦王,反而送给国相。 吕不为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挑战嬴楼的底线。 瞬间。 朝堂上的百官全都屏住了呼吸,这赤裸裸的挑衅王威,弄不好大王会在这麒麟殿上就和国相翻脸。 “说吧,函谷关这几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嬴楼并没有因此暴怒,语气依旧平淡如水。 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老夫倒是小瞧你了!” 吕不为眯起双眼,微微抬头打量起了黑水龙椅上坐着的秦王。 “大王,因白起擅自出兵,导致我大秦将士伤亡二十余万,函谷关也险些失守!” “臣希望,大王能免除白起主将的一职,并将其赐死!” 吕不为缓缓的开口说道。 (本章完) 第148章 亡秦国,灭秦种 第148章 亡秦国,灭秦种 赐死白起? 吕不为这不似玩笑的话,除了身边的李斯无半点反应外,朝堂之上的所有群臣纷纷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 就连他座下的门客们,都不断地的吞咽口水,用来缓解内心的紧张不安。 白起、武安君、人屠、天下第一的大将军 这些数也数不尽的名号,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年岁已过古稀的传奇老人。 年少时,白起就曾追随嬴楼的祖父秦昭王。 十五岁进入军队,二十岁便功勋赫赫、名震中原。 在三十五岁那年,更是一战屠尽敌军四十万大军,从而奠定了他中原四大名将之首的地位。 封地武安,为大秦的武安君。 在秦昭王统治秦国的那些年。 王、臣一心,大秦的国土不断扩增。 天下豪杰闻白起之名,不战而降者众多。 虽然在十三年前,因为白家军暗字营的失踪,白起被嬴楼的父亲也就是上代秦王废除了军职,回到了封地武安邑。 但就算是这样,白起在秦军中的威望,仍旧是如图腾般无人可出其右。 可如今。 这样一位在秦国乃至中原的传奇将军,吕不为竟要让嬴楼对其赐死。 “国相还是先说说你手中的密信吧!” 嬴楼闭上了眼睛。 强行压制着想要上扬的嘴角,和腹部因为兴奋而引发的痉挛。 努力平复着呼吸。 “.” 吕不为停下了手中盘着的玛瑙珠子,深邃而明亮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冕旒珠帘下的嬴楼。 就这样过了足足半分钟后。 吕不为吐出一口白气,才再一次缓缓开口。 “函谷关虽然被毁了近一半,但好在并没有完全失守!” 此话一出,群臣白天时那颗压抑的心脏,终于得到了一丝缓和。 只要函谷关没破,秦国的大门便能守住三国的千军万马。 “阑井车:登楼,中原绝兵之一被楚国的一位年轻将军掌握了。” “此子虽然年岁尚小,但力大无双还有万夫不敌之勇,就是他重创了白老将军让其陷入昏迷。” 吕不为慢慢的说出了那日的情况。 那天。 和金蝉比试完后的项羽,虽然嘴上满不在乎,轻描淡写的表示只是受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伤。 但回到军营后,便一头栽倒在床铺上,陷入了昏睡。 也就是同一时间。 白起领兵五十五万,如破竹之势出关杀向了楚军大营。 而年轻时就曾败于白起手中多次的项燕,内心早已兴奋到了极致。 项燕很清楚,这是抹去自己内心存在了多年的魔障,和一雪前耻的唯一机会。 既然敌人主动来袭,并且人数仅有自己的一半。 于是乎。 项燕便把昌灵君“不战”的命令抛之到了脑后,拿起偃月刀便带着楚军杀了出去。 在两位传奇名将各自的带领下,再加上秦、楚两国的世代恩怨,所有人一见面便杀疯了,战意和怒火更是达到了顶点。 那一战。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中原四大名将中的两位,虽然项燕已至甲之年,白起更是步入了古稀之岁。 但这两人的兵刃交锋,普通士兵连靠近百米范围内都做不到。 最终。白起以失去一臂为代价,将项燕拦和胯下的战马腰斩成了两节。 一代名将就此含恨陨落,结束了他的传奇生涯。 此战秦军大胜。 以死伤二十余万为代价,歼灭楚军五十余万。 在顺利回到函谷关后,白起对自己断臂之事毫不在意,直接脱下上衣便与众将领开怀畅饮,好不痛快。 不过到了夜晚。 从昏迷中苏醒的项羽在得知了爷爷战死的消息后,他没有表现出一丝难过,和悲愤的表情。 而是用枪尖顶着昌灵君的脖子说道:“楚人有仇必报,他杀我一人,我必屠他一营,他杀我百人,我便灭他一城。如今,我楚军死伤五十余万人,项燕大将军被白起斩杀,今夜我便要破了这函谷关,然后直取咸阳,亡秦国,灭秦种,砍了秦王的脑袋,屠了白起满门。” 说罢。 项羽便带着存活的楚军,杀向了函谷关。 而面对高耸入云,坚不可摧的天下第一大关。 项羽直接让九大中原绝兵之一的“阑井车:登楼”破土而出,随自己攻城拔寨。 站在不低于函谷关大小的“登楼”上,项羽很快便随着楚军的一帮精锐,跃进了函谷关的顶楼。 秦军这边。 白起在见到“登楼”后,倒也无一丝意外和惧意。 而是直接摔碎手中的酒碗,单手握刀迎着年轻力壮的项羽便杀了过去。 虽然只剩下一臂,但白起仍是那个天下第一的大将军。 两人从天黑打到了天亮。 直到太阳升起,函谷关被“登楼”毁了一半后。 才分出了胜负。 最终。 项羽坠落关底,生死不明。 而白起虽屹立在关楼之上脊梁直挺不倒,但却浑身是血失去意识陷入了昏迷。 关外。 齐国的八十万大军,在昌灵君的带领下,对着残破的函谷关虎视眈眈。 秦国的白马错、史内腾、王贲的三军已拔出兵刃,做好了死守国门的打算。 不过。 随着登楼重新钻入地底,残存的楚军撤退到了后方。 昌灵君并没有选择继续攻城,而是带着齐军重新回到了大营之中。 昔日辉煌、巍峨的天下第一关,还是头一次变的如此的残破不堪。 城门楼更是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原本气势磅礴的飞檐翘角,此刻已变得残缺不全。 门洞内的木梁铁柱,也大多扭曲断裂。 已然是濒临崩塌的模样。 关门下。 碎石乱瓦散落一地,到处是散落的兵器与盔甲碎片,仿佛是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大王,原本白起只要背靠函谷关的天险与巍峨,就算三国联军人数多于我大秦数倍,关门也绝不会被攻破,如今因为白起的狂妄疏忽,导致整个大秦危在旦夕,按秦律大王可赐死白起。” 吕不为双手抱拳,朝着嬴楼再次提出了赐死白起一事。 “好啊,既然国相都这么说了,那么按照秦律寡人便赐死白起吧!” 嬴楼轻轻的张开嘴巴,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吓的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纷纷哆嗦。 各位大佬们,说明一下更新时间。 一般是十点到十二点,早点的话八九点。 小作者还要全勤呢,肯定不会轻易断更。 今晚加班回家晚了点,实在抱歉 (本章完) 第149章 大秦的王,霸气的嬴楼;向吕不为宣战 第149章 大秦的王,霸气的嬴楼;向吕不为宣战 “大王,万万不可啊!临阵换帅乃是大忌,而且白老将军在军中的威望无人可以匹敌,就这样赐死白老将军恐怕军心溃散,大王三思、三思啊!” “大王,大秦讨伐三国的主将非白老将军不可啊!大王请三思!” “大王请三思!” 朝下几名老臣纷纷出列下跪,面朝嬴楼替白起求起了情来。 楚、唐、齐三国若是知道白起被秦王赐死,那么必定会出兵共伐,残破的函谷关也不知是否能撑住。 若是函谷关被破,咸阳城便岌岌可危,整个大秦都将陷入危难之中。 “哼,难道除了白起外,我大秦就没有一人能够胜任这主将一职吗?” 嬴楼冷哼一声,明显有些不悦。 “依寡人看,既然昌灵君一介文臣都能封帅挂印,要不这统领三军的主将一职就便交给国相您了!” “国相,您觉得如何?” 听到嬴楼这荒谬的提议后,吕不为脸上的肌肉瞬间抽动了起来。 他微微扬起脑袋,试图想看穿这个短命的秦王想要干嘛。 但可惜的是,嬴楼那略带慵懒样子,不但没有泛起一点涟漪,甚至都开始打起了哈欠。 就好像对函谷关险些被破之事,毫不在意一样。 “大王,您莫开玩笑了!” 吕不为沉默了一会后才缓缓的张口回道。 而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洪亮,就连他手里那对玛瑙珠子,也不知何时裂成了数块。 “哦,国相难道是认为寡人是在开玩笑不成?” “白起如今已陷入昏迷,秦军不可一日无统帅,就算是暂替也该有个人选吧,不然昌灵君若是挥兵关下,我大秦该如何抵挡?” 嬴楼厉呵一声,然后从黑水龙椅上站了起来,沿着台阶一步一步走到了吕不为的面前。 “大王,刚才是臣糊涂了,有一事忘说!” “白老将军虽然昏迷,但已无大碍,估计用不了多久便能清醒!” 看着枯瘦如柴的嬴楼向自己走来,权倾朝野的吕不为居然身体泛起了一股凉意。 “糊涂?哼!” 嬴楼冷哼一声,脚踏在地砖上,走到了群臣的中央。 “如今我大秦面临国难,国相却隐瞒军情不报,你这是打算和昌灵君一样叛国吗?” 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嬴楼这咄咄逼人的模样,在朝臣的记忆里这似乎还是头一次。 “臣,不敢!” 吕不为瞬间下跪,整个身体都匍匐在地。 脸颊距离地板仅仅不到一寸,几乎是贴在了上面。 “诸位,三国共计百万大军伐秦,不但携有国运,还带上了中原绝兵,今日,函谷关危也,白老将军断臂,大秦如临深渊,称得上是国难当头!” “然,我赳赳老秦,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寡人之将士,当勇猛无畏;寡人之臣民,当团结一心。我嬴楼,愿与大秦共患难,同生死!” “寡人势必要让楚、唐、齐三国知道,我大秦之威,不容侵犯!” 只见嬴楼双袖一挥,站在群臣之间豪言壮语。 言辞细语好似滚滚洪流般波涛汹涌,势不可挡,让人望而生畏。 这一刻。 上了年岁的老臣们,眼眶不由自主的红润了起来,他们在嬴楼这枯瘦的身子上,看到了先王和昭王的影子。 就连吕不为座下的门客,都被嬴楼的言语激起了心中的澎湃。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众人齐吼。 震耳欲聋的声音穿透了麒麟殿,在整个阿房宫的上方久久回荡不息。 “十五日后,寡人亲登秦岭顶峰龙脉,为函谷关布施国运,为前线的将士们借来国运!” “寡人不止要退败敌军,还要立我大秦国威,建不世的千秋霸业!” 嬴楼威风凛凛端站在龙椅前方,振臂高呼气场十足,丝毫没有半点孱弱的样子。 听秦王的这番话语,在场之人就好似置身于烈焰之中,心脏跳动如鼓,兴奋之情难以抑制。 不过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臣,却瞬间紧张了起来。 登顶秦岭龙脉,为函谷关布施国运、为几十万大军借下国运。别说是嬴楼这虚弱的身躯了,就算是被号称为战神的昭王,一生中也只这么做过三次而已。 而且还是分开进行。 毕竟为一地布施国运,不祥的反噬可远比为秦军借来国运要严重的多。 当年,为了给秦国的西陲边塞布施国运。 体格健壮、生命力极其旺盛的昭王差点驾崩。 但这些事情,除了秦王身边的亲臣知道外,就连宗室也只有寥寥几人清楚。 “国相,登顶龙脉这事就交给你去做了!” 嬴楼眯起双眼,直视着台下跪拜在地的吕不为说道。 “臣,领命!” 吕不为抬头望去。 今日的嬴楼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低调。 这如同是宣战的态度,似乎是在告诉吕不为,这大秦的王依旧是他嬴楼。 “对了,如今国难当头,寡人有一事需要国相帮忙解忧,不知国相是否愿意?” 站在台上的嬴楼微微一笑,而话锋也是突然一转。 “大王请说,为秦国出力本就是下臣该做的事!” 吕不为回道。 今日的嬴楼虽然性情大变,但他不明白,一个注定活不了多久的秦王为何会突然变样。 “蒙家军为大秦驻守西陲边塞多年,年年需要大量的军饷,而如今函谷关待修,军队又需要犒劳,寡人希望国相你能为国出力!”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扭头望向了吕不为。 大秦谁人不知,吕不为在成为秦国国相前便是一方巨贾,如今更是富可敌国,手里的财富猜都猜不出来。 “自然,既然大王都能拼死不顾身体,为国登顶龙脉布施国运,臣为国出力也是分内之事!” 这一句话。 吕不为不但暗示了朝臣,嬴楼登顶龙脉布施国运会伤及身体,弄不好可能还会驾崩。 又把自己的站位抬到了和秦王一样的高度。 “哈哈,好,那么修缮函谷关和军饷的事情,就交给国相您了!” 说罢。 嬴楼便挥动衣袖,让一旁的赵高宣布退朝。 而回到寝宫后时间已到了卯时,嬴楼什么都没有去做直接倒头便睡。 虽然入冬后日出较晚,但这具身体也该交给金蝉了。 而此时的国相府。 一张由上等玉石打造的圆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和飘香四溢的美酒。 而吕不为和李斯两人,则面对面促膝而坐。 “李斯,明日伱去拿一万万贯铜钱,去完成大王的交代!” 吕不为夹起一块肥肉放在嘴里嚼了几下后,向着对面既不动筷,也不喝酒的李斯说道。 “一万万贯?” 李斯听闻吓了一跳,这钱未免也太多了吧,修缮函谷关和军饷,根本就用不了一半。 “一点小钱而已,不要这么惊讶!来,尝尝这上好的猪肉!” 吕不为轻轻一笑,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肉,递到了李斯的碗里。 “李斯,你说大王这是在向我宣战吗?我们之前是不是有点小瞧这条病龙了?” 吕不为一边吃肉喝酒,一边开口问道。 虽然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内心却是思绪万千。 几十年了,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吃瘪。 而且还是吃在了一个整日昏睡,久病卧床的小孩手里。 白起这颗棋子,今天不但没有用上,还反而被对方将了一军。 感兴趣的大佬们,可以从简介页面加一下书友群,大家可以聊聊天,探讨一下剧情 (本章完) 第150章 金哥,看,有姑娘! 第150章 金哥,看,有姑娘! “大人,白起这枚棋子虽然没有用上,但我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李斯把碗中的五肉夹了起来,放到鼻子边嗅了嗅后,便又放回了碗里。 说句实话,这种油腻的吃法自己并不是很喜欢。 “我们的大王似乎是长大的,方才那举动就连老夫都没有料到!” 与李斯不同,吕不为吃起肉来专挑又肥又大的。 而且明明富可敌国,但吃起饭来却风卷残云,毫无半点文雅可言。 “大王自小身体孱弱,这绝不可能是假,方才在大殿上却扬言要登顶龙脉布施国运,我真不明白大王只是说说而已,还是.” 李斯本想说,嬴楼身体的隐疾是不是已经痊愈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就算当年气血如洪的秦昭王,为了给西陲边塞布施国运都差点没撑住驾崩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嬴楼身体真的彻底恢复了,恐怕也无法与昭王相比。 若真的去布施国运的话,十五天后说不定会直接崩殂在秦岭之巅。 “李斯,等老夫登基为王,你便是这大秦的丞相,这天下也只有我能让你的才能发挥,实现你心中的抱负!” 吕不为端起酒杯,将其举在半空。 嘴角微微上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自信满满的说出了这句足以被夷平三族的狂言。 “承蒙大人信任,斯,必会誓死追随,将用尽一生所学辅佐大人,助大秦开创不世霸业,一统天下!” “这绝非空谈之狂,乃心中有法,胸有壮志之狂!” 李斯同样举起酒杯,坚定的眸子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 作为法家学子,李斯只求能遇见一个让自己施展抱负的明主。 以法治国,以法为尊,以法为纲便是李斯的理念,但这种分权王室与贵族的思想,却始终得不到六国君主们的赏识。 而当年,就在李斯游走六国被一一拒绝之后,吕不为的出现又重新给了他一丝希望的火苗。 “为一统天下,为千秋霸业!” 吕不为大笑一声后,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方才在朝堂之上,嬴楼那颠覆以往的模样,虽让吕不为心生了一丝不安,但无论怎么想,吕不为都想不出嬴楼能怎样扭转乾坤,化解现在这番绝境。 卯时已过半个时辰,天空依旧沉寂在黑暗之中。 金蝉身前的篝火也早已熄灭。 “起床,我们出发上路!” 只见金蝉用脚尖捅了捅堂前燕的屁股,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喊道。 不过还在熟睡中的堂前燕,仅仅只是翻了个身,便又打起了如雷般的呼噜。 “起床!” 金蝉加大了声音和脚下的力度。 有时候,他真的看不明白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路子。 时而懒散、时而无赖、时而泼皮。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要收集七国玉玺,还能打开佛门,甚至仅凭一句话就能呵退赵归真。 “金哥,天还没亮、马都没休息好呢,伱急什么啊!” 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堂前燕打着哈欠,一脸不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几天加快点行程,十五天内必须要赶到咸阳。” 金蝉把昨晚吃剩下的半块干粮随手就扔了过去。 “啊?” 堂前燕先是一愣,咬了口秦国特有的馍馍就着水吞下后,又继续开口问道。 “金哥,你昨晚这是梦到什么了?” “什么梦到什么了?”“又不是要回去争王位,也不是要娶媳妇,你急什么啊?” “别废话,上马赶路!” 说了几句后,金蝉便懒得继续搭理堂前燕这家伙,直接一脚将他送到了马背上。 往后几天虽是一片平原无需翻山越岭,但路程却不短。 就算日夜兼程,也需要十五天左右的时间。 而接下来的几天里。 两人除了吃饭就是赶路。 金蝉的那匹玄马倒没什么问题,只要给它喂饱草料,就算日夜疾驰也不在话下。 甚至它还和金蝉一样,一天只需要休息一两个时辰便可。 只不过这可苦了堂前燕。 光是马就换了好几匹,几乎每到一个驿站或者村庄稍作休息时,就会重新换一匹。 而且在夜间赶路时,堂前燕这家伙因为害怕自己打盹摔下马背,索性直接爬上了金蝉的玄马。 动作娴熟地把一根绳子绕过金蝉的腰间,将另一端牢牢地绑在自己身上,然后把整张大脸紧贴在金蝉的后背上入睡。 虽然金蝉很想一巴掌把这家伙扇到地上,但堂前燕这小子的力气却意外的大。 再加上他脸皮厚的毫不顾忌,金蝉于是为了不耽误行程,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忍了下来。 就这样,两人日夜兼程。 直到第十三天中午。 才抵达了咸阳城南五十里外,一处名为杜邑的郡县。 这里是嬴楼同父异母的弟弟,成蟜的封地。 虽然距离咸阳不远,但却不受咸阳管控。 当初为了防止暗字营和李信他们在进入咸阳后,会被吕不为的眼线察觉,于是金蝉便选择在了这个地方汇合。 而两人虽为王室兄弟,不过成蟜这人哪怕也身傍国运,但似乎天生就对王权不怎么感兴趣。 在先王的一众子嗣里,嬴楼唯独和成蟜的关系不错。 小时候的嬴楼,因为身体的原因,一天仅仅只能活动两三个时辰,根本没机会接触外面。 甚至想走出阿房宫去咸阳城内看看,都成为了奢侈。 而小时候的成蟜,则常常把宫外的好玩意,偷偷带入宫内背着先王送给嬴楼。 “成蟜啊,倒是好久没见了!” 金蝉望了眼前方的杜邑郡,便想到了小的时候。 嘴角微微一扬在心里念道。 “金哥,看,有姑娘!” 突然。 只见堂前燕侧着身子,一脸奸笑的望向前方,就连说话的时候,都没有转过头来。 “姑娘?” 金蝉一愣,这一路上也没见堂前燕这小子对哪个姑娘提起过兴趣。 于是抱着好奇的心理,金蝉也侧身望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树林里,一条清澈的小溪静静流淌。 而溪边。 一颗弯柳的树枝上,突兀的挂着两条用粗麻绳和一块木板制成的秋千。 (本章完) 第151章 一切要以两具身体见面为主 第151章 一切要以两具身体见面为主 冬日的杜邑郡郊外。 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几声,远处寒风的呼啸和枯叶、寒鸦的作响。 杨柳岸边。 垂落在小溪上方的那架秋千上。 一个穿着淡绿色长衫的女子,赤着小脚踩着木板,薄纱下,露出一对仿佛能被桃压弯的肩头。 而宽大的袖摆则随着娇弱的身子,摇啊摇啊的轻轻荡漾。 与四周的幽静融为了一副冷清的画卷。 女子那修长如葱白的手指,轻轻的握在粗麻绳上。 两鬓的长发则被微风吹乱了几缕,紧紧的贴在脸颊。 赤裸的小脚白如玉珠,只有几根纤细的脚趾,被冻的有些微微发红。 好似白玉上面点缀了几朵红梅。 一双桃,眼含春水。 卧蚕微微泛红,绝美的面容却透出一种凄凉、寂寥。 也不知为何。 在这寒冷的天里,女子却只穿了一件薄衣,微开的衣领下露出如冷月般的肌肤。 咕咚。 不知是谁吞咽了一口口水。 原本只是想瞅一眼的金蝉,下意识把已经错乱的眼神,连忙移到了一边。 “哥,这女子比李小娘子还要漂亮啊!” 堂前燕侧身坐在马背上,一只手朝后伸去,拍着金蝉的肩膀,但眼睛却始终没有挪动半分。 而不同于金蝉,堂前燕则是偷看的大大方方毫无遮掩。 小溪边。 可能是被两人出发的声音惊动到了。 只见女子抬起鹅颈,朝着这边望了一眼。 绣眉轻皱,小小的嘴巴微微嘟起。 而后。 女子便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赤足踩在淹没脚踝的冰冷溪水里,朝着岸边一步一步的走去。 将放在一旁的白色油纸伞举过头顶后,便跨上一匹白马,头也不回的朝着杜邑郡的方向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道孤影,停留在那个还在摇晃的秋千上。 “哥,你们秦国居然还有如此漂亮的女人,你不打算带回府中养着?” 待女子走远后,堂前燕这才调转马头,朝着有些愣神的金蝉问道。 只是在问话的同时,这嘴角扬的少许有些猥琐。 “.” 金蝉没有言语,似乎还没有从这幅画卷中走出来。 只见他空洞的眼神驻留在秋千上。 而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不知为何,刚才那一瞥的对视,让金蝉陷入了恍惚。 这种感觉不可描述。 似有千百种不同的情愫同时迸发。 “你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金蝉并不是那种,会被美女所吸引愣神的人。 在回过神后,第一反应便是那女子应该是用了某种邪术。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金蝉甚至还觉得,女子在这种天气和环境下,只穿着薄衣还光着脚,这种突兀的行为九成九有问题。 “唉!金哥,伱.,看上人家姑娘就看上了呗,非要整这么一套!.” 堂前燕右手拍在金蝉的肩膀上,低下头叹了口无奈的气。 “观美人如白骨,那是无欲,那是太监!” “你放心,这事李小娘子是不会知道的,而且人家现在是唐国的王,国事繁忙也顾不上你,你要是想把那女子带回府里,兄弟现在就陪你追上去!” 堂前燕自信满满的教育起了金蝉。 而话说完,便拉起缰绳,作势就要朝着已经走远的女子追去。 “滚!” 对于这家伙,金蝉真后悔刚才多了一嘴。 不过这女子似乎也是要前往杜邑郡,说不定还会在城里碰见。 就这样,两人继续骑马前进。很快便到了城门口。 杜邑郡虽是嬴楼之弟成蟜的封地,但规模却不是很大,与咸阳、长安根本无法比较。 顶多就是个大一点的三流城镇而已,人口也不足五万。 “大人,您终于来了!” 还未入城门,苏弃疾便先迎了上来。 只是他头顶上的斗笠,还穿着蓑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差点让金蝉没认出来。 “人都到了吗?” 金蝉从马背上跃下,牵着缰绳开口问道。 不过心里有些奇怪,为何到了大秦境内苏去疾还要掩面示人。 按理来说暗字营的人已经消失了十三年,如今重回秦土根本不会被认出来才对。 “两天前人便都到齐了,李信将军和洛阳姑娘,他二人就在别院等您!” 自从李信和小洛阳进入关内后,嬴楼便一直用黑隼给两人发送密信。 而这其中,关于苏弃疾和暗字营的事情,也就顺便告知了李信。 “走,带我去见他们!” “大人,你和这位,还是遮严一点为好!” 苏去疾瞥了眼堂前燕说道。 “到底怎么了?” 金蝉皱起了眉头,心想难不成是杜邑郡出事了? 不过这几天,嬴楼那边也没听过有关于诸如此类的消息啊! “唉,我也说不清,只是这几天感觉怪怪的,大人您进城便知。” 苏去疾叹了口,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向金蝉解释此事。 说罢。 三人便沿着门洞朝城内走去。 可能是因为入冬的原因,此时的杜邑郡街道上竟空无一人。 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就连街巷里的小作坊都暂停了营业。 整个城的上空,仿佛被一种莫名的阴霾笼罩。 刚进入城内。 一根高约二十多米的黑色铁柱,引起了金蝉的注意。 在铁柱的顶端,钉着一条凌空悬挂的锁链, 锁链朝着城中心的方向延伸,而那一端似乎是拴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金蝉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眯起眼睛,沿着锁链朝着城中心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几百米外。 一副面具,被从八个方向而来的锁链拴在了半空。 面具的材质似乎是青铜冶制而成的。 其造型独特、宽颐广额、面目狰狞。 尤其是突出的双眼,就占据了一小半的面积。 这古怪的样子好像不似中原之物。 并且在它的附近还有重兵把守。 “那个面具是怎么回事?” 金蝉疑惑的问道。 “大人,这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这和成蟜大人有关!” “成蟜?” 金蝉愣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杜邑郡距离咸阳并不算远,若是驱使马车前往,慢一点也就只需两个时辰左右。 不过自五年前,成蟜似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封地,再未去过阿房宫一次。 “大人,依我看,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在南荒那种诡异的地方待了十三年,并且还经历了李泰的五气朝元、大明宫篡位。 此时的苏去疾,只要遇见这种匪夷所思的怪事后,都会把它们统统归为邪祟。 “最近容不得意外发生,等会叫上所有人,我们先离开杜邑再说。” 金蝉皱了一下眉头,虽然心里有些担心成蟜。 但后天便是嬴楼登顶秦岭龙脉,为函谷关布施国运的日子了。 这段时间,容不得任何意外发生。 一切要以两具身体见面为主。 (本章完) 第152章 金蝉与嬴楼,见面(54k) 第152章 金蝉与嬴楼,见面(5.4k) (时间来不及分章了!不好意思) “大哥哥!” 金蝉刚跨进别院的大门,便见披着淡红色氅衣的小洛阳,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数月未见,小洛阳似乎是长高了不少,脑袋也已经抵到了金蝉的胸膛位置。 甚至就连小脸都圆润了少许。 皮制的氅衣,配着里面的白色抹胸襦裙,盘起的头发上插着一根玉簪。 这模样倒是比当初分别时要精致了许多。 “乖!” 还是和之前一样,金蝉宠溺的摸着小洛阳的脑袋,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和堂前燕这一路上累积的阴霾情绪,也瞬间一扫而空。 而四周的其余人,在见到两人亲昵的举动后。 全都识趣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当然。 除了堂前燕外。 “小妹妹,好久不见了!” 堂前燕伸出手摇了摇,嬉笑着和小洛阳打起了招呼。 “堂先生您好,许久未见!” 在面对其他人时,小洛阳便变的端庄文雅了起来。 “李信,我们四人先一起离开杜邑郡,去疾,你则带着暗字营的人分批离开,我们在北面二十里外的树林集合,有些事情我需要大家助我!” 毕竟现在还不是闲聊的时候,金蝉又揉了揉小洛阳的脑袋后,便朝着众人下达了指令。 “遵命!” 李信和苏去疾互望了一眼后,便纷纷单膝跪地抱拳应道。 两人对于金蝉的决定,没有一丝犹豫。 不过,不同于李信是因为收到了嬴楼的指令。 苏去疾则是对金蝉从心底的佩服。 从诛杀普渡贤师开始,再到当日的大明宫一战。 金蝉“调动”国运、击杀“五气朝元”的李泰,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让唐国改朝换代,最后还扶持自己的女人坐上了金凤椅,成为了中原第一个女王。 这种种的事迹,足以让苏去疾对金蝉佩服的五体投地。 甚至在苏去疾的心里,金蝉隐隐约约已经有了超越白家军图腾的迹象。 “那就出发吧!” 说罢。 金蝉便让堂前燕骑在玄马上,然后由李信驾车,自己则和小洛阳坐在相对暖和一点的车里。 而此时的杜邑郡,虽然的确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但要说它和欢喜城、长安一样有什么奇怪之处的话,倒也没有。 除了冷清、无人出门外,也没什么诡异的地方,甚至就连一丝血腥味也没有。 出城比想象中的要顺利的多。 四人、一马、一马车,很快便离开了杜邑郡。 而苏去疾那边,也在同一时间把暗字营分散成了几队,分别从四个城门依次出城。 没过一会。 金蝉四人便先到了小树林。 “信,你今夜子时左右你务必要进宫一趟,把这些东西亲手给嬴楼送过去,记得不要去寝宫见面,去揽书楼,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金蝉一边说着,一边把当初交给小洛阳,装有自己心脏的木盒,和一个包裹拿了出来。 哪怕过去了几个月,盒子内的心脏依旧新鲜,就像是刚从胸口挖出来的一样,还沾着没有凝固的血水。 “遵命,大人!” 李信没有半分迟疑,拿起盒子和包裹就准备出发。 “等等,还有事需要伱帮忙。” 说罢。 金蝉便偷偷的把李信拉到了一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帮我和暗字营的兄弟们在咸阳城分开安排两间住处,今夜等我们住下后,你再找一伙人给我把那家伙关到天牢去。” “不过这家伙有些手段,万不可强来!” 金蝉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撇了撇远处的堂前燕。 “明白!大人,到时候需要先用刑吗?” 虽然不明白金蝉为何意,但天牢那地方是干什么的,李信倒也了解一二。 “这倒不用,先关起来就行,明日我亲自去一趟。” 既然说过等回到咸阳后,就要把堂前燕关入天牢里,怎么能光说不做呢! 况且这家伙,自始至终的目的就是金蝉身上的天子玺,和嬴楼身上的黑水龙玺。 如今,嬴楼马上就要登秦岭龙脉去布施国运。 这种节骨眼上,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明白!” 李信应了一声后,便骑上金蝉那匹玄马,朝着咸阳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金哥,什么事这么重要?你还要瞒着我和小妹妹?” 在金蝉回来后,堂前燕打趣的问道。 “少问、少打听!”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 暗字营的人才陆陆续续抵达了这里。 “大人,兄弟们都到齐了。” 苏去疾下马后,便直奔金蝉而来。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暗字营四百来号人,竟同时朝着金蝉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举于头顶之上。 “白家军,暗字营,四百一十二人,感谢大人带我等回到咸阳!” 看到这举动,金蝉心里也猜出了一二。 当初刚离开南荒时,金蝉并没有告诉苏去疾,白起当年因为他们被罢免军职的事情。 如今已回咸阳,苏去疾便打算先回白家军亲自向白起请罪。 “去疾,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们!”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金蝉还需要暗字营的协助,还不是放他们回白家军的时候。 更何况,白起现在也并不在咸阳。 “在十三年前,因为你们叛国的罪名,导致白大将军也受到了牵连,被政敌在朝堂上弹劾罢免了军职!” 顿了顿后。 金蝉便开口向暗字营的人一一说明,这十三年来白家军都发生了什么。 而听到这些消息后的苏去疾等人,的确如金蝉预料的一样。 虽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愤怒,但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十三年,就算想为白起抹去不平之冤,但也心余力绌。 “不过,你们也不用着急,如今白老将军已经被任命为了抵抗楚、唐、齐三国伐秦的主将,并且数日前,在函谷关外斩杀了同为中原四大名将之一的项燕。” “这段时间里你们就先听我的安排吧,等事成之后我会让大王亲自为你们洗刷罪名,让你们重回白家军!” 金蝉走上前去,然后弯下腰用双手将苏去疾扶起。 诚恳又真挚的态度,让本就仰慕和佩服金蝉的苏去疾,更是对其好感倍增。 “感谢大人,我暗字营四百一十二人,敬听大人调遣!” 四百多人齐声呼道。 “今日入了咸阳城后,我需要你们帮我和大王去做几件事情。” “太尉、御史大夫、郎中令、太仆.” 金蝉默默的念出了大秦朝堂之上,几个举足轻重之人的名字。 “待后天,朝臣们都离开咸阳前往秦岭后,我需要你们帮我潜入这些人的府里,调查一些事情。特别注意那个刚上任廷尉一职,名为李斯的男人,不要让他前往秦岭,就算是用绑的也要把他留在咸阳。” “还有,再分出百人左右秘密前往雍城一趟,在赵姬临盆之前,将其腹中胎儿” 金蝉话没说全,只是把手掌在脖子处轻轻的划过。 “对了,如果顺手的话,再给我割下嬴启的脑袋!” 金蝉的眼神冷的如同一把利刃,让听到这话的苏去疾都有些打颤。 “大人,这些人可都是朝中重臣啊!而且赵姬可是秦王殿下的母亲.” 此时的苏去疾,就连说话都变得有些打结。 绑架廷尉、刺杀宗室、给大秦太后打胎。 这三件事,随便拎出去一件,那都是夷三族的死罪。 “去疾,你是不敢?还是担心这并不是大王的命令?” 金蝉双眼盯着苏去疾,等他开口回答。 若是后者倒也没什么,毕竟在暗字营的眼里,金蝉只是王室之人,而这三件事每一件都和造反无疑,属于背叛秦王。 但若是不敢,那金蝉就得重新考虑,能否把这些人培养成自己的亲信。 “没什么不敢,只是这些事情大王是否知情?” 听到这话,金蝉会心一笑:“今晚,你们就会收到大王亲手所写的密信!” 而在一旁,听到了完整对话的堂前燕和小洛阳。 他们两人却都是一副淡定的表情。 完全没有因为金蝉刚才所说的话,流漏出一丝震惊。 “再等一个时辰,我们分批出发进城,到时候李信会安排好一切。” 抬头望了眼天空中并没有什么温度的太阳后,金蝉缓缓开口说道。 这几天。 秦王登秦岭龙脉,为函谷关布施国运的事情,在整个咸阳城已经传开了。 不光是朝中的人在忙前忙后,就连百姓们也纷纷自发为他们的大王祈福。 反正这段时间的咸阳城,简直比过年时还要热闹。 感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金蝉便和之前一样,让暗字营的人分开进城,而自己则和小洛阳、堂前燕一起坐着马车前往。 “大哥哥,这里好大啊!” 小洛阳拉开车帘,双手扒在窗边,一双杏眼圆睁。满脸好奇的望着咸阳城那气势磅礴,巍峨雄壮的城墙喊道。 “哈哈,咸阳城可是中原最雄伟、最繁荣的城市之一,而且那阿房宫更是被誉为天下第一宫。” “金哥,你不是王室的人吗?带我进阿房宫转一圈呗!” 堂前燕嘻嘻哈哈的朝着金蝉问道。 但鬼知道,这家伙是真的想去参观阿房宫呢,还是为了嬴楼胸口镶着的那枚黑水龙玺。 “滚!” 金蝉简简单单的回了一个字后,便驾着马车,朝着这个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驶去。 踢里哐啷的车轱辘声,碾过咸阳城的土地。 金蝉在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后,打量起了四周。 用一块块秦砖搭成的城墙上,高大的黑甲守卫们握着兵戈铁矛,如一尊雕像一般,死死的守卫在自己的岗位上。 城内街道宽敞平坦,青石铺就的路面在冬日的阳光下,格外有些耀眼。 不同于长安的精致和秀美。 高耸的楼阁和雄伟的建筑,大开大合才是咸阳城的标志。 楼阁上,飞檐翘角,雕梁画栋。 每一笔每一划都好似被剑削斧凿一样。 整个城市,处处都充斥着老秦人那股朴素,但又好战执拗的风格。 街道上,行人如织,络绎不绝。 不过秦国尚黑,这里无论男女老少,大部分人的衣服都是以黑色为主,朱红色作为点缀。 “大人,我是李信将军派来的,请您随我这边走!” 突然。 一个年轻人来到了金蝉的马车旁,小声的说道。 “好!” 跟着此人,金蝉他们的马车两拐三拐后,便来到了城东的一处华丽的小院内。 院子虽然不算很大,但应有尽有,而且还是两层的小楼阁。 “大人,房间内已经备好了饭菜和好酒,我就先退下了!” 此人说完,便关上院门离开了这里。 来的也快,走的也快,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小妹妹,时间还早我们俩上街去转转呗,听闻秦国的野味、还有点心都很好吃,而且还有一种叫做酥山的东西,听说是用牛奶和冰块混合而成的美味,只有冬季才能吃得到!” 估计是知道金蝉肯定会拒绝自己,堂前燕索性打起了小洛阳的注意。 “大哥哥不去,我也不去!” 只听金蝉话的小洛阳,怎么可能会被堂前燕这家伙拐骗。 “现在是冬日,太阳下山的早,我们先吃饭吧,明日有机会了再出去!” 金蝉微微一笑,直接一把搂住了堂前燕的肩膀,拉着他就朝屋内走去。 这突如其来、实属罕见、百年难遇的热情,差点吓懵了堂前燕。 “金哥,你这是要干吗?我怎么感觉要被你卖了?” 堂前燕咽了口唾沫,双手抱于胸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来那么多废话,从长安出来后,这一路上都在赶路,也该休息休息了。” 把堂前燕按在饭桌上,金蝉亲自打开一坛酒,为其倒上满满的一碗。 “好香,这是我大秦最出名的南山酒,不但用了粮食还有药材,就连酿酒的水都是来自终南山上的冰泉。” 说罢,金蝉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然后用眼神示意堂前燕快喝。 “金哥,你知道的,我这人酒量不行” 堂前燕刚想反驳,便被金蝉“好客”的眼神瞪了回去。 很快。 天色已黑,而酒也已过三巡。 桌子上的堂前燕,脸颊染上了八分酡红,眼神也变的迷离了起来,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 “金哥,你听兄弟我给你说,今上午我们在河边.遇见的那个赤脚小娘子,我知道你看上人家了,就是不敢承认,只要你一句话,兄弟现在就把她给你找到。” 此时的堂前燕显然已经被金蝉灌的有了几分醉意。 居然还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不知名的符箓,比划了起来。 “得嘞,你还是别乱说了!” 金蝉连忙把符箓夺了过来,生怕会发生什么怪事。 “姑娘?大哥哥,堂先生说的是谁啊?” 小洛阳把筷子放在了碗碟上,用她那大大的眼睛盯着金蝉问道。 “这小子喝醉了,胡言乱语呢!” 金蝉连忙解释。 “金哥,我没醉,我还能喝,你不就是担心李小娘子会吃醋吗?没关系的,她现在都已经是唐王了,而且还怀了你的孩子,根本没空理你”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喝大了,还是装的,反正此时的金蝉,真的很想撕烂他的这张臭嘴。 “孩子?大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洛阳的眼睛微微有些失神,就连声音都变的有一点点哽咽。 “这小子瞎说的,他喝大了!” 金蝉趁机直接一击手刀,狠狠的朝着堂前燕的后脑砸下。 砰的一声。 只见堂前燕两眼翻白,便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没一会,便传来了阵阵的呼噜声。 “你们进来吧!” 金蝉对着窗外喊了一声。 “大人,请您吩咐!” 屋外,早已围满了李信安排的人手。 “把他身上的东西全部收走后,再关入天牢,记得千万不要用刑,也不要用上天牢里的那一套,吃喝的话,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明日我若有空便会去亲自找他。” “遵命,大人!” 说罢,这些人便扛着堂前燕离开了小院。 “小丫头,你先回偏房吧,等会我还有事要忙!” 看着金蝉的表情已经认真了起来,小洛阳便压着心事,乖乖听话去了楼上。 扑哧。 只见金蝉拿起桌上的匕首,一刀便挖下了自己一块脑液(sui),然后随意装在了一个盒子里,将其藏在了床上。 然后又拿出青檀置于地上。 “记住,一个时辰后在动手!” 朝着青檀扇了一巴掌后,金蝉便躺在了床上。 此时。 阿房宫内,嬴楼突然在梦中惊醒。 “给寡人备车,去揽书楼!” 时间已近子时。 此时的揽书楼内,守书人和李信坐在椅子上,等待嬴楼的到来。 “火叔,你有没觉得大王真的很神秘?” 李信抱着木盒和包袱,朝着身边的守书人问道。 “作为臣下,且不要揣摩大王的心思。” 守书人用剑柄敲了下李信的脑袋,对他好言相劝道。 咯吱。 揽书楼的大门被突然推开。 “火叔,此言差矣,您和李信既是寡人的臣子,也是寡人的朋友和长辈。” 只见嬴楼迈着步子,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 “大王!” “大王!” 两人纷纷起身弯腰,迎接嬴楼。 “二位不必如此!” “火叔,今晚寡人要前往地宫,麻烦你和李信在楼外守候,若有人敢接近五步,直接格杀!” 嬴楼拿起李信带来的木盒和包袱,便朝着揽书楼内,一间能通往地下的密道走去。 “遵命!” 守书人和李信互望了眼后,便一人拿剑、一人持枪来到了门口。 虽然他们不知道嬴楼想要干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今晚至关重要。 半个时辰后。 揽书楼下,百米深处。 只见黑暗的空房内,只有一圈围绕在墙上的火把发出了光亮。 而嬴楼则躺在一张玉石做成龙椅上,陷入了沉睡。 在他的身前。 破碎的木盒子旁,站着浑身赤裸的金蝉。 “终于到了这一天啊!” 金蝉盯着睡着的嬴楼,嘴角泛出一抹笑意。 说完。 金蝉便从地上的包袱里,拿出了鱼腹剑。 然后一步一步,朝着熟睡的嬴楼走去。 “这感觉有点奇怪啊!” 金蝉抿嘴低语了一句后,便拿起鱼腹,一剑刺入了嬴楼的侧脸。 今天晚了点,但字数将近快三章了,实在没时间分章了,合章大家理解下。(时间23:50) (本章完) 第153章 金蝉?嬴楼? 第153章 金蝉?嬴楼? 沿着揽书楼的密室暗道朝下一直走去,大约百米深处,便是先王亲自为嬴楼打造的地宫。 整个秦国,知道这个地方存在的人绝不超过五个。 当年。 先王在得知嬴楼还有另一具身体后,便做出了两个大胆的决定。 其一,便是立嬴楼为太子,而这个决定当时也遭到了朝堂上九成大臣们的一致反对。 他们认为一个整日昏睡,随时可能会病死在卧榻上的小孩,根本没资格继承大秦的太子位。 哪怕嬴楼身傍的国运,远超了被誉为战神的秦昭王。 但在这些人心里,如果嬴楼将来继承王位,那么秦国必将势衰、国弱,弄不好还会被其余几国蚕食,导致灭国。 当然了。 也有人默不作声,既不反对也不赞同,而这些人里便以吕不为、昌灵君、白起为首。 最终,先王一排众议,还是将嬴楼立为了太子。 而在嬴楼当上太子的第二天,先王便秘密下令在揽书楼下修建这所地宫。 不过话说回来,当年的秦国和赵、唐两国常年处于不死不休的战争中。 若不是秦国和南荒之间还隔着这两个国家,先王绝对会派兵横扫南荒,就算掘地三尺也要为嬴楼找到金蝉。 几分钟前。 嬴楼刚到地宫后,便把装有金蝉心脏的盒子摆在了地上,然后静静的坐在玉石做成的冰凉龙椅上。 同一时间。 另一边的小院中,青檀也乖乖的伸出了几根粗大的触手,将床上的金蝉一口吞噬干净,连块骨头渣都没有留下。 而地宫里的这颗心脏,金蝉在当初留下它时,一是想着让李信先将其带给嬴楼,当做救急的药材来食用。 二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当日在长安出现了无法应对的意外后,便丢弃鱼腹和青檀从这颗心脏上重生。 不过幸运的是,在长安的那几天里倒是有惊无险,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这感觉有点奇怪啊!” 清醒后的金蝉拿起地上的鱼腹,小心翼翼的将嬴楼的脸皮剥下。 然后再把包袱里的千人皮拿出,将其融入在内。 三张千人皮,一张在蜀都的卧龙禅院被毁,一张在大明宫内被李泰所毁。 现如今就只剩下这最后的一张了。 金蝉静静的伫立在龙椅旁,双手和鱼腹剑上沾满了血液。 看着嬴楼那没有脸皮,只露出蠕动的肌肉和交错复杂的血管、韧带。 尤其是脸上仅剩下软骨和破碎的黏膜,暴露在空气中,而鲜血不断地从中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这种自己把自己脸皮割掉的感觉的确有些难语。 用鱼腹划过手腕,金蝉连忙扶起嬴楼的身体,把血水强行灌入在了嬴楼的嘴里。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随着鲜血被灌入口中后。 嬴楼的皮肤虽然在逐渐愈合,但速度却比想象中的要慢。 “看来还是得用吃的吗?” 金蝉皱了皱眉头,本该愉悦的心情,不知为何却突然变的有点奇怪。 晨光熹微,拂晓将至。 在揽书楼内,通往地宫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大王!” 守书人和李信同时扭头开口呼道。 而看着嬴楼面带笑容的从地宫中走出,这两人在心里却泛起了一样的疑问。 仅仅只是几个时辰没见,大王怎么居然有了种精气神溢满的感觉。 整个人也似乎与平时变的不一样了。 虽然具体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变了,但总觉得有种判若两人的感觉。 “信,替寡人召集咸阳城附近所有的嬴氏亲族,到宗庙来见我!” 嬴楼甩了下袖袍,然后坐在了椅子上,朝着李信开口吩咐道。 “遵命!” 李信虽然不解,为何在这个时候大王要召集宗室,但出于臣下的本能,他并没有开口多问。“大王,您明日就要出发前往秦岭龙脉,这个时候何必召见宗族去节外生枝。” 与李信不同,守书人火老想到什么便说出什么。 毕竟现在的嬴氏宗族里,忠心于嬴楼的仅仅不到一成。 其余的嬴氏子孙全都各怀鬼胎,有的已经站队了嬴启和赵姬,有的甚至还有自立为王的想法。 不过想自立为王的那些人,目前并不打算篡位,他们只是在等嬴楼驾崩后,通过正常的手段去上位。 不过这一切前提是,华阳肚中的孩子是个女孩,而且没有国运傍身。 “没事的火老,这次登顶龙脉,寡人一方面是为了前线的战士们,一方面便是为了这些宗亲。” 嬴楼笑眯眯的说道,而他全身上下有着一种守书人从未见过的松弛感。 既然大王都这样说了,火老也就不再去问了,毕竟他与李信不同,他的职责只是守护好揽书楼和下面的地宫。 “大王,您的嘴角!” 就在嬴楼起身准备出发前往宗庙时,站在身旁的李信却突然开口说道。 “嘴角?” 嬴楼疑惑的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在两边的嘴角蹭了蹭。 “没什么,一点污渍而已!” 嬴楼看着大拇指上的一抹血迹,淡淡的说道。 大秦嬴氏宗庙位于咸阳城西大约几十里左右的地方,占地五百多亩。 与中原其余六国不同,秦人不慕往世。 历代秦王把所有的心思与抱负,都放在了开疆扩土之上,而不是依靠祖先们的庇佑和福荫。 虽然秦人仍设立宗庙,有奉祀祖先的传统。 但这也只是为了统一信仰,巩固维系王权的统治而已。 这次前往宗庙,嬴楼没有选择秘而不宣。 而是带着庞大的黑甲卫队,仪仗队,从阿旁宫的正门浩浩荡荡的出发。 而这样的举动,也是让满朝文武和咸阳城的百姓们吃了一惊。 在他们的心里,这似乎还是嬴楼当上秦王后,第一次这么大张旗鼓的外出。 队伍走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来到了大秦的宗庙。 “上一次来这里,似乎还是寡人登基那天!” 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嬴楼微微抬头,拨开头上的冕旒珠帘朝着庙堂内望去。 而他身后,两排长长的队伍高举着的黑水龙旗随风飘摆,四周的鼓乐奏鸣。 沿着秦古路,一直朝里走去。 嬴楼脊梁笔直、昂首阔步,脸上没有丝毫疲态。 这不同以往的一幕,让身边服侍他的太监们都觉得奇怪。 这样的大王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 进入大殿后。 嬴楼先是向历代秦王的牌位上香鞠躬后,便坐在了族长的位置上,等待嬴氏宗族的人到来。 过了许久之后。 嬴氏族人才一同前来。 而为首的则是一位年过古稀,头鬓斑白拄着拐杖的老人。 “你虽是秦国的王,但到了宗庙里,这族长的位置,似乎还轮不到你个小辈来坐吧!” 砰地一声。 只见老人把手中的拐杖朝地上一杵。 也不向嬴楼行礼,而是直接开口质问道。 甚至还走到了嬴楼的身边,示意给自己让位。 前段时间打赏和投月票的大佬,明天在统一感谢,这几天卡点上传,实在来不及了 (本章完) 第154章 投诚者,留!违抗者,杀! 第154章 投诚者,留!违抗者,杀! “赢薄,见了寡人你为何不跪?” 坐在族长椅上的嬴楼,只是轻轻开口道了一声。 对于老头和他身后那些一脸不满的族人,直接无视。 “嬴楼,这里是宗庙,不是阿房宫的朝堂之上,你居然敢对族长如此无礼?” 赢薄之子赢招,替父出头率先站了出来,伸手指着嬴楼的鼻子吼道。 “族长?” 嬴楼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在此人的身上稍作了一下停留。 一旁的李信便直接抽刀,唰的一下,砍掉了指着嬴楼的那根手指。 霎时。 宗庙的大殿内,嬴招双膝跪在地上,举着自己那根血流如注的断指,不停的哀嚎。 “你,伱,嬴楼你到底想干吗?” 看到儿子痛苦的样子,赢薄这老头瞬间有点慌了神。 他不明白,今日的嬴楼怎么突然一改常态,变的如此的咄咄逼人。 与往日那种谦卑、退让的样子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宗族弱于王权,嬴氏宗族应以当世秦王为尊,以一统中原的王朝霸业为先,这可是秦国的先祖在建国之初,便提出来的祖训,赢薄,你这是忘了吗?” 嬴楼从族长椅上站了起来,珠帘之下那双蔑视的眼神,让辅佐了三代秦王的嬴薄后背微微发凉。 这种蔑视六国的眼神,他这一世只在昭王的身上见过。 “大王,若在阿房宫的朝堂上,我等必会按礼法行事,但这里是宗庙,赢招与您同为嬴氏子孙,大王,您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虽然赢薄已经称呼起了嬴楼为大王,但眉眼之间却是杀意四起。 而嬴薄虽没站队嬴启和赵姬,但在他的心里,只要嬴楼死后,自己的儿子将是下一任秦王的有力竞争者。 为此,他还不惜散掉一半家财,拉拢了不少的宗族成员和文武大臣。 毕竟相对于嬴启那个好色有违伦理之徒,他的儿子嬴招更得人心。 “信,兵马是否已到?” 无视赢薄那无能的愤怒,嬴楼转身朝着李信问道。 “回大王,李家军五千精锐,已将宗庙围住,没有大王您的指令,一个人都出不去!” 李信单膝跪地,声音洪亮的朝着嬴楼回道。 而这话自然也是说给在场的嬴氏宗族听的。 “兵马?嬴楼你这是要做什么?” 宗族的人万万没想到,嬴楼居然会在登顶秦岭龙脉前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而他们也全都没有料到,嬴楼这小子居然真的敢囚禁宗室,而且还是在这大秦的宗庙里。 今日的他们全都是只身前往,除了四五个仆从外,连一个卫兵都未带来。 “明日的秦岭之行,各位就不要去了,在寡人回来之前你们在宗庙待着即可!” “对了,记得把你们手里的兵符和卫符交给李信将军!” 嬴楼此话一出,宗室的人纷纷炸锅。 这种囚禁和讨要兵符的行为,无疑是想把宗室多年累积的权利让出去。 “嬴楼,你这嬴氏不肖子孙,你这是要干吗?” 其中一位在军中任职的宗室,不满的吼道。 不同于赢薄,这人已经选择了站队了嬴启和赵姬,所以行事和说话,根本不给嬴楼任何面子。 “寡人乃秦国的大王,你也配对我如此说话?” 只见嬴楼抽出腰间的秦王剑“鹿卢”,一步一步朝着此人走去。 面对比自己粗壮了一圈的武将,嬴楼面无任何怯意。 甚至还把前来的李信喝止了! “哼,一个病秧子的王,要不是嬴启略微有些胆小,你这王位恐怕早就换人了!”这脖子比脑袋粗的二百五,居然心生在这里杀掉嬴楼,然后去雍城报告嬴启,直接拥戴嬴启为王的念头。 反正在他的心里,自己贵为嬴氏宗族,他还不信了,到时候李信这小将敢真的为难自己。 看着瘦弱的嬴楼提着秦王剑朝着自己走来。 这位莽汉也是不惧,直接抽出腰间佩剑,朝着嬴氏宗族的人又开口喊道。 “嬴楼囚困同族已不配称王,今日请各位见证,我赢壮为嬴氏一族斩杀这不肖子孙。” 说罢。 只见这个名为赢壮的莽汉,直接朝着嬴楼的头顶,用尽全力砍下一剑。 砰! 两剑交刃。 并没有出现如赢壮所想,一边倒的情况。 微微发疼的虎口,和裂开的剑身。 让赢壮错愕不已。 他不明白,就嬴楼这瘦弱的身子骨,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但还不等他继续思考。 只见嬴楼双手握住剑柄,然后大呵一声。 锋利的秦王剑便直接斩断对方的利刃,然后一击将赢壮的头颅切成了两半。 “尔等皆以为寡人体弱多病,难理朝政?” 只见嬴楼把剑身的血渍,朝着赢薄的脸上一甩。 然后气息稳如泰山般的,开口问道。 别说是身体孱弱了,此时的嬴楼就算比起军中的精锐,恐怕也不遑多让。 这一下,众人皆数沉默。 一个可怕的想法,从所有人心里生出。 那就是,大王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示弱装病,为的就是在暗中观察,然后一举清除对自己有二心之人。 不过在这些人里,知晓“实情”李信也是目瞪口呆。 他也没想到,金蝉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居然能让大王重获新生。 “不愧是金蝉大人!” 李信在心里默默的念道。 “寡人之身体,早已无恙,寡人之意志,坚如磐石!” “今日,寡人可以不计较你们之前的行为,但若有人敢阻挠寡人完成一统霸业,无论是谁,寡人当亲手将其斩杀。” 嬴楼握着秦王剑,锐利的目光横扫众人。 这一刻,那些本还打算称王的人,瞬间打消了念头,和本就忠于嬴楼的人纷纷一起跪拜。 此时的大殿内,只剩下赢薄和一些已经站队嬴启的家伙们面面相觑。 “李信,拿下他们!” 嬴楼冷哼一声。 便不再理会赢薄等人的叫喊,直径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 面对同为嬴氏宗族,嬴楼不打算留一丝的情面。 投诚者,留! 违抗者,杀! “各位,如果你们没有异议,今日便随寡人烧了嬴氏族谱、毁了嬴氏宗庙,从此以后,这国运的传承和运载,就由寡人一人说了算便可。” 此时的嬴楼,就像是一位独断独行的暴君。 他的话,不能有一个人反驳。 “大王,您这么做,宗室将会在大秦毫无地位,您是想毁了我们嬴氏一族吗?” 众人满脸惊恐的问道。 喜欢本书的大佬们,可以从作品简介,直接跳转加群 (本章完) 第155章 王权的集中 第155章 王权的集中 几百年前,当时的几代秦王为了招贤纳士、改革变法,曾广开言路向天下发出了大秦的求贤令。 在当时,无论是儒、释、道,亦或者是墨、法、兵,再或者阴阳、纵横、相术. 只要你有治国良策,便可来到咸阳受秦王亲自召见。 若是有真才实学,就可留在在秦国这片疆土上,放心大胆的施展才能和抱负。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举动,让当时并不算强大的秦国,一跃成为了中原七国中的佼佼者。 但这样的弊端,便是宗室贵族的权益被分割。 尤其是某一任的法家代表,曾与当时的秦王为知己之遇。 而他所提倡的:“刑无等级,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二十级军功爵位制”,更是推翻了秦国之前的“礼不下庶民、刑不上大夫”,让普通人也能与宗室王族们比肩。 于是为了安抚宗室王族们的怒火,和平衡他们的利益。 那代的秦王做了一个决定,便是把国运和黑水龙玺中的王权分给了宗室一部分。 其中之一便是国运的传承,只有通过三成宗室的同意,黑水龙玺才能衔接给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秦王。 而另一个便是布施国运。 若要布施三百里以上的国运,必须要有半数宗族们同意才行。 在当时,立太子本就是宗族的大事。 至于布施国运,自秦国成立以来,史书的记载中,能布施三百里以上国运者不出五人。 所以当时的秦王在想了想后也就答应了下来。 而正是这两步的退让。 自此以后的百年里,嬴氏宗族就算不参与朝政、不去立下军功,他们的地位依旧在秦国高高在上。 日积月累下,大部分的族人,便变得懒惰、骄纵。 甚至有时候,秦王都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只是如今。 嬴楼却想打破这个规则。 让王权重新集中在自己的手里。 “大王,老朽决不能答应这种出卖祖宗的决定!” 在听到了嬴楼的话后,赢薄率先开口。 只不过这一次,几乎所有的嬴氏宗族都站在了他的这边。 哪怕刚才对嬴楼跪拜宣布效忠的人,也纷纷站到了赢薄的身后。 “哼,出卖祖宗?” 嬴楼轻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 “这种规定只存在了百年,何来的出卖祖宗?” “况且我秦国先祖,本就以横扫六合、一统中原为雄心壮志,何时曾说过为了嬴氏族人的纸醉金迷,才建立了这大秦帝国?” 嬴楼双眸一瞪,身上散发出的滚滚王威,便让赢薄这老头子双腿发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王者,为百姓谋生、为天下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开万里疆土,创不世霸业! 若是仅仅为了钟鸣鼎食,为了凌驾于百姓之上,为所谓的族人谋取私权。 这,不配称王。 嬴楼也不屑当这样的秦王。 “你,你妖言惑众,秦王若不能顾忌宗族,这秦王我们不要也罢!” “这件事不容商量,我们嬴氏宗族绝不会同意!” 赢薄这老头把手中的木杖,在地上不停的敲击,似乎是铁了心的反对。 而他身后的嬴氏族人,也是难得的“齐心协力”。 此刻,无论是站队嬴启的,还是忠于嬴楼的,更或者是还没想好的两面派。 全都统一站在了一起。 “拿来!” 嬴楼伸手,而眼疾手快的李信,把早就准备好的嬴氏族谱递了过来。“寡人不是在征求伱们的意见。” 嬴楼一边说,一边翻开厚重的族谱,在稍稍顿了顿后,便又继续开口说道。 “如今活着的嬴氏族人都在这三页之内,似乎需要其中半数人的同意,寡人才能重新拿回王权!” “你想干吗?我们不会有一人答应你的。” 赢薄作为嬴氏的代表,则开口问道。 “李信!” 嬴楼突然转过身去喊了一声。 “属下在!” 李信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回道。 “只问一遍,不同意者,杀!” 说罢,嬴楼便用右手撑起了脸颊,坐在椅子上歪着头淡漠的望向眼前的众人。 “嬴楼,我不信你敢把我们全杀了!” 其中一位年轻的嬴氏中人,怒气冲冲的喊道。 要不是四周的李家军,拿着长矛指着他们,估计这小伙早就冲过去找嬴楼拼命了! “同意,还是不同意?” 李信拔出佩剑,开口问道。 “不” 话还未说完,只见一颗飙着血的头颅便飞了出去。 “同意,还是不同意?” 李信面无表情,继续朝着另一人问道。 “我,我没想好.” 唰的一声,剑芒闪过。 又是一颗飙血的头颅,步入了前者的后尘。 咳~咳~ 就这样,看着十几个站队嬴启的家伙全都被李信砍了后。 嬴楼这才轻咳了两声。 既然棒子已经给够了,那么也该给这些人几根萝卜了。 “我们嬴氏宗族倒也算是昌盛兴隆,上得了这族谱的,我看.” 嬴楼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装模作样的扫视了一圈后,才继续说道。 “我看也有三四百人,这的确有点太多了,依寡人看不如只留下一半算了。” 嬴楼说出这话的时候,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没有一丝对祖先和血脉的敬意。 “你,你这是大逆不道!有本事你把我们全杀了!” 此时的赢薄气的捂住了隐隐作痛的胸口。 他完全没有想到嬴楼会如此疯狂,就算是当年的战神昭王也不及嬴楼的半分。 “其实各位也不必如此担心,我嬴楼并非淡漠绝情之人,各位都是我嬴氏的同胞,寡人自然不会忘了大家。” 听到这话,赢薄和几个脾气火爆的家伙们,真的想冲出去撕烂嬴楼的嘴脸。 同胞? 不会忘了大家? 这话说出去也不怕丧了良心! “从今日起,各位无论是参与朝政,或者是入伍获取军功,寡人一定平等相待,而宗室们的岁俸,寡人也绝不会吝啬。”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那就是财富带来的享受,嬴楼继续给他们,而且只多不少。 但若想在朝上为官或者军功授勋,那就凭自己的本事去拿,绝无后门可走。 感谢:常世万法天尊,大佬打赏的1832点币 感谢:流浪少年说,大佬打赏的1000点币 感谢:.帝.,大佬打赏的1766阅币(这名字有点复杂,真的不会打!) 感谢:借一杯酒醉,大佬打赏的500点币 感谢:不会改名重名,大佬打赏的200点币 感谢:酸奶23333,大佬打赏的200点币 (月票感谢在下一章!) (本章完) 第156章 成蟜那诡异的“儿子” 第156章 成蟜那诡异的“儿子” “这” 看着地上十几个死不瞑目的人头,有些人的心里已经悄悄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本就没有站队任何人,也没有入朝当官或者去立军功的想法。 什么国运传承、国运运载,他们也毫不关心,只想在大秦这片土地上,当一个逍遥自在,吃喝不愁的贵族。 “大王,我同意您的提议!” 看到有人已经领头跪地投降,剩下那些不参与政治斗争的人也全都纷纷效仿。 一时间,仅有两成的人开始向嬴楼投诚。 “你,你们这些人不配为嬴氏子孙。” 赢薄这老家伙瞬间心慌了,本以为只要族人上下团结一心,嬴楼顶多再杀十几个后,就会乖乖妥协。 他还不信,嬴楼真的会把嬴氏灭族了不成? 不过现在这倒戈的趋势一开,就像是泄洪一般根本阻止不了。 “赢薄,寡人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同意,伱还是嬴氏的族长,若不同意,你就下去给历代秦王去参我一折吧!” 嬴楼一边用手捂着嘴巴打起了哈欠,一边挥挥手示意李信拔刀。 “同意,还是不同意?” 李信在问话的同时,就已经把剑身高高的举起。 “我,老夫同.意!” 赢薄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几岁,无力垂落的眼皮下,双眸里没了亮光,就像是半个身子躺在了棺材中一样。 而随着赢薄的妥协,投诚嬴楼的人数也就越来越多。 “信,够了!” “其余人全杀了吧!” 看着投诚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一半,嬴楼便轻描淡写的下达了诛杀令。 而剩下的也是一些与嬴启同流合污,或者被吕不为收买的宵小之辈。 “大王,我们投降,投降!” 听到这话后,那些人全都怕了,再也顾不上权衡利弊,纷纷下跪以示忠诚。 但可惜从始至终,嬴楼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惨叫声在嬴氏宗庙的大殿内响起,上方的供台则是历代秦王们的牌位,而下面却已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一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嬴氏族人,早已被吓破了胆,不断呕出胃里的黄水。 而在他们的心里,对年轻的嬴楼烙下了深深的恐惧印记。 就这样。 最终,投靠嬴启和吕不为的一百多嬴氏族人,全被斩杀在了宗庙之内。 而王权也重新回到了嬴楼的手里。 “大王,老夫可以问您一句话吗?” 看到堆积成小山的尸体,赢薄颤颤巍巍的问道。 “族长但说无妨!” 嬴楼笑呵呵的回道。 “如果今日我们这些人无一人向你投降,你会怎么做?” “那寡人便烧了这嬴氏的族谱,毁了这嬴氏的宗庙!从此以后,我嬴楼便重新单开嬴氏族谱,重建属于寡人这一支的宗庙,让大秦的国运变回最初的状态!” 这句话深深的震惊了赢薄,颤抖的嘴唇久久不能言语,就连手中的拐杖都掉落在了地上。 “果然,能成为秦王的人都一样,昭王是这样、先王也是这样,您.,远胜于他俩!” “大王,望您有天能实现历代秦王的遗愿,完成天下一统!” 辅佐了三代秦王的赢薄,不顾儿孙们的阻拦,直接弯下双膝跪倒在地,低着头双手奉上了嬴氏宗族,象征族长的龙棍。 糊涂了十几年的赢薄,在这一刻终是清醒了。 原以为一个病秧子、随时可能驾崩,并且胆小无力的小屁孩都能当上秦王,那自己的儿孙自然也没问题。 但现在看来,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却犹如天壑鸿沟,其深度和广度都令人叹为观止。 自己那个蠢儿子,就算把万卷书熟背于胸,或许也比不上眼前嬴楼的一根小指。 “请各位写下血书,盖上族印!” 一旁的李信,早已准备好了一张巨大的黑色锦稠。 让在场所有的人,在上面下写下交出王权的血书,然后盖上各族的印章。 这一次。 赢薄倒是出乎预料的做起了表率,第一个写下血书、盖上族印。 既然老族长都写了,其余人便也不再犹豫。 很快,黑色锦稠上便写满了红色的字。“成蟜?” 在看到成蟜的族印时,嬴楼微微一惊。 此人嬴楼并不认识,但却代替没来的成蟜写下血书,而且还有各分支从不离身的族印。 “你是何人?” 嬴楼皱眉问道。 “回禀大王,成蟜乃是我的父亲!” 父亲? 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的成蟜,怎么会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儿子? 嬴楼有些懵,难不成成蟜七八岁就已经生育了? “荒谬,你到底是何人?” 嬴楼抽出秦王剑,用剑尖指着少年的咽喉问道。 霎时。 四周的李家军也纷纷将兵戈对准了少年。 “大王,成蟜今年不过十九而已,难不成此子是收养的?” 赢薄在一旁开口道。 “胡说,成蟜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你个老头子再乱说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原本语气和态度还算平和的少年,在听到赢薄这句话后,突然瞬间大怒。 整张脸上,以眉毛和眼睛为中心,无数密密麻麻的青筋血管暴起,就好似脸上爬满了蚯蚓一样。 一根长长的猩红舌头,不断地滴着粘稠的唾液,从嘴里耷拉了出来,垂落在腰间。 “哼!” 见此情况,嬴楼冷哼一声后,便毫不犹豫的一剑刺穿了少年的眉心。 “信,派人去杜邑郡调查情况,把成蟜给寡人带回咸阳!” 就在嬴楼话音刚落的一瞬间。 死透的少年,竟将伸出双手一把抓在了秦王剑的剑刃上,两边的嘴角唰的一下高高扬起。 而漆黑空洞的嘴巴里,则发出了吱~吱~吱~的刺耳尖叫。 脑袋朝前用力一推,竟然硬生生地穿过了秦王剑的剑身,用额头紧紧的顶在了剑柄的位置。 “不要动我父亲!” 少年脸上的皮肤逐渐撕裂,眼球不断地朝外凸起。 轰的一声,半颗脑袋便炸成了一滩肉泥。 而以嘴巴为分界,此时的半颗脑袋上,竟插着一副青铜面具。 面具造型独特、宽颐广额、面目狰狞、双目突出。 “这不是杜邑郡城中的那副面具吗?” 嬴楼瞬间便想起了昨日。 “谁敢动我父亲,我就吃了谁!” 少年那没了半个脑袋,只剩下了半张嘴的下巴,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感谢:兮暇,大佬投的5张月票。 感谢:阿尔卑斯的浪漫,大佬投的5张月票。 感谢:逍遥浪子xy,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冰阳灵,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无无酱,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酸奶23333,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leonardowon,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莫离484,【盟主】打赏的3张月票。 感谢:神奇的男召唤,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嗜血雨蝶,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天降正义个屁,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等某人更新的人,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cjbang,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毒人形,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neoniubi123,大佬投的2张月票。 (有些大佬们的名字,后台显示为:书友*******的可能没有感谢上,不好意思啊!) (本章完) 157.第157章 腹中的孩子(吃饭,慎看) 第157章 腹中的孩子(吃饭,慎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宗室的人纷纷向后躲闪。 被秦王剑一剑穿头,脑袋又炸掉了一大半还能继续说话的诡异模样。 这些常年待在中原腹地的贵族们,何时曾见过。 “杀!” 李信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剑拦腰劈向了少年。 剑刃从腰腹砍入,但还没划到肚脐处,便被一股力量阻止了下来。 “你,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半颗头颅呈九十度扭曲,半拉子下巴继续一张一合。 而插在脖颈上那副青铜面具瞬间变红,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了一样,慢慢融化。 “哼,妖魔邪祟而已!” 李信大喊一声,用力将长剑从少年的腹中抽出。 然后再次朝着对方的脖子砍去,看这样子似乎是想砍下少年仅剩的半颗脑袋。 只不过,这一次当剑身还未触及到少年时。 少年腹部的伤口,突然涌出一坨坨白色的油脂肉,而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漏了水的水球般。 眨眼间,就只剩下了一张人皮堆在了地上,连骨头都没有一根。 “这,这是什么东西?”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颤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与害怕。 只见地上刚才那些涌入出来白色脂肪,裂成了一块块拇指大小的肉,然后蠕动的肉不断扭曲,最终变成了一个个只有一寸左右,带着青铜面具的小婴儿模样。 小小的婴儿张开双臂,迈开肉呼呼的小短腿,朝着四面八方的人群跑去。 “他,他们爬上来了,爬上来了!” 一位嬴氏的中年男人大呼一声。 他早已被吓的面无血色,整个人也因为害怕,瘫坐在了地上。 在他的双腿上,爬满了十几个只有指头大小的小婴儿。 这些小婴儿沿着裤腿,一路爬到了他的肚脐上方。 然后用嘴将肚脐咬烂,挨个朝里面钻了进去。 中年人疼的撕心裂肺,但四周却无一人敢去帮忙,全都吓的朝门外跑去。 但可惜。 只见门口不知何时,早已被带着青铜面具的小婴儿围满。 不光是门,就连窗户都他们占领了。 “大王,救我,救我!” 只见那个中年男人,此时他的肚子已经大如皮鼓。 肚子上的皮肤被撑的紧紧绷绷,就算是女子怀胎龙凤十月,都不如他一半的大小。 而被撑开的皮肤逐渐变的透明,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一切。 啪! 突然一下。 一双如六七岁小孩般大小的手印,突然印在他的肚皮里面。 紧接着,一个带着青铜面具轮廓的脑袋,趴在肚皮里蹭来蹭去。 男人怀孕? 这里离奇荒唐的一幕,让众人瞬间胆寒心颤。 “爹,爹爹!” 一声声孩子的叫喊,从中年男人的肚子里传出。 “孩,我的.孩子?” 男人瘫坐在地,把大大的肚皮高高顶起,双手向后撑在地上,让自己保持平衡。 这幅样子就像是临盆的孕妇一样。 只不过此时的男人,他那两颗眼球朝天翻白上面布满了血丝,有种要撑破眼眶而出的感觉。 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在地,也不知是因为兴奋、开心,还是因为疼痛难忍。 嘴角则露出一丝诡异而又扭曲的弧度,不断地溢出的涎水恶臭难闻,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野狗一般。 “哈哈,娃,对,是我的娃,我自己的娃啊!” “我是他爹,不对,好像不对,我是他娘还是爹啊?我到底是什么啊?”中年男人的话语变得支离破碎、毫无逻辑,声音高亢而又尖锐。 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爹,我饿了!” 肚子的“孩子”撒娇般的絮叨着。 “饿?我不能饿坏我娃,爹给你看看有什么吃的.” 男人的脑袋匀速的左右摇摆,但眼睛却始终翻白望向天空。 “娃啊!,这里没吃的,不过,爹白天可吃了不少好东西!” “伱自己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爹记得白天好像吃了鱼、烤猪,还有国相最爱吃猩唇、獾掌.” 男人一脸宠溺,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的有些病态。 甚至还抽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在自己的肚皮上。 只见男人刚把话说完。 刺啦一声,似如什么东西被撕裂了一样。 咕噜、咕噜. 从透明的肚皮朝里看去,只见里面顿时如翻涌的红色江河。 食物的残渣和其他碎掉的东西搅拌在一起。 而一个模糊的人影,似乎在不断地用手舀起这些东西。 此时的中年男人,口中不断涌出血沫。 浑身都在抽搐、痉挛,躯体的表面布满了暴起的青筋。 豆大的汗粒从额头滴落,皮肤则像是被抽干了血一样白如砒霜。 不过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痛苦、害怕。 只有亢奋到了极致的喜悦。 “弩箭手,放箭!” 李信当机立断,朝着屋外的李家军大喊一声。 瞬间。 齐刷刷的黑色箭矢穿过门窗,无一遗漏全都密密麻麻的扎在了男人的肚皮上。 男人痛苦的喊声震耳欲聋,大有掀翻庙堂屋顶的趋势。 只见在哀嚎过后,男人捂着扎满箭矢的大肚子,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从地上直立而起。 一只手扶着腰,另一手朝前伸出,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东西一样。 “哼,邪祟!” 李信拿过身边卫兵手中的长矛,然后蓄力掷出。 长长的铁矛直接贯穿了男人的脑袋,然后死死的插入了地面。 头颅穿在矛柄上,身子和肚皮向上挺起。 这幅惨样吓的一旁的众人纷纷把目光移到了别处。 “爹,爹!” 突然。 男人肚子里的“娃”躁动了起来。 紧接着,只见插满箭羽的肚皮被撕裂成了两半。 混着血液的红色羊水、食物的残渣、还有绞碎的内脏,一股脑的全都流了出来。 腥味夹杂着腐烂的恶臭,让嬴氏宗族的庙堂变的比屠宰场还要难闻百倍。 而在大堂中央。 只见一个浑身都沾满白色粘液,大约只有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从男人破开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他的右手拿着一副青铜面具。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男孩的长相居然和死去的中年男人极其相似。 要说是真的“父子”也并不为过。 各位大佬,这章若是读起来不通顺,那就是被自动删了一些,我会及时改回来的 (本章完) 第158章 血刺呼啦的金蝉 第158章 血刺呼啦的金蝉 中原之外,四海八荒皆是荒芜之地,不毛之所,蛮夷之居。 国运、兵气、中原绝兵。 自初代天子出现后。 这三件中原独有的至宝,便以浩然正气镇压各国疆土上的一切污秽。 当然。 赵归真和鹤丙翁之流的出现,则是因为老唐王李云泽与其同流合污,才导致唐国变成了之前的那副德行。 在中原七国中,道门、佛门等等的正统教派,多以传播各自的教义、理念为主。 若没有各国王室的同意,并不敢过多的干涉世俗。 甚至是开山收徒,也不敢大肆宣扬。 就更别提滥用玄门道术了。 就算偶尔出现了一些道门邪修、佛门妖僧,也不敢在中原腹地太过造次。 可如今。 七国中无论是兵力、国力,均为翘楚的秦国宗庙内。 却出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 被历代秦王保护起来的这些宗室贵族们,何时见过如此骇人的场景。 “信,寡人为尔等借一丝国运傍身,这等小小的污秽,必给寡人斩于剑下!” 说罢。 只见嬴楼扯开遮盖在胸口上的黑水龙袍。 然后一把抓住镶嵌在肉里的墨绿色玉玺。 与之前一样,玉玺的四周依旧遍布腐肉和丝丝黑水。 只不过原本枯瘦的肋骨,似乎多了一些皮脂和肌肉,不再显得那么单薄。 “秦德昭昭,秦威烈烈,目之所触,皆我秦土。” “区区邪魔,何足挂齿,寡人的将士自当以雷霆之威,将其斩于剑下,寡人的铁骑必将其踏为齑粉!” 嬴楼手握黑水龙玺,面对满屋子的婴儿和刚“出生”的男孩,霸气的喊道。 而随着话音落下,只见李家军的部众,全部被黑水龙纹笼罩。 磅礴的国运缠绕在兵戈之上,让普通刀剑瞬间变成斩妖除魔的利刃。 而覆盖在将士们身上的国运,则变成了抵挡一切邪祟的铠甲。 “誓死追随大王,诸将士随我斩妖除魔,捍卫大秦威严!” 李信高举长剑,朝着屋内屋外的李家军喊道。 然后便身先士卒,朝着那个刚出生的男孩冲去。 长剑的寒光在空中划开一道长口,顷刻之间男孩的脑袋便脱离了身体,在空中转了几圈后坠落在了地上。 而男孩手里的青铜面具,还没来得及戴在脸上,便又被李信转身的一剑砍下了手臂。 “奇怪,这似乎就是寻常的血肉之躯罢了!” 嬴楼坐在椅子上,观望着下方的战场。 只见被砍掉脑袋和手臂的男孩,就和普通人一样流出红色的血液,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另一边。 那些手指大小的小婴儿,同样变得脆弱不堪。 缠绕了国运的李家军们,甚至懒得动用武器,直接一脚踏出便踩烂一滩。 不过婴儿虽小,但却五脏六腑俱全。 不一会。 所有的异样就像是纸糊的一般,被李家军粉碎彻底。 “大王,这是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收起长剑的李信,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青铜面具,把上面的粘液和血水在自己的衣服上蹭干净后,递到了嬴楼的面前。 “李信,分出三千人马即刻去包围杜邑郡,不能让何一个人出入!” “待寡人登顶秦岭龙脉,布施完国运回来后,便会派金蝉去前往一趟!” 嬴楼皱了皱眉头。 虽然今日在宗庙里,这些玩意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伤害,但这种怪诞的事情,还是让金蝉去处理比较稳妥一些。 “遵命!”李信应道。 看了眼这造型并非中原之物的青铜面具后,嬴楼便伸手准备拿过来再仔细打量一番。 只不过当嬴楼的双手刚触摸到面具时。青铜面具的内侧,突然刺出密密麻麻只有半拃长的尖锐肉刺。 “嘶~” 吃痛的嬴楼连忙松开手,而青铜面具也顺势掉落在了地上。 而手掌流出的血液,刚好不偏不倚的落在面具的内侧。 “大王小心!” 李信吓的大呼一声,直接抽出腰间的长剑,就朝着地上的面具劈了下去。 但可惜的是。 剑刃还未碰到面具时,只见那青铜面具便化为了炙热的铜水,沿着地缝钻入了地底。 “大王,臣罪该万死!” 李信吓的连忙跪地。 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导致大王被伤。 就算嬴楼不怪罪自己,李信也会自责不已。 “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看了看右手掌心,被刺出的几十个小洞,嬴楼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不过并不是在怪罪李信,而是隐约之间嬴楼似乎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些过于巧合,就像是一步一步安排好的。 要不然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为,总不能只是为了在众人面前,上演一场男人生孩子的戏码吧! “回宫!” “在寡人登顶龙脉,燃烧血书前,谁都不许离开宗庙!” 说罢。 嬴楼便把嬴氏的族人留在了宗庙内,然后自己返回了宫中。 不过如此浩浩荡荡的一幕,倒是让咸阳城中的吕不为一党提高了警惕。 在明日出发秦岭前,因为嬴楼今日的举动,吕不为便临时决定留下了一些门客子弟,守在咸阳城中。 返回阿房宫的路上。 独自坐在马车内的嬴楼,面色逐渐变的有些苍白。 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浑身上下更是被汗水浸湿。 呼~呼~ 虚弱的喘了几口气后,嬴楼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坨巴掌大小的肉块。 “果然,一国的不祥尽加于吾身,这的确有点难缠啊!” 突然想起,当初在南荒时,占据了李楹台身体的普渡贤师,都险些撑不住国运的不祥反噬。 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嬴楼眉头一皱便把肉块塞入了嘴里,大口咀嚼了起来。 咕咚! 随着最后一口肉吞入腹中。 嬴楼的手也不抖了,身上也不冒冷汗了,脸色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相比上一次动用国运后,昏睡了近一个月。 这一次的反噬靠着金蝉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回到阿房宫后,天色已经变黑。 “李信,金蝉今晚会去天牢一趟,记得见他就和见寡人一样,一切听其安排,不可置疑!” 说完,嬴楼便转身回到了寝宫。 而此时。 揽书楼下的地宫内。 躺在龙椅上的金蝉,缓缓的张开了双眼。 “好疼!” 侧身站起。 只见金蝉的胸口满是疤痕,血刺呼啦的肉块耷拉在边上。 而这其中,有被利刃挖割的痕迹、也有被活生生啃食的痕迹。 不过随着金蝉苏醒过来。 他身上的这些伤口,便迅速血肉重生。 (本章完) 159.第159章 被啃食的金蝉 第159章 被啃食的金蝉 昨夜。 金蝉在剥下了嬴楼的脸,将其融入到了千人皮后,便发现若只靠给嬴楼灌血,其恢复的速度慢如龟行。 于是,无奈之下金蝉便只能选择入睡,让嬴楼这边来自己动口。 而就在嬴楼清醒的瞬间,那血肉模糊的脸,立马传来了火辣辣的灼烧感。 差点让他出于本能伸手扣了过去。 不同于金蝉,嬴楼这边的躯体,完全可以用“娇躯”来形容。 从小到大几乎就是衣来伸手,在他光脚踏步的路径上,不出三步内,便会有太监把皮履准确无误的放在最妥当的地方。 而这二十年来,金蝉一直都是亲眼看着自己被他人动嘴。 如今要自己下嘴自己。 虽然第一时间,嬴楼就觉得有些反胃,甚至一股莫名的恶心不断地涌出胸口,导致干呕不断。 但脸上的刺痛,却又让嬴楼不得不挥刀、咀嚼。 第一次如此这般行事,这让嬴楼的胃里翻江倒海,恶心感如同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冲破了喉咙。 不过渐渐的。 从一边吃、一边吐,再到后来嬴楼变的能够抑制心中的恶心。 甚至在脸皮恢完全复后。 嬴楼还能隐隐嗅到,那股散发出来的,一种令人垂涎欲滴的奇妙异香。 这种香味并不是实质性的,似乎只有在吞噬肉块的时候才能闻到。 虽然不会让人上瘾太多,但在其过程中,却又会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多咬一口。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最饥饿的状态下,吃了一口能够爆开油脂、外焦里嫩的醇厚烤野猪肉。 不知不觉间。 当嬴楼饱腹后回过神时,只见金蝉的胸口早已被剃的干干净净。 虽然当时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发现,嬴楼那原本孱弱、满是隐疾的身体,已经恢复成了正常人的体态。 除了胸口镶嵌着玉玺的地方外,其他地方几乎可以用重获新生来形容。 只不过,金蝉却迟迟没有如往常一样恢复。 就连肋骨下一道只有十寸左右的切痕,居然只恢复了一丢丢。 要知道之前的金蝉,就算受到再重的伤、或者更加惨不忍睹也能在第一时间重塑。 而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发生。 但更让人奇怪的是,金蝉的呼吸却依旧平稳,就算身体千疮百孔,还是有着体温、心跳和脉搏。 “还以为要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活动呢!” 醒来的金蝉看了眼已经恢复如初的身体后,连忙长出一口气,用手捋了捋起伏的胸口。 地宫的有三条密道。 一条是通往揽书楼。 一条是前往被封禁了一百年的深宫内。 而最后一条则是直通咸阳城内。 金蝉随手拿起一件放在地宫里的黑衣穿在身上后,便沿着第三条通道飞奔而去。 大约跑了半个时辰左右。 金蝉才从咸阳城内一处废弃的古井里爬了出来。 没有休息,便又是急匆匆的回到了小院。 此时的李信还没有回来,估计是在忙着明日前往秦岭和杜邑郡的事情。 “大哥哥,你进阿房宫了?” 金蝉回来后,小洛阳便立马迎了上去。 只不过在看到金蝉那绣着黑龙的华服后,略微有些吃惊。 毕竟在咸阳城能够用上这种料子,敢绣上黑龙的图案,除了宫里也没有别的地方了。 “嗯,是进宫了一趟!”金蝉如往常一样,摸了摸小洛阳的脑袋。 虽然对于小洛阳,金蝉并没有刻意的去隐瞒什么。 但自己有两具身体这事,的确还不是时候告知。 “大哥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小洛阳突然低下了脑袋,两根白皙的手指不断地在胸前比划。 “当然可以了!” 金蝉也有些好奇,这大半夜的小丫头到底想问自己什么。 “嗯” 只见小洛阳的脸颊变的有些微红,眼神也有些飘忽,紧张的感觉几乎要溢了出来。 “大哥哥,堂先生昨晚说,你和楹台姐姐已经生.了孩子,这是不是真的?” 小洛阳顿了顿后,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扬起小脑袋朝着金蝉问道。 扑哧~ 金蝉刚喝入嘴里的茶水,一下子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 这时他才想起,堂前燕那个王八蛋,昨夜居然趁着酒醉,在小洛阳面前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这” 金蝉只是说出了一个字,便见小洛阳的双手瞬间紧紧攥在一起,指尖都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轻轻抖动的身体和急促的呼吸,无一不体现出少女内心的紧张和忐忑。 “这是真的,就在伱们离开长安后发生的事情!” 金蝉没有隐瞒说出了实情。 “.” 小洛阳眼睛里的光在这一瞬间,仿佛失去了色彩变的黯淡了下来。 微微泛酸的鼻子小小的抽泣了一下。 “乖,别胡思乱想,等我这两天忙完了,就带你去整个中原藏书最多的地方,让你一次看个够!”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金蝉,只能和平时一样,把手放在了小洛阳的脑袋上。 像是抚摸猫咪一样,轻轻的揉了揉。 “大人,属下来迟了!” 就在这时,李信突然推门而入。 不过在看到双眼发红、闪烁着泪光的小洛阳,扑在金蝉的怀里时。 又连忙退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关上了屋门。 “大,大人,您先忙,属下等会再来!” 说罢。 李信便准备扭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我有事找你!” 金蝉伏下身子,用手搓了搓小洛阳的脸蛋,开口说道:“大哥哥还有点事,你乖乖的去睡觉,这两天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问院内的守卫要!” 说完。 金蝉便推开门,朝着李信的方向走去。 “大人,天牢里的那位,在酒醒后据说已经嚎了整整一天了,下面的人实在没办法了!” 要不是金蝉说过,不要对堂前燕用天牢里的那一套。 不然的话,就李信的那些下属,估计早就给堂前燕那小子,来一套秦国天牢里的独有特产了。 “走,带我去天牢!” 这一次,堂前燕这小子如果还不老实交代。 金蝉绝对会将他先关上个十年八载再说。 兄弟们,求推荐票,求月票,最近运营不给推荐了,度日如度年啊~~~~~ (本章完) 第160章 不死的堂前燕;嬴楼的秘密 第160章 不死的堂前燕;嬴楼的秘密 秦国的天牢位于咸阳城南深处。 四周被高耸的围墙所环绕,墙上则布满了尖锐的铁刺。 虽说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走,但自大天牢建立以来,就还没有出现过有人越狱成功的记录。 因为此时已经入夜,天牢的四周更是裹满了一层层渗人的阴森。 墙壁上覆盖着的青苔和古老的锈迹,每一处都充满了未知的恐怖。 在李信的带领下,两人没有走寻常的路径,而是沿着重兵把守的另一条通道,直达天牢的最深处。 在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铁门,铁门上满是凝结的血垢和已经发臭了的毛发碎肉。 而闭合的铁门中央,则雕刻着一只凶猛的狼头。 狼目圆睁,獠牙外露,仿佛在警告着每一个试图接近的人。 “大人,您看需要我去准备烙铁、夹棍、剥皮刀、虿盆吗?” 李信一边用力推开大门,一边扭头朝着金蝉问道。 不知情的人若是听到,肯定会认为这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倒也可以!” 金蝉想了想后还是同意了李信的建议。 毕竟手里有刑具不用,和没刑具完全是两码事。 说罢。 金蝉便沿着门后的另一条通道,直直的走了进去。 不同于之前走过的路,只见这扇铁门的后面,腐朽、恶臭、血腥、发霉的味道远比之前要浓郁了许多。 而且在咸阳这个并不算潮湿的地方,里面的墙壁和木柱上居然能渗出水珠。 “金哥,你说你搞这么一出干吗啊?” 尽头的单人牢房里,只见堂前燕那小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囚衣,悠闲的侧身躺在草席上。 而在他的身边,还摆着一只吃了一半的五香烧鸡,和一壶清淡的米酒。 “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金蝉站立在牢门之外,表情和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很严肃,而是和平日里的态度一样。 看起来就像是在聊天。 “金哥,我不都给伱说了嘛,玉玺,玉玺,我的目的就是秦王身上的那枚黑水龙玺!” 堂前燕扶在牢门的柱子上,把脑袋努力往前凑去,还装模作样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给我说实话!” 金蝉眉头一瞥。 堂前燕惦记嬴楼身上的黑水龙玺或许不假。 但这一路上从出了南荒刚入唐国的官道起,再到蜀都、长安,和后来的白马寺。 种种的事情太过于巧合。 尤其是蜀都那封提前写好的书信,就像是堂前燕早就预料到了事情的发展一样。 “金哥,我们兄弟两人之间难道就没有一点信任吗?” 堂前燕双手捂着胸口,眼角强行挤出半滴眼泪,一边抽泣,一边偷瞄着金蝉。 “大人,您要的东西!” 就在堂前燕刚说完话的同时,只见李信带着几个人拎着大大小小的刑具走了进来,而这其中还有一盆烧的通红的木炭。 “你小子也太歹毒了吧!” 看到不怀好意的李信,堂前燕骂骂咧咧道。 “这玩意叫剥皮刀,我们一般把那些嘴犟的囚犯埋进土里,用它在头顶开个小口,再把丹砂(水银)慢慢从伤口灌入,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完整整的剥下一张皮!” 金蝉笑了笑,然后左手拿起一柄锋利的小弯刀,右手拿着烙铁的柄棍,将其放在炭火上慢慢炙烤。 “金哥,你这方法不行的,依我看不如把丹砂混着浓度较高的盐水一起灌入,那滋味.,保准神仙来了都得招供!” 堂前燕浑身哆嗦了一下,从表情来看似乎还有点享受。 “这个变态!”金蝉心里嘀咕了一下。 原本只是打算先吓唬吓唬,这一下倒好,金蝉还真有了想试一试的冲动。 “别给我贫嘴!” 金蝉朝后挥了挥手,示意让李信等人退下。 “你有本事的话,就在我眼皮底下逃走,或者就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一切,不然的话下辈子你就待在这里吧!” 对付堂前燕这种聪明人,要么就是严刑逼供,但真遇见了硬骨头也不一定会妥协。 要么就是说出利弊,让他自己去做出选择。 浪费口舌完全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唉!” 堂前燕在低头叹了口气后,便扯开囚服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金哥,不是我想瞒你,只是时机还没到而已!” 堂前燕的话音刚落,便伸出右手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腹腔。 在摸索了一阵后,从里面生生掏出了一枚沾着脓液和血水的金凤玺。 “中原七国的传国玉玺,再加上金哥你手中的天子玺,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凑齐这八枚玉玺!” 堂前燕的眼神变的认真了起来。 “金哥,跟随你一路来到秦国有两个原因,第一便是你那不死不灭的本事!” 堂前燕这话刚一说出,金蝉瞬间就起了杀意。 冷冽的眸子也不似之前那般柔和。 “金哥,这世上能延寿、不死的法子不多,我很好奇你这是出自哪一门?” 说罢,只见堂前燕肚子上的大洞在逐渐愈合。 几秒后便恢复如初。 “普渡贤师收集的气血,可让身体不死,赵归真炼制的五气朝元,可以延寿千百载,当然了除了这两个方法外,四海八荒还有其他令人匪夷所思的办法!” “我之所以一路跟着你,就是想弄明白这件事,不过金哥你也不用担心,我就只是好奇而已!” 堂前燕心里很清楚,自己说出这话后金蝉必会动杀意。 “继续!” 看了眼堂前燕光滑的腹部,又想起当日他大方的把五气朝元丹送给了李楹台。 金蝉这才把杀心压了下去。 “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秦王啊!” 突然,堂前燕又变回了之前大大咧咧的模样。 “金哥,当世秦王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王,他身傍的国运绝不亚于初代天子,也就是秦国这点疆土限制了他,要是他成为了这天下的王,必能调动整个中原的国运,这种本事恐怕初代天子都做不到。” 当初,中原的第一任天子,正是因为无法掌握中原这磅礴滔天的国运。 才在万般无奈下,分出去了七块土地,交给七位诸侯去管理。 “金哥,你带我去见一下秦王吧,只要咱们三个合作,十年内必定横扫六国,再次完成中原一统!” 堂前燕越说越亢奋,就连牢门上的木柱,都被他捏出了一丝裂痕。 “不需要你,秦王也能一统天下!” 金蝉眉头紧皱,直接否决了堂前燕的提议。 “哼,若是秦王不听话,我就强行把他的黑水龙玺抢过来!” “金哥,这大秦的王位,我看让你来坐也不是不行!” 堂前燕一改往日的姿态。 此时的语气仿佛就连这秦国的王,都为他的下臣一般可以随意任命。 (本章完) 161.第161章 天下归一,国运一统 第161章 天下归一,国运一统 “你还是没有说,你要这些玉玺干吗?” 金蝉冷声问道。 此时的天牢里,安静的可怕。 除了角落里爬着的老鼠在吱吱的叫着外,就只有从悬梁上滴落的水滴声。 “天下归一,国运一统,这一切前提便是收集这七枚传国玉玺和天子玺!” 堂前燕双手背后、脊梁直直挺起,声音洪亮而气势如那洪流砥柱般。 “你是想当中原唯一的王?” 金蝉眯起双眼,声音低沉的问道。 “哈哈,金哥,我对这王位可丝毫不感兴趣,伱和秦王大可不必担心!” 堂前燕说完便又伸出双手,直接从身体左右两侧的后腰处插入。 然后撕开肾脏,从里面掏出了两张黄纸红字的符箓。 “金哥,你就带我进宫去和秦王见一面聊聊吧,不然我只能自己去了。” “如果秦王那家伙不答应交出玉玺与我合作的话,这秦王之位金哥你就努力努力,准备登基吧!” 堂前燕把手中写着“地行”、“隐沦”的两张符箓,在身前摇晃了几下。 “你不用去找他了,秦王什么都不会答应你的!” 这一刻,金蝉才知道了堂前燕这家伙的一身法器,之前都是藏在了哪里。 “这可不一定啊,金哥!反正已经来了咸阳,就算你不带我去,我也自有办法‘借’来秦王的黑水龙玺。” 虽说的是借,但两人都明白,这“借”的方式或许会有点粗暴,甚至还会要了嬴楼的命。 “哈哈,你这家伙好像没有弄明白一件事!” 金蝉突然一展眉蛾,双手朝前摊开,脸上的神色无比的轻松自在。 “嗯?” 堂前燕本想用威胁的方式,强迫嬴楼、金蝉两人来和自己合作。 但现在看金蝉这反应,怎么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你若敢走出这天牢,我可以保证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天子玺!”金蝉淡淡的说道。 天子玺! 此话一出,堂前燕瞬间愣住了. 就连食指和中指夹着的符箓,也飘落在了地上。 从函谷关朝着咸阳日夜兼程赶路的那几天,堂前燕每到夜晚便会跨上玄马,把自己和金蝉绑在一起。 表面上看似是为了防止自己睡着后跌落马背。 但实际却是偷偷摸摸,在金蝉身上找天子玺的下落。 只不过就算找了十几天,摸遍了金蝉的全身,但还是一无所获。 “金哥.,要不和您商量下,你把天子玺给我,我这就离开咸阳,大不了我等秦王那小子驾崩后,我再去偷.,借黑水龙玺一用,你看怎么样?” 此刻堂前燕瞬间没了之前的嚣张,只见他不停的搓着双手,弯着腰一脸谄媚的笑着。 而关于嬴楼的事情,堂前燕也是有所耳闻。 虽然没见过本尊,但也知道当世秦王,身弱、体虚、命不久矣。 本还想趁着秦王还有几年的活头,借他的身体一用,不过现在看来只能作罢了。 “滚蛋!” 金蝉没好气的打断了堂前燕。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左一句、右一句的乱扯,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金蝉一句有实质作用的线索。 “当日在蜀都的那封信,还有我的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金哥,这真不能说,时候未到啊!” “说,不然这天子玺,我明就派人把它扔到北海去,反正我也用不上!” “真不能说啊,要不你现在就弄死我吧!”堂前燕这家伙两眼一翻,直接重新躺回了草席,而这四仰八叉的样子似乎有种破罐破摔的感觉。 随后的一个时辰里。 金蝉反复吊着堂前燕,想从这家伙的嘴里再套出点有用的线索。 但可惜,这家伙的嘴今天就和抹了浆糊一样,死活不开口。 费了大半天的劲,也就仅仅知道了,嬴楼身傍的国运要远超所有人的认知。 甚至有可能大到一个无法想象的程度。 或许历代秦王加在一起,都有可能不及嬴楼的一半。 “这天子玺,我可以给你.” 话还没说完,背对着金蝉躺在草席上的堂前燕,立马睁开双眼,直接一个翻身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大哥,您说,只要把这天子玺给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炙热的双眸里,满是热情和“真诚”。 “你答应我三件事件,这天子玺我可以考虑给你!” 金蝉一把推开堂前燕贴在牢门上的脸,开口说道。 “别说是三件了,就算是一万件小弟我都答应,绝无二话!” “一万件?也不是不行!” 金蝉嘴角一咧,用手扶着下巴“深思”了起来。 “哥,我就说着玩的,何必当真嘛!” 堂前燕陪着笑,委屈巴巴的说道。 “第一,帮我搞定赵归真!” “小事,那老东西再敢来找金哥您的麻烦,我就抽出他的肠子当作拴狗绳用!” 果然。 当初只凭一句话,就能在大明宫内呵退赵归真和他的百万行尸、山魈。 这堂前燕的本事或者身份,比表面所展示出来的更为神秘。 “第二,我要一枚和楹台身上一样的仿制黑水龙玺!”金蝉伸出两根指头开口道。 “主要材料我需要点时间,到时候我给您双手奉上!” 这一次堂前燕倒是答应的很痛快,看来做一枚假的黑水龙玺,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第三件,就是关于小洛阳的命格,我要你帮我找到改命的办法!” 命浅、运薄。 当初在唐国官道上时,堂前燕对小洛阳说的那句“命格如那雷击火木,运道似那沼泽泥泞。” 虽然金蝉一直都没有提起,但这件事始终是他心里的一道坎。 若按堂前燕所说,小洛阳的命格很短,或许在期之年就有可能随时消散在人世间。 “唉!金哥,这件事我真的没法帮你啊!” 堂前燕叹了口气。 明明聪慧如文曲下凡,假以时日必能成就一番作为,若是走入正途说不定还能造福天下。 但命运的长线却被一刀斩断,对于中原的百姓来说,这或许也是一个损失。 “命格是无法改变的,我们顶多能在注定的命运里,翻滚出一点点小小的波浪,但想要逆天改命,纵观历史长河无一人可以做到,哪怕是举一国之力的天子都不行。” 在金蝉开口问自己之前,堂前燕便率先解释了起来。 推荐一下,同编辑手下的作者,升级文、爆衣变强 (本章完) 162.第162章 满满一鼎的血肉,能够布施多少的国运呢? 第162章 满满一鼎的血肉,能够布施多少的国运呢? “无一丝可能吗?” 金蝉皱起眉头,继续开口问道。 这种窥天的道门相术,古往今来无数贤君都曾用它为国占卜、祈福。 “活人受制于天,命格既已注定就绝无一丝改变的可能!” “不过嘛” 突然,堂前燕话锋一转,把双手抱于脑后,脸上的神情也变的轻松了起来。 “难不成有转机?” 惊喜之下,金蝉也就没有计较对方这卖关子的行为。 “既然活人受制于天,那么死了不就行了。” 听闻这话,金蝉瞬间脸色一黑,直接从炭火堆里拿出烧红的烙铁,就朝着堂前燕的肚皮捅去。 “信不信,我把你丢进火鼎里烧个三天三夜!” 死了当然不会受制于天,但那时候受制不受制还有个屁用。 “金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啊!” “赵归真的行尸你见过吧,只要在那个小丫头死前,将其炼制成行尸就可以逃过命格的安排!” 堂前燕在说这话的时候,金蝉总觉得这小子笑的不怀好意。 “滚!” 将小洛阳炼成行尸,与其这样不如让小洛阳安静的死去。 “金哥,伱也别光顾着担心别人,虽然你的命格通天、运道非凡,但两道命格中却是有一道为死门的啊!” 命格中的死门! 听闻这话,金蝉瞬间便联想到了白天时,被嬴楼吃下的肉难以愈合。 这死门或许说的就是金蝉这具身体吧! “我的事你不用管!” 说罢。 金蝉便转身朝着牢房外走去。 “金哥,你别走啊,你倒是先放我出来啊!” 身后的堂前燕把扒着门柱,大声的喊道。 “你自己想办法出来,还有,这两天别去给我找嬴楼!” 登顶秦岭龙脉布施国运,嬴楼这边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做。 这种关键的时候,绝不能让堂前燕这小子给搅黄了! 回去小院的路上,天色已经渐渐变亮。 虽是寒冬咸阳城内,但勤劳的老秦人们早已起床干活了。 就连街边小巷,陆陆续续的小摊贩们也架起了锅炉,卖起了早点。 “大爷,古渡四宝来一份!” 看着热气腾腾的铁锅灶,金蝉虽然不会被饿死,但偶尔也会嘴馋。 尤其对于秦国民间百姓们的吃食更是喜爱。 但常年在深宫中的嬴楼,仅仅只是耳闻却从未尝过一口。 “好嘞,小哥您稍等!” 只见六十多岁的老大爷,把手中的毛巾直接披在肩上,高声的回了一句。 不一会。 只见老大爷端着冒着热气的四大碗,一一摆放在了金蝉的面前。 “小哥,您慢点吃,不够还有,想必您昨夜也是劳了一晚上,我这馍馍绝对管饱!” “劳了一晚?” 金蝉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小哥您难道不是从‘伊人楼’里出来的吗?” 老大爷用手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繁华的市井之中的一座巨大的九层高楼说道。 “伊人楼”,咸阳城内人尽皆知,据说是国相吕不为所开,也是秦国最大的青楼。 相传伊人楼的内部极为奢华,好似云顶仙宫般为人间罕见, 在里面琉璃为瓦、檀木为柱、水晶为灯、珍珠为帘、驼绒铺地、就连那地面的砖头据说都是黄金做的。 榻上有那翠玉抱枕,铺的是残冰丝绸。 房梁上盖满四季常开的海棠,四周挂满了清香茉莉。 微风轻轻抚后,让人如坠那云山幻海一般。 无论寒冬还是酷暑,楼里恒温如春,甚至还有汤泉环绕。 “您弄错了!”这倒也不怪老大爷,谁叫金蝉这一身行头,都是来自宫里的稀罕物。 普通老百姓摆摊一年,恐怕都买不起个袖子。 “这就是伊人楼吗?吕不为还真是舍得钱!” 金蝉眯起眼睛,心里嘀咕了一句后便准备用餐。 突然。 哐当一声。 只见在伊人楼五层一间屋子的窗户,被一个身穿绿衣的人影破开。 “田大人,田大人被魁杀了!” 伊人楼内嘈杂的声音,瞬间在这条安静的街道中响彻。 而那人影在落地后,迅速向前翻滚一圈卸力,并没有大碍。 “是她?” 金蝉愣住了。 远方那个窈窕的身影,不就是当日在杜邑郡外,那位赤着脚荡秋千的女子嘛! 只不过此时的她,眸子里没有之前的悲凉感。 左手提着大秦内史,田光那血淋淋的脑袋,右手将一柄沾血的弯刀别进后腰。 虽然依旧还是那身淡绿色的衣着、光着小脚,但脸上的妆造却浓艳了几分。 嘘~~~ 随着一声哨响,一匹白马从街边的巷子里冲了出来。 而女子没有半分迟疑,直接一跃而上,跨马扬鞭朝着最近的城门方向跑去。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一点拖沓。 “这,这不是魁林姑娘吗?她怎么杀人了?” 摆摊的老大爷吓的伫立在了原地,拿着锅勺的手悬停在空中颤抖个不停,就连锅中的汤肉都顾不上捞起。 白马从金蝉的身边一闪而过。 两人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短暂对望。 不过不同于金蝉的惊讶,只见女子眉头紧皱,仿佛有一丝嫌弃的意味。 “她是谁?” 待白马跑远后,金蝉这才扭头问向身边的老大爷。 虽然算上这次,两人只是第二次见面,但金蝉总有种道不明的感觉。 “林语溪,据说是一个月前伊人楼的掌柜万金从赵国买来的魁,传闻那女人的腰比蛇还要软,嘴唇比瓣还要酥,仅仅只来了一个月,咸阳城的达官贵人们几乎都和她缠绵过一夜。” “但这.” 显然对于魁砍下了内史大臣的脑袋这事,老大爷并不敢发表自己的观点。 “结账!” 说罢,金蝉随手扔下一锭金子,连饭都没吃一口,便要起身离开了这里。 大秦的内史大臣,被人在咸阳城的青楼内砍了脑袋。 估计用不了多久,这条街就会被守卫军和黑冰台封锁。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金蝉索性赶紧离开了这里。 回到小院。 天色已经大亮。 距离出发前往秦岭龙脉布施国运,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了。 而此时的阿房宫内。 随着金蝉入睡后,黑水龙塌上的嬴楼缓缓睁开了眼睛。 “赵高!” 嬴楼披着乌黑的长发,起身坐起后轻声念了一句。 不同以前,今日的嬴楼只觉得浑身轻盈,根本没有往常那种头昏脑涨的感觉。 “大王!” 只见赵高乖乖的来到床边,双手交叉弯腰答道。 “今日前往秦岭,你去给寡人准备一尊能容纳一人的大鼎,记得要用黑布盖上,谁都不许靠近!” 既然金蝉的肉,可以缓解布施国运带来的不祥反噬。 那么吃下满满一鼎,到底能给大秦布施多少国运呢? 自堂前燕说了,嬴楼身傍的国运或许要远朝历代秦王的总和。 那么既然好不容易登顶一次秦岭,何不去试一试呢? (本章完) 163.第163章 嬴楼 吕不为:论天下,何为一统,何为王(41k) 第163章 嬴楼 吕不为:论天下,何为一统,何为王(4.1k) 秦岭贯穿万里,将庞大的秦帝国,从西至东分成了南北两块。 北边是广阔的平原和莽苍的黄土高原,狂野豪迈。 南边则是和楚国一样的江南水乡,委婉多情。 虽然山水不同,但这片土地上却养育着同样淳朴的老秦人。 不过秦岭的源头,中原腹地无人知晓在哪。 只是知道,它来自八荒之一的西域境内。 而横穿大秦的秦岭山脉,共有三十座山峰。 其中以终南、太白、王顺三座为主峰。 它们互相间隔千里以上,而每一座上面都有祭天的圜丘(天坛)。 这一次嬴楼为函谷关布施国运,去的便是三座主峰中的终南山脉。 单人骑马一天左右就能抵达山脚,但若是同庞大的仪仗队一起出发,估计少说也要十天左右。 此时的寝宫内。 在太监们的服侍下,嬴楼已经穿好了祭天用的黑龙袀玄。 这件衣服除了袖口和腰间配了稍许的红色外,其余均为墨黑。 “大王,华阳王后让小人传话,她因为身体不适,这一次就不去了!” 赵高一路小跑到嬴楼的面前,然后跪地禀报道。 “嗯,告诉华阳,陇关士族这一次只需派代表前往即可!” 怀孕数月的华阳,登山祭天的确有些为难她了。 况且此时的秦岭应该早已被白雪覆盖,山顶更是寒风侵肌。 “诺!” 冬日的金色阳光虽不炙热,但也耀眼绚丽。 只不过在秦王出巡祭天布施国运的仪仗队前,还是有些黯然失色。 阿房宫内。 长长的车马仗队和文武百官早已恭候多时。 队伍的最前方,黑甲秦军手持长矛利刃,骑在玄马上负责开路和守护秦王的安全。 而中间,则是秦王和重臣们的百辆马车首尾相接。 当然除了这些外,还有许多其他成员和太监宫女位于后方。 他们要么坐着马车、轿子、要么徒步而行。 而最后面依旧是黑甲秦军。 队伍还未出发,这宏大的气势就已经颇为壮观了。 当嬴楼缓步出现的那一刻。 长长的队伍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跪拜在地迎接当世的秦王。 不过在这些人里,只有吕不为仅仅只是弯腰而已。 “陛下将临秦岭之巅,为函谷关的将士们布施国运,祈愿我大秦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请百官皆随侍左右,不得有误!” 在嬴楼坐上了由六匹骏马拉着的黑色王车后,赵高便用着全身的力气朝天呼道。 下一秒。 秦军的铁骑踏的大地震动,后方的队伍车轮滚滚,尘土飞扬。 遮天蔽日的黑水龙旗在冬风之中猎猎作响,这一刻仿佛连风都需臣服一般。 此时的咸阳城内。 通往南大门的宽阔街道上,早已被重兵把守。 但四周的得到消息的百姓们,还是蜂拥而至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跪在道路两旁匍匐在地,朝着嬴楼的马车连连高呼。 而在出了咸阳后,便是枯燥乏味的旅程。 嬴楼坐在宽敞的马车里,一边吃着茶点,一边批阅积累下来奏章。 不过就算马车有少许颠簸,路程长远。 但大半天下来,嬴楼却无丝毫疲意。 “大王,这是国相送来的汤茶,据说是一朵来自西域的红熬制而成的,可以提神补气极其珍贵!” 在车马驻扎休息时,只见赵高敲开了嬴楼的车门,然后端着一口盖盖的茶碗走了进来。 “放这吧!” 嬴楼头也没抬,继续专心看着手中的奏章随口回了一句。 “大王,您已经为国操劳一天了,如今即将日暮,您看是否需要下车休息片刻!” 不得不说,赵高这太监虽然年岁不大,但却很懂得察言观色。 就连说话的语气和用词,也是极为恰当。 呼~~ 听闻这话,一天没有下车的嬴楼,似乎觉得的确有些腰酸背痛。 “下车,看看我大秦的风景吧!” 说罢。 嬴楼掀开茶盖,看了眼里面颜色鲜艳的汤水。 “吕不为啊,呵呵!” 拿起茶碗嬴楼便一饮而尽。 红色的茶汤沿着喉管一直流入胃里,只是瞬间过后,嬴楼便觉着一股暖意流窜至了全身。 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赏百金给国相!” 把茶碗放在案桌上后,嬴楼轻蔑的笑了笑。 “诺!” 从马车上走下。 嬴楼双手背后,抬头眺望起了远方。 只见关中冬日的晚霞,洒在秦国的每一寸疆土上,将大地渲染成了深深的橘红。 虽然冬季的风有些寒冷,但此时的嬴楼却任由寒风袭面。 “大王,臣可否与您共进晚餐?” 突然。 在马车的后方,只见穿着一身黄色厚实皮绒,手里把玩着一对青铜铁球的吕不为,在四五个下人的拥簇下,朝着嬴楼大步走来。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豪迈的笑容。 只不过,他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行臣下之礼。 “自然可以!” 虽然吕不为的气势咄咄逼人,但身为秦王若畏惧臣子,这岂不荒唐至极。 “大王,请!” 吕不为微微弯腰,伸出大手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因为吕不为身为国相,所以他的车队距离嬴楼很近。 只是走了几步,两人便来到了一顶白色的幄帐之前。 “你们都退下,我亲自服侍大王用餐!” 吕不为轻呵一声后,便掀开帐帘让嬴楼入内。 刚走入帐内,便见一张长长的红木案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 这其中有很多食材,是嬴楼都没有见过的猎奇之物。 而在桌子上,还摆了满满一桶刚才嬴楼饮过的红色茶汤。 “大王,快来尝尝此物,这是臣从西域带来名叫紫貂的美味,整个中原能吃过这玩意的人绝不超过十个!” 说罢。 只见吕不为自顾自的先坐了下来,把其中一盘类似兔子的烤肉,亲手给嬴楼割下了一大块。 “国相有心了!” 嬴楼挥起袖袍直接坐在了吕不为的对面。 然后拿起盘中的肉块,便放入嘴中咀嚼了起来。 脸上丝毫不担心这肉是否安全。“大王客气了!” 不同于给嬴楼割了一小块,只见吕不为直接用手抓起一整只烤好的紫貂,就往嘴里塞去。 这如饕餮一般的举动,毫无半点文雅可言。 “大王,这些都是来自西域或者其六国的食材,各个都是珍馐美味,这酒也是用西域红特殊酿造而成,只是不知大王这身体,能否共饮一杯?” 三口就吃完一整只紫貂的吕不为,把双手上的油渍在衣服上蹭了蹭后,便拿起青铜制成的酒吊子,给嬴楼和自己舀了满满的两大碗。 虽说此时的嬴楼倒也可以喝两杯,但在整个咸阳城,谁不知道秦王因为身体的问题,几乎滴酒不沾。 而吕不为这番举动,无异于是在挑衅嬴楼。 “好啊,不过这等珍惜之物,寡人都未见过,只喝一碗恐怕不够!” 说罢。 嬴楼便拿起酒碗,将浓浓的烈酒一饮而尽。 “哈哈,大王好酒量!” 虽然有些惊讶,但吕不为并没有表现出来。 而是大笑了两声后,便一口喝完了自己碗中的酒。 三杯入肚后。 两人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而是各自吃着案桌上的餐食。 只不过。 一边举止优雅、细嚼慢咽。 一边风卷残云、狼吞虎咽。 “大王,您的宏愿是何?” 酒足饭饱的吕不为率先打破了沉默。 只见他一边轻抚着下巴上胡须,一边面带笑意朝着嬴楼问道。 不过以臣下的身份去质问秦王,这种大不敬的行为,恐怕也只有吕不为敢这么做了。 “天下一统、四海归秦、八荒臣服,而后,开盛世之!” 嬴楼在吃完最后一口后,便放下手中的箸,抬起头轻轻的开口说道。 明亮的双眸迎着吕不为那如野兽一般的目光,丝毫没有落于半点下风。 “哈哈、哈哈.” 听闻,吕不为便扬起脑袋,放肆的笑声让帐外之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虽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四周的卫兵却无一人敢闯入其内。 “大王,你可知道何为天下一统吗?” “老夫祖上世代从商,我四岁起便随父游走在各国之间,几乎踏遍了中原七国,虽没完整的游历过四海八荒,但也去过其中的二三。” “这天和地真的很大,大王只靠这天真的想法,可是会一败涂地的哦!” 富可敌国的吕不为,的确如他自己所说,在遇见先王前的确只是“士”、“农”、“工”、“商”中,最末端的商人而已。 只不过吕不为本人对此事毫不避讳,就算位居大秦国相之后,也从不对自己从前的身份遮遮掩掩。 “心先想,行再动,若是连想都不敢去想,还怎么配谈天下一统!” “国相莫不是因为老了,才觉得此想法过于荒谬?” 嬴楼毫不退让。 “哈哈,是老夫小瞧大王了!” 吕不为给自己舀满了一碗西域红酿造的烈酒,然后将其饮尽。 “中原一统,天下一统,如此辽阔的土地、多如繁星的百姓,区区七国王位上的小儿可是无法掌控的!” “大王,您真有这个手段和觉悟吗?” 将中原七国的王称为小儿,这轻蔑至极的态度,天下间的确还无一人敢如此言语。 “寡人为秦王自有觉悟,至于这手段,国相这是在讽刺寡人无能了?” 嬴楼淡淡的一笑。 虽然体型上不如壮实魁梧的吕不为,但这直挺挺的脊梁,却让嬴楼在气势上隐约有盖过对方一头。 “或者说,国相你认为自己有超越七国之王的觉悟,有一统天下的手段?” 突然。 嬴楼神色一变,将两人原本还含糊的用意,直接挑明在了桌上。 “老夫自然有这手段和觉悟!” 吕不为双目直视嬴楼,而后轻抚胡须。 对于自己的野心也不再遮掩。 “大王,先不说四海八荒,光是这中原七国,土地之辽阔、人口之繁多,既有多方教派传播思想,又有王公贵族根深蒂固,您觉得只靠兵力便能打下这天下吗?” “千年前的初代周天子做不到,百年前兵力碾压其余六国,而独步天下得赵国也做不到!” “就算当年楚国险些被灭,甚至被迫迁都于郢,如今却依旧雄踞一方!大王,仅仅只靠兵力,可是无法完成一统天下的宏愿啊!历代秦王们的这种思想,从一开始就错在了根上。” 吕不为的这番话,无疑是否定了历代秦王以绝对的兵力统一天下的思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天下一统不靠绝对的兵力还能靠什么? “国相,兵力的强盛为一国的根基,伱这番话是不是过于自负了?” 嬴楼眯起眼睛。 此刻,在他的心里,这位一人之下的国相,似乎变的有些模糊了。 “兵力强盛的确为一国之本,但一统天下却是另一回事。” “统一庞大的疆域自然容易,就如当初的天子,但分崩也是迟早的事情,秦国的思想做不到,其余六国也做不到,就连天子也不可能办到,历史的车轮早就证明这一切!” 虽然吕不为说的都是实情,而且也经过了历史的验证。 但对于一统天下,嬴楼却有着自己不同于所有人的观念。 “那国相认为,该如何完成天下一统?” 嬴楼与吕不为从共进晚餐,如今已经变成了论道天下。 而两人思想上的分歧,也如棋子一样摆在了棋盘之上。 虽然没有硝烟,但丝毫不亚于一场百万规模的宏大战争。 在今夜过后。 输的一方,道心崩殂。 未来的路将会举步难行。 “这便是天下一统!” 吕不为哈哈一笑。 说罢,便从怀里拿出了一枚普普通通的秦国铜币。 “秦半两?” 嬴楼今晚头一次皱起了眉头,他不明吕不为到底为何意。 “是的,这就是一枚普通的铜币,但这东西能干什么?” “做成兵器,它易碎,做成农具,它易折,既不能用来果腹,也不能用来取暖,更不能用来治病,这天下间最没用的东西莫过于此!” 家族世代从商,掌握着巨大的财富的吕不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这的确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就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但它后面代表的是什么,大王是否知道?” 吕不为抛出了一个问题。 “资源!” 嬴楼没有迟疑片刻,便说出了这两个字。 “是的,资源!普通百姓的衣食住行,玄道教义的‘天’、‘材’、‘地’、‘宝’,王公贵族眼的奢靡、腐败、淫乱,甚至一国的兵力、权利都离不开它!” “统一天下后,稳固永久的王权,靠的就是资源。” “而要成为天下的王,便需掌握天下的资源才可!” 吕不为说完,便用粗大的手指,直接捏断了手中的那枚铜币。 (合个章)实在不好意思,这几章的确有很多东西想写出来。 本来打算的是,今晚更新六七千字,把这个片段直接写完。 但是昨晚只睡了50分钟,早晨六点起床,忙了一天,八点开始码字,脑袋现在有点发胀,实在不行了。 关于嬴楼和吕不为论天下的章节,下一章就会写完。 如果对此片段不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跳过订阅。 (注:这两章可能读起来有点平淡,但是有很多想法都在里面,希望大家能理解一下) (本章完) 164.第164章 这便是天下一统;嬴楼被刺 第164章 这便是天下一统;嬴楼被刺 天下资源何其庞大。 一块石头、一颗麦穗、一头猪、一只羊,皆为资源。 甚至就连溪中的一瓢水也是资源。 而为了将这些数之不尽的资源统筹,于是便出现了“币”。 在秦国,便是吕不为刚捏断的那枚“秦半两”。 “大王可知,百年前齐国的姜氏王朝曾被田氏篡位?” 吕不为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青铜球,朝着嬴楼问道。 “自然知道!” 自初代天子分封七国后,千百年间只有一国被“覆灭”,那便是姜氏齐国。 虽然齐国的国号一直未改,但实则早就成了全新的国家。 “大王既然知道田代姜,那大王是否还知道,田氏在篡位后,为了稳固王权抹除姜氏旧朝存留的隐患,都做了些什么吗?” 王权的更迭免不了血海滔天,这一点嬴楼自然知晓。 田氏登基后,为了防止前朝旧部复辟,姜氏无论如何都逃不了被满门屠戮的下场。 “姜氏宗族五百多人,被吊于齐国都城的门楼上活活晒死,这件事整个中原无人不知!” 嬴楼淡淡的回道。 “哈哈,大王果然还是个孩子,实在有些天真了!区区五百多人,你觉得田氏会如此‘善良’、‘温柔’吗?” 把秦王呼为孩子,这种足以被腰斩的死罪,吕不为在说出口时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为了彻底抹除姜氏的存在,为了新王朝的稳定,田氏在篡位后的三年里,屠尽了所有和姜氏有关的人,无论是旧朝老臣、太监、宫女,亦或者是出了五服外的远亲族人。” “这一杀便是足足二十多万人,甚至这样还不够,田氏还下令烧了齐国的百万卷书籍、毁了姜氏宗庙、掘其历代姜氏先人的坟墓,换了旧朝曾定下来的各种习俗。” “大王,您觉得这种绝对意义上的抹除,能否能让田氏坐稳齐国的王椅?” 吕不为摆了摆衣袖,再次问向嬴楼。 “田氏坐稳齐国已百年之久!” 嬴楼开口回道。 “呵呵,坐稳齐国百年之久?” “就算过了百年,在齐国依旧还是有人想讨伐田氏,恢复姜氏的统治!” “在楚国境内有一座姜城,他们自称是姜氏的后裔,为了就是在某天能推翻齐国,恢复姜氏王朝,而昌灵君这次之所以能够游说齐国出兵伐秦,便是以屠尽姜城百姓为条件!” “大王,一国尚是如此,何况是更为庞大的中原,天下一统可不是你等小孩子嘴中那样的儿戏。” 两人的对弈,吕不韦已经隐隐占据了上风。 而听着吕不为长篇大论的嬴楼,也似乎明白了对方想要说些什么。 以绝对的武力一统天下虽然棘手,但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但统一后的稳固才是难如登天。 而为了王权的稳固,以杀戮的手段去抹除百姓的思想,这种事情中原七国不是没有做过。 但却没有一国成功过。 思想就如那烧不尽的野草般,遇雨便会发芽重生。 “那若换成国相会如何应对?” 杀人,对于权利顶峰的人来说,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 但吕不为刚才的言论,也不是并无道理。 天下一统,可不是仅仅只让黑水龙旗插在六国的国都上空那么简单。 遥想当年,天子是何等的风光,但如今却也只能蜗居在洛阳一座小城中而已。 “农、工、兵、贵、王,以‘武’镇压,以‘币’困固,让天下人断绝思想,而后各司其职,这才是真正的天下一统。” 吕不为伸出五根戴满金银玉石戒指的手指,自信而又狂妄的说道。 “农、工、兵、贵、王?” 这种说法,嬴楼的确还是第一次听说。 虽然不是很了解,但大致也能猜出,这是对天下人的阶级划分,与那士、农、工、商同出一辙。 “待我大秦的黑甲铁骑踏平中原六国后,老夫会将天下划为这五份!” “划分国土,这和初代天子有何不同?” 嬴楼眯起双眼盯着吕不为,语气冷冷的问道。 “哼,别拿老夫和天子那个蠢货相比,只是无法驾驭区区的中原国运便分封而治,这种行为真是蠢如猪狗!” “天下人口十万万,其中划分出五万万为‘农’,为最低下之人,把他们统一放置在中原沃土之地,收其书籍、玩物,灭其文化、习俗,以百人为村落,将其之间相互隔绝禁止交流,再配合‘法’与‘兵’的镇压,让其相互举报,举报成功者赏衣食荤肉。” “世世代代只给这些人粗衣为裳、粟米果腹,每日除了睡觉、吃饭、交配外便是劳作、狩猎,一年之中只有三日自由,并且给其足够的美食佳酿。” “如此下来不出三代,就会失去思考的能力,到时再限制家庭之间话语上的交流,那么不出五代便会彻底沦为只会劳作、交配,连话都不会说的动物。” 吕不为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把粟米,将其放在案桌上划分成了不等的五份。 “继‘农’之后便是‘工’,只要两万万足以,但这些人不同于‘农’,只需收其书籍便可,让他们身处在城市中心,负责把资源加工,生产为金丝绸缎等等,因为见到了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便需要用美酒、美食、丝绸、锦缎、各种金银细软让其沉沦。” “不过,这都是需要代价的,若想购买一壶美酒享受,便要产出十壶的产值,之后再给他们一个能够跻身为‘贵’的机会,让他们彼此争斗无法团结思想,只不过这机会万中无一罢了。” 人群阶级的划分,自古以来就存在,而且每个人也都清楚明白。 只不过,像吕不为这种将百姓与动物画上了等号的概念,却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而‘兵’就简单的多,普通士兵从‘农’、‘工’的后代征收,管理他们的将军则从‘王’中挑选,当然了一些优秀的兵,可以给他们一个成为‘贵’的机会,不过这机会同样也是万中无一。” “至于‘贵’,这些人皆是出自六国的王公贵族,只需用奢靡的资源、漂亮的女人和俊秀的男人养着,再给他们看管‘农’和‘工’的权利,满足身体和心理的欲望便可,但虽为‘贵’也不过是‘王’的一种手段而已。” “至于七国中原本的读书人、百家学子、儒、释、道教义,要么全部诛杀,要么逐出中原,赶去四海八荒。” “而最后的‘王’,就算老夫不说,大王也应该明白吧!” 把玩完手中的五份粟米后,吕不为将其一把搂住抛在了地上。 然后直接站起身子,居高临下抚着乌黑的胡须,面朝嬴楼开口道。 “能够让天下稳固,才配为天下之主,不然短暂的王朝终将会被覆灭,天下一统就是一句小孩子口中的戏言而已。” “何为王,这便是王!” “大王,你有这种手段和觉悟吗?” 一开始的那个问题,吕不为再次问向了嬴楼。 沉默。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了一般。 整个幄帐内,只有皮帘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和火烛摆动的声音。 就这样,两人互不退让对望了许久之后。 “哈哈!” 这一次,换成嬴楼开口大笑。 “这也配叫天下一统?这也配叫天下的王?” “吕不为啊吕不为,亏伱坐在大秦国相的椅子上这么多年,你这脑袋里是被千军万马踏过了吗?” 嬴楼也站了起来,用着比吕不为更狂妄的话回了过去。 眼神中没有一丝狠辣,而是纯粹的不屑。 就像是低头俯看地上的蝼蚁一般。 “资源、铜币、农、工、兵、贵、王,将百姓以阶级划分,然后断绝学识、锁住思维、养成只会劳动的牲畜,这种剔骨抽脊的行为,吕不为啊,别说是这天下的王了,你连那茅厕里的臭虫都不如,寡人之前是真的高估你了!” 嬴楼越说越狠,似乎在他的眼里,威名远扬中原七国的大秦国相吕不为,是一个极其可笑的存在。 “呵呵,大王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吗?” 早年的从商的经历,让吕不为倒也动不起肝火。 只是轻轻一笑反讽了回去。 “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王者,虽高居在上,但需身先而行,为国家开太平盛世,为往圣延续行将绝传,使百姓能安生立命。” “惧怕区区的思想、民意,只想坐稳屁股底下的王位,便将这天下十万万百姓圈养成牲口,这也配称王?” 嬴楼的话如那针尖麦芒、兵戈利刃,让吕不为本还得意自在的脸庞,忍不住下压了嘴角,眯起了眼睛。 “大王,您这气势是有了,但空口大话谁人不会言!” “就算将来大秦横扫六国完成天下一统,但顶多也就延续百年王朝而已,百年后国家覆灭、四分五裂,继续回归七国争霸,这天下一统岂不成为了千古笑柄!” 吕不为的声音变的低沉了许多。 此时的两人都知道,这场论天下的棋局将在嬴楼接下来的话中分出胜负。 “王权集于吾身,所有的是非对错皆由寡人一人承担,为天下百姓抵挡来自四海八荒的外族侵犯,谋一片自由的天地,无论是士农工商,亦或者三教九流,皆有去选择的权利。” “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地同域,量同衡,币同形,人同族,在寡人短暂的生命里,会让天下再无七国之说,再无种族差异!” “而这便是寡人的天下一统!” 此时的嬴楼目光如炬,声音洪亮而又威严。 似乎他面对的不是吕不为一人,而是整个中原的百姓。 “哼,若不弱、愚、疲、贫、虐、辱,封锁这些平民们的思想,抽出他们的脊梁,这王朝覆灭只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大秦都没了,还谈何天下一统。” 吕不为并没有被嬴楼的话,击穿内心坚持了数十年的思想。 “吕不为,你还不明白吗?思想是无法被拴住枷锁的,你的手段或许会在短暂的时间内让王朝看似稳定,但绝不会长久!” “人非畜牧,也非枯草,不是脚下的这片土地被称为天下,而是这片土地上的人,被称为天下。” 今夜的嬴楼让吕不为大为吃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久居深宫被病魔缠身的年轻秦王,居然会有如此一番的高谈论阔。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怪吕不为会吃惊。 要知道金蝉、嬴楼两具身体,总有一具会保持清醒。 而换句话说,不管是金蝉还是嬴楼,这二十年里可以说是从未睡过觉,他能思考的时间足足比普通人多了一倍。 “大王!” 突然。 就在吕不为还想再辩解的时候,幄帐外的李信深怕嬴楼出了意外,便直接冲入了帐内。 “大王,您没事吧?” 只见李信双手握拳、单膝跪地开口问道。 不过当他在看到,神色如往的嬴楼,和表情一改常态微微有些严肃的吕不为时,不免还是有些惊讶。 “寡人只是与国相共进晚餐而已。” 嬴楼轻轻抬手,示意李信起身说话。 “时候不早了,国相年岁不比寡人,白天舟车劳顿也该是时候去休息了!” 虽然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但却是两人之间的另一种博弈。 “老夫虽然年长大王,但这身体却要比您硬朗的多,我看还是请大王去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吕不为也不甘于下风,而是轻飘飘的回道。 “呵!” 嬴楼嘴角微微上扬,轻呵了一句后,便朝着帐外走出。 不过就在嬴楼刚走到门口时,吕不为再次开口。 “大王,虽然不知您让李斯留在咸阳是为何意,不过他这种偏执的法家学子,只有老夫刚才的言论能助其完成心中的理想、抱负!” 李斯身为吕不为最得意的门客,今日却没有随队前往秦岭。 这件事情,吕不为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得知了。 不过,这事嬴楼也知道是瞒不住吕不为的,所以此言一出,他并无半点慌张。 “法家学术,可并不是如国相所言一般,我想李斯他会想明白这点的!” 说罢。 嬴楼便转身,继续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只是还没迈出两步。 在赵高身后的太监群里,一位没人察觉的小太监,从袖袍内抽出了一柄寒光冽冽的匕首。 仅仅一个跨步,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人群、穿过李信,来到了嬴楼的面前。 “是你,林语溪?” 嬴楼一惊。 此人正是白天在伊人楼内,杀了大秦内史的魁,也是在杜邑郡外赤脚荡秋千的女子。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刺杀对象变成了嬴楼。 低头望去。 只见滚烫的胸口逐渐泛红,而一把绿色刀柄的匕首,已经捅入了嬴楼的身体。 兄弟们,明天就不合章了,主要这两章的剧情,断开了不好,顺便我在拉一拉均订,感谢各位理解 (本章完) 165.第165章 金蝉无法前来,嬴楼性命垂危 第165章 金蝉无法前来,嬴楼性命垂危 鲜血染红了嬴楼的黑水龙袍,视野变的越来越模糊。 剧痛也从胸口蔓延而开。 体温仿佛被这把冰冷的匕首在逐渐抽离。 呼~ 呼~ 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嬴楼,瞬间双腿无力瘫软了下去。 另一边的李信早已和刺客缠斗在了一起。 四周的太监和宫女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破了胆,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在嬴楼马上要就失去意识,摔倒在地的一瞬间。 吕不为的大手忽然出现,稳稳扶在了嬴楼的后背上。 “李信,刺客争取留下活口,狼字守卫军守护在老夫的幄帐四周,保护大王的安全。” “你,速去传华太医过来!” 吕不为一边向着众人下达指令,一边抱起嬴楼退回到了帐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嬴楼的整个上半身都被染红,脸色也已经变的苍白如纸,口中起起伏伏不断的往外吐着血沫。 但是因为胸口的疼痛,导致他无法陷入睡眠,然后去唤醒另一边的金蝉,让其通过提前留下的肉块来到这里。 “国相大人,这.,这是发生什么了?” 匆忙赶来的华太医拎着大包小包,满是皱纹的额头上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居然冒出了汗珠。 虽然在路上已经听赵高说明了事情的大概。 但是亲眼目睹嬴楼那垂死的样子后,还是不免吓了一大跳。 “大王性命垂危,你速去医治,若是治好本相赏你万两黄金,若是” 吕不为站在嬴楼的床边,一边抚着下巴上的黑须,一边将目光下垂盯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嬴楼。 说了一半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在稍许的顿了顿后,才又继续开口道。 “若是大王就这么死了,那伱也去陪葬吧!” 说罢。 吕不为便挪步让开了一处地方。 “国相大人说笑了!” 活了七十多年的华太医,自然不会被吕不为的一句话吓到。 只不过他心里却是泛起了嘀咕。 按理说在这秦国这片土地上,最想让嬴楼驾崩去死的人,国相吕不为绝对能排进前三。 但此时此刻。 吕不为刚才的那番表现,让华太医并不觉得是在装模作样。 “麻烦帮老夫准备三盆清水、烈酒一壶、还有火烛!” 只见华太医深吸一口气,然后拿起小刀,直接划开了嬴楼胸前的长袍。 “受国不详,是为天下王!是这个意思吗?” 吕不为盯着嬴楼左胸处,那团被腐肉和黑水包裹的玉玺,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 而此时嬴楼的情况并不乐观,甚至可以说是身处在了人生最大的绝境中。 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迟迟无法睡去,甚至咽喉被卡住的感觉,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而这样便导致金蝉肉无法送来。 另一边。 生命逐渐的流逝,嬴楼也能察觉得到。 也不知刚才的匕首是不是淬毒了,此时嬴楼的心肝脾肺正在不断地衰竭。 按这个趋势下去,恐怕不出半个时辰,器官将会停止运作。 “好严重的伤!” 华太医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可否有救活的希望?” 吕不为开口问道。 “刀伤老夫倒是能治好,但是这毒素却一时半会无法清除,若是在宫里,药草充足的情况下,或许还有三成的可能,但现在”华太医愁眉不展,叹了口气。 毕竟这次只是前往秦岭布施国运,华太医也只是带了些常见的药材。 而且任谁也不会想到,有人敢在这里刺杀当世的秦王。 “毒?” 吕不为低喃了一句话后,便迅速走到了幄帐内的角落。 从镶满珠宝的箱子里,找出了一朵红色形似月季的植物。 “这是本相从西域带回的,据说可以解毒、除瘴!” 说完,只见吕不为直接把手中的扔给了华太医。 “这是.,月红肉?” 从医几十年的华太医,捧着的双手不断的颤抖。 这东西他只是在幼年时曾见过一次,没想到这种稀奇物居然还能再见第二回。 “你就说能不能治好便可!” 吕不为稍许有些不耐烦。 “可以,有了这种奇物,大王至少有五成的几率能活下来!” 华太医说罢,便拿出一个石臼,将月红肉放入进去研磨了起来。 “五成?” 吕不为的表情有些复杂。 而就算是躺在床上的嬴楼,此刻也弄不明,这位最想让自己去死的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屋外的打斗声已经消失。 也不知道刺客是被抓住了,还是被被当场击毙。 而屋内的华太医,此时却是大汗淋漓。 一边握手小刀为嬴楼开胸祛毒,一边忙着调制以月红肉为主的药粉。 就这样过了三四个时辰。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整个仪仗队灯火通明。 文武百官、将领守卫,包括太监、宫女门各个都是面色紧张。 别说是睡觉了,就连喝口水都不敢。 “好了!” 吕不为的幄帐内。 华太医再把最后一口汤药,灌入到嬴楼的嘴里后,终于把胸口憋着的气呼了出去。 持续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此时的华太医,他那白的头发和胡须,因为汗水的缘故已经卷成了一撮一撮。 而他身上的衣服,更是像在水里浸泡过一样,能拧出一盆的汗水。 “不愧是西域的‘月红肉’,传闻这东西用人肉滋养长大,一万朵里只有一朵能够开,国相您真是厉害居然能弄到如此奇物!” 华太医坐在椅子上,见底的体力让他此时寸步难行。 “不值一提的小物件罢了!” “大王这是已经脱离了危险?” 吕不为亲自给华太医斟了一杯参茶,放在了对方的面前。 “只要能撑到明天午时,大王应该就会无碍!” “不过这月红肉有刺激大脑的功效,会让人长期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大王可能这一晚都无法入睡,一定要安排几个人轮流伺候,每过一个时辰,便喂半碗汤药直到喂完这两大碗为止!” 交代完一切后,华太医在几名卫兵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休息。 而本是吕不为的幄帐,此刻也让给了嬴楼。 “让李信来见我!” 看了眼床上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的嬴楼。 吕不为便留下太监、宫女照看后,便独自走了出去。 (本章完) 166.第166章 堂前燕与嬴楼密谈;“这事绝不能让一个叫金蝉的小子知道” 第166章 堂前燕与嬴楼密谈;“这事绝不能让一个叫金蝉的小子知道” 此时的嬴楼,虽然双眼紧闭身体麻木,但因为月红肉的原因,精神却极度的亢奋。 他不断在脑海里思考吕不为的用意。 但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刚才吕不为若要我死,简直是轻而易举,只需不拿出那朵月红肉即可,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难不成是因为时机未到,我若现在去世,秦国大乱六国必定联合伐秦,没有了国运的支撑,大秦定会被攻破。” 虽然嬴楼勉强想出了一个原因,但这难免还是有些牵强。 秦王驾崩,就算其余六国联合伐秦。 但靠着函谷关和其余三大关口,再加上撤回远在大秦西陲守卫边塞的蒙家军。 只要及时让新王上任,哪怕国运与嬴楼相差甚远,一时半会秦国这块肥肉,也不一定会被啃下来。 而且六国伐秦,本就不会倾巢而出,内斗分歧都会影响战争的走向。 更何况在阿房宫的最深处,还有一柄百年都没有露面的中原绝兵。 反正今夜也睡不着。 嬴楼索性开始冥想起了,自己在将来剿除叛党、横扫六国的计划步骤。 又过了很久后。 四周守夜的宫女和太监们,也打起了哈欠。 而就在这时。 幄帐内一个无人察觉的角落里,地上的泥土稍微变的有些松动。 突然。 只见一炷燃香破土而出。 冒着一缕淡淡的白烟。 这白烟虽然无味,但只是片刻过后。 整个幄帐内,所有闻到白烟的宫女和太监们,同时晕倒在地打起了鼾声。 “不愧是天下第一采贼用过的迷香,这效果真是厉害啊!” 角落的土地突然松软,下一秒便出现了一个深洞。 只见深洞里一个人影吃力的拨开泥土,从里面爬了出来。 “呸,你不让我来见秦王,我就不来吗?” “我堂前燕是可不是被人吓大的!” 只见从洞里钻出来的人,正是之前被金蝉关入天牢内的堂前燕。 而他在出土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朝着地面啐了一口痰,然后才大摇大摆的朝着嬴楼躺着的床边走去。 “让我看看,这背负古往今来第一国运的家伙,长的是个什么样子?” 一个时辰前,堂前燕便已经靠着手段,来到了仪仗队的附近。 不过那时的他还并不知道嬴楼遇刺一事。 双眼紧闭的嬴楼,不同于那些太监和宫女,靠着月红肉的功效,此时的意识依旧清楚,并没被迷香迷晕。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迷晕了倒也是个好事,至少可以让金蝉那边苏醒过来。 “这是哪个孙子干的?” 在看到嬴楼身上被缠满了纱布,空气中还夹杂着丝丝的血腥味,堂前燕连呼一声。 “月红肉?这又是哪个庸医做的?没闻到这里面有鸩毒的气味吗?” 堂前燕皱紧眉头,鼻翼不停的抽搐。 此时的他若是知道这是华太医所为,绝对会一巴掌将其拍死。 月红肉熬汤服下,能够解百毒这事的确不假。 但前提这毒不能是鸩毒,不然的话在服之药后的第六个时辰,虽然患者会回光返照,但内脏也会逐一溶解。 服药之人会在极度的痛苦中,一边从嘴里吐出内脏,一边死去。 而床上躺着的嬴楼,在听闻堂前燕的话后,心脏也是瞬间一紧。 “金哥啊金哥,要不是我,你这兄弟今夜必死无疑,这次回去后你可要好好的谢谢我啊!” 说罢。 只见堂前燕一把扯开嬴楼裹在胸口上的纱布。然后从嘴里吐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十几粒药丸倒入手中,一把将其捏碎。 “时间不够,只能动粗了!” 只见堂前燕,又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面无表情直接划破嬴楼的肚皮和里面的胃囊。 然后将手中的药粉,一股脑的全塞了进去。 瞬间。 闭着眼睛的嬴楼,只觉得一股如烈焰般的热流,从胃里冒出,然后顺着全身上下的血管不断地在身体里游走。 最后直冲天灵盖上的百会穴。 呵~忒~ 随着堂前燕把一口不知名的液体,吐在了嬴楼的肚子上后。 被划开的肚皮和胃囊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秦国的王既然已经醒了,我们就聊聊吧!” 只见堂前燕不知何时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床边。 然后气势十足的坐在上面,朝着嬴楼开口说道。 “.” 身体几乎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的嬴楼,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双手撑在床上,让自己坐了起来。 “说吧,伱有何事来求寡人?” “你居然一点也不惊讶?” 被反问了一句的堂前燕感到有些吃惊,难不成秦国的王都是这么淡定吗? “有什么惊讶的,说吧,不然寡人要呼卫兵进来了。” 虽然堂前燕这小子没听金蝉的话,还是来找了嬴楼。 但是看在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嬴楼也不打算计较了。 “秦王可有一统天下的雄心?” 话已至此,堂前燕也不打算装了,趁着帐外的卫兵还没有发现,索性早点结束早点离开。 “寡人在有生之年,必会横扫六合、统一整个中原,然后再派出大秦的铁骑,出兵四海八荒,一统天下。” 嬴楼伸手把遮盖在眼睛上的刘海拨到了脑后,然后盯着堂前燕的双眸,一字一句的说道。 “四海八荒?一统天下?” “且不说这些,你可知就连当初天子都做不到一统中原,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做到?” 双方谈判,气势高者占据上风,也能掌握主导权。 堂前燕可不想让嬴楼压自己一筹,于是便直接开口质问了起来。 “有话快说,不要给寡人拐弯抹角!” 不过嬴楼可不会吃他这一套。 “这感觉怎么有点熟悉?” 堂前燕两眼一翻,瞬间想到了金蝉。 难不成秦人都这么勇的吗? “说!” 嬴楼再次开口,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语气有些冷。 “哈哈,这万人之上的气势不愧是秦王。” “不过今夜的谈话,你要先答应我,绝不能告诉一个叫金蝉的小子!” 堂前燕抿了抿嘴角,把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 “寡人答应你,绝对不会将此事亲口告诉金蝉,也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 这话嬴楼说的倒不假。 而且他也没有“亲口”告诉金蝉的必要。 “秦人果然敞亮!” 堂前燕听到此话后,才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然后便向着嬴楼,缓缓道出了自己今晚前来的目的。 (本章完) 167.第167章 为中原大地布施万年国运 第167章 为中原大地布施万年国运 “我此次前来秦国,就两个目的。” “第一便是说服你去一统中原,不过现在看来,这心我是白操了!” “这世的秦王不但国运无双,而且还有一颗与其匹配的雄心。” 堂前燕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朝着面前的嬴楼伸出一根手指。 “别” 嬴楼差点用着金蝉的语气,脱口而出一句“别废话”。 但好在及时收住了,这才没有让堂前燕发现端倪。 “第二件事嘛,那便是借你的身体一用!” 听闻。 床上坐着的嬴楼,透过垂落在额前的刘海,朝着对面瞪了过去。 “你急什么啊!怎么伱们老秦人都这么没有耐心吗?” 堂前燕抱怨了一句后,又继续说道。 “在秦国完成七国统一后,我要为你整片中原大地布施持续万年的国运。” 整片中原大地? 万年的国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嬴楼的目光逐渐变得冷冽。 要知道布施多少的国运,便会遭到同等的不祥反噬。 就算且不说这些。 古往今来纵观七国历史所有的王,别说是给整个中原布施国运了,仅仅能为一城布施便会被载入史册。 就算是被称为天之骄子的战神秦昭王。 当年为了守住边塞,强行为秦国的西陲布施了绵延三千里,长达十年的国运。 最终导致身体的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差点驾崩。 就算卧床调养了一年后,身体恢复了健康。 但也没能撑过五年,便驾崩在了阿房宫中。 要知道西陲边塞三千里,占地仅仅不到秦国百分之一的疆土。 而在中原七国中,秦国的土地面积也排不到前三。 在其上面,庞大的楚国疆土,其面积就要比秦国大了至少一半。 “我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而且我有办法让不详的反噬失去作用,到时候你不用担心身体会撑不住!” 堂前燕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好似国运的不祥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就算没有不详,整个中原又何其之大,就算是我大秦的昭王,布施三千里便已是极限。” 虽然金蝉曾听堂前燕说过,嬴楼身傍的国运为古今罕见。 但国运的极限到底有多少。 这种事情,在没有站在秦岭之巅的圜丘上时,根本无人会知晓。 “呵呵,嬴稷那家伙的确不错,但可惜与你相比却是天壤之别,这点我不会看错的。” 嬴稷便是秦昭王的名字。 不过堂前燕这口气,怎么总觉得似乎有些轻视的感觉。 “答应我吧,嬴楼!” “只要你答应我,我便可以助你在十年内横扫六国,在中原六国的国土上建起属于你大秦的宗庙。” 突然。 堂前燕直接站起身子,然后振臂一呼,脸上的神情既亢奋又激动。 或许是因为担心被帐外的卫兵发现。 这说话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与他狂妄的样子明显有些不符。 “不!” 嬴楼想都没想直接开口拒绝。 “不?” “你以为横扫六国很简单吗?就算你身傍的国运足以滔天,但目前也只能布施在秦国的疆域内,而且其余各国的百万兵气、再加上中原绝兵,也不是一个大秦能够应付的。” 堂前燕愣住了,他不明白自己已经提出了这么诱惑的条件,嬴楼为何还会拒绝。 “一统中原,寡人的将士们自能踏平六国,根本无需你多此一举!” 嬴楼赤裸着上半身下床站起,任由黑发随意垂落在苍白的皮肤上。 而在胸口的位置,象征着大秦帝国的黑水龙玺,不断地闪着淡淡的微光。 “嬴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整个天下,就只有你一人有如此庞大的国运吗?” “就算不与你合作,我也有别的办法,只是这黑水龙玺嘛.,你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把它带走。” 堂前燕也不示弱,直接拿出一沓符箓贴在了右手上。 看这架势,貌似是打算硬抢。 “呵呵,你若敢动我,我可以保证那枚天子玺,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它!” 嬴楼朝着堂前燕每跨出一步,对方便会下意识的后撤一步。 很快。 堂前燕便被逼到了自己挖的那个黑坑旁。“抹除国运的不祥反噬,你也不想要了?” 半只脚踩在坑边的堂前燕,做着最后的无力挣扎。 “哼,承受国家的不祥,本就是王该有的觉悟!” “给寡人滚回去!” 嬴楼的气势让堂前燕虎躯一震。 “妈的,这秦国人的脑子都有病吗?抹除不祥的方法,若是换成其余六国的国王,恐怕早就跪下向我祈求了。” “你和那个家伙一样,全都不正常。” 眼见谈判破裂。 堂前燕只好向后一跃,重新回到了来时的坑里。 “嬴楼,你别得意,你若想成为这天下的王,总有一天你会有求于我!” “而且你这身体和玉玺,迟早有天是属于我的。” 堂前燕的声音从空洞深处传出,在嬴楼的耳边回荡不息。 “大王!” 在帐外听到了异响的卫兵,连忙冲了进来。 “给寡人招李信过来!” 嬴楼撇了一眼狼字营的卫兵后,便重新坐回到了床边,拿起一件皮裘披在了身上。 在卫兵把地上昏迷的太监和宫女们拉下去,重新换了一批后。 李信才姗姗来迟。 “你受伤了?” 看着李信缠着白布吊起的右手,嬴楼开口问道。 “请大王降罪!” 李信这人什么都好,有勇有谋而且绝对的忠诚。 唯独这性格有点太过于板正。 两人从小便结识,那时李信只是个小小的马夫,但因为天资出众,才被先王有意培养留在了嬴楼的身边。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嬴楼身边依旧太过于谨慎。 这不,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请罪。 “那个女刺客逃走了?” 嬴楼大致也猜了出来。 不过心里难免有些好奇,仪仗队的护卫少说也有两万精兵左右,一个女子是怎么逃脱的? “是属下无能!” 李信单膝跪地,低头说道。 昨夜。 李信一开始便凝结了一万兵气,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制伏刺客。 但谁知眼这刺客不但身手了得,而且身法诡异。 在李信和卫兵的夹击进攻下,居然游刃有余。 不过随着赶来卫兵越来越多,刺客显然已有不敌的趋势。 而就在李信抓住机会,准备用长剑斩下刺客的双腿时。 谁知。 一只由生肉和木头混制成的大鸟,突然从天而降搅乱了战局,背起刺客就朝着天边飞去。 这怪鸟,头似木鹊,身子为黄木所制,但却脚生肉爪,背上生出一对半木,半肉的翅膀。 而每一寸羽毛皆是由肉与木交织而成。 不伦不类。 感谢:撇子书生,大佬打赏的1500点币。 感谢:酸奶23333,大佬打赏的840点币。 【六月月票感谢】: 感谢:阿尔卑斯的浪漫,大佬投的5张月票。 感谢:兮暇,大佬投的5张月票。 感谢:逍遥浪子xy,大佬投的5张月票。 感谢:无无酱,大佬投的5张月票。 感谢:借一杯酒醉,大佬投的5张月票。 感谢:嗜血雨蝶,大佬投的5张月票。 感谢:冰阳灵,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酸奶23333,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等某人更新的人,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leonardowon,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莫离484【盟主】,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苏格拉底蕴,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常世万法天尊,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shabbynimars,大佬投的3张月票。 (本章完) 168.第168章 拒绝嬴楼登顶的秦岭龙脉 第168章 拒绝嬴楼登顶的秦岭龙脉 “你这胳膊是被她所伤,还是被那奇怪的大鸟伤的?” 嬴楼面露一丝寒色,一个小小的刺客,竟能在秦国的营地中出入自由,甚至还刺杀了秦王。 这不但是嬴楼的耻辱,更是整个秦国的耻辱。 “是属下无能,被那只奇怪的大鸟所伤。” 虽然李信被伤了一臂,但刺客在逃走前也被他用剑刺穿了腹部。 而从剑上的血迹来看,伤口深度足有十寸左右。 “木头和肉制作而成的怪鸟?中原七国可有这种手段?” 嬴楼用手托起下巴深思了起来。 “大王,吕不为昨夜曾找过属下,因为这事很多人都在现场,我并没有对其隐瞒!” “无妨!” 两人在交谈完后,嬴楼便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让赵高去宣布继续上路出发秦岭。 但吕不为在得知此事后,却出人意料的前来阻止。 而理由便是,嬴楼身体抱恙,就算到了秦岭也无法布施国运。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回咸阳修养,假以时日后再重新出发。 不过吕不为虽然坚定自己的想法,但还是被嬴楼用言辞拒绝。 无奈之下,吕不为只能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说。 而就在嬴楼遇刺的第二天夜里。 咸阳城。 金蝉借着月色,来到了吕不为坐下门客,大秦廷尉李斯的家里。 在昏暗的房间中,被扣留在屋内的李斯,只披着一件破旧的衣,挑着一盏油灯。 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关于法家先圣留下的书卷。 虽然他在咸阳城的府邸很大,但是府中却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咚、咚、咚 金蝉悄悄的出现在屋内,伸出一只手敲了敲门框。 “你是?” 李斯抬头,不慌不乱的看了一眼对方后,便淡淡的开口问道。 “秦国的王!” 金蝉说完,便自顾自的盘腿坐在了李斯的对面。 然后把手中拎着的一壶上等好酒,和一柄短剑一左一右放在了案桌之上。 这一夜。 两人从月亮高挂,聊到了太阳落山。 地上满是喝空的酒壶。 同一时间。 前往秦岭的队伍中。 函谷关送来的军情,让整个仪仗队人心惶惶。 八十万唐军,在唐国第一猛将李存孝大将军的带领下,已经前往了函谷关外。 不出半月将会与楚、齐两国汇合。 而且还有传闻。 唐国新任的女王,携带着磅礴的国运也在赶来的路上。 不出意外的话,昌灵君在等到唐国的女王来后,便会朝着函谷关发动总攻。 当然除了坏消息外,自然也有好消息。 白起将军已经痊愈,日日坐镇在函谷关的关楼之上。 虽然断了一臂,但精气神却不改往日。 依旧能让敌人胆寒。 而他老人家似乎也一点都不在意丢掉的手臂,仍旧是该吃吃该喝喝。 另一边。 损失惨重的楚军在项燕死后,年轻的项羽也便不知了所踪。 那件能够摧毁天下一关的中原绝兵阑井车:登楼,也就不知了去向。 这一下。 就算三国齐聚两百万以上的兵力。 但只要秦军依靠着函谷关的天险,依旧能够有一战之力。 第十天一早。行进的队伍,终于抵达了秦岭终南山的山脚下。 提前一天赶来的卫兵,早已将旗帜插满在上山的路径中。 而嬴楼让赵高准备的那口青铜大鼎,也在昨日被数百人合力搬到了山上。 辰时刚到。 天边,朝霞初上,金色的阳光洒在巍峨的山巅。 秦王嬴楼身着黑水龙袍,头戴冕旒玉珠,面容威严而又庄重。 他站在众人的最前方,朝着通往秦岭顶峰的阶梯,迈开了脚步。 而紧跟秦王身后的便是国相吕不为。 不同于嬴楼的严肃。 只见吕不为的手里盘着一对黄金制成的圆球,脸上带着爽朗的微笑,一边走,一边打量秦岭的风貌。 而在吕不为的后面,才是文武百官的队伍。 山路崎岖,岩石嶙峋,虽然秦岭风景秀丽,但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 就这样走了一个多时辰后,还没到半山腰时,除了那些武将外,其余大臣早就累的气喘吁吁了。 但嬴楼并没有让队伍停下来的休息,而是继续赶路。 随着攀爬的深入,天色渐渐变的暗了起来。 原本晴朗的天空,在冬日里居然聚集起厚重的云层。 而山间的树木,被凌冽的风吹散发出沙沙的响声。 就像是这秦岭,并不欢迎嬴楼的到来一样。 “大王,这天恐怕要变,您看是否需要原地休整?” 赵高在一旁颤颤巍巍的问道。 因为就在刚才。 冬日里的一道惊雷,直接劈裂了一颗参天古树。 要不是旁边就是溪流,估计早已引发了山火。 “哼,告诉所有人,一刻都不能耽误,今日寡人必要登天布施国运!” 嬴楼抬头望向逐渐变黑的天空,眉头微皱了起来。 接下来的路程。 狂风呼啸,卷起漫天的碎石和枯叶。 虽然才刚过了午时而已,但天色已经变的犹如骤雨降至前的漆黑。 甚至在秦岭的顶峰,还传来雷声隆隆,闪电划破天际的异景。 “国相,秦岭龙脉如今突发这种异象,大王不会是被国运拒绝了吧?” 吕不为的一位座下门客,小声的问道。 “.” 吕不为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看,天空已经开始滴落的雨珠。 “七国史书中还从未记载过这等异象的发生,有意思,有意思!” 吕不为大笑了几声后,然后便加快脚步,跟在了嬴楼的身后。 很快。 秦岭山上已是大雨倾盆。 泥泞光滑的阶梯,让许多人纷纷滑倒,甚至还有人跌下了山去,或者被急流卷入。 “大王,距离登顶已经不足三里,不过这雨恐怕会越下越大,您看是登顶?还是返回?” 吕不为回绝了下人的撑伞,而是来到了嬴楼的身边问道。 “登顶!” 嬴楼头也不回,坚定的说道。 最后的三里。 嬴楼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 而就是这短短的三里路,秦岭从大雨倾盆、到狂风呼啸、再到最后的暴雪弥天。 这种种的怪异现象,似乎都是想要阻止嬴楼继续攀爬。 “终是寡人到了这里!” 看着百步外的秦岭之巅,嬴楼的嘴角高傲的扬了起来。 (本章完) 169.第169章 布施国运,鼎中的金蝉头颅 第169章 布施国运,鼎中的金蝉头颅 秦岭,终南山,山顶。 距离嬴楼百步外的地方,李家军的精锐严守四周。 就算被暴雪和大雨浸透,身体被寒意袭骨。 但铁盔之下的坚毅脸庞,依旧没有丝毫的动容。 一圈十米高画有龙纹的黑布,将圜丘外层层的围住。 而里面摆放的东西,则是事先准备好的青铜鼎。 和布施国运所需要的物件。 “奉大王旨意,本次布施国运,文武百官在百步外伫留即可!” 两名李家军一左一右,把手中的长矛交叉拦下了吕不为。 听闻这话,吕不为先是轻瞥眉头,然后朝着嬴楼的后背看了眼。 本想说句话,但最终还是没有言语出来。 而因为天气骤变的原因,能随着嬴楼一起登顶的人并不是很多。 大部分娇弱的文官,基本都被困在了半路。 “信,无论发生任何事,谁都不许靠近百步以内,违令者就,斩!” “诺!” 从不质疑嬴楼命令的李信,在双手抱拳应后。 便抽出腰间的长剑,像一尊门神一样,拦在道路中间。 通往圜丘最后的一百步阶梯。 嬴楼每踏出一阶,秦岭上空的风,就会变的更加凛冽一分、空中的雨雪也会卷的更为狂烈。 而伴随着狂风、骤雨、暴雪,还有一道道闪电劈在嬴楼的脚边。 这一切的异象似乎都是在让嬴楼下山。 “哼,区区的天象也配阻拦寡人?” 嬴楼冷哼一声,一步一个台阶的朝上走去。 直到走上最后的阶梯时,以圜丘和嬴楼为中心。 厚重的云层如翻滚的巨浪般逐渐散开,宛如天空中的幕布被缓缓揭下。 一束阳光破开云层,照了下来洒落在嬴楼的四周。 就好像这“天”已经屈服了一般。 天空的颜色开始变化,从深灰逐渐转为浅蓝。 如夏日般的艳阳照在整座秦岭之上,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拨开圜丘外面的黑布,嬴楼朝里走了进去。 只见在秦岭终南山脉的最高点处,一座圆形白玉坛赫然出现。 圜丘玉坛共三层,环以白玉围栏。 上层玉坛直径九丈,中层十八丈,下层二十七丈。 上坛中心的一块圆形地石,产自秦岭的墨玉制作而成。 其余的地方皆为白玉。 沿着刻有龙纹的白玉阶梯走上,只见在顶层的墨玉地砖上。 一尊半身高的青铜鼎立于一旁。 呼~~~ 嬴楼来到青铜鼎旁,向内看了一眼后,便仰天闭眼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来自秦岭的空气。 在他身前的青铜鼎内。 满是血水肉浆,无数骨头和内脏的残渣在里面翻涌。 而漂浮在最上面的,则是金蝉那颗血淋淋的脑袋。 早在一天前。 嬴楼便让李信安排人连夜提前出发,来到圜丘布置。 随着青铜鼎一起而来的,自然还有一块预留下来的金蝉肉。 而咸阳那边。 金蝉和之前一样如法炮制,在今日嬴楼睡醒前,便通过青檀来到了秦岭之巅。 然后将自己的血肉留下了满满一鼎后,才又重新回到了咸阳。 “寡人,秦王嬴楼,今日登顶秦岭之巅,祭告天地,为我大秦疆土布施国运!”嬴楼目光如炬,仰望天空。 手中拿起点燃的三炷香,而后朝天三拜。 “秦之国运,如日中天,照耀天下,寡人之将士,皆忠勇之士,誓死守大秦疆土!” “函谷关,乃我大秦之咽喉,守之固若金汤,攻之势如破竹,今寡人以秦王之名,为函谷关外二百里,布施国运九十天!” 秦岭山上,风卷云舒,天地为黄。 秦王嬴楼,龙袍加身,冕旒垂肩,立于山巅之巅俯瞰苍茫大地。 他的声音如震九霄,仿佛传达到了千里之外的函谷关。 而随着嬴楼的话音落下。 只见秦岭晃动,在终南山脉上,气温回升,艳阳高照。 原本因为冬季到来而枯萎的植被,居然瞬间变的翠叶茂盛。 之前还被雨雪覆盖的岩石崖壁,也逐渐露出了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山间的动物们,也从寒冬中逐一苏醒,感叹今年的冬天为何如此的短暂。 一股股磅礴的黑水龙纹,在空中汇聚成一条模糊的龙影。 吼~~~~ 龙吟九天之后,这条龙影便朝着函谷关的方向飞去。 不同于秦岭上的国运昌盛。 只见站在圜丘上的嬴楼,此刻全身被不祥的黑线覆盖,身上的肌肉紧缩成一团,浑身上下青筋与血管暴起。 每一个毛孔都渗出血珠。 整个人好似都瘦了一半。 而在嬴楼通红的脸上,左眼的眼球已经爆开,空洞的眼眶内耷拉着一片残缺的碎肉。 半拉子舌头,就好像在油锅里炸了一遍一样,表皮坚硬漆黑,还冒着丝丝的白气。 万物负阴而抱阳,孤阴不长,独阳不生。 国之阳面,便是国运。 国之暗面,则是不祥。 秦王虽高居在上,但享国之荣光的同时,便要承受另一面的黑暗。 而这也是。 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的真正含义。 强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痛。 只见嬴楼拿出嬴氏宗族的血书,然后用烛火点燃,将其抛在天空。 这样一来,曾经分出去的王权,便正式回到了秦王的身上。 从此以后,无论是国运的传承还是运载,全都由秦王一人说了算。 呼~呼~ 嬴楼喘着粗气,拖着残破的身体,一边吐着血,一边朝着青铜鼎走去。 虽然此时并不知道,千里外的函谷关在布施国运后,都会发生什么。 但已然到达极限的身体,让嬴楼根本来不及多想。 终于。 在嬴楼快要昏死倒地的一刻,他还是强撑着一头扎进了青铜鼎里。 任由金蝉的血液和残肉灌入嘴中。 直到觉得腹部被填满,才重新活了过来。 “三百里国运,便能让人如此,若是” 泡在鼎里的嬴楼,突然想起了堂前燕前几天说的话。 若是为整个中原布施国运一万年,恐怕就算有金蝉肉这种灵药,也不来及治疗。 估计在开口说出的一瞬间,就会飞灰湮灭。 低头看了看还有几乎满满一鼎的血肉,一个念头突然从嬴楼的脑海里生出。 “如果布施万里国运,会怎么样?” 兄弟们,这章和下一章若是读着不通顺,那就是被删减了,我发现后,会及时改回去。 (本章完) 170.第170章 万里国运,中原动荡,六王蠢蠢欲动,嬴楼换头 第170章 万里国运,中原动荡,六王蠢蠢欲动,嬴楼换头 秦国军队有两股势力最为庞大。 其一便是以军神白起为首的白家军,和其提拔上来的一众将领。 另一支,便是为驻守在西陲边塞已有五十年之久的蒙家军。 当然了也有后起之秀,如王翦的王家父子、李信、史内腾等等。 而此时,泡在青铜鼎中嬴楼,突然心生一个念头。 若是能和昭王当年一样,为西陲边塞布施十年以上的国运。 那么蒙家军便能回归咸阳。 到时无论是函谷关之战,亦或者是出兵讨伐六国,都将是一股强大的战力。 看了眼鼎中几乎溢满的血肉。 嬴楼很庆幸在昨晚的时候,多刮了自己几刀。 从浓稠的青铜鼎中爬出,嬴楼再次站立在圜丘的第三层,然后点燃三炷香,仰头对天。 吸~~ 呼~~ 风起云涌间,秦王嬴楼再次开口,那声音如震雷般回荡在秦岭之上,环绕在终南山脉。 “西陲边塞,乃我大秦之屏障,守之则国家安宁,失之则生灵涂炭。今日,寡人嬴楼,以秦王之命,再为西陲边塞,布施一万里国运,十五年之久,愿以己身承担不祥,护我河山无恙。” 嬴楼的话语气势磅礴,回荡在山林之间。 这一刻。 吕不为愣住了,就连手中盘着的黄金圆球坠落在地上都没有察觉。 李信也愣了,抬头呆呆的望向天空,而手中的长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无论是已经登顶的,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停留在半山腰的文武大臣。 此时他们全都面面相觑,不停的揉脸、眨巴眼睛。 甚至还伸出一手,掐向自己或者身边人的大腿,用来证明这不是在做梦。 为西陲边塞,布施一万里国运,长达十五年之久。 要知道,当年被号称秦国古来国运第一人的秦昭王,他所拥有的国运极限,也仅仅只能布施三千里,维持十年。 而且在布施完后便卧床一年,身体再也恢复不到巅峰,于五年后匆匆离世。 当世秦王居然舍命布施一万里国运,而且还是十五年之久。 这一瞬间。 包括吕不为在内,九成九的人都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秦国要重立新王了。 毕竟在他们的心里,这国运刚布施的一瞬间,秦王必定会驾崩于秦岭之巅。 此时。 不同于刚才的万物春生,此刻的秦岭地动山摇,巨石陨落。 无数的悬崖峭壁,裂开百米大口。 一簇簇的黑气,从沟壑中冒出。 而且不止是此处的终南山脉。 太白山脉三千里、王顺山脉三千里。 秦岭三十山中。 三座主峰全都一起颤抖,就连附近的百姓们,都以为这是天谴降至,神明在惩戒大秦。 吼~~~ 一道龙吟之声远超之前,似乎有种撕裂天空的感觉。 只见终南山峰的深渊之下。 一只黑色的龙爪撕开岩石,从泥泞之中一飞冲天,盘旋在圜丘的上空。 只不过这只龙爪腐烂不堪,爪间的烂肉像是被啃咬过一样,流淌着黄色的浓浆。 龙鳞干枯龟裂并且残缺不全,处处也都是森森白骨,而且还散发出浓烈的腐臭气味。 不过随着一只出现,紧接着便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五只巨大的龙爪遮天蔽日,仿佛乌云一般遮住了阳光。 而此时的太白山脉、王顺山脉的圜丘之上,也是同样如此。 只不过在那里的并不是龙爪,而是同样残缺腐烂的黑色龙尾、和半张牙齿断裂的龙嘴。这一刻,秦国的国运让风云变色。 贯穿秦国东西的长达几万里的秦岭,同时的冒出簇簇黑气。 而这些黑气则化为龙身,连接五只龙爪、龙尾和半张龙嘴,然后朝着西陲边塞飞去。 此时,在秦岭的最西端,突然山体撕裂。 一条足有百米之宽的天壑,在秦国和西域的交界处赫然出现。 紧接着天折地坼,深不见底的天壑以极快的速度延伸一万里,将西域和秦国分开。 这震动整个中原与西域的阵仗,让其余六国的王蠢蠢欲动。 楚王:“哈哈,万里国运,这秦王的脑袋莫不是坏了?” 齐王:“秦王必定驾崩,寡人觉得不如举国伐秦,然后瓜分一半的秦国疆土。” 赵国:“派人前去函谷关,带寡人密信去见昌灵君,秦国这块肥肉,我赵国岂有不分之理。” 其余两国:“.” 而此时的长安。 只见上任数月的李楹台,穿着金凤袍在殿内批阅奏章,而这这模样也越来越有一国之王的风范。 只不过在感觉到秦国的异变后,李楹台便立马扔下奏章。 急匆匆的从大明宫的殿内跑出,眯起秀丽的双眼紧盯秦国的方向看去。 “金蝉.” 李楹台低声自语。 另一边,秦岭终南山巅。 这一次国运的不祥反噬,远远超越了想象。 刚才为函谷关布施所带来的反噬,只能用蚊虫叮咬来形容。 只见嬴楼早已拖着残缺的身子,泡在了青铜鼎中大口的吞咽。 但是这一次布施的国运,绝非刚才可以比。 只见嬴楼的身子,整张皮肤都已经被融掉。 胸前的十根肋骨,已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掰断。 双手的六根手指,也全部扭曲变形,就像是缠绕在一起的麻一样。 而身上的肌肉,因为抵抗不住这股力量,被撕扯成一条一条。 尤其他的头骨,已经分成了四瓣。 露出了里面一坨坨白的nao液。 “疼!” 嬴楼把整张面埋入了血池。 任凭血水从伤口灌入体内。 虽然因为在不断吞噬金蝉的血肉,身体每分每秒都在愈合,就算nao液被绞碎,也暂时死不掉。 但脑袋炸开的感觉,还是让他疼痛不堪。 身上的每一处神经和毛孔,都仿佛被针尖刺入了一样。 嬴楼的神志已经越来越模糊。 隐隐约约间,他已经分不清现在的这幅身体,是嬴楼还是金蝉了。 “这是寡人的脑袋,怎么会在这里?” 疯言疯语间,只见嬴楼抱着金蝉的那颗脑袋,不断的抚摸。 “对了,既然这颗头在疼,那么寡人就不要了!” “寡人要换一颗不疼的,不疼的” 捧着手里的脑袋,嬴楼咧嘴笑了,笑的诡异而又疯狂。 兄弟们,这章、上一章和下一章若是读着不通顺,那就是被删减了,我发现后,会及时改回去。 有兴趣的兄弟们,可以通过作品简介的最后,直接加读者群 (本章完) 171.第171章 嬴楼的身体,金蝉的脑袋 第171章 嬴楼的身体,金蝉的脑袋 嬴楼把整个身子蜷缩在青铜鼎里。 让鼎内的血肉涌入自己张开的毛孔、裂开的脑壳、和满是窟窿的伤口。 金蝉血肉恢复力极强,不断修复被不祥持续反噬的嬴楼。 “寡人的头好疼!” 嬴楼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手中金蝉的脑袋。 混合着血水的唾液从嘴角流下。 “换,换了就不疼了!” 癫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就好似是另一个人一样。 也不知这混乱的意识,是不是和国运的反噬有关,还是纯粹的疼痛导致。 毕竟嬴楼这具身体从小就是身娇肉贵,与金蝉常被人剔骨食肉不同。 对于疼痛的忍耐,简直是天差地别。 咔嚓。 只见癫狂的嬴楼把全身泡入血池。 然后撕扯掉脖子上皮肉,再将脆弱的颈椎直接掰断。 把手里金蝉的脑袋,直接按在了断掉的脖颈处。 “怎么还在疼,寡人都换了脑袋,怎么还在疼!” 汗毛瞬间倒立,秦岭之巅寒风四起。 让人惊悚的是,说出这话的脑袋,居然是掉落在青铜鼎中的嬴楼。 只见他眨巴着迷离的大眼睛,对着自己的身体咆哮道。 而更诡异的则是。 脖颈上,金蝉的脑袋居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 金蝉诧异的开口说道,额头上的一丝冷汗流到了嘴里。 混着血液尝起来咸巴巴的。 忽然。 脑内似乎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识。 一边在痛苦的呐喊,一边倒是如往常一样平静。 眼中看到的景象,也变成两幅画面在来回的互相交错。 这种感觉无法言表,就好像一个身体长出了两个脑袋。 而且这两个脑袋还共同连接着同一根神经。 “不,怎么会这样?” 金蝉抓起嬴楼的脑袋看了一眼后,便又扔进了血池。 前一秒脸上还是吃惊的模样,突然又变的痛苦了起来。 此时的金蝉或者说是嬴楼,脑袋里面就像是被两柄小勺在反复的捣碎搅拌。 或许是因为现在身体上的脑袋是金蝉吧。 嬴楼那破烂不堪的身体,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没过多久,便重新长出了皮肉。 只不过胸口上镶嵌着的玉玺,变的有些松动,隐约有了掉落的趋势。 “不行!” 两颗脑袋同时开口喊道。 而这突然炸响的声音,让圜丘外的人瞬间警惕了起来。 “滚开,老夫要进去看看!” 面对这出乎意料的变化,吕不为直接就要闯入。 而暗中跟随他的白衣护卫们,也在同一时间冲了出来,看样子是打算硬闯。 “李家军,全都拔刀,敢闯入者格杀勿论,无论是谁!” 谨遵嬴楼命令的李信想都没想,直接甩出手中长剑,把剑尖指在大秦国相吕不为的咽喉处。 “敢对国相大人无礼,找死!” 吕不为身边的其中一名护卫,眼神瞬间一横,直接朝着李信的脑袋便刺出一剑。 咔嚓一声。 兵刃交锋,两人在这秦岭上便打了起来。 而李家军的众人同样纷纷拔刀,但凡有人敢跃红线一步,必会将其斩于此处。 “都给老夫住手!” 吕不为大喝一声。 “李信,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时间一到,你若再敢拦老夫,我必让你命丧于此。” 说罢。只见吕不为朝着天空甩了下袖袍。 霎时间,山林之中发出沙沙的响声。 无数的人影,从秦岭山中的各个角落走了出来。 只是估摸一看,大致便有不下三千余人。 而且这些人各个身穿白甲、手持利刃。 光是看样子便可知绝非等闲之辈,每一个都是不亚于李家军的精锐。 “哼,伱够胆可以来试试!” 李信也毫不示弱,拿起手里的长剑,便命令李家军所有人严阵以待。 此时的圜丘上。 青铜鼎里的金蝉,两颗脑袋互相对望,两种不同的视线来回交错。 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谁的脑袋在看着谁。 “不能让玉玺脱落,嬴楼的身子还有用!” “疼,寡人的身体若是没了,国运便也会消失!” 金蝉手捧着嬴楼的脑袋,四瓣嘴唇同时张开,只不过却是在说着不同的话。 两个意识混在一具身体上,这奇怪的画面,根本分不清此刻到底是金蝉还是嬴楼。 不过好在,嬴楼的脑袋似乎已经吸食了够多的金蝉血。 又或者是不祥的反噬在逐步减少。 嬴楼这边渐渐变的不再那么痛了。 “砍掉脑袋!” “重新接回!” 这好似在对话,又好似各说各的感觉,混乱不堪。 不过既然已经想到了办法。 金蝉便拿起一旁的匕首,果断的朝着脖子砍去。 只不过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手中的匕首又不似鱼腹那般锋利。 反复割了好久后,才砍掉了nao袋。 此时的身体,左手捧着嬴楼、右手捧着金蝉。 四只眼睛互相对望。 在把嬴楼的脑袋重新按回到了脖子上后。 嬴楼便立马埋下身子,大口的吞噬剩余不多的肉浆,好让伤口快速恢复。 直到再也吃不下去一点,肚皮高高的鼓起。 嬴楼才彻底恢复了正常。 而玉玺也重新变回了之前的样子,稳稳的镶嵌在了胸口。 不过这一次,胸口四周的腐肉全部脱落,新的肉芽簇簇的冒出。 “呼,刚才到底怎么了?” 嬴楼从青铜鼎内爬出,因为厚实的龙袍浸满了血浆还挂着不少碎肉,这也让他的身体此时变的沉重无比。 而刚才的记忆也并没有失去,依旧在脑海里浮现。 甚至就连两种不同的感觉都依稀记得。 看了眼鼎中金蝉已经闭合双眼的脑袋,和见底的血肉。 嬴楼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后,便走下圜丘。 把提前准好的火油拿了上来,一股脑的全都倒进了青铜鼎中,然后再将火烛扔了进去。 滚滚的黑烟,瞬间窜天而上。 金蝉的那颗脑袋,也从焦黑变的只剩下了一副头骨。 而此时,圜丘外。 一炷香的时间已到。 吕不为大手一挥,在他身后的三千白甲护卫,便抽出武器,朝着李信等人杀去。 而李信与他的李家军也丝毫不怯。 虽然人数没有对方多,但依旧迎刃而上。 “都给寡人住手!” 就在双方的利剑即将交刃的一瞬间。 只见满身血浆,披头散发的嬴楼拉开围绕圜丘的黑布,从里面走了出来。 “吕不为,你私养重兵,是打算在这里谋杀寡人篡位吗?” 嬴楼一脚踏出,土地上便是一个血色脚印。 (本章完) 172.第172章 寡人不只要御驾亲征,还要荡灭齐国 第172章 寡人不只要御驾亲征,还要荡灭齐国 “臣不敢,这些人只是臣的家眷而已,大王若觉得臣意图谋反,臣现在就可以让他们自绝于此!” 吕不为罕见的弯腰单膝下跪。 而在嬴楼的记忆里,自从先王死后,吕不为主动对自己跪拜的次数,一只手就可数清。 “好啊,你若让他们自绝于此,寡人便可恕你私养重兵一罪!” 虽然吕不为带来的护卫足有三千人之多。 但李家军的人也在陆续赶来。 就算双方火拼,只要嬴楼为李家军布施一丝国运,吕不为的这些人绝不会是对手。 “诺!” 吕不为轻轻一笑,便起身朝着身后的三千白甲扬手一挥。 而这些人就如死士一般,对于吕不为的命令没有丝毫反抗。 直接手起刀落抹向了脖子。 霎时间。 秦岭之巅,便多了三千尸首。 “.” 看见白甲护卫纷纷自裁于此,但嬴楼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 三千白甲既然能说不要就不要。 那么在吕不为的背后,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藏兵。 而且看这些人的样子,与黑冰台的那些死士几乎无异。 “赵高,寡人要在这山间溪水沐浴!” 不再看吕不为一眼,嬴楼朝着不远处的赵高吩咐道。 “小人这就去准备大王的衣裳!” 幸亏让赵高提前带了一套衣裳,不然的话要是就这样走下秦岭,的确有失秦王的颜面。 在冰凉的溪水中,洗掉全身的污垢。 嬴楼这才让百官进行最后的国运礼。 在叩首九十九次后,嬴楼这才朝着山下走去,返回了马车之中。 这一次布施国运,虽然中间出了一些小的插曲,但总的来说已经超过了嬴楼的预期。 尤其是守卫西陲边塞五十年之久的蒙家军,终于可以班师回朝了。 返程的路上,第一天傍晚。 嬴楼在用过晚膳后,本是打算让金蝉那边抽空去杜邑郡一趟,看看李家军传来的密报是否属实。 但谁知刚准备入睡时。 只见吕不为和几十名大秦的文武重臣,一起来到了幄帐外。 “臣等有要事和大王商议!” 帐外的吕不为轻轻弯腰,而在他身后的其余人则是纷纷跪拜在地。 安静了许久后。 嬴楼的声音才从帐内传出。 “尔等平身吧!” 话音刚落下,赵高便乖巧的拉开幄帐的遮帘,然后在门口的位置,摆放了一把黑色木刻的座椅。 只见嬴楼缓步走来,右手背托着侧脸坐在了椅子上。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前方的重臣们。 此时嬴楼的头上没有戴着冕旒,也没有穿着庄重的龙袍。 内里是一袭黑色的龙绣便衣,身上只披着一件白狐裘,散落的长发垂落在肩后。 虽然看似打扮随意,但又显得威严自生。 冷俊的脸庞和那双深邃的眼眸,给众人一股沉稳内敛的感觉。 “大王,请问您今日是否布施了万里国运?”一位老臣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 万里国运,秦国的史书中从未记载过。 虽然嬴楼白天的话中,的确是为西陲边塞布施了万里国运,但这些人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寡人的确为边塞布施了万里国运!” 嬴楼嘴角轻轻一扬。而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扭头互望,眼神中也多出了一丝异样。 布施万里国运,而且没有被不祥的反噬侵蚀,这种天资足以成为历代秦王之最。 而嬴楼虽然前二十年来身体孱弱、病入膏肓,但现在看来似乎已无大恙。 如此一来,秦国先祖们一统中原的宏愿,或许真的能在这一世的秦王身上办到。 看着众人复杂的眼神,嬴楼在心里淡淡一笑。 而他的这次前来布施国运,一部分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大王,您布施万里国运之事,其余六国或许已经知晓,如今楚、唐、齐三国兵临函谷关下,说不准其余三国也会趁此机会举兵伐秦,弄不好或许会倾巢而出,以灭我大秦为先!” 一位面色有些凝重的武将突然站了出来。 他的担心也不假,毕竟布施万里国运这事,在这些人的眼里,秦王绝不可能有机会生还。 而秦王驾崩,秦国必将大乱。 与其让楚、唐、齐三国伐秦成功,然后瓜分秦国的万里疆土。 不如大家一起上去分一杯羹。 “你说如今该怎么办?” 虽然嬴楼在为西陲布施国运前,就已经想到此事,并且也有了对策。 但有些事情,根本无需自己开口。 “.” 这名武将偷偷的咽了口唾沫,在深呼吸了一口后,似乎才下定了决心,然后提高了声音继续开口道。 “臣,恳请大王御驾亲征函谷关!” 果然。 这与嬴楼的猜想几乎相差无几。 只要秦王能够御驾亲征函谷关,向中原六国证明,秦国有一位能够布施万里国运而不死的王,那么其余趁火打劫的三国,大概率会打消伐秦的念头。 弄不好,楚、唐、齐三国都得乖乖的退兵。 只不过对于嬴楼来说,仅仅只是御驾亲征可不够。 这一次。 三国伐秦、函谷关之战、布施国运、御驾亲征。 嬴楼不仅仅要剿除叛党,稳固手中的王权。 让吕不为、赵姬、嬴启之流,成为自己一统中原的踏脚石。 甚至 “寡人不只要御驾亲征” 嬴楼淡淡的说了一句后,便稍作了一下停顿,在扫视了一眼站在身前的众臣后,继续说道。 “寡人还要将齐国纳入我大秦的版图之中!” 众臣闻言,全都呆若木鸡,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 文臣们瑟瑟发抖,武将们则是激动不已。 虽然一统中原的口号,从初代秦王一直流传到了现在。 但纵观秦国的历史中,只有战神昭王稍许往前迈出了一步。 中原七国,千百年间虽然战争不断,土地抢来抢去。 但还从出现过一国被灭的情况。 难道中原一统,要在今世的秦王手中完成了? 所有人心生出同一个疑问。 “大王.” 一旁的吕不为刚想开口之时,便被突然站起身的嬴楼直接打断。 “寡人之心,非为一城一池之得失,乃为天下一统,区区齐国竟妄图与我大秦争锋!” “今日,寡人便要告诉众卿,我大秦铁骑必破齐国国都,擒其君王,使中原之内,皆知秦威之烈!” 嬴楼振臂一呼,让在场之人的秦人热血翻腾汹涌。 “大秦铁骑所至,无人可挡;刀锋所向,片甲不留!” 小小的幄帐前,众臣一脸亢奋的齐声高呼。 (本章完) 173.第173章 食人,屯人成粮;灭国岂是儿戏,国相你天真了(62k) 第173章 食人,屯人成粮;灭国岂是儿戏,国相你天真了(6.2k) 此时的朝臣中,虽然大部分身居要位的官职还是由吕不为的门客担任。 但经历了布施国运后,他们的心态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动。 至于武将,则更是庆幸当世的秦王能有一颗壮志雄心。 “大王,灭国可不是儿戏,尤其是用武力征服。” 吕不为的话就像是在炙热的烙铁上,浇了一盆凉水。 众人的气焰也随这句话,瞬间熄灭了一大半。 中原七国连年战争,但却没有被灭一国,这不是没有原因。 且不说各国都不似天子那种软柿子,任人捏来捏去。 单说兵力和武将,虽然七国间是有差异,但并没有成一边倒的碾压趋势。 而且国运这东西,也只能在本国疆土布施。 若给活人布施国运,出了本国疆域外,不祥的反噬不光会成倍叠加,甚至效果也不如在自己的国家境内。 就拿函谷关这次来说吧,别看嬴楼在关外布施了三百里。 但东至一百多里外,到了楚国的领土上,秦国国运就没了作用。 仅仅南北两侧能绵延到三百里。 退一步讲,目前除了唐国的鱼腹剑在金蝉的手上外, 其余五国的中原绝兵虽然知道名字,但威力仍旧是个谜。 哪怕项羽的阑井车:登楼,若是拼死一战能不能毁了天下第一关的函谷关,也是个未知数。 “国相大人,我大秦百万虎狼之师岂会惧怕区区一个齐国,还没有开战你就未战先怯,这不是灭了自己的威风吗?” “再说,一统中原本就是我们秦人流在血的东西,不用武力征服,难不成国相还有其余良策?” 与那些思前顾后的文臣不同,子岸这种武将才不管那些。 他只知道,秦军勇猛可横扫六国。 不让子岸去建立军功,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呵呵,愚蠢!有勇无谋的匹夫而已!” 吕不为不屑的冷哼一声,而手里也不知何时盘起了一对油光的核桃。 “尔等难不成也觉得只靠武力,便可灭了齐国吗?” 吕不为不再理会双脸憋得通红的子岸,而是转身朝着文臣们问道。 “国相,您就别卖关子了,既然您能这么问,肯定已有了应对之策!” 说出这话的是一位秦国老臣,年岁估约有已古稀。 他并不是吕不为阵营的人,但也不忠于嬴楼。 “要灭国,何必浪费一兵一卒!” “本相早已在五年前开始布局,按时间来看,两月后开春便可收尾,虽不能歼灭齐国,但却可以让齐王割让六十四城归我大秦。” 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让齐国割让六十四城! 这话的匪夷程度,不亚于嬴楼布施了万里国运。 “放屁,不出兵就让人家割让六十.四城,你当齐王是傻子吗?” 子岸率先发飙,在他眼里吕不为刚才的话就是纯纯的在发癫。 自古以来,别说是六十四城了,哪怕是边境小小的村庄,各国也从没有割让不要的先例。 每一寸土地,都是靠着浴血奋战的士兵,一刀一枪打下来的。 “齐王虽然少智,但你却是个十足的蠢货!” 吕不为站在身为武将的子岸面前,魁梧的身躯在气势上竟不逊色丝毫。 “伱” 本就不善言辞的子岸,被气的双脸通红,恨不得上去直接给吕不为一拳。 “都别吵了,要不国相还是说说你的想法吧!” 与子岸不同,身为秦王的嬴楼,在做起事来不会夹杂个人感情。 一切以目的出发。 当然了,对于吕不为刚才的话,嬴楼的确有几分兴趣。 不费一兵一卒,便让齐国割让六十四城,这种事情的确闻所未闻。 “大王可知,齐国有一名为红鹿的物种?” “红鹿!我记得这是齐国独有的动物,而且泛滥成灾。” 嬴楼换了个姿势,换左手撑起了脸颊。 顺便还摆了摆手指,让赵高再搬来一把椅子。 “是的,这东西虽然叫做鹿,但通体成玫红色,而且体型也只有兔子大小,仅仅二十文便可购买一只,至于味道嘛,只能说是可以勉强入口,皮草掉毛也不保暖!” 吕不为捋着胡须,坐在了椅子上说道。 “这和割让六十四城有何关系?” 嬴楼不解。 “本相于五年前,曾出价一百五十文向齐国购之,四年前提价到三百文,今年更是溢价到了一两白银一只。” 吕不为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根本不在乎,子岸那种看傻子的一样的眼神。 “一两银子一只?这玩意食之无味,皮草又不能做衣,国相你还说我蠢,我看你才是脑子烧坏了!” 子岸毫不客气的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虽然其余人也没有开口,但心中的想法估计和子岸所说的差不多。 而在场的人中,只有嬴楼一人的神色逐渐变的严肃了起来。 “本相的天下钱庄,这五年来为了收购这些东西,足足动用了一万万两白银。” 一万万两白银? 这可怕的数字,怪不得天下人都说吕不为金山银海、富可敌国。 只不过,在众人还来不及惊讶的时候,吕不为再一次语出惊人道:“这一万万两,只是本相财富的一角,各位大可不必如此!” “你还说你不蠢,这些银两若是用于军饷,我大秦将士必定势如猛虎下山。” 子岸气的牙痒痒。 一万万两雪白银啊! 干什么不好,非要买一堆不能吃、不能用,甚至连入药都不能的垃圾。 “呵呵,匹夫无脑!” “这五年,齐国人人皆去捕猎,就连齐王那个蠢货都亲自派兵上山,只是为了本相手里的一点点碎银而已。” “五年下来,齐国荒废千万亩良土,要不是本相以极低的价格,将天下粮庄的粮食卖给他们,估计在第四年就会有千万百姓死于饥荒!” 天下钱庄与天下粮庄,是吕不为在入秦为官前便已创建的。 听名字就可知道,这两处地方汇聚天下财富和天下粮食。 “国相,您是想.” 掌管秦国耕种的治栗内史袁先生突然开口。 只不过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 “正是袁大人您想的那样!” “果然这文官的脑子,就是比武夫的脑子聪明!” 吕不为呵呵一笑,说话的同时,还不忘讽刺下一旁的子岸。 只不过子岸虽是武官,但也读过不少书籍,并不像吕不为刚才所言的那般没脑子。 “哼,以粮控民,削弱齐国国力,到时你只要不再继续购买红鹿,天下粮庄断了齐国的粮食供给,突然的饥荒齐国自会内乱,再加上田氏并不得民心,国相这手段想法的确不错!” 子岸说出了吕不为的用意,但同时也找到了其中的漏洞。 “但是你真当齐国田氏傻吗?他们大可以去楚国购粮,五年来从你这里赚的钱,就算用高价购买也足以有余,到是时候国策发布,所有百姓都得继续耕地,不出一年便能缓解饥荒!” “国相啊,你这算盘似乎是打空了,攻城掠地可不是你一介商人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办到的。” 齐国身处中原最北,南边相接楚国,西边与秦国接壤。 而且庞大的楚国,位于江南水乡而又沃野千里,处处都是膏腴之地。 粮食不但自足,而且年年有余。 只要齐王愿意出高价购买,楚王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你能想到的事情,本相怎会想不到?” 吕不为呵呵一笑。 “本相的钱庄早与楚国王室达成了合作,而且六十四城中,有十二城会赠予楚国!” “你觉得楚王会中意十二城,还是在乎齐国的那一点点金银?”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一片。 秦国的国相居然私通楚国王室,这种大罪足以夷平三族。 “各位,若律法不通,便是律法之过,本相虽与楚国王室通商,但我大秦无需流下一滴血,便可得来五十二城,这种功绩,区区的通商算得了什么!” 虽然吕不为的行为有违大秦律法,但这话倒是不无道理。 若是真的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得来五十二城,就算是律法也可更改。 吕不为说完,便看向了坐在椅子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嬴楼。 只见嬴楼依旧气定神闲,并没有因为自己刚才的言论出现丝毫的震惊。 “大王,这便是我之前给您说的以‘资源’一统天下,是不是与您的想法比起来,老夫的更为容易、也更为合理?” 吕不为盯着嬴楼,双眸之中的自信毫无保留。 就连上扬的嘴角,也没有刻意去压制。 这一次布施万里国运,一开始的确让文臣们对嬴楼逐渐认可。 但谁知,这番认可连一天都还没维持住,便又被吕不为的一番言论击散。 啪、啪、啪 “不错,不错,不愧是寡人的国相!” 只见嬴楼依旧稳坐在椅子上,一边为吕不为鼓掌,一边笑着说道。 不过,吕不为在听到嬴楼的赞誉后,原本还舒展的眉头,却突然紧锁在了一起。 “国相自掏腰包,为我大秦换来五十二城,这功劳足以载入史册,众卿说是不是?” 嬴楼扫视了一圈众臣后,笑着开口问道。 “大王,您何须卖关子!” 就在群臣准备拍马屁的时候,吕不为却冷着脸直接质问起了嬴楼。 “国相刚才的办法的确不错,但可惜用错了地方,若是用在唐国,说不定还能成功。” “但是换成齐国的话,却不足两成!” 嬴楼拍了拍衣服然后站起身子,慢步走到了吕不为的面前。 “两成?” 只见吕不为一把捏碎了手中盘着的核桃,然后抬头望了过去。 “嗯,或许还不到两成!”嬴楼做出了一个思考的表情后,再次说道。 “大王,只是嘴硬可是不行的,您说说,老夫刚才的办法,为何只有两成不到的可能!” 吕不为也不甘示弱。 自己耗资万万两白银,铺垫了五年的计划,他嬴楼凭何一语否认。 “食人!” 嬴楼淡淡的开口,说出了两个字。 “食人?” 不只是吕不为面漏惊色,所有文武大臣也都同样如此,包括一生征战沙场,腰间长剑夺走不下五百人性命的子岸也是同样如此。不同于四海八荒,中原土地肥沃又有国运庇佑。 千百年里顶多就是有难无灾,人吃人这种有违天道的现象,更是从未出现。 “齐国田氏,以田代姜后曾屠戮二十余万人,国相你可记得?” 这话本就是几天前两人论天下时,吕不为说给嬴楼的,如今却让嬴楼反问了回去。 “这又如何?” 吕不为疑惑道。 “如此暴虐的一脉,何会在意百姓,在他们眼中百姓便是吃食,便是肥肉,便是军粮。” “若田氏下令,三十五岁以上女子,四十五岁以上男子,皆数圈养充当食物自相啖食,齐国能否撑过一年?” 嬴楼开口的这句话,让众人瞬间心生一股寒气。 自喻为文明代表的中原七国,怎会考虑到人吃人这种野蛮之地才会有的想法。 而嬴楼所说的这两个年龄段的男女,也不是没有理由。 三十五岁以上女子尤为可悲,生育不如十几二十岁,就算被吃,也不会过于影响齐国延续血脉的根基。 而四十五岁以上男子也是如此,体力的衰退让他们无论是劳动、亦或者是参军,都会力不从心。 与其白白浪费粮食,索性不如让他们成为粮食。 “能,但” 吕不为刚想辩解,却被直接打断。 “莫说易子相食,就算是掘坟食腐,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齐国人口众多,就算食掉三成老弱病残妇,对其根基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只要撑过一年,粮食丰收饥荒危机自然解除,六十四城,呵呵,齐王会是那种以百姓为先的君主吗?” 齐国王宫,王椅虽高,却难掩其下之腐朽。 权贵们或沉迷于琼楼玉宇、笙歌燕舞、贪欲横流,对民间疾苦置若罔闻。 就算田野荒芜,禾苗无收,饥肠辘辘,遍寻食物而不得。 但只要王室富足,皆不是问题。 哪怕民间易子而食,以骨肉之躯,延续一线生机,但只要能撑过一年,这对于齐国田氏来说,绝对比割让六十四城更能接受。 “六十四城若是难以接受,五十二城、三十八城,亦或着二十城,只要齐王愿意,我大秦还是无需流一滴血,这结果无论怎样都是不亏!” 吕不为回道。 商人在意得失,在意投资回报。 吕不为虽然坐在大秦国相椅子上已有许多年,但思维模式却在年幼时就已经定型。 “三十八城、二十城、或者十城,若是真到了齐王接受的底线,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然后呢?待齐国解决了饥荒问题便会出兵讨城,这仗,我们是打还是不打?” 嬴楼的质问让吕不为哑口无言。 打,那为何一开始不打。 不打,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万万两白银。 “大王,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言而已,人相食,这种有违人伦纲要的事情,就算是齐国田氏,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屯人成粮!” 虽然按照嬴楼的说法,齐国的确无需割让城池,便能挺过饥荒危机。 但就算这样,吕不为心中仍旧不愿相信齐国真敢如此。 不只是吕不为,就连一众朝臣也不相信齐王会如此残暴。 这种事情若真的足了出来,定会被其余六国弃之。 “横扫六国,必会让天下血流成河,奇淫小计终不能成就王权霸业,兵戈之下才是国土扩张的真理。” “国相,你方前不是说了,开春之后就可让你的布局收尾,现在距离开春也就不到六十天而已,寡人可不计你通商楚国之罪,但若你的计划失败,你将如何打算?” 嬴楼重新返回座椅,淡淡的朝着吕不为问道。 私自通商他国,而且以国相之名擅自答应让出十二城,这种种的罪行,若是按照秦国律法,必会夷其三族。 “大王,您直说便可,老夫身为大秦国相,自然知道自己所做之事有违律法!” 吕不为缓了缓内心少许的躁动,他清楚此时自己坐下门客,都在等着他的答复。 “天下钱庄,若是国相的计划失败,那么你的天下钱庄,将归大秦所有,反之,镇守西陲边塞之军的将领,由国相你去任命。” 嬴楼一语震惊四座。 天下钱庄汇聚天下财富,若是将其送出,无异于断了吕不为一臂。 但话又说回来,西陲边塞守军至少八十万人,这也等同于交出了八十万的军权。 这两者互为赌注,倒也对等。 “好!” 既然话已至此,吕不为若是拒绝,那便是动摇了坐下门客的追随之心。 而且军权本就是吕不为最缺的一环,这种条件他没有理由拒绝。 听闻此言,嬴楼呵呵一笑,便不在言语。 自从布施了万里国运后,这王权争斗的天平便逐渐向自己靠拢。 不过对于齐国之事,嬴楼自有安排,绝不会让其顺着吕不为所想的方向发展。 此事商讨完后。 接下来便是嬴楼御驾亲征之事。 无论齐国的结局怎样,这御驾亲征嬴楼还是必须要去的。 一方面是为了向六国证明,大秦出了一位可以布施万里国运而不死的人。 另一方面,嬴楼也要为了灭齐提前去做准备。 在众人走后,嬴楼留下了李信问了一些关于杜邑郡的事情后,便吩咐赵高,自己这几天要休养身体。 任谁都不要来打扰。 子时刚过。 嬴楼入睡。 咸阳城,小院内。 金蝉睁开双眼,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此时,小洛阳早已睡着,只剩下门口的守卫还没有闭眼。 因为鱼腹剑留在了嬴楼身边备用,于是金蝉便只能带上青檀、赵归真的黄铜铃,还有鹤丙翁的丹药,便骑上玄马,准备前往杜邑郡。 不过在去杜邑郡之前,有些帐得找堂前燕那家伙好好算算。 再次来到天牢,果然这家伙还“乖乖”的待在里面。 不同于其他犯人,堂前燕这小子现在不单换了间牢房,而且好吃好喝的应有尽有。 与其说是坐牢,不如说是度假。 “金哥,你可算来了,这几天我乖乖听你的话,从没出去一步,你看那天子玺” 堂前燕话还没说完,就被金蝉一烙铁直接捅了心窝子。 “没出去是吗?我叫你没出去!” 烧的通红的烙铁,毫不留情的在堂前燕身上留下了一块又一块的印记。 烧焦的皮肉滋滋作响。 不过这家伙的恢复速度也很快。 虽然不同于金蝉那种断肢重生,但也大差不差。 牢房里的惨叫声,持续了大约一柱香后才逐渐平息。 “帮我办件事!” 牢房内,金蝉和堂前燕坐在椅子上互相对望。 “天子玺!” 堂前燕摊开手,虽然刚刚才被虐了一顿,但依旧还是要讨价还价。 “时候到了我自然会给你,这几年内天子玺和秦国的黑水龙玺你想都别想!” 堂前燕沉默了起来。 反正七国玉玺,目前也只有唐国的金凤玺弄到了手。 既然天子玺和黑水龙玺一时半会拿不到,干脆先把其余五国的搞过来再说。 “说吧,什么事?” 在心里想了想后,堂前燕开口问道。 “帮我去趟齐国,然后” 金蝉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娓娓说出了自己需要堂前燕去办的事。 “小事,刚好我也要去齐国一趟,找齐王借那家伙的玉玺一用!” 听完金蝉的话后,堂前燕面色很轻松的应了下来。 “行,那就今晚出发。” 靠着李信提前留下的手信,两人出城的过程还算顺利。 “金哥,大道朝天,今日咱们两兄弟一别两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马背上的堂前燕双手抱拳,一脸正经却又骚包的说道。 “滚,还一别两宽,会用词不?” 白了这家伙一眼,金蝉便调转马身,朝着杜邑郡的方向飞奔而去。 晚上的杜邑郡,处处都泛着一股过于寂静的阴森。 挨家挨户虽然都些许的声响,但却连一根蜡烛都没人点燃。 整个城市,除了那一点微薄的月光外,再也没有任何光源。 把玄马留在城外。 一袭黑衣的金蝉,悄悄的游走在杜邑郡中。 “语溪,你可知错?” 突然。 不远处一座酒肆里的谈话声,传入了金蝉的耳朵里。 因为金蝉听力异于常人四周又很幽静,本来很细微的声音,此时就像是隔窗而谈一样。 “我,我知错!” 一道女子的声音颤声答道。 “语溪?” “莫不是刺杀我的那个女子?” 金蝉眉额一皱,猫下腰悄悄的走了过去。 “要不是有木肉鸢,你早就死在了秦王那个妖人的手里了!” “如今我们暴露了行踪,若再想刺杀秦王,简直是难如登天,语溪,你自绝于此吧!” 距离全职任重而道远!(今天字数,相当于之前三章) 兄弟们,真的很需要订阅,需要拉一下均订和日销,不然没有推荐啊! 本书没有水文,求各位不要跳订! 前面的章节,都是为了后面的剧情发展写的,没有水文的地方,处处都是有用的,求各位别跳订了,谢谢! 方便的话,能否求各位大佬们一个全订啊! 谢谢各位。 (本章完) 174.第174章 秦王嬴启 王后赵姬和怀孕的成蟜 第174章 秦王嬴启 王后赵姬和怀孕的成蟜 自绝? 躲在五十米外偷听的金蝉挑起眉头。 不过他也并不打算多事,毕竟这女子还想杀了自己,没有理由去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只需探一探对方的情报即可。 如果威胁到了嬴楼,那么便派黑冰台来出手解决。 “语溪,你这次刺杀秦王那个妖人未能成功,就算是我也没法再留你了!” 让林语溪自裁的人,听声音似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师傅,刀刃上淬的绝毒是您给我的,而且也是您说的只要沾血必死无疑,秦王没死这并不能全赖在我的身上!” 林语溪这话底气十足,甚至还带着质问的口气,看样子并不想听老头的话。 “刺杀失败那便你的事情与老夫何干?如果伱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那么你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当年我不顾所有人反对拉你入教,就是让你来质疑我的吗?” 老头显然被气到了,不知不觉间说话的语调都高了几分。 “语溪啊,你也知道为师这些年早已把你当做家人,但教有教规,你刺杀失败这事,就是你的能力不足,怨不得任何人!” “刺杀楚国太子,别人能成功,为什么到你这就不行了?你要多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而不是一直抱怨。” 虽然老头温柔了很多,但这话怎么越听越别扭。 毒是你给的,见血必死也是你说的,怎么到头来却埋怨别人能力不足,还要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师傅,我.” 林语溪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就被老头打断。 “语溪,这件事我可以不传出去,就当你从没去找过秦王那个妖人,不过这毕竟是你的过错,若是日后东窗事发,教门可是会派人来杀了我的。” 老头叹了口气,装出一副难以决断的表情,只不过那双凹陷了眼球,却偷偷瞄向身前跪着的“徒弟”。 不得不说,年仅十七岁的林语溪也才是破瓜之年而已,但这身段却是环肥燕瘦。 两坨白双手不可握住之物,一晃一晃,就像是挂在枝头初绽的大蜜桃般,饱满而诱人。 虽是冬天,但淡绿色的裙摆之下,那对白皙的长腿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韵味与风情。 一双精致小巧的赤足上,涂抹着艳红的蔻丹,轻轻缩卷在一起的圆润脚趾,就像是那刚刚出炉的杏仁酥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放入口中品尝一下其中的滋味。 咕咚~ 五十米外的金蝉都听到了老头吞咽口水的声音。 “那徒儿在此谢谢师傅,天色已晚我就先去休息了!” 说罢,只见林语溪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拽了拽衣领遮住了自己露出来的胸口,然后便转身准备离去。 眼看绝美的风景被遮盖,“徒弟”又不懂事,老头瞬间心急如焚,这送到嘴边的鸭子,可不能让她再飞走了。 “语溪啊,师傅为你可是担上了性命啊!你就这样对待为师?” 两年前,老头违背教义半路收林语溪为徒,纯粹就是惦记人家姑娘的身子,想着舒服一把后,顺便再为自己这老骨头留个后。 不过教门规矩森严,这也让老头始终找不到机会。 如今这“名正言顺”的理由就摆在面前,老头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师傅是觉得我不够诚恳吗?” 只见林语溪微微一笑,然后面向老头,表情真挚而又恭敬的弯下腰来。 “谢、谢、师、傅!” 提高了八度的声音,把老头的裤裆吓的瞬间软塌了下来。 “你,你这是要干吗?” 老头脸色铁青,伸出右手的食指,一抖一抖的指向自己的“孽徒”。 而此时的屋外。 林语溪这一番意想不到的操作,差点逗笑了偷听中的金蝉。 “感谢师傅啊,若是您老人家觉得还不够,我可以再说一遍!” 说完,林语溪便长长的深呼吸一口,看样子是打算一嗓子惊醒整个杜邑郡的人。 “你,你闭嘴,老夫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老头那干枯的老脸被气的里外通红。 就连那一层层的褶皱都抖个不停。 “师傅,你不会是要.” 只见林语溪双手捂住张开的小嘴,一双桃眼瞪的圆鼓鼓,就连眼下泛红的卧蚕都被挤小了几分。 虽然这表情似乎是在惊讶,但是不是装出来的就不清楚了。 “是、是、是,为师就是要这样,语溪啊,你只要让为师舒服一天.一年,再给师傅传个后,到时别说是刺杀秦王那个妖人了,师傅在教中的位置都可以让给你。” 既然都挑明了老头便不再遮掩。 只见他张开臭烘烘的嘴巴,用舌头舔舐着自己满嘴的黄牙。 一双色眯眯的干巴小眼睛,贪婪的扫视林语溪的全身。 甚至已经开始幻想,把林语溪那双永不沾尘的白嫩小脚丫,放在嘴里吮吸。 屋内。 老头面色泛红,朝着双手挡于胸前,缩卷在角落“可怜兮兮”的林语溪一步一步走去。 ”师傅,你都半只脚,嗯.,半个身子埋进棺材了,想要传后恐怕也是力不从心啊!” 林语溪一边说着,一边扭转柔软的身躯,躲开老头的爪子。 “这就不需要徒儿操心了,老夫自有灵药相辅,身子骨绝不比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差!” 这明明是在躲闪,但这在老头的眼里就像是林语溪在和自己调情一般。 血液涌下身体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搓一搓。 “可惜啊、可惜!” 林语溪叹了口气后,便停在了原地。 “可惜?可惜什么?” 正当老头疑惑不解的时候。 只见他的腹部,突然变的一片血红。 然后便是一股难以忍受的绞痛传来。 咕~咕~咕~ 随着几声类似鸡叫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只木啄、木冠,两腮长着肉瘤,约有脸盆大小的鸡头,从老头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它的嘴里还叼着一颗新鲜的肾脏。 紧接着,一对长约一米由肉与木头交织的羽翅,捅穿老头的后腰两侧在屋内挥舞个不停。 一只木爪直接破开老头下面的蛋壳,爪子中还抓着一颗枯萎的肉球。 “这,这不是木肉鸢吗?它怎么会在这里?” 血液从老头的七窍喷出,但下半身的剧痛,却又让他连剑都无法握住。 不过失去了精源,反而让他的大脑瞬间清醒想起了一些事来。 “难道是晚饭吃的那枚蛋?” “师傅,你都要死了就别问这么多问题了,你放心,徒弟会给你找个好去处的!” 与刚才装出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同,此时的林语溪风情万种,好似一朵艳丽的月季。 而话音刚落下。 只见半木半肉、似鸡似鸟又似木雕的东西,彻底撑破了老头的身体。 “本还想留你一条老命,帮我杀了秦王那个混蛋,可惜你太不识趣了!” 看着木鸟吃起地上的碎肉。 林语溪心里很清楚,若不是取巧让这色老头吞下了木肉鸢的蛋,不然的话只凭自己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杀得了这个老混蛋。 而随着木肉鸢吞下老头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后。 它的身躯不断变大。 躯干上的木头和肉块逐渐融合,仿佛拥有了生命。 眨眼间,便冲破屋顶。 挥翅一震就能引起飓风狂啸。嘶~~~~ 鸟嘴对天张开,一声鸣叫贯穿黑夜,在寂静的杜邑郡里如惊雷炸响。 “小鸢,快帮我把那副面具抢过来,然后我们就去杀了秦王那个妖怪,解救天下苍生。” 说完,只见林语溪直接跳上鸟背。 一人一鸟便朝着杜邑郡的中央,那副被八条锁链栓起来的青铜面具飞去。 不过奇怪的是。 林语溪都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但整个杜邑郡依旧大门紧闭,百姓们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在屋内打着鼾声继续睡觉。 “妖人?妖怪?” 金蝉不解,为何林语溪和那个色老头会这样称呼自己。 沿着月光没有照射到的阴影处,金蝉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空中的木肉鸢,此时已经长到了一翅足有十丈大小。 与李信当初描述的比起来,大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仅仅煽动两下翅膀,便来到了杜邑郡的中央。 高空中。 木肉鸢挡住圆月,朝着大地长鸣了几声后,便一头扎了下去。 而此时被铁链拴着的青铜面具四周,数百守卫早已立起长矛,面朝天空严阵以待。 “杀!” 当木肉鸢的鸟啄钓叼住青铜面具的一瞬间,卫兵们齐声大吼,然后便将长矛一起戳向了鸟脸上。 但可惜的是。 金属而制的利器,居然刺不穿由木头和肉块组成的木肉鸢。 甚至就连它那不知是肉是木的大眼珠子,都划不出一寸的痕迹。 呼~呼~ 木肉鸢不停的扇动巨大的翅膀,就连叼着青铜面具的鸟嘴都在奋力撕扯。 杜邑郡尘土飞扬,碎石与木块四处飞溅 但是,这八根细细的铁链就像是那定海神针一般,牢牢地将青铜面具拴住,根本动摇不了分毫。 “小鸢,加油,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 背上的林语溪满脸焦急的给木肉鸢打气,但可惜这种这行为似乎起不到半点作用。 四周的建筑都在微微震颤,但青铜面具依旧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 杜邑郡内,挨家挨户突然一起亮灯,无论是房屋、客栈还是商肆,所有的房门同时打开。 一个又一个的人影扭曲着身体,向着青铜面具的方向靠拢。 只不过这些人影都有同一个特征。 那就是他们的肚子都大的出奇,就像是孕妇将要临盆一样。 “不对,这怎么都是男人?怀孕的男人?” 躲在一旁的金蝉惊讶的发现,整个杜邑郡居然没有一个女人。 这些挺着大肚子、面目痴呆的人影,居然个个都是男人。 这一刻,金蝉突然想起当日在宗庙时,那个被迫怀了孩子的嬴氏中年男人。 而此时的林语溪似乎也被这一幕吓到了,她连连拍着木肉鸢的脑袋,让它再加一把力,好早点离开这个诡异的是非之地。 但可惜的是,就算木肉鸢把翅膀挥动出了残影,青铜面具依旧稳如泰山。 “该死!” 眼看这群怀了孕的男人来到了附近。 处于对未知事物的戒备,林语溪只能下令让木肉鸢暂时放弃青铜面具,载着她飞向了高空。 不过林语溪并没有选择离去,而是和金蝉一样观望了起来。 大约不到半个时辰后。 整个杜邑郡的男人全部都来到了青铜面具的附近。 而此时,青铜面具的背面突然伸出无数根肉刺,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蚯蚓一样,蠕动个不停。 “男孩,男孩,男孩.” 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城内。 所有人同时躺平在地,嘴里还念叨着让人不明所以的话。 而下一秒。 砰、砰、砰 只见男人们的肚皮,一个接一个的炸开。 羊水、血液和恶臭的白色浓浆,还有腹中的孩子,全都哗啦啦的流了一地。 整个杜邑郡瞬间被一股浓浓的恶臭覆盖。 就连天上的林语溪都忍不住吐出了一些黄水。 “妖人就是妖人,秦国居然会发生如此荒诞的一幕,肯定和秦王那个妖人脱不了关系,小鸢我们要早点杀了那个家伙,好为民除害。” 听见林语溪恶狠狠的话后,地上的金蝉也有些纳闷,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在“生下”孩子后。 杜邑郡的这些男人们,就想是被抽取了全部的生气一样,变成了一副副干瘪枯瘦的模样。 虽然还都剩下一口气,但估计也是命不久矣。 而此时。 杜邑郡西南方,成蟜居住的府邸突然崩塌 只见一坨巨大的肉球,破开废墟中的尘土冲上了天空。 然后轰隆一声,坠落在青铜面具的附近。 “成蟜?” “怎么会这样?” 金蝉的眸子瞬间寒意四起,两颗睁圆的眼睛冷冷的盯向前方。 整个人似乎都在微微的颤抖。 随着尘土散去。 只见成蟜赤裸着上身缓缓的出现。 他的上半身已经变的骨瘦如柴,苍白的皮肤似乎没有多少血色。 散落的长发没有一丝光泽,就这样随意的披在肩后。 这副样子比起从前的嬴楼也是不遑多让。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 在成蟜的肋骨之下,双腿和屁股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有的只是一个鼓胀如房间大小般的肚子。 肚子上的皮肤被撑得几近透明,里面还微微发着红色的淡光。 忽然。 只见成蟜的肚子里,似乎有几百个小孩在羊水里游泳。 他们一边游着,一边还时不时把脸贴在肚皮上,朝外打量。 “秦王嬴启、王后赵姬,秦王嬴启、王后赵姬.” 成蟜就像是失了魂一样面容痴呆。 两颗眼球朝天翻白,舌头耷拉在嘴边,任口水横流。 嘴里则是胡言乱语。 【4.2k,两章合一章了】 兄弟们,这两天上推荐,合个章拉一下均定。 谢谢各位支持!!! (本章完) 175.第175章 成蟜生出来的居然是嬴楼? 第175章 成蟜生出来的居然是嬴楼? 成蟜的异样,让金蝉的心脏仿佛被捏住了一般。 虽然世人都说王室中亲情最为廉价,血脉间的维系如那发丝一般纤细。 但在秦国,成蟜和嬴楼兄弟俩却是个例外。 成蟜小嬴楼一岁。 而他出生时身傍的国运虽然不如嬴楼那般磅礴,但也是五十年难遇,仅仅只差昭王丝毫而已。 但不同于嬴楼,成蟜自幼身体健康,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被众人看作是下任秦王的不二人选。 小时候。 身体孱弱的嬴楼,每天都只能待在阿房宫中。 甚至活动的范围,都出不了自己的所居住的院子。 不过好在有成蟜,常常背着先王和赵姬,偷偷来看嬴楼,甚至还把外面的好东西带入了宫内。 就算当年先王意外的选中了嬴楼为太子。 成蟜依旧待其如初。 甚至为了避嫌,还主动提出前往封地杜邑郡。 而在先王死后。 赵姬突然性情大变,什么母子之情、骨肉相连、血浓于水通通弃如敝履。 日日对嬴楼都是冷眼相迎、恶语嘲讽。 这也让少年时期的嬴楼,在两具身体间都得不到片刻的慰藉。 甚至一度怀疑,这秦王之位自己是不是应该让出去才对。 不过好在那种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成蟜便日夜往返于阿房宫,为嬴楼解开了心中的迷茫与困惑。 所以当金蝉看到成蟜变成了这副样子后,心脏犹如被针刺刀削一般。 “嬴启、赵姬.” 金蝉把双眼眯成一道如利刃般的细缝,嘴里反复低喃着这两人的名字。 虽然还不清楚,嬴启和赵姬到底要做什么。 但从成蟜刚才说的话中,这事肯定和那两人脱不了干系。 此时的青铜面具旁。 成蟜的眼睛越翻越白,甚至连瞳孔都翻到了眼眶后面。 枯瘦的上半身被青筋布满,凸起的血管爆开数道,在身体的表面呲出鲜红的血水。 而他的下半身,那个大如小山的肚子却还是和刚才一样。 甚至透过肚皮里泛红的微光看去,孩子们在里面似乎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 拴着青铜面具的八根锁链,在没有任何征兆下突然断裂。 面具后面那些密密麻麻的肉刺迅速生长,就好像一条条长触手一样,将其高高的撑起。 触手在地上蠕动,带着面具走在满是血浆、羊水和器官的泥地上,巡视着洒落一地的婴儿。 就这么环绕了一圈后。 突然,只见这些触手瞬间变硬,犹如一根根漆黑的长矛一样,毫不留情的刺向了地上的婴儿。 咕噜、咕噜. 片刻间,就有百名婴儿被吸干血肉,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皮肤,静静的铺在地上。 不过远处的金蝉却发现,这触手吸食的似乎全都是男婴。 而对于遍地哇哇叫的女婴却视若无睹。 将所有的男婴吸干后,只见青铜面具瞬间一跃而起,直接盖在了成蟜的脸上。 而那些触手则顺着成蟜的鼻孔、嘴巴、耳朵、眼窝,一股脑的全都涌入了他的体内。 就像是一根根脐带一样,钻入充满羊水的大肚子里,连接在孩子们的肚脐上,为其反哺“营养”。 而一旁的金蝉。强行压制着想要直接冲上去的冲动。 因为鱼腹不在手里,此刻的他能动用的只有青檀和赵归真的那个黄铜铃。 但对于这两件东西的使用方法,金蝉却并不怎么熟悉。 反倒是天空之上的林语溪,在看到青铜面具脱离了铁链的束缚后,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便与木肉鸢一起俯冲直下。 木肉鸢的速度极快,而且在下降的过程中,还卷起了狂风巨浪。 把地上的人皮和哇哇叫的女婴,直接吹向了四面八方。 刚出生的婴儿身体极其脆弱,仅仅只是被拍在了墙上,就会变得血肉模糊,失去了生命。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东西真的能算是人类的婴儿吗? 尖锐的鸟啄在距离成蟜不到一米时。 只见带着青铜面具的成蟜突然抬头,仅仅只是伸出瘦弱的右手,就将木肉鸢的嘴尖一把捏住。 而看似随意的一抛,便将体型巨大的木肉鸢扔到了百米之外。 吼~~~ 青铜面具裂开嘴巴,成蟜扬天大吼一声,就像是孕妇难产时的痛苦嚎叫呻吟一样。 紧接着,只见鼓胀的肚皮破开一个大洞。 肚子里的羊水和泄洪一样永无止境般的奔腾而出。 而这羊水似乎有极强的腐蚀性,所到之处草木瞬间枯萎,房屋被腐蚀成残骸,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四周那些来面目痴呆卫兵和地上的女婴,仅仅只是沾到一滴便骨融肉消。 在一片片叫喊声中,化为了羊水的一部分。 就连林语溪的木肉鸢也没能逃掉,被羊水腐蚀掉了大半只翅膀。 躲在屋顶的金蝉目视着眼前的一切,他想不出就凭嬴启和赵姬两人,哪来的这种诡异的手段。 随着羊水流完后,成蟜胸口以下的躯体也没了踪影,只有几根从喉管末端伸出的触手,维持着他站立在原地。 而触手的边上。 一百多个赤裸身体的五六岁男童,从地上缓缓爬起,而后一脸天真的打量起了四周。 只不过肚脐上的脐带,让他们没法跑的太远。 “怎么会这样?” 屋顶上的金蝉,就像是被天雷劈中了一样突然呆住了。 只见远处那些男童们的长相,居然和嬴楼小时候一模一样。 而且身体似乎也要比小时候的嬴楼健康。 忽然。 金蝉想起了当日在宗庙时,嬴楼被刺破手掌后,血液被青铜面具吞噬的一幕。 想必眼前这些家伙,肯定和当日发生的一切脱不了干系。 “孩子?我的孩子?” “不、不、不,这是我兄长嬴楼!” 带着青铜面具的成蟜,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男童后,就突然发狂了起来。 “哥,你在哪里?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悲怆的哭声从成蟜的嘴里喊出。 两行红色的泪水,顺着脸颊从青铜面具下流出。 这一刻,成蟜似乎恢复了神志。 又变回了曾经那个没有野心的少年。 只是无时无刻都挂在脸上笑容,却已消失不见。 (本章完) 176.第176章 鱼腹 登楼 天子剑,替我斩妖除魔 第176章 鱼腹 登楼 天子剑,替我斩妖除魔 成蟜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数月前。 嬴启曾来找过自己,而刚一见面就直接挑明了来意。 “成蟜,寡人要杀了嬴楼,成为大秦的王。” 还没登基嬴启便自称为寡人。 而且在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不在意成蟜铁青的脸色,甚至也不避讳府中的下人。 “来人,将这个意图谋反弑君的嬴氏败类抓住,然后押送咸阳交给大王处理。” 成蟜直接摔碎手中的茶杯,想都没想便朝着四周守卫吩咐道。 性格开朗乐观,并不代表成蟜人善好说话。 对于王室之间的权术与阴暗面,成蟜看的比谁都明白。 要不然,也不会在嬴楼被封太子后,便主动选择离开咸阳来到杜邑郡。 当然成蟜并不是担心嬴楼会怎么样,而是担心那些朝臣们,将自己架到一个不想去的位置。 “意图谋反弑君,嬴启啊嬴启,要不还是让你死在这杜邑郡吧,毕竟王兄他身体抱恙,不值得为你一个杂碎浪费心神!” 说罢,成蟜便拿过守卫的佩剑,也不给嬴启任何开口的机会,便一剑砍向对方的脖子。 看这架势,似乎是打算直接砍了嬴启的脑袋。 只不过,就在长剑距离嬴启不足三寸时。 旁边椅子上,一个从头到尾都没开口,随嬴启一同而来的老道士,忽然轻轻挥了下手中的拂尘,隔着几米便震碎了成蟜手中的长剑。 老道士身着一袭绿色道袍,上面绣着朵朵荷。 若是金蝉在这里,便会发现这老道的打扮,与赵归真那个骚包有几分相像。 “道长,还得劳烦您动手!” 嬴启面无一丝紧张,冲着老道士笑了笑说道。 “也罢,道爷这次随你来杜邑,本就没打算和这个小孩子商量!” 老道士刚说完,便见成蟜府中的土地开始松动,几百只行尸破土而出,张开血淋淋的大口就朝着府内的人咬去。 面对这些既杀不死又打不过的行尸。 很快,府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全被啃食的一干二净。 只留下一副副带血的残骨散落一地。 “除了秦王外,就属这小子拥有的国运最多吗?” 此时的成蟜已经被老道士手中的拂尘缠住了脖子,巨大的力量别说是说话了,就连呼吸都难以维持。 “是的,这家伙既有宗室支持,朝中也有人信服于他,明明可以去争一争那王位,但却胸无大志,宁愿待在这么一个小地方,也不愿意回到咸阳,真是脑子有问题!” 嬴启用手拍着成蟜的脸颊,语气中带着傲慢与鄙夷。 “小侄,寡人再问伱一遍,你若答应帮我造反,我今日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嬴启偷偷瞄了眼身边的老道士,然后再次问向成蟜。 说实话,如果能通过成蟜发动政变,逼迫嬴楼主动让位给自己的话。 嬴启并不想和这个老道士还有赵姬合作。 毕竟天下的美女多如繁星,十几岁的小姑娘总比年近四十的赵姬要水嫩的多。 就算赵姬曾经被誉为中原明珠、天下第一美人,但那也是过去的事了。 尤其在嬴启和赵姬同床之后,赵姬那如深渊一般的欲望,差点榨干了嬴启,让他再也没有精力去找别的女人快活。 “做梦,就你嬴启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指染秦王之位?” 缠绕在脖子上的拂尘稍许松动了一下后,成蟜便朝着嬴启唾骂道。 就算自己的性命在嬴启的一念之间,成蟜也不打算与对方同流合污。 “唉,杀了吧,还是按照原计划来吧!” 嬴启在给了成蟜一记响亮的耳光后,便挥了挥手冲着老道士说道。 “本道爷都告诉你了,你若要想成为秦王,就必须要有一个继承国运儿子,而你这废物多年沉溺于淫欲,早就被国运抛弃了,赵姬肚里的种也与你一样,根本没有一丝国运。” 老道士一边从怀里拿出青铜面具,一边抽动拂尘直接扭断了成蟜的脖子。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成蟜就完全没有记忆了。直到再次清醒后,就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此时的杜邑郡。 看着一百多个和小时候嬴楼一模一样的男孩趴在自己身边,带着青铜面具的成蟜,迟迟不忍心用触手去杀了他们。 另一边。 坐在木肉鸢背上的林语溪,不知何时她的头顶上出现了几百柄,闪着虚影的重剑。 “果然是秦王那个妖人所为!” 只见林语溪单手指天,双眸死死的盯着成蟜和他身边小嬴楼。 在她的心里,这些小孩既然和嬴楼长的一样,那么杜邑郡发生的一切,自然就是嬴楼所为。 而莫名其妙背了黑锅的金蝉,却在这些虚影重剑的身上,嗅到了一丝中原绝兵:天子剑的味道。 虽然这威力,看似远不及赵归真当初在大明宫时所展现出来的。 但模样却大差不差。 “天子剑,五雷正法!” 与赵归真当初用的那招一样,只见这几百柄重剑,带着丝丝的雷鸣,便朝着下方的成蟜袭去。 虽然威力差得远,但胜在数量众多。 烟尘散后,但眼前的情况却大大出乎了林语溪的预料。 只见这一百多个小嬴楼,居然徒手捏碎了朝他们刺来的天子剑。 而最让人惊奇的是,在他们的身上居然缠绕着大秦国运:黑水龙纹。 “不可能,没有黑水龙玺,根本不可能调动国运!” 成蟜和金蝉同时惊呼了一声。 但事实就摆在两人的面前,这些小嬴楼的身上,的确缠绕着象征国运的黑水龙纹,而且数量磅礴。 “哈哈,本道爷成了,成了!” 突然。 在杜邑郡的另一边,一个穿着绿色道袍的老道士,在一群行尸的拥簇下,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同样的行尸,同样骚包的打扮。 要不是长相不一样,声音不一样。 金蝉还真会把此人认成赵归真那家伙。 不过虽然不是赵归真,但这两个老东西之间一定是有联系的。 “早知道多向堂前燕打听打听了!” 金蝉在心里暗道了一声后,也同样朝着成蟜的方向悄悄移动了过去。 “老头,这是你做的吗?” 林语溪拍了拍木肉鸢的脑袋,让它降落在了一片没有羊水的空地上。 毕竟半只翅膀被羊水腐蚀,木肉鸢已经很难再维持飞行了。 “没大没小!” 老道士白了林语溪一眼,然后便挥了挥手,指挥尸群朝着林语溪冲了过去。 看着浑身腐肉、满嘴黑牙的尸体,朝着自己扑来。 林语溪先是一愣,然后便把手伸进自己伟岸的胸脯里,从中拿出了三个木盒。 “果然在秦王那个妖人统领下,秦国处处都是邪祟。” “今日,本姑娘便为民除害,灭了你这个妖道,还有这些恶心的玩意。” 说罢。 只见林语溪将手里的木盒扔向了空中。 “鱼腹、登楼、天子剑,替我斩妖除魔!” (本章完) 177.第177章 来自西域的青铜面具 第177章 来自西域的青铜面具 半空中,三个盒子同时炸裂。 第一个是从虚影化成实体的重剑,天子剑。 也是天子手中的两件中原绝兵之一。 只不过,这把天子剑的大小几乎和普通重剑相差无几。 与赵归真当日演化出的二十丈巨剑相比,就犹如绣针与那定海神针一般。 而且伴随在剑身四周的雷电,就像是萤火虫的屁股在发光一样,与大明宫那五道天雷也完全无法比拟。 第二个则是金蝉再也熟悉不过的鱼腹了。 只是这把鱼腹也有些不一样。 虽然它的形态类似“十指”鱼腹,但缠绕在剑身的十根指头,就好似那酒鬼下酒用的鸡爪一样,枯皱拧巴。 并且手指的颜色也不是黑色,而是一种像在油锅里炸过的焦褐色。 就连剑身也没有一点诡异的痕迹,反倒是有点滑稽。 而最后一个盒子里的东西不用猜,肯定就是阑井车:登楼。 在一股浓浓的白烟散去后。 只见一个四四方方,通体乌黑的阑井车屹立在地。 而地上那些腐蚀性极强的羊水,此刻居然连车轮都融不掉。 只不过略微有些尴尬的是,与项羽那可通云霄的登楼相比,林语溪的阑井车就犹如婴儿车一般大小,整体的高度还不足半丈。 “邪祟受死!” 只见林语溪直接跳上了婴儿车.,跳上了登楼。 然后左手鱼腹,右手天子剑,便朝着尸潮冲了过去。 这三件中原绝兵的样子是有些古怪,不过这威力倒也不算太弱。 虽然与金蝉、赵归真、项羽比起来还差得远,但冲入尸潮后依旧和砍瓜切菜一样。 天子剑的五雷、鱼腹的十指囚笼、登楼射出的数万根箭矢。 只是顷刻间,便将几千行尸杀的一干二净。 “该你了,妖道!” 寒冬天的夜晚,林语溪虽然只是一袭单薄的绿裙并且赤着小脚,但英姿飒爽的气势,与金蝉初见她时,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一个小小的女娃娃,拿着几件半成品也敢对我如此放肆?” “本道爷看你略有几分姿色,要么乖乖过来当道爷的肉鼎,要么被道爷抓过来做肉鼎,你选一个吧!” 看着自己的行尸全都死于了林语溪的手里,老道士非但不慌,甚至抚着长须口言污秽之语。 “找伱奶奶当肉鼎去!” 林语溪大骂一声,然后便操作登楼,朝着老道士瞬间发射出了万根箭矢。 虽然这些箭矢有些短小,但威力却不亚于八十斤的猎弓。 看着遮天蔽日,如蜂群一般的箭矢向自己袭来。 老道士毫无慌张之意,只是从袖中拿出一柄红烛轻轻立于地面。 呼~~~ 老道士轻吹一口气,只见红烛瞬间躁动,轰的一下,便冒出一道百米高的赤红火墙。 登楼射出来的箭矢,就好像被点燃的枯草一样。 甚至还没贴近火墙就被融为铁水。 “本道爷的三味真火,岂是你这几件半成品可以比的,来,乖乖来当道爷我的肉鼎吧!” 老道士再次轻吹一口,这漫天的火焰便化为一个巨大的四方囚笼,将林语溪困在了里面。 要不是有十指囚笼将她保护在内,炙热的高温恐怕早就将她烤成了红色。 而一旁的木肉鸢,只能急的扑扇着翅膀,但却又无可奈何。“嘿嘿,等道爷忙完再来陪你!” 说罢,只见老道士便拿起火烛,朝着成蟜的方向走去。 火烛虽然没灭,但火焰的却变成了普通火苗的大小。 “这西域果然古怪,男人居然能靠这玩意延续血脉和天赋,怪不得那里人人都是怪物!” 老道士望了望成蟜后,便伏下身子,打量起了还被脐带拴着的小嬴楼。 “不错,不错,这国运的继承倒出乎了我的预料,秦王那小鬼果然不简单啊,就那么几缕血而已便能造出这些个小娃娃来!” 老道士也没想到。 来自西域的青铜面具真的可以让男人怀孕,而且还可以将国运遗传。 而现在。 只要将青铜面具和这一百多个小嬴楼带回雍城,再用自己的道法稍加改良后,便可让赵姬顺利产下一个身傍滔天国运的男婴。 “现在你也没什么价值了,既然早都死了,就尘归尘土归土吧!” “让道爷来送你一程!” 老道士浮尘轻轻一挥,便将成蟜脸上的青铜面具缠住,看样子似乎是打算将其活生生的扯下来。 只不过,此时的成蟜怎么会让他轻易得逞。 胸口下的一根根触手,瞬间就从四面八方朝着老道士刺去。 “都死了还这么记仇?” 老道士轻喝一声。 手中的三味真火,便化为一道火焰利刃,轻轻松松便砍断了朝自己袭来的触手。 要不是担心伤到了青铜面具和旁边的小嬴楼。 恐怕这火焰早就将成蟜烧成了焦炭。 “绝不能让你将这些孩子带回给嬴启!” 成蟜说完,便伸出双手牢牢的抓住老道士的拂尘,然后用力一挥,巨大的力量将对方高高的抛向了空中。 就算已经死了,还变成没了下半身的怪物。 但成蟜的心里所想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报仇。 而是不能让嬴启威胁到嬴楼的王位。 暂时甩开老道士的控制后,成蟜便俯身向下望去。 虽然自己身边这一百多个男孩,与小时候的兄长嬴楼一模一样。 但成蟜知道,这些娃娃们与兄长并无瓜葛。 他们的存在,可能只是嬴启为了获得国运的一种手段而已。 “杀!” 成蟜先是扯断连接小嬴楼和自己的那根脐带,然后不忍的闭上眼睛,将触手朝着他们的脑袋狠狠的刺了下去。 但此刻的小嬴楼们,各个都有磅礴的黑水龙纹傍身。 虽然体型和六岁左右男童无异,但力量却大的出奇。 在看到“父亲”居然要杀了自己后,这些小嬴楼们纷纷目露凶光。 一百多个人朝着成蟜一拥而上,将其扑倒在地后,一边活生生将成蟜下半身的触手扯断,一边张开尖牙咬了上去。 霎时间。 血肉横飞,触手就和烤羊腿一样被人撕扯,咬烂。 一百多个小嬴楼如豺狼一样将成蟜压在下面,口口吞噬。 (本章完) 178.第178章 楼上楼三十有三天,玉中玉白玉做京都 第178章 楼上楼三十有三天,玉中玉白玉做京都 “艹,去你娘的!” 这一刻,金蝉的感性第一次压制了理性。 就连在桃源里听到的那些腌臜之词,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左手的黄铜铃不断的摇晃,将地上的羊水和砂石卷起朝着成蟜的身上砸去,将小嬴楼们冲散到了四周。 而右手的青檀,则是同样冒出几根乳白色的触手,拦在了老道士的身前。 “成蟜,你没事吧?”金蝉脱口而出。 而成蟜本就残缺的上半身,如今又少了七七八八。 不过还没有彻底的“死去”的原因,估计和脸上的青铜面具有关。 “哥?不对,你是?” 熟悉的口吻,让意识有些混乱的成蟜差点把金蝉认成了嬴楼。 “成蟜,是我,嬴楼!” 金蝉一只手抱起成蟜的身躯,另一只手轻抚在青铜面具之上。 虽然这面具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但金蝉此时却不敢轻易将其拿下。 毕竟成蟜这样子,若是换成普通人恐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哥,真的是伱!你怎么变样子了?” 这可能就是兄弟间的默契吧。 哪怕金蝉与嬴楼的外貌有所差别,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是不会变的。 仅仅只是刹那之后,成蟜便在潜意识中相信了金蝉所说的话。 “这事说来话长,你先别乱动!” 金蝉一口咬破手腕,任凭鲜血流入成蟜的嘴里。 本想靠着自己这长生不灭的血肉,让成蟜的下半身重新长出。 但出乎意料的是。 这血水在灌入成蟜的嘴里后,便会顺着喉管又流向了地上,似乎就连一滴都不会被吸收。 “哥,我已经死了,几个月前就已经被那个老王八蛋杀了,我知道你这举动是想救我,但没用的!” 躺在金蝉怀里的成蟜摇了摇头后,便轻轻拨开那流血的手。 语气中的落寞,如枯枝上的寒鸦一样悲鸣。 “嬴启要叛变,他要杀你篡位!” “虽然我不清楚他到底都要做什么,但或许和国运有关。” 成蟜指了指远处被羊水和碎石冲散的小嬴楼。 因为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随时死去,成蟜索性趁着还有意识时,将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包括那个老道士当初是怎么杀了自己的。 “哥,你赶快逃走,然后发兵雍城趁早去杀了嬴启,我已经没救了,你不要再管我了!” “那个老道士不一般,不是咱们兄弟能对付的,我帮你拦下他,你赶紧逃走!” 说罢。 成蟜便推开金蝉,靠着肋骨下面仅存的五六根触手拖着自己,朝老道士的方向蠕动前行。 虽然此时的成蟜,就像是一个被人玩烂了的木偶。 但除了大脑稍许有些混乱外,身体上却没有一丝痛感。 甚至就连力气,也大了平时数百倍不止。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金蝉挡在了成蟜的身前,眼神中杀意如刀般的盯向前方。 自从弄死了桃源那帮贱民后,这还是金蝉第一次爆发出了如此浓烈又纯粹的杀心。 他心里暗自发誓,若是成蟜真的有了什么意外。自己一定让要用最残忍的手段,让这个老道士和嬴启给成蟜陪葬。 “呦,这不是赵道友的黄铜铃嘛,它怎么会落在了你的手里?” 老道士用三味真火斩断了青檀的触手后,面色如常一脸轻松的问向金蝉。 不过虽是问话,但这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一点含糊。 只见燃烧着三味真火的火烛,此时烈焰滔天。 就连远处能淹没半个杜邑郡的羊水,都被高温瞬间蒸发。 金蝉身体表面的皮肤,一边被灼烧,一边慢慢恢复。 “能为道爷的计划牺牲,你何必沮丧、生气呢?” “待道爷将这秦国的国运全部收入囊中后,定会引气入脏完成那五气朝元,到时候你们这些人,也算是道爷我成仙路上的一件功德啊!” 赤色的火焰变为了绚丽的五彩,在老道士的身后形成了一幅壮阔的空中楼阁、黄金城池画卷。 楼上楼三十有三天,玉中玉白玉做京都 画卷里这些楼台层层叠叠割开一方世界,仿佛能直通天际。 仙女们在里面踏云飞舞,轻盈而又梦幻。 三十三天的神仙们翻手云覆手雨,轻轻一抬指,下方的人间大地就会降下玉露甘润。 微微跺脚便是海枯山崩、瘟疫弥漫。 “哈哈,道爷我想象中的白玉京漂亮吗?用不了多久,本道爷就会亲自飞往那片地方!” 说罢。 只见老道士轻轻一抬手,只见火焰画卷上的几个仙女,便掉头冲着金蝉飞来。 “哥,小心!” 成蟜想都没想,便挡在了金蝉的身前。 但飞来的仙女们,似乎像是有神志一般,只是轻轻扭动了一下纤细的腰身,便绕过了成蟜。 “该你了,给我灭了这老王八!” 啪的一声。 金蝉用力朝青檀扇了一巴掌,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既然鱼腹剑不在身边,那么暂时就只能靠青檀了。 不过话说回来,有时候金蝉真的觉得这鱼腹剑和青檀,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和性格。 比如鱼腹就像是一个忠诚的手下,既可靠又听话。 但青檀这玩意,就像是一个叛逆但又很怂的小孩。 不但会被鱼腹威胁,甚至每次用它的时候,还得先给几巴掌才行。 远处。 三位真火化成的几位仙女,在临近金蝉的时候瞬间张开血盆大口。 原本漂亮的脸蛋也变的无比狰狞,这突变的模样与其说是仙女,不如成为怪物更为贴切。 在挨了两巴掌后的青檀,似乎也知道了此时危在关头。 不同于以往只是懒懒散散的吐出几根触手。 这一次,只见青檀的檀口里,一只漆黑枯皱的手从里面钻了出来。 黑手干瘪无肉,皱巴巴的皮肤就像一位百岁老人的一样。 指甲又黄又厚又很尖锐,上面还布满了细碎如枯木般的裂纹。 但修长的手指关节却奇大无比,并且戴着九枚翠玉镶金的大戒指。 戒指上甚至还镶嵌了一些不知名的宝石。 而手里则捏着一串由骨头做成的手链。 (本章完) 179.第179章 五鬼蹿身,这老道士有点本事 第179章 五鬼蹿身,这老道士有点本事 能熔铁冶铜的三味真火,在漆黑的枯手从青檀里伸出来的瞬间,便被一把抓在了掌心。 火焰附着在黑手上,别说是烧的皮开肉绽滋滋冒油了。 甚至就连那骨头制成的手链都烧不断。 拿着青檀的金蝉倒没什么反应,不过另一边的老道士却差点瞪掉了眼睛。 “这,这不可能啊!” 老道士呆若木鸡,这可是从正统玄门中偷出来的三味真火啊,是来自那白玉京的火焰啊! 这种仙藏怎么会被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拿在手里把玩! 看着黑手把三味真火搓成一个火球玩腻后,直接丢进了檀内吞掉。 老道士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不过紧接着老道士又继续摆弄着火烛,只见远处那由三味真火绘成的白玉京,无论是三十三楼阁,还是那数之不尽的仙人,全部朝着金蝉一拥而上。 这一次,滔天的火焰足足比杜邑郡都还要大了一倍。 整个天空都被火海密布。 七彩的三味真火,就像是三千尺的瀑布一般从天而落。 另一边。 金蝉又给了青檀一巴掌后,只见黑手五指弯曲无辜的挠了挠檀边,就像是小孩被打后挠头一样滑稽。 不过虽然青檀在金蝉这边唯唯诺诺,但是对于老道士的三味真火却是重拳出击。 面对这可吞噬万物的火焰,只见檀内的黑手突然伸长。 在火焰还没落下来前,便主动迎接了上去。 青檀的黑手此刻就像是狼入羊圈一般,一拳便能轰碎三十三天的白玉楼阁,一把就能捏扁面目狰狞的群仙。 而掌心之中裂开的一张黑牙大嘴,更是像蛟龙吸水一样,将三味真火逐一吸入。 不一会。 天空又变成了一片黑暗,温度也是骤然而降,恢复了冬日里的严寒。 嗝~~~ 轻轻的打了一个饱嗝,又吐出一口白烟后,黑手便重新缩回了青檀内。 和之前一样。 三炷长香冒出缕缕白烟,将刚才吞噬的三味真火提纯后反哺给了金蝉。 而随着白烟入体,金蝉只觉得自己本就充盈的身体,似乎变的更加精满气足神旺了。 就连五脏似乎都变的更有了活力。 此时。 站在远处的老道士一脸的心疼,可怜巴巴的把已经烧了一半的红烛,赶忙收回袖袍中。 生怕晚一步,连手里最后的半根红烛都保不住了。 “你是何方妖孽?” 老道士将浮尘指向金蝉,而说话的口吻更是如那些正统玄门中的道士一样。 “啊?” 金蝉也是愣了一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抛开之前的作为先不谈。 一边是用着传说中,可以焚烧天下一切妖邪的三味真火。 一边是诡异如邪物般的黑手,再加一个下半身都是触手,带着青铜面具的怪物。 若是这副画面让不知情的外人看到,估计都会以为老道士正在替天行道吧! “让成蟜恢复原样!” 金蝉看了眼身旁的成蟜后,强压着火气朝着老道士问道。 “人都死了,还恢复啥啊?直接挖个坑埋了就行!” 虽然三味真火破,不过老道士似乎也并不慌张。 只见他慢慢的脱下自己上半身的道袍,露出微微佝偻的脊椎,和没有二两肉的肋骨、胸膛。不过在胸口、肋骨两侧、腹下、后背,均有一道长长用红线缝合的疤痕,而疤痕上还贴着一张黄纸符箓。 “乾坤既判,阴阳分形,五鬼听令,缠身成咒!东方青木,南方赤火,西方白金,北方黑水,中央黄土。” “五鬼攒身,血肉相融,附我神通!” 老道士单手掐诀,嘴中默默念道。 而随着口中的咒决念出后,他身上贴着的符箓全部掉落,而缝着疤痕的红线也自动的抽出,被一阵风吹向了远处。 咕隆咕隆的声音从老道士的身体里传来。 突然间,五道疤痕瞬间裂开,漆黑的伤口里不是血肉模糊,而是有五只小鬼从里面朝外爬出。 小鬼形态各异,它们或青面獠牙,缠绕着木质藤蔓;或赤发如火,双眼如炬;或白骨森森,手持利刃;或黑影重重,环绕水汽;或黄尘弥漫,厚重如土。 但奇怪的是,五只小鬼并没有完全爬出来,而是只露出了半个身子后,便和老道士血肉相融成为了一体。 青木鬼的藤蔓直接穿透了老道士的皮肤,与他的血管交织在一起,绿色的汁液与老道士的血液混合,流淌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翠绿色。 赤火鬼的火焰则是化作炽热的液态,融入老道士的双眼,使得他的眼眶仿佛是两座熔炉。 白金鬼的白骨利刃则直接嵌入老道士的骨骼之中,变成两柄白骨弯刀。 黑水鬼化作一股黑色的液体,渗透进老道士皮肤,让半个身子变的通体发黑。 最后的黄土鬼则以其厚重的身躯,与老道士的胸膛融为一体。 鼓胀的胸口,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露出那由泥土与血肉混合而成的黄红色心脏。 而此时的老道士,体型也不再如刚才一般瘦弱。 满是肥肉拥堆的身体,足足膨胀了十倍不止。 这些肥肉上,居然还哗哗的往外冒着黄色的油脂。 “本道爷不管你是何方妖孽,但这五鬼蹿身,可是道爷我从十六岁炼到了现在的本命道术,不是你手里的那个邪物可比的。” 老道士的话音刚落下,只见寂静的夜晚突然阴风四起。 本就寒冷的冬夜,这一下变的似那极北之地般,好像连身体都能冻碎一样。 躁动、不安、恐惧、心慌、不安、绝望. 种种的负面情绪如颠倒的江海一般,一股脑的倾倒而出席卷金蝉。 砰! 手中的青檀掉落在地。 只见金蝉双目失神、呼吸急促,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会抱头缩卷成虾米,一会又挺直脊梁放声大笑。 时而癫狂、时而颓废、时而呆滞。 “哥,伱怎么了?哥.” 成蟜摇晃着金蝉的身体大喊道。 可能是因为死人的原因吧,成蟜此刻居然没有受到一点负面侵蚀。 “呵呵,没用的,在五鬼蹿身的影响下,除非心如止水、无欲无求,不然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都得变成疯子,最后落得个自食干净的下场。” 老道士轻蔑的笑了笑。 右手的骨刀瞬间伸长捅入了成蟜的脖子内,然后就变成一个弯钩,直接将其拽到了自己的身前。 “这一下你和秦王的国运就都归本道爷了!” 一对冒着火的眼珠子,在肥胖的脸上眯成了一条长缝。 已经变成骨刀的手臂,高高举起作势就要砍下成蟜的脑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青檀的那只黑手再次伸出,一把抓在了白骨刀刃上。 而躺在地上发癫了很久的金蝉,忽然站起了身子。 只见他眸如皓月般清澈,体内的五脏六腑发着淡淡的微光,一口口浊气从嘴里呼出。 (本章完) 180.第180章 这一世的秦王,将来必会让天下大乱,中原分崩离析 第180章 这一世的秦王,将来必会让天下大乱,中原分崩离析 “这怎么可能!” 今晚已经不知道震惊了多少次的老道士,开口咆哮道。 五鬼蹿身搅乱心智的威力,就算正统玄门天师,都无法正面应对,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少年,怎么可能做到心如止水、无欲无求。 而金蝉之所以能够恢复原样,还得多亏了鹤丙翁留下的那些丹药和三味真火的反哺。 就在刚才,金蝉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迷迷糊糊中竟将怀里鹤丙翁的丹药全部吞入到了腹中。 虽然一开始将近三成的丹药在腹中爆开,但凭借着不死不灭的恢复能力,金蝉在挺过去后,这些丹药便开始滋养肺腑。 再加上青檀多次以来的反哺,此时的金蝉距离那五气朝元仅仅只差一步。 要知道五气朝元,可是所有玄门修士,无论野修还是正修全都梦寐以求的境界。 就算是赵归真、眼前这位老道士、包括统领玄门的天师,终其一生也做不到如此。 呼~~~ 金蝉在吐完体内的最后一口浊气后,他的身体变得轻盈无比,浑身上下附着着一层层淡淡的迷雾。 就连五感都提升了不少。 甚至在隐隐约约间,金蝉还能察觉到脚下土地,那蕴含的一丝丝国运。 “完了,完蛋了!” “这是五气朝元啊,怎么这个时候出现了五气朝元!奶奶的太上老君,奶奶的无量天尊,你这是要毁了中原修士吗?” 老道士抬头望天,惊恐的样子就像是吓丢了魂一样。 就连身上的五鬼蹿身都瞬间变回了原样。 干瘪瘪的身子在寒冬刺骨的风中,居然流下了汗水。 一抖一颤的样子,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 重新低下脑袋,只见老道士先是打量了一下金蝉,和其身后的成蟜。 然后又望了望远处一百多个畏畏缩缩的小嬴楼。 “妈的,来不及了,道爷我要先撤了!” 朝着金蝉啐了一口老痰后。 老道士火急火燎的穿上道袍,手中的拂尘一挥便卷成一朵乌云,从金蝉的头顶飞过。 可能是不想在金蝉这里浪费时间,老道士索性连青铜面具也不要了。 只是把那一百多个小嬴楼卷进乌云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这来去自如的架势,简直和赵归真当时一模一样,怪不得这两人就连穿衣风格也极其相似。 而随着老道士的离开后,囚困林语溪的火焰牢笼也逐渐散去。 此时的林语溪,虽然有几件半成品的中原绝兵护体,但依旧架不住三味真火的炙烤。 散开的瞳孔、摇摇晃晃的身子,整个人近乎于脱水状态。 “哥,你现在赶紧去出兵雍城,晚的话恐怕会发生意想不到的麻烦!” 成蟜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连忙朝着金蝉提醒道。 “不急,眼下最重要的先是帮你恢复原样!” 在宗室臣服于嬴楼后,嬴启、赵姬本应该不足为虑了。 哪怕赵姬真的生出了一个身傍国运的男孩,也依旧动摇不了嬴楼的王位。 但方才那个老道士的出现,却又让这一切变的不可控了。 此时的金蝉虽然嘴上说着不急,但心里却早已做好了打算。 只要等嬴楼返回咸阳后,第一件事便是派李信大兵压制雍城,然后当着赵姬的面砍下嬴启的脑袋。 “哥,我已经没办法了,只要摘下这青铜面具我就会彻底死去!” 隔着面具,金蝉都能听到成蟜那落寞的声音。 “那这面具伱就先带着,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金蝉虽然嘴上说着要让成蟜恢复原样,但实际上也没有一点头绪。 这时候,若是堂前燕那家伙在,凭着他那乱七八糟的手段,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 “唉,不该来的时候偏偏来,该在的时候却又不在!” 金蝉叹了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的希望能见到堂前燕。“侠士,能否帮我一个忙!” 远处,只见林语溪趴在地上,扬起苍白的小脸对着金蝉气若游丝的喊道。 而在她的身边,木肉鸢已经变成了寻常土鸡的大小,但一只鸡又做不了什么,只能急的干跳脚。 “.” 金蝉沉思了片刻后,才随手拿起一把卫兵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朝着林语溪的方向走去。 “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金蝉一脚踩在木肉鸢的鸡脖上,然后将剑尖对准了林语溪的咽喉。 一个刺杀嬴楼未遂,并且口口声声把嬴楼称为妖人、妖怪的人,金蝉万不会留其性命。 不过在杀之前,有些事情他的确想要问清楚。 “侠士,你这是要干吗?” 对自己见色起意的人,林语溪从记事起便见过了不下百人。 但趁着自己虚弱时只拔刀的人,还是头一次。 “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何要刺杀秦王?为何将他称呼为妖人?” 金蝉眸子中闪过一道寒光,冷酷的眼神表明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听闻这话,林语溪瞬间皱紧眉头。 但身体的不适,却又让她差点晕厥。 “死或者告诉我!” 金蝉抛出了两个选择。 “我” 林语溪摇着头轻咬着嘴唇趴在地上,胸口两坨肉将她高高的垫起。 “这是我家传的秘密,这一世的秦王,将来必会让天下大乱,中原分崩离析。介时,四海八荒入侵中原,我中原百姓人人皆会被烹杀宰食,女人沦为泄欲的工具,男人被当做猎物狩猎,到时天下大乱,只有现在杀了秦王才能确保中原未来的安稳。” 要不是那个老色鬼说了,绝毒无人可解,见血必杀秦王。 不然的话,当初林语溪那一刀,定会刺穿嬴楼的咽喉。 听闻这些话后。 金蝉本想反驳,但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 “家传秘密?那是什么?” 金蝉把长剑扔到了一边,然后又松开了踩在木肉鸢鸡脖子上的大脚。 语气也稍微软了一分,为了就是能让林语溪放下对自己的戒备,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说出来。 “这不能说,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林语溪似乎是铁了心一样,把脑袋扭到了一边。 而就在金蝉准备继续设计诱导对方开口的时候。 突然。 天空之上雷电齐鸣。 冬日里竟惊雷滚滚。 漆黑的天空在密密麻麻的闪电照耀下,仿佛被人撕碎了一样,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纹。 一扇足有百丈之高的门楼虚影,在闪电下若隐若现。 而此时的金蝉,只见他五脏六腑中的清气,不断地向外冒出。 飘向了空中的门楼。 “难道,这就是刚才那老道士急着要逃走的原因?” 一道惊雷劈在了金蝉的脚边,瞬间让那木肉鸢变成了漆黑的焦炭。 (本章完) 181.第181章 天宫接引,各位一起赴死吧! 第181章 天宫接引,各位一起赴死吧! 两根黄金打造十人合抱的门柱,仿佛支撑起了整个天地的脊梁。 而随着雷火不断的淬炼天空,百丈大门的后面,又多了几座飘渺的楼阁。 “你,你完成了五气朝元?还是三聚顶?还是斩了三尸?” 林语溪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两只眼睛中犹如见了鬼一样望向金蝉。 就算漫天雷声狂躁,也遮不住她那颤抖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 从未修行过玄门道法的金蝉,此刻完全是满头的雾水。 仅仅只是从典籍中了解过的只字片语,完全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不是道门中的人?不对啊,如果伱不是道门中人,怎么会引来天宫接引?” “天宫接引?” 轰隆! 天空中突然炸响的雷声,打断了金蝉的提问。 只见五道耀眼的闪电,从那扇百丈大门里窜出。 如那捆绑凡人的锁链一般,在刹那之间,便拴住了金蝉的脖子和四肢,将他拖拽到了高空。 金蝉的身体此刻仿佛被置于熔炉之中,皮肤在雷电的肆虐下迅速碳化,露出下面鲜红的肉脏。 紧接着。 这些肉脏也在高温与电击的双重作用下扭曲、收缩,甚至有些地方直接爆裂开来,暴露出森森白骨。 虽然金蝉的身体也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但雷电的破坏速度似乎还是更胜一筹。 不一会。 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焦黑向外冒着丝丝白气。 五脏之中一股股清气向外四溢,流入了大门之内。 “这是五气朝元,我还以为这家伙完成了三聚顶,或者斩了三尸呢!” 地上的林语溪抬头仰望。 几分钟前,金蝉并没有对虚弱的自己见色起意,反而拔刀逼问的举动。 林语溪还以为金蝉是完成了三聚顶,从而精满不思淫。 或者是斩了下尸“彭矫”,没有了男女之欲。 此时。 正在快马加鞭朝着雍城飞去的老道士,也被这异常的天象震惊的停住了脚步。 “妈的,这小子居然真的唤来了天宫接引,我们道门的千年大计难不成要被毁了?” “不行,得赶紧呼唤道友前来商议!” 满头大汗的老道士,吓的脸色苍白,紧咬的牙关因为用力过猛,就连牙龈都渗出了丝丝血迹。 而他说罢,便从怀里拿出七张符箓,朝着头顶上方抛去。 只见七张黄纸红字的符箓,有序的排列成一排,然后缓缓的自行燃烧。 同一时间。 在中原其余六国外加天子的都城洛阳城中,七个黑影猛然睁开双眼。 而在他们的面前,全都凭空出现了一张点燃的符箓。 “诸位道友,秦国有人提前完成了五气朝元,如今天宫接引降世,我等该如何是好?” 老道士毫不拖沓直接奔入主题,相隔万里与七人开始了谈话。 除了说明了今晚的所发生的一切外,甚至就连金蝉的外貌,都做了大概的描述。 “无妨,听你而言那小子貌似还没有真正的完成五气朝元,这天宫或许也只是在试探而已!” “不,自初代天子一统中原后,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说不定这就是真的天宫接引!” “你就该直接杀了他,现在成了这种情况,你要为我们道门负起全责!” 几人的争吵声不断,但谁都提不出建设性的意见。 毕竟天宫接引这还是第一次出现。 “朱阳道友,你怎么不吭声?”突然有人发现,从始至终身在唐国的赵归真一句话都未开口。 “唉!前段时间,我本已经练成了一枚五气朝元丹,但是被那个家伙给偷走了!” 赵归真先是叹了口气,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那个家伙?” “就是他,不过他现在的名字叫做堂前燕!” 当日在长安的大明宫中。 赵归真以李泰为鼎,炼制而成的五气朝元丹,在临走前却被堂前燕偷偷的顺走了。 这事直到他出了长安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不过那个时候,堂前燕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导致这个暗亏,只能赵归真自己受着了。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就算延续寿命,也不可能,难不成他把自己!” 其中一个人影突然把声音提高了数倍。 而语气之中,不难听出他的惊讶与慌张。 “可能正如道友所想,他的确那么做了!” “哼,只是海底捞月而已,终将只会是一场泡沫!” “喂,你们跑偏了,现在是天宫接引降世,我该怎么办啊?请各位道友助我!” “哼,若是真的天宫接引,就凭我等能怎么办?就算天师那老头来了也没用,我看该吃吃该喝喝,大不了一起赴死呗!” “你意思就这么放着不管了?” “赵国这边,本仙姑基本已经布局完成了,明日我就赶去雍城一趟与你汇合,若今晚是真的天宫接引,那么各位就一起赴死吧!” 这位自称仙姑的道长,听声音似乎是一位年岁三十左右的女子。 虽然年龄不大,但这语气倒是老气横秋,活脱脱像个老太婆一般。 “也好,若是今晚过后我等还活着,你刚好来助我一臂之力,杀了这个五气朝元的家伙!” “咦?这小子这么厉害吗?除了大将军或者中原绝兵外,还有谁能伤你?” 众人疑惑道。 “是有些奇怪的手段,而且他手里那个小炉子似乎不简单,有可能是天子当年遗失的那件东西!” 听闻老道士这话,众人又来了兴趣,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而此时的赵归真却是默不作声。 因为青檀就是当年他背着众人,让天下第一飞贼从洛阳给偷出来的。 从当初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青铜片,好不容易养成现在的规模,但还没焐热就被金蝉截胡了。 “那就这样吧,祝各位道友能一起活过今晚!” 既然天宫接引非人力可以抗衡,与其慌慌张张不如听天由命。 而此时的另一边。 金蝉依旧在被雷电淬体,身上的油脂几乎已经被炼干了。 只剩下一副漆黑瘦小的身躯。 虽然是头一次被雷劈,但金蝉这具身体早就经历了各种非人能承受的痛,就算雷电淬体也渐渐的适应了过来。 不过手脚、脖子全都被紧紧的束缚着,导致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成蟜,把青檀给我扔过来!” 金蝉朝着下方大吼一声。 虽然从天空溢出来的雷电,对成蟜的这幅身子有着致命的伤害。 但为了兄长,成蟜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任凭雷电在身上轰出一个又一个大洞,还是一步步走到了青檀的边上。 “哥,接好了!” 地面上的成蟜大喊一声,用触手卷起青檀,然后用出全身的力气将其高高抛起。 (本章完) 182.第182章 玄门正统,你找小洛阳干吗? 第182章 玄门正统,你找小洛阳干吗? “该你了!” 金蝉话音落下后。 瞬间,只见檀内伸出的两只黑手,直接撕裂了雷电编织的锁链,然后又冲上空中的楼阁。 而在其中一只黑手上,居然还捧着从白马寺内捡来的天子玺。 天宫内。 天子玺一边扭曲着天宫的虚影,一边调运杜邑郡地下的国运,将其附着给青檀。 而青檀那一双黑手,则是一拳又一拳,粉碎这遮天蔽月的空中楼阁。 金砖白玉铺成的墙壁,逐渐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 半个时辰后。 缥缈的天宫中,一座又一座的楼阁被掀翻了屋顶。 黄金瓦片、白玉地砖,乌泱泱的一片片朝着杜邑郡砸去。 不过,终究只是虚影。 只见这些残砖烂瓦很快便化为碎片,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五行天意,金锁银链,开阖之际,皆是道途,心息俱住,神气融畅!” “茫茫白玉京,重重金刚山。封!” 突然。 就在天宫逐渐破碎之时,一道人影脚踏长剑,一袭白蓝道袍,忽然降临在夜空之中。 只见少年左手掐诀,右手在身前不断地比划。 霎时。 九道金光锁链贯穿天宫,十重大山将其团团围住。 而随着少年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后。 十重大山便随着残破的天宫一起消失。 雷霆散去,夜空也恢复了冬日里的那股冷清。 “捡漏的?” 金蝉收起青檀和天子玺后,抬头凝视起了天空中的少年。 而对于刚才天子玺居然能调动秦国国运这事,金蝉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太过于诧异。 “施主,请问这天宫接引是你引起的?” 少年飞到金蝉的身边后便收起了长剑,并且很有礼貌的拱手行礼弯腰道。 “不清楚!” 对于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金蝉并没有放下戒备。 “五气朝元,想不到非我玄门中人,居然能做到如此!” 少年扫视了一眼金蝉后,心里着实有些惊叹。 要知道就连道门天师,修行了一辈子也都达不到如此的程度。 “施主得罪了!” 少年突然出手。 只见他食指和中指捏着一张符箓,直接贴在了金蝉的胸口位置。 然后便叨叨的自言自语了起来:“玄灵节荣,永保长生,太玄三一,守其真形,五脏神君,各保安宁!” 话落,符化。 随着符箓融进了金蝉的体内后,只见原本轻盈充沛、溢满清气的五脏,瞬间恢复成了以往的样子。 “施主,时机未到五气朝元绝不能现世,望施主能理解!” “小道刚才的手段,只能暂时压制你的五气朝元,日后我们月坛山自会派人前来,帮施主继续完成后续的封印。” 少年的心中难免有些叹息,这么一个好苗子却不能收入门中。 “月坛山?” 金蝉闻言一愣。这不是位于楚国境内,中原三大正统道门之一吗? 怎么会来到这里。 “月坛山的道士,来我大秦境内何为?” 金蝉冷声问道。 要知道在中原七国为了稳固王权。 国内的道门、佛门等等的正统教派,最多只能传播各自的教义、理念。 若没有各国王室的同意,并不敢过多的干涉世俗。 甚至是开山收徒,也不敢大肆宣扬。 必须要得到各国的王室允许才行。 尤其楚国的道门,在没有秦王的允许下,私自来到秦国境内便是死罪。 “施主,您误会了,我这次前来秦国就是为了面见秦王,只是来的稍许有点匆忙,未能提前通报!” 少年所言半真半假。 先不说楚、唐、齐三国伐秦,局面本来就很紧张。 秦、楚两国可是世仇。 百年间,别说是道门来传道了,就连民间的读书人都很少有走动。 “伱来秦国所为何事?” 金蝉继续问道。 “这” 少年把脑袋移到了一边,显然是不想说明。 “我乃秦国王室,你既然要面见秦王,把你的意图告诉我也无妨。” 也不知这少年是不是涉世未深,竟然就这样相信了金蝉的话。 “为了一个少女!” “少女?” 区区一个少女,怎会让百年都未入秦的月坛山来到秦国! “是的,此少女是我道门贵人,几个月前还在唐国,但因为门中有事耽搁了,一月前才发现她已经到了秦国境内!” “我之所以面见秦王,就是希望秦王能帮我在大秦境内寻得此人,希望施主能引荐!” 少年再次拱手弯腰,语气也是非常的诚恳。 少女、唐国、大秦. 金蝉瞬间便想到了小洛阳,不过仅凭这些还无法断定。 于是金蝉又继续问道:“告诉我原因,和所找之人的样貌特征,几日后我便会引荐你去面见秦王!” “这” 看到少年又开始犹豫了,金蝉便连忙插嘴:“如今秦、楚交战,你若不说清,秦王是不会答应见你的,更不可能答应帮你寻人。” 听到金蝉的话后,天真的少年倒也觉得没错,稍作了犹豫后便全盘说了出来。 “这是我们寻找之人的生辰八字,至于画像我也没有,只知道她是先天的三聚顶,不但天资聪慧,而且秉性纯洁如纸!” 看了眼少年递来的生辰八字,金蝉发现他要寻找之人,今年刚好十五,年龄上倒是与小洛阳差不多。 而且天资聪慧这点倒也对的上。 “不过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导致她一出生便身落残疾,而且命浅、运薄,随时还有死去的风险。” “若秦王能帮我们早日找到她,月坛山便唯首是瞻!” 这下彻底对上了,当初刚见小洛阳时,她的确是个哑巴,要不是靠着金蝉血,估计现在还是不能开口说话。 而且命浅、运薄,这不就是堂前燕当时对于小洛阳的形容嘛! “施主,我们道门已经拖不得了,若是让这少女命格定下中宫,一切可能就要白费了!” 没什么心机的少年,似乎觉得只要说出自己的急迫,便能让金蝉早点帮助他面见秦王。 “命格定下中宫,这话什么意思?” 金蝉眉头一皱,本能间觉得此事或有蹊跷。 这几天白天搬砖有点忙,更新肯定不会断,毕竟还要全勤呢,就是可能会晚一点 (本章完) 183.第183章 小洛阳红颜薄命;成蟜尸解成仙 第183章 小洛阳红颜薄命;成蟜尸解成仙 “先天的三聚顶乃是罕见至极,但这少女的命格却又多舛,就算是我道门为其逆天改命,也不过只有一成的机会而已。” “但如果命格已定下中宫,到时候就算是玄门所有天师一起出手,也将无济于事!” 少年看着金蝉变的有些阴沉,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便连忙解释道。 “何为定下中宫?无济于事又是怎么回事?”金蝉问道。 “命格定下中宫,乃是天意安排,可能是一天后也可能是一百年后,完全无迹可寻。” “但只要中宫被定,便只能遵循命格的安排,此少女恐怕只有红颜薄命这一个下场!” 原本少年还想说,或许会落个万劫不复、尸骨无存,但顿了顿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听闻,只见金蝉低头沉默不语,思索了起来。 “这少女如今快要十五岁了,你们为何早早不动身寻找?” 金蝉尝试着找寻对方话里的漏洞,想要进一步将这件事搞清楚。 “唉!此事说来话长。” 少年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甩出六根竹简,将远处的成蟜牢牢困住后,才继续道来。 “就算是我们玄道中人,也无法推衍到中原之外的四海八荒,数月前,当此人出现在唐国南部边境时,我们也才知晓了她的存在,但因为门中有要事,唐国又局势混乱,所以一直扑空!” “施主,你先等我除了这个妖物后,再和您细聊面见秦王的事情!” 对着金蝉解释完后,只见少年转过身去,然后抽出背上木匣子里的长剑,作势就要结果了成蟜的性命。 “住手,此人名叫成蟜,是秦王的弟弟!” 金蝉在阻拦少年的同时,还把食指放在唇间,用眼神朝着成蟜暗示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秦王的弟弟?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也不怪少年会疑惑。 此时的成蟜,只见他肋骨之上全是被啃咬的痕迹,一副诡异的青铜面具镶嵌在了脸上。 而下半身,除了几根手臂粗细的触手支撑着他站立外。 就剩下半拉子胃囊和耷拉的肠子了。 “你有没有办法让成蛟恢复原样?” 金蝉把手按在少年的剑柄上,大致说了下事情的原委,和那个老道士的所作所为。 “这” 听完金蝉的话后,少年愁眉不展,一只手捂着下巴低头思考了起来。 “施主,这事小道难以做到,而且成施主早已.” 少年顿了下,心里有点担心接下来的话,会惹怒这两位王室中人。 “道长,伱放心说吧!” 生死有命,看着自己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成蟜早已有了觉悟。 “成施主,你现在只是一具尸体,之所以能有意识全是靠着这个青铜面具。” 少年的话已经很委婉了。 而成蟜在听闻后,也只能叹了口气,失落的双眸在面具后无力的垂下。 “不过我还有一办法,可让施主脱胎换骨、登临成仙,就是不知道施主是否愿意一试?” 突然。 少年话音一转,并没有面向成蟜,而是朝着金蝉开口问道。 “快说,是什么办法?” 金蝉也没想到会峰回路转,所以想都没想便直接开口问道。 “尸解仙!” “尸解者,假托为尸以解化也,然后飞升成仙,这是成施主唯一有可能活下来的机会。”“只要将成施主送往月坛山,然后再按我道门秘术,或许有机会在百年后尸解成仙,不过这几率也就三成而已。” 弃尸于世,解化登仙! 虽然尸解成仙,远不如三聚顶、五气朝元和斩去三尸。 但对于现在尸而不“死”的成蟜来说,却是最好的办法。 听完少年的一番言论后,金蝉皱起了眉头。 “三成几率倒也可以一试,但真有这么容易吗?” 若是如此简单便可成仙,那这么多年来却从未听过有玄门中人成仙飞升。 “施主你多虑了?首先尸解成仙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首先需要成仙者百年内尸体不腐,还需要两千年的金丝楠木为棺!” “而尸解又分为火解、水解、兵解!” “火解需要三味真火焚身,水解需要三千弱水浸泡,兵解虽为上选,但也最难,需要一柄长三尺九寸、宽一寸四分,厚三分半的长剑从头顶贯穿躯体,而这长剑还必须为中原七王的传世之剑!” “登仙者更需要尸体百年不腐,这一点也只有成施主能做到!” 少年虽然神色诚恳,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但金蝉还是一下子就发现其中的漏洞。 三千弱水他不了解,三味真火虽然稀缺,但道门正统不可能没有。 至于那句“尸体百年不腐,只有成蟜能做到”的鬼话,更是在唬人。 且不说他们玄门自己的手段了,光是这民间就有让人死而不腐的方法。 “哥,我愿意试一试!” 成蟜看出了金蝉的担忧。 但事已至此,要么继续以怪物的样子活下去,要么彻底死去,要么就只能赌一赌了。 “好,两千年金丝楠木棺没有问题,阿房宫中就有,至于兵解需要的剑,秦王剑刚好符合。” “十日后,我便派人将这些东西和成蟜一起送往月坛山。” 看到金蝉答应了自己,少年心中窃喜。 这尸解成仙的办法的确是真的,不过少年也有自己的考虑。 那就是既然秦王的弟弟都送到了月坛山,那么秦王就没理由不答应自己找寻少女的事情了。 接下来。 金蝉便让成蟜这几日先委屈藏在杜邑郡。 自己则和少年返回了咸阳城。 只不过为了防止小洛阳和少年提前见面,金蝉重新给少年安排了城南的一个偏僻住处。 至于林语溪那家伙,早在天宫碎裂时就已经驾着半成品的登楼消失不见了。 十日过后。 就在嬴楼顺利的返回阿房宫的当天。 雍城那边,却传来了一个让他发笑的消息。 “大王,赵姬、嬴启立国了!” 就在天宫接引过后的第三天,嬴启和赵姬也不知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居然以雍城为中心,将大秦的二十四城和秦岭太白山脉划为自己的地盘。 国号“正秦”,以秦朝正统而自居。 而在朝中,一部分已经被嬴启收买的弱智官员,和二十四城附近的防军守卫,居然在嬴楼布施国运的前几天一起叛变了。 估计在这些人的心里,秦王去终南山布施国运,大概率会有去无回。 (本章完) 184.第184章 小洛阳面见嬴楼 第184章 小洛阳面见嬴楼 “李信、子岸,寡人命你们二人统兵五万,二十天内将赵姬押送回咸阳。” “活捉嬴启者,赏金百万,赐千亩良田;杀之,赏金五十万,赐百亩良田;砍下一臂、一腿者,赏金十万,赐咸阳城内府邸一座。” 在布施了万里国运之后,嬴楼在朝堂之中越来越有了话语权。 除了先王亲自任命的辅佐大臣吕不为外,几乎再也没有人敢再去质疑这位年轻的秦王。 “属下领命!” 李信、子岸两人同时单膝下跪,抱拳大喊一声。 这声音环绕在麒麟殿内,久久不能消散。 这一次,众臣也不知秦王是不是刻意为之,居然没有经过国相之口便独自下达了命令。 而且最重要的是,李信和子岸两人连犹豫都没犹豫,便应了下来。 似乎是故意跳过了吕不为。 此时,另一边的吕不为只是闭着双眼,一边盘着手里的琥珀珠子,一边轻捋胡须。 看样子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这种半默认的态度,就连他的座下门客都有些弄不明了。 “至于寡人御驾亲征前往函谷关一事,就有劳国相去准备了!” 高坐在黑水龙椅上的嬴楼,在众人还在意外的时候,又一次开口道。 “诺,粮草、军饷、屯兵之事,臣四十天即可完成!”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吕不为,在听到嬴楼的话后,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停下了手中盘着的琥珀珠子。 和李信、子岸一样,单膝跪地接受了王旨。 这一次的朝政议事,进行的很快也很顺利。 仅仅不到半个时辰,嬴楼便安排好了所有的事宜。 包括讨伐嬴启、赵姬,御驾亲征函谷关。 就连三个月后,返回咸阳的蒙家军都做了安排。 整个过程中,吕不为只是偶尔点头示意一下,并没有干预嬴楼的任何决策。 “李信将军,大王有请您去揽书楼一趟!” 下朝后。 赵高迈着小碎步,来到李信的身边伏耳说道。 “好的,有劳赵公公传话了。” 作为嬴楼最信任的人之一,李信连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来到揽书楼后。 只见一层的大厅,早已摆好了一桌小菜和一壶好酒。 守书人火老正在五层整理着书卷。 而嬴楼则是自顾自的饮了起来。 “来,陪寡人喝一杯。” 以前的嬴楼几乎从不喝酒,但现在身体去疾之后,便没事喜欢小酌一下。 “大王,您叫我来有何事?” 李信先是行礼,然后才盘腿坐下,拿起了早已斟满的酒杯,将其一饮而尽。 “这次前往雍城,我想让你带两个人过去。” “两个人?” “金蝉和暮玄子!” 暮玄子就是那位来自月坛山的小道士,不过这只是道号,至于本名是什么暮玄子似乎不愿提起。 “属下遵命!” “寡人还没说完,这次前往雍城,最好能让金蝉建立军功,到时寡人打算让他进入你的帐下,一起前往函谷关前线。” 金蝉这具身体,不可能永远让他处于暗处。 不如趁这次机会,让金蝉获得军功,然后名正言顺进入李信的麾下。 为未来横扫六国,提前做好一些必要的准备。 当然。 这也只是暂时的计划而已。 “至于那个暮玄子,伱把寡人的秦王剑和宫中那口两千年的金丝楠木棺一起带给他,然后再派十几人乔装前往楚国的月坛山,记住了棺材绝不能让任何人打开。” 此次与成蟜一别,大概率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至于成蟜最后能不能尸解登仙,那就全看天命了。 “遵命!” 李信仍是那副样子,对于嬴楼的指令绝不会存在半点迟疑。 哪怕要将传承了千年,历代秦王都佩戴过的秦王剑“鹿卢”,送往楚国境内。李信依旧不会多问一句。 “辛苦了!” 嬴楼轻抿了一下杯中的酒后,开口说道。 又过了三日。 出发雍城所需的粮草、兵器、军饷已经全部准备完成。 金蝉、李信、子岸三人,则是身披秦军黑甲骑在马背上。 而一脸懵逼的暮玄子,依旧穿着他的那身蓝白道袍。 背着一副蓝色的剑匣。 “施主,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暮玄子坐在马背上,朝着唯一的熟人金蝉问道。 这几天,当金蝉得知暮玄子还是第一次入世后。 便果断的派人,带着这个来自山上的土包子,好好领略了一下大秦的风土人情。 顺便还去了一趟“伊人楼”。 这一整套迷人眼的流程下来,不经俗世的暮玄子怎会受得了。 不过这家伙嘴倒是挺严的。 就算三两杯热腾腾的黄酒下肚后,依旧没有说出金蝉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不是想让秦王帮你找人吗?” “这次前往雍城,你去结果了那个妖道,秦王只要一高兴自然会发布榜文,让所有的秦人帮你找到那个少女。” 秉着不用白不用的心态,金蝉可不打算放过这个来自正统道门的高手。 刚好这次前往雍城,可以让暮玄子帮忙解决那个老道士。 “可是.” 暮玄子刚打算说时间紧迫,万一少女命格定了中宫,那么一切全都白费了。 “秦王何许人也,兄弟姐妹足有数十人之多,你只是帮了他一个小忙而已,他不会特意召见你的。” “但这次前往雍城可不一样,这是平乱,若是你立了大功,秦王就没有理由去拒绝你了!” 或许是和堂前燕那家伙待久了,金蝉这忽悠人的言行举止居然习得了一些精髓。 “这,那好吧,清除我道门叛徒,本就是我该做的事!” 想了想后,暮玄子发现金蝉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索性就点头应了下来。 大军出发。 按照进度,顶多七天就能兵临雍城。 而此时的阿房宫。 小洛阳正在揽书楼内,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书籍。 不同于普通人看书。 小洛阳不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而上了年龄的火老,虽然很喜欢小洛阳这个聪明的丫头,但这几天还是被她的问题,问的头昏脑涨。 “小丫头,我就是一个看门的而已,你问你的这些问题,我也不清楚啊!” 翻阅了一大半揽书楼书籍的火老,此时早已汗流浃背。 “火爷爷,你说儒家明知道仁爱、礼仪并不能成为治国之本,但为什么还要大肆宣扬呢?在这个战争不断的年代,这些根本就不是可取之行啊!” “还有,秦国的法律是不是过于严苛了,为什么大王的治国之策,不能将儒、法取长补短合并为一门新的治国方略?” 才来了三天而已,小洛阳就已经翻阅了一半的儒、法典籍。 而面对这一串串的问题,火老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用袖子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 “对了,大王今晚会亲自过来一趟,小丫头你不如早点休息,等到了晚上就可以和大王畅谈!” “我们的大王满腹经纶,一定能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咕咚。 火老咽了口口水,把难题全都推到了嬴楼的身上。 “秦国的大王?” “火爷爷,你说我需不需要提前准备些什么啊?” 小洛阳虽然知道他的大哥哥和秦王的关系匪浅。 但一听到要面见大秦的王,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不用,不用,注意礼数便可!” 火老连忙说道。 (本章完) 185.第185章 养肥了再杀;自称秦王的赢启 第185章 养肥了再杀;自称秦王的赢启 单纯的小洛阳并没有听出火老的言外之意。 而是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心中稍有忐忑等着秦王的到来。 午夜子时刚过半。 行军中的金蝉进入沉睡后,嬴楼这边也起身准备前往揽书楼。 “备车!” 缓了缓略微有些紧张的情绪后,嬴楼便吩咐身边的赵高备车。 以这具身体去见小丫头还是头一次。 嬴楼必须彻底改掉金蝉身上的所有习性,毕竟小丫头不是李信那种武将可比,稍有不慎或许会就被发现一些端倪。 “大王来了,你快过来接驾!” 揽书楼内,听到了马车靠近的声音后,火老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朝着小洛阳喊道。 虽然书卷中写过关于中原礼仪方面的知识,但自从出了南荒后,还是第一次面见一国之王的小洛阳,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双手交叉放于膝前,低头跪着就好。” 在火老的记忆里,这还是秦王第一次让一个女孩进入揽书楼。 这事若是传到了华阳的耳朵里,恐怕要出大事了。 要知道,嬴楼多年来连一个妃子都没有的原因,不光是因为身体孱弱,最主要还是华阳那见不得光的手段。 “嗯!” 小洛阳连忙应了一声,便乖乖的跪下,把额头扣在了双掌之上。 娇小的身子缩成一团,静静等着嬴楼的到来。 “大王驾到!” 随着赵高的公鸭嗓子喊起,只见嬴楼板着个脸,迈着威严的大步走进了揽书楼。 为了不让小丫头看出端倪,嬴楼在进屋后,还刻意的没有着急让两人起身。 而是装模作样的坐在了椅子上,环顾了半分钟后才开口。 “都起来吧!” 当跪在地上的火老和站在一旁的赵高还在疑惑,今晚的大王怎么变的有点不一样时。 只见小洛阳早已站起了身子,并且神色略带一些疑惑的看着嬴楼。 “不好,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嬴楼悄悄咽了口唾沫,在心里偷偷暗想。 自己有两具身体这事,倒不是怕小洛阳知道。 只是现在王权还没有全部收回,而自己也没有加冕,时机还不够成熟而已。 “见过大王!” 小洛阳弯曲膝盖,轻轻的开口说道,言语之间不卑不亢,只是简单的朝嬴楼问好。 这样的表现,就连嬴楼都对其刮目相看。 暗道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丫头。 “寡人曾听李信说起过你,今日过来就是看看能不能为我大秦求一个能人贤士!” 这话嬴楼说的倒也不假。 自从公子镇第二次见到小洛阳后,他就有心将其培养成秦国的栋梁之才。 再加上命格之事。 嬴楼必须有个适当的理由,将小洛阳留在身边才行。 至于将其送去月坛山那山高水远的鬼地方,这绝无半点可能。 谁知道,到时候那帮道士们到底会对小洛阳都做些什么。 对于命格的事,嬴楼也早已想好。 若是月坛山同意的话,他可以在秦岭单独划出一座山峰,让其举教搬迁到大秦来。 若是不同意。 那就等大秦的铁骑踏破楚国,兵戈长矛指向月坛山后,再让里面的臭道士们为小洛阳改命。 “大王,我曾听金蝉哥哥说过,当世秦王博览群书、才高八斗,为古来秦王之首甲冠天下,我有几个问题不明白,不知可否问问您?” 站在嬴楼面前的小洛阳,脸不红心不跳的问道。 而一说到关于学识上的问题,甚至还有些眉眼飞舞。 “我什么时候这么过说自己了?” 嬴楼心里汗颜,平日里看起来乖巧听话的小丫头,现在居然学会了拍马屁。 “问吧!” 既然不能揭穿,嬴楼索性默认了,然后用手指敲了敲扶手淡淡的开口道。 “前几日,我和金蝉哥哥在咸阳城散步时,曾遇见了几个来自齐国的儒家学子” 在嬴楼去秦岭布施国运的这几天,金蝉曾多次带着小洛阳在咸阳城里游玩。 而就在前几天,几个自称是儒家学派的大儒们,在学堂、门院、酒肆中对以法为尊的大秦口无遮拦,无下限的贬低。 他们这些儒家学子信奉“尊古崇礼”,认为秦国应该效法初代天子的治国之道。 不应该听信法家谗言废黜分封推行郡县。 当众狂妄自大的诋毁嬴楼,称其为:“事不师古,专任狱吏,不敬圣贤,乐以刑杀为威。” 还称秦国为中原边陲,野蛮未开化,秦国更是不配拥有这么辽阔的土地,应该将其国土归纳于齐、楚两国。 甚至还酒后放言:“秦国这未开化之地,若想强大应该罢黜法家独尊儒术。” 先不说这是小洛阳亲眼目睹,这些事情嬴楼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只不过他有自己的考量,所以一直没有对这些儒家学子动手审判,还任其肆意妄为。 “你觉得呢?” 嬴楼呵呵一笑,朝着小洛阳反问道。 “因按大秦律法处置,杖三十,发配西陲边塞,稳定民心。” 小洛阳想都没想直接回道。 “方法是好,但伱错了!” 嬴楼站起身子,习惯性的从盘子中拿起一块糕点就递了过去。 “律法的存在是为了治国、治民,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去实施而已!” “嗯?大王,我怎么听不懂!” 小洛阳没弄明白,秦国以法家为尊,但律法若不去实施,何来的治国、治民? “因为杀了他们很简单,寡人只需开口便可,但留着他们却有大用!” “小丫头,你可知寡人曾在三年前,被那些所谓的大儒们,在麒麟殿内当众指骂吗?” “他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着寡人的鼻子说秦国礼乐崩殂,不应主动挑起战乱,寡人则需要接受他们教导,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王!” 嬴楼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不但没有愤怒,甚至还是笑呵呵一脸的轻松样。 就像是遇见了蠢货而不争的那种感觉。 “那些儒生的确是在胡言乱语,如今天下大乱怎可听他们乱语,大王可曾治罪于他们?” 小洛阳接过递来的点心后,便张开小嘴一边吃,一边与嬴楼对话。 这无礼的样子,吓的一旁的火老直冒冷汗。 “没有,寡人不但没有怪罪他们,甚至还把他们当日的言辞,散播到了咸阳城内!” 这话一出,小洛阳瞬间愣住了。 自己这些天没少读儒、法的典籍,不说对两家了如指掌吧,但也算是颇有研究。 但嬴楼的做法,却让她难以理解。 “小丫头,无论是儒、法,亦或者是其余百家、教派信仰,这些在寡人的眼里,都不过是治国的工具而已。” “不知你对大秦的历史是否了解?” 嬴楼差一点就习惯性的去摸小洛阳的脑袋了。 “略看了一些,也听金蝉哥哥说起过!” 小洛阳点了点头,垂眸深思了起来嬴楼刚才的话。 天子分封之初,秦国与楚国不一样,一开始的国土面积并不是很大,国力也只是七国中的末尾。 早年期间曾被其余各国轮番欺负,甚至一度只剩下了雍城那一小片国土。 但靠着世世明君,再加上变法改革后,才逐渐形成了现在的规模。 而秦国虎狼的名号,也是那些年靠着老秦人不要命的打法,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不同于以贵族自称的楚国,老秦人可谓是全民好战。 “寡人的大秦,百姓的血里流的都是一统天下的伟愿!” “这些年,要不是寡人暗中保护那些自命清高的酸腐儒子们,他们早就被我大秦的百姓活剐了!” 嬴楼虽然没有说的太直白,但小洛阳倒是似懂非懂的听明白了一些。 “大王,您的意思是让这些儒子激起百姓的仇恨,好在合适的时机将其一并铲除?” 小洛阳试探性的问了问。 “聪明!” 小洛阳的说法,与嬴楼所想的八九不离十。 这些年来自齐国的孺子们,本想用儒家教义来撺掇秦国民心。 虽然秦国的民风彪悍不比其余列国,百姓思想也较为统一,但难免架不住别有用心之徒。 而且前几任秦王曾广开言路、向天下发出了求贤令,这其中不乏有一些来自别国的细作。 于是嬴楼便想了一计。 他表面上看似任凭这些儒子在大秦胡作非为,但暗地里却早已将其一一记录在案。 到时,当嬴楼准备灭齐的那一天。 这些人全都会被揪出来,挨个拖到三军面前杀之祭旗。 而秦人多年来积压的怨恨和不满,也会在这时候统一化为力量。 民心、军心也会达到前所未有的凝聚。至于其他一些宵小之辈,看到大势已去后也定不敢再妄言一句。 “这些东西书上没有讲过!” 小洛阳低着脑袋似乎有些失落,她本以为秦国以法为尊,秦王更会遵循法律行事。 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的多。 “这是王道,没有书会记载这些东西。” “小丫头你记住了,书卷里的内容不能只刻在脑子里,你要想办法把它们化为手中的利剑才行。” 虽然有些有些半懂不懂,但小洛阳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寡人今夜前来的确有一事想问问你,看你愿不愿意?” 秦王做事从不询问对方,只会安排执行。 这破天荒的一幕,让火老怎么都想不明白。 “大王您请说!” “明日起,我打算让大秦廷尉李斯亲自教导你,到时候你白天在他身边学习,晚上回小院休息,当然了这揽书楼你想来也可以随时来!” 自从前几日金蝉与李斯彻夜饮酒畅谈后,李斯第二天便给吕不为写了一封万字长信,然后脱离了吕不为门客的身份。 “这样能帮到金蝉哥哥和大王您吗?” 小洛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反问道。 “自然可以帮到我们,但这条路你愿不愿意走,我和那位金蝉并不会强求!” “我答应!” 嬴楼本来还准备再说几句,但话还没说出便被小洛打断。 “好,既然这样,寡人就先回寝宫了,你若有事找我,让火老转告即可!” 待嬴楼离开后,小洛阳扭过小脑袋,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朝着火老问道:“火爷爷,我刚才还算得体吗?” “小姑奶奶啊,你今晚的举动可是大不敬啊!” “你啊你啊.” “从今天开始,你一定要与大王保持距离,若是在宫中遇见了华阳王后,一定要绕道走!” 嬴楼走后,火老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 虽然与小洛阳才接触了三天多,但膝下无儿无女无孙的火老,却对这小丫头格外的喜爱。 而接下来的六天里。 小洛阳白天追随在李斯身边,晚上则回到揽书楼继续看书。 一天顶多就睡三个时辰而已。 另一边。 讨伐嬴启和赵姬的军队,也已经抵达了雍城五十里之外。 “大人,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信朝着马背上的金蝉开口问道。 一天前,刚入“正秦”的范围内,就遭遇了嬴启的伏击。 但那些临时拼凑的杂兵,岂会是大秦精锐之敌。 一万多人占据了天时地利,但还是不出一个时辰便被尽数歼灭。 主将更是被金蝉一马当先,当众一击拦腰斩成两节。 虽然只是击杀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但金蝉那英勇杀敌的身姿,很快便在秦军中传开了。 所有人都好奇,这位突然出现的将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今夜破城直接杀入,嬴启与其余人不足为虑,需要注意的只有那个老道士一人!” 金蝉眯起眼睛,打量起了远方的雍城。 “诺!” 李信、子岸看着金蝉的样子,不知为何竟同时想到了昭王。 当年的昭王之所以号称战神,不光是靠着治国手段。 在开疆扩土上,但凡遇见艰难的战役,昭王为了军心、士气也会选择御驾亲征。 而在上阵杀敌这方面,昭王可以凝结的兵气足足有六十万之多。 当时仅次于杀神白起。 可谓是中原七国历史中最能打的王。 “将军,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在李信和子岸这帮兵痞子的教导下,暮玄子这个头一次下山,没怎么经历过俗事的小道士,竟慢慢染上了一些军中才有的习性。 “破城之后那个老头就交给你了,今晚你和我先领兵五千开路,若是遇见特殊情况你见机行事即可。” 对于道门的事情,金蝉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与其胡乱指挥,不如让暮玄子自己看着办。 而此时。 雍城的城楼上。 三个人影同样眺望着金蝉他们。 “黄道长、贾仙姑这一次就靠你们了,只要二位助寡人成为秦王,到时这大秦的国运,你们尽管拿去!” 嬴启一边饮着酒,一边朝着老道士和一位妖艳的女道长说道。 而在他的身下,还趴着一位年轻赤裸,但双眼迷离的漂亮女人。 这几天赵姬即将临盆。 早就憋不住的嬴启,终于有机会可以找别的女人快活一下了。 “秦王您客气了,我俩早已布下法阵,只要他们敢杀入城下,必将尸骨无存。” 老道士扶着胡须,一脸得意的说道。 “哼,你个胆小鬼少在这吹牛,天宫接引根本没有发生,本仙姑真是白来了一趟。” “你,你,你,那个什么启的,记得给本仙姑明日安排一百个十九岁以下的精壮男子,本仙姑从赵国一路赶来,要补一补身体才行!” 这名妖艳的女道士,毫不客气的指着嬴启的鼻子吩咐道。 “仙姑放心,早已给你准备好了,今夜就把他们送入你的府内!” 嬴启倒也不生气,甚至在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偷瞄一下这个风韵犹存,姿色完全不亚于赵姬的女道士。 要不是听闻,只要和这女人睡过的男人,无论身体多么强壮,一夜过后绝对会变成一具皱巴巴的干尸。 不然的话,嬴启还真的想亲自会一会她。 毕竟女道士本就不多,这么漂亮的女道士更是难得一见。 而就在三人交流的时候。 雍城内。 大着肚子的赵姬,浑身大汗淋漓,额头上的发丝都被缠在了一起。 而绷直的脚面上,十根秀丽的脚趾因为用力过度,都显得有些扭曲。 两条圆润的长腿不断地乱踢。 整个身体变的有些潮红,同时还暴起了条条的青筋。 因为疼痛,眼眶中涌动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而她的肚子竟比寻常待产的孕妇,大了数倍不止。 整个床单都被染红,换了一张又一张。 哀嚎声响彻了整个雍城内。 让那些闭门的百姓,吓的连喘气都不敢太过用力。 又过了一会后。 子时刚过。 秦军的大营前。 随着金蝉大吼一声后。 五千精锐便一起朝着雍城发起了攻击。 铁骑的踏地声,轰隆隆的响起。 黑甲、长矛闪着冷冽的微光。 所有人全都剑指嬴启的脑袋。 (182章,因为特殊原因,没了章节名字,大家别跳章啊!谢谢!) 感谢:亦司,大佬打赏的5000点币。 感谢:莫离484,【盟主】打赏的2900点币。 感谢:离川,大佬打赏的1500点币。 感谢:书友20240705145520656,打赏的1200点币。(大佬方便的话可以改个名字!) 感谢:白梵星,大佬打赏的500点币。 【七月月票感谢】 (可能因为时间问题,和系统后台统计问题,导致有些大佬的没有统计上,下次一起补上。) 感谢:叁生缘憨包,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常世万法天尊,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兮暇,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就是长不胖,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莫离484,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我去改名字好贵啊,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命运时空彼岸,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酸奶23333,大佬投的2张月票。 (本章完) 186.第186章 金蝉被仙姑采阳补阴了(41k) 第186章 金蝉被仙姑采阳补阴了(4.1k) 夜幕低垂,星辰隐匿于厚重的云层之后, 雍城外。 战鼓擂动、尘土飞扬,一支身披黑甲、手持利刃的军队如钢铁洪流般向前冲杀。 在一簇簇火把的照耀下。 只见金蝉高举鱼腹剑,身先士卒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战袍随风猎猎作响,月光洒下一抹,为其增加一份凌冽的杀意。 而这英勇好战的架势,让身后的士兵们全都对金蝉心生敬畏、体内热血翻涌。 这场关于嬴启的闹剧,金蝉在收回了宗室手中的王权后,便不再将其放在了心上。 甚至可以说,若没有那个老道士横插一手,嬴启连秦岭山上野猪放的屁都不如。 在金蝉的心里,整个大秦目前只有吕不为才是让自己最头疼的人。 至于手握军权为秦军图腾的白起,都不能与之相比。 “将士们,嬴启不诛,我秦威何在!今日攻城先登者,封十五少上造,拿下嬴启者,封十四右更!” 金蝉举剑扬天大吼。 虽然五千铁骑踏的大地鸣叫不止,但金蝉的声音依旧贯穿每个人的耳朵。 “将军勇武!” “将军勇武!” 不止是这些先随金蝉攻城的五千士兵,整个秦军大营五万人马都在齐声高呼。 这震耳欲聋的吼声,吓的城内的雍城军差点丢掉了手中的兵器。 甚至就连站在城楼上的三人都皱起了眉头。 要不是身边有黄道长和贾仙姑,估计嬴启这个怂包早就瘫坐在了地上,湿了裤裆。 “道长,他们已不足五里,是不是该出手了?” 嬴启强行压制心中的恐惧,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 “急什么,就你这没出息的样,要不是吕不为不愿与我等合作,这天大的好处怎么可能轮得到你这个废物身上!” 贾仙姑毫不客气的骂道。 不过听她的意思,似乎这两人曾找过吕不为,但是却被拒之了门外。 “秦王殿下您先别急,等这帮家伙登楼之时,便是死亡之时。” “退一步讲,这次咸阳只派了区区五万人,只要没有白起之流的大将坐镇,根本不足为惧” 与美艳妖娆的贾仙姑不同,黄老道士对嬴启倒算客气。 而嬴启这次的立国,本就是趁着秦国兵力和大将都在前线函谷关驻守时,才下定了决心。 “那就有劳道长了!” 吃了一颗定心丸的嬴启,这才重新挺直了脊梁。 没过多久。 就当金蝉等人快要兵临城门下时。 突然。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就是他差点引出了天宫接引!” 认出了金蝉的黄老道士,下意识的咬紧了牙关,有些后怕的扭头问向了嬴启。 “这,可能是嬴楼那家伙新招的将领吧,或者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反正我在咸阳时从未见过他!” 嬴启转动他那满是精虫的脑子想了半天后,才确定自己不认识金蝉。 “此人绝不可能是小角色!仙姑,这家伙颇有手段等会就交给你了,最好能将其一击致命,免得他又引来了天宫接引,坏了我等的计划。” 黄老道士想都没想,便把金蝉推给了身边风韵犹存的贾仙姑。 刚好这位正巧喜好年轻力壮的男孩。 “呵呵,算伱这老东西有心,什么天宫接引,我看是你这家伙老眼昏了吧!” 贾仙姑一脸淫笑的盯着城墙下的金蝉,然后伸出粉红色的舌头,一边说话的同时,一边舔舐着她那厚厚的嘴唇。 这模样,简直与那些老色鬼们见到绝世美女一样如出一辙。 “唉!” 见样,黄老道士微微叹了口气后,便从背后抽出一柄铜钱长剑。 只见他左手掐诀,右手持剑直接插在了城墙之上,然后轻喊一声:“幽冥深远,酆都森严,阴阳旋转,乾坤定位。开,八煞黄泉” 而此时。 正准备摧城拔寨的金蝉等人,却突然发现,雍城的城门变的粘稠了起来,就像是血浆快要熬干了水分时一样粘粘乎乎。 甚至城门之上还咕咚咕咚的冒起了血泡,无数只血肉模糊的枯手,在血浆中摇摆晃动。 而城墙也是一样,一层层血浆沿着墙壁翻涌,仿佛是那海水涨潮一般。 无论是刀剑还是斧矛,劈砍上去之后就像是陷进了沼泽泥泞。 “金将军,这是八煞黄泉,极煞之物万不可触碰!” 暮玄子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他这句话还没说完,距离最近的数十人,便被溅出来的几滴血浪沾在了盔甲上。 透肉化骨的腐蚀性,一下子就将这几人融成了血水。 而那些一半白骨一半腐肉的手,更是将十几人拽入到了血浆之中。 “后退十米!” 金蝉果断的下达指令。 “可有办法破解?” “区区邪术而已,我月坛山自然可破!” 暮玄子得意的一笑后。 只见他背上的剑匣便自动打开一道长缝。 一柄紫色的长剑,如飞燕般轻轻的落在了他的手里。 “一曰玉枢雷,二曰神霄雷,三曰大洞雷,四曰仙都雷,十雷之极,取其四便可破尽天下邪祟!” 漆黑的天空,在暮玄子的话音刚落下,便炸开了四道惊雷。 这四道如手臂粗细的白雷,劈在了长剑的剑尖。 剑身瞬间犹如缠绕了四条发光的飞龙一般,晃的附近秦军都睁不开眼睛。 “灭!” 仅仅一剑挥下,雷霆瞬间弥补整个雍城的城墙。 一秒过后,那些翻滚的血浆和挥舞的枯手,便化为了飞灰。 “威武、威武.” 看到此幕,附近的五千秦军,同时大声朝着暮玄子高呼。 暮玄子何时经历过这种场面,山上的苦修本就清如止水,师兄弟间又处处都在明争暗斗。 这种千人为其欢呼的感觉,还是暮玄子头一次体验。 而这几天,跟随金蝉行军了数日的暮玄子,在潜移默化之间,居然变的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这不是月坛山的雷法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黄老道士毕竟叛逃了道门,再加上月坛山身在楚国境内,距雍城足有万里。 这难免让她有些惊讶。 “怕什么,只是个小鬼而已,又不是那些老头子,不过这两个小家伙长得倒是蛮俊俏的。” 贾仙姑低头朝着城下的金蝉和暮玄子看去,眉眼之间尽是一种欲求不满的玩味。 “哼,四十多岁了果然如狼似虎,这欲望不是一般的大啊!” 黄老道士小声嘀咕的这一句话,让旁边的色字当头的赢启瞬间淫气上脑。 一想到这女人穿着道袍与自己嘿嘿的画面,赢启就浮想翩翩。另一边。 黄老道士的八煞黄泉被暮玄子破后。 只见金蝉顺势拿起“人皮”鱼腹,一剑便劈碎了厚重的城门。 而远处李信和子岸两人,在看到城门被破后。 也是毫不犹豫的率领剩下的四万多人,朝着雍城冲了过去。 就算面对天空密密麻麻的箭雨,也是毫无惧色。 “赢启叛逃大秦,若有被蛊惑者投降不杀,不然夷其三族,祖上逐出秦籍!” 刚入城门,金蝉便对着城内十几万的赢启军队大声吼道。 洪亮的声音传遍了雍城的大街小巷,甚至都传入了雍城深处赵姬的耳朵里。 而此时的赢启军,各个都是面色尴尬、互相对望。 他们这些下层军士,大部分都只是听从了上级的命令,对于赢启背叛大秦之事可谓是毫不知情。 但老秦人军纪严明,他们的父母妻子又都在赢启的手中。 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道长、仙姑,不能再拖了,恳请二位赶紧出手相助。” “咱们雍城这些残军,根本就不是虎狼之秦的对手啊!” 嬴启慌了,在看到城门被轻而易举的破开后,这时他才知道,不是人多就一定能赢。 虽然自己这边的人数多余对方三倍有余,但眼下这情况却是有点出乎预料。 “哼,就你这怂样,居然还妄想当秦王!” 贾仙姑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 不过嘴上虽骂,但心中也知道,要想得到整个大秦的国运,必须帮这家伙取得胜利才行。 “你去赵姬那边看看,让她赶紧给本仙姑把腹中的胎儿生下来。” 说罢。 只见贾仙姑给赢启扔过去了一个,满是裂痕的玉玺,而这玉玺的模样居然和嬴楼身上的黑水龙玺有几分相似。 “好的,好的。” 看到此物,赢启瞬间乐开了,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消失了大半。 只见他双手将其揽入怀中后,便一路小跑,朝着雍城深处赵姬的方向跑去。 “说好了,月坛山那个家伙给你,另一个小帅哥让我来对付。” 贾仙姑呵呵一笑,便从城门楼上一跃而下。 乌黑的长发随之变长,只是眨眼的片刻就将金蝉卷入其中,然后朝着城南角飞去。 “仙姑办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参观,月坛山的小鬼你就跟我斗吧!” 就在马背上的暮玄子正准备出手的时候,只见在他的上方,五鬼蹿身的老道士,挥舞着两柄白骨刀就杀了过来。 李信、子岸两位将军还没赶过来,战况却瞬间逆转。 而雍城军中,那些被赢启撺掇的中高层将领,也开始蛊惑起了人心。 “你们都已经是叛徒了,若想活命只有杀了这些秦军,然后砍下秦王赢楼的脑袋,公子启阁下已经说过了,等他登基为王的那一天,所有人赏万金,封千户侯!” “谁若敢退半步,杀无赦,满门腰斩!”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亲人还被挟持,雍城军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朝着率先进入城内的五千秦军杀了过去。 而为了防止误伤自己人,没有什么作战经验的暮子玄,居然选择撤离了现场,和老道士两人在城外打了起来。 这一下更是群龙无首,让这五千秦军陷入两难之间。 城南那边。 还不等贾仙姑放开金蝉,她的一头秀发便已经被金蝉割碎。 “小家伙脾气倒是很大,本仙姑喜欢有个性的俊俏男人。” 只见此时的贾仙姑,不知何时换了一身透明薄纱做成的红色长裙。 而裙摆之下凹凸有致的玲珑玉体,已经不是若隐若现可以来形容的,简直就是一览无余。 发簪也扔到了一边,一头墨黑的长发随肩披落,垂在了圆润的大腿上。 银色月光,照在她那白如霜的肌肤上。 魅惑妖艳之外,又徒增了几分清冷的破碎感。 虽然四十多岁,但估计九成九的男人见了都会为之疯狂。 “来吧,本仙姑一定让你快快活活的死去!” 红唇秀口轻开,一团淡黄色的烟雾沿着贝齿涌出。 在金蝉躲闪不及时,便将其笼罩。 一瞬间。 金蝉只觉得体内丹田之处,突生一股莫名的躁动。 浑身的血液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热的发烫。 整个皮肤也一片片的开始潮红。 而脑子里,本能的欲望开始占据主导意识。 这种感觉,与在南荒时阿罗大菩萨们用的普渡经不一样。 而是先潜意识的默认,然后顺从,再到最后的欣然接受。 脑海里不会出现一丝的反抗念头,就像是自己心中所选一样。 “好俊俏的男人啊,这身段,这姿色” 呲溜一声。 只见贾仙姑舔了一下嘴唇,便迈着莲足走到金蝉的身后,将丰腴的大腿紧紧贴在金蝉身上。 双手从后抱住金蝉的腹部,将脸贴在对方宽阔的后背上。 “这味.道,真是极品啊!” 贾仙姑,本命叫做贾南风。 年轻时曾在骊山人祖观清修。 虽然天资聪慧,但因不受寂寞而选择了叛逃教门。 巧合之下,又习得了一手采阳补阴本事。 在大成之后,贾南风就算只用舌头轻轻舔一下,就可以吸去男人一成的生命精华。 原本,那些死于她手上的年轻男子,本不用被摧残一晚就可以解脱。 但谁知,贾南风的好色是天生的,与那采阳补阴的手段没有半点关系。 纯纯就是为了满足身心。 四十年里,虽然品尝过的少男无数。 但此时的金蝉,却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感。 “不行了,本仙姑真的忍不住了,这也太诱人了吧!” 就像是饿了十天的饥汉,遇见了山珍海味一般。 只见贾南风直接迎着金蝉的嘴唇就吸了过去。 这样子,就好像一只鲤鱼吃饵时一样贪婪。 瞬间。 一股股生命精气的热流,顺着金蝉的身体,一股脑的流入了贾南风的嘴里。 只不过,原本应该温润的精气,此时却如那红红的铁水一样滚烫。 加夜班去了,没有复查一遍,可能有错别字。 至于文末,写的鲤鱼吃饵,有兴趣的可以查一查 (本章完) 187.第187章 “立军旗,随我杀”,金蝉一战成名 第187章 “立军旗,随我杀”,金蝉一战成名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为。 而后,精满不思欲,气满不思食,神满不思睡。 这就是男子修得三聚顶的途径之一。 正所谓一精十血,这就足以体现其弥足珍贵之处。 在道门之中,有一偏门信奉男女合气时,不但可以滋阴补阳,也可返阳还阴。 男子玉闭坚精,便可吸食三峰大药,从而达到精满练气之道。 而其过程中,女情姹媚、面赤声颤,只要挺到最后一刻,便可吸阳润阴。 这本是双向奔赴,合则两利的事情。 但因部分男男女女的贪婪,不愿外泄一点。 于是乎,这一门便衍生出两脉邪道。 男贪,便采阴补阳,将女子视为“鼎炉”。 女贪,便采阳补阴,将男子视为“捣锤”。 而贾南风十几岁叛逃人祖观后,不巧被一教派拉入门内作为鼎炉养着。 正常情况应该活不过一个月的她,却因为身体天赋异禀,反而成为了众鼎炉中的上上选。 在万次“合气”之后,贾南风悟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吸阳润阴大法,也就是采阳补阴之术。 在功法大成之后。 只需一日的昼夜轮转,教派内八十八位男道邪修,统统变成了一具具枯萎的干尸。 而他们一身的阳气,一半外泄,一半流入贾南风的体内。 自此以后,贾南风便一发不可收拾,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炼精化气达到三聚顶,便大肆采阳。 一开始时她也不挑,胖的、瘦的、丑的、老的、残的,只要功能齐全都一一接收。 但随着年岁的增加,品味的提高。 贾南风便变的专挑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下手。 而且要求的也越来越多,不但要细皮嫩肉、魁梧精壮,还要五官俊美才行。 不过。 采了一辈子“阳”的贾南风,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捣锤”反噬。 此时的雍城城南。 贾南风一嘴下去,金蝉体内的阳气便似天河决堤一般。 不但迅猛而且滚烫无比。 仅仅一个瞬间,贾南风的整个嘴巴和整截喉管就已经被烫穿。 满是水泡的烂嘴,朝外大口大口吐着烧开了的滚烫血水。 “这,我的脸怎么会这样?” 因为舌头也烂了,此时的贾南风说话漏风、口齿不清。 只能用手捂着脸,震惊的看着失神中的金蝉。 “我的.‘铅’,这是我的东西,你们不能走!” 三聚顶,精满而成的“铅”雏形,此刻全部外泄。 而嗅到了“香气”的青檀,在没有金蝉的命令下,居然自己偷偷的伸出两根一尺长触手。 就像是人的手臂一样扒拉着金蝉,从怀里飞速的移动到了地面,之后便像一个强盗一般,大口吸收起了这四溢的“铅”,连一丝都没有放过。 就这样,贾南风快要凝聚成形的“铅”,便被青檀吸了个一干二净。 接下来便如往常一样,三炷高香点燃,青檀将吸收过滤后的精华,全部返还给了金蝉。 “不,不要,我的脸,我的胸,我的腰!” 贾南风疯了。 在丢失了“铅”后,她那如瀑布般的乌黑长发,瞬间变成干枯的灰白色。 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变成了两个吊着的烂丝瓜。 她的皮肤布满了深褐色的老年斑与皱褶,宛如久经风霜的老树皮。 满嘴的黄牙掉落了九成,凹凸的身躯佝偻成了耄耋之年的老妪。一身的道术尽数失去,连一个小小的静心咒都无法施展。 而嘴巴、喉管和内脏的伤,也注定她的生命只剩下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了。 “发什么了?那个女妖道呢?” 金蝉微微睁开双眼,然后下意识的伸了个懒腰。 这感觉就像是睡了一个长觉一样精神抖擞。 只觉得丹田下方似乎变的有些充盈。 “这老太太是谁?” 看了眼赤裸全身趴在地上,并且早已腐烂还飘散恶臭的贾南风,金蝉疑惑的自语了一句。 再次四处打量了一圈,发现此处的确空无一人后。 金蝉皱了皱眉,便拿起地上的青檀,重新回到了战场。 此时的雍城外,雷鸣四起。 暮玄子和老道士打得不亦乐乎。 而城内,因为李信和子岸还没有赶到,五千秦军虽然都是精锐,但面对十五万雍城军,还是死伤惨重。 “立军旗,随我杀!” 看了眼已经倒下,印有“金”字的黑水龙旗。 金蝉瞬间一把将其扶起,然后冲着还活着的将士们大喊一声。 看到军旗重立,主将归来。 这一下,所有人便又有了主心骨。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一位小兵在接过军旗后。 金蝉便拿起鱼腹,直接冲入了对方的人群之中。 一剑横扫,便有十几颗头颅滚落在地。 而对方的兵戈,却对金蝉造不成一点伤害,很多人一度怀疑,自己手中的武器,是不是换成了孩童的玩具。 “这家伙连兵气都没有凝结,怎么可能如此的凶猛?” 一位能凝结一万兵气的雍城军猛将,诧异的朝着身边人问道。 但还来不及等别人回答,他的头颅就已经被“人皮”鱼腹,竖着砍成了两半。 这一战虽未结束。 但金蝉一人一剑,犹如不死杀神般,在叛军之中大杀四方的英姿,已深入人心。 甚至日后还在秦军中广为流传。 许多人都将其当成了下一任的秦军图腾。 “道侄,你何必与我刀剑相向,我们逢场作戏一趟,你回去就说打不过我就行了!” 城外,老道士一脸的懵逼。 他不明白这位来自月坛山的晚辈,怎么犹如兵痞子一般。 “哼,谁是伱的道侄?我乃道门正统,天生与你这种邪魔外道势不两立。” 此时的暮玄子。 手握两柄长剑,每一柄剑上都缠绕着四道天雷。 “妈的,月坛山那帮老东西没告诉你,我们道门的计划吗?” 老道士怒道。 虽然他年长暮玄子五十多岁,但五鬼蹿身在抵抗正统天雷时,明显有些吃力。 本想着说出身份后,两人逢场作戏随便过几招给外人看看,然后安心等待赵姬顺利诞下国运之子便可。 但谁知道眼前这愣头青招招致命,不是掏心窝,就是扎脑壳。 完全就是奔着让自己魂飞魄散下的手。 本章前半段的一些名词,有兴趣的话可以查一查,都是有文献记载的。 (本章完) 188.第188章 割下嬴启一血 一肉 一毛发者,赏金百两,免其叛乱之罪 第188章 割下嬴启一血 一肉 一毛发者,赏金百两,免其叛乱之罪 “计划?我正统道门岂会和你们这些邪道同流合污!今日我便斩妖除魔,灭了你这个道门的叛徒。” “一曰玉枢,二曰神霄,三曰大洞,四曰仙都,五曰北极,六曰太乙!” “十雷至极,今日取六,施清净法,以正道纲!” 话落。 六道天雷在暮玄子手中长剑的指引下,如天穹降罚一般朝着黄老道士的脑袋劈去。 “妈的,怎么遇见了个疯子!” 此时的雍城战场内。 随着李信和子岸的及时赶到,金蝉瞬间便觉得轻松了许多。 尤其这两个好战人士,一到战场便直接凝聚五万兵气,跟随金蝉的身后,杀入了敌军之中。 虽然是五万对十五万,人数足足少了对方三倍。 而且雍城军中,至少有十几个能凝结出一两万兵气的将领。 但在金蝉、李信、子岸的冲锋陷阵下,和秦军严丝合缝的配合下,这一战竟成了一边倒的趋势。 本就战意不高、杂乱无章的雍城军,不到半个时辰便溃不成军,朝着嬴启的王城中节节后退。 “投降,我投降,我老母和老父还在咸阳,我根本不知道叛乱一事!” 突然。 士气低落的雍城军中,一位年岁不到二十的青年,直接扔掉手中的长矛,脱下甲胄。 一边大喊着投降,一边朝着秦军队伍跑来。 李信本准备过去击毙叛徒,以振大秦军威的时候,却被金蝉伸手拦了下来。 “都是我大秦子民,若是投降何必赶尽杀绝!” 当然,这仅仅只是不杀而已,但并不代表会无罪不判。 不过下层士兵可免死罪,但千人将之上的将领,金蝉是不会打算放过他们的。 这些人明知嬴启背叛了大秦,但却因为财、权等等因素,还是选择加入了叛军。 对于他们这些人,金蝉定会按大秦律法将其夷三族,全部处以腰斩或车裂之刑。 “妈的,敢投降?这不是把老子往死路上逼吗?” 雍城军中的一位万人将,眼看形势不对,便立马拉弓射箭,朝着这名投降了的少年射去。 咻~~ 两万兵气凝结下的箭矢,足以射爆少年的半个身躯。 “哼,杀鸡儆猴,我看谁还敢投降!” 这位将军倒也不傻,他很清楚若是投降,自己与那些下卒们不一样,绝无半点活路可言。 而这果断的一击,也的确震住了其余想要效仿的士兵。 眼看箭矢就要轰爆少年的身子时,金蝉选择了出手。 只见鱼腹轻轻一挥,两万兵气的箭矢便被轻松挡下。 箭头、箭身,全被劈成了两半。 “我大秦的子民们,尔等将士本为秦之栋梁,或为保家卫国,或为建功立业,何至于此沦为奸佞之鹰犬?” “我大秦的剑、大秦的矛,应指向六国,为一统霸业血洒战场,而不是在这里自相残杀,!” “我知道,尔等之中不乏忠勇之士被奸佞所惑,误入歧途。” “今日、此刻,尔等若放下手中兵戈,我代表秦王可免其死罪、留其秦籍。” “更或者.” 金蝉说到这里时稍微停顿了一下,望了眼远处雍城军们有人低头沉思,有人泪眼婆娑的样子后,才继续开口喊道。 “取叛军千人将首级者,不但免其罪,还赏金千两。” 金蝉方才那番话,在夜空中回荡不息。 雍城军的人全都惊呆了,而在短暂的寂静后,便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秦王万岁!” “大秦永盛!” “将军威武!” 本还以为就算投降,也会被逐出军籍、世代为奴,但没想到居然还能建功立业。 下一秒,只见雍城军们纷纷掉转矛头,将其身边的千人将之上的军官围了个水泄不通。 “干什么?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刚才偷放箭矢的那位万人将,瞬间吓的冷汗直流,脸色也白如纸张。 只见他握着长剑,朝着四周的人连连大吼。 似乎想用声音,去呵退自己的这些手下。“我告诉伱们,谁若敢投降,本将必会将其碎尸万” 最后一个“断”字还没说出口,这名万人将就被身后之人,一剑砍下了脑袋。 “哈哈,这是我的,万人将,赏金岂不是万两,这下我和老娘可以在咸阳城购买宅子了!” 看到已经有人率先吃了肉。 其余人也便不再观望,纷纷挥出手中的兵器,生怕晚了一步连口汤都喝不上。 霎时间。 只见雍城军内乱做了一团,兵戈刀枪的声音不断响起。 大概两炷香的时间后。 只见几十个下等军士,各个手里都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朝着金蝉的方向走来。 “望将军原谅我等的无知!” 这些人在把手中的头颅扔在了地上后,纷纷单膝跪地朝着金蝉齐声喊道。 “起来吧!” 金蝉笑了笑,便伸出双手,亲自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位扶起。 “各位,真正的罪魁祸首现在还活着。” “只要砍下嬴启脑袋者,赏金百万,赐千亩良田,封十五少上造;砍下一臂、一腿者,赏金十万,赐咸阳城内府邸一座;就算割下一血、一肉、一毛发,同样赏金百两,免其叛乱之罪!” 金蝉手握鱼腹,将剑尖指向远处的城府,朝着那些连汤都没喝到的雍城军们再次喊道。 原本还想留着嬴启一命,然后带回咸阳在闹事之中将其五马分尸。 但现在,嬴启这条贱命,金蝉已经不想让他再多活一刻了。 雍城的闹剧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将军威武,大秦威武” 在听到还有只要割下嬴启的一块肉,便可免反叛之罪后。 雍城军们各个都和打了鸡血一样,拿起武器便转身朝着嬴启王城的方向杀了过去。 “大人,这有些不妥吧!” 李信有些担心的朝着金蝉说道。 毕竟嬴楼当日曾说过要最好能活捉嬴启。 “没事的,大王那边我来说明情况就行!” 金蝉拍了拍李信的肩膀,轻声回道。 虽然李信知道金蝉与秦王关系匪浅,但这种改变王旨的行为,还是难免让他有些担心。 尤其今日一战,金蝉在战场的上勇猛,已经彻底征服了李信,包括一直没有说话的子岸。 这两人其实在心里都很担心,若是因为这事惹得秦王不高兴,撤了金蝉的军职,让大秦将损失一个能够载入史册的名将。 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大人.” 就在李信正准备再次开口时。 只见嬴启的王城内,天空的云层卷成一团漩涡状。 漩涡的中心,一道十几米粗的白光,照耀在赵姬的寝宫上方。 而后。 数万道象征大秦国运的黑水龙纹,沿着白光不断地盘旋飞舞。 从远处望去,就像是一条条小黑龙一般。 另一边。 距离雍城不远处的秦岭太白山脉,只见顶峰的圜丘突然碎裂。 一只腐烂的巨大黑色龙尾,从悬崖断壁中飞出。 而这只龙尾,正是嬴楼当日布施万里国运时见到的那只。 “哈哈,尔等这是要背叛寡人吗?” 此刻。 雍城的王城中,只见嬴启的身上穿着秦王才配穿的黑水龙袍和冕旒珠帘,出现在楼台之上。 而在他的右手上,端着那个碎裂的黑水龙玺。 左手边则站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男孩。 男孩神似嬴楼,但也与嬴启、赵姬有几分相像。 (本章完) 189.第189章 嬴启惨死;癫狂而又可怜的赵姬(4k) 第189章 嬴启惨死;癫狂而又可怜的赵姬(4k) “寡人今日奉天为王,既是天命,也是众望。” “尔等贱民,若再敢上前一步,寡人必夷其三族,掘坟挖祖,暴尸荒野。” 嬴启站在台上,将手中满是裂痕的黑水龙玺高高举起,眼皮下垂俯视着脚下的众生,神色骄傲的如秦岭山上的野猴子一样。 不过就算嬴启再怎么张狂,就算天生国运异象,但下面这些雍城军们,心中只想着能第一个冲上去,砍了他的脑袋然后将其挖骨割肉,换取财富与功名。 “哼,一群贱民!癸,父王的好儿子,你快帮帮父王,动用国运将这群想要谋逆造反的贱民,统统杀掉。” 嬴启悄悄蠕动了一下喉咙,语气温柔的说道。 然后立马俯身,拍了拍身边名为“癸”的孩童。 “癸?父王?造.反?” 癸微微抬起他那肉呼呼的小脸,双眼迷茫的打量着眼前之人,和这个陌生的世界。 “对,对,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父王,伱出生就是大秦的太子,身傍国运为古来罕见,就算是嬴楼那小子或许也不及你。” “下面这些牛马畜生,他们想要造反,想要杀了我们父子两啊!” 嬴启大呼小叫的说完后,便一把将自己手中的黑水龙玺塞到了癸的手里。 然后将这个只有六岁大,还不及他腰高的孩子推到了前方。 “龙玺,国.运!” 癸低着头,喃喃自语着来自血脉深处那一丝丝模糊的记忆。 “国运!” 突然,癸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只见他神色突变,双手拿起玉玺就朝着自己小小的胸膛塞去。 霎时间,癸左边的胸口处血肉外翻,就连肋骨都向着两边翘了起来。 露出体内那颗有拳头大小的心脏。 “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子,那老道士果然没有骗我!” 嬴启狂笑不止。 这一幕,和自己当初偷窥嬴楼被先王镶入玉玺时候的场景一模一样。 在雍城军的人马,距离两人只剩下不到几十个台阶时。 癸与玉玺才完成了融合。 “秦德昭昭,秦威烈烈,人迹所至,莫不臣服。” 小小年纪的癸,此刻完全没有了一丝孩童该有的稚嫩。 无论是神情、行为、亦或者是气势,与当日在终南山上布施国运的嬴楼简直一模一样。 “普天之下,皆为我大秦江山,寡人即为秦王,也为天下之王,尔等草芥、刍狗,也配来犯!” 听着癸称呼自己为秦王,这让站在一旁的嬴启略微有些尴尬。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儿子”日后肯定也会继承自己的王位。 这番话就当是提前了几十年说的吧。 “你,寡人命你去剿除叛乱!” 小小年纪的癸,冷眼朝着前方扫去。 然后用着命令的口吻,冲着身边的嬴启喝道。 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对事事迷茫的样子。 “我?剿除叛乱?你在放什么狗屁,我可是你的父王,是你爹啊!哪有儿子使唤爹的?” “而且老子还没死呢,你只能是太子,不能自称为王!” 嬴启大怒。 这种被儿子当做狗使唤的感觉,让他心里极度的不满。 “寡人才是秦王,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癸爆呵一声,丝毫不把这个给予自己生命的人放在眼里。 “妈的,生了个不孝子,要不是我早年贪图享乐,这王位和国运早就是我的了!” 嬴启暗骂一声。 只不过他似乎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贪婪、好色、骄纵、无能、胆小、欺软怕硬 这种人别说是大秦国运了,恐怕连一寸之地的国运,都无法扛在肩上。 “哈哈,脑袋归我了!” 第一个冲上来的小兵看见嬴启后,心中大喜。 而手中的长刀也没有迟疑,直接高高的劈了下去。 不过就在刀刃将要砍在脖子的一刹那间,却被第二个赶上来的人,用长矛挑开。 “哼,百万两赏金,千亩良田,这是我的。” 不过有第二个人,便会有第三、第四、第五. 如此一来,只见嬴启被雍城军团团围住,但却没有一人能上前将其斩首。 “你们.,你们都疯了吗?嬴楼那小子迟早会病死在床上,我儿子继承了大秦国运,用不了几年我就是大秦的王,你们这是在弑君,我要夷你们三族,把你们全都车裂在闹市之中。” 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头待宰的肥猪,嬴启气的连说话都破了音。 “诸位,嬴启的人头与其大家都在惦记谁也得不到,不如等会我们一起将他献给将军,我等只分割他的四肢、皮肉即可!” 一人开口,其余人人附和。 毕竟与其这样耗着,不如早点割下一块嬴启的皮肉,至少这样还能免其叛乱之罪。 “你们.” 听到此言后,嬴启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惨白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的汗水在冬季的夜晚,哗啦啦的流下。 他想不到,嬴楼那小子居然如此的丧心病狂。 “我可是嬴楼的叔叔,他生母赵姬的” 后面两个字他没敢说出口,只能用着祈求的眼神望向了一旁的“儿子”,希望他能调运国运,救自己一命。 只不过此时的癸,丝毫不看嬴启一眼,只是静静的俯瞰着前方秦国的万里疆土。 “兄弟们上!一人一块,谁都别贪,不然大伙一起乱刀将其劈死!” 随着其中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开口后,所有雍城军就像是饿狼扑食一般,朝着惊恐的嬴启扑了过去。 撕咬声、刀割声、斧凿、矛刺的声音,一浪接一浪的响起。 “疼,好疼,你们这些贱民怎敢如此?” “寡人好疼,好疼啊.” 王室中人被万人分割,这还是秦国.,整个中原也是头一遭。 没一会。 只见距离最近的雍城军们,全都双手红润,他们手里拿着一片皮、一缕毛发、一抹碎肉. 一些来不及挤进来的,只好偷偷摸一把地上残留的血迹,好等会能够滥竽充数。 而嬴启则早已没了生气。 只剩下一颗没人动的脑袋,连接着半拉子脊椎。 而脊椎上的肉,都被剔的干干净净。 此时的雍城外。 黄老道士依旧和暮玄子打的天昏地暗。 两人几乎动用了所有的真本事,但依旧难分胜负。 “国运之子已经诞生,本道爷不能再和你纠缠了。” 老道士急了,直接从怀里拿出一枚玉尺,甩给了暮玄子。 “这是.” 暮玄子看着手上属于月坛山独有的信物,一时间竟有点不知所措。“你师父那老东西,还得叫我一声师哥,当初要不是道爷抽签运气不好,此刻站在这里的就是他了!” “今日之事你切莫跟任何人提起,等会你就说打不过我就行!” 要不是暮玄子的确厉害,老道士也不会说出这个道门布局了数百年的秘密。 “正邪有别,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暮玄子将玉尺收入怀中后,立马持剑指向老道士。 “妈的,月坛山怎么收了你这个榆木疙瘩,见玉尺便是见掌门,这规矩你都忘了吗?” 要不是一时半会打不过暮玄子,老道士真想直接弄死眼前这个蠢货。 “这” 就在暮玄子出神的一瞬间,老道士找准机会便朝着雍城内飞了过去。 不到片刻,便来到了癸的身边。 “本以为你这废物还有点作用,现在看来贾南风那个骚货说的对,废物始终是废物。” 老道士看了眼嬴启的脑袋后,便不再理会。 而五鬼蹿身转态下的他,直接刨开身体甩出两根肠子,将一旁发呆的癸团团捆住,拽入了体内。 在四周刀剑劈下的一瞬,便扭头飞走了。 “将军,我.,我没打过那个道门叛徒!” 一生都没怎么撒过谎的暮玄子,刚一开口金蝉便发现了不对劲。 不过他也不打算继续追问。 毕竟月坛山还用得上,而且暮玄子这家伙也好骗,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把话套出来。 “没事,那个妖道本事不小,你能拖住他已经为我们省去了很多麻烦,等回到咸阳后,我让大王亲自封你为我大秦万人将,赐你十万黄金,咸阳府邸一幢!” 对于老道士刚才的所作所为,金蝉心中早已有数。 “大可不必,我们道门中人,不贪俗世富贵!” 虽然心中有那么一丢丢的小窃喜,但暮玄子还是连忙摆手拒绝。 “不牵扯,你该念经念经,该吃喝吃喝,修行、军功、富贵三不误,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金蝉拍了拍暮玄子的肩膀,然后便朝着王城内走去。 而他的身后,则跟着李信、子岸和一众秦军人马。 虽然雍城之乱已经解决,但有个人他必须要亲自去见一面。 踏过嬴启惨死的地方后,众人很快便来到了赵姬的寝宫外。 此时的屋外,丫鬟和下人们早已跪在地上,吓的瑟瑟发抖。 “你们在这里等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一步!” 听见里面一个女人微弱的喘息声,金蝉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后,朝着李信等人吩咐道。 “遵命!” 推开大门,里面昏暗暗的一片,只有几根烛火闪着微光。 浓郁的血腥味和羊水味混杂在一起,微微有些刺鼻。 二十米之外。 赵姬平躺在一张宽阔的大床上,只是床边挂着的半透明纱帐,让金蝉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关上屋门。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金蝉便朝着里面走去。 不过看到遍地沾满血水的白布后,他的眉头还是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启,你终于回来了!” “快来看看我们的儿子,他好可爱,比嬴楼那个小杂种强一万倍!” 赵姬喘着粗气,声音虽很细小。 但喜悦的神色,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嬴启已经死了!” 靴子踩在玉石砖上,发出哒、哒、哒的回响。 “不可能,启不会死,他还要去咸阳杀了嬴楼那个小杂种,让我们的孩子当上秦王,他怎么可能死,不可能!” 赵姬躺在床上,努力想站起身子去看一看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但可惜的是无论她怎么用力,身体都无法挪动半步。 而此时。 金蝉已经走到了床边,一把将床前的纱帐拉开。 “这” 虽然刚进入房间时,金蝉便已有了察觉,但当他亲眼看到眼前的一幕时,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睛。 只见床上的赵姬,已经瘦成了一副骨架。 双眼满是混浊的白色,还留着丝丝的血泪。 肚子就像是被强行刨开了一样,肚皮耷拉在身体两侧。 内脏流了一床,而旁边还有一根剪断的脐带。 她的双手放在胸前,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胎儿。 不过这胎儿早已没了气息。 “你,你是嬴楼!” “你个小杂种怎么会在这里?启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赵姬突然叫出了声,但眼睛却因为无法聚焦,只能不断的摇晃着脑袋。 本来还算温和的五官,瞬间变的狰狞了起来。 就好像嬴楼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嬴启死了,死在了雍城军之手!” “我下达了指令,只要割下他一皮、一肉,便可免去叛乱之罪。” 金蝉长呼吸了一口后,轻轻的开口说道。 “你,你个小杂种居然敢这么做,我,我要杀了你!” “我和启的孩子还没有长大,你怎么能让他失去了父亲!” 赵姬本想伸手去抓住金蝉,扯下他的皮肉,为嬴启报仇。 但一想到孩子还在手中捧着,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嬴启淫乱大秦后宫,强行与大秦太后有染,使我大秦蒙羞,这一切他罪有应得。” 金蝉的声音很轻,但语气中的愤怒却毫不保留。 不过赵姬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金蝉还是下意识的改变了说词。 “放屁,强行与太后有染?呵呵,这是哀家自愿的,是哀家勾引的嬴启,你个小杂种什么都不懂!” “哈哈,你是不是气坏了,来杀了我啊,哀家二十多年前就不想活了!” 赵姬似乎失去了理智,她一会癫狂的大笑,一会痛骂嬴楼。 不过骂着骂着,赵姬似乎有想到了手中捧着的孩子,便由立马换上了一副慈爱的笑容。 有手轻轻的抚摸,那个早已死去的胎儿。 兄弟们,本来打算分成两章发布,但今天的内容,还是合在一起看比较好! 能不能求大家不要跳章订阅啊! 跪谢!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加一下群,简介拉的最下方可以直接跳转! (本章完) 190.第190章 痛不欲生的赵姬;论功行赏 第190章 痛不欲生的赵姬;论功行赏 “你为何如此怨恨寡人?” 被亲生母亲一口一个杂种的叫着,就算是金蝉也难免心生恨意、又感不甘。 他不明白赵姬为何会这样,为何如此的痛恨自己。 在金蝉的记忆里,赵姬的面容虽美丽如珠,但那双明亮漆黑的眸子,在看自己时却总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怨恨。 仿佛自己并非是她血脉相连的母子,而是横亘在她幸福之路上的不速之客。 哪怕先王去世后,那份怨恨也未曾有过丝毫的减弱,反而越加浓烈。 而且更让金蝉想不通的是,赵姬已经是大秦一人之下的太后,享受着极高的礼遇和尊崇。 就算和嬴启造反篡位成功,立腹中胎儿为秦王。 她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因此发生改变。 “怨恨?我恨不得啖你的肉、挖你的骨,亲手杀了伱这个杂种!” 这时候的赵姬似乎陷入了某种癫狂。 就算双眼已瞎,也要用着仅存的力气,吃力的挥舞着双手想要去撕碎身边的亲生儿子。 曾经那个被誉为中原明珠、天下第一美人的赵姬,此刻却好似一只饥饿的豺狼般,面目狰狞而又丑陋。 看到这样的母亲,金蝉心里五味杂陈。 一丝苍凉的破碎感,从心里冒出。 “哈哈,赢楚,你个杀千刀的畜生也来了!你是要和你这个混账儿子一起杀了我吗?” 听见赵姬突然叫出父王的名字时,金蝉瞬间一愣。 然后下意识的扭头扫视了一圈,依旧空荡荡的房间。 “来啊,动手啊,二十多年前我就该死了,我不怕你,我一点都不怕你!哈哈,你知道嘛,你死后我睡了无数个男人,我就是要让整个大秦都知道,你娶了个什么样的贱货、骚货,我要让你死了都不得安生,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我要.” 赵姬的声音从亢奋,变的微微有些哆嗦。 甚至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双手也环抱在胸前,整个人因为害怕颤抖个不停。 生命的气血几乎快要流干了,混浊的眼睛瞳孔逐渐散开。 身体也已经变的冰凉无温。 呼、呼的气息声,几乎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 干瘪的嘴唇像是涂抹了一层白霜般。 “启,你是来接我和孩子了吗?” 突然。 赵姬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脸上露出了和二十多年前一样的甜美笑容。 只不过在嘴角刚刚扬起时,她那高举的手便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已经耗尽的力气,就连呼吸一口都变得难以做到。 眼皮垂落,赵姬安然等待死亡的到来。 “让她死吗?” 金蝉扬起脖子,目视着漆黑的房梁发呆。 吸~ 呼~ 一个呼吸过后,“寡人只是想弄明白,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姬刚才的言语中,提到了大秦的先王赢楚,这难免不让人心疑。 说罢,金蝉便抽出鱼腹,毫不犹豫的在自己手腕处划了一刀。 然后将新鲜的血液,沿着赵姬的唇边滴了进去。 就这样喂了一刻钟。 在赵姬的脸色变的稍许有了一缕血色后,金蝉才停了下来。 “给我缝好!” 紧接着金蝉对着青檀就是一巴掌,让其伸出几根如丝线般细的触手,将赵姬肚子上的伤口慢慢缝合。 而此时的寝宫外。 “里面的人毕竟是大王的生母啊,将军是不是进去的时间有点长了?” 子岸朝着李信开口问道。 “大王交代了,一切听从将军的安排。” 对嬴楼命令从不质疑的李信,只用了一句话便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你想啥呢,我是怕将军出现意外,我是担心好不好!” “我可什么都没说!” 经过雍城一战后,金蝉不但在军中有了不小的威望,就连李信、子岸这两位秦国将领,都对其心生佩服。 这种感觉和嬴楼的任命无关,纯粹是金蝉靠着实力赢来的,是属于金蝉这具身体的荣耀。 “喂,玄子,你怎么愁眉不展的?我们是打赢了,不是打输了,来,笑一个!” 看到暮玄子心事重重的样子,子岸一把搂住对方的肩膀。 “子岸兄,我是因为别的事,咱们打赢了我自然高兴。” 暮玄子这几天的从军生活,让子岸和李信两人,对这个没什么心眼的家伙很是合得来。 甚至喝酒吃肉时都不忘叫上一起。 “玄子兄啊,你这次一人败敌那个妖道,回咸阳后肯定少不了赏赐,不如你来哥哥营里吧,到时候咱兄弟一起为大秦打天下,去函谷关弄死楚、唐、齐那三个王八蛋。” 不过子岸刚说出口,便想起月坛山就在楚国境内,暮玄子也是土生土长的楚国人。 “没事的,既入道门,便无世俗牵挂,而且我也不是楚国人,是师父游历天下时带回门里的。” 暮玄子看出了子岸脸上的窘意,便连忙开口道。 “哈哈,那就好,就这么说定了,等回了咸阳我亲自向大王要人。” 对于一个既老实,又道法高超的好帮手,子岸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别聊了,将军出来了!” 一旁的李信突然打断两人的谈话。 咯吱一声。 寝宫的大门缓缓打开。 只见金蝉将昏迷的赵姬双手抱入怀中,从里面迈步走了出来。 而依偎在金蝉怀里的赵姬,虽然性命已无大碍,但因为耗尽了力气,依旧陷入在昏迷当中。 “去找一驾马车,再从雍城找几个丫鬟跟随照顾,大伙休整一晚后,明日出发返回咸阳!” “对了,将这里烧了吧,谁都不许进入!” 指了指身后的寝宫,金蝉在吩咐完后,便独自一人拿着一壶酒,来到了雍城的城楼上。 刚才赵姬那番言语,让他的思绪有些混乱。 隐约之间,金蝉觉得在自己出生前是不是发生了某些事情,才导致赵姬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唉!” 一壶烈酒入喉后,感受着喉管和胃里的暖流,金蝉坐在地上,看着远处高高涌起的火焰,微微叹了口气。 直觉告诉自己,今晚的举动或许并不明智。 如果刚才杀了赵姬,再将所有的罪名按在嬴启和那个老道士身上。那么赵姬依旧还是大秦的太后,所有流言蜚语都将会随着她的死亡,慢慢被人遗忘。 可是,当金蝉看到赵姬即将死亡的瞬间,他的心还是软了一下。 一夜很快便过去了。 雍城军十人一组互相看管,跟随在秦军的中央,一起朝着咸阳出发。 接下来的路途,一切都很顺利。 除了第三天时,赵姬在苏醒后,便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大喊大叫,就连伺候他的丫鬟们都被咬掉了一只耳朵。 这也导致金蝉不得不让她的马车,与队伍拉开距离独自走在十里之外。 而收到战报的咸阳。 第一时间便准备论功封赏的一番事宜。 甚至朝堂上的那些文武大臣,也对金蝉这个突然出现在秦国的人物有了兴趣,都想亲眼目睹一下这位少年英雄。 另一边,函谷关也传来了急报。 在嬴楼布施完国运的当天,函谷关外三百里便下起了漫天大雪,甚至伴随而来的还有倾盆大雨。 这种雨雪交加的情况,还是头一次发生,这也导致几百里的平原,彻底被冰面覆盖。 虽然楚、齐两国的军营,并没有被雨雪波及,但温度的骤降还是影响到了他们。 除了这个消息外,传闻项燕之孙项羽,那个掌握了中原绝兵阑井车:登楼的少年,也已经重新返回了军中,成为了几十万楚军的大将。 而他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攻破函谷关,然后兵临咸阳城,亲手砍下白起和嬴楼的脑袋。 要不是有这场雨雪,残损的函谷关估计早就被项羽的登楼彻底摧毁了。 “幸亏布施了国运,若是晚一天,恐怕函谷关不保,大秦危矣!” 七天已过,讨伐雍城的队伍已经抵达了咸阳城。 而麒麟殿内,坐在黑水龙椅上的嬴楼,看着手中的战报,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和项羽只有一面之缘,但那个少年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虽豪迈不羁、年少气盛,但天生神力,颇有大将军之姿。 如果十年不死,中原四大名将迟早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大王,这是论功封赏的名录,请您过目!” 只见廷尉兼任郎中令一职的李斯,手捧封赏名录,弯腰朝着台上的嬴楼开口道。 “无需多礼!” 在嬴楼的点头示意后,赵高便接过名录送了过来。 这次讨伐雍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金蝉应该是首功之臣,其次是暮玄子,之后才是李信和子岸两人。 至于对赵姬和雍城军的审判,虽然嬴楼没未提起,但心中已有了定夺。 翻开名录,果然里面的内容和嬴楼猜想的几乎一样。 只不过当看到后面的两行时却出现了意外。 “雍城军,斩首五万,其余罢黜军籍,三族移除秦籍,全部押送骊山修建王陵,建成之日全部殉葬于王陵中!” “赵姬,以淫乱、反叛之罪昭告天下,然后行鸩毒之刑!” 看完关于雍城军和赵姬的刑伐后,嬴楼眯起双眼,抬头望向下方的李斯。 “李斯,这是你写的?” “回大王,部分内容是臣按照秦律所定!” 李斯低头回道。 部分? 李斯这话的言外之意不难听出,关于雍城军和赵姬的罪名是另有他人。 “除了你外还有谁参与了此事?” “回大王,国相大人昨夜与臣共同商议。” 果然。 现如今的朝堂上,也只有吕不为敢将秦王之母定为鸩毒之刑。 “国相,雍城军共计十五万,虽不是我大秦的精锐,但若现在培养的话,在函谷关的国运消散之时便可前往战场,如今三国伐秦,正是用兵之际,寡人已定全部赦其无罪,并且按照秦律论功。” 嬴楼放下手中的名录,然后朝着吕不为开口道。 而言语之中并没有商议的打算。 “大王,若对叛军仁慈,岂不是我大秦人人都可以造反!” “如今修建了数百年的王陵已经完成了八成,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只要让这十几万人参与修建,不出二十年便可提前完成。” 吕不为走出臣子位列,站到了大殿中央,然后弯腰朝着嬴楼回道。 “反叛军千人将以上已全被处斩,而且嬴启也以死于极刑,这足以告知天下,叛我大秦的下场。” “至于王陵之事,虽然是我大秦的百年之计,但如今三国伐秦,与其让这些将士去修建那个可有可无的陵墓,为何不让他们为国出力,此事寡人已定无需再言!” 嬴楼用力拍了一下身前的案桌。 砰的一声,吓的百官们纷纷跪地。 “大王息怒,国相也是为大秦考虑。” 众人齐呼道。 “今日只论功,不刑伐!” 嬴楼冷冷的呵了一声后,便重坐回了黑水龙椅上。 而麒麟殿中央站着的吕不为,缓缓抬头朝上看了眼后,便也不再吭声。 虽不知吕不为到底是何意,但嬴楼心里明白,这家伙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些事,一定另有所图。 至于目的是什么,嬴楼此时并不清楚。 “大王,平叛雍城的功臣们已在殿外等候,是否召见?” 赵高往前走了几步,然后附耳轻声说道。 “召!” 一场短短的闹剧结束后,随着嬴楼的旨意下达,赵高便朝着殿外大声喊道:“召,李信、子岸、金蝉、暮玄子进殿!” 这一刻,文武百官包括吕不为本人,全都纷纷扭头朝着门口看去。 李信、子岸倒没什么稀奇的,唯独让他们感兴趣的,便是这个突然冒出头的金蝉。 哒、哒、哒 战靴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只见三个人影昂首挺胸,排成一列朝着殿内走来。 “怎么只有三个?金蝉、暮玄子,这两人到底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没来?” 因为朝堂上的人都认识李信和子岸,所以他们好奇到底是金蝉没来,还是暮玄子没来。 但无论是谁,这面子也太大了吧! 今日秦王论功封赏,这是何等的荣耀,如此光宗耀祖的机会居然不来见驾。 就算是腿断了,爬也得爬过来啊! (本章完) 191.第191章 论功封赏;金蝉震惊大秦朝堂(44k) 第191章 论功封赏;金蝉震惊大秦朝堂(4.4k) “臣,李信,拜见大王!” “臣,子岸,拜见大王!” “贫道,月坛山暮玄子,亦常闻秦王之英名如雷贯耳,陛下之圣德,如同日月之光,普照大地,万物生辉,贫道心生敬仰今日得蒙天恩,有幸得见秦王陛下,心中不胜惶恐,愿陛下福寿安康,秦国国运昌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与李信、子岸两人的单膝跪地不同,暮玄子则是弯腰,行以道礼。 “这家伙背的倒挺熟练的!” 暮玄子方才那番话,可是李信、子岸昨晚当着金蝉的面,一字一句教给暮玄子的,还监督他熟背于胸。 虽然已经已经听了整整一个晚上,但当赢楼今日再听到这番话时,还是难免有些汗颜。 一个老实巴交的小道士,在那两个家伙的教导下,居然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些油嘴滑舌的马屁,这着实有些好笑。 “都起来吧!” 嬴楼强忍着笑意,然后轻轻抬手示意几人起身。 “寡人听闻这次平叛雍城赢启之乱,不是还有位少年将军吗?他人呢?怎么不来见驾?” 嬴楼装模作样的扫视殿内一圈后,才继续开口问道。 “回大王,金将军昨夜不巧感染了风寒!” 知道两人关系的李信,连忙帮腔回道。 “感染风寒?区区风寒就不来面见大王,今日可是大王亲自论功封赏,这年轻人也太不懂礼数,目中无王了吧?” “大王,这种无礼之人,不配在我大秦担任任何官职!” 吕不为坐下门客中的一位老臣立马站了出来。 试图想用这个理由,剥夺对金蝉的军功封赏。 “哼,将军在雍城为国杀敌时,你个老匹夫在咸阳吃喝玩乐,你也配说这些话?我看你年岁这么大了,不如早点回家去置办棺材,免得需要用时来不及了!” 看到是吕不为的门客,子岸这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伱,老夫为国操劳了几十年,你个小辈凭什么敢对我大呼小叫?” 子岸的一句话,就让这位老臣子捂着胸口喘起了粗气。 “将军虽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但当日他一人一剑斩杀那个邪祟女妖道时,早已身受重伤。” “将军本想支撑着身体来面见大王,但谁知却被昨夜的风寒侵蚀,如今他全身高热如火,面红似烙,还一直咳嗽连连,而且痰中带血,血中带浆,浆中还伴随着一点点碎肉,就连神志都变的不清楚了,整个人,唉!” 早已和金蝉串通好的李信,立马接过话把。 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言语之间仿佛都在抽泣。 这幅模样就连赢楼都看呆了,平日里正经略带老实的李信,居然还有这样的演技。 “这位少年将军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可惜啊,可惜,还未建功立业便死于妖道之手!” 吕不为的那位门客,幸灾乐祸的说道。 “那倒没有,将军休养几天估计就没事了,该赏还是要赏的!” 刚才还痰中带血,血中带浆,浆中带着碎肉,转眼之间便只需修养几天就能康复,这话别说是群臣了,嬴楼听起都觉得不太合理。 “大王,为了我大秦的颜面,臣觉得有必要调查雍城之乱,助嬴启乱国的妖道来历,若和道门有关,无论是否正统,不给我大秦一个说法,干脆直接出兵灭了。” 朝臣中,一位上了年纪的武将,在听到李信的话后愤愤不平。 区区道门中人,也敢撺掇嬴氏宗族的人乱国,这要是传出去了大秦颜面何在?秦王威严何在? 虽然道门之中不乏有赵归真、黄老道士和暮玄子这种高手。 但几十万大兵压制,再加上可凝结兵气的大将军坐镇,别说是区区一个道门了,就算是三大正统玄门加在一起,也只会飞灰湮灭。 “这位施主,若没七国朝堂召见,我道门绝不会干涉世俗之事,这次祸乱秦国的两位,是我道门的叛徒,绝不是正统教派。” 身为三大正统道门之一的月坛山大弟子,暮玄子连忙站出来解释。 中原七国百家兴隆,其儒、释、道最为昌盛,但无论是传播教义,还是开山招徒,这一切的前提是绝不能动摇王权。 不然便会道消门灭,七国的王对于这一点,在建国之初便已达成了一致的统一。 “不干涉俗世,那你又在做什么?莫不是想来我大秦为官?享受这世俗的荣华富贵?” 一向对这些教派不感冒的武将,略有挑衅的朝着暮玄子问道。 “我不是贪图荣华富贵,我是.” 差点,暮玄子就要脱口而出,这次前来秦国是为了找寻小洛阳,但一想到昨晚金蝉的提醒,便及时把住了嘴门。 “秦王文治武功、雄才大略,我月坛山虽在楚国境内,但也早有耳闻秦王之仁德,这次前来正是为了肃清门规、诛杀邪魔!” 听闻暮玄子这番话,最为吃惊的不是这些朝臣,而是嬴楼、李信和子岸三人。 他们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开窍,只教了几句的溜须拍马,现在居然还会举一反三了。 “各位,既然月坛山的道长愿意为我大秦出一份力,这总归不是坏事。” “金将军既然有病在身,不来也就不来了,养好身体能为国效力便可!” “赵高!” 说完,只见嬴楼将李斯递来的名录放到了一边,将另一份递给了赵高,由其代自己宣读。 “陛下有旨,宣读封赏,此次平叛嬴启之乱,李信、子岸、暮玄子三人上前听封!” 赵高那有些尖锐的声音刚喊出来,李信和子岸便单膝跪地领旨,暮玄子也稍微犹豫了一下后,并没有行道礼,而是学着那两人的样子,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李信将军,勇猛无双,冲锋陷阵,屡立战功,按秦律,由十三中更,升为十五少上造,可领兵十二万,赏金六十万,赐良田五百亩!” 李信:“臣,李信,感激涕零,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大王厚望!” “子岸将军,武艺超群,智勇双全,屡立战功,按秦律,由十二左更,升为十四右更,可领兵十万,赏金五十万,赐良田四百亩!” 子岸:“臣,子岸,誓死效忠陛下,誓保家国安宁!” “暮玄子道长,道法高深,不愧为名门月坛山之徒,此次嬴启叛乱,一人敌退邪魔妖道,身居次功,若道长愿意为我大秦效力,可编入李信将军麾下,封十二左更,赏黄金三万两,赐咸阳城府邸一座,配仆从五十人,婢女五十人,绸缎五百匹,珠宝玉石十箱,咸阳城内建道观一座。” 李信和子岸的赏封,除了连升两级让众人有些意外,其余倒也合理。 但暮玄子的赏赐显然是超乎了意料,就算一人敌退了妖道,减少了秦军的损失,但也不至于直接封为十二左更。 要知道,中原七国中好像还没有道士入军的先例。 看着众人议论纷纷,李信连忙提醒身边的暮玄子:“谢恩啊,发什么呆!” “啊,哦,谢秦王陛下,贫道领赏谢恩。”反应过来的暮玄子连连说道。 而砰、砰、砰,三个头磕的也是毫不犹豫、干脆利落。 不过暮玄子这番反应,倒不是因为他真的贪图世俗,而是金蝉这几天一直对他分析事情的利弊。 此刻的暮玄子深信,若想让秦王为月坛山举国找人,那么就必须先付出。 只有自己先帮到了秦国,秦王才会不留余力的来反帮自己。 咳~咳~ 赵高轻咳了两声,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金蝉将军,运筹帷幄,英勇无敌,一人一剑诛杀妖道贾南风,以一人之力劝降十五万雍城叛军,此次平乱身居首功。” “如今楚、唐、齐三国伐秦,正是大秦用人之际,此次,破格提拔为十六大良造,可领兵十五万,赏金一百万,赐良田千亩,咸阳城府宅一座,配仆从一百人,婢女一百人,绸缎一千五百匹,珠宝玉石三十箱。”“明日起,雍城叛军十五万编入其麾下,三十日后,大王御驾亲征之时,与李信、子岸两位将军共赴函谷关,对抗楚、唐、齐三国联军。”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一片。 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吕不为,和一句话没说的李斯,都同时望向了嬴楼。 “大王,这不合律法啊!虽然此人的确有些能耐,但也不至于直接破格升为大良造,还拥有十五万军权。” 虽然雍城军多为杂兵,根本比不上有正规编制的秦军。 但再怎么说,这也是十五万人啊!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金蝉,何德何能就直接升为大良造,而且手握十五万军权。 “国相、李斯你们认为呢?” 嬴楼敲了敲扶手,等众人都安静下了后,才轻轻开口问向了下方的两人。 “臣认为不妥!” 吕不为率先开口 虽然他也不知道久居深宫的嬴楼,是何时认识了此等人物。 但吕不为很清楚嬴楼的用意。 无非就是在军中提拔自己的人,李信、子岸也都是如此。 “为何不妥?” 嬴楼问道。 “据臣所知,此人虽在平叛雍城之乱时英勇无双,但他却并不能凝结兵气,要想成为我大秦的将军,不能凝结兵气怎么能行!” 呵呵! 果然,这次前往雍城的人中,还是有吕不为的眼线。 今早李信他们才到的咸阳,吕不为就已经知道了战场上发生的一切。 “哦,原来国相担心的是这个原因,那李斯你怎么认为?” 嬴楼并没有着急回答吕不为的问题,而是扭头问向了李斯。 “臣也不认同,国相所言若非乱语,那么此人并不值得我大秦破格为其升为大良造。” 虽然李斯已经退出了吕不为的门客之列,但他做事也不会偏袒嬴楼,而是公事公办。 而且自中原七国成立以来,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位将军不能凝结兵气。 所谓一人孤,二人伴,三人成众,四人成群。 百人成势、千人成阵、万人成城。 十万雄师破楼兰,攻城拔寨、建功立业。 百万铁骑灭王朝,可吞日月、可定山河。 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有人不能凝结兵气,却能统兵十五万。 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丢的可是大秦的脸面,让天下笑话。 “国相所言非虚,金蝉将军的确无法凝结兵气!” 嬴楼没有否认。 关于兵气之事,前往雍城的这几天里自己的确尝试过数次。 但无论怎么做,就算有李信和子岸在旁教导,也无法凝结出一丝。 这种情况,最终让金蝉归结为“王不统兵,只点将!” “既然无法凝结兵气,那么当个先锋将士倒也无妨,但不配破格升为大良造,更别提领兵十五万了!” 吕不为开口说道。 “国相,你可知项羽这个人?” 嬴楼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吕不为,而是突兀的提起了项羽。 “项燕之孙,虽是楚国人,但少年英雄,小小年纪据说便能凝结六十五万兵气,而且天生神力,可举千斤重鼎,就算是白起大将军当日也被其重伤!” “臣曾听项燕提起过,此子日后或许能突破百万兵气的极限,成为中原第一大将军。” 吕不为对项羽的夸赞,完全没有掩饰,甚至言语间还颇有欣赏之意。 而当日,白起以一臂为代价斩杀了项燕,伤势还未痊愈又与项羽交战。 虽然结果众所周知是胜利了,但白起却也重伤昏迷了数日,险些出现了意外。 “寡人问你,若十年后,在双方兵力、智谋相等的情况下,你觉得大秦能否有人与其一战?” 嬴楼的话又让堂下的众人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 虽然秦国名将不少,其中有王翦、嬴荡、嬴疾、史内腾,年轻一辈也有王贲、李信、子岸之流,而且还有蒙家军一众。 但项羽若真如吕不为所言,那么十年后恐无一人可以力敌。 除非秦国国力远胜楚国数倍,并且不再楚国境内交战,不然胜算不大。 “单纯的论战力,恐无人可以胜过!” 吕不为实话实说。 “寡人再问你,你可知金蝉曾在函谷关与项羽交手,并且大胜而归?” 嬴楼突然冒出的这一句,再一次震惊了众人。 项羽已然有了名将之姿,甚至在项燕死后,可以挤入中原四大名将之列。 就算白老将军都在其手中吃了亏。 而一个从未露过面的小人物,怎可能有这种本事,甚至还是大胜。 这怎么想都不觉得合理。 “寡人曾听李信说过,就在白起击杀项燕的几个时辰前,金蝉曾一人一剑,闯入了楚国军营,然后与项羽大战三百回合,最终以项羽大败昏迷结束。” “这也是白起杀入楚军大营时,并没遇见项羽的原因,不然项燕与项羽爷孙联手,就算是人屠白起,恐怕也会战死沙场。” 嬴楼刚说完这句话时。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望向了一脸迷茫的李信。 “是的,正如大王所言,金将军当日与项羽打的那叫一个山河破碎、日月无光,甚至项羽那小子都动用了登楼,才能与金将军战平,但终是将军技高一筹,一剑刺破项羽的胸膛将其重伤,若不是项燕阻拦,恐怕那小子早就死在我家将军剑下了。” 虽然李信压根就不知道此事,但吹起来倒是有模有样。 甚至还添油加醋了一些。 再合个章,大家理解下。两章更新一般是两千多字一章,一章更新是四千多字。 感谢:柒月是七月,大佬一次性投的【4】张月票! 能不能求各位大佬,来个全订支持一下,小作者真的太难了! (本章完) 192.第192章 成为大秦香饽饽的金蝉;吕不为亲自拜访金蝉 第192章 成为大秦香饽饽的金蝉;吕不为亲自拜访金蝉 “我大秦居然还有这种猛将?” “此子是何来头,怎么从未听说过?” “高升,一定要高升,十六大良造怎么能行,关内侯,直接升为关内侯,一定要将此人留在我大秦。” “大王,臣恳请您将这位少年英雄,交到老臣麾下,十年,十年内老臣定将他培养成我大秦,不,天下第一大将军。” “呸,就你也配,此人必须给我们白家军,由白老将军亲自指导。” “胡说,白老将军年岁已高,此人纳入王翦大将军麾下才更为合适。” 朝堂下议论纷纷。 自古都是千金易得,一将难求。 中原四大名将。 昭王得白起,便让其余六国闻风丧胆。 楚国有项燕,便可坐拥中原最辽阔的疆域国土。 而此时,阿房宫、麒麟殿内。 在经过赢楼和李信两人的双簧后,场面逐渐有些失控。 不光是武将阵营,就连文臣们都攒动了起来。 毕竟才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啊,只要活着未来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而且此人凭空出现,大概率不属于世族中人,若要拉拢最好尽快行动。 咳~咳~ 嬴楼轻咳两声。 这种看着自己突然成为了大秦香饽饽的感觉,或多或少都有些许的奇怪。 “金将军的事情日后再说,不知国相、李斯你们二位,现在对封赏之事是否还觉得不妥?” 嬴楼笑眯眯的再次问向两人。 “臣无异议,兵气终归只是杀敌的手段而已,若此人真如大王和李信将军所言这般,破格升为大良造一职,倒也无妨!” 李斯弯腰低头回道。 “臣,也无异议!” 稍稍停顿了一下,吕不为才开口说道。 而他的脸上依旧如平常一样,嬴楼根本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至此。 雍城之乱结束,赢启所做之事,不但没有动摇大秦根基,甚至还帮了赢楼一个大忙。 接下来。 赵高继续对此次平乱的功臣们,一一进行了封赏。 甚至就连城外的雍城军们,也赏赐了无数的酒肉、衣裹。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这场封赏大会才迟迟结束。 “李兄、玄子兄,明月楼喝一杯走,今日我做东,咱们不醉不归!” 刚走出麒麟殿,子岸便一把搂住李信和暮玄子的肩膀豪气的说道。 “稍微晚点吧,等会我把大人叫上一起去!” 李信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哈哈,那不得大人请客啊,十六大良造,一跃十六级,就连白老将军当年都做不到。” 说罢。 三人便勾肩搭背,准备朝着宫外走去。 “李将军,稍等!” 回头一看,只见吕不为正在不远处站着,而他的手里不知何时盘起了一对铜疙瘩。 “国相找我有事?” 李信身为嬴楼的亲信,自然对吕不为没什么好脸色。 而子岸也对这位大秦的国相爱答不理。 只有暮玄子这个老实巴交的家伙,恭恭敬敬的朝着吕不为弯腰问好。 “听你刚才所言,金蝉这位少年英雄似乎并无大碍,那为何不来接受封赏?” 吕不为拍了拍了暮玄子的肩膀,然后来到李信身前,比武将还要魁梧的身材,乍一眼看去气势上反倒压了三人一筹。“国相听错了吧,将军现在正在养伤,我刚才说的是带点明月楼的饭菜去看望他!” 李信心里纳闷,自己说话已经够小心的了。 怎么这家伙是属驴的吗?耳朵居然这么长。 “哈哈,老夫自幼耳聪,几十米外所有人的谈话听的那是一清二楚!” “要不老夫做东,等会包下明月楼宴请各位,当然了还有那位金蝉小英雄。” 也不给李信拒绝的机会,吕不为便自顾自的做出了决定。 “不用了,我家大人还病着呢,现在连床都下不来,如厕都得让下人把着才行,国相还是等几日再来吧!” 李信自知嘴皮子和脑子都不是吕不为的对手,与其言多必失等会被看出了破绽,不如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不过当他拉着子岸和暮玄子准备离开的时候。 吕不为却摸着下巴,轻轻的开口说道:“城东别院,今日卯时李将军身边那个人,想必就是金蝉将军了吧!” “靠,伱派人跟踪我!” 李信大怒。 今早自己和金蝉已经很小心了,但没想到还是被吕不为的眼线发现了行踪。 “既然金将军卧床不起,那这样吧,老夫现在便包下明月楼的庖厨,亲自去府上一趟!” 说完。 吕不为便不再理会几人,反而自己率先朝着宫外大步走去。 “坏了!” 李信一拍脑门,便撒开腿朝着别院的方向飞奔而去。 甚至都忘了,金蝉今早还交待过他,暂时不要让暮玄子来到别院。 砰! 别院的大门被直接推开,李信、子岸和暮玄子三人一前一后便冲了进来。 “李大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寒冬腊月里,独自坐在院中一边烤火,一边看书的小洛阳被三人吓了一跳。 “大人睡醒了吗?吕不为那个老混蛋知道了这里,马上就要过来了!” 一路跑个没停的李信,连喘口气都来不及便立马开口说道。 “大哥哥还在休息,他说了绝对不要去叫醒他!” 小洛阳拿起铁网上烤好的三个柿子,然后捧在双手中,朝着李信几人小跑而来:“这是刚烤好的柿子,诸位大人可以先暖暖身子,等大哥哥起床!” 看着小洛阳那礼貌的笑容,三人也不好意思拒绝,便接过柿子吸了起来。 不得不说,咸阳的柿子的确是天下难得的美味。 尤其是在火上烤了一会后,只需轻轻拨开柿尖,便可一口吸入那甘甜的肉汁。 在冬天若是吃上一口,整个身体都会暖和一天。 “小妹妹,你是秦国人吗?” 从刚进院门的那一刻起,暮玄子脸上的神色便凝重了起来。 因为从小洛阳的身上,他察觉到一丝别样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很像月坛山正在寻找的那个少女。 “坏了!” 李信这时候才想起了金蝉嘱托。 “玄子兄,你吓唬一个小孩子干嘛,来吃柿子!” 说罢,李信也顾不上烫手,直接从通红的铁网上,又拿起了一个柿子塞到了暮玄子的手里。 “李兄,这位姑娘好像就是我们月坛山要找的人!” 暮玄子一脸兴奋的说道。 甚至心中还在暗想,难不成这是金蝉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兄弟们,最近成绩跌落历史最低,求各位给一个全订支持一下。(方便的话) 新人起点第一本书,真的很需要支持,麻烦各位大佬、衣食父母了。 (本章完) 193.第193章 属于金蝉的军队;都给我操练起来 第193章 属于金蝉的军队;都给我操练起来 “小妹妹,方便把你八字生辰给贫道看一下吗?” “你要我八字干吗?” 只见小洛阳微皱起娥眉,然后向后撤了几步与暮玄子拉开了距离。 小心翼翼还略带惊恐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人牙子”一样。 “你小子别吓唬人家一个小姑娘了,伱还是等大人醒来后再说吧!” 李信连忙上前挡在暮玄子的前面。 “小妹妹,你有没有天生落下残疾?比如手脚残缺,或者眼不能看、嘴不能说、耳不能闻,无法怀孕?” 此时的暮玄子,眼里根本没有李信的存在。 “玄子兄你这是疯了吗?人家小姑娘亭亭玉立,不但能说话,还能给你拿柿子吃,可没你这么咒人的!” 先不说李信,就连站在一旁的子岸都看不下去了。 要不是知道暮玄子这小子大概率没啥坏心眼,不然早就一拳挥上去了。 “我,我没有落下残疾,从小身体就很健康,至于怀” 提到怀孕时,小洛阳脸颊瞬间通红,结结巴巴始终说不出那个“孕”字。 “你们吵什么吵?” 突然。 只见房门推开,金蝉穿着一件白色的单衣,打着哈欠从里走了出来。 “小丫头,你把生辰八字给玄子看看吧,他这趟来秦国就是为了找一个人!” 金蝉面色如常,从火炉前拿起一个柿子就放入了嘴里。 然后便蹲在地上伸手烤起了火来。 “嗯!” 只见小洛阳轻轻应了一声后,便小跑回屋内,拿起笔在纸上写出了自己的八字。 “不可能啊,小妹妹你确定这是你的八字?” 看着手里小洛阳的生辰八字,暮玄子疑惑的问道。 刚才的感觉并不会错,但怎么生辰八字和先天残疾这两点却对不上。 “是我的没错!” “真的是吗?” “真的是,我发誓!” “唉,看来小妹妹你只是个天赋异禀,适合修道的普通人而已,并不是我们月坛山找的那位。” 再三确认后,暮玄子只能唉声叹了口气,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而另一边看似只是在烤火的金蝉,也同样在心里松了口气。 幸亏自己在出发雍城前,便提醒过小洛阳。 若是有人问起她是否先天残疾,一定不要实话实说。 至于生辰八字,胡乱编造一个便可。 “大人,吕不为那个老东西马上要过来了,您看怎么办?” 既然小洛阳的事情已经解决,现在最该注意的就是吕不为。 身为大秦一人之下的国相,却非要来亲自拜访“卧病”在床的金蝉。 这举动,不是来拉拢,就是不怀好意。 “呵呵,他要来,我就一定要见吗?” “城外的雍城军既然已经纳入我的麾下,不妨带点酒肉、炭火过去看看,毕竟这天寒地冻的,可别饿坏了我手下的兵!” 说完,金蝉便穿上一件白色的皮袄,拉着小洛阳的小手,跨上玄马就准备出发前往城外。 “也对,凭什么他吕不为要见大人,大人就得等着他!” 李信说完也紧随其后。 至于子岸和暮玄子两人,却没打算同去,毕竟这才刚从军中回来。 “玄子兄,大王既然赐你了一座府宅,不如去你的府里喝两杯?” “好,这俗世的规矩,小道也不是很懂,有些事情还需要子岸兄帮帮忙!” 就这样。 几人便在城东别院分开。 而金蝉、李信和小洛阳三人,在出发前往城外的时候,还刚巧遇见了带着几十名庖厨的吕不为。 只不过金蝉对于吕不为的招呼连理都不理,便驾马扬长而去。 “这是大王赏赐的吃食,还有一部分是我从咸阳城采购的,拿下去给大伙分了吧,今夜改善改善伙食。”到了营中,金蝉指了指身后长长的车队,对着雍城军中刚提拔上来的几位三千将说道。 “感谢将军,感谢大王!” 看着这一车车的美酒、大肉、衣服还有炭火,这几人早就乐开了。 “唉,还是缺乏操练,与大秦的正规军根本无法相比。” 看到几人的反应,金蝉心里唏嘘道。 这几人无论是体魄、素质亦或者心态,若是放在李信的营中,别说是三千将了,估计连个百夫长都不能胜任。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这些人全都训练有素的精锐们,恐怕也轮不到金蝉来带领,早就被那些士族和老将们瓜分完了。 “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都有哪些本事?” 既然是自己的第一批士兵,那么尝试着培养一下也不是不行。 万一捡到宝了呢! “张京涛,雍城人,家里本是猎户,三月前嬴启招兵时才参的军,要说这本事嘛,虽大字不识一个,但一手的弓箭倒是百无虚发!” 一个皮肤黝黑,胳膊上满是疤痕,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粗壮汉子率先开口道。 而在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打开了一坛酒喝了起来。 “高正邦、冯雍凯,我们是表兄,他妈是我姨,我妈也是他姨,虢镇人士,参军已有两年,但从未上过战场,这辈子就想当上个万人将威风威风,然后风风光光的回村娶媳妇,给我老娘还有他老娘,再盖个新房子!” 一个壮如小牛犊,一个瘦高如树干的两人同时开口。 这反差的样子,别说是金蝉了,估计没人会把二人当做是表兄弟。 “李昌运,雍城人,死罪,原本三天前就该被砍了,要说本事嘛,力气比常人大一些而已!” 第四个开口的是一个四肢粗大,个头比吕不为还高的小伙。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脸上的肌肉总是绷的很紧。 给人一种不苟言笑有点呆板的感觉。 “苏南,咸阳人,小小的落魄士族而已,能凝结一万兵气。” 一万兵气! 这倒是让金蝉感到意外。 “你先说说说,你们这些人平时是怎么操练的?” 金蝉指了指苏南问道。 “哪有什么操练啊!我们自从加入雍城军的几个月里,每天就是挥挥剑,连半个时辰都不到,然后便是吃肉喝酒,万人将也不作为,反而带头嫖妓,赌博。” 苏南撇了撇嘴角,略带嘲讽意味的说道。 虽然金蝉知道嬴启就是个废物,但没想到会这么废。 若是真让他当上了秦王,不出两年,秦国绝对会被其余六国瓜分个一干二净。 “李信,你说说你们吧,平日都是怎么操练的!”金蝉瞥了眼李信,问道。 “卯时起床,负甲二十斤,跑二十里后用餐;巳时过半,开始练习兵戈技巧,一直到午时结束;未时过半,按照兵种等级,进行不同的训练;酉时回营休息,” “每三月,进行一次‘都试’,按照不同标准进行考核,凡是不达标者,罚二甲,负甲升为三十斤。” 奶奶的,这不是要人命吗? 李信的一番话,让这五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大秦被中原六国称为虎狼之师,这种训练方法,难怪这么厉害。 不过这五人并不知道,李信刚才所说的只是普通军人的日常操练。 若要换成白家军、蒙家军、王家军那种精锐军,这些挺多就算个训练前的热身而已。 更或者像是暗字营那种特殊军种,只会更为严苛。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怎么样,但既然入了我的营中,就要按照我的要求来。” “从明日起,所有人寅时起床,负甲四十斤,跑三十里后才可用餐,不但要练习兵戈技巧,还要十人一组,进行实战操练,一直到亥时,才可回营休息。” “每十日,进行一次‘都试’,合格者晋升为千人、三千、五千、甚至是万人将,不合格者剥离现有职位,负甲六十斤。” 此时的金蝉,就像是一位铁血无情的冷面将军。 他的话让眼前这五人,吓的脸色瞬间惨白。 “大人,这是不是有点太严苛了?” 李信在一旁好意提醒道。 “开春之前,所有人都要出发前往函谷关,就凭你们现在这种情况,去了就是送死!” “我问你们,你们是想在战场上被敌人砍掉脑袋,还是要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金蝉自然清楚,这种残酷的训练,可能会压垮这些作风慵懒的新人。 但若不这么做,这些人就算去了函谷关也只有死路一条。 兄弟们,最近成绩跌落历史最低,求各位给一个全订支持一下。(方便的话) 新人起点第一本书,真的很需要支持,麻烦各位大佬、衣食父母了。 (本章完) 194.第194章 横扫六国(4k,合章) 第194章 横扫六国(4k,合章) “建功立业!” 五人相视一望,而后瞬间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以军礼。 而眸子中居然没有半点迟疑。 哪怕金蝉的要求,对现在的他们来说的确过于严苛。 “信,明日起还要麻烦你,从你们李家军找一些人过来帮我练兵!” 从未练过兵的金蝉,说实话无论是兵法、亦或者是实操,均是纸上谈兵。 对于这点他自己很清楚,也不会自大。 “遵命!” 李信应道。 就这样安排好一切后,金蝉便走出营帐外。 看着高高飘扬在空中,印有“金”字的黑水龙旗,心中略微有些感慨。 但又看了眼四下杂乱无章、懒散的士兵们,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不过金刚也要千百折,金蝉相信这些人总有一天会变的不亚于中原任何一支军队。 成为他手中尖锐的长矛。 将带来的酒肉、袄、木炭,让苏南五人发了下去后。 金蝉便准备打道回府。 既然身份现在已经公之于众,整个朝野也都在聊着他的闲话。 那就没必要再偷偷摸摸的了,金蝉索性带着小洛阳直接住进了自己给自己赏赐的大宅子里。 这栋豪华府邸可是嬴楼精心挑选的。 位于咸阳城北。 占地九十多亩,据说是一位富商当年遗留下来的,只不过前些年归到了王家手里。 虽不依山,但却傍渭河之畔。 位置得天独厚,无论是风水还是景观都是上乘之选。 “小丫头,以后咱们就住这里了!” 金蝉抬头看了眼朱红色大门上,写着“金府”两字的门匾。 虽然这宅子在咸阳城内,绝对算得上是奢华之列。 但和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阿房宫相比,就好似土鸡与凤凰。 不过金蝉对此却很满意。 毕竟这里没有勾心斗角,也不用防着他人。 而在宫内。 虽然经历了终南山布施万里国运之事,但宫中的各方眼线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数倍。 就连一向老实的陇关士族一脉,都动起了小心思。 当然这还多亏了赵高的投诚,不然嬴楼或许还得在上等一段时间才能发现。 而现在的赵高,虽然明面上还是华阳送给嬴楼的小太监。 但实际上,在布施国运之后便彻底投诚、效忠了嬴楼。 “老爷安好,小姐安好!” 刚推开宅门,只见整整齐齐站成两排的仆人和丫鬟们齐声弯腰喊道。 这一幕,吓的小洛阳直接躲在了金蝉的身后。 “小姐?” 金蝉虽然早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但这声“小姐”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但还来不及多问,只见几个丫鬟们便端着热水和毛巾,迈着小碎步来到两人面前,为其拂去身上的尘埃,擦掉脸上的泥垢。 第一次接受这么多人的服侍,让小洛阳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好在有金蝉在身边,才让她放下了心来。 在穿过一片嶙峋的假山和园后,两人来到了主厅。 “小丫头,我去雍城的这几天,你在李斯那里有没有学到什么?” 让丫鬟和仆人们全都撤下后。 金蝉将饭桌上一块鲜美的鱼肉夹到了小洛阳的碗里,颇为好奇的问道。 “大哥哥,我学到了好多好多,老师不愧是法家名家,他所讲的东西书本上都没有,而且他的理念似乎也不同于法家先圣们,可以说是一种全新的学术。” 一提到学问这事,小洛阳便立马来了兴致。 不但将这几天所学一一讲给了金蝉,甚至还将自己的想法,揉合在了里面。 “老师?我只是让李斯将伱带在身边,他怎么还把你收做门生了?” 金蝉有些纳闷。 “老师说了,虽然我也可以拜入其他百家门下,但在法家这一块他既传授了学问,便就是我的老师,大哥哥,你是不是不愿意啊?” “哪有,你能拜李斯为师,自然是好事,我有这么小心眼吗?不过既然拜师了,明日你将这东西送去,就当是我替你给他的拜师礼了。” 说罢,金蝉在怀里摸索了一阵后,便拿出一本小折子递给了小洛阳。 “这是?” “打开看看吧!”金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翻开第一页,只见“横扫六国”四个大字赫然出现。 而随着继续看下去,小洛阳的脸色越来越震惊,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甚至在看到关键时候,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惊叹。 “大哥哥,这是你写的?” 一个时辰后,平日里一目数十行的小洛阳,才把这只有十几页的本子看完。 可见其是多么的深奥难懂。 “说说你的想法!” 金蝉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后,缓缓的开口道。 这本“横扫六国”的小本子,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两具身体来回切换之间,不分昼夜才慢慢想出来的。 虽然只有寥寥千字,但却是改了又改,整整费了十多年的时间。 “绝秒,仙人之策,可行度足有六成!” 小洛阳不假思索,直接脱口而出。 “只有六成吗?” 金蝉给小洛阳倒了一杯果子酿,然后又夹起一块酥点,亲手喂了过去。 灭国、一统,六成的可行性其实已经很高了。 若是放在中原其余国家恐怕早就翻了天。 “嗯,因为这本子里写的一些东西,我看的并不是很懂,而且里面一些事情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而且” 小洛阳还没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便开口说道。 只不过因为太过激动,导致噎住了。 “不急,先喝口秦国特有的果子酿,量少不会醉人,而且还能暖身子!” 金蝉宠溺的将玉杯中的鲜红的果酿递了过去,然后继续说道。 “这里面有一个角色的存在至关重要,他需要去游说六国,像根针线一样将所有的一切缝合在一起,若没有这个人物,此策便是空谈罢了。” “是的大哥哥,刚才我便想说,虽然这个人无需统兵作战,也无需上阵杀敌,或是退于幕后运筹帷幄之间,但他就像是这些砖石间的砂浆一样,若没有他,这房子就算垒起来也会一吹即溃。” 在噎住之前小洛阳想说便是这些。“是的,你觉得我大秦之中,有谁能否可以担任此职?” 在金蝉去雍城的半个月里,李斯早已将大秦各部官员人脉分布,全都详细的讲给了小洛阳听。 “国相吕不为大人是首选,其次是姚贾姚大人。” 过目不忘,耳过穿心的小洛阳,仔细想了一会后,便说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吕不为的确是首选,但他不可用,而姚贾虽可用,但他却不可行。” 金蝉直接否决。 从能力上来说,吕不为若是担任此角色,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以做的比预想的还要好。 但吕不为和嬴楼之间,最终只能活下一人,所以并不可用。 而身为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姚贾,虽然目前并没有表明站队方向,但只要嬴楼让王权集中后,便可继续让其为国效力。 只是这人善于小计,多以收买人心为主,横扫六国之策中的这个关键角色,并不完全的符合。 “那大哥哥觉得秦国中,还有谁可以担任?” 小洛阳嘟起小嘴,想了半天后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你!” “我?” “是的,你觉得你不能胜任吗?” 金蝉托着下巴,语气淡淡的问道。 虽然此时的小洛阳似乎有些担虑,但金蝉却在她那漆黑的双眸中,看到了一丝期待的亮光。 “我,我可以!” “但不是现在的我,我很清楚无论是学识、还是其他方面,此刻并不足以胜任,甚至差的还很远,但只要大哥哥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我一定可以办到。” 小洛阳顿了顿后,迎着金蝉的目光坚定的回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金蝉不知为何叹了口气,然后开口继续问道。 “小丫头你不要骗我,实话实说,若此事和我无关,你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 小洛阳没有立刻张口回答,而是低头思考了许久。 “若是没有大哥哥,我可能已经死在牛家村了,能帮到大哥哥对我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我只知道我所有的选择,都离不开大哥哥你,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不会改变。” 小洛阳没有撒谎,如实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而这番话也如金蝉所料。 “一年,这一年内你在李斯身边学习的同时,可以随意去揽书楼看书,也可以向任何人讨教,一年后,齐国灭国之时,你若还是这样想,我便给你官职,让你成为大秦的国相。” 金蝉这番话只说了一半,这一年他不单单要灭了齐国,还要将王权全部收回在手。 而且这一年内,他还要让月坛山的那帮老道士亲自来秦国,改写小洛阳必死的命格。 此时,夜已黑。 在金蝉躺在床上陷入睡眠后。 阿房宫内的嬴楼,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赵高,备马车,寡人要去一趟太后的寝宫!” 自赵姬苏醒后,她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状态,不但时不时的咬人,就连用膳时也是直接用手抓起食物,塞入嘴里咀嚼。 与往日那极其在乎容颜和仪态的大秦太后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诺!” 赵高弯腰应后,便支开了全部的太监、宫女。 独自一人去找了一架马车,还为嬴楼换上了一件黑色皮袄。 来到后宫。 赵高提着灯笼一人守在门外。 而嬴楼则是脱下皮袄上的帽子,推开门走进了略微昏暗的寝宫。 “你,你把我孩子怎么了?” 此时的赵姬早已颓废不堪,干枯杂乱的长发没有一点光泽,甚至还生出了银发。 两腮也变的无一丝赘肉,眼窝凹陷空洞无神还布满了血丝,嘴唇也干裂发白,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几十岁一般。 她的指缝之间全是皮肉和血迹,两条胳膊上则是道道结痂或是化脓的伤疤。 整个人还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死了!” 嬴楼的心脏仿佛被揪了一下,有些发酸也有些痛。 “死,不可能我儿子是未来的秦王,他不可能死,绝不会死!”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杂种杀了他,一定是你,你还我儿子!” 赵姬的嘶吼声在寝宫内回荡。 而她的意识又开始混乱了,说出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双手则抱着头不停的摇摆。 “父王当年到底做了什么?”嬴楼继续问道。 “赢楚,赢楚在这里?你别过来,你别靠近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我求求你,求求你,我疼,我真的好疼!” 赵姬用脚蹬着床铺,将自己蜷缩在了角落后,便抱着膝盖咬起了手上的指甲。 一边咬,嘴里还一边重复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眼神也逐渐变的有些呆滞,身体则颤抖不止,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看着这样的赵姬,嬴楼刚张开的嘴巴,又闭了下去。 “唉!” 叹了口气后,只见嬴楼从怀里拿出了一小块金蝉肉,强行塞入了赵姬的嘴里。 直到对方彻底咽下后,才松开了捏着下颚的手。 再吃完金蝉肉后,赵姬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眼神也恢复了稍许的清澈,整个人也不再疯疯癫癫。 “嬴启死了?” 清醒后的赵姬开口第一句便是问嬴启的下场。 “死了,只剩下一颗脑袋和半截脊椎,其余的肉被雍城军分割了。” “死就死了吧,他虽然在对付女人方面足够温柔、细心,给过我从未有过的快乐和幸福,但我也不傻,我知道他心不在我,外面的女人多着呢!”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了嬴楼的意料之外。 “你和嬴启密谋了这些事,只是为了让寡人让出王位吗?” 嬴楼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赵姬的手边。 “哼,我只是要毁了赢楚最在乎的大秦,我要让他死都死不安宁,我要让他在下面好好看看这一切,我要掘了他的陵,挖开他的棺材,把他的骨头扔进粪坑。” 不知为何,一提起赢楚,赵姬的精神又开始变的不稳定了。 仿佛这个名字是一个禁忌,只要稍稍碰触就会刺痛赵姬的大脑。 求各位大佬、衣食父母给个支持,给个全订,最近成绩暴跌,快崩溃了。 各位若是对这本书有什么意见和想法,可以进群交流。 (简介拉倒最下方,就可以进群了。) (本章完) 195.第195章 赵姬的秘密;堆积如山的金银 珍宝;(5k) 第195章 赵姬的秘密;堆积如山的金银 珍宝;(5k) 嬴楼自小时候起,除了国家重大的祭祀活动外,他似乎就没见到过父母同时出现在一起的画面。 现在仔细想想,这一切似乎有着另一面他不知道的隐情。 “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痛恨父王,和我?” 嬴楼轻声细语的问道。 生怕稍有不慎刺激到了赵姬,让她又变回了之前疯癫的模样。 “痛狠,呵呵,你根本不知道那些年我都经历了什么!” “赢楚他个混蛋根本不是人,他为了大秦的江山,为了你能够一统中原,他什么都能做出来,甚至.,是毁了我。”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赵姬的脑袋无力的垂落了下来,眼神中那股深深的无力感,给人一种仿佛早已死去多年的感觉。 “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嬴楼的话还没说出完,赵姬便扭头看了过来。 在经历了一段长久的死寂后,赵姬仿佛是下定了决心,才缓缓张开秀口,道出了多年前她所知道的一切。 二十二年前。 距离嬴楼出生还有一年零两个月。 嬴氏宗庙祠堂下的昏暗地宫内。 一口满是血水、纹诡异的巨大青铜鼎中,赵姬在里面已经足足泡了一年之久。 五根漆黑的铁链,拴住了她的脖子和四肢。 让她的双腿不能合拢,双手不能合十。 就连低头都做不到。 房间的四周,摆着十二根黑色的蜡烛,蜡烛的火焰时而是绿色、时而是红色、时而变成无光的黑色。 而鼎内,一条条密密麻麻象征大秦国运的黑水龙纹,像水蛇一样在里面游动。 时不时便钻进了赵姬的体内。 这种如割裂一般的感觉,若是换成别人恐怕早就喊的撕心裂肺,疼晕了过去。 但此时的赵姬却似乎已经麻木了,甚至连轻轻的呻吟都不会发出一点。 哒、哒、哒 突然。 靴子踏地的声音,从黑暗的通道深处传来。 “楚,我求求伱,能不能放了我,我,我真的不行了!” 此时的赵姬,还是那个中原明珠,天下第一美人。 清纯而美丽的脸庞虽然满是疲惫和憔悴,但双眸却是清澈无比如夜空中的繁星,没有半分的妖娆和欲望。 “雅儿,你这是何必呢!” “你应该明白,你再怎么说都是无济于事,我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壮年的赢楚与嬴楼很像,但眼神却比嬴楼少了些温和,多了一丝看得见的狠辣。 顺着扶梯,赢楚来到鼎口边,在朝里看了眼后,便脱起了自己的衣裤。 “楚,别,别这样,我真的不行了,我的身体要坏了,我已经撑不住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 两行清泪从赵姬的眼眶流出,顺着脸颊滴落在了鼎中。 但可惜,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换不到赢楚的丝毫同情。 “大秦,不,是整个中原的未来,都在你的肚子里了,雅儿,你无需原谅我,等嬴楼出生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就算你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不会怪你。” “但现在的你只能忍着,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做到。” 脱光衣服的赢楚跳入了鼎中,让本就已经溢满的血水流向了地板。 但奇怪的是,这些血水在喷出地面的一瞬间,就化为了一缕红烟,就好像是被高温蒸发了一样。 接下来。 整个地宫起伏晃动、娇喝声不停的奏鸣。 在极致的癫狂和疼痛中,赵姬一次又一次不断的昏迷、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 赵姬才再一次恢复了意识,而赢楚却早已消失不见。 青铜鼎中的黑水龙纹,不知何时已经被替换成了,象征大唐国运的金色凤鸟。 而新一轮的痛苦,将在一个月后再次重复上演。 赵姬已经记不清了,这样的日子她到底经历了多久。 甚至神志也逐渐变的模糊了起来。 直到数月后,她怀上了嬴楼才脱离了苦海,回到了阿房宫那宽敞舒服、有人伺候的寝宫内。 “你是不是觉得这很荒谬?堂堂的秦王怎么可能对王后做出这种事来?” 讲完整个事情经过后的赵姬,一看到那张与赢楚年轻时相似的脸,恨不得直接伸手将其掐死。 “我” 嬴楼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已经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 “呵呵,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吗?甚至你刚出生时,要不是有华太医和侍卫在身边,我会直接掐断你的喉咙。” “这不单单是因为我所受的苦,也不光是因为你和赢楚那个畜生长的像,从我怀上你时起哪怕到了现在,我一直都在想,你到底是赢楚的种,还是那些鬼东西的种,我不知道,我到现在都不能确定。” 嘎吱嘎吱。 赵姬的牙齿几乎快要被她自己咬碎了。 痛苦的回忆再次提起,让她的脑袋变的又痛了起来,甚至体温都开始变低,身体也不受控制的痉挛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想要干吗?如果这是真的,你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在听完赵姬的话后,“父王”这两个字变的稍许有些沉重。 “我也不知道那个畜生要干什么,你以为我没有杀过你吗?” “怀上你的第三个月,我差点就杀了你,可惜,还是了差那么一点。” 赵姬的目光突然阴狠了起来,如一柄柄利刃刺入了嬴楼的心脏。 捂着疼痛的胸口,嬴楼站起身子,迈着发软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寝宫外走去。 直到他推开屋门的一瞬间,坐在床上的赵姬又突然开口。 “那一次,匕首距离我的腹部只有一寸,但不知为何,我却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呵呵,直到现在我都想不通,我为什么会突然心软。” 赵姬的语气平淡了下来,没有怨气,也没有了憎恨。 就像是刚刚生下孩子的母亲一样。 “对了,今夜过后我们便不是母子,接下来的话也是我最后对你说的一句。” “赢楚在你出生时曾对着天大喊,他说他错了,他根本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你是天生的王,你注定会一统中原。” 说完母子俩这最后一句话,赵姬便背对着门口的嬴楼,重新躺回了床上。 屋外的寒风,肆意吹虐嬴楼的脸庞。 这一晚,嬴楼人生第一次对自己的认知有了一丝动摇。 “大王,是否现在回宫?” 看着嬴楼在门口足足站立了一刻钟后,赵高有些担心的问道。 “让黑冰台守好这里,不要让她离开寝宫半步。” 话刚说完,嬴楼忽然呆愣了一下,便又毫无征兆的立马改口道。 “不用了,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满足她的一切要求,让黑冰台守住她的安全即可。” 离开这里后。 嬴楼撤走了自己寝宫内所有的宫女和太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就这样望着天板看了一晚上。 而与此同时的赵姬,自今夜过后,她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寝宫半步。 直到又过了六个月,在无一人察觉的情况下悄悄的死去。 自此。 曾经的中原明珠,彻底黯淡无光。 一声嘹亮的鸡鸣响起。 咸阳城城北,金府。 金蝉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裤呆坐在床边,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天空,他有时真的很羡慕那些能正常睡眠的人。 二十年了。 他从来不知道睡觉一种怎么的感觉。 “算了,这样也挺好!” 自我安慰了一句后,金蝉将皮袄披在肩上,温了一壶酒后,便朝着屋外走去。 这个时间,天虽未亮,但府中的下人们却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忙活了起来。 无论是浇、修草,或者是准备早膳。 每个人都忙得无亦乐乎。 “老爷,晨安!早膳还没准备好,请您见谅!” 管家是一位六十多岁,胡子已经全白的小老头,姓吴,早年从楚国逃难来到了咸阳。“无妨,我一向习惯早起,对了,怎么大清早的外面就开始吵吵闹闹?” 因为听力异于常人,金蝉刚起床,就听见了府门外唧唧喳喳的说话声。 “外面是咸阳各部官员、士族、富户,还有附近各县的乡绅、员外们来送礼了,当然官员、士族中来的大部分人,都是府中的代表。” 当了一辈子管家的吴老头,此时还有点摸不清眼前这位爷的脾气、秉性,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哦,这倒有趣,走,随我出去看看!” 虽然在宫里就曾听闻,大秦朝堂之中这送礼拉拢关系的行为,早就成了一种习俗。 但没想到,不但是官员、士族参与其中,就连当地商贾、周边的乡绅都会来参一脚。 更是没想到,这送礼会送到自己这位秦王的身上。 随着府门打开。 只见门口密密麻麻围满了一群人,还有大包小包和数不尽的木箱摆在地上。 “想不到我大秦居然如此富裕啊!” 金蝉撇了撇嘴角冷笑一声。 “金将军,果然少年英雄,就连起床都要比寻常人早很多,不愧是大王亲自封赏的人才!” 金蝉还没开口,只见一位穿着富贵的中年男,便点头哈腰的恭维了起来。 “这都能拍?” 金蝉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溜须拍马。 不过还不等他惊讶完。 人群中,便又有另一个人急着开口说道:“将军天下无双,此次雍城之乱一人便可退敌十五万,这种勇猛,别说是大秦了,恐怕整个中原都难找出第二个人来,我大秦幸也,幸也啊!” “将军盖世无双,如那烈阳当空,照耀大地;又如那天降甘露,滋润万物;又又如.” 当然,有了第三个,便会有第四个,第五个.,乃至第二百七十六个。 这连绵不断的马屁,比那秦岭蜿蜒的山脉还要多。 这种功夫和口才,就连堂前燕那家伙来了估计都得拜师学艺。 “可以了,再说下去就该吃午饭了!” 金蝉连忙压了压手,让这些家伙们赶紧闭嘴。 “你们.,都是来送礼的吧?” 金蝉把语调拉的很长,说话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将军,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突然。 人群中一位年老的长者,把木头拐杖在地上杵的咚咚响,瞪着他那枯瘦无肉的双眼,朝着金蝉喊了一声。 “将军为国奋战,克己奉公、饮马投钱,我们怎会坏了您的名声,我们送的这不是礼,送的是对将军的敬爱和大秦的未来啊。” 老头“严厉”的说完后,便指挥着下人,抬来了三个大大的木箱。 “好、好、好,劳烦各位将你们的‘敬爱’和‘未来’一起拿出来吧,吴管家由你一一记载。” 金蝉连说了三个好,然后挥了挥衣袖,坐在椅子上对着身旁的吴管家说道。 “好嘞,这是我家左仆射柳大人,所送‘敬爱’和‘未来’,白银一万两、楚国锦缎五百匹、墨玉麒麟一对,愿将军府邸前有这对瑞兽守护,能吉祥如意、威震四方。” 老头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生怕旁边人都不见似的。 “大人,这是我家太中大夫陆大人所赠,黄金两千两,唐国三彩马十座,南荒虫草一千斤,齐国百年山参一支,愿将军身体健康,再立汉马功劳。” “泾阳王家,白银六万六千六百两、骏马五十五匹、东海荧光珠一颗。” “大秦嬴氏宗族,为大秦栋梁赠黄金两万两、灵芝一株、千颗珍珠打造的屏风一扇、冬暖夏凉古玉床一张,望金将军有空来一聚,共议国策。” 半个多时辰后,这些人才念完了礼单。 而一旁的吴管家记录的手指都快要抽筋了。 不过这些送礼之人,让金蝉诧异的是居然没有吕不为的名字。 不过他座下门客倒是一个不缺。 想必也是授意过了。 “各位,这礼,这‘敬爱’和‘未来’已经都送完了,要不大家哪来的回哪去?” 金蝉伸了个懒腰,然后从椅子上站起,对着下方的人开口问道。 看到金蝉并没有打算留下让自己用餐或喝茶之意,这些人自然也不好主动提起。 于是,在纷纷又自报了一遍家门后,便挨个离开。 “都记好了?” 回到府内,金蝉朝着吴管家问道。 “回老爷,都记录好了,您看是否按照官职大小,一一回访宴请?” 做了一辈子管家的吴老头,已经按照他的经验将这些人排了顺序,剩下的就等金蝉挨个回访了。 “宴请?呵呵,把这些名单全都送到李斯府上,告诉他公事公办,贪腐送礼之风绝不能在我大秦盛行!” 这些蛀虫,平日里在朝堂上挨个哭穷,但没想到手底下居然如此富裕。 “这,老爷这不妥吧,若是真这么做了,他们联合起来在大王面前参你一本,恐怕会很麻烦!” 吴管家愣住了,这种情况他这一生都未见过一次。 “麻烦?大王慧眼如炬,定会看破这些伎俩,何需你我操心。” 金蝉呵呵一笑,便朝着宅内走去,准备叫醒小洛阳一起用餐。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也一同送到廷尉李斯府上吗?” 吴管家看了眼这些堆积如山的金银、珍宝,然后问向金蝉。 “这到不用,留着吧!” 雍城军足足十五万人,这些东西倒是能激励那帮家伙好好操练。 争取赶在出发函谷关前,让他们完成脱胎换骨。 匆匆的用过早膳后。 小洛阳便坐上下人驾的马车,前往了李斯的府上。 而且走之前还说,这几天她要白天跟随李斯学习,晚上在去揽书楼多看几本书,估计五六天后再回来。 既然这样的话,金蝉也索性去了军队监督那群家伙们操练。 咸阳城外,号角连天。 此时的雍城军已彻底改名为金家军。 远远看着扬起的层层灰尘、战鼓的雷动仿佛能撼动山河。 指挥官们骑着高头大马,穿梭于各阵之间,手持令旗,高声呼喊,指挥着军队的每一个动作。 而昨日还杂乱无章的家伙们,此时全都赤裸着上身玩命的操练。 金蝉略感欣慰。 “大人!” 李信这家伙连自己的军队都不去了,反而来到了金蝉的营中。 “辛苦你了,他们怎么样?底子是否还可以?” 金蝉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呵呵的问道。 “底子太差,将军您的要求又比较高,估计今日过后,至少有八成人无法继续明天的训练。” 李信摇了摇头实话实说,而他的这番话到也在金蝉的意料之中。 “没事,明日该怎么操练就怎么操练!” 说罢。 金蝉便让李信去帐内去准备函谷关的沙盘,而他自己却来到了辎重营。 “将军!” 辎重营的看守,朝着金蝉恭敬的问候道。 “全军的用水和粮食是否都在这里?” “回将军,全都在这里!” “好,你们在一里外守着,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过来。” 说完,金蝉便支开了所有人,独自在辎重营中来回打量。 他先是来到了水罐旁,望了望四周确保无人后,便用鱼腹割破手腕,将血水一一滴入几十个大缸之中。 直到做完一切后,才缓缓离开。 “三天喂一顿,坚持操练个几十天应该还是可以的!” 虽然金蝉血稀释了不少,但仅仅只是消除疲劳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手机摔坏了,今天群里消息没法回了,本来打算写六千字。唉,这都是命啊! 话说谁知道,苹果手机摔坏了,还能不能把vx和短信的数据,导入到新手机里。(急!!!) (本章完) 196.第196章 深藏秦国的中原绝兵;唐王李楹台亲临函谷 第196章 深藏秦国的中原绝兵;唐王李楹台亲临函谷 当天夜里。 金家军的这十几万人,拖着发软的双腿,靠着互相搀扶才能勉勉强强回到了营帐中。 一进入帐篷,九成九的人便再也支撑不住了。 有的直接瘫倒在地,连盔甲和身上的负重都来不及卸下。 有的则靠着帐篷的支柱,缓缓坐下,双眼紧闭,只有沉重的喘息声彼此起伏。 “这就是大秦正规军的训练量吗?奶奶的,老子感觉身体要炸开了!” “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这跟灌了铁水一样硬邦邦的,抬都抬不起来!” “你们都算好的了,我刚才晕过去后,仿佛看到了小黄来接我了。” “小黄?你婆娘?” “我家那死了七年,看家护院一把好手、立下赫赫功劳的大黄狗!” 此时,营地里的上千个营帐都一样,全都纷纷诉苦,不过同时也热热闹闹。 “对了,你们听说没,咱们大王在函谷关外布施了三百里国运,仅靠一人之力,就抵挡了楚、唐、齐三国百万联军。” “不会吧,我怎么听之前的老大说,大王身体孱弱、荒淫无度、视百姓为草芥,能不能活过明年都是个问题,怎么可能布施那么多的国运!” “伱老大,你哪来的老大?咱们现在就只有一个头,那就是金老大。” “还有,你是不是傻,你前老大那是要造反、是要弑君,他总不能告诉你,现在的秦王文治武功、身体健康、爱民如子吧,不然还造个屁的反啊!” “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就在众人趴在草席上,左一句右一句聊天的时候。 营帐的皮帘被金蝉单手扒开。 “东西就放在这里吧!” 只见辎重营的人,将满满三大坛米酒和一些吃食,稳稳的放在了地上。 “金老大,不,金将军,您怎么来了?” 当日在雍城时,金蝉那以一当千,取人头颅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的勇猛,早就深深的埋入了金家军所有人的心里。 虽然现在已经投诚,从敌人变成了战友,但真见到金蝉本人时,难免心里还是有点犯怵。 “大家不必起来,躺着就行。” 金蝉连忙压了压双掌,示意这些徘徊在残废边缘的几人躺着不要动。 而他自己则拿起地上的空碗,舀满了一瓢米酒。 “喝吧,度数不高,不会醉人,这里面加了许多上好的药材,保证各位一觉睡醒便会精神抖擞。” 金蝉笑呵呵的将碗递给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位士兵,然后又俯身继续舀了起来。 “天呐,将军居然亲自给我舀酒,老二,你快告诉我,我这是在做梦!” 没有一点上位者的架子,亲民的态度,让帐中的人全都受宠若惊。 咕咚咕咚 在所有人全都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后,他们瞬间便觉得一股热流沿着喉管流进胃部,然后向着全身的经脉四散而去。 腊月的寒冬,此刻竟感受不到一丝冷意。 “将军,小人家中行医,好奇斗胆问您一句,这里面都加了什么东西啊?我完全尝不出味道,但这药效恐怕就是百年山参,搭配着千年灵芝都做不到。” 一位面容白净,相比于其他人稍微有点瘦小的少年,双手捧着喝完的空碗,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都是大王赏赐,从西域和南荒采来的稀世珍宝,无色无味!” 金蝉随口扯了一句,毕竟总不能说,这里面只是滴了自己的一缕血水吧。 不过就是这随口的一扯,几天后却在军中流传开流言“金将军为了手下士足,不惜豪掷万金,忍痛割爱,将秦王御赐珍宝,赠予全军。” “大家吃好喝好,明日继续操练,开春后函谷关的战场上,我不希望看到你们马革裹尸!” 说罢,金蝉拍了拍身边小兵的肩膀,便离开了营帐,回到了主将营中。 不过不知何时。 子岸和暮玄子也带着几坛美酒来到了营中。 “金哥,这可是你金家军成立的第一天,兄弟们来给你庆祝了!” 子岸拍着坛边,大笑着说道。 然后便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几碟小菜。 “哈哈,今夜不醉不归!” 金蝉没有拒绝,同样大笑几声后,便直接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说实话,这样的感觉金蝉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之前的二十年,无论是嬴楼、还是金蝉,两具身体无时无刻都在勾心斗角、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稍有不注意便会万劫不复。 在桃源,金蝉需要日日提防,就怕不小心露出一丝破绽,便会被数千村民关入铁笼,当做肉猪圈养起来。 而在阿房宫,光是嬴楼寝宫内的小太监,就有一半来自各方势力,自己不但要保持王的威严,让他们不敢轻易动手,同时也不能做的太过,让对方狗急跳墙。 这种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让嬴楼的神经一直都在绷紧的状态下。 不过这一切,随着金蝉出了桃源,离开南荒,来到大秦后便不再存在。 “金老大,你看我们月坛山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大王?” 酒过三巡。 小道士暮玄子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桃红,就连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了起来。 “玄子,我之前就想问你,你不是正统玄门道士吗?怎么入世后还能与我们喝酒?” 子岸搂着暮玄子的肩膀,一口带着浓浓酒味的饱嗝,直接喷在了对方的脸上。 “无无酒无仙人,我们月坛山不忌讳这些玩意,一心只想着复辟玄门的辉煌而已!” 复辟? 喝不醉的金蝉,听闻一愣。 也不知是暮玄子学问不高,还是另有隐意。 “昨晚我就已经去见过大王了,也向他说了你们月坛山的事情!” 金蝉一口喝完碗中酒后,便给暮玄子的又添了满满的一碗。 “大王怎么说?” 暮玄子立马问道。 虽然俗世的生活的确比山上快活的多,但自己毕竟还是月坛山的弟子。 这门里交代的事情万不可耽误。 “大秦正值危难之际,前有楚、唐、齐三国百万大军兵临函谷关下,后有大王加冕仪式,若是此刻举国为你找人,恐怕会引起民心不稳,朝堂大乱。” 金蝉单手扶面,低头叹气,言语之中处处都是无奈。 “那,这” 暮玄子到了嘴边的话,或许是因为酒喝多了舌头打结,也可能是因为脑子本就转不过来,半响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大王昨夜与我共议了一晚,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金蝉啪的一下拍向桌子,突然的响声,吓了桌边三人一跳。 “什么办法?” “大王说了,只要你能为大秦立下战功,高居十六大良造之位,然后月坛山举教搬来秦国,成为秦国的国教,到时候于情于理就算举国为你寻人,百姓和朝堂上也绝不会有人抱怨一句。” “这” 听闻,只见暮玄子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眸之中尽是难色。 “金老大,你说的第一件事倒没什么问题,只是月坛山搬来秦国,这恐怕.,毕竟月坛山在数百年前就已在楚国创立,从未有过搬迁的记录,师父和长老们恐怕不会答应。” 暮玄子为难的说道。 “你告诉你师父,大秦会为其门派在秦岭终南山脉上,划出一处风水宝地,并且以国教待之。”“可是这” “别可是了,我已安排好了人手明日便会前往楚国一趟,你先问问再说,万一你师父直接就答应了呢!”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暮玄子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索性点了点头,便答应了下来。 “金老大,这是月坛山的信物,拿着这东西便可顺利前往门派,见到我师父他老人家。” 暮玄子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了当日在雍城黄老道士扔给自己的玉尺。 “干嘛愁眉苦脸的,我大秦地大物博,秦岭更是风水极佳,不会苦了你们月坛山的,来,喝酒。” 子岸这家伙直接拎起酒坛,又给暮玄子身前的空碗倒满。 就这样,四人便继续喝酒吃肉,直到后半夜,这些家伙才一一睡着。 只留下微微有一点点醉意的金蝉,独饮自酌。 接下来的日子。 金蝉大部分的时间,都会留在军中,一边熟悉军营的环境,一边阅读兵法。 并且还会在沙盘上,与李信、子岸两人模拟函谷关之战的种种可能。 而小洛阳那边,自从那晚过后,便变的更加刻苦,白天在李斯身边学习,晚上在揽书楼内挑灯夜读。 一天的睡眠时间几乎不满两个半时辰,甚至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书中的内容。 这让几十岁的火老心疼不已。 不过嬴楼那边,却是糟心的事情连连发生。 第一件,便是华阳那日渐大起来的肚子。 也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天。 华阳挺着个大肚子就来到了章台宫,非要让嬴楼现在就立自己腹中的孩子为秦国的下任太子。 哪怕,这孩子是男是女都还不清楚。 而这荒谬的举动,竟是因为华阳近几日夜夜做梦,梦到了中原有位女子为嬴楼诞下了一男一女的龙凤胎。 甚至这对龙凤胎的男婴,日后还成为了天下的王。 听闻这话后,嬴楼也懒得在这事情上多做纠结。 只要陇关士族交出西北六镇十二城的太守任命,嬴楼现在就可以颁布国诏,立华阳腹中的孩子为下任太子,无论男女。 西北十八镇三十六城,一下子交出去三成,就算是华阳也不敢擅自答应,只能找族人商议。 在经过二十天的商议谈判。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达成了一致。 陇关士族让出三镇五城,不过这三镇五城的位置,却是贯穿了整个西北的秦直道所经之地。 嬴楼也答应了华阳,只要肚中孩子是男孩,在出生之日便会直接昭告大秦,将其立为秦国太子。 而第二件事,则是吕不为和白起、王翦等多名前线武将联名上奏。 让嬴楼动用阿房宫中深埋多年,属于秦国的那件中原绝兵。 而其原因,则是因为项羽在前几日,曾一人驾驶着阑井车:登楼,顶着冰雪暴雨对函谷关发动了一次攻击。 据前线战报所说。 这一次的登楼,已经远远不同于往日,只是高度就与数百米高的天下一关持平,甚至体积还要略大一些。 虽然极寒的低温,冻结了登楼九成的箭台,但项羽仅仅发动了一击,便让维修函谷关的工匠们,死去了一千八百多人,毁掉了关门的一角。 若不是吕不为自掏腰包,动用天下钱庄的财力和人脉,恐怕工期延后,在关外布施的国运结束前,函谷关大概率无法完全修好。 虽然项羽和登楼的威胁超出了预料,但大秦的那件中原绝兵,嬴楼再三思索后暂时还是不打算动用。 毕竟这一件中原绝兵,不同于成长型的鱼腹和登楼,只要现世便会爆发出最强的威力。 后果虽说不上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那般,但代价也是极其的惨重。 要不然,哪怕当年昭王在征战天下时,也未曾动用过一次。 时间逐渐前行。 嬴楼在终南山布施国运后,已经过了四十五天。 李信、子岸的军队已经相继前往了函谷关。 而金蝉的金家军,因为有特效药的加持,在日以继夜越来越严苛的操练后,也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虽然实战经验远不如那些大秦的正规军们。 但其余方面并不逊色。 甚至十五万人中,能凝结出五百兵气的足足有六百多人。 一万兵气的则有八人之多。 而其中本就能凝结一万兵气的苏南,在经过操练后,能凝结出的兵气已经增加到了一万五千。 成为了金家军凝结兵气最多的人。 “出发,函谷关!” 第六十天的早上。 此刻的秦国已经步入了春季,温度逐渐回升,大地也慢慢冒出了绿芽。 一缕金色的阳光照在金蝉的脸上。 只见他身穿墨红甲胄,手握鱼腹举天,胯下的玄马蹬起前肢、仰头嘶鸣。 而金蝉的身后,则是一排又一排训练有素的军人。 印有“金”字的一千支黑水龙旗,横插在各个方阵之中,随风飘扬,掀起一层又一层的黑浪。 “金家军,随我出征函谷关,共灭三国联军,兵戈之下皆是敌人的头颅,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金蝉的声音慷锵有力,回荡在浩浩荡荡的兵马之中。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十五万人的咆哮、与铁骑的踏地,让远处的咸阳城都在颤抖。 此时的另一边。 唐王李楹台和八十八万唐军,已经来到了函谷关下,与楚、齐两国汇合。 而统领唐军的主将,则是从南荒边境回来,号称一人成军的李存孝大将军。 唐国民间也早有传闻,要不是这十几年老唐王昏庸无能。 恐怕李存孝早就位列中原四大名将。 “唐王亲自来到前线,在下惶恐!” 三国的大营中,年迈的昌灵君朝着李楹台弯腰说道。 “昌灵君请起,不必多礼。” “寡人这次前来,只是为了亲眼看到一件事!” 仅仅只过了几个月,李楹台的脸上已无半点当日的羞涩,一言一行皆是王的威严。 “唐王亲临所谓何事?” “寡人要去一趟咸阳城!” 李楹台轻轻一笑,开口道。 感谢:酸奶23333,大佬打赏的4105点币。 (合个章,4.4k) 求各位大佬给个全订支持一下,谢谢各位衣食父母。 (本章完) 197.第197章 乱世纷争 英雄辈出;金蝉习得月坛山道术(5k) 第197章 乱世纷争 英雄辈出;金蝉习得月坛山道术(5k) 怀胎也有了几个月的李楹台。 虽然肚子还不是很明显,但关于唐王怀孕的传闻,却早已人尽皆知。 不过李楹台倒也不在意,甚至还放任这种流言,从大唐的长安城传入三国联盟的营地中。 毕竟在她的心里,自己和金蝉的这个孩子,要名正言顺的来到这个世界。 “唐王陛下,您是想亲自挥兵咸阳城下吗?” 腰间悬挂三国帅印的昌灵君,脸上古井无波,似乎毫不诧异。 “是,或许也不是,到时候昌灵君随寡人一起入那阿房宫便可。” “寡人累了,要回营去休息,伐秦的事宜你和李存孝将军商讨即可。” 说罢,李楹台便用手轻捂了一下嘴唇,然后便在宫女、太监的拥簇下离开了这里。 而此时。 因为秦国国运的原因,三国的将士们早已百无聊赖了许久。 于是乎,楚国主将项羽、齐国主将田膏和后来的唐国主将李存孝,三人在商讨之后,举办了一场“角力”与“兵气”的比拼。 败者,在函谷关破后,只能最后一个进关。 而胜者,待秦国国运散去后,三国全军则为其摇旗、击鼓造势,激白起出城,将、将碰面独战。 先不说,项燕死于白起长刀下这件事。 中原武将,谁不想亲手砍下四大名将之首,白起的脑袋。 从而扬名天下,载入史册、万世流芳。 角力的比赛很简单也很粗暴。 找一片空地,双方背对站立在两端,各自手握长戟至于身后,将戟尖互相勾在一起。 而后,随着比赛开始,两人则同时发力。 胜败就看谁能站立到最后,不被对方拖拽在地上。 这种类似“拔河”的军中游戏,在七国成立之初便开始盛行。 没有任何技巧,纯粹比的就是力气。 通过掷壳。 第一场角力,便由楚国主将项羽和齐国主将田膏开始。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精彩表演。 但谁知士兵们还没开始呐喊助威,项羽单手一用力,田膏便被高高甩到了三十米的半空,然后坠落在地。 整个人变的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一秒前还骄傲自大,扬言要砍白起、诛秦王,霸占赵姬为其暖床的田膏。 下一秒,便成了百万将士们笑话的对象。 “奶奶的,你小子天生神力,我不是你对手,不过为将者力气只是次要,最重要的东西伱知道是什么吗?” 为了缓解尴尬,只见田膏立马起身,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大言不惭的朝着项羽问道。 “将者,万军之魂,胆气、智慧、武力、兵气、信念缺一不可。” “放屁,果然是一介只会用蛮力的武夫而已,将者,最重要的是血统、血统!” “本将乃齐国田氏宗族,你一个小小楚国小贵,岂能和我的尊贵身份相比。” 还不等项羽说完,田膏便立马开口骂道。 只不过随着项羽的双眼一瞪,他便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扭头看向了一边。 这滑稽的样子,众人真心想不通,齐国这是要亡国了吗? 怎么会派如此无能之人来当主将。 面对如此蠢货,项羽也懒得多言语一句,而是将目光望向了一旁,一直笑眯眯,但又浑身密布杀气的李存孝。 “田将军说的倒有几分道理,李某听闻后受益良多,敢问田大将军可否赐教一番。” 只见年轻的李存孝双肩扛着一柄长戟,优哉游哉的走了过来。 “你小子有前途,不像那个空有一身蛮力,但无脑子的家伙,本将军这就来指点你一二。” 和刚才一样,两人将手中长戟勾在一起,然后背对对方。 而随着锣声响起。 只见李存孝肌肉瞬间暴涨,双手则握着长戟末端,嘴中大吼一声。 猛的一用力,李存孝脚下土地龟裂。 田膏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便像离弦的箭矢一样,一头扎进了两百米外的马槽。 轰隆一声。 马槽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粪土和草料。 “呦,看来田将军的血统不纯啊!” 李存孝呵呵一笑,稍后扬起脑袋轻蔑的看着项羽,并且用长戟指向前方。 “该你了!” “找死!” 互望一眼,两个可谓是天之骄子的人物,便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的交手。 双戟互勾,同时发力。 暴吼声震的马儿四处乱窜。 仅仅只过了一瞬,长戟便因为承受不住两人的力气,应声而断。 但两人似乎很有默契,没有停下来商讨,直接以臂膀为戟再次角力了起来。 纯粹力量的比试,却散发出千军万马的架势。 隐约间,只见项羽和李存孝身上的肌肉,快要撑破了甲胄。 “要不连兵气一起比了?” 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的李存孝,强行在脸上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然后便朝着一样面红耳赤的项羽问道。 “不要我说欺负你!” 十万兵气。 这是两人同时凝结而出的,不过看这样子要么是轻敌,要么只是试探。 兵气间的碰撞,犹如飓风席卷,将四周的人朝外推去。 “二十万,朝天!” “二十万,擒虎!” 天空中的云层,朝着两人的头顶汇聚,然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狂风卷起落叶,吹的枯树吱吱作响。 一个是中原四大名将项燕之孙,天生神力早年便可举起千斤重鼎,被项燕称为有望第一个突破百万兵气的绝世名将。 另一个则是,年少时便能一人一拳,敌退十万雄兵,打服了唐国所有将领,号称一人成军的大唐第一猛士。 这两人的比拼,吓的远处的田膏瑟瑟发抖,内心最原始的恐惧瞬间打湿了他的全身,连动一动手指都办不到。 “五十万,朝天裂。” “五十万,坠龙。” 大地以两人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裂开数道千米长的沟壑,天空中的云撕裂成了一片片。 周围围着的数万士兵,三成三晕倒在地,三成三瘫软无力,三成三则是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哼!” 只见两人用作角力的胳膊,此刻滚烫的如那烙铁一般,不但泛红,还崩裂出一道道的血柱。 “六十七万,霸王!” “六十六万,败军!” 强者之间的默契,让两人同时凝结出了自己最强的兵气。 霎时间。 天空瞬间昏暗,大地开始轰鸣,三百里内鸟兽涣散,整个三国联军的军营如掷火炉。 仿佛以二位为中心,形成一股巨大的引力。 此刻。 就连函谷关上正在饮酒的白起,都突然起身,一把捏碎了手中的杯盏。 “哈哈,乱世纷争、英雄辈出,老夫真想年轻个几十岁,以少年之躯将他们一一斩于刀下!” 白起抚着白的长须,透过厚厚的雨雪,朝着项羽和李存孝的方向望去。 面容虽老,但体内的热血依旧宛如少年。 用着仅存的一臂,直接抓起身边百斤重的酒坛,然后将其一饮而尽。 此时。 楚、唐、齐三国联军的阵营,早已被项羽和李存孝搞的人仰马翻。 而这两人似乎也是倔劲上头,谁都不愿退后一步。 哪怕再这么下去会臂膀断裂、内脏爆开。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 忽然。 “都给我住手,三军伐秦你们当这是儿戏吗?” 瘦小的昌灵君,虽然没有一丝的特别之处,但这声音却依旧穿破磅礴的兵气,钻入了两人的耳朵里。 闻言此声。项羽和李存孝才回过了神来,在同一时间撤回早已没有了知觉的手臂,散去了一身的兵气。 “项羽、李存孝,你二人身为各国主将,但却目无军纪,我以三国主帅的身份,罚你二人各领一百军棍,即刻执行!” 昌灵君人虽瘦小、并且无一丝武力。 但身上的这股气势,却压住了狂傲自大的项羽和李存孝两人。 “相帅,稍等!” 只见李存孝甩着红里发黑的胳膊,朝着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昌灵君喊了一声。 “你有异议?” 冷冷的声音,不惧对方一点。 “不敢,不敢,一百军棍我受的心甘情愿,只不过今日这比试,不单单是我和项将军提起的,还有他!” 李存孝陪着笑脸,伸出另一只手臂,指向了远处还趴在地,身上满是马粪的田膏。 “你们三个一起,各两百军棍!” 昌灵君轻喝一声。 “哼,别以为你挂着帅印,本将军就得听你的,本将军可是齐国王室宗族血脉,凭你也配处罚我?” 被暴摔了两次不说,现在还莫名其妙的领了两百军棍。 田膏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项羽和李存孝他打不过,但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头,他还是有稍许底气的。 “我既佩戴这三国帅印,便是军中权力最高之人,这两百军棍,你要么领,要么带着你的兵给我滚回齐国!” 昌灵君袖袍一挥,便返回了相帅的营帐中,只留下满脸尴尬的田膏伫立在原地。 “走不走啊,血统纯正的田大将军?” 李存孝戏谑一声后,便朝着军中的刑法处走了过去。 同时还不忘叫上项羽一起。 “妈的,等本将军回到齐国,定要叫人挥兵南下宰了你们两个臭小子。” 田膏暗骂一声后,只好乖乖的去领军棍。 毕竟就这么回去了,齐王第一个砍了的肯定就是自己。 两刻钟后。 趴在长凳上,已经被打了五十五军棍的李存孝,突然扭头朝着身边同样在挨打的项羽开口道。 “你很厉害,在我交手过的人里,绝对排的上前三。” “你也不差,勉强排第四吧!” 或许是不打不相识,两人就这样一边挨打,一边聊起了天。 完全无视了,旁边哭天喊地的田膏。 “依我看,这普天之下也就你我二人能被称为英雄,所谓的中原四大名将都是一群老东西而已,不出几年估计就得全进棺材了。” 李存孝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了项羽的爷爷项燕便是四大名将之一,而且还死了。 “你太小瞧天下豪杰了!” 项羽说这话的同时,不忘抬头朝着秦国的方向看了一眼。 “哦,这么说还有能与你我匹敌的人?” 李存孝怀疑道。 这种人就算是有,估计也是老一辈的那几个古董,年轻一代中他不相信有人能和自己与项羽一样强大。 哪怕是白起,自断了一臂后,也入不了李存孝的眼。 “我方才说了,你勉强排第四,第一是白起、第二是我爷爷.” “都是些老古董罢了,不出十年,五年,我就能超过他们!” 李存孝打断了项羽的话,不屑的回道。 “听我说完,这第三人是一个叫做金蝉的秦国人,年岁与你我同龄,数月前我曾败于他手。” “秦国居然还有这种人物,哈哈,看来这次伐秦不会那么无聊了,对了,此人能凝结多少兵气,七十万?” 李存孝大笑几声,丝毫没有因为金蝉击败过项羽而有了怯意。 “他身上无一丝兵气!” 项羽开口道。 “啊!无一丝兵气?” 李存孝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脑袋,揉了下耳朵,又继续追问。 “难道是那些旁门左道的奇巧淫技?但那也不可能啊,中原大地兵气为尊,其余皆是下乘,就算是玄门天师来了,在你我手下也不可能过的了二十招!” “他不但仅凭肉体,就抗下了我四十五万兵气,还反折了我的霸王枪。” 当日,在项羽四十五万兵气的一击下,其实金蝉的体内早已变成了血骨肉泥,要不是不死不灭,估计早就死了,只不过关于这点,项羽并不知情而已。 “呵,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这次伐秦我真想会一会这位叫金蝉的家伙。” 听完项羽的话后,李存孝非但没有惧意,反倒是更兴奋了起来。 而另一边。 阿嚏~~~ “将军,您感冒了?” 骑在马背上的苏南诧异的问道。 “这倒没有,只是鼻子突然一痒!” 金蝉揉着鼻子,似乎也有点茫然。 在金家军操练的这六十天里,金蝉并不只是在监督他们而已。 自从五气朝元的外溢被暮玄子封印后,身体虽然依旧轻盈,但并没有其余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当日在雍城,妖姑贾南风为了三聚顶,而炼化了一辈子的“铅”被青檀吸收,反哺给金蝉后。 金蝉的身体似乎就有了另一种别样的感觉。 丹田之处总是时不时的发热。 甚至还会和体内的五气朝元相互融合。 一开始时,金蝉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直到暮玄子对其讲解了一番后,才恍然大悟。 五气朝元,润五行五脏,在未习得大成之前,可做到缓解衰老,延年益寿。 三聚顶,人为铅、地为银、天为金,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最后聚之于顶,可以万劫不侵。 天下玄门虽然有诸多支脉,但道义与修炼方式却都大同小异。 金蝉听闻后,思索了许久。 既然自己无法凝结兵气,何不试一试玄门道法。 毕竟现在的自己,若没了鱼腹、青檀等物品后,只凭身体的话,别说是遇见项羽、赵归真等人了,就算是普普通通只能凝结一万兵气的将领,顶多能做到的就是不死。 但无法将对手击败,就更别提将其杀死了。 于是,金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再以找人为条件,才让暮玄子将月坛山的玄门道术,教给了自己。 “金老大,这是我月坛山的十雷,与金、木、水、火、土五雷正法不同,十雷正法不但多变,而且更为强悍。” “一雷曰玉枢,二曰神霄,三曰大洞,四曰仙都,五曰北极,六曰太乙,七曰紫府,八曰玉晨,九曰太霄,十曰太极,若习全十雷后,便可有机会领悟那通天的三十六雷,不过自天下玄门创建以来,别说是三十六雷了,就连九雷太霄雷,都无一人能够领悟。” “也不是我不给你,只是这雷法的修行方式,常人的确难以学会,我用了十八年,才掌握了六雷太乙而已。” 这是暮玄子将月坛山的“十雷正法”交给金蝉时,对其说的话。 只不过让暮玄子没有想到的是。 金蝉仅用了一日,便习得了玉枢,两日学会神霄,四日领悟大洞,八日抬手便是仙都,十六日参透北极。 这夸张的进展,别说是暮玄子了,就连金蝉自己都难以置信。 甚至在前往函谷关的路上,在习得北极雷后的第三十二日,金蝉便赶上了暮玄子,又掌握了六雷太乙雷。 “没想到我还有这种天赋。” 马背上的金蝉,抬头凝望着天边。 之前在南荒时,为了早日逃离桃源,嬴楼那边曾在揽书楼内看过一些玄门道术。 只是玄门道术本就难习,而且得有玄门中人在旁指点才行。 当初的金蝉自己一人根本无法参透。 如今又突然变成了这样,恐怕和他体内的五气朝元、三聚顶脱不了干系。 前往函谷关的队伍,金家军出发的最晚。 李信、子岸他们抵达后又过了十天,金蝉才缓缓赶到。 而此时的函谷关。 在工匠们没日没夜的工作下,已经全部修复完成。 同时。 嬴楼布施的九十天国运,三天后便会散去。 四国大战,一触即发。 第三卷:横扫六国、一统中原。 第一卷和第二卷,在剧情推进的过程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后面的剧情再做铺垫。 第三卷现在正式开始。 (各位大佬,千万别跳订啊,还是那句话,这本书没有水剧情,每一章都和后面的发展有关。) (本章完) 198.第198章 函谷关前,两军叫骂;尴尬的金蝉和白起(47k) 第198章 函谷关前,两军叫骂;尴尬的金蝉和白起(4.7k) 函谷关外,依旧雪虐风饕、落雨成冰。 但仅仅一步之隔,关内却是春意盎然、一片风和日丽。 第一次这么直面感受到国运带来的异象,就连金蝉自己都颇为震惊。 “金将军,麻烦您稍微快些,白将军和一众将军都已到了,现在就等您一个了!” 前往关楼顶的台阶上,白家军的一位传令兵,看着金蝉停住了脚步在眺望关外,于是连忙催促了起来。 “这次来人都有谁?” 金蝉将目光收回,抬头看了眼还有近百米高的阶梯,心里暗想这上一次楼还真是不容易。 “王翦、王贲、史内腾,这次出兵的各路将领们都受白将军之令来了。” “看来白老将军这是有大事要做啊!” 此时的金家军,全都留在了关外秦国方向五里外,今日只有金蝉一人登关。 继续又走了一刻钟后。 金蝉才来到了函谷关的顶楼。 刚一登顶,便是狂风呼啸而过,将金蝉肩上的披风卷上了头顶。 护栏外,一边是云层与其平行,一边是雨雪朦胧,仿佛让人置身于空中楼阁一般。 “金家军,金将军到!” 随着传令兵高呼一声。 只见前方的宴席厅内,数十人纷纷侧目看来。 这其中不但有一袭灰袍断了一臂的白起,还有李信、子岸甚至暮玄子一众后来函谷关的小辈。 “小金子,来,来,来,你迟到了,快来自罚三盏!” 金蝉人还没上前,白起那爽朗的声音便压制了风声传了过来。 只不过这“小金子”一词,让金蝉略微挑眉。 “白老将军!” 金蝉走上前去,对这位三朝老臣行了军礼后,便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桌上的三盏烈酒一饮而尽。 “好酒量,不愧是平了雍城之乱的少年将军,对了,军中传闻你曾和项燕的小孙子交过手,而且还败了他?” 白起端坐在人群中央,其余人则是分散坐到两侧。 而众人的身后,还摆放着函谷关附近的沙盘模型,上面还有排兵布阵的痕迹。 看这样子在金蝉来前,白起已经和众人商讨过了接下来的行势。 “的确赢了一招半式!” 金蝉倒也不敢托大,当日要不是鱼腹突显神威,恐怕自己这不死不灭的秘密早就被楚军知道了。 “非但不骄,还倒有三分谦逊,颇有良将之姿,可期,可期!” 白起抚着胡须赞誉道。 “不过,老夫想问问你,伱这鱼腹剑到底是如何得来的?” 话锋突然一转,只见白起双眸眯起,透出一股冷冽的寒光直射金蝉。 而其人群中,白起之子白马错也是同样如此,死死的盯着金蝉,甚至右手都悄悄的抓向了腰间的剑柄。 “果然!” 自从自己的威名在秦国传开后,金蝉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 毕竟这鱼腹剑,当年可是昭王赐给白起,白起又赐给了自己的孙子白陶。 若不是白陶在南荒时被普渡贤师所杀,这鱼腹剑或许还落不到金蝉的手里。 “南荒,公子镇,白家军,暗字营,白陶死前所赠!” 金蝉直视着白起,淡淡的开口说道。 “我儿已死?他是被谁所杀?” 白起还未开口,一旁的白马错便先怒吼一句。 虽然十三年未有白陶的消息,但真当听到这句话时,身为父亲的白马错还是不免有些伤心。 “白老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金蝉直接无视白马错,而是从怀里掏出了暗字营的令牌。 而看到暗字营令牌后,白起先是一愣,便转身和金蝉两人来到了远处的护栏前。 甚至呵住了想要一同前来的白马错。 “普渡贤师!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几年唐国不太参与中原之事,还严守各处关卡。” 在金蝉说完南荒的事情后,白起眺望着云层低头自语道。 不过关于南荒发生的一切,金蝉并不是全盘托出,着重只是说了关于暗字营的事情。 “这鱼腹你能使用?” 当初昭王将鱼腹赠给白起后,白起发现这玩意和废铁没什么区别,便直接丢给了自己的儿子白马错。 而鱼腹在白马错手里,也是同样不能一展中原绝兵之姿。 最后实在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才又丢给了白陶。 但谁知白陶也是一样。 “自然可以!” 说罢,金蝉直接抽出鱼腹,轻轻在旁边的玉瓷瓶上一划,就和切豆腐一般,毫不费力就将其割成了两半。 “白老将军,暗字营五百人,南荒战死白陶、红良玉等三十六人,其余人现在皆在咸阳城,不过他们因为当年无故失踪之事害你被贬,心里一直愧疚不已,自感辱没了白家军和你的名声。” “胡闹,老夫被贬岂会是因为他们,等回到咸阳后你告诉他们,暗字营没有辱没白家军的军旗,就说是我白起所言。” 白起虽然言辞犀利,但嘴角却微微扬起一点。 戎马一生,能有如此忠义手下,心中倒也有几分自豪。 “告诉大王,暗字营本就特殊,而且各个心智坚定、善于刺杀、收集情报,若是不嫌可将其归纳于黑冰台。” 金蝉没想到,自己还没表明意图,白起反而先说出了出来。 对于暗字营那伙人,金蝉的确早有收服为亲兵之意。 但因为兵种特殊的原因,暗字营并不适合聚众作战,反倒更适合纳入黑冰台,与大唐千牛卫那种王城精锐一般。 两人结束了对话后,便返回了宴厅中。 “各位,三天后国运散去,但九十天的雨雪,早已让关外变成厚厚的冰层,楚、唐、齐三国小儿并不会即刻全军攻城,今日让大家前来,正是为了国运消散后的事宜。” 白起来到沙盘前,将一杯酒水倒在了函谷关外的地方。 “白将军,楚、唐、齐三国联军足有两百万之多,九十天的冰封,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粮草已经快要耗尽,不如继续坚壁清野,靠着函谷关的天险再守两月,只要对方久攻不下、粮草耗尽,便是我大军反击之时。” 一向以用兵稳重著称的王翦,将沙盘上秦军的旗子撤到了关内。 “不可!” 白马错、史内腾、嬴荡、嬴疾等一代中年将领还没开口,金蝉却直接否决。 “为何不可?” 面对军中新起之秀金蝉的当面反对,王翦倒也不气反而让出位置,让对方前来沙盘说明原因。 “九十天都未退兵,楚、唐、齐三国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早已在心中憋着一股怨气,这股怨气也会化成对我大秦的愤怒。” 金蝉将三国的旗帜,全都移到了函谷关前,然后才开口道。 “怨气又如何?粮草辎重为国战之本,而且函谷关天险,关外山崖高耸凌冽、‘凹’字型的地形一夫当关,就算他们有两百多万的兵力,但一次能来攻城的人数绝不会超过三十万,为何不能坚壁清野?” 函谷关坐立于山谷之间,而关外又是成一千多米长、数百米宽的“凹”字地形,一次能涌入关口的人,顶多也就是二十多万,若是再多便是活靶子,连躲避滚石和箭矢都无法做到。 “阑井车,登楼!” 金蝉随手拿起桌子上一只黑色的酒盏,将其立于在了函谷关之前。 “楚国的中原绝兵虽然我只见过一眼,但其威力想必白将军更为清楚,据说登楼内可容纳百万将士,这样的话地形优势便荡然无存。” “至于王将军所说的粮草问题,函谷关临近楚国,而楚国地大物博,又是江南水乡粮食储备本就富裕,这一次楚王可是抱着攻破咸阳、灭我大秦而来,这粮草必定不会绊住三军伐秦。”虽然关于粮草的问题,金蝉只是猜测。 但楚、秦自古世仇,而且这一次伐秦,楚王连登楼都拿了出来,想必不会因为区区的粮草而功败垂成。 “白将军,这登楼真有如此的威力,可轻易攻破这天下第一关?” 中原绝兵,除了灭国战外,本就很少现世。 甚至就连史书的记载也只是寥寥几笔,大部分的王也只知道九件绝兵中七件的名字而已。 王翦无法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倒也是情理之中。 “轻易攻破不好说,但前几日项燕那老家伙的孙子驾着的登楼,其高度几乎与函谷关持平。” 此言一出,众将倒吸一口凉气。 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人造的奇巧之物,能和数百米之高的函谷关持平。 若是里面还能装人,岂不是登上关楼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金将军,那你觉得该如何应对?” 王翦倒也虚心,在听完金蝉的话后,便立马询问起了对方的意见。 丝毫没有因为年岁而骄傲自大。 “这里!” 金蝉微微一笑,在沙盘上拿起一枚王家军的旗帜,放在函谷关东北方五百里外,一个名为“临”的城池上面。 “这” 这里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除了暮玄子和子岸外,大部分人瞬间便明白了金蝉的用意。 “此处为楚国西边的咽喉,这次楚国出兵近百万伐秦,临城虽大但必然空虚,八万精兵足以拿下,到时候不但能牵制楚国的粮草运输,还能乱其方阵,临城失守楚王自会让距离最近的项羽去夺回城池。” “只要项羽撤出函谷关,中原绝兵的威胁自会消失,到时我大军出关,胜负将在此一战。” 原本嬴楼和昌灵君布局了多年的计划,并不是如今这样。 但因为登楼的意外出现,只能将原有计划全部打乱,然后重新布阵。 只不过此时已经无法与昌灵君取得联系,金蝉只能在心里暗叹,希望昌灵君能读懂自己的用意。 “虽然有点冒失,但若登楼真如你们所说那般厉害,这办法倒也可以一试,只不过若是失败,去攻临城的军队,将会夹在中间腹背受敌,只能暂时离开战场,绕道千里从大秦的北方关口回国。” 王翦捂着下巴,很快就分析出了其中利弊。 “若函谷关被破,我们便再无优势,只能退居在关外,在关中平原上与三国联军正面交锋。” 金蝉说完,便望向了白起,毕竟白起为主将,拍板定论还需要他来决定。 “可,国运消散后,估计十天冰雪就能融化,到时王翦带兵八万连夜出发拿下临城,只要楚军撤回,大军随我攻破齐、唐两国联军,之后王翦你在绕道北方返回秦国。” 呼~~~ 听到白起的话后,金蝉在内心长出了一口气。 这次三国伐秦,他可不是仅仅只为了退敌而已,王权的收回才是金蝉的心头之重。 虽然计划被彻底打乱,但并不是没有了机会。 而且还有李楹台,这谁都想不到的一手妙棋在。 若是顺利的话,不但可以退敌还可灭一国。 之后的几个时辰。 诸位将领在详细商讨完,便准备回到自己的营中修整军马,等待国运散开、冰雪消融。 时间很快便到了第三天的傍晚。 子时刚过,前一秒还蒙住视线的雨雪,瞬间便戛然而止。 而在关外金家军的营地中,金蝉却皱起了眉头。 不知为何,自己手中的鱼腹,在冰雪消散后便变的有些躁动。 就像是当初遇见了同为中原绝兵的登楼时那般。 午夜,寅时过半。 砰~~~ 突然。 函谷关的城楼上,一声滔天的锣鼓声瞬间响起。 紧接着便是敌军来袭的烽火信号被点燃。 “三国夜袭函谷关,这怎么可能?” 金蝉先是一愣,便让苏南去叫醒全军,立刻出发函谷关。 冰雪还未消融,函谷关外至少有两米高的冰层,楚、唐、齐三军根本不可能踩着冰面来犯啊! 同一时间。 关外驻扎的所有秦国将领,全都看到了烽火讯号。 他们的想法与金蝉一样,均对此疑惑。 但疑惑归疑惑,烽火是不可能会出错的。 “将军,他们这是疯了吗?居然踩着冰面就来攻城?” 函谷关的顶楼,李信朝着后来的金蝉问道。 只见摸约三十里外,一团滔天的火光照亮了黑夜,而在这团火光后,还有密密麻麻无数个类似火把的东西。 金蝉眯起双眼,用着超乎寻常的视力,顺着黑夜仔细朝远处望去。 “登楼,项羽!” 金蝉的神情忽变。 而与此同时的关外。 比肩函谷关大小的登楼上,站着身披兽纹银甲的项羽,而在他身边的李存孝则是一身金凤甲。 两个少年将军高立于登楼之上。 后方百米之下则是楚、唐、齐三国联军,还有骑在马背上愤愤不平的田膏。 而在登楼的低端,喷着熊熊烈火,以极快的速度消融着冰面为联军开路。 “项羽,想不到你这登楼还能这么用!” 李存孝将胳膊搭在项羽的肩膀上,一脸开心的望向前方。 “哼,当初雨雪刚下的时候,我就在储存火油,等的就是秦国的国运散开之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项羽轻哼一声。 这一次夜袭函谷关,他一定要斩下白起的人头,为爷爷项燕报仇。 “说好了,等会白起交给你,那个叫金蝉的交给我来对付,我倒要看看,那小子有什么能耐!” 李存孝倒也无所谓。 虽然没了和白起交手的机会,但金蝉倒也引起了他的兴趣。 “好!”项羽回道。 在登楼的开路下,仅仅只过了半个时辰多点,函谷关下几百米外便围满了人。 不过他们没有立即攻城,而是三军排列的整整齐齐,然后扯开嗓子朝着关楼上大声骂道。 “白起老贼,形似老鳖,龟缩鳖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敢迎战,可笑,可笑!大楚项羽,今日就要斩下老鳖的鳖头。” 洪亮的声音一下子冲天直上,别说是关楼上了,恐怕整个秦军大营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 第一次见到两军对垒叫骂的场面,金蝉顿时汗颜。 不过正当他准备扭头望向白起时,下方又传来了一阵吼声。 “金蝉小儿,大唐李存孝等你速来一战,千万不要成了那闺中婆娘,自断了命根,借口不敢迎战!” 叫骂声随着锣鼓的节奏一阵接一阵,不但洪亮而且情绪饱满。 别说是两个当事人了。 李信、子岸几个暴脾气的将领,早就已经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替白起和金蝉出战,灭一灭对方的威风。 再合个章,谢谢各位大佬支持 (本章完) 199.第199章 扬名天下 一战惊中原 第199章 扬名天下 一战惊中原 “小金子,你怎么看?” 纵横沙场一辈子的白起,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在他眼里两个小孩子的叫阵,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不直接攻城,而是选择在下面叫阵,按项羽两次莽攻函谷关的性子来看,要么是登楼出了问题无法攻城,要么就是另有意图,只是现在还不好说。” 金蝉托着下巴,盯着百米下方的项羽,想从对方脸上的表情看出些什么。 之前嬴楼对函谷关布施国运,一方面是为了将战局拖延到开春,一方面则是为了限制登楼攻城。 但国运会以何种形式展现,这就并非赢楼可控、可操作的。 就像是西陲边塞的万里国运,赢楼只是心念十年内阻挡西域来犯,但国运的选择便是开辟出一条绵延边疆长达万里的天堑鸿沟。 函谷关这一次。 金蝉所不知道的是,这看似普通的雨雪,其中却夹杂了只针对登楼才有用的腐蚀性的液体, 而与鱼腹、天子剑这种武器形的中原绝兵不同,登楼则是一件极为紧密的巨大器械。 是由初代天子一统中原前,由数位墨家先圣耗费了足足十八年才制作完成。 登楼里的每一个部件都可谓是不可复制。 而项羽第二次冒着雨雪攻城函谷关时,登楼内九成的箭台无法使用,也是因为内部被腐蚀的原因。 只不过关于这一点,金蝉和项羽都不知情,甚至两人同时在胡乱猜测。 “金将军,白老将军的身份自不会与小辈较真,但这可是你扬名天下、一战惊中原的好机会啊!” 王翦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将手放在金蝉的肩膀上,颇有意味的说道。 “不过李存孝号称是唐国百年来第一猛将,别说年轻一辈了,就算是我们这些打了半辈子仗的都不一定能胜他,你若觉得可以,不如下去试一试,我给将军伱亲自击鼓助威。” 王翦的用意是什么,金蝉目前猜不透,但他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若是能一战成名,之后只要再立下赫赫战功,这军权将会名正言顺的笼在手里。 到时,一个身体为王,一个身体拥有几十万军权,那么吕不为和盘踞在西北的陇关世族,都会变的不足为惧。 “小子,你若有把握,老夫也可以为你坐镇!” 白起也意外的开口道。 在场人中,李信、子岸和暮玄子三人,十成十的相信那个李存孝根本不是金蝉的对手。 而其他人则是想亲眼看一看,连兵气都无法凝结的金蝉,到底有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强悍。 “可!” 金蝉稍加思索后,便应了下来。 毕竟秦国的二十军功爵位制,是需要实打实打出来的,而且眼下这情况,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哈哈,好,老夫和王翦亲自为你击鼓,这一战给我砍下那个李存孝的脑袋回来。” 说罢,白起直接脱掉上衣,露出满是刀疤剑痕的壮硕身躯,然后单手拿起鼓槌,来到了摆放着军鼓的楼台旁。 “有胆识、有魄力,不愧是我大秦儿郎!” 王翦同样拿起鼓槌,走到了白起的对面。 霎时。 秦鼓雷动,咚、咚、咚,发出震人心魄的敲击声。 下方,前一秒还在叫嚣的三国联军,突然哑了火。 他们也没想到秦军居然答应的如此爽快。 “秦剑所指,尔等皆颤,金蝉将军,威呼,威呼.” 函谷关的楼台上,数百名守将面朝下方,齐声大吼。“哈哈,看来要我先去拔得头筹了!” 李存孝大笑一声,单手拿起立于身边一柄金灿灿带着弯钩的长戟,然后便从百米高的登楼上一跃而下。 轰隆一声。 随着李存孝双腿着地,只见四周的土地瞬间凹陷出了一个大坑。 “本将军这就斩下你的脑袋祭我大唐的金凤旗!” 李存孝手握“折凤戟”,身穿黄金甲胄,一头长发散落在肩后,模样说不出的霸气。 而另一边。 金蝉将鱼腹别在腰间,拿起前段时间让咸阳名师,用大秦墨铁打造了三十天的黑色长枪,便同样从函谷关上直接跳了下去。 “老大无法凝结兵气,这直接跳下去不是找死吗?” 子岸神色慌张了起来。 对面的李存孝靠着凝结出来的兵气,可保落地时无恙。 但金蝉却只是“肉体凡胎”,数百米高的函谷关啊,这摔下去不得直接成了烂泥? 而此时。 半空中急速下坠的金蝉,开口突然默默念道:“天雷狂风起,万里神驰飞,十雷之极,一雷玉枢、二雷神霄!” 话落。 只见乌黑的天空中,两道雷光划破云层,直接劈在了金蝉的黑枪之尖,宛如两条粗壮的雷蛇一般,缠绕在整个枪身上。 “哼,堂堂的中原武将,居然去用玄门那种杂耍把戏,本将军方才真是高看你了。” 一直以来总是笑嘻嘻的李存孝,在看到金蝉用玄门的道术与自己对战后。 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甚至觉得与这种人对战,是对自己的侮辱。 而在函谷关上,除了暮玄子、李信、子岸三人外,其余人同样是一脸的震惊。 就连还在擂鼓的王翦,都停下了手中的鼓槌。 “王翦,大秦的将军正在为国杀敌,你这鼓声怎么停了下来?” 要不是白起提醒,擂鼓停止,还没开打秦军的气势将会垮掉一半。 “是末将疏忽了。” 王翦回道,然后才重新敲起了战鼓,只是眼神却向下方瞥了过去。 金蝉的黑枪与李存孝的折凤戟碰撞到了一起,巨大的冲击下,让原本的深坑又凹陷了去。 而且还有丝丝白色的雷光向四周涌出。 这让围在旁边的士兵,只觉得浑身麻痹,手脚变的不听使唤。 “项羽真是高看你了,你不配与我一战!” 单手将折凤戟立于头顶的李存孝,双腿连半点都没有弯曲,高傲的头颅微微抬起,冷淡的眸子像是看着死人一样,蔑视着挥枪而下的金蝉。 “兵气二十万,伏虎!” 大喝一声,只见李存孝肌肉暴起,而后单手用力下压,便将金蝉按在了地上。 一股磅礴的兵气,瞬间便击散了周围的雷霆。 兄弟们给个支持可以不可以啊,追读跌到谷底了 (本章完) 200.第200章 败;四国军前,李楹台与金蝉见面 第200章 败;四国军前,李楹台与金蝉见面 “玄子,你们玄门道术到底行不行啊?金老大怎么看起来不是对手!” 子岸拽着暮玄子的袖口,小声的问道。 “子岸将军,中原战场兵气为尊,可压制一切旁门奇技,这句话可不是乱说的。” 王翦之子王贲,在一旁突然开口。 二十二岁的年龄,声望虽不如项羽、李存孝一般,但也是秦国年轻一辈的翘楚。 “的确,我师父曾告诉过我,在中原七国的土地上,玄门道术似乎天生便被兵气和国运压制,哪怕是我师傅他老人家动用了八雷玉晨雷,恐怕白老将军半成的力量便可一击破之。” 暮玄子没有反驳,而这也是天下玄门,为何臣服在各国王室的主要原因了。 “玄子啊,你真是害死老大了!” 子岸和李信心里同时一慌。 金蝉这一身玄门道术算是白学了,顶多只能击退小兵、衰将、或者是那种籍籍无名的将领。 但面对项羽、李存孝这种名震中原的大将军,就成了扯后腿的招数。 “你们当金老大不知道此事吗?” 暮玄子只是轻轻一笑,但没有多语。 此时的函谷关口,李存孝仅凭一击便压断了金蝉的小腿胫骨,要不是恢复的快,恐怕金蝉早就露出了马脚。 “杀伱,真是脏了我的折凤戟!” 李存孝与项羽一样,不单单能凝集出磅礴的兵气,而且两人同样天生神力。 就算遇见与自己兵气相差无几的人也会稳胜。 呼~ “一雷玉枢为降雨雷霆,二雷神霄为火击之雷,三雷大洞可破邪祟.” 金蝉并没有理会身前高傲的李存孝,而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哼,就算是天雷灭世,在我的兵气面前也是萤虫闪光而已,兵气才是这战场上的至尊!” 李存孝用力一甩手中的折凤戟,看这样子似乎是想在下一招便击杀金蝉。 “玄门道术若是弱于兵气,只是使用它的人太弱了而已!” 金蝉同样握起黑枪,将枪尖指向了前方。 “巧舌尖牙而已,我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四十万,九牛俯首。” 李存孝对于金蝉这种没有一丝兵气的人,已经厌倦了,甚至连玩的心都没了。 只见他双手持戟、臂膀抡圆,以力劈华山之姿,朝着金蝉的脑门挥下折凤戟。 “天罡星斗,煌煌天威,六雷太乙!” 轰隆一声,一道如半个函谷关粗细的红色雷霆,轰然从天空降落,劈在了金蝉的身上。 只见金蝉全身上下、包括手里的黑枪,均被赤色雷霆包裹。 犹如雷部天神一般屹立在函谷关之前。 面对朝着门面击来的折凤戟,金蝉从下而上挥动黑枪,让两件兵器再一次碰撞到了一起。 “哼,螳臂当车!” 李存孝不屑的说道。 只是他话音刚落下,便发现了不对。 这红色的雷霆,居然轻易的击穿了自己身上的兵气,他的手臂瞬间麻木,没有了一丝知觉。 而被电流划过的肌肤,居然变的焦黄,甚至还有丝丝热气冒出。 啪! 折凤戟脱落离手,一下子甩出了几十米远,直接插入在了函谷关的大门上。 “玄门道术,恐怕这天下间只有我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 枪尖挑起李存孝的下巴,金蝉脸上的表情傲然到了极致。 此刻的关楼上。 不但楚、唐、齐三国众将哑然。 就连秦军将领都默不作声。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凝固,只有白起单臂击鼓的声音,在这黑夜里咚咚作响。 所有人都没想到,维持了千百年的中原规则,在这一刻被金蝉打破。 玄门道术居然击败了四十万兵气。 “看吧,老大若无底气,怎会以玄门道术去与兵气对敌!” 在场之人,只有暮玄子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自青檀多次反哺后,金蝉的五气朝元只差临门一脚,而三聚顶也完成了“铅”的凝聚。 寻常修道者,若能习得一种便是烧了高香。 而金蝉却两者皆成,这种本事就算是月坛山的掌门都做不到。 自第一次领悟玉枢雷时,金蝉和暮玄子便发现,似乎金蝉的玉枢雷更为纯粹。 在雷击落下之时并不受压制,好像这才是玄门之法原本才该有的样子。至于原因,或许和金蝉的五气朝元和三聚顶有关。 “不可能,我怎么会败给这种奇技淫巧?” 李存孝暴怒,双目变的充血赤红。 自视天下第一的他,失败绝不能容忍,就更别提败给了在他眼里如草蝇一般的玄门道术。 “六十六万兵气!” 瞬间,滔天的兵气如有了实体一般,缠绕在李存孝的全身。 麻痹的四肢也恢复了正常。 大手一握,便抓住了金蝉的黑枪,而力道之大让金蝉都不得不选择脱手。 这一刻,黑夜似乎都开始变的浓稠,大地嗡嗡作响、微微上下起伏。 一些距离较近的士兵,因为承受不住六十六万兵气带来的压迫感,则直接昏倒在地。 “不愧是唐国第一猛士,的确够强!” 要不是不死不灭,距离最近的金蝉,早被这股磅礴的力量,震碎了五脏六腑。 甚至刚才李存孝抽走黑枪的一瞬间,金蝉的指骨就已经断成了数节。 抽出腰间鱼腹,金蝉再次施展六雷太乙。 只不过这一次,太乙雷全部汇聚在了十指鱼腹的剑刃之上。 “十万破敌,一招卸甲!败军。” 用着金蝉的黑枪,李存孝使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击。 “十指太乙!” 两人的武器在交锋的一瞬间,鱼腹那带着红色雷霆的手指,便沿着黑枪的枪柄,笼罩住了李存孝。 而另一边的金蝉,也被“败军”巨大的冲击,直接贯穿了身体,将内脏震碎成了浓稠的血泥,骨头全部断裂。 就连身后几十米外的函谷关,也被这股冲击轰出了一道裂缝。 关楼内晃动不止,仿佛快要塌了一般。 噗~~~ 黑枪断裂,金蝉也吐出了一口带着肉泥的血浆。 不过李存孝也不好过,只听十指太乙的囚笼内,惨叫声环响于整个函谷关内外。 战场上就算被数剑贯穿身体,李存孝也从未叫出过一声。 深知这一切的唐军,有人已经吓得无意识向后撤步。 这诡异的囚笼内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唐国第一猛士,号称一人成军的李存孝发出如此惨烈的喊声。 所有人不得而知,但恐惧却已经开始在三国联军中蔓延。 “撤!” 身体恢复如常的金蝉,撤回了十指囚笼。 只见挂着焦肉的白骨、爆开的左眼、通红裂开的肌肤,和冒着丝丝白气浑身浴血的李存孝,在囚笼散去的一瞬间,便趴在了地上晕倒了过去。 李存孝败了,败在了一个没有兵气,只能使用民间那不入流道术的小将手里。 三国联军的气势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而反观秦军这边,则是呼声震天。 此刻,已经没有人在意金蝉会不会凝结兵气一事,除了欢呼,便是为金蝉助威。 “保护将军!” 唐军虽然大部分人的双腿都在颤抖,但为了李存孝,他们不得不全部冲出来。 甚至李存孝手下的万人将们,已经凝结出了兵气,准备与金蝉誓死一搏。 “退下!” 鱼腹横扫,残存的太乙雷,直接在金蝉和李存孝的前方,划出了一道雷霆屏障。 “杀、杀、杀” 函谷关上,呼声四起,所有人都在等待金蝉砍下李存孝的头颅。 就当金蝉高举鱼腹准备挥下的一瞬间。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金蝉,果然是你!” 唐王李楹台穿着华贵的金凤袍,在众人的拥簇下,拨开了人群走到了最前方。 求各位兄弟们、大佬们给个支持可以不可以啊! 追读跌到谷底了! 大家千万别养书,方便的话能不能给个全订啊! 跪谢! (本章完) 201.第201章 关外凉亭,两人幽会,只是共议国事?(47k) 第201章 关外凉亭,两人幽会,只是共议国事?(4.7k) 自长安城北一别后,已过半年。 再次相遇,金蝉和李楹台两人都没想到会是在这种地方。 看到眼前那个常常出现在梦里的人。 李楹台虽然心喜。 可是如今她贵为唐王,而且当下还是四国大战,万不能乱了方寸。 只能强忍着上前的冲动。 “楹,唐王!” 看到李楹台那隆起的腹部,金蝉下意识的想提醒李楹台注意身体。 但名字还没叫全,便立马反应了过来。 “唐王怎么会认识秦国将领?” 因为李楹台刚才喊出了金蝉的名字,导致距离较近的士兵们纷纷心生疑惑。 “依我看不光是认识,你没有发现他们两人的眉宇间,闪着似水的柔光吗?” 一位三十多岁的老将左瞅瞅右看看,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传闻,唐王登基那天有神兵相助,难不成就是这位?” “我姨妈的姑姑的女儿的邻居在宫中当差,听说唐王腹中的孩子,就是那个神兵的。” “闭嘴,乱说话可是要杀头的,你们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虽然都知道此事不宜议论,但架不住这里除了唐军外,还有楚、齐两国的军马。 不过李楹台对此倒也不介意,毕竟金蝉在整个长安都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 而且她也没有刻意去压制此事的散播。 “金蝉将军,能否放我国李将军一马?” 李楹台指着地上昏迷不醒,身上冒着缕缕白气的李存孝问道。 “不行!” 李存孝这家伙虽看似玩世不恭,一天到晚嘴上都挂着乐呵呵的笑容。 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好争之人,不但好权、好名还好利,除了入眼之人外,其余都是蝇虫草芥。 于公,此人年纪尚且轻,便可成唐军主将,还能凝聚六十六万兵气。 将来必是大秦之患,留不得。 于私,按李楹台那有些善良的性子,日后未必能镇得住这人。 若是李存孝有反心,恐怕唐国会变成第二个齐国,到时李楹台和其孩子恐怕性命危矣,同样也留不得。 “金将军,唐国重建,李将军暂不可缺!” 李楹台没有多语。 不过这个“暂”字,金蝉就已经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看来和自己分开了半年后,对方也有所成长。 只是,这还不足以让金蝉就这样放过李存孝。 轰隆! 突然,函谷关上一个人影直接落下,在金蝉的后方砸开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小金子,去砍下李存孝的脑袋!” 白起那巨大的身影,破开灰尘走了出来,而他的手里还握着那柄伴随其征战一生的长刀。 整个人杀气弥漫,让普通的小将不自觉的向后移去。 “老东西,今天我就要斩下你的脑袋,去祭奠我爷爷。” 只见暴怒中的项羽,从登楼上一跃而下,双手持枪重重的朝着白起的脑门劈去。 “虽有神力,但却心性不稳,与项燕比起来伱还稚嫩的很呢!” 白起冷哼一声,而后双腿扎开马步,低头单手握着两米长刀,迎着项羽便从下而上挥去。 砰的一声巨响! 兵刃交锋的瞬间,好似天雷炸开,一股狂风向四周席卷而来。 仅仅一击。 双臂的项羽仍不是白起的对手,被震退到了几十米开外。 “秦军,破敌!” 白起将长刀立于身前,然后大吼一声。 只见函谷关关门咯吱咯吱的推开一半。 嬴疾、嬴荡、史内腾,各领一队秦军黑骑走了出来。 而关楼上,无数的弩箭同时瞄准了三国联军。 “凹”字型的地形,这一刻尽显优势。 “三军列队,随我破函谷,直取咸阳!” 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项羽双眸眯成了一条直线。 轰、轰、轰 双方同时竖起了军旗,擂动了战鼓。 虽然三国联军并未倾巢而出,但人数依旧要超过函谷关兵力总和。 “杀了李存孝,立我大秦军威!” 哪怕白起不说,金蝉也已经高举起了鱼腹,准备一刀割下李存孝的脑袋。 “白起老将军,请慢!” 忽然。 一道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从三国联军内传出。 “昌灵君!” 白起和金蝉同时开口。 只见在十几个将士的开路下,昌灵君迈着缓慢的步伐走了上来。 “白老将军,咸阳一别后,我们有快十年未见了吧!”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 只见昌灵君双手抱拳,朝着白起的方向弯腰说道。 佝偻的身体和斑白的发丝,与嬴楼分别时相比,昌灵君似乎又苍老了许多。 “大秦的叛徒,你是想让老夫和你在这里叙旧吗?” 长刀的刀尖指着昌灵君的方向,白起的眼神里尽是杀意,言语间也毫不客气。 自古秦人忠义,但却出了这么一个背叛祖宗的无耻之徒。 别说是白起了,函谷关内所有认出昌灵君的人,纷纷开口叫骂。 言语之难听,让金蝉都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将军,请让我亲手去斩了这个老匹夫!” 嬴荡拉着马缰、单手握刀,向着白起请命,愤怒的眸子好似要喷出火焰一般。 “将军,我等请命出战,必砍了这个卖国求荣、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嬴疾、史内腾也纷纷开口请命。 “呵呵,秦国的人还是这么有勇无谋啊,野蛮之地生出的终究也是野蛮之人。” “嬴楼,嬴楼那小子在吗?我有事与他一谈。” 昌灵君突然就像是换了一副面孔,朝着函谷关下的秦军大声喊道。 甚至直呼秦王的名讳。 “大胆,大王的名字岂是你配叫的?” 所有秦军同时暴怒,恨不得上去刮了昌灵君的肉。 “大王此刻还在咸阳,不过不久后就会亲自来一趟函谷关,扫灭你们三国联军!” 与其他人不同,这里只有金蝉知道,昌灵君到底都背负了多么沉重的东西。 以身入局,遭万万同胞唾骂而无悔。 这等觉悟,非常人可以办到。 另一边。 听到嬴楼未来函谷关,昌灵君当即皱起了眉头。 按理来说,万里国运布施后,除了楚唐齐外,其余三国也是蠢蠢欲动。 秦国唯一能镇住其余三国的做法,便只有嬴楼亲临函谷关,向天下证明,秦国出了一个可以布施万里国运而不死的秦王。 “小将军,白起老将军,今日我以楚唐齐三国相帅的身份,恳请你二人,只要能放了李存孝将军一马,我三国联军可撤出三百里外,不然登楼冲关,大军压制,不死不休!” 昌灵君虽无武将之勇猛,但却有武将之气魄。 言下的气势,并不弱于杀神白起。 “你这是在威胁老夫?” 白起单手抚须,气定神闲,但眯起的眼眸却让人看不透想法。 “不是威胁,是恳求,若是嬴楼得知,必会同意!” 退军三百里。 这句话或许只有金蝉能听明白。 只是如今白起在这里,还轮不到金蝉来做决定。“哈哈,好,老夫应你,金将军随我回关内!” 白起大笑几声后,便拿起长刀,转身朝着关内走去。 这果断的决定,倒是出乎了金蝉的预料。 而此时。 函谷关外东北侧五十里,东南侧三十里、四十里处。 赵、韩、魏三国的探子,在看到昌灵君和白起纷纷撤兵后,连忙写下密信,向着各国的王城送去。 “白将军,为何不开战,昌灵君那个吃里扒外的老匹夫,我真想直接砍了他的狗头送给大王。” 嬴荡、嬴疾、史内腾三将不解,若刚才白起想要动手,仅仅几十米的距离,绝对无人可以阻拦。 “不急、不急,如今除了楚唐齐外,赵魏韩的探子就在不远处,若是昌灵君方才举全军强行攻城,就算能守下,我们也会折损不少兵力,到时其余三国来犯,大秦真的危亦,何况还有登楼那件中原绝兵的存在。” “我们暂时要做的便是等大王亲临函谷关,然后先立国威,再灭联军。” 骑在马背的上的白起开口道。 作为三朝老臣,中原四大名将之首,白起想的自然比其余人要多。 而且自嬴楼布施完国运后,战场便发生了转变。 虽然镇守西陲边塞多年的蒙家军,能抽出身回到咸阳。 但边塞路远,就算接到了王召后立刻班师回朝,现在恐怕连一半的路都未走到。 “白将军,联军撤出三百里外,出兵临城恐将不会受阻!” “今日太阳落山前,你和李信、王贲、子岸这些小辈,各领兵三万冲击联军大营,王翦趁乱出兵临城,切记不要恋战,多以骚扰为主。” 白起怎会不知,若是正面对敌三国联军,就算能赢那也必是险胜。 百万大军恐怕十不留二,但若是能断其粮草,靠着函谷关天险,然后逐个击溃,秦军损失顶多三成。 到时就算韩赵魏想来分一杯羹,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五个时辰后。 金蝉、李信、子岸、暮玄子和王贲,这几个秦国年轻一辈的将领,共领兵十二万,朝着三国的大营便冲了过去了。 而王翦的军队,则是藏于最后方,在出关七十里后,便突然朝着北方拐去。 此时的三国联军。 因为李存孝重伤,唐军的主将便由秦琼暂时担任,程知节为副将辅佐。 虽然这两人不似李存孝那般勇武,但也不是泛泛之辈。 而秦军这边主要也是以叫嚣、骚扰为主,敌来我退,敌退我再叫嚣。 反正就是不正面交锋,顶多打上几个来回,便鸣金收兵。 如此反复下来,项羽气的直咬牙,索性回到了营中,要不是昌灵君暂时下令,先不要深追,恐怕项羽一人便带兵追到了函谷关下。 “金将军,稍等!” 负责唐军这边的金蝉,正与秦琼战做一团。 不过两人似乎都没有动真格。 “何事?” 面观此人,剑眉星目一脸的正气,金蝉便停下手中的折凤戟,开口问道。 自黑枪断后,李存孝的折凤戟便成了金蝉的武器。 不得不说,这东西的确比黑枪好用的多。 “唐王邀你戌时过半,在函谷关东南方五十里外的亭子一叙,共议国事!” 秦琼用着极小的声音,朝着金蝉说道,而在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扭头四处打量一番。 对于三国伐秦和昌灵君的事情,金蝉并未告知李楹台。 看来这次见面是李楹台私自决定的。 “好,告诉唐王我一人准时赴约。” 就算抛开两人的关系,单单李楹台曾经对着金凤玺起誓,金蝉便可相信李楹台不会对自己不利。 装模作样的又打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已彻底黑透后,金蝉才鸣金收兵。 距离函谷关十里时。 “苏南,你先率军回营,我还有事要处理!” “诺!” 虽然不知道金蝉要干嘛,但苏南也不会多问。 驾着玄马,金蝉调头便朝着李楹台说好的地方飞奔而去。 残破的凉亭里,此时只有李楹台一人独在。 月色被乌云遮住,稍许有些暗淡,全靠石桌上的几根烛火散发光源。 “来了!” 看到金蝉的身影,李楹台终于卸下了这半年来的包袱。 还是和从前一样,笑嘻嘻的直接跑了过去。 “小心!” 金蝉连忙冲上前,扶住了李楹台的身子。 “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肚子里的孩子?” 李楹台小嘴一噘,依偎在金蝉的怀里,撒娇式的抱怨道。 “都关心,都关心!” 金蝉打着哈哈,一手揽住李楹台的腰上,一手轻抚鼓起的肚皮。 一向威严、说一不二的唐国女王,此时却如一副小女人般的姿态,这要是让长安的朝臣们看到,还不得惊掉了下巴。 “太医说了胎儿一切安好,而且还是龙凤胎。” 李楹台在金蝉的搀扶下,重新坐回了垫着绒皮的石凳上。 “哈哈,龙凤胎好,龙凤胎好,幸亏我当时起了两个名字。” 金蝉的欣喜是发自内心,并无半点虚假。 “好了,不和你墨叽了,寡人这次前来是有正事和你商量的。” “如今三国伐秦,你到底准备怎么做?” 虽然李楹台并不知道实情,但当初金蝉让自己出兵函谷关,便能猜出这次三国伐秦一定另有用意。 “秦军王翦,此刻已经率兵出发临城,若没有意外十天后便可攻下,到时我希望唐军能分出兵力去临城,但是只围不攻,就这么耗着!” 金蝉一边摸着李楹台的肚子,一边细声说道。 “好,寡人还有一事,你方便的话帮我转达给秦王,就说大唐愿和秦国时代交好,结为盟友。” “这,我找机会吧。” 金蝉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给出准确的回应。 横扫六国这是他的夙愿,就算李楹台此时已是唐王,但终有一日大秦的铁骑依旧会踏破长安。 “对了,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 突然,李楹台打开石桌上的盒子,将一块有些发黑的竹简递给了金蝉。 “这是?” 看着通体发黑连一个字都没有的竹简,金蝉疑惑了起来。 “这是初代唐王留在深宫之中,几日前我才找到的,据说上面记载了鱼腹剑的最终用法,只是到底该怎么用,我就不清楚了,想着你或许能明白,就给你拿了过来。” 听完李楹台的话,金蝉便又仔细打量起了手中这枚不起眼的竹简。 中原绝兵、国运、兵气,这三件东西便是中原可以抵抗四海八荒的底气。 比如登楼,项羽两次攻城函谷关,第一次便能险些破关。 第二次哪怕因为国运的雨雪原因,导致九成的箭台无法使用,但就算是这样,也能摧毁函谷关的一角。 而同为中原绝兵的鱼腹剑,按理来说威力绝不仅限于此。 “唉,看不明白!” 金蝉叹了口气,将竹简收入怀里,打算等回营后再拿出来观摩。 毕竟现在佳人就在身边,若是对这个黑不溜秋的竹简浪费时间,岂不是大煞风景。 “金~蝉~” 圆月当空,红烛点缀。 李楹台将脑袋靠在金蝉的怀里,用着她那含情脉脉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向上看去。 虽然只念了声名字,但言下之意,金蝉若是再猜不出来,那便是不解风情了。 拨开李楹台脸颊上的发丝,只见金蝉渐渐的将头低了下去。 而就当两人的双唇,距离不到一寸之时。 咳~咳~ 突如其来的两声咳嗽,打断了这最美好的一幕风景。 “金哥,我现在出现是不是不太好啊?” 只见凉亭上,一张熟悉的人脸突然伸出。 200章了,我也不知道说啥了,感谢各位兄弟们、大佬们的支持。 (本章完) 202.第202章 月黑风高,齐国主将之死(45k) 第202章 月黑风高,齐国主将之死(4.5k) 来人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虽是头朝下表情略带些许猥琐,但那一股子正气还是难以掩盖。 “堂前燕!” 还不等金蝉开口,李楹台这暴脾气立马大喝一声,然后二话不说,随手抄起石桌上的茶盏就砸了过去。 一想到当时自己被掏胸,丢失了金凤玺的场景,李楹台就气不打一处来。 砰!砰! 第一声是茶盏砸中了脑门的声音。 第二声则是堂前燕从亭子上摔倒在地发出的声音。 “李小娘子,不,现在要称呼金夫人了,这都过去半年了,你怎么还记仇啊?而且我不是给你留了个更好用的吗?” 只见堂前燕捂着发红的额头,委屈中夹杂点害怕。 曾经从南荒边境一路到蜀都,堂前燕可没少因为碎嘴子的原因,挨李楹台胖揍。 “还我大唐金凤玺!” 这一声金夫人,虽然让李楹台心儿一颤,但这还不足以让她对堂前燕好脸相迎。 “没了!被我弄丢了。” 两手一摊,眼神飘忽,这欠揍的表情让李楹台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这时候什么大唐女王、雍容华贵、施恩天下,全被抛之了脑后。 只见李楹台撸起袖子就准备亲自动手。 “小心,别动了胎气!” 金蝉伸手拦下李楹台的举动,让堂前燕颇为感动,只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如坠谷底。 “我来动手!” “两位,齐国的人马就在十里外,要不你们等会再动手?” 堂前燕坐在地上,伸出手指,指向了东北的方向。 “齐国?” 听闻这话,金蝉也不敢大意,连忙闭上双眼,仔细聆听起了远方。 哒、哒、哒、哒 “不到五千,大约三千人左右,齐国的军队怎么会朝这个方向赶来?” 金蝉诧异。 “来人是齐国主将田膏,还有他手下的三名副将,外加三千精锐流奔骑。”堂前燕在旁解释道。 先不说这五千流奔骑,单单这齐国的主将,就让金蝉有些头疼。 楚国主将项羽、唐国主将李存孝,各个都是以一敌万的猛将,想必这田膏也不会弱于两人太多,说不定还会更强。 而此时的田膏那边。 “将军,我们追唐王是为了什么?” 袁家三兄弟,虽说是田膏手下的三位副将,但他们才算是这一次伐秦,齐国派来的主力。 虽然勇猛,但却因为不姓田,所以只能屈居于田膏之下。 “什么狗屁唐王,我看就是个小娘们罢了,伱忘了咱们大王最喜欢什么了?” 马背上的田膏一颠一颠,身为齐国主将却连简单的骑术都不算很擅长。 “国土?金银?奇珍异宝?” 袁家三兄弟迟疑了一下后,才开口回道。 “蠢货,连大王的喜爱之物都不知道,怪不得这么多年一步都升不上去,今儿我来告诉你们三个蠢货,怎么才能平步青云,大王好女人,尤其是怀了孕的女人,这才是大王的心头爱。” 齐国田氏多变态,从齐王到下面的各个王爷,几乎没有一个正常人。 什么龙阳、恋虐这些通通都不值一提。 尤其是齐王,不知从哪偶得一偏方,说是只要和怀孕女的行房,便能益寿延年、锁精补阳。 而今早攻城函谷关时,田膏一看到李楹台那漂亮的小脸蛋,和韵味十足的身体,愚蠢的脑袋便打起了歪心思。 “将军,那可是唐王啊,您这么做,不怕毁了三国伐秦的盟约吗?不怕齐唐交战吗?” 袁老大心颤,这田膏莫不是脑袋被屎糊了,连唐王的主意他都敢打? “怕甚,我方才看到那小娘们只带了一个人出去,只要将其抓住后连夜送往国都,刚好再加上秦国来犯,所有人只会以为是他们做的,没人会往我们身上想。 “哈哈,弄不好,唐国以后还都得归顺我们大齐!” 田膏大笑,为自己的英明果断而开心,这事要是办成了绝对又是大功一件。 “可是.” “别给本将军可是,等会你们三直接动手,杀了那小娘们的护卫,在送给大王前,让我先.,嘿嘿!” 看着齐国的大将,居然是这样的好色、不伦之徒,袁家三兄弟只能互望一眼,暗自叹息。 另一边。 还不知道对方真正目的的金蝉,正准备让李楹台先走时,齐国的军队便已经杀了过来。 “妈的,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一看到金蝉,田膏瞬间两眼一黑。 在他心里,这可是能一招干趴李存孝的虎将啊,能不招惹最好就不要招惹。 “还是没来及!” 金蝉手持折凤戟,面对齐国主将,已经做好了全力一战的准备。 “金哥,现在怎么办?” 堂前燕拿出自己的符箓剑,躲在金蝉的身后,小声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只能灭口,田膏交给我,其余人交给你了!” “三千精锐奔流骑,再加上齐国主将,这可是一场硬仗啊!” 说罢,金蝉高高跃起,冲着马背上的田膏便用力挥下折凤戟。 “好汉饶命!” 看到杀气腾腾的金蝉,只见田膏下意识的将双手挡在脸前,连忙大声求饶。 可是出手哪有停下的道理,金蝉的长戟在距离对方只有半米的距离时,袁家三兄弟只好出手,用长矛同时挑开了金蝉的攻击。 “金,金将军,误会,误会!” 田膏的举动,让金蝉纳闷,难不成眼前这人并不是齐国的主将? 而是冒名顶替? “金将军,我等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和你争斗,我们的目标一样,都是为了这个娘们。” 还以为金蝉巧遇李楹台想要灭口,田膏索性脑子一热便把此行的目的透露了出来。 “楹台?”金蝉皱眉,不懂这家伙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金将军,只要将这个娘们交给我,我们马上就离开,你放心,绝不给她回大营的机会。” 只见田膏飞速下马,然后熟练的弯腰行礼。 “你要做什么?” 面对神情不悦的金蝉,田膏的双腿直打颤。 “这,金将军你若是想先爽一爽的话,我们可以在一旁等你,你完事后把她交还给我就行!” 此话一出,金蝉瞬间怒意心起,握着折凤戟的手也攥的更紧了。 “金将军,田膏虽为齐国主将,但却是草包一个,需要注意的只有袁家三兄弟和奔流骑,而且今晚您和大王会面之事,绝不能让齐国的人知道!” 匆匆赶来的秦琼,小声的附耳对着金蝉说道。 绝不能让齐国人知道,秦琼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 只见金蝉眼眸一横,二话不说便拎着折凤戟,冲着田膏的再次杀了过去。 而秦琼则是手持长鞭,一人围剿三千奔流骑。 “快,保护我,保护我,本将军若是死了,你们全家都要陪葬!” 就算再怎么蠢,田膏此时也看出来了。 原来秦、唐两国早已勾结,这场三国伐秦就是一场阴谋。 袁家三兄弟,虽然单拎出来都不及李存孝,但这三人若是同时出手,倒也难缠。 面对金蝉的十雷正法,这三人不像李存孝那般莽撞无脑。 反而是进退有序,靠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与金蝉周旋在一起。 “老三,你快带田将军回营,这里留给我和老二断后。”被金蝉的折凤戟刺穿左肩的袁老大,连忙朝着另外兄弟两人喊道。 “大哥,何必呢!齐王昏庸,田膏又是个废材,你何必为了这种人送命,我看不如我三兄弟就此离开齐国,然后另投明主!” 袁老三一边抵御着金蝉的攻击,一边朝着两位大哥喊道。 自己袁家世代本是齐国忠良,但田氏代姜后,却只能卑微求存,苟全于这种无能之辈的手下。 虽然袁老大和袁老二不说,但火爆脾气的袁老三却早就看不惯田膏的做派了。 这么多年来,自己三兄弟在田膏的手下,什么恶心的活没干过。 强抢民女、为虎作伥这都不足以形容。 曾经,因为田膏看上了一对年仅八岁的兄妹,便下令让田老大杀了对方一家。 而这对兄妹仅仅只过了七天,便被赤身抛尸荒野,模样惨不忍睹。 “老三,休得乱语,我袁家乃忠良之后,怎么能背叛大齐!” 袁老大怒骂。 而就是这一瞬间,让金蝉抽空跃过袁老大,朝着田膏杀了过去。 “老三,快,快救将军!” 对于大哥的声音,袁老三不知怎么回事,居然闭上了眼睛,任由金蝉从自己身边绕过。 随后只听扑哧一声! 折凤戟捅穿了肉体。 “老三,你看你都做了什么!” 听见大哥的叫骂后,袁老三立马回头。 只见一直都没说过话的袁老二,居然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田膏的身前,被折凤戟贯穿了胸膛。 就算满口是血,瞳孔已经散开,但仍然用双手死死握住折凤戟,不让金蝉拔出。 “袁老三,你个狗奴才,等回到齐国,我,我一定要活活抽死你老爹,再把你妹和你娘当做营妓,送去我齐军大营。” 瘫坐在地上的田膏,在看到袁老三放任金蝉来杀自己后,早已是气的不行。 恨不得现在就回到齐国,让袁家所有女人为妓,将所有男人凌迟剃肉。 “老.三,我袁家世代忠良之名,绝不能.毁在我们手里!” 袁老二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便彻底失去了生机,但将者的本能,却让他的双手死死的拽着折凤戟不松开。 “老三,你糊涂啊,就算齐王他姓田不姓姜,他也是齐国的王啊,为臣者忠国、忠王,你糊涂啊!” 就算肩膀被金蝉已经捅穿,失血过多的袁老大依旧手握长矛,朝着金蝉杀了过去。 眼看袁老大的长矛朝着自己刺了过来,金蝉不得已之间便只能松手,然后抽出腰间的鱼腹,准备解决眼前几人。 “不是我糊涂,是你们糊涂啊,这是愚忠,愚忠啊!” 袁老三仰天大吼,这句话也不知是对大哥和死去的二哥说,还是对袁家世代忠烈所说。 “齐国已亡,田氏终会被屠尽全族!” 说罢。 只见袁老三转过身去,一刀便砍下了田膏的脑袋。 出手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战场的情况一瞬即变。 这让刚抽出鱼腹的金蝉都没有料到。 “大哥,田膏已死,我们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离开齐国,另求出路!” 袁老三红着眼,将手中的长刀扔到地上。 然后一脚踩爆了田膏那死不瞑目的头颅。 “你,你,你” 此时的袁老大只觉得胸口一紧,然后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颤抖的手指,指着袁老三但一句话却都说不出。 “你给我滚,我袁家没有你这样的弑主之臣!” 面对大哥的指责,袁老三立马冲上前去,想要扶着大哥一起离开此地。 “金将军,我兄弟二人对今日之事绝不会说出半句,也不会再回到齐国,请您放我们一条生路。” 面对袁老三的求饶,金蝉还没开口,袁老大却一把推开了自己的弟弟。 “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到齐国!” 袁老大说完,便砍下自己两腿的髌骨,双手捧起长剑端于胸前。 “大哥,你这是在干吗?” 袁老三想要扶起哥哥,但却被袁老大又一次推开。 “金将军,既然田膏已死,我也就没了活下去的可能,但恳请您放我弟弟一马,生在齐国,生在袁家,是他的不幸!” 袁老大虽然嘴上痛骂,但心里清楚。 若是自己和弟弟一起离开,那么远在齐国的父母和妹妹定会受到牵连。 但自己和二弟一起死在这里,这样的话或许还能落下一个战死沙场的名号,让父母和妹妹有机会能活下去。 而且袁家弑主的罪,也必须有人来承担。 身为秦王,金蝉自然明白袁老大心中的想法。 只见他拿起长剑,轻轻开口说道:“这不是他的不幸,这是齐国的不幸!” “你走吧!” 金蝉说完,便一剑刺穿袁老大的咽喉。 “哥!” 三兄弟同赴函谷关,却因为主将田膏心生淫乱之念,落得个惨死两人的下场。 这一刻,袁老三的信念崩塌了,落下了两行红色的眼泪。 “你若要报仇,我在这里等你,你若要走,我也不会拦你!” 金蝉将袁老大的佩剑,扔了过去。 “不,我大哥二哥是因为田膏才死的,与你无关!” 拿起大哥、二哥的佩剑,袁老三对着两具尸体鞠了三躬后,便驾马朝着南方飞奔而去。 行为之果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而另一边。 秦琼一人一鞭浑身浴血,已经将三千奔流骑全部杀光。 “金哥,这数月未见,你又变的更厉害了!” 从交战开始,堂前燕就一直躲在后方没有出手。 “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想干吗?” 金蝉可不相信,今晚的相遇会是巧合。 “哈哈,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准备好了!” 只见堂前燕从怀里翻了翻后,便将一块黑色的东西扔给了金蝉。 “黑水龙玺!” 看着手里的黑水龙玺,金蝉略微有些吃惊。 虽说是仿制,但就算是金蝉都看不出一点端倪,真不知道堂前燕这小子是怎么搞到手的。 “金哥,这次前来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果然,这家伙不可能只是为了送一趟玉玺。 “说吧!若是顺手,我可以考虑考虑。” “金哥敞亮,我这来是为了两件事,你还记得杜邑郡外溪水旁,那个颇有姿色的小姑娘吗?” 林语溪? 金蝉一愣,不知道堂前燕突然提起那个女人是何意。 “什么颇有姿色的小姑娘?” 听到这话,旁边的李楹台立马眉头一皱,插嘴问道。 (本章完) 203.第203章 嬴楼的儿子“苏”;堂前燕与中原天子的关系 第203章 嬴楼的儿子“苏”;堂前燕与中原天子的关系 李楹台自登基后的这半年里,每日都是板板正正,仔细认真的学习,怎样成为一个让百姓敬仰、臣下信服的唐王。 甚至就连一点错,都不允许自己犯。 但南荒十三年的经历就这么突然改变,难免还是让她感到有点不舒服。 不过今日再次见到金蝉和讨厌的堂前燕后,李楹台似乎又变回了当日那个性格洒脱的女孩。 自由自在,无需任何伪装。 “小姑娘,还颇有姿色,是不是你带坏了金蝉?” 李楹台指着堂前燕的鼻子质问道。 “我哪有这本事啊!金哥自出了长安后,一直都是洁身自好、坐怀不乱,嫂子你可千万别多想!” 这一声嫂子,让李楹台高举的拳头又放了下来。 “别闹了,赶紧说正事。” 金蝉白了一眼堂前燕,然后便扶着李楹台,重新回到破亭中让她坐在了石凳上。 毕竟已有身孕,不便多动。 “金哥,我前些天回家了一趟,才发现那个小姑娘居然是我的后,后人,她刺杀秦王一事,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不过那家伙不认我,以后你若是再遇见她,麻烦手下留留情,关上几天放了就行,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千万别用刑啊!” “后人?” 金蝉和李楹台纷纷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堂前燕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会有后人。 这着实有点难以理解。 “这话说来就长了,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伱们。” 堂前燕耸了耸肩,然后拿起石桌上早已冰凉的茶水,直接灌入了嘴里。 “至于第二件事嘛,就是齐王身上的玉玺!” “金哥,我知道秦王要灭齐国,不如你让我混进你的军中,等你们大秦挥师齐国都城宰了那个齐王后,把玉玺给我呗!” 堂前燕这番话,金蝉倒没什么触动,反观李楹台却是吓了一跳。 “金蝉,秦王真要灭齐国,是灭国,不是打败?” 中原七国,虽然多年来战事不断,哪怕最弱小的韩国被瓜分了一大半的土地,但也没有灭国。 如今,秦国要灭齐国,这可是开了千百年来的先河。 “是的,秦国灭齐,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金蝉淡淡的回道没有隐瞒。 呼~~~ “这一世的秦王果然不简单啊!” 李楹台长呼一口气,让跳动的心脏慢慢平复了下来。 “金家军不养闲人,你要来可以,不过你得出力才行!” 金蝉知道,堂前燕这家伙一直在藏拙,如果此时不压榨一番,岂不是白浪费了这么一个人才。 “金哥,我这人嘛,你知道的,既不能文,也不能武,手又无缚鸡之力,上阵杀敌肯定是不行的!” 张口就来,堂前燕这脸皮的厚度就算是咸阳城的城墙拐角,估计都没有这么厚。 “那也行,我军中还少一个喂马的,你要是愿意,过来喂喂马、挑挑粪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哥,咱俩这关系,你忍心让兄弟就当个喂马的?怎么也不得安排个吃喝不愁的副将当当!” “滚!” 今夜的一切事发太过突然,虽然田膏无能,但总归是齐国名义上的主将。 这身死的消息,恐怕第二天整个三国联军的军营都会知道。 为了不让李楹台惹上过多的麻烦,金蝉与其又寒暄了几句后,便让她坐上马车回到了唐国的营地。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李楹台,最好远离函谷关,免得发生意外。 “一把火将这里烧了吧!” 跨上玄马,金蝉冲着堂前燕说道。 “嘿嘿,我就知道金哥你心善,不想让袁老三逃走的事情传回齐国。” 堂前燕一手掐诀,一手挥动符箓,便引出熊熊的火焰,除了田膏的尸身外,将齐国其余人的尸体烧了一个一干二净,甚至为了以防万一,连一匹马都没有留下。 “走,回营,我要当个副将耍耍!” 和当初一样,堂前燕轻车熟路直接跳上了玄马的后背,与金蝉共骑一匹。 而回到函谷关后,金蝉第一件事便是找白起说明了田膏已死的事情。 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白起直拍金蝉的后背,不但在军功簿上记了一笔外,还全军通报。 一天之内,金蝉先是击败唐国主将李存孝,而后又杀了齐国主将田膏。 这辉煌的战绩,恐怕当年的白起也做不到。 一时间,整个军营都流传着金蝉的英勇事迹,甚至还有人将其称为下一代的秦国战神。 第二天一早。 为了针对登楼这个潜在的威胁,白起重新排阵列兵,让白马错、史内腾共领兵二十万,镇守在函谷关北五十里外。 嬴荡、嬴疾领兵共二十万,镇守在函谷关南四十里外。 而函谷关正前方十里外,则是由金蝉为主将,李信、子岸为偏将,共领兵三十万。 反观三国伐秦联军那边,因为田膏和袁家三兄弟死去,一时间竟有些乱了阵脚。 只能让齐国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将领暂时先顶上来。 虽然三国联军总兵力要远远高于秦国,但现实却是除了楚国项羽外,其余两国全都士气大跌。 白起也是认准了这点,便让三翼兵马挑最弱的齐国军营下手,只要项羽或秦琼来救,便撤回后方。 两天下来。 齐国陆陆续续损失兵力竟达两万。 秦琼虽然不介意这么来回折腾,但火爆脾气的项羽何时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一怒之下,再次操控登楼,率领四十万楚军直冲函谷关而去。 面对如此的庞然大物,金蝉不得不带军先绕到右翼,暂时与嬴荡、嬴疾汇合。 而如冷血城池一般的登楼,虽然内部有九成的机械不能正常运转,但中原绝兵的威力仍旧不能小觑。 一轮冲击下来,只见函谷关上黑色的箭矢遮天蔽日,就连城门也被登楼的巨锤轰碎了一角。 甚至有一万楚军在项羽的带领下,从登楼的顶端杀入了关楼之内。 不过白起亲自坐镇的函谷关,岂是这么容易被破。 仅仅只过了半个时辰,这一万士兵便死的死伤的伤,要不是副将极力劝阻,恐怕项羽本人都得留在这里。 而在楚军退回大营的路上,金蝉则率领着李信、子岸从后方进行收割围剿。 总之这一战下来。 函谷关虽然有一定程度的损毁,但楚军却更是伤亡惨重。 另一边的咸阳城。 华阳怀胎九月,早产诞下一男婴,取名为“苏”。 不过好在虽是早产,但除了体重偏轻外身体倒也健康。 而陇关士族的族长当天便让出西北三镇五城的太守任命,而嬴楼也遵守诺言,立刻昭告天下立“苏”为大秦太子。“苏”出生后,嬴楼只在咸阳停留了两天,便和吕不为、李斯等人携军二十万出发函谷关。 不过让嬴楼感到奇怪的是,这次出发李斯居然带上了小洛阳一起。 虽然此时整个中原都在流传,秦王布施万里国运后已经命不久矣,立太子只是为了稳住秦国的内部动乱。 但就算是这样,韩、赵、魏三国仍旧观望、按兵不动,并没有派兵出征函谷关。 不过虽没派兵,但韩王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墨家神机门的传人,准备为项羽修复手中的登楼。 “见过昌灵君,见过项将军!” 三军的主营中,只见一位女子腰肢纤细、胸部伟岸、一袭淡绿长裙赤着小脚的绝美女子,微微躬腰朝着昌灵君和项羽问候道。 而她的身边,还有一只半木半肉,如公鸡大小的飞禽。 “你就是韩王派来的墨家神机门传人?” 项羽心中纳闷,眼前这个只有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真的能修好登楼。 “韩王可没资格‘派’我来,这次为将军修复登楼也是合作而已!” “合作?” 项羽有些诧异,墨家神机门有什么好和自己合作的! “墨家只是我拜师学艺的地方,与昌灵君和项将军合作,则是我的另一个身份。” “另一个身份?” 昌灵君与项羽同时一愣。 “天子之后,林语溪!” 淡淡的声音,似乎有种来自血脉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居然是天子之后?” 昌灵君不可置信的问道。 虽然如今的中原七国各自为王,但洛阳未灭天子依旧是中原的天子,是高于七王之上中原名义上的主人。 只是这么多年来,天子自从丢失了天子玺,两件中原绝兵也不知所踪,国土只剩下洛阳一城后,天子便仅仅只成了中原的象征,并无实权也无了威胁。 “我可以帮项将军修复登楼,但你们必须帮我杀一个人!” “何人?”项羽问道。 “秦军将领,金蝉!” 本来是要杀秦王的林语溪,因为堂前燕的阻拦,无奈之下只能把矛头重新对准了金蝉。 “这一世的秦王虽为王,但却是个祸乱天下的妖人,他未来必会让中原分崩离析,而那个能够让鱼腹开启十指状态的金蝉,日后会成为秦王征战天下时最得力的将军,与其放任他成长,不如现在就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还不等昌灵君和项羽开口询问原因,林语溪便自顾自的说了出来。 而且她料定,这两人没有拒绝自己的理由。 “那你为何不直接让我们杀了秦王,只要函谷关被破,三国大军定会剑指咸阳城,而韩、赵、魏也会发兵!” 所谓墙倒众人推,只要函谷关被破,韩、赵、魏这三个躲在阴暗处的老鼠,一定会及时过来分一杯羹。 “哼,我答应了别人,暂时不会对秦王动手!” 一想起堂前燕对自己居高临下的训斥画面,林语溪就一肚子的窝火。 明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但一上来就以长辈的身份说三道四。 “好,只要你能修复登楼,金蝉和秦王的脑袋,我会一一将其摘下!” 虽然当日项羽和金蝉交手时,有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但楚秦两国必有一场国战,能活下来的最终也会只有一个。 而秦王,咸阳城破之时,便是他头颅高悬之日。 “等项将军的好消息,还有,此次除了我外,还有一人可帮昌灵君攻破函谷关,估计他几日后便会到。” 林语溪神秘的笑了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 就算秦国的军队再怎么挑衅,楚、唐、齐三国始终闭营不出。 而齐国那边新任的主将,也朝着函谷关赶来。 不过很快,临城被王翦父子攻陷的消息,也传到了昌灵君的耳朵里,虽然项羽想去拿回临城,但奈何登楼的维修,需要他日以继夜的待在营中。 不过这也让李楹台顺利完成了金蝉的计划,亲派唐军出发临城。 函谷关这边。 白起和金蝉经过探讨,便很快得出登楼暂时无法使用的结论。 “三国没有退兵,那就证明登楼有修好的可能!” 白起站在关楼顶上,眯起眼睛眺望这远方楚、唐、齐的营地。 “登楼的威力难以预测,若是函谷关真的被破,平原之战三国兵力将近三倍于秦军,恐怕会是一场硬仗啊!” 金蝉难得的皱起了眉头,登楼和项羽的出现的确是一个意外,这也打破了他原有的计划。 “小金子,你觉得大秦接下来该如何?” 白起抚了抚胡须,低头朝着金蝉问道,而两米多高的魁梧身材,金蝉站在他身边的确犹如小孩一般。 “杀了项羽,只要没有了登楼的威胁,哪怕敌方三倍兵力与我军,但想要攻下这函谷关至少也要损失八成的兵力。” 金蝉眉蛾一瞪,手中的折凤戟攥的更紧了。 “好,传令白马错、史内腾、嬴荡、嬴疾,明日全军出击,破开齐、唐两国防线。” “至于项羽,小金子你跟在老夫身边,若有机会由你亲自去斩下他的首级!” 白起说完,便将桌上一坛美酒扔给了金蝉,而自己则是打开另一坛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大战的前夜。 秦国全军休整,平日里只有的粟米、烧饼,此时也换成了羊汤、荤食,甚至还配上了少量的酒水。 “金老大,明天这是要总攻了?” 李信、子岸、暮玄子还有堂前燕四人,此时全都聚在了金蝉的营帐中。 “总攻倒也不算,左右两翼为先行佯攻开路,我们跟随白起老将军,目标只有项羽的首级。” 金蝉将桌上的烤羊,推到了四人的面前,示意他们吃好喝足。 毕竟这些人与自己不同,还需要靠食物来获取体力。 “白起将军似乎很看重你,这种建立军功的好机会,居然连他亲儿子都没带上。” 李信有些不解,金蝉属于秦王的亲信这事全军都知道。 按理来说白起是吕不为从武安邑请回来的,就算建立军功不安排吕不为的门客,也应该给白马错才对啊! 但为何王翦、王贲被支走临城,白马错、史内腾也只是负责佯攻。 其实关于这点,金蝉也不是很明白。 “不要想这么多了,明日虽不是总攻,但也是一场硬仗,各位早点休息,日出之后随我斩杀项羽。” 说完,就在李信几人行礼告退时,金蝉突然指着人群最后方啃着羊腿的堂前燕喊道。 “你给我留下!” (本章完) 204.第204章 双瞳项羽 七雷金蝉;中原四大名将,廉颇 第204章 双瞳项羽 七雷金蝉;中原四大名将,廉颇 这几日,金蝉拿着李楹台给的黑竹简反复琢磨。 用水泡、用火烧、用雷击,甚至是用自己的血喂。 别说是鱼腹剑的最终使用方法了,就连一个字,这该死的竹简都未显现出来。 “先说好了,明天我顶多就是去做做样子,上场杀敌我可不行!” 看到金蝉叫住了自己,堂前燕立马摇头,双手也跟随摇摆,差一点就把那半只烤羊腿甩到了地上。 “没叫你上阵杀敌,你来帮我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有时候金蝉真想一巴掌扇死这家伙,明明一身的手段层出不穷,而且还和自己一样不死,但怂起来却也是真的怂。 “这,我不知道!” 接过黑竹简后,堂前燕虽然只露出了一刹那的慌张,但还是被金蝉捕捉到了眼里。 “说!” 金蝉厉声呵斥了一声。 这家伙吃自己的,用自己的,还不用上阵杀敌,今天不把黑竹简的秘密从他嘴里撬出来,金蝉绝不会善罢甘休。 “唉,作孽啊!” “金哥,你知道中原绝兵的来历吗?” 堂前燕抬头望向营帐顶,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反问了金蝉一个无关黑竹简的问题。 “这我还真不清楚。” 关于中原绝兵的来历,秦国的史书中从未记载过只言片语。 就算是阿房宫中深藏的那件,也似乎没人知晓它的来历。 “中原绝兵共八件,当然,也可以说是九件,它们并非是出自一人的手笔,有些是能工巧匠耗尽心神打造而成,有些则是在初代天子统一中原前就已经存在了,没人知道它们的来历。” “比如金哥伱的鱼腹剑,它本就是一件神兵,只不过当初染了初代天子的血,割开了中原的国运,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再或者像是阑井车:登楼,它便是在中原统一前,由墨家神机门的数位先圣,用了十八年为天子制造出来的。” “当初,天子在一统中原时,用了半生才将这天下间最厉害八件神兵尽收到洛阳,并且给他们赐名中原绝兵。” “只不过后辈无能,其中七件最后还是被秦、楚、齐、唐、韩、赵、魏,七国的王抢了过去。” 听着堂前燕滔滔不绝的话,金蝉虽然了解到了不少,连史书上都没记载过的东西。 但这和黑竹简到底有什么关系? “说重点!” “金哥,你有点耐心好不好,这种事情现在可就我一个人知道,其他人想听我还不给说呢!” 堂前燕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高兴。 “一句话说完!” 看到堂前燕那贫嘴的样子,金蝉直接用眼神瞪了过去。 “因为天子忌惮鱼腹的威力过于庞大,所以将这黑竹简封印,需要天子血和天子玺配合才能打开。” 这不是能一口气说完嘛,非要唠叨个半天。 金蝉呵呵一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难不成要去趟洛阳,给当世的天子放放血才行? 但是好像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洛阳那边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一夜过后。 太阳还未升起,空中依旧泛着点点星辰。 “全军出发,诛杀项羽,壮我大秦雄风!” 手中折凤戟指向天,胯下玄马在嘶鸣声中一跃而起。 金蝉一袭黑色甲胄,披着红色披风,与灰袍布衣的白起并排而立。 数百方阵,密布在函谷关外,好似那布满棋子的棋盘一般整齐。 铁骑踏地,踩出黄土遍野。 四十万将士们的呐喊,威乎壮哉! 而此时的另一边,白马错、史内腾、赢荡、赢疾已经先行一步出发。 又经过两天的跋涉,一天的休整。 在第四天的黎明时分,秦军左右两翼一同向着唐、齐的营地杀去。 半个时辰后,金蝉和白起才冲向了楚国营地。 白起虽断掉一臂,但威风依旧,不穿任何甲胄,杀入楚军大营犹如通过那无人之径般。 而金蝉也是少年英雄,长戟挥出便是电闪雷鸣、人头滚落,让楚人远远看见便为之色变,不敢上前一步。 ”项羽!” “金蝉、白起!” 在巨大的登楼旁,金蝉和项羽再次相见。 “娃娃就和娃娃打吧,老夫今日来只是观战的。” 白起下马,将手中长刀插在地上,悠闲自得的样子,似乎身处的根本不是战场,而是茶堂、酒肆或家中庭院。 虽然单臂、老迈,甚至武器都放在了一边,但杀神、人屠、中原四大名将之首,这太多太多的传说,依旧吓的楚军们不敢轻举妄动。 “龙且、季布、钟离眛、英布、虞子期,你们给我拖住金蝉,今日我必斩了白起这个老东西!” 项羽大喝一声,挑起手中的霸王枪就朝着白起杀了过去。 而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五名身型不一,但却身手了得的将领,朝着挡在了金蝉的面前。 这五人便是项羽帐下的五大战将,各个都是能独自领军三十万的勇猛之人。 “老夫说了,娃娃和娃娃打,你们听不见吗?” 白起只是眼神一冷,四周就像坠入冰湖之底一般。 “你们四个小子,去给我拦下那几个歪瓜裂枣!” 白起看了李信几人一眼,淡淡的开口说道。 “不用白老将军您说,我们也会这样做!” 李信、子岸、暮玄子三人,拖着正准备开溜的堂前燕,与项羽麾下的那五名副将瞬间战作一团。 呼~~~ “来吧,第二回合!” 项羽抬头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将虎目锁定金蝉,开口道。 此时他终于看清了,白起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有将他当作对手来看待。 “来,战!” 金蝉双手握住折凤戟,眼无惬意,战意高昂。 “霸王枪,朝天!” 与初次交手时一样。 只见项羽单手握住枪柄末端,先将其置于身后,然后鼓起全身肌肉,以千钧之力将手中的霸王枪划出一道弯月,朝着金蝉的头顶劈下。 双眸如被烈火点燃,一出手便是四十万兵气。 仅仅是风压,似乎就要撕破金蝉的脸颊。 “终顶仙人都,宇宙共震颤,我法即天纲,四雷仙都!” 一瞬间,乌云如墨,高空上仿佛出现了一座雷部仙城。 四道雷光炸响,附在了折凤戟上。 银色的霸王枪和金色的折凤戟相撞,让大地如蛛网般龟裂,云层被利刃削开。 几十万人的战场,似乎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一样。 不同于李存孝的莽,项羽虽然也是天神神力,但却善用枪术、技巧。 而且已经见过了金蝉的雷法后,应对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眨眼之间,百招已过。 只见项羽的左脸被刺出一道血口,肋下的银色甲胄被劈成两半,一道三尺见骨深的伤疤清晰可见。 反观金蝉只是嘴角渗血,虽然看似无碍,但内脏早已被项羽的蛮力,震的绞缠在了一起。 要不是不死不灭,恐怕早已无法正常站立。“金蝉,你虽是秦人但的确是一个好对手,若不是在战场相遇,我定要和你痛饮几碗,让你尝尝我们大楚的美酒,那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话落,项羽便收回霸王枪,将其立于身前。 不过这并不是打算罢手,而是准备用出自己最强的一击,也是从未用过的全力。 “哈哈,我大秦的酒才是天下第一。” 金蝉也同样收起折凤戟,他心里清楚,下一招便是决定胜负的一招。 “用全力试着活下来吧,金蝉!” “七十五万兵气,霸王落!” 项羽大喝一声,然后便见天地颤动,兵气如天水逆流,朝此处汇聚。 炸裂的肌肉撑破银色甲胄,项羽浑身布满如小蛇般粗细的青筋,而最诡异的则是,他的眼睛居然目生双瞳。 龙颜四目、天生不凡。 这一刻,就连白起这位世间人屠都面露出了兴奋之色。 “岁月待我不公啊,居然在这个年岁,遇见了此等人物!” 白起双目圆睁嘴角微微上扬,强行压制住想要上前一战的冲动。 “乾坤未定,雷霆先鸣,半道过紫府,皆是天上仙,十雷正法,七雷,紫府!” 七雷紫府,这是金蝉昨天才掌握的一招,也是他目前最强的道术。 天空之上轰轰嗡鸣,紫色的七道雷光,凝聚成一条直线,然后破开墨云,如一把利剑般插入了金蝉的额头。 灼骨、融肉、血液沸腾,这天谴一般的威力,让金蝉被难以忍受的疼痛包裹全身。 “啖肉剃骨,根本无法与之一毛相比!” 金蝉紧咬牙关,开口自语道。 而他的意识一会模糊、一会清醒不停的变化,内脏一边被电流破坏,一边又重塑。 就连一头乌黑的头发和瞳孔,也在紫雷的电击下变成了赤色。 白如冷月的皮肤下,只见一道道紫雷如长蛇游走。 一丝丝焦糊的黑气,从七窍朝外冒出。 而这一幕,直接吓傻了远处的暮玄子。 紫府雷,雷火交织,焚尽妖邪,威力之大,可裂天斩地。 就算月坛山的历代掌门,也不敢引雷入体,顶多就是靠着法宝、长剑,将其从空中劈入地面而已。 这一刻,两位中原的天之骄子,成为了整个战场最瞩目的亮光。 一下意识间。 龙且、季布等五位战将,和李信、子岸他们全都默契的停了下来,扭头望向战场之中的两人。 折凤戟、霸王枪在轰撞之时,两件兵器咯吱作响。 一道巨大的冲击,掀翻了四周除了白起外的所有人。 金蝉被双瞳项羽的神力,瞬间震碎了脑髓、内脏。 而项羽也被金蝉七雷紫府,烧焦了半个身子。 扑哧! 扑哧! 两人同时吐出鲜血,虽然重伤,但战意依旧不减一丝一毫。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 项羽的身体明显已有疲惫之意,但反观金蝉却是越战越勇。 “不愧是你,今日我依旧不是你的对手!” 折凤戟最终还是刺穿了项羽的右腹,紫府雷也麻痹了他的全身。 就连手中的霸王枪,也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双瞳恢复正常,项羽喘着粗气,意识虽以模糊,但脊梁却挺拔如初。 “这酒看来是没机会喝了!” 金蝉自语一句,然后双手握住折凤戟,准备将对方拦腰劈开。 战场便是这样,胜者活,败者死,亘古不变。 就当金蝉准备发力的一瞬间。 只见一道寒光如迅雷破晓之势,朝着他的脖子砍去。 “呵呵,娃娃们的争斗,你个老东西也好意思参一脚?” 砰! 就在金蝉以为头颅要被砍下来的时候。 瞬间,白起便冲到了他面前,手中的长刀挡住了那道寒芒。 “白老头,咱们有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没见了?” 只见一位白胡须,壮如山岳的十尺老汉突然出现。 他左手扶住昏迷的项羽,右手的长枪与白起的长刀抵在一起,溅出丝丝火。 “小金子,你很不错,不过这老东西可不是你能对付的!” “他是?” 看着眼前陌生的老头,金蝉疑惑的问道。 “廉颇!” 白起轻蔑的一笑。 中原四大名将,白起位列之首,项燕为四,而廉颇便是仅次白起之下的第二人。 不过金蝉有些诧异,廉颇不是赵国将领嘛,怎么会突然现身在楚国的军营。 难不成赵国也派兵来了函谷关? “白老头,受人之托,这小子现在还死不得!” 单手捏着昏迷的项羽看了眼后,廉颇便大手向后一甩,将项羽扔向了他麾下战将龙且的怀里。 “你们走吧,有我在这登楼它毁不了!” 廉颇大喊一声,一人挡在白起、金蝉、李信、子岸等众人面前。 “廉颇将军,接下来就靠你了,登楼只需两个时辰,我就能把它彻底修好!” 登楼上,林语溪冒出脑袋朝着下方的廉颇喊道。 “白老头,听见了吗?只要你现在扭头返回函谷关,我可以不出手!” 比白起还要大一圈的身材,让廉颇看起了颇为吓人。 尤其是他粗壮的胳膊、和裸露在外的脸上,满是刀砍斧凿的疤痕,又为其增了几分慑人的气魄。 “呵呵,你个老东西,什么时候够资格威胁我了!” 白起淡然一笑,似乎根本没有把同为中原四大名将之一的廉颇放在眼里。 “白老头,年轻时咱们就不分上下,如今你这老东西又被项燕砍了一臂,莫不是想死在这里!” 廉颇直接把长枪插入地下,两臂环抱与胸前,言语虽是劝退之意,但又处处充满了挑衅。 “哈哈,你还不配让我死在这里!” “既然项燕那老头的孙子已走,那我就直接毁了这登楼算了!” 此刻。 白起的眼中只有那通天之高的登楼。 “毁了登楼?” 不但是廉颇震惊,就连金蝉等人也是不可置信。 白起居然要凭一己之力,毁了比肩函谷关大小的登楼! (本章完) 205.第205章 突破百万兵气,恭送大秦军神白起 第205章 突破百万兵气,恭送大秦军神白起 此时。 史内腾、白马错、嬴荡、嬴疾的军队,已经敲响了鸣金收兵的锣声。 毕竟只是佯攻,兵力上也不占优势,而且还是在敌方的营前。 “白老头,重伤一个楚军主将已经可以了,我可不想和断了条胳膊的你交手,这样也太没趣了!” “你现在就退兵的话,我可以不出手!” 廉颇听到远处秦军收兵的锣声后,一只手便掏起了耳朵,开口朝着不远处的白起,面色轻松的说道。 也不知是身为中原四大名将的骄傲,真的不愿和断了一臂的白起交战,还是惧怕杀神人屠的名号。 “老东西,你可曾赢过我一次?” 白起眼皮下垂满是轻蔑,单手拿起长刀将其高高举过头顶,言语之中尽是不屑。 十五岁从军,跟随秦昭王征战天下。 二十岁便功勋赫赫、名震中原。 一生统兵大小战事七十多起,全胜,未曾一败。 尤其长平一战,坑杀四十万赵军后被称人屠。 此后。 秦军如虎狼,人屠如杀神,便在中原大地流传开来。 那些年里。 六国军队凡闻人屠白起之名,无不闻风丧胆。 不战且降者更是数不胜数。 虽然同时代的廉颇与白起并为四大名将,但两人交手三次,廉颇无一胜绩。 “白老头,伱是想死在这里吗?” 面对老对手的轻视,只见廉颇眯起双眼眉头紧皱,双手拿起长枪将其置于身前,语气中也没了方才的轻松。 忽然。 黄沙卷地,狂风扫起砂石。 千米高空之上,方圆百里的云层全都汇聚在了白起的头顶,然后成漩涡状密布。 滔天的兵气在白起的身上凝结。 华丽、绚烂、轩昂、威风凛凛、王霸之气、震慑心魄.,这些统统都没有。 此时的白起,就像是一支肃杀冷冽的军队,又像是一柄锋利的长剑直指咽喉。 灰衣布袍上,只有最纯粹的杀伐之气。 “一百零一万兵气!” “春秋,断,中原!” 白起嘴唇微张,轻飘飘的念道。 但这淡淡的话语,却让远处的廉颇面色瞬间煞白,双目圆睁如临大敌。 “你,你居然突破了百万兵气?” 不可置信,廉颇紧咬牙关,神情都有些恍惚。 千百年间,中原还从未有一人能突破了百万兵气,难不成让他白起开了这万世先河? 砰! 只见白起双腿弯曲,马步一扎,便是山崩地陷。 百兽嘶鸣,禽鸟飞散。 秦、楚、唐、齐四国的将士,就像是看到了一支不可战胜之军,纷纷流下冷汗,呆愣在了原地。 这一击,平平无奇。 白起只是将长刀从头顶挥下。 但不知为何,就这再普通不过的一击,居然让廉颇出于本能去闪躲。 轰隆一声。 只见数百米高,如函谷关大小的登楼开始晃动。 浑身乌黑的铁皮发出嗡嗡的轰鸣。 下一秒。 登楼的中央,一道裂纹开始朝着上下延伸。 咔嚓、咔嚓。 中原绝兵阑井车:登楼,居然被一刀斩成了两半。 虽然没有完全损毁,但看这样子恐怕已经很难再修复了。 “老朋友,辛苦了!” 白起默默看着手中碎裂成片的长刀“春秋”,眸子里竟有种难以掩饰的伤感。 随自己征战沙场五十多载的“春秋”,在此刻终是走到了尽头。 “全军撤退!” 白起大喊一声,让金蝉、李信、子岸等人率军返回大营。 只不过他自己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凝结百万之上的兵气,让白起的身体痛入骨髓,每一寸的肌肉都被撕裂。 血管也逐渐爆开,让皮肤变的通红渗出血珠。 灰色的长袍点点泛红,就好似那绽放的傲雪寒梅一般。 “白老将军,请速与我们回营!” 就在金蝉准备背起白起撤退时,远处的廉颇却刺出一道枪气,将金蝉拦了下来。 “白老头,你可真是了不得啊!突破百万兵气,一刀斩断中原绝兵,你定会载入史册、名垂青史!” 廉颇手持长枪,一步一步朝着秦军撤退的方向走去。 而他的身后,几十万楚军准备随时诛杀金蝉、白起,为项羽和登楼报仇。 “小金子,秦国的希望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而不是我这个老头子,你们速回函谷关,老夫为你们断后。” 自廉颇刚出现时,白起就知道,今日要么无功而返,要么就得把性命留在这里。 但是登楼的威胁毕竟还是太大了,而函谷关只要被登楼所毁。 那么接下来,便有可能不是三国伐秦了,而是六国伐秦。 毁咸阳,杀秦王,诛嬴氏宗族,秦国千年基业毁于今朝。 “可是.” 金蝉刚想开口,便被白起呵声打断。 “这是军令!” 白起的声音坚定有力,并且语气不容置疑。 看着廉颇领兵朝着这里杀来,金蝉沉默了一下,便朝着白起的方向深鞠一躬,然后开口说道:“恭送,军神白起大将军!” 说完,金蝉将手中的折凤戟抛给白起,然后直接扭头跨上玄马,随着秦军撤离。 “白老头,你纵横一生,可会想到落得个如此下场!” 廉颇挥舞长枪,面朝白起问道。 “为将者,当赴死战场;为臣者,为国死而后已!” “吾乃秦国大将军白起,今日,我看有谁能迈过此地一步!” 楚国的营地里。 垂危的老秦人,一袭灰色长袍,单手握住长戟,背对夕阳。 独自一人抵挡千军万马,坦然赴死。 夕阳在他的身后,缓缓的落入平原之下。 橘色如血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际。 “大秦万年,白将军不朽;大秦万年,白将军不朽” 在金蝉的带头下。 退回函谷关的几十万秦军,同时扬天高呼,恭送这位三朝老臣、秦国的军神。夜色如墨。 经过两天的奔走。 金蝉一行人已经退回到了函谷关的大营之中。 当日离开后,虽然没人知道楚国营地内都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天之内楚军竟无一人追击。 “金将军,父亲有两封信让我交给你!” 大营的帐帘被白马错拉开。 只见他面色苍老、满是疲惫之态,正值壮年却是驼背、弯腰,处处透露着凄凉。 “白将军,节哀!” 虽然楚军内并未传出白起战死的消息,但金蝉和白马错的心里都清楚。 “父亲几日前突破了百万兵气后,便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不过,不过” 白马错的双眼布满血丝,牙齿咬破了嘴唇,因为愤怒整个人都在浑身发抖。 要不是廉颇的突然出现,白起就算凝结百万兵气毁了登楼后,也不一定会死。 接过白马错手中的两封信,只见第一封上面写着:金蝉,启。 而第二封却写着:秦王,亲启。 因为白马错就在身边,金蝉只好先打开写给自己的这封信。 【吾书至此,料老夫已战死疆场,不复还矣。】 【老夫不喜废言,今有五事,交给金将军去做。】 【自老夫死后,三军之务,暂由金蝉将军统筹,以待秦王驾临函谷,再议大计!】 【白马错、史内腾、嬴荡、嬴疾、王翦若不听号令,可杀之以儆效尤!】 仅仅是开头的一段话,便看愣了金蝉。 按理说,身为主将的白起死后,无论如何这暂领三军的职务,也不可能交到自己这种后辈的手里。 皱了皱眉头,金蝉眯起眼睛,继续看了下去。 【第二件,老夫既已逝,便勿使哀声动众,切勿发丧,恐伤我军士气!】 就算死了也是首要考虑战事。 这军神一名,白起受之无愧啊! “父亲说过,一副皮囊枯骨,不值得纪念,他这一生杀人无数,长平一战,为了让赵国国运衰退,一战坑杀四十万战俘,被世人称为人屠,若秦国将来一统中原后,这段历史万不能遮掩半分,任凭世人随意唾骂万年,此行为要让后世谨记,不可再犯!” 白马错轻声说道。 “白老将军千古留名,是非对错就让后辈们去自己判断吧!” 金蝉叹了口气。 【第三件,登楼若毁,秦军依靠函谷关天险,坚守三国的进攻,将联军的兵力耗损四成,那么就算函谷关被破,只要蒙家军返回咸阳,三国也无力继续伐秦,只能撤兵作罢。】 【第四件,临城,楚之咽喉要地,伐楚之必争,战后若楚遣兵来犯,务必举全军之力,誓守此城,使之永入大秦之版图,以固疆土,振国威。】 【第五件,昔日老夫有言,若是战败,便将昭王陛下所赐的白家军伏虎还给大王。在大王驾临函谷关之日,望金将军亲奉此符,以献于大王面前。】 【末,老夫已死,无法完成大秦历代先王宏愿,犹望尔等继承遗志,助当世秦王完成一统天下之伟业。】 读完白起的书信后,金蝉将其塞回信封,放在了案桌之上。 “白马错将军,通知左右两翼,退至函谷关外,南北各十里处,只守不攻,若三国联合出兵,便速回关内!” 此时的金蝉已有了大将军之姿,言谈举止不亚于当年的白起。 “诺!” 白马错抱拳应道。 “金将军,当日在阿房宫的大殿上,父亲曾向大王说过,若是他战败,便将昭王所赐的白家军虎符交还给大王,这事就劳烦你了!” 只见白马错将手里的一枚,中缝相接、合则为一的通黑色虎符,递到了金蝉的手里。 “白家军伏虎?为何这种重要的东西,白老将军不让你去交给大王!” 金蝉看到此物,身体明显一颤。 虎符的珍贵无需言语。 金蝉想不到,白起居然真的会把如此重要的物品,放心交给自己。 “父亲他说过,你是秦王的亲信,可托付,就连我,他都不信任!” 白马错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的晃了晃脑袋。 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告辞离开了营帐。 刚才的书信,和白马错的话,让金蝉一时间没法完全消化。 白起,昭王手下最得力的战将。 但随着昭王驾崩,嬴楼父亲赢楚继位后,便因暗字营失联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罢免了白起百将之首的职位,让他偏居在武安邑长达十多年之久。 而后,又被国相吕不为私自请回咸阳,以解三国伐秦的函谷关之危。 按理来说,自被贬后,白起应该没理由继续忠于嬴氏才对。 但刚才的书信包括白马错的反应,却让金蝉有些弄不明白了。 “反正给嬴楼的就是给我的,哪具身体看都一样!” 金蝉撇了撇嘴,然后便拿起那封白起给嬴楼的信,准备拆开看看。 只不过在他刚准备拆开信封的时候。 只见堂前燕扒开营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朝里走了进来。 “金哥,晚上好啊!” 隔着十几米,堂前燕挥舞着手,嬉皮笑脸道。 “当日楚营一战后,你小子给我跑到哪里去了?” 一看到这张脸,金蝉就一肚子的火气。 当日,白起独自拦下廉颇和楚军后。 金蝉便打算找堂前燕,让他施展那手学自天下第一方术大师的“鱼龙混目”,看能不能救白起一起离开。 可谁知。 撤退的人马中,金蝉怎么都找到不到堂前燕。 就算返回了函谷关,依旧没见过他的身影。 “金哥,干嘛这么大火气啊!我还不是为了你。” 堂前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拿起桌上的酒水,就朝着嘴里灌去。 “为了我?” 金蝉眉头一皱,心中不解。 “看看这是啥!” 只见堂前燕连头都不会,直接将手里的一个小瓶子扔了过去。 小瓶为白瓷所做,大概有一尺左右,上面用红布裹着木头塞住。 摇一摇,里面似乎装着液体。 “这是什么?” 金蝉问道。 “天子血,可助你开启黑竹简!” 堂前燕下颚抬起,脸上那骄傲的小表情,似乎是在邀功一般。 “天子血?” 这下换金蝉懵了,洛阳距离这里至少有上万里的路程,这才只过了两天多,这小子是怎么得来的? “别问,别打探,拿着用就行,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这玩意可是我求了半天才换来的,你现在升官了,怎么不得给我一个将军当当啊!” 堂前燕把喝完的酒壶扔随手一扔,便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顺便还打了个酒嗝! 求各位支持一下,最近数据跌的心碎 (本章完) 206.第206章 廉颇,食白起;鱼腹,终解,兵人 第206章 廉颇,食白起;鱼腹,终解,兵人 拔掉瓶塞,金蝉将其放在鼻下嗅了嗅,扑面而来的果然是一股血腥味。 “你可以出去了!” 金蝉摆手连忙送客,毕竟解开黑竹简的秘密,还需要天子玺的配合,他可不想让堂前燕有机可乘。 弄不好,这家伙就是为了自己手里的天子玺,才搞来了这瓶血。 “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走就走!” 这一次,堂前燕倒是出奇的好说话,只见袖袍一甩,大步便走出了营帐。 “干嘛呢小燕子,怎么鬼鬼祟祟的,走,陪我们去给白老将军上香!” 营帐外,悲愤的子岸,一把搂住撅个大屁股朝营帐里偷瞄的堂前燕。 “我就不去了吧,我和他不熟!” 不出金蝉的预料,堂前燕这小子的目标果然是天子玺。 可是子岸这大大咧咧的性格才不会去管这些。 再加上白起战死,秦国全军都笼罩着一股怒意。 只见他和李信二人,一左一右架起堂前燕的胳膊,拖着就朝着远处走去。 而所谓上香。 则是以枪、戟为香身,缠绕一块碎布再浸泡火油,点燃后,秦人无论身在何处,均朝着咸阳城的方向三拜。 这是秦军多年流传下来的传统。 虽然白起在信中说了“勿使哀声动众,切勿发丧”,但金蝉并没有选择去阻止这种行为。 听见堂前燕如杀猪般的哀嚎逐渐变远。 金蝉这才拿出青檀,用力在上面拍了一巴掌后,青檀才将那枚黑色的天子玺给吐了出来。 按照堂前燕之前的说法,金蝉先将瓶中的血慢慢的浇在了黑竹简上。 只见血水滴入在黑竹简的一瞬间。 原本只有两指宽的竹简,居然慢慢的展开,变成了一张约两尺长,半尺宽的薄薄竹布。 拿起天子玺,直接盖在竹布的中央。 而后,只见黑色褪去,竹布变成了翠绿略带泛黄的模样。 “鱼腹剑,终解,曰为:兵人,慎用” 金蝉低头喃喃自语,读着竹布上的内容。 但越往后读下去,只见金蝉的额头,几颗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整个人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呼~~~ 读完最后一个字时,只见金蝉仰头长出一口气,然后便将竹布拿起,放在火烛上点燃。 “这代价不知我和中原是否能承受?” 摇了摇脑袋,金蝉摸了摸腰间的鱼腹后,便随手拿起一柄长戟,走出帐外,朝着函谷关的顶楼走去。 “将军!” 来到顶楼后,四周的守卫连忙弯腰朝着金蝉问候道。 只见他们每个人都表情凝重,脸上挂着对敌人的愤怒。 “来,大家一起送白起老将军最后一程!” 扯下身上的长袍,金蝉将其裹在手中的长戟之上,然后浸泡满火油,点燃面朝咸阳的方向,弯腰三拜。 而此时的函谷关之下。 只见整个秦军大营,突然亮起一簇又一簇的火苗。 无数方阵整齐划一,黑水龙旗百里飘扬。 号角骤响,战鼓雷动。 吼~,吼~,吼~ 寂静的夜空,百万将士唱起大秦军歌。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与子同袍王于兴师~ 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 岂曰无衣~~ 与子同泽王于兴师~ 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 岂曰无衣~~ 这一晚,秦人的怒吼震撼山河,传至到了三百里外。 林间,百兽伏地,群鸟吞舌。 原本阴沉的天空,云层也被这吼声破开,露出了圆月。 后半夜。 金蝉支开楼台上士兵。 为自己倒了一壶酒后,借着月光和烛火,便打开了白起写给嬴楼的那封信。 【大王钧鉴:罪臣白起,谨以书信一封,诉倾。】 【先王在日,已知身体日渐衰弱,恐难久持国政,而朝堂之上,吕不韦权倾一时,嬴氏宗族与陇关士族亦各怀异心,窥伺王位,然,当年的大秦社稷,万不能没有这些人,只能缓其暂安朝纲。】 【先王自知,自己死后,大秦的基业必经风雨飘摇。】 【先王深谋远虑,知臣与昌灵君,一可为文,一可为武,于是我三人密议,定下一明一暗之策,以数年之后,助大王重振王权,复归正统。】 【今,臣谨以白家军虎符,还于大王,此符者,乃白家世代忠烈,誓守疆土之信物。】 【望大王承历代秦王之夙愿,勿忘先王之遗训,勿负百姓之期望,带领大秦铁骑,横扫六合,一统中原,开万世之太平,成就不世之伟业。】 看到这封信,金蝉恍然大悟。 原来父王当日临死前所说,在朝中和军中各留下了一个亲信,原来这军中的亲信就是白起啊! 甚至十三年前,白起甘愿与先王演一出被贬的戏码,从而隐藏在暗、久居偏远的武安邑。 而白起近日之所以会重用金蝉,完全因为金蝉是嬴楼的亲信。 拿出怀里的虎符,金蝉看了看后,便将壶中酒一饮而尽。 “白老将军,一路走好!” 金蝉再次面朝咸阳,三拜送行。 第二天一早。 金蝉暂领全军消息便传遍军营。 出乎意料的是,史内腾、嬴荡、嬴疾三人,竟无半点反对之意。 而军中也无任何的流言蜚语。 虽然军神白起战死,但前几日金蝉一人一戟,重伤楚军主将的消息也同样在秦军中传开。 少年将领,第一战便重伤唐军主将李存孝,第二战杀死齐国主将田膏,第三战重伤楚军主将,中原四大名将项燕之孙项羽。 这种战绩,古来无二。 秦人尚武,金蝉隐约之间,在军中的声望已经超过了,王翦、白马错、嬴荡等一众中年将领。 而另一边。 三国联军的主将,死的死伤的伤,就连登楼都被一分为二。 昌灵君险些有点压制不住,楚、唐、齐三国将领的躁动。 不过。 随着一则消息传来,三国的将士们又纷纷不再言语,重新凝聚在了一起。 只闻,中原四大名将,斩杀白起的廉颇将军,已经离开赵国加入了楚国,并且成为三国全军的主将。 在练兵数日后。 楚、唐、齐全军压制函谷关下,一心势必破关。 然后,便是入咸阳,灭秦种,杀秦王。 瓜分大秦的万里国土。 函谷关。 只见廉颇一人一骑,身后带着几个拉着板车的楚军,便来到了关门下。 “秦人速速开关,来跪拜臣服我等,不然,破关之日必灭尔等种族,屠尽咸阳城百万百姓!” 坐在马背上的廉颇扬天大吼一声,然后便用长枪挑开板车上的白布。 “父亲!” 楼台上的白马错,在看到下方之物后,直接开口喊道。 两双手紧握栏杆,因为用力,指尖都变成了白色。 只见那辆板车之上,正是白起的尸首。 而不同于之前,此时的白起双臂尽断,左腿也被砍掉了一节。 浑身上下满是刀伤剑痕。 那一身的灰衣长袍,已经被凝结的血水染成了黑色。 “速速开门,不然老夫今日便剐了白起这个老东西!” 说罢。 只见廉颇用枪尖刺入白起的胸膛,然后将其朝着天空高高挑起。 似乎生怕关楼上的人看不清。 “我要杀了他!” 看到父亲死后被辱,白马错首先失去了理智,通红双眼死死的盯着下方的廉颇。 然后直接握住长刀,朝着金蝉请命。 “将军,请允许我带兵出关,我定会砍下廉颇那个老匹夫的头颅,抢回我父亲的尸首!” 不单单是白马错,秦军营中所有人都想去手刃廉颇,为白老将军报仇。 “可!” “白马错、李信你二人共领兵十万以抢回白老将军尸首为主,暮玄子、堂前燕一同前往,切记不能恋战,一切行动以李信将军为主,所有人务必听从军令行事。” “子岸,你速去调遣五万弓弩兵,在关楼上为二位将军开路,压制三国后方增援。” “嬴荡、嬴疾,伱二人率兵十五万随时待命!” 身为秦国军神的白起刚刚战死,便被敌国将领挑尸侮辱。 若是一味的闭门不出毫无作为,那么军心必会涣散、士气低迷。 这仗无论如何都不能不打,哪怕对方是有意挑衅。 “诺!” 除了堂前燕外,其余人纷纷抱拳应道。 “堂前燕、暮玄子你二人过来,本将有事交代!”在其余几人离开去准备战前布阵时,金蝉叫住了堂前燕和暮玄子两人。 “金老大,你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不同于一脸忧愁的堂前燕,暮玄子这家伙倒是越来越像一个军人了。 “廉颇毕竟是四大名将之一,绝不可小觑!” “若白马错此行不听军令,你二人可施展手段,直接将其制服带回函谷关内,无需犹豫!” 这一战,得打,但也不能盲目行事。 “诺!” 暮玄子应后,便拖拽着堂前燕朝着关楼下走去。 小半个时辰后。 只见函谷关的侧门,缓缓打开。 不过虽是侧门,但也远比普通城门大的多。 “杀!” 白马错冲锋在前,后面跟着李信、堂前燕、暮玄子三人。 而在他们杀出去的第一时间。 关楼上的数万箭矢也同时射出,朝着廉颇的身后射去。 “哈哈,这是想阻挡大军兵压函谷关吗?你们也太小瞧老夫了吧!” 因为“凹”字型的地形,三国联军大部分都在五里外,廉颇也这边只带了三万亲兵。 不过中原四大名将各个都不是浪得虚名。 只见廉颇长枪一挥,三万亲兵便随自己朝着秦军杀了过去。 三万对十万,三倍多的兵力,廉颇的脸上却毫无惧意。 楚国的棕色飞虎旗,猎猎作响。 双方人马很快便战成了一团。 一人独战秦军众人,廉颇游刃有余,每一击都势如山崩。 一时间,李信四人竟被压制的节节后退。 要不是有堂前燕在一旁用着奇怪的招数,扰乱廉颇的节奏,恐怕秦军早就兵败回城了。 “将军,白将军他们不是廉颇的对手,此战不宜长久!” 关楼上,观战的史内腾朝着金蝉说道。 “我明白,但对方的目的似乎也不是为了攻城!” 金蝉目视着下方,淡淡的开口道。 登楼已毁,三国联军若想攻破函谷关,必须要全军压制,靠着两倍多的兵力,再配合冲车、云梯、投石车、重弩等等,才能一步一步的摧毁函谷关。 但若真这样做的话,就如白起信中所言,三国联军必损四成以上的人马。 到时候就算破关,三国也不可能攻陷有蒙家军坐镇的咸阳城。 “难不成,廉颇就只是为了羞辱我军?” 史内腾疑惑的皱了皱眉,然后转身问向只有自己年龄一半的金蝉。 “损将!” 金蝉开口说道。 关楼下。 以力量闻名天下的廉颇。 虽以一敌四,但却越战越勇,而且招招致命。 不到半个时辰。 白马错的一个疏忽,便被廉颇用枪捅穿了左肩。 要不是有暮玄子用雷法御剑扰敌,恐怕白马错会被这一击一分为二。 “收兵!” 李信大喝一声,果断的做出了选择。 与白起、项燕同名的廉颇,果然名不虚传,别说是他们四个人,就算史内腾、嬴荡、嬴疾一起来,估计也讨不得半点便宜。 随着李信发出撤退的军令,函谷关上也响起了退兵的锣声。 虽然不甘,但白马错也不是愣头青,他知道如今只能先鸣金收兵,若是在这么打下去,恐怕四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想跑?老夫岂会如你们的愿!” “六十万兵气,碎山河!” 正如金蝉所猜的那般,廉颇之所以用白起的尸体来羞辱秦军叫关,目的就是为了斩杀秦国的将领。 两军交战,若是将领死去,哪怕是虎狼之师的秦军也必会溃败。 若是秦军闭关不出,那么久而久之军心涣散,到时候在三国全军冲关,损失也可降到最低。 看着廉颇这直取四人性命的一击挥下,除了堂前燕外,其余三人均面色煞白。 不过好在,七道紫府雷及时出现,这才让他们顺利回到了关内。 “小东西,不愧是白老头钦点的主将,倒是有两把刷子!” 廉颇单手抚须,坐在马背上抬头朝着上方的金蝉望去。 “秦国的小子们都给老夫听好了,从今夜起,老夫每日啖下白起的三斤肉,再配秦国米酒顺之,若是不开门投降,就等着老夫把白起吃干净吧!” 狂妄的声音,传遍函谷关内外。 所有秦人双目圆睁赤红,浑身气的发抖,大秦的军神居然沦为他人口粮,这种侮辱简直是要了老秦人的命。 “将军,让我等出战吧,白老将军可战死沙场,但绝不能成为廉颇腹中餐食!” 嬴疾、嬴荡、史内腾、子岸,包括刚刚才回来的白马错、李信几人,纷纷跪地请命。 金蝉看着几人,没有开口。 他也没想到,廉颇为了引秦军出关决战,居然如此的丧心病狂。 “将军!若白老将军被吃,军心必会涣散,甚至民心都有可能不稳,到时说不准赵、魏、韩也会借机出兵伐秦!” 史内腾严声说道。 呼~~~ “今夜开关门,我亲自出城,尔等在关内待命!” 金蝉眯起双眸,开口道。 廉颇这一手棋,无疑将了金蝉一军。 不出兵,军心动荡,自己刚在军中建立起来的威望,将不复存在,而且日后也绝无再立威的可能。 出兵,若是全军出关,三国联军近秦国三倍的兵力,再加上中原四大名将廉颇坐镇,秦军胜算不足两成。 到时,函谷关被破,咸阳危亦。 现如今除了有人能抢回白起的遗体,不然这便是死局。 太阳即将落山。 函谷关外。 只见廉颇烧起高高的篝火,一人独自坐在旁边。 “来人,速速拿来佐料、米酒,老夫饿了!” 这一嗓子震天响地,让关内的秦军愤怒但又无可奈何。 “白老头啊,白老头,你当日坑杀我赵国四十万战俘,可曾想到会有落入我腹中的一天?” 廉颇抽出腰间弯刀,一步步走向白起的尸体旁。 而就当他举起弯刀,准备割下白起的右腿时。 咯吱~咯吱~ 只见函谷关的大门,开启了一道缝隙。 金蝉骑着玄马,手握鱼腹,哒哒哒的一人朝着城外走去。 “金哥,我动手了!” 大门的另一侧,只见堂前燕猫着腰,手握赵归真的黄铜铃。 而说完,便将手中的黄铜铃摇了起来。 霎时间。 黄沙碎石与枯叶,卷起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将金蝉和廉颇两人围在了中间。 其余人,无论是关楼上的秦军,还是关外的三国联军,均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小东西,你这是想干吗?” 廉颇朝着四周瞅了瞅,然后不解的问道。 “廉颇,我给你一个机会,留下白老将军的尸首,然后离开这里!” 马背上的金蝉居高临下,一身黑甲红披风威风凛凛。 而威严的语气中,竟带着轻视一切的傲慢。 “什么时候你这种小辈,也配对我如此说话!” 廉颇双眸眯成一条线,内心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金蝉方才的举动,让他想到了年轻时与白起第一次交手的场景。 当时的白起就是这种高傲的姿态,目空一切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呼~~~ 金蝉呼出一口浊气,然后双手拿起鱼腹,将其倒握,使剑尖对准自己。 “鱼腹,终解,兵人!” 这一章,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搜一搜【秦军军歌《大秦帝国》原声带】。 还有【大秦帝国《秦风·无衣》】。 非常有气势,推荐。 懒得搜的可以加群,我找一找会发到群里 (本章完) 207.第207章 中原初代天子:堂前燕 第207章 中原初代天子:堂前燕 兵。 将士之臂膀,战争之利器,杀人取命之物。 刀、枪、剑、戟、斧、鞭、锤、戈、镋、棍、槊、矛等。 人。 天地之精华所聚,为万物之灵长。 四肢百骸,五官六腑,独有贪、嗔、痴、憎、欲、恶。 在黄沙碎石的屏障中。 金蝉双手倒握鱼腹剑,将剑尖指向眉心缓缓的刺下。 “终解,兵人!” 刺入眉骨下的剑刃,瞬间便裂成了细小的碎片,然后顺着血液流向了金蝉的全身。 咯吱~咯吱~ 浑身的骨头不停的发出折断的声音,身上的肌肉撕裂成条,皮脂如被割开一样,一片一片的掉落在地。 紧接着。 只见金蝉双眼翻白,黑色的瞳孔在眼眶内急速的上下左右飞转,甚至都出现了道道残影。 吼! 金蝉仰天大吼一声,用着仅剩不多的意识,用尽全力把只剩下一半的鱼腹从额头上拔了下来,然后随手一扔。 舌头、耳朵、眼球、嘴唇、鼻子此刻就如浇了滚油一般,一一融落在地。 二十四根肋骨,突然刺破胸口。 手骨、腿骨也紧随其后。 很快,一副完整的骨架便破开血肉,从金蝉的体内走了出来。 第一步跨出。 左臂变为“人皮”鱼腹。 第二步跨出。 右臂变为“十指”鱼腹。 第三步跨出。 肋骨下,脊椎的末端变成了一柄断剑。 而断口之处,一坨坨已经变了形的内脏缠绕在一起,好似一条长长的尾巴拖在了地上。 这姿态,与当日金蝉第一次对战项羽时,鱼腹发生的变化几乎一模一样。 “这这是什么?” 不远处,就算是打了一辈子仗的廉颇,也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一幕。 只见他的额头上,一粒汗珠划过半个脸颊,然后滴落在地。 眼前的这副“骨头”,居然给了他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 这种感觉与白起、项燕他们身上的完全不一样,是一种更为纯粹,不夹杂一丝杂念的杀意。 “杀!” 白骨下颚一张一合,居然发了声音。 左臂的人皮鱼腹一挥,便是数道兵刃朝着廉颇的脖子砍去。 右手向前一伸,数十万根黑色手指沿着地面,铺天盖地的朝着前方涌去。 “碎山河!” 廉颇不敢大意,六十万兵气凝结,然后刺出手中的长枪。 虽然破了人皮鱼腹的攻击,但整个人却被黑色的“十指囚笼”笼罩。 而这时,金蝉的骨架也同时出手。 只见它一跃而起,然后一把抱住了黑色囚笼。 外翻的肋骨,化为二十四柄鱼腹剑,从囚笼上方笔直的插下。 左右两臂则从两侧插入。 腿骨也变成了长剑,从囚笼下方朝上刺了进去。 下一秒,只见黑色囚笼的缝隙之间,流出了一地的血水。 “九十万兵气,屠国!” 廉颇那愤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然后便见密密麻麻的透明窟窿出现在囚笼表面。 轰隆一声。 震的那庞大的函谷关都落下了砖石、尘土,三国联军的大营万马嘶鸣,然后跪拜在地。 金蝉的骨架和十指囚笼,一下子便成为了碎渣飞向了四面八方。 呼~ 呼~ “逼我凝结出九十万兵气使出屠国,除了白起和项燕那两个老东西外,你还是第一个!” 披头散发,甲胄龟裂成块。 只见廉颇浑身浴血,将长枪插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冷冷的盯着地上的骸骨碎块说道。 “哈哈,什么中原绝兵,白起那老东西能毁掉一个,我廉颇自然也可以!” 只是下一秒,廉颇的笑声便戛然而止。 这遍地的骸骨迅速朝一个方向飞去,眨眼间又变回了原样。 而更诡异的是。金蝉之前掉落的皮肉,居然逐渐重塑。 “这就是鱼腹的终解,兵人吗?” 赤裸着身子的金蝉,看着远方自己的骨架,喃喃自语。 身体上的疼痛和模糊的意识,让他根本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当鱼腹刺入眉心一半的时候,金蝉甚至觉得,若不赶紧拔出,那么意识将会被全部吞没。 而黑竹简上,关于鱼腹剑的终解,其实分为二段。 每一段的使用,都是十死无生。 第一段,需以己身为器,让鱼腹剑化为兵戈利器。 第二段,则是需要天子和使用者同时为器,才能呈现出最终的兵人形态。 先不说第二段,需要让一个天子送命。 仅仅是第一段,金蝉也才完成了一半而已。 不过也就是这一半,便能让中原四大名将之一的廉颇身受重伤。 同样,要不是金蝉有不死不灭的特质,估计早就殒命了。 “小东西,你” 与白起和项燕那种愿战死沙场的大将军不同。 廉颇的力量虽然是四大名将之最,体型也是最魁梧的。 但这性子却谨慎多疑,惜命如金。 看着眼前这玩意的确有些超乎常理。 廉颇皱眉思索了片刻后,便直接用枪尖挑起白起的尸体,朝着远处抛去。 自己则是一枪刺破黄沙碎石屏障,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 “杀了他!” 金蝉朝着兵人下令后,自己则是朝着白起尸体的方向跑去。 不过,当金蝉刚迈出一步时。 只见他脚下的大地瞬间凹陷。 一只半木半肉的飞禽破土而出,一口叼住了金蝉的身子。 “林语溪!” 再次见到这女子,金蝉心生厌恶。 当日刺杀嬴楼差点惹出了大麻烦,现在居然又来袭击自己。 “七雷,紫府!” 一出手便毫不留情,七道紫雷从天而降,朝着自己与林语溪一同击来。 “金哥,杀不得,杀不得啊!” 堂前燕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的上方,而且仅用肉体便扛下了七道紫府雷。 “语溪,我命令你,赶紧给我住手!” 堂前燕的表情还是头一次如此的严肃,甚至略带杀意。 “不,若不杀了他,秦王那个妖人必定会一统中原,然后天下分崩离析、百姓生灵涂炭!” 倔强的林语溪丝毫不理会暴怒的堂前燕。 只见她脚踩小型“登楼”,手握“十指”鱼腹和天子剑,便朝着金蝉砍了过去。 “伱敢出手,我现在就杀了你,灭了洛阳城。” 堂前燕一手指天,语气霸道并且冷到了极致。 “你” 见到堂前燕不似在开玩笑,林语溪也只能低头叹了口气,然后让木肉鸢放开金蝉。 重新回到地面。 金蝉看了看又变成嬉皮笑脸的堂前燕,和一脸沮丧的林语溪后。 便开口问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堂前燕若还是不说实话,那么金蝉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唉!金哥,昨日给你的天子血,便是这家伙的!” “上任天子刚刚驾崩,她便成了天子一脉唯一的后人。” 堂前燕顿了顿,朝着金蝉说出了实情。 “天子?” 这倒是让金蝉没有想到,不过比起林语溪的天子身份,金蝉则更是好奇堂前燕身上的秘密。 “你又是谁?她为何会听你的话?” “他是我祖宗,中原的初代天子!” 还不等堂前燕开口,林语溪在一旁愤愤不平的插嘴道。 月底加周一,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今天下班回家已经九点四十,只能写2000多字,明天还要忙一天,争取偷个懒,正常更新 (本章完) 208.第208章 堂前燕的过往,与长生不死的秘密 第208章 堂前燕的过往,与长生不死的秘密 “初代天子?” 金蝉听闻大吃一惊,眉毛都不自觉的微微挑起。 双眼圆睁望向站在自己旁边,被紫府雷劈炸毛了的堂前燕。 传闻。 初代天子,天下为尊一百五十六年,期间受万民朝拜,一人主宰中原社稷的兴衰荣辱。 虽然分封七国,为后世的七雄争霸埋下了隐患。 但在位期间,依旧是天命所归,神圣不可侵犯。 当日长安城大明宫内,堂前燕能一语呵退赵归真,一身的手段又数不胜数,而且还知道很多尘封许久不为人知的秘密。 金蝉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这家伙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而且大有来头。 但. “不可能!” 金蝉一语否定。 先不说初代天子是一千多年前的人物。 一个被李楹台痛揍,却敢怒不敢言,打起仗来始终躲在最后面,天天吊儿郎当,怎么可能是初代的中原天子? 再说了,两人气质相差甚远,如那泥虫与巨龙般。 这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金哥,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别看我现在是这样,想当年咱也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呢!” 下巴一扬,堂前燕略带骄傲的说道,两个鼻孔还顺势喷出一股被雷劈焦的黑烟。 “堂前燕是假名吗?” 金蝉揉了揉还有些酸胀的太阳穴,然后开口问道。 “也不算是假名吧!大概两百多年前,我在唐国的一个好友曾做了一首诗,我觉得还不错,便用其中三个字给自己改了名。” “活了这么久,我似乎用过一、二、三、四,数不清了,反正好几个名字,就连原本的名字我都忘了!” 堂前燕低下头,掰着手指数了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长生不死的?” 当日在咸阳城的天牢里,堂前燕那死不了的手段,已经让金蝉够吃惊的了。 虽然与自己的不死不灭看起来并不一样,但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哈哈,哪有什么长生不死啊,我只是把自己做成了一具行尸而已!” 堂前燕在说出这句话时,眸子里流出了稍许的寂寞与无奈。 “行尸?” 突然,金蝉想到在天牢里,堂前燕曾说过把小洛阳炼制成行尸,便可逃避命格的安排。 原来这话并不是随口一说的。 “这说来就话长了” 只见堂前燕蹲坐在了地上,双手伸向之前廉颇架起的篝火。 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初代天子,于二十七岁时一统中原,号为:周。 都城定在如今的咸阳城西边,命名为:镐。 周王朝一年。 中原北方久旱无雨、大地干裂,江河断流,良田荒废,处处都是黄沙飞石。 仅剩不多的田地,还经常被蝗灾过境。 当时的北方,人口不足现在的一成。 百姓食不果腹,易子而食处处可见。 而南方也不好过。 瘟疫横行,疾病肆虐。 高温持久不下,到处都是死人的腐烂气味。 连年的大雨,又导致江河决堤、沃土尽毁,一死便是数十万人被吞没。 在那个年代,人命贱如蝼蚁,一头肥猪就能让山匪屠村。 为了活下去,成年人被逼的可以杀父烹子。 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周王朝十年。 天子筑造国玺以改中原国运。 从此以后。 南北方处处都是生机盎然,百姓们不但不愁吃喝,甚至整个中原都礼乐盛行。 周王朝十一年。 天子收集八件天下间最强的武器和另一奇物,并给其命名为中原绝兵。 周王朝七十年。 中原已达盛世顶峰。 周王朝七十七年。 天子体衰,险些驾崩。 整个镐京城,都弥漫在不详和阴霾之中。 不过茅山的九仙道长不请自来,在与天子密谈十日后,便将其炼制成行尸,以保其万年不死,周王朝永世不朽。 但是,就在周王朝一百一十一年时。 盛极一时的王朝,开始急转直下。 国运日渐不稳,天灾频出不断,而天子也力不从心。 无奈之下,周王朝只能迁都于洛阳,然后将国玺分为八块,并且分封七国。 让诸侯各自去管理一方国土。 又过了十八年,周王朝一百二十九年时。 洛阳城内,突然传出天子驾崩的消息。 从此以后,周王朝再也不复盛况。 中原同时开启了七国争雄的时代。 “金哥,这就是我曾经身为天子的短暂时光!” “当日假死之后,我便隐藏身份,游走在各国之间,这上千年里,什么天下第一飞贼、天下第一玄门、天下第一方术,甚至是天下第一的骗子,我都虔诚学艺,最终学会了百家所长。” 听完堂前燕所说的一番话后,金蝉重新打量了起来眼前这个人。 现在看来,长生真的能改变了一个人的本性。 谁能想到,当初的中原天子,如今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么多年里伱就没想过复辟天子王朝?” 金蝉问道。 “有,但三百年之后,这种想法就变了,有一件事需要我去做,那才是我的宿命。” 堂前燕在说出这话时,思绪似乎短暂的回到了千年前还是天子的时候。 威严、肃穆,让人无可反驳。 “什么事?” “我现在还不能说,只能告诉你和我统一前的中原有关,金哥,到时候你可得帮我一把啊!” 看着两人一句一句的交谈。 一旁的林语溪却偷摸摸的把手别到了后腰,握住了那柄赝品鱼腹。 看这样子,似乎还是想取了金蝉的性命。 “语溪,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虽然你是我最后的血脉,但是你若再敢刺杀秦王,刺杀金哥,我真的会杀了你!” 冷冽的眼神紧盯着篝火,堂前燕头也没回便淡淡的说道。 红色的火光映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让金蝉都看不透他的心中所想。 “你,你不配当天子,我以流你的血为耻,你难道不知道嘛,总有一天秦王会一统天下,彻底抹掉周王朝的存在,而后便是中原生灵涂炭、横尸沃野!” 林语溪气的直接破口大骂起了自己的祖宗。 “这件事我和你的想法不同,没必要再聊下去!” 说完,堂前燕便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把炸毛的头发重新捋顺了下去。“哼,我偏不听你的,你可以不作为,但是我身为林氏唯一血脉,为了周王朝,我必须杀了他,杀了秦王。” 林语溪怒了,完全无视了堂前燕,直接从腰后抽出鱼腹和天子剑,杀向金蝉。 “定身无痕,封固身形,定!” 只见堂前燕轻描淡写的随手一挥,然后只见漫天的符箓朝着林语溪飞去,就像是包粽子一样,包裹住了她的全身。 “金哥,鱼腹剑有些特殊,而且第一段的威力也远超刚才,至于终解的第二段,则需要以天子为器,若是日后需要的话,你便用她吧!” 堂前燕指了指林语溪,声音冰冷无比,不夹杂一点血脉亲情。 “走了,我这身体不似你,毕竟只是一具行尸,差点被刚才那雷劈死,我要去找人修复一下,几天后回来。” 朝着金蝉挥了挥手后,堂前燕便扛起林语溪,像阵风一样消失在了黑夜。 与此同时,天空上还飘落下了一件黑色的长袍。 “这家伙有衣服也不早点拿出来!” 金蝉笑了笑,然后弯腰拿起地上的长袍,披在了自己赤裸的身体上。 而另一边,只剩下半个剑身的鱼腹,也已经恢复成了原样。 回到函谷关后。 金蝉将白起的尸体交给了白马错,并且嘱咐将其运回大秦,秦王会以国葬礼之。 “谢谢将军送回我父亲的遗体,从此刻起,我白家军以将军马首是瞻。” 单膝跪地,白马错抱拳行礼。 “为了大秦,为了大王!” 金蝉拍了拍白马错的肩膀,便起身朝着营帐走去。 鱼腹终解的第一段,虽然没有要了他的命。 但也让金蝉浑身疲惫,酸软无力,就连脑袋都有点发胀。 只想好好的躺在床上睡一觉。 而在金蝉入睡后,他不知道的是,刚才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函谷关军营。 从中原四大名将之一廉颇的手里,毫发无损抢回白起老将军的尸首。 这种壮举,恐怕整个中原都无一人可以做到。 另一边。 咸阳前往函谷关的车队中。 嬴楼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赵高,召李斯与吕不为前来。” “诺!” 赵高轻声应后,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 吕不为和李斯便来到了嬴楼的帐中。 “大王,这么晚了,你叫老夫和李斯前来有何要事?” 虽然已入春,但吕不为还是穿着一件华丽的长皮袍,粗壮的右手则把玩着两颗用鸡血石做成的红珠子。 “大王,斯来迟!” 反观李斯,则是衣装的得体,不但穿着朝堂上的官服,甚至手里还拿着上朝时才带的笏板。 虽然李斯离开了吕不为的门下,但吕不为却似乎一点也不记仇。 两人偶尔相见,吕不为还会热情的上去打招呼。 “白老将军战死了!” 嬴楼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二人坐下后,才面容严肃的开口说道。 “战死?” 两人同时大吃一惊,天下第一的大将军白起,怎么会战死在函谷关,这消息不亚于冬日惊雷劈开了山峰峦叠。 “大王,这消息是否准确?” 李斯率先问道。 若是白起战死,函谷关群将无首,三国联军靠着登楼片刻间便可破关而入。 那么这样的话,此刻的行军队伍就得立马返回咸阳才行。 “前线的密信,用秦黑隼送来的!” 嬴楼编造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毕竟若是人力快马加鞭,函谷关的消息最快也要半月才能传来。 而白起阵亡到现在,也才仅仅只过了数天而已。 “登楼的事情不用担心,信中所说,白老将军突破了百万兵气,一刀将登楼斩成了两段,只不过登楼虽毁,但三国联军的主将却换成了廉颇” “突破百万兵气?廉颇?” 才刚坐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接二连三的消息,就让吕不为和李斯两个处事不惊的家伙,纷纷呆愣在了原地。 “可惜了,可惜了,百万兵气和突破百万兵气,在传说中如云泥之别,原本白老将军不死,我大秦不出十年便可一统中原,可惜啊,可惜。” 听完嬴楼将今日函谷关发生的事情说完后,吕不为罕见的连呼几声可惜。 “不过那个金姓将军,倒也是个少年英雄,不但杀了田膏那个废柴,还重伤了项羽和李存孝这样的人物,甚至就连白老将军的尸首都从廉颇手里抢了回来,大王,你可要对此人重赏啊!” 吕不为这话,倒是有点让嬴楼有些意外。 现在整个咸阳都知道,金蝉是秦王的亲信,吕不为居然不去打压,反而让嬴楼为其赏赐。 “寡人自会封赏,这点不劳国相操心,今夜叫你二人前来,便是为了这函谷关的事情。” “哈哈,大王御驾亲征函谷关,我军定会士气高昂,到时候只要大王随诸位将军一起出关,我军全军压制,哪怕兵力少于对方也可破敌,生擒昌灵君那个叛徒。” 吕不为大笑几声,说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秦王亲自出战迎敌,除非咸阳城被破,到了最后殊死一搏的情况才有可能发生。 “大王,既然登楼被毁,我军只要退守函谷关,依靠悬崖峭壁的天险,那么楚唐齐三国定不敢举全军之力来犯,到时粮草供给不足,三国必会分崩离析。” “不过为了防止赵、魏、韩的蠢蠢欲动,大王需亲自登上关楼,向天下证明大秦出了一位能布施万里国运的王。” 与吕不为不同,李斯则是说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李斯,你的建议是不错,但战场上的情况却是转瞬即变,现在廉颇身为三国主将,项羽和李存孝或许也可能随时参战,若到时候他们舍弃函谷,不远千里翻山前往南下的散关攻入我大秦腹地,到时该怎么办呢?” 散关位于秦国版图的南边,不似函谷关那般巍峨,若要前往必须先翻越秦岭。 虽然山路崎岖难行,又加上粮草供给不能及时。 但若是三国联军真的兵临散关,那么关楼瞬间就会被攻陷。 到时便可直驱而入关中平原。 “散关难行,百万人马根本不可能翻越。” “李斯,一切皆无定数!” 嬴楼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王,您觉得该如何呢?” 李斯问道。 “寡人倒觉得国相的办法可行,等抵达函谷关后,寡人亲自领全军出关,一战灭三国联军,擒回叛国贼昌灵君。” 嬴楼呵呵一笑,话刚说完便望向了一旁紧皱眉蛾的吕不为。 “国相,你觉得寡人的提议如何?” “大王,臣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大王尊贵之躯,只需在关楼上站一站便可,怎能亲自去下战场呢!” 吕不为稍许有点慌,原本只是想戏谑嬴楼一番,但没想到却被反将了一军。 要是嬴楼亲自领兵出战。 这一仗,无论胜败只要嬴楼活着回来,那么声望便会盛誉大秦。 除非战死沙场,不然得不偿失。 而在吕不为的眼里,金蝉如今勇猛异常,只要有他守护在嬴楼的身边,嬴楼大概率没有战死的可能。 “哦,原来国相是说了个玩笑话啊,那就算了!要不.“ 嬴楼稍微顿了顿,然后微微一笑,开口问出了一个令吕不为措不及防的问题。 “要不函谷关的指挥权交给国相,你觉得怎样?” 4.4k,大佬们最近成绩下滑的严重,两章合一章拉下追定,谢谢理解! (本章完) 209.第209章 吕不为已经上钩;子岸军前叫骂廉颇 第209章 吕不为已经上钩;子岸军前叫骂廉颇 赢楼此言一出。 不光是吕不为瞠目,就连一向冷静的李斯都不可置信的扭头望了过去。 已经权倾朝野,坐下门客位无数的吕不为,若是再掌握了军权,那么大秦恐怕是真的要移主了。 齐国的田氏代姜,难不成要在大秦的国土上重蹈覆辙? 李斯看着笑呵呵的赢楼,心里不解秦王这到底是何意。 “大王莫是也在说笑?” 只见吕不为的咽喉轻轻蠕动了一下,手里盘着的鸡血石珠子也顺势停了下来。 此时。 整个营帐里静的针可落地闻声,除了烛台映出的光影在微微晃动外,就只有外面呼呼的风声。 “自然,寡人身为秦王,岂会和国相一样去乱开玩笑?” “如今三国兵临函谷关下,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这举国而倾的规模,再加上中原绝兵和中原四大名将的两位现身于此,大秦已然是国难当头,弄不好还会天下伐秦,此时此刻正是需要国相出手的时候!” 嬴楼坐在椅子上,用左手的手背托着脸颊,虽然轻轻嘲讽了一下吕不为,但话语之间却极为认真。 “大王之托,臣自当领命!” “只是,大王这函谷关一战的指挥,是全权交给老夫吗?” 吕不为沉默了片刻后,便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珠子,扶手捋须开口问道。 虽然不知嬴楼到底是何用意,是否有阴谋在前方等着自己。 但千载一遇的机会,从赢楚掌权开始吕不为就一直在等这句话。 如今等到了,便无去多想的理由。 无论前方是什么,他都得应下来。 “金将军年少只能暂领全军,等国相抵达了函谷关后自然全权交付,无论国相用何手段,只要退兵楚、唐、齐三国便可!” 嬴楼说的很认真,就像是托付肱骨之臣一般。 按现在的行军速度,嬴楼他们的车队和二十万军马,大概半个多月就可抵达函谷关。 而吕不为这老狐狸担心迟则生变,第二天一早便带着王召与自己手下的一些心腹,向嬴楼请辞后,先一步快马加鞭前往了函谷关。 另一边。 或许是第一次终解鱼腹的原因,金蝉居然一觉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信,廉颇那老东西是否还在叫阵?” 揉着胀痛的太阳穴,金蝉单手撑着床板,坐起了半个身子。 终解过后,虽然身体没什么大碍,但却总觉得有些疲惫。 哪怕睡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已经叫了一天一夜了,现在还在叫,那老东西真和野狗一样,带着手下狂吠了一整天,也不知道是哪个瞎眼的东西让他入了中原四大名将之列。” “不过那老东西似乎是怕了将军,此次叫阵已经退到了山谷之外。” 因为函谷关是“凹”字型地形,退到山谷外,便可让后方的大军及时支援。 看来昨夜那一战,的确让廉颇有些忌惮。 站在一旁的子岸开口就是一通骂。 不过骂归骂,在场人除了暮玄子外,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中原四大名将任何一个都不是浪得虚名。 凝结百万兵气是基本,而且还要有名震中原的战绩傍身。 比如白起,一生大小战事七十余场从未一败,而且一战坑杀赵国战俘四十万,被称人屠,位列中原四大名将之首。 而廉颇那家伙,虽然惜命如金又生性多疑,但位列四大名将第二,也是有一手过人的本事,除了三败给了白起外,其余皆是胜仗。 “派五万弓弩手从关楼上放箭,只要廉颇叫阵前往到射程以内,就不要停下来,晚上给我再沾上火油!” 金蝉捂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将军,这恐怕不妥吧,这距离太远,恐怕有五成的箭矢都射不到对方。” 李信不解,金蝉为何要这样做。 “听我的军令便可,对了,从现在开始全军的伙食,按战前最高标准执行,再给大伙加上些荤食!” 听完金蝉的话后。 帐内的几人相互对望,完全不知道这是何意。 不过白起死后,金蝉便为全军主将,无论任何决定都只要去服从便可。 再说了,这几人对金蝉也是无条件的信任。 就算金蝉现在让他们出关,去砍下廉颇的脑袋,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 “对了,你们三个代我出关,会一会廉颇那个老东西吧,顺便可以把白马错也叫上一起!” 金蝉毫无征兆的开口说道。 “什么?我们三个去会一会廉颇?” 李信、子岸、暮玄子三人六目错愕,嘴巴下意识的抿了抿,还齐刷刷的吞了口口水。 “这老东西不是喜欢叫阵吗?你们就拿他练练手,这机会可是难的啊,对你们的成长肯定有用!” 拿中原四大名将第二的廉颇练手? 三人伱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齐齐的望向金蝉。 也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金蝉疯了。 “老.大,你就不怕我们有去无回?” 在子岸和暮玄子火辣辣的目光下,跟随金蝉最久的李信开口问道。 “放心,我会亲自出关坐镇,再说了,你们拿他练练手就行,打不过了就跑,没真让你们砍下那个老东西的脑袋!” 众人听闻汗颜一片。 砍下廉颇的脑袋,这怎么越来越离谱了。 不过金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而且身为武将谁不想名震天下,李信和子岸两人的心里居然不自觉的开始兴奋了起来。 与中原四大名将交手,这的确如金蝉所言机会难得。 半个时辰过后。 只见函谷关上,突然亮起了一簇簇的火把。 将关下照的如白昼一般通亮。 咯吱一声。 大门开启。 李信、子岸、暮玄子,还有白马错四人,一人一骑哒哒哒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而金蝉则是紧跟其后。 不过他并没有骑马,出关走了几十米,便让下面的军士搬来了桌椅,还有一壶茶水和夜宵。 “你们四个先一起上吧,白马错将军请你务保持冷静,切勿冲动!” 毕竟杀父仇人就在眼前,金蝉还真担心白马错会冲昏了头脑。 但是李信三人又过于年轻,没有一个成熟的老将压阵,恐怕会有危险。 “将军请放心,属下征战沙场二十多载,孰轻孰重还是拎得清的。” 听到这话,金蝉先是笑了笑,然后将四颗黑不溜秋的药丸,扔给了四人。 “保命用的,若是觉得力竭或者重伤,直接吞下便可。” 和当初在长安城给暗字营准备的药丸一样,毕竟对方的可是中原四大名将,金蝉也不敢大意。 “那就多谢老大了!” 说罢,几人便又朝前走了上百米,不过并没有离开金蝉太远。 “子岸,接下来就靠你了!” 与廉颇为敌,四人不敢大意,甚至不打算太过于接近敌方的阵营。 于是只能想办法诱其过来。 不过这叫阵骂人的本事,李信不行,暮玄子这道士也不擅长,而白马错虽然从军二十多载,但一直都是手下负责这事,嘴皮子也不怎么样。 “放心,哥几个把这事交给我便可!” 吸~ 只见子岸长吸一口气,然后便扯开嗓子朝着廉颇的方向大吼一声。 “对面的老匹夫,你可敢报上名来?昔日闻你名威震中原,不过在哥几个看来,你这老东西也不过是酒囊饭袋,仗着几分资历而已,不知现如今你这老把骨头尚能饭否?敢不敢一个人过来让我们瞧瞧,看看是你这老脖子硬,还是本将军手里的长刀更锋利?” 空荡的山谷里,子岸的声音回荡不息。 这一嗓子吼出,不单单函谷关上的秦军听懵了。 就连不远处的三国联军和廉颇自己都呆住了。 “这几个小子是在主动挑战我?” 廉颇放下手中的羊腿,满脸诧异的朝着身边的副官问道。 “回将军,好像,貌似,可能,是这样的!” 副官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回道。 廉颇之威名,天下间谁人不知。 敢主动请缨者不是没有,不过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除了白起和项燕外,几乎没人能活下来。 “对面那行将就木的老狗,是不是年龄大了,耳朵也不行了,本少爷的话你是听不见呢?还是不敢应战?” “若是不敢,就速速来给小爷磕几个脑袋,兴许小爷我一高兴,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不过你真敢来迎战的话,小爷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年轻力壮,什么叫做一拳把你打回娘胎里去重新投胎!” 子岸这小子似乎是骂上瘾了,从一开始自称本将军,到最后的小爷,这简直是在廉颇的老脸上,啪啪啪的乱扇。 “小兔崽子不知死活,气煞老夫!” 只见廉颇虎目圆瞪,身上的肌肉高高的鼓起,手里的羊腿更是被直接踩在了脚下。 如今年近古稀,这一生走来就算是历代赵王都得对自己恭恭敬敬。 何时轮到一个小鬼如此的放肆。“拿我枪来,老夫今必斩了这个小王八蛋!” 在廉颇的眼里,这几个小子明显就是在激怒自己。 不过廉颇也不担心,就算前方设了埋伏也无关紧要。 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如弹指砂砾,不足为惧。 而且这次叫阵本就是为了斩杀秦国将领。 所以更无不战的理由。 “老杂毛,哥哥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你快过来乖乖送上人头,不然我就要亲自过去了!” 子岸骂的兴起,甚至都没注意廉颇已经跨上了马背。 “子岸兄弟,你先别骂了,那老东西杀过来了!” 旁边的白马错直接抽出长刀,紧紧瞪着前方,表情也逐渐严肃了起来。 “我靠,真来了!哥几个等会记得保护我啊,这老东西估计剁碎我的心都有了!” 骂归骂,打归打。 看到廉颇那魁梧如山岳的身影,朝着这边杀来后。 子岸心里是真的有点慌了。 “放心!” 四人连忙分开,以子岸为诱饵让廉颇深入,而其他人则是夹击在左后两侧,伺机而动。 “碎山河!” 人还在几十米外,廉颇便直接凝聚六十万兵气,朝着子岸的臭嘴刺了过去。 “奶奶的,这老东西心眼这么小吗?” 顶多只能凝结三十万兵气的子岸,只能将长刀立于身前,用出全部的力量去阻挡。 就算这一击被白马错、李信和暮玄子三人,用手中武器化解了四成的力。 但子岸还是被一招震飞到几十米开外,直接跌落在了金蝉的脚边。 五脏俱裂、肋骨全断,大口大口的朝外喷血。 只是一击,子岸便离死不远了。 看此样,金蝉连忙蹲下,从怀中拿出一枚丹丸直接塞进了子岸的嘴里,然后扶着对方的下颚,助其咀嚼吞咽。 呼~~~ “这老东西下手真狠啊,不就是骂了他几句而已,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伤势痊愈后,子岸立马起身。 一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在嘴里大骂廉颇。 “老大,你这灵丹妙药的效果真不错,还有没有啊?” 子岸捡起长刀,朝着金蝉问道。 有这种灵丹妙药在,耗都能把廉颇这狗贼耗死。 “有,只是数量不多!” 虽然这药丸做起来几乎没什么成本,但金蝉可不想让几人对此产生依赖,从而放松警惕以命换命。 “可惜了!” 说完,子岸便再次跨上马背,朝着廉颇杀了过去。 而看到子岸毫发无损的重新回来,廉颇也是皱起了眉头。 刚才那一击,自己可是动了真格,完全是奔着一击杀了对方的想法出的手。 “难不成,秦国的年轻一辈已经如此强悍了吗?” 廉颇本性多疑,望了眼远处喝茶吃肉的金蝉后,心里不禁产生了疑问。 而这一战,仅仅只维持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四人便身受重伤,但随着药丸吞下,又立马变的生龙活虎了起来。 就在廉颇准备动用真格,直接砍下几人的脑袋时。 白马错则是下了撤退的命令。 “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九十万兵气,屠国!” 就在廉颇怒吼一声,准备再次挥枪的时候,只见七道紫雷从天而降,拦在了他的面前。 金蝉手持鱼腹,在远处死死的盯着廉颇一动不动。 而就是这一刹那的失神。 李信他们便已经退到了金蝉的身边。 漫天的箭矢燃烧着火焰,同时朝着后方涌来的三国联军齐刷刷的射去。 “老狗,小爷困了,要回去睡觉了,你的脑袋暂且先留着,明日小爷再来取!” 退回城门的一刻,子岸这碎嘴还不忘再嘲讽一番。 “关门!” 看着金蝉悠哉悠哉返回函谷关的背影。 廉颇心里怒火中烧,但又因为忌惮鱼腹剑的终解,不敢乘胜追击。 回到关内。 金蝉给每人补上四颗药丸,然后说道:“若是不出意外,明日廉颇将会开始攻城,大家做好守关的准备。” “弓弩兵明日从开战起,就不要停下来,直到对方退兵。” 廉颇不是想灭秦军士气,从而一举拿下函谷关吗? 今晚,虽然秦军的四位将领均败在了廉颇的枪下,但全军的士气可没衰退一点。 反而高涨了不少。 毕竟对战中原四大名将,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给老夫将项羽和李存孝两个小兔崽子,从床上拽起!” “让攻城营调来所有的冲车、云梯、投石车来前线,明日开始给我轮番冲关。” 回到营地的廉颇大喝一声。 从军几十载,还未如此的憋屈过。 本想靠着“损将”慢慢耗尽秦军的士气,然后一举拿下函谷关。 但现在看来,前有白起尸体被小辈夺回,后又有子岸的叫骂传遍三军。 若是再这么下去,别说是耗对方士气了。 恐怕三国联军自己就得先耗完。 而这次任命三国伐秦主将,廉颇本就是不情不愿,杀敌可以,但拼命绝对不行。 原以为白起死后,秦军将无人能与自己一战。 但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鬼,却靠着一柄鱼腹剑就能伤了自己。 中原绝兵的威力,让廉颇不敢大意一点。 第二天一早。 果然如金蝉所料。 三国联军的冲车、投石车、云梯,在太阳刚露头的时候,便接连不断的朝着函谷关攻去。 然后便是盾兵压制,为后方的军队扛住函谷关上射下来的箭矢与落石。 几番冲关下来,虽然函谷关的大门被损毁了一角。 但楚、唐、齐三国联军也是死的死伤的伤。 “退兵!” 一天过后,直到太阳逐渐下山,廉颇才下令鸣金收兵。 停止了今日的冲关。 午夜。 “吕不为终于是走到了这一步!” 金蝉站在关楼上,俯瞰远方三国联军的营地,开口说道。 感谢:叁生缘憨包,大佬投的7张月票。 感谢:常世万法天尊,大佬投的5张月票。 感谢:嗜血雨蝶,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酸奶23333,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兮暇,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阿尔卑斯的浪漫,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kiyonorin,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病阳灵,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月夜の星,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莫离,【盟主】投的3张月票。 感谢:两窝窝送呦西,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苏格拉底蕴,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蓝天白云红,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雾漫于天际,大佬投3张月票。 (后台统计显示有限,而且可能有一丝误差,感谢所有大佬们的月票) 这几天加班太晚了,可能发布的时间会稍后一点。 (本章完) 210.第210章 函谷关死战;中原四大名将李牧 第210章 函谷关死战;中原四大名将李牧 因为登楼和廉颇的出现,再加上白起战死,让嬴楼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少许。 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想办法与昌灵君见上一面。 可看着函谷关外,三国联军那密密麻麻的营帐挡在前方,金蝉只能暗叹一口气。 “想念”堂前燕的心,此刻越发的浓重。 第二天。 楚、唐、齐三国联军继续攻城。 在冲车和攻城锤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下。 函谷关那巍峨的关门开始晃动不止,碎石、尘土铺天盖地的朝下坠落。 尤其在廉颇亲自率兵上阵后,一击九十万兵气的“屠国”。 让关门的门闩终是开了一道裂纹。 金蝉同时也随即下令,让士兵放下了二楼的吊桥。 以白马错、嬴荡、嬴疾为先锋,李信、子岸、暮玄子跟随在后,朝着人群中杀了过去。 而自己则是拖住廉颇。 因为一招“屠国”耗尽了四成的力气,此时的廉颇并不敢全力交战,只能与金蝉周旋。 又经过了一整天的坚守。 日落时分。 廉颇才下令鸣金收兵。 这一日。 秦军伤亡共计三万多人,储备的箭矢耗尽了一成,火油也用了两成多,关楼内的落石,更是一次性被用了一半。 不过三国联军那边也不好过,因为是攻城的一方,伤亡要远高于秦国这边。 夜晚。 工匠们奋力维修关楼,但一夜的时间总归有点急迫,仅仅只是起到了一点杯水车薪的作用。 不过好在金蝉下令改善了伙食。 这让疲惫的秦军,在看到碗里的肉后,获得了一丝慰藉。 但反观三国联军那边,因为临城被王翦父子拿下。 楚国的粮草一时间无法运送过来,而齐、唐两国的粮草又在路上。 储备粮拆成两份食用,导致整片军营都是哀声四起。 第三天。 廉颇虽然没有亲自上阵,而是坐镇后方指挥全局,但攻势却没有放缓,反而更加的凶猛。 投石车、冲车、云梯如过江之鲫般通通压了上去。 就连瞎了只眼睛的李存孝,也重新披挂上阵。 朝着函谷关的关门一次又一次的发动攻击。 秦国这边。 金蝉则派出嬴荡、嬴疾两位秦军的中流砥柱,去对战李存孝。 战况之激烈,难以言表。 哀嚎声、怒吼声、战马的嘶鸣与兵戈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函谷关的上空轰鸣不断。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一名秦国的小兵被砍断了半个身子,都想着用牙齿去咬烂敌人的喉咙。 楚国的一个小将,被长枪捅入眼球刺穿了后脑,双手仍旧抓着敌人的枪柄不放。 此刻。 支撑他们的早已不是家国情怀,而是恨意、怒火,以及兵器刺入对方身体,由厮杀所带来的原始快感。 半天过去。 函谷关下血肉尸骸堆积如山,闭着眼睛蹲下随手一抓,便会捞起来不知是谁的残肢和断臂,亦或者是半拉子脑袋。 所有人都累了,肌肉开始痉挛,双腿颤抖不止,就连手中的长矛都险些拿不稳了。 但鸣金的锣声没有响起,退兵的旗帜没有挥舞。 他们只能继续拼杀,如死在这片土地下的前人一样,葬送掉自己那一文不值的性命。 “杀!” 双方大吼一声,再次刀剑交刃。 不是你砍断我的腿,就是我砍下你的脑袋。 或者大家互相扯出肠子,让刀剑同时刺入胸膛。 酉时过半,太阳逐渐落下。 双方的鸣金锣和退兵旗,敲响的敲响,挥舞的挥舞。 退回到各自营地后,这些存活下来的士兵,才渐渐的恢复了一丝人性。 这一天。 双方的伤亡人数,都无法快速统计出来。 而为了给第二天腾出作战的地方。 夜幕之下。 只见白天的战场上,一群双方的老兵们各自举着火把,收拾起了战友的残骸。 他们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互不对望,只是埋头做事。 冲天的恶臭与血腥味,让站在顶楼的金蝉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战争之残酷,如今尽在眼下。 这一刻。 他想起了吕不为曾对他说的话,以资源一统天下,将百姓一开始便分成三六九等,然后断绝他们的思想,蒙住他们的眼睛,世世代代永不改变。 让整个国家,变成一个巨大的猪圈。 只是这些猪,有的只能被宰,有的却能贪婪的吃喝。 “果然是空口之谈!” 金蝉笑了笑,低喃了一句。 一关之战,且能让人性的残忍发挥到了极致,若是一国. 吕不为口中的治国良策,虽然能短暂的稳固国家,但根本无法长久。 人不是猪狗牛羊那些畜生,就算断绝了学识,蒙蔽了双眼。 但人性却不会泯灭。 积压后的仇恨,在反抗之日便会引来前所未有的爆发。 短暂的统一,迟早还会再次分崩离析。 坐回到顶楼楼台的椅子上,金蝉拿起一壶温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按理说已经第三天,堂前燕这家伙也该回来了才对。 “金哥,你这样子少许有些惆怅啊!” 夜风吹过,卷起桌案上的书卷。 只见堂前燕背靠在木柱上双手环抱于胸前,突然出现在了前方。 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而关楼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似乎对他影响不到一点。 不过这一口一个略带谄媚的“金哥”。 说句实话,要不是堂前燕自己承认,打死金蝉都不可能把他和初代天子联想到一起。 “我要去找一下昌灵君,需要伱帮忙!” 金蝉也不磨叽,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这简单,只要绕开廉颇,楚唐齐的其余将领都不可能看破我的‘鱼龙混目’。” 堂前燕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还顺便从怀里拿出了两张符箓在身前摇晃了起来。 “是我一个人去,你要留下来替我指挥全军。” 金蝉摇了摇头。 这两天廉颇全力冲关,若是主将突然消失,恐怕会引起秦军巨大的慌乱。 虽说一晚上的时间大致也够了,但为了以防万一,必须要留下后手才行。 而作为中原的初代天子,别看堂前燕现在吊儿郎当的,但领兵作战可是刻在了他骨子里的记忆。 “呦,金哥你是想通了,这是打算给我将军当一当?” 这家伙活了上千年,总感觉是演戏演上瘾了。 “呵呵,想啥呢,我是让你代替我!” 说罢,只见金蝉嘴角上翘,朝着堂前燕勾了勾指头,示意他过来。 然后将手伸入怀里,从里面拿出了那张许久未用过的千人皮。 两个时辰后。 借着暮色。 金蝉一跃从数百米高的关楼上跳了下去。 但为了不被下面的背尸人发现。 便只能在下坠到了一多半的时候,将鱼腹刺入石砖搭成墙内,用来缓冲。 砰! 虽然已经足够小心了,但还是发出了一点声响。 不过好在这些经验老道的老兵们,都没有向这边看来,依旧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四下望了望后。 金蝉便按照堂前燕教的办法,将一张黄纸符箓贴在胸口,嘴里默默的念叨了起来。 很快。 只见金蝉从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兵,而且身上还穿着齐国的军服。 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金蝉混在老兵中,大摇大摆走进了楚唐齐三国的营地。 而顺利的潜入后,金蝉便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小兵。 悄咪咪的朝着主帅的营帐走去。 不过随着冲锋的号角响起。 只见远处的廉颇身穿着重甲,骑在一匹枣红色的大宛马上,向着函谷又发起了新一轮的冲击。 “昌灵君!” 趁着前方交战营地空虚,金蝉直接来到了昌灵君的营帐内。 “出去,我说过了,近几日谁都不要来打扰我!” 案桌边,燃了一晚上的油灯刚刚熄灭。 只见披着一件薄袄的昌灵君,弯着佝偻的背,正在埋头看着这几日的军情。 几日没见,鬓角的发丝又染白了几缕。 “是我,秦军主将金蝉!” 拿下胸口上的符箓,金蝉露出了自己原本的面容。 不过,关于自己便是嬴楼这件事,金蝉此刻还不打算说出。 “秦军主将,居然能如此轻松的闯入我军大营,看来大秦还真是人才辈出啊,呵呵,你是来刺杀老夫的吗?” 昌灵君听闻,才缓缓的抬起低了一晚上的脑袋。 又揉了揉已经僵硬的脖颈后,才淡淡的开口问道。 “六国毕,天下归秦,车同轨,书同文,量同衡,人同族,才可天下归一!” “昌灵君阁下,这话你可否还记得?” 金蝉迈着步子来到昌灵君的面前。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句话?” 手中的笔掉落在地,昌灵君睁大凹陷无肉的双眼,盯着身前的年轻人,颤声的开口问道。 这番话是秦王嬴楼曾对自己说过的。 按理来说,除了秦王和自己外,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昌灵君阁下,在下名叫金蝉,目前暂领函谷关主将一职,而且我也知道,大秦先王驾崩前,曾在朝中和军中为秦王各留下一名亲信,其中一人是白起老将军,而另一人则是您。” 金蝉拱手说道。 呼~~~ 昌灵君抬头凝望前方许久后,才长出了一口气:“大王可好?” 自从听到秦王为西陲边塞布施了万里国运后,昌灵君便无一日能睡的安稳。 嬴楼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身体状况他无比的清楚。 虽然身傍的国运为历代秦王之最,但脆弱的身体绝无可能支撑他布施如此浓厚的国运。 “大王一切安好,而且如他曾对你所说的一样,终有一日他的身体会彻底康复,不再受疾病的折磨,会亲手完成历代秦王的宏愿。” 金蝉轻轻一笑,看样子昌灵君已经接受了他的身份。 “哈哈,我大秦真是能人辈出,白老将军死后我还担心函谷关无将,会被廉颇那个老东西攻下,现在看来是我这老家伙多心了。” 明明还不到甲子之年,但由于常年奔波在外,而且背负巨大的使命,导致昌灵君的外貌看起来,至少老了二十载。 “昌灵君阁下,廉颇正在冲击函谷关,现在时间紧急,大王命我来和您商量后续的计划!” “你可告诉大王不必操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而且三国粮草已经见底,廉颇虽然表面上加入了楚国,但若二十天内拿不下函谷关,便会被罢黜主将之位,到时赵国他回不去,楚国也无他容身之地!” 昌灵君笑了笑,自从离开秦国后,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对了,廉颇怎么会来到这里,难不成是赵国准备横插一脚。” 六国之中,楚国地盘最为广阔,而且粮草充足、兵多将广,还与秦国为世仇,是嬴楼一统中原的最大威胁。 而继楚国后,最大的威胁便是赵国,中原四大名将,秦国占一,楚国占一,而赵国却独占其二。 虽然在廉颇叛楚后,赵国只剩下了一位,但论兵将的强悍,赵国的底蕴绝不亚于号称虎狼之师的大秦。 “赵国政变,李牧独揽军中大权,自然就没有了廉颇的容身之地。” “只不过李牧许诺了什么,才让廉颇来到了函谷关,这我就不清楚了,估计只有楚王、李牧和廉颇他们三人知道。” 昌灵君皱起眉头,这几日他不是没有打听过这事,但却无一人知晓。 “李牧!” 金蝉闻言一惊。 李牧的名号,他在记事起便已听过。 中原四大名将,赵国占其二,其一是廉颇,而另一人便是李牧。 只不过李牧不同于其他三人年近古稀,如今也不过才四十多岁,与王翦、白马错同龄。 不过虽然年轻,但这名号却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甚至民间曾有传闻,若是李牧再年长十岁,白起那中原四大名将之首的称号,恐怕就要移主了。 “白起老将军当年长平一战,坑杀了赵国四十万战俘,从此以后赵国国运衰退,便没了和我大秦征战天下的资本,但二十年前,自赵王重用了李牧之后,赵国便不露声色的暗中蓄力,现如今无论是兵力还是国力,已经快要恢复到了鼎盛时期。” “此人绝不简单,论武,恐怕不在白老将军之下;论智,不亚于齐国孙膑;论权谋,与吕不为旗鼓相当,金将军你务必告知大王,李牧日后绝对会是我大秦的心腹大患,若是可以,最好杀之!” 昌灵君双眸紧眯,一股寒意从中夺目而出。 兄弟们今天过生日呢,能不能厚着脸皮求一个全订啊! 跪谢各位大佬! 跪谢! 跪谢! 最近成绩有点下滑,推荐实在太少了! (本章完) 211.第211章 秦王陵墓的秘密 第211章 秦王陵墓的秘密 李牧独揽军中大权后,铲除异己赶走了廉颇,这点金蝉倒是能理解。 但楚王重用廉颇,这就让金蝉有些疑惑。 难道他就不怕楚国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老臣们,会对此产生异议吗? “金将军,麻烦你回去告诉大王,现在就等吕不为入瓮便可,至于三国这边无需操心,而且新任唐王似乎也并不想和大秦交恶。” “至于登楼和廉颇,只是楚王这老狐狸有些贪得无厌而已,虽然起初的确是想借机拿下大秦,但项燕死后,九十天国运布施,倒也让他断了这个念头,只想着事后能多分一杯羹!” 昌灵君站起身子,伸了伸僵硬的脊柱,然后来到金蝉身边继续开口说道。 “金将军,不过老夫曾听一传闻,有件事可能会对你不利,望将军提早防范!” “对我不利?” 金蝉有些诧异。 “是的,自田膏死后,齐国便新派来了一位主将,而随其而来的还有一位老道士,他昨日见我时曾说,可帮助三国联军让将军你无力继续统兵!” “老道士,他长什么模样?” 金蝉听闻,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一个人。 “年过古稀,面目干瘪,一身粉袍、粉裤、粉鞋,上面还绣着朵朵牡丹,打扮极为搔首弄姿。” “赵归真,果然是他!” 金蝉脱口而出。 当日在长安城被堂前燕呵退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想不到这臭老道居然在这里等着自己,而且还混入了齐国当中。 “将军与此人认识?” “算是吧!” 此时的外面,由廉颇主导的第三次冲关已经开始了。 虽然三国联军的军营位于远处的后方,但嘈杂的嘶鸣声还是震耳欲聋。 “昌灵君阁下,不出意外的话,吕不为五日内便能赶来函谷关,到时就麻烦伱了!” “事成之后,大王会亲自迎您回咸阳为您洗掉一身冤屈!” 金蝉再次抱拳弯腰,对这位身在他营的三朝老臣,表以最高的敬意。 “将军放心,身为老秦人自会为我大秦竭尽全力,至于这一身冤屈嘛” 昌灵君顿了顿,双眸泛出了丝丝的哀默。 “老夫自离开大秦后,便再也没想过此事,等大王重掌王权之后,老夫也该去下面向族人们解释清楚了。” 昌灵君说完便摆了摆手,示意金蝉赶紧离开帅营,小心隔墙有耳,坏了嬴楼的计划。 “珍重!” 就在金蝉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突然,帐外那轻盈如风的脚步声,却让他皱紧了眉头。 节奏不紧、不慢、不躁,似不踏尘而是站于浮云之上。 呼吸匀净而悠长、绵柔如丝,从鼻腔吸气,再从嘴中徐徐吐出。 不同于武将的气息外溢,反而是和暮玄子那种修道人士一模一样。 “不好,是赵归真!” 金蝉立马将堂前燕的符箓贴在胸口,变成了昌灵君营帐前守将的模样,站立在了一旁。 “昌灵君施主,本道我有事与你一谈!” 只见下一秒,穿着粉色道袍还绣着鲜艳牡丹纹的赵归真,突然推开帐帘走了进来。 他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捋着垂到腰间的胡须,笑眯眯和开口说着。“赵道长,廉颇将军今早冲关函谷,你不去助阵怎么来了我这里?” 轻轻瞥了一眼旁边的金蝉,昌灵君便朝着赵归真开口问道。 “昨日人多不便多说,今日奉齐王之命,有事与昌灵君一谈!” 赵归真这老道士,倒也不客气,直接挥了挥手,让三个带着面具的小道士端来了一张雕刻精美的红木椅子,放在了自己的身后。 “行尸!” 无呼吸、无心跳,略带一丝腐烂的臭味,金蝉一下子就察觉了出来,这面具之下的三个东西不是活人。 “道长请说!” 昌灵君抬起右手,象征性的问了句。 “从现在开始,三军冲击函谷关留下的尸体,由本道来处理,无需挖坑埋入地下。” 赵归真先是挥手示意行尸为自己斟茶,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道长要这些尸体作甚?” “自有妙用!” 虽然赵归真没有说出意图,但金蝉大致也猜了出来,无非就是炼用来制行尸,扩大自己的行尸大军。 “可!” 昌灵君想了想后并没有拒绝,毕竟这些死去的人,并不是他秦国的军人,随便怎么处理都行。 “齐王还有一事让我转告昌灵君,这次势必要拿下秦国,在咸阳筑起大齐的宗庙,让秦王嬴楼含玉脱衣,手捧黑水龙玺前往齐国的王都,面见齐王!” 昌灵君当初游说三国时,齐楚二王再加上老唐王,对于攻破函谷、瓜分大秦一开始并没抱有绝对的希望。 毕竟庞大的关中平原位于四塞之地易守难攻,函谷关又被誉为天下第一关。 而且秦朝虎狼之师闻名天下,军中既有白起坐镇,还有蒙家军的近百万黑甲铁骑。 楚唐齐三王,只是想通过战争迫使秦王割让部分城池而已。 但如今不知为何,齐王却突然转性,非要攻破咸阳灭了秦国不可。 “齐王这是想做什么?” 昌灵君眉头微皱了一下,便露出一副淡然的模样问道。 “秦王陵!” 赵归真伸出一根手指,阴险的笑了笑。 “齐王要秦国的王陵何用?” 秦王陵位于咸阳城城东郊外,是先王赢楚为嬴楼亲自选的地方,修建已有十多年,由赢楚在世时任命的精锐之师驻守,完工前任何人都不许接近,违令者可直接就地处决。 这也导致整个大秦除了嬴楼和负责修建王陵的工匠外,没人知道王陵到底已经建造完成了多少。 昌灵君想不明白,这齐王窥视秦国王陵到底是想干嘛! “呵呵,这是秘密,不过昌灵君若是答应老道我一件事,告诉你倒也无妨!” 赵归真抿了口手中的热茶,神秘兮兮的说道。 听闻。 昌灵君沉默了片刻,在思索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道长请说!” “咳咳,这秦王陵不同于其余六国的王室陵墓,它可比肩天宫,可让凡人长生,甚至有望入那白玉琼楼当中,齐王陛下正是看中了这点,才会不惜又派出百万军马和数十位将领,来增援函谷关。” “对了,若是函谷关二十日不破,齐王便会让本道回国都拿来中原绝兵助你一臂之力!” 时间来不及了,没时间检查了,等会我会再细修一边 (本章完) 212.第212章 长生不灭,天宫之躯 第212章 长生不灭,天宫之躯 轻轻咳嗽了两声,赵归真放下手中的茶杯,将的拂尘甩在肩上。 干巴巴的小眼睛里,射出两道兴奋的精光。 不过对于赵归真刚才的所言,金蝉也是第一次听说。 自秦王陵建造开始,嬴楼那边因为身体的原因从未前往过,至于如今已经完成到了什么程度,就连嬴楼自己都不清楚。 “本道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麻烦昌灵君下令,派出十万将士,在大营后方筑造一座五十五亩大小、十丈高的祭台。” “道长这是要做什么?” “函谷关攻破后,本道需要八十八万活着的秦人祭祀!” 八十八万秦人祭祀,昌灵君和金蝉闻言,全都浑身一颤。 “你是想效仿白起当年坑杀四十万赵国战俘吗?” 昌灵君抬头望向赵归真,而后冷声问道。 桌子下,五指紧攥,因为用力过大,导致枯瘦的手掌煞白无比,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不、不、不,白起当年是何用意,我想昌灵君你比我了解,本道这次要的不光是要战俘,还要秦国百姓,这八十八万人中,二十二万为男童、二十二万为女童、二十二万为少男、二十二万为少女,本道要将其抽出骨头、拨开皮肉、榨出血水,去祭九方天宫。” 话落。 只见赵归真毫无征兆的将手中拂尘甩出,长长白丝直冲一旁的金蝉而去。 “小子,昌灵君没有发现,你以为本道也是眼瞎吗?” 原来,在赵归真刚迈入营帐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一旁的小兵是道术装扮的。 不过那时的他还以为,是有人来刺杀昌灵君刚好被自己撞到了而已。 “原来是伱小子!” 符箓掉落,金蝉在躲过拂尘的一击后,露出了真正的样子。 “小子,这次那家伙不在,我看谁还能护你,速速交出本道爷的青檀!” 手指朝前一点,只见那三具行尸,便同时朝着金蝉冲了过去。 鱼腹倒握在手,一道寒光划过,那三具行尸便变成了一地的尸块。 不过下一秒,一阵狂风突然卷起昌灵君的营帐。 金蝉抬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头顶上方,一柄长约二十丈的虚影重剑,悬挂在泛黄的天空之中,而四周还五道滚滚雷霆缠绕。 “天子剑,五雷正法!” 赵归真用拂尘将昌灵君卷在了自己的身旁,然后手指向下一点。 巨大的天子剑便瞬间拨开云雾,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下方的金蝉镇压而来。 轰隆一声巨响。 此刻。 整个营地的将士们,纷纷朝着这边望来。 而距离最近的一群人,他们一个个全都瞠目结舌,呆愣在了原地。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穿着骚气的老头,居然抬手便是天崩地裂之势。 雷光散去。 只见一柄刻有天子文书的巨大重剑,将半个剑身插入了地里。 而在其旁边。 金蝉的小半个身子被一分为二,内脏流了一地,伤口处也是焦黑一片。 “这不是秦国的主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金蝉。 “都给本道爷滚开!” 看着拿起兵器朝这边围来的士兵将领,赵归真拂尘再次一甩,便将所有人推离至了十米远外。 “小子,交出青檀,本道爷还能给你塑一个全尸!” 赵归真话刚说完。 下一秒。 金蝉便在他的眼皮底下,长出了一副新的肉身。 “长生不灭,这是真正的长生不灭、天宫之躯啊!” “小子,你是怎么办到的?”只见赵归真双目瞬间通红,枯皱的身体颤抖不止,甚至就连泛黄的唾液,都从两边的嘴角流了出来。 这样子,像极了村头饿了十天的老黄狗,看见了肉骨头一样时兴奋。 “乾坤未定,雷霆先鸣,半道过紫府,皆是天上仙,十雷正法,七雷,紫府!” 金蝉紧盯前方,面如冷霜,一对眸子里杀意涌出。 天空上,墨云、雷火交织,轰鸣炸响。 只见七道紫雷凝聚成了一道雷光,射入了金蝉的眉心。 而后。 与上次一样,金蝉引雷入体,头发、瞳孔全都变成了赤红色,身上密布雷光游走,七窍中冒出丝丝的黑烟。 “月坛山的十雷正法,而且还是引七雷紫府入体,小子,你倒是有点本事,比那几个老废物强了不少。” 赵归真说罢,便用左手食指轻轻一抹,划破了右手手腕。 一道道鲜红的血液,沿着伤口处逆流而上。 在空中形成了无数个血滴。 “天子剑!” 霎时,随着赵归真的话音落下,只见那些血滴,变成了一柄柄两米长用石头做的重剑。 “天子的中原绝兵怎么会在你手上?” 一旁的昌灵君诧异的问道。 “借用一下而已,本体还在洛阳放着,这只是一块碎片罢了!” 赵归真或许是觉得这事无关紧要,便随口道出了事实。 另一边。 金蝉手握鱼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朝着赵归真发动攻击。 而是借助紫府雷的力量,一剑斩杀了四周的数百将士。 这些人刚才已经看到了他不死不灭的事情,所以绝不能留下活口。 “呵呵,灭口吗?可惜本道爷不死,你把这些人杀光了都没用。” 赵归真说完,便拿出一张符箓,将其点燃扔到了地下。 几秒过后。 只见四周的土地开始翻动,无数只腐烂的行尸破土而出。 他们拿起立于身前的天子剑,嘶吼一声后,便齐刷刷的朝着金蝉冲了过去。 虽说这些并不是真正的中原绝兵天子剑,但依旧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甚至还缠绕着赵归真的五雷正法。 数万行尸大军,不知恐惧、不知疲惫,而且还没有痛感。 就算金蝉斩断了他们的脑袋,这些东西仍旧朝着金蝉冲杀去。 久而久之。 金蝉很快便被这群家伙,如山一样压在了身子底下。 而且距离他最近的几只,还动口撕咬了起来。 “十指囚笼!” 金蝉大喝一声,只见伴随着紫府雷的十指囚笼将自己团团围住。 任由那些行尸如何撕咬,都无法摧毁一点。 “小子,快交出本道爷的青檀!” 赵归真再次凝聚五柄更为巨大的天子剑,立于在了十指囚笼之上。 看这样子,是打算一击解决金蝉。 “鱼腹,终解,兵人!” 与前几日和廉颇交战时不同。 这一次,只见囚笼中的金蝉,将整柄鱼腹剑全部插入了眉心之中。 时间来不及了,没时间检查了,等会我会再细修一边 (本章完) 213.第213章 五人围战金蝉,长生与不死 第213章 五人围战金蝉,长生与不死 盘横交错的黑色手指从囚笼的表面逐渐剥离。 当最后一根手指掉落在地后,霎时间,涌向金蝉的尸潮,被数柄利刃贯穿,然后一分为二。 只见碎了一地的肉块中间。 一副白骨骷髅架剥开包裹住他的躯体,独自钻了出来。 而骨架的背后,则是披着由金蝉的皮肤、内脏、肉脂编制而成的披风。 森森的头骨边上,一张脸皮耷拉在旁。 而肋骨中间,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上,插着“人皮”、“十指”两柄鱼腹。 指骨伸出,化为十柄利刃。 随手一挥,便是大片大片的人头落地。 “哼!” 赵归真轻哼一声,然后右手双指朝下一点。 只见天空那五柄天子剑,便带着滚滚雷霆朝着下方的金蝉落去。 表情轻蔑、淡定,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行尸被毁。 而另一边。 看着足有三十丈的天子剑,从天空落下。 兵人金蝉先是不为所动,直到剑尖距离头顶不到十米时,才伸手从后背上扯下一条猩红的舌头。 用力朝着天空一甩。 长舌在刹那之间化为一条带刺的锋利长鞭,将五柄天子剑横扫成了数段虚影。 而舌鞭的抽击还没有结束。 随着金蝉再次一用力,只见舌鞭如条巨蟒一样,朝着赵归真抽去。 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刹那间。 只见赵归真的右臂便被砍了下来。 兵人。 以人为利器,身体每寸皆可用来杀敌。 四肢、眼球、舌头、皮肤,甚至是五脏六腑均可。 “想不到还真有人能终解鱼腹!” 赵归真大骂一声。 然后瞬间便想起来了,当日在洛阳城中,天子文献里记载过的一句话,“鱼腹性邪,虽能破开万物,乃至缥缈的国运,但使用者却必先受其同罪,非人力可以掌控。” 要不是金蝉不死不灭,别说是终解了,估计就连“十指”鱼腹都无法开启。 要知道当日在南荒小西天,金蝉足足献祭了一大口鼎的肉脏,才让鱼腹发生了变化。 “给本道爷出来!” 赵归真朝怒喝一声,然后张开满口黄牙的嘴巴,咬向刚从地下破土而出的行尸。 三下五除二,仅仅数秒过后。 随着赵归真活生生吞下行尸的心脏。 只见他的断掉的胳膊也重新长了出来。 “唉,终究只是不死而已,远做不到长生!” “天宫之躯、长生不灭,这要是我的该有多好!” 赵归真低头叹息了一句后,便朝着金蝉再次望去。 凹陷的双眸闪着贪婪的精光。 长生不一定不死,不死不一定长生。 以肉为药,虽可以让躯体和受损的器官重塑做到不死,但却抵抗不住岁月的流逝。 赵归真今年一百五十有余,身体无论是器官还是机能,早就不如壮年巅峰。 要不是靠着灵丹妙药一直吊着一口气,恐怕早已魂归西天。 而身为初代天子的堂前燕,在将身体炼制成行尸后,每过几十年便得重新找一具合适的尸体延续生计,不然随时都有可能因为肉体的溃烂而长埋地下。 同样无法做到与天地同寿。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堂前燕经过数次换身之后,早已没了最初的天子血脉。 “东方青雷,震破邪祟;南方赤雷,焚尽秽气;西方白雷,涤荡阴翳;北方黑雷,轰灭恶魂;中央黄雷,镇固乾坤,五雷正法,随我诛邪斩妖!” 修行正统玄门道术一百余载的赵归真,自然不是年轻的暮玄子和半路出家的金蝉可比。 抬手轰出,便是天塌地陷之势。 在如天水倾泻的雷池之中,只见金蝉背上的皮肉瞬间融化了三成,裸露在外的骨头也被高温炙烤的通红发亮。 但下一秒。 只见金蝉拔出胸口的两柄鱼腹,然后剑刃交叉,对着身前毫不犹豫的斩下。 五雷正法所化出的雷池,便被能破开一切的鱼腹斩成了碎片。 虽然此时的金蝉意识已是微末。 但他的脑子里却始终没忘自己的目的。 双手各握一柄鱼腹剑,金蝉便朝着前方的赵归真杀了过去。 胸口的二十四根通红的肋骨也同时外翻,就像是那弩箭一样,一下一下的射出。 后背更是涌出遮天盖地般,由器官、五脏、肉脂插着无数兵戈堆积而成的黑潮,看这样子似乎像是把赵归真直接吞没。 “六十七万兵气,霸王!” “六十六万兵气,败军!” “六十九万兵气,贪天坠!” 几乎在同一时间,凌冽的兵气所挥出的攻击,从三个方向朝着金蝉和黑潮击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金蝉被这三股力道的合击震退了十米。 “你是.金蝉?” 身披银色甲胄,手握霸王枪的项羽屹立在正前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已经变成了白骨兵人的金蝉。 若不是肩膀上挂着一张眼熟的脸皮,招数又有点熟悉。 恐怕项羽也认不出这怪物就是金蝉。 而在项羽的左右两边,分别站着满脸的怒火还瞎了只眼的李存孝,和齐国的新任主将,手持双板巨斧的田单。与年轻的项羽和李存孝不同,田单的年龄足足大了两人一轮。 方才,廉颇在冲关函谷时,这三人本要等几轮冲击过后再携兵上前。 但没想到,营中后方却传来了如此巨大的动静。 “此人便是秦国主将金蝉,劳烦各位将军与本道一同出手,制伏这个妖孽。” 虽说赵归真还有手段未出,但既然有人要来掺一脚,自己当然何乐而不为。 另一边。 金蝉抖了抖浑身的骨架,用背上披着的肺叶深吸了一口气。 强行稳住有些混乱不清的意识后,便望向了四周。 只见四面八方不下十万重兵,将此地团团围住。 而且除了项羽、李存孝、田单三人外,其中还不乏有能凝结二十万兵气以上的七八个副将。 能凝结一万兵气以上的将领,更是数不胜数。 为了保持清醒,不让自己沦为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杀戮机器,鱼腹的第一段终解,顶多只能再维持一炷香的时间。 “孤军作战吗?” 也不知是从头骨发出的声音,还是其他地方,只见金蝉低喃一句后。 便将手中的两柄鱼腹重新插回心脏。 而就当金蝉准备孤注一掷时。 “屠国!” 突然。 数万道枪影,从远处呼啸而来,威力之大似有百万雄兵之势。 廉颇! 金蝉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涌起滔天的血肉黑潮,挡下了这一击。 “小子,上次是我大意了,今日必斩你!” 廉颇在远处大吼一声。 而他的身后则是乌泱泱的三国联军。 方才,金蝉和赵归真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不止是项羽他们,就连函谷关下的廉颇都察觉到了异样。 在留下了五十万军队守用来抵挡秦军后,其余兵马便全部都杀了回来。 这一刻。 狂风席卷旷野,大气低沉,万物寂籁。 四大名将之一的廉颇。 楚、唐、齐三国主将,项羽、李存孝、田单。 和修道百余载的赵归真。 五人分别站在五个方位,将金蝉围在中间。 而方圆二十里内,则是百万铁骑蓄势待命。 函谷关的关楼上。 穿着千人皮的堂前燕突然心感一丝不安,敏锐的战争嗅觉告诉他,接下来可能要有大事发生。 瞩目朝着远方望去。 低压压的云层,朝着三国大营的上方逐渐汇聚。 道道的雷霆在里一闪一闪。 轰隆的震响声让所有人感到不安。 同一时间。 六人已经战做了一团。 由老将廉颇和田单打头,赵归真龟缩在外施展道术干扰。 双瞳项羽将兵气提升到了自己的极致。 李存孝也吸取了上次败北的经验,不再莽干,而是选择以巧破力。 以一敌五,就算是终解的鱼腹在短时间内也难以取胜。 而在重伤了田单、斩断李存孝的折凤戟、破了项羽的甲胄后。 一炷香的时间也到了。 无奈之下,金蝉只能先解开鱼腹的终解,恢复到了原本的样貌。 而鱼腹终解的反噬,则让他头脑发昏,整个人摇摇晃晃,大口喘着粗气。 “金蝉,你若愿意归降我大楚,我可以奏明楚王,让伱加入我项家军!” 项羽将手中霸王枪朝身后一扫,拦住了其余四人前来的脚步,而后朝着金蝉开口问道。 从小天生神力的他,除了爷爷项燕外,还从未败给过第二人。 但来到函谷关这小半年的时间里。 却败给了金蝉两次。 虽然项羽心高气傲,但也有大将的气度。 败了就是败了,只要以后能打回来便可。 而要不是楚王的军令如山,项羽绝不会加入刚才五打一的战斗中。 毕竟这胜了也是胜之不武,毫无意义可言。 “项家的小子,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廉颇怒目一瞪,朝着项羽吼道。 自己因为李牧的原因,已经被迫叛离了赵国,若是这一次再拿不下函谷关,恐怕又得离开楚国辗转别国。 但其余各国,门阀士族们早已牢牢占据军权,去了恐怕也只会是个麾下无兵的打手而已。 这次的函谷关之战,便是廉颇最后的机会。 “闭嘴!” 对于廉颇这种小人,项羽自然不屑,哪怕对方和爷爷一样位列中原四大名将之一。 项羽也从未瞧起过他。 (本章完) 214.第214章 只求长生不灭,不求飞升成仙 第214章 只求长生不灭,不求飞升成仙 “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也敢对我这样说话!” 廉颇大怒,而后手持长枪一对虎目紧紧盯着前方。 要不是忌惮项家在楚国的势力,廉颇绝对会毫不犹的宰了这个嚣张的后辈。 不过就算不能杀,但给点教训还是可以的。 而就在廉颇准备出手时。 李存孝朝前走上两步,然后转身站在了项羽的身边。 “需要帮忙吗?” 虽然折凤戟断成了两节,但李存孝就算赤手空拳也依旧毫无惧色。 “李存孝,这和唐国无关,老夫劝你不要自找麻烦!” 廉颇皱起眉头,相比于项家在楚国还有政敌,李存孝在唐国则是绝对的一人之下。 除了年轻的唐王李楹台外,李存孝一人独揽军中大权。 地位甚至还要略高于白起在秦军中的威望。 若是将来在楚国无法立足,唐国便是廉颇的第二个选择。 虽然廉颇自己从未将李存孝视为过对手,但万不得已还不能与其结仇。 “奶奶的无量天尊,这三人脑子有问题吗?怎么自己先打起来了?” 金蝉在解除鱼腹终解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赶紧将其制服,却转眼间内斗了起来。 这武将的脑袋里都是空的吗? 赵归气的在心里直骂娘。 而另一边的金蝉则是趁机一边恢复身体,一边思考对策。 如果只是要逃离这里,那么借助提前存放在军营中的肉块,便可以办到。 但若是这样做的话,鱼腹就得留在此处。 除非毫无退路可言,金蝉并不想如此。 虽然已经习得了月坛山的十雷正法,但金蝉自始至终能与这些名将对抗的本钱,还是靠着不死不灭的身体,和这柄中原绝兵鱼腹剑。 呼~ 长出一口气,待头脑没那么晕后。 金蝉正准备寻找机会时。 突然。 只觉得腹部涌起一股温流,五脏中一股股清气向外四溢。 暮玄子当日植入到金蝉体内,用于封印五气朝元的符箓,因为方才的大战和两次的鱼腹终解,终是到达了极限剥离出了体内。 日蚀再现。 天空眨眼间便阴暗了下来。 头顶的太阳,在众目睽睽之下逐渐消散。 以函谷关为中心,方圆千里内,阴风四起,夜幕低垂。 阴冷的雾气凭空涌出。 一条宽不见彼岸的黄泉水河,突然出现在人群之中,它淹没了楚唐齐三国的军营,穿过了函谷,而上面还漂浮着口口棺材。 一座座枯无杂草,光秃秃的灰色石山,拔地而起,处处透露着凄凉与阴森。 阵阵狗吠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听的人毛骨悚然。 而在河床中央。 一座百丈高,旧迹斑斑的高台,发出阵阵阴光,坐卧路转之尽,牌匾上还用赤色的漆写着三个大字。 只是不知何为,这三个字却无一人可以看清。 秦军、楚军、唐军、齐军,此时所有人全都惊愕不已。 虽然黄泉河水蔓延,枯峰山峦压制,但这一切似乎都只是虚幻的泡影。 眼可望,但手不可触。 “去你老娘的贱妇、淫妇,你老子生儿无眼的家伙,他奶奶的福生无量天尊、他奶奶的太乙救苦天尊,这天宫接引怎么又来了?” 正统道门出身的赵归真不善粗口。 但就是这样,他还是将一百五十多年所学的精华,在此刻通通提炼了出来。 “九方天宫,这里会是哪一处呢?”赵归真扫视四周,已经做好了独自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准备。 不过就在这时。 只见函谷关内,金蝉放好的青檀突然伸出几十根粗大的触手,就像是一条条长腿一样。 跃过营帐、穿过人群,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下,翻过了函谷关的关楼,朝着三国联军的营地急速而来。 而速度之快,如那流星火焰一般。 “是这小子做的!” 廉颇在回过神后,立马一枪挑开还在震惊中的项羽、李存孝。 八十五万兵气凝结在枪尖,直冲金蝉的眉心刺去。 砰! 一声巨响传出,只见青檀出在了金蝉的身前,拦下了廉颇的这一击。 “青檀!” 在看到青檀之后,赵归真迟疑了一下,便迅速收起了手中准备用来逃跑的符箓。 此时,五气朝元的清气,朝着天边无尽的蔓。 每蔓延出一寸,天地异象便扩散一分。 咳~咳~ “这河水似乎能淹到我了!” 突然。 站在虚影黄泉河水中的士兵,居然有人从嘴里咳出了一口浑浊的河水。 而脚下的土地,则慢慢变的泥泞了起来。 “不好,天宫降世已经无法阻挡了,难不成道爷我谋划了百年,真的要功亏一篑了?” “不、不、不,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求长生不灭,不求飞升成仙!” 一个大胆到足以背叛整个中原道门的想法,突然出现在赵归真的心底。 虽然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不决,但苗头一旦生出,便会变的不受控制。 直到下定决心。 手中拂尘一挥,随手便抓来六个士兵。 只见赵归真毫无犹豫的撬开他们的脑壳,然后将六张符箓塞进了脑中。 “各位道友,本道已经找到了九方天宫之尊,麻烦各位助我一臂之力,提前开启天宫接引,诸位一起飞升成仙!” 双手掐诀,赵归真喃喃低语念起了一串串的道咒。 而这六个士兵的身体则变的浮肿了起来,五官扭曲变形,一颗颗肉球在身上出现,然后逐一爆开。 不一会。 这六个士兵便变成了六个年岁不一的男男女女。 而其中还有撺掇嬴启叛乱的那位黄老道士。 “妈的,天宫接引又出现了,朱阳道友,伱叫我们现在过来,是想让大家一起陪你去死吗?” 黄老道士怒喝赵归真。 而其他五人也都同时朝这边望了过来。 “各位,九方天宫之尊已被我找到了,既然天宫接引无法改变,不如大家唤来各自的门派,让今日成为我们所有道门举教飞升的盛世之日。” 赵归真伸出右手,指向了远处的青檀,然后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 “九方天宫之尊,不是早年在洛阳城中遗失了吗?” “而且这样子也与记载不符啊!” 不单是黄老道士,所有人在看了一眼青檀后都诧异的问道。 “嗯,贫道数日前巧遇此物,至于这样子嘛,虽然与记载中的不一样,但它的确是九方天宫之尊!” 赵归真先是顿了顿,然后随口扯谎道。 毕竟总不能说,当年就是自己将青檀从洛阳城中偷出来的吧。 甚至因为心虚,都开始自称起了贫道。 “当年,初代天子将这东西摧毁后,为了掩人耳目,便将早已定好的中原八大绝兵又增加了一个,让它成为了第九大中原绝兵,世人只知道此物为天子圣物,为中原绝兵之一,但却不知道它真正的用途!” 赵归真眯起眼睛,望向青檀说道。 (本章完) 215.第215章 九方天宫:阴间;中原玄门举教飞升 第215章 九方天宫:阴间;中原玄门举教飞升 此时的函谷关内外一片混乱。 绵延千里的虚影幻象,让人仿佛置身在了另一方的世界。 四国的所有将士们,此刻全都停下了手中刺向敌人的戈矛。 而在秦军这边。 堂前燕的冷汗打湿了衣袍,身体微微颤抖。 瞪大的双眸布满血丝,眼神游离不定。 两道剑眉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沟壑。 而在他的不远处,身为中原三大正统玄门之一的月坛山首徒暮玄子,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比堂前燕还要夸张。 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甚至就连修道了十几年才习惯下来的呼吸节奏,也开始逐渐变的混乱了起来。 “这里难道是九方天宫之一的‘阴间’?” 暮玄子下意识的喃喃自语了一句。 然后便挥起手中的长剑,准备朝着掌心割去。 “不需要!” 穿着千人皮装扮成金蝉的堂前燕,一个眨眼便来到了暮玄子的身边,将其举起的长剑拦了下来。 “金老大,天宫接引再次现世,这次的规模远超之前,我得叫师父和长老们来助我封印,不然天下大乱恐出祸端!” 暮玄子一边着急的朝着“金蝉”解释,一边在心里不禁疑问,到底是谁又引来传说中的“天宫接引”? “月坛山那帮老家伙们,这次是不会过来的!” 看着金蝉陌生的眼神,和未曾听过的语气,暮玄子愣了一下。 “金老大,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说不用!” “金蝉”手指猛的一用力,声音冷冰冰的再次说道。 “这” 暮玄子不解,金蝉这是再做什么。 不过,的确如堂前燕所说的一样。 此时的三国营地中。 赵归真、黄老道和其余五位道姑、道士们合力出手,已将两万张符箓,活生生埋入了楚、唐、齐三国士兵们的脑袋里。 然后,便和方才赵归真召唤他们六人时一样。 让中原七国两万名正统玄门修士,借他人肉现身此处。 小阴山、霍林洞天、茅山、玄德湖、鬼谷玄司真天、郁木竹林洞、青玉峰、括苍泽、逍遥峪、西梁州山. 中原七国,三十六天福地的正统道门全部来到了此处。 就连王屋、蓬莱,三大正统玄门都来了其二。 虽然三十六天福地和王屋、蓬莱并没有倾巢而出,但也几乎掏空了家底。 但在这些人里,唯独不见月坛山的人。 “黄道长,你们月坛山的人怎么没来?” 一位年过古稀,头发白满脸皱纹,但却穿着一身艳丽道袍的道姑奶奶,不悦的冲着黄老道士问道。 今日或许会是整个玄门的盛事之日,这月坛山的人难不成是因为胆小,不愿意冒险前往。 “这,贫道也不是清楚,或许是掌门师兄拉坏了肚子吧!” 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虚汗,黄老道士有些心虚的回答道。 自当年离开月坛山后,黄老道士已经数十年没有联系过门派了。 本以为这种盛事,自己的师兄一定会带头行动,但万万没想到,月坛山的同门居然一个人都没来。 搞的自己在各方玄门面前略微有些尴尬。 “朱阳道侄,前方这东西便是九方天宫之尊吗?” 王屋派的掌门乌浊泪,是一位年近两百岁,仙风道骨的老道士。 和赵归真所凝炼的五气朝元,贾南风修行的三聚顶不同。 乌浊泪修道一百八十余载,只求斩掉身上的三尸,从而完成那最后的一步。 但可惜,终其百年时间,也只是斩掉了下尸彭矫,中尸彭质。 断了男女之欲、思食之欲。 但距离斩掉那最后的上尸彭候,从而飞升成仙,看似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是万丈鸿沟,根本无法跨越。 自知大限将至的乌浊泪,本以为恐怕撑不到道门计划开展的那天。 但谁知,青檀突然的出现,让他那干瘪垂死的身体,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所以。 不同于其他那些还有五十年以上寿命的道士们,这次道门孤注一掷的冒险哪怕最终以失败告终,被七国联手剿灭了所有的玄门血脉,也与本就快要老死的乌浊泪无关。 “是的,那东西就是第九件中原绝兵青檀,位于九方天宫之外的另一方天地。” 赵归真躬腰朝前行着道礼。 虽然两人看起来一样的苍老,但这辈分却是实打实的差了一辈。 “初代天子曾联合四海八荒、青檀,一起灭了九方天宫、一统中原,但又因自身的国运有限,却只能将刚统一的中原分封而治,哈哈,那家伙致死都想不到吧,九方天宫会再次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乌浊泪大笑,然后便道袍一挥,便带着王屋山的人,朝着金蝉的方向走去。 而与此同时。 廉颇、项羽、李存孝三人也停下了争执。 朝着这些不请自来的道士们,抬起手中的枪戟。 “没王室命令,玄门居然敢私自下山,你们这些牛鼻子道士是不想活了吗?” 项羽手中的霸王枪直指乌浊泪的门面,声音冷冷的质问道。 “项将军,贫道虽在王屋但早已闻您大名许久,如今我们玄门突然到访,也是为了解这天下苍生之难!” “天宫接引,函谷关附近目前只是显化了‘阴间’的一角,若是九方天宫全部现世,天下恐将移主!” 兵气、国运为中原至尊,天生便对他们这些源自九方天宫的玄门道术有着克制的作用。 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乌浊泪并不想撕破脸。 毕竟三十六天福地,再加上王屋、蓬莱,也不是一国兵力之敌。 “什么狗屁天宫接引,中原本就是七国争霸,何来的移主之说?” 项羽才不管那么多,他只认为眼前发生的这番异象,肯定和这些老道士们脱不开关系。 “项将军,万万不可啊,伱是不顾这百万将士们的性命了吗?” 与乌浊泪不同,赵归真则是油滑了许多,他很清楚项羽的秉性,也知道该如何应对。 “项将军,这眼前的一切并非虚影泡沫,若不及时阻止的话,一天之后,这漫天的阴风轻轻一吹,便可吹散将士们的皮肉、这黄泉河水湍急奔流,就算吞没百万大军也不成问题。” “将军,请你为手下的将士们想想!” 什么天宫接引、九方天宫、天下移主,赵归真知道这帮武将们的脑袋,各个都是石头疙瘩根本不可能解释清楚。 与其说这些,不如说的简单粗暴点。直接告诉项羽他们,若是玄门今日不出手,所有人明天都得死。 “这” 果然不出赵归真预料,项羽、李存孝两人全都犹豫了起来。 毕竟三国联军中,楚唐两国的士兵可不是个小数目。 而且从刚才开始,的确有人从嘴里咳出了浑浊的黄泉河水。 “昌灵君阁下,您看这事该如何是好?” 犹豫再三后,项羽和李存孝两人,同时望向了站在一旁许久都没说过话的昌灵君。 至于廉颇嘛! 他俩才懒得开口去问一句。 毕竟廉颇目前只能算是一个强大的雇兵而已。 手下的士兵没有一个是他亲自训练的,全都是来自楚唐齐三国。 “你们要怎么做?” 昌灵君抬起下巴,盯着赵归真和乌浊泪二人,淡淡的开口问道。 若是真如这两人所说的一样,这绵延千里的虚影长河会变成真的,那么刚好没入河水的函谷关,顷刻间便会被激流冲毁。 函谷关被破,就相当于秦国打开了自己的东大门,任由其余六国来犯。 就算日后一切都能恢复正常,秦国也将会变的举步维艰。 失去进可攻退可守的天然优势。 “不便多说,而且我们玄门也只有三成的把握,昌灵君阁下请您速速决定,若是再这么拖下去,恐怕会错失良机。” 赵归真装出一副急迫的样子,连连催促。 稍作了片刻犹豫。 昌灵君忽然睁开闭上的双眼,满是裂纹的嘴唇轻轻微开:“各位玄门的道长们,请便!” 此刻的昌灵君,心里只想着两件事。 第一件便是保下函谷关。 而第二件才是金蝉。 在昌灵君的眼里,金蝉是嬴楼的心腹,而且还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将领。 不出意外的话,日后绝对会成为嬴楼征战天下时的一柄利刃。 但眼下这种情况,赵归真嘴里所说的“天宫接引”,怎么看都和金蝉脱不了关系。 在权衡利弊后,昌灵君只能先将函谷关放置首位。 至于金蝉的生死,便只能交给他自己了。 “诸位道友,举教飞升还是坠入深渊就看今日了,请各位不要保留,共赴我道门百年大计!” 单手在空中画出一张巨大的血符,乌浊泪传声入心,让在场两万玄门道友全都听的一清二楚。 随之而来的还有弥漫四起的浓浓白雾,遮住了三国联军所有人的视线,其中也包括昌灵君他们。 毕竟等会的事情,若是让他们看见了,恐怕第一时间便会举兵杀向所有的玄门中人。 “举教飞升,复辟我玄门辉煌!” 所有人心中默喊一句后,便立即四散而去,以门派为中心各自形成阵法。 “黄道长,月坛山既然无人前来,这飞升便没了你的机会,你速速离去,不要坏了我等的大事!” 乌浊泪瞪了一眼不远处孤身一人的黄老道,语气之中没有一丝情感可言。 “乌掌门,为了此次飞升,我假意叛逃师门五十年,为玄门造出了拥有秦国国运之人,你现在是要过河拆桥吗?” 只见黄老道的双眸紧紧眯在一起,整个人被乌浊泪方才那句话气的浑身发抖。 “哼,月坛山既然无一人前来,那便是背叛了我们所有玄门道友,这飞升的资格自然与你无关!” 乌浊泪冷哼一声,然后便让王屋山的所有弟子们拔出腰间长剑。 “你,你王屋山欺人太甚!” 既然乌浊泪如此的小人嘴脸,黄老道也干脆破罐破摔。 既然你不仁,也就休怪我不义。 当日在雍城,赵姬所生下的那个与嬴楼极为相似,并且拥有国运的小孩,便是飞升的重要一环。 黄老道士在心里已经决定了,就算死也不会将其交出来,大不了鱼死网破,落得个身消道陨的下场。 “呵呵,你真当我没有防你一手吗?” “乌寰!” 随着乌浊泪大喊一声后。 只见刚才那个身着艳丽道袍的道姑奶奶,牵着一个手持黑水龙玺的男童,从远处走了出来。 而这个小孩,便是当日在雍城赵姬怀胎十月生下的“癸”。 只不过此时的癸双目无神,就像是一具听话的木偶一般,任凭乌寰摆布。 “你你们!” 看到这一幕,黄老道士便知道自己早就被乌浊泪盯上了。 而当底牌落入别人的手里那一刻起。 黄老道士瞬间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佝偻的身子满是凄凉。 为了今日的飞升,自己假意叛出月坛山几十年,还习会一身邪术。 谁知,最终换来的却是乌浊泪的狠心抛弃,和师门的背刺。 “滚吧,不然本道现在便让你魂飞魄散、身陨道消。” 看着乌浊泪那狠辣的眼神,黄老道叹了口气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他要去月坛山一趟,问问掌门为何要这么做。 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诸位道友,我们开始吧!” 随着黄老道的离开,乌浊泪直接一把拧断了癸的脖子,然后将其尸首高高的抛向了空中。 而乌寰、赵归真和其余四人,分别对六个与癸差不多大小,并且手持六国玉玺的男童,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霎时间。 七具尸体在空中碰撞,如那过年包饺子时的肉馅一样揉合在了一起。 片刻之后,只见一颗长着七个脑袋的巨大肉球在空中旋转。 而四面八方伸出的七双小手上,还各自捧着一枚玉玺。 另一边。 只见赵归真这家伙,悄悄的向后退去,并且那双小眼睛里,泛出一道道狡诈的精光。 “呵呵,一群蠢货,还真以为举教飞升这么容易!” “凭道爷我这一身的本事,只要能长生,那便是神仙,哪里都是仙界,哪里都是白玉京,凡间享乐何不快哉,傻子才去那天宫之内!” (本章完) 216.第216章 吃了他,才可以长生不灭,飞升成仙 第216章 吃了他,才可以长生不灭,飞升成仙 呆立在原地的金蝉,此时大脑一片混沌,身体轻若浮云一般。 整个人神莹内敛,清气四溢,似若入定。 感受不到四周发生的一切事物。 大有攒五簇、四会、三合、二而归一,还源无极的趋势。 而香炉状的青檀,则是悬于头顶,三根细长的供香点燃。 将金蝉体内外溢的五气朝元不断的吞噬入内。 “诸位道友,既然青檀已经找到,各位便随贫道先断了这天宫接引,若是‘阴间‘重现,我等将彻底丧失飞升的机会!” 乌浊泪大喊一声,然后手指抬起朝着空中点去,让头顶上方那由七国之子撺成的肉球,捧着各国的玉玺汇聚起了国运。 虽然这七枚玉玺都是由墨家神机门打造的仿品,但只是用一次的话,倒也不至于立即碎掉。 霎时间。 秦岭、太行、长白、都江、太湖、龙门、嘉陵。 中原七国的龙脉之地上,同时涌出滔天的国运,朝着函谷关的方向汇聚。 宗庙坍塌、圜丘崩裂。 在秦岭。 终南、王顺、太白三座主峰上,当日嬴楼为西陲边塞布施国运时,出现的那腐烂的五只龙爪、龙尾和半张龙嘴,同时破山而出。 但不知为何,它们只是冒了个头后,便又钻回了地下。 不一会。 只见函谷关附近,庞大的国运朝着七个方向散去,直到将阴间的虚影彻底覆盖,阻止其继续蔓延后才停了下来。 另一边。 距离函谷关千里外,阴间虚影的边境处。 一座高百米写着“酆都”二字的衡门里,阴风四起,鬼影重重,弥漫血色的赤红光影。 一颗巨大的眼睛从门内朝外看去,十八个瞳孔转来转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生于中原,死归酆都。” “阴间才是众生的归处,呵呵,就算今日无法重现,但因已种,果便定,乾坤怎会逆转,区区凡人而已,罢了,罢了!” 低沉的声音如那被割开的咽喉所发出的一样。 话落。 便消失在了后方黑影之中。 而与此同时的函谷关外。 乌浊泪和蓬莱的掌门谢自然,一位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美丽妇人。 只见这两人一同指挥着王屋、蓬莱,还是有三十六天福地的众位道士们同时施法,镇压被国运覆盖的阴间虚影。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五行天意,金锁银链,开阖之际,皆是道途,心息俱住,神气融畅!” “茫茫白玉京,重重金刚山。封!” 两万名道士手握法器,一起同时低声沉吟。 而后。 便见万重大山和数之无尽的金光锁链,覆盖天地,冲破阴间的虚影,让天地重回正常。 虽然天宫接引的危险暂时解除。 但乌浊泪和谢自然知道,接下来才是他们真正要做的事情。 “三位将军,天宫接引已被我等暂时压制住了,但若要彻底断绝‘阴间’重现,还需要麻烦你们凝结最强的兵气,朝此物攻去!” 将七国之子的肉团用符箓隐藏起来后,乌浊泪便散开浓雾。 指向远处悬浮于金蝉头顶的青檀,朝着项羽、廉颇、李存孝三人喊道。 “既然已经恢复正常,为何还要这么做?” 三人中,只有项羽对这帮道士们心存怀疑。 他始终觉得,这群家伙们没安好心,一定是另有所图。 不过对于这群野道士们,高傲的项羽又不愿将他们放入眼中。 “将军,此物不破天宫接引定会重现,但这东西只有中原兵气才可将其摧毁,贫道能力浅薄,只能求助各位将军。” 乌浊泪不愧是活了快二百年的人精,很快便学会了和这帮武将打交道的方式。 “将军,我等玄门小道已经尽了力所能及之事,天下苍生日后是否能安宁,就看三位愿不愿出手了!” 蓬莱掌门谢自然微微躬身,低头说道。 而额头的几缕垂发,轻抚洁白无瑕如水波牛奶一般的肌肤。 虽然早已过百年年岁,但时间在她的脸上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既然话已至此,三人也便不再犹豫。 拿起武器,便朝着青檀击出了近乎最强的一击。 “成了!” 看到兵气轰向青檀的一瞬间,乌浊泪瞬间兴奋了起来。 干巴巴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变的痉挛颤抖了起来。 这一刻。 兵气、国运,道门无法掌握的两件中原至宝,终于还是到手了。 “诸位道友动手吧,成败在此一举,若是事成大家一起白日飞升!” 谢自然、乌浊泪不装了,两人纷纷扯下伪装的面具。 这一刻,天空中的隐藏符箓散开,巨大的肉球冒着咕噜咕噜的声响,七双小手捧着各国的玉玺,同时催动国运,让其融入项羽三人的兵气之中。 此举过后,肉团炸开,玉玺粉碎。 而下一秒。 只见青檀裂开一道细纹。 紧接着,细纹不断扩散,直至碎裂成片,化为一缕缕青色的粉末,将神游的金蝉包裹后,一起飘向了空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们被那家伙骗了?” 已经被项羽等人包围的乌浊泪,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无意识的蠕动了一下咽喉。 呆滞的双眼望着天空一动不动。 “老道士,告诉我刚才炸开的那是什么东西?” 项羽展开双瞳,将兵气凝结至极限,然后把手中的霸王枪指向乌浊泪和谢自然,看了满地的碎肉和玉玺的残块问道。 只是还不等乌浊泪回话。 忽然。 青色的粉末,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模糊的宫殿轮廓。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那流转的微光,的确散发出了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息。 仅仅只是吸入一鼻腔。 便让下方的道士们,体内的修为有了质的变化。 “哈哈,没错,就是它,它出来了!” 乌浊泪喜极而泣,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滑落。 多年未斩下的上尸彭候,如今竟然有了突破的感觉。 此刻,就连乌浊泪自己都没想到,他这将死的身躯,居然还真能等到这一天。 半空中。 先是仙宫的屋檐,如鹰嘴般尖锐而凌厉,缓缓从虚空中探出,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威严。 随后,青铜屋顶渐渐浮现,厚重的青铜板上,岁月的痕迹化作铜锈,却依然遮掩不住那精美绝伦的浮雕。 紧接着,一根根巨大的殿柱开始显现。 每一根都粗壮无比,柱身上盘绕着奇异的纹路,而这种纹路则在中原从未出现过。 立于仙殿最前方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股磅礴而又纯粹的气息轰然涌出。 大门高达数十丈,青铜铸就。门内。 一道百丈宽的青铜天梯,从门柱子的中间,直冲天际伸去。 在天梯的尽头。 一张雕刻着古老而晦涩符文的青铜座椅,闪着微弱的青光。 而座椅上,则坐着游离失神的金蝉,在他的脚下,还躺着一具已经干瘪毫无生气的尸体。 仔细看去。 这尸体的长相,居然和金蝉极为相似。 “此方天宫已空,诸位道友请随我一起飞升,我等入住后便是里面的主人,便能成为那传闻中的仙,共享长生、共享不灭。” 乌浊泪大喊一声,然后如一头饥饿的野兽一般,脚踩长剑,朝着那青铜天宫飞去。 紧随他身后的是蓬莱掌门谢自然,再后面,才是反应稍微慢了些的其余道士。 “射箭!” 发现自己被利用的廉颇立马下令,让四周十几万士兵拉弓射箭,朝着天空这些野道士们齐射而去。 而他也是再次凝结兵气,果断的朝着乌浊泪挥出一击“屠国”。 “哼,成仙就在眼前,本道怎会让你们坏了我的大事。” 乌浊泪和谢自然也是个狠人。 直接道袍一挥,便让飞的最慢的那些人,在最下方铸成一道人墙,挡住了漫天的箭矢和廉颇的屠国。 被轰成渣的尸块,伴随着血液浓浆如雨点般的朝下落去。 一时间,倒是拖延住了同样打算出手的项羽和李存孝。 “哼,奇技淫巧而已,等回了唐国后,我要把大唐境内的道士们全部砍下脑袋,砸了他们的道观、烧了他们的山头。” 李存孝不屑了哼了一声,然后呸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虽然这些野道士绝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但这些匪夷所思的手段,倒是有些麻烦。 而就这一刻的恍惚。 三十六天福地和王屋、蓬莱,活下来的一万人,已经全部站在了青铜大门的门口。 “哈哈,道爷我成了,道爷终于成仙了!” 大口大口吸着来自青铜门背后的气。 乌浊泪突然发现,自己的胡子和头发不但茂密了,而且也从白变成了黑色。 皱纹也都淡了不少。 甚至百多年来都没有躁动过的下半身,再看到身边风韵犹存的谢自然后,都逐渐有了感觉。 “道友,我们这就成仙了?” 谢自然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胸口,然后转过身来问向年轻了不少的乌浊泪。 虽然身体的确年轻了很多,但谢自然有些不相信,这就是所谓的成仙。 仅仅只是年轻,这成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万劫不灭、因果不沾,食不思、淫不欲、智不愚,肉体长生不灭,若按我玄门先祖所说,这便是成仙!” 话刚说完。 乌浊泪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若按玄门先祖所说,成仙后会排去肾中淫气,但为何自己看着谢自然时却还是有了一种最原始的冲动。 抱着怀疑的态度,乌浊泪抽出长剑,毫无征兆的一剑挥下,斩掉了身边茅山一位小道士的脑袋。 霎时间。 鲜血喷涌而出,将青铜做成的地板染红。 这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道士,前一秒还在为成仙而窃喜,后一秒便成为了一具无头尸。 “道友,你这是要做什么?” 谢自然皱起眉头,向后撤了几步,右手按在蓬莱玉尺上,冷声问向身前的乌浊泪。 “不对,不对,既然成仙后会不死不灭,那这位道友为何还会死去?” 乌浊泪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难道自己真的还只是凡人一个,并没有成仙! “可能是我等还未踏入天宫之中,现在只是仙躯颇有小成而已。” 小道士的死,谢自然自然不会在意。 不过对于乌浊泪的话,她也同样怀疑了起来。 “算了,凡间我等肯定是回不去了,现在只有踏入仙宫,待成仙后将门派弟子接入进来这一条路可走。” 不用乌浊泪说,此时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 若是成不了仙就这么回去的话,恐怕七国王室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铲除天下所有的玄门。 “走,我等先进去再说!” 就当众人准备踏入青铜天宫的大门时。 只见一道脚踩符箓的人影,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伱是何方门派的弟子?” 乌浊泪开口问道。 “林夭!” 只见脱了千人皮的堂前燕,一改往日的轻浮,挡在了众道士的面前。 “林夭,林夭,你是.,你是初代天子林夭,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乌浊泪反复念叨了几次后,便瞬间变的惊讶至极。 本来已经变的平滑的脸皮,因为他夸张的表情,似乎又生出了道道皱纹。 而林夭,则是堂前燕身为天子时所用的名字。 “是我。” “用七国国运和兵气破开青檀、便能入九方天宫之尊,而后飞升成仙!这想法,便是我和王屋、蓬莱、月坛山的先祖共同商议的!” 堂前燕双眸低垂,眼神中似乎在隐藏什么。 “你来这里做什么?” 乌浊泪明显并不是很相信堂前燕的话,但又不敢直接得罪,所以只能先开口询问。 “你们这样是成不了仙的!” 堂前燕这一句话,让身前的一众道士瞬间怒目。 成不了仙? 若是成不了仙,他们这些人必定尸骨无存。 虽然出家人没有九族之说,但以邪术去炼制七国王室血脉,并且盗用国运。 恐怕剥皮萱草、五马分尸都是轻的了。 “若是成仙便能长生不灭,那他怎么会变成尸体!” 堂前燕手指一伸,朝着青铜天梯尽头,金蝉脚下的那具尸体说道。 顺着堂前燕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些明目之人,很快便发现了金蝉和那具尸体的存在。 “他怎么会在这里?” 其中一人不可思议的脱口而出。 方才在三国营地中,所有人心里只有飞升成仙这一件事,完全忽略了五气朝元外泄,引发天宫接引的金蝉。 “吃了他,你们才可以长生不灭,飞升成仙。” 只见堂前燕眼眸一冷,神色淡漠的开口说道。 兄弟们,跳订的大佬们,我恬不知耻的求个全订可以不? 现在就算从上架第一章订阅,也没多少钱,想拉一拉成绩,好让推荐快点再来一轮 (本章完) 217.第217章 今世成仙只有一人 第217章 今世成仙只有一人 “吃了?是炼成丹吗?” 堂前燕直白的一句话,让乌浊泪和谢自然两人不明所以的互望了一眼,顿了顿后才开口问道。 中原玄门,虽说路数没有一个是干干净净的。 三十六天福地、王屋、蓬莱、乐坛山,这些正统玄门为了掩人耳目,从百年前便开始让门内一些优秀的弟子假意叛逃,而后去修行邪术,成为了百姓人口相传的妖道、邪修。 目的便是为了躲避七国王室的眼线,去制造国运七子。 顺便再用一些惨绝人寰的道术,去炼制类似五气朝元丹这种灵丹妙药,悄悄贡于门内使用。 而赵归真、乌寰最开始的八个人中,七位都是假意背叛师门,以妖道的身份入世行事。 不过就算是这样,关于chi人,他们也从未做过,甚至连想都没想过。 毕竟以人入药和活生生吃下一个人,还是有差别的。 “不是炼丹也不是炼药,是吃,一口一口的吃下,咬入嘴里然后咀嚼吞咽!” 堂前燕的声音冷的有些可怕,完全不似以往那副喜眉笑眼。 而且随着话音落下,只见堂前燕从后腰抽出一柄短刀,朝着金蝉的方向便用力掷了出去。 利刃沿着青铜天梯朝上笔直的飞去,速度比那战场上的弩箭还要快上许多。 仅仅刹那之后,意识神游在外的金蝉,便被一道寒芒砍下了脑袋。 “天子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闭嘴,看着便行!” 乌浊泪话还没说完,便被堂前燕厉声喝断。 虽然乌浊泪年岁已近两百,看起来也比堂前燕要老的多。 但是要论辈分的话,就算王屋山的师祖来了,恐怕都得对堂前燕跪拜行礼,尊称其一声:“天子大人。” 所以面对语气不怎么友好的堂前燕,乌浊泪只能先忍气吞声。 况且这飞升成仙的秘密,似乎堂前燕是真的知道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看,他,他居然重新长出了脑袋?” 乌寰的手指悬在半空微微发抖,张开的嘴巴久久不能闭合,就连嗓子里冒出的都是颤音。 众人凝目观望。 只见那顶端的青铜座椅上,金蝉血淋淋的脖颈处,先是长出三根树枝般粗细的肉条。 肉条盘横交错向上生长。 然后散枝开叶,先形成血管、神经、脑髓,最后是骨骼、皮肉。 很快。 便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无头的肉身上长出了一颗完整的脑袋。 “这才是长生不灭,这才是飞升成仙,你们若想和他一样,便上去chi了他吧,吃的越多成仙的机会便越大。” 堂前燕面无表情,手指向上一点,轻飘飘的说道。 而此言一出。 乌浊泪则是头也不回的第一个率先冲了出去,枯瘦的双腿此刻仿佛全是肌肉,行步如风毫无疲态与老意。 而一秒过后。 谢自然才紧随其上,嘴里还叫喊着:“乌掌门,你何必如此,这么大的一块肉,伱是吃不完的。” 不过在看到乌浊泪越跑越快,甚至开始双脚并用时。 谢自然的心里突然急了起来,五官挤皱在一起,原本不染凡尘的秀美脸庞,也开始变的逐渐狰狞了起来,甚至连身为女人的仪态也浑然不顾,直接破口大骂。 似乎是怕晚一步,金蝉就会被乌浊泪啃的一干二净。 “死东西、老不举,你个吃独食的,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看到两位玄门正统的掌门,如两条饥饿的野狗一样先人一步,其他人也便不再犹豫,一同朝着青铜座椅上端坐的金蝉冲了过去。 一万多人乌泱泱的朝上涌去,就像是蝗虫过境一般。 不过进入这青铜天宫内,道法似乎就没了作用,所有人都只能靠双腿前进。 大概过了两刻钟后。 呼哧~呼哧~ 乌浊泪喘着粗气,第一个出现在了金蝉的面前。 而长长的道袍早就被浑身的汗水浸透,整个人就像是从河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哈哈,本道要成了,我王屋山要出第一个仙人了!” 不敢有片刻的耽误。 乌浊泪直接张开满嘴黄牙的大口,咬在了金蝉的胳膊上。 第一次咬人,经验略显不足。 牙齿还没全部刺入肉中,脖子便用力向上一扯,导致只能撕咬下了一小块皮肉。 强忍着胃里因为恶心而泛出的黄水。 乌浊泪紧闭双眼,仅仅只是咀嚼了两口,便喉咙一咕咚,直接吞入了腹中。 或许是因为还有点人性的残存,也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品尝“ren”。 咬下的第二口,乌浊泪依旧选择胳膊,并没有去品尝别的地方。 “本道的三尸要斩掉了,不,不光三尸,三,五气,都有了,本道爷居然都有了,哈哈,哈哈!” 感受到已经百年无法斩掉的上尸彭侯,居然有了一丝松动的痕迹。 乌浊泪瞬间欣喜若狂,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才是神仙肉啊,那些丹药和这玩意比起来,简直就是茅坑里的屎,呸,老子这么多年居然将其视若珍宝!” 逐渐有些癫狂的乌浊泪双眼赤红,一缕缕贪婪的口水,从嘴巴里不停的流出。 甚至连称谓都从“本道”变成了“老子”。 玄门修行之术,正统有三。 五气朝元、三聚顶、斩三尸,这三样不分先后,不分强弱。 其有一者大成,按照玄门先祖留下的密卷,便可飞升成仙。 三者皆成,古来无人。 而修炼了一辈子的乌浊泪,五十八岁时斩掉了下“彭矫”、八十九岁斩下中尸“彭质”,而自此以后近百年的时间里,修为便毫无进展。 但此时此刻。 只是两口金蝉肉下肚,上尸彭侯便有了松动的迹象,甚至连三聚顶、五气朝元都隐隐约约有了冒出的苗头。 “老东西,你也不怕撑死自己!” 随后赶来的谢自然,看到乌浊泪满嘴是血还挂着一片肉渣,但体内却涌出大片大片的轻盈之气。 一下子,她便知道堂前燕刚才所说的一番话的确不假。 “滚开,本仙姑也要成仙,我要成为蓬莱仙岛古往今来第一人。” 不同于乌浊泪开始还稍稍犹豫了一下,吃的也比较矜持。 只见谢自然甩手就是一剑,剑光直接划破金蝉的胸口,没有一丝迟疑,便一把将连着神经血管的“心”扯了出来,放在嘴里大口咀嚼。 “这娘们真是个狠人啊!” 乌浊泪擦了把嘴边的血水和混杂的汗液,然后也效仿起了谢自然,专挑金蝉的五脏六腑下手。 或许是五气朝元汇聚之地。 两人很快便感觉到了,自己的五脏变的充盈了起来,似乎有一股暖流在来回的旋转,滋养着身体的各个角落。“哈哈,本道的身体变年轻了!” 重回三十岁的乌浊泪,看着自己浑身结实的肌肉和顶起的裤子中间,喜极而泣。 “本仙姑终于不需要这张假模假样的脸皮了。” 一旁的谢自然,直接扯下脸上一层虚假的人皮,露出了自己年轻时那勾人魂魄、纯白如雪、滑若牛奶的小脸。 甚至因为兴奋,还撕扯掉身上一部分的道袍。 暴露出圆润丰腴的长腿、下巴一低便能碰触到的博大胸襟和两手可握的细腰,尽情的让旁人观赏。 “原来你这个老婆一直用的都是假脸,怪不得几十年了,你三聚顶未成却能驻颜有术,呵呵,蓬莱岛的掌门,居然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 乌浊泪虽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谢自然这美妙的身体,但嘴里却说着完全不符合眼神的话。 “好看吗?” 谢自然妩媚的一笑。 年轻时的她本就是男道士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骄傲了三十年,却因为岁月的无情,导致全身皮肤枯皱耷拉,光是那肚皮都褶皱了三层,两团蒲扇垂倒了腰间。 虽然可以靠着假脸,依旧可以让众生颠倒,但却不敢掀开衣服半点,就连手腕处都得用严实的衣袖遮住。 几十年了,如今这躯体又变回了年轻时候的样子,谢自然自然要好好的满足下那空虚了已久的虚荣心。 伴随着喉咙来回蠕动。 平稳了一下呼吸。 看了眼青铜台阶下,涌来的人群已经不足百米。 乌浊泪用双手拍了一下脸颊,便继续大口朵颐了起来。 虽然男人雄风重振,但飞升成仙更为重要。 只要长生不灭,在这青铜仙宫中,谢自然以后还不得乖乖求着自己上床,甚至蓬莱仙岛的所有女道士,都会成为自己的胯下之物。 “哼,男人啊!” 白了乌浊泪一眼,谢自然抬手就是一剑,直接将金蝉的头顶切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口。 吸入了几口后。 后方那一万多人便一窝蜂的涌了上来。 “各位道友,此仙肉是可以断肢重生的,来者都有份,不必急于一时。” 乌浊泪毕竟是三大正统玄门中辈分最高的人,这话一出,众人虽然不满,但也没人带头反驳,只能噤若寒蝉。 “咳!咳!” 看到自己话还有些份量,乌浊泪轻咳两声后,便继续开口道。 “三十六天福地的掌门与我和谢仙姑,先一步共进仙食,其余人在后面暂且先等几日。” 此言一出。 除了三十六天福地的掌门外,所有人瞬间怒从心起。 成仙近在咫尺,有谁会乖乖的听这狗屁命令。 而且在青铜天宫中,道法又无用武之地,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也不知是谁带了个头,直接一拳挥向乌浊泪,之后便是群狼分食。 什么修身养性、身心合一、追求内心的超然,这一刻全都滚到了天边。 所有人的眼里只有多一吃一口金蝉肉这一件事。 他们撕咬、扯烂、就连那毛发都不愿意放过。 一时间。 青铜仙宫好似变成了阴间地狱,浓浓的血水沿着青铜天梯朝下流去。 不过只是流了几十个台阶后。 便被那些挤不进去的道士们,跪在地上用舌头舔舐的干干净净。 别说是仙了,这里连人都没有一个,有的只是一头头生吃活人的野兽。 乌浊泪、谢自然、三十六天福地的所有掌门,这些平日高高在上,仙风道骨的家伙们,在这场饕餮盛宴中全都没有了一丝板正,甚至还会在十几岁小道士的嘴里夺食。 血为汤,肉为食。 这些人一边吃,一边吐,吐了再吃,吃了再吐,生怕少吃一口,距离那飞升成仙就要差一步。 就算是桃源的采摘节,与之相比,也不过是小偷小摸与那屠国恶魔的差距。 “金哥,你再忍忍,马上,马上就好了!” 天梯的中间位置,堂前燕站在那里,身躯微微颤抖。 怒睁的双眼布满红丝,双手紧攥成拳,暴突的青筋似是要挣破那层薄薄的皮肤。 呼吸的节奏已经开始紊乱,甚至还沉重无比。 接下来的五天。 青铜天宫内群魔宴乐。 而函谷关内外,双方因为天空中这诡异的青铜天宫暂且休战。 并且八百里加急,楚唐齐三国将此处发生的一切,以密信记载送往了各国的王都。 秦国这边。 堂前燕在走前,将千人皮套在了李信的身上,并且嘱咐了一句话:“金哥无碍,不出几天后便可回来!” “哈哈,本道距离成仙只有一步了!” 经过了五天无休止不中断的饱食,乌浊泪此刻被只觉得身形飘然,似有一种五行归于五老,三而化三清、三尸定若合一的感觉。 “乌掌门,恭喜恭喜!” 饱食了金蝉肉后,得到了大造化的这些人,又重新变回了之前那副道骨仙风,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 “诸位道友,请大家一起入定禅修,相信用不了多久,各位便可位列仙班,共享长生不灭与这方天地同寿!” 乌浊泪一呼百应。 此时一万多人,均已达到了同样的境界,似乎距离那传说中的飞升成仙,只差最后的一步。 啪、啪、啪 “恭喜各位,只剩下这最后一步了。” 突然,只见堂前燕双手鼓掌,笑眯眯的走了上来。 弯弯的嘴角和眯起的双眼,根本看不到一丝生气和愤怒的样子。 “感谢天子阁下为我等指出这条明路!” 乌浊泪、谢自然和三十六天福地的掌门,同时弯腰抱拳,恭恭敬敬的朝着堂前燕谢道。 “不急,不急,成仙岂会如此简单,虽然各位只差那最后的一步,但这一步,却是天埑鸿沟。” “一人得道已是难如登天,至于举教飞升嘛~,本就是痴人做梦,各位就不要再去想了。” 堂前燕笑呵呵说道。 “天子阁下,您这话为何意?” 乌浊泪凝皱剑眉,语气略带一丝冷意。 “一人,今世成仙只有一人,请各位互食吧!” 堂前燕伸出一根手指,摆在众人面前。 这一章若是大家读的不通顺,那就是审核被删减了,我发现后,会第一时间改 (本章完) 218.第218章 成仙路上,尔等皆为口粮 第218章 成仙路上,尔等皆为口粮 互食! 青铜天梯上,众人听闻后一片哗然。 “天子阁下说笑了,我等皆是修道中人,怎会做出如此的蛮夷之举?” 乌浊泪尝试着用道袍擦净满脸的血渍,用舌头挑出牙缝间的碎肉。 但持续了五天的撕咬、掠食,让他的衣袖上早就结起了黑色的血痂。 “呵呵,蛮夷之举?你们这些人,这五天里难不成吃的是猪、羊、鸡、鸭吗?还是五谷杂粮?” “你们吃的可是人啊!” 堂前燕不屑的说道,然后便迈着四方步朝前走去,将金蝉已经恢复原样的身体,和那具干尸端端正正的摆在了青铜座椅上。 “林夭你虽为天子,但这话可不能乱说!” “传闻九方天宫之中,有一成仙果子与那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兼备。而成仙之法恰巧也是在此肉之中,吃他不能算是.食人,我玄门的成仙大业,怎能算是吃人呢?不过也就是吞服了一口人形仙果罢了。” 乌浊泪老脸微微一红,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指了指青铜座椅上的金蝉争辩道。 果然,这人越来老越会狡辩,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居然让这群不要脸的道士们,纷纷点头附和。 别说是愧疚感了,甚至金蝉在他们这些家伙的眼里,早已不是人。 而是一具生长在青铜仙宫中,口感与肉相似、咬一嘴能爆开红色汁水的仙果罢了。 “呵呵,乌掌门误会了,仙吃人,为增寿元;人吃猪,为饱果腹,人【chi】人也不过是有所求而已,都一样,都一样,不打紧的!” 一屁股坐在金蝉和干尸的中间,堂前燕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过,这青铜天宫从我当年一统中原时,便只能有一仙入其内,嗯,上一个仙人是他,下一个会是伱,还是你,或者是你们其中的一个。” 堂前燕朝后一靠,让后背贴在青铜座椅上。 然后先是伸出手指了指左边那具,与金蝉相貌相似的干尸,然后又挨个指向乌浊泪、谢自然和所有人。 “林夭,本道虽然活的没你长久,但你这点小伎俩,可休想祸乱我玄门道心,如今我等只要入定禅修,定能突破那最后一步,诸位道友你们说是不是?” “互食,我等会蠢到自相残杀吗?” 随着乌浊泪的义正言辞的说完后,其他人也纷纷齐声附和,大有玄门团结一致的感觉。 “好啊,那各位请自便吧。” 堂前燕打了个哈欠,将右腿翘在左腿上面,从怀里拿出一把扇子,自顾自的扇了起来。 而下一秒。 一万多名道士,便立马原地盘腿而坐,进入了入定禅修的状态。 精、气、神满溢,便金、银、铅三全开,向上逐渐汇聚泥洹宫处。 心藏神、肝藏魂、脾藏意、肺藏魄、肾藏精,五气充盈,朝归于黄庭之处。 一斩下尸彭矫,断其耽酒好色、五情涌动之淫邪。 二斩中尸彭质,断其噉食物命,或作梦寐倒乱,勿扰清净。 三斩上尸彭侯,断其愚痴呆笨,蠢不自知,虚荣攀比。 一时间。 这一万多名道士,顷刻间便达到了自玄门建立以来,前无古人之事。 “哈哈,哈哈,成了,成了!” 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道士放声大笑,率先窥视到了仙人境界。 肉体轻盈无物,似成先天一炁。 念头流转之间,便是万万年之远。 抬手一动,好似就能搅动一方天地。 始能归原无极本体,而达圆通究竟。 这种感觉超脱于万物一切,妙不可言。 “哈哈,我.,我不是人了,我,成仙了。” 小道士的样子似癫、似疯、似狂。 眼神迷离而混乱,没有焦点,却又透着一种极度的享受和贪婪。 嘴巴大张着,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淌而下,发出含糊不清的癔语。 笑声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啼哭,让人毛骨悚然同时,又让人觉得凌驾于一切之上。 只不过。 短短的数秒过后。 头顶泥洹宫处,三崩裂。 肚脐下黄庭之处,五气散去。 才斩掉的三尸,又在身体重新长出了肉苗。 “不,不,怎么会这样,我的五气、三.” 不光是小道士。 只见乌浊泪、谢自然,三十六天福地的掌门和所有道士们,全都表情扭曲,就好像美梦被惊破了一般。 “林夭,这是怎么回事?” 乌浊泪将一柄长剑,指向青铜座椅上的堂前燕,双目赤红如那疯狂食人的虎豹豺狼一般狰狞。 “我说了,仙吃人,为增寿元;人吃猪,为饱果腹,你们现在就差那最后的一步,去吧,吃掉对方的造化,反哺自己,一万多半步成仙者的修为,足以真正的飞升成仙。” 堂前燕说完,便拿起旁边的鱼腹剑隔空一挥,只见几米外的一名小道士瞬间就成了如鱼脍大小的薄片。 “吃吧!” 堂前燕用衣袖擦了擦鱼腹上的血渍,然后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心中怀疑,但那薄如蝉翼的肉片,却散发出一种比凤髓龙肝还要诱人的气味,让人忍不住的舔舐嘴唇、垂涎欲滴。 “哼,你别想挑起是非,诸位道友是不会上当的。” 虽然刚才那半步成仙的感觉,让乌浊泪回味无穷,但还残存的一点理智让他明白,林夭这家伙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哪怕破青檀、入天宫,是林夭和王屋山、蓬莱岛、月坛山的师祖们共同商议出来的一种成仙法则。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如此定性。 那种每一滴血都在欢呼,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方才成仙的感觉侵蚀骨髓、极乐无穷,就像是十万只蚂蚁爬满全身上下。 根本无法抗拒也无法舍弃。 第一个拿起肉片吞入嘴里的,不是年岁较轻、意志薄弱的小道士们。 而是玄门中修为和地位仅次于乌浊泪的谢自然。 只见她伸出纤纤细手,一把抓起地上的几十片肉,直接塞入了嘴里。 就和分食金蝉时一样,放在嘴里咀嚼,并且满脸都是享受,身体处处都是欢愉。 随着肉片进入腹中被胃液消化。 刹那间,那种成仙的快感又回到了谢自然的身上。 三聚顶、五气朝元、斩尽三尸,大有成仙之势。 这一下。 没人再犹豫了,纷纷朝着一地的碎肉冲了上去。 加上身体也极度渴望刚才那种感觉,仅仅数秒过后,肉片便被瓜分的干干净净。 “肉怎么没了?我还要,我要成仙,我要” 逍遥峪的一位抢到肉片的弟子,疯疯癫癫的喃喃自语,饥饿、混浊的眼神环顾起了四周。 就好像身旁的人不再是他的道友,而是成仙路上的食物。 扑哧一声。只是还不等这位小道士动手,只见一寸利刃刺穿了他的咽喉。 “怎么会没有呢?这里遍地不都是成仙果位吗?” 谢自然冷冷的说道。 而带着不甘与憎恨,逍遥峪的这位弟子还没凉透,就被谢自然扯下一条胳膊。 撕咬了起来。 霎时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停顿了一秒之后。 便挥舞起手中的法器,朝着距离最近的人砍了下去。 青铜天宫再次断肢横飞、血味冲天,遍地都是流淌的内脏、器官。 假装矜持的乌浊泪,也早已加入到了啃食同门的人群之中。 生怕晚人一步,这成仙的机会就要拱手让人。 这一刻。 没有了同门之别,也没有老幼尊卑。 谁的心狠,谁都拳头硬,便可多吃一块,多一份修为。 渐渐的,一天时间过去了。 月亮繁星高挂,青铜仙宫的火盆也自燃了起来,为这里提供光源。 一万多人,此刻仅剩下不到一百。 其余人不是被杀,就是被吃。 遍地都是骸骨、尸体。 不过因为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还活下来的一百个道士,已经停止了打斗,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开始了觅食。 他们每个人都低头抱着一块不知名的肉,谁都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吞咽。 渐渐的,只见角落处的乌浊泪,他的脑袋逐渐分成了三瓣,连着卷到一起的神经,在半空飘啊飘啊飘。 样子和当日在蜀都遇见的鹤丙翁极其相似。 而汇聚五气的心肝脾肺肾,也破开肠肚自顾自的飞了出来,沿着身体不停的旋转。 眉心、胸口、下腹,三只十寸长通体漆黑的肉虫,钻出皮肉来回的扭动。 呼~~ 突然间,一阵阴风四起,席卷整片青铜天宫。 “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六为阴,火为阳,六丁在兹,灵枢运化,心通天地,意达玄司,真火降临,邪祟消弭!” 待在角落的乌浊泪,扔掉了手中的吃了一半的残肢,然后双盘坐于地掐起了道诀。 霎时间。 一股股银蓝色的火焰,伴随着狂风将所有人卷在了里面。 “六丁神火,这是那个烧炉子的家伙故意丢在中原的?王屋山藏得有够深啊!” 堂前燕一下子站了起来,两眼中竟露出了一丝惊讶。 六丁神火,远比黄老道当日所召唤的三昧真火要炙热的多。 要不是众人此刻修为大涨,恐怕早已被这火苗烧成了一簇簇骨灰。 “老.,乌掌门,你能动用道法了?” 谢自然差点脱口而出的“老东西”三个字,不过在看到六丁神火就在距离自己不足五米远的地方后,便立马改口。 “哈哈,老夫已快成仙,这青铜天宫自然压制不住我了,道法?呵呵,本仙用的这可是仙法!” 吃的比任何人都多的乌浊泪,自然比其他人都快了一步。 而遍地的烂肉也已经无法在吸引他了。 只有谢自然和其余活下的一百人,才能让乌浊泪“空空”的腹部,有想要继续进食的感觉。 “诸位道友,请助本仙完成那最后一步吧” 说罢。 乌浊泪手指一挥,只见六丁神火化为数柄利刃,朝着曾经的道友们砍了过去。 一个瞬间。 鬼谷玄司真天、郁木竹林洞还有茅山的掌门,便被这神火利刃一分为二。 其余一些小人物,更是被四分五裂。 一下子,这一百人便剩下了不到二十。 要不是乌浊泪及时撤掉火焰,恐怕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不过话又说回来,被吃掉和火化成灰,似乎后者更体面一点。 “乌掌门,你,你能不能饶了小女子一命!” 谢自然挤了挤露出了一半的洁白胸口,朝着乌浊泪求饶道。 而年岁近乎耄耋还自称为小女子,这让青铜座椅上的堂前燕瞬间觉得有点恶心、反胃。 不过反观乌浊泪就不一样了。 痿了已经一百多年的他,如今雄风重振,早就按耐不住了。 直勾勾的眼神,极具侵略性的看着谢自然那水灵灵的娇躯。 大口一张,一条粗如树干的猩红舌头,从嘴里唰的一下伸了出去, 卷起谢自然,便将其拽到了身前。 “诸位道友,切莫乱动,不然本仙的六丁神火可就要招呼过去了!” 或许是虚荣心作祟,乌浊泪竟然不打算先杀死其余二十人,而是让他们观看自己接下来的“壮举”。 双手齐下,在一阵持续了半个时辰的哀叫声过后。 得到了释然的乌浊泪舔了舔嘴唇。 而在此期间,因为兴奋过度,居然失手杀了呆呆站立不动围观的那些个道友。 “死了,便死了吧!” 因为一丝对谢自然肉体的贪欲,乌浊泪并没有吃掉他。 这一刻。 三颗飘浮的脑,发出了金、银、灰的光芒,仿若祥瑞一般,与四周血腥的环境格格不入。 而围绕着身体的五脏也融为一团,流光四溢,达到了五气化元的境界。 至于那三尸,则是乖乖的脱离了肉体,匍匐在脚边一动不动。 不过奇怪的是,按照王屋山的开派师祖所说。 五气朝元、三聚顶、斩掉三尸后,便会无欲无求,成大通圆满的境界。 但此时的乌浊泪,心中却发杂交错,各种欲望如火山喷流一般,从密密麻麻的毛孔涌出。 “哼,管它呢,这或许才是仙人真正的样子,那帮老东西懂个屁,一群凡人而已!” 乌浊泪暗骂一声后,便扭头看向了青铜座椅前的堂前燕。 “林夭,无论你到底再谋划什么,但这实打实的仙人之躯,已经不是你这个早该死掉的流亡天子可以惦记的了。” 话落。 六丁神火便朝着堂前燕的方向涌去。 “金哥,这帮家伙可是真难骗啊!” 堂前燕开口,语气中的兴奋没有丝毫的掩饰。 只不过,在说这话的同时,他的眼睛却是望向了左边,那具和金蝉极为相似的干尸。 216 217最近这两章若是大家读的不通顺,那就是审核被删减了,我发现后,会第一时间改 (本章完) 219.第219章 堂前燕:天子之威;金蝉苏醒 第219章 堂前燕:天子之威;金蝉苏醒 银蓝色的六丁神火扑面而来。 堂前燕非但没有一丝惊慌,反而越来越兴奋,就像是期许了很久很久的事情,即将要达成了一样。 “金哥,交给你了,我现在废物一个,没啥本事制服这家伙!” 面色轻松的自嘲了一番后。 堂前燕双手抱起身边那副干尸的腰,然后将其置于自己的身前。 下一秒。 干巴巴的尸体上,突然浮现出一个又一个拳头大小的黑窟窿。 吸~~~ 就像是毛孔呼吸一样,覆盖了半个青铜天宫的六丁神火,眨眼间便被吸入这些黑窟窿当中。 “这这不可能,这可是从九方天宫跌落中原的仙人之物,怎么会被吸.吸没了?” 面目扭曲的乌浊泪刚才那副自大嚣张的样子,瞬间荡然无存。 “一定是本仙还差一步,没法让这六丁神火发挥出该有的威力。” 自言了两句后,乌浊泪扭头盯向了一旁双眼迷离还在喘息的谢自然。 腥红带着粘液的长舌一卷,便将谢自然完完整整的吞入到了腹中。 霎时间,三合一、五气归元、三尸卸身,乌浊泪跨出了那最后的一步。 就连身体也恢复了正常,变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 眉心一点朱红,身体精、气、神溢满,自达通元空灵。 “哈哈,天之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本仙我终于悟了,悟了!” 乌浊泪双手高举,抬头仰天狂笑不止。 吃了一万多人修为的他,终于悟出了自己的成仙路。 所谓损有余而补不足,就是夺取他人的‘余’补自己的‘不足’,肉体可以、修为可以、寿命亦可以! 只是乌浊泪的笑声还没落下。 无数根漆黑的触手,朝着他滚涌而来,瞬间缠住了四肢与脖颈。 像是章鱼在身上滑过一样,这一条条触手慢慢的覆盖住了乌浊泪的全身。 仔细看去,这些触手和青檀经常伸出的那些无一点差别。 “哼,仙人岂是区区一个流亡天子可以比拟的?” 轻哼一声,黑色的触手便瞬间爆开。 只见乌浊泪双手背在身后,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一层层流光白雾,在身上如海浪一般的浮动。 确有仙人之姿。 “不错,不错,恭喜乌掌门飞升成仙!” 堂前燕连连鼓掌,嘴角的弧度压不住的上扬了起来。 “林夭,本仙看在你曾一统中原的功绩上会留你一个全尸!” 刚刚成仙的乌浊泪狂妄到了极致。 他一步一步迈上台阶,来到了青铜座椅的前方。 “都给本仙滚下去,这个位置伱们几个凡人也配坐?” 袖袍一挥,一股光晕便把堂前燕、金蝉和那具干尸吹到了下方。 乌浊泪坐在高高的青铜座椅上,仿佛有一种脚踏众生的威严。 “乌掌门,不,乌仙人那你慢慢享受,我就先撤了!” 堂前燕朝着上方挥了挥手,然后用一张张黄纸符箓卷起地上躺着的金蝉和干尸,扭头就准备朝下走去。 这副样子,就仿佛串门结束,准备回家睡觉一样。 “本仙有说过放你走吗?” 乌浊泪双眸眯成一条线,嘴中轻轻一吐。 整个青铜天宫便被银蓝色的六丁火海席卷。 阴冷与炙热,两种不同的感觉,威力远超方才。 “唉,地方也给你了,仙你也成了,怎么还是这么的贪心不足啊?” “不过也好,这下心里那一丢丢的负罪感也没了。” 随着堂前燕叹了口气后。 只见这方青铜天宫,瞬间出现裂痕,青铜柱上的铜锈大块大块的剥落,青铜天梯碎裂成块,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连那高高在上的青铜座椅,也化作青色的齑粉。 仅仅数秒过后,整座天宫便开始剧烈摇晃,墙壁倾倒,楼阁坍塌,碎裂凋零成了一块一块。 “这是本仙的天宫,林夭,你都做了什么?” 乌浊泪大怒,五官扭曲成一团,头发倒立竖起。 但是当他刚想出手,杀了远处这个在他眼里如蝼蚁一般的凡人时。 只见破碎的青砖、残屑全部朝他涌来,顺着七窍钻入肺腑、肚内。 任凭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人啊,为何非要去当那虚无缥缈的仙?人是人,仙是仙,拥七情六欲、食五谷杂粮,体悲欢离合,开心时便笑,难过时就哭,三五知己温酒赏雪,苦乐几十载春秋,然后化为一簇黄土长眠地下,岂不美妙快哉?” 脚踩两张符箓,堂前燕漂浮在空中,夜风将额头上的几缕秀发吹散到脑后。 双眸中的那种遗憾,久久不能散去。 而与此同时。 破碎的青铜天宫,如山一样压在了乌浊泪的身上,将他牢牢地困住,任凭如何嘶吼,也无法挣脱半分。 哪怕用六丁神火燃烧,也依旧无济于事。 渐渐的,青铜天宫的碎砖残瓦不断朝中心缩紧。 不一会,便将乌浊泪的身子挤压成了拳头大的肉团。 直到又变成了之前香炉般大小的青檀才停了下来。 和以前一样,三炷高香插于炉鼎之上,飘出缕缕白烟反扑给了还在神游中的金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乌浊泪那个白痴,不会真以为有人会好心助他成仙吧?” 一开始就偷偷溜走了的赵归真,突然出现在此。 “林夭,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堂前燕了,把青檀留下,我可以放你和那小子一条生路。” 话落。 只见五柄三十丈高,缠绕雷霆的天子剑瞬间凝聚在半空。 在他的身后,遮天蔽月的行尸大军,破开黑暗蹿了出来。 而且每具行尸的手上都握着一柄天子剑。 乍一眼看去,数量竟有十万之多。 “赵归真,你这家伙的脑子倒是不错,居然没有进入那青铜天宫之中。” 堂前燕冷声问道。 虽然脸上淡定自若,露出一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但内心实则却是慌了起来。 毕竟现在的自己不比当年,在换了一具又一具的身体后,无论是国运、兵气都无法凝结一点。 虽然一身的杂艺倒是会的不少,但总归无法与往日相比。“呵呵,当年我茅山祖师九仙道长将你炼制成行尸后,便知道你这家伙只是在利用我们玄门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天子是真狠啊,布局千百年,拿中原所有的玄门修士的命去成全那个小子。” 赵归真撇嘴说道。 “你是想为他们报仇?” 堂前燕拿起鱼腹,随手一甩便开启了“十指”状态。 与其他中原绝兵不同,现在的堂前燕能用的只有这柄曾砍下自己一臂的鱼腹剑。 “呵呵,报仇?给他们?本道爷只想着长生不灭,至于那个狗屁成仙,本道爷一点兴趣都没有。” “中原这么美好,好酒、好菜、姑娘又水嫩,傻子才飞上天宫成仙呢!不过若是能长生不灭的话,本道爷倒是打算当个王享受享受!” 赵归真这家伙,在步入玄门之前,便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浪荡登徒子,什么吃喝嫖赌、杀人放火,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光是抢过的良家妇女,年仅十几岁的赵归真就睡过至少不下二十个。 他这一生,可谓用恶贯满盈来形容。 不过随着年龄的衰老,身体机能的衰退,中年已入玄门的赵归真恍然发现,自己这短暂的一生,女人没有玩够,酒也没有喝够,就连荤食大肉也没吃够。 于是乎。 赵归真便萌生出了长生的想法。 从主动请缨假意叛变玄门开始,再到撺掇林语溪进入洛阳城,最后悄悄的偷取洛阳城中的青檀,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堂前燕,我只求一具长生不灭的身体,无需成那狗屁仙,你若是答应的话,这青檀的反哺,我只要一半便可,你若不答应,呵呵!” 赵归真冷笑一声,然后双手抬起放在脸颊两侧,轻轻朝前一挥。 只见他身后那十万行尸大军,便同时朝着堂前燕高高举起天子剑,作势就要挥下。 吸~ 呼~ 堂前燕闭上双眼仰头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 “赵归真,你若逼我一死,我现在便斩了你!” 睁开的双眼射出两道精光,只见堂前燕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两指指向天穹,迸发出一股浓浓的天子之威。 虽是行尸之躯,但威严犹在。 “你,你别唬我,你现在这身体早就不是当年的林夭了!” 身为恶棍,赵归真自然知道欺软怕硬的道理。 若是中原初次一统时的林夭站在自己面前,赵归真绝对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如果跑不了就当场跪地当狗。 但是,林夭的身子已经葬下了快有千年。 现在的堂前燕只是一具活了很久的行尸而已,和自己身后的那群行尸走肉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今日,我哪怕葬在函谷,也要斩了你这狗东西的脑袋!” 这威震四海、气概不凡的声音,瞬间便传遍下方的大营。 就连廉颇、项羽和李存孝都拿起了兵器,抬头凝望天空,做出了对敌的状态。 “此人有种唯我独尊的气势,这种感觉就算是白起那老家伙都做不到。” 廉颇的神情越来越紧张,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居然将兵气凝结到了九十九万。 “你,你就是一具行尸而已,本道爷坑蒙拐骗了一辈子,岂会被你吓跑?” 赵归真虽然嘴上强硬,但身子却向后撤了好几步,直接躲在了尸群当中。 “赵归真,这你是逼我的,活了千年你真以为我一点手段都没有吗?今日我便献祭生命,升华极致巅峰,斩了你这个威胁,为金蝉铺好未来的大道。” “天子剑,来!” 随着堂前燕大喝一声后。 只见东边的天空洛阳城中的方位,一柄千丈巨剑划破天际,斩开浮云朝着函谷关以极快的速度飞来。 “撤!”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赵归真没有一丝迟疑,化为一道金光直接扭头就跑。 “金遁流光,这小子用的倒是熟练的很!” 霍林洞天秘术,将躯体化为一道金光可日行三千里,只不过这招数的代价也是常人不能承受的。 呼~ “散!” 一屁股坐在函谷关前方的山头上,堂前燕喘着粗气,衣服都被冷汗打湿。 而那柄千丈的天子剑也随之破碎为了碎片,消散在了空中。 “这个白痴,我要是真能恢复到从前,还跟你废话一句?” “不过话说回来,鬼香子的这手‘鱼龙混目’还真是好用啊!” 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什么献祭生命、升华极致巅峰,堂前燕压根不会,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方术“鱼龙混目”所为。 只不过赵归真这老家伙心虚,又不敢赌命,这才让堂前燕钻了空子。 满打满算,这已经是赵归真第三次被吓跑了。 第一次在唐国边境的小镇,被金蝉吓跑。 第二次在大明宫、第三次则是刚才。 稍作休息了片刻后。 堂前燕带着金蝉和那具尸体,并没有直接回到函谷关。 而是来到了附近一处荒无人烟,但青山绿水的地方。 “金哥,你也该醒来了。” 朝着一直在反哺的青檀点了点头后,堂前燕叫醒了神游中的金蝉。 “这是.” 在青檀掉落在地上的一刻,只见金蝉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这几天里。 金蝉一直处于一种半睡半醒,进入到了一种似梦又似现实的幻境之中。 在幻境里,他前一刻是桃源里的金蝉,后一秒则是秦王嬴楼。 有时候他在云游中原的大好河山。 有时候又在指挥着大秦铁骑横扫六国,征战天下。 “金哥,你终于醒了!” 堂前燕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三坛酒,一坛放在自己面前,一坛扔给了金蝉,最后一坛则是扔在了那具干尸的身前。 “这东西是什么?他的样子怎么” 在看到那具干尸的模样居然神似自己后,金蝉皱起眉头,转身问向堂前燕。 “他是我唯一的挚友!” 堂前燕坐在地上,身体向后倾斜,左手杵地保持平衡,右手则是拿起酒坛,咕咚咕咚的猛灌了几大口。 “挚友?” 金蝉揉了揉脑袋开口问道。 堂前燕现在的这幅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落寞,似有一种百岁老人已知垂死的感觉。 (本章完) 220.第220章 中原一统前的事情;金蝉和堂前燕 第220章 中原一统前的事情;金蝉和堂前燕 “金哥!” 堂前燕五指攥着坛口,将酒坛伸到了金蝉的身前,双眸之中似在看向故人。 “喝!” 金蝉没有犹豫,直接掀开封口,与堂前燕的酒坛相撞后,便咕咚咕咚的饮了起来。 几大口浑酒下肚,久睡之后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对于堂前燕,金蝉不知该怎么形容。 两人虽然相识还不到一年,而且各怀心思,但互相之间倒也没做过什么迫害对方的事情来。 就这样喝了半会。 堂前燕才将酒坛放在地上站起了身子。 环顾四周一圈,在一处小山坡上找了处视野还算开阔的地方后,便用双手开始刨坑。 直到手上的肉烂露骨,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刚好容纳一人的坑时,才停了下来。 “金哥,你也该休息了!” 低语一声,堂前燕俯身抱起那具形似金蝉的干尸,然后将他慢慢的放在了土坑中,用挖出的泥土将其掩埋。 就这样,一座无棺、无碑的坟墓便做好了。 而在将第三坛酒全部倾倒在坟上后,堂前燕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道:“金哥,你是不是想问,这具尸体到底是谁的?” 金蝉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他叫金蝉,是青铜天宫里的仙,当年与我一起对抗九方天宫后战死了!” 金蝉? 这不是自己的名字吗? 金蝉听闻一愣,关于这具身体的名字,貌似在自己有意识起,桃源的众人便这么开口称呼,导致他一度以为,这名字是那些村民随意取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和青铜天宫还有那具已经入了土的干尸有关。 而就在金蝉刚准备开口询问时,堂前燕却压了压手掌,似乎料到了金蝉准备问什么一样,便先一步开口继续说道。 “这寰宇内没有什么转世之说,都是些活人对已死之人的执念而已,人死了和仙死了是一样的,全都是尘归尘土归土,顶多留下一缕孤魂继续漂泊游离而已。” “你的意思这是巧合?” 金蝉撇了撇嘴,巧合这种鬼话,堂前燕若敢这么说,他就敢把手中的酒坛直接砸过去。 “怎么可能是巧合啊!伱俩名字一样,长相一样,我说巧合你信啊?” 堂前燕翻了个白眼,慢慢悠悠的说道。 “那你还说没有转世之说,刚才的话是放屁了?” 金蝉一把夺过堂前燕手中的酒坛,敢对自己翻白眼,就算是初代天子也不行。 而且这转世之说,似乎在中原统一时就开始流传了。 貌似民间和王室都对此半信半疑,毕竟这仙人都有了,转世也不是不能理解。 “金哥,你们虽然有同样的名字,长的也一样,甚至有着斩不断的联系,但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堂前燕盯着酒坛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才娓娓道来了九方天宫和金蝉的事情。 在初代天子林夭统一前,中原当时并不叫中原,而是叫做中荒。 位于四海八荒的中间。 当时的中荒,由九方天宫各居一地。 比如函谷关,便是在“阴间”的管辖范围内。 九方天宫里的“生物”,则被称为仙,与天地同寿,不死不灭。 而人类则世代为仆,除了繁衍,便是劳作。 没有语言、没有文字,甚至连思想都被禁锢,过着赤裸不避羞、茹毛饮血般的生活。 这种生活没人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千年,也可能是万年。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这一切才得到了稍许改变。人类渐渐的穿上了衣服,用皮革、茅草遮盖住繁衍用的下半身,学会了说话,学会了写字。 甚至还发现了,只有人才能掌握的国运和兵气。 霎时。 手中的铲、锄、犁、耙.,纷纷变成了反抗的武器。 人类朝着九方天宫第一次发起了反击。 但可惜,刚开了灵智的人,根本不是众仙的一击之敌。 不到半天的时间。 第一波发起反抗的几十万人,便全被填了虿盆。 而那个让人类穿上衣服、学会说话的人,则是被带入盂兰盆会,被百仙挖心刨肝,成为了宴乐上的一抹笑料。 虽然人类的第一波反抗很快就被剿灭。 但残存的火苗,却深埋到了其余活下来的人心中。 自此以后。 人类一边偷偷的学习,一边悄悄的让这簇火苗烧的更旺。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年。 林夭横空出世,他左手捧着玉玺调动国运、右手拿着天子剑凝结兵气。 带着中荒所有的人,朝着九方天宫发起了第二次的反击。 不同于第一次。 这一次,四海八荒也参与到了其中,势必要一鼓作气灭了九方天宫。 这一战足足打了十二年。 之后便是周氏王朝的建立。 中荒也改名成为了中原。 “金哥,我厉害不?” 只见堂前燕敲着腿,背靠在石头上,一边喝着酒,一边优哉悠哉的说道。 “少给我装腔作势!” 金蝉嘴上虽然这么说,对于堂前燕的所做的一切也不由得心生佩服。 “哈哈,这是刚统一时,史官们吹牛写出来的,不过吹的太假,让我给砍了,从那天起,我便下令中原境内谁都不许提起九方天宫的事,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忘了。” 堂前燕哈哈一笑,表情似乎有些落寞。 “吹牛?” 金蝉愣住了,刚刚还在心里敬佩堂前燕的所作所为,怎么一下子又成了吹牛? 这家伙的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 “金哥,前半段不假,只不过这后半段稍稍有些不一样。” “当日,我和金,嗯.,第一个金哥也就是那位,我俩带领中原的百姓,的确朝着九方天宫发起了反击,但可惜的是,我们与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蝼蚁萤虫,要不是有金哥一人撑着,中原百姓恐怕十不存一。” 堂前燕指了指前方的坟堆,顿了顿后又继续说道。 “中原国运我能调运的不过一二,兵气也突破不了百万极限,根本不是那些东西的对手!” “对了,你们秦国那个白起真的了不得,中原统一前后,他还是第一个突破了百万兵气的人。” 对于白起,虽然是自己的后辈,但堂前燕却是打心底敬重。 虽然白起临死前,只达到了一百零一万的兵气,但就是这一万,千百年间无一人可以做到。 “然后呢?九方天宫是怎么被你们消灭的?” 金蝉也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本章完) 221.第221章 金蝉以血肉为门,以骨架为锁;吕不为剖腹李信 第221章 金蝉以血肉为门,以骨架为锁;吕不为剖腹李信 “没有消灭,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做到!” “哪怕有四海八荒加入,我们也不是对手,要不有金哥一人拖住八方的天宫,我们恐怕连半年都撑不下来,仅仅对抗一个‘阴间’就已经力不存心了。” 堂前燕低下头,神色逐渐落寞了起来。 或许是想到曾经死于沙场上的战友们,也或许是想到了为人类争取一线生机,而牺牲的青铜天宫之主金蝉。 “是我无能,是我对不起所有跟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当时我若是可以调动中原全部的国运,要是能突破百万以上的兵气,金哥也不会死。” “仙人?我呸,他们只是一群强大的禽兽而已!” 堂前燕突然暴怒,猩红的双眼杀气四溢,口吐之言更是如那北海之底一样森冷刺骨。 “仙人也会死吗?”金蝉不解。 “最后一战不同于之前,那次若是失败了,中荒将再无人类,那些天上的仙或许会养个猴子之类的东西,然后稍加驯服,代替人类去继续工作。” “牧野决战的前一日,金哥知道我们必败无疑、毫无胜算,于是他瞒着所有人,一人独赴战场,以血肉为门,以骨架为锁,封住了九方天宫,让人类获得了短暂的喘息。” 堂前燕在说这话时候,额头的青筋都一条一条的暴起,甚至因为用力过猛,导致牙齿咬破了嘴唇,渗下一缕血液。 “你的意思九方天宫只是被封印了,并没有被消灭?他们封印在了哪里?” 对于中原一统前的事情,揽书楼内都只有寥寥数笔记载,这也是金蝉第一次听说。 “这里!” 堂前燕伸手指了指地下,然后又指向四面八方,顿了顿继续开口道。 “九方天宫本就和中原的天地重叠,我们头顶这片天,脚下的这片地,好像就是‘阴间’的地盘,对了,唐国的大部分土地,曾是佛门的地盘,南荒当年就是被佛门灭了的。” 此话一出,金蝉瞬间明白了,为何四海八荒独只有南荒无势,能被普渡贤师轻而易举的占领。 原来,早在中原一统前,南荒就已经被屠族了。 “金哥死后,我当时鬼迷心窍,总想着有轮回转世之说,于是我用尽各种办法,想让他重新复活,哪怕动用了九方天宫遗留在中原的一些秘术。” “但,但过了千年我才发现,哪有什么轮回转世啊,这都是我无能的妄想罢了,呵呵!” 虽然堂前燕双手掩面,但金蝉还是看到了一滴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了来。 “我曾用一滴血、一块骨试过很多办法,但是我失败了,你不是他,你是独立的存在!” 听到这里,金蝉默默眯起了双眼,他也没有想到,这具身体居然和堂前燕有关。 只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并不知道还有嬴楼这一回事。 一人两身,看来另有蹊跷。 “伱做的一切是想阻止九方天宫重新出现?” 金蝉托着下巴,想起了堂前燕收集七国玉玺这事,于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继续问道。 “阻止?不,这一次我定要灭了九方天宫,给中原一个永世安宁。” 剑眉紧皱成“川”字,双眸死死的朝天望去,似乎是在向上面的“仙”宣战。 “这么多年来我暗中布局了很多,玄门只是其中失败的一环而已,当初我用成仙为饵,哄骗了他们近千年,一是为了打开青铜天宫,接回金哥成仙前的尸身让他入土为安,二是为了制造一个‘仙’出来,随我一起杀上九方天宫。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恍然大悟,人若成仙,绝不会护佑中原,只会与豺狼为伍,而且人就是人,何必成仙,就算不成仙,也仍有一统天地的能力。” 堂前燕这句话倒也没错。 看看之前在青铜天宫上,那些自喻清高、超脱凡尘的玄门中人。 还没有成仙,便能口食同类。 一万多人互食,仅仅剩下乌浊泪一人。 难不成能指望成了仙的乌浊泪,去为中原苍生而战? “你收集齐玉玺的目的是为了国运?” “是,当初我身傍的国运有限,能调动的不过一二而已,但这一次.” 堂前燕虽没有细说出来,但金蝉从他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似乎颇有信心。 “除了玉玺外,你还布局了哪些计划?” “太多了,不过很多我都忘了,喂,金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活了一千多年,光身体都换了几十具,忘掉一些事是很正常的吧。” 堂前燕这一次倒是难得的没有说谎。 这一千多年来,他只要觉得有一线机会能灭了九方天宫,便会去布局。 久而久之,又因为自己是行尸的原因,换了几十具身体的堂前燕,除了将一些重要的记忆保留了下来外,之前很多的计划只能任其自由发展,根本无暇顾及。 就比如,那块名为普渡贤师的肉,就是他当年亲手扔到南荒去的。 只不过,因为等了一百年的时间,那块肉连蠕动都没蠕动一下。 堂前燕便以为计划失败了,于是在换躯体时,顺手就将这段记忆给摘了。 当然,除了这些外,还有其余很多很多。 毕竟,一千多年的时间很长,足够一个人做出许许多多不切实际的事情来。 两人借着月色,坐在坟头前又聊了很久,直到酒坛子里的酒喝空,才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准备返回函谷关。 这几日下来,虽然三国联军没有大规模的冲关,但穿着千人皮假冒金蝉的李信,早就已经装不下去了。 再加上吕不为和一众心腹,日夜兼程居然提前了一天抵达了函谷关。 这让李信更是急的脑袋冒烟,便以身体有恙,一整天睡在营帐里,由暮玄子和子岸守在外面,谢绝见任何人。 “金老大,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穿帮了,冒充主将指挥全军,几个脑袋都不够我砍的啊。” 此时的函谷关内。 李信躺在金蝉的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半张脸,急得浑身冒汗。 “金将军,国相正在来的途中!” 帐外,子岸看着远方走来的吕不为,特意清了清嗓子,把声音提高了几度。 堂前燕当日离开没多久,子岸带着暮玄子便发现了“金蝉”的异常,于是在轮番的逼问下,李信不得已才说出了实情。 不过幸亏是这两人早来了一步,若是换成别人率先发现了函谷关主将失踪,恐怕会引起大乱。 “不见,本将军肚疼、腹泻、干呕黄水、体内燥热淫邪,对了,还吐血不止。”李信很清楚,吕不为那个老狐狸只要见了面,绝对会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破绽。 到时候军法处置自己事小,但让金蝉被撤去主将一职,那可就真是出大事了。 秦王身边的亲信本就不多,吕不为绝对会揪住这件事不放,借机将金蝉在军中的刚建立起的威望连根拔除。 “金、将、军,国相已经在五十米外了,别说你是燥热淫邪,估计就是面目生疮、脚底流脓,他也会进来瞧一瞧,将军,你快点想办法啊!” 这句话,帐外的子岸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从嘴里挤出来的。 “苍天啊、大地啊,你们快点让金老大回来吧,这下真要穿帮了。” 不知所措的李信索性将头全部蒙住。 若是等会吕不为用强的,他就死命拽着被子不松手,他还不信吕不为能拉下大秦国相的老脸,和自己当众比力气不成了。 忽然。 营帐的大门被一只大手拉开,吕不为人先未入,脑袋却探了进来。 “金将军,听闻你恶疾缠身,本相带着门下鹊神医来看看你!” 和以往一样,只见吕不为的右手盘着两颗由翡翠做成的核桃,左手抚着胡须,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看不懂的笑容。 “咳、咳!” “国~相~大~人,不必了,我这几日身体不适,恐是得了痢疾,现在上吐下泻,满身都是污渍、恶臭,国相还是请回吧,以免传染给您,误了大事。” 李信连咳两声,然后用着虚弱至极的口气,气若游丝般的说道。 “将军说笑了,本相身骨从小就硬、百病不侵,不怕,不怕。” “而且军情紧急容不得片刻耽误,还是让鹊神医为您先号脉再说。” 也不管蒙着头的“金蝉”拒绝,吕不为直接俯下身子,伸出他那满是老茧的大手,就扯向了床上的被子。 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道,差点让被子中的李信脱手。 “妈的,这还是文臣吗?这力气简直比牛还大!” 李信憋红了脸,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手下加大力度。 但区区一个用麻做成的被褥,怎么可能承受住这两人的摧残。 只听刺啦一声。 被子瞬间便被一分为二。 “金将军,你病弱居然还能如此有力,不愧是我大秦的好儿郎啊!” 吕不为抿嘴一笑,两颗如老虎一般的双眸,从头到脚打量起了“金蝉”。 “咳咳,我这是怕将痢疾传染给了国相,误了中军大事。” “哎呀,本将军肚子又开始疼了,现在要去如厕片刻耽误不了,麻烦国相和鹊神医先回避一下。” 能拖得了一刻,就先拖一刻,至于后面的事,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信捂着肚子,强行干呕了一口黄水吐了出来。 “这” 看着李信吐出的黄水,沾到了靴子上,爱干净的吕不为略皱起了眉头。 不过,还不等吕不为开口,一旁那个胡子、头发白,佝偻着背的老者却先一步说道:“国相大人,要不让老夫先看看再说。” 鹊神医一边说着,一边拿下后背的木箱,将里面的一块皮革平铺在了案桌上。 只见那皮革里,插着十二根长短不一、粗细不一的金针,和二十四根银针。 “那就有劳先生了!” 吕不为虽为大秦国相,但对待座下门客,却都以礼相待。 尤其是鹊神医这种有大本事的民间奇人。 “不打紧,不打紧,如今函谷战乱,老夫若是能帮得上一点,也算是为百姓做事了。” 说罢,只见鹊神医先将六根银针轻轻攥在手里,然后将其中一根,挥手插在了李信胸膛上三寸的地方。 也不知道这鹊神医用了什么法子,只见李信居然瞬间倒在了床上,使不出半点力气。 “将军,老夫医名为鹊,本名叫做秦越人,家族世代行医,对于这痢疾自有七成把握可以医治,只不过这医治的过程可能有些疼,我便先封住了将军的麻穴!” 有苦说不出的李信此刻急得浑身冒汗,但全身上下就连舌头都麻了,别说是说话,就连用眼神朝着子岸和暮玄子求救都做不到。 “将军,你这脉象沉稳而又有规律,每一次跳动都如战鼓轰鸣,不像似病重之人啊,难不成是老夫才疏学浅?” 鹊神医抚着胡须,在完成了吕不为方才的交代后,扭头便望了过去。 “先生,金将军或许是五脏受损,你用这剥刀切开看一看便可。” 吕不为仅仅盯着床上的“金蝉”,心里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事情。 “国相大人,这万万不可啊,将军身体或许无恙只是感染风寒导致腹泻而已,若是现在剖开肚腹,没有个三十多天根本无法愈合,倒是时候若三国发起冲击,将军恐无法再上战场。” 鹊神医摇了摇头,封住麻穴自己尚可去做,但给无病之人剖开肚腹,却有违医道。 而这件事往小去说,是医者仁心。 往大去说,甚至很有可能因为自己这一刀下去,导致秦国大败,函谷关内百姓涂炭。 “鹊神医说笑了,本相没说要开膛皮肚,只需轻轻的划下两三寸即可,说不准,咱们的将军体质异于常人,立马就能下床去战场杀敌呢!” 吕不为的轻描淡写,却让床上不能动弹的李信吓了一大跳。 当日,堂前燕在临走前特别交代过,万不能下场杀敌,毕竟若是挨了一刀,这千人皮被毁,自己假冒金蝉的事情将会暴露。 “国相大人,若是想看到五脏是否被侵蚀,两三寸的伤口根本不够,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啊!” 看到鹊神医连连摇头,吕不为也懒得继续废话,自己直接拿起桌上的剥刀,作势就要朝着李信的肚皮划下。 而就当剥刀举起准备落下时。 后方的子岸和暮玄子对视一眼,然后望向吕不为。 就像是做了某种决定,毫不犹豫的将手按在了剑柄之上,将腰间的利刃悄悄的抽出了半分。 (本章完) 222.第222章 挥剑砍向吕不为;白冰台“轲” 第222章 挥剑砍向吕不为;白冰台“轲” 此时的营帐内,只有子岸、暮玄子,吕不为、鹊神医和假扮金蝉的李信五人。 而且厚厚的皮帘也早已遮盖了起来,让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子岸和暮玄子两人对视一眼后,便将腰间的长剑悄悄拔出了几寸。 若等会吕不为真的要手起刀落划开李信的腹部,那么他两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砍下大秦国相的脑袋。 “妈的,刺杀大秦国相我还真是‘光宗耀祖’啊,奶奶的,大不了就是个死,全当帮大王扫清障碍了。” “不知这一剑下去后,月坛山还有没有我的容身之处,算了,大不了等会就拉上子岸兄以遁法逃走,从此以后仗剑走天涯,只是希望秦大看在这一剑的份上,别忘了我月坛山所求之事。” 子岸和暮玄子一个抱着必死,一个抱着流浪天涯的觉悟,同时准备出手。 “两位,搭上前途和性命可划不来啊!” 突然。 吕不为毫无征兆的开口道,甚至都没有扭头向后看一眼。 暴露了? 两人瞬间冷汗直流,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眼,望向几步外的吕不为。 一个文臣又不似武将那般上阵杀敌,怎么会有如此灵敏的嗅觉? 可能是猜出了子岸和暮玄子的疑惑,只见吕不为咧嘴一笑,然后开口道:“本相我从小跟随父亲经商,不但游历了七国,而且还去了西域、南荒、北狄这些蛮夷之处,数百米长的商队,在那些地方就是一块惹人垂涎的羊肉啊,若是没有点警惕之心和手段,我们怎么敢大摇大摆的游走在各国之间。” 吕不为淡淡的一句话,不但表明了自己知道身后的子岸和暮玄子已有杀心,而且还有手段防着二人。 “管你这么多!” 子岸怒吼一声。 既然剑已出鞘,那便没了回头路,当下的情况只有先斩了吕不为再说。 就算有了警惕那又如何,一个中年国相,难不成还能是自己这个武将的对手了? 就在子岸和暮玄子同时抽出剑的这一刻,忽然间,后脑传来的一股凉意让两人如芒刺背,气温似乎一下子回到了腊月一般。 “本相都说了,没有点警惕心和手段,我怎么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 “介绍下,这是本相的门客,国相府下白冰台的领将,轲!” 吕不为笑呵呵的说了句后,便示意二人扭头朝后看看。 只见在子岸和暮玄子的身后,一位身穿白衣、头戴斗笠,并且用白条布蒙住脸颊,只露出褐色双眼,身高七尺左右的男子。 男子双眸冷若如寒霜,不带一丝温度,而左右两手各拿着一柄银光闪闪的短剑,而剑尖距离子岸和暮玄子的后脑只有不到一寸而已。 “白冰台?国相你这是饲养死士,是想造反吗?” 哪怕剑尖指着自己,子岸也依旧毫不客气。 大秦的朝堂之上谁人不知,黑冰台乃是昭王所创立,是只听命于王室的死士部队。 凝聚三万兵气乃是基础,而且每个人的武器上都存有国运。 黑冰台不仅人人武艺高强,还头脑灵活,相当于秦王室的禁卫。 苏弃疾为首的暗字营一伙人,便加入了其中,只不过现在还在秘训的阶段。 不过因为嬴楼早年无力,大部分的黑冰台一直被嬴氏宗族所掌控,直到宗庙一事过后,嬴楼才渐渐的收回了黑冰台的控制权。 而此时,吕不为竟将此人称为白冰台,这不是明白着要逾越王权吗? “呵呵,子岸将军可别这么说,大王这次让我前来,正是代替金蝉将军接受函谷关主将一职,‘轲’便是我麾下即将任命的左翼将军,这何来饲养之说呢?” 吕不为耸了耸肩,将剥刀放在案桌上后,转身笑呵呵的说道。 这一刀虽然并没有挥下,但看这两人的反应,挥不挥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放屁,白老将军死后,金老大一人败楚、唐、齐三国主将,而后又在廉颇手下抢回了白老将军的遗体,这等功勋凭什么换你这个文官来?” 子岸本就与吕不为不合,现在一听到金蝉要被撤下主将一职,火爆的脾气直接开骂。 甚至还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作势就要和“轲”干一架。 “这是大王的召命,子岸将军是想造反吗?”只见吕不为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拿出一张印有秦国王印的黑绸布,然后又摆了摆手示意“轲”不要动手。 “这,这不可能啊!” 看到王印黑绸布后,子岸和床上一动不能动的李信瞬间懵了。 金蝉是嬴楼的亲信,这点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可能趁着势头正好的时候,换下金蝉的主将一职让吕不为接替。 不过,秦王的车队正在前往函谷关的路上,吕不为也不可能有胆造假啊。 “见王召如见大王,子岸将军伱们两位是不打算跪拜吗?” 吕不为眼球下垂,轻蔑的朝着不远处的两人望去。 “臣,子岸;月坛山,暮玄子,恭迎王召!” 只见子岸单膝跪地,暮玄子躬腰行道礼,同时低头说道。 “呵呵,既然误会解除了,有劳二位将白马错、嬴荡、嬴疾、王翦、王贲,对了,还有李信六位将军叫来,本相有事相商。” 吕不为看了眼床上躺着的“金蝉”,嘴角微微一扬下令道。 “李信将军奉命出关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子岸叹了口气,随口编出一个自认为合理的理由。 “出关?前几日中原玄门造次,此时出关是何意?而且楚、唐、齐三国就在谷口扎营,李信将军是怎么出去的?” 这一连串的提问,让本就让脑子转不过来的子岸更是无法答复。 无奈之下,他只能用眼睛瞅了瞅床上躺着的“金蝉”,然后开口道:“这是金将军的意思,我不知道,你问他去!” 床上连舌头都麻木的李信,一听到这话,真想过去给子岸脑袋上扇一巴掌。 “不用了!” 忽然。 只见营帐的门帘被掀开,金蝉和堂前燕两人大摇大摆的朝里面走了进来。 “哦,何人居然敢在本相眼皮底下冒充我大秦的将领,轲,给我将此人拿下。” 吕不为又盘起了那对翡翠核桃。 “遵命!” 只见“轲”低头一应,然后便挥舞着双剑,朝着金蝉袭去。 不过这出剑的角度,却只是手腕、四肢,并没有朝着致命的地方刺去。 看这样子吕不为似乎也只是想试探试探金蝉而已。 “哼,区区一个死士而已,也配与我动手?” 金蝉连鱼腹都没有拔出,只是伸出手掌,便见五道白色的细雷从五根手指尖冒出,瞬间就将“轲”的四肢和脖颈缠住。 兹拉、兹拉. 伴随着火四溅,只见被五道白雷悬挂在半空中的轲,四肢和脖子处变的焦黑一片,浑身抽搐动弹不得。 十雷正法,五雷北极。 自青檀重回香炉大小的原样后,便无法再伸出触手,但日日夜夜不停反哺乌浊泪成仙后的清气,让金蝉对于道术的熟练应用倒是突破了不少。 虽然堂前燕说过,青檀的反哺可让金蝉有朝一日达到五气朝元、三聚顶、斩尽三尸,但却万不可贪心。 若是三种境界大成,自达通元空灵,便会提前引来天宫接引,到时九方天宫会瞬间降临中原。 说明下,堂前燕的当天子时的名字,叫:林夭(yao)不是林天(tian),我看有读者纠错,在这里特别说明一下。 (本章完) 223.第223章 赵归真劝齐王动用中原绝兵 第223章 赵归真劝齐王动用中原绝兵 “本相曾在咸阳就有听闻,金将军能调遣天雷,一手道术不亚于百万兵气,现在看来所言非虚啊!” 吕不为看似不惊不乱,但手底下盘着的翡翠核桃却是无意识的加快了速度。 “国相说笑了!” 金蝉迈步绕过吕不为,然后便拿下了李信身上穿着的千人皮。 “这几日,本将军有事出了趟函谷关,所以暂让李信将军替我,国相,请问这不是有违大秦军律呢?” 看了眼鹊神医,让其为李信解开麻穴后,金蝉直面对着吕不为问道。 “军律嘛,本相倒也记不清了,不过金将军做出此事,肯定也是为了我大秦着想!” 吕不为清楚,这时候若是拿军律来说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与其这样,倒不如卖个人情给金蝉算了。 “国相,既然大王将函谷关主将的一职交给你了,那么从此刻起,便由你来指挥全军,我这几日身体的确稍有些不适,需要静养几天!” 听到金蝉这话,吕不为心中稍喜。 原以为金蝉会借着近日在军中获得的威望,给自己暗中下一些绊子,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至于金蝉要静养,对于吕不为来说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这次函谷关之战,吕不为本就有意培养自己的亲兵,金蝉若是不愿上战场,只有其利无其害。 “那好,等会本相便召集白马错、王翦、嬴疾他们前来!” “王翦将军父子已攻破临城,目前已被唐军包围,国相最好尽快退敌三国,好出兵去支援,对了,听闻廉颇近几日便要总攻函谷,国相需多多注意才行。” 关于王翦、王贲两父子出兵临城一事,之前的军情中并未提起过,不过吕不为手下眼线众多,虽然他知道此事,但明面上却不能说出来。 “廉颇近几日总攻函谷?这事金将军怎会知道?” 吕不为眉头稍稍一挑,关于廉颇叛赵归楚的事,他虽听安插在楚国和赵国的探子说过,但也是只知一二并未证实。 “廉颇入楚,那些百年士族肯定非议很多,如今三国联军断粮,新的粮食至少还要半月左右才能运来,廉颇若想在楚国扎稳脚步,那必须要早日拿下函谷,前几日要不是因为玄门作乱,估计这总攻早就已经开始了。” 对于这件事,金蝉没打算隐瞒吕不为。 一是不确定吕不为是否已经知道了,二是函谷关近日还不能被破,稍稍提个醒倒也无妨。 “那本相就多谢金将军提点了。” “要离,把本相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只见吕不为朝着前方的空气轻念了一声后。 一个与轲穿着一样的白衣人,双手捧着一个木盒子,便突然出现在了营帐的中央。 “呦,这不是我的鱼龙混目吗?这小子也是出自方术门啊,不知道是不是鬼香子那老东西的徒孙。” 堂前燕颇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 不自觉的想起了一百多年前,自己与鬼香子称兄道弟,还顺便偷了方术门最高秘术“鱼龙混目”的事情。 原以为这招已经失传了,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 “国相大人,给!” 这个名为要离的男人,虽然被白布缠住了五官,但眉眼清澈似乎只有二十出头。 “金将军,之前在咸阳未有机会与你一叙,这次又来的匆忙,小小礼物,将军莫要嫌弃。” 雍城之乱分封后,整个咸阳城的文武大臣都想见一见金蝉,吕不为自然也不例外,甚至还想将其拉入门下。 只是一直碍于没有机会,两人今日才算是第一次见面。 “既然国相这么客气,那我就收下了。” 用眼神轻轻示意了一下,子岸便将木盒子接了过来。“那本相就不打扰将军休息了。” 说罢,吕不为袖袍一挥,带着鹊神医、要离和浑身通红的轲,一起朝帐外走去。 “对了,我与将军都是为了大秦的千秋基业,可万万别伤了和气。” 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吕不为突然转身,朝着金蝉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 待营帐里只剩下金蝉几人后,解开麻药的李信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就连子岸和暮玄子两人,在缓过神后都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怕。 “谢谢各位,这几天辛苦大家了!” 金蝉这句话是完全发自肺腑、真心实意。 而且他也没想到,子岸和暮玄子方才会为了自己和嬴楼,萌生出杀了吕不为的想法。 要知道吕不为可是大秦国相,那一刀挥下,无论成功或失败,大秦都将无二人立足之地。 弄不好,还会被判个夷三族。 “金老大说笑了,我老早就看吕不为那家伙不顺眼了。” “不过玄子兄如此大义,老大日后可要禀报给大王啊!” 子岸想起什么便说什么,在这几人面前他毫不避讳。 而与此同时的万里之外。 赵归真靠着金遁流光,也回到了齐国的王都。 “国师怎么突然回来了?伱现在不是应该在函谷关吗?” 只见用白玉打造的巨大奢华浴池中,齐共王田建正泡在满是雾气的汤泉水里。 一边让脱光了的侍女喂着自己蛇胆、海马和五鞭酒,一边让一群十多岁的男孩按摩自己的脚底板。 “大王,大事不好了,请您立马动用中原绝兵一举荡平秦国,不然大齐危亦,您的长生恐会落入秦王那小子的手里。” 赵归真低着头添油加醋的说道。 而自数月前离开唐国后,赵归真这老东西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摇身一变又成了齐国的国师。 在整个齐国受万人敬仰。 “什么?寡人的长生要被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毁了?” 浴池中的田建瞬间暴怒站起身子。 直接一把将旁边侍女的脑袋用力按在了池低,然后用脚踩着对方的脖颈上,任凭如何挣扎激起水也不为所动。 似乎这样还不过瘾。 只见齐王田建脚下一发力,不停的踩在侍女的后脑上,直到浴池浸成片片的红色后才停了下来。 “国师,这长生之术可是你告诉寡人的,如今办不到了,你该当何罪呢?” 齐王刚从浴池中走出,那些眼神空洞的小男孩们便连忙拿起绒毯,为田建擦拭全身上下的水渍。 “大王,要不是林夭那小子突然出现捣乱,贫道的计划也不会失败。” “此次灭秦,楚国的登楼已经半毁,唐国的鱼腹也归了秦,大王若是再不拿出您的那件中原绝兵,恐怕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赵归真弯腰拱手,朝着身前的齐王田建卑微的说道。 说明下,堂前燕的当天子时的名字,叫:林夭(yao)不是林天(tian),我看有读者纠错,在这里特别说明一下。 (本章完) 224.第224章 收编月坛山;秦国的中原绝兵:霸弩 第224章 收编月坛山;秦国的中原绝兵:霸弩 “寡人的中原绝兵” 齐王田建坐在长椅上,挥了挥手让站在身前的一排男孩们别挡着自己。 而他脸上的神情也变的稍许有些凝重。 “国师,寡人的那件中原绝兵可不比楚国的登楼啊,若是动用恐怕会遭全天下人的唾骂,寡人这一世英名.” 齐王始终犹豫不决,就好像动用中原绝兵,是一件特别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呸,还万世英名,你个老混蛋还有个屁的名声。” 赵归真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只能换一副说词。 “大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灭了暴秦,其余五国不都得唯大齐马首是瞻,攻入咸阳占据了秦王陵后,长生指日可待,接下来大王便可完成中原一统之伟业,此等功绩可是千古流芳啊!” 赵归真这马屁拍的正正好,竟让这残暴、荒淫、喜好孕妇和男孩的齐王田建,内心有了一丝动摇。 “千古流芳啊,寡人倒也担得起这名。” 叫来一旁的男孩给自己按摩全身,田建躺在长椅上缓缓的闭起了双眼,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起了自己成为天下共主后,受万人敬仰的画面。 “对、对、对,你担得起,全天下就你担得起!” 内心鄙夷了一句后,赵归真便退了下去。 毕竟等会那种有违人伦的恶臭画面,他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 不过让他好奇的是,八件中原绝兵大部分都需要认主,齐国这件怎么就偏偏认定了田氏后裔。 虽然齐国的这件中原绝兵的确有些逆天悖理,就算是邪乎的鱼腹,从某些方面都不能与之相比。 但再怎么样,这也是林夭当年选中的中原绝兵之一,居然认主了这么一个废人。 “算了,这关本道爷何事,本道爷不就是想求一个长生不灭嘛,奶奶的无量天尊何苦这么刁难我啊!” 赵归真刚走出御汤池,里面便传来了阵阵的呻吟。 而另一边。 金蝉五人围坐在案桌旁,一边喝酒一边吃肉。 “金老大,你主将的职位就这么让吕不为那狗东西抢走了,你能忍,兄弟们可忍不了。” “不行的话,我等联名启奏大王,让一个文官来指挥战场,这不是闹玩笑吗?” “对,大王是站我们这边的,而且现在宗族也变乖了,屁都不敢乱放一个,军队里也称呼老大为小军神,大王何必还迁就吕老狗。” “.”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一边吃肉喝酒,一边痛骂吕不为,好不快哉。 不过这些人里暮玄子一直愁眉不展,似乎心事重重。 “各位,大王这么做肯定自有用意,我们听命便是了,这几日我借病休养,你们上战场时记得留个心眼,千万别死了。” “对了玄子,如今天下玄门名存实亡,三十六天福地、王屋、蓬莱的教众现在十不存一,你们月坛山打算怎么办?” 金蝉割下一块羊腿后,递到了暮玄子的面前。 虽然这句话看似是在询问,但暗里的意思也无需多言,就看暮玄子能不能领会了。 “金老大,其实门中前几日便传来了消息,月坛山想投靠秦国让我引荐一番,只是不知道经过这件事后,大王还要不要我们?” 暮玄子低着头,唉声叹气道。 憋屈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小孩。 天下正统玄门暗地里制作国运之子,这是各国王室绝不能容忍的,估计过不了几天,玄门仅剩的那些人,全都会被剿灭一空。 虽然月坛山当日没有进入青铜天宫,但那个名为“癸”的小孩,却是黄老道蛊惑嬴启叛乱制作出来的。 而且秦国若是细纠下去便会发现,这黄老道曾经便是月坛山之人。 “玄子,你们月坛山在楚国境内肯定是没法再待下去了,不过在大秦的境内,只要咸阳没被攻陷,大王可保你们月坛山无恙。” “不过.” 金蝉顿了顿,既然是捞好处,那么条件自然要对方先提起。 只不过暮玄子这个老实人,似乎却没有领会到金蝉的意思,而是开口道:“金老大,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当日在雍城的那位黄姓道士,他是我的师叔!” 看着暮玄子这清澈而又率真,想要把所有事都交代出来的眼神,金蝉很是无语。 关于黄老道士的身份,他早已听堂前燕说过了,而且月坛山正是在堂前燕的劝说下,才没有前来函谷关进入那青铜天宫。 至于原因嘛,自然留下一教玄门,为小洛阳尝试改变命格。 不得不说,堂前燕这小子平日里虽然看似大大咧咧,但却心细如丝。 当日为小洛阳看过命格后,他便一直将此事惦记在了心里。 “玄子,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大王自不会计较的太多,不过玄门此次做的事,就算被七国共诛也不为过,大秦若是收留你们月坛山,朝堂之上肯定非议很多,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恐怕难以服众。” 金蝉很是无语,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窍,这些话居然还要自己来说。 不过话说回来,自暮玄子刚才与子岸一起挥剑吕不为后,金蝉便有将其收为亲信的想法。 “金老大,什么理由啊?” 暮玄子挠了挠头,仍旧不解。 “玄子,你知道的,我大秦将士虽然勇猛无比,号称虎狼之师,但十万精锐能动用兵气的也不过寥寥几人,如今的秦王虽然有一统天下之雄心,但六国毕竟无弱者,哪怕是韩国那种小儿,也有精锐击刹兵,和暴鸢、申差、冯亭这种武将,大秦一统天下虽是迟早的事情,但也非易事” 听着金蝉的款款而谈,暮玄子只觉得脑袋有点晕:“金老大,你是想让我月坛山为大秦做些什么吗?” “玄子,你想想,若是有我金家军这十几万个兄弟,人人都会一手十雷正法,到时候这天下还能有谁配与我们为敌。” 金蝉嘴角微微上扬,一句一句的诱导着老实人。 “金老大,玄门道术有缘者习之,先不说我擅自教你已是破了门规,这十雷正法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学的啊,普通士兵恐怕终其一生也无法踏入半步啊,月坛山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啊。” 暮玄子听闻连连摇头,对金蝉这奇思妙想感到无语。 十雷正法,乃是月坛山秘术,若是普通人轻易就能学会,月坛山恐怕早就成为天下第一玄门了。 “原来是这样啊,要不让月坛山的弟子们组建一支特殊兵种,纳入咱们金家军麾下,这样就不用教了,你看怎么样?” 金蝉猛然拍了下桌子,装出一番恍然大悟的样子。 青铜天宫一事后,月坛山不像其余的玄门,可谓是毫无损伤、底蕴全在。 从一开始,金蝉其实就没打算让金家军十多万人全部习会,而且这学习不也要时间嘛,要知道玄门道术哪怕是最基础、最简单的也要以年为单位去学习。 与其费数年慢慢培养,不如将其全门直接纳入进来省事。 “金老大,这” 只见暮玄子结结巴巴,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玄门自古以来就自视清高,一向不理俗尘之事,别说是为国上阵杀敌了,就算是门中人出世抛头露面都是难得一见。 像暮玄子加入秦军这件事,更是古往今来第一次。 当然了,那些假意叛逃的妖道不算在内。 “如今函谷关战役暂且拖住了楚国,若是等这场战争结束后,几十万楚军压制月坛山下,你觉得你们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吗?” “玄子,如今的玄门已经回不到从前了,若想存活只能依附于各国王室,而且你记住了,你是你,月坛山是月坛山,你最好早做打算。” 金蝉起身拍了拍暮玄子的肩膀。 这句话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就算是暮玄子也听了出来,如今玄门大变是时候选择站队了。 “金老大,我” “玄子,你只需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给你师父便可,我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至于我最后的那句话,不用着急,想好了再说。” 金蝉拿起桌上的酒碗,与在坐的几人共同碰杯。 咕咚、咕咚。 “玄子兄,金老大还能害你吗?加入我大秦军队有啥不好的?” “凭你的本事迟早能当上将军,你想想啊,麾下十几万暮家军,这是何等的威风。” 李信、子岸,两人一左一右,你一句,我一句的劝说着暮玄子。“金老大、李兄、子岸兄,这事我晓得了,不过师父对我有恩,我得先告知他才行。” 暮玄子说罢,便拿起桌上的半坛子酒,直接一饮而尽。 虽然入世只有数月,但自小没出过山门的暮玄子,似乎更是向往俗世这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兄弟们几个人坐在篝火边,晒着月亮吹牛皮,战后回城,闲来无事再去伊人楼坐一坐、小曲听一听,这种俗的不能再俗的生活。 但是师父的恩情也不能不报,这让老实的暮玄子有些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选择。 不过一旁的金蝉倒不这么想。 如今的月坛山想要在中原腹地存活下去,那么就只有依附秦国这一个选择。 一教之长不可能拎不清这些事。 按金蝉的想法,别说是还俗于暮玄子了,就算是刚才所提,让门下教众入伍秦军,金蝉相信月坛山的掌门也不会拒绝,准确来说是嬴楼要让他做什么,他就得怎么做。 之所以金蝉想通过暮玄子去向月坛山说这件事。 只是为了给双方一个体面,为了让暮玄子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人。 酒过好几巡后,一整只烤羊也吃了个七七八八。 吕不为的传令官,这才缓缓来迟让众人去函谷关顶楼一会。 不过金蝉以身体有恙拒绝了前往。 而堂前燕这个编外人员更是懒得去,索性直接单脚翘起,躺在了金蝉的床上。 “回你营帐去,我要休息了!” 金蝉拍了拍床边,一把揪起堂前燕,然后自己躺了上去。 青铜天宫神游再加上今天,嬴楼已经昏睡了七天左右,若是再不起来的话,那边恐怕得闹翻天了。 “好,你休息,我回自己营帐睡去!” 堂前燕白了金蝉一眼,然后便朝着帐外走去。 不过在离开前,还不忘叮嘱金蝉在睡觉时让青檀继续的反哺,毕竟这可是乌浊泪那老东西成仙后的馈赠。 将青檀放在枕边,躺在床上的金蝉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在一片朦胧过后。 嬴楼那边因为睡的太久,导致就算睁开眼睛,也只能看到一片白。 “大王醒了,大王醒了!” 只听赵高那破锣嗓子,兴奋的大喊了起来。 此时的嬴楼只想尝试从床上坐起来,但酸软的四肢让他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 “大王,您睡了七天,现在恐怕难以起身,还是先躺着比较好。” 虽然看不清眼前之人是谁,但光凭声音也能挺听出来此人是华太医。 “不用,让赵高去为寡人准备一些吃食和茶水。” 嬴楼毕竟不是金蝉,七天未进食早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若是再不补充一点食物,估计真要饿死了。 “大王,赵高已经去准备了,马上就会端来。” 华太医一边为嬴楼号脉,一边说道。 呼~~~ “大王,请恕老臣学艺不精,您这脉象除了有些疲惫、虚弱外,并无其他问题。” 华太医表情凝重,小心翼翼的说道。 一个人无缘无故昏睡七天之久,自己居然看不出一点问题,看来这大秦首席太医的头衔还是让给别人算了。 “寡人身体本就无恙,只是,只是前几日有些操劳,多睡了一会罢了。” 视力已经恢复正常的嬴楼靠在床头,气喘吁吁的说道。 “多睡了一会?哪有人一睡就是七天啊?” 华太医心里嘀咕了一句后,便起身离开,为嬴楼熬制养身的汤药去了。 不到半刻钟。 赵高便让一群太监们端着几碟口味清淡的食物送了进来。 “大王,请您用膳。” 赵高弯着腰,搀扶着嬴楼做到了椅子上。 七天未进食,嬴楼只是略微吃了几口,肠胃便有些受不了了。 不过好在这些吃食不但合他胃口、而且容易消化,嬴楼稍作休息后便又继续吃了起来。 直到半个时辰后,才让赵高将一桌子的残羹撤了下去。 “大王,李斯大人和洛阳小姐在帐外恭候多时了,您看用不用传他们二人进来?” “传吧!” 嬴楼淡淡的说道。 虽然一夜长谈后,李斯离开了吕不为的阵营。 但嬴楼清楚,李斯的心里只有国,没有王,只是自己的理念刚好和他不谋而合罢了。 与李信、子岸他们不同,李斯忠的始终只是秦国而已。 “大王!” 李斯躬身弯腰道。 而在他的身边,一袭白衣的小洛阳,数月未见似乎长高了不少。 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在纤细的腰间,眉如远黛,双眸依旧清澈水亮。 一对翠绿的镯子,挂在白如纯雪的手腕上,点缀的刚刚好好。 淡淡的口脂抹在唇上,不显一丝艳丽,但却清新淡雅。 整个人给金蝉的感觉,似乎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 从之前那个瘦小,头顶只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可爱少女。 “两位起来吧!” 嬴楼愣了一刹那后,才开口回道。 “大王,这有两份书信,一份是用秦隼送来的函谷关军情,一份是唐国使者送来的唐王亲笔。” 李斯从怀中拿出两份未拆开的信件,双手递到了嬴楼的身前。 函谷关的军情,嬴楼其实无需再看,也知道写的是什么 但李楹台的亲笔,却让他有些疑惑。 拆开书信,嬴楼在快速翻阅了一边后,便将李楹台的书信先收了起来。 把函谷关的情报,轻轻的推到了桌子前方。 “李斯,你先看看吧。洛阳.小姐,你既是李斯的学生,也一起看看吧!” “诺!” 只见李斯捧起信件阅读了起来,只是越看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而一旁的小洛阳也是同样如此。 “大王,这次或需真的要动用【秦:霸弩】了。” 李斯的神色难的有些慌张。 而他口中的那个【秦:霸弩】,正是深藏在阿房宫中,属于秦国的那件中原绝兵。 (本章完) 225.第225章 【秦霸弩】十万人拉弦,穿山断河;小洛阳挖坑嬴楼 第225章 【秦霸弩】十万人拉弦,穿山断河;小洛阳挖坑嬴楼 八大中原绝兵各有所长,每一种都有逆改国战,守护一方的能力。 就算是初代天子林夭,也只是收集并不能完全掌握。 比如项羽的阑井车:登楼,若是没有嬴楼布施了国运的话,恐怕三国联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攻破函谷,属于摧城拔寨之神兵。 而白起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不惜牺牲性命也要将其摧毁。 再或者像是鱼腹,虽然有些邪性,而且还从没开启过完整的终解。 但就算只是第一段,便可一人杀入百万军中取敌方上将首级。 至于秦:霸弩,则是号称八大中原绝兵中威力最大的一件,甚至就连天子林夭当年使的用天子剑,在正面交战的时候也得避其锋芒。 “李斯,你为何觉得我大秦需要动用霸弩?” 嬴楼用手指点了点桌子,示意二人坐下说话。 秦霸弩,虽然威力堪称毁天灭地,但后果也是同样的巨大,就算是昭王当年征战天下时,也未曾有过动用的念头。 “齐王田建,虽是一国之王,但却无雄才大略和壮志雄心,这一次三国伐秦,田膏被杀后,齐王不但没有撤回函谷关的军队,反而又派去了老将田单,增援近百万大军,这种不惜动摇国本的举动,一定是另有所图。” “而且唐国的鱼腹遗失,楚国的登楼半毁,三国之中只剩下齐国的中原绝兵没有露面,就算齐王不愿,恐怕也会受形势所逼。” 李斯有条不紊,一字一句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李斯,你觉得齐王会动用中原绝兵的几率有几成?” 李斯不清楚使用秦霸弩的后果,可以只凭理论做出分析决定,但嬴楼可不行,他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不知,不可估,臣见识尚浅,根本不知道齐国的中原绝兵为何物,但我知道大秦赌不起,函谷关若是被破,楚唐齐三国势盛,赵魏韩也定会趁虚而入,到时就算动用霸弩,秦国一样危矣。” 站在客观的角度来说,李斯分析的没错。 而且齐国的中原绝兵为何物,金蝉也早早问过了堂前燕,但谁知那家伙居然也不清楚。 甚至八件中原绝兵,堂前燕当年也只能使用其中的四件而已,除了天子剑外,其余三件也只能用出微末的作用。 而且其中一件有些特别,并不是它有多大的威力,纯粹是因为过于阴损才被堂前燕当初收入到了囊中,以防被居心叵测之人得到。 若按堂前燕的原话来说,其他的中原绝兵多多少少都可以尝试去正面对抗,唯独这一件却是防不胜防。 “洛阳小姐,你觉得呢?” 嬴楼微微扭头,朝着小洛阳笑了笑,然后开口问道。 “回大王,我觉得老师方才所说的没错,一个宵小、沉淫享乐之辈,居然不惜动摇国本,掏空国力,甚至在楚、唐两国做出决定前便派兵增援函谷关,一定不会只是为了扩张领土。” “齐王这么做的原因我虽然不知道,但若是能动用中原绝兵,他没有理由不去用。” 此时的小洛阳,完全没了往日那副贪嘴的小女孩样,说起话来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就连直视秦王嬴楼的双眼,也是无一丝怯意。 “面见大王,要称呼为臣!” 李斯在一旁撇了小洛阳一眼,严声的训斥道。 “老师我知错了,刚才口快一时忘了而已,请大王恕罪。” 小洛阳悄悄嘟了下嘴,连忙朝着嬴楼请罪。 “无妨,无妨!” 嬴楼连道了两声,顺便还下意识的将桌上的水晶饼,推到了小洛阳的身前。 “李斯,你知道霸弩是怎么使用的吗?” “回大王,关于霸弩的事情,宫中典籍无一记载,臣也只是从坊间传闻和零碎字眼上了解过一二。” “说。” “十万人拉弦,可穿山断河!” 十万人拉弦,穿山断河,如此霸气的一句话,嬴楼听后却只是嘴角上扬一笑,微微摇头。 “十万人拉弦,力竭身死,只可用出霸弩不足一成的威力而已。” “五百五十万人日夜拉弦十年,可一箭灭国。” 嬴楼淡淡的话语,让李斯浑然一惊,久久没有言语一句。 就连前一秒,还盯着水晶饼偷偷抿嘴的小洛阳,听闻此言后也是瞬间呆滞。 一箭灭一国,这种天方夜谭、匪夷所思之事,大脑里的认知让两人无法相信,嬴楼所说的话。 “拉弦之人必为男子,身高不低于七尺半,体重五钧以上,不然的话只是摸到弩弦,便会气熄力竭而亡。” 身高不低于七尺半,体重五钧以上,若按嬴楼所说,就算掏空整个大秦,也无法找到这么多人。 就算竭尽中原七国所有人口,或许都未必能凑齐。 “大王,所言非虚?” 质疑秦王,这本是杀头之罪,但李斯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若是真如嬴楼所言,那阿房宫中深藏的秦霸弩,岂不就是个摆设,根本无法使用。 “昭王征战一生都未曾用过,你以为是不想用吗?” 一统中原再征四海八荒,秦昭王胸中的大志丝毫不亚于嬴楼,但戎马一生也从未想过动用霸弩。 “唉,这便难办了,西陲边塞的蒙家军还需一段时日才能回到咸阳,就算到时候马不停蹄直接前往函谷关增援,也不知道是否来得及!” 李斯罕见的皱起了眉头,托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凡事以最险的情况去考量,这是李斯多年来做事的习惯,生于忧患便是对他最好的形容。 “洛阳,你觉得此次吕不为担任函谷关主将一职,他是否能够化险为夷,甚至力挫三国联军?” 对于秦霸弩和函谷关的事情,一切都在嬴楼的掌握之中。 虽说有些许偏差,但也并不是无法挽回。 数月未见小洛阳,嬴楼也有意看看这个小丫头在李斯身边都学到了什么。 “请大王先恕我无罪!” 小洛阳低头作揖道。 “说吧,寡人恕你无罪,不但现在无罪,以后就算犯错也依旧无罪。” 嬴楼轻轻点了下桌子,开口说道。 还顺手指了下迟迟没被吃的那盘水晶饼。 “大王,函谷关一战的主将,国相大人比金蝉哥哥更为适合。” 在嬴楼的面前,小洛阳并没有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晶饼。 “哦,寡人听说,你和金将军两人一路从南荒来到了大秦,他可算得上是你最信任的人,为何在你的眼里这主将一职吕不为比他更为适合?”嬴楼笑了笑继续问道。 “回大王,国相大人虽然有勇有谋、文武双全,不但坐拥天下钱庄和天下粮仓,而且手下能人异士繁多,但仅凭这些,还不足以让他能代替金蝉哥哥,臣所谓的合适,并不是指他比金蝉哥哥优秀,这‘合适’一词仅仅只是对于大王来说。” “还有一事,大王说错了,大哥哥不光是我最信任的人,他还是我最亲的人,从我们在公子镇见第一面时起便是了。” 小洛阳迎着嬴楼的目光,吐字清晰,语气不紧不慢。 “公子镇?” 嬴楼微微皱眉,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和小洛阳第一次见面,应该是距离牛家村不远的山间汤泉里才对。 “不对!” “这小丫头是在给我挖坑呢!” 突然。 反应过来的嬴楼,连忙将脸上的表情恢复了正常。 虽然只有短短一刹那的波动,但还是被身前的小洛阳捕捉到了眼里。 “咳咳!” “你和金将军的私事,寡人没兴趣,也不想知道,你还是说说吕不为吧。” 嬴楼捂嘴轻咳了两声。 “回大王,臣方才的意思是说,对于大王来说国相大人才是最好的主将人选。” “为何?” “朝权!山峰越高便越险峻,掉下来的几率也就越大,国相大人虽然文武全才,而且这么多年来也培养了不少善于领兵作战之人,但这次的函谷关一战,纵观中原百年内的历史也是绝无仅有,合纵伐秦不是没有过,但动用中原绝兵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两件!” 谈到国事的时候,小洛阳的眼神都变了。 这种抬手下棋观天下的神态,就连金蝉都未曾见过一次。 “若是按照老师和我之前的分析,这次三国合纵伐秦,虽然是昌灵君主导,但一开始的目的应该并不是灭秦,而是获利,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局势似乎才有所变动,至少对于齐国来说,从获利已经变成了灭秦,而廉颇加入楚国,楚王似乎也是蠢蠢欲动,大有试一试灭秦的想法。” “一城之战,国相且可以把控,但灭国之战,意外繁多,或许会发生很多国相预料之外的事情也说不定,到时便是大王收回王权的关键。” 此番话,小洛阳并没有说出关于李楹台的事情,想当初李楹台用金凤玺在金蝉面前起誓,唐国便不可能与秦国为敌。 但如今唐国依旧兵临函谷关下,而且还是一人成军,号称唐国最勇猛之人李存孝为主将。 关于唐国这一点,小洛阳虽然不知道李楹台和金蝉是何意,但能推算出来这其中必有原由,而且和嬴楼有关。 既然和嬴楼有关,那么所有事情的关键便是王权的回收。 “聪明!” 嬴楼微微眯起眼睛,在心中夸赞起了小洛阳,仅仅数月未见便让人刮目相看。 “洛阳,休得无礼,大王和国相的事情,岂是你能乱语的。” 李斯轻轻拍了下桌子,语气变的严厉了不少。 要知道小洛阳目前并没有官职,而且就算有官职,在秦王面前议论王权和大秦国相,就算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无妨,寡人刚才说了恕洛阳无罪,有什么便说什么吧。” 嬴楼让赵高为三人沏茶,轻轻抿了一口后,便朝着小洛阳继续问道:“你觉得寡人这次御驾亲征,心中所图之事到底是什么?” 猜一国之王的心中所想,这可是身为臣子的大忌。 小洛阳自知这点,便没急着开口,而是扭头眨巴着大眼睛望了望李斯这位老师。 反正什么事情都有老师兜着,只要老师同意,她就知无不言,索性用秦王来验证下这几日所学,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成长。 “咳、咳,大王既然都问了,那你就说吧,不过麻、烦、记、住君臣有别。” 李斯握拳捂在嘴上,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后,善意的提醒道。 “斯,什么时候你这个法家大学子变的这么扭扭捏捏了,寡人难道会在意这些事吗?洛阳,你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吧,不用藏着掖着。” 既然嬴楼都这么说了,小洛阳便也不在顾虑,而且有些事情她还想亲自考证一下。 “大王心中所想,自然是天下一统,而国相大人虽然权倾朝野,但自大王终南山布施国运、金蝉哥哥平叛雍城之乱后,便势走下坡,虽然还未动根基,但却注定他会成为大王的垫脚石。” “函谷关之战,昌灵君合纵三国伐秦,在臣看来或许是大王之计,其一为的是吕不为,其二便是灭国,不过楚国的底蕴、根基庞大,并且江南富足、兵多将广,并非一朝一日可灭,蚕食为上策,而唐国嘛,暂且无需理会,那么这头筹便只能是齐国了。” “在臣看来,大王这次御驾亲征的目的,便是为了国相大人,至于威慑赵魏韩三国,只是借口而已。” 小洛阳的一番话,让李斯这位清欲寡淡的人都忍不住翻白眼。 “昌灵君合纵三国,为何会是寡人的计策?” “猜的,毕竟从三国兵临函谷关下起,种种的事情实在过于巧合,于是臣就斗胆一猜,不过现在看来嘛.” 小洛阳没说下去。 而嬴楼方才的反应却也是他有意为之的,毕竟都到了这个时候,有些事情是时候该让李斯明白了。 不过话说回来,嬴楼与吕不为之间的关系,在大秦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位是雄才大略,并且年轻的王。 一位是权倾朝野、野心勃勃的国相。 二虎相争只有你死我活。 “李斯,这次函谷关之战结束后,大秦的国相我看就该让你当了。” 国相一职交与李斯,这话的言外之意已经不能算是暗示了。 “臣,领命!” 李斯大大方方,没有一丝矫情。 “洛阳,你有没有在大秦为官的想法?” “有,我要帮到大王和金蝉哥哥。” 小洛阳这点倒是深得李斯真传,做起事来从不扭扭捏捏。 “那好,函谷关之战后,灭齐便由你和你的金蝉哥哥一同前去,只要顺利灭了齐国,寡人便让你入朝为官。” 让小洛阳从政,嬴楼早有这种想法,而且也曾当面提过。 只不过,在大秦一切都需要遵循二十军功爵位制,若想当官那就必须用军功来换。 (本章完) 226.第226章 入秦王陵;“大王未死前,不得擅入地宫” 第226章 入秦王陵;“大王未死前,不得擅入地宫” 女子入朝为官,在秦国长久的历史中还从未出现过一次。 不过,这倒不是秦国不许女子为官,毕竟当年为了招贤纳士、改革变法,大秦曾广开言路向天下发出了求贤令。 只要你有治国良策,便可来到咸阳受秦王亲自召见。 若是有真才实学,就能留在这片疆土上,放心大胆的施展才能和抱负。 至于从未有过女官,则是因为百家先圣们几乎从不招女子入学,久而久之在大秦便形成了一种,女子无法为官参政的错觉。 “大王,函谷关之危,您到底是如何打算,按时间来看,国相这时候应该已经开始了他的将领任命。” 李斯拧眉,关于让吕不为成为主将一事,他虽想到了几种可能,但总觉得这件事偏赌的成分有点高。 而且还是用函谷关下近百万将士们的性命去赌。 “寡人自有打算!” 嬴楼垂目品茶,然后才开口说道。 既然秦王都这么说了,李斯也自然不好再问下去,只能就此打住这个话题。 “李斯,你帮寡人传一份诏书回咸阳城,让黑冰台时刻准备遣散咸阳城内的所有人,包括王室、宗族、百官在内,让他们在必要时暂且迁移至杜邑郡,咸阳城内外十里不能有一人。” 嬴楼说完,便挥挥手让赵高拿来笔墨和黑绸布。 李斯虽然不清楚,嬴楼这么做是为了函谷关被破而提前做准备,还是为了阿房宫中那件尘封已久的【秦霸弩】。 若是后者的话,李斯便更不明白了。 秦霸弩,十万人拉弓才可用出一成威力,而且要求繁多,甚至拉弓之人还有可能力竭身亡。 难不成嬴楼要以十万乃至更多的秦人生命为代价,换取战争的胜利? 一向以取舍、得失为先,从不夹杂额外情感的李斯,低头分析起了这件事的利弊。 十万精壮男子,或者更多,并不是不能牺牲。 只是这牺牲的代价,换来的若只是三国退兵,那么便得不偿失。 但若能吞并齐国,将齐国人口纳入大秦,别说是十万了,就算是牺牲的更多也值得一做。 只不过,灭国岂是儿戏。 千百年间,中原七国几百个王都没有做到的事,嬴楼真的能成功吗? 想到这里,李斯不免抬头看了眼这位秦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大王。 瞬间。 两人四目对望,嬴楼似乎也是看出了李斯心中所想,于是便开口道:“先王曾教导过寡人,民为国本,损民便是损国,我秦人虽然可为国捐躯、战死疆场,但只为了拉弦搭箭,便丢失几十万甚至百万男子的性命,这种事情历代秦王不会去做,寡人自然也不会去做。” 听到这话,李斯没有言语。 在他的心里,死掉多少人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能得到什么。 若是得失之间,能够得到的更多,那么多少人都值得去牺牲。 在拟好王召后,李斯与小洛阳便起身告辞,只是在走前,小洛阳那略微狐疑的眼神,又打量了一遍嬴楼。 “唉,这小丫头果然聪明,估计也瞒不了多久了!” 关于金蝉便是自己这事,嬴楼清楚,小洛阳的心里恐怕已经生疑,估计到了函谷关后,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识破。 叹了口气。 赵高便唤来宫女与太监们,用温水与柔软的绸缎为嬴楼擦拭几天来都未洗过的身子。 如今已是春天,中原北方的温度也逐渐回暖,出行在外已经不需要再穿皮袄了。 营帐外。 嬴楼感受着略带阵阵凉意的春风,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 车队已经在原地驻留了七天。 而远处也升起道道的炊烟,看这样子恐怕只能明天出发了。 “这里距离咸阳有多远?” “回大王,大约三百里!” 赵高躬身回道。 “三百里!” 出发函谷关需一路向东,而咸阳城东二百多里的地方,便是秦王陵的所在地。 按理说这里距离秦王陵不是很远才对。 嬴楼突然想起了前几日赵归真对昌灵君所说的话。 比肩天宫,可让凡人长生。 十多年前,由先王赢楚正式下令修建的这座秦王陵,嬴楼还从未了解过,也从未踏足过。 “王陵距离这里有多远?” 嬴楼环顾了一下四周,但是因为无数营帐挡住了视线,无法眺望的太远。 “回大王,朝西偏南大概五十里左右便是王陵。” 五十里倒也不远,若是快马加鞭的话,大概半个时辰便可到达。 闻言,嬴楼想了想后,便开口道:“召十名黑冰台,随寡人一起前往王陵。” “诺!” 赵高最让嬴楼满意的一点便是聪明,不会为了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虚心假意的废话连篇。 一刻钟后。 天边的太阳,已经朝着山下落去。 橘红色的光,将伫立在平原上的一座座营帐,拉出了的长长的影子。 赵高牵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远处走来。 “黑冰台,铁鹰十卫,拜见秦王。” 嬴楼的身后,一道低沉如夜风拂过的声音突然传来。 扭头看去。 只见十个人单膝跪地。 他们穿着如墨一般的黑色轻甲,半张脸蒙着黑布,长发扎起垂于脑后。 腰间佩戴一柄黑身红刃名为“宇宙锋”的长剑,背上挂着由黑铁、鹿筋打造的秦弩。 一样的装扮、一样的身形、一样的武器,让人看不出男女性别,也看不出年岁大小。 “随我出发王陵!” “诺!” 话落。 起身。 上马。 黑冰台十卫,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寡人无需马车,牵一匹快马便可!” 看着赵高牵来的华丽马车,嬴楼似有不悦。 但这倒也怪不到赵高的头上,毕竟秦王身体一直孱弱,别说是骑马了,就连阿房宫都很少出去过。 “遵命!” 赵高虽然疑惑大王是何时学会了马术,但也没敢多口,便三下五除二的脱下了车辕,为嬴楼牵来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诸官、诸将、诸仆,咸皆垂首、闭目、掩耳、跪伏!” 随着嬴楼上马后,整个营地响起了传令官的呼声。 文武百官、所有仆从,包括在外围的二十万军马,此时全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跪在地上,低头、闭目、掩耳。 马蹄哒哒哒的声音,一路向西。 嬴楼双腿轻夹马腹,右手持缰,游刃有余,溅起尘土飞扬。 虽是第一次骑马,但这样子根本看不出是个新手。 而在他的身后,黑冰台的铁鹰十卫,胯下都是统一的玄色马匹。 十一匹马扬蹄而奔,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在太阳还没下山前,便赶到了王陵的附近。 秦王陵虽是先王赢楚下令修建的,但选址和筹划却在百年前便定了下来。 至于为何迟迟没有动工,就连嬴楼也不清楚。 “看来是因为修建王陵的缘故,周边的百姓已经迁移了。” 放慢了速度,坐在马背上的嬴楼,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低喃自语。秦王陵南依骊山,北临渭水之滨。 据宫中御史撰写所记,嬴楼的这座王陵动工面积约为八万多亩,按照咸阳布局,凿空整座山头,规模为历代秦王之最。 从下令修建到现在,至少动用了二十万劳力、工匠。 沿着石子路继续向前没多久。 只见一队秦军装扮的人马,拦在了众人面前。 “王陵重地,擅闯者,杀!” 五十多人的小队,各个看起来都训练有素、身经百战。 传闻,守护王陵修建的军队,是赢楚当年身边最忠诚的禁卫兵,约五万多人 “寡人乃秦王嬴楼!” 因为黑冰台只负责杀敌、执行命令,对于这种传话交谈的活,他们不会做,也不去做。 “大王?” 为首的将领明显一愣。 从未见过嬴楼的他,不敢轻易相信眼前之人的言语。 哪怕此人的气质、仪态,都是上上选。 而且后方那十个黑甲蒙面人,似乎还是黑冰台。 “宫中并无人传话说大王要来王陵!” 就在这位将领心生疑惑的时候,只见嬴楼从怀中将赵高提前准备好,印有王印的书文丢了过去。 “真是大王!” 五十几人瞬间下马,单膝朝着嬴楼跪去。 “起身吧!” 嬴楼也没在意,让这些人起身后,便随着自己朝里继续走去。 “大王,末将名为王赫,咸阳人士,早年跟随先王,目前负责王陵东门的看守。” 朝着王陵里面走的路途中,小队将领王赫骑着马跟随在嬴楼的身边,谨慎的说道。 “你在这里多少年了?” “回大王,十三年零七十八天!” “可曾回过咸阳?” “从来到这里后,便再未回去过。” “可有家人?” “有,一个媳妇一个娃,还有老母,不过听闻,老母亲前年已经去世了,埋在了城南外。” 王赫说到这里时,神色突然变的有些落寞。 守护王陵十三年零七十八天,老母亲去世都未能回去见一面,儿子也到了成家的年岁,却连父亲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你们连探亲都不允许吗?” “回大王,我们这些老兵从王陵初建到现在,便再也没有回过家。” 听闻王赫的话,嬴楼有些意外。 这里距离咸阳也不过三百里,为何这些将士十多年连回趟家都不许。 就算历代秦王的陵墓营建,也从未听过会如此严苛。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因。 难不成是这王陵内有这什么秘密,决不允许泄露一丝? 结合赵归真之前对昌灵君所说的话,嬴楼不禁疑惑了起来。 “这里面真的只是在修建寡人的陵墓吗?” 嬴楼问道。 “回大王,末将不知,这十三年来,末将只负责王陵东边的守卫,顶多去过殉葬坑,从未踏入过骊山半步。” 殉葬制,从林夭一统中原起,便流传至今。 上至各国的王,下至王公贵族,死后均会选择由活人殉葬。 就算是被称为历代秦王中最为仁义的赢楚,死时也有三百人殉葬,在服毒后随着棺椁一同入了地宫。 而这三百人的数量,已经是中原历史中,王制殉葬的最少人数。 “殉葬!” 嬴楼看着不远处,一排年老的工匠,被挨个推入深坑之中。 眉心之处皱的越来越紧。 “大王,这些老迈的工匠因为年龄和身体的原因,已经无法继续劳作了,但为了王陵的事情不外漏,便只能提前入了那殉葬坑。” 看着嬴楼略微变阴沉的神色,王赫连忙说道。 不过在王赫的心里,他不是觉得嬴楼对殉葬制有所反感,而是以为前面的工匠们煞了风景。 “让杨瑞和来见寡人!” 杨瑞和为昭王时期的名将,比白起小十岁左右,属于三朝老臣。 赢楚在位时,便任命他负责王陵修建的日常工作。 “诺!” 因为王陵内的制度严苛,就算是王赫也无权越级通报,只能一步一步的传话。 这也导致杨瑞和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太阳彻底落山,月亮高挂后才来到了这里。 “臣,杨瑞和,拜见秦王陛下。” 年近甲的杨瑞和,在见到嬴楼的第一时间,便脱盔卸剑单膝跪地。 “杨将军请起!” 坐在椅子上的嬴楼抬起右手,示意杨瑞和起身说话。 “大王,王陵阴冷不宜久待,您还是要保重身体。” 杨瑞和心里很清楚,十多年都未来过的秦王,今日前来定是有事。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嬴楼布施万里国运十五年,早就不是传闻中一只脚迈入棺椁的病秧子了。 “如今楚、唐、齐三国伐秦,寡人要亲征函谷关,路过这里便来瞧瞧,杨将军,王陵的修建如今到了什么地步?” 嬴楼的话,让消息闭塞的杨瑞和一惊。 三国伐秦,秦王亲征。 难道大秦已经到了如此危险的地步了吗? “大王,王陵的修建进程老臣也不清楚。” “不清楚?” 嬴楼瞥眉,语气有些冰冷。 杨瑞和身为王陵修建的负责人,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大王,地宫的修建先王另派他人,我只是负责地宫外的事情,所以并不是很清楚。” 看着嬴楼那不友好的眼神,杨瑞和便知道大王是误会了自己知情不报,于是连忙解释道。 “居然还有这事?” 嬴楼盯着跪在地上的杨瑞和望去,看对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里便疑惑了起来。 无论是御史或者其他官员,对此事从未提起过,甚至就连先王死前,也未曾说过此事。 难不成,这地宫之中有着什么不便传言出去的事情。 “杨将军,带寡人进入地宫,寡人要去瞧一瞧。” 听到嬴楼要去地宫,只见杨瑞和的神色变的有些紧张,眼神也开始飘忽了起来。 “寡人的话,杨将军是听不见吗?” 虽然嬴楼的声音有些不悦,但杨瑞和依旧迟迟没有动作。 而此时的黑冰台十卫,已经微微沉下了身子,将手握在了剑柄之上。 “回大王,先王曾有秘诏,大王未.死前,不得擅入地宫。” 大王未死前。 这话就算夷了杨瑞和的三族都为不过。 听到这话,嬴楼才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这家伙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起身。 (本章完) 227.第227章 秦王陵的殉葬制度,所有人都将埋入殉葬坑 第227章 秦王陵的殉葬制度,所有人都将埋入殉葬坑 大王未死前,不得擅入地宫! 还不等嬴楼说话,只见他身后的黑冰台直接拔出腰间的“宇宙锋”,仅仅一步跨出便来到了跪倒在地的杨瑞和面前。 将通体发黑的剑身,朱红如血的锋刃,抵在了对方的喉尖处。 而另外九人则是护在了嬴楼的身前。 “这几位小朋友便是黑冰台吧!老夫无意对大王怎样,诸位大可放心,方才这句话的确是先王驾崩前留下的密诏。” 杨瑞和虽不似白起那般名震中原,但好歹也是一位纵横沙场,死人堆里打滚了几十年的老将。 面对吹毛断发的剑刃紧挨在自己的脖子上,杨瑞和本可以在第一时间反抗,但他明白若是真动了手,那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大王,这是先王的密诏,请您过目!” 杨瑞和将手伸进甲胄内,掏出了先王留下的那张密诏。 方才在得知嬴楼前来王陵时,杨瑞和便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出,于是便提前做好了准备。 “大王!” 一名黑冰台双手将黑绸密诏端起,递到了嬴楼的面前。 “退下吧!” 嬴楼仔细一遍密诏,发现杨瑞和刚才所言非虚,便摆了摆手让黑冰台众人退到了自己的身后。 “老臣无意冒犯大王,刚才所言实属迫不得已。” 依旧跪在地上的杨瑞和,只是抬起了脑袋,并不敢起身说话。 “若寡人非要去那地宫一看呢!” 大秦虽然敬宗睦族,尊崇先祖之德,践行礼义垂范天下。 但远在昭王之前,初代秦王就曾亲下祖训,当世秦王需以国家社稷为己任,万不可固封自守、墨守成规。 “普天之下,每寸每厘皆非王土,大王要去,我等身为臣子,自然不可阻拦。” 赢楚驾崩已有十年,杨瑞和眼看嬴楼这气势,不是自己能够撼动的,与其得罪不如乖乖听话。 说罢。 杨瑞和便召集手下的士兵,足足两千多精锐,同送嬴楼入王陵地宫一看。 在前往地宫的路上,嬴楼看着如此大的阵仗,不免凝神疑惑。 “大王,负责看守地宫的人是个迂腐的老头,老臣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生怕嬴楼多想,杨瑞和便先开口解释。 “无妨,寡人也想看看,这看守地宫的人到底是谁?” 嬴楼没有回头,但从语气中不难听出,秦王这是动了稍许怒火。 而且秦王陵从百年前开始计划筹备,再到十几年前由先王赢楚下令修建,隐隐约约之间嬴楼发现这其中似乎有着不寻常的原由。 秦王陵的地宫凿空了一整片的骊山,而且距离较远。 一行人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山脚下。 而此时的骊山,虽然圆月当空,天色早已黑暗。 但四周仍是尘烟滚滚。 敲击声、凿石声、锤打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只见密密麻麻的工匠们,和由人推的双轮木车,从几十米高的山洞内进进出出。 十几个类似监工的人,手里拿着红色的长鞭,时不时的向人群中抽去。 而抽打在劳工身上发出的闷响,如同那丧钟一般。 “天色已黑,为何还要劳作,你们视大秦律法为空吗?” 嬴楼神色不悦。 “大王,这里是王陵,大秦的律法只对秦人。” “秦人?难道他们不是我大秦子民吗?” 嬴楼扭头瞪去。 若按大秦律法,无论是六国移民、商贩走卒、亦或者是战俘,只要不是死罪便统为秦人,均在秦律的管辖之下。 “大王,您误会了,为了严守王陵秘密,这些人日后都是要殉葬的,注定要死的人,何必在意这么多!” “而且你看他们的眼睛。” 杨瑞和与平日无异,语气淡淡的说道。 眼睛? 嬴楼眯起双眸,借着天边的月色和四周火把上那微亮的火光看去,只见这里的大部分的工匠都被挖去了双眼。 “大王,这是先王的命令,王陵的秘密绝不能外漏,哪怕日后都要进入那殉葬坑,也要断舌、挖眼。” 杨瑞和的一番话,让嬴楼面色瞬间变寒。 虽说这殉葬制度在中原广为常见,但经历了南荒二十年的采摘节,被锁住四肢摆放在石台上当做祭品,然后再被上千村民割肉、刨心、吸髓了无数次。 嬴楼对于殉葬、活祭这种制度,是发自骨子里的厌恶。 “殉葬,既然王陵的秘密不能外漏,那杨将军你呢?” 上位之人对下贱平民的奴役,这种稳固权利、地位的驭民手段,亲身经历过的嬴楼对此极为不屑。 “大王殡天之日,我等王陵守卫自然会随您而去!” 杨瑞和低头抱拳弯腰,让嬴楼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而王陵所有的守卫们心里也明白,他们迟早会是那殉葬坑里的一员。 夜风吹过嬴楼,将他的额前的发丝吹到了脑后。 工匠劳作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杨瑞和的这番言语,出乎了嬴楼的预料。 “函谷关战役结束后,寡人会让奉常重拟王诏,废黜殉葬制。” 嬴楼闭眼沉思了片刻后,便一挥衣袖,语气坚定的说道。“大王,这不可啊!殉葬制是中原延续了千百年的制度,若是废黜,不但让我大秦落下不敬天命的口舌,而且还会引起百家学子们的不满。” 杨瑞和听闻连忙劝阻。 “无妨,寡人日后自会一统中原,到时天下归秦,寡人倒想看看有谁还敢言语半句?” 嬴楼的声音,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可置疑的王威,仿佛这中原六国皆为下臣,百家均是大秦学堂。 让杨瑞和起身后。 一行人便朝着几十米高的山洞内走去。 只是还未往前走出几步。 一个身穿布衣的年轻人,便突然拦在了前方。 “地宫重地,没有许可谁都不许入内,杨瑞和你这是样干吗?” 年轻人将手放在腰间长刀的刀柄上,语气阴冷至极。 “这位是我大秦的王!” 杨瑞和连忙挡在嬴楼的面前解释道。 “先王遗诏,就算是当世秦王也不能擅闯地宫重地。” “杨老头,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少年神色傲慢的说道,甚至再见到嬴楼后,连下跪的想法似乎都没有。 “放肆,这可是当今大秦的王,嬴楼陛下,你快去通报殇公,让他速速出来见驾!” “父亲岂会为这点小事出来,而且大秦的王又怎么样,按辈分他还得叫我一声三十六爷爷呢!” 青年瞥了一眼嬴楼,丝毫不将其放在眼里。 殇公赢龙。 嬴氏宗族上任的族长,是昭王的叔父,但按御史的撰写记载,殇公应该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而且还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儿子。 嬴楼嘴角微微一扬,便抬起右手朝前一挥。 瞬间,只见一名黑冰台将出鞘的长剑,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带路!” 嬴楼轻声一句后,便让黑冰台押着少年走在了众人的前面。 “秦王嬴楼,这里是地宫你无权干涉,而且我是殇公之子,辈分与昭王同齐,你不能这么对我无礼。” 少年在黑冰台的手下不断挣扎,甚至剑刃都抹破了脖子上的皮肤,还依旧叫嚣。 “让他安静点!” 嬴楼的话音刚落下。 只听空洞的山洞内,立马传来了啪、啪、啪,一阵接一阵清脆而又响亮的耳光声。 “你,你居然敢打我,就算你是秦王也要尊卑有序!” 少年捂着脸颊,眼神里之前那副傲慢已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则是,三分害怕,三分委屈,三分茫然,和一分的愤怒。 身为殇公第二小的儿子,之前的十八年人生一直被娇纵惯养,在秦王陵内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就算是杨瑞和也不敢放肆。 “继续!” 嬴楼朝着黑冰台说了一句后,便朝着身边的杨瑞和继续问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了殇公活着,为何刚才不说给寡人?” “回大王,老臣不敢啊!” 看着前方的少年被扇出了鼻血,杨瑞和咽了口唾沫,便低头回答道。 不过这一句不敢,让嬴楼再次起疑。 不知他这话里的意思是忌惮先王的遗诏,还是因为殇公本人。 通往地宫的隧道很深,不过十米一火把,倒也不算黑暗。 随处可见都是未完成的雕痕、装饰,还有半成品的机关。 不知走了多久,众人才走到了尽头。 只见一扇几十米高,用万吨巨石做成的石门静静的竖立在前方,石门上的雕刻古怪而又神秘,但又不似秦国特有的图案。 门前。 两尊十几米高的镇墓兽,一左一右。 而在它们的眼眶内,则放着四盏冒着幽幽绿火的烛灯。 “打开它!” 嬴楼朝着少年说道。 “大王这万万不可啊,赢楚曾有遗诏,您未死前不得擅入地宫。” 被狂扇了一路的少年,那张俊秀、洁白的脸颊早已肿胀通红了起来。 甚至因为黑冰台用力过猛,两颗门牙都被扇飞了出去。 不过也正是这一顿耳光,让他再也不敢自称是嬴楼的三十六爷爷,就连说起话来,都恭敬了不少。 “继续!” “别继续了,我打,我打开还不行嘛!” 黑冰台这一路扇的巴掌,让这个娇生惯养的少年,人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疼”。 被押着走到了大门前,少年将手伸进了门上一处黑色的凹槽内,然后随即一转。 霎时。 只见巨大的石门微微抖动,然后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今天6.2k,大伙能不能给个全订支持一下啊 (本章完) 228.第228章 秦王陵的地宫 第228章 秦王陵的地宫 石门缓缓打开,但只是开出了一道五六米宽的缝隙后,便停了下来。 一阵凉风拂面而过,吹的所有人眯起了双眼。 虽然地宫是在骊山之内,但这风中的气味,却携带着一种草木、河流的异样芬芳。 “这便是王陵的地宫吗?” 纵然是嬴楼,也不禁被门内的景象震撼到无法言语。 就连杨瑞和、黑冰台众人也是同样如此。 睁眼往里看去。 只见一片广袤的空间内,目之所及到不了边境。 上不封顶,下不着地。 就好像是自成了一方空洞的天地般。 穹顶上。 一轮类似皓月的光球,发着暗淡的荧光。 而在其四周,则是数之不尽一闪一闪如繁星般的光点。 若仔细看去,便能发现这漫天的光点排布有序,和夜空中的星星布局完全一样。 门内的一寸之地,是由白玉铺成的道路。 这条路悬浮在漆黑的地宫中,宽约五十米,直通几千米外那座宏伟宫殿。 宫殿由墨玉为砖,黄金为柱,点缀无数色彩鲜艳的宝石。 在这座宫殿的四周,还有大大小小数千座建筑,规模就如缩小了的阿房宫一样。 好似白银融化的液体波光粼粼聚流成河,漂浮在四周缓缓流淌。 而最让嬴楼诧异的是。 一座巨大的黑色棺椁,沿着银色的河流,来回不断地游走。 “哼,这只是地宫的一角,距离彻底完工还不到三成。” 只见少年扬起下巴,一脸骄傲的说道。 不过他似乎忘了,这座地宫是为嬴楼所建,并不是他的。 “这棺椁怎么现在就放入了地宫?” 嬴楼不解,按理来说秦王的棺椁应该随秦王死后一同进入王陵。 哪有人还没死,棺椁提前放进来的说法。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打我初次来时,这棺椁便已经在里面飘浮着了。” 看着少年的样子不似是在撒谎。 嬴楼忽然有种这地宫并不是为他所建的感觉。 一行人沿着白玉路,朝着宫殿的方向走去。 按照少年的说法,殇公和负责守护地宫的嬴氏宗族们,全都居住在旁边的建筑里。 “嬴三六,你怎么敢带人擅闯地宫?” 就在白玉路只走了一半的时候,只见一个身穿秦甲,手持长枪的男人从空中一跃而下,挡在了众人的面前。 而且下落的力道之大,让这条白玉路似乎都微微摇晃了起来。 “十三哥,这位是当世秦王。” 少年嬴三六委屈巴巴的说道,还顺势把自己肿胀的小脸往前凑了凑,生怕他的十三哥看不清。 “秦王?莫非您是嬴楼陛下,臣,殇公之子,嬴十三见过大王。” 与嬴三六不同,他的这位十三哥在听到来人是嬴楼后,便立马将长枪放在地上双手抱拳道。 只是这膝盖却是笔直,没有弯曲半分。 “叫殇公过来见,寡人有话要问他。” 嬴楼瞥了眼这位中年男人,心里暗叹年过百岁的殇公倒是挺能生的。 若嬴三六真是殇公的亲儿子,那么就意味着殇公是八十多岁时老来得子。 “先王有诏,大王不能踏入地宫半步,若是您现在速速离去,我可以不计较此事。” 速速离去,不计较此事! 这一句话说的,真是让人分不清谁是秦王,谁是臣下了。 “拿下。” 嬴楼已经懒得和这些人废话。 既然无视王威,那么就付出代价吧。 只听话音刚落下。 一名黑冰台便抽出背上的秦弩,朝着嬴十三嗖嗖就是两箭。 黑铁制成的秦弩与普通的秦弩不同,虽然工艺繁杂,而且材料稀有,但却有着穿石破甲之威,若是在战场上,一箭便可穿透十人的身躯。 就算是能凝结一万兵气的将领,稍有不慎也会被瞬间穿头而亡。 面对两根如迅雷般的黑色箭矢迎面而来,嬴十三与他的废物弟弟嬴三六不同。 手中长枪一挥,便将其格挡了下来。 “好强的威力,不愧是黑冰台!” 嬴十三看了眼手中已经出现了一丝细小裂痕的长枪,内心那股躁动的战意越来越勇。 守卫王陵十多年,嬴十三除了日常与宗族的人操练外,还是第一次与外人动手。 “既然大王要硬闯,那臣只能遵循先王遗诏将你请出去了!” 话落。 嬴十三便单手握枪置于身后,朝着黑冰台冲了过去。 剑刃与长枪的碰撞声,在地宫内叮当作响,甚至还冒出了丝丝火。 半柱香过去了,只见两人打的有来有回,谁都没有占据上风。“上!” 不愿耽误过多时间的嬴楼,直接朝着其余几名黑冰台轻念一句。 而随着另外九名黑冰台加入,战场上的情况瞬间变成了一边倒的趋势。 只见嬴十三的手腕、大腿处均被划出了数道伤口,红色的鲜血沿着甲胄向外流出。 “十三哥,动用国运吧,不然你不是对手。” 一旁的嬴三六看着自己的大哥居然被逼至如此的地步,便连忙喊道。 不过这句话却让嬴楼皱起了眉头。 “动用国运?难不成这家伙的武器上也储存着国运?”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大大出乎了嬴楼的预料。 只见嬴十三朝后退去几步,与黑冰台拉开一段距离后,便将长枪扔到了一边。 “秦德昭昭,秦威烈烈,人迹所至,莫不臣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骑虎游八极,枪光照碧空!” 随着嬴十三嘴里默默念道完,只见一道道黑水龙纹从骊山中涌出,凝聚成了一只黑虎和长枪,出现在了嬴十三的胯下和手中。 “这是在调动国运?” 嬴楼一惊。 眼前的嬴十三既没有登基为王,也没有黑水龙玺,他到底是怎么调动的国运? 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没有被国运反噬。 此时的战场上。 骑着飘散国运的黑虎,手握黑水龙纹长枪的嬴十三,哪怕面对十位凝结了七万以上兵气的黑冰台,在交手时仍然占据上风。 甚至手中长枪一挥,便能刺穿“宇宙锋”的剑身。 “动用国运。” 与嬴十三不同,每一位黑冰台都储存着一定量的国运,这种方式与大唐的精锐千牛卫一样。 只不过存储的国运只有一次的使用机会。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黑冰台并不会轻易动用。 但现在的情况看来,若是不用便必败无疑。 而本就锋利的宇宙锋,在缠绕上黑水龙纹后,变的更为锐利,剑锋如霜透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寒气。 嗖、嗖、嗖 覆盖了国运的秦弩,十几根箭羽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射向嬴十三。 箭矢虽如芒,但临近嬴十三半步之时,便被其胯下黑虎一声虎啸震碎。 眼看秦弩无法对其造成伤害,十位黑冰台便只能选择近身战斗。 这一刻,黑冰台十人不再和之前一样有所留手。 招招都是冲着要了对方性命而去。 但时不以往,只见几回合下去,黑冰台便被嬴十三和黑虎击败。 “听闻黑冰台身用黑布遮脸是为了隐藏身份,但凡黑布掉落让人看清了真容,便要割下脸皮当场自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骑着黑虎的嬴十三俯视着倒在地上的黑冰台,语气傲慢带着轻佻。 而话刚说完,嬴十三又撇了一眼远处的嬴楼,似乎是在示威一样,只见他用枪尖直接挑开了一位黑冰台脸上的黑布。 “哦,原来黑冰台还有女子啊!” 嬴十三歪嘴一笑,顺势用枪尖有挑起了对方的下巴,颇有意味的打量了起来。 黑冰台不只是为了杀人,还要肩负探取情报等职责。 所以在创立之初,昭王为了行动方便,便招了许多筋骨不错,样貌漂亮的女孩,然后从小加以培养,直到可以胜任黑冰台一职。 “你们保护大王离开!” 身为铁鹰十卫的队长,女子自知露面便是死期。 所以她当机立断,让其他人护送嬴楼离开,而自己则抽出腰间的小刀,准备毁容之后自裁于此。 只不过快她一步的嬴十三,用枪身便挑开了女子手中的匕首。 “大王,臣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只要速速离开,我可以当做你没来过地宫,不会以嬴氏祖训为难你,不过这个人嘛,你可能带不走了。” 嬴十三在说话时,连看都不看嬴楼一眼。 虽然他们常年看守地宫,但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有女子被水银滴瞎双眼、毒哑之后裹着被送来,倒也不算寂寞。 只不过,像黑冰台这种身份特殊的女人,却是从未见过一次。 这一时间激起了嬴十三内心的征服欲。 而眼看毁容无望,女子便立马扑身向前,打算用嬴十三的长枪刺穿自己的咽喉。 “等等!” 一直没有开口的嬴楼,突然迈步朝前走去。 “大王,你要是再往前一步,别怪臣无礼了,先王曾有旨,地宫大于一切。” 嬴十三冷着脸,而言下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哼!” 嬴楼冷哼一声,脸上无一丝惧意。 “寡人乃秦王,大秦之疆土岂有不可踏入之理,尔等宗族宵小,焉敢妄为造次!” “起身!今日,寡人便赐你大秦滔天国运之威,将嬴十三斩于剑下,不得有误。” 嬴楼双目如炬,语气沉稳而又威严。 一边说着,一边扯开上衣,将胸口上那枚墨绿色的黑水龙玺拿在了手中。 6.2k,今天小小爆发一下 (本章完) 229.第229章 历代秦王的衣冠冢;何为国运 第229章 历代秦王的衣冠冢;何为国运 看着嬴楼将黑水龙玺捧在手中,脸上的表情毫无退意时。 嬴十三并没有慌张,甚至还用言语嘲继续讽道:“大王,你是想为黑冰台调动国运吗?臣劝你三思而行,能匹敌我的国运,可不是你这病恹恹的身体可以承受的。” 只是他这傲慢至极的话刚落下,便见整个骊山开始晃动了起来。 “秦之国运,如日中天,照耀天下,寡人之将士,皆忠勇之士!” “今日,寡人以秦王之名,为效忠之臣,赐大秦国运,使其剑锋气吞万里,除佞、破敌!” 话落。 骊山之上,风卷云舒,天地为黄。 一道道密如夜空繁星的黑水龙纹不断汇聚,化为一条黑龙虚影,盘旋游荡。 龙吟震天碎地,让方圆数百里内,万兽皆伏,群鸟吞舌。 就连远处的大营内,万匹骏马也同时跪地嘶鸣。 呼~~~ 下一秒,只见黑龙钻入山内,直冲地宫而来,然后匍匐在嬴楼的脚边,似在闭目叩首。 “去吧,给寡人斩下嬴十三的脑袋!” 嬴楼抬起手指,指向前方那位黑冰台的女子。 而国运所化的黑龙,龙目一睁便让那头黑虎浑身炸毛,像一只受了惊的猫咪一样,移动着四肢朝后一步一步退去,任凭嬴十三如何叫唤,也不敢向前半分。 黑龙虚影托起女子,然后化鳞为刃、化角为柄,代替了之前被嬴十三所毁掉的“宇宙锋”。 “大王,你.这是要做什么?臣只是遵循先王留下来的遗诏而已,您不能杀我?” 看着女子脚踏黑龙手持利刃,双目杀意四溢,嬴十三这一下是真的慌了。 他很清楚,自己身上的国运不但与之无法相比,甚至还在被一点点吞噬,就连胯下的黑虎,身形都小了好几圈,变的还不如一只土狗大小。 “大王,我是殇公之子,辈分与昭王齐平,按宗室祖训来说,你只能降罪与我,不能杀我,你不能杀宗族” 嬴十三人生的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觉得眼中的画面天旋地转。 随后只听咚的一声。 孤零零的头颅在白玉路上滚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被嬴楼一脚踩住才停了下来。 死不瞑目的双眼朝上望去最后一眼。 嬴十三想不明白,嬴楼凭何敢真的杀了他,难道他不怕父亲殇公,不惧先王遗诏,不遵嬴氏祖训吗? 而且动用这么磅礴的国运,为什么嬴楼的身体没有遭到反噬? “幸亏提前留下了几颗用金蝉肉做成的丹丸,不然这身体恐怕真的会撑不住。” 嬴楼咀嚼着嘴里刚吞进去丹丸,感受着已经流脓、腐烂的内脏在逐渐恢复。 “走!” 待身体恢复完好后,嬴楼朝着黑冰台、杨瑞和等人轻说道。 而看似不算很长的白玉路,众人走了两刻钟后才走到了尽头。 此时的墨玉大殿前,一位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头,和几百名身穿黑袍或者秦军甲胄的人站在远处,似乎是在等着嬴楼。 这些人里,不乏有腰配书刀,手执笏板类似文官的装扮,也有和嬴十三一样,腰悬长剑、手持戈矛的武将。 “老臣嬴龙,拜见大王!” 随着最前方的殇公,在一位少女的搀扶下弯腰行礼后,其余人才紧随而至,纷纷朝嬴楼跪拜。 “起来吧!” 嬴楼走到殇公提前准备好的龙椅前,在坐下去后,才淡淡的开口让众人起身。 “大王,我儿十三可否还活着?” 看了眼缩卷在杨瑞和身边不敢乱动的嬴三六,老殇公开口问道。 “死了,对寡人不敬,便被砍了脑袋!” 嬴楼将右手肘撑在龙椅的扶手上,用手背托着脸颊,微微一笑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唉,可惜啊,这小子死的真不值当。” “不过三十六个儿子,死一个就死一个吧,也不碍事。” 老殇公共有三十六个儿子和一个最小的女儿,除了前三个儿子是正常取名外,其余的便按出生顺序命名,比如嬴十三、嬴三六这种。 “殇公,据御史典撰记载,你应该在二十年前便已埋入嬴氏祖坟,为何现在又会出现在寡人的面前?” 嬴楼此次前来秦王陵地宫,为的就是要考证一些事情。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牵扯出了一些完全出乎预料的事来。 “老臣奉先王之命假死于世,并非有意隐瞒,请大王恕罪!” 话刚说完,老殇公便推开自己身旁那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儿,然后将拐杖扔到一旁,作势便甩开袖子就要下跪请罪。 而他身后的子子孙孙,则是立马上前将其扶起,嘴里还叫着“爷爷”、“父亲”等不同的称呼。 一人成族,眼前这幅爷孙满堂的画面,让嬴楼都在心里暗自佩服。 “大王,父亲年岁已高不易久站,就更别提下跪了,而且这件事是先王遗诏,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人群中,一位比白起看起来年龄还要大的老头,穿着黑色的秦军甲胄冲到人前,朝着嬴楼喊道。 “跪下说话!” 嬴楼瞥了一眼此人,便认出了这位就是当年“战死”的嬴氏宗族名将,殇公的大儿子嬴普龙。 “大王,你擅闯地宫已是抗命,如今还要为难殇公,在这地宫中你真当我殇公一脉无人吗?” 当年嬴普龙也是可领兵五十万的猛将,虽然年岁如今过了古稀,但除了老殇公一人外,其余人他都不曾放入过眼里。 哪怕是当今的秦王嬴楼,在他眼里也只是个成不了大事,注定要早死的短命小鬼而已。 “寡人这次前来呢,本就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若是问话不答,你们和这个地宫便一起埋了吧!” 只见嬴楼双唇轻张语气淡漠,而他的左手里,则是攥着大秦的黑水龙玺。 “这是大秦筹划了百年的王陵,历代秦王都葬在那口黑棺之中,岂是你这种小儿可以乱来的?” 嬴普龙面色大变,双眉紧皱目视着前方,而手中的那柄长刀也攥的更紧了。 甚至就连五指都因为用力变的发白。 “普龙!” 年老的殇公突然大喝一声,让失去理智的嬴普龙瞬间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那口黑棺中怎么会葬着历代秦王?” 嬴楼表情忽变,朝着老殇公问道。 历代秦王都有着自己的王陵,分别分布在咸阳城和雍城的四周,他们怎么会同时葬入了那口黑棺之中? 嬴楼眯眼打量起了,远处飘浮在银色河流上的那口巨大的黑色棺椁。 “唉,既然事已至此,大王您又不愿离开,老夫便告诉你实情吧!” 老殇公摆了摆手,让不甘心的嬴普龙退下后,便让最小的女儿过来搀扶着自己。“大王,请随我来!” 将其余人留在原地后,嬴楼和老殇公还有他的小女儿,一起朝着主殿的方向走去。 走在玉石做成宽阔阶梯上,老殇公一步一喘气,要不是有小女儿扶着,估计这老家伙脚步稍有不稳,便得从这里直接滚下去。 呼~ 呼~ “大王,这.便是地宫的主殿,历代秦王的衣冠冢都放在里面。” 终于。 在三人来到了主殿的大门前时,只见一百多岁的老殇公脸色煞白,汗水如豆,住着颤巍巍的拐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就连说起话来也是磕磕巴巴,似乎随时就会猝死一般。 “父亲,您先休息一会吧!” 看着十三四岁的少女,称呼一个百岁枯瘦老头为父亲,嬴楼只觉得这画面有些好笑。 也不知,这老殇公是怎么做到的,九十多岁时还能生下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女儿。 不过话说来也奇怪,在地宫内殇公这一脉,似乎除了这个小女娃外,没有一个女性。 “不用,不用,既然都来了,那便早点结束一切吧!” 老殇公摆了摆手,用衣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后,稍稍顿了顿,便朝着嬴楼继续开口道。 “大王,这地方除了老夫和先王外,你和小女还是第一个进来的人。” 主殿的大门足有二三十丈,远比从外面看到的要宏伟许多。 巨大的长形门匾上,只用金漆写了一个大大的“秦”字。 而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是由墨玉或者黄金打造。 甚至就连殿内摆放的长长烛台,都是由墨玉为底,黄金为台。 这种奢侈的程度,就算是嬴楼都觉得难以理解。 毕竟,大秦虽然强盛号称虎狼让六国胆寒,但只是论财力的话,远不如富裕的楚国,在中原七国中只是偏于中等的存在。 “大王,这王陵的建造,多亏了国相大人的倾囊相助,不然仅凭秦国的财力,先王当年或许很难动工。” 吕不为! 金蝉眯起眼睛,难不成这王陵的秘密还和吕不为有关。 跨过门槛,三人继续朝里走去。 只见诺大的宫殿内,正前方较高一点的位置处,是一座一人高的黑色墓碑,而在它的下方两侧,则摆着数个同样大小的墓碑。 只不过下方这些墓碑上都刻有名字和碑文。 “非王,赢非!” “德王,嬴康!” “恒王,嬴当!” “庄武王,赢盘!” “孝王,嬴渠梁!” “惠文王,嬴驷!” “昭王,嬴稷!” 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和摆在下方,那一件件叠放整齐的黑水龙袍和珠帘冕旒,嬴楼已开始相信了老殇公之前说的话。 “不对,这里怎么没有先王的名字?” 嬴楼先是对着历代秦王的墓碑行跪礼后,便挨个将其看了一遍。 但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秦庄王赢楚的墓碑。 “赢楚陛下说了,他不配进入这里,便在生前砸了自己的墓碑,扔到了殿后的角落,为天下赔罪。” 老殇公将手里的拐杖拿起,指了指大殿的后方,那碎了一地的墨玉说道。 “先王为何要这么做?” 嬴楼不解。 先王赢楚,虽然武不及昭王嬴稷,文不及孝王嬴渠梁。 但也仁义天下,文治武功,就算身体病垢早早便去世了,但也不至于连立墓碑的资格都没有。 “大王,赢楚自知有罪于秦国先祖,有罪于嬴氏宗族,有罪于大王您和您的母亲赵姬,所以这墓碑不立也罢!” 老殇公的这番话立马引起了嬴楼的不满,但还不等嬴楼冷着脸开口询问,老殇公便先一步又说道。 “这番话不是老夫所说,而是赢楚陛下当日跪在这里,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父王自己说的?” 嬴楼拧眉,而对于老殇公所说的话他半信半疑。 “是的,老夫没有瞒你。” 从老殇公这张一百多岁的老脸上,嬴楼看不出此话的真假。 “不对,嬴普龙方才所言,历代秦王都葬在那口黑棺之中,只有没有尸骨者才会另立衣冠冢,既然历代秦王的尸身都在黑棺之中,为何还会建这衣冠冢?” 一想起嬴普龙方才的话,嬴楼明锐的直觉便瞬间发现了其中矛盾的地方。 “那口在‘银河’上漂浮的黑棺,的确葬着历代秦王,但要说这尸骨嘛,说是不在这里倒也没错。” 老殇公走到了那座无字墓碑前,顺势就坐了下去。 看在这老家伙刚才爬台阶的确是累的够呛,嬴楼便没有开口阻拦。 “这座无字碑,是为寡人所立的?” 王未死,不刻碑。 看着眼前这座高高在上的无字碑,嬴楼心里大致也猜了出来。 “大王,先不说这事了,老夫想问问您,您觉得这国运到底为何物?” 国运! 杀人之利器、挡三国百万雄兵与关外,亦或者是天埑鸿沟,将八荒之一的西域拒于中原。 嬴楼在心里想道,但这个答案显然自己也并不满意。 一个能让堂前燕觉得可以诛仙的东西,难道仅仅只是如此吗? 尤其在布施了多次国运后,他更是觉得国运没有这么简单。 “大王,这国运嘛,如果只是像十三和普龙那样,化国运为利器用于杀敌,亦或者像昭王当年,布施三千里挡下西域来犯十年,然后体衰驾崩,那么这国运不要也罢!” 老殇公说完,便抬手折断了手中的龙头拐杖。 只见一道道黑水龙纹,从裂开的拐杖内钻入了出来,在老殇公的身边流转。 “大王,国运便是未来,大秦的一秒、一刻、一日、一月、一载皆是国运。” 明天争取继续六千,今天有点事耽误了 (本章完) 230.第230章 一人两身,国运所为 第230章 一人两身,国运所为 国运。 在中荒时期,由一位不知姓名,或是没有姓名的人率先发现。 他将国运覆盖在人类手中用来劳作的铲、锄、犁、锤、镰上,将其从农具纷纷变成了反抗的武器。 向着九方天宫发动了第一次战争。 虽死,但也埋下了不屈的种子。 林夭,为第二个掌握国运的人。 他曾手握玉玺为天地苍生布施,然后一统中原成为了初代天子。 但仅仅只是将国运化为利器,或为一方天地布施,这些只是国运的表象,是肉眼凡胎可以看见的实体而已。 “大王,您觉得一只蝇虫可毁了这座地宫吗?” 老殇公伸出他那枯皱如树皮般的老手,让一道道黑水龙纹在其指尖流转,而他的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捏住了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蝇虫翅膀。 小虫子拼命的挣扎,但却逃不出一个百岁老人的指尖。 “区区蝇虫怎可能撼动宫阙!” 听完嬴楼的回答,老殇公只是轻轻抿了下干巴巴的嘴唇,然后便手指一点,将一道黑水龙纹送入了蝇虫的体内。 “大王,十万万载过后,秦王陵的地宫便会坍塌,而且还与一只虫子有关。” 老殇公将指尖松开,放这只蝇虫飞向了宫殿的上空。 “殇公,你老糊涂了吗?” 嬴楼不明白,这老殇公的脑子是不是已经腐烂了。 别说是一只寿命只有几十天的蝇虫,就算是一百只、一万只,甚至是十万只也不可能撬开地宫的一砖一瓦。 “大王,老夫刚才说过了,国运便是未来,这缕国运既然已入了这虫子的体内,便是没有拒绝老夫的念头。” “十万万载,这是国运给出的时间,并不是老夫随意的信口雌黄。” 嬴楼有些发懵,他是真的觉得这老头糊涂了,在胡言乱语。 “大王,您无需这幅表情,十万万载,虫子一代传一代,或许等到哪一天,这虫子的后代便可成为挥翅遮阳的巨兽,亦或者它触动了某个厉害的人物,将其带入到了地宫的入口” “殇公,十万万载你知道这时间有多长吗?小小一只蝇虫能不能活过明天都是另说,你若是要继续妄语,便不要再开口了。” 嬴楼打断了老殇公,表情也变的有些不悦。 不过这种不悦,一是因为这疯疯癫癫的话语,的确引得嬴楼不满,但还有一种是来自直觉的警告。 嬴楼的直觉在排斥老殇公接下来要说出的话。 “大王,既然国运没有拒绝老夫的念头,那么这只小小的虫子,便会生存下去,候鸟吃它会断翼,哪怕最终死去,也会留下血脉后代。” “心念,国运不拒,事便会成!” 殇公这后句话只说了一半。 若这只蝇虫能够容纳足够多的国运,那么或许就不需要一万万载了,可能是十年、一年、一日、一刹那,会因各种可能直接撼动这座地宫。 但小小萤虫,能够接纳一道国运便已是极限。 “若按殇公所言,那么寡人给自己布施国运,中原一统岂不是易如反掌。” 嬴楼轻蔑的一笑,若真如殇公说的那么简单,这世间便无难事。 “若是大王可以做到,那么到时天地将会为你让路,就连清风都会为你推波助澜,中原一统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但能够给未来布施国运,古往今来只有赢楚陛下一人可以做到,就连初代天子林夭也不行。” 殇公没有否认。 “既然只有先王能够做到,那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 嬴楼听到了一丝不对劲。 自打来到这地宫后,先有嬴十三可以不借助玉玺,不登基为王便可独自调动国运。 后有殇公这老头子为一只蝇虫布施国运,让其十万万载后毁掉秦王陵的地宫。 “哈哈,大王不必这样,至于老夫和十三方才的行为,只是因为我们身处在这地宫里而已。” 老殇公散去身边的黑水龙纹后,便唤来小女儿将自己搀扶站起。 抖了抖衣袍,朝前迈出几步。 “大王,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诧异吗?” “诧异?” “自先王去世已有十年了吧,在这些年里,大王您每日昏睡十个时辰,朝政根本无暇理会,手中的王权更是被各方势力瓜分剥夺,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病恹恹每日夜里只能活动两三个时辰的王,为何这么多年却依旧能坐稳王位没人弑君?” “那自然是.” 嬴楼刚想说,自然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赵姬、嬴启、吕不为他们迟迟没法动手。 但话说到嘴边却戛然而止。 “你是说有人为寡人的未来布施了国运?” “不愧是大王,瞬间便能想到,在大王你出生时,赢楚陛下便为你的未来布施了国运,而这些年来据老夫的观察,发生在嬴启、赵姬、吕不为三人身上的事情太过于巧合,想必与这国运脱不开干系。” 听完殇公这番话。 嬴楼身上的冷汗直流。 嬴启、赵姬、吕不为三人若是在金蝉离开桃源前就早早的动手,或许这大秦的王已经移主了吧。现在想想,赵姬与嬴启私通,吕不为出游他国,这些时间点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 “不对,还不止这些,远远不止这些!” 忽然。 只见嬴楼低着头不断的喃喃自语,而他脸色也变的煞白无比。 整个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金蝉! 若是先王为嬴楼的未来布施了国运,那么金蝉的出现可能就不是巧合。 一人两身,或许便与这国运有关。 当初,金蝉被困在桃源长达二十年之久,但却突然间只用了两三天便逃了出来。 从偶然听到青檀和萤虫的消息开始,再到巧遇赵家三兄弟,最后因为白朗的出现才离开了桃源。 嬴楼起初以为这只是自己运气好而已,但现在看来或许是未来早已被先王布施了国运。 如果离开桃源和国运有关,那么小洛阳、红良玉、暗字营、鱼腹剑、再到李楹台、苏复、普渡贤师. 这一路走来发生的一切、遇见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瞬间。 嬴楼全身的汗毛倒立。 一股无力的迷茫感密布全身。 两腿突然一软,嬴楼险些倒在了地上。 “殇公,你可知道先王为寡人布施了怎样的国运?” 嬴楼强行压制着内心的悸动,开口问道。 “不知,这件事除了赢楚陛下外无一人知晓。” 老殇公说罢。 便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小女儿,然后伸手摸向了身后的那块无字碑。 霎时间。 地宫内的所有建筑摇晃不止,聚集在一起的宫殿群分割成一块一块,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岛屿一般,独立成型。 而那一条好似白银融化后汇聚的浩瀚河流,也变的如一颗颗巨大的水滴一般。 黑色的棺椁,似被一只大手推着一样,缓缓的飘到了主殿的门外。 “大王,你知道老夫一脉为何宁愿假死,也要心甘情愿的守这地宫十年吗?” 老殇公的眼神突然变了,变的兴奋、激动。 老迈的身体在小女儿的搀扶下,也依旧忍不住的抖动。 而老殇公的这话。 嬴楼从刚进入地宫起便在捉摸。 按御史典撰记载,从十几年前起,老殇公一脉似乎便死的死,消失的消失,甚至还有许多人出走他国。 若只是为了秦王陵地宫的秘密不被泄露出去,那也无需搭上全族的人。 看到嬴楼没有开口,老殇公则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老夫自打算入这地宫起,便日夜播种,虽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但靠着汤药倒也生出了嬴三六他们这些小子,如今我这一脉枝叶硕茂,也该是时候回去接管大秦了。” 这一刻,隐忍了多年的老殇公,已经无需再装下去了。 而且他之所以生出这么多子嗣,只是为了能够造出一个和赢楼一样,可以身傍滔天国运的后代。 “接管大秦,你是想登基为王吗?” 嬴楼皱眉凝视。 但此时的外面,因为宫殿群分割成数块,黑冰台和杨瑞和他们根本赶不过来。 “大王,你要怪就怪赢楚那个蠢货吧,他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的待在这里,居然将这地宫和国运的秘密说了出来,这,这不是逼着老夫篡位吗?” “原本老夫打算等大王殡天之日,身上的国运散去后再登基为王,但你这个小兔崽子非要找死,那便怨不得老夫了。” 此时的老殇公表情狰狞,与之前那副德高望重的老者相比判若两人,狂笑的喜悦声在空荡的殿内回荡不息。 “赢三七,动手!” 随着老殇公大喊一声后。 只见他身边小女儿,瞬间从背后抽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阴冷发寒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所拥有的。 “坏了!” 就在嬴楼失神的一瞬间,却只见小女孩转身朝着身后的无字碑挥动起了匕首,片刻间便雕刻出了“嬴楼”两个大字。 而随着碑文刻完后。 大殿外,那口巨大的黑色棺椁,棺盖在无人碰触的情况下缓缓打开。 今天6000字,实在有点累了,稍后在仔细检查一遍。 229、230这两章,信息量有点多,有疑惑的大佬,可以加群问。 (本章完) 231.第231章 请,历代秦王,身消魂散 第231章 请,历代秦王,身消魂散 咚、咚、咚 好几颗心脏跳动、还有蠕动的声音从黑棺内里面传了出来。 “碑文已刻,恭请大王进棺!” 老殇公朝着嬴楼低头弯腰,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一阵浓郁的腐朽味,夹杂着股股白气从黑色棺椁里飘了出来。 “父王?” 嬴楼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那棺椁里,一具“尸体”缓缓的漂浮了起来。 噗通、噗通、噗通. 似乎有几十颗心脏,在他的体内节奏不一的跳动着。 而尸体脖颈上那张闭着眼睛的脸,自然便是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先王赢楚。 “大王,入棺吧!” 老殇公早已迫不及待,只要嬴楼入棺他便能借这历代秦王的尸身,将大秦所有的国运布施给自己的子孙后代,那么这万里江山,从此以后便会由自己这一脉称王。 一想到这里,老殇公便让嬴三七上前去逼嬴楼进棺。 而就当嬴楼和嬴三七走到棺椁旁时。 突然。 赢楚猛的一下睁开了双眼,一只大手直接伸出,瞬间便捏住了嬴三七的小脑袋。 只听扑哧一声。 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时,嬴三七的脑袋已经炸成了一团血。 “赢楚,你.你居然没死?” 看到赢楚那空洞的眼睛盯着自己,老殇公慌了。 “殇公,好久不见了!” 惨白的嘴唇轻轻张开,赢楚话刚说完,只见他便直接就将双手插进胸口,然后一用力将胸腔撕开成了两半。 而一个个身穿黑水龙袍、头戴珠帘冕旒的人,则从赢楚的胸腔内挨个飞了出来。 “昭王、德王、孝王、非王.” 通过宗庙里的画像嬴楼很快便认出来,这些人正是大秦历代的王。 只是有些人完好无损,就和生前一样,有些则是腐烂了一大半,甚至就连体内的骸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历代秦王们就像是孤魂幽鬼一样,整整齐齐的飘浮在大殿之上。 “殇公,这些年多谢你帮寡人完成这地宫的修建,并且将大秦国运源源不断的送入这黑棺之内。” 赢楚赤着脚,在拍了拍嬴楼的肩膀后,便一步一步朝着殇公走去。 “赢楚,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老殇公早已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发软的双腿根本无法支撑他重新站起。 “地宫隔绝天地,在这里嬴氏一族可随意操控自身携带的大秦国运,而只要将嬴楼送入棺中后,历代所有秦王的国运汇聚,便可让下一任秦王一统中原,成为天下共主。” “殇公,你真以为寡人在酒醉后的这番话,是无意识告诉你的吗?” 赢楚弯下腰搀扶起了地上的老殇公,然后将他扶在了嬴楼的墓碑前坐了下来。 “你,你是在利用我?” 老殇公万万没有想到,当日赢楚酒后的真情流露居然骗了他几十年。 “殇公,当年的嬴氏一族里,只有你足够隐忍也足够贪心,除了你以外没有人会让全族假死,然后进入地宫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日日夜夜向黑棺内送入国运。” “不过要是没有你们这一脉日复一日的辛劳,寡人也苟活不了十多年,恐怕早就变成了一副腐烂的骸骨。” 听完赢楚的话,老殇公一瞬间仿佛又老了几十岁,凹陷的眼窝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赢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完成我大秦历代先王的宏愿,一统中原,开永世太平!” 说罢。 赢楚便双袖一挥,抬头望向了半空中秦国历代的王。 “嬴氏不孝子孙,赢楚,请罪历代秦王。” 拱手弯腰,赢楚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地宫。 让外面的杨瑞和、殇公一脉全都惊愕不已。 “起来吧,此乃我大秦宏愿,也是为了中原苍生,你不需向我等请罪。” 半空中,初代秦王嬴非开口说道。 只是他那腐烂了的半个身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活人。 “楚,你不愧是我儿子,我大秦历代的王,只有你掌握了国运真正的用法!” 昭王嬴稷欣慰的说道。 “不孝子孙赢楚,掘坟、挖骨各位先祖养于我身,这三拜,以表歉意!” 只见赢楚双膝跪地,朝着历代秦王三拜谢罪。 “这位便是当世秦王,我儿嬴楼,日后他定能完成先祖宏愿,一统中原成为天下共主。” 赢楚这话说完,只见所有的秦王便齐刷刷的看向了嬴楼。 几十双眼睛就这么看过来,让嬴楼浑身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不错,不错,这小子身傍的国运,就算是我等全部加起来,也不及他分毫!” 昭王一眼便看出了嬴楼身傍的国运,乃是古来罕见,哪怕是被称为战神的自己,也无法与之相比。 “昭王爷爷谬赞了!” 感受到父亲瞪过来的眼神,嬴楼瞬间反应了过来,便立马拱手说道。“哈哈,想不到我大秦居然出了这么一位英俊潇洒的子孙,稷儿啊,你不但有个好儿子,还有个好孙子。” 惠文王嬴驷,也在一旁笑了起来。 “各位先祖,此次开棺实属突然,时间所剩已经不多了,而成败只有一次机会。” 赢楚无意打扰历代秦王,但时间紧迫,却不得不这么做。 “赢楚,开始吧!” 随着初代秦王嬴非开口,其余人也全都安静了下来。 而紧接着众王闭眼,只见一道道磅礴的大秦国运,从历代秦王的身体里如天水浇灌一般的涌出。 “请,诸位秦王,身~消~魂~散~” 赢楚这一次没有弯腰,而是将脊梁挺得笔直。 虽然声音听似沙哑,但却洪亮如钟。 每一个字,仿佛都是带着一种肃然。 “吾等以残躯赴死,哪怕身消魂散,也为后世子孙,谋一片太平盛世。” 随着众位秦王齐声话落,只见他们的身体开始破碎。 如那老墙一样,一片一片的剥落。 身消之后,那仅存的一缕魂魄也化为了青烟,消散在了地宫之中。 而此时。 历代秦王的国运加于赢楚一身,不似以往的黑水龙纹,而是霞光万丈。 “楼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现在便告诉你一切吧!” 赢楚在说这话的同时,身体的表层突然裂开数道发光的裂纹。 但他似乎并不不在意,伸手拦住嬴楼后,便继续说道。 “你出生时虽然国运滔天,但却身体孱弱,按华太医所言根本活不过十年,于是我便给你的未来布施了国运,只是这一次的布施,便散去了我全身的国运,甚至还让落下了隐疾。” “楼儿,为父知道,如今的你已经无需布施未来也可一统中原,不过你且记,一统之后定要护天下苍生安宁,中原不可灭,绝不能重现中荒时的灾难!” 说罢,只见赢楚双眸紧闭,嘴巴一张一合,轻轻念叨了起来。 只是这声音,嬴楼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而依附在赢楚身上的历代秦王国运,散在空中化为了中原大地的山川江河。 片刻间。 只见一半的山河飞入了嬴楼的体内,而另一半则冲出王陵地宫,飞向了函谷关的方向。 在赢楚布施完国运后。 整个地宫又恢复了正常,分割的宫殿重新聚拢,黑棺也盖上了棺盖,飘向了银色的河流之中。 只是此时的赢楚,因为国运的反噬,身体逐渐开始溃烂,一股股恶臭的脓水和鲜血,顺着体表不断地流出。 “父王,吃下它便可无恙!” 嬴楼将金蝉肉做成的丹丸递给了赢楚,但谁知赢楚只是轻轻一挥手,便将丹丸打落在地。 “我这一生罪大恶极,不配继续活下去。” “雅儿,雅儿她还好吗?” 气若游丝的赢楚躺在嬴楼的怀抱里,因为双眼已经重新烂成了血水,导致他什么都看不见。 只能无助的伸出手掌,朝着天空摸去。 “母后,母后她一切安好。” 嬴楼短暂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关于赵姬的事情。 “安好.便可,楼儿,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便是雅儿和你,当年,自我知道九方天宫之事后,我就清楚,中原需要一个王,需要一个身傍足够国运能够对抗他们的王。” 赢楚的语气哀默至极,似乎他心里知道,嬴楼刚才的话是在骗他。 “我当年鬼迷心窍,用了无数种方法,让雅儿遭受了暗无天日的折磨,但你出生后我才知道,雅儿根本无需承受那些苦难,你也会成为中原的王。” “所以无论雅儿做出什么事,你都不要怪她” 赢楚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身体近八成的地方已经全部腐烂。 “楼儿,方才布施的国运我不能告知与你,中原苍生和你,我.我选择了前者。” “我这一生,掘坟先祖不配为王,让妻子饱受折磨不配为夫,让你一生不得安宁不配为父,我死后,不必为我建坟立碑,就算你把我抛尸荒野,我也不会怪你。” 这句话刚一说完。 只见赢楚那摸着嬴楼脸颊的右手,便坠落了下去,甚至因为下落的力量太大,整条手臂连着皮肉断成了两节。 赢楚这一生,对不起先祖、对不起妻儿,但为了秦国、为了中原,他却做了太多的牺牲。 但这一切,没有人知道。 就连此刻的嬴楼都不清楚,他的父王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十多年前,赢楚假死,进入秦王陵地宫。 在黑色棺椁之中,以自己的身体滋养历代秦王的肉骨。 靠着殇公一脉的国运苟活到了今天。 但出棺后,便又落得了一个身烂惨死的下场。 今天6000字,实在有点累了,稍后在仔细检查一遍。 229、230这两章,信息量有点多,有疑惑的大佬,可以加群问。 (本章完) 232.第232章 两具身体融为一身 第232章 两具身体融为一身 赢楚在死掉的最后一刹那,用尽全力将怀里写有秦王陵地宫秘密的信封拿了出来。 “赢楚啊,赢楚,你害了我这一脉满门,满门啊!” 此时的老殇公一屁股坐地上,将两腿分叉伸直,一边用拳头捶地,一边痛哭流涕。 这幅模样简直与那五、六岁的孩童在撒泼打滚一样。 而在目睹嬴楼被历代秦王的国运布施了未来后,老殇公最后的希望便变成了泡影。 抱起赢楚的尸体,嬴楼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便走出了大殿,沿着玉石台阶朝着下方一步一步走去。 “这不是先王赢楚陛下吗?” 杨瑞和在看清嬴楼怀里之人后,惊讶的喊出了声。 “杨将军,寡人命你将先王遗体秘密带回咸阳,重新葬于先王的陵寝之中。” 关于赢楚诈死这事,嬴楼不打算公之于众,虽说不是很大的事,但毕竟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属下遵命!” 杨瑞和接过赢楚后,便命令手下,让其尸身以冬季存下的冰块包裹,连夜送回咸阳城西的庄王王陵。 “嬴楼,我父亲呢?” 身为老殇公的大儿子,嬴普龙自然清楚,父亲方才和嬴三七带着嬴楼前往主殿,便是为了将其葬入黑棺中,为自己家族这一脉布施未来的国运。 只是嬴普龙没想到,从主殿出来的人居然会是嬴楼。 “大王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杨瑞和活了快六十年也没算白活,仅凭嬴普龙方才的反应,便也大致猜出了一些猫腻。 虽然不是很详细,但也明白了殇公这一脉,恐怕从始至终就没怀好意。 至于是不是造反,杨瑞和不敢去猜,也懒得去猜。 毕竟知道的太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哼,虽然不知道你和父亲在殿内都发生了什么事,但今日在这地宫内,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嬴普龙心里急啊! 按照原本的计划,今夜过后,自己只要当个几年的老太子,等殇公驾崩便可成为大秦的新王。 但现在看来,似乎只有弑君篡位这一条路可走了。 而随着嬴普龙将长刀指向嬴楼,老殇公这一脉的子子孙孙,全都拔出武器,声势浩荡的吼了起来。 但仅仅只是几秒过后,他们这些人脸色就变的煞白无比,脸上的表情处处透露着惊恐。 “国运,我怎么调动不了国运了?” 嬴普龙不知所措的看向四周,额头的冷汗也刷刷的朝下流去。 这十多年来,自己早已依赖国运的加持,原本能还能凝结四十万兵气但却由于懈怠,此刻却连一丝一毫都凝结不出了。 而不光是嬴普龙,整个殇公一脉居然无一人能调动国运了,这也导致他们这几百人连最后的底牌都没了。 几百人,面对黑冰台、杨瑞和和其手下两千多的精锐。 此时,殇公的子孙们都慌了。 “全杀了!” 在留下这最后的一句话后,嬴楼便沿着白玉路,独自朝着地宫外的方向走去。 而且从始至终,连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惨烈都没有。 至此。 殇公一脉四百七十九人,今夜过后无一人存活。 走出骊山。 四周这些瞎了眼的工匠,还在敲击着手里的重锤,哪怕已到寅时仍旧忙碌个不停。 甚至有人因为双腿发软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将脑袋磕的血流如注。 但就是这片刻的耽误,监工手中红色的长鞭,便毫不留情的抽在了他的脊背上。 看着眼前的画面,嬴楼皱起眉头,表情逐渐变的阴沉。 一统中原,开永世太平。 想起了历代秦王方才的话语,嬴楼此时只觉得有些可笑。 大秦一地尚且如此,还如何去开这天下的太平盛世。 “杨瑞和,你随寡人回营,有一份王召需要你带回咸阳!” 嬴楼知道,若要更改秦国流传了千年的制度,不是自己现在一句话就可以办到的,必须要经过三公九卿的详细规划。 “诺!” 从地宫走出来的杨瑞和,看着嬴楼这布满阴霾的脸后,瞬间便将守卫不得离开王陵这一条令抛到了脑后。 就这样。 嬴楼、黑冰台十卫、杨瑞和,十二个人便连夜快马加鞭。 直到天的尽头,出现了一丝丝的微亮,几人才回到了营地。 “赵高,拟旨!” 一夜未睡的赵高,听到嬴楼的命令后,便连忙将王旨专用丝帛平铺在了案桌上。 “自今日起.” 嬴楼开口,而赵高则在一旁记录。 自今日起。 大秦境内,殉葬之残酷旧制,一朝废除,永不复行。 王陵营造之工匠。 毋须剜目、断舌,以全其体。并。 皆应得大秦之善待,日予五钱,以资其家用,令其无后顾之忧。 辰初而作,申末而息。 每届六月之期,特赐归家之假。 共计二十日,以慰家室之思,长久别离之苦。 又。 王陵守卫,减五成之数。 年少力壮者,编入金家军之行列,以武勇之才,护我大秦疆土! 年迈体衰之士,则依大秦律例,赐以厚赏,准其告老还乡,荣归故里,安享天年! 听着嬴楼从嘴里说出的话语,赵高写字的手都在颤抖。 而一旁的杨瑞和,更是反复揉着耳朵,不敢相信自己所听之言。 “杨将军,回到咸阳后,你将此王召交于御史大夫,让他颁布给群臣,并且即刻执行。” 刚才那番话语,足足说了两刻钟的时间。 早已口干舌燥的嬴楼拿起桌上的茶盏,直接将其一饮而尽。 “若是谁敢置疑,便是违抗王令,可斩!” 嬴楼清楚,废黜殉葬制,定会让百官不满。 而他们的理由,无非就是大秦不能不敬天命、不能不知礼数、不能废黜祖训。 只不过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后,则是因为害怕六国借此口舌伐秦,百家学子不满离开咸阳。 “诺!” 杨瑞和单膝跪地,双手接过赵高递来的王旨丝帛。 “大王,老臣有一事相求!” 杨瑞和在接过王旨后并没有起身。 “说!” “大王,您方才所说,王陵守卫年迈体衰之士,赐以厚赏,可告老还乡,安享天年!” “杨将军如今也年近甲,若是打算退出军籍,寡人定会重赏,并赐你咸阳宅院一套。” 嬴楼以为杨瑞和是想告老,便开口应了下来。 “大王,臣不是此意,如今听闻三国伐秦,已至函谷关下,臣是想求大王将我并入白家军,白起将军的麾下!” 杨瑞和的这番言语,大大出乎了嬴楼的预料。 呼~ “杨将军,白老将军于数日前已经战死了!” “什么?这不可能,白将军天下无敌,这世间有谁能杀得了他?” 杨瑞和大惊。 一时间竟忘了君臣礼仪。 而一生追随白起脚步的杨瑞和,做梦都想与大秦军神并肩作战,甚至是一较高低。 但谁知. “杨将军,白老将军战死已是实情,你若想要安享天年,寡人也会同意,并且保你晚年无忧。” 嬴楼已经不想再看到这些秦国老兵战死疆场了。 “不,老臣戎马一生,怎会脱下这身大秦甲胄,无论是否能追随白起将军,老臣也要上这战场,哪怕战死!” 见到杨瑞和如此坚定,嬴楼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只是让其在咸阳办完事后,若心意依旧未变,便去函谷并入金蝉的金家军。 一开始,杨瑞和对于金蝉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将军很是不屑,甚至跪请嬴楼将他并入白马错的麾下。 但是当杨瑞和得知,金蝉曾一人力战廉颇,在其手里抢回了白起的尸首后。 态度便是急转掉头,恨不得现在就见到金蝉,亲眼看一看金蝉的样子。 一切都处理完后,嬴楼让赵高退下,自己独自一人待在营帐内,准备打开先王留下的那封,关于秦王陵地宫秘密的信。 此时的天边已经已经逐渐变亮。 虽然吃过了金蝉肉,让身体不再像以前那般虚弱,但这一夜下来,嬴楼还是觉得头脑有些发胀,一股股困意席卷全身,甚至就连眼皮都开始下垂,哈切连天。 长长的深呼吸了几口,嬴楼有拍打了几下脸颊后,才重新展开书信,阅读了起来。 【王陵地宫,隔绝天地。】 【就算九方天宫,也不可踏入。】 将信刚拆开,引入眼帘的前两句便是如此。 继续读下去。 【地宫之内,万物皆不下坠,可用国运操控,随心意飘浮。 待隔世石放下,地宫便独立天地以外,无人能出、无人能入,只有国运可以穿梭其中。 至于地宫的那口黑棺,虽然不知其全部的作用,但或许可将你的两具身体融为一身。 但非九死一生之际,万不能尝试。】 信件的内容虽然很短,但嬴楼读完后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突然。 嬴楼想起,先王掘坟历代王陵,将他们的骸骨、腐肉,与自身一同养入黑棺之中。 或许这就是能将自己的两具身体融为一身的关键吧。 走到烛台边,嬴楼将手中的信封轻轻放到火苗上。 等其燃烧了一大半,黑色的灰烬飘落在空后,才将另一半扔到了地上。 今天还是六千,各位大佬给个支持好不好 (本章完) 233.第233章 廉颇的心魔,尝试突破百万兵气 第233章 廉颇的心魔,尝试突破百万兵气 函谷关。 金家军的大营,主将的营帐中。 金蝉缓缓睁开双眼。 “你们这是要干吗?” 只见他的床边,堂前燕、子岸、李信、暮玄子四人将其围了一圈,甚至几人还指指点点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而营帐外,金蝉也听见了人头攒动和吵吵闹闹的声音。 “金老大,你这是要羽化飞升了吗?” 看着子岸托着下巴,狐疑的打量着自己,金蝉连忙从床上坐起,然后穿上甲胄才开口回道:“什么羽化飞升,你们这是要干吗?” “金哥,一个多时辰前,国运所化的中原河山,飞到了函谷关上,停留了片刻后便全部涌入了你的体内!” “燕子兄,国运?什么国运?国运不是那黑不溜秋的东西吗?” 子岸不解大大咧咧的问道。 虽然来到营地才短短几日,但堂前燕这活了千年的老油条,开口就自称自己是金蝉的亲信,并且没用多长时间便和李信几人打成了一片。 稍有空闲,几人就一起喝酒吃肉。 甚至还称兄道弟了起来,被呼为燕子,甚至小燕子也不计较。 一副兵溜子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他曾是中原初代天子林夭。 “方才那霞光汇聚的中原河山是国运所化,不过据我看只是一半而已!” “燕子兄好眼力,不过你之前怎么不说,非要等老大睡醒!” 看着几人吵吵闹闹,金蝉也算是听明白了,之前从地宫飞出去的另一半国运,不出意外果然布施到了这具身体上。 “好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们现在都很闲吗?大清早的也不去练兵,跑到我这里来。” “金老大,还练兵?还练个屁的兵啊!吕老狗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撤了我的职,让那个叫什么‘轲’的家伙顶了我,兄弟我手下的兵全都归那个狗东西了。” 一提到了这事子岸就一肚子的火。 昨日,吕不为在函谷关的顶楼召集各方将领来议事。 一上来便先是撤了子岸的职,然后就是李信,让两人去管理后方的辎重粮草。 至于白马错、嬴荡、嬴疾那些中年将领,虽然职务未变,但领兵作战却也是暂不派他们去了。 而是换成了他从咸阳带来的,轲、要离、聂政、专诸、朱亥五人。 “这吕老狗就是杀鸡儆猴,金老大,这口气兄弟咽不下去怎么办?” 看到子岸如此形容他自己,稍显沉稳的李信则没有开口抱怨,而是朝着金蝉问道。 “金老大,大王为何会派吕不为来接替你?如今朝堂上,老大你屡立战功,大王也不似从前,根本没必要如此让权给吕不为啊!” “李兄,我看就是那吕老狗逼人太甚!” 子岸呸的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然后用脚踩了踩,愤愤不平的样子似乎是真的想去找吕不为磨磨刀。 “好了,好了,战争开始了,你们各就其位去吧!” 此时的函谷关外。 战鼓轰鸣、叫喊连天,马匹踏地激起层层尘土。 因为之前青铜天宫的事情耽误了几天,楚国留给廉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虽然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 而三国联军的兵力只是三倍多于秦国。 但廉颇这老家伙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索性破釜沉舟直接用起人海战术,来一场国力和兵力间的比拼。 甚至就连廉颇自己都亲自领兵下场,试图先攻破函谷关的一角。 将石头浇灌火油点燃,一排排投石车先发起第一轮攻击。 然后便是巨弩车和弓弩兵朝着函谷关齐射,压制关楼上的秦军露头。 几轮下来之后。 才是军队冲锋,保护阑井、云梯、冲车和攻城车发动总攻。 随着廉颇长枪一指,怒吼一声:“冲关!” 只见漫天的火球如天降陨石一般,带着炽热的高温一个一个砸向函谷关的关楼上。 火焰四溅,浓烟滚滚,关楼上的秦军士兵纷纷躲避。 而与此同时,几十架云梯也搭上城墙。 前端装有巨大的尖木的攻城车,也在士兵的推动下,猛烈撞击着关门。 咚~咚~咚~ 巨大的撞击声,却被士兵们的厮杀和呐喊瞬间淹没。 而关楼上的秦军也不甘示弱,他们以滚木礌石、热油箭矢疯狂反击。 沉重的滚木从城墙上滚落,砸得联军士兵们惨叫连连。 礌石如炮弹般飞出,将下面的云梯一一摧毁。 冒着火的热油从城墙上倾倒而下,溅落在联军士兵的身上,瞬间便将其烧成了一个个哀嚎的火人。 第一轮冲关持续了一个半时辰。 函谷关内,锁着大门的几十根横木,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甚至有些都已经出现了裂痕。 关楼的最顶端。 吕不为左手盘着一个褐色透光,用琥珀做成装有两只昆虫的葫芦。 而右手则是如往常一样抚须轻笑。“呵呵,三国联军不过如此,什么四大名将,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之辈,没了登楼,这天下第一关岂是你们这三倍兵力可以攻破的?” 吕不为很自信。 一方面是相信固若金汤的函谷关。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已经出手了,如果恐怕用不了几日,齐国便会退兵。 到时只要再推波助澜一番,说不定楚国也会退兵。 三国伐秦,两国退兵,唐国自然不会继续。 介时,函谷关之危便可迎刃而解。 而大秦的朝堂上,他吕不为将会成为古来第一个,军、政独大的权臣。 “轲,半个时辰后放下两侧吊桥,你和要离、聂政三人,各率兵七万出关杀敌。” 虽然坚壁清野为上策,但吕不为第一次作为主将操控全局,若只是守而不攻恐难以立威服众。 “诺!” 吕不为身后的三人如鬼魅一般轻飘,只是轻轻点头后,便退了下去。 行走如风,连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与其说是统兵杀敌的将军,不如说是隐藏暗处杀人于无形中的刺客更为合适。 而另一边的谷口。 三国联军的大营前。 廉颇将手中长枪插入地下,紧锁着眉头目视远方。 “中原之大,却只有秦国的关中平原为四塞之地,东有函谷为天下第一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南有散关、武关,各置南下东、西二侧,位于崇山峻岭中其气势至今不倒,若想冲关便得先翻越巍峨秦岭;西北高原又有萧关,作为西域、北狄最后的防线困固咸阳城。” “唉!中原六国,竟无一国都与秦国相仿,四大雄关锁秦川,真是天命立国之地啊!” 廉颇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巍峨的函谷关陷入了沉思。 兵伐函谷,几十年前秦国还是昭王执政的时候,他便率领赵军来过这片土地。 虽然当时的廉颇还没有被封为四大名将,但实力依旧不可小觑,同白起、项燕一起拿来被世人比较。 只是当年的函谷关一战。 赵、魏两国攻城三月,因为久久不能将其拿下,粮草又快耗尽,只能灰溜溜的回去。 原以为,这一次楚国出动了阑井车:登楼,这个摧城拔寨的中原绝兵,可以一雪当年之耻,但谁知被突破了百万兵气的白起,将其一刀斩毁。 “妈的,老夫就这么不走运吗?” 廉颇暗骂一声,然后拿起长枪,对着身后的项羽、李存孝、田单三人说道。 “你们三个小子随我一起冲关,这一次你们护我身边十米之内,老夫要突破百万兵气,将这函谷关的大门毁了!” 廉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双眸中的火焰越燃越旺。 中原四大名将,在白起突破了百万兵气后便成了一个笑话。 而一生都在被世人拿来和白起比较,廉颇胸中的一口气,早就到了爆发的边缘。 既然白起能够做到的事情,他廉颇自然也可以。 话落。 只见廉颇扬起马缰,然后与胯下的血色红马,一起朝着函谷关奔去。 “这老头是疯了吗?” 只见李存孝扭过身子,用右手的食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转着圈,一边问向身边的项羽。 “不知道,百万兵气和突破百万完全是两个概念,我爷爷终其一生也只能被困在百万之内。” 项羽攥紧手中的霸王枪,面色微寒。 突破百万兵气、超越四大名将,是他四岁时便立下的誓言。 但如今,白起却率先跨过了这道,所有中原武将心中的天堑,成为了凌驾于四大名将之上的天下第一。 “切,我还年轻,但凡再给我二十年,不,十年,我定能突破百万兵气,超越当日的白起!” 李存孝的狂傲是天生自带,与项羽一样,两人均是各国的天之骄子。 另一边。 齐国的主将田单,看了这两人一眼后,心中却是想着,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项羽和李存孝。 毕竟齐国的年轻一代里,别说与这二人并肩了,甚至能追其身后的人都没有一个。 驾~~~ 三人同时跃马扬鞭,带着身后的众将,跟随着廉颇朝着函谷关发动起了第二轮的攻击。 与早上的那次冲关不同。 这一次,三国联军主要是以兵力压制,仅仅只带了云梯,甚至就连破坏城门的冲车都未带来一辆。 “廉颇这是想要干吗?” 关楼上。 吕不为看着廉颇身先士卒,左手持缰、右手握枪,冲在了最前面,有些疑惑不解。 而与此同时。 函谷关二层的吊桥也缓缓的放了下去。 只见轲、要离、聂政三人,身穿白衣甲胄、头带白色蓑笠,胯下骑着白马,领着身后的秦军,沿着宽大的桥面直冲而下。 (本章完) 234.第234章 廉颇,死;函谷关被毁(6k) 第234章 廉颇,死;函谷关被毁(6k) “为了天下,为了百姓!” 轲、聂政、要离三人互望一眼,嘴里同时默契的轻念一句后,便双腿朝胯下白马一夹,各自手握武器直接俯冲而下。 三双眸子中闪着平淡的亮光,无半分心系生死的悲壮。 轲、聂政、要离,均是吕不为早年游历中原时收揽到座下的门客,三人都是战争遗孤,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无友。 若不是吕不为举手相助,恐怕早就成为了田间的一堆枯骨。 “杀!” 一向只隐藏在暗处,出手便是取人性命的“轲”,此时却一反常态,仰天怒吼。 随着这声“杀”字落下。 只见“轲”左右各握一柄银亮的匕首,从马背上瞬间消失,只留下了一道残影。 而后。 前方的三国联军中,最前排的一行士兵,就像是秋收割麦般,整整齐齐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一刀。 一人只用一刀,“轲”便将匕首准确无误的刺入了对方的心脏。 而他那鬼魅的身影,在收割了几十条性命后,对方都无人察觉到“轲”的存在。 “方术,撒豆成兵!” 马背上的要离也紧随其后,而熟用一手方术的他,在“鱼龙混目”上的造诣甚至还要高于堂前燕不少。 天黄、云舒。 无数片嫩芽绿叶,被一股强风卷向空中,然后散落到了三国联军的人群中。 而就在绿叶沾地的一瞬间。 只听砰、砰、砰,一连串好似鞭炮一样声音炸响,紧接着便是十万黑甲秦军,突然出现在了对方的阵营之中。 十万秦军凭空出现。 一下子便让楚、唐、齐三国慌了阵脚。 只是短暂的几秒过后,他们便发现,这些秦军虽然挥舞兵戈,但却无法伤人分毫。 不过随着要离带人冲乱敌军阵营后,三国的士兵们便发现这些人无论是真或者假,他们都得全力应对。 因为这一柄柄砍向他们的利刃,总会有一柄是真的。 函谷关外的两侧全是山崖峭壁,通道狭窄不过百米宽而已。 这也导致廉颇无法下令让百万将士同时一拥而上,只能一波一波的冲关。 而秦国这边也正是这个原因。 所以每当吊桥放下时,无需出兵太多便可牵制对方。 属于是进可攻、退可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关楼顶上的吕不为,在看到轲、要离、聂政三人的表现后,嘴角那上扬的弧度越来越高。 甚至让手下给自己拿来了一壶来自咸阳的美酒,一边独饮,一边俯视下方的战场。 “本相主导这场函谷关之战,只需固守便可退敌,不过这种方式,整个大秦也就只有本相我能够做到,就算是大王也可不行!” 吕不为的表情越来越得意,甚至将酒杯推到一旁,直接对着壶嘴喝了起来。 “大人,这是为何啊?” 一头黑不溜秋的巨汉,一边撕扯着一根猪腿,一边满嘴流油的问道。 吕不为手下五将,唯独这朱亥从不遮面。 此人不但身高十一尺,体重更是比肩四个成年人,大大的将军肚无论春夏秋冬,日日暴露在外面,皮肤黝黑如炭,天生神力。 而朱亥也是五将中唯一个没有悲惨身世的人,不过早年身为屠户的朱亥,宰掉的牲口在卖出去前,便被他自己吃的一干二净。 之所以跟着吕不为,只是因为吕不为曾许诺过他能够随时吃肉,吃各种肉,而且顿顿吃饱。 “亥啊,凭你的智慧,这件事情我很难给你解释的通!” 吕不为微微一笑,给朱亥斟满一碗酒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俺不喝酒,一口就醉的玩意,不好喝!” 只见朱亥看到酒碗后连连摇头,似乎已经忘了吕不为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赢楚,你错了,大王,你也错了,一统中原,并不只是靠国运和兵力!” 吕不为眯起双眼,自言自语。 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年轻时,自己和赢楚两人在雨中的凉亭下,煮酒长谈的画面。 也想到了数月前,前往终南山的途中,与嬴楼在的军帐内论天下的场景。 这一次。 吕不为让轲、要离、聂政三人领兵出战,并不是为了击溃来犯之敌,而是为了示威在军中造势而已。 出发前也曾交代过,不要与廉颇、项羽、李存孝几人交战。 毕竟这三人名冠天下,暂时还不是他们可以力敌的。 不过,世间的所有事情,就算计划的再完美,但大部分都会出现意外。 就比如此时的函谷关下。 廉颇带着项羽几人已经来到了关门前,距离“轲”他们也只有几十米的距离而已。 “老夫需要时间,你们三人守住四周,不许任何人接近我二十步以内。” 说罢。 只见廉颇闭起双眼,将名为“战国”的长枪拿在手中,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原地。 “这老头要干吗?” 就算身处战场的核心,李存孝依旧傲慢到无视周边的刀光剑影。 “不知,不过他若是失败,我会亲手将他赶出楚国。” 项羽随手一挥,便把射向自己后脑的箭矢打掉在地。 就这样,时间过了一盏茶、一刻钟、一炷香,直到一个时辰后,廉颇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而在他的二十步以外,已经堆满了秦军的尸体、劈开的石块和无数断箭。 项羽、李存孝、田单三人始终没有离开这里半步。 哪怕“轲”、要离、聂政三人就在百步外,不断斩杀三国的将领们。 “半个时辰,我顶多再给这老家伙半个时辰!” 百无聊赖的李存孝居然伸了一个懒腰,将手中长戟插在地上后,则用右手捂着嘴巴打起了哈气。 不过就在他话音刚落下后。 只见廉颇突然睁眼,手指轻轻一挑,便将百斤重的“战国”长枪握在了手里。 “一万,破甲!” 廉颇轻吐一声,便旁若无人般的原地挥舞起了长枪。 一招一式,动作似若晨练一般缓慢无比。 “十万,裂石!” 泛着银白色光芒的长枪“战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如银河般的轨迹。 “五十万,崩万象!” 从一万兵气开始,廉颇逐渐提升兵气的凝结。 “六十万,碎山河!” 速度变快了,力量也变大了不少。 但廉颇依旧只是在原地自舞。 而且在他双眼中,项羽、李存孝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变化,就像是无了意识一般。 “七十万,镇五岳!” “八十万,平四海!” 廉颇的力量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甚至出现了道道残影,就像是有多个廉颇在同时舞枪一般。 “九十万,屠国!” 黑云压城,狂风呼啸,整个函谷关的内外飞沙走石。 天色瞬间阴沉,就像是要暴雨将至一般。 “九十九万,烽火熄,狼烟灭。” 雨雪骤降,温度似若腊月。 “一百万,天灾!” 随着廉颇凝结出自己极限的兵气后,只见在他四周,那一道道还在舞枪的虚影,瞬间消散,归于本体。 平静,此时的廉颇平静的可怕。 甚至连呼吸声都无法听到。 狂风吹动他的白发,一粒石子都能将他的脸颊,划破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难道这老家伙是要.” 项羽、李存孝两位天骄互相对望一眼,瞬间便明白了廉颇是要做什么。 “将兵气逐一叠加,冲破百万大关,这种方法闻所未闻,廉颇不愧为中原四大名将之一。” 原本还因为廉颇叛变赵国,贪图富贵又加入楚国而瞧不起他的两人。 这一刻,却都心生敬意。 将兵气逐一叠加,稍有不慎便会爆体而亡,这种十死无生的做法,廉颇居然做到了。 霎时间。 整个天地都安静了下来。 雨雪散去,太阳依旧高照,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白起,今日,我不只是要追上你,还要超越你,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廉颇凌驾于你白起之上。” 廉颇扬天低声一句,然后便将手中长枪“战国”置于身后。 “兵气叠加,一枪,定中原。” 长枪轰然刺出,一股如灭世天灾般的冲击,贯入函谷关那百米高的城门。 轰隆一声。 只见两侧的山峦摇晃不止,无数巨石纷纷滚向了函谷关的内外。 将秦军和三国联军数万人,顷刻间便被砸成了一滩一滩的肉泥。 碎石、尘土如同一道巨大的帷幕,从天际缓缓的落下。 巍峨伫立了千年的函谷关,此时整个楼身变的如蛛网一样,全是密密麻麻的裂痕。 锁着关门的几十根横木,已经断裂了九成。 函谷关虽然没有坍塌,但也已经摇摇欲坠,内部更是一片残垣断壁。 “好强!” 李存孝用两只胳膊挡在身前,方才廉颇的那一击所造成的冲击,差点让他摔倒在地。 “但不如白起,似乎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项羽虽然同样惊讶廉颇这一击的威力,但他清楚与白起真正突破百万兵气的一刀相比,廉颇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百万兵气的突破,始终难如登天。 呼~~ 呼~~ 廉颇站在原地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白如纯霜,没有一点血色,身上的汗渍在他的脚下形成了一片水洼。 原本那一身上壮硕的肌肉,此刻好像缩小了一半,瘦弱的身体连甲胄都无法撑起。 因为脱力而痉挛颤抖的五指,只能将手中的长枪扔到了地上。 “还,还是差一步吗?就这一小步,为何不让我跨过去?” 廉颇睁开血红的双眼,失神的看着前方。 裂开的嘴唇一张一合。 这一刻他似乎看到的白起的背影就在身前,但伸出的手却始终无法触及。 “不,我廉颇不弱于任何人,白起,老夫今日定要超越你。” 忽然。 廉颇的眸子里射出两道精光,然后弯腰重新拿起地上的长枪“战国”。 拖着疲惫不堪的躯壳,从一万兵气开始,重新演化起了他这一生所学。 每一枪挥出,血管都会因为崩裂,便溅出一道道血柱。直到整个身子被鲜血染红,地上的由汗水打湿的水洼变成了红色,也没有停下来。 “不要去打扰廉颇将军!” 看到田单准备上去阻拦,项羽伸出手中的霸王枪,将其拦了下来。 “你们疯了吗?若是再来一次,廉颇将军必死无疑,到时候谁还来统领三军?” 田单怒骂一声。 现在的函谷关已经是风中残烛,只需攻城部队在撞击几轮,必定能破门,让这天下第一关溃塌于此,成为历史。 但破关之后,若无四大名将坐镇,要想快速拿下秦国也非易事。 而且还得提防,拥有李牧的赵国趁机而入。 “你这种宵小岂会懂我等武将的执念?” 李存孝同样站了出来,单手握着长戟,脸上尽是不屑。 看着楚、唐的两位天骄挡在自己身前,年近五十岁的田单,虽然有拼一拼的实力,但却没有上前一步的勇气。 “哼,廉颇若是战死,我看你们怎么向昌灵君交代。” 收回手中的两板巨斧,田单朝后退去,便不再理会。 而此时,函谷关的关楼顶上。 廉颇刚才的一击,让这里木柱、房梁掉落了一地。 要不是有朱亥用身体挡着,吕不为恐怕非死即残。 “大人,俺看这地方快要塌了,咋们还是先下去吧。” 朱亥的声音传入吕不为的耳朵里,但此时的他却无心回答。 这一刻,吕不为从未慌乱的心,变的起伏不定。 他不是没有见过四大名将的全力一击,但按照之前的了解,百万兵气根本不可能撼动这座函谷关,顶多也就是将楼门摧毁一角而已。 “不行,函谷关绝不能毁!” 吕不为站起身子,走到破碎的栏杆边,然后俯身朝下看去。 而此时的关下。 轲、要离、聂政三人,也同时望向了天空。 虽然相隔较远,无法传话。 但这三人心中都明白,函谷关若是被毁,吕不为便不可能再有机会掌握军权。 国相若是不能一展胸中的抱负,那么天下就不能真正的太平。 所以,他们三人必须要阻止廉颇。 “要离、聂政!” “轲”停了下来,将两柄匕首反握在手。 “我和聂政负责拖住项羽、李存孝、田单,你去杀了廉颇。” 合作数年的三人,心中早已有了默契,无需开口便知道此刻要去做什么。 “好!” 聂政扯下脸上的白布,露出满是烧痕的脸。 虽然容貌被毁,但高挺的鼻梁、深邃透光的双眸,也不难看出聂政被毁容前,定是一个俊秀的男子。 “咱们相识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的脸。” 要离长出一口气。 他知道等会若无意外,三人恐怕难以再见,聂政这家伙心里已经有了赴死的觉悟。 “哼,别废话了,开始吧。” 聂政抽出长刀,凝目看向前方。 本就是齐国将领的他,若不是十几年前遭小人陷害,导致家破人亡,不惜毁容保全性命。 恐怕现在的成就不会亚于王翦、白马错等人。 “方术,一叶障目!” 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玉壶,要离将其扔到空中,然后一刀将其斩成两半,让里面的香粉随风朝着廉颇的方向飞去。 这一手方术鱼龙混目的最高杰作“一叶障目”,就连堂前燕和当年的鬼香子都没有掌握。 没想到,若干年后居然被一个年轻的后辈习会了。 随着香粉飘到了项羽和李存孝的身前时。 两人明锐的五感瞬间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保护廉颇将军!” 项羽大喊一声,直接展开双瞳,凝结出六十万的兵气。 而李存孝也是紧随其后,让身上的肌肉迅速充血鼓胀了一倍,虽然不似项羽那般能够提高兵气的极限,但力量却变的超乎想象。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廉颇的两侧护其四周。 就连一旁的田单似乎也发现了异样,警惕了起来。 但随着香粉散开。 只见一股浓浓的白雾,以廉颇为中心覆盖在了四周。 霎时间,天地摇晃,项羽、李存孝和田单三人,只觉得头脚颠倒,身体飘浮了起来。 一阵阵异香钻入鼻孔,让大脑瞬间发胀,泛起了迷糊。 “爷爷!”、“唐王!”、“齐王!” 三人同时大呼。 只见在他们的身前,项燕、李楹台还有齐王田建突然出现。 然后便是他们心中最重要的场景、画面开始显化。 这无比真实的幻觉,再加上香粉袭脑,让三人短暂的失了神,明明只是一刹那的时间,却好似经历了十年之久。 而此时。 要离和聂政,已经冲到了十步之外。 “聂政!” 要离大喊一声,而聂政也瞬间凝结出四十五万兵气,一刀朝着距离他最近的田单砍去。 而就在长刀距离田单的脖子不到十寸时。 项羽双眸忽睁,眼眶内的四个瞳孔来回扫视四周,瞬间便破了这一叶障目。 手中的霸王枪刺出,挡下了聂政的长刀。 只不过聂政也非等闲之辈,项羽那巨大的力量冲击下,他只是在空中旋转了几圈,便将其卸掉。 手中长刀再次挥出,直接一刀砍断了田单的右腿,也算是报了当年之仇。 而断腿的剧痛,也同时唤醒了幻境中的田单。 聂政稳住身形,连看都不看一眼失去了战力的田单,便又朝着项羽杀了过去,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其对手,但只要拖住,便是胜利。 另一边。 李存孝充血的肌肉变的滚烫无比,如那炼铁的锅炉一样。 靠着高温,他散去了香粉的迷惑,冲破了一叶障目的幻境。 “哼,区区民间杂耍也配用到我的身上!” 李存孝拿起长戟,正准备前往廉颇身边的时候。 突然。 数万个要离同时从天而降,他们手持长刀,一起朝着李存孝砍了下去。 “找死!” 李存孝一招挥下,数万个要离便消失了九成。 而剩下的人,一分二,二分四,眨眼间便又成十万大军。 不过,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李存孝,而是在他身后的廉颇。 “有我在,你们也配近身廉颇!” 李存孝双脚朝地用力一踏,便让四周的地面崩裂。 既然分不清哪一个是真身,那便全都砍了。 一人成军,李存孝。 此时就像是一只军队般,以极快的速度将要离的幻象一一斩尽。 直到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实体。 李存孝睁着杀红的双眼,用出最大的气力,将手中长戟朝着对方的脑袋劈了下去。 “轲,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看着长戟劈下,自知不敌的要离闭上了双眼。 而此时。 距离廉颇五步之内的地方。 一片悄无声息的落叶,突然散去周身的白雾,变成了“轲”的模样。 双眸寒如冷霜,不带一丝情感。 就算距离他十米之外,要离被李存孝竖着劈成了两半,聂政被项羽拦腰斩断。 轲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此时的他,眼睛里只有廉颇。 一生刺杀数十次,“轲”自信在五步之内绝不会失手,哪怕对方是中原四大名将之一的廉颇。 四步。 三步。 两步。 一步。 最后一步踏出,“轲”手中的两柄匕首,一柄朝着廉颇的心脏刺去,一柄朝着脖子刺去。 两处地方均是致命的要害。 扑哧~ 扑哧~ 随着匕首刺入了肉体的声音传出,“轲”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小贼,你要干什么?” 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的廉颇,突然睁开他那凹陷无肉的眼睛。 猩红的瞳孔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名之辈。 “没死?” 就在“轲”诧异的一瞬。 廉颇的脖子和心脏处,近乎实体化兵气,将他手中的两柄匕首震成了碎片。 “你也配阻拦老夫?” 廉颇大怒。 枪柄一挥,便轻易的将“轲”挑到了空中。 “白起,老夫来找你叙旧了!” 蹉跎了一生,晚年却被后辈李牧设计赶出了赵国的廉颇,此刻释然了一切。 这一枪刺出,无论是否能超越当日的白起。 廉颇也再无遗憾。 “一百零一万兵气,有死无生!” 长枪“战国”瞬间碎裂,化为无数铁片,朝着函谷关袭去。 空中的“轲”仅仅只是被这一击划过,便尸骨无存。 而挥出这一击的廉颇,浑身的筋骨瞬间化为齑粉。 变成了一滩血水肉泥,倒在了地上。 这两章字数不太好分,合个章(6k)。 月票和打赏感谢,这几天实在没时间弄了,月末章节一起附上。 (本章完) 235.第235章 金蝉解函谷关之危;吕不为设宴送礼 第235章 金蝉解函谷关之危;吕不为设宴送礼 飞出去的碎片,带着一道能贯穿万物的冲击,直飞函谷关而去。 所掠过之处,寸草无生,万物皆被化为粉尘。 “他做到了!” 项羽和李存孝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思绪万千。 同为天之骄子的两人,自出生后便以中原第一大将军为目标,从小他们二人都觉得自己会是那第一个突破百万兵气,而名震中原的人。 但谁知。 函谷关一战,前有白起率先突破百万兵气,一刀“春秋,断,中原”,斩毁了中原绝兵之一的阑井车:登楼。 后又有廉颇以性命为代价叠加兵气,挥出了足以摧毁函谷关的“有死无生”。 两人的身影,就像是十万大山屹立于所有中原武将的前方。 虽然指明了道路,但却又让人望而生叹。 廉颇的这一击,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只见秦军脸色煞白,无数次让来犯之敌兵败溃逃的函谷关,难道今日真的要被毁了吗? 另一边,三国联军的人则是兴奋无比,这些天来,一次一次冲关,一次一次失败,战友的尸体堆积如山,流出的血液汇聚成河。 如今,只要这该死的函谷关被破,百万秦狗必然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到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而就当廉颇的一击,眼看着马上就要轰碎岌岌可危的函谷关时。 突然。 一道黑影,带着一座由紫色雷霆所化的天阙府宅,从天空中轰然而降。 “金将军,是金将军!” 一脸丧气的秦军在看到来人后,瞬间一扫阴霾。 “鱼腹终解,兵人!” 金蝉想都没想直接将整柄鱼腹插入眉心。 四肢骨骼瞬间化为金属利器,二十四根肋骨刺出胸膛向两侧外翻,皮脂内脏平铺展开。 整个人就像一面巨大的盾牌般,挡在了函谷关前。 轰隆一声巨响。 廉颇最后的一击,全部轰在了金蝉的身上。 紫府雷所化成的府宅宫阙,将四周团团围住,让人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中原四大名将,果然没一个是吃素的!” 仅仅一个照面,那无数的飞刃便刺穿了兵人金蝉,在其身上留下了几万个指头大小的黑窟窿。 “十雷正法,七雷紫府!” 将紫府雷引入体内,一边靠着鱼腹终解后的兵人形态,一边靠着紫府雷的高温。 再加上不断愈合重塑的肉身。 廉颇这一击,金蝉足足用了五个时辰才将其完全化解,保下了这座守护大秦数百年的函谷关。 呼~ “幸亏这一击并不完善,不然就算是鱼腹恐怕也难以抵挡!” 将紫府雷撤去,解开终解兵人后。 金蝉摸了摸身上在逐渐愈合的黑窟窿后,淡淡的说道。 要不是方才“轲”的那一击,微微影响到了廉颇,让他没有完全的突破百万兵气。 不然的话,这函谷关恐怕真的会被这一击毁掉。 “百万兵气之上,居然如此强悍吗?” 在紫府雷彻底散开后。 金蝉看着前方,子岸、李信、暮玄子、嬴疾、嬴荡、白马错几人与项羽、李存孝率领的亲兵战作一团。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虽然都流着血,而且满是伤口,但却依旧守着身后的金蝉,为其争取了这五个时辰。 甚至就连吕不为手下五将,还活着的专诸和朱亥也参与到了其中。 “回关!” 随着金蝉的声音突然传来,众人才向后望去。 再看到金蝉无事,残破的函谷关依旧伫立,所有秦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金老大果然厉害,廉颇那老家伙的最后一击,居然让你接下来了。” 天色已经变黑,只有月光和火把发出了一点薄光。 不过也幸亏这样,才让项羽等人没有发现,解开鱼腹终解后的金蝉早已是疲惫不堪,还能站着说话全靠一口气吊着。 “撤!” 激战了一天的项羽和李存孝,知道若是再打下去也讨不得半点便宜,而且攻城器械也不在附近。 不如休整之后明日继续冲关,反正现在的函谷关已是强弩之末,估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攻破关门。 就这样,今日持续了整整一天的大战。 最终以廉颇战死,函谷关半毁而告终。 虽然这函谷关算是让金蝉暂时保了下来,但也变的不复往日的坚固。 回到关内后。 后方十五里外的主将营内,吕不为已经命人备好了酒席等着众位将军凯旋,议事。 “国相,你真不愧是是天下钱庄的东家,这些玩意我在咸阳城都没吃过,不对,是都没见过!” 上了桌的李信、子岸几人,在客套的恭维了吕不为一番后,便自顾自的像是回了家一样,开始大口朵颐了起来。 反正在他们这几个人的眼里,吕不为可不是啥好东西。 既然对方设宴,那么还客气个啥啊,先满足了五脏庙再说。 与一旁白马错等中年将领那有些拘束的模样完全不同。 “哈哈,亏你们几个还是大将军呢,连这些东西都没吃过,在大人府上这玩意俺老朱天天吃!” 除了李信、子岸他们外,在场人里也就只有朱亥吃的肆无忌惮。 看了眼这头黑胖子,子岸便想起方才在战场上,这家伙手持两柄宣大斧,砍人和切菜一样的干脆利落的样子。 甚至在面对李存孝时,朱亥在力量上的比拼也都不落于下风。 “亥,你闭嘴!” 吕不为拿起酒杯,先是训斥了一下朱亥,然后才对着众人继续开口道。 “诸位,今日是楚、唐、齐三国伐秦以来,最危险的一天,若是没有各位舍命出城迎敌,恐怕此时的三国联军已经进入了关内,本相替大王和我大秦的百姓们,敬各位一杯!” 说罢。 只见吕不为拿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白马错等人互望了一眼,便也拿起酒杯,说了一番客套话后将其饮空。 只有李信、子岸、暮玄子三人,只是动嘴吃肉,连起身都没起来。 “三位将军,这是不方便饮酒?”吕不为也不恼,而是笑眯眯的问道。 “今日救函谷之危,我等只是出了小力,金将军才是首功,他未来我们几个怎好意思喝下这杯!” 李信不似子岸那般冲动,张嘴就是一口一个吕老狗。 “本相已去邀请,金将军随后就来,这一杯酒诸位若是不愿,等金将军来了一起喝也是可以的。” 方才因为鱼腹终解的原因,金蝉一方面是去营帐休息,一方面也是为了换一身崭新的衣服。 至于吕不为的邀请,金蝉也没有拒绝,只是说了等会再去。 啪~啪~啪~ 宴席继续,只见吕不为轻轻拍了拍手,然后营帐外数位从吕府而来的下人,抬着二十口箱子便走了进来。 “诸位,一点薄礼!” 听闻此话,就连子岸都好奇了起来,富可敌国并且坐拥天下第一钱庄的吕不为,他嘴里的薄礼会是些什么东西。 随着箱子逐一打开,只见里面一块块耀眼的黄金堆的满满当当。 而且除了黄金外,还有各类闻所未闻的稀世珠宝、楚国的锦绣丝帛、齐国的玛瑙、唐国的玉瓷 “各位,除了这些东西外,帐外还有十匹来自西域的血色宝马,据说这种宝马汗如血液,奔跑起来可三日不休、日行千里,诸位将军饭后可随意挑选。” “当然,除了这十匹骏马外,还有本相从中原各地囊括而来的神兵利器,虽然不及中原绝兵,但也是削铁如泥,每件都价值万金。” 也不知这吕不为是想要收买人心,还是另有打算,居然不惜耗费重金赠予他人。 “既然国相如此大方,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不过这黄金、珠宝嘛,大王给的也足够用,我就不拿了,但那血色宝马和神兵利器,我和李兄、玄子兄就不客气了!” 子岸听闻有宝马和武器,便立马站起身子,拿起酒杯在吕不韦诧异的眼神中,快速的与其轻砰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顺便还拉起了愣神的李信和暮玄子。 “.” 短暂的呆愣了几秒,吕不为才哈哈大笑了起来:“各位也是为我大秦出战,无须客气,随便拿,随便用!” 一生习武痴狂的子岸,直接拉起李信和暮玄子就朝外走,就连桌上这些山珍海味都不愿再多看一眼。 不过就在这时。 稍作休养后的金蝉和堂前燕两人,也刚好推开帐帘走了进来。 “子岸,这些宝马跑不了,等会去挑也来得及。” 还没到营帐前,金蝉便听到了里面的谈话。 对于吕不为这手“收买人心”,金蝉倒是不在意。 “金将军,请入座!” 看到金蝉后,吕不为笑了起来。 之前只是听闻其威,未见其势。 但今日一见,金蝉只身一人便拦下了廉颇那能摧毁函谷关的一击,这种本事,吕不为心中也是羡慕不已。 而且直觉告诉吕不为,在白起死后只要函谷关日后大捷,金蝉必会成为大秦的下一任军神,哪怕是蒙家军、白马错、王翦都不能与之匹及。 若是能将此人收入门下,自己定会成为大秦的第一权臣,就算是日后让秦国改名换姓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吕不为也知道,金蝉与嬴楼似乎有一种不寻常的关系。 而最让他纳闷的则是,金蝉这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从嬴楼出生到现在,自己安插在各处的眼线,居然从未提起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呵,这天下间就没有本相买不来的东西,亲情、良人、猛将、骏马、甚至是权利和国家都可买到,只是价格和时间的问题罢了。” 吕不为在心中暗自一句后,便邀请金蝉入座,顺便还为其亲自斟满了一杯。 “今日多亏金将军出手,不然老夫才刚上任主将,函谷关就被毁的话,可是会被遗笑万年啊!” 吕不为端起酒杯,身为国相不但一点架子都没有,甚至还在金蝉面前自称老夫。 “国相多心了,我是为了大秦、为了百姓。” 金蝉虽然拿起了酒杯,但言下之意却也说的很清楚,救函谷关之危与他吕不为无关。 不过话说回来,函谷关若是今日被破,吕不为便相当于自断一臂,对于嬴楼来说收回王权便指日可待。 但是,若函谷关真的被廉颇那一枪毁了,就算是昌灵君也不能阻止楚、齐两国入关中平原。 甚至赵、魏、韩只要有一国出兵,其余两国也会紧跟而上。 尤其是赵国和楚国,这两国本就与秦国有世仇,只要进入关中腹地,定会一路屠城,就算是咸阳城也会被他们屠杀个干干净净。 而现在的秦国还没有自信到可以仅凭一国之力,抗五国联军的倾巢而出。 所以这函谷关还不能被破,至少现在不能被破。 “金将军,当日在咸阳,老夫就想与你一叙,但可惜直到今日才有机会同桌共饮。” 说罢。 吕不为便朝下人使了一个眼色。 “老夫知道将军不好金银钱财,手中又有中原绝兵鱼腹剑,不过您那胯下的马匹,在老夫看来可配不上将军的神威。” 吕不为捋了捋胡子说着。 而当日在咸阳,给金蝉送礼的大大小小官员,几乎全都被李斯按照秦律给处罚了。 这金银钱财既然送不得,那就送一件武将独爱,又算不是“通钱罪”的东西。 而武器金蝉不缺,那便只能送匹神驹来拉拢关系。 “不用了!” 对于营帐外那几匹血色宝马,金蝉没什么兴趣。 “凡物自然配不上将军的勇猛,不过若非凡间之物呢?” 吕不为的表情似乎很有自信。 “非凡间之物?” 金蝉还真的有些疑惑,不知这吕不为在卖什么关子。 “老夫早年前在西域,曾偶得一珍兽,虽然外型似马浑身白如雪霜,但却头生鹿角,背铺蛇鳞,还有一条鱼尾在后,而且只需饮水便可力大无穷,日行三千里都不染一丝尘埃。” 吕不为这话虽然是对着金蝉说的,但李信、白马错这些武将们,却都纷纷竖耳细听。 “神驹啊!” 所有人放下了酒杯和碗筷,在心里暗自惊叹。 一匹好马,对于武将来说,简直比那“伊人楼”的头牌姑娘更有吸引力。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匹神驹是吕不为专门给金蝉准备的。 “金哥,金哥!” 饭桌边,久未说话的堂前燕,突然拉扯起金蝉的衣袖,对其偷偷的使了使眼色。 发烧了,今天只能四千字了,明天能好的话,继续六千 (本章完) 236.发烧了 今天真的写不完了 发烧了 今天真的写不完了 今天现在才写了一千多字前天晚上发烧了实在不行了吃完药准备去睡了实在抱歉 (本章完) 237.第236章 金蝉的白龙驹;昌灵君出手了,函谷之战进入尾声 第236章 金蝉的白龙驹;昌灵君出手了,函谷之战进入尾声 “金哥,去看看!” 堂前燕拽着金蝉的衣袖,小声的说道。 “这位小兄弟不要心急,此神驹虽然日程千里,但因为性烈难驯,此时应该还在来的路上,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吕不为瞅了眼堂前燕,虽然从第一次见面时便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也一时半会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金将军,你和大王是如何相识的?” 宴席又继续了一会,除了金蝉和堂前燕外,众人全都略带一丝酒意,不得不说这西域酿酒的方式,的确比中原酿出的酒要烈很多,就算是这帮千杯不醉的武将们,也都纷纷红了脸颊。 “相识?” 看着四周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神朝自己瞅来,金蝉放下手中的筷子自语了一声。 “大王是老夫从小看到大的,而大王也因为身体原因,平日连阿房宫都未走出过一步,金将军你的名讳更是从未听过!” 吕不为看似平淡自若,就好像随口这么一问。 但金蝉知道,这老小子是想探自己的底,看看到有几成把握收成座下门客。 “国相对这事感兴趣?” 金蝉没有回答,而是先反问了一句。 “自然!” 吕不为没有避讳一点,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我师傅与先王是旧识,我与大王并不熟悉,只不过早年时随师傅误入了南荒,一直被困到数月前才重新回到了中原。” “离开南荒后,师傅交代我回咸阳辅佐大王,日后好将师门所学名扬天下。“ 既然吕不为有邀请自己的想法,那金蝉暂时也不打算把话说的太绝,先给对方留一点盼头再说。 至于这个理由吕不为相不相信也不重要。 毕竟只要表达出,自己与嬴楼并不熟的意思便可。 何况像吕不为这种聪明人也不会继续追问下去。 当然,吕不为不问,但脑袋较为耿直的子岸却来了兴趣。 “金老大,你师傅谁啊,能不能也让他教兄弟们两手!” 看着子岸这“殷勤”的小表情,金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后,便夹起一块不知名的肉片放到了他的碟中,说道:“吃你的肉,喝你的酒!” 酒宴又持续了很久,众人也都被这西域的烈酒,红了脸晕了头。 突然。 营帐外,一阵阵马嘶声响起,阵势之大似如千军万马。 而这声音好像有穿耳之效,竟然让人颅内嗡鸣,就连眼中的画面都出现了丝丝叠影。 “难道是三国联军冲关了?” 瞬间醉意全无,一众武将纷纷拿起武器,同时凝目向外看去。 今日一战,虽然函谷关半毁,但廉颇也已阵亡,就连齐国主将田单都被砍掉了右腿。 按理来说,此时双方都应该暂做休养才为上策,没理由在人困马乏的时候继续冲关啊! “诸位莫慌,这便是本相方才所说的神驹!” 吕不为笑着站起身子,看了眼桌上已经吃空了的饭菜和见底的酒坛,便邀请在座的人出帐一看。 而听到这话,前一秒还严肃的几人瞬间变脸,相互间居然直接讨论起了这匹神驹。 拉开帐帘朝外走去。 只见百米远,一头体型足有寻常马匹一倍大小的白马,鼻吐白烟,扬起的马蹄捣起了漫天尘土。 虽是一马发出的嘶鸣,但却雷霆万钧。 而它的身下,只见十几位身穿甲胄的魁梧壮汉,每人手持一条半臂粗的麻绳索,用出吃奶的力气,才从四面八方将其困在原地。 “这还是马吗?” 也不怪有人会有此疑惑。 只见在月光的照耀下,这匹纯白如雪的骏马,身上泛着如寂静湖水般的银光。 不但体型大了普通马匹足足一倍,而且头顶还伸出两尺左右,好似鹿茸一样的犄角。 而在它背上顶端的位置,还生出一片银色蛇鳞,就像是覆盖了一层盔甲般。 其威严霸气,就连旁边的血色宝马们都双肢跪地,低头臣服。 “此物要说是马也行,不是马也可,就算在西域,当地人也不知道它来自哪里!” “不过血色宝马尚且难驯,这天下只此一匹的神驹,更是非常人可以降服!” 吕不为当年可是用了半个车队的货物,才从西域人的手里换来了这匹白驹。 只不过这几年来,他麾下的一众将领竟没有一人能将此物驯服。 “唉,是匹杂种而已,我还以为是它的呢!” 堂前燕失望的低头叹气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金蝉在一旁问道,要不是之前堂前燕的话,他对这东西可无半点兴趣。 “我还以为这匹白龙驹,是青铜天宫那位金哥当年遗留在中原的坐骑,但谁想只是一匹混血杂种而已。” “不过就算是杂种也无妨,当个拉货背人的畜生用着倒也不错。” 或许是堂前燕这句话,让远处的白龙驹听到了,只见它的头颅往下一低,而后双角朝前,鼻子里喷出两团白气,撒开蹄子就朝着堂前燕冲来。 飞出去的绳索,一瞬间就带走了十几个壮汉的手心肉。 “保护将军!” 还以为这匹神驹是冲着金蝉袭来,李信、子岸、暮玄子三人纷纷抽出武器,挡在在了前面。 “你们退下,我来!” 金蝉拨开几人,直接纵身一跃,骑在了白龙驹的背上,然后一手握住一只马角,试图用力气将其驯服。 但谁知,这玩意野性难驯,疯狂的甩动身子和脑袋,差一点就将金蝉摔到了地上。 而力量之大,就连马蹄下的土地都被踩出了数道裂痕。 “十雷正法,六雷太乙,施清净法,以正道纲!” 金蝉也不惯着这东西,抬手便是雷法伺候。 天空中,六道太乙雷直劈而下,将金蝉和白龙驹一起击中。 引雷入体,一人一马就像是皓月落地般,瞬间照亮了整个秦军大营。 “金将军,老夫方才忘说了,这神驹雷火不侵,当年老夫见它第一面的地方,便是西域号称雷池的沼泽林间。” 马背上的金蝉,本以为只靠六雷太乙便可收服这玩意,但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而此时,白龙驹越来越狂躁,背着金蝉在军营中横冲直撞,不少士兵都被白龙驹的一蹄子踹成了重伤。 眼看在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而且放着粮草的辎重营就在前方,若是被这身上的雷火引燃,恐怕会引起大麻烦。 “畜生,给我老实点,不然把你做成一桌餐食!” 左手勒住白龙驹的脖子,右手抽出鱼腹将其顶在马头上,金蝉的语气不似在开玩笑,而是真的动了杀心。一头畜生而已,若是不听话,那便上桌吧! 感受着寒冷的剑尖顶在头上时,白龙驹瞬间怒火攻心,它可不相信,自己这雷火不侵的皮肤,会有区区人类能用一柄小小的破刀伤到自己。 不过就在白龙驹准备再次使力,准备撞向前方的辎重营时。 突然。 它只觉得头顶传来一股凉意,似乎是漏风了一样。 紧接着。 便是脑髓中一阵阵的剧痛席卷全身。 而此时,只见金蝉的鱼腹,一半已经埋入了马头内。 啪~ 就当金蝉准备再次用力,打算将马头一分为二时。 只见那白龙驹的两条前肢瞬间跪在了地上,前一刻还喷着白烟、怒气冲冲的脑袋,也已经叩了下去。 “这,这是收服了?” 金蝉没有着急拔出鱼腹,而是先下马一看。 “抬头!” 话刚落下,金蝉居然在一匹马的脸上看到了谄媚的表情,甚至比起咸阳城内的那些佞臣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趴下!” 金蝉尝试性的命令道。 只不过让金蝉没想到的是,他话刚说完,这白龙驹就和狗一样趴在了地上,连方才那一点桀骜不驯的样子都看不到。 而姗姗来迟的李信等人,在看到这一幕后,便扭头看向吕不为问道:“国相,你不是说此马非常人可以降服吗?” “咳、咳,金将军非常人也!” 吕不为也没想到,金蝉居然能如此顺利,就像是驯狗一样,驯服了这匹在国相府作威作福了多年的白龙驹。 “将它牵到我营帐外拴着。” 金蝉拔下了插在马头上的鱼腹,擦拭擦拭了一下血迹,然后对着堂前燕说道。 “金哥,要不你还是重新找个人吧,这小畜生和当年那个大畜生一样,似乎对我有敌意!” 看着白龙驹对着堂前燕龇牙咧嘴,金蝉直接飞起一脚,用出了十成的力气踢向了对方的屁股上,嘴里还骂骂咧咧道:“给我滚回去卧着,不然把你做成马肉,炖着吃!” 迫于淫威之下,白龙驹便任由堂前燕拉着缰绳,一步一步朝着金蝉的营帐方向走了过去。 “国相,试探你也试探完了,楚、唐、齐三国明日一早必定全力冲关,按现在这样子来看,函谷关还是有被攻破的风险,国相你打算如何应对?” 让其余人都回帐休息后,金蝉和吕不为独坐在案桌旁,沏了一壶来自长安的茶水后,便聊起了接下来的事情。 “事到如今便是国力和兵力的比拼,若是昌灵君不退兵,那么就借助关口‘凹’字地形,与其正面交战,直到对方心中生有退意!” 吕不为的话虽然简单,但也分析的没错。 现在的函谷关,已经经不起摧残了,若是关破后果不堪设想,只能以兵力、国力去消耗对方,直到对面退兵,在赶紧日夜兼程修复。 “临城被王翦父子攻陷,唐、齐两国粮草,最快也要二十多天才能抵达,现如今他们粮草虽然见空,但若是撑过这二十天,等粮草一到,便会大军压制,我们秦军只有不到百万,而对方却有近三百万,若是没有别的良策,这函谷关迟早还是会被攻陷的!” 金蝉拿起一杯清茶,浅抿了口后,对着吕不为说道。 “金将军此言差矣,若是齐、唐两国的粮草也不能送到呢?” 吕不为笑了笑,脸上则是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不能送到?国相何出此言?” 金蝉虽然心中早已知晓,但还是装出了一副懵懂的样子。 “老夫自有妙计,只要我军能守住函谷十天,待三国粮草耗全部尽后必会退兵,到时我军一路朝北,便可直取齐国六十四城,将齐国西北方四成国土收于大秦囊中。” 当日,嬴楼与吕不为两人交谈时,吕不为曾说过。 齐国如今千里荒野,全国百姓废田弃耕,全靠着捕获“红鹿”,从天下钱庄换取钱财。 整个齐国虽然富裕,但却都是靠着买粮过日。 而唐国,虽然现在是李楹台当政,但老唐王时期遗留下来的问题,还并没有全部解决,要想分出大部分粮食来供养三国联军,只会是无稽之谈。 为了这一次拿下大秦的军权,吕不为也早已开始了布局。 只要他对天下钱庄和天下粮仓两处下令,便能让齐国直接断粮,也能通过中原的商人们让唐国短时间内陷入混乱。 到时两国自顾不暇,还怎么可能为函谷关这边输送粮食。 此时在吕不为的心里,他觉得只要能坚守十天,那么三国必会退兵。 而且国无存量的齐国,便会是自己第一个目标。 原本这计划中,楚国是需要去让利谈判的一方,但如今王翦父子又拿下了临城,而且廉颇死、登楼毁,便是天时地利人和。 一想到这里,从不遮掩的吕不为便直接笑出了声。 就好似十天后,秦国大胜、三国退兵,白起也战死沙场,自己将毫无悬念的坐稳秦国军权的第一把手。 “那我便提前祝国相大人,能够大败三国联军。” 金蝉没有一丝触动,而是淡淡的放下茶杯,向吕不为告辞后,便准备起身回自己的营中。 “金将军,老夫前半生以商人的身份,累积了无数钱财,而这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一个‘信’字,老夫在此可以保证,只要将军入我国相府门下,日后老夫定会助你成为天下第一的大将军,成为一统六国的重臣,到时无论是财富,或者权利,只在我一人之下。” 只在吕不为一人之下,这狂妄的话,已经暗中道明了他的野心。 “国相先解决函谷的危机再说吧!” 金蝉没有回头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后,便离开了此处。 而刚走出吕不为的营帐,金蝉仰头看了看天边那轮残月,暗道一句:“这函谷关的战争,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此时的另一边。 三国营地,相帅的营帐中。 只见昌灵君、项羽、李存孝还有断了条腿的田单,四人围坐在沙盘前,凝目皱眉。 “昌灵君阁下,我齐国的粮草已经确定无法运来了,临城又被王翦守着,我们的粮草马上就要耗尽了。” 田单面色苍白,虽然用的仍然是敬语,但脸上的不满没有一丝掩饰。 “唐国粮草也无法运来,现在看来只要秦军能守住函谷数日,我们便只剩下退兵这一个选择。” “就算给三成将士覆盖本国的国运,十天内也不一定能拿下函谷。” 李存孝坐在椅子上喝着酒,在说话的时候,连昌灵君看都不看一眼。 “各位莫慌,我们粮草不足,难道秦国就很充足吗?” 昌灵君淡定的轻抚胡须,将沙盘上楚、唐、齐三国的旗帜,直接插在了函谷关上。 “昌灵君,你老糊涂了吗?函谷关的背后,是关中沃野,距离咸阳城也不过千里,他们怎么可能缺粮!” 田单忍不住了,直接开口骂道。 “各位,你们以为老夫我只靠着一张嘴皮和一条舌头,便能让楚王、齐王、唐王答应举国伐秦吗?” 只见昌灵君缓步走向相帅桌前,拿起了上面放着的一个古朴木盒。 本章关于齐国粮草的问题,170~172章说过。 还有160~163可以看一看,(吕不为和嬴楼论天下); 还在发烧,码字五小时,湿了三件衣服,一个浴巾,不行了要去睡觉了,明日争取4000 (本章完) 238.第237章 赢楚留下的王印;函谷关外,大战开始 第237章 赢楚留下的王印;函谷关外,大战开始 大秦国相分左右两位,吕不为为左国相,而昌灵君则为右国相。 二人受赢楚的命令,一同辅佐嬴楼。 而昌灵君多年来游说各国,最终联合楚、唐、齐三国伐秦,若是光靠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恐怕就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没人会相信。 毕竟谁都不傻,没人会觉得在秦国一人之下的国相,会舍弃无上的权利和荣华富贵主动反秦。 若是说这其中没有阴谋,估计三国的王打死都不会相信。 而之所以昌灵君最后说服了楚王、唐王、齐王,甚至楚王还派出了四大名将之一的项燕,和能够操作登楼的项羽奔赴前线伐秦。 全是因为这个木盒里的东西。 木盒为四方形,约为一尺长宽,为普通松木所制,雕刻着咸阳习以为常的纹图案,光是看样子并不觉得会是什么名贵之物。 “老夫之所以能悬上这三国帅印,让楚王、唐王、齐王信我出兵伐秦,便是因为这个东西。” 昌灵君将枯老而又细长的手指紧扣在木盒上,然后微微一用力将其打开。 “这,这是秦王印?” 项羽三人凑上前一看,只见盒子内摆放着一枚拳头大小,四四方方的黑色龙印。 秦国尚水,且尊龙,所以无论是龙袍、龙椅、龙骑均为黑水色。 就连历代秦王的王印,也会挑选秦岭上的顶级墨玉制作而成。 而这枚王印在它漆黑的表面下,却一闪一闪泛着光斑,与寻常的王印看似稍有不同。 “这是秦庄王赢楚的王印,也是就当世秦王嬴楼的父亲。” “他曾在这枚王印中存储过千里国运,于死前交给我手。” 昌灵君将玉玺捧在手里,打量着里面的幽光开口朝着项羽几人说道。 就像是千牛卫、黑冰台武器上存储的国运一样,赢楚在进入王陵前,曾用了十年时间不断地在自己的王印中,偷偷储存了长达千里的国运。 这件事就连嬴楼和吕不为都不知道,只有昌灵君和赢楚两人知晓。 而这也是说服楚王、齐王、唐王伐秦的关键。 函谷关周边,均为大秦国土,而这王印里的国运自然也可以对大秦布施。 “你是想用国运摧毁函谷?” 田单面露兴奋之色。 “摧毁?你有见过用本国国运去摧毁自己的城池吗?” 昌灵君白了一眼这个白痴。 “不过虽不能摧毁函谷关,但却可以断了秦军的辎重粮草和兵力调动,逼他们龟缩函谷前一寸之地,到时函谷关的秦军便如瓮中之鳖,只有出关一战这一条选择。” 昌灵君漫步走到沙盘前,然后用手指在函谷关的后方,划出了一道弧形沟壑。 沟壑南北两边连着秦岭山脉,将函谷关隔绝在秦国版图之外。 “昌灵君阁下,这王印里的国运能布施多久?” 项羽率先发现了问题,若是困住函谷的时间较短的话,并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年!” “而且这王印里的国运,不但能割断秦军后方补给和增援,这样一来守城和攻城的身份调换,一年时间,秦军若想活下去,就必须出关与我等一决死战。” 昌灵君话一说完,也不等其余几人开口,便自顾自的拿着玉玺朝着营帐外走去。 直到来到大营的最前方才停了下来。 “诸位,明日起便是绝战,成败在此一举!” 昌灵君双手捧起玉玺,然后仰天高呼。 “秦之国运,如日中天,照耀天下,函谷关,乃我大秦之咽喉,守之固若金汤,攻之势如破竹,今老夫代秦国庄王赢楚之命,为大秦函谷关后方二百里处,布施绵延千里国运,一年之久。” 话落。 只见千里外的终南、太白、王顺,秦岭的三座主峰上,风卷云舒,天地为黄,皓月繁星当空。 一股股磅礴的黑水龙纹,在空中汇聚成一条模糊的龙影。 吼~~~~ 龙吟九天之后,这条龙影便朝着函谷关的方向飞去。 霎时间。 在龙影埋入地下后。 只见函谷关后方二百里的地方,突然裂开一道宽一米的沟壑,沟壑朝着左右两侧急速蔓延以函谷关为中心,划出了一道半圆形,直到抵达秦岭山脉才停了下来。 虽然沟壑不深,但内部却翻滚赤色的岩浆火焰。 这些岩浆与火焰喷涌直上,形成了一道高约几十米的火墙。 火墙千里之长,将函谷关与其关中平原隔绝为两地。 而且火势还不断朝着函谷关蔓延而来。 与此同时,函谷关辎重营处,一半的粮草也被这地下冒出的火焰烧的精光。 咔嚓~ 在昌灵君布施完国运后,只见赢楚的王印从顶部裂出数道裂纹,虽然没有彻底碎裂,但内部的幽光却黯淡了不少,几乎成熄灭状。 “各位,全军向后撤退百里,开辟新的战场空间,秦军若是绕过我军从南边两关回秦,那么函谷关便成为了我三国之物!” 项羽不愧是大将之姿,第一时间便开始排兵布阵。 而且他也很聪明,没有守在关口,而是退兵百里,给秦军一个可以绕路南下,从散、武两关重新退到大秦境内的机会。 只不过,若是秦军真的选择南下,绕路千里从武关或者散光重回大秦,那么这天下第一关的函谷关便会归三国所有,这也相当于断了秦人日后想要继续东出的可能。 到时,只要在一年内解决了粮草问题,那么三国便随时可以攻入关中平原,然后剑指咸阳城。 灭秦。 指日可待。 此时的函谷关内。 原本已经各自回到营帐中休息的将领们,纷纷又来到了吕不为的帐内。 “妈的,这是谁放的火,老子知道了定要拔了他的皮!” 满脸怒火的子岸刚一进营帐,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不过这也不怪他,这里的人除了吕不韦和金蝉外,任谁都想不到,这会是大秦自己的国运所为。 “子岸将军,恐怕这并不是人为,你没发现后方地界也是烈焰滔天吗?” 一个时辰前,还以为函谷关之战已经稳操胜券的了吕不为,万万没想到,情况居然会逆转。 “报~~~~” 营帐外,传令兵一边大呼,一边飞奔而入。 “报,国相大人,三国联军正在退兵!” “退兵?” 众人凝目皱眉,心中不解。 “恐怕只是退兵百里外而已!” 吕不为很快便分析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地火,或许和三国联军那边有关。 “昌灵君!本相还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藏着这么一手。” 吕不为双目圆睁,一把将手里盘着的一对玛瑙竹节捏了个粉碎。 “这和昌灵君有什么关系?” 虽然此话是李信问出,但在座的所有人心里均是不解。 “国运,恐怕现在的函谷关已经隔绝在大秦版图之外了!”吕不为深呼吸一口,然后淡淡的道来。 “国相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函谷关本就是我大秦最东边的疆土,什么叫做隔绝在版图之外了?” 子岸直接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长剑啪的一下按在了身前的案桌上。 “唉!” 吕不为抬目看了子岸一眼,在叹了口气后,才将心中所想以简单通俗的语言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这是昌灵君为大秦布施了国运?” 后知后觉的子岸有些皱眉不展。 当初在咸阳的朝堂上,他曾与昌灵君共为秦官,而且对方虽然身居高位,但始终都是彬彬有礼,根本不似叛国之人。 “当初先王重筑王印时,我是知晓此事的,原以为这是留给大王的东西,但没想到居然到了他昌灵君的手里。” 吕不为让手下士兵将帐帘拉起,眺望着远方黑夜里的那一抹抹火光。 “国相,退兵散、武二关放弃函谷,还是拼死一战?” “或者,和谈?” 久久没开口的金蝉,突然敲了敲桌子,等四周的人安静了下来后,才睁眼望向吕不为问道。 这淡定自若的样子,似有一种能操控全局的气势。 “依我看这国运至少会维持半年以上,但若现在退兵散关,那么就是将大秦东边咽喉之地送给三国,此事暂不可行!” “至于和谈.” 吕不为一开始迎着金蝉的眼神毫不退避,但一说到和谈两字时,却凝神思索了起来。 “诸位将军,明日一同出关将大军移至关外,与楚、唐、齐三国誓死一战,捍卫我大秦咽喉之地。” 突然。 在金蝉预料的之外,只见吕不为只口不提和谈一事,而是召集大军移出关外,准备决一死战。 “为了大秦,为了大秦,誓灭楚国,誓灭唐国,誓灭齐国.” 就这样,在安排好排兵布阵后。 众人也便回去了各自的营帐中,准备明日出关,与三国联军决一死战。 因为此时已是半夜。 只是小憩了两个时辰后,所有人便起床整兵。 “果然如昌灵君所言,函谷关的门打开了!” 项羽和李存孝两人,一人一马站在关外十里之处,身边没有将领跟随。 “妈的,终于不用去冲那该死的关口了,对了项兄,再战金蝉你心中有几分的胜算?” 胜算? 一向自傲无敌天下的项羽,在听到这话后,居然心里有了一丝触动。 想当初,在楚国营地见第一面时。 虽然让金蝉赢了那次对决,但也是自己手下留情的结果。 不过从那天过后再次见面。 金蝉先是一招败李存孝,而后又败开了双瞳将兵气提高至极限的自己。 昨天更是以血肉之躯,扛下了廉颇那突破百万兵气的一击。 说句实话,此时的项羽虽然一提起金蝉,仍是战意盎然,但要说这胜算,恐怕心里还真没有几分。 “李兄,你有几分胜算?” 项羽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霸王枪,扭头问向身边的李存孝。 “没有一丝,那怪物根本赢不了,至少现在的我还赢不了他!” 不同于项羽还有些拧巴,李存孝则是双手一摊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哪怕一只眼球曾被金蝉所毁。 “是啊,以肉身硬抗廉颇最后的一击,不是怪物又是什么呢!” 项羽自知若是廉颇那一击“有死无生”击到自己身上,绝对撑不了一秒。 “哼,不过时间还长,我终有一日会突破百万兵气,超越白起,超越廉颇,成为天下第一的大将军,到时我会再与他一战。” 项羽说完,便拉动缰绳,然后转身准备回到己方的营地中。 “哈哈,我相信你必会突破百万兵气,不过这天下第一的大将军日后定是我李存孝,到时,不只是金蝉那小子,就连你也要败在我的手下。” 项羽、李存孝两人虽然各为其主,但却意气相投。 不过两人也知道,函谷之后三国联盟破裂,日后的中原大地上,他们必会有剑刃交锋之日。 另一边。 高约百米的函谷关大门,自百年来还是第一次全部开启。 只见吕不为和金蝉领头,身后则是白马错、嬴荡、嬴疾,再往后才是李信、子岸、暮玄子、朱亥和专诸。 浩浩荡荡的近百万大军共同出关,再穿过了山谷后,便来到了平原处扎营安寨。 而面对三倍有余自己的楚唐齐联军,秦人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怯意,反倒斗志昂扬,各个都是一副誓死无归的表情。 他们都知道,此时若是放弃函谷关,那么日后秦国定会被其余几国慢慢蚕食瓜分。 “杀!” 开关后的第一战,由白马错、嬴荡、朱亥打头阵,三人带着各自带着十五万大军和手下骁勇战将,一前两后直向前冲去。 而三国联军这边,则是由项羽为先锋,带着齐国两位将领,和自己麾下龙且、季布、钟离眛三人,共领兵五十万抗秦。 战鼓震天,号角齐鸣,战士们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两方人马很快便战做了一团,而战法也是简单粗暴。 将对将、兵对兵。 项羽由白马错和朱亥两人抵挡,其余人则是交给了嬴荡和手下的各自将领。 至于下面的普通士兵们也是杀红了眼,各个都想取了敌人的头颅,从而一战成名。 血流逐渐成河,汇聚成一片片血泊,人踩在上面,发出令人作呕的噗噗声。 那些受伤未死的士兵在血泊中痛苦地翻滚、哀嚎,声音凄厉无比。 天空中,硝烟弥漫. 投石车抛出的巨石如雨点般砸落,砸出一个个巨大的坑洞,将无数士兵掩埋其中。 尸体逐渐堆积的越来越高。 一天过后,太阳下山。 双方九十五万人,便死掉了三成之多,重伤三成。 项羽身中四刀,但均不致命。 齐国两将,一人战死,一人重伤。 龙且、季布、钟离眛三人,战死一人。 秦国这边。 嬴荡右手被削掉了四根手指,白马错被一枪捅穿了腹部,目前生死垂危。 只有朱亥那一身皮糙肉厚的肥膘,虽然中了项羽数枪,但却并无大碍。 “明日,项羽、李存孝为左右先锋,各领兵百万,一战定下胜负。” 三国联军的主帅营中,昌灵君将双手背于身后,紧紧盯着身前的沙盘开口道。 (本章完) 239.第238章 秦军败,吕不为放弃函谷关,南下退兵 第238章 秦军败,吕不为放弃函谷关,南下退兵 “昌灵君阁下,这会不会太仓促了点?” 从年前到现在,楚、唐、齐三国的人便在这函谷关待了已有半年之多。 就算大雪消散后,有过几次的冲关,但也从未有过如此大的规模。 “战争的胜负往往就在刹那之间,如今函谷关后路被断,我们双方的粮草都已见底维持不了几日,明日不定下生死胜负,难道还要继续再等下去吗?” 昌灵君瞪了一眼方才质疑他的齐国将领,稍微顿了顿后又继续说道。 “明日排兵,大军统一再向北移动五十里,完全放空关外的南侧,辰时初巳时末三军先全体叫阵,若是对方南下逃走,便无需去追,到时只要等着接手函谷关便可!” 几个时辰后,秦军营帐中。 “国相,对方兵力三倍于我军,平原一战我们根本无任何优势,为何不退回函谷关内以守为攻呢?” 嬴荡捂着包扎好的右手,一边朝着吕不为问道,一边在心里暗叹,幸亏自己是左撇子,不然被削了四根手指后,恐怕便无战力可言。 “对啊,就算函谷关被廉颇半毁,但总归好过没有!” 子岸也想不明白,明明有着函谷关可用,为何非要放弃这个优势出关迎敌。 三倍兵力,就算是战无不胜的秦军,这次恐怕也难以取胜。 “三国退兵百里,昌灵君这是想给本相一个南下逃跑的机会啊!” 吕不为怎会不知昌灵君是何意,若是三国大军围困在函谷关的谷口处,秦军要想从狭窄的山谷内突围而出便是难如登天,百万军队顶多能杀出重围十万多人。 而昌灵君之所以退兵百里,无非就是想让吕不为选择主动南下退兵,以最小的损失换取函谷关这一地。 “报~~~” 传令兵手拿令旗,冲进营帐后直接单膝跪地,颤抖的膝盖和煞白的脸颊,全都预示着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说!” 吕不为眉心一动,拧成一个“川”字。 “敌军,敌军排兵两百多万位于前方东北处,似乎准备全军出击!” 传令兵咽下一口唾沫,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什么?” 众将砰的一下猛拍桌子,全都站了起来。 他们没有想到,这才是出关后的第二日,昌灵君便准备全军压制,来与大秦一决胜负。 而所有人里,面色最为沉重的便是大秦国相吕不为。 原本,吕不为以为只要登楼被毁,拥有函谷关的大秦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谁曾想,这半路先是杀出来了一个廉颇,将巍峨伫立了几百年的函谷关说毁就毁。 可这还没完,紧接着,便是昌灵君拿出了赢楚的王印,调动了大秦国运断送了后方的粮草辎重补给。 这三番两次的意外操作,完全打乱了吕不为最初的计划。 “妈的,欺人太甚,跟那帮狗东西拼了!” 子岸拿起长刀,脸上的神色愤怒至极。 而除了他外,李信、嬴荡、嬴疾也是同样如此。 战前杀敌,死于敌人刀下,那是学艺不精。 但身为秦人却叛逃国家,并且让大秦陷入前所未有的危难之中,对于昌灵君的仇恨,让众人气的恨不得将其剥皮剃肉。 辰时刚过。 所有人随着吕不为来到了营前。 只见远处百里外,对方那两百多万大军,排列整齐,似有随时冲锋向前的感觉。 “大人,这一战虽有胜算,但却不足两成,此时南下空缺,不如分散大军,绕道前往散、武二关,等回到大秦后,再从长计议吧!” 五将之一的专诸,来到吕不为身前,轻轻开口说道。 与死去的“轲”、要离、聂政,还有皮糙肉厚如一头黑熊般的朱亥不同,专诸颇有大将之风,而且为人冷静,就算面对前方黑压压一片的敌军,在他的眼里也看不到一丝慌乱,甚至冷静的有些可怕。 呼~~ “老夫岂会不知昌灵君的意思,这南户大开无人防守,不就是想让老夫放弃函谷关嘛!” 吕不为长出一口气,下意识的想盘动下手中的东西,不过低头一看,才发现手中空空如也。 “大人,您之前常说,行商贾之事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有利可图,哪怕是薄利也可去做,但最忌讳便是以小博大,毕竟若是失败将会一无所有!” 专诸的此番言语虽然隐晦,但吕不为也不蠢,自然能听的明白。 只是此时若是退兵,那么便会以战败而论。 以后要想再重获军权,嬴楼一定不会给自己任何机会。 而吕不为之所以开关出兵,也只是想找一个和谈的机会。 “专诸,你去三国营地那边!” 稍想片刻后,就当吕不为准备派专诸去找昌灵君和谈时。 只见远处,一人一马溅起尘土飞扬,朝着这边赶来。 “我乃昌灵君阁下所派使节,有事与秦国国相吕不为一谈!” 当来人距离越来越近时,只见他右手拿着印有“楚”字的小旗,一边扬鞭,一边大喊。 “这是来劝降的吗?看我去斩了这个家伙。” 就在子岸冲动之下准备拔剑上前时,久久未发表过任何意见的金蝉,直接伸手将其拦下。 “先不要冲动!” “我乃楚国令尹,黄歇,奉昌灵君与楚王之命,与秦国国相吕不有事相谈。” 黄歇,春申君黄歇! 在听到此人自报家门后,就连吕不为都略微一惊。 如今四国交战已是生死存亡之际,楚王和昌灵君居然会派中原四君子之一的春申君前来。 “金老大,这家伙可是四君子之一的春申君啊,杀了他,日后大秦将少一劲敌!” 就连李信这种不冲动行事的人,此刻都想拔剑砍下黄歇的脑袋。 “诸位,我这次前来,一是奉昌灵君之命,劝各位投降.” 黄歇的话还没说完,秦国诸将直接拔出腰间长刀,大有一副,你再说一句,老子便砍下你脑袋的气势。 “秦人果然粗鄙不堪!” 这黄歇不愧是中原四君子之一,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仍旧不卑不亢,面对这些能轻易要了他命的武将,双眼之中不但无一丝怯意,反而还敢出言反讽。 “小白脸,劝我秦军投降你还是第一人,爷爷现在就砍下你的脑袋,日后待我大军东出楚地,再送给楚王那个老混蛋。” 断了四指的嬴荡,一听黄歇敢辱骂秦人,直接抽出腰间长刀,置于对方那细长的脖子上。 “嬴荡将军,请住手!” 吕不为跨步上前,将手放在了嬴荡的剑身上:“若是此人只是劝降,等会再杀也不迟!” 身为大秦国相,吕不为无论是气势还是身形都足以碾压黄歇。 “说吧,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便是,楚国可以现在退兵,不再参与三国伐秦,待临城归还后,还可为你们提供粮草!” 黄歇抬手,将自己脖子上架着的长刀拔开,然后对着所有人开口道。 楚国退兵? 吕不为心脏一跳,若是楚国现在退兵,那么秦国面对齐、唐两国,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尤其楚国还有项羽这种大将存在。 “继续!” 不过这天下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事,楚国退兵定有条件,这点行商几十年的吕不为自然知道。 “楚王之言,若是国相愿意将天下钱庄交给楚国王室,楚国现在便可以退兵!” 果然这三国伐秦各虽然是由昌灵君游说而成,但却各有所图。 秦国西北方与齐国相邻,西南一处又与唐国一山之隔。齐王田建和老唐王,自然是想拿下秦国扩张领土。 但楚国却和齐、唐不同。 只有临城一地距离函谷关几百里外而已,若是三国真的拿下了秦国,函谷关这种要塞之地也绝不可能分给楚国。 一开始,楚王的确是打算靠着登楼轻松破关,而后瓜分大秦所有的领土,以临城为中心向西延伸版图。 但现在看来就算拿下函谷关,只要秦军南下回国,到时也不一定能攻破咸阳。 就算最终走向和谈,楚国依旧瓜分不到土地,那么这一战便是成了他人之美,自己却一无所得。 黄歇昨夜经过深思熟虑后,便写信送回楚国国都,与其损兵折将,得不到一座城池,不如将汇聚了天下大半财富的天下钱庄弄到王室手里更为划算。 “国相,这事可行啊!” 在李信、子岸这些武将们的眼里,用区区一个天下钱庄换来函谷关之战的胜利,绝对是划算的买卖。 但这件事在吕不为的心中便是另一回事。 天下钱庄和天下粮仓,是他最后的底气,若是损其中之一便与自断一臂无疑。 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为。 “此事不必再说,你回去告诉昌灵君,我秦军在半个时辰后,便会南下退兵,他若是原地不动,这函谷关便让给你们,但若是出兵,那便一决胜负吧!” 吕不为的这番话,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们都没想到,为了一个天下钱庄,吕不为居然会放弃大秦东边的咽喉之地。 “国相,函谷关若是失去,大秦便断了东出的可能,南下便只能翻越秦岭,北上又要渡河,大军根本不易行动!” “是啊国相,只要楚国退兵,我等定可以败退齐、唐两国!” 看着众人纷纷扰扰,金蝉在心里却是笑了起来。 如今看来。 吕不为要么送出天下钱庄,要么南下退兵,但无论他怎么选,都相当于自毁根基。 送出天下钱庄,那么他好不容易积累的势力,将会慢慢的付诸东流。 南下退兵,便无重掌兵权的可能。 函谷关下一决生死,嬴楼可以十成十的确定,行商了几十年的吕不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至于黄歇刚才所言。 昌灵君当初游说楚国,怎么会预料不到这点。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昌灵君和嬴楼两人,经过日夜推衍分析后所得出来的结论。 所以说。 自吕不为被任命为函谷关主将一职后,他的结果便已经注定。 虽然中间发生了很多意外,但靠着昌灵君和金蝉在两边周旋,倒也是没有偏离预定的设想。 “国相,做决定吧!” 金蝉来到黄歇身边,扭头对着吕不为说道。 “本相已经说了,南下退兵。” 吕不为说出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 而他的话音刚落,只见金蝉瞬间拔出腰间鱼腹,一剑砍下来黄歇的脑袋。 “此人不可留!” 金蝉这一剑下去,一方面是帮秦国铲掉未来劲敌,但最重要的还是为了断掉吕不为和谈的想法。 而随着吕不为做出决定后,秦国军队便开始挥舞旗帜,让所有人整装向南出发。 看着浩浩荡荡的秦军部队,朝着南边的方向移动。 三国联军这边。 项羽、李存孝相互对望一眼,他们都没想到,秦军居然会真的南下退兵。 “昌灵君阁下,秦国退兵了!” 站在瞭望台上,昌灵君双手扶着栏杆,眯起双眼眺望着前方。 秦国退军,号称虎狼之师的秦军还是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退兵。 作为秦人,昌灵君的内心五味杂陈。 “大王,老臣做到了,接下来便是老臣以命换回函谷,换来我大秦的万世昌荣!” 昌灵君低头垂目,冷冷的扫视着身下的楚、唐、齐三国联军。 这几日。 函谷关险些被破,秦军死亡无数,每一次都揪动着昌灵君的心脏。 但昌灵君清楚,若不这么做,嬴楼重掌王权便了了无期,大秦一统中原更是触不可及。 秦军南下退兵搅动起的风沙,吹得他老迈的脸颊发疼。 看着残破的函谷关,昌灵君知道,自己的寿命即将要走到了尽头。 另一边。 在吕不为的安排下。 嬴荡、嬴疾与自己率先翻山从武关入秦。 负伤的白马错位于中间,等前方开路完成后在出发。 而金蝉、李信、子岸三人留下断后,从散关入秦。 于是浩浩荡荡的秦军,便分为了三队准备翻越秦岭。 “老大,咱们这就退兵了?” 四日过后。 金蝉、李信、子岸、暮玄子、堂前燕五人,围绕着篝火烤着打来的野猪,一边喝酒,一边吃肉。 “你们说吕不为现在已经到哪里了?” 金蝉优哉游哉的问道,似乎并没有因为退兵而影响心情。 “哼,鬼知道那个吕老狗走到哪了,我看他这次回去怎么给大王交代!” 子岸啃着猪腿的同时,都不忘骂吕不为几句。 “老大,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啊,好像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李信拿起酒碗与金蝉砰了一杯后,开口问道。 不过他这话一出,其他人也顿时觉得金蝉这几日似乎有点反常。 先不说这行军速度慢的出奇,脸上也一点都没有兵败的那种沮丧。 “对了,你们现在手下还有多少兵马?” 金蝉一口喝完碗中的浊酒后,问向其余几人。 “九万!” “十万!” 三人互望一眼,虽不知金蝉是何意,但还是如实说道。 “金家军还有十四万,再加上白马错的十五万,一共四十八万!” “今夜整顿全军,明日一早返回函谷关!” 金蝉笑这对众人说道。 (本章完) 240.第239章 函谷关之战彻底逆转;楚 齐两国的必死之局 第239章 函谷关之战彻底逆转;楚 齐两国的必死之局 “返回函谷关?老大,你是喝醉了吗?” 只见李信几人瞪大双眼,就好似是听见了惊天的鬼话一般,反复揉着耳朵,试图让自己听的更清楚一点。 “别揉了,你们没听错,的确是返回函谷关!” 金蝉拿起酒坛,给自己倒满一碗后,然后递给身边的堂前燕。 “老大,吕老狗和大军都撤了,这时候还回去干吗啊?” 子岸不解,众人都不解,完全不明白金蝉这时候是想要做什么。 “自然败三国联军,然后收回我大秦的函谷关。” 金蝉说完,看了眼天上的繁星,心里暗想此时的唐军和楚军应该已经快要到临城了吧。 “有些事情我没法细说,但各位敢不敢与我返回函谷关?” 看到几人准备细问时,金蝉索性先开口问道。 不过这其中关于自己和昌灵君密谋的细节,因为涉及的事情实在太多,所以无法一一说出。 而且此刻返回函谷关也是违背军令,成功倒还好说,但若是失败将按秦律严处定会万劫不复。 “回啊!老大既然都发话了还有什么不敢的,而且我大秦的地盘何时轮到那帮家伙指染了!” “对,本来就是一肚子窝火,不撒出去的话这辈子都活的憋屈。” 几人如此激昂的反应,倒是稍稍出乎了金蝉的预料,毕竟在大秦这种纪法严明的国家,违抗军令可是重罪。 “好,大家吃饱喝足后,便回去整顿队伍,明早子岸带五千精锐,先随我绕后前往临城,李信、玄子你们原地等白马错,等我命令随时兵至函谷关!” “诺!”众人回道。 而白马错之前被项羽重伤,也早已靠着金蝉的“灵丹妙药”彻底恢复了,之所以一直装着重伤的样子,便是为了迷惑吕不为,让手下军队可以今夜返回。 第二天,天还没亮。 金蝉便带领金家军一万精锐,和子岸的五千人马从东方绕路出发,他们先是避过函谷关,然后直冲临城而去。 因为这一万五千将士都有马匹骑乘,所以行军速度也是风驰电掣,不同于大部队的缓慢移动。 再加上之前从函谷关撤退时,金蝉也是不紧不慢并没有离开多远。 这让原本需要九天左右的时间,缩短到了四天。 而函谷关这边。 昌灵君和项羽两人,站在关楼顶上俯视着下方秦国的土地。 “昌灵君,秦国的关中平原果然广阔,就算与我大楚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第一次站在如此巍峨宏伟的关楼上,项羽感叹,要不是有廉颇那舍命的一击,恐怕三国联军就算冲关百次,都无法将其摧毁。 “那是自然,秦川地广仅靠这关中平原的千里沃野,便可养育整个国家,就算被称为天府之国也不为过!” 昌灵君的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的笑容。 虽然这抹笑容被项羽扑捉到了,但耿直的性格让他并没有去多想。 “项将军,若无意外,李存孝将军和你手下的龙且、英布、虞子期三人,应该快要拿下临城了吧,到时粮草辎重补给到位,大军只需等关内火焰散去,便可兵临咸阳城了!” 早在刚拿下函谷关时,昌灵君便安排李存孝带兵二十五万,龙且、英布、虞子期共带兵十万出发前往了临城,一是拿下王翦父子,二是带回城里的辎重粮草,用来救济三军。 不过与金蝉不同,李存孝他们的队伍过于庞大,而且还携带几辆攻城车和冲车,所以行军速度要慢不少。 “李存孝,我放心,再加上龙且他们,三日内必会拿下临城。” 临城不似函谷关这般雄伟,而且王翦父子也没多少人,项羽如此自信倒也是合情合理。 只不过嘛! 万事不随心意发展才是常态。 就比如此时的临城外。 “李存孝,你居然背叛盟约,秦国这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龙且、英布、虞子期三人怒目圆睁,捂着身上血流不止的伤口,用着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白马上,身穿黄色金甲,手握长戟的李存孝。 “不好意思啊各位,唐王之命,身为唐臣不得不遵啊!” 李存孝右手拿着长戟指向马下的三人,左手伸出小拇指扣着耳朵,表情既轻浮又淡定。 而他的身边则是手持黑色铁鞭,早早被派来解救临城之危的秦琼。 “李将军,大王说了一切由金蝉将军来后定夺!” 秦琼看似面无波澜,但心里也是惊讶。 没想到一向骄傲自大的李存孝,居然这么听唐王的话。 “金蝉嘛,呵呵!” 李存孝先是伸手摸了摸自己那颗被金蝉弄瞎的眼球,然后又看看了手里的长戟。 半天过后。 太阳快要下山时。 只见金蝉一队人马背对夕阳才姗姗来迟。 “末将秦琼,见过金将军!” 因为秦琼知道金蝉和李楹台的关系,所以说起话来客客气气。 不过他的这番姿态,却让子岸和李存孝两人在一旁目瞪口呆。 一个以为金蝉降服了唐军将领。 一个以为唐王降服了秦国大将。 “起来吧,楹台.唐王最近可好?” 金蝉用拳头抵在嘴巴上,轻咳了一声后问道。 “大王身体稍有不适已经回到了长安,不过经太医治疗已经好了很多,金将军不必挂念。” 秦琼虽然知道,李楹台怀的是金蝉的孩子,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并不愿意提起,索性便暗示金蝉也不要说出。 “李将军,按大王王旨,我等从此刻起一切听从金将军的指挥。” 秦琼起身朝着李存孝说道。 “我身为唐臣,自然听从大王的安排,不过.” 李存孝顿了顿,然后拿起手中长戟指向白龙驹上的金蝉,眼神里的轻浮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战意:“不过,我要与你再战第二回合。” 李存孝的话,让秦琼背冒冷汗,生怕这家伙会直接反了大唐。 “如果你是想输第二次,那么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从白龙驹上一跃而下。 这一次,金蝉打算让李存孝输得心服口服。 “来吧!” 李存孝怒喊一声,便让身上的肌肉瞬间充血鼓胀一倍有余。 通红的身体冒着缕缕白烟,所散发出的炙热高温,让四周的人群仿佛身处于火山之中,吓得连连给两人腾开了一大片空地。 “六十六万。” “六十七万。” “七十七万兵气,十三太保,虎跃龙骧一世雄!” 只见李存孝那赤红如血的身体,似若一座小山般巨大魁梧,仅是一条胳膊就和成年男子的腰围一般粗。 身上那件用黄金铸成的华丽甲胄,也被膨胀的肌肉震的四分五裂。 凝结出了超越自己极限的兵气,此时的李存孝绝不亚于双瞳项羽。 甚至还可能略胜一筹。 一跃高高而起,李存孝遮住日落的余晖。 这一击挥下,似若神明的践踏。 虽然手中的长戟瞬间布满裂纹。 但这从天而降的一击,却如十重大山一样朝着金蝉的头顶压了下来。 “厉害,虽不似白起和廉颇,但却和项羽一样,有着另一种的特别之处。” 金蝉抬头,盯着天空中向自己落下的斩击,发自肺腑的对李存孝赞叹道。 不过,这一击厉害归厉害,但却称不上是威胁。 “半道过紫府,皆是天上仙,半解,鱼腹兵人。”话音落下。 一座由紫雷显化府宅,将金蝉笼罩在内。 而鱼腹剑,则被金蝉沿着右手手心,直直的插入到了整条胳膊中。 只见鱼腹与手臂瞬间融合,变成了一柄裹着皮肉的长剑。 紫府劈在剑尖上,不仅将整个剑身都烧的通白发亮,还泛着紫火雷光。 甚至就连金蝉的半个身子都被烤的焦黑。 就当李存孝的斩击,距离金蝉的头顶只有几尺时。 鱼腹剑只是朝天向上轻轻一挥。 便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以金蝉为中心,瞬间砂石尘土飞溅,凹陷出一个直径几十米的深坑。 “谁赢了?” 围观的将士们捂住嘴巴,眯起眼睛纷纷朝里望去,就连被降的龙且三人也是同样好奇。 毕竟李存孝刚才所爆发出的实力,不亚于他们的大将军。 “还打吗?” 灰尘中,金蝉的声音传了出来。 只见两个模糊的人影并列而立。 “不打了,但不服,十年,不,五年,五年内我定要突破百万兵气与你再战一次。” 狂风似是有意吹散了烟尘。 只见金蝉右手握着变回原样的鱼腹,将剑尖顶在李存孝的咽喉上。 “好,我等你五年!” 将鱼腹剑别回腰间,金蝉轻说一句。 而此时,由龙且、英布、虞子期三人所带的十万楚军,也因为李存孝和秦琼之前的设计,被缴了武器困于临城与唐军之间。 “他们怎么办?” 李存孝指着被围在中间的三人,然后又瞥了眼远处的楚军开口问道。 “先押入临城,告诉他们降者不杀!” 对楚国这些兵俘,金蝉倒不是没粮养着,而是分不出兵力去看管。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一卒一兵都弥足珍贵。 “若是不降呢?” 李存孝问道。 “押回函谷,准备填万人坑!” 金蝉这不带一丝温度的话,也让李存孝对其狠辣程度,有了重新的认知。 随后。 在金蝉和李信来到临城的城门下后,王翦与王贲父子才出城相迎。 “金将军,等你多时了!” 虽然近些时间都身在临城,但从秦琼的嘴里,王翦与王贲也知晓了金蝉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当然也知道了吕不为退兵南下的事情。 “城里余粮有多少?” 一见面,金蝉便直奔主题,言语间毫不拖泥带水。 “为了三国伐秦,楚国在临城屯粮许久,而且刚攻下临城时,我们还截获了一批运往函谷关的粮食,足够百万人吃两个月。” 王贲伸出两根手指,面带喜色说道。 “好,全军修整一日,后天一早出发函谷,其中分出两万人押送粮草辎重,于后天一早出发。” “秦琼,你带兵十万明日午时先行一步,待我大军兵临函谷关后,便让唐军从关内断下楚、齐两国的退去关中平原的路。” 此时的金蝉颇有白起当年时的风范。 目不凝皱,气不虚浮,大有一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架势。 就连王翦这种在秦国数一数二的名将,也在心中对其盛赞连连。 进入临城,一切都按着金蝉的计划行事。 第二天午时,秦琼便请命告辞,带着十万唐军出发前往了函谷关。 而秦军则是因为数日的快马加鞭,则又修整一日,与第三天一早,才迟迟出发。 不过来时一万五千人,回去时连带王翦父子却有近十万人。 七日过后。 金蝉、子岸、王翦、王贲十万人马,此时距离函谷关只有不到百里的距离。 而函谷关南方,一座山脉的拐弯处。 李信、暮玄子、白马错的四十七万人马也已经集结完毕。 “出发,拿回属于我大秦的函谷关。” 因为鱼腹剑短没有气势,金蝉便借用王贲的长枪,指天大喊朝着身后的秦军下达了命令。 霎时间。 十万秦军的铁骑踩的地面嗡鸣震动。 函谷关南。 李信三人在黑隼抵达的一瞬间,近乎同时下达了行军的指令。 与此同时。 函谷关内。 唐军在秦琼的带领下也拿起了戈矛,刺向了身边前一秒还是盟友的楚、齐两国将士。 然后便以最快的速度结成阵型,断下函谷关内的去路。 因为昌灵君的建议,楚、唐、齐三国的人马全部迁至到了关内驻扎。 所以此时的关外已是空无一人。 “唐军叛变了?这怎么可能?” 关楼上,看着叛变的唐军,项羽虽然怒火中烧,但内心却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不相信,与自己意气相投并肩作战的李存孝会被秦国收买。 “昌灵君,你准备作何打算?” 就当项羽转身准备询问时。 只见此时的昌灵君,双手捧着赢楚的王印,站在楼台的最高处,面向大秦的故土。 “老臣,为秦身死不悔!” 昌灵君的脸上虽然布满了皱纹与沧桑,但这一刻却是他判离秦国后,最开心的一瞬间。 双手向下用力一摔。 只听啪的一声。 王印碎裂一地。 同一时间,函谷关内二百里外的那一道道滔天火墙,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而在火墙消散后。 只见嬴楼的马车和四十万浩浩荡荡的军队蓄势待发。 这其中的二十万是从咸阳一路带来的精锐。 另外二十万则是一个月前,从散、武两关秘密调遣来的守将。 此时。 关内,七十万唐军加四十万秦军。 关外,金蝉、王翦等一众将领领兵五十七万。 共计一百六十七万大军,将粮草消耗一空的楚、齐两国,围在了函谷关这一寸之地。 (本章完) 241.第240章 恭送,昌灵君 第240章 恭送,昌灵君 “昌灵君,你没有叛逃大秦,三国,不,楚、齐两国伐秦,是你们秦国和唐国的阴谋?” 项羽拿起立在一旁的霸王枪,一枪捅出直接刺穿了昌灵君的右肩。 若是按楚王所说,昌灵君三十七口家眷因为叛国已被秦王腰斩于闹市,难道这也是假的吗? 但楚国安插在咸阳的多个探报,都是以同样的说辞回报给了国都,没有理由会是假的才对啊! 项羽想不明白。 “老.夫,生是秦人,能死在故土便已知足,项将军请便。” 稀疏的红色血液,顺着昌灵君的肩头缓缓流下几缕。 似乎这个老人的身体,已经如干枯的河床般满是疮痍,早已没了半点生气。 也或许是所做之事已经了却,该去向族人请罪了。 昌灵君此时气若游丝倒卧在地上,就连抬抬手都已经做不到了。 “你” 卡在咽喉的话,只是说了一个字便冒不出来了。 项羽内心突然掠过一丝惧意。 不过这惧意倒不是因为自己身陷绝境,而是来自眼前这位老人的觉悟。 明明位高权重、可享世代荣华富贵,但为了秦国,居然能孤身隐忍至今,不惜以全族三十七口人的性命为代价,以一己之力将中原两国百多万将士围困在函谷关。 这样的人楚国有吗? 项羽扪心自问后,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昌灵君,今日的结果因你而起,也因我楚国轻信秦人所致,若不杀你,便对不起在这里的八十万楚人。” 项羽双手握住枪柄,将其对准昌灵君的脑袋,然后高高举起。 “老夫的这条命,早没了!” 以身入局,困齐、楚百万军队,两国将士知道真相后定会将自己剃肉、削骨。 如今能被这项羽一枪捅死,倒也少了几分遭罪。 昌灵君看了眼函谷关内的故土后,便安然的垂闭了双眸,久劳成疾的身体,在这一刻终于可以休息了。 “慢,这人还不能杀。” 就在项羽准备挥下手中的霸王枪时,只见不远处的楼梯口,少了条腿的田单突然窜出。 他瞬间掠到了两人的面前,俯身一把捏住了昌灵君的脖子。 “田单,你这是何意?” 项羽冷着脸质问道。 “我们现在被秦军包围,这老家伙是我们能活着回去的最后希望。” 田单心里暗骂一通项羽,身为楚国大将居然连这种事都想不到。 “将军,田将军说的有理,昌灵君为秦国的右国相,若是用他交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只见钟离眛双手抱拳,弯腰朝着项羽说道。 身为项羽的亲兵,钟离昧当然知道自家的大将,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屑于去那么做。 以少战多,堂堂正正的正面交锋。 哪怕身陷绝境,也要破釜成舟以力突出重围,这便是项羽一直以来的信念。 “八十万楚人,若是死在秦土,便是断了大楚的未来,望将军三思!” 就在项羽准备拒绝,下令出关杀出重围时,钟离昧先一步开口道。 “项将军,如今我们腹背受敌,只有和谈这一条路了。” 田单赶紧做出补充。 函谷关外的‘凹’字形山谷,对于守关来说,的确有天然的优势。 但若是想要冲出去,便会形势反转。 只要秦国的军队在山谷的出口驻扎,那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而且前有狼后有虎,恐怕楚、齐百万大军从狭窄的山谷一起蜂拥而出,最终能破开重围的,定是十不留一。 听闻。 项羽沉思许久,然后砰的一声,将手中的霸王枪插于地上。 “一天,一天后若是秦狗不退兵,那便战吧!楚人哪怕战死,也不能投降。” 听到项羽这句话,钟离昧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昌灵君,接下来就麻烦你了,请你出关向秦将说明你的身份,好换我等一个退路。” 田单那捏着昌灵君脖子的大手稍微松了松,这才让其憋红的脸有了一丝喘气的空隙。 很快,函谷关的大门打开一条缝隙。 田单在几位齐将的搀扶下与钟离昧一起,带着几千精兵便驾马朝着谷口奔去。 “齐、楚愿意与秦国和谈,请金蝉将军出来一见。” 看着远处飘扬写着“金”字的一排排旗帜。 在距离秦军还有半里地的时候,田单便停马大喊了起来。 就这样喊了足足一炷香后。 传令兵才来到了金蝉的营帐内向其通报。 “齐、楚要与我和谈?” 金蝉没忍住笑了一声,如今对方不但粮草耗尽,而且还成了笼中鸟。 就这样的还想着和谈,简直是可笑。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出五天,对方要么拼一把冲出关外,要么冲进关内的秦国腹地,但秦军和唐军只围不打的话,照样会被活活饿死,依旧是死路一条。 “将军,对方还押送着叛徒昌灵君,可能是想当做谈判的筹码。” “昌灵君!” 金蝉瞬间脸色一变。 “谁都不要跟来。”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金蝉便骑上白龙驹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谷口飞奔而去。 “金将军,好久不见。” 看着金蝉一人前来,田单和钟离昧互望一眼,心里暗想或许事情真的还有转机。 金蝉望向几人,然后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起伏的心跳。 “说吧,你们想怎么和谈?” “金将军,此人乃你们大秦的右国相,三国伐秦只是他假意而为,只要你退出关外百里,我们不但会把此人交还给秦国,齐国还会再送上黄金万两、美女千人、珍宝玉石百箱、割让边境三城,用来化解齐、秦两国之间的小小误会。” 田单看到金蝉有和谈的意思,便立马说出了条件。 虽然这些还没有得到齐王的容许,不过只要能顺利回到齐国,齐王答应或者不答应,也便不再那么重要了。 “金将军,小将代表项将军前来,我们楚国与齐国一样,只要将军愿意退兵百里外,楚国也会送上黄金万两,珍宝玉石百箱,江南丝帛万匹、割让临、乐、梁三城,愿世代与秦国交好。” 钟离昧抱拳弯腰,态度恭敬而又谦卑。 而听着眼前两人这满嘴的屁话,金蝉自然不会当真。 什么割让城池、世代交好、万两黄金,傻子才会去相信。“哈、哈、哈、哈” 突然。 就在金蝉思考该如何开口时,只见被拴住的昌灵君,突然仰天大笑。 “蠢啊!蠢啊!三国伐秦本已胜利,兵临咸阳指日可待,但谁料唐国叛变,让一切功亏于溃。” “你们这群无能的蠢货不想着如何去破境,反而还妄想用我这条老命,去换取嬴楼那个小混蛋的同情,换取秦军退兵,真是痴心妄想,痴心妄想啊!” 昌灵君放声大吼,只见他脖子憋得通红,条条青筋在脸上暴起,这几句话几乎用尽了他全身仅存的力气。 而洪亮的声音,很快便传到了二百米外的秦军耳里。 “就是这个老混蛋,若不是他,大秦怎么如此危险,妈的,老子真想把他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剐下来。” “区区一个该死的叛徒而已,还敢辱骂大王,齐、楚这是傻了吗?居然还想用他换我们退兵。” “我家中五个兄弟,四个都死在了函谷关下,这个老匹夫,真该被车裂、腰斩。” 秦军大营里,谩骂、秽语纷纷响起。 对昌灵君的仇恨、愤怒,此时全都到达了顶点。 “你个老东西在干吗?” 马背上的田单怒不可遏,用他那唯一的一条腿踹向了昌灵君的后背。 而身体单薄的昌灵君,怎么会受得了这种莽夫的一脚。 只见他双腿一软,朝前跑了几步后便趴在了地上,还摔断了四颗老牙,满嘴血流不止。 “我让你动手了吗?” 金蝉抽出腰间鱼腹冷着脸问道,而双眸中的杀意,吓的田单浑身哆嗦。 “哼,就是你个小混蛋,老夫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大秦居然出了你这样的一个人物代替了吕不为,要不是你联合唐王,这函谷关早被我破了,咸阳的百万秦狗们,也会被我屠个干干净净。” 此时的昌灵君嘴里满是泥土和血水,样子狼狈不堪。 但嗓音却是一点没小。 “金将军果然厉害,居然是他联合了唐国反叛,这一次金将军必须是首功。” “对啊,白老将军死后,金将军便是下任军神,等回到咸阳后,必会封侯拜相。” “这么一对比,吕不为就是来捣乱的,估计没他横插一脚,这场战争早就结束了。” “对、对、对,我觉得你说的对。” 很快,秦军中便又传起了,对金蝉的夸赞和对吕不为的谩骂。 “老家伙,你到底想要干吗?这三国伐秦不是你的阴谋吗?” 田单和钟离昧全都愣住了,完全猜不出昌灵君此意何为。 “秦狗,你杀了我吧,有本事你就杀了老夫啊!” 昌灵君双目赤红,朝着金蝉不断的嘶吼。 而金蝉的后方,也同时响起秦军万人齐喊:“杀了他,杀了叛徒,杀了他,杀了叛徒.” 一时间。 田单和钟离昧也变的有些不知所措。 昌灵君明明是秦国此战最大的功臣,本应该享受荣光万丈,但为何会却落得个千夫所指,成为人神共愤的叛徒。 “秦狗,杀了我,有种杀了我啊!” 看着十几米外,躺在地上挣扎、嘶嚎,狼狈至极的昌灵君,金蝉睁大的双眼虽然布满血丝,但却连眨都不眨一下。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昌灵君的用意,但他金蝉怎么会不知。 假意叛国,游说三国伐秦,导致数万秦人战死,让秦国陷入危难之中。 设计布局让国相吕不为兵败南下。 这些通通都是无法拿上台面的东西。 若是让大秦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知晓了真相,那么嬴楼这些天积攒下来的声望,瞬间将会付之一炬。 吕不为便也不在是战败,而是被王权陷害的可怜人。 而昌灵君之所以没有选择自尽,便是料到了楚、齐会将自己作为和谈的筹码,拉倒关外与金蝉见面。 不过这也正好。 只要让金蝉当着百万秦人的面,杀了自己这个秦国的“千古罪人”,便能让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让所有的真相都随着他的死亡一起长埋地下。 吸~ 呼~ 金蝉长呼吸一口,然后抬手抹掉眼角滑落的一滴泪水。 昌灵君刚才的一番叫骂,已经彻底断了他自己的唯一活路。 突然。 一道雷火从天而降,将田单和钟离昧一伙人隔绝在后,逼退了百米远。 “昌灵君,寡人嬴楼,送您上路!” 手握鱼腹,金蝉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而面对生命走到了最后的昌灵君,金蝉也不在向其隐瞒身份。 “大王,你是大王?” 昌灵君先是一愣,然后又释怀的笑了出来。 “是我,寡人既是金蝉也是嬴楼,昌灵君,谢谢你为大秦所做的一切。” 金蝉站在昌灵君的身前低头垂望,轻声说道。 “哈哈,天佑我大秦,天佑我大秦啊!” 虽然昌灵君并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金蝉若真的和嬴楼是一个人的话,那么大秦横扫六国、一统中原便真的不在是梦想。 “大王,老臣死后,可碎尸,可弃之荒野,也可喂给豺狼野狗,但万万不可厚葬,绝不能为日后埋下任何隐患。” “楚、齐两.国,项羽性情耿直,这次没能和谈成功,估计一日内便会强行朝关外冲去,大.王,您.只要派兵守住谷口,便可消耗对方九成兵力.” 昌灵君的声音越来越小,而胸腔也是进气少出气多。 整张脸也如涂了层白霜一样。 “昌灵君,寡人向你起誓,有生之年定让天下归秦。” 看着嘴里冒出血泡,说话都很艰难的昌灵君,金蝉虽不忍直视,但依旧目送对方。 “大秦万年!” 昌灵君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便心中事了,闭上了眼睛彻底断了气息。 而同一时间。 数道天雷,在空中化为一座无字雷碑。 重重的压在了昌灵君的尸骨上,将其骨肉烧为粉尘,随着微风卷向函谷关内,朝着大秦的辽阔疆土飘散而去。 恭送,昌灵君 函谷关篇,进入收尾,齐国的中原绝兵马上出场 (本章完) 242.第241章 放楚,灭齐;楚国三城外加登楼,送与秦 第241章 放楚,灭齐;楚国三城外加登楼,送与秦 白起、昌灵君,是嬴楚为赢楼留下的一武、一文之忠臣。 但与白起死时,百万秦人唱响秦乐军歌、身系白布,举国为其哀悼送别不同。 以身入局独自背对整个大秦,用性命换取赢楼的王权巩固,换取函谷关之战大胜的昌灵君,却如那臭水沟里的老鼠般众叛亲离、不但受千夫所指,还落了个死无全尸。 回到军中。 金蝉听着身边人的贺喜,嘴角却扬不起一点弧度。 “全军戒备,围住谷口布好拒马,等齐、楚两国出关后,弓弩兵移至后排,盾兵、枪为先,无需战马。” “李存孝,你分出五千唐军于后方一日内挖出一座万人坑。” 金蝉朝着李信、子岸他们吩咐道,若是无意外按项羽的性格,应该会马上就会发起冲击。 “金蝉,我堂堂唐国大将军,你让我带人去挖坑?” 李存孝手中的长戟往地上一杵,震出几道裂痕,面露不满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不然呢?” 不同于秦琼,金蝉对李存孝还没有那么信任,毕竟这家伙与项羽似乎交情还不错,若是一时心软或者起了反心,那么必出大乱。 “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告诉你,既然我身为唐将,便会听从唐王旨意。” “日后我不单单会把你斩于戟下,就连项羽、李牧也会是我成为天下第一大将军的垫脚石。” 说完,只见李存孝一脚踹翻身边的玄色骏马,然后重新拔起长戟大喊一声,便带着手下去后方挖坑了。 “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虽然和李存孝只交手了几次,但金蝉发现无论是他还是项羽,这两人的身上都有种特别的气质。 如今中原四大名将三人已死,只剩下了年轻的李牧。 想必过不了几年,李存孝便能顶上空缺的位置。 至于项羽嘛,若是能活着回到楚国,这位置也必会有他一席。 另一边的函谷关内。 就算钟离昧和田单如何劝说,项羽却始终不愿与秦国和谈。 于是,关内的情况变成了齐国按兵不动,想着派遣使者与秦军和谈。 而项羽则已经开始整顿军马,准备冲出关外。 大约一个时辰后。 函谷关的大门咯吱咯吱全部开启。 只见项羽穿着一身银甲,胯下骑着红鬃黑马,握手霸王长枪位于队伍的最前方。 一声大喊之后,便带着浩浩荡荡的楚军,朝着谷口的秦军冲杀了过去。 只不过由于山谷狭小,就算项羽已经冲到了谷口,一大半楚军还未走出关门。 而项羽不愧是楚国名门后人,双瞳开启仅仅一击,就让前方的拒马毁了一半。 要不是金蝉及时出手,可能这些拒马还没起到作用就会全部被毁。 此时。 金蝉缠住项羽,两人的战斗让本就狭小的山谷,顿时变的更为拥挤。 楚军们只能缩在两边,从两侧试图冲出重围。 但可惜。 李信、子岸、暮玄子、白马错四人,两人一组分于山谷两侧,将楚军的路线堵死,再加上弓弩兵在后方不断的射箭,盾兵卡在前方。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楚军便大片大片的倒地不起。 看着身边的将士接连坠马牺牲,项羽瞬间拧眉,四颗眼球来回旋转,怒火在胸腔燃烧。 但是他也知道,要想冲出关外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项羽,何必呢,就算你能带着一些人回到楚国,但几十万楚军至少九成都得死在这里。” 金蝉挥动缠绕着紫府雷的鱼腹,一边与项羽纠缠,一边开口说道。 楚、齐共计二百万多万的将士,齐国是因为齐王的原因派来田单增援了一次,所以人数占据了一大半。 但楚国自始至终,都是一开始派来的那些人。 虽说将其全数歼灭的话,的确能够伤到楚国一些元气。 但作为国土面积最大、人口最多,并且拥有沃野千里的江南,底蕴深厚的楚国绝不是这一战可以动摇根本的。 “金蝉,此时还何必这么说,一决生死便是了!” 双瞳项羽不但力大无穷,而且一招一式千变万化,有时似若山崩之力,有时又好像绵延的江河后劲无穷。 而且速度之快,能在马背上掠出道道残影。 “唉,这家伙真是个榆木脑袋。” 金蝉暗叹一口气,便继续迎着霸王枪杀了回去,只不过从头到尾金蝉都没有动用杀招。 天色逐渐变暗,夕阳缓缓向山下落去。 银甲染成了红色,扎起的长发杂乱的披在肩头。 “收兵!” 项羽被钟离昧拉着,虽然不甘,但也只能下达了退兵的命令。 这一天下来,楚军死伤惨重,但最重要的是竟无一人一马能冲出谷外。 夜晚。 营帐内,金蝉与李信他们喝酒吃肉。 与楚军不同,秦军靠着盾甲、长枪阵,和弓弩兵不断的射击,死伤人数并不算多。 “这项羽脑袋里灌的是铁水吗?简直比石头还硬,一点好赖话都听不出。” 金蝉忍不住的骂道。 “老大,我们今天大胜,你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纷纷侧目看来,而且满脸都是同样的问号。 “项羽那性格我清楚,不会轻易与我和谈,今天这一仗,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楚国绝无冲出关外的可能,但谁能想到,那家伙的脑袋如此不开窍,打了一整天,连个退兵的想法都没有。” 金蝉拿起酒碗,咕咚咕咚的一口干完。 “和谈?优势在我们,为什么要和楚、齐他们和谈?” 子岸问出了所有人的心中疑问。 “我只打算和楚国和谈,并没有齐国。” “子岸,我问你,如果楚、齐这两百多万人全部死在了函谷关,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金蝉扭身看向子岸问道。 “休整兵马,大军东出直接灭了他们。” 子岸连想都没想,开口便说。 “先灭谁?后灭谁?” 金蝉一手托腮,颇有兴致的问道。 “齐国相对势小,而且这次出兵函谷就属他们的人最多,自然是先灭了齐国。” “等等,楚国势大,国土和人口都多于齐国,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对,先灭楚后灭齐。” “不对,好像也不对,容我再想想.” 子岸反复纠结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老大,求你别卖关子了,告诉兄弟们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李信说完,便给子岸和金蝉身前的空碗倒满了酒。 “放楚,灭齐!” 金蝉嘴角一扬,用手指沾上碗中的酒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大大的“齐”字。“放楚?老大,咱们好不容易把项羽困在了函谷关,难道就这么轻易的给放了?” “当然不会白放,楚国的临、乐、梁三城,外加上登楼,这才是放人的条件,不过” 金蝉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 毕竟几十万楚军始终会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就算楚王真的答应了他提的条件,这些人也不能全部送回。 不过嘛,这国仇最好能转移到齐国的身上。 这样的话,就算日后秦国伐齐时,楚国也定不会出兵干预。 “李信,你等会去看看李存孝的坑挖的怎么样了,顺便告诉他,明日劝降项羽就交给他了。” “不过只有楚国这点你先别提。” 既然自己劝不动,不如让李存孝去试试。 第二天一早。 一夜未关的函谷关大门里,项羽带着楚军准备再次发起冲击时,只见李存孝一人一马,拦在了不远处。 “项羽,投降吧,金蝉那小子似乎有意与你和谈。” 看到昔日背刺自己的盟友,就这样大摇大摆站在身前。 项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不紧不慢骑着马走了过去。 将一个用兽皮做成的酒袋顺势往前一扔,项羽淡淡的开口道:“先喝了! 咕咚咕咚。 两人很快将整整一袋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等会我不会留手!” 说完,项羽便高举左手,准备发动冲击。 “你放心,我也绝不会留手,早就想和你认认真真的打一场了,不过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这样我也好向唐王交差。” 将喝完的酒袋高高抛弃,李存孝手中的长戟一挥,便直接将其斩成了两半。 “金蝉那小子说了,只要楚国让出临、乐、梁三城,再将登楼送给秦国,那么便会退兵南下!” 深吸一口气,按照金蝉的吩咐,只见李存孝气沉丹田,大声的将这句话喊了出来。 洪亮的声音,就连关内的田单都听得一清二楚。 “既然话说完了,便开战吧!” 项羽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甩动手中的霸王枪,便骑马朝着李存孝杀了过去。 自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场“角力”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拿出了十成的本事正面交锋。 不同于和金蝉作战。 这两人兵气间的碰撞,搅的函谷关风起云涌,卷起的砂石尘土让天空都变成了暗黄色。 “临、乐、梁三城,再加上个半毁的登楼,换他楚国八十万大军,老大,你说这项羽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都不愿意?” 子岸转过身,朝着身边的金蝉问道。 “傲!” 项羽气傲,从第一次见面时金蝉便看了出来。 虽然人不轻狂枉少年,十九岁的项羽的确有骄傲的本钱,但若是要用八十万楚军的性命来贯彻他的傲气,那便是“愚”。 “对了老大,燕子怎么不见了?” 子岸有些疑惑,昨夜吃酒时堂前燕便没来,今天又没见他的踪影。 “他现在应该快到楚国的王都了吧!” 金蝉抬头看了眼天空的太阳,若按白龙驹的速度,再加上堂前燕那杂七杂八的手段加持,差不多也快要到了。 又过了一会。 看着项羽与李存孝打的难解难分,金蝉便果断选择出手,横在了两人中间。 “撤!” “撤?” 此时,战意正处于顶点的李存孝,别说是金蝉开口,估计就是李楹台亲自下令,恐怕都难以阻止。 “我说了,撤!” 将手握在了李存孝的长戟上,金蝉冷声说道。 而同一时间。 瘸了腿的田单还有钟离昧,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项将军,别打了,先别打了!” “项将军,只要你答应金将军的和谈条件,我齐国愿意割让十城、赠黄金万两,补偿楚国的损失。” 满头大汗的田单,骑着马拦在了项羽的身前。 都快失去希望准备搏一搏的他,刚才听到了李存孝的话后,便如那枯树逢春般,立马有了生气。 “不行,我大楚的土地,一寸都不能割让,而且登楼是楚王赠予我的中原绝兵,绝不可能给秦国这些狼子。” 项羽拿起霸王枪直接将田单挑开,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 “项将军,登楼已毁留着也是一堆破铜烂铁,送给秦人换你八十万楚人,和我一百多万齐人一条活路不行吗?” 田单虽然断腿,但若论武力其实并不逊色项羽和李存孝多少,只是心气不如这两个年轻人而已。 “将军,只要我们能活着回去,割让的城池迟早会再抢回来的,至于登楼,就算没有半毁秦人也无法使用它,只要有朝一日我大楚的军队能兵临咸阳城下,登楼也会重新回归到将军的手里。” “而且八十万将士死在秦土,会动摇我大楚的根基,弄不好,楚国都会被暴秦吞灭。” 钟离昧虽然用手遮着嘴,而且声音很小。 但还是被金蝉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金蝉也不在意,反倒庆幸有这么一个家伙,能去劝说项羽。 “项羽,我给你七天的时间考虑,这七天,我会给你们提供粮草。” 说罢。 金蝉便跨上战马,转身朝着谷口走去。 而李存孝看了看项羽,知道今日肯定是没法继续再打了,便扛起长戟随着金蝉一起离开。 回到营中。 “老大,楚、齐已经断粮了,饿上他们几天保准什么都会答应,为啥还要给他们粮食啊?” 子岸一边问,一边让身边的下士去传话辎重营的将领。 “子岸,有些话你可能听不懂,不过七天后不用我们出手,齐、楚两军必会厮杀起来!” 金蝉笑了笑,然后对着赶来的辎重营将领说道。 “准备一百万人一餐的口粮,送到函谷关前,而且从明日起,每天减少二十万人的份量。” “诺!” 辎重营的将领应了一声后,便退了下去。 突然。 只听营帐外,一阵轰鸣的马嘶声传了过来。 “金哥,我回来了!” 仅仅只过了一天多的时间,堂前燕居然往返了一趟楚国国都,这速度就连金蝉都没料到。 “妈的,我还以为这是老白毛和凡间野马交配出的杂种呢,没想到居然被它给骗了。” 刚走出营帐,金蝉就看见堂前燕骂骂咧咧个不停。 而他旁边的白龙驹则是呲个大嘴,一口咬住了堂前燕的脑袋。 (本章完) 243.第242章 仙马白龙驹与堂前燕;齐 楚爆发冲突 第242章 仙马白龙驹与堂前燕;齐 楚爆发冲突 金蝉刚走营帐,便见到白龙驹咧着个大嘴,一口咬在堂前燕的脑袋上。 马脸上的两个鼻孔不断的喷着白气,眼睛睁的又大又圆,粗壮的四条马腿来回乱蹬,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把旁边人吓的没有一个敢上前。 “老白毛,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大爷的还给我来这一套,信不信宰了你吃马肉宴?” 被马嘴叼着的堂前燕也是毫无惧意,只见他左手握拳,朝着白龙驹的肚子捶去,右脚咚咚的直踹马鞭,这心狠手辣的模样,吓的子岸一个哆嗦下意识夹紧双腿。 “你才是杂种,你才和野马交配,本大爷是白龙驹,天地孕育的仙马!” 也不知是不是听错了。 金蝉居然在一匹马的身上,听到了人话。 而且这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就和那烟柳巷里找乐子的大爷一样,有些轻浮、有些恶心,还有些故作潇洒的感觉,让人浑身发麻。 摇摇脑袋,揉揉耳朵。 金蝉仔细又听了过去。 “老白毛,你给我松口,不然我踹烂你那个玩意拿去泡酒!” “林夭,你个小瘪三,一千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死?”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老子是仙,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岁,你就是灭种了本大爷还活着!” 确定了,金蝉确定这匹马它会说话,而且性格貌似还很暴躁。 只不过,似乎只有金蝉和堂前燕能听见它说话,其余人不行。 “金哥,管管你家这头畜生,狗东西是要造反了!” 听见堂前燕的话后,白龙驹侧目一望,这才发现金蝉就站在不远处,于是吓的瞬间便松开了口,然后挤眉弄眼了起来。 “今天真是见鬼了,我居然在一张马脸上看到了什么叫做‘谄媚’!” 此时的白龙驹,与阿房宫中那些伺候人的老太监一样,眉眼之间全是阿谀奉承的神色。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金蝉还是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先退下。 待四周安静了下来后。 金蝉先是拔出鱼腹,然后才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这柄曾刺入脑袋的鱼腹,白龙驹下意识的迈开四蹄朝后移了几步。 “这老白毛是青铜天宫那位‘金哥’的坐骑,当日那场大战结束后,我就再没见过它。” “妈的,亏我这么多年还以为你死了,原来是真当起了畜生。” 堂前燕越想越气,越说越气,一怒之下又是一脚狠狠的踢在了马臀上。 原来,早在堂前燕还是初代天子林夭的时候,便认识了这头白龙驹。 这白龙驹与“金蝉”一样来自天宫,据它自己说,它是天地孕育的仙,虽然这话的可信度有待商榷,但这家伙的本事的确不小。 曾经,中原还是中荒的时候,一人、一仙、一马,经常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虽然少不了拌嘴,但日子好不快活。 直到那一日,“金蝉”一人独赴战场,以血肉为门,以骨架为锁,封住了九方天宫后,白龙驹也便不知了所踪。 起初,堂前燕还以为白龙驹一起战死了。 直到前段时间,吕不为提起有一匹神驹,而且外貌有些熟悉。 欣喜之下,堂前燕还以为是遇见了故人,或者说是故马。 但谁想见到后,吕不为的这头神驹,样子和老友相比却是大相径庭。 不但体型小了很多,浑身上下处处都透露着廉价的感觉。 经过缜密的分析,堂前燕笃定,这可能是老友死前,与西域一匹美艳的母马共度良宵后,所留下来的后代。 本想着好好照顾一番,也算是尽一尽长辈的义务。 但谁曾想,这匹白龙驹就是当年的那个老白毛。 “要不是你个老白毛露出破绽,我可能还真发现不了。” 一气之下,堂前燕又是砰砰砰的几脚。 “林夭,你够了啊,当年老大战死,我筋骨也被那帮家伙们抽了个干净,不然能变成这幅模样!” 白龙驹怒喝一声,想起了这一千多年里梦中无数次惊醒的画面。 “筋骨被抽?” 听到此话,堂前燕瞬间面露一丝伤感。 “哼,那场大战你又没参与知道个屁啊!” “皮做衣,骨做器,老大的肉被一块一块的剐下,血被一滴一滴的吸出,然后被九方天宫那帮狗东西做成了酒池肉林,就算肉体重塑,也架不住众仙群讨,最终只能铺开肉骨化为门锁去封住天宫。” “想不通,想不通啊,好好的仙不做,非要” 白龙驹越说越气,看着堂前燕这张脸也是越来越不爽,索性直接扬起两只前蹄重重的踏在了对方的脸上。 踹到了几十米外。 “小子,你不是他,我可不怕你,把你那小刀子给本大爷收起来,不然本大爷怒了,直接给你一蹶子,把你踹到天涯海角去。” 壮起马胆,白龙驹的马鼻子里喷着道道白气,右边的前肢还不断的刨地示威。 “金哥,你别听这老白毛吹牛,它现在的实力百不存一,除了跑的快点外没什么本事。” 堂前燕捂着脸从远处走来。 “要不是你昨夜那撒尿的样子,让我突然觉得眼熟,不然还真得被你给骗了,快说,你到底想干吗?” “不干嘛,就是等天宫重新开启,然后回去认个错重新做回仙马,逍遥快乐一万年。” 白龙驹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后腿交叉翘起,一只前蹄撑着马脸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模样简直和人相差无二。 “放屁,这天宫我迟早要把他们全灭了!” 一听到白龙驹这番话,堂前燕瞬间恼怒,拿起马鞭作势就要抽过去。 “就你?呵呵!” 轻蔑、嘲笑,这敷衍的样子,气的堂前燕真想几鞭子抽过去。 不过他也知道,白龙驹对于“金蝉”的死怀恨至今,而这股怨气的源头就是他和这普天之下的数万万凡人。 “渴了,金哥有酒吗?” 看到堂前燕这副模样,金蝉会心一笑然后指向身后的营帐。 不一会。 堂前燕便拿来三坛好酒,不但给了金蝉一坛、自己一坛,还给远处白龙驹扔去了一坛。 “老白毛,下毒了敢喝吗?” “呸,本大爷百毒不侵,有啥不敢的。” 说完,只见白龙驹把长长的马嘴伸进了酒坛里,然后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就这样两人一马,就如千年前一样席地而坐,痛饮了起来。 “老白毛,你真想认错回去?” 酒过三巡,除了金蝉外,堂前燕和白龙驹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嗝~ “回?本大爷就算要回去,也要先为老大报仇,杀光那帮狗东西,然后独坐天宫中,在天上俯视你们这帮蝼蚁。” 先是打了个长长的酒嗝,白龙驹扬起马头,死死的盯着天空大喊一声。 而听到这话后,堂前燕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果然,这家伙刚才说的都是气话。 这一人一马,虽然从千年前便不停的斗嘴,但内心却早已将对方当做了挚友。堂前燕这么多年换了数具身体,舍弃掉了无数的记忆。 但对于当年的一幕幕,哪怕仅仅只是坐在山头望夕阳,一人、一仙、一马喝酒不言的普通画面,都没有割舍一点点。 而白龙驹也是同样如此,当年被九方天宫抽了筋骨后,坠入西域险些惨死。 苟且偷生,用了五百年筑筋、五百年生骨,直到几年前才恢复了部分神通,被吕不为带回了中原。 本都做好了孤身一马重新打回天宫的觉悟。 但谁能料到,前几日居然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只是在白龙驹的认知里,身为人类的堂前燕早就应该变成了一堆尘土,而金蝉也因为封印九方天宫死去了多年。 所以,它一开始并不敢暴露,直到昨天夜里故意卖出破绽,试探堂前燕是否还是当年的那个林夭。 只不过,虽然试探了出来,但有些傲娇的性格,却让这两货一路吵到了现在。 气氛沉默了许久。 堂前燕突然四仰八叉的躺到了地上,浓浓的醉意让他此时无比放松,用一只手臂挡在眼前,声音稍稍有些哽咽。 “活着就好!” “嗯,你也一样。” 白龙驹侧过身子,轻轻回道。 夜风轻抚,繁星照耀,这番场景仿若从前。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看着眼前这两家伙喝的也差不多了,金蝉便开口问出了正题。 “我亲自出马,还能有办不成的事?” 堂前燕坐起身子,从怀里拿出一张棕色绣着飞虎和“楚”字的丝帛。 “楚王答应了,只要我们放人保证项羽存活,便把登楼和临、乐、梁三城送给秦国。” 铺开楚王的王召,只见上面写的与堂前燕所说无二,而且还盖有王印。 “好,这几天你就别去前线了以免被项羽看到,你回来的消息我也会封锁不让外传,这份王召你就当是七天后才给我的。” 金蝉微微一笑,然后将楚国王召收进怀里。 按正常情况来说,堂前燕从楚国王都回到函谷关,就算是千里骏马也得不眠不休跑个七天左右。 既然要让齐楚两军自相残杀,那么这份王召现在就还不能拿出来。 “林夭,这家伙是怎么个回事?” 躺在地上的白龙驹突然转过身来,伸出前蹄一脸醉意的指着金蝉问道。 “我当年糊涂了,用了一滴血、一块骨,动用九方天宫的秘术,曾尝试让金哥步入轮回重新复活,唉!” 堂前燕看了金蝉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轮回?就你?阴间那帮老阴货们,弄了不知多少个岁月都没弄明白的事,就你一个凡人还想搞清楚,真是不自量力。” 白龙驹鄙视了一句,然后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饿了,吃点东西去!” 说罢。 只见白龙驹扬天嘶鸣一声,便迈开四条马腿,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山间跑去。 “它不是只需饮水吗?怎么还吃东西?” 按照吕不为当日所说,白龙驹应该只需饮水才对。 “吃,怎么不吃,这老白毛胃口大着呢,以前就以珍禽野兽、奇异草为食。” 堂前燕撇了撇嘴。 在吕不为府里的这几年,白龙驹在人前从不食烟火,装的就像是头瑞兽一样。 但是每过一段时间,一到晚上夜深人静之后,就会偷偷出去觅食。 就连吕不为从天南海北带回来的各种“藏品”都不放过。 “真是头异兽啊!” 金蝉听完自语了一句。 此时的函谷关内。 由于金蝉提供的那一百万人份的口粮,让楚、齐两国的将士们,从快要饿死的边缘续了一口命。 虽然两百万人平分后,稠粥变成了白水清汤粥,但对于几天来没怎么进食的他们来说,这已经很满足了。 停战后的第一天。 午时还没到。 只见齐国和楚国两位将领便来到了金蝉的大营前,讨一口今日的吃食。 而金蝉倒也爽快,连和谈的事情提都没提,便拿出了八十万人一餐的粮草,交给了楚国将领。 虽然比昨日少了许多,但有口吃的就已经很好了。 两人也便没有多言,向金蝉告谢后带着粮草就返回了关内。 第二天。 粮草从八十万人的份量,又变成了六十万人。 这一下。 与昨日不同,楚、齐派来的将领有了些许怨言,请求金蝉多给他们一些。 只不过,却被李信一句“粮草有限,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呢!”给搪塞了回去。 而带着粮草回到关内后。 由于自始至终,这些粮草都是交到楚人手里。 所以在分粮时,楚将有意给自己人多分了一些。 一开始。 齐国人也不好多说,毕竟与秦国和谈的条件,是由楚国的三座城池,外加中原绝兵登楼换来的。 所以齐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只有八十万人的楚军,分走了三十万份的粮食。 但到了第三天。 看着四十万份粮草,楚军大手一挥就要分走三十万份,饥饿难忍的齐军再也受不了了。 于是,在粮草前,齐、楚两军发生了小规模的械斗,共死伤千余人左右。 直到后来项羽出面,将粮草重新公平划分后,两军才停了下来。 “项将军,金蝉这是再逼我们投降,您早点做出决定吧,不然关内必会大乱。” 钟离昧焦急的劝说着。 “我将密信绑在隼鸟上,这几日已经连朝国都发回了数封,楚王若是答应金蝉提出的条件,我便去和谈。” 站在函谷关的关楼上,项羽眺望着楚国都城的方向,额头上的那对剑眉越皱越紧。 而此时的秦军大营中。 堂前燕和暮玄子,一人提着一只隼鸟从外面回来了。 “老大果然料事如神,这应该是项羽送出去的第六只了!” 堂前燕扯下鸟腿上绑着的密信,递到了金蝉的面前。 (本章完) 244.第243章 齐楚开战;金蝉的真正计划 第243章 齐楚开战;金蝉的真正计划 楚国隼鸟与秦隼差不多,虽说不算特别稀有,但是难以培训,为王、贵专用。 此次出征,项羽一共就带了三只,一只传讯给项氏祖宗、一只传讯给楚王、一只是传讯给楚国司马。 而另外三只,则是春申君黄歇的。 身为楚国令伊,黄歇在被金蝉杀了后,他的三只隼鸟便被钟离昧偷偷拿去了。 只不过,这六只隼鸟,现在全被堂前燕和暮玄子这两个家伙从半道截胡了。 “果然!” 金蝉看着桌上的两份不一样的密信,嘴角微微一笑。 项羽所写的内容,基本上是把此次伐秦的失败,归咎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而钟离昧的内容,则是完全相反,把所有的一切都推给了昌灵君和唐国、齐国。 “明日放粮三十万人份,还是交给楚国的人,齐国人若要见我,就说我感染了风寒,没有三日好不了。” “不过钟离昧明日若是来了,就把带他来营帐,对了,一定要记得当着齐国人的面去做。” 金蝉的嘴角露出一丝邪笑,然后手指搓出一道雷火,便将两份密信烧成了灰烬。 第四天一早,太阳才刚刚露出了小小的一角。 钟离昧、田单还有几名楚、齐两国的副将,便已经来到了谷口秦军的大营前。 “给,这是今天的三十万人份的口粮。” 子岸指挥着辎重营的兄弟,将装有粮食的独轮车交到了楚军的手里。 “子岸将军,今天怎么只有三十万人份的了,我们两军根本不够分啊!” 田单吞了口口水,虽有不满,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几天下来,将士们一直处于饿不死,但又浑身疲惫的状态。 若是说第一天,所有人还有士气拼一把与秦军一决死战。 但现在却是气泄、力竭,再无冲出去的可能。 “别不知足,我们也没多少余粮了,就这还是从兄弟们嘴里抠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李信这句话刚一说完,便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嘴里的舌头,还沿着齿缝转了一圈。 “你,我要见金将军。” 田单虽然很想出手,直接一拳轰在李信的脸上,但理智告诉他,这一拳要是打下去,一百多万齐人便一起跟着自己埋在秦地吧。 “将军昨日偶感风寒,今早才入睡,我看你还是三天后再来吧。” 李信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直接拒绝。 而看到粮食已经到手,钟离昧知道所谓的没有余粮,只不过是秦人的借口罢了,便也不再去提。 不过整整四天了,王都那边连一份回信都没有,钟离昧的直觉告诉他此事必有蹊跷。 “钟~将~军,我有事找你!” 就在钟离昧准备离开时,李信却走上前去,按照金蝉的吩咐,当着田单的面大声喊道。 而看着李信和钟离昧两人朝着秦军营地深处走去。 田单眯起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寒意。 “想要耗死我大齐一百多万将士,秦国的杂碎们休想。” “呸,不光是秦国这楚人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暗骂一声后,田单便叫来了手下的将领吩咐道:“回关的路上,给我从楚人手里抢下八成粮草。” “将军,这恐怕不妥吧,项将军若是知道了.” 手下颤颤巍巍还没说完,便被田单抬手一巴掌扇到了脸上。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怕他作甚,这关内的齐人是他楚人的两倍还多,本就应我们多分点粮食,我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吗?” 正直壮年而且在齐国地位尊崇的田单,之前战况占优时,可以不计较项羽和李存孝两个心高气傲的小鬼。 但现在不同了,一百多万齐人的命全都在他手里,若是再不做出点什么的话,恐怕真得同族相食才能活下去了。 另一边。 秦军主将的营帐内。 钟离昧刚走进来,便见金蝉站在一面巨大的沙盘前垂眸凝思。 看着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感染了风寒。 “将军!” 钟离昧躬腰抱拳,恭恭敬敬的低头问候道。 几日前还要兵刃交锋在战场上厮杀,如今却是这番样子,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讽刺。 “你说,这齐国的版图是不是稍稍有些大了。” 金蝉聚精会神的看着沙盘,连身子都没有转过来。 “齐国?” 钟离昧这时才发现,这面巨大的沙盘并不是函谷关,而是这个齐国的模型。 山川、河流、城池,就连齐国王都都赫然在列。 “钟将军,这几天想必你也饿坏了,先吃点吃食再说。” 金蝉转身,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只见他手轻轻拍了两下后,营帐外的士兵便搬来了一只烤好的肥羊、满满一大盆豆饭、十多盘菜肴和两坛好酒。 若是平日在楚国,偏爱鱼脍和野味的钟离昧,根本不会多看秦人的餐食一眼。 但如今,前胸贴后背饿了好几天的他,早就被这油腻的香味馋出了口水。 轻轻抿了一下嘴唇。 钟离昧也不客气,先是朝金蝉道谢后,便大口朵颐了起来。 这一餐,足足吃了有小半个时辰才结束。 “金将军,我代表项将军接受您的和谈条件,只是割让临、乐、梁三城,还有将登楼送于大秦这事,项将军要等楚王陛下开口,不过您放心楚王定会答应。” 吃饱喝足后,钟离昧便直奔主题。 “那就等答应了再说!” 金蝉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可否将军能多给予一些粮草给我们,关内二百多万人,这点粮草连果腹都已经很难做到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钟离昧陪着笑向金蝉讨要起了粮食。 “不够吗?楚军八十万,我一开始给了你们百万人份,虽然这两天少了一些,但省着点应该也够吃了才对啊!” 金蝉皱着眉头,微微扬起下巴做出思考状后,又继续说道。 “钟将军,秦军在关外也就四五十万人,如果让你们顿顿吃饱,万一哪天你们后悔了一涌而出,那我可怎么办啊!”金蝉的第二句话,的确让钟离昧无言以对,甚至若是身份交换,他做的会比金蝉更夸张。 但是,这第一句话,钟离昧就听不懂了。 “将军,关内楚、齐共有两百多万人,这粮食的确有些不够啊!” “齐人死活关我何事,我记得我好像没有与他们和谈过吧,也没有问齐国要过任何东西吧,我可以养你们楚人一阵子,但你们非要把粮食送给齐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金蝉这句话,瞬间让钟离昧哑口无言。 不过仔细想想,金蝉的确从没和齐国谈和谈之事,而且每日的粮草,也都是送到了楚人的手里。 “将军,楚、齐联盟,若是不分粮给他们必会引起动乱,你这么做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吗?” 钟离昧也不傻,事到如今便很快猜出了金蝉的用意。 “自相残杀?关内唐军与我大秦军队共有一百一十多万,关外五十万,天时地利人和,我大秦三者皆占,若是想要灭了你们这些残弱之兵,你觉得我需要如此吗?” 金蝉这句话倒不是危言耸听,而且钟离昧也清楚,在两面夹击下别说是大军饥肠辘辘了,就算是酒足饭饱也不一定能冲出去。 “钟离昧,我不妨告诉你,函谷关之后,我大秦将会直取齐国王都!” 金蝉说完,便迈步走到沙盘前,将一枚小小的黑水龙旗,直接插在了齐国的国都上。 “你,你要灭齐?” 钟离昧的喉咙不停的蠕动,说话也变的结巴了起来。 “此次你们三国兵临函谷关,齐国出兵两次而且人数最多,若是我大秦不讨伐回来,岂不是告诉了天下,我老秦人是好欺负的。” 虽然金蝉说的义愤填膺,但钟离昧心里明白,这就是个借口。 齐国出兵最多的确不假,但只要这一百多万人全数死在了函谷关,那么齐国国力必然大损,而且齐王荒淫无道天下皆知,自然就成了秦国的首选目标。 不过明白归明白,这话可不能说出来。 而金蝉这边。 之所以将这些事告诉钟离昧,一是因为此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要秦军东出齐国疆土,那么这件事很快将会传遍整个中原。 第二,则是因为金蝉有事需要钟离昧去做,相比于项羽绝不会答应,钟离昧这家伙大概率不会拒绝。 “我有些乏困了,钟将军你这几日便留在关外吧,或许楚王的王召很快就到了。” 说罢,金蝉轻咳一声叫来了帐外的李信。 虽然钟离昧根本不打算留在秦军,但架不住李信的“热情”和金蝉的“邀请”。 “李将军,那是什么?” 来到秦军大营的后方,钟离昧盯着远处那个巨大的深坑,有些不解。 “哦,那是留给你们的!” “老大说了,若是最后的结果他不满意,这些坑就留给你们了。” 李信将双手放于脑后面色轻松自然,就像是对着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在说一样。 此时的钟离昧只能咬着牙,将一肚子的怒火强行压了下来。 而且敢怒不能言就算了,还得赔上一副无关紧要的笑容。 “金将军真是多心了,楚王和项将军一定会答应和谈的条件。” 很快。 两人便来到了看押着临城那帮楚军战俘的地方,只不过李信只是让钟离昧在外面眺望了一眼,便把他带入了旁边的一个小营帐。 “李将军,龙且、英布、虞子期他们三人是否还活着?” 进入营帐后,钟离昧还是没忍住。 “放心,目前都活着呢,嗯.,现在的确都还活着,不过以后嘛,就不清楚了。” 这一路走来,让钟离昧看到的画面,李信说的每一句话,全都是按照金蝉的嘱咐在一一执行。 呼~ 钟离昧长呼了一口气:“麻烦你告知一下金将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 满意的结果,这五个字看似简简单单。 但这结果早就不是再指割让三城,外加登楼那么简单了。 身为项羽身边的智囊,钟离昧通过刚才的对话,他很清楚金蝉此时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割让三城只是借口,就算楚国不割让秦国难道不会去抢吗? 而且一个半毁的登楼,大概率就埋在函谷关附近,只要杀了项羽几十万人挖一天就能将其找到。 灭齐,才是金蝉和秦国的最终目的。 但又要防止楚、齐这两个相邻的国家日后联盟,那么就得让楚、齐交恶才行。 而这些天日益减少的粮草,金蝉就是准备给楚国或者齐国一个借口,一个合理“交恶”的借口。 这件事项羽想不明白,但钟离昧就不一样了。 此时的关内。 田单在楚军将粮草押回去的路上,直接派兵将其抢走了八成,带回了齐国的营地中。 在抢粮的过程中,虽然只造成了楚军三人被误杀,几十人被重伤。 但压抑了这么多天,楚军怎么会受到了这种窝囊气。 而且之前也已经爆发了几次小范围的抢粮矛盾,楚人的怒火此刻一点就燃。 于是在未告知项羽的前提前。 几万楚军,拎着兵戈便冲入了齐军的营地中。 这一刻,双方什么都顾不上了,就连那一袋袋的粮食都被割开洒落了一地,踩在了脚上与泥土混杂。 在杀红眼后,参与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什么盟友、伐秦、吃粮全都抛之了脑后。 人性深处那暗藏的暴力逐渐主导了思维。 两波人越战越烈,很快便是血流成河,死伤超过千人。 直到最后项羽出面,才暂时阻止了这场闹剧。 不过钟离昧不在身边,项羽居然在这种饥不果腹的时候,将剩下的粮食一分为二。 但就算是这样,齐人依旧觉得他们人多,就应该再多分一点。 而项羽的这种“公平”不但引得齐人不满,甚至就连楚国人私下里都议论纷纷。 夜晚。 饿着肚子的楚、齐两军,大部分人都没有睡着。 而田单与齐将们也是如此。 “将军,项羽那个小鬼居然分走了一半粮食给他们楚人,明日估计就会全部拿走,一粒都不会给我们齐人留。” “秦国这是要和楚国和谈,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啊,将军你要早做打算。” 看着手下们你一言我一言,田单沉默了许久,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各位,秦国想做什么无需我再多言,若是想活下来,我们必须毁了他们的计划,逼着秦国放弃楚国该与我大齐和谈。” 能不能厚脸皮求一下,限免来的大佬们,给一个全订支持一下啊跪求 (本章完) 245.第244章 最阴损的中原绝兵:鹧鸪天 第244章 最阴损的中原绝兵:鹧鸪天 逼着秦国与齐国和谈? “将军,我怎么听的不是太懂?” 众将闻言全都扭头望去。 “秦国的那帮狼崽子真当我什么都不清楚吗?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们齐人。” 随着这几天给的粮草越来越少,两军把最后的一口气也消耗殆尽了。 尤其是今日白天,李信当着自己的面把钟离昧叫走,田单便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劲。 “将军,你是说楚国与秦国合谋,要杀了我们.所有人?” 一位将领额头冒着虚汗,不敢相信田单嘴里的话。 一百六十多万齐人,就算是当年被中原称为人屠的白起,也才坑杀了几十万赵军。 众人直接汗毛倒立,似被寒风掠过一般,心中的凉意瞬间袭来。 “哼,秦国真当我大齐无人了!” 田单冷哼一声,五官狰狞扭在一起。 “将军,我们该怎么做?现在全军兵困马乏,关内、关外又都是死路一条啊!逃是肯定逃不出去的!” 齐军这几十年来,很少出兵发动如此大规模的战争,这也导致大部分齐将都是一些只会纸上谈兵的草包。 “逃?这不是找死吗?” “秦国不是想靠着八十万楚人去换临、乐、梁三城和登楼吗?我偏不随他的愿。” “我大齐兵力二倍于他们楚国,只要杀了项羽控制住楚军,秦国要想继续和谈,就让他来和我们大齐谈,管他是登楼还是城池,只要我不放人,就算楚王答应了都没用。” 田单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里面似有一条毒蛇随时准备伺机而动一般。 “将军,项羽那小王八蛋虽然年纪小,但他那实力” 旁侧一位中年将士,瞅了眼田单那断掉的右腿,虽然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但任谁都了解其中的意思。 若田单此时双腿健全,或许倒也可以一战。 但如今,就算这一屋子的人全加一起,估计也不是项羽一人之敌。 “呵,若没把握我会说这种话吗?” 田单冷冷一笑,便拨开一旁的碎布,从里面亲手拿出了一个箱子。 箱子长约七尺三寸、宽约五尺、高也有五尺左右,由黄金制作而成。 而且田单搬运时那吃力的样子,不难看出里面的东西似乎很重。 “将军,这是何物?” “出发前大王赐我的,本来我是不打算用,但秦、楚逼人太甚,也就休怪我无情了!” 田单恶狠狠的说完后,便打开了玉箱。 但谁知这黄金箱子里,居然还套着另一个箱子。 一层接一层,直到田单打开第十个箱子后。 才发现里面只放了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子。 吸~ 呼~ 长长的呼吸了一口,只见田单屏住呼吸,双手握住瓶身,就像是抚摸女人肌肤时一样,小心翼翼的将其慢慢拿起。 “只要有这玩意在,别说是项羽了,八十万楚军我都能将其弄死一多半!” 田单将白玉瓶捧在手心,只是让四周的人看了一眼后,便稳稳的放在了案桌上。 “传闻咱们大王手里的那件中原绝兵可灭掉一国,不会就是这个东西吧?” “不错,这正是我大齐的中原绝兵,不过这里面装的只是一滴而已,真正的绝兵还在大王的手里。” 虽然只是一滴,但田单清楚,只是弄死一个项羽足够了。 而且钟离昧身在秦军营地,此时的项羽在他的眼里就是个没脑子的小屁孩而已。 “等明日,秦国的粮草到后,你们找人将其混入项羽那小子的饭里,只要项羽一死我们立马就行动。” “不过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把玉瓶打碎,不然全都得玩完。” 就在几人商讨这一切时,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项羽就在营帐外将里面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哼!齐国鼠辈。” 项羽性格耿直还带有一些莽撞,但不代表人傻。 今日发生的暴乱后,项羽知道若是再这么下去,齐国明日还是会抢粮,本想来通知田单让他手下人安分几天,等楚王的王召一到,便与秦国和谈,但没想到碰巧听到了这番谈话。 而项羽此时虽然只带着几个人身处在齐军的营地中,但脸上却无一丝慌乱。 高举起手中的霸王枪,朝身前劈下。 只听轰隆一声。 田单的营帐,便被砍成了两半。 “项将军!” 看到项羽如杀神一般站在不远处,田单下意识心里生出一股浓浓的惧意。 “田单,你不是想毒死本将军吗?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试试。” 单手挑起银色的霸王长枪,项羽连回头看都没看一眼便横扫而过,将身后袭来的几十个齐军全数拦腰斩断。 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前走去。 只有皮履与盔甲间的摩擦和枪尖拖拽在地上的声音。 双瞳开启,似若神佛天怒,只见那剑眉倒竖,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 刚才还在商量怎么毒死项羽的几位,在见到本尊后全都心生惧意纷纷想要逃走。 但可惜,这函谷关内哪还有他们逃跑的地方啊! “各位出手吧,只要将这滴中原绝兵沾到他的皮肤毛发上,定能把这个小崽子毒死。” 看着项羽这架势,田单知道已经双方已经没有了缓解的余地。 于是他立马扒开瓶塞,将玉瓶置于手中,朝着旁边的人命令道。 但话音刚落下。 只见银色的霸王长枪,便已经刺破了田单手中的玉瓶,顺便还洞穿了他的左肋。 “完了.,全完了!” 田单的面色变的煞白无比,惊恐的样子让他的渗血的嘴唇一张一合,整个人都抖个不停。 不过让他害怕的并不是项羽,而是这破碎的玉瓶! 随着玉瓶碎裂,只见一滴指甲盖大小的绿色液体,一半滴在了田单的手上,一半滴在了地面。 霎时间。 只见田单浑身暴起密密麻麻的浓白色肉泡。 疼、痒、麻,这种深入骨髓的煎熬,让田单在地上来回翻滚、撕扯脸皮,嘴里还喊着:“快杀了我,杀了我,好痒,好疼,快杀了我,快” 这些肉泡一触即破,里面的浓浆浸满田单全身,而发出的滚滚恶臭,简直比那战场上暴晒了三天的死尸还要恶心。 仅仅几秒过后。 田单便变成了一滩流着乳白色稠浆的烂肉,就连骨头和身上的甲胄都被融化了一半。 可这还没完。 只见以田单为中心,土地上冒出丝丝绿烟,这些烟随风一吹,便朝着四面八方吹去。 而附近的齐军只是吸入一缕便奇痒难忍,体温也迅速飙升,身体如被沸水煮过一般变的通红无比。 就连心脏都好似要跳出了体外一样。 一颗颗小小的脓疱,在脸上、四肢、胸口一一蹦出。 最可怕的还是它的传播速度,那些没有吸入绿气的士兵,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感染的同伴,便会被迅速传染。 虽然他们不似田单那般,但看这样子估计也撑不了几日。 “撤!” 项羽拧眉,瞬间将兵气提升到了极致。 一枪刺出,用风压吹散四周的毒气,然后便带着手下,朝着函谷关的关楼方向急速跑去,借助高楼的优势打算避开这阴损的玩意。 “以火筑墙,将齐军与我军隔开,弓弩手退至五十米外,齐军若是敢跃过火墙,便直接乱箭射死。” 关外,秦军营地。 金蝉刚准备入睡,打算让嬴楼那边去交代一些事情时。 只见李信几人连通报都没通报便闯了进来。 “老大,关内好像出事了!” “出事?” 金蝉连忙起身,带着几人朝外走去。 此时的关内烈焰滔天叫喊声不断,冲天的火光映的天边通红无比。 “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金蝉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后,便觉得此事有些不对。 就算因为粮草导致齐、楚两国自己先打了起来,但也不可能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将军你快看!”李信指了指远处,发现好多穿着齐国衣服的人,跌跌撞撞的从关口处涌了出来。 “全军戒备,一个不能放走!” 金蝉不明白。 田单应该清楚冲出关外绝无可能只有死路一条,他们这些齐国人若想活下去,只有胁迫楚军,把楚军当做和谈的筹码这一条路可走。 “金哥,不对劲,这好像是” 闻着被风携带来的一丝恶臭,听着远处齐军那哭喊的叫痛声,堂前燕率先发现了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燕子兄,这是怎么了?” 看到堂前燕一改往日嬉笑玩闹的表情,罕见的认真了起来。 李信连忙问道。 “这好像是,好.像是,鹧鸪天!” “鹧鸪天?” “中原绝兵里最为阴损的一件,而且剧毒无比!” 与其他的中原绝兵不一样,鹧鸪天堂前燕从未使用过。 其一是因为此物不可控,万一泄露扩散,中原大片大片的地方便会成为死地。 其二则是因为,这东西来自九方天宫之一。 “筑火墙,弓弩兵日夜把守,但凡有人出关直接放箭!” 与项羽一样,金蝉果断的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就这样。 函谷关内外全都燃起了火焰。 一些实在受不了的齐人,哭着喊着踩着死人堆侥幸越过了火墙,但还是会被飞来的箭矢直接刺穿头颅。 在一夜过后。 火焰逐渐熄灭,只见遍地都是焦黑的尸体和不明残渣。 此时的关内。 仅仅一晚上的时间,齐国死亡人数就有二十万之多,而重病昏迷的也高达三十多万。 其余人虽然性命无恙,但也多多少少有些问题。 在加上田单一众齐将死亡,整个齐军全都笼罩在一层恐惧之中,人人陷入自危。 他们用粗布蒙着口鼻席地而坐,眼神中连绝望都已消散,如一潭死水般等待命运的生死安排。 相对于齐国,楚国这边只要有人不幸感染,便会被远处的弓弩兵直接用箭射死,然后浇上火油焚烧。 第二天。 金蝉依旧命人将粮草丢到关外百米。 齐军的死亡人数也在持续增多,这其中有饿死的,也有病死的,还有死于暴力的。 一百多万齐人如行尸一般,漫无目的的晃悠着,哪怕顶着箭雨也要向关外讨一口吃食。 第三天。 可能是因为只有一滴鹧鸪天的缘故。 死亡人数逐渐开始降低,扩散也慢慢停止了下来。 还活着的齐人因为群兵无首,饥饿的本能让他们开始抢夺楚人的粮食。 两方也发生了大范围的械斗,导致死伤惨重。 而项羽此时也有了求和的想法,但秦军这却以鹧鸪天为理由,暂时拒绝了见面。 第四天。 饥饿的人开始食起了腐肉,或者打起了同僚的注意。 整个函谷关内变的如南荒的无骨郡一般。 第五天。 “给齐、楚两国,各送三十万粮草。” 金蝉对辎重营的人下令后,便让李信叫来的钟离昧。 这几日,钟离昧求见金蝉不下五十次,但每一次都被同一个理由拒绝。 “老大,你这是要做什么?” 几天下来,就算见惯了死人的子岸,都对关内发生的一切有些不忍。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人若是都活下去了,日后也会在战场和秦国相遇。 “最后一顿饭了,让他们吃吧!” 金蝉呼出一口气后,淡淡的说道。 而这时,钟离昧也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而他刚一见到金蝉便直接开口。 “金将军,齐国方面你大可放心,今日过后,齐楚再无结盟的可能。” 钟离昧这几天算是彻底想明白了,若是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关内的楚军都要保不住了。 “这是你们楚王的王召,拿回去给项羽,至于还要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对了,后方的万人坑,既然挖好了就不要浪费。” 把楚王的王召从怀里拿出来后,金蝉直接扔给了单膝跪在地上的钟离昧。 “我知道!” 接过王者,钟离昧便立马出发,连片刻都没有耽误。 在回到关内后。 钟离昧便将王召交到了项羽的手里。 “大王既然已经答应秦国的和谈条件,那就让全军准备撤退吧!” “再派人去将此事去告诉齐国!” 项羽叹了口气。 既然王召已经送来,那便代表这场三国伐秦是彻底的失败了。 “将军,恐怕我们现在还不能撤军?” 钟离昧看了眼关楼下的齐军,然后开口说道。 “为何?秦人这是要反悔?” 项羽心生怒意,他没想到金蝉居然会出尔反尔。 “不是反悔,从一开始,金蝉的目的就让我们亲手杀了这一百多万齐军。” 感谢:莫离,【盟主】投的2张月票。 【打赏】 感谢:亦司,大佬打赏的2000起点币。 感谢:常世万法天尊,大佬打赏的1314起点币。 感谢:糊涂蛋啊,大佬打赏的500起点币。 【月票】后台只统计了前二十,没有提到的兄弟不好意思。 感谢:爱进入永夜,大佬投的6张月票。 感谢:蓝天白云红,大佬投的6张月票。 感谢:冰阳灵,大佬投的5张月票。(上次写错了,不好意思) 感谢:兮暇,大佬投的5张月票。 感谢:叁生缘憨包,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轩辕浩然,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双绯月,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过去o现在o未来,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笑对雲天,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请道友赴死,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哎呦海洋呦,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半山的大地,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常世万法天尊,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星云天辉,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左右flytoucb,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学生用书,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书友20240527031143466,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老极月,大佬投的2张月票 (本章完) 246.第245章 金蝉等人面见嬴楼;小洛阳质问项羽 第245章 金蝉等人面见嬴楼;小洛阳质问项羽 “让我们杀了这些齐人,他金蝉为何不自己动手?” 项羽怒道。 “灭齐,恐怕在田膏死后,齐国百万增援来到函谷关的这一刻,秦国的目的就变了。” 钟离昧这一点倒是没有猜错。 “将军别犹豫了,如今瘟疫还没彻底消散,我们现在动手,对外还可以说是瘟疫扩散的原因,不至于会落个天下口舌。” 看到项羽还有顾忌,钟离昧索性便开始劝解。 不过的确如他所言这般,因为鹧鸪天如今这瘟疫突生,倒可以日后成为告知天下的一个借口。 “将军.” 就在钟离昧准备再次开口提议,自己带兵出营杀了这百万齐军,替项羽背上这千古骂名时。 项羽却突然伸出右手打断了他的话。 “吩咐下去,一餐过后,全军蒙住口鼻随我歼灭齐军。” 项羽只是性格执拗,但也清楚此时已无路可选。 但这杀百万人的恶名,身为楚国主将的他,怎么可能去让手下背负。 “遵命!” 此时的齐军大营中。 随处都是残缺的腐烂尸体,臭气熏天环绕在四周,蝇虫嗡嗡的乱飞。 这几日下来,因为鹧鸪天的原因齐人至少死去了五十万人。 剩下的近百万人,四成还在生死间徘徊。 不过没有药物,没有粮食,这四成人也大概率活不了了。 而其余六成人就算侥幸苟活了下来,他们的眼里也没了生气,身心俱疲的他们全都在静静的等死。 “粮食,秦国发粮食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只见一包又一包的谷豆、粮草,从远处接连运了过来。 起锅、开灶。 柴火的炊烟缕缕升起。 几炷香的时间后,还活着的齐人全都吃上了久违的谷饭。 甚至就连重病的士兵,都喝上了一口热汤。 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餐,但眼下这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却让大部分人都激动的哭了出来。 “战争结束了吗?” “应该是吧!” “我们可以回家了?” “应该可以吧!” “我想我媳妇和娃娃了。” “我也想我老娘了。” 忽然。 嗖的一声。 一道银芒从天上落下。 只见这两个还沉浸在阖家欢乐中的老兵,直接被飞来的箭矢刺穿了脑袋。 紧接着。 漫天的箭羽一根接一根的射入人群,引起了大乱。 被踢散的柴火点燃了附近的营帐,还未吃完的豆饭汤打翻在地,冒着缕缕的白色热气。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狗娘养的秦人,老子和他们拼了!” “不,好像不是秦人,是.,是项羽,是楚人!” 弓弩兵的一轮齐射后。 只见远处。 一身银甲的项羽手握长枪,冲在最前面,而他的身后则是浩浩荡荡的楚军。 虽然麻布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但那眼神中的杀气,就算在百米外也让人不寒而栗。 “杀!” 一枪挥下,便是数颗人头落地。 有所准备的楚军,就像是秋风扫叶一般,收割着齐人的性命。 齐人傻眼了。 虽然两国之前是爆发过一些矛盾,但没有理由如此的赶尽杀绝啊。 后知后觉的齐人,在楚人的第一轮冲击后,才拿起了身边的武器。 函谷关内瞬间叫喊连天。 刀剑交刃的钢铁碰撞声,哀鸣与愤怒的交织声。 就连远处驻扎的唐军都听得一清二楚。 而距离嬴楼车队东边五十里外,靠近函谷关的一处土丘上。 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到战争的惨烈,只见小洛阳双拳攥紧摆于两腿侧,虽然全身上下都忍不住的微微颤抖,但双眼还是紧紧的盯着前方。 “洛阳,函谷关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明日你代我与楚军谈判!” 李斯在一旁突然开口道。 “学生知晓!” 两个聪明人之间无需问来问去,只是简单的对话便能明白一切。 “秦国有幸拥有这样一位秦王,看来不出十载便可一统中原,完成千秋伟业,洛阳,你我有幸亲眼目睹见证历史,也不枉来这人世一遭。” 李斯抚着下巴上的一尺胡须喃喃自语。 不过李斯身为法家学子,就连小洛阳也是第一次听见老师说出这样的话,不免有些好奇的回望了过去。 太阳逐渐从日中步入黄昏。 这场近乎于单方面的屠杀也步入了尾声。 关内,尸山血海都不足以形容,哪怕满是恶鬼的地狱,恐怕也没有这么多的尸体。 楚人已经杀的麻木了,就算刀刃卷曲断裂,依旧一下一下的挥出。 而另一边的齐人也早就放弃了挣扎。 还活着的最后一两万齐人,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来的绝望,也就只用了半天多的时间。 只见他们此时全都双腿一盘席地而坐,抬起脑袋一边看着最后的夕阳落山、吟着齐国小调,一边静静等着长刀割下自己的头颅。 “可以了!” 函谷关的大门处。 只见金蝉领着数队墨甲秦军,举着一面面黑水龙旗,踏着整齐的步伐,从关外再次走进了关内。 “项羽,带着你们楚人回到营地,明日面见秦王自有秦臣与你详谈。” 金蝉说完,便大手一挥,让身后的秦军拦在楚人与齐人的中间。 看到这一幕,银甲已经变成了红色,还挂满碎肉的项羽,瞬间开启双瞳盯着金蝉一动不动。 而一旁的钟离昧吓的不敢吭声半句,生怕激怒了项羽,让这一切都变的功亏一篑。 “它归你了!” 项羽并没有动手,而是直接转过身子,在撂下这么一句话后,便朝着楚营的方向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 关内西处大概一里外的地方,半毁的登楼破土而出。 “老大,他们怎么办?” 看着双目无神,还坐在原地的齐人,子岸朝着金蝉问道。 “告诉他们可以回家了!” 毕竟这一场屠杀需要有人去传达给齐王,而这些还活着人便是最好的选择。 在听到可以回家了后,侥幸活着的齐人先是一愣,然后瞬间掩面哭泣了起来。 这一仗,齐国损失惨重。远比当年白起坑杀赵国时要严重的多。 几位军中大将接连死去,一百六十多万人,只剩下了这两万左右。 收拾好行囊,齐人们连头都不回,便互相搀扶着朝着关外走去。 虽然每个人都带着伤,但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半点拖拉。 几个时辰后,天色已入黑夜。 “先生,你全猜对了,秦军已经重新入关了,函谷关之战三国联军大败,齐军十不存一,几乎全都战死了。” 只见函谷关外几百公里远的地方,一位看起来儒雅的中年男人,在一处篝火旁烤着自己和手下人的晚餐。 而他的身边,围绕着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 “错了,不是三国伐秦,而是齐、楚伐秦!” 男人转了转手中的木棍,看了眼滋滋冒油的野鸡后,觉得可能还没有熟透,便又继续烤了起来。 而对于手下人传来的话,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就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样。 “先生,你真是神机妙算,不过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唐国早就和秦狗暗中合作了?” 一位看似只有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年,合下了手中的书卷,不解的望了过去。 “对啊,老大你是怎么知道的?” 另一边坐在圆木上的俏皮少女,虽然眼睛一直盯着那只架在火上的野鸡,但内心也是同样好奇。 “猜的,唐国新老交替,老唐王死于内乱后,新任唐王居然不先安稳国政,反而大规模出兵函谷关,这本就不合逻辑。” “再加上临城虽然被王翦父子攻陷了,但秦琼何等人也,居然迟迟拿不回这么重要的地方,结合这两点不难猜出唐国此次出兵函谷一定另有目的。” 本就是七分猜,三分推的事情,李牧没想到还真让自己给猜对了。 “先生,听说这次秦狗之所以能赢,全靠那个叫金蝉的横空出世,听闻这家伙不但败了李存孝和项羽,还拦下了廉颇最后的一击,先生,你看用不用” 一位黑衣蒙面的少年,用手朝着自己的脖子抹了一下,眼神冷冷的朝着李牧问道。 “哈哈,这位金蝉将军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你还是算了吧,先乖乖练武争取早日能够上阵杀敌!” 李牧将烤好的野鸡分给众人后,自己则是从布袋里拿出了一块干粮啃了起来。 “老大,我们何时回赵国啊,这荒山野岭的什么都没有,无聊死了!” 少女有些不满的抱怨了起来。 “不急,函谷一战虽然已是定局,但这好戏可能还没结束。” 夜风忽然狂躁了起来,乌云遮住了天上的圆月。 李牧抬头望去,只见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去告诉韩、魏两国的人,秦王还未露面,若想继续看热闹就别着急走,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第二天。 函谷关内。 虽然秦军打扫了足足一夜,但齐人那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是没有搬完。 恶臭依旧熏得人无法睁眼。 而关外那座万人坑也早已被填满,衡量之后,李信便命人将剩余的尸体直接浇上火油烧毁。 巳时刚过。 连饭都没吃。 只见金蝉便带着众位秦将和李存孝、项羽两人,一起驾马朝着远处嬴楼的营地中飞奔而去。 “二位将军,麻烦请放下兵器后再随我入帐面见秦王。” 早已恭候许久的赵高,朝着金蝉几人行礼后,便对着项羽和李存孝两人说道。 “哼!” 项羽只是双眸一瞪,身上爆发出的气势,便让赵高这个阉人瞬间两腿软,直接朝着地上瘫倒了下去。 要不是李存孝用脚尖将其挑起,赵高恐怕是要出个大糗。 “项兄,何必呢,我等异国臣子面见秦王时留下武器,也是于情理之中。” 说罢。 李存孝便率先直接将腰间佩剑扔到了一旁。 而项羽虽然心里不满,但也清楚面前这阉人也是按章办事。 在稍稍停顿了一下后,项便将手中霸王枪直接狠狠的插在了地上。 “各位将军,随我进来吧。” 赵高拍了拍了衣服,依旧挂着那副熟练的笑脸。 刚踏入秦王的营帐时。 一股肃穆威严之气瞬间扑面而来。 营帐高大而宽敞,以黑色的厚重帐布撑起,布局井然有序。 一盏盏青铜烛台,伫立在旁。 虽然不似阿房宫的麒麟殿那般大小,但也是宽敞无比,犹如一座行宫一般。 帐内。 墨甲秦军屹立在两侧,他们手持长枪,眼神冷峻,一看便是秦军精锐中的精锐。 一条长长的地毯,从帐帘处一直延伸到内。 而在后方。 左右两侧各摆着几幅案桌。 靠近王座的位置,则是身穿黑色官服的李斯和一袭白色襦裙的小洛阳,一前一后。 而中央的那张黑水龙椅,只见嬴楼端坐在上,黑色龙袍在铜灯的火光下熠熠生辉。 年轻的面庞犹如刀削般坚毅,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虽然身体有些纤瘦,但却毫无一丝病态,而那微微扬起下巴,不怒自威,尽显王者霸气。 “这就是秦王吗?” 项羽和李存孝在心里同时叹了一声。 与传闻不符,这位年轻的秦王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一个随时会驾崩的病秧子。 随着所有人全都进入营帐后。 龙椅上的嬴楼微微抬头,扫视了一圈,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但同时也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自信。 “拜见大王!” “见过秦王!” 躬腰行礼后。 赵高便带着金蝉、李信、子岸、暮玄子、白马错还有李存孝,分别坐到了各自相应的位置。 唯独项羽,却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身。 “项将军,既然是来和谈,为何不入座?” 嬴楼一开口,那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让项羽下意识的一惊,这种感觉就连面见楚王时都不曾有过。 “我楚国大王已经答应割让临、乐、梁三城与秦,登楼我也已经放在了关内,向你通报一声后,我今日便打算率军回楚,至于这秦国的餐食嘛,我吃不惯。” 看了眼宫女太监们陆陆续续端来的餐食,项羽面无表情的说道。 “项将军,战败之国,和谈之事岂是能由你说了算!” “你们楚军若是想回便能回的话,何必等待现在?” 只见小洛阳向嬴楼点头示意后,便站起了身子移动莲步来到了营帐中间。 语气不卑不亢,脊背挺直如青竹。 声音虽轻却字字珠玑。 我看上一章有人问,既然一滴的鹧鸪天那么厉害,为啥不直接扔到楚军营地中。 文章中其实已经说明了。 田单是想要挟楚军,与秦国和谈。 若是楚军全死了,就相当于筹码没了。 田单那么做,只是想杀死项羽和一众楚将,然后以兵力的优势控制楚军,然后去和秦国和谈。 (本章完) 247.第246章 项羽哑口无言;小洛阳知道了金蝉和嬴楼的真相 第246章 项羽哑口无言;小洛阳知道了金蝉和嬴楼的真相 小洛阳的这番话直刺项羽的心脏,但却让他又无法反驳。 第一是因为,小洛阳一介女流,他不愿与其争吵失了楚将颜面。 第二则是因为对方的话句句属实,让自己有些哑口无言。 战败之国的确没有反驳的底气。 “项将军,我大秦也非仗势欺人、落井下石之辈,虽然你王答应割让临、乐、梁三城,但这三城还未交接归秦前,你们恐怕哪里都不能去。” 面对体型高于自己两倍之多,并且杀气裹身的项羽,小洛阳只是迈开脚步,拖着白色的襦裙,不慌不忙的朝前走了上去。 “秦人残暴野蛮、顽固不化,我泱泱大楚岂会和你等一样出尔反尔!” 虽然排兵布阵、摧城拔寨对项羽来说易如反掌, 但像种谈判的事宜,一向都是由钟离昧来做,项羽只是在一旁听完后定夺而已。 “要论人文学子,秦国的确不如齐国有儒家大能传道授业,要论沃野千里百姓富足,的确也不如你们坐拥江南水乡的楚国。” 小洛阳不急不躁开口说道。 只是她的这番话,除了赢楼、金蝉、李斯外,其余人都皱起了眉头,他们不明白这打都打赢了,小丫头为何还涨他人气势,灭自己的威风。 “秦国土地,北有黄土高原,南有万里秦岭,西临西域异族,也正是因为这四赛之地,从百年前起,秦国便你们六国称为蛮夷之邦,未开化之民。” “但这又怎么样呢?从非王到昭王,你们六国多次合纵伐秦,赵魏,楚唐、韩赵齐,再加上这次楚唐齐,你们多次联军但依旧连这函谷关都破不了。” “哪怕昭王时期差一点面临五国伐秦,但还是被白起老将军,以一人之力断了你们所有人的念头。” “大秦十几代君王连连贤明,你们六国办不到;就算分出重兵死守西域来犯,老秦人也依旧能守住函谷关,你们六国依旧无法破关而入!” “尔等六国乌合之众,龌龊之事尽干,但却依旧不敌我大秦,敢问项将军,谁才配得上这泱泱大国的称号?” “是你们楚国配?还是齐国配?亦或者其余四国?” 小洛阳振臂一呼,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项羽哑口无言,甚至就连坐在旁边的李存孝都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唐国明明是帮了秦国,反倒还得被鄙夷一通。 的确。 四赛之地的虎狼秦国,数百年间被其余六国视为眼中钉、掌中刺,合纵伐秦不在少数,但屡次都止步于函谷关下。 虽然楚国地广人多,但却一直吃着老本,国土面积连连缩小不说,国内也是内患外忧。 就算是当年号称最强的赵国,也只是狂了几十年,便被白起坑杀几十万降卒,从此萎靡不振至今。 三代明主便是难如登天,但秦国却是世代皆明,就这一点,远不是其余六国可比的。 “项将军,莫要说让你在这里等着,就算我大秦此刻挥师南下,直取楚国国都,你又能做什么呢?” 小洛阳这连翻的问题,直捅项羽的心窝子。 若此时秦军挥师南下,楚国不似秦国有函谷关作为天险屏障,若是在平原开战,恐怕沾不得半点便宜。 “哼,真当我楚国无人了吗?” 回不了半点嘴的项羽,只能双拳紧攥,试图以气势呵退小洛阳。 但谁知,眼前这小姑娘虽然身体本能的有些打颤,但却完全不惧他的目光,小小的脑袋高高扬起,连一步都不愿意后退。 “项羽,欺负一个小女孩,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 李信、子岸还有暮玄子瞬间起身,而一旁后知后觉的金蝉却出乎意料没有任何动作。 “不妨告诉你,秦王陛下已经为边塞布施了万里国运,秦军精锐之师蒙家军也已回到了咸阳,蒙家军不在时你楚国尚且不敌,若是我大秦兵马充足,你楚国又有几分胜算可言?” 小洛阳这句话,明显是授意于嬴楼和李斯,不然这种事情绝不会说出。 而嬴楼也是打算借此机会告知楚国,等大秦灭齐时,你楚国若想收回失地,最好先掂量掂量。 “哼,我大楚就算战死到最后一人,也不会让你们秦人如愿!” 对一个小女孩不好意思动怒,但面对李信一伙,项羽却毫不顾忌。 “够了!” 突然。 龙椅上的嬴楼喝道。 只见他右手轻点扶手,额头前的珠帘虽然挡住了眼睛,但两道寒光还是扫向下方的项羽。 “项羽,寡人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现在离开,寡人不拦,但秦、楚明日便开战吧!” 淡淡的一句话,让项羽的怒火从胸口直蹿而上。 这时候,他真想直接扭头就走,然后带着这八十万楚军与秦狗一决生死。 但他也知道,若是真的这么做了,楚国再无项氏一族的容身之地,恐怕爷爷的坟都得被楚王挖出,用来与秦国和谈。 吸~ 呼~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项羽朝着嬴楼开口道:“日后,我定会去一趟咸阳,在那阿房宫中与秦王你再聊一聊!” 说罢。 项羽便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项兄,这小丫头可以啊,能让你哑口无言的女子,恐怕这天下间就她一人了,不得了,不得了啊,与我唐国那个女王有的一比。” 李存孝笑着脸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着身边的项羽说道。 “哼,一个小丫头,我只是不屑与她理论而已!” 项羽白了一眼这个曾经的“好友”。 “呵!” 宴会开始。 众人的面前摆满了秦餐、秦酒。 只见嬴楼拿起酒杯,从龙椅上起来高站在原地。 “诸位将军,我大秦能有今日之威,皆归功尔等浴血奋战之果。今日,当共饮此杯。” 嬴楼话音落下,除了李存孝和项羽外,其余秦将全部起身捧起酒杯。 就连小洛阳也是同样如此。 “大王万岁!大秦万岁!” 这一餐大部分人吃的满心欢喜,而小洛阳则是一直侧着小脑袋,从头到尾打量着身边的金蝉。 “你是谁啊?” 话音落下。 只见金蝉刚夹起的一块野猪肉,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小丫头,我是你金蝉哥哥啊!” 金蝉眯起眼睛让嘴角上扬,努力不让眼前的小洛阳看出他内心的窘境。 “你才是大哥哥呢,你是.,堂先生?” 虽然在小洛阳的眼里,身前的此人与金蝉的外表一模一样,但她却笃定这人不是他的大哥哥,而是有些熟悉的堂前燕。 再加上她自己也曾用过千人皮,深知这世上有可以让人改头换面的东西。 “金哥啊,我就说这活我干不了,你家丫头还能认不出你来了?” 反正也被揭穿了,堂前燕索性就不装了。将身子朝右移了移,用右手捂着嘴,四下打量了一圈后,便小声的说道:“你家大哥哥有事去忙了,让我来假扮他,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有事去忙?” 小洛阳皱起绣眉,小嘴微微一嘟,先是看了眼装扮成金蝉的堂前燕,而后又转头看了眼黑水龙椅上面无表情的嬴楼。 “小丫头,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虽然早就有了被识破的心理准备,但堂前燕还是好奇,这小丫头是怎么发现的,毕竟这千人皮不但能更改样貌,就连气味、声音都能变的与本人一模一样。 “气质,大哥哥的气质,你学不来的!” 小丫头倒也有趣,一句话让堂前燕陷入纠结,自己好歹也是初代天子,难道这气质还比不上一个武将了? 用餐进入尾声时。 嬴楼放下手中的筷子,示意身边的赵高宣旨。 “金蝉、洛阳听令!” 赵高翻开一张黑色的绸布,站在嬴楼身边朝着下方喊道。 听闻,两人连忙前去中央,“金蝉”单膝跪地,而小洛阳则是双手扶在左腿上,轻轻躬腰。 “两日后,大秦开始接管楚国临、乐、梁三城,由金蝉将军分兵指挥,洛阳为秦使前往。” “诺!” 接过王旨后,两人便退回了原位。 而龙椅上的嬴楼,则突然起身,将袖袍甩到身后,那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下方一圈后 才朝着众人开口说道:“吾大秦之将士们,函谷关之胜,非天意使然,乃我大秦将士用血肉之躯奋勇杀敌之果,明日午时,寡人将在函谷关外论功行赏,犒赏三军,让天下皆知,我秦土寸不可犯!” 函谷关外论功行赏,还要犒赏三军,这一次嬴楼打算让中原六国所有人都知道,年轻的秦王不是孱弱病危之辈。 若是谁还敢再犯秦土,那便要做好大秦的铁骑踏破他们国都的觉悟。 “大秦万年,大王万年!” 此时。 坐在下方的项、李二人,眼眸里同时露出一丝凶光。 秦国有此宏图伟略的王,日后必会成为楚、唐两国的大敌。 若要杀之,恐怕只有现在这一次的机会。 距离嬴楼二十步内的两人,虽然没有同谋,但都默契的拿起桌上还未收走的餐具。 “二位,你们是真当秦王傻吗?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能让你们两个家伙近身他二十步内?” 距离二人最近的堂前燕连头都没回,一边自顾自的吃着,一边轻声的开口说道。 只是不知道这鱼腹剑何时已经摆在了案桌上。 “今日叫你二人前来,就是想告诉你们,只要不与大秦为敌,便是老秦人的朋友,二位你们确定能在我的眼皮下,成功弑王吗?” “而且你们记住了,只要动手便就没了任何商量的余地!” 堂前燕按照金蝉所教的话,一一说给了项羽和李存孝,甚至就连细微的表情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松开手中的东西,两人暗叹一声,才发现自己方才的确是昏了头脑。 用餐结束后。 小洛阳拒绝堂前燕的邀请,独自跨上一匹玄马,朝着关内的方向扬长而去。 已经数月没有见到金蝉,小洛阳早就迫不急的待了,恨不得下一秒就到函谷关下。 甚至坐在马背上,那迎面吹来的春风此刻都是滚烫的。 “大哥哥!” 刚进入营帐,小洛阳便如往日一样,直接一头扎进了金蝉的怀里。 只是原本才到金蝉胸口的小脑袋,此时已经戳到了下巴。 “这么久没见,小丫头长大了!” 虽然嬴楼早已见过小洛阳,但金蝉还得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长大了~~~” 尾音拉的很长,只见小洛阳扬起脑袋,用她那大大的眼睛盯着金蝉望去。 “好几个月没见了,的确变化很大。” 金蝉挠着脑袋,看着小洛阳那一切都明白的眼神,有些心虚的说道。 “老大怎么跑着跑着就不见了?” 突然。 只见李信一伙人,直接拉开营帐的皮帘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不过,当看到小洛阳与金蝉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姿势后,瞬间全都如定格一般立在了原地,只有喉咙吞咽口水的尴尬声。 “赶紧走啊,还傻站着干嘛!” 迟来一步,已经褪了下千人皮的堂前燕会心一笑,然后拉着几人便朝外走去。 不过这也不能怪李信他们。 毕竟当初的小洛阳,虽然年岁已有十四,正是豆蔻年华。 但因为常年在南荒饥不果腹,导致身体发育的较晚,看起来比中原那些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还要瘦小。 同样的姿势,以前就像是哥哥和妹妹一样没有半点违和。 “小丫头,你是不是都已经猜出来了?” 金蝉摸着小洛阳的头顶,温柔的问道。 其实这次让堂前燕代替自己前往,金蝉便是有了打算告知小洛阳真相的想法。 而一开始,金蝉是担心因为王权没有稳固,怕出了事后连累对方。 不过在经过函谷关一战后,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嗯,只是察觉出了一丝端倪,但一直也不敢确定,毕竟这事是在有些匪夷所思。” 小洛阳乖乖的点了点头。 “走吧,我带你去关外走走,告诉你一切真相!” 说罢。 金蝉便拉着小洛阳朝着营帐外的白龙驹走去。 “出发,关外遛一遛!” 金蝉跨上白龙驹,然后一把将小洛阳拉在了身前。 “大哥哥,这是什么东西?” 第一次见到如此又高又奇怪的白马,小洛阳有些吃惊的问道。 “本大爷是白龙驹,天地孕育出的仙马,小丫头,本大爷怎么看你有点面熟啊!” 一向很少开口的白龙驹,此时居然回过马头,用它那大大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小洛阳看去。 (本章完) 248.第247章 金蝉与李牧初见;嬴楼在函谷关外布施国运,以振国威 第247章 金蝉与李牧初见;嬴楼在函谷关外布施国运,以振国威 “大哥哥,马,马说话了?” 小洛阳结结巴巴拉着金蝉的胳膊喊道。 这白龙驹的体型和长相已经够吓人的了,现在又突然开口说话,让坐在马背上的小洛阳,瞬间吓的有些不知所措。 “不怕,不怕,这白毛的确有些另类,不对,你怎么也能听见这家伙说话?” 金蝉揉着小洛阳的脑袋,本想着安慰一番的,但突然发现,普通人应该听不到白龙驹的声音才对啊。 “怎么回事?” 朝着马头就是一巴掌扇下,金蝉开口质问。 “本大爷仙马下凡,自然是想让谁听见谁就能听见,我看这小丫头有点面熟,在兜率宫见过,好像不是,阴间,好像也不是,算了,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当年一战后,白龙驹坠落西域成了一匹凡马,用了千年的时间才恢复了点点神通,记忆有些错乱遗失倒也正常。 “出发,一路向东!” 金蝉并没有选择继续追问,而是又一巴掌拍下。 嘶~~~ 白龙驹跃起前蹄,仰天嘶鸣的叫声,让四周的群马全部伏地跪拜。 白色的靓影,如流星擦地而过般,只是一眨眼便冲出了金家军的营地,朝着关外飞驰而去。 狂风迎面,吹的小洛阳脸颊微微泛痛,连眼睛都很难睁开,只能用力的往金蝉怀里挤了挤。 见此情况,金蝉也只能让白龙驹稍稍放慢些速度,用手将对方的小脑袋护住。 虽然慢了很多,但白龙驹的速度依旧很快,仅仅用了半个多时辰,便机缘巧合的来到了赵将李牧和韩魏两国所在的山头。 “先生,秦国的大将这是来示威的吗?” 山头上。 李牧的几名手下,盯着下方悠哉悠哉散步的白龙驹问道。 “这家伙骑的是什么玩意,这速度就算是千里宝马都比不上一丝半点。” “先生,此人只带着一名少女,不如趁此机会除之后快!” 四周的人纷纷劝说,但李牧却只是抚着下巴上的山羊胡,两眼眯成一条直线,从山头上盯着下方的金蝉,始终不开口一句。 “先生,现在时机正好,再不出手就没机会了!” 黑衣蒙面少年抽出腰间长刀,只要李牧下令,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直接冲下去。 自信的样子,也不知是吃了几斤熊胆。 “撤!” 李牧长出一口气,眼睛一闭一睁,从嘴里说出了一个字。 “撤?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众人不解。 他们不明白,赵、魏、韩三国虽然没带多少兵马,但却不乏有许多能者之士,再加上中原四大名将之一的李牧坐镇,为何不现在借此机会杀了这个秦国大将。 “换个地方,这里已经暴露了!” “黑,你速去一趟齐国,告诉齐王秦军灭齐已是板上钉钉,至于那一百六十万齐人的性命,虽是楚国所为,但他最好能暂时放下恩怨,联合楚国再次伐秦。” 李牧本想在这里等着齐王自己想通这一点,但现在看来必须要他在后面推波助澜一把了。 不过李牧也清楚,一百六十万齐人的性命,可不是轻易能放下的。 毕竟这事有损国威。 “先生,齐国无将、无兵,田建拿什么和秦国这些蛮人斗啊?” 名为“黑”的少年,不明白李牧的用意。 “田建那家伙虽然荒淫无道,但却不是无能,而且阴狠程度更是历代齐王之最,就算动用鹧鸪天毁了田氏一脉,但只要能达到目的,他绝不会迟疑一秒。” 鹧鸪天的威力,李牧曾有耳闻,但是这玩意极其阴损,就算是掌握它的人也从不轻易动用。 而田建这家伙,早年还是太子时李牧就与其有过接触,还知道他的王位是弑父弑兄得来的。 上一代齐王共有四十六子,不过一夜过后便只剩下了田建一人,此人的手段绝非常人可以想象。 只不过在李牧的心里,无论是齐王、楚国还是魏韩两国,都是他日后灭秦的手段而已。 “先生,既然秦国大将敢闯入这里,便是天命引导我们去杀他,此等良机决不能错过!” 人群中,只见一位白衣少年合下手中的书卷,从身边拿出一柄木制的古朴长弓、和一根乌红的箭。 瞄准下方的金蝉,便直接拉满了弓弦。 “白,不可!” 李牧连忙伸手去拦,但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木箭嗖的一声,便射了出去。 破石、穿木,发出阵阵刺耳的轰鸣。 不过,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在金蝉身边一里之内,早已密布起了一层层肉眼看不见的白色雷幕。 而少年的飞箭在刺入雷幕的一瞬间,金蝉便已经感知到了危险。 抽出鱼腹立于身体右侧,只见那飞来的箭矢瞬间便被鱼腹的利刃分为两节,一左一右在两侧炸开。 紧接着。 箭矢袭来的路径,一道白色玉雷以更快速度逆流而上,将这个名为“白”的少年身上刺出了万万道针孔。 “八雷玉晨雷!” 金蝉嘴里轻飘飘的念道。 自青檀反哺了数日后,关于月坛山十雷正法的运用,金蝉逐渐变的更为熟练,甚至就连第八雷玉晨雷也领悟了半许。 虽然还不够熟练,但不得不说月坛山的十雷正法,每一雷都有他自己的独特妙用之处。 “尔等现在要是离开,我也不会阻拦,但若三日后还不离开,便是向我大秦宣战!” 金蝉回头一瞪,一双寒如幽潭的眸子,让远处的李牧浑身一颤。 “金将军多虑了,李牧只是奉命在这里看一眼大秦的王,事后便会返回,秦、楚、齐的恩怨与我等毫无关系,我等也不会参与其中。” 李牧先是瞥了眼身边千疮百孔的“白”,然后双手行着拱手礼,朝着金蝉大喊一声。 而此时。 山头另一侧,韩、魏两国的人却没有言语,而是选择静静观察。 “他就是李牧,与白老将军和廉颇的感觉完全不同。” 金蝉向上眺望了一眼后,便拍了拍马屁,让白龙驹扭头换一个地方。 原本,金蝉只是单独想和小洛阳两个人聊一聊,才选择移至关外,瞬便散散心。 只是没想到,这才刚进入山间,便闻到了柴火做饭的味道,虽然人数不多,但这味道却杂七杂八,不像是一家所为。 “先生,此人就是秦军将领金蝉?” “黑”面无表情的抽出长刀,用刀身拨了拨“白”的尸体,打量了一番后朝着李牧问道。 “错不了,靠一手玄门道术便能名震中原,这还是古来将军中的第一人。” “黑,你现在就出发,路上片刻不要停留,告诉齐王,鹧鸪天是他唯一的机会。” 李牧说完,只见“黑”轻应一声,便用两指捏出一张符箓在身前点燃,然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边的金蝉,重新寻了一片山头后,便让白龙驹自个撒欢去了,只剩下他和小洛阳两人席地而坐。 “小丫头,的确如你猜的那样,我既是嬴楼也是金蝉.” 看着把自己腿当做枕头依靠的小洛阳,金蝉摸着她的脑袋,轻轻的开口说道。 就这样,当金蝉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后,天色也已经变黑。 晴朗无云的天空,两人坐在山头仿佛伸手便可触摸到天上的月亮与繁星。“不惊讶吗?” 从始至终小洛阳一字未吭,这倒让金蝉有点意外。 毕竟这一人二身的事情,纵观古籍也找不出只言片语的记载。 “惊讶,不过比起惊讶,我更担心大哥哥以后该怎么办,国相大人这次身为主将却兵败南下,估计日后肯定会全力反扑。” 小洛阳扭动了一下身体,将小脸放在金蝉的手上轻声的说道。 “吕不为嘛,现在已不足为惧,齐国灭国之战,便是他将权力全部交还回来的时候。” “对了,小丫头,等月坛山的人来到咸阳后,我就让他们为你改命,保准让你长命百岁。” 对于小洛阳命格之事,金蝉也没有保留,包括月坛山将要来到咸阳,也全都说了出来。 “我不急的,大哥哥你还是以国事为重,人各有命,珍惜当下便好!” 小洛阳的看似云淡风轻,但金蝉明白,一个正直芳华年岁的少女,心里怎会不去担忧。 表面的淡然,只是强装镇定的懂事而已。 “放心,你的命谁都拿不走!” 金蝉摸着小洛阳的脸颊,笑着说道。 就这样,数月未见的两人,这一次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一直到了后半夜。 小洛阳的肚子才传来咕咕咕的叫声。 “饿了吧,还是本大爷我料事如神!” 突然。 只见不远处,白龙驹叼着一头死硬了的山猪,从林间漫步走了过来。 “不要谢我,本大爷吃野豹时顺嘴抓来的!” 砰。 马嘴一甩,这头足有一百多斤的山猪就飞到了金蝉的面前。 看着这头刚刚死去的山猪,金蝉抿嘴一笑,然后手中鱼腹一挥,山猪便被切成了好几块,顺带着还将一颗老树,砍成了一根一根的木条。 两指一捏用雷火点燃,金蝉架起山猪肉便烤了起来。 “小子,看在这山猪的面子上,本大爷拜托你一件事!” 白龙驹靠在一旁的巨石上,像个人一样优哉游哉的说道。 “什么事?” 金蝉好奇,这白毛有什么求自己的。 “能不能把青檀借我也吸两天,那玩意大补,弄不好过不了几年我就能恢复到鼎盛时期。” 两只马蹄置于胸前搓来搓去,谄媚的笑容把小洛阳看的目瞪口呆。 “可以!” 金蝉说罢,便直接将青檀扔了过去。 “豪气,有我老大当年的一丢丢风范!” 白龙驹先是拍了一通马屁,然后便如人一样双腿盘起,原地打坐了起来。 只见那青檀的里缕缕气息,先是飞往了金蝉身前,在金蝉点头示意后,才一圈一圈的弥漫在了白龙驹的身边。 而此时,架在火上的肉也已经烤好了,虽然没有香料和盐巴,但滋滋冒油的样子倒也勾起了食欲。 就这样。 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太阳冒出了一角后。 依偎在金蝉怀里睡着的小洛阳,终于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 而白龙驹也在同一时间,睁开马眼,扬天嚎了一嗓子。 “还你,这玩意太补了,我得慢慢消化几个月。” 马蹄一挑,便将青檀还到了金蝉的手中。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金蝉觉得这白毛的体型似乎又大了一点,毛发也变的更光亮了,就连马背上的龙鳞,都多了不少。 “该回去了!” 嬴楼今日还要在函谷关外论功行赏,再不回去恐怕会耽误时间。 骑上白龙驹,两人很快便回到了营地。 “老大,早!” 晨练的李信几人,看到金蝉和小洛阳一夜未归,全都不受控制的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忙你们的去,今日大王封赏,可别没了我大秦的军威。” 金蝉白了一眼,便下马朝着堂前燕的营帐走去。 “换人!” “哦!” 堂前燕也不多问,金蝉也不多说。 只是片刻,金蝉便蒙着被子沉睡了过去,而堂前燕也换上了千人皮。 此时的另一边。 秦王的车队距离函谷关只有三十里左右。 “估计也瞒不了这家伙太久了。” 营帐中。 嬴楼扶着额头从床铺上坐起。 几缕黑发从两鬓垂落,暗叹一口气后,便叫来了赵高伺候更衣。 在一众宫女和太监们的服侍下,嬴楼换上了金纹、红袖、黑身的龙袍,带上了垂摆十二旒的冕旒。 “出发函谷关!” 赵高大喊一声后。 秦王的车队,便浩浩荡荡的朝着关外移去。 而此时的楚军早已退到了关内百里,由唐军和从咸阳调来的秦军看守。 不过项羽和李存孝两人,却早已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关口附近。 摸约一个多时辰后,嬴楼才来到了函谷关的谷口,站在四十多万秦军的面前。 “大王万年,大秦万年” 高亢的声音,雄厚而洪亮。 挺拔的身姿,尽显大秦威武之师。 而四周偷偷前来的五国来使,则纷纷瞩目望去。 “大秦幸得诸位将士,血战数日,以寡击众,破敌如竹,守我大秦疆土。” “今日,寡人便以国运,将我大秦之威告知天下,尔等宵小若敢再犯我大秦一寸之地,必亡国灭种。” 说罢。 只见嬴楼在万军之前,扯开胸口的衣裳,将大秦的黑水龙玺一把扯了出来。 (本章完) 249.第248章 嬴楼宣战六国;齐王 赵归真抵达函谷关 第248章 嬴楼宣战六国;齐王 赵归真抵达函谷关 在场的几十万人,只有寥寥数人见过玉玺,知道国运的真面目。 这种本不该外传的王室秘密,让赢楼此刻暴露在了人群之前。 看着秦王胸口血淋淋的空洞,和瞬间煞白的面色,秦人担忧之情尽显于脸上,而那些不怀好意前来观望的其余各国人,却都是满脸的不解。 “秦王这是想警告六国,秦国出了一个能够布施万里国运的王啊!” 众人中,只有李牧猜出了赢楼的想法。 原本,所有人都觉得秦王孱弱恐随时驾崩,大秦号称虎狼之师的时代要过去了。 但现在,赢楼却要向天下证明,秦国势盛非尔等可以指染。 “先生,难道这些年秦王是故意以弱势人的吗?” “不,应该不是,秦王早年病危的确不假,恐怕是近年得到了某种机缘巧合,治好了身上的顽疾。” “若是按时间巧合来看,秦将金蝉的出现和秦王的崛起,这两者之间或许有某种关系吧。” 李牧凝目望向函谷关外的赢楼。 出于直觉和推断,他总觉得秦王的康复和金蝉的横空出世,一定不是巧合。 此时的函谷关外。 狂风卷起秦国旌旗,赢楼一手下垂,一手捧起黑水龙玺置于额头前,身上的龙袍随风舞动。 三军将士,阵列如林,气势恢宏。 静等他们的王开口。 “大秦,自先祖嬴非立国以来,历经风雨,百折不挠,虽六国合纵多次伐秦,但依旧屹立在中原之巅。” “今,国运昌隆,民心所向,寡人以江山为聘,以国运为礼,犒赏三军。” 赢楼目色如芒,站立如松,王者威严,公示天下。 在这位年轻的秦王身上,老秦人看到了盛国的希望,其余几国则愁眉不展。 大秦历代君主贤明,这让其余六国的臣民渴望而又羡慕。 而随着赢楼的话音刚落下。 只见他手中的黑水龙玺,如心脏一般开始律动,一道道翠墨色的光,夺目而耀眼。 紧接着,只见函谷关上风卷云舒,拨出一片百里净空。 大地微微颤动,沙石如条条巨大的土龙般逆冲而上。 空旷的天上无云起雷,就好似那一道道闪电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黑水龙纹从秦土冒出,朝着赢楼的身前汇聚,渐渐的形成了一条黑龙虚影。 这黑龙形似光幕组成,无有实体,在秦人的身体间来回穿梭。 “赳赳老秦,三十年未东出函谷,但今日过后,便会让天下皆知,我大秦寸土不能来犯,” “尔等大秦锐士,继续挥师东进,秦剑出鞘,争他人国都,此次出征,剑指齐国临淄,让天下惧秦、畏秦、恐秦。” 临淄,齐国国都,剑指临淄便和灭齐无疑。 听到这话,几十万秦军先是一愣,然后便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大秦一统天下之宏愿,终于要从这一世的秦王开始付之行动了。 此时,就连远处的项羽、李存孝,包括李牧在内的赵魏韩三国,也全都瞠目结舌。 秦王当着天下人的面,说出这句话,无异于宣战六国。 此等魄力,绝非常人可有。 哪怕是当年如日中天、睥睨天下的昭王,也不敢如此狂妄。 “大王这样做会不会不妥,中原六国虽然战事不断,但从未有人敢豪言灭国,而且还是当着天下人的面。” 与李信、子岸他们不同,半路来到秦国的暮玄子不解,为何秦王会做出这种树敌的事来。 “玄子道长,老秦人从庄王时开始,便再未出过函谷,一统中原是大秦历代先祖和秦人们的宏愿,如今一百六十多万齐军葬在函谷关下,便是立国威、扬国志,振奋民心的最好时机。” “其余六国也不傻,所谓的盟友也只是一时有利而已,只要秦国虎狼东出剑指临淄,这就代表着中原乱世要开启了,而乱世之后便是七国归一,谁能成为最后的王,那便各凭本事吧!” “大王这次强势出现便是要警告天下,避强打弱,与其选秦国作为对手,不如先去灭了弱小的之国!” 小洛阳先是双手交叉作揖,然后才朝着暮玄子解释道。 “谢谢洛阳小姐指点。” 暮玄子虽然依旧懵懵懂懂,但还是礼貌的回以道礼。 此时。 那条由黑水龙纹凝结的龙影,突然高高飞起,在秦军的上空不断盘旋。 “秦德昭昭,秦威烈烈,人迹所至,莫不臣服!” “赳赳老秦、血不流干、死不休战,我大秦的勇士们,你们是否愿意成为大秦的剑,斩向犯我秦土的宵小之辈!” 嬴楼立于万军之前,大秦王威浩然天下。 这番话如钟鼓之音,又似金石之声 刺进了每一个秦军的胸腔。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赳赳老秦,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万军齐吼,直冲天际云霄。 回应嬴楼的是,秦人的勇气、秦人的觉悟,还有那有战必应,势如破竹的信念。 忽然。 黑龙突吟。 身体化为一道笔直的光影飞入天际,然后只见遮天蔽日的黑水龙纹如雨点一样,朝着地面落下。 每一道龙纹,都附着在了秦军的兵戈剑刃上。 霎时间。 四十几万秦军的武器上,都缠上了一丝国运。 凡兵成为了可断金石的利刃。 为将士附着国运,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就比如这一次伐秦,楚军再出发,楚王也曾为其布施了国运。 只不过,布施国运的只有八千多精锐而已。 像嬴楼这般,一次为四十多万秦军布施国运,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看起来平静无事的嬴楼。 此时的五脏已经溃烂成泥,脸上更是连一丝血色都没有,简直比那冬季的雪还要白。 双腿能支撑站立便已是奇迹。 “大王,请用茶!” 只见一旁的赵高,将早已准备的金蝉肉丹混在茶水中端了过来。 咕咚咕咚,嬴楼掩面大口喝下,咀嚼吞咽。虽然这点肉丹只能缓解一时,但好歹不会让性命受到波及。 “诸位将士们,此次函谷关一战,虽然国相兵败选择南下退兵,但好在有金蝉将军临危受命化解了这场危机,金蝉,上前受封。” 说完。 只见装扮成金蝉的堂前燕,迈着自信而又豪迈的步伐,走出人群朝着嬴楼单膝跪地。 “臣,金蝉,领赏谢恩。” 虽然自己给自己封赏有些奇怪,但嬴楼还是捋了口气后,当众开口道。 “金蝉将军,运筹帷幄、力挽狂澜,联合唐国败退齐楚两军,此次抗敌当为首功。” “按秦律,由十六大良造,升为十八大庶长,封地临城,可领兵二十五万,赏金百万,绸缎两千匹,珠宝玉石四十箱。” “明日起,秦王陵劳工归入金家军旗下。” 嬴楼此言一出,秦军直接高呼起了金蝉的名字。 对于金蝉此次的封赏,在场之人都没有意见,甚至还有人觉得嬴楼给少了。 毕竟,败项羽、败李存孝,拿回白老将军尸身,挡下廉颇耗尽生命的一击,这种事情任何一件都非常人可以做到。 而且吕不为兵败,所有人都以为关内将会横尸遍野,三国一路屠城到咸阳。 但谁知,吕不为南下后,金蝉仅仅只用了几日,便让战况逆转。 不但歼灭了齐军一百六十多万,还让楚王割让临、乐、梁三城,还有中原绝兵之一的登楼。 此等战绩,足以比肩军神白起。 “李信将军,函谷之战功不可没,由十五少上造,升为十六大良造,可领兵十五万,赏金八十万,赐良田八百亩,配仆从一百人,婢女一百人,绸缎一千五百匹,珠宝玉石二十箱。” “子岸将军,勇猛无双,由十四右更,升为十五少上造,可领兵十二万,赏金六十万,赐良田七百亩,配仆从八十人,婢女八十人,绸缎一千匹,珠宝玉石十五箱。” “暮玄子道长,为我大秦奋勇杀敌,此次函谷关之战屡建奇功,如今伐齐在即,特赐为十一右庶长,可领兵六万,赐名月家军,赏金三十万,良田三百亩,配仆从三十人,婢女三十人,绸缎五百匹,珠宝玉石五箱。” “白马错” 这次函谷关之战后,提拔之人全是金蝉的左膀右臂。 而像陇关士族的王翦、王贲两人,因为长守临城,并未上阵杀敌,所以封赏不比前面几人。 宗族的嬴荡、嬴疾,还有朱亥、专诸,因为和吕不为一起退兵南下,均未得到封赏。 尤其是金蝉,十八大庶长的地位仅次于当年的白起,甚至已经与秦国一些老将地位相等。 明眼之人完全能看出来,金蝉乃是当今秦王的心腹之人,也是用来抗衡吕不为、陇关和宗族的利剑。 另一边。 “回赵国!” 李牧冷着脸,朝着下面的人说到。 “先生,你准备怎么做?” 第一次看到李牧这样的表情,下面的学生们十分诧异。 要知道文武双全的李牧,年仅四十出头便位列中原四大名将之一,而且在赵国号称是古来无双第一人。 当年白起坑杀几十万赵人后,赵国国力运势急转直下不复盛况。 要不是靠着十几岁的李牧,恐怕差一点就沦为和韩国一样的弱小之国。 “伐秦!” “紫,你代我去一趟唐国,一定要面见到唐王,将此信交给她,定要让她答应合纵伐秦!” “红,绿、蓝,你们去一趟魏、韩、楚,同样邀请他们一起合纵伐秦。” 说罢。 只见李牧从怀里拿出了一份早已写好的书信,交给了名为“紫”的少女手中。 然后又冲着身边其余三人说道。 “老大,现在秦国势头正高,伐秦恐怕不是良策啊,就算中原纷争开始,我们赵国不应该先是灭了身边的唐国,以扩疆土吗?” 少女不解,避强打弱这种兵法上的基础学识,李牧不可能不懂啊! “秦国如虎如狼,每吞下一块肉,便会变的更为强壮,若是此时不伐,十年后,秦国将会横扫六国联军,到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李牧忧心忡忡,今日一见嬴楼,他真的担心,若是六国还不合纵,就这么放任秦国不管的话,恐怕十年后,将再无一战之力。 虽然六国之间,都喜欢看着鱼蚌相争,不愿率先出手,等赢的一方国力衰弱后在趁机得利。 但这种情况的前提则是两败俱伤,若是秦国成碾压之势灭了齐国,那么到时秦国便是如虎添翼。 “先生,大王恐怕不会答应,大王胆小甚微,要是有伐秦之志,恐怕早就答应了昌灵君。” 听见学生们这话,李牧唉声叹了口气。 赵王胆小而且优柔寡断,与这一世的秦王相比,简直如鸿毛和泰山之别。 “唉,大王那边我自会想办法的。” 就这样,李牧在安排完一切后,便让手下的学生们各自动身,而自己也连夜返回了赵国。 至于“黑”那边,能否劝说齐王动用鹧鸪天,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函谷关这边,嬴楼在封赏结束后,便打算三天后起身返回咸阳。 毕竟这函谷关的修缮可是一大笔资金,而这笔钱正好可以让吕不为来弥补战败之罪。 这一夜,函谷关内外篝火通明,人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就连唐军都加入到了其中,只留下战败的楚军,吃着豆饭喝着清汤。 狂欢持续了两天。 “各位,明日你们派兵去接管临、乐、梁三城,接管之后,在三城中央,建起我大秦的庙堂。” “半月后,我会出兵齐国边境,到时大家汇合后,再商量下一步动向。” 金蝉对着李信、子岸、暮玄子三人说道。 “诺!” 三人领命道。 而与此同时。 在函谷关的百米夜空上,八具行尸脚下贴着符箓,踏着云朵半空而立。 他们四具为一组,扛着两座刻着牡丹纹的无顶粉色大轿。 “齐王陛下,赵归真道长,下面便是函谷关,秦王和金蝉都在此处,正好可以一并除之。” 只见李牧的学生“黑”,脚踩长剑,悬停在轿的旁边。 看来此人和暮玄子一样,都是以玄门身份加入了七国之一。 “堂前燕,想不到本道爷又回来了吧!” 赵归真那白的胡须被狂风吹到了脸上。 再次来到函谷关,他便想起了当日被堂前燕一招吓退的场景。 这一次,他势必要夺走青檀,让自己也长生不灭,极乐人间万万年。 “国师,寡人不明白,你这轿子为何不封顶,这一路从边境飞来,吹的寡人脸都疼了。” 坐在轿子上的齐王田建,怀里搂着一个清秀男童,让他轻抚自己那微痛变红的脸颊。 (本章完) 250.第249章 齐王动用“鹧鸪天”;函谷关瘟疫蔓延 第249章 齐王动用“鹧鸪天”;函谷关瘟疫蔓延 “臣只是为了让大王看一看,这片将来属于我大齐的土地。” 坐在轿子上的赵归真连忙侧过身子,朝着齐王田建拱手低头行礼道。 “哼,秦人野蛮,这土地想必也是贫瘠之地,哪有我大齐的好?” 田建不屑道,说完还用力捏了把怀里小男孩的肉脸,而力道之大差点就撕下了一块肉。 不过这男孩倒也奇怪,明明脸上的肉都快被掐烂了,但却一声不吭,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前方。 这种定力,别说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就算是大人估计都难以忍受。 “齐王陛下,秦军明日就要发兵出关,您还是早些动手为好。” “黑”看着田建这副细白骨瘦,无须无髯无眉的奸诈嘴脸。 一瞬间就回想起了,几天前在齐王都里,看到的那一幕幕让人反胃作呕的蠕动画面。 望着眼前这个如褪毛老鼠一样的齐王,要不是李牧的命令,他真的想一剑将其脑袋砍下来。 “本王什么时候动手,需要你这个丑八怪定夺吗?” “赵道长,不得不说你们玄门中的人,这手段倒是不错,不知可否用在我大齐百万将士的身上。” 田建面色不悦对着蒙着脸的“黑”说道。 这番话,则让“黑”死死的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着挥刀的冲动。 而本要几个月才能行军到的函谷关,靠着赵归真和“黑”的手段,竟然只用了两日。 这让田建有些心动,若是齐国的将士都能够如此,一统中原定能指日可待。 “大王说笑了,这手金遁流光,足足耗费了臣十年的气血,能让咱们君臣二人来此,已经很不容易了。” 要不是互相可以利用,赵归真也想把这死变态练成一具干巴巴的行尸。 “罢了,罢了,既然秦国敢联合楚国,杀我一百六十万齐人,这秦国就算灭了,天下也无人有理由说寡人阴损、毒辣,只会说寡人以血洗血、做事果断,为中原除了暴秦而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只是这秦地,恐怕十年都不能有人踏足了。” 说罢。 只见齐王站起身子,将右手的袖袍往上拉了拉,露出了中指上带着的中原绝兵“鹧鸪天”。 绿色好似翡翠做成的戒指,形似一条闭眼的小蛇,在田建的中指上静静的躺着。 耀眼而诡异的色彩,忽暗忽明。 虽然蛇未睁目,但那嘴里吐着的小小蛇信,却舔舐着田建的手指。 “只是可惜我那数万田氏族人啊,寡人日后定会为你们建庙立碑!” 田建轻抚着手指上的绿色戒指,轻声说道。 鹧鸪天可造天下剧毒,无论是瘟疫原苗,还是穿肠烂肚的毒药,更或者是诱人上瘾,然后逐步蚕食脑髓躯干的极乐之粉,全都可以凭空制出。 只不过这个阴损、邪门之物,很少认主,就算是当年的天子林夭,都无法将其掌握。 直到数百年前,齐国还是姜氏王朝时,鹧鸪天突然认主了田氏的田乞。 而田乞也正是靠着鹧鸪天,最终才取代了姜氏,成为了齐国之主。 只不过,这鹧鸪天在第一次使用时,便和田氏一脉的阴德、命格绑定。 只要使用一次,拥有田氏血脉的人便会少一份阴德、烂一处命格。 轻者运道不顺、身体日渐衰弱、意外频出,重者全身融成血水烂肉、死于非命、三魂七魄皆碎。 当然,鹧鸪天的使用者排除在外,也就是历代田氏齐王。 而从田乞开始,历代齐王为了能牢牢管控齐国,可以最大限度的可以动用鹧鸪天。 便让田氏一脉的男男女女,大肆繁衍子孙后代,就算是女子所生,也要姓田。 这也导致数百年过后,齐国田氏成为了中原最大的姓氏,光是齐国统计在案的就有几十万人。 而田单手里的那一滴“鹧鸪天”,便是用了田氏五千个男女童的命格和阴德换来的。 “夜死人,不敢哭,疫鬼吐气灯摇绿,人鬼尸棺暗同屋。”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田建站立在轿之上,面色如鬼,轻合双唇而念,眸中无半分悲悯,口中所出之音如厉鬼索命。 话落。 只见他右手中指上的“鹧鸪天”如活了一般,游走爬向了指尖。 猛然睁开的蛇眼,泛出淡淡的幽绿色暗光,蛇口之处,两根细小的尖牙阴森渗人。 “小宝贝,该你了!” 田建摸了摸怀中小男孩的脑袋,然后便伸出手指让鹧鸪天一口咬向了男孩那细长的脖子。 随着一股股毒液从鹧鸪天的尖牙喷出。 只见男孩那空洞的眼神和平静的五官,瞬间开始扭曲狰狞。 肌肤先是变的惨白如纸,而后又隐隐透着诡异的青黑之色。 整个人瞬间瘦成了皮包骨。 皮肤开始逐渐溃烂,化脓流出白色的恶臭浓浆,就连凹陷的眼球都爆开了一颗。 舌头也变的肿大异常,而且还长出一粒一粒的肉瘤。 就连那看不见的内脏,也变的如放入了沸水中一样滚烫,而且臭味熏天。 “遇风而散、蚊虫可染,接下来就让这瘟疫席卷秦国吧,不出数月,秦国的万里疆土便会是白骨遍野,腐肉成林,家家户户皆挂白幡。” 田建说完,便一脚将溃烂不成形的男孩,从百米高空踹了下去。 而他的下方正是金蝉所在的秦军大营。 “就是可怜我那田氏族人,唉,也不知道现在他们都怎么样了?” 田建一屁股坐在了轿子上,掩着面,假装悲痛了起来。 与此同时。 齐国境内。 临淄城外,一户只知道自己姓田的普通农家。 一男一女一娃,围绕在油灯前,满脸都是欢乐和喜悦。 “娃啊,慢点吃,明天见大儒讲学时,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被孔夫子收入门下,将来好光宗耀祖。” 男人皮肤黝黑身体硬朗,看样子就是经常下地干活。 他一边爽朗的大笑着,一边看着自己十岁的娃娃,喝着碗里的白粥,吃着盘里的野菜和一盘鱼。 “这可是你爹好不容易为你求来的名额,要不是你爹姓田,你还没这个机会哩,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好好的报效大王,为大齐建功立业!” 女人贤良淑德,虽说不是绝色,但也秀外慧中,完全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嗯,孩儿明白,我一定好好听学快快长大,等学业有成后,爹娘就不用再去下地干活了,可以好好的享福!” 虽然爹娘没说,但娃娃也知道,这大儒听学的名额,足足了家里几年的积蓄。 虽然一家三口贫穷,但好在其乐融融,而且父母恩爱孩子孝顺。 “爹、娘,你们说明天孔夫子会不会” 突然。 就在一家三口畅想美好的未来时。 只见娃娃手中的饭碗,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双手紧紧扼住自己的喉咙,两眼圆睁,满是痛苦。 嘴里口吐白沫,整个人倒在地上抽搐个不停。 看样子似乎是被鱼刺卡住了。 “娃啊,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孩子他爹你快来看看,娃到底怎么了?” 女人吓的慌了神,连忙抱起倒在地上的儿子。 “娃他爹,你快来看看啊,这到底怎么了.” 就当女人抬头望去时,却发现娃他爹,已经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 只见一根长长的筷子,不知何时插入了他的咽喉。而怀里的娃娃也停止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怎会这样啊!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一家。” 十岁的娃娃因为一根鱼刺,失去了生命。 父亲则因为焦急,起身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就让手中的筷子捅穿了脖颈。 女人抱头痛哭,脸颊流出两行血泪。 她想不明,也想不通,自己这勤劳朴实的一家人,为何会遭此厄运。 而在同一时间。 齐国境内,无数田氏子孙,纷纷发生了意外。 就算侥幸活下来的,也是断肢残臂。 另一边。 秦军大营,只听扑通一声,一个黑影砸入了人群。 “怎么回事?” 还不知道危险即将临头的秦军,纷纷好奇的凑了上去。 “死人,怎会有死人从天而降。” 距离最近的一名士官,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将孩童的尸体翻向正面。 而就在接触的一瞬间。 他的皮肤开始溃烂,刺骨剐肉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的嚎叫。 “浇火油,烧了他,快!” 随着一片一片的秦人倒下,很快便有聪明人发现了不对劲。 但可惜,鹧鸪天岂非常物。 就算男孩的尸体被烈火烧成了灰烬,但这瘟疫却在军营中蔓延了开来。 一个士兵倒下,紧接着便是十个、百个. 瘟疫在军营中肆意穿梭,从一个帐篷蔓延至另一个帐篷,从一个士兵传染给另一个士兵。 传播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一阵邪恶的狂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关外营地。 仅仅几个时辰,便有数万秦军感染瘟疫,浑身高温灼体,双目充血赤红,四肢乏力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 人人陷入自危,连话都不敢多说半句。 全都用碎布捂住口鼻。 一时间关外乱成了一团,就连空气都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军医们拼尽全力,试图阻止这场灾难的蔓延,但却无济于事。 而得知这一切的金蝉,先是果断下令,在关外谷口处筑起高高的火墙,任防止瘟疫扩散到关内。 然后又下令五百人为一营,互相隔开五十米。 除了部分人可以走动外,其余人不能离开营帐十步之外。 就这样过了一天。 关外的秦军大营,死亡人数虽然只有几千人,但感染的却足足近十万。 而且这些人全都失去了行动能力,看样子也将命不久矣。 “金哥,这是鹧鸪天,没想到还真有人能使用它。” 堂前燕因为是行尸的原因,没有感染瘟疫。 而金蝉虽然在军营中来回穿插,但因为不死不灭,病毒在他身上持续一会后,便会自行消散。 所以也无大碍。 “有什么办法吗?” 金蝉皱紧眉额,开口问道。 “不知道,这玩意我也未曾用过!” 堂前燕叹了口气,摇着头回了句。 又过了一天。 太阳才刚刚升起时。 “报告将军,子.岸,子岸将军,他,他快不行了!” 突然。 一个传令兵突然闯入帐内。 虽然用湿布蒙着脸,但神色焦急却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子岸也感染了吗?” 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虽然金蝉已经让李信、子岸等人,远离了病灾最严重的区域,但千防万防还是到了这一步。 “是的,子岸将军昨夜便高烧不止,今早我去送餐时,便发现.” 传令兵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去看看!” 从盒子里拿出几枚用自己肉做成的丹丸,金蝉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便朝着子岸的营帐走去。 拉开帐帘,只见子岸一人躺在床上,双目赤红,身体高温不降,就连脸上都出现了溃烂。 额头上原本浸湿的布条,已经变的没有了一点水分。 “子岸,吃下它。” 金蝉将迷糊的子岸从床上扶起,然后强行掰开他的嘴,塞入丹丸。 迷糊的子岸出于本能的咀嚼了起来。 而随着丹药下肚,只见子岸脸上流脓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愈合。 体温虽然明显有了下降,但依旧高于正常人不少。 “老大,我,我这是要死了吗?” 稍稍恢复了一些神志后,子岸有气无力的问道。 “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眼见自己的肉丸还是有些许作用的,金蝉的心才稍微舒缓了一点。 “老大,我们刚要东出,便遭遇此难,这是天要亡我大秦吗?” 相对于自己的身体,子岸更担心这场瘟疫是否是老天抛弃了大秦。 “这非天灾,而是人祸,等一切都好转后,我便带着你们,取了齐王的狗头。” 金蝉安慰道。 “齐王?妈的,是那个狗东西做的吗?老子要亲手.” 子岸一时气愤导致急火攻心,再加上身体虚弱,居然直接昏了过去。 不过好在只是昏迷,并没有生命危险。 “金哥,瘟疫扩散的范围已经越来越大了,军中四十多万人已有五成染病,虽然子岸兄被你的肉救回了一命,但只要这瘟疫不散去,子岸兄迟早还会感染。” 堂前燕从帐外走了进来,而且罕见的收起了笑脸。 他知道金蝉已有了用自己的肉,结束这场瘟疫席卷的想法。 但可惜,就算血肉可以治病,但却需要时间,而且也远远不及扩散的速度。 更何况,这不是一两个人感染,而是几十万人。 “金哥,军中死亡人数已超七万,我已命人燃起了火坑,将病死之人全部扔了进去。” “而且关内也传来了消息,楚军、唐军,包括秦王的车队,也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感染了,按这速度恐怕不出两日,关内便会和这里一样,到时” 堂前燕的话没说完,但金蝉心里明白,这样的传播速度,迟早会波及整个大秦,甚至乃是整个中原。 (本章完) 251.第250章 金蝉临界成仙,南荒佛门重现长安 第250章 金蝉临界成仙,南荒佛门重现长安 现在是一分一秒都不容耽误片刻。 帐内。 金蝉先是让堂前燕下去吩咐,还没有感染的士兵,在军营东边每隔五十米,点燃烟雾浓郁的柴草,防止鸟兽感染,将其散播到中原各地。 然后便锁紧眉头来回踱步,思考应对之策。 虽然想出了几个办法,但却牺牲太大,而且还不一定有用。 甚至金蝉都准备日夜割肉放血,让几十万军队人人分得一块。 但这种做法,只要有一人出现偏差,瘟疫依旧会卷土重来。 而且如此庞大的血肉量,先不说会不会引起怀疑,光是这时间就不允许。 甚至弄不好,还有可能将自己血肉的秘密暴露。 半天下来。 病重和死亡人数逐渐攀升。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金蝉仿佛置身于深潭之中,四周阴暗无光但却波涛汹涌,无法挣扎,也无法呼吸。 就算当初踏上天路,在佛门前面对普渡贤师时,金蝉也从未如此的焦虑过。 唉~ 深叹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后,金蝉便走出营帐,朝着感染人数最多的重灾区走去。 “将军,不可!” 看守的士兵,发现金蝉连口鼻都没有遮盖,吓的连忙阻拦。 “不碍事!” 轻轻拨开身前的士兵,金蝉在几人诧异的目光下,朝前继续漫无目的走了下去。 只见重病灾区,足足隔离了近二十多万人。 而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秦军,此刻却是遍地哀嚎, 掺着白色浓浆的血水,浸湿了整片土地,恶臭滔天让人连胃里仅存的黄水都吐了出来。 昔日里的一个个并肩杀敌的战友,可能前一秒还在求救,后一秒便带着不甘停止了呼吸。 腐烂的尸体,堆积如山,蝇虫嗡嗡的在旁边来回飞舞,让人心烦意乱。 鹧鸪天带来的瘟疫,如同一只饥饿的巨兽,吞噬着一切生命气息。 让整个秦军大营陷入了一片死寂与绝望之中。 砰! 突然一声巨响,震醒了发愣出神的金蝉。 扭头望去,只见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小士兵,鼓大的肚子因为充满腐气,居然直接炸开了。 内脏、肉块成片成片的溅满了四周。 浓稠的血水如雨点般,朝地上落下。 滴在了金蝉的脸上。 雨点! 雨点! “对了,说不定还可以这样!” 金蝉双目一亮,立马转身朝着堂前燕的营帐跑去。 “金哥,看你这样子似乎是有办法了?” 堂前燕靠在床上,将双手放于脑后,嬉笑着朝着金蝉问道。 “你有没有手段,让我在空中炸开?” “炸开?” 堂前燕摇晃着脑袋,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机能退化了,导致产生了幻听。 “是的,炸开,你没听错。” “我要在这函谷关的上空,下一场血肉雨,只要血雨能持续七天不断,这场瘟疫必会消散。” 金蝉稍稍有些急迫,毕竟这瘟疫的传播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容不得半分拖沓。 可能就是一秒的耽误,便会漏走一只蚊虫雀鸟。 到时若是散播而开,整个大秦或者是中原,都会陷入万劫不复。 呼~~~ “金哥,覆盖函谷关的血雨,你当你和九方天宫中的仙一样巨大吗?就这小小的一具身体,就算炸开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也办不到。” 堂前燕长出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但是当他看到金蝉那坚定的双眸后,便发现了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金哥,你不会是要.” 堂前燕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金蝉打断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要临界于成仙之间,让肉体的重塑能够达到最大化。” 金蝉拿出青檀,双眼紧盯着堂前燕说道。 “不行,时机未到我不答应。” “临界成仙,与成仙只是一步之隔,万一没有把握不小心提前开启了天宫接引,到时九方天宫重现中原,一切都完了!” 堂前燕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 相对于鹧鸪天造成的瘟疫来说,九方天宫才是他的心头大患,现在时机还未成熟,绝不能开启天宫接引。 “已经没有选择了,相信我,我不会迈过那最后一步的!” 金蝉走上前去,拍了拍堂前燕的肩头。 之前就听堂前燕说过,成仙的诱惑,非人性可以抗拒。 只要你距离那一步越近,人性就会流失的越多,心中渴望飞升成仙的念头便会入脑侵髓。 就如当初在青铜天宫中,中原玄门就算同类相食也要成仙证道。 “这,唉,好吧,不过我话说在前面,只要你有一脚迈入仙门的趋势,我便会出手阻挡,哪怕功亏一篑让所有秦人都死于瘟疫中。” 堂前燕叹了口气,语气稍稍有些无奈。 从中荒到了中原活了一千多年,什么样的生死离别,天灾人祸他没有见过,早就已经麻木了。 不过眼前这人,不单与千年前的挚友模样一样,甚至就连这倔强的性子都极为相似。 恍惚之间,堂前燕在心中觉得,这仙人都不可为的轮回转世,或许是真的也说不定。 “对了,破开躯体,在天上降下血雨,你也可以让项羽帮帮忙,虽然登楼半毁,但或许还有些作用。” “我趁这段时间与语溪那丫头沟通一下,把天子剑借来一用,不过得祈祷她没离开洛阳才行。” 说罢。 只见堂前燕双腿盘坐在地,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纸符箓用双指夹住,置于胸前,让其慢慢的自燃。 “语溪,有没有想祖先我啊!” 看到堂前燕这一脸贱笑,金蝉便扭身扒开帐帘,唤来白龙驹后便朝着楚军营地疾驰而去。 不过倒也奇怪,这瘟疫似乎对这白毛同样没用。 前些日子吸食了青檀的白龙驹,马腿一步跨出便是百米,甚至还微微飘离了地面。 几十里的楚军营地,仅仅只是片刻就到了。 “项羽,我找你有事!” 金蝉直奔主将营帐,而这一路跑来,只见楚军营地中腐烂的尸体也是随处可见。 虽然比关外要好很多,但按照这传播速度下去,恐怕也撑不了几日。 “你找我何干?” 营帐内,只见霸王枪立于一侧,而项羽则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将军椅上,鼓胀如山的肌肉微微发红,而且还有几处溃烂。 “你也感染了?” 金蝉心中有些诧异,似乎项羽和那些普通人不太一样,虽然也感染了瘟疫,但身体却好像并无大碍。 甚至就连意识都和寻常时一样清醒。 “瘟疫爆发之初,钟离昧病危,旁人不敢去为他送药,我去时不小心被这恶心的玩意沾到了。” 项羽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手下感染,身为主将的他却在这时选择亲自送药。 虽然无谋,但却重情重义。 日后追随他的猛将必然多如繁星。 “我需要你动用登楼,帮我结束这场瘟疫!” 时间每流逝一秒便会多一分危机,所以金蝉直奔主题,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帮你?哈哈,如今秦王被困,就连你也置身在内,只要这里的人都死了,大秦便也亡了!” “你说我身为楚人为何要帮你?” 项羽大笑两声,然后便望向前方。 只不过微微抖动的右腿,似乎有些急迫在等着金蝉开口回答。 “函谷关有楚人八十万,帮我,便可全活。” “而且这场瘟疫再不控制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蔓延至中原各国,你楚国也不可能会独善其身。” 金蝉白了项羽这家伙一眼,明明着急的样子都刻在了脸上,偏偏非要来这么一套。 “这倒也在理,不过我还有一点,你若答应,我便助你。” “说!” “函谷关之战,是秦楚议和不是楚国战败,瘟疫过后,需要你大秦好酒好肉送来楚营,犒劳我楚国将士。” “好!” 说服了项羽后,金蝉又简单的说明了一下等会的事宜,顺便还让他叫上李存孝一起帮忙。 等回到关外,已经是两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而此时的堂前燕,也已经和林语溪沟通完毕,万幸这丫头自从登楼被毁后,便回到了洛阳,再也没有离开半步。 “金哥,你一定要抵抗住成仙的诱惑,不然天下亡矣,中原将再无人类。” 堂前燕难得的紧张了起来。 就算两人踩着符箓,踏云朝着天空飞去的同时,堂前燕也不忘反复叮嘱。 “金哥,等会我便解开你五气朝元的封印,虽然只是完成了三统之一,不过足可以临界成仙!” “不过你要记住,绝不可迈出那最后一步,不然真的就完了。” 堂前燕说完便施展“鱼龙混目”,让两人的下方密布起层层乌云,遮住了地上众人的视线。 “嗯!” 金蝉深呼吸一口,应道。 而随着五气朝元的封印解除后,本就只差一步圆满的金蝉,瞬间觉得身子轻若浮云。 整个人也神莹内敛,清气四溢,似若入定。 攒五簇、四会、三合、二而归一。 最后还源无极。 这一刻,金蝉近乎达成了完整的五气朝元。 思维剧变丢掉了一切正负情绪,精神游离在了大千世界之中。 全身上下散发出的七彩霞光照亮天际,额头上还多了一点红色佛痣。 只不过,此时的金蝉却有十个。 十具身体,就像是被用力揉和了一样。 肉连肉,骨挨骨。 就连十颗表情不一的脑袋,都相互连在了一起,像是一串念珠。 虽还没有三聚顶,斩掉三尸,但整个人已经临界成仙。 “这次开启的九方天宫,似乎不是阴间,会是哪里呢?” 堂前燕皱眉凝望远处,发现函谷关内外无任何变化。 而同一时间的唐国长安城。 虚影的白色浮屠遍地可见。 样貌不一的佛像嶙峋矗立。 金色庄严的佛光普照大地。 佛号连连,梵音响彻万空。 千米上空。 仿佛是天地间一根擎天巨柱的须弥山,若影若现。 一轮巨大无比的金色光圈,屹立在山脉顶端。 而在须弥山前,有一扇圆型的朱红色大门。 大门足有几百丈高,镶满了黄金、玉石。 此时。 在大明宫养胎的李楹台走出了寝宫,抬起下巴仰头看去,瞬间面色苍白,冷汗如雨。 “这是佛门?” 在南荒曾由普渡贤师开启的佛门,怎么会突现长安? 李楹台久久不能言语,只能呆呆的伫立仰望。 而随着佛门现世,李楹台只觉得头脑发胀,一幕幕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 就连腹中的两个胎儿都躁动了起来。 忽然,只见佛门大开。 一只指甲尖锐并且带着数个佛戒的黑色枯手,从门内伸出直冲函谷关金蝉的方向而去。 速度之快,刹那间便已到千里之外。 而这只泛黑的枯手,与当日在南荒时将普渡贤师拽进佛门,然后咀嚼的手一模一样。 此时的函谷关上空。 金蝉的十颗脑袋依旧连在一起,而身体却似云朵一样漂浮在旁。 二十只眼睛全都紧紧闭着。 意识不知去往了何地。 七彩霞光越发的旺盛。 肚脐黄庭之处,五气攒一。 头顶泥洹宫处,三逐渐成型。 就连上中下三尸,也只是用肉丝连着一点。 “金哥,够了,够了,不能在继续下去了。” 只见堂前燕焦急万分,他很清楚若是金蝉再完成了三聚顶、斩掉了三尸,那么便会一步成仙。 到时开启天宫接引,九方天宫重现中原将无人可以阻挡。 手里拿着青檀,堂前燕暗叹了一口气。 十个呼吸,十个呼吸后,若是金蝉还是恢复不了意识,那么便只能将他封印在青铜天宫之中了。 一个呼吸。 金蝉毫无动静。 两个呼吸。 金蝉依旧如此。 三个。 四个。 直到第十个呼吸后,金蝉还是和之前一样,而三也即将凝聚成形,三尸也斩掉了其二。 “对不起了金哥,等我灭了九方天宫后,再放你出来,若是灭不了,那就” 最后半句,堂前燕实在不忍开口。 不过就在他准备掷出青檀时。 忽然。 只见佛门内的那只大手,以光影的速度一把将金蝉捧在了掌心。 “呵呵,金蝉,好久不见了!” 巨大的黑色枯手五指并拢微微弯曲。 而手上则长出了十万张嘴。 十万张嘴一起开口,便是百舌之音,环绕宇内。 (本章完) 252.第251章 金蝉与佛对峙;瘟疫散去,秦王动用霸弩灭齐 第251章 金蝉与佛对峙;瘟疫散去,秦王动用霸弩灭齐 为何普渡贤师会对金蝉尊敬有加,那是因为它当年还是一块盘中的白肉时,曾在西天佛门的盂兰盆会中,见过金蝉指着漫天诸佛的鼻子大骂四方的场景。 函谷关的云层之上。 漆黑枯瘦的佛手微微弯曲,将金蝉捧在手心。 十万张密密麻麻的嘴巴同时开合。 而佛手的中指顶端,突然裂开一道九米长的肉缝。 肉缝撕裂。 一只瞳孔为金色的眼睛赫然出现。 眼球咕噜的转动一圈后,便盯向了精神游离在外的金蝉。 “这次居然是西天佛门,而且已经不是虚影,金哥,对不起了!” 堂前燕紧紧握住手中的青檀,心中一狠便准备将其掷出,把金蝉封印在内。 只不过下次要想再开启青铜天宫,依旧需要七国国运和近乎百万兵气这两种中原至宝。 而就在堂前燕准备出手时。 佛手上的那颗眼球,突然射出一柄金色禅杖和四把降魔杵。 禅杖瞬间便贯穿堂前燕的胸膛,而降魔杵则锁住了他的四肢,鲜血从嘴里大口喷出,佛家经文布满全身,让其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一具行尸烂肉,当年竟敢蛊惑我佛门弟子对抗九方天宫,真是不自量力,阿弥陀佛!” 佛手上的嘴巴同时开口说道。 “金蝉,你既踏入佛门,便是我佛门子弟,那这因缘果报是脱不掉、挣不开的。” “我佛无量,大慈大悲,等你重回佛位只开启我西天佛门这一宫,佛,便会原谅你之前犯下的孽障。” 话完。 只见一滴金色,似若黄金融化的佛泪从眼睛流出,朝着金蝉滴了下去。 这滴蕴含佛门大道经文的佛泪,一滴,便可让人立地成佛。 “金哥,快躲开。” 无法动弹的堂前燕,用尽最后的力气朝远处的金蝉大喊一声。 但可惜,这滴佛泪似静止了时间,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朝着金蝉落下。 十米、九米. 直到距离金蝉头顶一米高时。 只见金蝉的十颗脑袋同时睁开双目。 九具身体瞬间融化,像是被沸水煮了三天三夜一样变为了肉液。 而泥洹宫处已经成型三,开始变得枯萎发黄,被风轻轻一吹,便散落去了四面八方。 原本已经快要斩掉的三尸,也重新长出。 侧身一躲,逃离佛手,悬空而立。 “金蝉,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本就是我西天佛门弟子,为何不助我佛?” 此时这佛手嘴巴里呼出的声音,不再庄严肃穆、使人敬然。 而是怒意滔天,满是嗔恚。 “佛吗?只不过是个吃肉的怪物而已,还不如凡人!” 恢复成一身的金蝉,其实早早就可以控制成仙的临界点,只是刚才意识游离在大千世界时,与某人交谈耽搁了一点时间,不然根本不会让佛门有机可乘。 而天宫接引中断,长安的须弥山忽起业障大火,烧遍了浮屠、佛像,就连已经显化而出的座座庙宇也变为灰烬。 虚影凌空破碎,一切归为平静。 “金蝉,你背叛了佛门两次,佛是不会饶过你的,不会饶.” 燃烧着红色业火的佛手,愤怒的朝着金蝉一掌压下。 但却如云雾掠身一样,掀不起一点波澜,最终消散在了空中。 “燕子,快吃下。” 金蝉立马抱住差点坠落下去的堂前燕,然后手中鱼腹一挥,割下一块肩头肉便朝着对方的嘴里喂去。 虽然是行尸之躯,但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被佛光侵蚀,差点就要堂前燕的小命。 咕噜~ 随着喉咙最后的一口蠕动结束,吃下金蝉肉的堂前燕,便恢复了正常。 “金哥,你差点吓死我了,这就是临界成仙吗?果然有他当年的风范。” 看着金蝉眉心的一点红痣,和身上散发淡淡的七彩蕴光,堂前燕想起了曾经那个以肉为门、骨为锁,独身一人封印了九方天宫的挚友。 “好了,赶紧开始吧,临界成仙我向他只借了七天的时间!” 说罢。 只见金蝉将右足上盘与膝,左足自然垂放而下,右手食、中二指支撑于右颊下,左手垂摆,低首侧身冥想沉思,呈半跏趺思惟倚坐姿。 身形忽增百丈,一轮七彩光圈挂于脑后。 双眸半睁,透过云层俯瞰函谷关下的瘟疫肆虐。 呼~~ 堂前燕先是仰头长出一口气,然后便伸出右手,两指指天。 “挥剑决浮云,诸侯尽归来!” “中原,天子剑!” 随着堂前燕的话音落下,只见一柄与金蝉体型一样的百丈石剑,立于指尖之上。 不同于赵归真之前所用的虚影重剑,这一次而来的则是真正的天子剑。 是当年跟随天子林夭,决战天下的神兵。 “金哥,我要开始了!” 天空炸出一道比惊雷还要大的轰隆声。 这一剑斩下,便将临界成仙的金蝉劈成了无数块。 当然,这是因为金蝉将佛光归于一点,让躯体变成了肉体凡胎。 而此时。 地上的项羽,在感应到了天上的异动后,便直接唤来登楼。 虽然此时的登楼已经半毁,无法继续变大,威力也十不存一,但仍旧可以从体内射出无数根黑铁箭矢和飞刀。 这些箭矢和飞刀遮天蔽日,穿过云层,将金蝉的肉块绞成碎肉、血沫。 “六十七万兵气,霸王!” “六十七万兵气,败军!” 双瞳项羽,十三太保李存孝,同时朝着天空发起攻击,将碎肉血沫冲散。 啪! 一滴血水滴落在地。 在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情况下,一只蝇虫突然散去了它身上的瘟疫病毒。 紧接着。 血雨倾盆而下,其中还夹杂了如芝麻大小的肉沫。 “我,我好像不热了!” 一位高烧不退、意识模糊,身体溃烂的士兵,原本已经静静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但谁知,这血雨淋在身上,让他发昏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 甚至皮肤上的溃烂,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神仙降下甘露来救我们了,天佑我大秦啊,真是天佑我大秦啊!” 天降甘霖的传言,迅速在军中传开。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很快。 不管有没有感染了瘟疫,只见所有士兵全都冲出营帐,任凭血水淋身。 一些昏迷不醒的人,被同僚强行架起,扔到了帐外的空地。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血雨碎肉先是从关外下起,然后逐渐扩散。 直到覆盖了函谷关内外。 此时的天上。 金蝉碎掉的血肉,已经重组出了十具身体,任由堂前燕挥舞天子剑将其砍碎。 重生、砍碎,重生、砍碎.,反复循环,永无止尽。 而地上。项羽和李存孝也是不眠不休,不停挥动手中的武器。 虽有有金蝉血滴入嘴里,但依旧因为兵气透支过度,而变得脸颊苍白凹陷,身体消瘦。 不过这两人似乎是在较劲,谁都不愿第一个停下来。 七天后。 当最后一滴血融入土壤,云层散开,阳光重照大地。 整个函谷关就像披上了一层红袄。 没有人觉得血味难忍,全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金哥,结束了!” 堂前燕抱着赤裸昏迷的金蝉,从天空悄悄的落下,然后绕开人群,回到了营帐中,将其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左看看,右看看。 “奇怪,这天子玺到底藏哪了?” 堂前燕抓着脑袋,疑惑的问道。 而此时的另一边。 秦王的营帐中。 赢楼静静地坐在黑水龙椅上。 虽然未发一语,但却已让整个帐内的空气凝固至了冰点。 那深邃眯起的双眸,仿若剑刃上的寒芒。 此刻。 谁都能看出,秦王怒了,而且是愤怒至极。 就连当日嬴启、赵姬叛乱立国,都没有如此过。 甚至让一直照顾赢楼的赵高,都吓的低着脑袋浑身瑟瑟发抖。 “大王,您确定这是齐国所为,而不是突降天灾?” 李斯双手握着玉笏板,朝着龙椅上的赢楼行礼后问道。 不同于其他官员吓的不敢吭声,李斯却从不在意秦王的喜怒,有话便会开口。 “鹧鸪天,齐国的那件中原绝兵!” 赢楼微微张口,虽然话很简短,但已经说明了一切。 齐国这是在报复秦国。 “此等阴损的东西,居然会是中原绝兵?齐王这是打算让中原寸草不生、百姓灭门绝户吗?” 一位秦国老臣面色铁青,要不是这场血雨甘霖,恐怕所有人包括秦王都要死在这函谷关。 “大王,我大秦为中原之巅、七国之霸,此次出兵伐齐刻不容缓,这次定要灭了齐国,将田建带到咸阳谢罪天下。” 众人全都义愤填膺的说道。 而瘟疫的可怕,自古就被列为天灾之一。 虽然与旱、洪不同,但稍有不慎,便是鱼游沸鼎。 到时农田荒芜、商贾停滞,中原萧条似若八荒。 “拟旨,咸阳封城,周遭所有人迁至杜邑,除了黑冰台外,谁都不能入城!” “这一次,寡人要直接灭了齐都,临淄。” 赢楼突然起身,挥甩袖袍与身后,开口厉声说道。 只是在场的人里,除了李斯外,没人懂嬴楼到底要干嘛! “大王,你之前说过民为国本,损民便是损国,秦国的那件中原绝兵:秦霸弩,若只是为了一泄愤恨,这大可不必!” 李斯看着抬头望去,在他的认知里,嬴楼绝不会是一个会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王。 而此时的其他人却都纷纷摇头,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秦.霸弩! 传闻秦国的这件中原绝兵,十万人拉弦,穿山断河;百万人拉弦,可灭王都;五百五十万人日夜拉弦十年,可一箭灭国。 但因为对拉弦之人要求苛刻,而且事后全都会力竭身死。 所以哪怕当年四国合纵伐秦,当时的秦王也从未想过动用。 就连曾经的战神昭王也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大王,您是想让蒙家军.” 牺牲两字,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臣不敢开口。 “非也,尔等无需担忧,寡人不会让我大秦的臣民做出牺牲。” 赢楼坐下,让赵高开始拟旨。 “从今日开始,所有人暂留函谷关,黑冰台分出一人快马加鞭前去散关,让南下退兵的吕不为重返函谷,商议灭齐之事。” 和吕不为关于灭齐的赌注可以开始了,不过嬴楼自信,数月之后,赢的人只会是自己。 黑夜。 金蝉还躺在床上熟睡,而堂前燕则是守在身边寸步未离。 虽然这大半天的时间里,他翻遍了营帐的各个角落,但始终找不到天子玺。 “金将军,小人赵高前来拜见!” 突然。 拿着嬴楼王旨的赵高,弯着腰出现在了金蝉的帐帘外。 “咳、咳,进来吧!” 堂前燕用被子遮住金蝉的脑袋,然后穿上千人皮后,轻咳了两声,便叫赵高进来。 “金将军,大王有旨,让您带此王召速回咸阳,至于要做什么,大王并没有交代小人!” “回咸阳?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在赵高走后。 堂前燕铺开王诏,在看了一遍后,发现上面只写着“咸阳封城,周遭所有人迁至杜邑。” “难道,这是打算动用霸弩?” 堂前燕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左手拖着下巴,右手端起酒碗自言自语道。 秦国这件中原绝兵,一开始名为“霸弩”,还是身为林夭时候的堂前燕为其命名的。 而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此物霸道至极。 就算是天子剑,单说威力方面也无法匹之。 “看完了吗?” 只见金蝉不知何时已经起身。 “看完了,看完了,金哥,秦王这是打算让你一人去拉弦霸弩啊!” 堂前燕将王诏扔给了金蝉,然后拿出一个空碗,斟满了一碗酒。 “试试吧,总不能让我大秦子民去吧!” 金蝉没看王诏一眼,而是接过了酒碗,一口将其喝完。 “我和你一起去,这东西,当年我就想瞧一瞧他的真正威力。” 堂前燕搓着手掌,表情似乎有些兴奋。 毕竟关于霸弩,当年他也只见过五万人拉弦,将其射向天宫的一幕。 “大哥哥,你没事吧?” 小洛阳掀开帐帘走了进来,而布满水雾的眼睛里泛着微微红光。 七天血雨的第一天,小洛阳就来找过金蝉,但发现营帐内空无一人,就连堂前燕都不知所踪后,便就明白了一切。 “小丫头,我现在要回一趟咸阳,马上就要出发,你若在军中不方便,可以回嬴楼那里。” “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小洛阳立在原地,开口道。 关于吕不为和嬴楼打赌灭齐的事,171、172章 (本章完) 253.第252章 猎国台,秦霸弩;灭齐之后,便是唐国 第252章 猎国台,秦霸弩;灭齐之后,便是唐国 “金哥,人家一个小姑娘待在都是爷们的军营中不方便,你就带上一起呗!反正按老白毛的速度,顶多两天也就到了。” “而且霸弩的威力,就连我都没真正的见过,让小丫头去看一眼见见世面也没什么。” 也不知道堂前燕是抽的哪门子风,金蝉又没拒绝,而且也没想拒绝,这家伙在装什么烂好人。 “一边去!” 金蝉朝前跨步走去,先是一把推开了这个“碍眼”的家伙,然后伸手摸了摸小洛阳的脑袋。 “小丫头,那匹白毛的速度比较快,一路上可能还会有点颠簸,这一个来回,你确定要一起去吗?” “我要去!” 自上一次和李斯、嬴楼三人聊完后,小洛阳便也知道了秦霸弩的威力,和拉弦使用的后果。 虽然他的金蝉哥哥身体与常人不同,但那毕竟是中原绝兵,自己还是难免有些担忧。 “好吧,那我们出发。”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白龙驹的专用马厩。 而眼前这玩意与其说是马厩,不如说是一顶存放着山珍野味,美酒佳酿的私马营帐。 金蝉挥了挥手,让看守的士兵退下后,便直接拉开帐帘朝里走了进去。 可谁知进去一看,只见这白龙驹把马头枕在草垛上,两只前蹄抱着一坛喝了大半的美酒,马脸泛红,马舌耷拉在外,鼻子呼哧呼哧的打着鼾声。 “燕子!” 金蝉朝着堂前燕使去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明白,瞧好了吧。” 堂前燕会心一笑,走到了白龙驹的身旁,然后高高扬起右手,绷紧的肌肉青筋暴起。 “给我起床!” 只见堂前燕大喝一声,双眼都射出了一道精光。 五指展开的右手全力挥下,速度之快产生了残影,力气之大风压吹的脸疼。 啪!!! 幸亏金蝉提前堵着了小洛阳的耳朵,不然这一巴掌的声音,足以让她耳鸣一段时间。 “谁,谁在暗算本仙?” 酒醉瞬间散去,只见白龙驹嗖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愤怒的马眼四周环视了一圈,然后锁定在了手掌通红的堂前燕身上。 “林夭,你个小瘪三,本大爷今天一定要坐死你,弥补一千多年前的遗憾。” 说完。 只见白龙驹高高跃起,然后身子一扭,肥大的臀部直接朝着堂前燕压去。 “老白毛,金哥找你,有急事!” 堂前燕一个侧身躲过,伸出食指指向一旁的金蝉。 “小子,你找我?” 毕竟吃人嘴短,再加上之前青檀的反哺也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白龙驹连忙扭头望向金蝉。 “出发去一趟咸阳,越快越好!” 金蝉一边说,一边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了两个马鞍。 “行,不过青檀得借我再吸一次。” “可以!” 愉快的交易结束后。 金蝉披着一件宽大的披风,将小洛阳搂在怀里,坐在前面。 而堂前燕则是坐在金蝉身后。 就这样,三人一马便朝着咸阳飞驰而去。 半弓的月牙并不是很亮,而且还被天空的云朵遮住。 但奔跑中的白龙驹却似乎毫不在意,哪怕是踏在水面、穿过树林、踩在泥泊,依旧是如履平地。 披风挡住袭面而来的狂风,小洛阳躲在金蝉的怀里安稳的睡了过去。 而白龙驹宽大的马背上,就算是坐了三个人也不嫌拥挤。 一夜过后,太阳慢慢升起。 堂前燕坐在马背上仰着脖子,脑袋一边随风摇摆,一边呼呼大睡。 而小洛阳也依旧还在做梦中,嘴角的微笑整整挂了一夜。 不过话说回来,这白龙驹的速度的确很快,那些所谓的汗血宝马完全无法与之相比。 仅仅四五个时辰,便跑了普通马十天的里程。 “起床吃饭了。” 前方距离下邽县也只有十里左右,金蝉自己可以不吃饭,堂前燕不用去管他,但小洛阳可不行,正直长身体的时候,这饭一顿都不能少。 “大哥哥,我们这是到了下邽县?” 小洛阳揉着惺忪的双眼,望了眼四周的环境说道。 “嗯,吃点东西我们再出发,估计十几个时辰后就能到咸阳了。” 金蝉说完,直接向后戳了一肘子,叫醒了还是呼呼大睡的堂前燕。 进入下邽县,这里的百姓完全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 忙碌的早市上,拥挤着熙熙攘攘的老秦人。 只不过,白龙驹这体型高大的马匹,引来了不少人侧目。 甚至还有几个马贩子重金问其借种,让堂前燕好生嘲笑了一番。 “就这吧!” 进入县城往前走了一会后。 金蝉看到一个餐饭摊上摆着几摞“锅盔牙子”,一口大锅里煮着热气腾腾的羊汤,便决定了就在这里填饱肚子。 “店家,三碗汤,三片,五片锅盔牙子,再来一碟肉!” “金哥,这玩意味道不错,几十年前我就来过一次,一直记到了现在。” 能让堂前燕没舍弃的记忆,看来这东西的确好吃。 三人坐在街边的小桌旁,静等店家上菜。 “金哥,这场景让我不禁想到了咱们当初第一相遇时,只不过李小娘子不在。” 真不知道这碎嘴子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吃你的饭,喝你汤!” 金蝉拿起店家刚端来的锅盔牙子,直接塞到了堂前燕的嘴里。 “大哥哥,楹台姐姐是不是快生了?” 就当金蝉觉得已经平安无事后,捧着一片锅盔的小洛阳突然扬起脑袋问道。 “差不多了吧,我看也就一两个月内,而且还是个龙凤胎!” 金蝉还没开口,堂前燕先贱兮兮的回道。 这饭还没吃几口,两人便隔着金蝉闲聊了起来。 看这样子,一时半会也不打算停下来。 “大哥哥,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看着小洛阳“纯真”的眼神,金蝉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可以,当然可以。” “大哥哥,秦国定会一统天下,若是几年后你要领兵伐唐,直取国都长安时,你打算怎么办?” 原以为小洛阳准备问些别的问题,现在看来是金蝉自己多想了。 而这丫头的心思,现在也已经是个合格的秦臣了。 “伐唐,直取长安,然后以长安为西都,屯兵于此,这样不但可以随时攻下南边的赵国,甚至还可以从东北边进入楚国腹地。” 儿女私情绝不会绊住金蝉和嬴楼横扫六国、一统中原的决心。抛开一切,从理性分析。 秦国东南边的长安,的确是一处军事要地。 毕竟秦国南边是巍峨秦岭,若是想攻下赵国,要么从散关、武关出兵翻越秦岭。 要么就是东出函谷,然后绕路几千余里。 但这两种选择都会让兵马疲惫,属于下下策。 但若能先拿下唐国,以长安为西都的话,情况便会大不一样。 其实在金蝉的心里不是没有想过这事。 这次灭了齐国后。 下一个目标,不是位于中原中央被六国包围的弱小韩国,就是唐国。 至于会先灭了谁,只能视当时情况而定。 但不管怎么样,与李楹台开启国战的那一天不会距离太远。 吃饱喝足后,三人继续骑上白龙驹朝着咸阳出发。 这一次,一路上没有再休息。 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到了咸阳的城下。 一路来到阿房宫,金蝉拿着王诏直接唤来了黑冰台。 “金老大,好久没见了。” 自从回到咸阳后,苏去疾和一帮兄弟们,靠着坚韧的意志和不俗的身手,再通过修炼考核后,竟有一半留在了黑冰台。 而且最为优秀的苏弃疾,还担任了百人队的队长。 “好久不见!” 金蝉笑着拍了拍苏去疾的双肩。 从这家伙的脸上看来,暗字营已经洗刷掉了叛国的罪名,并且其余人已经重新列入了白家军军籍。 “金老大,咸阳城人数百万之多,恐怕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全部迁至杜邑附近。” “明白,这事你去做,对了,先遣散宫里的人,太监宫女一个都不能留,今晚我便要入宫,直到事情结束。” 金蝉清楚,黑冰台只按令行事,绝不会过问原因。 所以这次金蝉到底要做什么,苏弃疾并不知道,当然了也不会去问。 “明白,六个时辰后,宫中所有人遣散完毕。” 苏去疾说完,便拿着王诏离开了这里。 一百多万可不是小数目,三天的时间也在情理之中。 带着小洛阳和堂前燕,金蝉来到了城北自己的府宅。 “老爷、小姐,你们怎么回来了?” 数月未见,六十多岁的吴管家再看到金蝉和小洛阳突然回来后,微微有些惊讶。 “吴爷爷,麻烦你通知府里的人,让他们收拾好行李,带上银两现在出发杜邑,钱从府里出。” 与金蝉相比,小洛阳在家里呆的时间更多一些。 “好的,小姐。” 看到金蝉在一旁点头后,吴管家也便没有多问。 不一会。 偌大的金府,便只剩下了金蝉、小洛阳还有堂前燕三人。 “金哥,你这宅子不错啊!” 坐在主堂的主位上,堂前燕一边喝着咸阳独有的果子酿,一边吃着柿子糕点。 “你当年可是天子,住的不比这里好?” 金蝉白了这家伙一眼,然后从兜里拿出青檀,扔给了一旁早已等不及的白龙驹。 “哈哈,事情太久远也不值得保留,那部分记忆早就被我全部舍弃了。” 反正金蝉之前已经将此事告诉了小洛阳,所以两人在说话时也不避着。 又过了一会。 没睡觉的金蝉已经陷入沉睡,顺便让嬴楼那边处理一些关于军权上的事情。 一直到了傍晚,月亮高悬于空时。 苏弃疾才来到了金府。 “金老大,宫中的人已经遣散完毕,东城门也已经打开,由黑冰台守护在附近。” “嗯,这几天让黑冰台多注意点,确保宫内一个人都不能有,等咸阳城中所有人遣散完后,你们也速速离开,不要接近五十里内,记得不能去东面方向!” 因为临淄在咸阳城东。 以防万一还是远离较好。 从北门磁石门入宫,三人一马沿着石砖铺成的路一直朝着东面的猎国台走去。 夜晚,空无一人的阿房宫,少了太监宫女和四下巡逻的卫士。 四周虽然有烛灯照亮,但依旧多有了一份幽静和诡异。 就连金蝉也是头一次体会。 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 几人才来到了一处约有几十米高,占地七亩左右的猎楼台前。 猎楼台的样子很怪,类似于烽火台一般,但却被砖石封顶,就像是一块四方形的高耸石柱一般。 伸手轻轻摸了下墙壁,金蝉发现上面的陈年老灰,足有半指厚。 “嬴氏先祖曾下令,猎国台不许秦人靠近五十丈内,看来这里的确多年没人来过了。” 金蝉说完,便拿出鱼腹,一剑斩断了大门上的铁锁。 推开锈迹斑斑的一侧大门,扑面而来的满是尘土和腐朽的味道。 点燃提前准备好的火把,金蝉让小洛阳把口鼻遮好后,三人摸着黑沿着猎国台内部的阶梯,朝着上面爬去。 猎国台的内部构造与外部相比更为奇特。 七亩左右大小的占地空间居然是实心的,只有大门处留下了一小块空间,和一座直通楼顶的长梯。 砰、砰、砰。 金蝉好奇的敲了敲旁边的墙壁,但传来的回音和手感,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金哥,这玩意是砖石打底、铺面,然后融化了铁水、铜水、金水、银水,通过神机门的手段浇筑而成的。” 堂前燕突然想起来了,当年造这玩意时,自己似乎还在远处观望过。 “这难道是为了防止坍塌吗?” 金蝉疑惑道。 关中自古无震,这般架势到底是何为。 爬了好一会,终于到了楼顶,但四周黑压压的一片,仅靠一根小火把,只能模糊的看见前方若隐若现有个庞然大物。 “燕子,保护好小丫头。” 金蝉说罢,便开启十指鱼腹,按照史册记载,用出全力朝中央一处石柱砍去。 轰隆一声巨响。 只见石柱布满裂纹,四周的墙壁坍塌掉落。 很快,猎国台的封顶全部掉落。 中原绝兵:秦.霸弩,几百年来首次暴露在天地之中。 “猎国台,以国为物,用弩射之!” 看着眼前庞大无比的秦霸弩,金蝉淡淡的开口说道。 (本章完) 254.第253章 秦国王都临淄,毁;东海卷起巨浪 第253章 秦国王都临淄,毁;东海卷起巨浪 (标题齐国王都,改不了了) 以国为物,用弩射之。 “霸气!” 堂前燕发自肺腑的赞叹。 与中荒那个人人为奴为豕的时代不同,在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后。 人类不再胆小谨慎,也不用低头乞怜。 而这期间,不乏出现了许许多多,敢去撼动天地的君主。 猎国台上,封顶塌落后的烟尘散去。 巨大的秦霸弩,赫然立在三人的身前。 霸弩通体泛着墨黑色,似若金属制成,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一股刻骨的寒意。 弩弓长二十丈、弩臂长十五丈。 虽然不似天子剑那般巨大,但却有势压山河的感觉。 长长弩弦有成人手臂粗细,七彩透明。 与军队普通弓弩所用的牛筋、鹿筋不同,不知为何物制成。 虽然紧绷未射,但却有万钧之力蓄势待发,仿佛只要轻轻触动,便能摧山断河。 不过奇怪的是。 秦霸弩上并没有存放一根箭矢。 “这就是可一箭灭一国的秦霸弩吗?” 金蝉朝前走去,将手抚摸在弩身之上,感受着上面那股君临天下的霸气。 其实对于能不能一个人拉动弩弦,射出那让六国震惊的一箭。 说实话金蝉心里也没底。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打量。 而当金蝉的手刚握在那根七彩透明的弩弦上时。 忽然间。 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双目开始眩晕,浑身的肌肉变的松软无力,骨头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折断,甚至连腰都挺不直了。 “金哥!” “大哥哥!” 一旁的堂前燕和小洛阳连忙大喊道,慌张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一幕般。 呼~呼~呼. “我没事,你们不要过来。” 只见金蝉喘着粗气,右手撑着膝盖,左手艰难的抬起,让两人不要接近他。 “大哥哥,你的头发,还有脸。” 小洛阳捂着嘴,双目微微有些泛红。 “头发?脸?” 金蝉微微挺直酸软的疲惫的身体,左手将脑后的头发拨到身前,右手则是朝着脸颊摸去。 “这是怎么回事?” 粗糙的皮肤好似砂纸一般,轻轻触碰,便能感觉到那上面岁月堆积而成的颗粒感。 而黑白相间的头发,既无光泽也不柔顺,甚至轻轻一抓,就能扯下好几缕。 此时的金蝉如山顶上一棵孤立的枯松,日渐垂暮衰老。 不过好在只是短短的一个呼吸后。 金蝉便又变回了原样。 “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着眼前的秦霸弩,金蝉明白了,所谓力竭身死,指的是被吞噬生命寿元。 不同于鱼腹需要血肉内脏,鹧鸪天需要一族血脉的命格、阴德。 这秦霸弩若要拉动弓弦,则是需要人的寿命为代价。 “先下去吧。” 咸阳城的百姓还没有遣散完,还是不继续尝试拉弦的时候。 离开了猎国台。 小洛阳去了揽书楼想趁还有时间多看看书,而火老也因为身份特殊,金蝉并没有让黑冰台劝其离开。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午时还不到,咸阳城内便人去楼空。 除了稀稀散散的黑冰台外,就连狗都看不到一条。 “开始吧。” 再次登上猎国台,金蝉站在秦霸弩前瞩目凝望。 “大哥哥,加油!” 小洛阳本想开口劝金蝉量力而行,但话说才到了嘴边就被她咽了回去。 金蝉的另一具身体可是秦国的王啊。 王者一路向前,山不可挡、水不可阻。 哪有行还未动,便先选其后路的做法。 长出一口气后,金蝉脱掉上衣,然后双手一把握住弩弦。 霎时间。 弓弦拉动了一毫。 但金蝉全身的肌肉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 那原本光滑紧致的肌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 皱纹如沟壑般迅速地爬满了整个脸庞。 曾经明亮的双眼,眼珠逐渐变得浑浊,眼周的皮肤松弛下垂,眼眶凹陷无肉,仿佛两个幽深的黑洞。 头发也从一片乌黑变的黑白并立,然后银白如月,宛如稀疏的羽毛出现了斑秃。 挺立的腰杆也被压的弯了下来。 不过很快。 身体便又恢复年轻。 而长生不灭似乎在和秦霸弩抗衡。 金蝉一半的身体苍老枯瘦,一半的身体又气血旺盛。 就这样,半天的时间便过去了。 随着弓弦拉动了十毫,一根飘忽不定好像海市蜃楼般的透明箭矢,出现在了秦霸弩上。 金蝉知道此时若是放手,这一箭便可以射出,只是威力有多少他自己也不得而知。 继续拉弦。 但拉动的幅度越大,金蝉苍老的速度就越快。 十天后。 弓弦已经拉开了一米。 但此时的金蝉,虽然依旧在拉弦,不过身体已经衰老成了一具半肉半骨的模样。 就和在棺材里埋入土地数年的尸体一样。 而一旁的小洛阳,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任凭血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衣服上。 努力睁大自己那满是血丝的双眼,望向金蝉的目光毫不退避。 这一刻,小洛阳强忍着泪意,压制着想要上前阻止金蝉的冲动。 她很清楚,大秦横扫六国、一统中原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自己绝不能成为金蝉和嬴楼路上的绊脚石。 “大哥哥,加油!” 第二十天。 弓弦已经拉开了两米有半。 但金蝉却不知为何,在今日清晨第一缕太阳刚照下来时,就已经重新变成了二十岁的模样。 身体也不再有任何变化,手也不再继续拉弦。 只是那双眼睛却似黑色的深渊,让人捉摸不透但又能看到万年沧桑。 “堂先生,大哥哥这是怎么了?” 虽然身体不再衰老,但如此平静的金蝉,天生的直觉却让小洛阳感到更加不安。 “游历大千世界之外,跨越生死两岸彼端,金哥从一开始的肉体衰老,如今已经到了精神长生,但能不能跨越这一道坎,或许会比一统中原还要难。” 堂前燕看着金蝉的样子,他这时才明白,霸弩最可怕的地方,根本不是吞噬寿命。 而是给予对方体验无尽的长生。 “长生啊,十年略感新奇、五十年叹世事无常不由人为、一百年目送亲友凋零,见证新人出现,这时,或许还依旧觉得长生挺好。”“但四百年看淡生老病死、人间凄凉,七百年便不再介意新人来,旧人故,一千年” 堂前燕低目垂眉,夕阳洒在他的脸上,落寞样子的如黄昏下的一口废钟。 一千年的长生,让一切都归于平淡,模糊的记忆时而出现在脑海里回味。 嘻嘻哈哈,只是让自己知道还活着,而不是一具只会呼吸的尸体。 若没有复仇九方天宫、还中原人类永世太平,这两个信念平支撑着堂前燕,恐怕他早已不知葬在了哪里。 “堂先生,大哥哥会没事吗?” “应该会吧!” 另一边。 此时的金蝉已经闭上双眼,身虽在阿房宫猎国台上,但神早已不在秦国,甚至不在中原。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九千岁轮转,不过刹那尔。 从第十日清晨到日落。 这短短的一天里,金蝉化自为男女老少,蝇果蛇虫,或虎豹豺狼,家畜种种。 虽只是一天的昼夜更替,但万千次轮回,经历了不同的过程与结果。 这些记忆没有消散,全数一一涌入脑海,让金蝉以自我之身,进入最后一次的涅槃。 这一次,金蝉什么都没做,只是用双脚度量大地。 时不时的看向压在人类头上的九方天宫。 先从秦国出发、先是南下赵国、唐国,在朝北步入韩国、齐国,最后进入魏国、楚国。 中原走了一遭后,便是游历四海八荒。 天之涯、海之角。 太阳升起的海岸,月亮落下的山脉。 在走完所有的地方后,只见金蝉纵身一跃,独自一人朝着九方天宫飞了过去。 阿房宫、猎国台。 忽然。 只见金蝉睁开双眸。 万千次的轮回瞬间化为黑色齑粉,从金蝉的身体剥离,融入到了透明的箭矢里。 向后跨出一步便拉满弩弦。 “齐国,王都,临淄!” 金蝉双目眯成一条线,跟随着霸弩调整着方向。 只不过在松手的一刹那,金蝉将霸弩微微抬高了半寸。 乌黑的箭矢,从猎国台上瞬间消失,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须臾之间,便从咸阳的上空飞过,一路向东,飞到了函谷关北面三百里外。 这一箭只是掠过,便掀翻了咸阳城挨家挨户的屋顶。 让砖墙崩裂,地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途经之地,江河逆流,天翻地覆。 就连关外北面的一座绵延参差山脉,也被横扫而过,削成了同样的高度。 箭矢飞入了齐国境内。 仅仅一刹那之后。 巍峨宏伟不亚于咸阳城的齐王都临淄,顷刻之间地陷坍塌。 田建所住的梧宫变为了一片废墟。 而这只是秦霸弩贴着地面擦过时所造成的破坏。 毁掉临淄后。 黑色的箭矢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朝着四海之一的东海方向飞去。 沿途所经之处,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将齐土分成了两半,一直延伸到了海岸线。 箭矢在飞入东海不知多少里后。 随着一道白光率先闪过,然后响起一声撼天动地的轰鸣。 恐怖力量撕开了海平面,掀起了千丈巨浪。 四周零零散散的小岛,瞬间沉入了海底。 一圈海水上则燃起了久久不息的火焰。 “金哥,这就结束了?” 阿房宫、猎国台上。 堂前燕和小洛阳两人互望了一眼。 从金蝉拉弦射箭到临淄被毁,这一过程其实只过去了区区的两三个呼吸而已。 “应该是吧!” 金蝉轻吐一口浊气,刚才出手的一瞬间,他故意将秦霸弩的角度抬高了一点点。 倒不是因为心软。 只是这一箭若是射入临淄的地下,恐怕大半个齐国都会引起地震,临淄更是会不复存在。 百姓无辜遭殃,国土沦陷。 伐齐也就失去了目的。 一统中原,天下归秦,要的是万民归属、疆域归属。 而是不一味的毁灭,让六国变为荒无人烟的废土。 咔嚓! 毫无征兆。 秦霸弩的弦突然崩断,破碎在了原地,成为一簇簇光粒,飘散在空中。 乌黑的弩身,像是在烈焰上炙烤了三天三夜一样,通体内白外红。 紧接着,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掉身上的重铁,开始逐渐变小。 直到缩小到可以放在掌心上时,才停了下来。 “这” 看着眼前这个小巧精致,黑铁染着红纹的“小”秦霸弩。 不单是金蝉,就连堂前燕都愣住了。 谁都没想到,在全力一击后,秦霸弩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从地上将其捡起,金蝉还能感受到上面那炙热的滚烫。 “小丫头,你去通知苏弃疾,用最快的速度将猎国台重新封顶,然后在杜邑散播霸弩之威。” 虽然还不清楚,秦霸弩是只能用这一次,还是日后可以恢复,但目前首要的事情,便是封锁秦霸弩断弦缩小这事,然后再将秦国动用中原绝兵的消息散播天下。 毕竟临淄被毁,东海炸出千丈巨浪绝非小事。 藏是肯定藏不住了,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而金蝉就是要让天下都知道,秦国有绝对的实力,可以灭了任何一个国家,哪怕是万里之外的一国王都。 “明白。” 小洛阳心领神会,说完便顺着楼梯爬下去找苏去疾了。 而此时。 在前往临淄的路上。 因为赵归真的金遁流光无法使用,他和齐王田建只好让行尸抬着轿子,慢慢悠悠的朝回走。 这一路上。 虽然粮荒的雏形已经在民间开始显现,但田建却不以为意,甚至还掠走了几个男童,供自己享用。 “国师,你真没用啊!寡人之所以让你当我大齐的国师,便是为了给本王排忧解难,或者提供喜悦快乐、长生之法。” “现在倒好,灭秦还得寡人亲自动手。” 田建坐在轿子上,用手抚摸着中指上的“鹧鸪天”。 在他的眼里,只要有这个东西在,这天下归一,只在于他想或者不想。 “大王,本道术浅,实在愧对于大王的厚爱,想必那帮秦狗再过几个月也差不多要死绝了吧,到时只要等着瘟疫散去,大齐踏平秦国,本道自会助大王长生。” 因为担心被鹧鸪天的瘟疫感染,赵归真留下了一具行尸在函谷关后,便与田建一起回到了齐国。 “不对,国师你看,这前方还是我大齐的临淄吗?” 穿过最后一个山口,田建看着远处灰蒙蒙满是尘土飞扬的废墟,不禁疑惑了起来。 这地方,好像有点熟悉! (本章完) 255.第254章 多纳妃,多生子;商贾世家次女 第254章 多纳妃,多生子;商贾世家次女 “寡人的王都,寡人的大齐啊!” 再三确定后,田建终于接受了,前方几十里外那片被毁的废墟,就是他大齐屹立了近千年的王都临淄。 “寡人的宫殿,寡人的酒池肉林、寡人的奇珍异宝,还有那舒服的汤泉宫和可爱的孩子们啊” 看着自己掏空心血打造而成的梧宫也变成了残垣。 田建仰天大哭,无毛的脸上被鼻涕和眼泪涂抹均匀。 只不过,田建的每一滴眼泪,都是流给了自己那奢靡的王宫。 至于百姓的死活,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甚至在他的眼里,这满城的百姓还不如那泡澡的池子重要。 “谁,是谁?” “寡人要让他举国陪葬。” 只见“鹧鸪天”吐着蛇信子在指尖游走,而田建因为愤怒,狰狞的五官彻底扭曲在了一起,没有一根头发的脑袋上都冒起了缕缕白气。 “大王,难道是秦国?” 赵归真捋着胡须,看着满地的残垣断壁和分裂大地的沟壑,直觉告诉他这或许和秦国有关。 “秦国?秦国自己都自顾不暇,他凭什么.” 田建突然停了下来,冒着精光的鼠眼在眼眶内滋溜的转了一圈后,重新开口道。 “难道是秦国动用了那件中原绝兵?不可能啊,从七国建立之初,就没记载过关于那件东西的描述,而且不是传闻说.” 一想到传闻曾说,秦国的中原绝兵足有灭国之威,田建瞬间皱起了眼睛上的一撮皮肤。 “秦国这帮狗东西,寡人,寡人,寡人.日后定要你们好看!” 鼓胀的腮帮,憋红的脖子,一旁的赵归真还以为田建这家伙会放出怎样的豪言壮语,但没想到就是一句不轻不重的口头威胁。 “大王,您完全无需害怕,等本道修养好身体,我们以金遁流光去趟咸阳,给秦国再来一场更大的瘟疫。” 看到田建如此胆小怕事,赵归真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而且对于赵归真来说,无论是临淄被毁,还是秦国瘟疫肆虐,这些尸体日后都会成为他的行尸、山魈大军中的一员。 甚至这片中原大地,赵归真早就想把所有人的男人炼成行尸,女人留下来为奴为婢。 而自己若是能长生,便可享受这永世无尽的欢乐。 对了,还得留下几万头种猪,确保能有人能世世代代伺候自己才行。 “狗东西滚一边去,你是想让大齐葬在寡人的手里吗?” 田建冷哼一声,将鹧鸪天的两根尖牙直接对准了赵归真。 虽然这田建荒淫无度,但却不是没有手段和心计,不然也不会弑父弑兄弑弟成功,坐上这齐王的宝座。 而他心里很明白,自己和赵归真之间只是互相利用。 在秦国没有动用中原绝兵前,他可以听信赵归真的谗言,在函谷关布下瘟疫。 但此时此刻,若是再去咸阳动用鹧鸪天,恐怕自己会怎么死掉都不知道。 看着临淄的一片废墟和裂开的万米沟壑,田建虽然冷着脸,但在心里已经谋划起了该如何向秦国议和。 而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 只见一具行尸连滚带爬,从后方百米外朝着两人飞奔而来。 “本道留在函谷关的行尸!” 赵归真一愣。 按理来说函谷关的瘟疫应该还没有结束,这具行尸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随着行尸来到两人身前后。 只见赵归真并拢两指一挥,将行尸的半个脑壳切掉,露出了里面腐烂败坏的大脑。 贴上黄纸符箓,只见脑液融化,在半空中将函谷关前天发生的一切,以画卷的形式一一展现。 “什么?寡人的鹧鸪天被一场血雨给治好了?” 田建咬着拇指上的指甲,冷汗顺着光秃秃的脑袋一滴一滴朝着地面落下。 中原绝兵最为阴损毒辣的鹧鸪天,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一场血雨解决了,他实在不敢相信。 “等等,等等,若是秦军折损不多,那他们岂不是马上就要入侵我大齐了?” 田建急的在原地来回踱步,此时的他真后悔听信了“黑”和赵归真的话,没事非要去动用鹧鸪天,这下好了,两国的关系恐怕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大秦的虎狼之师,嘴上可以不怕,但心里得有自知之明。 回到临淄后。 田建连街上百姓的死活看都不看一眼,便直冲梧宫而去。 “国师、孙膑,你二人速去函谷关,在秦军入齐前一定要见到秦王,就说寡人是受了李牧的蛊惑,这才动用了中原绝兵,只要秦王愿意,齐国可和大秦连横共同伐赵。” “再告诉秦王,寡人愿意割让齐国西部边境五城、再赠送黄金三十万两、五万名齐国十四岁少女、玉石珍宝三百箱,化解两国之间的误会。” 秦霸弩虽然只是擦地而过,但在临淄的齐国臣子,至少死去了一半。 宫内各部卷宗也全都毁于一空。 估计没有个几十年,这口气很难再续上。 甚至现在的齐国,估计连最弱的韩国都比不了了。 “大王,本道与秦国将军有些私人恩怨,实在不宜露面前往。” 赵归真连忙弯腰说道。 自己与堂前燕、金蝉从唐国便结仇,这要去了不是羊入虎口吗? “哼,寡人让你前去就是为了去赔罪,若是秦王斩了你能消气,国师,就麻烦你为国捐躯吧!” 田建不屑的看了赵归真一眼,在灭国和长生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至少前者还可以潇洒快活好几年。 至于长生,若是齐国灭了,这屁股下的王位没了,估计这临淄城的愚民就能把自己撕成碎片。 “大王,不可啊,本道若是死了,您的长生.” 赵归真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坐在废墟中央的田建直接打断。 “这事无需再议,孙膑,这次前往秦国你抽空再去找吕不为一趟,就说寡人愿意出五倍的价钱,从他的天下粮庄购粮。” 粮荒危机已经初现征兆,百姓的死活田建自然不会在意,不过这帮刁民没饭吃后起兵造反,虽然威胁不到王位,但始终是个麻烦。 “大王,向秦议和的确是现在首等要事,但若要向吕不为购粮绝对是异想天开,与其求助吕不为,不如向南面的楚国购粮更为妥当。” 齐国的第一谋臣孙膑,双腿髌骨被奸人所挖,不过因为喜好清净居住在了城外,这次侥幸活了下来。 而且对于当年吕不为在齐国大肆购买“红鹿”之事,他早早的便发现了端倪。 只不过当时的田建,被吕不为的奇珍异宝和金钱迷惑,根本没在意孙膑的劝说。 这也导致现在突降饥荒。 “寡人就是要卖吕不为一个面子,他区区一个商贾,贪的不就是钱财吗?” 田建的想法倒也简单,若是吕不为愿意出售粮食,想趁此机会大赚一笔,那么就必须保证齐国政局稳当。 这样一来,他就有理由去劝说秦王答应议和停止伐齐。而且吕不为虽是商贾出身,但现在怎么说也是秦国的国相,这话也是有不小的份量。 眼看齐王无法沟通,孙膑便只能点头答应。 不过赵归真却已经开始谋划起了该如何跑路,去下一个国家继续吃香喝辣。 同一时间。 函谷关内。 嬴楼终于醒了。 “大王,你可算醒了!” 龙床边,华太医喜极而泣,脸上的折痕皱起了一层又一层。 在金蝉拉弦的这二十天,嬴楼一直处于昏迷当中。 而李斯得知此事后,便让赵高在第一时间封锁了嬴楼的王帐四周,还传来了华太医为其熬药煎汤。 在这二十天里,嬴楼全是靠着华太医的这一口汤药维持着基本的生命体征。 “华太医,这次你救驾有功,寡人赏你咸阳府宅一座,城外良田五百亩。” 嬴楼右手撑着额头,左手放在酸软无力的腿上,煞白的脸颊上虚汗一层接着一层向外冒出。 这一次动用霸弩,导致神游二十天,这的确在他的意料之外。 要不是有华太医的这口汤药,后果恐怕会真的不堪设想。 “谢大王赏赐。” 传来赵高。 嬴楼在吃了些清淡的食物后,便起身朝外走去。 二十天卧床,这副身体又不似金蝉,实在有些吃不消。 再不去出去活动活动,恐怕身体都会僵硬。 “李斯,临淄如今已毁,齐国陷入粮荒,你觉得寡人需要多少天能将齐国列入我大秦的版图之中?” 吹着迎面而来的暖风,嬴楼和李斯并肩而行,而赵高和黑冰台则是在后方四十步外跟随。 “大王若是想,立秋之前便可拿下齐国,若是为了和国相大人之间的赌约,恐怕需要等入冬之后。” 虽然离开了吕不为,但李斯一直对其尊重有加,从不直呼其名。 “你觉得这个赌约,寡人是否有必要和吕不为继续下去?” 嬴楼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李斯。 如今的吕不为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军权的机会,而且自己也已经向天下立威。 只要日后慢慢的蚕食分化,不出五年,必能架空国相府在秦国的所有权力。 只不过这样下来,不但时间浪费的太多,而且天下钱庄和天下粮仓,这两个让六国都眼馋的东西,恐怕就落不到手里了。 “斯觉得,大王不必急于一时,国相的治国只能不亚于管仲、卫鞅、吴起之辈,若是能让其心悦诚服,我大秦将不必损失一位良才。” 法家出身的李斯,一切分析都出于绝对的理性。 从先王赢楚开始,大秦便是在吕不为的治理下,从贫瘠之地一跃成为中原富庶之国,人口更是在短短的几十年里增加了七成之多。 而在嬴楼登基后,秦王病危命不久矣的消息,便迅速传遍了其余六国。 之所以这么多年来,六国从没有趁机对秦国发动战争,靠的也是吕不为在其中周旋。 “哈哈,好一个心悦诚服,不过,恐怕吕不为心悦诚服的那一天,便是他离开大秦之日。” 嬴楼突然大笑。 对于吕不为,他怎会不了解,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人,心悦诚服便是承认自己失败。 一个内心被击溃的高傲之人,怎会继续留在大秦,亦或者留在中原。 李斯不明白这一点,但嬴楼却很清楚。 “对了,自华阳生下了寡人的儿子‘苏’后,陇关士族便又开始蠢蠢欲动,李斯,你觉得该如何治理这帮家伙。” 陇关士族依附王权,嬴楼其实倒也不惧,只是士族阶级这种东西。 嬴楼从一开始,便打算在一统中原后将其连根拔除。 而且随着太子“苏”日后年岁渐长,恐怕陇关的势力也会进一步扩大。 “这倒不是难事,第一,只要秦国继续遵循秦法的二十军功爵制,待中原一统后,必会有不少平民出身的人位居高职,去分散士族们手中的权利。” 李斯有理有据的一一道明,不过这番结论嬴楼自己也曾想过。 但是陇关士族现在盘踞在西北重镇,位于咸阳不远属于大秦的后方,嬴启立国的前车之鉴,绝不能再次出现。 在正式横扫六国之前,嬴楼打算彻底收回士族们手中的权利和土地。 “第二是什么?” “第二,就要麻烦大王了!” “麻烦我?” 嬴楼一愣,不解的问道。 “多纳妃,多生子,无论是名门望族,还是乡野平民,只要大王的子嗣够多,‘苏’的太子之位受到威胁,朝堂上的臣子便不会只与其一族结交,陇关士族也必会感到危机,到时只要他们露出稍许的不轨图谋,便可按照秦律对其严惩,甚至还能借机抹除掉存在了几百年的士族体系。” 李斯这番话听起来虽然有些粗糙,但却合情合理。 华阳为代表的陇关士族,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太子“苏”的身上。 若嬴楼一直没有其他子嗣,朝中的各方势力因为没有第二个选择,恐怕都会朝着大秦唯一的太子身上靠拢。 毕竟在正常的观念里,太子便是日后的秦王,与其在王权更替时官职地位被换掉,不如早点开始结交、示好。 而如此长久下来,陇关士族便会在大秦一家独大,权倾朝野的程度或许还会在吕不为之上。 “咳~咳~” 嬴楼用拳头抵在嘴巴上,先是轻咳了两声,然后长出一口气,才朝着李斯继续说道。 “回到咸阳,此事便交给你去做,最好在寡人纳妃之前,就能让陇关士族露出马脚。” “大王,臣倒是有一人推荐,此人乃是咸阳商贾世家的女子,家族庞大而且常年与陇关合作,而且家中还有一长女,曾在白家军任职。” 李斯本着完成嬴楼所交代的事情,便直接为其推荐了他心中合适的人选。 而且在李斯的眼里,这位女子的家族与陇关士族有着紧密的联系,若是能归于后宫,便可让陇关自断一条财路。 “哦,咸阳除了吕不为的天下钱庄外,居然还有如此规模的商贾世家?” “此人叫什么名字?” 嬴楼突然好奇了起来。 “红家次女,红温玉!” 与吕不为的打赌:172章 红温玉,南荒篇暗字营老板娘:红良玉的妹妹。 29章提起过,红家自古经商,所在在南荒时做生意,购买物资的事情全交给了红良玉。 (本章完) 256.第255章 借白马错,小洛阳在金家军立威;齐国第一谋臣,孙膑 第255章 借白马错,小洛阳在金家军立威;齐国第一谋臣,孙膑 商贾、红姓、白家军! 红温玉! 嬴楼听闻一愣,心里忽然想起了南荒那位风情万种的老板娘。 “大王,您认识这位商贾家族的女子?” “曾听过一耳,这红家的长女是不是名叫红良玉,十三年前误入南荒,白家军暗字营中的一位。” “是的,暗字营一些人死在了南荒,这红良玉便是其中之一。” 李斯心叹,大王居然能记住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个人。 晚春即将入夏,感受着四周青草和暖风的芳香,嬴楼和李斯一边聊着大秦的未来,一边走在函谷关内。 偶尔渴了饿了,也有赵高在后面伺候的妥妥当当。 就这样一直到了傍晚,嬴楼入睡后,金蝉才从阿房宫内醒来。 “回函谷!” 齐国现在已是砧板上的鱼,就看金蝉打算怎么去处理而已。 唤来白龙驹,金蝉跨上马背将小洛阳拉入怀里。 三人便连夜出发。 吸食了青檀两次,白龙驹的体型虽然没变,但那对龙角却越发的粗壮。 甚至背上的鳞片,就算是鱼腹砍上去都只能溅出丝丝的火。 十几个时辰后。 金蝉再次回到了函谷关。 而李信、子岸、暮玄子三人,早已出发去接手楚国的临、乐、梁三城。 按时间来看,估计就差在这三城中央建起大秦的庙堂了。 “金蝉!” 陆陆续续离去的楚军队伍中,只见骑着黑马的项羽突然停下来。 “你还是第一个赢我的人,给我三年,三年后我必败你。” 也不给金蝉说话的机会,项羽在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拉动缰绳,头也不回的走了。 “金蝉。” 另一边,只见准备回唐国的李存孝,也同样骑在马背上朝着金蝉大喝一声。 “我不需要三年,两年内我必突破百万兵气,超过白起和廉颇,到时候一定将你的脑袋斩下来,成为天下第一的大将军。” 同样不给金蝉任何回话的机会。 李存孝如项羽一样,抽动手中的马鞭,便骑着白色的骏马直接扬长而去。 “唉,这都什么事啊!” 独自站在原地,金蝉左右望了两人一眼,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金将军,函谷关一战后,您可成为了整个中原武将们追赶的目标,就连还活着李牧都没有您这个待遇。” 唐军这边,只见秦琼笑呵呵的走来,然后朝着金蝉抱拳行礼道。 函谷关一战过后,金蝉的名字已经响彻中原。 先败唐军主将,号称一人成军的李存孝; 又败楚国主将,霸王项羽; 最后以肉身挡住了廉颇舍命突破百万兵气的一击。 此等辉煌的战绩,早已在中原传的沸沸扬扬。 甚至在七国之间人人口言相传,秦有一将,文武双全,古来无二,勇冠三军。 老一辈感叹秦国得此猛将,如猛虎添翼。 年轻一辈,则是将金蝉视为了假想敌,全都跃跃欲试,意图踏着金蝉的尸体一战成名。 “选我当目标?他们可能找错了对手。” 金蝉倒也不惧,反正横扫六国一统天下的这条路上,所有人迟早都要败在自己的手里。 “将军真是豪气万丈,天下第一英雄也。” 秦琼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一枚刻着“唐”字的玉牌。 “将军,还有一事是唐王陛下亲自交待的,她说等两个孩子出生后,希望你能来长安一趟。” 说这句话时,秦琼将声音压低了几分,甚至还移近身子用手遮住了嘴巴。 “麻烦秦将军告诉楹台,腊月之前我会去一趟长安的。” 金蝉看了眼手中的玉牌,然后将其揣入了怀里。 而十几米外。 “小丫头,李小娘子要生了,她希望你家大哥哥能过去看看孩子。” 堂前燕将背后捏着的“顺风”符箓悄悄燃烧后,弯下身子对着小洛阳说道。 “嗯,我也好久没见楹台姐姐了。” 小洛阳白语气平平淡淡的回道。 “这人啊,有时候太大方了可不是好事。” 也不知堂前燕安的是什么心,只见他将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抬起下巴对着天空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 经过一夜的休整过后。 第二天一早。 “将士们,随我出征。” 军队的最前方,金蝉骑在白龙驹上,握手鱼腹指天大声喊道。 而身上的墨色甲胄,在阳光下映衬下威风凛凛,红色的披风被卷在身后画出一抹亮眼的血色。 “大秦威武,将军威武,大秦威武,将军威武” 顿时,秦军齐声高呼,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洪荒猛兽的咆哮,直震得山川无光、风云变色。 金家军的军队如同一股钢铁洪流,自秦地汹涌而出。 战鼓雷动,回荡在函谷关内外。 印着“金”字的黑水龙旗猎猎作响。 尽显王者之师的威严与霸气。 马蹄踏地,列阵撼天。 时隔几十年,秦人终于再一次东出函谷去征战天下。 二十天后。 “将军,前方三十里外便是齐土,城名为‘聊’,人口二十多万,五千城防兵,无其他驻军!” 从秦王陵迟来的老将杨瑞和,在经过几天的行军后,早已将金蝉视为了白起之下第一人。 虽然年长金蝉三十多岁,是金家军年龄最大的人,但却与士兵们打成一片,无半点倚老卖老之嫌。 “杨将军,你带兵两万先行攻城,日落之前拿下聊城。” “遵命!” 守护王陵多年,杨瑞和再次重入战场,心里那股久违的激动早就快要压制不住了。 而现在才刚到巳时,距离日落的时间还有大半天的时间。 不出意外,两万精兵足以轻松拿下聊城。 “大哥哥,不对劲啊!” 只见一袭白衣的小洛阳骑在马上,与金蝉并排而立,一手捂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哦,哪里不对劲?” “按理来说,若是齐王还活着,知道了临淄被毁是秦国所为的话,要么派重兵驻守,要么派使者在边境相迎秦军和谈,可如今我们已到齐土,不但一个齐军没看到,就连和谈来的使者也没有一个。” 对于一位女子出现在金家军中,一开始士兵们就议论纷纷,哪怕得知小洛阳是李斯的弟子,这帮兵痞子们也满脸不屑,只认为她是来混军功的高门子弟。不过对于这些事,金蝉也未出言制止,毕竟尊重和敬佩,是需要自己争来的。 而小洛阳出师后的头次随军,金蝉也不想干涉的太多。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金蝉颇有兴趣的问道。 “聊城为入齐后的第一城,此处没有齐军看守,那齐王必是打算要和谈,而派来的和谈之人,恐怕是想看看秦军入城后的作为,然后再拟定谈判的方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和谈之人应该就在城外不远处,而且聊城此时一定是城门大开,杨将军也无需废一兵一卒,便可直入城内。” 小洛阳眯起眼睛眺望着聊城附近的地形,然后在扫视一圈后,伸出细长的手指,指了指北面的一座小山。 “聊城四面平原,唯有那里视野最佳,而且地形不易被捕捉,稍有不对,便可依靠地形退回境内,恐怕此人就在那里观望。” 看到小洛阳如此自信的表情和言语,金蝉微微一笑,然后唤来了白马错。 “白将军,日落之后你带骑兵两千,活捉齐国来使然后带回聊城。” “遵命!” 白马错看了眼马背上的小洛阳,虽然眼神不屑,但还是乖乖领命。 “白将军,等你到了那里,只需在山下点燃火把,大喊邀请他们入城一叙,无需上山寻找,他们自会明白这是何意。” 出于好心,小洛阳朝着白马错提醒道。 只是这番好心,在白马错的眼里却是小瞧自己的表现。 “洛阳小姐,我戎马一生二十多载,还未见过只是开口邀请,敌人便会乖乖听话的事情,战场不是儿戏,小姐还是不要再闹了。” 白马错敬重金蝉不假,但对于小洛阳,他不似李信几人,心中无半分尊敬,甚至有些厌恶。 毕竟这女子指挥战场,还是秦国历朝历代头一遭。 而一旁,看着两人的金蝉却没有开口制止的打算。 “白将军,我奉大王之命,来前线参与伐秦之事,何来玩闹之说?” “而且战场情况一瞬就是千变万化,你只是戎马二十多载,凭何觉得你能料尽所有事情,就怕是白老将军在世,恐怕也不敢出口此言。” 小洛阳人虽不大,甚至看起来有些玉软柔,但面对强壮并且杀气腾腾的白马错,小洛阳非但气势不落下成,反而针锋相对。 “哼,手无持剑之力的女子,随军参与灭国之战本就是个笑话,你这一路上若是不言不语,我便也不说什么,但你非要参与战事,那便是搭上了我大秦将士的性命。” “山下点燃火把,大喊邀敌人进城,简直荒谬至极,若是没人倒也好说,但若中了埋伏,恐怕我这两千将士,全都得埋在齐土。” “小女娃,两千多人的性命,凭你也担得起?” 白马错一时脑热,都忘了金蝉和小洛阳的关系。 不过这话说都说出去了,也没法撤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白将军,若是那山林无人,或者齐人邀而不来,我便在全军面前向你磕头认错,然后启程返回咸阳。” 听到小洛阳这话,白马错瞬间吓了一跳,冷汗顺着后背慢慢流下。 开玩笑啊,自己眼前这小女娃可是大王钦点,而且又与金蝉关系密切。 若是真的向自己磕头认错,恐怕. 白马错不敢想继续想下去,不过当他正准备开口服软时,金蝉却站了出来。 “白将军,此事有点意思,若是洛阳判断失误,明日我便让她给你磕头认错,然后派兵护她回咸阳继续学习。” 听到金蝉这样说,白马错先是舒了口气。 然后在心里想着,该怎么让这小女娃收回方才的话。 “不过,若是洛阳判断的没有差池,白将军,你打算怎么办?” “我?” 白马错根本没想过这事。 “若是我猜想的没错,明日便让白将军赤膊背荆,亲自为我牵马在聊城巡街,从日出走到了日落。” 小洛阳在一旁抢先说道。 赤膊背荆,还牵马巡街。 此言一出,白马错瞬间怒火心生,就连四周的将士们,都觉得小洛阳实在狂妄自大,而且不知天高地厚。 “好,就这么定了。” 金蝉虽然不清楚,小洛阳为何这么自信。 但是这小丫头既然敢这么笃定,那便是有绝对的把握。 而在金蝉拍板敲定后,众人便继续朝着聊城行军。 一个时辰后。 果然如小洛阳所料,聊城城门大开,杨瑞和不费一兵一卒便占据了这里。 “将军,这齐人莫不是打算投降,居然毫不反抗?” 杨瑞和有些憋屈的说道,如此轻易的拿下聊城,他都不好意思邀功。 “城内什么情况?” “缺粮,齐国百姓各个食不果腹,就连城守府都没什么粮食了。” 在前往城主府的路上,杨瑞和指着四周躺在地上的齐人百姓,朝着金蝉说明聊城的情况。 “呵呵,这齐使倒不似田膏、田单那般废物,似乎是有点本事!” 金蝉轻轻一笑,便随着杨瑞和进入了聊城的城主府。 而进入城主府后,金蝉先是拒绝了城主的求见,然后便支开了旁人,只留下了小洛阳一个。 “小丫头,你这手段是从李斯那里学来的?” 金蝉敲了敲小洛阳的脑袋,开口问道。 “一部分是老师教的,一部分是从书上看的,大哥哥,你不会也觉得我做的有些过火了吧?” 小洛阳揉着脑袋,小嘴微微嘟起。 “那道不是,我只是好奇,你为何有如此的把握?” 关于小洛阳和白马错在白天发生的事,金蝉毫不在意,甚至还在心中连连赞许。 毕竟若想在这全是男人的军营中站稳脚跟,就得让他们真正的心服口服。 而白马错则是一个很好的立威契机。 “大哥哥,我昨夜和大白马出去了一趟,看到了齐使就在那片山顶处!” “啊?” 金蝉原以为小洛阳是通过缜密的分析才下定了结论,但没想居然会是这样。 “哈哈,白马错啊,白马错” 金蝉拍着大腿大笑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早已知晓,还装出这番模样。 恐怕白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小洛阳提前计划好的,就是为了诱白马错上钩。 “大哥哥,从函谷关出发的前一晚,老师曾找我聊过,齐国有一大才,若是没死,恐怕会被齐王派来与你议和。” “而我昨夜所见的齐使便是此人,恐怕这城中难民,就是他为大哥哥你出的一个难题。” 听到这里金蝉也明白了,若是自己屠城,恐怕这人就会放弃议和的打算,回去向齐王禀告,早日排兵布阵与大秦死磕。 若是自己放粮救灾,他才会现身与自己谈议和之事。 只不过,金蝉岂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此人是谁?” “齐国第一谋臣,鬼谷门下,天下第一纵横家孙膑。” 兄弟们,跪求一个全订,限免之后,急转直下,书快废了,跪求各位,谢谢 (本章完) 257.第256章 牵马巡街,小洛阳化齐为秦;金蝉给孙膑的两个选择(6k) 第256章 牵马巡街,小洛阳化齐为秦;金蝉给孙膑的两个选择(6k) 孙膑。 关于这个人,嬴楼曾不止一次听旁人提起,就连先王在世时也说过几次。 当世鬼谷门下第一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虽然年过半百已入甲,但一生的经历却颇为曲折。 早年间,曾被同门庞涓骗去魏国,施以刖刑被削去了双腿膑骨。 不过侥幸后得齐国帮助潜逃入齐,成为了田忌的门客。 而在赢楚时期,赵、魏两国开战,孙膑靠着一手“围魏救赵”,解赵国之危,断送了庞涓的胜利。 之后又过了几年,齐、魏开战。 孙膑带兵出征,设计诱庞涓进入埋伏,最终在马陵道全歼魏军几十万人,逼至庞涓拔剑自刎。 从此以后,出世的鬼谷门人,便只剩下了孙膑一人。 论治国才能,孙膑不逊色吕不为多少。 论外交政治,也不亚于昌灵君。 只论兵法运用的话,与中原四大名将为同一等。 可谓是一个全方位的大能之才。 而田建之所以纸醉金迷、荒淫无度,齐国还能位居七雄之一,靠的便是孙膑的治理有方。 “孙膑嘛,此人颇有意思,我倒是想见一见。” 金蝉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后,轻轻说道。 天色彻底进入夜幕之后。 白马错奉命带着两千精锐轻骑,穿着黑色的衣服,将马匹用黑布罩住,为了不惊动对方,甚至将队伍分成了五组,分开前往。 而此时另一边的小山头上。 坐在轮椅上的孙膑,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心慌,便叫来学生询问,秦军是否已经入城。 “老师,秦军已入聊城。” “日落后,对方可有动向?” “回老师,天色尚黑,学生实在看不清。” 学生的话,让孙膑越发感到不安。 虽然此次奉齐王的命令与秦军议和,但这议和也并非易事。 先有齐军在函谷关折损一百六十万大军,后有王都临淄被毁,再加上饥荒突袭。 齐国现在可谓是命途多舛、内外交困。 而且秦国虎狼大有出兵六国,横扫天下之势,恐怕这议和更是难上加难。 在前往边境路上的这几天里。 孙膑在思考了许久后,便决定狠心抛弃聊城,探一探秦军来将的态度。 若是此人残暴,进城之后便是屠戮百姓,那秦军灭齐之心绝无回转的可能。 与其自己去白白送死,不如回到临淄早日部署抗秦方针。 不过,此次抗秦. “唉,大王被吕不为和昌灵君蛊惑,若是早些听我的,也不至于让大齐现在举步维艰。” 孙膑摸了摸双腿弯曲的地方,然后无奈的低头叹了口气。 如今自己这废物之躯,齐王非但不厌,还把国之重事交给自己处理,此为知遇大恩不得不报。 “报!大人不好了,山下突起火光,而且还有叫嚣之声,似是秦军。” 就在孙膑感慨的时候,一位随从将领突然喊道。 “秦军?” 孙膑顿感诧异,自己这藏身之处极为隐秘,而且这几天来就连烧火起灶都未曾有过,秦军怎么可能会发现? “是恰巧路过,还是蓄意前来?” 孙膑问道。 “大人,对方应该是知道了你在这里,他们似乎要请你去聊城一叙!” 听闻这话,孙膑压了压手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然后仔细倾听山下秦军的喊声。 “孙膑,本将白家军,白马错,奉金将军之命,请你去聊城一叙。” 此时,山下的白马错,让一千人同时大喊传话,让另一千人则是悄悄摸黑上山。 虽然打赌归打赌。 但若是孙膑真的在此处提前做好了埋伏,他也不能眼看着兄弟们白白牺牲。 “再喊十声,若是无人应答,全军杀上山去。” 白马错朝着手下副官下令道。 只是这命令刚下,山上便传来了回话。 “我是齐国孙膑,孙伯灵,既然金将军有请,我这就下山随您去聊城一趟。” 山上的孙膑,看了看手下的十几个人,除了四五个将士外,大部分都是自己那手不能舞剑的学生,再加上国师赵归真早已不知跑到了何处,无奈之下只能应道。 “将军,洛阳小姐好像赢了。” 副官听闻,扭头便朝着白马错说道。 “哼,亏你跟随我多年,这孙膑何等人物,万一这是他的计谋怎么办?” “告诉兄弟们,小心前往万不能大意。” 白马错白了副官一眼。 这倒不是白马错输不起,而是孙膑的名声在外,小心谨慎总归没错。 片刻之后。 只见几个文绉绉看似书生模样的青年,推着一副木制的轮椅从坡上慢慢的走了下来。 “你就是孙膑?” 白马错凝目看着轮椅上双腿残疾的孙膑问道。 但心里不敢确信,这洛阳小姐当真料事如神? “是的,麻烦将军带我与金将军一见。” 孙膑拱手行礼,虽然身处敌军之中,但却没有一丝慌张。 “回城!” 一个时辰后,白马错带着孙膑返回到了聊城的城守府。 而此时的金蝉,早已架好了大灶,一边烤着肥羊,一边炖着肉汤。 还摆了几壶好酒。 这荤腥之味,让府宅外百姓那空空的五脏庙咕噜个不停,各个都是馋涎欲滴。 要不是有秦军把守大门,估计这群人早就冲了进来。 “先生,请。” 金蝉坐在小凳上,微微抬起下巴,伸手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一旁的小洛阳则是“不怀好意”的看了白马错一眼,然后便拿出两口空碗,在内斟满了酒水。 “洛阳小姐,在下服了,明日日出,我便为小姐牵马巡街,并且赤膊背荆。” 白马错倒也是个输得起的人,既然洛阳有此本事,那便是自己之前莽撞了。 不就是赤膊背荆、牵马巡街。 父亲白起曾教导过他,为将者错而不自觉便是愚将,只能冲锋,不能统兵。 “那明日就麻烦白将军了,日出之时我在城守府大门处等您。” 小洛阳微微一笑,将双手扶于左腿之上,然后躬身回道。 言语里没有半分客气的意思。 待白马错离开后。 金蝉为孙膑割下一只羊腿放于桌前。 “先生这种大才,为何要留在田建的身边?齐国无未来可言,并不是你施展抱负的地方。” “将军说笑了,我乃一介废人,有幸得齐王赏识,便会舍命回报。” 孙膑看了眼桌上的羊腿,并没有动手去拿。 连续吃了近二十天的干粮,肚子里已然没有了一点油水,只不过一想到齐国灾荒,他实在不愿独享这份来自秦国的荤肉。 “为了齐王?” 金蝉轻哼一声,语气略带不屑。 “看来先生比我想象中的要浅薄的多啊,居然为了一个朝纲废弛,世家无能子弟当道的国家,为了一个荒淫无道、穷奢极欲的王,便去牺牲一城的百姓,只为试探我的度量。” 金蝉说完,便拿起一块羊肉放进嘴里啃咬了起来。 “将军说笑了,我看将军颇有大将之姿也不是嗜杀之人,这聊城的二十万百姓您不是也留了他们一命吗?” 虽然听闻函谷关一战,是楚军杀了齐国一百六十万人。 但孙膑清楚,这其中定是秦国设计,为的就是断了齐楚联盟抗秦的路。 原以为此次伐齐的秦将,或许会是一个凶残至极的人,但现在看来,不光是议和有望,甚至还有希望让两国重修于好。 “留?谁说我打算留他们一命了?” “聊城二十万百姓,现在家无斗储,田地荒芜颗粒无收,迟早便会饿殍遍野,我何必出手屠城?” 对于聊城百姓,金蝉虽不打算屠城,但也没有施粮放粥的打算。 如果日后这些人若是敢抢,那金家军便杀。 “将军,我愿意以性命,换齐、秦世代交好,齐国也愿送上西部边境五城、黄金三十万两、玉石珍宝三百箱,用五倍的价格从秦国购粮。” 虽然田建交代了去找吕不为购粮,但孙膑清楚,如今两国开战,想绕过秦王从吕不为手里买粮,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且,当初吕不为大肆从齐国购买红鹿,为的便是今日。 “你的性命?呵呵。” “虽然我有意让你入秦,但我大秦也并非没有能人,你嘛,愿来我自然欢迎,若是不愿,明日就将你斩于聊城闹市之中。” 金蝉虽然说得风轻云淡,但却让孙膑闻言一惊。 倒不是因为孙膑惜命,而是他觉得眼前这位二十岁的青年,行事太过果断。 这种人想要用言语劝说,能成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将军,我齐人已经战死了一百六十余万,再加上粮荒危机,若是秦军继续伐齐,我齐国万万百姓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的齐国,兵力不过二十万左右。 就算临时征兵,也不过是一些老幼而已。 饥荒再加上单方面的送死,这一仗齐国几乎没有胜算。 “齐国百姓于我何干?大秦灭齐,这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不过.” 金蝉突然话音一转,让孙膑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不过,若是齐国自愿归秦,那我大秦自然不会任秦人死于饥荒。” 原以为议和之事有所转机,但孙膑没想到金蝉居然是想让齐国投降。 然后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齐国偌大的疆土。 “我齐人傲骨,而且函谷关一百六十万的血债,别说大王不会同意,我万万齐人也绝不会答应。” 孙膑有些恼怒,但是他也知道,任凭自己再怎么说,恐怕也不会动摇金蝉一点。看来秦、齐一战,已经在所难免了。 “傲骨?历代田氏齐王荒淫无度、宗族举一国财力淫奢,底层百姓世代饱受压迫,有这样一个王统治国家,你居然还觉得百姓会为其卖命?” 金蝉很是不屑,甚至在心底疑惑,这孙膑如此愚忠是否是徒有虚名。 “将军,你不是我齐人,怎会知我齐人的忠烈,齐国不降,不单是我王不降,更是百姓不降。” 孙膑既然口出此言,便是有了身死的觉悟。 “哈哈,百姓不降,好一个百姓不降,真是可笑至极。” “孙膑,本将军就让你看看,你们聊城这二十万百姓,是如何心甘情愿的归顺我大秦。” 金蝉大笑了几声,然后便唤来看守的士兵,将孙膑和其学生,押到了城守府的偏宅。 孙膑虽有大能之才,但秦、齐两国现在差距巨大,国力、兵力、乃至民心均似云泥异路。 这次伐齐,金蝉要的不止是田建的命和齐国的土地。 将这万万齐国百姓融入大秦,才是金蝉的目的。 六国一统,统的不光是疆域,而是中原这数万万百姓。 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地同域,量同衡,币同形,人同族,缺一不可。 而这人同族,便是文化和种族的统一。 届时,天下归秦,所有人都是秦人,再无齐、楚、赵、韩、魏、唐之分。 第二天一早。 金蝉在沉睡,嬴楼还千里外批阅奏章。 而此时的小洛已经换上了光鲜亮丽的白色襦裙,牵着白龙驹在城守府的大门口等着白马错。 甚至为了今早这事,还稍稍打扮了一番。 褪掉了几分俏皮,显得成熟了一些。 “洛阳小姐,我来迟了。” 只见白马错光着膀子,背着厚厚的带刺荆棘,走了过来。 虽然还未开始巡街,但背上就已经流下了丝丝血迹。 “白将军,这荆条就不用了,你只需为我牵马巡街,然后做几件小事便可。” 小洛阳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荆条上的尖刺,皱着眉头说道。 “小姐,我白家军哪有输了不认的道理,既然与你赌约在先,这荆条就必须背着。” 白马错似乎会错了意,连忙回绝。 “白将军你误会了,此地是齐土,你身为我大秦将领,怎能干出如辱没秦军威严的事来。” “而这次巡街并不是为了赌约,而是我有几件事要做,若是事成,或许大秦不用大费周章,便可拿下齐国。” 其实昨夜白马错归来,小洛阳这威便算是立住了。 至于为何还要让白马错牵马巡街,则是为了其他事情。 而这也是她昨夜与金蝉商量好的。 不费周章便能拿下中原一国? 白马错下示意的吞了口口水,表情惊愕,言语不出半句。 这种荒诞之谈,若不是昨夜输的心服口服,恐怕白马错丝毫不会听进耳朵。 “小姐吩咐便是。” 说罢。 白马错便乖乖听话脱下背上的荆条,然后重新穿上甲胄,牵起了白龙驹的缰绳。 也不知今天是怎么回事,这平日里暴躁的白龙驹,今日居然让外人牵起了自己的缰绳。 “大白马,等会就麻烦你了。” 摸着白龙驹的马脸,小洛阳温柔的说道。 “小丫头,若是你以后位列仙班,去了那该死的天宫,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啊!” “还有,本大爷是仙马,仙马,你以后叫我仙马大人就行。” 白龙驹哼哧了两声,然后张开马嘴说道。 不过这话只有小洛阳能听见。 “好了,大白马大人,我肯定不会忘的。” 小洛阳笑了笑,笑的很是轻松。 向白马错交代了一些事情,又过一个时辰之后。 “出发,巡街。” 白龙驹弯下前肢,待小洛阳爬上后,便仰天吼出一声震彻云霄的龙吟。 而此时。 聊城大街上,树无完皮,家家户户也无鸡鸣狗叫。 饥饿的百姓中老、弱、幼、妇女居多,各个面黄肌瘦。 不是弯着腰,就是席地而坐。 面无生色,只求有人可怜。 突然。 只见一个庞然大物,从街头走来,阳光洒在它的背上,泛起如龙鳞般的璀璨。 虽是上午阳光正烈,但它头上那对龙角却发出炙热的白光,四只马蹄踩着小簇红云。 而两个鼻孔还喷着白色的火苗,火苗之旁挂着丝丝闪电。 “这不是秦将的那匹怪马吗?昨日还只是长的高大奇异,今天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难不成这真是天上的瑞兽下凡了?” “胡说,秦国残暴,若是秦将有此瑞兽,那不代表了秦国是奉天伐齐吗?” 人群中三言两语,纷纷议论了起来。 而其中的部分人,则是白家军的将士用了半袋米,买通的一些闲散人士。 这些话,自然也是白家军刚才所教。 巡街的第一圈下来。 聊城内便传起了金蝉是仙人下凡,秦国代天伐齐的传闻。 巡街的第二圈。 白龙驹放慢了速度。 而小洛阳则坐在马背上,开始了自顾自的游说。 “当世秦王可布施万里国运,如今秦国国运安宁沃野千里,老百姓丰衣足食,家家存粮一百五十石上。” “二十军功爵制,可让庶人之子位列朝堂之上,享封侯拜相之贵。” “一级公士年俸五十石,田一顷、宅一处、仆一个。” “十九关内侯年俸九百五十石,并赐良田千亩,封地一城。” 第二圈。 小洛阳便开始高声大肆宣扬起了秦法的优势,就算是庶民亦或者乞丐之子,在秦国也会有出人头地的希望。 而在其余六国,上阵杀敌或许能赚取军饷,但庶民永远就是庶民,和那些打娘胎里便是王室、贵族的人不一样。 尤其在齐国。 田氏一族不但把控朝堂,而且对百姓苛捐杂税。 其余那些贵族们,则是渗透商贾、粮道、军队、盐田、种种,将所剩不多的油水榨得一干二净。 就连儒家大能开设的学堂,也是田氏优先、贵族其后。 而且同为庶民,也是那些田氏旁支高人一等。 寻常人家,要么种粮,要么入伍。 不过粮食留不下三成,杀敌一万也当不上千人将。 或许翻身之人会有一二,但极为罕见。 所以小洛阳此话一出,便引起了聊城百姓的共鸣。 虽然他们依旧以齐人自居,但空空的肚子和积压的怨恨,内心已经开始潜意识的动摇。 巡街的第三圈。 白龙驹的后面,跟着长长的两列秦军。 秦军士兵们肩并肩、脚并脚,他们手持长矛,矛尖齐齐的指向天空,面容肃杀,不可侵犯,十丈外令人胆寒窒息。 如此虎狼当为天下最强之师。 且不说齐军一百六十万葬与函谷,就算齐国此刻军马充足,恐怕都难是一冲之敌。 小洛阳继续开口。 “函谷一战,楚、唐背信伐秦盟约,但齐王田建竟将矛头指向我大秦,并且动用中原绝兵,在函谷关降下瘟疫天灾,人人皮烂肉腐,眼不能看,耳不能听,鼻不能闻,手不能触。” “要不是秦有天赐仙将金蝉将军,以一人之力力挽天灾,恐怕这瘟疫早已肆虐聊城,尔等无一人能活。” “齐国的中原绝兵鹧鸪天,需用田氏一脉的命格和阴德,无论是宗族还是旁支,但凡田建使用了鹧鸪天轻,田氏一脉轻者运道不顺、身体日渐衰弱、意外频出,重者全身融成血水烂肉、死于非命、三魂七魄皆碎” 此言一出,街上的百姓瞬间交头接耳了起来。 聊城虽然不大,但也不小,是齐国边境重城。 在这里的田氏旁支少说也有三四千人,可这些人在几十天前,莫名其妙的死了大半。 一开始还以为这只是意外,但现在听小洛阳一言,这些人才知道,田氏王族之所以在民间大肆生育,原来是将他们全当做了鹧鸪天的养料。 对待同一血脉的族人都可这般,那其他的平民百姓,恐怕更是会沦为了羔羊、刍狗。 看着四周百姓们的眼里,纷纷透露出一丝恨意。 小洛阳微微一笑。 如今的齐国百姓虽然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但若要想劝其归秦,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需要先激化齐人的仇恨和矛盾,然后步步诱导,恩威并施。 第一圈巡街,是为了展现天威,以白龙驹为秦军主将金蝉,附上一层神格。 第二圈巡街,则是说出秦国之好,让这些饥饿的百姓,出于本能的从内心产生动摇。 至于第三圈,便是展示国威,给百姓一种秦国不可战胜的感觉,然后将所有的苦难、矛盾,转移给齐王和楚唐两国。 三圈过后。 白龙驹突然嘶吼一声,马蹄一跃,便“飞”到了聊城的东大门。 原本,小洛阳是打算今天便尝试化齐为秦,但昨晚在金蝉的分析下,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哥哥说得对,人只有在饥饿的时候,才会迅速爆发矛盾,容易冲动行事,如今的聊城,虽然缺粮,但还不够‘饿’。” 摸了摸白龙驹的马脸,小洛阳从马背上溜了下来。 而此时的城门前,金蝉和孙膑坐在一张木桌的两侧。 桌子上堆满了各种荤肉美味和美酒佳酿。 “先生,今日我给你两个选择,亡田还是亡齐,你自己选!” 这几天,每天都是三四点睡觉,我努力爆更6k一段时间。(争取到月底,争取),求各位一个全订,跪求 (本章完) 258.第257章 鲁县孔儒,世修降表;吕不为抵达聊城 第257章 鲁县孔儒,世修降表;吕不为抵达聊城 和昨夜一样,金蝉一边吃肉,一边喝酒。 木桌侧面,立放着一口热气腾腾的肉汤。 羊肉为底,放入半鼎井水,再加入椒、桂、姜、葱、芥,最后用盐巴提味。 虽然有些粗糙,但不乏是香气四溢,让人垂涎不止。 而桌子上,则是摆满了满满一簋的豆饭,和其他肉食或者菜肴。 “先生,齐国大势已去,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等我灭齐国田氏宗族后,先生助我让齐国归化大秦,要么齐国继续饥荒,百姓十不存二。” 金蝉用着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听闻所言,孙膑垂目沉思。 如今秦国立志横扫六国完成一统,就算自己不答应,估计不出数月,齐国也终究难逃灭亡,到时饥荒袭卷,就算来年粮食能丰收,也不乏会锐减七八成的人口。 至于田氏宗族的结果,自函谷关一战后便已是定论,绝无改变的可能。 而眼前这人虽然为将,但站的高度和心境却是从王座俯视,为王者度量。 这一刻,孙膑终于明白了,金蝉或者说是秦王所图的是什么。 此战灭齐。 秦国是打给六国看的,也是打给天下百姓看的。 在灭齐这事上,秦国不想浪费过多的兵力。 与其最终要一个破烂的齐国,秦王和金蝉更想要一个完整归化于秦的齐国。 而金蝉之所以让自己活着,只是因为需要一个在齐国德高之人为秦站台背书。 “唉,齐国已灭啊!” 孙膑此刻不得不承认,齐国和自己已经变成了秦人手中的鱼肉,可一刀剖腹,也可雕琢鱼脍。 “先生这是想好了?” 金蝉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下巴笑着问道。 其实就算孙膑不答应,金蝉还是有别的办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是时间或许要长久一些。 而且今天一早,金蝉便已在心中决定,若是孙膑不答应自己,便将其斩于聊城闹市之中。 等灭了齐国后,再让儒家的大能们为秦国开口。 至于聊城百姓,只能先任其自生自灭。 “我答应将军,但请将军答应许我两件事。” 孙膑拿起一块羊肉,直接放入了嘴里。 而这简单的举动,却激起了四周齐人们的不满。 “先生请说。” 金蝉抬起右手,示意孙膑继续。 “第一,便是希望将军能转告秦王,日后能待我齐国百姓同出一辙,享有二十军功爵制,而不是入秦为奴。” “可以。” “第二.” 孙膑顿了顿,吞咽掉嘴里的羊肉后,才继续说道。 “第二,便是事成后请将军允许我辞官归田。” 田建虽然昏庸但对孙膑的确不薄,此次助秦归化大齐后,孙膑也便打算放弃这一身的包袱,在齐土的田间当一个老翁。 “也可。” 虽然少一大才,但金蝉并不觉得太过可惜。 “那就麻烦先生,在五日后于此门楼之前,向聊城百姓开口。” 金蝉的事情做完了,接下来该如何执行,就是小洛阳和孙膑之间的事了。 “五日啊,小姐的心思还真是细腻。” 孙膑无奈的回道,然后扭头重新打量起了小洛阳。 虽然是女儿身,但无论是心思,还是谈吐间的气势,均不亚于官场上那些治国良才。 尤其刚才在马背上巡街的那几圈,小洛阳的表现更是不俗。 “谢先生夸奖,不过这几天就麻烦先生每日在此处用餐。” 小洛阳点头还以微笑。 五天的时间无粮进腹,足以让所有人脑袋里只想着如何吃上一顿饱饭。 至于家国情仇,恐怕在垂死的边缘的人,不会有半分力气去多想。 再加上孙膑这种地位的人,日日在此处食用秦餐,恐怕用不了五天,就有人会想着入秦之事。 之后小洛阳嘱咐了白马错。 在这五天的时间里,若是有人向秦军询问入秦之事,一概不能允诺。 不过可以给半口粮米一次,好显大秦恩泽。 五天之后。 李信、子岸、暮玄子也同时来到了聊城与金蝉汇合。 而孙膑则和洛阳,在城门口向聊城百姓详说入秦之事。 “各位父老乡亲,齐王田建昏晕无道,宗室贵族不顾百姓死活常年奢靡淫乱,导致我大齐人口锐减、荒野千里,而距离三百里外,便是临、乐、梁三城。” “而这原属于楚国的城池,如今已归秦国,各位乡亲们,若是谁家中无粮,便可去这三城谋生,不过此番离齐,便就不是齐人,而是归于秦籍,可与秦人同享秦律奖罚,也可入伍挣一份军功。” 小洛阳带着秦军,为聊城百姓开粥施粮,而孙膑则是坐在轮椅上,劝百姓入秦。 而经过了五天的时间,事情进行的远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聊城二十万百姓,足有六成拿起了行囊,前往了临、乐、梁,刚好弥补了这三城楚人离去后的空缺。 至于其余的人,则是前往了齐国腹地另寻活路。 另一边。 因为国都临淄被毁,秦国是否能和谈成功,田建也并不清楚。 为了以防万一,田建便打算跨江迁都至东海岸的胶澳城。 在走前,还准备将临淄和附近两座城池的百姓一同押往了过去,好日后充当劳力。 连带着齐军仅存的五十多万大军也向东撤去,隔江驻守,守护自己的安全。 “妈的,这该死的秦王,若是他真不答应议和,寡人也不会让他如愿,想要我大齐的疆土,呸,痴心妄想。” 田建已经想好了,若是秦国到最后都不愿意退兵议和,那么自己就算牺牲田氏一脉所有的人,动用鹧鸪天让大半个齐土寸草不生,生灵涂炭。 也要让入齐的秦军,全部埋葬在于此。 就算自己再也无法回去,也绝不会便宜了秦国。 此时。 在聊城的百姓都离开后。 金蝉便将此次伐齐的队伍,分成了两组。 由李信、杨瑞和、白马错、子岸、暮玄子一组先行向东出发。 自己和小洛阳于三十日后再出发。 两队人马在临淄城外汇合。 先行队伍,若在沿途的重要城池发现有齐军驻守,兵力碾压的情况下直接剿灭。 孙膑则是跟随李信他们。 至于沿途百姓饥荒,若是临、乐、梁三城已满便无需理会,等灭齐结束后再说。 而堂前燕在入齐后便已消失不见,说是要去齐王陵一趟挖几个坟头。 接下来的日子。 金蝉与小洛阳则待在聊城内,等一人前来。 在第二十一天时。 金蝉看着前方传回的军报,心中感叹这田建果然是个废物,沿途的所有大型城池,居然没有派一兵一卒看守。 此时的齐国,几乎可算是个无主之国。 田建携兵将国库的钱财和粮食洗劫一空,带着一众朝臣和宗室贵族,已经跨过了最东边的江河,距离胶澳城也不过三天左右的路程。 不过在临淄。 田建这家伙在走之前,居然留下了自己那美艳的王后、二百王妃和五十心腹,打算最后尝试与秦国和谈。 而在齐土的腹地内,各城的城守因为饥荒和朝廷的不作为,也已经自立为主,大肆搜刮城内百姓仅剩的余粮和钱财。 甚至在粮食耗尽后,已经开始烹人而食。 谁能想到,函谷关之后仅仅只过了三个月,齐国便已然成了废土。 村落间,昔日炊烟袅袅、欢声笑语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死寂与绝望。 荒野枯树上,挂满了无能为力的寻死之人。 遍地都是吃观音土活活撑死的,也有发疯后被大卸八块放入锅中烹煮的。 绝户之村,高达百数以上。 “将军,吕不为已到城门口。” 听到传令兵的话,金蝉微微一笑,便放下了手中的军报。 片刻后。 “金将军,好久不见。” 虽然当初退兵南下放弃函谷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秦。 但吕不为似乎并没有受影响,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自信的笑容,手上盘着一对青铜打造的圆球。 而在他的身后,则是朱亥和专诸二人相随。 “国相,请坐。” 金蝉伸手示意对方入座。 “金将军,当日你力挽狂澜,解函谷关之危,保全我大秦数万百姓,当真是了不得啊!” 听着吕不为这奉承的话,金蝉没做回应而是直奔主题。 “国相,你之前和大王所说,以‘资源’一统天下,如今你看这齐国是否还可行?” “自然可行,只是齐国在函谷关折损一百六十万齐军,如此悬殊的兵力下,根本无需动用‘资源’。” 吕不为充满自信。 “吕国相啊,吕国相,你虽位居高位多年,但心境却依旧低如洼地,这次入齐我便让你输的心服口服,你所言的‘资源’一统,根本就是孩童嬉闹。” 金蝉面色如常,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只是这言语却犀利如刃,似是故意。 “大胆,小小一个将军,也敢对国相大言不惭。”还不等吕不为开口,只见他身后的朱亥直接抡起两柄宣板斧,朝着金蝉身前的桌子就劈了下去。 而专诸虽未动手,但也将腰间长刀拔出了两寸。 只不过下一秒。 几道雷光从地下突然冒出,如同五条粗壮的锁链一样,眨眼间便缠住了朱亥的脖颈和四肢,将他牢牢困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一个连军籍都没有的莽夫,也配在我面前动手?” “国相,你就是这么教育手下的?” 金蝉连朱亥看都没看一眼,而是盯着吕不为责问道。 “朱亥,退下。” 吕不为没有选择训斥手下,而是只令其退下。 “金将军,本相虽赏识你,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口出诳语,孩童嬉闹,哼,那你就代嬴楼向本相证明。” 吕不为心高气傲、自视智慧冠绝古今未来。 他可以自己谦虚,但决不允许别人对他轻视,别说是金蝉了,哪怕是嬴楼来了也不行。 看着吕不为的反应,金蝉便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 “出发,临淄。” 没到三十天,第二十一天,金蝉这方人马,便开始朝着临淄行军。 又过了十七天。 田建已经确定了孙膑议和失败。 此刻的他,已经将胶澳城设为了临时王都。 甚至在这个不算很大的城里,仅仅只用了五天,便建起了一座占地五亩的奢华浴池。 让十五名清秀的男童,日夜为自己洗身。 仿佛只有泡在这温暖的泉水里,才能忘掉一切烦恼。 至于那些宗室和达官贵族们,则是挥霍着从临淄带来的粮食、美酒。 日子与往常相比,虽然清贫了不少,但也能凑活。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齐王还有中原绝兵在手。 而一同前来的百姓,则是被士兵看守在城外。 无粮的状态下,贵族们下令让这些人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并且还要为田建在胶澳城外大兴土木,建一座符合齐王身份地位的新王宫。 另一边。 金蝉和吕不为距离临淄,也仅仅只剩下了两天的距离。 不过在抵达临淄前,二人先是来到了一处名为鲁县的小城。 “按李信传来的军报,此城虽小但粮食充足,为中原儒家学子朝圣之地,国相,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眼。” 鲁县十里外。 金蝉手里拿着几天前传来的军报,朝着吕不为问道。 在军报里,李信对其的描述是,鲁县大门打开,孔夫子的学生亲自站于城外迎接秦军。 孙膑与其交谈一天一夜后,便告诉李信,金蝉去见见此城中的人,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瞧瞧去。” 对于鲁县的儒家,吕不为早年间还是商人时便来拜访过,只不过这里可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如今再次路过,却是俨然变成了另一番场景。 秦军浩浩荡荡的朝着鲁县走去,卷起尘土飞扬,马蹄声、车轮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 金蝉和吕不为骑马位于军前,小洛阳微微在后。 十里的路程不算长,大军人数虽多,但还是很快就到了。 只是还没到城门下,便见两千左右身穿深衣,貌似儒家的学者,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了门外,并且朝着金蝉的方向躬身至腰。 而且为首的一位年龄看似古稀的老人,则是伸平双臂,掌心捧着一卷厚厚的竹简。 他们的头没有抬起来,身子也弯的很低,所以看不清脸上那假模假样的表情。 砰、砰、砰,马蹄的声音越来越重。 金蝉距离为首之人,不过十步而已。 “吾乃儒家孔氏第五十二代传人,文宣公,孔儒,闻秦军威名远播,今日带‘讨齐檄文’,面见秦将金蝉。” “鲁县虽小,却乃礼仪之邦,不愿见兵戈之祸。” “然,齐王耽于声色,荒淫无度,以酒池肉林为乐,不顾民生疾苦,致使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其政昏聩,奸佞当道,忠良受屈,朝纲为之不振,齐国日渐式微,已无天德;齐王好大喜功,出兵伐秦,致使天降荒灾,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人心思变。” “而,秦王以法治国,赏罚分明,使得秦国顺应天道,而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其胸怀天下,志在天下,欲开万世之太平,绝非庸齐可比。” “故,吾已备下降表,亦愿顺应天时归顺大秦,以儒家先圣所学,助秦治国,愿与秦王共谋天下太平。” 老头始终低着脑袋,没有抬起一点。 虽然腰弯、腿软,脊梁易折,但这投降的话却是念的铿锵洪亮。 而在孔儒这个老头说完,他背后的儒家学子,便齐声喊道。 “吾等愿以儒家所学,助秦王成就千秋伟业,使天下再无战乱,百姓永享太平;愿秦王仁慈为怀,宽待儒家学子,使吾等得以继续传承儒家之道,教化万民,共筑和谐盛世。” 千人齐呼,声音震耳欲聋,完全不像是身处饥荒年间。 而且这百位儒家学子,他们身上的衣服崭新,没有蹭到一点泥土。 每个人的脸颊也是红润如玉、气血充足。 “吕大人,我未开口,儒家大能便集体投降大秦,你觉得这是‘资源’一统可以做到的吗?” 金蝉没有理会孔儒和其身后的儒家学子,而是转身对着吕不为笑着问道。 “肚内充足,自然不会,但若无粮、无财,肚内无油,你觉得他们不会向本相投诚吗?” 吕不为厌恶的回道,只不过这厌恶不是针对金蝉,而是眼皮下这一个个自视清高的酸腐之人。 “此言差矣至极,我等儒家学子受先圣教导继往开来、沐仁浴义,个个都是铁骨铮铮,别说是区区的灾荒无粮,就算是被兵刃指喉,也是宁死不屈。” “今日,备下降表,一是秦王武德充沛、文治武功,为执掌天下牛耳者,二是顺天而为、遵循天道响应,才愿辅佐秦国,传授儒学教义。” 孔儒扬起脑袋,用他那满是褶皱的油脸,对着吕不为喝道。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一杆黑枪便指在了他的喉尖,并且距离皮肤不到半寸。 感受着刺骨的寒意,冷汗瞬间从孔儒脸上滑落,滴在了金蝉的黑枪上。 此时的他再无半分刚才的“骨气”,吓的两腿发软,因为枪尖距离喉管太近,所以连咽下口水都不敢。 “我有让你开口吗?” 金蝉的语气冷至极点,而眼神里的杀意,岂是孔儒这种人可以抵抗的。 刹那之间,只见孔儒两眼一黑,便栽倒了下去。 “进城!” 白龙驹迈过孔儒的身子,笔直的朝里走去。 而一旁的学子们,也识趣的让开到了两边。 倒不是金蝉对儒家有什么意见。 只是孔儒刚才那番言语,虽然看似在夸秦贬齐,但骨子里却句句都的傲慢,而言外之意更是大秦需要他们儒家,而并非儒家投诚。 进入鲁县。 金蝉发现四周的民房里无半点声响,似乎这里的百姓已经全部离开,只剩下儒家学子。 “你,告诉我,这城里的百姓呢?” 金蝉用枪尖指着距离他最近的一位儒生问道。 “回,回将军,百姓已被我们.,不” 这位年仅不过二十左右的儒生,刚一开口便发现说错了话,便连忙改正。 “如今灾荒肆虐,城内屯粮有限,百姓自知不配,便出于大义,将粮草留给了我等儒家学子后,纷纷离开了鲁县。” 这话别说是金蝉不信了,就算是子岸在这里估计也会嗤之以鼻。 百姓自知不配,出于大义留粮。 这种下三滥的恶臭话,金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来的。 深吸一口气,发现最近的房屋里传来了一道淡淡的血腥味,金蝉便也猜出了一二。 进入鲁县最大的府宅“孔庙”后。 金蝉让随军搬来了两张椅子,一张自己坐着,一张留给了吕不为。 “泼水。” “啊?” “泼水,浇醒他,我有话要问。” 金蝉指了指被学生搀扶进来,但依旧昏迷的孔儒说道。 “属下遵命。” 随军听闻,立马便提来两桶井水,不顾学子们的反对,直接泼在了孔儒的脸上。 而在冰冷的井水刺激下,只见孔儒一个哆嗦便清醒了过来。 只是此时的他,衣冠不整,披头散发,与刚才那副贤者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金将军,你身为秦将,怎么能如此不知礼仪?” 虽然有些恼羞成怒,但孔儒的话语依旧不敢过激太多。 “礼仪?可笑。” “我大秦此次出征,便是为了灭齐,你等败国之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谈礼仪?” 金蝉岂会不知,这些儒家学子想要做什么。 无非就是在齐国彻底灭亡之前,从自己手下先讨一份受人敬重的肥差。 并且还想借秦国之口,告诉天下,鲁县儒家并非投降,而是顺应天道,辅佐大秦治国。 说白了,就是名声和好处他们儒家都想要。 只不过,金蝉可不会惯着这些人。 秦国又不似其余六国,对于儒家极为推崇。 甚至在咸阳,儒家的学子们只能在学堂、门院、酒肆言论,就连阿房宫都进不去,更别提面见嬴楼了。 “将军,你此言差异,我儒家先圣、学子千年来游历在中原七国之间,为天下苍生谋利、为君王传授学识、为百姓谋太平。” “你秦国败的是齐,败的是田氏王族,与我儒家学子何干?我孔儒今日之所以备下降表,不是屈服秦威,只是顺应天时而已。” 明日继续争取6k (本章完) 259.第258章 齐王后卸甲面见金蝉(爆更,6k) 第258章 齐王后卸甲面见金蝉(爆更,6k) 不是屈服秦威,而是顺应天时。 哼! 可笑。 金蝉坐在椅子上,朝背后靠去,微微的扬起脑袋,眯起眼睛望向眼前的孔儒。 “砍了。” 将手指在扶手上轻敲了几下,金蝉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瞬息之间,便毫无征兆的决定了儒家当世至圣的生死。 而此言一出。 孔儒当场惊愕在原地,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秦将,真敢下令杀了自己。 要知道,在中原至少有几十万儒生,并且他亲传的学生,有好些个都在中原六国中身居要职。 而自己更是为天下儒生们心中的敬仰。 “遵命!” 随军的一位将士,应声回道后,便直接抽出腰间佩刀,从后方朝着孔儒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而这拔刀的刺啦声和踏地的回响,就像是索命的音符一般,一下,一下,咚咚咚的敲击着孔儒的心脏。 “不,不,我乃孔老夫子第五十二代传人,文宣公,当世儒家至圣,他秦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这么杀了我,这小子一定是在吓唬我,一定是吓唬我。”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孔儒的内心翻腾汹涌。 而他身后的那些儒子们,则是个个义愤填膺的指责秦国人粗鄙,无礼、无德。 嘈杂的声音,就好像生怕他们的老师死不了一样。 寒意四射的长刀高高举起,而就在准备挥下的一瞬间。 突然。 砰、砰、砰 只见孔儒双膝跪地,把老而坚硬的脑袋,不停的磕在地上。 “将军,是小人无礼了,儒家对于秦如太仓稊米,微不足道,方才是我没了礼数昏了头脑,竟然口出狂语,大言不惭,庶民孔儒,恳请将军饶我一条老命,求将军饶命” 长刀落下前的一秒,孔儒在金蝉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戏虐、玩弄的神色,那对冰冷的眸子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这条老命的影子。 看到这一幕,金蝉微微一笑,伸出手摆了摆,示意执行官退下。 满嘴的仁义礼智信,自己却行着苟且、卑贱之事。 对于这帮儒子,金蝉早就看透了。 既然他们想要体面,那就偏不给,想要与王权对等,那就看脖子够不够硬。 生死之间的一刻,本性便暴露无疑。 若不是这些人还有点用,金蝉连这鲁县进都不会进来。 “砸了这座孔庙,将其所有人随军押送,灭齐之后带回咸阳。” 金蝉下令道。 中原七国,三国独尊儒术,三国让儒生进入朝堂,只有秦国一国,虽不拒来,但也不用。 对于孔儒这个儒家当世至圣,能用的地方倒也不少。 单单在齐国,让他随孙膑去归化平民百姓,也能省下不少时间。 “国相,有时候武力或许会让事情变的简单很多!” 金蝉朝着吕不为笑了笑,打趣的说了句后,便邀请其入屋就餐。 待这些儒生亲手砸了孔庙后。 金蝉下令在鲁县休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才继续朝着临淄出发。 两天的时间眨眼便至。 金蝉也与李信、子岸众人,在临淄城外二十里外汇聚。 这一路走来,李信他们靠着孙膑的计策和劝说,让临、乐、梁三城已经有足足涌入了一百多万百姓。 虽然这些人里,老幼妇女居多,但假以时日也会为秦国造出许多新鲜的血液。 “老大,临淄如今已全部被毁,田建率兵和残党已经迁都去了东边的胶澳城,如今这临淄只剩下了齐国王后和嫔妃二百人,她们想代表田建与大秦求和。” 军帐内,李信朝着金蝉一一汇报临淄的情况。 至于齐国王后她们,李信并没有动,只是派兵围住了临淄的四周,等金蝉来了决定如何处置。 “这田建也是好笑,居然留下王后和后宫嫔妃一众妇人来和我谈判。” 金蝉无语的笑了笑,虽然他能猜到,田建绝不敢与秦军见面,但也没想到居然能干出这样的荒唐事来。 而知晓了这事的孙膑,此刻都觉得臊得慌,齐国有此大王,真是齐人祖上数代损德换来的不幸啊! “老大,齐王后说,等你来后她想单独邀你入城一叙。” “不用,任其自生自灭,明日大军出发胶澳城。” 金蝉可没打算在这些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而且饥荒无政的国家,这些漂亮的女人们下场恐怕并不会好,不是煮进釜中,就是成为难民的泄欲工具。 “老大,这齐王后说她知道大王和您的秘密。” 李信突然移步向前,一只手捂着金蝉的耳朵,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闻言。 金蝉瞬间皱起眉头,双目眯成一条线。 区区一个齐国的王后,难不成知道自己有两个身体的事情? “这女人前几日曾说,若是老大你有疑问,只要一人去临淄城内待上一夜,她便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李信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瞟向了旁边的小洛阳,确定对方的确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后,这才舒了一口气。 “三军原地整顿,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临淄一步。” 金蝉下完军令后,便让所有人出去,只留下了孙膑一人,打算先了解一下这位齐国的王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将军,齐国王后名为钟离姜,十二年前嫁给了齐王,十年前封为王后,父族夏氏为齐国建国初的贵族,只不过近年来因为得罪了齐王,导致家族逐渐没落。” “夏王后为人低调、正直,不张扬,不似田氏一族奢侈无度,平日里极为节俭,而且饱读书卷,常年待在后宫,虽然很少露面,但却经常散财与周边贫苦百姓。” 孙膑脱口便出,而且从语气听来,似乎对这个齐国王后评价颇高也极为尊敬。 “这人早年有没有去过秦国,或者说她的家族近二十年内有没有去过秦国。” “请将军恕我不知。” 眼看在孙膑这里也获不得有用的线索。 金蝉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今晚去临淄一趟。 半夜,刚过亥时。 金蝉独自骑着白龙驹,在眨眼之后便到了临淄城下。 而此时的临淄早已成一片废土,到处都是碎石烂瓦,而城中的房屋几乎没有完整的一户。 “金将军请你稍等片刻,王后和一众嫔妃们正在梳洗打扮!” 田建留下的心腹,在看到威猛高大的白龙驹后,就连说话都变的结巴了起来。 “梳洗打扮?” 坐在马背上的金蝉语气淡漠,不过心中不解,只是面见谈和而已,何必梳洗打扮。 这钟离姜到底想要干吗? “将军,请你稍等,马上,马上就好。” 谄媚的小兵,本想为金蝉牵起缰绳,但却被白龙驹的鼻息直接吹倒了在了地上。 此时的临淄城内。 临时搭建的梧宫中。 以钟离姜为首的二百位漂亮、柔媚的齐国嫔妃们,全都赤裸着身体,将桶内用瓣浸泡过的泉水,冲洗着洁白如玉、丝滑细嫩的娇躯。 “各位娘娘,大王说了,只要你们伺候好秦军主将,能够让秦、齐重修于好,那事后便放你们出宫,并送上黄金百两,赐良田百亩,给予国姓成为齐国贵族。” 只见在一群脱光了的女人中间,一位三十多岁身穿布衣的领队,手持着的皮鞭来回踱步,而且眼睛还色眯眯的望来望去,毫不避讳。 “娘娘们洗完记得把身体擦干一些,今晚夜风大,各位等会光着身子过去时小心着凉,怠慢了秦将。” 话刚说完,领队便突然停止了走动。 把身体贴在了一位嫔妃那柔滑湿润的后背上,顺便还伸出大手朝前掏了掏,感受着女人身上那股独有的芬芳。 身为区区一个士兵,胆敢侵染齐王的后宫,这本是杀头重罪。 但四周的女子们却都只是把头扭开,虽然害怕浑身哆嗦个不停,但却没人敢开口言不是。 哪怕被士兵玷污身子的这名妃子,也只能强忍着内心惧意,不敢开口制止。 “嘿嘿,等会你跟我走,反正二百人也足够秦将玩了,少你一个也不会察觉。” 领队将嘴巴贴身前这位嫔妃的耳朵上,轻咬着对方的耳垂,小声说道。 齐王二百嫔妃,虽然钟离姜最为貌美,但他可不敢指染,只能把歹心放在了这位年仅十四岁,三个月前才入宫的小女孩身上。 而就在领队打算再进一步时,一道威严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住手。” 只见一位皮肤白嫩、身材婀娜迷人,长相倾国倾城的女子开口喝道。 虽然湿润的长发,分为两股垂在她的胸前,但却遮不住那片伟岸的光景。 这女子与其她嫔妃不同,气质端庄,犹如绽放的牡丹一样高贵,但眉眼之间又不失一丝温婉。 想必此人便是齐王后钟离姜了。 “王后娘娘,你可别管闲事啊,如今已不是在朝堂之上,而且你们这些女人” 虽然都城被毁,齐国和覆灭也差不了多少,但领队想了想,还是没有将齐王不喜女人,反有娈(tong)之癖的事情当众说出来。 不过这事说来也可笑,谁能想到堂堂的齐王,虽然后宫有二百零一人,但这些女子他却一个都没碰过。 “秦将已知大王嫔妃共有二百人,若是因为少了一个人,导致这次议和失败,你觉得大王会怎么处置你?” 钟离姜心里清楚,自己虽然看似贵为齐国王后,但眼下这情况,若是用身份施压,恐怕讨不得半点便宜,反而会适得其反。 “大王!” 听闻,只见领队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 齐王疯癫爱用酷刑,这事齐国人人皆知。 甚至在民间还有流传,与其被齐王亲手处刑,不如三族一起车裂来的痛快。 “王后娘娘,刚才是小人鲁莽了,请你不要怪罪。” 反正后宫有二百余人,领队还不信金蝉一晚上能把这些女人全玩一遍。 大不了自己再等几天便是了。“你先退下吧,我要交代一下大王的嘱咐。” 钟离姜摆了摆手。 “各位妹妹们,我只说一次,若想在这乱世日后安的全身,等会见了秦将,你们一定要做到耳不闻、目不视、舌不言,一切都交给我,千万不要出声。” 将二百个嫔妃聚拢在一圈后,钟离姜站在中间,小声细语的说道。 虽然年岁已有二十有八,但论娇嫩绝不亚于那些十几岁的少女们。 而且绝美的面容,后宫嫔妃二百人,无一人可以与其相比。 “姐姐,我们知道。” 平日里,宫后冷清,齐王之所以年年招妃,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娈(tong)的癖好而已。 不过好在有钟离姜护着,才让这些不得势的平民妃子们,没有遭受恶人侵犯。 所以,这些人对钟离姜的话,是绝对的言听计从。 “那就麻烦各位妹妹了。” 钟离姜摸了摸自己平坦光滑的小腹,悄悄叹了口气后,便带着二百个女人朝着金蝉所在的方向走去。 如今已变成废墟的临淄,再无往日半点辉煌。 沿途的这段路上,已经铺好了红色的绸布。 月亮高悬与空。 二百零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在钟离姜的带领下,排成两队,光滑白嫩的小脚踩在绸布上,迈着莲步朝前走去。 银色的亮光,铺在横列的玉体上,让四周站着的五十位齐军,纷纷觉得身体滚烫难忍。 咚、咚、咚 “将军,我等奉齐王之命,来见将军。” 钟离姜站在临时搭建的营帐前,扣响门口的木制牌匾。 “进来吧。” 帐内的金蝉,一开始还不解,不知为何这帐内要铺上一层厚厚的绒毯。 但是当帐帘拉开,一个个裸体的女人依次进入后,金蝉这才恍然大悟。 在心里直骂田建这个变态,居然能荒淫到如此程度。 “各位,先穿上衣服吧。” 有生以来第一次,金蝉不知该将眼睛望向哪里。 直视。 是一一坨坨白的肉团。 侧目。 依旧是一一坨坨白的肉团。 转身。 此刻,总不能背对众生吧。 “将军,将军。” 分神的片刻,只见钟离姜迈着玉足,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前。 而这一次,不同方才洗浴,只见钟离姜那如瀑的秀发,已经全数放在了脑后。 修长无赘肉的双腿,并拢在一起。 微微抬起下巴,从下往上望向金蝉。 而那一片伟岸的洁白,则是占据了金蝉七成以上的视野。 “齐国已败,如今饥荒蔓延,赤地千里,百姓饥火烧肠,易子而食,望大秦恩泽,望将军恩泽,答应我国的议和。” 每说一句,钟离姜便朝前跨上一小步。 直到峰峦贴在了金蝉的身上。 “将军,今夜良宵过后,还请将军在秦王面前为齐国美言一番。” 说罢。 就当钟离姜伸出纤细的双手,打算更进一步时。 突然。 只见金蝉伸出两指,抵在了对方腹下三寸之处。 “把鹧鸪天的毒藏于胞宫中,恐怕你的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吧!” 金蝉面容平淡,只是指尖用力朝前一摁,便让钟离姜疼痛难忍,直接双膝弯曲,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些女人刚进入房间时,因为身上的香遮掩,金蝉其实并没有察觉。 而当钟离姜朝着自己靠的越来越近。 金蝉才嗅到了一丝鹧鸪天的味道,虽然很淡,但依旧没有逃过金蝉的鼻子。 “说吧,你都知道了什么?” 金蝉有些好奇,到底是这个女人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不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实在有点小看自己了。 此时的钟离姜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粒一颗一颗接连朝着地上滴落。 嘴唇已经开始微微发紫,腹内更是如一万根针扎入了一样疼痛。 而在齐国大部队离开前往胶澳城的前一日,田建便将自己唤入营帐。 强行催动鹧鸪天,让小蛇钻入了自己的金沟之内,留下了几滴剧毒。 在交欢之时给金蝉染上。 若是议和最终失败,便催动剧毒,让金蝉这位秦军大将化为一滩脓水。 只不过田建没有料到,函谷关的瘟疫就是靠金蝉血肉化解的。 而且金蝉也察觉到了,钟离姜体内的鹧鸪天。 “说,你都知道什么?” 金蝉逐渐有些不耐烦。 “将军,李信将军转达的话,只是我的胡乱猜测,您和秦王有没有秘密,我根本就不知晓。” 强忍着剧痛,只见钟离姜缓缓抬起脑袋,虽然语速很慢,但吐字清晰。 “我只是早些天曾听国师提起过你,又提起过秦王,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尝试邀您过来一叙。” 国师! 难道是赵归真? 金蝉皱起眉头,坐在了旁边一把奇形怪状的椅子上。 “将军,这些天里,我已经将鹧鸪天的毒从金沟处,逼入了胞宫内,就算是行一夜的男女之事,也绝不会染到您的身上,请将军大可放心。” 钟离姜双手撑着膝盖,已经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坐着的金蝉,听闻此话后,心中猛然一跳。 倒不是因为惧怕鹧鸪天,只是他没想到这田建居然能如此的丧心病狂,将鹧鸪天的毒藏在女人的金沟处。 金沟抹毒,若是自己真的和齐国王后行了房事,那十成会被染上。 这事若是传出去,绝对会是天下一件奇闻。 长出一口气,金蝉打量了一圈四周呼吸急促、心跳起伏紊乱的女人们后。 便在手心搓出一道雷光。 毕竟刚才钟离姜的话,并不能确定真伪,而最好的做法,就是将其全部杀掉。 至于赵归真,若是日后所见定要取了他性命。 “将军,田建此时已退至胶澳城,而胶澳距离此处有一条长河阻拦,若是没有船只,秦军绝对无法跨河而过。” “我钟家有座船务,可助将军渡河。” 就在金蝉准备出手的时候,钟离姜突然开口道。 “长河阻拦?” 金蝉听闻后沉思了片刻,便将雷光散去,伸出右手挑起钟离姜的下巴,望向对方的双眼。 “你钟氏为齐国贵族,你又是齐国王后,助我秦军渡河而过,是想让我日后保全你们钟家一脉吗?” 金蝉想从这女人的双眼里,看出她心中所图。 但可惜,在这双眼睛里,金蝉看不到一丝苟且偷生的影子,反而是一种视死如归,坚定如磐石的觉悟。 “我钟家六十四口,钟氏一族七百余人,如今存活下来的只剩一半。” “田建临走胶澳城前,为了预防我私自投降你们秦国,便杀了钟氏一半用来立威,带走一半为质。” 说道这里,钟离姜垂下双眸,变的似乎有些哀愁。 “那你所做一切为何意?” 金蝉有些不解,若是秦军渡河成功,钟氏一族剩下的那一半人,绝对会被田建处以极刑致死。 到时钟氏灭族,她钟离姜图的到底是什么? “灭齐,将齐国的田氏宗族和贵族们,借你秦国之手连根全部除掉,还齐国百姓一个晴空万里的未来。” 钟离姜站直了身体,挺直了脊梁,双目坚定似高耸的山峰叠峦。 虽是一介女流,但字字如雷霆一般坚定,充满了力量和威严。 “田建,不,田氏一族历代齐王昏庸无度,各个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任由贵族为非作歹,鱼肉百姓。朝堂贪污腐败,大臣们各个中饱私囊,搜刮民脂民膏,横征暴敛。” “齐国连年征战,民不聊生,如今更是农田荒芜,饥馑遍野,百姓早已苦齐久已。” 钟离姜这愤愕的样子,不似是装出来的。 “你可知你现在求我之事,是灭齐,不是救齐,事成后存在了千年的齐国,将会从中原除名。” 金蝉仍旧有些不解,这钟离姜应该知道,就算大秦灭了田氏和贵族们,也不可能再将齐国还于齐人之手。 她的这番作为,只会将齐国进一步推向灭国的结局。 “我当然知道,但这又怎样?” “齐国灭后,我大齐的百姓依旧还在这片土地上,我齐人爱国,爱的是这片土地,爱的是齐人千年流传下来的文化,不是他田氏一族的齐国。” “天子林夭一统中原初期,当初这片土地也不叫齐。” “而在更早的中原之前,中荒时期,我齐人的祖先便就在这片土地上生活,难道他田氏没了,这齐人的祖先也就没了吗?齐人的历史也就不存在了吗?” “将军,我钟离姜愿以钟氏一脉八百余人的性命,助秦军渡河灭齐,只求将军事后,能待齐国百姓如秦人一般,救我齐人度过这次饥荒。” (本章完) 260.第259章 钟离姜,以清白之身,换齐王身死 第259章 钟离姜,以清白之身,换齐王身死 钟离姜的这番话,让金蝉重新打量起了眼前这个娇弱,双手连长矛都无力拿起的女人。 换掉国家的掌舵者,只要根脉不断、文化续存,便非亡国。 金蝉细细思索了这番话后,便让长跪在自己面前的钟离姜起身。 “七国归一,天下一统,我大秦并非要奴役六国,介时,六国之人与我大秦百姓一样,均享秦律法制庇护,可争二十军功爵制。” “齐之学术、楚之歌舞、唐之工艺、韩之巧技、赵之武风、魏之文风,六国的灿烂文化,大秦一统后皆可在中原继续传承与发展。” “秦国是要让这天下知道,秦的一统,是为了结束战乱,结束中原分割,是为了让所有百姓都能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共享这太平盛世。” 金蝉的眼神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有着一种让人绝对信服的光芒。 而这番话,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水,不但掀起了钟离姜的内心。 就连四周站着的二百嫔妃也都错愕惊讶。 原本钟离姜还担忧,这次秦国灭齐后,会让齐国的百姓入秦为奴,但万万没想到会听到此番言语。 “谢,将军。” 随着之前的紧张与不安逐渐消散后,钟离姜突然意识到此时的自己,身上竟无片布遮羞。 小小的脸庞顿时变的通红。 毕竟自己这二十八年来,还是第一次在男子面前赤裸坦诚。 “咳~咳~” 金蝉用拳头抵在嘴巴上,轻咳了两声后说道:“你们先去穿上衣服,然后随我回军营。” “将军,这临淄城内,共有田建五十心腹。” 虽然钟离姜未说明意图,但金蝉倒也明白,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这二百零一个女人先出去。 片刻后。 待钟离姜带着所有人离开了临淄,前往秦军大营的路上时。 只见漆黑的夜空,突然炸起一声巨响,数道雷霆从天而落。 回到营中。 金蝉叫来了李信等人,在一番商讨过后,便打算留下一些粮草和种子,将田建后宫二百嫔妃原地遣散。 只带着钟离姜一人继续上路。 临淄距离胶澳城还有些许天的路程。 钟家的船坞,也只有大船二十五艘,小船三十艘。 而听钟离姜所言,拦在胶澳城前的大河,足足有二十里宽。 若要让所有秦军渡河,恐怕又是需要好些日子。 “将军,前方便是‘沽河’,过了河后三百里外便是胶澳城。” 金蝉和钟离姜一人一马,站在河岸西边朝远东眺望。 “这沿海的河流,是要比咸阳城外的泾、渭二河宽上许多。” 第一次见到如此宽阔汹涌的河面,金蝉发自内心的感叹。 “将军,我钟家船坞就在此处,就算日以继夜,恐怕秦军也要十日才能全部过河。”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田建起疑,然后鱼死网破动用鹧鸪天将齐土变为一片死地。” 虽然已经入夏,但河风吹的人还是有些发冷。 钟离姜裹紧身上的衣服,伸手拨了拨被吹乱的头发,顿了顿后,继续朝着金蝉开口道。 “将军,请您容许我先一步渡河,到时你只需接手齐国军队便可。” “你要做什么?” 金蝉不解。 “以我之命,换田建一死。” 这天,金蝉和钟离姜两人在河边聊了很久。 从归化齐国,到一统天下,再到最后开怀畅谈秦统天下后的治国之策。 两人仿佛都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失。 虽然只相识了数日,但却有种一见如故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感觉。 而且不得不说,钟离姜虽然是女子,但无论是智慧,还是胸怀都不亚于中原那些名士们。 就算是现在的小洛阳,也都无法与之相比。 夕阳已快落山。 沽河河边。 钟离姜跨上船沿,准备先一步渡河而过。 “将军,此别便是永别,希望将军武运昌隆,大秦早日一统天下。” 站在船尾,钟离姜双手叠放,置于左腿之上,轻轻屈膝躬身,微微点头,朝着河岸上的金蝉告辞。 “钟离姜,可惜你生在了齐国,若是此刻为盛世必能为这天下做出一番作为。” 目送船只离去后,金蝉感叹一句,便转身跨马朝着军营疾驰而去。 回到营中。 “大哥哥,钟姐姐呢?” 小洛阳第一个从营中跑出,在发现不见钟离姜的身影后,好奇的问道。 “她先一步出发了。” 金蝉摸着小洛阳的脑袋,轻声说道。 “大军整顿,明日渡河。” 十天后。 秦军大军已全部渡河,而钟离姜也已经到了胶澳城下。 此时的胶澳城,与之前相比早已是天差地别。 田建不但建起了他最爱的浴池,就连新的宫殿,都已经拔地而起了几座。 “王后娘娘,议和之事你真的谈妥了?” 守卫在通报后,只见齐国的大司马田昏,拖着大腹便便的肚子,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已经谈妥,但秦国大将提出了许多议和要求,我不敢擅自答应,只能先来面见大王,让大王定夺。” 钟离姜的表情很自然,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其他人怎么没和娘娘你一起回来?” 田昏不敢相信议和居然如此容易,狐疑的向四周望了望后,开口问道。 “我单独前来禀报大王,秦将已然不悦,大王的妃子们,还有孙膑、孔儒等人都被扣押为质,若是大王不同意秦国的要求,秦将便会腰斩他们所有人。” 钟离姜的每一句话,都让田昏找不出毛病,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也只能作罢。 “娘娘,听闻那秦将勇猛无双,想必身体也是极好,不知这几日服侍下来,娘娘感觉如何?是否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 在前往城内的路上,田昏色眯眯的盯着钟离姜问道。 不同于普通百姓,田建不喜女只娈童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 而钟离姜不但姿色貌美、而且才情无双,为十几年来齐国人人口言相谈的明珠。 在贵族和田氏宗族中所有知情的人,都想与其共度一晚,成为摘下这颗明珠腿间红丸的第一人。 只不过,田建这人虽然不好女色,但却十足的小心眼。 他的玩物,就算不碰别人也不能指染,甚至连心思都不能动。 要不是为了屁股下的王椅,田建绝不会让钟离姜和后宫的嫔妃们,献身金蝉与大秦求和。 只不过此时不同往日,齐国已经游走在了灭国的边缘。 这些放在平日里,连偷瞄钟离姜一眼都不敢的大臣们,如今这色胆倒是大了不少。 “秦将金蝉,倒是比传闻还要勇猛,这个人不但英俊潇洒,而且力可抗千斤重鼎,尤其这床上的功夫更是了得,天下难出其右,我一人根本应付不来,不过幸亏大王有远见,让姐妹们一起相随帮忙。” “唉,要不是为了给大王传话,我是真的想再待几日。” 钟离姜捂着小脸突然娇羞道。 而眉眼之间尽是魅色,那一双如水波的眼睛,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泛起了涟漪,似乎是在回味。 不过在心里,钟离姜却连连给金蝉道歉,毕竟若是说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些人定会怀疑。 而让金蝉预料不到的是,这田昏的大嘴巴,今夜便将此事散于了民间。 导致号称天临仙将的金蝉,又多了一个旁人不及的能耐。 “娘娘,这才几日不见,您倒是变的大胆了许多啊!” “不过二百嫔妃.,这秦将也威猛的太夸张了吧!” 田昏早已被钟离姜方才的大胆之言,迷得七荤八素,双眼直勾勾盯着其隆起的衣领,喉咙不停蠕动吞咽着口水。 马车很快便到了齐王的宫殿前。 待禁军通报田建得到了容许后。 钟离姜才一人前往深宫。 看着灯火通亮的王宫,钟离姜便想起了这一路走来,齐国百姓的食不果腹,用土和树皮充饥的日子,恨不得现在便要了田建的命。 “娘娘,大王正在极乐宫中沐浴,而且大王有令,要求娘娘脱衣前去见驾。” 老太监弯着腰,操着一副难听的公鸭嗓子,毕恭毕敬的说道。 “大王这是何意?” 钟离姜虽然在心中已经猜出了一二,但是要确定下,田建是对自己已有了防备,还是其他原因。 “回娘娘,大王说了,秦人粗鄙、体臭,您和秦将有染,这身体已是污秽不堪,需要褪下衣物,沐浴前往。” 田建这家伙不但心眼小,而且肚量更小,明明是自己下令让他的王后去讨好金蝉,以求换来两国和平,但事成后却嫌弃了起来。 “我知道了。” 钟离姜面色如常,在跨进极乐宫后,便脱掉了身上的衣裳,然后步入热气腾腾的汤泉之中。 散落的秀发瞬间浸湿,让乳白色含有瓣的汤泉没过纤细的脖颈。 大约过了两炷香。 前方用玉石打造的王座上,只见田建躺在上面,用湿润的绸巾盖住眼睛,一边让身边的男孩们为自己捏脚,一边才缓缓开口:“过来吧,让寡人看看,你和这秦将是否行了男女之事。”田建虽然无能,但并非愚蠢,而且心思细腻。 他清楚,钟离姜这人和朝堂上的那些臣子不同,从不在乎钱财享乐。 这次奉命去议和,田建也担心钟离姜已经借机投靠了秦军。 此番回来,怕是别有心思。 “臣妾遵命!” 说罢,只见钟离姜从一丝不挂的从浴池中走出,然后朝着旁边一位老嬷嬷走去。 “麻烦娘娘分开双髀,让老奴检查一番。” 老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前朝齐王的子嗣,都是由她接生,所以对于男女之事颇为精通。 而此时的钟离姜虽然心里厌恶至极,但却脸上依旧是垂目抿嘴,不敢露出一丝其他的表情。 坐在玉石打造的圆凳上,钟离姜就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行尸坐在椅子上分开双髀,任由老嬷嬷拿着器具打量。 “回大王,娘娘麦齿已破,径也有扫过痕迹,应该是已经落了红。” 片刻后。 老嬷嬷收起器具,朝着王座上面的田建说道。 “好,寡人知道了,你退下吧!” 田建皱起眉头,挥了挥手。 “难道这金蝉不似赵归真所说那样,或者是钟离姜太过勾人?” 田建低喃自语。 虽然心有疑惑,但老嬷嬷不会妄语,看来滴在钟离姜金沟内的鹧鸪天,已经侵入了金蝉的体内。 “大王,你无须如此,那秦将金蝉与您不同,是一个真正威武的男人,既然是男人,臣妾自然有办法让他答应议和之事。” 钟离姜这突然的一句话,把还没走出去的老嬷嬷吓的两眼一黑,双腿发软直接栽倒在地。 宫中人人都知道,齐王虽然不好女色,但却从不让人当面提起这事,甚至后宫纳妃二百余人,也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慰藉自己残缺不全的内心。 而且田建自身瘦弱白嫩,脸上无眉、无须、无发,寸草不生。 这种天生的样貌,再加上娈童癖好,让他的内心扭曲到了极致。 以至于对于男人这个词语,或者天生威武雄壮的武将,都发自内心的抵触。 甚至还下令宫中禁卫们皆不能留须。 曾经有位禁军首领忘了剃掉,便被田建施了宫刑变成了太监。 “钟离姜,你这是找死吗?” 愤怒的田建直接踹翻了为他捏脚的男孩,然后一脚踩在其脸上,将男孩满嘴脱落的牙齿纷纷用脚摁进了肚内。 “大王,如今秦将金蝉准备纳臣妾为妻,你若敢动我,或者动我钟家一人,大秦的铁骑将踏平齐国寸土,金蝉也会砍下你的脑袋,挂在闹市中央,让百姓践踏。” 钟离姜突然变的强势了起来,甚至直接起身,一步一步朝着田建的方向走了过去。 眼神中的轻蔑、不屑、厌恶毫不掩饰半分。 “站住,寡人没让你过来。” 田建拔出身边的齐王剑,把剑尖指向了钟离姜。 “大王,你这手臂没有金将军半分粗细,恐怕女人都比你有力气,这齐王剑你挥的动吗?” 看着被一步一步逼至发怒的田建,钟离姜内心汹涌起伏,她要的就是这样。 要的就是田建失去理智,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大王,秦将金蝉让我感受到了做女人的快乐,你这种废物连将军的一根脚趾都比不上。” “对了,大王,您知道后宫的姐妹们是怎形容你的吗?” 钟离姜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拿起一串葡萄,轻轻的拨开果皮,然后顺这柔软光滑的嘴唇,放入口腔,一下一下慢慢的咀嚼。 “她们,她们敢匪夷寡人,寡人要把你们全杀了,全杀了!” 田建气的大口来回喘气,无肉的两腮,因为气血翻涌,此刻居然变的通红无比。 “姐妹们说你那玩意连太监都不如,被金将军滋润过后,大家这才知道了当女人的美妙,田建啊田建,你说你何苦当个王呢?就你这细小的玩意,连宫刑都不用,或许就能直接当个小太监。” 当自己那块小小的遮羞布,被钟离姜毫不留情的掀开后,田建脑中的一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此刻的田建全身通红,浑身痉挛微微抽搐。 “大王,你别过来,我已经是金将军的女人了,你若敢碰我一下,他定会砍下你的脑袋,浸泡在用腌臜之物中。” 钟离姜明知田建无能,但还是装模作样的将双手环抱在胸前,露出一副紧张害怕可怜兮兮的模样。 “哼,寡人乃齐国的王,他一个小小将军能玩弄的女人,寡人自然也可以,钟离姜,你现在还是寡人的王后,寡人现在就要让你瞧瞧,是寡人厉害,还是那个狗皮金蝉厉害。” 理智彻底崩溃,田建为了他那一丢丢的自尊心,此时居然准备尝试从未体会过的男女之事。 解开腰间的绸巾,此刻的田建就像是一只无能但又暴怒的无毛猴子,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十天前,沽河岸旁。 金蝉和钟离姜。 “将军,鹧鸪天的剧毒,就算是田建自己沾染,只要超过三个呼吸也无法解毒自救。” “你是想用体内的那滴毒死田建?” “是的,田建这人小心谨慎,将军若是直接大军挥下,他必会鱼死网破,就算是我,他也从不让我近身,而且凭我的力气,就算手持利刃也没有把握将他杀死,所以这滴鹧鸪天便是我唯一的办法。” “引毒入身,你绝无活路可言,而且如你所言,若是田建不让你近身,这毒你也没法让他沾到一滴。” “将军,自我被鹧鸪天入体后,我便已无活路可言,至于让田建近身,我自有办法,不过得借将名声一用,不知可否?” “我的名声?” “是的。” 这便是钟离姜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满嘴都是淫秽的男女房事之词。 虽然钟离姜与田建从没有过夫妻之实,但毕竟入宫已有十二年之久,这漫长的日子里,她一直暗中调查,为这一天做准备。 而且不单单是鹧鸪天,还有田建的性格,如何该激怒他,让他失去理智,这些都是钟离姜这十二来,逐步摸索分析出来的。 因为钟离姜知道,齐国总有一天会亡,不是亡在他国的兵马上,便是亡在田建的手中。 早在饥荒爆发的初期,再加上临淄被毁秦军伐齐的那一刻起。 钟离姜就已经决定了,要让田建这个千古罪人以死谢罪。 而在见到金蝉后,她便知道时机到了。 至于自己的这条命根本不值一提。 胶澳城,极乐宫的汤泉内。 田建已经站在了钟离姜的身前,而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触摸女人的身体。 田建居然感觉到他那低调了几十年的东西,微微颤动了一下。 “寡人今天就让你知道,金蝉与寡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似乎是给自己打气,也似乎是要让钟离姜明白他是一个男人。 只见田建手齿并用,游走在娇柔的浮云之上。 不过虽然已在疯狂的边缘,但田建心里也清楚,如今的钟离姜已不是雏子之身,就算日后再送给金蝉谈议和之事,金蝉也发现不了什么。 而就在田建一步一步,被欲望占据本能的一刻。 突然。 只见钟离姜猛的一下,伸出右手按在了自己那平滑的小腹上。 瞬间。 一阵剧痛如潮水般涌向她的五脏六腑,就好像有十万只蚂蚁在啃食身体一样。 扑哧一声,随着一口黑血吐出。 钟离姜的内脏已经溃烂成了脓水,白嫩如羊脂的肌肤之上,开始浮现出一个个细小的黑斑。 黑斑急速扩散将皮脂融化,就像是被滚油泼了上去一样。 无数个白色的水泡布满全身,然后一一爆开,流出恶臭的乳白色浓浆。 那张原本绝美让世人垂涎的脸庞,变成了一片片烂肉,露出森森白骨。 似若夜空繁星的眼球,也爆掉一颗耷拉在嘴边。 高挺的鼻梁里此刻堆满了脓液。 两片红唇与如贝壳般的牙齿,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不过幸好舌头还在,虽然一整根都暴露在了外面,但还能言语。 “田建,这一天我等了很久很久,齐国有你是齐人的悲哀,咱们一同共赴黄泉,换齐人一个未来吧。” 身体上那无尽的疼痛,让钟离姜的声音变的沙哑难听,似如食腐的枯鸦。 但为民的意志,让她并没有倒下,反倒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身前这个齐国的罪人。 不过在死去前一秒,也不知为何,金蝉的模样突然出现在钟离姜那裸露出来的大脑里。 “金蝉、秦王,天下有你真好。” 三个呼吸已过,田建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但此时他的,身上挂满了钟离姜的肉,沾着钟离姜的血。 啊~~~~ 整个极乐宫内,回荡着田建的惨叫声。 他的身体表面逐渐腐烂,眼睛开始朦胧,耳朵也听不见了四周的声音。 “救我,救我,宝贝们,你们快来救救寡人,寡人好疼,全身都疼。” 田建趴在钟离姜的血肉之中,用尽全身力气抬起脑袋,伸出右手,朝着不远处那十几个自己最爱的男(tong)们求救。 “救救寡人,你们谁救下寡人,寡人便封他为后,为我大齐的王后,与寡人一起高坐王椅。” 在听到田建的话后。 原本如尸体一样,眼神空洞无神的男孩子们,突然像是有了三魂七魄一样,互相对望了起来。 只不过下一秒。 这些男孩纷纷拿起了桌子上用来削水果的小刀、装饰用的武器、以及捡起了地上的那把齐王剑。 然后一步一步走向田建,高举起手中的利刃,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被审核了两个小时这章若是读的不通顺,那就是审核了,群里艾特我一下,我该回去 (本章完) 261.第260章 田建的鬼军方阵;堂前燕挖了历代齐王的坟头(爆更) 第260章 田建的鬼军方阵;堂前燕挖了历代齐王的坟头(爆更) 沽河东岸,秦军已经顺利渡河。 将大军扎营在了河岸十里之外。 接下来的路程只需要五六天便可抵达胶澳城。 但西北汉子大多不善水路,这也导致秦军有两成的人,在跨河后有些水土不服。 无奈之下,金蝉只能下令休整三天,让随医挖些药草与豆谷一起熬煮。 打算修整后,大军才朝着东边继续行军。 “将军,孙先生让我告诉您,这气候似乎有些不对劲。” 第三天,入夜后。 一位负责照顾孙膑起居的传令官驾着马匹,来到了金蝉的身边说道。 “不对劲?” 金蝉有些疑惑,然后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顿时,只觉得鼻腔略微有些干巴、土味较浓,而且还有一丝丝说不上来的古怪气味。 按理来说,齐国东部不但沿海而且河流较多,现在又已入夏季雨水偏多,不应该如此干燥才对啊。 再加上夜晚闷热异常,许多士兵这几天下来,多多少少都染了泻肚,甚至还有几百人死于了卸甲风。 就连一向体力旺盛的子岸,从昨天开始就有些萎靡不振。 来到孙膑的营帐,金蝉发现所有人都在这里等着自己,就连没精打采的子岸,都顶着乌黑的眼圈、发紫的双唇坐在椅子上。 甚至吕不为和朱亥、专诸三人也在此处。 “将军,恐怕情况有变,虽然现在三伏已过,但东海郡绝不可能是这种天气。” 孙膑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渍,神色有些紧张的说道。 今夜的气候格外闷热干燥,士兵们纷纷脱下甲胄,走出营帐,索性席地而躺,打算靠着一丝丝夜风,驱走身上的燥热。 “依本相看,这天气异常绝不是巧合,或许和齐王有关。” 吕不为坐在椅子上,身后的专诸和朱亥拿着两把蒲扇为其扇风。 但就算这样,他那手上把玩的翠木核桃,也已经被汗水浸湿有些微微变色。 “废话,这异常的天气,要么是天涎泄地,要么就是田建那狗东西搞的鬼,这还需要你来分析?在场人谁不知道?” 子岸虽然身累困乏呼呼的喘着粗气,但面对吕不为却是依旧是毫不嘴软。 不过说来也有意思,子岸这家伙虽不是名门之后,纯粹靠的是战功一步步走上来的,但就算没有背景,却丝毫不惧吕不为。 在加入金蝉麾下前,子岸就经常在朝堂上给吕不为难堪。 不过好在吕不为倒也不计较,一直没有针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呵呵,子岸将军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你觉得大军下一步该如何?” 吕不为呵呵一笑,伸手制止了身后的朱亥二人,然后朝着子岸反问道。 “你问我干吗?我就是个带兵的怎么会知道,你可是大秦一人之下的国相位啊,这里就属你的官职最大,这主意也该你出才对。” 子岸虽莽,但脑子却很灵光。 这种情况,肯定要先将吕不为架起来再说。 至于最后听不听他的,不好意思,军队在外主将最大,一切都得由金蝉定夺。 “好啊,大军继续修整数日,待气候变凉后再行军出发,到时包围胶澳城围而不攻,让田建出来谈判。” 吕不为连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而这里的人除了金蝉外,其余人都不知道钟离姜已经牺牲自己换了田建一条命。 咳~咳~ “文官掌兵果然不靠谱,你不知道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我军如今气势正盛,这要是拖下去,人家齐军那帮土著反身杀过来,我们难道要再次退兵?对了,现在不是函谷关,南下退兵也没地退啊!” 子岸连连咳嗽,不过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嘲讽一下吕不为之前兵败函谷,然后南下退兵的事情。 “好了,子岸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这里不是大秦,身体若是出了问题可就麻烦了。” 金蝉压了压手掌,打断了子岸说道。 而两人方才的话,其实都没有问题。 吕不为求稳妥,而子岸求得则是先机。 “报,不好了将军。” 突然。 辎重营的一位士兵直接冲入了营帐,只见他的脸色煞白,嘴唇干裂发紫,全身上下流出的汗液就像是泡在了水里一样。 “怎么了?” 金蝉皱起眉头。 “水源,沽河似乎出了问题,饮用过沽河水的将士们,此时纷纷失去了意识,并且体温奇高无比。” 引毒入河,让秦军失去战力。 瞬间,金蝉便想到了鹧鸪天,毕竟也只有它能有如此的威力。 “难道是钟离姜失败了?” 金蝉突然站起身子,眼神也变的认真了起来。 而看到金蝉如此模样,旁人这才纷纷意识到了不对劲。 “大军驻守原地,从此刻起,任何水源食物都要提前让随医检查是否有毒。” 说罢。 金蝉便唤来了白龙驹,然后跨上马背,就朝着胶澳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只留下扬起的一道灰尘,在黑夜里逐渐消失。 白龙驹的速度很快,而且还伴随着四朵红云踩在脚底,似有飘浮的感觉。 头上两只龙角在黑夜里闪着白炽的亮光,从远处看去,仿佛是两颗流星在贴地滑翔一般。 仅仅只过了不到一个时辰。 金蝉便走完了大军剩下几天的路程,来到了胶澳城的附近。 “不对,不对。” 金蝉的眉头越皱越紧,仿佛前方城内有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小子,怎么了?很少看到你如此紧张。” 白龙驹哼哧一声,从鼻孔里喷出两簇火苗,然后扭转马头朝着金蝉问道。 “胶澳城内无一片火光,无论钟离姜是否成功杀了田建,都不该会是如此景象,而且方才风里夹杂的味道,就是来自于城内。” “白毛,你不是能飞吗?带我去城中上空看一看,里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金蝉拍了拍白龙驹的脑袋,伸手指向了天空。 “本大爷现在实力百中不足回二,飞?你小子想啥呢?” 白龙驹鄙夷的说道。 “怪了,当日在聊城,你不是载着小洛阳飞了一圈吗?怎么现在不行了?” 金蝉啪的一下朝着马头扇了一巴掌。 “那是跳,是跳,老子现在还不会飞。” 白龙驹将马屁狠狠抬起,然后又迅速落下,差一点就将毫无防备的金蝉甩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 突然间,只见胶澳城的城门咯吱咯吱的打开。 黑压压的一片人影破门而出,整整齐齐的列为数个方阵,马蹄踏响但不似踩在土地上,而是给人一种千军万马走在泥泞沼泽上的感觉。 “将士们,你们现在已是不败之军,寡人命你们大军出征,歼灭齐土上的所有秦狗,然后南下攻破函谷,直取咸阳,寡人要屠尽秦国所有人,一条狗、一只鸡都不留下,寡人要亲手砍下秦王的脑袋,高悬于函谷关上,寡人要让天下臣服,寡人要成为中原之王,哈、哈、哈” 军阵的最后方的一辆马车里,传出一道有些尖锐听不出是男女的声音。 而且这笑声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癫狂。 “自称寡人?难道田建还活着?” 金蝉抽出腰间的鱼腹剑,打算悄悄上去一探究竟。 只是才刚走出了百米后,金蝉和白龙驹全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那长长的齐军方阵,虽然从远处看去似若人影,但临近之后才发现,这所谓的齐军,竟然全是由一条条五颜六色的蛇互相缠绕而成,就连胯下的马,都是由一只只背上满是疙瘩的蛤蟆肉挤肉形成的。 而且仔细看去,它们的脚下果然不是土地,而是一摊摊的黑色的粘稠浓浆,浓浆之中人骨翻涌、肉脏成堆。 尤其那辆疑似田建在内的马车,更是由无数张洁白的人脸堆积而成,其中多以钟氏一族为主。 而马车正中间悬挂着的脸皮,则是金蝉所熟悉的面容。 “钟离姜!” 金蝉瞬间双目赤红,杀气四涌。 心脏咚咚咚的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双拳紧握,浑身的肌肉微微抽搐了起来。 “来人可是金蝉,金将军?” 忽然间,身后的树林中,一道人影在叫着金蝉的名字。 “谁?” 目光向后一扫,那人便感觉被两柄利刃穿胸了一样。 “金将军,我乃齐军将领田忌。” 只见一位穿着齐军甲胄的中男人,将双手高举,从树后缓缓走去,而在他的脚底下则放着一柄长剑,似若投降。 “金将军,齐王,齐王他疯了,前些日子从极乐宫出来后,齐王便吃了所有的田氏宗族,动用了鹧鸪天,甚至就连许多贵族,因为没来的及跑出胶澳城,被融入了那鬼军之中成为了养分。” 田忌在说这话的同时,似乎还心有忌惮,整个人毫无半分大将之姿,倒像是个被吓破胆的孩子一样。 “吃了所有田氏宗族?那你怎么没事?” 金蝉将鱼腹剑抵在身前,警告田忌不要继续朝前走来。 “我虽姓田,但并非田氏一脉,胶澳如今城已经成为了死地,六十万大军暴毙两成,其余的已经向北撤离,金将军,齐国,齐国已经名存实亡了。” 心气已灭,此时的田忌虽然依旧统兵几十万,为齐军大将,但他却不知要为何而战。 若是任由田建这般胡作非为,恐怕用不了多久,整个中原都会被瘟疫覆盖,处处都是尸骨遍野。 田忌在无奈之下,为了留存齐人血脉才让大军北上避难,而自己留了下来,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秦军的身上。 “上马。”金蝉收起鱼腹,将田忌拉到马背上,然后迅速返回了秦军大营。 奔走的途中,只见田建的那支鬼军,犹如掠地的毒虫一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瘴气弥漫。 就连天空中路过的飞禽,都一一坠落,然后融入那黑色的浓浆之中。 变为一滩腐臭的黑色血水。 “通知大军向北撤离,李信、杨瑞和、白马错、子岸、暮玄子、朱亥、专诸听令,你们去军中速速挑选可凝聚兵气五千以上者,与我驻守此地,随时准备迎战。” “弓弩方阵,还能行动的人也全部留下。” 给高烧中的子岸喂了一颗肉丹后,金蝉便召集来所有人,没有耽误一秒果断的下达了军令。 “属下领命。” 众人齐呼,不问缘由。 包括朱亥和专诸二人,在得到了吕不为的点头示意后,也加入到了金蝉的队伍中。 “洛阳,你去调遣辎重营,将粮草谷粒捣碎,我要为大军制作解毒丹药。” “洛阳,领命!” 毕竟金蝉是几十万秦军的主将,所以在军前尤其是重要场合,小洛阳一般称呼金蝉为将军,只有私下或者人少时叫一声大哥哥。 而随着金蝉的命令下达后,众人分工就职,各自去忙了起来。 “金将军,胶澳城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吕不为盘着的核桃,来到金蝉面前开口问道。 “田建动用了鹧鸪天,组建了一支剧毒鬼军,正朝着这边赶来,而且他的目标是函谷是咸阳,若是不在这里阻止,且不说半个齐国会成为死地,就连秦土都恐被感染。” 金蝉凝目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抗敌。 按照方才所见,田建的这支鬼军不少于二十万人,虽然人数不算很多,但毕竟是由鹧鸪天所造,定和寻常军队不同。 所以在思索后,金蝉才让弓弩方阵也留了下来。 “鹧鸪天!” 吕不为听闻脸色大变,手中一用力,将那对翠绿油光的核桃直接捏成了残渣。 “这田建是疯了吗?鹧鸪天阴损,而且要牺牲族人的命格和阴德,弄不好整个中原都将会陷入万劫不复。” 虽然不清楚吕不为是如何得知鹧鸪天的用法,但此时的金蝉也来不及多问。 “恐怕不止是田氏宗族,估计田建已经牺牲了所有拥有田氏血脉的人。” 金蝉寒着脸,冷冷的说道。 而一旁的田忌听闻,瞬间脸色大变。 要知道,这数百年间田氏一脉散枝开叶,仅仅统计在案的田姓就有几十万人,还有很多没有统计在内的人,流落在了中原各个国家。 原以为田建吃了胶澳城内的宗族,已经够丧心病狂的了,但没想居然会是如此的灭绝人性。 一天过后。 秦军大部分人已经前去北上避难,只留下了七千个能凝聚五千兵气以上的士兵,和六万弓弩兵。 而另一边。 金蝉用肉为药、血为浆,已经制作出了上万枚解毒丹药。 虽然现在还并不清楚,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完全抵御鹧鸪天的剧毒,但总比没有要好的多。 金蝉示意小洛阳与吕不为同去北上避难。 不过被两人同时拒绝。 “各位,田建已疯,动用鹧鸪天组建成了一支剧毒鬼军,正朝着这里赶来,而他的目的不止是我们这些人,破函谷,取咸阳,血洗大秦才是他的想要的。” 金蝉站在军前,当着六万七千多人的面,将胶澳城发生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并且让田忌站在身旁。 毕竟若不说,之后直面鬼军时,恐怕会第一时间心生胆怯惧意。 “列队,弓弩兵在后,分为二三方阵,由洛阳指挥。” “凝结兵气五千者,浸湿碎布遮住口鼻,每人三枚解毒丹药。” “由,李信、杨瑞和,带领两千人。” “子岸、暮玄子,带领两千人。” “白马错、朱亥、专诸,带领三千人。” “介时,我冲锋在前,你们三队跟随我一里之外,看我军令行动。” 金蝉手握一柄黑枪,穿着象征大秦的墨甲,立于军前霸气无比,给予众人一种战无不胜的感觉。 似乎只要有金蝉在,别说是区区的鬼军了,就算是面对六国全军,也绝对会战无不胜。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接连而至,六万七千人仿佛有百万大军之势。 而此时距离秦军五百里之外。 田建与他的鬼军,像百毒幽魂一样走在路上。 而随着毒性的扩散,这支鬼军已经将身后的大地全部染成了黑色,植被全部枯萎,到处都是野兽和飞禽的腐烂尸体。 由蛤蟆堆积而成的五匹战马拉着的车里,呼哧呼哧似如男女行周公之礼的律动声,这一路走来就从未中断过。 “哈哈,寡人已经健全了,而且马上就会成为中原之王,钟离姜,你个贱人再小看寡人试试。” 车内的咆哮声越来越大,但这声音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 三天过后。 那股腐烂的怪味已经传到了金蝉所在的营地。 “全军待命,诸将各司其职,田建应该是要到了。” 金蝉站起身子,对着营帐内的众人吩咐道。 “遵命!” 而就在秦军排兵布阵刚结束后。 天空中,几十个黑影砰、砰、砰的一下下砸在了大军百米之外的地方。 众将拔刀,虎视眈眈的盯向前方。 而小洛阳也已经举起了右手,示意第一排的弓弩兵拉开弩弦。 “别动手,我是堂前燕,燕子啊!” 灰尘中,只见一个众人熟悉的人影,一手捂着嘴巴大声的喊着,一手拎着足有成年人小腿粗细的铁链,拖拉着身后之物缓慢的走了过来。 灰尘逐渐散去。 只见一口口形状不一的石制棺材,被一根黑色铁链,从头到尾穿成了一串。 而堂前燕则是用双手拉着铁链的最前方,吃力的朝着大军走来。 “累死我了,这玩意是真的重啊!” 来到金蝉的面前,堂前燕将铁链随手一扔,用着袖口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渍。 “这是什么东西?” 打量了这四十三口棺材一眼后,金蝉疑惑的问向堂前燕。 “这个是田建他爹,那个是他爷,第四个是他的曾祖父,除了田氏的,还有之前姜氏一族的历代齐王。” 堂前燕指着这些棺材,在给金蝉解释的时候,还不忘一脚踹开了第一口棺材的棺盖。 “这口空的是留给田建的,等会就麻烦金哥你把他装进来,对了,尸体不需要完整的,就算是一堆碎肉,只要放进去就行。” 堂前燕一手插腰,一手给自己扇凉,顺便还把子岸的水袋拿过来解渴。 “金哥,你是不知道,这历代齐王的坟头是真的难挖啊,我这勤劳的双手这几天都快挖断了。” 听闻众人一阵汗颜,他们没想到堂前燕这些天是真的去挖人家祖坟了,而且还把棺材从王陵中给偷了出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 金蝉把堂前燕拉倒一处没人的地方后,开口问道。 “金哥,这历代的齐王都是他们那一世身傍国运最多的人,就算是田建那个蠢货,同样也是如此。” “等秦国一统天下后,我要用他们的尸体,到时候再带着七国玉玺,重新杀回九方天宫,弄死那帮恶心的狗玩意。” 堂前燕说的很轻松,但这话的内容却是旷古未闻。 “好,不过我秦国先祖的尸身你就别想了。” “你祖先那些尸身,早被你爹赢楚给毁了,我想用也用不了啊!” 堂前燕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而这话也算是表明了,自己已经知道了金蝉和嬴楼之间的关系。 “关于秦王陵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当初在秦王陵地宫,赢楚借历代秦王的国运给金蝉和嬴楼布施后,便就身死骨烂。 只不过这事堂前燕是怎么知道的? “金哥,你出生前,你爹就向我咨询过国运之事,包括那地宫,都是我俩一起找到的。” 而就在堂前燕准备继续细说的时候。 只见远处,田建和他的鬼军方阵已经来到了十里之外。 “这事等会再说!” 说罢,金蝉便拉着堂前燕的衣服,将他拽回到了大军的前方,顺便还给他了一匹战马。 “金哥,我不会打仗啊,而且就一个小小的田建,你一个人轻轻松松不就解决了?” 堂前燕双手摊开,一脸无辜的说道。 “鹧鸪天,田建牺牲了田氏一族所有血脉。” “靠,这阉人心够狠的啊!” 堂前燕将手挡在眉上,眯起双眼朝着远处望去。 只见那二十万鬼军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黑色死地。 在阳光的照射下,他们变的更为恐怖渗人。 尤其当众人看到,所谓的鬼军居然是一条条毒蛇互相缠绕而成,战马是由蛤蟆堆积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继续爆更,厚脸皮求个月票什么的可以吗? (本章完) 262.第261章 九方天宫之一,九龙岛,瘟癀昊天大帝,吕岳 第261章 九方天宫之一,九龙岛,瘟癀昊天大帝,吕岳 田建的鬼军方阵,虽然看似泥泞恶心,并且丑陋无比甚是吓人,但排兵布阵却整齐划一,不像是胡乱拼凑而成。 而且与之前相比,外型已经大不一样。 最前方中央为五万鬼骑。 左右两边稍稍靠后的为统一手持长戟的步兵,共四个方阵,每个方阵四万人左右。 不过虽说是长戟,但形状却略有不同。 这戟形如枪,在枪尖的一端设有钩尖,另一端有一个月牙状的刀刃。 乌泱泱的鬼军脚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死地,头顶上空也被从地上冒出的缕缕黑气熏染成墨。 “这,这是失传的齐国精锐之师,齐,齐技击。” 田忌吓的惊愕失色,瞠目结舌下巴久久不能合上。 “这就是齐国号称最强之兵的齐技击?” 金蝉眯着眼睛朝前看去。 根据揽书楼里的书卷记载。 中原七国,原本各有一方王者之师,为军中最强精锐,只不过随着时间的变迁,部分成军之法已经失传。 秦锐士、魏武卒、赵边骑、楚申息、韩击刹、唐玄甲、齐技击。 而齐技击便是齐国的最强的部队,甚至一度被称为单兵最强,只不过已经消声灭迹了上百年,就连孙膑当年想要复刻齐技击曾今的辉煌,都没有成功。 “杀人者死,伤人者型,这的确是传闻的齐技击!” 再三确定之后,田忌肯定的回答道。 而随着鬼军方阵越走越近,马车内田建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也越来越清晰。 “区区几万秦狗,也敢拦寡人的王者之师,简直是找死。” “寡人的将士们啊,给寡人将这群秦狗的脑袋” “砍下来”三个字还未说出口,便见秦军弓弩方阵前的洛阳,将高高立起的右手猛然挥下。 “破!” 白衣襦裙,身虽娇小,但却英姿飒爽,目光如剑刃之锋。 出手果断毫无半点拖沓,行事静若处子,动如雷霆万钧。 只见前排的弓弩兵在射完一轮后,便退后三步,更换箭矢。 而第二排则是紧跟而上,反复轮换。 漫天黑色箭羽划破头顶长空,矢如飞蝗,破敌灭寇。 鬼军顷刻间便应声而倒,无数蛇、蛙被利箭穿身而过,扭动着身体拼命挣扎。 不过很快,这些倒地的鬼军又重新爬了起来,就像是一个个杀不死的幽魂一般。 “你们原地待命,我先去探探虚实。” 金蝉下令后,便骑着白龙驹拉着堂前燕,先一步冲了出去。 七道紫雷化成雷浆从天而落,将鬼军的阵型和地上的黑浆冲散,而且金蝉则是沐浴在雷海中,朝着田建所在的那辆马车杀去。 鱼腹一剑挥下,马车应声而断。 “这也是鹧鸪天所为?” 只见马车内,是一坨类似混合着人体各种部件的巨大肉团。 肉团上插满了手臂、大腿,还有男人的根器、女人的金沟 和一颗颗七窍流血,眨巴着大嘴,但却发不出声音的脑袋。 若是孙膑和田忌在此,便能认出这些脑袋的主人均为田氏宗族。 肉团上这些残肢、器官好像有着自主意识一般,相互交合。 而田建那张大了数十倍的脸,则长在正中间。 只不过,原本无须、无发、无眉的田建。 此时却把百条舌头贴在下巴,为须。 将肠子插入脑后,为发。 将断指粘在眼上,为眉。 “金蝉,你就是金蝉,钟离姜那个贱人念念不忘的男人。” 突然。 田建那极为享受的表情,变得狰狞无比。 漆黑的嘴巴一张,便吐出如河水一般汹涌的黑浆。 这黑浆沾肉便溶遇骨则化,剧毒无比。 避无可避之下,金蝉只能先让白龙驹高高跃起,跳到旁边的一处高地上。 “这东西,好像是天宫中吕岳掌管的弱水,不过毒性似乎没以前见的强,现在的本大爷勉强也可以抵抗!” 白龙驹的鼻子喷出两道火苗,似有所想的说道。 “弱水?吕岳?” 金蝉和堂前燕同时低头,疑惑的朝着白龙驹问道。 “九龙天宫里的一个仙,玩毒的下三滥,不足挂齿,不过本大爷记得,五千年前吕岳那秃子死后,弱水也就一起消失了,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白龙驹想不通,九方天宫中的弱水,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凡人的身上,而且还任由其操控。 这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他是怎么死的?” 堂前燕难免有些好奇。 “人能杀人,仙便能杀仙,不过那秃子好像是寿命到头了,没来的及续上。” “不过说来也奇怪,那段时间里,好像死掉的仙有不少个。” 白龙驹突然想起了,自己在九方天宫中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老死?” 这倒是打破了堂前燕之前的认知,在他的心里九方天宫里的那帮玩意,不应该是和天地同寿嘛,怎么还会老死? “好了,你先说有没有什么迎敌之策?” 金蝉看着风急浪高的滚滚弱水,打断了堂前燕,朝着白龙驹问道。 “天宫最阴最毒之水,只要沾到立刻魂销骨碎、不复万劫,就算是阴间那帮小鬼和佛门的秃驴来了,都得死在里面,不过嘛” 白龙驹邪魅一笑,把马脸对准金蝉后才继续说道。 “不过这弱水似乎没以前那么厉害了,而且你小子又不死不灭,估计能硬抗下来。” 就在白龙驹刚把话说完时。 只见远处的那坨田建,突然从嘴里伸出一根又长又粗的舌头。 舌头一卷,便卷起滔天的弱水朝着金蝉他们袭来。 “小子,交给你了,本大爷现在实力不够,就不去参与了。” 屁股用力一撅,白龙驹便把金蝉从背上,直接朝着田建甩了过去。 而自己则和堂前燕借机溜向了另一个方向。 被黑色的弱水淹没后,金蝉身上的甲胄瞬间消融,就连皮肤都变的溃烂不堪,露出肌肉下面的白色骨头。 “扶桑阳谷奏玉晨,生于心、出于体,可穿凌霄、可断九幽,十雷正法,八雷玉晨。” 弱水中的金蝉,闭目吟诵,虽然这玉晨雷自己运用的还并不是很熟练,但眼下却是最合适的应对之策。 这一次。 玉晨雷不似以往从天而降,而是从金蝉的心脏迸发而出。咚、咚、咚 心跳的律动声如擂鼓震动,丝丝闪电从七窍涌出。 只见片刻之后,金蝉浑身上下被白中透绿的玉晨雷团团包围。 似若附着了一层雷鸣甲胄。 仅仅一瞬,金蝉便手持鱼腹,穿过弱水,一剑将田建那张巨大而又丑陋的脸,劈成了两半。 “结束了?” 金蝉回身望去,但却发现远处的鬼军依旧和李信、子岸等人厮杀在一起。 齐技击,加上不死之躯、人数碾压,再加上金蝉的解毒肉丹,一颗仅仅只能持续一炷香的时间。 一时间,秦军七千人虽不惧生死,但却心生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而后方的洛阳,在沉思片刻后,便果断挥动军旗示意大军先向后撤离。 弓弩兵则是将嬴楼布施的那一丝国运,汇聚在箭头上,然后一一射出。 这一次,被射中的鬼军,竟然无法再重新站起,死掉的毒蛇在稍稍挣扎之后,便化为一缕缕黑烟飘向了远处的田建。 在看到国运奏效后,七千秦军将士纷纷效仿,在弓弩兵射完最后一根箭后,便又重新杀了回去。 “金蝉,你.,你个低贱的家伙为什么还活着?” 被劈成两半的田建,两颗眼球一左一右,死死的盯着金蝉。 而这眼神中,除了憎恨外更多的则是嫉妒。 炽烈如火的嫉妒。 嫉妒自己的王后为何会倾心于眼前这个男人。 嫉妒自己明明是一国之王,但却生成了这副鸟样,眼前之人明明只是个小小的将军,但却英俊潇洒。 时间回到十几天前。 钟离姜那一晚其实并没有失败。 鹧鸪天的剧毒的确侵蚀了田建。 而被田建玩弄过的那些男孩们,也将手中的利刃刺入了他的体内。 “寡人,寡人不要死,寡人要活下去,你们这群贱人全都不得好死。” 千疮百孔的田建趴在地上,眼泪、鼻涕混着血水,涂抹了满脸。 不过在临死的前一秒,田建手指上的鹧鸪天似乎也是感应到了他的不甘和怨恨。 于是化成了一条翠绿毒蛇对田建对望。 “想活下去吗?” “想,寡人想活着,寡人想长生不死,寡人要杀光这帮狗杂碎。” “我可以让你活下去,不过你要献祭你们田氏一脉六十七万四千五百一二人,所有的命格、阴德还有那一具具肮脏的血肉,为我重新铸身。” “可以,可以。” 此时的田建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别说田氏一脉,就算是牺牲所有的齐人,他都不会有任何犹豫。 “哈哈,百年前我果然没看走眼,你们田氏这一脉卑鄙、无耻、下流、阴损、毒辣,有朝一日总会有一人为我攒齐命格与阴德。” 鹧鸪天吐着蛇信子,裂开大口似乎是在发笑。 几百年前,从未认过主的鹧鸪天,一眼便看上了当时的田氏先祖,认其为主助他取代了姜氏成为了齐王。 而当时田氏祖先田和光,还只是一个杀兄霸嫂的恶徒。 “寡人不光要活下去,寡人还要一副完整的身子,寡人要感受男人才有的快乐,还要感受到女人的快乐。” 自钟离姜方才的嘲讽与侮辱后,田建那原本就不正常的内心,变的更加扭曲。 这一刻,他甚至发癫到要以一人之躯,做到男女共同之事。 “哈哈,我可以满足你,让你能同时感受到数万男女同时交合的快感。” 鹧鸪天一边说着,一边喷出了一口毒液,将愣在四周的男童瞬间融成血水。 “那你赶紧来啊,寡人快要疼死了。” 田建再看到了生的希望后,变的更加歇斯底里了起来。 而鹧鸪天在听到这话,便露出獠牙一下钻入了田建的脑内。 “哈哈,我吕岳终于回来了。” 和田建融为一体后的鹧鸪天,放肆的大笑着。 沽河旁。 金蝉右手拿着十指鱼腹剑,准备再次斩向田建,将对方彻底的粉碎。 只不过,鱼腹还未挥下。 身前这坨巨大的肉块,便突然膨胀,然后化为一根肉柱,直冲天空而去。 而遍地的弱水,则是围绕着肉柱逆流盘旋而上。 百丈肉柱的顶端,是田建那颗滑稽的大脑袋。 只不过此时的田建,两颗眼球一上一下翻白,两根眉毛的中央,竖着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将整颗脑袋分为了三瓣,变成了三颗脑袋。 “吕岳,你,你答应让寡人活下去的,你只是寡人的器具,你这是要做什么?” 三颗脑袋齐声怒吼。 “呵呵,器具,区区一个凡人也配让本仙成为器具,我让你多活了几天,也让你体会到了男女交合之乐,这身体也该还给我了。” 吕岳的声音刚一落下。 便见三颗脑袋上,田建的脸皮瞬间融化,取而代之的则是,三颗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巨口獠牙,一头生三目的怪物。 而这还没有结束。 只见百丈高的肉柱,开始向四周扩散。 形成脊椎、髀骨、血肉和六根手臂。 不一会。 只见一个与终南山齐平穿着血肉红袍,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巨人赫然出现。 巨人的三颗脑袋上,眉心伸出一道竖纹,似若一只半睁的眼睛。 而在他的身体四周,弱水环绕,凌空飘浮。 眼睛一颗如火轮,一颗如玄烛。 一亮一暗,照射在大地上。 “我靠,这家伙不是死了吗?” 白龙驹张开马嘴,惊讶的盯着天空说道。 “他是谁?” 除了青铜天宫那位金蝉和白龙驹外,堂前燕也是头一次如此直面的见到九方天宫里的仙。 “弱水行来不用船,周游天下妙无端。阳神出窍人难见,水虎牵来事更玄。九龙岛内经修炼,天宫门中我最先。腹内离龙并坎虎,捉来一处自熬煎。炼就纯阳乾健体,逍遥任意大罗天。若问衲子名何姓?吕岳声名四海传。” “九方天宫之一,九龙岛,瘟癀昊天大帝,吕岳。” 白龙驹四肢悄悄向后撤离,准备随时逃跑。。 关于七国特别兵种,齐技击、秦锐士,有兴趣的可以查一查,并非杜撰。 吕岳,有兴趣的兄弟们,也可以去查一查 (本章完) 263.第262章 佛门金蝉现身:天下本就该无仙;金蝉俘虏仙人吕岳 第262章 佛门金蝉现身:天下本就该无仙;金蝉俘虏仙人吕岳 白龙驹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悄悄撤到了百米开外,之前那股嚣张劲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倒不是这吕岳当年有多么的厉害,而是如今的白龙驹实力百不留二,再加上和吕岳曾有些过节,还是先躲一躲为妙。 “想跑?” 堂前燕轻轻一笑,然后猛然转身,从怀里抽出几沓符箓扔了过去,将白龙驹的四肢马腿牢牢的捆住。 “林夭,你快给本大爷撒开,当年在天宫,我和老大杀入九龙岛,摘了吕岳这小东西的一颗脑袋,剁了他两条胳膊,差点当着众仙的面就把他给弄死了,这家伙要是知道我还活着,定要来算账,你快放开我,再晚就来不及跑了。” 一想到当年自己背着金蝉,不顾众仙阻拦直入九龙岛,当着九龙岛所有仙人的面,强撕了吕岳的画面,白龙驹那长长的马脸上就冷汗直流。 如今金蝉不在了,吕岳若是发现自己就在此处,不把自己的皮给剥下来才怪。 “金哥为何会这么做?” 堂前燕不解。 “这小子奉命敲响了瘟疫钟,导致中荒一年内死了万万人,金哥不爽,就来找他算账了。” 听到这话,堂前燕略微有些吃惊。 原来在和自己认识之前,金蝉便已是如此。 “哈哈,不愧是金哥。” “坏了,要出大事了!” 刚夸完一句话,堂前燕脸色大变,他突然想到,既然吕岳会找白龙驹算账,那么遇见和几千年前一模一样的另一个金蝉,那岂不是 扭头朝远处看去。 果不其然。 身形高如山岳层栾的吕岳,此刻已经弯下了腰,三张比胶澳城还要大的脸,穿过云层向下俯瞰,而距离这片大地也仅仅不到百丈的距离。 赤发遮天蔽日,青面獠牙狰狞无比,九只眼睛死死锁定了地上如蚂蚁一般大小的金蝉。 而看到这一幕,远处李信、子岸等人身躯全都微微颤抖,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让他们连手中的武器,都有些拿不稳了。 这种恐惧不光是因为吕岳的身躯和样貌,而是一种刻在血肉、融入骨髓里的记忆,人类被九方天宫奴役了无数个岁月的原始恐惧。 “这就就是赢楚所说的仙吗?想不到世间真有此物!” 吕不为站立在后方,双眼圆睁抬头目视天空,强行抑制着内心那股涌上来的恐惧。 右手停止了抚须,左手上则是空空如何。 一对黄金做成的珠子,不知何时已经掉到了地上。 “全军向北撤离,不得有误。” 这些人中,只有洛阳一人不受影响。 只见她骑上一匹白马,一边跑,一边朝着发呆的人群大喊。 虽然此时的鬼军也停止了行动,但洛阳清楚,若是这六万七千人继续留在这里,绝对会尸骨无存。 另一边。 “金蝉,方才见你,本仙便觉得不对劲,你身上居然无一丝佛光仙气,简直就和那些‘肉脚祭品’一样。” 三张大口同时张开,仅仅哈出的气就和烈风骤雨一般,让远处的人站立不稳。 因为吕岳死于五千多年前,所以此时的他还并不知道,他认识的那个金蝉已经以肉为门,以骨为锁,牺牲了自己封印了九方天宫长达千年之久。 所以心中依旧有些忌惮,毕竟自己的一颗脑袋,就被对方活生生拔下来的。 “.” 仰着脖子,金蝉没有言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前这家伙,可不是佛门里伸出的那一只手,而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仙。 “算了,本仙既然重新临世,便就不计较之前的事了,待我重列仙班,便开坛设宴告诉九方天宫,这仙人的重生之法。” 说罢。 只见吕岳重新站直身子,然后双腿弯曲,用力一蹬便朝着高空飞去。 只不过,在仙人眼里的轻轻一踏,却让大地断裂、山崩石坠、河水倒流。 “哈哈,这傻子还不知道老大已经没了,也不知道天宫被封,还重列仙班呢,做梦去吧。” 白龙驹此时看出来了,这吕岳的身体虽然没变,但却与自己一样少了仙气,顶多也就算是个半成品的仙人吧。 甚至比起当日在函谷关,金蝉那临界成仙还差的很远。 “林夭,走,这傻子登天失败后,咱们一起找机会做掉他,他的这副肉骨若是能顺利炼化,本大爷便能恢复小半的实力。” 白龙驹犹如一个痞子一样,鼻孔里喷着火苗,气势嚣张无比。 而此时的天空中。 吕岳飞了半会后才发现了不对劲。 按理来说,九龙岛应该就在这片天地之中才对,但为何此处却空空如也。 “难道是天宫出了什么问题?” 吕岳的六只手臂同时抓向脑袋,在一阵思索之后,便从嘴里吐出黑色的弱水,准备用这天宫中的弱水冲洗这方天地,看看九龙岛到底去了哪里。 黑压压的弱水如银河般宽阔,漂浮在吕岳的头顶,足足覆盖了沽河以东,齐国的所有土地。 让白昼瞬间瞬间进入黑夜。 而此时的弱水,虽然还不是天宫中那魂销骨碎、不复万劫最阴毒之水。 但若是全部落下,也可将这方土地上变为死地,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三千弱水,唤九龙岛现身!” 吕岳六手掐决,然后眉心的三只眼射出阵阵强光,演化九龙岛的去处。 而这漫天弱水,也从天空随之落下。 此时的地面上。 秦军各个面如死灰,这滔天的河水,让人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李信、子岸等将领,虽然始终紧握手中的武器,没有让其掉下,但内心却早已放弃了挣扎。 就连洛阳也变的呆立无助,心中感叹叹这仙人的手段果然通天,绝非凡人可以抵抗。 而此时,只有金蝉一人如常。 只见他左手引雷,右手拿着鱼腹准备插入眉心,打算开启终解兵人,试图去搏一搏。 “小子,先等等,不用着急出手。” 就在金蝉准备动手的一刻,白龙驹载着堂前燕飞奔了过来。 “哼,这傻子想用弱水洗刷天地,然后演化出天宫的方位,真当老大是白死了!” 随着白龙驹不屑的冷哼一声后。 只见天空中,忽然出现一道七彩佛光。 而位于弱水落下的途径中,一扇用血肉制成的大门忽然出现,而大门的中央,横列着一把用白骨堆积而成的门锁。 大门虽然只是一道虚影,甚至有些模糊不清。 但却给了地面上的所有人一种底气和安心。 咯吱~ 只见门锁旋转半圈,如太湖般大小的门,便轻轻开了一道细缝。 仅仅只用了一个呼吸,便将这漫天的弱水全部吸了进去。 “天宫之物,我不允许出现在凡间。” 门内,传出了一道和金蝉一模一样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多了几分庄严和神圣,还有一种无敌天下的威严。 “金蝉!”“老大!” “金哥!” 天上的吕岳、地上的白龙驹和堂前燕同时齐呼。 这道声音虽然千年没有听过了,但白龙驹和堂前燕却永远无法忘却。 “老大没死,老大还活着,哈哈,老大居然还活着。” 白龙驹喜极而泣,两只粗壮的前腿将堂前燕紧紧搂住,马脸上的泪水就像是用瓢泼出去的一样。 被淋透的堂前燕也不计较,脸上的表情与白龙驹一模一样,同样的老泪纵横。 反观天空中的吕岳。 被这永世都无法忘记的声音,吓的伸手连连摸向自己的脖颈。 当初在九龙岛,金蝉活生生把自己脑袋拔下来的场景,似乎又重新回忆了起来。 “不对,金蝉为何会封住前往天宫的路,我死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门内之人若是金蝉的话,那下面那个小子又是谁?为何会如此相像。” 吕岳懵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且再加上弱水被吸入门内,自己已经没有演化天宫方位的手段了。 “吕岳,你这死掉的仙人,躯体既然已化为鹧鸪天为凡人所用,便不该复活,我今日就再送你一程。” 微微打开的佛门内,突然射出一柄金光灿灿的九环锡杖。 这柄环杖大如山岳,瞬间便立于吕岳的身前,然后重重的砸下。 “金蝉,你.,你想弑仙吗?” 吕岳大惊,别说是如今的自己只是空有仙人之躯,但并无仙人之气,就算是鼎盛时期,也绝不是这佛门第一狂徒的对手。 六只手臂挡在头顶,试图抵抗。 但九环锡杖轻轻松松,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样,斩断了他的五条手臂,然后将三颗脑袋瞬间锤爆了两颗。 仙血从天空撒下,吕岳被这一杖直接锤入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金蝉,这天下岂能无仙,快给我等开门。” 门内。 只听一道洪亮如钟,但却杀意四起的声音近乎与咆哮般的吼道。 仅仅就这一嗓子,便让地上的人短暂的陷入了耳鸣昏厥之中。 “哼,天下本就该无仙。” 金蝉说完,这扇大门便彻底的闭合,然后消散在了半空。 只不过在所有人都没发现的地方,一张小小的金色纸张,从门内飘出。 此时此刻。 这里的所有人,包括远处北逃的秦军和齐国附近残存的百姓,全都不知该言语些什么。 仙人。 这天下居然真的有仙人,而且还和秦国新任军神金蝉有关,甚至这金蝉或许就是仙人下凡。 顿时。 秦军所有人一起朝着他们的主将瞩目行礼,高呼“将军威武!” 而齐国百姓则是纷纷跪拜,一边虔诚的磕头,一边念叨着金蝉的名字。 祈求这位秦将,能解救齐国,解救这场饥荒天灾。 而跌落在深坑中的吕岳,被一杖敲碎了两颗脑袋,虽然没死,但身体已经开始龟裂。 不一会。 只见组成他躯体的田氏一族尸身,纷纷解体堆满了大坑。 而吕岳居然也变成了常人大小。 只是那番模样却没有变,依旧是身披血肉红袍、青面獠牙、发似朱砂,唯一还在的一颗脑袋上,也是面生三目。 “吕岳,还认识本大爷吗?” 白龙驹站在深坑的边上向下俯视,腰杆也重新硬气了起来。 而在它的身边,则站着金蝉和堂前燕。 “是你,天宫第一恶马!”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年金蝉大闹九龙岛时,这匹恶马可没少在暗处给自己尥蹶子。 虽然断了五条胳膊,但吕岳依旧起身,朝着白龙驹杀了过去。 “我呸,就凭你?当年是个敲破钟的小杂毛,现在依旧是个小杂毛。” 掌管世间瘟疫的瘟癀昊天大帝,吕岳,虽然在九龙岛只是个小仙,但也轮不得有人如此放肆。 看着吕岳向自己杀来,白龙驹丝毫不惧,只是向后撤出一步,躲在了金蝉的身后。 “小杂毛,你过来啊,不来爷爷瞧不起你。” 听到白龙驹的叫嚣,吕岳这才发现,眼前这个与那个金蝉一模一样的人。 “你到底是谁?” 发自内心的恐惧,让吕岳停下了脚步。 “金蝉。” 说罢。 金蝉便拿起鱼腹,轰出一道白色雷浆,跳入了深坑之中。 虽然被九环锡杖重创,但吕岳这身子怎么说之前也是仙躯,面对玉晨雷和鱼腹的双重攻击下,竟然能以肉身抵挡几下。 “我乃瘟癀昊天大帝,你区区一个凡人,也配与我造次。” 哪怕跌落仙班,但吕岳在确定眼前这人,的确只是个凡人后,那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顿时火冒三丈。 虽然没有了弱水,也没有瘟疫钟傍身,但吕岳依旧有些手段。 只是他的从嘴里喷出去的那些剧毒,却对金蝉起不了任何作用。 “傻子,别费劲了,这可是真正的长生不灭之躯,别说是你了,估计就算是兜率宫的那位,都无法将其炼化。” 白龙驹如几千年前一样,偷偷闪道吕岳的身后,两条后腿高高跃起,一蹶子便将对方的半张脸踢烂了。 “长生不灭?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仙人都做无法拥有的东西,他一个凡人凭什么能做到?” 吕岳虽然不信,但内心却惊恐不已。 “雷法鱼腹,十指雷笼。” 金蝉趁吕岳恍惚之际,便找准空隙挥出鱼腹剑。 将其死死的锁在了布满雷霆的十指囚笼中。 “带回军营,我要亲自审问。” 金蝉面色凝重,从怀里拿出那张从门内飘出来的金色纸张,看了一眼后冷冷的说道。 而俘虏仙人。 金蝉还是古今往来天下第一人。 (本章完) 264.第263章 金蝉故意抹掉了后半段内容;审问仙人吕岳 第263章 金蝉故意抹掉了后半段内容;审问仙人吕岳 “金哥,这个阉货你准备怎么处理?” 扒开田氏宗族的尸体堆,堂前燕将奄奄一息的田建从里面挖了出来。 此时的田建虽然还尚有一口气在,但却早已不成了人样。 身体溃烂发痒,还流着脓液。 四肢只有几条肉筋连着,轻轻一拽就和在锅里煮过的肉一样,烂成了几截。 眼眶里更是空无一物,就连舌头都从根处断掉,整个人只能发出“啊~,啊~”的哀叫。 最惨的还是他的下半身,不知被谁的腿骨深深的插了进去。 不过这模样,倒也补上了他之前心心念念,那残缺的一部分。 尸体堆中的金蝉突然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钟离姜仅存的脸皮,静静的看了几眼,嘴唇微张似有话要说,但又没有说出口。 片刻后,才用雷法在指尖搓出一簇火苗,将其烧成灰烬,撒向了天空。 让这个聪明、漂亮,愿为齐国千万百姓生死,舍掉清白、尊严的女人,化为这片土地的一部分。 “将玉玺掏出,把田建挂在旗杆之上巡游七日,之后便随你处置。”金蝉面无表情的说道。 “得嘞!” 听闻,堂前燕便一把将田建胸口的齐国飞鸟玺拽了出来。 擦了擦血迹后,将其举过头顶,对准阳光仔细打量。 “齐国飞鸟玺,唐国金凤玺,七国玉玺已得其二,现在只剩下五枚和最后的天子玺了。” 透着红光的飞鸟玺与秦国的黑水龙玺一般大小,只有顶部的雕刻图案不同而已。 看着堂前燕把飞鸟玺收入怀中,金蝉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示意,让其将远处缩紧的十指囚笼扛起来。 此刻,灭齐之战已经彻底的尘埃落定。 远处的鬼军齐技击屹立在阳光下,一动不动宛如雕塑一般。 而秦军七千精锐,这一战死亡八百,中毒六千,不过幸亏有金蝉的丹丸,也不至于要了性命。 “田忌,田建已死齐国已灭,你六十万北逃齐军,是否还要与我秦军交锋?” 回到营帐中。 金蝉将装着吕岳的十指牢笼扔到了一边,然后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十指交叉托着下巴,盯着田忌开口问道。 先不说此时的金蝉气势正盛,言语如矛。 单单是方才发生的一切,就让田忌早已没了反抗之心,甚至不用金蝉开口,他便会主动提起归秦一事。 “金将军乃是仙人下凡,若将军不嫌,我等愿意归顺大秦,为秦王开疆拓土。” 田忌伸出双手将腰间的长剑捧在手心,向金蝉跪地臣服,没有半点犹豫。 “好!” “杨瑞和、子岸,你与田忌一同北上,将剩余齐军带回咸阳,交给大王定夺。” “白马错,你与孙膑、孔儒,归化齐国城邦,让临、乐、梁三城,送来粟米、豆谷还有种子,暂时缓解饥荒。” “李信、暮玄子,你二人去趟长白山脉,将齐国的圜丘和宗庙拆毁,重新建立我大秦的黑龙丘坛,将秦碑立于山脉之巅。” 齐军虽然有归顺之心,但不能直接并入金家军。 一是因为此事于法,需要秦王定夺。 二是因为,六十万齐人不能归于一军,必须分成数队分散至各个部队之中,而且要以一月为周期,反复拆分轮换,直至一年后,才可正式归入秦军。 而饥荒一事,临、乐、梁三城的粮食只能救一时之急,想要彻底解决齐国的这次危机,还得需要吕不为出马才行。 至于齐国的国运,虽然田建已死齐国名存实亡,但要将这国运也归纳与秦,就必须在其龙脉上,建造秦国的圜丘,立起秦碑。 “大伙忙完后,便可率军返回秦国驻扎在函谷关内。” “遵命!” 众人齐声应道。 待金蝉吩咐完一切后,正准备让各自去忙碌准备的时候。 静止了许久的十指囚笼突然开始晃动,甚至里面的吕岳还大声骂道:“吾乃九龙岛,瘟癀昊天大帝,快放开我,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 “老大,这里面的是什么玩意?” 子岸咽了口唾沫,移步走上前去,正准备将手伸过去摸一摸时,却被金蝉呵住。 “这里面的家伙,就是刚才战场上那个三头六臂的仙人,这东西掌管人间瘟疫,身有剧毒,触之即化,最好不要随意乱摸。” 听到金蝉的话后,子岸吓的赶忙把手撤回。 而在场所有人除了洛阳外,脸上全都挂出一副夸张至极的表情。 “老大,真的有仙人存在?” “嗯。” “老大,你把仙人给打了?” “算是吧。” “还把他俘虏了?” “是的。” 此时,帐内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嘴巴戛然而止,久久不能发出声音。 就连玄门出身的暮玄子,都知不道该说些什么了。 凌驾于世间一切的“仙”,玄门人人敬仰的“仙”,居然就这样活生生的沦为了阶下囚。 “老大,你真.,真了不得!” 待众人都走后。 金蝉从怀中拿出一张类似黄金一样发着淡光的纸张。 “金哥,这是什么?” 堂前燕皱起眉头问道,眼前这张薄薄的纸,给他一种不可触及的感觉。 “他扔出来的。” 金蝉唤来了白龙驹,将这张纸放在了案桌上 “这是.” 堂前燕和白龙驹,在看到纸上所写的话后,瞬间陷入了呆滞。 “三十年后,天宫开启,仙人寿终,这一切都是八宫的阴谋,你们要” 黄金的纸张上,用七彩深漆写着一行大字。 只不过后面的字有些模糊焦黑,感觉像是被人刻意抹掉了一般。 “小子,这后面的字呢?怎么没了?” 白龙驹的两个眼球通红无比,它好恨自己现在的实力如此低微。 就连去天上飞一圈都做不到,更别提和从前一样暗中尥蹶子了。 “金哥的意思难道是三十年后,他要撑不住了?解开九方天宫的封印?不过这寿终又是何意?” 本就打算要杀上天,将九方天宫斩于剑下的堂前燕,对于纸上所说的天宫开启并没有什么触动。 毕竟在他眼里,这是早晚都要发生的事情。 只要在三十年内,完成自己要做的事,就算天宫不开启,他也会重新杀上去。 不过对于纸张后面那模糊不清的字,堂前燕却是紧皱眉蛾。“这后面的话,应该是金哥要交代我们的事情,不过现在既然看不清了,就只能按原先的计划继续行动了。” “金哥,就麻烦你快点一统天下,将七国玉玺重聚,在中原龙脉筑起秦国圜丘,建起庙堂,立下秦碑。” 堂前燕难的一脸的严肃,不似往日那般嘻嘻哈哈。 “林夭,你小子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快给本大爷说说!” 白龙驹急了,虽然他之前从未把堂前燕的计划放在眼里。 但此时此刻,自己又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起到些微薄之力。 “调动中原所有国运,将天上的仙一一斩杀。” 堂前燕眸如烈焰,散发出炙热而又强烈的坚定信心。 一千多年前,因为自己能力有限,只能调运微薄的国运,所以在牧野决战的前一日,金蝉才抛下自己孤身一人杀上天宫。 这一次,堂前燕无论如何都要上天去瞧一瞧。 “哼,这国运虽然厉害,但你之前都做不到,现在仅凭行尸之躯更是痴心妄想。” “小子,把青檀借我,三十年内,我一定要重回仙班。” 看着这两人急不可耐的样子。 金蝉叹了口气,自己用雷法抹掉纸张后半段内容的事情,绝不能告诉这两个家伙。 而且不光是堂前燕和白龙驹,这后半段的内容,谁都不许知道。 伸出手指,金蝉捋了捋情绪后,便指向了一旁的十指囚笼。 而原本还吵吵的吕岳,自从金蝉将鱼腹剑捅进去后,就安静了许多。 “先问问他吧,鹧鸪天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仙人既然已经死了为何还能重新活过来?” 散去囚笼顶端的指头,让吕岳露出了脸。 不过就在这时,吕不为也拉开了营帐的皮帘,一个人走了进来。 “金将军,不介意我在此旁听吧?” 吕不为下意识的转动了一下手指,但发现自己刚才因为来的匆忙,手上什么都没有拿。 “可以!” 金蝉笑了笑,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这就是仙人吗?我看除了长得怪点外,与我们也没什么区别。” 吕不为倒是大胆,面对前面獠牙,形似怪物的吕岳,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小小的肉脚祭品,也敢对本仙如此说话!” 吕岳大怒,直接朝着吕不为的脑袋,吐出了一口含有剧毒的口水。 只不过这口水还未近身,便被金蝉用雷法挡了下来。 “哼,凌霄殿、兜率宫的玩意,你一个佛门小弥的化身,竟能用的如此熟练,我呸!” 吕岳心中不服,自己堂堂九龙岛的瘟癀昊天大帝,居然被一个佛门化身和一匹劣马给降服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佛门小弥?你指的是一杖敲断你五只手臂,打碎你两颗脑袋的金蝉?” “这化身又是什么意思?” 金蝉制止了白龙驹即将踹过去的后腿,朝着吕岳问道。 “金蝉,你给我装什么糊涂,你不就是在凡间扔了一缕化身吗?” 吕岳愤怒的咆哮着,一股憋屈感让他仅剩的脑袋微微做疼。 “看来这吕岳把我当成了天上那位的分身了。” 金蝉在心里想了想,便拔下了插在对方胸口上的鱼腹剑。 “你认错人了,我和他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吕岳有些疑惑。 在凡间投放化身,以前的九方天宫,很多仙人也都做过。 金蝉根本就没有必要骗自己。 但是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而且都可以断臂重生、不死不灭,要说不是化身,这难免也太巧了吧! “不管你信不信,但我的确不是天上那位。” 金蝉说道。 “算了,既然你不是他,那么只要你放了本仙,本仙就邀请你加入九龙岛,成为我的座下道童。” 吕岳大言不惭,高高在上的说道。 似乎成为他的座下道童,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我呸,你个破敲钟的居然敢大言不惭,信不信本大爷将你的脑袋踢碎。” 白龙驹哼哧哼哧,从鼻子喷出两道火焰,后腿则是不停的刨地。 “它,它会说话?” 一旁的吕不为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马,居然还能口吐人言。 “小吕子,这些年多亏你的天材地宝,不然本仙马也没法恢复的那么快,你快过来,向我三跪九叩,我就将你收为道宠,保你一世无忧。” 白龙驹方才一时大意,不小心让吕不为听到了自己开口说话。 不过既然已经听到了,干脆也就不装了,而且在白龙驹的眼里,吕不为能搞到很多的异宝,收做道宠倒也不错。 至少那些名贵的药材,比山中那些野兽好吃的多。 “这位究竟是?” 吕不为扭头问向金蝉,而他此刻的表情非常丰富,似有疑惑,似有惊讶,似有几分无奈。 “一匹成精的野马而已,国相无需理会。” 金蝉一巴掌拍向白龙驹的后臀,示意它少给自己添麻烦。 拿起鱼腹,金蝉走到了吕岳的身边,有些事情自己必须要弄清楚才行。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回答我的问题,要么我打碎你最后一颗脑袋。” “小子,你这是对仙人说话的态度吗?” 吕岳的话音刚落下,金蝉便毫无征兆,直接一剑刺进了吕岳眉心的眼眶里,然后将鱼腹的剑柄扭动了一圈。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回答我的问题,还是弄碎你脑袋?” 金蝉用手掌顶着剑柄,微微朝前用力,将剑身往里捅进了几分。 “你快住手,我已经死了一次,若再死一次的话,将会坠入阴间。” 吕岳慌了,自借助田氏一族的命格、阴德重新活过来,又被九环锡杖从空中击落后。 他便发现,这具身体似乎被动了手脚。 空有仙人形,但却无仙人实,更别提那充盈的仙气和道果了。 简直就像三魂七魄附在了一具仙尸上一样。 “我问你,你和鹧鸪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蝉开口问道。 若是鹧鸪天是由吕岳以前的尸身所制,那么自己的鱼腹,大秦的霸弩,项羽的登楼,和其他的中原绝兵是否也是同样如此? (本章完) 265.第264章 金蝉大闹盂兰盆会;吕岳奉命敲响瘟疫钟 第264章 金蝉大闹盂兰盆会;吕岳奉命敲响瘟疫钟 九龙岛,九方天宫之一。 掌管世间六灾。 饮福凡人的一命一运四德。 所谓的一命一运四德,便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命格、运道,以及阴德、阳德、功德、福德。 六灾则是指水、旱、疫、地、风、雪。 九龙岛,上仙有四,下仙三十六。 共计四十仙。 而吕岳为下仙三十六之一,负责敲响瘟疫钟,向中原散播六灾之一的疫灾。 中荒年间,在林夭也就是堂前燕未还出生的几千年前。 第一个发现了国运和兵气的人类,带着数几十万同族,朝着九方天宫第一次发起了反击。 但可惜,刚开了灵智的人,根本就不是众仙的一击之敌。 不到半天的时间,便全被填了虿盆。 而那个让人类穿上衣服、学会说话,被称为“黄”的男人,则是被带入盂兰盆会,被百仙挖心刨肝,成为了宴乐上的一抹笑料。 虽然几十万人死于虿盆,但众仙们却并不满意。 他们认为仅仅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牲畜”们对仙人“敬畏”。 “吕岳,你既然为瘟癀昊天大帝,那便去敲响那瘟疫钟,给下面的凡人施以仙的警告。” 佛门组织的盂兰盆会中,众仙的头顶,一张与天地同大的餐桌前,只见九道巨大的光晕中的一道,突然开口。 其声音仿佛来自寰宇深处,带有一种言出法随的威严和神秘。 “小仙,谨遵法旨。” 仙人的餐台上,其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只见吕岳连忙起身,朝着远处的天边行礼应道。 不过就在吕岳领命,准备返身回九龙岛时。 位置仅次于至高九仙之下的银河旁,一个人影忽然起身。 此人没有天地大小的身躯,但脑后的七彩圆光却是夺目异常,并不逊色上方的九位仙人多少。 “‘现在’你脑子进水了吗?人类刚刚被你们丢入虿盆八十八万四千六百三十二人,何必再去释放瘟疫?” “他们的寿命也不过百年,蝇虫蛇鼠、一柄小刀便可取其性命,你入定一次凡间便是老少交替,这点事情也太过小肚鸡肠了吧?” 此“仙”面如温玉,但儒雅高贵中,却又有种桀骜不驯的孤傲。 “金蝉,你在质疑本佛?” 光晕中的仙,似有嗔怒,而这一声则带着漫天佛号,如九重金刚山一般,向着下方的金蝉压去。 “呵呵,置疑?自称为仙却无半点度量,你也配让我置疑?” 面对着金色的佛号袭来,金蝉站如松柏不退让半分,眸子朝前一瞪,后背生出晶莹剔透的六翼,煽动狂风决断一切,让自己立于不侵之地。 “金蝉,你疯了?那可是你们佛门的至高‘现在佛’。” 金蝉的几位好友,在下面连连大呼,生怕金蝉惹怒了“现在佛”。 “我们佛门?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佛门中人了?” 金蝉朝天空飞去,与九道光晕平行而立。 “金蝉,你莫不是要叛离我佛门?” 嗡、嘛、呢、叭、咪、吽,如山般大小的佛门六字真言,在光晕的四周环绕。 现在佛动怒了,佛门不容亵渎,若是金蝉下句真的说出要叛离佛门,那他绝不会留手。 “哼,我已经筑成另一方天宫,名为青铜天宫,从此以后我便与你们九个一样,同为一方天宫之主。” “‘现在’,你敢和我动手试试?” 金蝉六翼张开,遮天蔽日,双目中的两道金光,直接穿透了前方的光晕。 身上的杀伐之气让旁边的日月暗淡无光,就算是掌管杀戮的仙,都无法与现在的金蝉匹及。 “好了,好了,既然金蝉创造了天宫,那便是天宫之主,与我等同位。” “现在佛,瘟疫之事就先作罢吧!” 刚准备肃清佛门叛徒的现在佛,被旁边的另一道光晕制止。 大气仿佛都凝结了,半响过后,只听一句:“阿弥陀佛。”从光晕中传出。 众仙愕然,现在佛这是不打算出手了? 要知道,金蝉虽然厉害,但也绝不是现在佛的对手。 “什么狗屁盂兰盆会,我看只不过是一群饕餮就食而已,无趣,无趣的很啊!” 金蝉大喊几句。 然后便唤来白龙驹,跨上马背头也不回的朝着凡间飞去。 “盂兰开宴三十三年整,各位继续。” 现在佛轻声说道。 只不过在众仙都没有察觉的空隙,一道佛门密令悄悄落在了吕岳的身前。 “降罚瘟疫” 看到这四个字,吕岳心头一颤,似乎现在佛并不打算理会金蝉,依旧要清理凡间。 “唉,这是现在佛的法旨,这金蝉就算再怎么样,也怪不到我头上吧?” 吕岳轻叹一声。 两头做仙,这次恐怕得选择得罪一头了。 食欲瞬间全无,吕岳起身准备返回九龙岛。 而此时。 已来到了凡间的金蝉。 躺在华山之巅,背靠一棵松树,嘴里叼着一根草叶,将右腿翘在左腿上。 “白龙,无聊,无聊啊!” 金蝉闭上眼睛,大喊一声后四肢展开躺平。 “老大,你别抱怨了,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白龙驹邪魅一笑,伸出马蹄从背后掏出了两口用泥土烧制而成的罐子。 晃了晃,只听咕咚咕咚,流水碰壁的声音,接连从罐内传出。 “这是.,水还是玉露?” 金蝉啪的一下从地上坐起,颇有兴趣的打量着两个陶罐。 “这玩意叫‘酒’,老大我给你说,自从那些凡人开了灵智后,可了不得了,不光能说话,甚至还能造出连天上都没有的东西。” “这个‘酒’啊,简直妙不可言,比天上那些玉露、浆液不知道好了多少,而且这玩意喝的越多越开心,我前几日下凡,喝了三大坛,差点没来得及去盂兰盆会,不得不说这姓杜的那小子真是个天才。” 白龙驹在说话的同时,已经掀开了酒坛上的盖子,将一坛给金蝉抛了过去。 “好小子,你这家伙下凡也不叫我!” 金蝉先是往里看了一眼,发现坛中的液体,与天上的玉露比起来混浊了不少,但却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 “干杯!” “干杯?” 金蝉不解,白龙驹为何要朝着自己举起这个粗糙的小破坛子。 “凡间的规矩,据说这样做,这‘酒’会更好喝。” 白龙驹说完,便和金蝉碰了一下,然后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干杯?有意思。” 身为佛门的仙,金蝉却毫不在意,去模仿在仙人眼里卑贱如虫的凡人。 酒过三巡。坛底见空。 金蝉和白龙驹,一仙一马,面颊通红,双眼迷离,位于华山之巅开怀畅谈。 夜幕已经逐渐低垂。 头顶之上,巨大的九方天宫隐约可见。 “凡间居然有这种有趣的东西,还真是不错,比上面好多了!” 第一次喝酒的金蝉,已经变的醉意朦胧。 “好是好,可惜凡人也就不到百载寿命。” 白龙驹将酒坛倒立,吐出长长的舌头,但却发现坛中早已空空如也,连一滴都没了。 “百载又如何,若是没有那群蠢货干涉,这凡人的日子倒也是过的精彩绝妙。” “你看那个姓吕的傻子,天天守在个破钟旁边,一万多年了,除了天宫宴会外,从未跨出过九龙岛半步,还自诩什么瘟癀昊天大帝?我看就蠢货一个,蠢货一个。” 金蝉平躺在地上,伸手指向夜空,连说两句“蠢货”。 “老大,反正你和‘现在’那个秃驴闹翻了,不如我们去凡间多玩一些时日,然后直接住进青铜仙宫算了!” 白龙驹虽然略有醉意,但却意犹未尽。 长长的马舌,在嘴边舔舐了一圈后,朝着金蝉问道。 “好主意,既然这凡间能有‘酒’这种妙物,想必其他有趣的东西也会不少。” 说干就干。 金蝉立马收起体内的仙人之气,跨上白龙驹的后背,准备先从华山的脚底开始,一路向东。 只不过就在白龙驹刚飞到山下之时。 突然。 硄~ 华山的东北方向,一道沉闷的钟声悠悠传来。 这钟声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缥缈感,就像是从天地间的缝隙中挤出来的一样,迅速传遍了大地。 久久回荡,声不散,音不消。 钟声响起的那一刻,空气仿佛都被这震撼冲击,云层泛起了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声波所到之处,山林中的飞鸟被惊的振翅高飞,走兽们慌乱的奔跑逃窜,整片土地都在瑟瑟发抖。 第一波听到钟声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身发高温、皮肤溃烂、陷入昏厥。 仅仅几个呼吸过后,中荒大地便有数百万人身染重病,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吕岳那下三滥的东西,真敢敲响瘟疫钟?” 金蝉双目闪着金光,如一团能燃尽万物的烈焰一般。 声音杀气四溢,没有半分遮掩。 “恐怕是‘现在’那个秃驴示意的,不然就凭吕岳绝不敢擅自敲钟。” 白龙驹同样怒目,两个鼻孔喷出直冲天际的白色火焰,而火焰之中还夹杂了雷鸣闪电。 钟声散去。 只见中荒大地,人人陷入自危。 而这瘟疫的蔓延则快的令人发指,秋风扫叶都不足以形容万分一二。 一传百,百传万。 死亡的气息席卷天下。 “这是要灭种拔根,重造一批新的生灵,‘现在’你是真的敢啊!” 金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跨上白龙驹,便朝着九龙岛的方位飞去。 只见一道白色闪电划破长空。 片刻后,便到了九龙岛的上空。 “吕岳,给我滚出来。” 没有犹豫,金蝉出手一挥,便将千丈高的九环锡杖从天空砸下。 霎时间,山崩地裂,九龙岛的一个岛屿,直接坠入凡间,成为了一片废土。 “金蝉,你这是要干吗?” 瘟疫钟旁的吕岳吓的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这个疯子居然真的敢来九龙岛造次。 “哼!” 金蝉这暴脾气根本懒得和吕岳废话半句。 见面便是出手。 虽然两人体型天差地别,但仅仅一个照面,吕岳的两条胳膊,便被金蝉活生生的撕扯了下来。 而九环锡杖更是刺穿吕岳的一颗脑袋,将其钉在了九龙岛的山巅。 “既然我说了,这瘟疫钟不能敲响,你不听,便去死吧。” 金蝉左手按在吕岳的脑门的眼球上,背后那透明的六翼,就像是索命的镰刀一样,寒光凌冽。 诛仙! 吕岳听闻冷汗直流,这仙人本就稀少,而且各为其形,又不似下界生物那般可以两性相交进行繁衍。 所以诛仙一事,在九方天宫是绝对的禁忌。 “金蝉,这是现在佛的命令,我也只是奉命执行,而且为了区区一群‘肉脚祭品’,你居然要杀我?” 吕岳虽然胆颤,但心中却确定金蝉不敢犯大不为杀了自己,去得罪九方天宫。 “我说了,你不听,便去死吧!” 话落。 只见背后的六翼直接裹住吕岳的一颗脑袋,然后将其活生生的从脖颈处拔了下来。 仙人之血,从天而落。 染红了下方的沽河。 至此,原本四头八臂的吕岳,只剩下了三颗脑袋和六只手臂。 但这还没有结束,只见九环锡杖如捣药一般,咚咚咚的砸向吕岳,不一会,吕岳那巨大的身子,便被砸的筋骨寸断,昏死了过去。 而就在金蝉准备给其最后一击,顺势毁了那口瘟疫钟时。 只见另一处天边。 一只金灿灿的,刻有嗡、嘛、呢、叭、咪、吽佛门六字真言的手掌,朝着金蝉拍了过来。 “金蝉,你太放肆了!” 佛号漫天,庄严而又肃穆。 现在佛出手了。 一击,威压寰宇。 盂兰盆会中,众仙诧异,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看到现在佛亲自出手了。 “这口破钟你保不住!” 背对朝自己袭来的佛手,金蝉拿起九环锡杖,直接将和吕岳一般大小的瘟疫钟砸成了碎片。 “孽障,你敢!” 带着六字真言的佛手,直接将金蝉轰下了凡间。 而佛手则顺势化为了高耸入云的五座山峰,死死的压在了金蝉的背上。 山峰顶端,嗡、嘛、呢、叭、咪、吽,六个大字金灿灿,环成一圈。 (本章完) 266.第265章 鹧鸪天的来历,老君的阴谋;吕不为承认失败 第265章 鹧鸪天的来历,老君的阴谋;吕不为承认失败 仙人之间不是没有过纷争。 但以命相搏,这似乎还是头一次。 深埋地下的金蝉,用锦襕袈裟扛起了身上的巍峨山峦,九环锡杖在空中与六字真言抗衡。 一时间。 只见世界沐浴在金色的佛光之中,日月星辰皆数暗淡失色。 翻手云覆手雨形态各异的众仙,此时全都屏气凝神,注视着这场佛门间的对决。 枯瘦如柴身无二两肉的过去佛双掌合十,位于银河旁的餐桌前,闭目诵吟“南无”。 满身肥肉的未来佛依旧是喜笑颜开,一边摸着自己大肚子,一边目不转睛的望着万里之外的金蝉。 “给我,滚!” 暴怒中金蝉大喝一声。 背后的六支薄翼突然变大,延展至天地尽头,然后呼扇一下从地平线慢慢涌起,在佛光的照耀下,翅身闪烁着点点金光。 只见那翅膀轻轻一动,便掀起狂风巨浪,似是能将海洋翻转,将山川移位,能够搅混寰宇内的星辰排布。 咔嚓一声。 六字佛门真言碎裂成光,五座大山瞬间崩塌。 “‘现在’,等我摘来你佛位。” 身披锦斓袈裟,手拿九环锡杖,须臾之间,金蝉便回到了盂兰盆会,屹立在至高九仙的身前。 虽然身形与人类一般大小,但就算是头顶天宫,脚踏阴间地府的巨灵仙,也不敢枉然上前触及霉头。 “金蝉,放下屠刀,自渡八十一劫,‘现在’可饶你恶口之罪。” “金兄弟,认个错这事就算了吧,不然我俩也只能出手了。” 只见过去佛和未来佛从银河旁朝上飞去,挡在了金蝉的身前。 看样子是打算出手制止这场闹剧。 而在下面看的直急眼的白龙驹,索性马蹄朝地一踏飞上高空,准备与金蝉一起并肩作战。 “老大,这两货也出手了,我们还打的赢不?” “先打再说,输了就直接躲进青铜天宫,我看谁能奈我何!” 金蝉丝毫不惧,而话刚说完,也不理会未来佛在旁好言相劝,就舞动九环锡杖,朝着现在佛所处的光晕顶端迎头劈下。 “孽障。” 过去佛睁开垂闭的双眼。 拈一指点出,顶在九环锡杖的杖尖。 霎时。 一股巨大的冲击,从两人交手的中心四散而开,将盂兰盆会炸乱成了一团。 玉桌石椅,吹落一地。 几根通天的玛瑙柱,化作齑粉飘散到了海角天涯。 珍馐美馔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餐桌边上,观音皱眉。 虽然未受波及,但此时此刻,佛门内斗让她也没了就食的心思,口中的白肉更是味同嚼蜡。 索性扭身掩嘴,朝着下界凡间,将嘴里的白肉吐了出去。 这一战,凡间岭撼山摇、晨昏无常,共持续了一百三十三年。 金蝉、白龙驹并肩迎战“过去”、“未来”和八位菩萨。 直到最后。 金蝉动用了九身三十六翼。 盂兰仙地被毁。 佛门的至高“现在佛”和九龙岛的至高同时出手,才逼的金蝉不得不打开青铜天宫,拖着鲜血淋漓的身体和白龙驹暂避其中。 又过了十年。 九龙岛。 当日被金蝉所伤的吕岳,此刻濒临垂死,就算是兜率宫的丹药也无法医治,寿命已然走到了尽头。 于是,九方天宫在商议之后便开启了仙葬山,送吕岳入墓。 而众仙则是诧异,要知道仙人本就稀少,同为仙人这金蝉未免下手也太狠了些吧,竟然取了吕岳的性命。 入墓的第一晚,仙葬山内,吕岳气若游丝,三颗脑袋无力抬起,九只眼睛更是混浊不堪就像是盖上了一层白雾。 寂静的洞内,没有一丝声音,安静的让人发指。 而活了万年的吕岳此时仍旧不敢相信,自己身为仙人原本应该与天地同寿,为何会死。 他好恨,恨现在佛让自己去敲响瘟疫钟,更恨金蝉,居然出手如此残忍,竟伤了自己的道根。 “瘟癀昊天大帝,你还好吗?” 突然,仙葬山的入口处,一团小小的光晕悄无声息的飘了进来。 而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则把吕岳吓了一跳,但可惜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也动不了半分。 要知道在仙葬山内,除了马上要死的仙外,绝不可能会有任何活着的东西。 “仙将死,道未消,时机正好,可以开始了。” 光晕平淡的说道。 而此时的吕岳目不能睁,手不能动,完全猜不出来的这位是谁,又要做些什么。 “将仙人躯和瘟疫钟的碎片融为一体,若是顺利的话,下界这些凡人便就有了诛仙的本事。” “瘟癀昊天大帝,你可别怪我啊!” 只见光晕散去,一座用肉做成的炉子赫然出现。 炉身分别有八面,八面皆印有人脸,甚至还留有白须、白眉。 炉脚为三足肉肢、柄为肉耳。 炉口之处,则为一张一闭一合的肉嘴。 若是此时吕岳能看到,一定会惊讶,这玩意不是兜率宫那位的八卦炉嘛。 而八卦炉话刚说完,便裂开大嘴,露出里面一排排尖锐的牙齿,和一根长有弯钩倒刺的舌头。 一口咬下。 只见那八卦炉便咬断了吕岳的一根脚趾,反复咀嚼后才吞入炉内。 就这样。 还残留着一丝意识但却动弹不得的吕岳,只能默默的感受自己的身体被八卦炉一口一口蚕食。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八卦炉此时已经血迹斑斑,长长的舌头把骨头上的肉片,剐的一点不剩。 而庞大如山的吕岳,此时也只剩下了三颗还未被吃下的脑袋。 “得亏我炼制的丹药提前送了吕岳这家伙一程,不然恐怕还得等万年以上。” 在吃掉一颗脑袋后,八卦炉似乎噎着了,打了个饱嗝后,突然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 吕岳内心大惊,原来自己并不是被金蝉重伤致死,而是因为兜率宫送来的这些丹药。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吕岳此时虽然恨不得起身手撕了这八卦炉,去兜率宫讨要一个说法,但他也清楚,这一切只能是妄想,如今只剩下了两颗脑袋,而且还能残留意识,估计也是之前那些仙丹所为。 又过了一会。 当八卦炉将吕岳的最后一颗脑袋吞入后,一股银蓝色的六丁神火便从炉内升起。 连带着一丝弱河之水和瘟疫钟的碎片,还有吕岳的残肢碎肉,一起焚烧淬炼。 渐渐的,只见八卦炉内,出现了一枚的形似圆环的东西。 “按老君法旨,这东西就取名为‘鹧鸪天’吧!” 七七四十九年过后。 中原绝兵鹧鸪天锻造而成的一刻,便被八卦炉悄悄吐到了凡间。 又过了三千多年。 青铜仙宫重新降临。 只见金蝉和白龙驹,朝外偷瞄了一眼,发现四周无仙看守后,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老大,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凡间,喝坛酒,交几个凡人朋友。” 金蝉伸了个懒腰,俯身朝着万里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去。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是兜率宫,是八卦炉,不是你杀了我,是他们,全都是他们。” 秦国的营帐内。 被十指囚笼锁住的吕岳,突然似若疯癫般的大喊了起来。 而记忆的错乱,让他把眼前的金蝉认成了几千年前大闹盂兰盆会的那位。 “兜率宫!八卦炉!” 堂前燕和白龙驹四目相对,不明白这吕岳是在发什么疯。 “这是什么?” 金蝉和吕不为,两个在凡间土生土长的人不解。 “兜率宫,九方天宫之一,而且只有老君一位仙人居住在内,至于那八卦炉嘛,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破烂玩意。” 显然,白龙驹对于八卦炉没什么好印象。 在说这话的同时,马眼都翻到了天上。 “金蝉,我的死和你无关,是他们,是他们将我变成了这幅模样,快放开我,这次我陪你杀上天去,我要向老君讨个公道。” 吕岳眼冒血水,在挣扎之下,十指囚笼都有了稍许松动。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位,你先给我安静点,不然我不介意就在这里杀了你。” 金蝉抽出鱼腹,但这一次,他并没有着急刺入吕岳的身体,而是只将剑尖抵在了对方的脖子处。 “小子,劝人不是这么劝的。” 一旁的白龙驹,直接飞起后蹄,一脚踹在了吕岳的脸上。 不过这一下似乎是有点作用,只见前一刻还有点迷了神志的吕岳,居然慢慢的清醒了过来。 “破敲钟的,你刚才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身为五千多年前那场盂兰盆会的主角之一,白龙驹自然好奇吕岳方才所言的内容。 “当年我被金蝉所伤后” 吕岳喘着大气,娓娓道来了刚才回忆起来的一幕幕。 而几人再听完这一切后,全都瞠目结舌愣在了原地。 尤其是金蝉,他反复打量起了手中的鱼腹,不敢相信跟随自己一路走来的鱼腹剑,居然有可能是用仙人的尸骸熔炼淬成的。 “等等,老君那小老头想做什么?诛仙?他是疯了吗?” 白龙驹捂着马脸,疯狂的摇晃着脑袋,它怎么都想不通,兜率宫的那位到底想要干什么? 或者说,这不是老君的注意,而是八卦炉自己所为,不过这个念头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便被白龙驹否决。 九方天宫谁不知道,兜率宫的那几件宝贝,都是由老君亲手炼制而成的,根本不可能违逆老君的想法去擅自做主。 “白龙,你助我回九龙岛,我要去找兜率宫要个说法.” 忽然。 就在吕岳朝着白龙驹开口说话时。 只见他的全身燃起了一股银蓝色的火苗,而这火苗出现的一刹那,十指囚笼瞬间融化。 吕岳也变的痛苦不堪,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萎缩,直到重新变回了鹧鸪天。 “这是老君烧炉子用的六丁神火!” 白龙驹咽了口唾沫,原本还对吕岳的话有些猜疑,但此刻却被这簇六丁神火证实了。 捡起地上的鹧鸪天,金蝉将其收入怀中。 “金将军,老夫可否能与你单独聊会?” 一直未开口的吕不为,突然朝着金蝉行礼问道。 虽然不清楚吕不为此时想要干嘛,但金蝉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走出营帐,两人各自骑上一匹骏马,然后朝着军营外飞驰而去,一路上谁都没有第一个开口,直到来到了沽河河边,才停了下来。 “金将军,先王赢楚当年对我谈起九方天宫和仙人,老夫当时只觉得他是失了心智,不过现在看来蠢得那人居然是我自己,呵呵,真是讽刺至极。” 河岸旁。 两人并排而行,河风吹打在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的凉意。 吕不为如往常一样,一手捋着胡须,一手盘着随地捡起的两块石头。 只不过此时的他,神色稍稍有些落寞,不过这落寞的原因,金蝉倒也能猜出稍许。 一向骄傲,并且自命不凡的吕不为,今日再得知了世间真的有仙,而且人类只是那仙人眼里的蝼蚁、牲畜后,那份骄傲便荡然无存。 “金将军,可否麻烦您,给老夫讲一讲这九方天宫和仙人的事情。” 因为当年赢楚并没有告诉吕不为太多,导致吕不为也仅仅知道九方天宫和仙人的存在而已。 至于中荒时代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 “好!” 金蝉听闻微微一笑。 便将自己所知的事情,一一道了出来。 不过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提起。 “国相,你当日和大王论天下时所说,将资源掌控在手,再将百姓分为农、工、兵、贵、四种阶级,然后断绝学识、锁住思维、养成只会劳动没有思考的牲畜,这种做法,仙人们比你做的更彻底、而且手段更胜一筹,但他们失败了,你觉得你还会成功吗?” 金蝉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面向吕不为,缓缓的开口问道。 呼~~ “不能。” 这一次,吕不为没有停顿,长出一口气后,便直接否决了自己几十年来坚信的治国理念。 “人类从未开灵智,到现在百家争鸣、七国争雄,这中间有太多的变化,是不可预估和控制的,就算锁其心智,让百姓成为口不能说、眼不能看、耳不能闻的牲畜,但就算能锁住大部分的人,但总会有人去冲破枷锁,打破这种禁锢,就像那两个人一样,改变一切,推翻统治。” 吕不为抬头望天,思索片刻后说道。 而他嘴里的那两个人。 一个是发现国运和兵气,带领人类将手中的劳具变成武器,指向九方天宫而后被丢进虿盆,名为“黄”的男人。 另外一个则是初代天子林夭。 (本章完) 267.第266章 嬴楼选妃;金蝉三人前往长安 第266章 嬴楼选妃;金蝉三人前往长安 吕不为这一生经历的起伏数不胜数。 幼年随父游走在七国之间行商贾之事,十六岁便有了第一支属于自己个人的庞大商队,二十三岁进入大秦朝堂,仅仅用了三年,便坐上了那一人之下的国相之位,号令百官的同时还创立天下钱庄和天下粮仓。 商贾把货物分为三六九等,而吕不为在常年的潜移默化下,将购买这些货物的人也为了三六九等,并且对其附加了属于他们的价值。 农、工、兵、贵、王。 吕不为将人划分为了五类。 农、工人数最多占天下人口八成,并且维系着社会的基本运作,衣、食、住、行、用五者皆出自农、工之手。 而所谓的百姓其实指的便是农、工,但货以稀为贵,如此庞大的群体,在吕不为的眼里,却只是下下等的糟粕之物。 而糟粕之物,是没资格摆放在那玉雕楠木做成的博古架上。 只需随意给其找一间破旧库房,给他们一个容身之处,无需浪费太多的资源供给。 毕竟若是所有的糟粕之物,都想要摆上在那楠木博古架,那博古架必然坍塌断裂,毁于一旦。 所以对于农、工这种不可弃之,但又要防其祸乱的物件,便要以天、地、君、亲、师、与仁、义、礼、智、信、蒙住他们的对外界的五感、思想,断绝身体上想要诡探未知事物的念想,让其劳累不堪只安心做分内之事,不要越界。 至于兵,占人口数次之,近乎为两成。 因为兵需要下看管工、农,上服务王、贵,所以被吕不为归为败鼓之皮,虽微贱,却是有用的东西,得费适当的心力、资源,去满足他们肉体上的“欲望”让其死命效忠。 而所谓的“贵”,则是那些摆放在玉雕楠木博古架中的上上等物品。 虽然他们既不能饱腹、也不能御寒,并且无实质用途,但只要位于高架之上,便与那些糟粕之物判若天渊。 而对于这些上等物品,便要给予特权、地位,还有绝大部分的资源,来满足他们的内心虚荣,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凌驾于农、工、兵之上的存在。 至于最后的王。 便是掌控店铺也就是天下的主人。 “金将军,你说这何为治国?” “虽然农、工、兵、贵将天下人分为四等,但也给其一处窝棚、一口饱饭、让百姓血脉传承,若这样一直能持续万世王朝,难道不算是治国良策吗?” 吕不为身依沽河河畔,左手撑在后背,右手盘着便宜的石头,把眼睛眯成一条线,目视远方。 这句话虽然看似是在提问,但却是给迷惘的自己讨一个正确的方向。 “秦篆,‘國’字,‘口’封‘域’为‘國’,而这四条封口,便是王在上,兵、将分二侧,下则为臣,其内的才是我大万万秦百姓和辽阔疆土,治国,便是以王、兵、将、臣,护国土完整,护百姓安康。”(“国”按照秦小篆的写法。) “虽然看似封锁,但却是上位者首当其冲、身先而行,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国灭,第一个先死的应是王。” “秦国的王,虽集权傍身高于一切,但却也要承担一国的是非过错,为天下的百姓抵挡来自外界的侵犯,谋一片自由的天地。” “无论是士、农、工、商,还是农、工、兵、贵,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这些无可厚非,虽是糟粕,但也无法根除,只不过,该谁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应该是由血脉传承和你我来决定的。” “国相,人非畜牧,也非枯草,不是脚下的这片土地被称为国家,而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才是国家。” 金蝉朝前走了两步,任由河水拍打至脚踝。 淡淡的语气,虽然看似平静,但内里的每一句话,却如擂鼓鸣金一般,敲击着吕不为的胸口。 “哈哈,金将军,您这番话与当日大王所说几乎一样,看来你能成为大王的左膀右臂,不是没有道理。” 吕不为仰天大笑,然后便将手里盘着的石头,朝着远处的河面投掷了出去。 “九方天宫里面的仙是我们这些凡人可敌的吗?” 咚的一声,落石溅起高高的水,然后又迅速的沉入河底。 神情有些恍惚又带着一丝落寞的吕不为,自从亲眼见到了比肩华山的吕岳,和上顶云霄下戳大地的九环锡杖后,他便从心底感到惧怕,秦国百万虎狼雄师,在这些仙人的眼里,恐怕就是成群结队的蝼蚁。 甚至稍不注意的随意一脚踩下,便可让百万大军灰飞烟灭。 “一统六国,汇聚天下国运,再以突破百万的兵气,横扫杀之,就算是天上的仙,也能斩落下来。” 霎时间,金蝉的身上爆发出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 这种气势不似额手称庆那般自欺欺人,而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自信。 国运、兵气,这两种只有人类才能够掌握的至宝,定不会逊色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 更何况,这天地间没有一条规则,是说人只能低仙一等。 话已至此,金蝉也不打算继续细说下去。 至于吕不为,无论他是否愿意卸下朝权,交出天下钱庄和天下粮仓,金蝉和嬴楼也都到了该收尾的时候了。 只要行加冠礼之后王权集中,那么便是其余五国破灭的开始。 跨上马背,金蝉便朝着军营前行。 而还在河边的吕不为,在伫立了许久后,只见他手双作揖,朝着咸阳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回到营帐。 大军在经过一夜的休整后。 第二天一早。 杨瑞和、子岸便和田忌一同北上,招揽齐军入秦。 白马错则拿着齐国舆图、户册,带着孙膑、孔儒,还有一众儒家学子返回了聊城,准备带着从临、乐、梁三城送来的粮草、种子,归化齐民,解饥荒之灾。 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不等金蝉开口,吕不为居然率先提出,可以动用他自己的天下粮仓,解齐国灾荒之难。 另一边。 李信和暮玄子在准备出发齐国的长白山脉,去拆毁田氏宗庙和祭天的圜丘,建起大秦的黑龙丘坛,立起秦碑时。 暮玄子却单独找到了金蝉,告诉他月坛山的同门已经快要抵达咸阳了。 至于金蝉之前所提,在金家军建立一个玄门特殊兵种部队的事情,暮玄子的师父也在信中已经答应了下来。 而关于小洛阳改命之事,月坛山也同样应了下来。 就在所有部队,按部就班的各行其事后。 回到聊城内的金蝉叫来了小洛阳和堂前燕。 “我打算明日出发,去一趟长安见见楹台,你俩和我一起去,顺便考虑接来下该是伐唐还是伐韩。” 儿女情长绝不会成为阻拦金蝉一统天下的绊脚石。 至于伐唐还是伐韩,二者皆有利弊,一切都要视情况而定。 “大哥哥,唐国西临赵国,东接楚国,北面又有魏国,对于我大秦来说,的确可以成为屯兵征战的天选之地,只是若是伐唐的话,恐会引起赵、楚、魏三国联盟支援,尤其是赵国李牧,绝不会放过这个的机会。” 小洛阳思考了一下,朝着金蝉说出了心中所想。“小丫头的意思是伐韩了?” 韩国弱小,无论是国土还是人口,均为七国之末,而且韩王懦弱胆小,只求有一隅安生,背负的国运也是微乎其微。 不考虑中原绝兵的话,三十万秦军足以踏平韩国。 “也不是,韩国虽小,但是四战之地,而且纵深不够,国都新郑和国运龙门之地,又距离楚、魏两国很近,就算拿下也不好防守。” 小洛阳刚说完,金蝉还没回应,一旁的堂前燕却莫名其妙的激动了起来。 “灭韩,一定是先灭韩,金哥,就你和李小娘子这关系,你打哪她都会帮忙,何必早早去灭了人家,这也太不讲情义了吧,何况人家还给你生了两个” 堂前燕话说了一半,就被金蝉一眼瞪了回去。 而这话虽然看似有理有据、大义凛然,但金蝉心里清楚,无非不就是唐国的金凤玺堂前燕已经得手,而韩国的国玺还在韩王的身上。 “至于伐唐还是伐韩,也是我行加冠礼之后的事情了。” 此时距离嬴楼二十二岁也就只剩下了几个月的时间,按嬴氏宗律将在那天进行加冠仪式。 又过了几天。 堂前燕将高挂在旗杆上巡游后的田建,不管死活直接一股脑的塞入了石棺后,金蝉便打算起身出发长安。 只不过,日行几千里的白龙驹,却出了点意外。 “老白毛,我记得你可大可小,怎么现在又不行了?” 马厩里,堂前燕指着白龙驹质问道。 “那是当年,本大爷还是仙马的时候,现在别说是变形了,就连上去飞一圈都做不到。” 白龙驹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嘴里叼着从山上挖来的野参,一脸鄙夷的回道。 听到这话,金蝉有些犯难。 这白龙驹的样子有点太过显眼。 而且经过了函谷关一战和灭齐一战后,自己的名声估计已经传遍了中原。 如果就这样大摇大摆前去长安,恐怕会引来骚乱。 不光是对身为唐王的李楹台不好,甚至还会让别有用心的人,借机挑事。 但若是骑寻常马匹,这一来一回恐怕要耽误不少日子。 在寻思了片刻后。 金蝉还是决定把白龙驹先留在了函谷关,不过在临走前堂前燕给它留下一张符箓,若是符箓自行燃烧,白龙驹便按照上面的方位赶来便可。 就这样。 三人先是骑着白龙驹,飞速返回了函谷关,换上寻常的千里马再从函谷关出发前往长安。 而这段时间里。 有两件事震惊了整个中原。 第一,便是齐国被灭。 除了秦国外,其余五国民间的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惶恐不安,生怕虎狼大秦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 一时间,繁华的街道变得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紧闭门窗,仿佛这样就能躲避秦国的兵锋。 不过也有一些热血之士,为了家国安宁,纷纷拿起武器,选择了入伍从军。 甚至百家学子们,也都将矛头对准了秦国和嬴楼,纷纷指责秦王残暴,罪行罄竹难书,任由中原百姓遭此劫难。 但是对于秦军放粮,解救齐国饥荒天灾之事,却是绝口不提。 而五国的王,也同时各怀心思。 有惧怕秦王把下一个目标对准自己的,比如韩、魏。 还有因为中原绝兵和国运给予底气,毫不担心秦国敢攻入国土,比如楚、赵。 也有心事重重,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的唐王李楹台。 而第二件事,便是金蝉仙人下凡之事,已经传的邪乎无比。 毕竟当日吕岳显出真身,九锡环杖毁天灭地的时候,金蝉这个名字是从天上的仙人口中所说出来的。 虽然中原都在议论此事,但也没有全部相信,毕竟仙人真的存在这事太过不可思议。 而其中民间相信的偏多,至于王公贵族们多数却是嗤之以鼻。 他们觉得这是秦国故意放出来的谣言,为的就是动摇民心。 三人前往长安的第五天清晨。 一夜未睡的金蝉,对着堂前燕和小洛阳认真的说道。 “嬴楼那边今天有要事要处理,今日就不赶路了,我恐怕要睡五个时辰以上。” 一向都是白天活动的金蝉,此话一出让小洛阳和堂前燕都疑惑了起来。 “大哥哥,是不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情?” 小洛阳有些焦急,生怕金蝉的另一具身子,秦王那边出现了意外。 “那倒不是.,只是有点琐事而已。” 一向说话果断的金蝉,此时居然有些结巴,这到让堂前燕好奇了起来。 “金哥,这是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吗?大家都不是外人了,何必藏着掖着。” 堂前燕眯着眼睛,咧着大嘴贱笑着问道。 “少管那么多闲事,白天你们随便在城里闲逛闲逛,明日一早便出发赶路。” 话刚说完,金蝉便倒头就睡。 而另一边的阿房宫。 躺在床上的嬴楼忽然睁开双眼,看着四周早已准备好更衣洗漱的太监宫女们,无奈的起身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选妃,选妃,唉,李斯这家伙行动有够快的。” (本章完) 268.第267章 韩王胞妹,韩念儿卖国求嫁;姚贾十一岁的女儿参与选妃 第267章 韩王胞妹,韩念儿卖国求嫁;姚贾十一岁的女儿参与选妃 在赵高的指挥下,宫女们拿着微微沾湿的柔巾,熟练的为赢楼擦去了一夜的疲惫。 胸膛、后背,就连大腿都没有落下。 因为今日不是召见百官,所以赢楼只是换了一身轻薄的玄衣纁裳。 衣身通体为黑,袖口和腰摆为红,再带有暗金色的秀纹。 头上也未带玉珠冕旒,只是将散在背后的长发稍稍盘起。 “陛下,李斯大人和姚贾大人已经在芷阳宫外候着了,这是今日选妃的名册,请陛下过目。” 赵高先是挥了挥手,让太监将早膳端了进来,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沓红盖名册,弓着腰给赢楼递了过去。 “让他们二人在外等候即可。” 赢楼摆了摆手,夹起一块茭白放入嘴里,咀嚼了两下后,才翻开了李斯今早才准备好的名册。 一百三十五人。 足足一百三十五人,这让生平第一次为自己选妃的赢楼心里难免有些吃惊。 只见这厚厚的名册上,李斯已经将此次前来参与选妃的女子,按照身份一一划分。 年龄最小的只有十四豆蔻年华,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四信之年。 不过让赢楼感到意外的有两件事。 第一,是这名册中居然有楚、魏、韩三国的王室中人。 要知道,就算李斯当日在函谷就将此消息散播出去,这楚、魏、韩也不至于行动的如此之快。 尤其楚国函谷战败后,不但割地议和还赔上了中原绝兵之一的登楼。 至于第二件事,便是红良玉的妹妹,红温玉居然出现在了名册的第一页第一列,看来李斯对此人格外上心。 用餐结束后,赢楼发现自己居然连一小半的名录都没翻完。 “备车,出发芷阳宫。” 合上名册,赢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后,便唤来赵高。 反正等会都要一一看一眼,这名册不翻也罢。 天气虽然入秋,但咸阳的今日的温度倒也不低。 马车前行了三炷香的时间后,赢楼便抵达了芷阳宫外。 “臣,李斯拜见大王。” “臣,姚贾拜见大王。” 宫门外,只见李斯和御史大夫姚贾朝着赢楼拱手弯腰。 微微看了眼姚贾,虽然他身为御史大夫参与此次选妃倒也合乎礼法。 只是赢楼若是没记错的话,姚贾的女儿,似乎就在名录的第三页第一列,而且还没有记载年龄。 “起来吧。” 赢楼语气清淡的回了句,然后便朝着宫内走去。 “大王,那我们就开始吧。” “嗯,可!” 赢楼高坐于殿上,王颜肃穆,神色平淡如静止的湖面,内敛的眼神中也看不出有多少期待。 而随着两侧的乐师们轻拢慢捻,芷阳宫内,丝竹之声悠悠响起。 只见姚贾清了清嗓子,起身朝前跨出两步,然后捧起一份名录念了起来。 “韩王胞妹,韩念儿,年芳十八,自幼生长于王室,不仅才情出众,更兼容颜倾城,此次前来咸阳携韩王之命,与大秦秦王仪和亲之事,愿两国永结秦、韩之好。” 姚贾的声音刚落下。 殿门轻启,一缕柔和的光线洒入,映照出一位缓缓步入的佳人。 在身后几位宫女的拥簇下,只见韩念儿,身着一袭淡紫轻纱罗裙,质地轻盈如雾既显高贵又不失淡雅。 长裙的领口开的也恰到好处,露出她那如白玉般细腻的脖颈,和微微一抹不大不小的白色。 而那单薄的衣料更是隐隐透出她如雪的肌肤,勾勒出婀娜的身姿,惹人遐想连篇。 圆滑玉骨肩胛、纤细如柳不堪一握的腰肢、刚好适中的双峰、再加上那对小巧精致的脚踝,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姿色上等,气质上佳,自带一份妩媚妖娆,看来函谷关一战后,李牧似乎没有说动韩王合纵。 “小女子韩念儿,韩王之妹,参见秦国的大王。” 韩念儿双掌叠放,轻轻挨于左膝上,朝着大殿内的赢楼微微屈膝,低头说道。 眉如远黛,如水波般的双眼露出几分不经意的风情,声音如黄鹂般清脆悦耳。 “起身!” 赢楼轻抬右手,淡淡的回了句。 而此时的韩念儿,从刚一入殿时,便悄悄的打量起了赢楼。 按她王兄所言,秦国的王残暴不仁,而且阴狠毒辣。 函谷关一战,不但瓦解了三国合纵伐秦,而且还拉拢唐国,又借楚人之手,坑杀一百多万齐军。 无论是心机还是手段,韩王韩安都自知不如。 原本韩王只是听闻秦王有纳妃之意,便让妹妹韩念儿出使秦国一趟,重修两国关系。 但是自齐国被灭的消息传进韩国王宫后,韩王便连夜送信入咸阳,让妹妹韩念儿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嫁入大秦,嫁给秦王,为其多生几个儿子。 毕竟中原七国,就属韩国势小,而且又与秦国相邻。 而韩王韩安一无远大抱负,二无能力手腕,再加上性格懦弱,所以他很清楚,若是秦军挥师而来,韩国必将步入齐国的后尘。 与其到时候灭国,不如让妹妹在秦王枕边吹一吹。 不过对于自己妹妹的姿色,韩安倒是放心的很。 反正比起与秦军正面交锋,韩安更觉得韩念儿拿下赢楼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秦王也不似王兄所说,至少这模样倒是俊秀,就算嫁过去我也不吃亏!” 别看韩念儿长得美如娇艳的鲜,又是韩安的亲妹妹,但这心思和脑子却不是韩安可比的。 虽然年龄才刚过十八,但韩念儿早已看透了自己的处境。 韩国国力、兵力均为七国末等,自己又生的倾国倾城,所以这婚事早就成了韩王的讨好他国的礼物。 运气好点嫁给他国士族中的俊秀青年,若是运气不好,嫁给一个有恶趣癖好的糟老头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偷偷抬眼,又打量了一下赢楼,韩念儿心中那是越发的欢喜。 一位既年轻又帅气,而且还是秦国的王。 就算王兄之前不让她嫁过来,她或许也会违抗王命,去争一争这秦王妃的身份。 “大王,念儿奉韩王之命,来与大秦和亲,重修秦、韩之好。” 这一次,韩念儿刻意压低了胸膛,露出一点若隐若现的圆润。 “知道了,你退下吧。” 赢楼用右手背撑着脸颊,将脑袋微微一侧,双眼下垂看似是盯着韩念儿,但心里却是在衡量利弊。 而且后面还有一百三十四人等着,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个韩国公主浪费太多的时间。 “嗯?”韩念儿眨巴了一下眼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要知道在韩国,多少王公贵族的公子们为了瞧自己一眼,不惜费心思和重金来讨好,而这秦王倒可好,眼眸之中似乎就没有自己。 “秦王陛下,您是不是不满意念儿?还是不愿我韩国的和亲之事。” 韩念儿放低了身段揉了揉嗓子。 而这娇滴滴的声音,也让上方的赢楼下意识的侧身又看了一眼。 “秦、韩本无仇恨,何来重修之说?” 虽然韩念儿姿色不亚于华阳、李楹台,但赢楼的眼里只有一统中原一事。 如今灭齐之后,下一个目标不是伐唐便是伐韩,若这时候纳韩念儿为妃,恐怕日后攻韩,会落得一个话柄。 而且来芷阳宫的路上,在赢楼的心里,便已经将楚、韩、魏的王室之女,有剔除在外的想法了。 “秦王陛下,您此言稍有差矣,在秦国昭王年间,中原曾差点五国合纵伐秦,韩国便是其中之一,而自那日以后,秦韩便再无走动,虽然两国无仇,但再也没有交集。” “若是此次秦、韩和亲成功,小女可劝说王兄,让韩、秦两国共同出兵洛阳城,结束周天子在名义上的统治。” “并且事后,可将洛阳归入大秦版图之中。” 看到赢楼不为自己的姿色所动心,于是乎,为了自己的幸福,韩念儿不得不努力争取一下。 “出兵洛阳?这事是你能做主的?” 赢楼微微一笑稍来了些兴趣。 也重新打量起了台下这个颇有姿色的女子。 “虽现在不能直接答应秦王陛下您,但小女子与王兄同父同母自小便关系密切,不似韩国其余公主,只要回国能劝说,想必王兄自会答应。” 洛阳城是周天子所拥有的唯一一座城池,位于韩国腹地内,并且与魏国交界,距离两国都城也不远。 虽然中原是七国各自为王,一千多年来也早已将天子的领土,瓜分到只有洛阳一城之地。 但天子名义上始终是中原之主。 秦国想要名正言顺的一统中原,洛阳迟早要伐。 当然了,这种虚无的意义,赢楼其实并不在意。 而他之所以这么问韩念儿,纯粹只是因为若能出兵进入韩国腹地,借机攻下洛阳,那么韩国便是唾手可得。 甚至在攻下洛阳后,还可连夜发兵直取魏国都城,可打魏王一个措手不及,让他连动用中原绝兵和调动国运的时间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赢楼有些心动了。 若是能和自己想的一样顺利,那么一次出兵就可灭掉韩、魏两国。 “李斯,此事交给你去做。” 赢楼没有多言,只是扭头望向李斯说道。 至于韩念儿为何会第一个出来,是否这是李斯早已计划好的,赢楼也懒得去关心。 为王者,无需小量。 “臣,遵旨!” 李斯弯腰回道,然后转身又朝着韩念儿说道:“公主殿下,请您先去歇息,今日忙完后,斯,再去登门拜访,与您细聊方才所言之事。” “那就麻烦大人了。” “秦王陛下,小女子这就先行告退。” 说完。 韩念儿便喜滋滋的朝外移步而去。 至于韩国冒天下之大不韪,与秦国联军攻灭洛阳,结束周天子的末代王朝,韩念儿心里并不在意。 而且将韩国腹地内的洛阳归于秦土,这种养虎为患的行为,韩念儿也怎会不知其中的利弊。 只是对于她来说,天下王朝是男人们该去做的事,哪怕是自己出生的韩国,国家也是王兄的,与她无关。 对她韩念儿来说,与其成为王兄手中交易的物品,不如嫁一个好人家,享下半生荣华富贵。 若是丈夫能够英俊帅气,那自然是更好不过了。 综合几点来看。 赢楼便是韩念儿心中的上上选。 现在的秦国在函谷、灭齐一战后,便已经成为了中原国土、兵力最为强大的国家。 区区荣华富贵,成为秦王妃或者王后,那自然是享之不尽,甚至地位也不是其他士族可比拟的。 况且,赢楼的那清冷的气质和俊秀的面容,更是万中无一。 其实光是这一点,都足以让韩念儿起了“歹心”,哪怕置韩国安危不顾。 在韩念儿走后。 楚、魏两国其实也各有一位公主,只是因为距离较远,这两人还在前往咸阳的路上,只有来使送来的几幅画像而已。 而赢楼对此也没有兴趣,挥挥手便让楚、魏的来使拿着画像退了下去。 在三国王室之女后,第二轮便是秦朝各方的士族门阀之女。 这些人赢楼自然也是瞧不上。 毕竟,要论士族,在秦国谁能大的过陇关士族,若是纳了这些人的女儿为妃,反倒对赢楼铲除士族的计划没有什么作用。 “大王,这位是小女,不知能否入了大王的眼。” 突然。 台下的姚贾小声的朝着赢楼开口说道。 而从韩念儿出来到现在,才是第三十三个而已,但时间却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 早已麻木的赢楼眼皮都开始下垂,甚至还捂嘴打起了哈欠。 “啊,你的女儿?” 赢楼聚拢瞳孔,朝下望去。 只见下方站立着一个年仅十岁出头,顶多也就金钗之年的小女孩。 这小女孩虽然清纯、可爱,但却太过于稚嫩,仅论外貌体型,甚至比第一次见到小洛阳时还要幼小。 “姚贾,这位是您的孙女还是女儿?” 看着脸上满是皱纹,胡须都白了的姚贾,王椅上的赢楼不免好奇的问道。 “大王说笑了,这是臣最小的女儿,差三日便满十一。” 只见姚贾搓着双手,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姚贾,你可知我秦法是如何规定的?” 听到这话。 只见赢楼双眸一锁,眉头一皱,语气也变得冷了起来。 大佬们,跪求一个全订,这几天收藏都不涨了,道心有些不稳啊 (本章完) 269.第268章 就她了,今夜带入寡人寝宫,侍寝 第268章 就她了,今夜带入寡人寝宫,侍寝 秦法言明规定,女子未满十四,且身不足六尺有二,不可与男子通婚。 而姚贾的小女儿姚姒,虽然长相算是甜美、可爱,但体型偏瘦小,不足六尺,而且年龄也差三日十一。 按照秦法规定,还不可与男子通婚。 如今姚贾身位大秦官员,而且高位御史大夫,明知秦法,却违逆而行,就算酌情处理,也要摘掉官职,贬为庶民。 若是从重处理的话,还要施以黥刑,而后流放山矿劳作。 “大王,小女仰慕大王您许久,如今大王正好纳.妃,臣.,臣便斗胆想来试一试,请大王恕罪啊!” 看着赢楼铁青的脸色,姚贾吓的直接双膝发软跪倒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李斯,按照秦法,姚贾该如何处理?” 赢楼面无表情盯向许久未开过口的李斯问道。 姚贾这人位于大秦御史大夫之位,自然是有两把刷子,尤其是他那张嘴,更是能说会道,号称千寸软舌。 就连小洛阳当日都对其夸赞有佳。 只不过此人在赢楼的眼里,却是个只会善用小计之人。 虽可位于高位,处理国内杂事,但眼界和胸怀,却限制了他难当大任。 不过再怎么说,此人绝不会蠢到知法犯法,而且还是当着赢楼的面。 “回大王,按照秦法,姚贾身为秦臣,理应罪加一等,削掉官职,施以黥刑,然后流放巴蜀之地。” 李斯侧身面向台上的赢楼,然后微微弯腰,有理有据的按照秦法拟定了姚贾的罪行。 “李斯大人,你怎么能这样?这都是你教我的,怎么今日却要定我的罪?” 姚贾瞬间暴怒,但他也想不通,自己平日里八面玲珑谁都不去得罪,没记得和李斯结下如此大的仇啊! “李斯,姚贾所言是否为实?” 赢楼眯起眼睛,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李斯的用意,但嘴上却不能说出。 “回大王,昨夜臣与姚大人喝酒议事时,的确喝多后曾妄语了几句,按大秦律,应当杖二十,罚一年俸禄,降一职。” 还不等赢楼定罪,李斯便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罪行,并且该怎么处理,都说的一一俱全。 而这一番操作,让一旁跪着的姚贾傻了眼。 此时的他更加想不明白了,李斯为何宁愿自挥一刀,不惜降职,也要让自己离开大秦朝堂,流放巴蜀。 昨夜。 原本姚贾和李斯已经早早写好了,今日选妃的一百三十四人的名录,准备送进宫里。 只是在送前,李斯却借着一股酒劲,小声的对姚贾说道。 “姚兄,你知道大王为何要纳妃百人吗?” 看着脸颊微红,说话都有些结巴的李斯,姚贾突然来了兴趣。 尤其他知道,自秦王在终南山布施了国运之后,便逐渐收回了部分王权,朝堂上任李斯为亲臣。 甚至是军中,那位新任军神金蝉也是其左膀右臂。 如今秦王突然纳妃,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 “李兄,这事我还真不清楚,不知李兄可否说之一二?” 在秦国两代为臣的姚贾,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了解秦王想法的好机会。 “陇关,大王要收回陇关士族和华阳王后手中的权利,所以这次看似是纳妃,其实大王是为了培养出一批忠于自己的士族,李兄啊!这机会你可不能错过,不然后悔都没地了。” 李斯这认真的表情,加上少许醉意的真情流露,让姚贾一时间还真的分不出是真是假。 于是他继续试探性的问道。 “李兄,陇关士族和王族世代交好,而且华阳王后又刚为大王生下太子,大王何必针对陇关作出如此的事情来?” 嗝~~~ 李斯先是回应了一个长长的酒嗝,然后直接站起身子伸出双手,拍向对面姚贾的双肩。 “姚兄,你让我该怎么说你的?蠢,好蠢,简直是蠢如猪狗。” “你想想,自先王死后,大王一直未纳一妃,华阳坐稳后宫之主多年,为何如今在太子‘苏’出生后,大王反而又要纳妃,而且这一纳便是百人后宫。” 听到李斯将自己形容为如猪狗般蠢钝,姚贾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的媚笑。 “李兄,我这脑子的确转不过弯来,大王这么做,难道真的是要削弱陇关士族的势力?” “姚兄啊,前有赢启叛乱自立为王在先,后有陇关盘踞大秦西北重镇,你这让大王如何安心啊,尤其前些日子,大王问陇关要六镇十二城,你知道最后怎么了?陇关士族狮子大开口,以立公子‘苏’为太子当作前提,才仅仅割让了三镇五城,你说,这陇关大王能留否?” 李斯这一长串的话,本应该不得外传,但借着醉意说出口后,姚贾的内心略微开始动摇了起来。 “姚兄,这一次大王要在纳为后宫嫔妃的家族中挑选三四,将其扶持为下一个陇关士族,唉,可惜我李斯未有婚配,无一女在膝下,不然我怎么也要在这名册中,添上一笔。” 而李斯这情真意切的话,和成为士族的巨大诱惑,让姚贾的内心,稍稍松了一丝防线。 “李兄,可是我虽有五个女儿,但大女儿、二女儿已经出嫁,三女儿、四女儿,又年近三十,而且那长相.,一言难尽啊,小女儿姚姒虽然乖巧聪明、稍有些姿色,但是年岁不足十四,身高也不足六尺有二啊!” 姚贾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但在低头掩面的同时,却悄悄将眼神瞥向了李斯。 “姚大人,你这是多虑了啊,大王可是你我这等寻常人也,自然跳脱出秦法之外,我问你,难道哪天大王犯罪了,也要杖刑、割鼻、割耳吗?” 听到李斯如此的大胆言乱,姚贾吓的连连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句话,姚贾相信了李斯是真的喝醉了。 “姚兄,你捂我嘴巴干吗?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吗?” “而且不妨告诉你吧,大王的喜好本就是年轻娇小的女子,你看我身边的那位学生洛阳,是不是独受大王宠爱?要不是她此时在齐国,我定叫她来试一试!”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姚贾。 小洛阳虽身无官职,但在函谷关时,的确偏得秦王宠爱,总是带在身边。 “李兄,若是我把小女的名字写在名册上,你确定大王不会怪罪?而且有幸能被大王选入为妃?” 姚贾继续试探性的问道。 “这秦法是我李斯这几年加以改良写出的,若是明日大王怪罪你了,我岂不是也要被牵连?” “姚兄,我可以确定,就您家的那位小女儿,大王定会纳入后宫,你姚贾又是我大秦的御史大夫,人脉自然不必说,日后姚家接替陇关成为大秦第一士家指日可待啊!” 听到李斯这话后,姚贾之前还摇摆的内心,总算是坚定了下来。 毕竟在姚贾的心里,自己和李斯无冤无仇,他李斯没必要设这么大一个局,而且还赔上前途,来专门陷害自己。 “李兄,你稍等。” 说罢。 只见姚贾将准备送入宫中的名册,又重新翻开,拿起案桌上的毛笔,沾了几下墨水后,把自己小女儿姚姒的名字写在了里面。 “李兄,今夜就先不打扰你了,待我日后飞黄腾达,定不会忘记李兄今日之好言。” 向着已经趴在桌子上打起了鼾声的李斯说了一句后,姚贾便急匆匆的朝家中赶去。 毕竟距离日出,也就只剩下了两个多时辰,得赶紧叫醒小女儿去交代一些事情,然后好好洗漱打扮一番。而在姚贾走远后。 趴在桌子上的李斯,突然停止了打鼾,缓缓起身坐直了身体。 虽然脸上依旧泛红,但那眼神却是清澈无比,没有半点刚才酒醉的朦胧。 给自己的杯中又盛了些酒水,李斯拿起便一饮而尽。 “姚贾身居大秦御史大夫之职,但却早已能不配位,洛阳,这位置为师给你争来了,等你从齐国回来后,便可名正言顺的上任。” 李斯仰头淡淡的说道。 早在出发函谷前,李斯便觉得大秦朝中的高位,只有御史大夫一职,是目前最适合小洛阳的。 但是姚贾这人,虽然这年来变的油嘴滑舌,但却无任何罪证可让其退位。 要想让其主动让位,是绝对不可能,必要时只能用些手段。 时间回到芷阳宫。 只见此时的李斯,已经起身跪在了大殿的中央,等着赢楼降罪自己。 呼~ 赢楼呼出一口气,然后起身开口说道:“御史大夫姚贾,你身为秦臣,却有悖臣职,并且知法犯法,今,寡人罢去你的官职,施以黥刑,一人流放巴蜀,全家贬为庶民。” “李斯,你身为拟法之人,却劝同僚犯罪,虽是酒后乱语,但同样罪加一等,杖四十,罚两年俸禄,官职降一。” 听完赢楼的话,姚贾面如死灰,低着的脑袋久久不能抬起。 反观李斯,却是如往常一样,朝前跪拜行礼,然后说道:“谢大王,开恩。” “黑冰台,你等去负责李斯杖刑之事。” 只见赢楼轻轻抬起右手,一身黑衣蒙着脸的苏弃疾,便如鬼影一般出现在了殿内。 “属下遵命!” 说罢,只见苏弃疾便来到了李斯的面前,虽然没有开口,但意思却是再也明白不过了。 “大王,臣还有一事相报。” 跪在地上的李斯抬头说道。 “说。” “大王,如今大秦士族女儿已经选完,接下来便是民间女子,只是这民间女子众多,而且流程稍有不同,臣,已经将其所有人安排在了偏殿,希望大王今日能去过目。” 说完。 只见李斯便起身朝着殿外走去,已经准备好了去领自己的四十杖刑。 “李斯啊,你这死脑筋啊!不过,寡人倒是给洛阳找了个好师傅。” 待两人都被押下去后,座椅上的嬴楼暗叹一句。 虽然让小洛阳顶替姚贾成为大秦的御使大夫,只需要嬴楼的一句话。 但这么做的话,的确有悖于秦法。 可是现在,姚贾触犯法律,嬴楼便可名正言顺的让其下台。 而后只要等小洛阳从长安回来,加上灭齐一战的军功,便可让她上任御使大夫一职。 虽然其中难免少不了一些折腾,但总归是好过嬴楼之前的计划。 “赵高,还剩下多少人没有过眼?” 嬴楼拿起桌上的茶杯,浅喝一口后,目视前方开口问道。 “回大王,还有一百零二人,只是这一百三十二人多为民间女子,家中既未有人才朝中任职,也不是世家女子。” 赵高拿起名册递了上去。 “去看看吧。” 嬴楼站了起来,沿着台阶朝着下方走去。 今日选妃,方才那三十三人,只有韩念儿一人入了嬴楼的眼。 倒不是因为对方的姿色可人,而纯粹是因为出兵洛阳城之事。 若是韩念儿能说服韩王韩安,嬴楼也不介意将其纳入后宫为妃。 走出芷阳宫,又向西移步了近百步后。 嬴楼才抵达了偏殿。 民间女子选妃与王室和官员、士族的女子自然不同,不可能一个一个去让嬴楼过目。 按照习俗。 这些女子,将统一位于一间房内。 穿着也只有一件肚兜和亵裤,而目的也只是为了嬴楼能够看清身段和样貌。 推开偏殿的大门。 只见玉雕红木的屋内宽敞而又明亮,并且地上还铺着绒毛地毯。 一百零二位民间女子被召集于此,她们如同待选的珍宝,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秦王的挑选。 虽然在这里在足足待了有四个时辰,浑身冻的直哆嗦,并且双腿微微发软。 但在嬴楼进屋的一瞬间,她们每个人就得挺直腰板,展现出自己的优势,不敢有丝毫懈怠。 刚进入屋内,第一次选妃的嬴楼,在看到眼前这香艳的一幕幕后,都难免吃了一惊。 一百零二位女子,年龄均为十八左右,依次站成十排。 一双双赤裸的小脚,轻轻点缀在绒毯之上。 如在牛奶中泡过般,光滑细腻又能一手可握。 统一的淡色兜肚,是用最柔软的丝绸制做而成。 仅仅只是遮住了半边胸脯,并且没有盖住和指甲大小一样的肚脐。 而亵裤,则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她们的臀部,展现出只有少女才有的青涩和芬芳。 有的女子长发如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 还有的女子身材高挑,双腿修长笔直,肌肤如雪。 当然。 也有人傲然挺立,一眼便能看出不凡。 她们每个人都微微低垂眼帘,脸上均挂着一丝羞涩与不安。 “就她了,今夜带入寡人寝宫,侍寝。” 文末说一下,开头提的六尺有二,是按照秦朝的长度,一尺约为23厘米。 女子出嫁,六尺有二,历史有记载,男人好像需要六尺五 (本章完) 270.第269章 嬴楼夜行周礼;华阳怒闯秦王寝宫 第269章 嬴楼夜行周礼;华阳怒闯秦王寝宫 人群中最显眼的位置。 嬴楼连问都不用问,便能确定那个绝美的女子就是红良玉的妹妹,红温玉。 两人长的实在太像了。 红温玉简直就是年轻时候的红良玉,只不过少了一丝妩媚和英气,多了一些清澈。 那纤细的柳叶腰,仿佛两手轻轻就能环握。 如羊脂一般的肌肤,光滑细腻到了一碰便可留下指纹。 甚至白的可以隐约看到皮肤下的血管。 而那如糕点一样诱人的小脚,点在地上,让昂贵的宫中绒毯失去了价值,变成了陪衬。 精致的脚指头不长不短,还微微有些圆滑,交叉在一起相互揉搓着。 弯弯的细眉如新月般挂在眼眸之上,眉下是一双犹如秋水般澄澈的眸子。 眼角微微上翘,眼尾处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妩媚。 琼鼻小巧而挺拔,下面是一张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嘴,微微开启时,似有若无的芬芳从中吐出。 完美的身段前凸后翘,多一分为胖,少一分为瘦。 一双无暇长腿,紧紧贴在一起。 脸颊微红的少女似乎还有些害羞。 “大王,您说的可是红家次女,红温玉?” 赵高拿出名册,先是看了一眼,然后不确定的朝着嬴楼问道。 从进入房间到现在,也才不到五个呼吸而已。 这选妃,选的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你今年几何?” 嬴楼没理会赵高,而是朝前走了几步,直接来到红温玉的面前问道。 “回大王,小女子前日刚满十八。” 红温玉始终低着头盯着自己有些发红的脚尖,连身前的赢楼看都不敢看一眼。 “十八,十三年前红良玉随暗字营进入南荒时,红温玉才五岁。” 赢楼一边在心里想着,双眼一边微微下垂,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按照李斯在名册上的记录,红家虽然无人在大秦朝堂任职,但红家家主多年经商,商路不单覆盖了秦国西北的陇西,还和中原其余六国多有来往。 红温玉虽然也只有十八岁,但经商的头脑比起她父亲,更是青出于蓝。 “就你了,今夜你便来寡人寝宫侍寝。” 淡淡的留下了一句,让在场其她女人都嫉妒的话后,赢楼便转身朝着殿外走去,不再多看众女一眼。 亥时还未到。 咸阳城已经进入了暮色。 赢楼在处理完政事,泡了个澡后,便穿着一身黑色贴身寝衣,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退下吧!” 对身后的太监轻声说了一句,嬴楼便自己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便见粉饰了少许妆容的红温玉已经躺在了床上。 脸颊通红无比,目光游离在房檐之上。 “大王。” 看到嬴楼,红温玉连忙起床准备跪拜。 “起身,这里没有他人,无需跪拜。” 嬴楼径直朝前走去,来到床边。 “臣妾,为您斟.茶。” 有些不知所措的红温玉,抬起微微颤抖的双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准备为嬴楼斟满。 可是纤细白嫩的手臂刚抬起了一半,便被嬴楼轻轻一把握住。 然后顺势将其拉入了怀里。 “无需。” 嬴楼淡淡一笑,寡清的脸庞居然露出稍许温色。 这让听信秦王无欲、淡薄的红温玉吓了一跳,本能的反应让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嗖的一下跳了起来。 “哦?” “若是你不愿入宫,只需给寡人说下,寡人便送你回红家。” 嬴楼瞥了一眼,然后起身坐在旁边的圆凳上,用手指轻点了几下桌子说道。 此次纳妃,嬴楼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制衡华阳、陇关,和分散秦臣依附于太子的趋势。 红家虽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也不是唯一的选择。 若是红温玉不愿入宫,嬴楼也不会勉强。 “不是的,是臣妾失礼了。” 红温玉连忙下跪,无助的小脸紧张的都不知道该望向哪里。 自己虽然跟随父亲经商了也有三年,但多数处于幕后。 今日第一次与男人如此亲近,以至于做出了一些本能不该有的反应。 而且红温玉也知道,秦王为姐姐叛逃大秦一事做了平反,算是红家的恩人。 自己又身为庶民之女,能够入宫成为秦王妃,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且,. 红温玉微微抬起下巴,偷瞄了嬴楼一眼,心里想道:“大王这模样,虽然消瘦了一些,但七国中也鲜有人能比之。” “大王,感谢您为姐姐平反叛国冤屈,我代表红家在此向您谢恩。” 双膝跪在地上,红温玉连磕三头,然后便站起身子,主动褪去了身上的亵衣。 少女初经这事,紧张也是在所难免。 但红温玉也很清楚,自己能进入秦王后宫,这中机会决不能错过。 红烛吹灭四根。 两人移步上床,共赴巫山,行起云雨之事。 半个时辰过后。 红温玉从初疼,已经逐渐开始迷失在了欢愉之中。 呼~~呼~~ 不知又过了多久,沉睡中的红温玉睁开了眼睛。 看着自己未穿衣物躺在床上,而嬴楼却早已坐在了案桌边,点燃了火烛,批阅起了今日来的奏章。 “大王,臣妾刚才不小心.,睡着了,这就离开。” 红温玉抓起被子的一角,将其挡在身前后,便连忙坐了起来。 只是差点脱口而出的“昏迷”二字,也改成了“睡着”。 按照宫内规矩,若没有大王允许,妃子在侍寝后不得留在秦王的寝宫。 “今夜在这里休息便可,无需离开,明日寡人便让赵高为你安排地方。” 嬴楼连头都没有抬起,只是在批阅奏章的间隙,开口回了一句。 而在火烛的映衬下,白皙的肌肤,变的红润了不少。 几缕刘海从耳边垂落,让本就帅气的侧脸,又多了几分沉稳。 “谢大王!” 红温玉将被子拉的盖过了鼻尖,轻轻的嗯了一声。 但两眼却始终未从嬴楼的身上移开,就这样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 忽然。 “都给本宫滚开!” 华阳暴怒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王后娘娘,大王吩咐过了,今夜不能让任何人打扰。”赵高挡在门前,低着脑袋不敢向上望去一眼。 “滚!” 此时的华阳内心火冒三丈,自己只不过是回了趟西北娘家,今日刚到咸阳便听见秦王纳妃,这让她如何不焦急。 要知道,嬴楼坐上王位这十年里,从未有过纳妃的念头。 如今,函谷关战事告捷,齐国被灭,嬴楼军政两权尽握便开始了纳妃,这让华阳的心里有了浓浓的危机感。 “可是大王吩咐过,小人也不敢放您进去,王后娘娘还是明日再来吧。” 赵高虽然低声细语,但身子却没有挪开半步,一直死守在门前。 甚至面对华阳身后虎视眈眈的卫兵,也没有退却半步。 “一个小小的太监也敢对本宫如此说话,雾霭,替本宫张嘴,给这奴才一点教训。” 华阳冷喝一声。 只见她身后穿着禁卫甲胄的男人,便直接冲到了前面,抬起宽厚的手掌便朝着赵高的脸颊扇去。 只是这一巴掌还未落下,只见一柄黑身红刃的长刀,悄无声息的从身后横列在了他的脖子上。 “黑冰台!” 一丝冷汗从雾霭的额头渗出,顺着脖子,滑过咽喉,然后滴落在了地上。 黑刀红刃“宇宙锋”,轻甲黑杉遮半面,这是大秦精锐黑冰台的统一装扮。 “黑冰台,镇北十二卫首领,见过大秦王后。” 苏去疾朝着华阳望去,只是在说这话的同时,手上的长刀未曾移开半分。 而且镇北十二卫的其余几人,也同时现身,控制住了华阳的其他护卫。 “本宫是大秦王后,又是陇关家主之女,你给我滚下去。” 华阳非但没有退让,反倒更加生气,一股无名之火从心里簇簇的蹿出。 区区一个黑冰台,也敢这样对自己,要是这新的妃子诞下了秦王的子嗣,那岂不是她陇关士族都要从秦土消失了。 “大王早已有令,今晚谁若敢闯,直接就地格杀,无需通报。” 自嬴楼回到咸阳已经过了一些日子。 而今日选妃,正是提前知道了华阳会回来,才特意挑选的。 此时的屋内,嬴楼放下手中的笔,没有开口也没有起身,就这样听着屋外几人的谈话。 “雾霭,给本宫拿下这些黑冰台,本宫还不信了,你们敢对大秦王后动手。” 华阳虽然恼怒,但也没有失去理智。 手下这些禁卫对她来说可有可无,若是真的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而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试探屋内嬴楼的用意,好让父亲提前做好进宫面王的准备。 在听到华阳的命令后,雾霭这没脑子的蠢东西,莫名其妙的壮大了胆子。 居然伸手朝着腰间的长剑摸去。 只是手指刚触碰到剑柄时,身体便变的瘫软无力,眼睛也昏沉了下去,视野唰的一下就坠落在了地上。 “你” 华阳伸出手指,一抖一抖的指着苏去疾,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 身为陇关士族族长的掌上明珠,二十多年从未见过血的她,这还是生平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喉咙居然能喷出几米长的血柱。 一时间,华阳待愕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华阳的八位禁卫兵全被处死后,嬴楼这才缓缓的开口。 “让华阳进来。” 再得到了秦王的授权,苏去疾和手下镇北十二卫才退回了黑暗之中。 而此时的赵高,也将房门打开,朝着吓傻的华阳做出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拖着酸软发抖的双腿进入秦王的寝宫后。 只见嬴楼撑着脸,侧身坐在案桌边。 而另一旁,一个娇小美丽的女子,则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床上,朝她行礼。 原本红温玉是打算下床向华阳请安的,但由于双腿实在软的不行,嬴楼便让她坐在了床上。 只不过这番举动,在华阳的眼里却是女人间的挑衅。 “有什么事便说吧,寡人准备休息了。” 嬴楼那淡淡的嗓音,没有一丝情感。 而且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也是只口不提。 “臣妾,是想问问大王,为何突然纳妃?” 还没有从方才的惶恐中回过神来,华阳一时间紧张的都忘了给嬴楼行礼。 “寡人纳妃,是要经过你华阳的同意?还是需要你们陇关点头?” 嬴楼双眸向上一瞥,冷冰冰的样子,让华阳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大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王从未有过纳妃的念头,臣妾是想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惹了大王生气。” 函谷关回来后,这还是华阳第一次见到嬴楼。 虽然模样没有什么变化,但那气场却仿佛换了一个人般。 若是说以前的嬴楼,还是一只将利爪藏在暗处的睡虎,那么现在便是一只无惧任何人,可以放声虎啸山林的王。 “华阳,你既为寡人生下了太子‘苏’,那便是这大秦的王后,陇关和王后,也该到你选择的时候了!” “寡人已吩咐赵高,将你宫中的太监和宫女重新换了一批,若是用的不满,你告诉赵高便可。” 对待华阳这种聪明人,嬴楼并不打算拐弯抹角。 王后的身份和陇关长女的身份,是时候让华阳去做出选择了。 而雾霭那些护卫是陇关的族长安排入宫的,嬴楼怎么会不知这事。 如今蒙家军已入关内,此时就在咸阳城外驻扎,而西陲边境暂且又有国运守护,今日杀了华阳身边的护卫,便是准备出手铲除陇关。 华阳若是知趣,选择站队嬴楼,那嬴楼也自然会留下她王后的头衔。 但若华阳贪心,那大秦的王后不立也可。 “下去吧,寡人要休息了。” 嬴楼挥了挥手,赵高便立马走了过来,朝着华阳说道:“王后娘娘,大王就寝,还请您移步。” 呼~~~ 华阳长出一口气,盯着嬴楼看了一眼,然后又撇了下床上坐着的红温玉,回了句:“臣妾告退。” 便转身离去。 “赵公公,本宫宫内的那些太监和宫女们,现在何处?” 离开嬴楼的寝宫,只见屋外雾霭那些人的尸体,早已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回娘娘,按大王命令,已经全部遣送出宫了。” 遣送! 这短短的时间内,便做好了一切,看来嬴楼早就知晓自己会来,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听闻,华阳没有多问。 在返回再自己的寝宫后,便支开了新来的这批太监和宫女。 “苏,为娘可就靠你了,你日后定要坐上那黑水龙椅,成为大秦的王。” 摸着床上早已睡着的儿子,华阳一脸慈爱的说道。 另一边。 嬴楼硬撑到了早晨,再让红温玉退下后,自己才迟迟的睡去。 不过在睡前,也吩咐了苏弃疾,让他派人去照顾好红家的人,以防咸阳城内的陇关士族,在收到了风声后,做出一些愚蠢的决定。 “大哥哥,你看谁来了!” 大唐境内,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中。 金蝉刚刚睁开眼,便看见小洛阳趴在自己的床边,眨巴着大眼睛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脸颊。 (本章完) 271.第270章 早上是国宴,晚上是家宴;金蝉再入长安城 第270章 早上是国宴,晚上是家宴;金蝉再入长安城 “是谁来了?” 金蝉从床上坐起,习惯性的摸了摸小洛阳的脑袋。 虽然是嬴楼那边劳累了一整天,但起床后的金蝉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居然也觉得有点腰酸身软。 “秦琼,秦大哥,他昨夜便到了客栈,一直在外等你醒来。” 小洛阳也不将脑袋移开,而是乖乖的回道。 “秦琼?” 金蝉心疑,不明白秦琼怎么会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唐国境内。 换好衣服洗了把脸后,金蝉坐在房间内的桌前,便让小洛阳去叫门外的秦琼进来。 “金将军,数月未见,风采更盛啊!” 身为唐国前几的名将,秦琼刚一进入房间,便屈身朝着金蝉行礼问候道。 “秦将军,无需这样。” 待秦琼起身后,金蝉便又开口问:“秦将军怎么会知道我在此地?” “大王吩咐过了,说是秦国灭齐后,金将军定会从函谷来一趟长安,便让我在途径之路等待,大王还说了,金将军或许会改变面容入唐,让我只需认准洛阳小姐便可。” 听到秦琼这番话,金蝉无奈的笑了笑,暗道李楹台这心思比之前倒是细腻了不少。 的确。 从函谷关出发前往长安,在进入大唐境内几座重要的城池和关卡时,金蝉为了不被认出,换上了唯一完好的一张千人皮。 但没想到,楹台这丫头居然早早就料到了,甚至还猜到了小洛阳会一同前往。 “金将军,大王派我等来迎接你,说是既然来了,便不必躲躲掩掩,唐国自然会以最高礼仪欢迎秦国盟友。” 说罢。 秦琼便走向窗边,打开了窗户。 只见客栈下方的街道上。 整整齐齐站满了几列身披金甲,威严肃穆的唐军。 当然,除了军队外还有更长的宫廷礼仪队伍。 不过让金蝉好奇的是,队伍的最后方,为何会有一个用黑布蒙起来的破旧马车,看外型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柜子。 “秦将军,那是?” 金蝉伸手指了指问道。 “那是押犯人用的囚车,按唐王指示,若是有一个名叫堂前燕的男子一同跟随,那便将其关入在内,一路押回长安。” “将军,那位堂公子是不是得罪过我们大王啊?我看他和您关系似乎匪浅,这事我实在不好做主。” 在说这两句话时,秦琼刻意的将身体向前凑了凑,还用手挡着了嘴巴。 而且还不忘偷偷朝着对面房间,吃早饭的堂前燕瞅去两眼。 “哈哈,既然在唐国境内,便按唐王的嘱咐办事吧!” 看来李楹台还是记恨,之前被掏胸抢走金凤玺的事情。 而当日在函谷关外,虽然也遇见了堂前燕,但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没怎么揪出来撒撒气。 “那就先谢过将军了,这样我也好回去向唐王陛下交差。” 说罢。 只见秦琼朝着身后的金吾卫挥了挥手,让他前往楼下,给堂前燕的饭菜里加了点不伤身体,但又能让人昏昏欲睡的佐料。 “洛阳小姐,奉唐王王旨,有些礼物送于您,希望您笑纳。” “唐王还让我转达您一句话,若是您不收下,你的楹台姐姐就要生气了。” 秦琼笑着转身,朝坐在一旁的小洛阳说道。 “那我就先谢过楹台姐姐了。” 小洛阳没有客气,开开心心的接受了李楹台送来的礼物。 不一会。 只见楼下的金吾卫们抬着好几口木箱便走了上来。 “这是唐王陛下送给洛阳小姐的华衣,丝绸布料均产自唐国境内,是长安城千金难求一匹的上上等锦绣。” 秦琼一边解释,一边打开第一口箱子。 只见里面堆满了在咸阳都难得一见的服饰,不但有华丽的长衣,也有素雅的襦裙。 甚至还有一件印着金凤的红色长袍。 “唐王陛下还说了,虽然黄金首饰有些肤浅,并不适合洛阳小姐的气质,但该有的还得有,这第二口箱子里的首饰,是用黄金、玛瑙、翡翠、珍珠,还有蓝田独产的玉石做成的,希望洛阳小姐不要嫌弃。” 满满三大箱子珠宝首饰,甚至还有一顶黄金打造,装饰着无数珠宝的头冠。 看到这金蝉都有些愣住了,不知李楹台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而接下来的箱子里,则是各种各样的名家古玩字画。 “洛阳小姐,最后两件东西,唐王陛下说了,希望洛阳小姐看到后千万不要拒绝。” 打开了所有的木箱后,秦琼从怀中掏出一张黄布卷轴,和一封密封的信。 而这样的话,这样的举动,不单是小洛阳,就连一份礼物都没有收到的金蝉,也好奇了起来。 “这是蜀都封地的王旨,唐王陛下说了,将蜀都赠予洛阳小姐,而这封信,唐王希望洛阳小姐能一个人拆开,能否麻烦金将军随我移步。” 将卷轴和信封交到小洛阳的手里后,秦琼挠着头望向金蝉。 “走吧,既然是楹台给小丫头的,就让她自己看吧。” 说完,两人便走了出去。 而对面房间内的堂前燕此时已经昏睡了过去,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在向金蝉请示后,秦琼便命令金吾卫架着堂前燕去了囚车。 “秦将军,押几日便可,可别真把那家伙当成了犯人。” “将军放心,我们肯定会好吃好喝供上,只是到了长安后,还得麻烦您这位朋友稍稍配合一下。” “放心,这没问题。” 大概过了一炷香后。 只见小洛阳红着脸,将李楹台的信封放在火烛上烧了个干净。 然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两手托着下巴,撅起小嘴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的发着发呆。 而那脸上的一抹红晕,久久没有散开。 直到许久之后,金蝉才进入房内,揉着她的小脑袋,打破了这份宁静。 “楹台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金蝉温柔的问道。 “没,没什么,大哥哥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不然等会天都要黑了。” 就像是触电一般,小洛阳直接跳了起来,慌慌张张的朝着楼下跑去。 “楹台在信里到底都说了什么?” 金蝉皱起眉头,看着满屋的珠宝锦稠,陷入了沉思。 此地距离长安,原本只需要十天左右便可到达。 但如今队伍庞大,估计没有半个月肯定是到不了了。 而接下来的日子。 金蝉复盘着九方天宫和中原绝兵的事情,并且时不时还和堂前燕一同探讨关于国运和兵气。 直到晚上。 一个回到马车,一个钻进囚笼。 反观小洛阳,好似一直心事重重,整天趴在车窗边,看着窗外发呆。 就连李楹台为她特意准备的糕点,都不怎么吃了。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便过。 这一路不似当初离开长安时那般匆忙,金蝉领略到了在秦国从没见过的风土人情。 而如今唐国,在李楹台的统治下,也摆脱了老唐王时期的暴政和杂捐苛税,虽然还算不上是民殷国富的盛世,但比起之前来说好的可不止一星半点。至少百姓的眼中不再混浊。 “将军,大王已在大明宫设好宴席。” 长安城北,安远门下。 金蝉抬头望去。 只见那城门之上,旌旗飘扬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片片绚丽的彩云。 门下,两列身着金色铠甲的卫兵笔直的站立着,一丝不苟,手中的银枪,在阳光下闪着亮眼的光芒。 门外,一条崭新的红毯,一直延伸向远处的大明宫。 “欢迎秦国将军,金蝉,洛阳小姐来访唐国长安城。” 随着礼部侍郎高呼一声后。 便是锣号齐鸣,鼓声雷动。 金蝉与秦琼骑着白马并立而行,后面是小洛阳乘坐的马车,至于队伍的最后方,才是堂前燕卧着的囚笼。 队伍从安远门进入。 宽阔的未央路两侧,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不过不同于,赵、魏、韩、楚民间对于金蝉的忌惮。 长安城内的百姓,则是各个欢呼雀跃,甚至还有人拿出了吴道子当日画下的金蝉画像,立于身前显摆个不停。 “当初将军助大王解长安之危后,您的画像就莫名其妙的流传了起来,再加上前些日子的传言,大唐百姓各个视将军为天仙下凡。” “如今秦、唐两国又是盟友,在长安百姓的眼里,李存孝将军都不及您有风头。” 看到金蝉一脸的不解,秦琼则在一旁解释了起来。 “呵、呵” 一路朝前,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金蝉一行人才来到了大明宫的含元殿下。 “请!” 秦琼伸手,笑着朝金蝉和小洛阳说道。 与金蝉不同,第一次进入大明宫的小洛阳,则是满脸的好奇,从刚入安远门时,便拉开车帘四处张望。 沿着阶梯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秦国来使,金蝉,洛阳,到!” 老太监大呼一声, 金蝉跨入殿门。 微微抬头往上一看,只见那金光灿灿的金凤椅上,坐着身穿凤袍头戴玉珠冕旒的李楹台。 雍容华贵,端庄典雅。 这时的李楹台身上已无半分稚气,已然成了大唐的绝代女王。 而台下两侧,则是各部官员。 “秦国,金蝉,见过唐王。” “秦国,洛阳,见过唐王。” 小洛阳倒是微微躬身弯膝行礼。 但反观金蝉那站立而言的样子,顿时引起了殿内的文武大臣们不满。 尤其是武将席首位坐着的李存孝,更是双臂环抱,巨大的肌肉险些撑破了胳膊上的甲胄。 而从金蝉刚进入含元殿的第一秒起,李存孝便气鼓鼓的一直盯着对方。 “金蝉于寡人,于大唐有恩,免去一切礼仪,洛阳同样如此。” 李楹台抬起她那如柔荑般的手臂,朝着在场的唐臣压下,而后又继续开口说道。 “今,唐、秦互为盟友,秦将金蝉来我大唐长安,寡人自以国礼相迎,愿与将军共商中原一统大事。” 李楹台此话一出,场下哗然一片。 一统中原? 众臣惊愕。 不过听到这话的金蝉,却是微微上扬起了半分嘴角。 在心中对于李楹台脱胎换骨的变化感到很是欣慰。 其实从刚遇见秦琼开始,再到这一路上的大张旗鼓,金蝉早已猜出了李楹台的心思。 如今。 齐国被灭,中原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灭国。 现在的李楹台很清楚,秦王的野心是一统中原,横扫六国。 而唐国虽然国土面积庞大,但由于老唐王多年的愚蠢,导致国力却只强于韩国,与魏国相比都差之无二。 虽然秦、唐两国看似联盟,但李楹台早已对着金凤玺起誓过了,此生不得擅自出兵伐秦。 换句话说,唐国是无法和赵、魏、韩、楚合纵伐秦的。 那么倒是时候,要么是秦国一统天下后,再来灭了唐国。 要么就是四国合纵将秦人赶回函谷关内,再来清算唐国。 所以无论怎么样,只要秦王选择了出兵开战,那么唐国的结局只有灭亡这一种。 原本,若是秦国没有灭齐,恐怕此次金蝉入长安,也不会如此的大张旗鼓。 但现在确是今非昔比。 秦王灭齐的这一番操作,逼的身为唐王的李楹台不得不这么做。 “开宴。” 在金蝉入座后,随着李楹台开口。 唐国的国宴,便正式宣告开始。 舞者入场,轻盈曼舞。 乐师十指联动,如听溪水山间,万壑立松。 桌上的餐食,完全不同于秦国,而是别有风味。 只是在这欢乐的场景中,只有李存孝一人酒不饮,餐不食,侧身盯着身边的金蝉一动不动。 “听说你灭齐时候,杀了仙人?” “嗯!” “听说你是仙人临世,一击可毁山断江?” “喔?” “明日来我的军中,我要和你比划一番。” “不去。” 这一句,金蝉回答的很干脆。 而且从始至终都未抬头看李存孝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珍馐,喝着杯中的美酒。 “不行,几个月没见,我早已今非昔比,别说你是天上的仙了,就算你是那魔主降世,太岁真神,这次我也要一雪前耻。” “明日我便派马车接你入营。” 根本不给金蝉拒绝的机会,李存孝已经单方面做出了决定。 酒宴过后。 李楹台在太监的搀扶下,回到了寝宫。 而金蝉和小洛阳,则是被安排在了大明宫内的房间。 夜幕刚刚降临。 就当金蝉无聊的站在阑珊边吹风时,只见李楹台身边的老太监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了过来。 “金将军,唐王和太后邀您和洛阳小姐同去城外,曲江边一叙。” “曲江边?” “是的,太后特别说明了,白天的是国宴,晚上的则是家宴。” (本章完) 272.第271章 金蝉的儿女,仙人之体;李楹台设局,让金蝉留在大唐 第271章 金蝉的儿女,仙人之体;李楹台设局,让金蝉留在大唐 长安春,曲江头。 繁华池,画满袖。 烛火、灯笼,将夜晚的曲江照的通亮。 但往日热闹的湖畔,今日却无文人骚客在此作乐寻欢。 只有大唐的金吾卫严守四周。 乘舟而过。 金蝉和小洛阳,一路来到了曲江湖畔的一座亭中。 亭子不大,并且四周挂上了遮风的帘帐。 这里没有宫女、太伺候监,但圆桌上却早已摆满了长安的美食和佳酿。 “金蝉,你怎么才来啊!” 褪去女王的凤袍,李楹台仿佛又变成了往日那个活泼而又英姿飒爽的少女。 开心欢喜,还有一份久违的娇羞,全都印在脸上,没有丝毫遮掩。 远远看见的金蝉后,便快步跑上前去,毫不避讳的扑在了心念之人的怀里。 “我一收到唐王陛下的邀请,这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左手环腰,右手抚颈,金蝉打趣的说道。 “哼,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李楹台聪明,但她清楚金蝉比她更聪明。 之前那些小伎俩,根本就没打算瞒着。 “哈哈,哪有啊!如今你越来越有一国之王的风范,我是打心里为你高兴。” 金蝉轻笑两声。 而这话也并非假言假语。 “小丫头,快一年没见,你有没有想姐姐我啊!” 仅仅相拥了数秒后,李楹台居然就挣开了金蝉的怀抱。 反而朝前移身三步,弯下腰,左右两手轻轻掐着小洛阳的两个脸颊,笑嘻嘻的问道。 “大姐姐,疼!” 三人朝着亭内走去。 只见风姿依旧绰约,曾经长安第一美人,武丽,早已起身。 虽然她身为唐国的太后,但却向着金蝉屈膝行礼。 而在她的身旁,还摆放着一张小小的摇床。 不出意外的话,里面躺着的应该是金蝉和李楹台的两个孩子。 “男孩是其华,女孩是盼兮,小名按你起的叫做十五和月亮。” 看到金蝉来到摇床边,抱起里面的两个孩子后,李楹台笑着说道。 “李其华,李盼兮,嗯,的确比李十五和李月亮好听一些。” 金蝉看着怀中自己的两个孩子,心头有种难以言语的奇怪感觉。 虽有成为人父的愉悦,但也有种模糊不清的想法。 华阳所生的“苏”,嬴楼那边也曾去看望过好几次。 如今又看到其华和盼兮后,喜悦自然是有,但却少了份原本该有的激动。 “这两个孩子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金蝉先是顿了顿,然后转身问向李楹台。 “特别?那自然是有的,你的孩子岂会普通!” “十五、月亮,你俩自己说给你们爹爹听吧。” 李楹台这突然的一句,金蝉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见怀里的一男一女两个小婴儿忽然睁开了眼睛。 “爹,爹,你怎么才来看我们啊?我们想爹了!” 十五和月亮两个小婴儿张开小嘴,嗦着手指,吧唧吧唧的吐出稚嫩的童声。 “他们会说话?” 金蝉愣住了,十五和月亮顶多也就两三个月大小,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从他俩出生的那一刻算起,三天便会开口吐言,九天便能下地奔走,十二天识字,十五天览书,现在我这宫内的书卷都已经被这两混小子看了个七七八八。” “你别看这两小子长的不大,而且还肉呼呼的,但我这皇宫内的太监,几乎全被他俩揍了个一遍,就连我身边的太监,唉,换了有三个了吧。” 李楹台长吐一口气。 然后便坐在了椅子上,撑着手肘扶着额头。 稍过了几个呼吸后,才为自己斟了一杯满酒,扬起细长白嫩的脖颈,一饮而尽。 “娘,你说错了,不是三个,是四个,不过这可不是我做的,都是小妹做的。” 十五伸手指向妹妹月亮,便开始向李楹台告状。 “皮痒了是吗?居然敢告我的状。” 两个小家伙猛的一下,便从金蝉的怀里挣脱而出。 力量之大就连金蝉自己都觉得意外。 而此时的亭子内。 只见两个还穿着裹肚,光着屁股的小婴儿,上蹿下跳,连挂在高处的帘子,都被两个小家伙扯了下来。 一时间寒风吹入,三个女人同时打了个冷颤。 “都给我停下来。” 金蝉装出生气的模样,怒喝一声。 而两个小家伙倒出奇听话,居然说停就停。 甚至还主动走到了金蝉的身前,趴在地上撅起了圆鼓鼓的屁股。 “这是在干吗?” 金蝉望向李楹台问道。 “每次我们犯错,娘都要打屁股,爹,等会你轻点啊,十五怕疼!” “月亮也怕疼!” 两个小家伙说完,便转过头去又开始互相打闹了起来。 “这” 金蝉蠕动喉结,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 教育孩子,他虽有两具身体,但是真的没有一点经验啊。 “小孩不打,日后上房揭瓦。” 李楹台翘着腿,一边剥着桌上的水果,一边教金蝉自己的育儿理念。 那就打呗! 金蝉长呼一口气,然后便挽起袖子,扬起巴掌。 啪! 这第一巴掌,比蝇虫嗡嗡的声音倒是能大上稍许。 两个小家伙似乎都没察觉,仍旧在互相拌嘴。 “金蝉,你这是在赶蚊子吗?我平时都是用铁做的戒尺直接抽的。” 李楹台掩嘴轻笑。 就连一旁的小洛阳,都满眼好奇的望了过来。 啪、啪。 第二下,金蝉的手下稍许多了几分力道。 但两个小家伙依旧没有反应。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金蝉的力度越来越大,直到用出了两分力时,这两个小家伙才开始哭喊着求饶。 要知道金蝉可是能够和项羽、李存孝,这两个力抗千斤的怪物比拼蛮力。 别说是个小娃娃了,就算是李信、子岸几人,估计挨了这几下都得叫喊连天。“这是什么情况?” 就当金蝉重新将这两个混小子抱起,仔仔细细打量的时候。 亭子顶上,一个脑袋突然倒挂而出。 “金哥,你的这两崽可能是先天的仙人身!” 堂前燕说完,便一个翻身从顶棚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大摇大摆,毫不顾忌的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嘴里灌。 “堂前燕,你居然敢越狱?” 李楹台原本只是想出出气,关堂前燕三四天大牢,毕竟那件事也已经过去了,而且仿制的金凤玺比原来的还要好用。 但没想到,这才刚来长安半天,这家伙就大摇大摆的越狱,甚至还在自己眼前蹭吃蹭喝了起来。 “李小娘子,不.,现在应该是叫声嫂子了,我这都被押了大半个月了,您这气也该消了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再加上这句“嫂子”,李楹台那一肚子里的气瞬间消了一大半。 “金哥、嫂子,依我看,你们这两个娃娃,或许不是人。” “我呸,你才不是人呢,小妹揍他。” 还不等金蝉和李楹台开口,李十五听闻这话,便拉着妹妹李月亮,一左一右朝着堂前燕的小腿胫骨直接踹了过去。 但只听咚的一声。 下一秒,两个小家伙便捂着腿,原地打转,嘴里还叫骂个不停。 “燕子,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金蝉弯腰,揪起两个小家伙的后颈,提起来放回摇床里。 “化形之初,便知闻、识律、四通八达,仙人之体便是这样。” 堂前燕想了想说道。 可惜白龙驹此时不在这里,若是它在的话,定会惊讶的连鬃毛都能炸起。 仙人,无父无母,自然孕育凭空而出。 而且仙人之间不可交配繁衍,九方天宫从诞生之初,别说是凡人女子肚内孕仙了,就连仙人之间也从未发生过此事。 “堂前燕,这话你没骗人?” 李楹台对于堂前燕嘴里的任何话,始终都是半信半疑。 “我也只是猜测,不过那枚五气朝元丹,你最好就不要给这两个小子吃了,不然天宫接引会再次开启。” “天宫接引?” 就在李楹台准备继续询问的时候,金蝉将其打断,说道:“这些事我日后再说给你听。” 曲江家宴的后半场。 随着堂前燕的来到,倒是变的热闹了不少。 酒席中,武丽亲自为金蝉斟酒。 小洛阳则是和李楹台两个人,走到一旁秘声闲聊。 而两个小家伙在四周上蹿下跳、打打闹闹了一段时间后,也不知为何,居然打算拜堂前燕为师。 虽然一开始遭到了李楹台的极力反对,但在武丽的劝说下,也只能点头同意。 “堂公子,洛阳小姐,二位请随我回宫吧。” 酒宴过后。 几人乘舟过湖,在马车面前,武丽对着堂前燕和小洛阳说道。 “懂,懂,懂,今晚孩子我带!” 堂前燕呵呵一笑,直接揪起十五和月亮两个小家伙坐上了一辆马车,而武丽则是和小洛阳同乘另一辆。 “师傅、师傅,爹爹和娘他们人呢?” “小孩子少问,你们还没到年龄呢!” 马车呢,堂前燕给这两个小家伙的额头上,一人敲了一下。 另一边。 曲江池南侧的芙蓉园,李楹台的行宫紫云楼内。 瓣铺满地面,红烛轻轻摇晃。 整个房间内,充盈着迷人的芬芳。 自上次长安一别后,虽然过去了已有一年。 但早已熟知深浅的两人,没有半分的羞涩。 一夜的雷雨交加后,直到晨曦渐露一角,金蝉才搂着疲惫不堪的李楹台,缓缓睡去。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五个时辰后,熟睡中的李楹台才揉着迷糊的大眼睛醒了过来。 “一个时辰前吧,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有打扰。” 金蝉侧着身子,右肘撑着床榻,手掌托着下巴。 两只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眼前的佳人,足有一潭的温柔。 而那光滑细腻的皮肤,也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经历了两场重大战役,名震中原的武将。 “金蝉,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李楹台将脑袋朝金蝉的怀里凑了凑,身子贴的更近了一些,但两个眸子却微微下垂,似有什么心事一般。 “说吧,能答应的我一定会答应。” 感受着李楹台的体温,和肌肤互触的柔软,金蝉开口回道。 “这一次能不能不走了?” 李楹台此话一出,空气似乎都寂静了下来。 金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轻抚起了怀中女人的后背。 “楹台,中原一统,是历代秦王的夙愿,也是我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情。” 金蝉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出了唐王最关心的问题。 中原五国如今都知道,秦国白起已死,秦军中虽然不乏有一些骁勇武将,但却除了金蝉这位新任军神外,无人能扛起横扫五国的重任。 只要金蝉不挂帅出征,那么秦国在几十年内,并不一定敢举国出兵。 就算攻伐其他国家,也远做不到灭国的程度。 毕竟,各国还有国运和中原绝兵这两件东西。 “唉,齐国被灭后,我便知道,秦国的下一个目标不是韩国,便是我大唐,金蝉你打算何时带兵出征?” 李楹台有些落寞,登上王位这些日子,她的眼光早已不是当年在南荒时,那个有勇无谋的小丫头了。 只要金蝉挂帅出征,那么唐国只有被灭一个下场。 “还没确定。” “对了,唐王陛下,你之前把蜀都送给小丫头,还有凤袍华衣和金冠首饰,是想让小丫头拴住我,让我俩一起留在唐国吗?” 虽然那封信的内容金蝉没有看,但李楹台的意图却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唉,我就知道瞒不住你,的确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我昨夜便给小洛阳说了,只是她愿意,我便会以王家大婚的规格,让礼部给你们两人大办特办,而蜀都和那些珠宝,就算是我给她的嫁妆了。” “金蝉,只要你愿意留在大唐,十六年,十六年后,我便会让位给其华,与你在蜀都过完下半生。” 李楹台微微抬起下巴,闭着眼睛把双唇朝上凑去。 而双手则搂住金蝉的腰,然后慢慢下移。 如今的她,既然选择坐上了那至高的金凤椅上,那便就是大唐的王。 为了百姓,为了唐国社稷,为了祖宗的庙堂,已经没有了选择。 唐国,不能灭在她的手上。 “楹台,你够了。” 忽然。 金蝉睁开眯起的双眼,左右两手各抓起李楹台的手腕,厉声喝道。 (本章完) 273.第272章 就算被唾弃百世 千世 万世直至永久,那又有何妨? 第272章 就算被唾弃百世 千世 万世直至永久,那又有何妨? “金蝉,我.” 李楹台忽然哽咽了起来,两行眼泪不争气的夺目而出,顺着脸颊落下,滴湿了被褥。 登上王位已经一年有余。 而唐国重建。 虽然一开始时昼夜不分,经常批阅奏章到了凌晨,但李楹台的内心却无半分煎熬,除了累点外,倒也没什么其他的不好的感觉。 不过,这一切自从齐国被灭的消息传入了长安城后,就全都变了。 身为唐王,她必须要以大唐百姓和唐国的江山社稷为先。 而当世秦王,有一统天下之野心。 唐国又不能与秦国对立。 所以只要秦王出兵函谷,那么唐国的结局只有覆灭这一种结果。 不是被秦国纳入疆土,就是事后被赵、魏、韩、楚四国瓜分。 就在李楹台茶饭不思,日夜焦虑的时候。 武丽这位身居后宫,一生从未参议过国事的女人,却想出了一个主意。 那便是让金蝉叛离大秦,久居在唐国腹地。 只要秦国没了金蝉这位悍将,那么秦王定不敢举一国兵力东出函谷。 这样的话,四国还有一战之力。 而且只要等李楹台此生过完,那么金凤玺的誓言也将随之失效。 为了达成这目的,武丽便将目光放在了小洛阳的身上。 此时的大明宫。 太后的寝宫内,一张圆桌旁,坐着武丽和小洛阳两人。 “洛阳小姐,一夜过去了,您是否想好了昨夜的提议?” 武丽轻轻拿起桌上的茶壶,为小洛阳斟茶。 “伯母,您是楹台姐姐的母亲,也贵为唐国太后,其实大可不必送出那些贵重的东西,只需和我说一声便是。” 小洛阳坐在椅子上,看了眼身前倒满的茶杯,礼貌的回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您和楹台亲如姐妹,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武丽的这话说完,小洛阳也便没有再开口,而是拿起茶杯轻抿几下。 “洛阳小姐,只要您答应和金蝉公子在成婚后,不离开大唐境内,我明日便可请淳风和天罡两人,为您逆天改命,修补您命格上的残缺。” 看到小洛阳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情,武丽便率先开口说道。 “伯母,此事无需再提,我喜欢大哥哥不假,但我也不会阻止他前行的脚步,大秦一统天下是大哥哥的心愿,那便自然也是我的心愿,我的这条命,不足以成为大秦东出路上的障碍。” 小洛阳的语气很平淡,平淡的毫无波澜,完全没有那种事关生死的不安与悸动。 “洛阳小姐,人生苦短,为何不能自私一些,金蝉公子视您为掌中瑰宝,只要您开口,他自然会答应,而且中原七国各自为主已有千年之久,就算一统,天下人也只会骂秦王无道、金蝉暴戾恣睢。” 武丽稍有一愣,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居然能有如此的觉悟。 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可置之不顾。 “那有如何?纵然身负一世诟名,行天下人所难悟之举,秦王和金蝉哥哥也会毫不在乎,别说是区区的骂名了,就算被唾弃百世、千世、万世直至永久,那又有何妨?” 权臣立朝堂,威凛若寒霜。 此时的小洛阳,虽然小脸依旧有些稚嫩,但却气卷云生。 就算与那些名垂千古的权倾朝野之臣比起来,坚如磐石的自信也毫不逊色半分。 “洛阳小姐,你可想好了?淳风和天罡只听我的调遣,就算是楹台也无法指挥他二人,你若不答应,此事我绝不会再提。” 武丽叹了口气,事情的发展此时已经远超了她的预料。 “太后殿下,此事根本没有提起的必要,您也无需再开口。” 小洛阳放下手中茶杯,而这话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小姑娘,生命只有一次,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百年,这难道不是你的所求吗?” 武丽非常不解,在李楹台给她的描述里,小洛阳虽然聪明,但应该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才对。 金蝉对于她来说,就好比夜空的皓月,是她唯一的心动。 “能与大哥哥长相厮守百年,的确是我一生所求,但是若真有一天,大哥哥会为了我舍弃一统中原,那么我便自刎当场。” 此言一出,武丽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她甚至觉得四周的空气都猛然骤降了好些。 “对了,太后殿下,大哥哥最讨厌的就是被威胁,我刚才的那番言语,您最好不要告诉他,不然秦、唐两国最后的颜面,也将荡然无存。” “我,我懂了。” 武丽此时想起身离开,然后再从长计议,但却发现双腿有些疲软,一时间竟无法站起。 回到曲江胡胖的芙蓉园的紫云楼内。 金蝉轻轻抚摸着怀里李楹台的头顶。 “楹台,大秦一统天下,十年内必会完成,唐国就算覆灭但也不是你的错,无论你想要在长安杀了我,亦或者与大秦的军队正面交锋,我都不会怪你。” “杀你,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金蝉,你当我是什么人?” 李楹台顿时嗔怒,直接一口朝着金蝉的胳膊咬去。 但当牙齿碰触到肌肤时,却又舍不得用力。 “金蝉,你刚才说的九方天宫是真的吗?还有堂前燕那个混蛋,他不会真的是初代天子林夭吧?” 在小洛阳和武丽对话的期间,金蝉已经将九方天宫,包括堂前燕的事情都说给了李楹台听。 至于在知道这些事后,李楹台会做出何种选择,金蝉便也不打算继续过问。 而且这种国之重事,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决定的。 不过,关于淳风和天罡可以为小洛阳改命格的事,武丽并没有告诉女儿李楹台,而是自己留了一个心眼。 “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不过你也不用管那么多,堂前燕就是堂前燕,管他是不是天子呢!” 此时。 太阳早已落山。 李楹台看了看窗外的一片漆黑,索性决定今夜在紫云楼再住一晚。 在匆匆用完膳食后。 房间内便又响起了,时而击玉敲金、时而泉水涓涓的悦耳声音。 直到又过了一夜。 快至午时,两人才坐上马车,返回了大明宫。 不过还没入宫,便先见到了李存孝那家伙站在宫门下,双臂环抱胸前,脸红耳赤,来回踱步,似有什么冤仇一样。 而一把崭新的折凤戟插在地上,把砖块都震裂了几分。 “金蝉,听人说你前天晚上去曲江了,害我好等了一天一夜。” 虽然马车的遮帘都盖的严严实实,但李存孝的直觉告诉他,金蝉就在里面。 “走,去我军营一趟,咱两先大战三百回合。” 就当李存孝兴奋的朝前走去,准备一把拉开车帘时。 只见李楹台的声音率先从车内传出。 “李将军,金蝉将军乃是我大唐贵客,你这般作为是要何干?” “大王,怎么是你?” 李存孝连忙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不过心里却是诧异,自己的直觉应该不会错才对啊。“自然是寡人,难不成还能有别人?” 李楹台不悦的声音,让李存孝低头不语。 “金蝉是我大唐的贵客,你速回军营,这段日子就先不要进长安城了。” 说罢。 就当马车准备朝着宫内前行时,李存孝却突然扬起脑袋,一字一句的说道:“大王,这事恐怕恕臣难以从命。” “放肆,李存孝,你这是要抗旨吗?” 李楹台大怒。 李存孝对于唐军来说,便和白起当年在大秦的地位相等。 但是对于这么一个难以驯服的野虎,李楹台其实也是头疼。 虽然有让秦琼替之的想法,但奈何李存孝的实力在唐国一骑绝尘,根本无人是其对手。 不过好在,李存孝这家伙对于权力似乎没什么野心。 只是一心想求个好的对手,助他成为中原武将巅峰,成为那天下第一的大将军。 “大王,自函谷关失败后,臣若是不与金蝉那小子一决胜负,臣这一生恐怕都无法再精进一步。” 如今秦、唐结盟,这事天下共知。 李存孝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内,在战场上是没法与金蝉交手了。 虽然项羽也与自己旗鼓相当,但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而金蝉这种对手,估计放眼整个中原,或许也只有李牧能与其比一比。 所以,此时若是错过与金蝉交手的机会,恐怕下一次见面都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楹台,要不我帮帮你?” 金蝉只是询问了一下,但决定权还是交给了李楹台。 “唉,李存孝这家伙,虽然莽撞,但却无争权之心,金蝉,还是算了吧,我怕你受伤。” 李楹台有些担心的回道。 “无妨,既然这家伙无争权之心,那我等会便饶他一命。” 说完。 只见金蝉拉开车帘,就这样在李存孝错愕的眼神中,走了下来。 “来吧,就在这里一战,用不了太长时间。” 金蝉的语气淡定从容,似乎就没有把李存孝放在眼里一般。 而他之所以选择在了大明宫内较量。 一是为了帮李楹台。 第二,则是打算给武丽一个警告。 “哼,今日就败你。” 说罢,只见李存孝拔出插在地上的折凤戟,然后将戟尖指向了金蝉。 在移步至大明宫内,前殿的空地后。 李存孝二话没说,直接暴起肌肉,撑碎身上用黄金制成的甲胄,让整个人瞬间涨大,就像是一座山岳般。 而那赤红如血的身体上,冒着丝丝白气。 两个瞳孔也变成了纯白,不带一丝感情,只有纯粹的战意。 “十三太保,三十万兵气,仓央伏虎。” 在十三太保形态下的李存孝,若单单只论力气的话,恐怕就连双瞳项羽都略输一筹。 就更别提金蝉了。 手中折凤戟挥下,仅仅是外溢的兵气,就将地砖掀起了数百块。 “何必试探?你应该清楚,这种攻击别说是击败我了,就连让我受伤都做不到。” 抽出鱼腹,金蝉引动六雷太乙,随手一劈,便将李存孝的斩击化为了碎片。 只是随着这招刚被化解。 便见金蝉的头顶被一团黑影遮住,李存孝那巨大的身躯,就像是泰山压顶般,从高空之上急速坠落。 “恨天无把,恨地无环。” “金蝉,这就是我目前最强的一击,八十八万兵气,天无门。” 此时的李存孝,似有一道巨影在身后一般,折凤戟变的滚烫通红,燃烧着炙热的高温。 整个人就像一座赤色的巨山,朝着下方的金蝉砸下。 “玉晨破碎黄昏梦,在心凝,于体出,八雷,玉晨雷池。” 金蝉口吟玄门道决。 只见须臾之间,一股股如白色温泉一般的雷浆,从他的口、鼻、眼、耳涌出。 霎时间,大明宫前殿的空地上,被雷浆做成的池水覆盖。 而金蝉则是整个身体都泡在了里面。 要不是有所收敛,提前让李楹台散去了所有人,恐怕这雷池早已将大明宫淹没。 “鱼腹,终解。” 雷浆池水中的金蝉,没有停手,而是将鱼腹一半插入眉心,变成了以身为刃的兵人。 双腿弯曲,砰地一声。 金蝉带着白色的滚滚雷池,朝着天空中的李存孝迎面冲去。 山、水相撞。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的天空,就像是碎裂了一般。 到处都是火焰和雷霆。 “师傅,师傅,这就是爹爹吗?好厉害啊。” 远处。 十五和月亮两个小家伙,站在堂前燕的两侧。 还没有膝盖高的两人,一左一右拽着他们师傅的裤腿,满脸兴奋的大喊大叫。 “这有啥,日后为师定会传你们更加厉害的无上绝学。” 堂前燕虽然嘴上吹着牛,但内心却惊叹金蝉这一手,已经不亚于一千多年前见过的真正天雷。 而另一边的后宫内。 小洛阳和武丽也走出屋外,看着大明宫中这异样的一幕。 “这,这就是金蝉的实力吗?” 武丽皱起娥眉,紧紧摇着牙关。 双眸圆睁,死死的盯向天边。 武丽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自己失去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甚至将身体出卖了十三年。 如今好不容易成为了大唐的太后,这个位置谁都不能夺走。 秦国不行,他金蝉也不行,就算是李楹台最终妥协了,也不行。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她都要是大唐的太后。 (本章完) 274.第273章 李楹台与佛门,长安的佛像为何经不起李楹台的跪拜 第273章 李楹台与佛门,长安的佛像为何经不起李楹台的跪拜 大明宫的上空。 一团闪着炙热白光的雷浆水池,渐渐的将红色的火焰吞没。 而雷池中。 只见兵人金蝉,皮肉后翻化为披风飘扬,而身体则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左右手骨变为长剑,二十四根肋骨化作长枪朝外刺出。 两腿变成弯弯的刀刃。 另一边的李存孝,佛若巨灵一般,双目之中一片白光外泄,就连那口吐的浊气,都成了丝丝火焰。 面对早已超出认知的金蝉,他心中却无半点好奇与惧意,只有将其击败于长戟之下这唯一的想法。 兵刃每交锋一次,雷浆的翻涌便似那火山喷发一般。 而稍让金蝉感到诧异的是,仅仅数月未见,李存孝就变强了不少,与当日在函谷关相比,早已是翻天覆地,判若两人。 “不过,还是给我败吧。” 既然是为了警告武丽,那便自然不能拖得太久。 只见金蝉双手合拢,让两条手骨缠绕交错在一起,化为一柄比李存孝还要大的黑色巨斧。 巨斧劈下,带着汹涌的雷浆水池,似若开天辟地。 这一击势大力沉。 把李存孝如流星坠落一般,狠狠的砸在了地面,轰出一个百米巨坑。 一时间,整个大明宫都好似摇晃了起来。 让远处手扶阑珊,脸色煞白的武丽,都险些站不稳摔倒在地。 “这就是金蝉的实力吗?好可怕,我大唐第一猛将,仅仅数个呼吸便败了下来。” “大哥哥的实力岂止是这样,他并没有用出全力,太后殿下,这长安是绝对留不住大哥哥的。” 小洛阳扶起武丽,而这看似平常的话,却是有两层含义。 第一,是金蝉不会答应留在唐国,待些日子后便会返秦。 第二则是,就算武丽想用一些非正常手段,也是绝对行不通的。 看似是在简单的交流,却带着一丝威胁和警告。 “谢谢洛阳小姐提醒,我知道的了。” 武丽眼神一沉,似有所想。 另一边的战场上,烟尘散去后。 李存孝拖着浴血的身体,从大坑中爬了出来。 “厉害,厉害。” 先是仰天大笑几声,然后甩了下手中的折凤戟,抬头朝着坑上面的金蝉开口道:“一年后再战一次。” “一边去,下次等你能凝结出百万兵气后再战。” 金蝉说完,便朝着李存孝扔出一枚丹丸:“吃了它,让你重伤痊愈。” 对于李存孝和项羽两人,金蝉其实有一丝别的考量。 国运、兵气,这两件号称中原至宝的东西。 金蝉全都没有。 而嬴楼也仅仅只掌握了国运而已。 “好,用不了一年,我就能凝结百万兵气,到时找你一战,你可千万别躲着我。” 吧唧吧唧,随着丹丸入肚后。 李存孝惊讶的发现,身体上的伤势竟然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行,只要你还是唐军,我们自然会有一战。” 说罢。 金蝉便和李楹台朝着后宫的方向继续前行。 来到寝宫后。 脸色有些不好的武丽和小洛阳早已等候多时。 就连堂前燕那家伙,也带着两个小孩出现在了这里。 “爹,你好厉害啊,快教教十五。” “爹,也教教月亮。” 十五和月亮似乎对金蝉的雷法很感兴趣,在见到金蝉后,立马抛弃了他们的师傅堂前燕。 “好,这几天我便教你们两个。” 金蝉一手一个抱起两个孩子,坐在了主位的圆椅子上。 “喂、喂,师傅还有绝学呢,你们两个这是要叛逃师门吗?” 嬉戏打闹中,除了武丽外,所有人都很愉快。 哪怕是身为唐王的李楹台,也暂时将秦国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享受这片刻的温馨。 “公子,十五和月亮难得见一次父亲,您又好不容易来长安一趟,不如多留些日子再走吧!” 用餐中,武丽一边为金蝉斟酒,一边客客气气的说道。 “在长安过完年后,我便打算返回咸阳,毕竟秦王的冠礼年后就要举行了。” 嬴楼虽然已过弱冠之年,但之前因为身体的缘故,再加上赵姬的干预,所以一直没有举行冠礼。 这次灭了齐国,嬴楼便打算早早举行冠礼,好正式开始出兵中原,早日达成一统天下。 “也好,到时公子可要好好感受一下长安上元节的热闹。” 武丽轻声道了一句后,便唤来屋外的太监,为金蝉几人再去热一壶好酒。 “金蝉,这段时间你好好陪陪我。” 听到金蝉还会在长安多留一些时日,这些人里最高兴的莫过是李楹台了。 “那是自然。” 金蝉轻轻一笑,在端起酒杯与众人碰杯的时候,却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武丽。 距离上元节,还有一个多月。 接下来的日子,可谓金蝉自出生后,过的最轻松的一段时光。 白天。 金蝉和李楹台会换上便装,游走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感受百姓的烟火与寻常人的快乐。 逛累了,就随意找个小馆,让小二端上长安的美食。 不得不说,长安城虽然经历了老唐王和李泰两人的霍霍,但在李楹台的持政下,早已焕然一新,就连人口也多了不少,完全不亚于秦国的咸阳。 甚至民间的繁荣,还要超过不少。 不过二人世界仅仅只过了十来天,堂前燕便厚着脸皮拎着十五、月亮,还有小洛阳强行加入了进来。 虽然已经入冬,长安景色不似春夏,风也有些严寒,但一行人依旧去了乐游原、曲江畔、灞柳等多个地方,倒也玩的乐在其中。 到了晚上。 虽然长安宵禁,但里坊内却是另一副热闹的景象。 几人在吃好喝好后,便回到大明宫。 各行其事。 时间过得很快。 眨眼,便到了新年元日的大朝会。所谓一片彩霞迎曙日,万条红烛动春天。 这一天,文武百官在拂晓之时,已按品阶方位列队前往含元殿,面见唐王。 而红色的烛火,将大明宫内照的通亮无比。 因为秦国今日也是特殊的一天,直到过了午时,嬴楼与华阳、红温玉,在阿房宫麒麟殿内接见完群臣后,嬴楼才匆匆回到寝宫休息。 “大哥哥,楹台姐姐叫我们过去,感受一下长安的新年。” 在金蝉起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趴在床边的小洛阳。 “那我们走吧。” 来到后宫,只见梨木做成的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酒水。 其中自然也少不了,长安逢年过节百姓常吃的屠苏酒、五辛盘、假果和胶牙饧。 “金蝉,等会去兴善寺,我就不去了,你和母亲、十五、月亮,还有小洛阳他们去吧。” 白了一眼喝着屠苏酒的堂前燕,李楹台故意不提起他的名字。 “嫂子,我现在好歹也算十五和月亮的师傅,给点尊重不行吗?” 看着嬉皮笑脸的堂前燕,就算过了一个多月,她还是没法把眼前这家伙,和传闻中的初代天子林夭联系到一起。 “好了,别闹了,楹台你不去寺庙,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吗?” 金蝉放下筷子,朝着李楹台问道。 “嗯,自四岁那年后,我便再也没有去过任何寺庙,哪怕现在已是唐王,但为了不让百姓惶恐,去年元日也未曾去过兴善寺礼佛。” 在这几个人面前,李楹台不会有一点唐王的架子,就像当日刚出南荒时一样,完全的无拘无束。 “金哥,嫂子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堂前燕好奇的问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为了防止这两人继续拌嘴,金蝉便将李楹台当初告诉的他事情重新又说了一遍。 当年的李楹台大约在四岁左右的时候,她曾随着母亲武丽去了长安城最大的兴善寺庙礼佛。 只不过,当李楹台第一次跪在蒲团上叩首时。 整个寺庙内的所有佛像,在她脑袋磕在地上的一瞬间时全部龟裂,然后碎成了一块一块。 就连黄金筑造的佛像,都裂成了两半。 也就是从那天起,整个长安城都在传言,王室中出现了一位被佛门唾弃的人! 而老唐王为了避免引发不必要的事端,便禁止四岁的李楹台再去任何寺庙。 就连远远观望都不行。 “不对,不对劲,难道和那件事有关,但是时间有点对不上啊!” 堂前燕听闻,神色立马变的认真了起来。 “嫂子,今日你再去一趟兴善寺,就在那些破佛像前礼佛!”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金蝉拧眉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需要嫂子过去验证一下。” 看着堂前燕表情难得认真,金蝉便知道此事或许和佛门有关。 再得到金蝉的点头示意后,李楹台便吩咐金吾卫先行一步。 兴善寺为长安最大的寺庙,向来香火旺盛。 但今日由于李楹台和金蝉一行人要前往,便提前封闭了寺院,甚至就连庙里的和尚,也只留下了方丈一人。 “唐王陛下,自您四岁那年后,这还是第一次莅临寺院。” 兴善寺的老方丈法号为戒智,在长安出家已有五十多年。 李楹台当年随武丽来时礼佛时,他便已经是这里的方丈了。 “戒智方丈,好久不见。” 在场人中,只有李楹台和武丽两人对其双掌合十。 “诸位施主,请随我来。” 在戒智的带路下,几人一路向内走去。 虽然已经入冬,但松柏苍翠依旧映于院内。 只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李楹台刚入天王殿,便觉得两侧的四大天王将眼睛移到了别处,无论自己站在那里,都无法四目相对。 就连中央的弥勒,似乎都微闭起了眼睛。 一路来到了大雄宝殿,虽然方丈早已准备好了蒲团和三炷祈愿大唐昌盛的供香,但李楹台却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老和尚,这大雄宝殿里坐着的是谁?” 只见堂前燕绕过殿前的宝鼎香炉,直接进入大雄宝殿的里面,扬起脑袋打量起了四周,不过这眉眼之间无半分敬意,甚至还略带不屑。 “施主,这大雄宝殿内,中央供奉的自然是五方如来,只不过除了五方佛外,两侧还有二十四诸天,而后方供奉的则是海岛观音、善财童子和龙女。” 戒智不愧是礼佛多年的老和尚,虽然不满堂前燕的做派,但却不开口点出。 “我呸,佛门那有什么五智如来,只有过去、现在、未来三佛而已。” 佛门的种种,堂前燕听金蝉不知说了多少遍。 八千多年前,金蝉还牵着白龙驹整日在凡间游走玩乐。 堂前燕也没有出生,“黄”也没有向九方天宫呲出獠牙。 佛门属于过去佛在领导,现在佛也在入定,而未来佛虽然还在佛门中孕育待出,但却已经参悟了佛法七转。 而在金蝉的口中得出,佛门只要过去、未来、现在三佛。 而且这还是在佛门无佛的时候便已经定下的。 “施主,你可以对小僧无礼,但不能对五智如来不敬。” 戒智稍有不满,但在李楹台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开口提醒。 “哼,一个连佛都没见过的家伙,对着凭空想象出来的一尊雕像,世代跪拜、供奉,简直是愚蠢至极!” “老秃驴,我问你,这佛你可曾见过,这兴善寺的历代住持可曾见过?” 堂前燕看着眼前这五张假仁假义的佛脸和二十诸天,就瞬间想起来当年金蝉的遭遇,恨不得直接抡起大锤将这里砸个稀巴烂。 “唐王陛下,请问是我这兴善寺得罪了您吗?若是这样,我兴善寺可搬离长安,只求这位施主不要再侮辱佛祖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方丈看斗不过堂前燕,便以为他是受了唐王的默许,来寺内找茬。 “戒智方丈,这位是寡人的好友,并不是寡人的授意,你这是误会了。” 听到李楹台如此回答,戒智心头一松,不过当他正准备再次开口时,李楹台的话却让他浑身发凉。 “不过,寡人的这位好友说的倒也没错,敢问方丈可曾见过佛?” “殿下,佛本无相,我没见过,但并不代表佛没来过,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哼,你是没见过,但是寡人见过,在南荒见过,这佛可不是你这座塑像那般慈爱。” 祝大家国庆节假期快乐。 今天提前发了,明天正常。 这几天的铺垫,是和唐国未来的走向有关。 也要解释很早之前埋下的伏笔 (南荒,普渡为何要抓李楹台,李楹台为何礼佛,雕像会碎裂。) (本章完) 275.第274章 佛门重新涅槃,未来执掌大权;武丽联合李牧,加害金蝉 第274章 佛门重新涅槃,未来执掌大权;武丽联合李牧,加害金蝉 在南荒十三年,又亲眼看到过佛门的开启。 李楹台对这佛可没一点好印象。 原本,李楹台还不打算对大唐境内的寺庙动手,毕竟自己登基也只有一年,佛教又在大唐百姓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但老和尚这左一句阿弥陀佛,右一句善哉善哉,让她瞬间感到心堵。 “陛下,您既然见过我佛,为何还要这般” 戒智礼佛五十年,日夜诵经,虔诚无比。 但别说是见到佛了,就连那佛门内的一道金光都未曾梦到过。 而方才李楹台那番话,又不像是在口出妄语。 再加上之前十几年,唐国境内曾盛传南荒出现了一位名为“普渡”的真佛,这让老和尚戒智心里有些羡慕嫉妒。 “哼,佛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堂前燕,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楹台这脾气一上来,便懒得再去理会戒智,而是直接朝着堂前燕吼了一声。 “嫂子,这次无需你下跪,你就站在中央,冲着这院内的雕像双掌合十,轻念一句‘南无’便可。” 堂前燕这一声嫂子,吓的戒智冷汗直流,在心中暗想:“怪不得此人如此猖狂,原来是唐王的小叔子,阿弥陀佛,我佛保佑。” 将四周的金吾卫全部撤出后。 李楹台独身一人站在大雄宝殿的前方。 下垂的臂膀轻轻的从左右两侧抬起,双手四指紧挨,拇指微微弯曲,朝着胸口的方向慢慢的移去,准备做出合十状。 双手间距相差十寸时。 只见寺内众佛雕像一同垂目闭眼。 五寸之时。 数千佛头集体扭到背后,似不敢面对。 一寸之时。 黄金打造的五方如来雕像开始崩裂,而二十四诸天也全部坠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此时。 金蝉和堂前燕皱眉不语。 戒智满脸惊愕,双目差点夺眶而出,就连下巴都变的无力闭合。 从小便信佛的武丽,则轻捂发抖的双唇,但眼神中的害怕,却是没法隐藏。 在场所有人,也只有十五和月亮两个小家伙,兴奋的哇哇大叫。 砰。 就在李楹台双掌合十,轻念“南无”的一瞬间。 兴善寺瞬间土崩瓦解,大雄宝殿变成了一片废土。 数千佛像变成了一地的碎石残粒。 “这,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戒智双手抱脸,蹲在地上痛苦的哇哇大叫。 “老和尚,你不是要拜佛吗?你面前这位不就是喽!” 堂前燕指着李楹台,轻飘飘的对着老和尚说道。 “她她怎么可能是佛,她是魔,是不敬佛的魔。” “哈哈,大唐的王居然是魔啊,是魔罗,哈哈,大唐要亡了,要亡了!” 戒智佝偻着身子,先是颤颤巍巍的指着李楹台大骂,然后又躺在地上双腿乱踢,一边大笑,一边流涕。 兴善寺被毁,他五十多年的虔诚和信仰没了,人也就彻底的疯了。 “堂前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楹台长长的呼吸了几口,平稳了有些悸动的心脏后,才朝着堂前燕问道。 “其实我现在都不敢确定,这只是金哥当年酒大后提起过的一嘴,说是未来佛九转化去的胎身,会在一千多年后在中荒绽放,到时诸天凋零一半菩萨,现在佛陨落,佛门重新涅槃,未来执掌大权。” 这本是酒后的一句醉话,金蝉说的不认真,堂前燕也没在意。 只是李楹台刚才提起她小时候的种种,堂前燕才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未来佛的九转化去的胎身” 金蝉托着下巴皱眉低头沉思。 “普渡贤师,未来身。” 瞬间。 金蝉恍然大悟,当初普渡贤师要筑未来身时,便是需要李楹台的身体,现在看来,这一切或许都不是巧合。 当时的普渡贤师多少是知道点什么事情。 只是,这一千年后,到底是一千多少年,是现在,还是未来。 无人得知。 “回去吧!” 在众人全部回宫后,原本该是要去参加晚上的宫宴。 但武丽却因身体抱恙为由没有前来。 幸福的日子始终是短暂的,并且结束的会让人措不及防。 上元节时。 长安解除宵禁,连放三夜灯。 天街街灯事最盛。 王公贵族、平民百姓全都走出家门,涌入人潮灯海,争赏那千奇百艳的各式灯。 灯明如昼,山棚高百余尺,士女无不夜游,车马塞路。 这一晚。 长安城最高的楼顶上。 李楹台穿着一身淡雅的裙子,挑着灯,依偎在金蝉的怀里。 堂前燕则带着十五和月亮在街上玩闹、戏耍,好不快活。 而小洛却是独自一人坐在房中,打开窗户,双手托着下巴,悄悄的看着楼下的灯、人群。 也不知是被这繁华迷了眼,还是心中另有所思。 一夜过后。 李楹台在朦胧的梦乡中,被金蝉轻轻抱起,坐上马车回到了皇宫。 今日便是离开长安,出发回咸阳的日子了。 金蝉也不打算搞那一套不告而别。 而是在用过早膳后,又与十五和月亮玩闹了一番后,才打算出发。 长安城北五十里外。 还是一年多前送别的地方。 只是当初那座废弃的凉亭,如今却已经焕然一新。 “楹台,不用送了,下次见面或许不会很远。” 这些日子里,金蝉曾对李楹台说过,唐国会是秦国一统天下的最后一个目标。 到时无论李楹台是否出兵抵抗,他都会保留李氏宗庙。 但前提是唐国需要借出东西边境两城,让秦国屯兵于此去灭掉赵、楚两国。 呼~~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舒服。” 李楹台先是抿抿嘴,然后便直接搂住了金蝉的脖子,送上香唇。 “爹,你要早点回来,十五和月亮会想你的,对了,还有师傅也是。” 两个还没膝盖高的小家伙,大冬天里只穿个肚兜,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冷。 “好,爹会来看你们的。”跨上马匹,金蝉在挥了挥手后,便出发前往了咸阳。 三天过后。 大明宫内。 李楹台来到了武丽的寝宫前。 “母后,你身体是否好了些?” 自从兴善寺回来后,武丽便卧床不起,就连那上元节灯会都没去参加。 按太医的话说,太后感染了重疾,并且有传染的可能,虽然不会致命,但需要卧床休息两月,这期间除了太医外不能有任何人进去。 “娘还是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楹台,国事要紧你不用管娘。” 屋内传出了武丽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有些疲软不清,还伴随着几下咳嗽。 “母后,今日的奏章已批阅完了,我还是进来看看您吧,不然女儿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说完,武丽便打算推开房门,进去看看病重的母亲。 只是当她刚准备推门时,只见武丽身边的太监却突然拦在了面前。 “大王,娘娘这病恐会传染,您,您还是别进去了。” 看着小太监面色苍白,冷汗如豆,再加上结结巴巴似有不安的样子。 李楹台眉头一皱,心感不安。 “滚开,寡人也是你配拦的?” 秀手一挥,身边的金吾卫便一脚将小太监踹翻在地。 推开寝宫的大门,李楹台朝里走去,径直来到了武丽的床边。 “母后,您为何要蒙头睡觉?” 李楹台在说这话的同时,暗示身边的金吾卫上前去掀开被子。 只是还没等金吾卫动手。 只见一名宫女唰的一下,先一步从床上滚了下来,直接跪在了李楹台的面前。 “大王,这不关我的事,是太.后,是太后让我这么做的!”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楹台没有恼怒,而是在心中迅速分析她母亲为何要这么做。 “说,不然寡人将你二人腰斩于长安闹市。” 此话一出,小太监和宫女瞬间吓的失了神,连连把自己知道的一切托盘而出。 “回大王,太后娘娘她,她早在初一那天便连夜离开了长安。” “母后去了哪里?她要做什么?” 李楹台的心头忽然涌出一丝不安。 “太后娘娘.她,她早在数月前便联系了赵国李牧,具体要做什么,小人也不清楚。” 李牧? 李楹台闭上眼睛,抬起下巴,长长的呼吸了一口。 “速去大营通知李存孝和秦琼,带兵三十万,与寡人即刻向北出发。” 李楹台眯起双眼厉声吩咐道。 此时的她内心煎熬无比。 虽然不愿相信,但还是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大唐的太后这是要联合敌国将领李牧,将金蝉斩杀在返回咸阳的路上。 距离李楹台发现武丽的心思后,又过了二十天。 此时的气候已入春季。 北风也不在刺骨,而是带着一股青草的芳香。 “金哥,你的丈母娘现在是不是已经和李牧汇合了?” “应该吧,她初一便已经出发,就算是马车缓慢也早该到了。” 距离离开唐国最后一个关卡,也只剩下了百里的路程。 若按小洛阳和金蝉的猜测,武丽和李牧此时应该已经在边境外等着自己了。 “这女人倒是狠心,为了屁股下的太后位,居然联合敌国来杀自己的亲女婿。” 当日从兴善寺离开后,小洛阳便觉得武丽有些异样,为了以防万一于是委托堂前燕前去调查一番。 而这一去,堂前燕居然意外的发现,李牧和武丽早已在齐国被灭前就取得了联系。 甚至关于李楹台和金蝉之前的事情,李牧也调查的清清楚楚。 只是那时的武丽,并没有觉得秦国会出兵灭唐,毕竟两国还是名义上的盟友,而且再加上金蝉和楹台的这层关系,所以并没有答应李牧的请求。 但随着后来齐国被灭,小洛阳对她所言的那些话,再加上兴善寺时老方丈戒智最后的疯言疯语。 武丽知道,如果继续坐以待毙下去,秦国的军队迟早会踏破长安。 自己好不容易登上的太后宝座,便会成为一场黄粱大梦。 “我们出发,估计日落前能与李牧见上一面。” 返回咸阳的路,必会经过赵国或者唐国边境。 而这一路上武丽安排的眼线,一直紧跟再后,不管走哪条路都会被对方知道。 估计此时的李牧已率大军,在境外等候了。 三人就这样骑着马,稍稍放慢了一些速度继续前行。 刚过边境线,穿过无人防守的关卡后。 便见远处的平原上,黑压压的一排人影,从东至西,仿佛挡住了日落的天际线。 “金哥,似乎除了赵国外,还有魏国、楚国参与。” 堂前燕将手挡在眉上,眯起眼睛朝远处望去。 只见印有赵、楚、魏的军旗,每隔百米便竖起一面。 在红色的落日余晖下,随着狂风摆动个不停。 而武丽和李牧还有两个没见过的身影,则立于在了军队的最前方。 “你就是金蝉?” 一位身穿紫甲的少女,骑着白马率先来到了几人的身前。 虽然看似年轻、秀丽,但谈吐却无半分文雅,和子岸倒是有的一比。 就连手中的武器都是一柄九环大刀。 “李牧倒也有些本事,我大秦刚灭了齐国,他便能说动楚、魏两国。” 金蝉从腰间抽出鱼腹,双腿轻夹胯下的马肚,让其挡在了小洛阳的身前。 “金蝉,我老大说了,只要你归降赵国,哪怕不带兵上阵,他也可以保你在邯郸衣食无忧,与后面那位女子永享荣华富贵,平平稳稳的度过一生。” 这少女便是当日李牧身边的几个学生中,名为在”紫“的那位。 不过与其他的学生们称呼李牧为“先生”不同,这位名为的“紫”姑娘却一直称其为老大。 “哈哈,赵国、邯郸,无需几年便会是我大秦的囊中之物,我想去时自然会去。” 金蝉一人面对赵、魏、楚三国五十万大军,再加上中原四大名将中仅存的李牧,非但没有惧意,反倒口言赵国的王都邯郸,日后将会归入大秦的版图。 这等狂妄,让一向嚣张的“紫”都心生敬佩。 不过敬佩归敬佩,她可不相信金蝉一人就能抵抗这千军万马。 和赵、魏、楚三国十几个大将。 而且齐国所传出的金蝉是仙人临世,“紫”对这番话也是嗤之以鼻,从未放在心上。 兄弟们,国庆快乐。 抱歉说一声,九月的月票感谢,昨天因为有事没来的及写在文后,今天才发现月票数据重新更新了 (本章完) 276.第275章 金蝉被斩掉头颅,不死不灭暴露于天下 第275章 金蝉被斩掉头颅,不死不灭暴露于天下 “金蝉,千牛卫已被武丽调出百人断你后路,你现在腹背受敌,难不成打算一人挑了我赵、魏、楚五十万联军吗?” “只要你把手中的那柄鱼腹交出,然后再乖乖随我回邯郸,老大定会保你和他们性命无忧。” 紫抬起手中的九环大刀,将其扛在肩上。 虽然这说话的语气傲慢,但这小小的身板看起来怎么都觉得有些好笑。 而唐国最精锐的千牛卫,原本只受唐王的调令,但李楹台在持政以后,因为担心母亲被前朝一些不怀好意的势力盯上,便调出五百人任武丽调遣。 只不过李楹台估计怎么都想不到,这些用来守护母亲的大唐精锐,此时却将剑刃对准了金蝉。 “照顾好小洛阳,等白毛来后,我们就撤。” 话落,只见六雷太乙从天空落下,金蝉引雷入体,让身体的机能达到了最大化。 一步跨出,紫连反应都没来得及时,便被金蝉一掌抓在脸上,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赵、魏、楚大军的方向奔去。 日落的平原上。 只见一道白色的流星贴地飞行,仅仅几个呼吸,金蝉便来到了李牧面前。 将浑身通红,冒着丝丝白气的紫直接朝远处一甩。 金蝉无视其余几人,直接一把捏住了武丽那精致白皙的下颚。 “伯母,你以为你和李牧合作,便能将我留在这里吗?” 武丽还没开口,只见楚国大将景缺、魏国大将乐羊,高举长刀朝着金蝉的头顶挥下。 但是李牧却不为所动,甚至心中暗道这两个蠢东西,为何不等金蝉先动手解决了武丽再说,到时就算金蝉和唐王有肌肤之亲,秦、唐联盟也必然瓦解。 “滚!” 鱼腹横握在手,朝着头顶举起。 只听咚、咚两声清脆的巨响发出,无数根黑指朝着景却和乐羊袭去,似有将其笼罩包裹的趋势。 “这玩意有点邪乎。” 连连朝后退去数步的乐羊,看了眼长刀上的豁口,脸颊流下一丝冷汗。 “之前我还怀疑,同龄人中真有能败项羽的小子,今日一见果然了得啊!” 楚国大将五十多岁的景却,虽然心中同样诧异,但却多了份赞许。 毕竟项羽威名早已传遍整个楚地,无敌于楚国甚至是中原年轻一辈,被楚王誉为楚地千年来第一镇国勇士,这种赞誉就连他爷爷身为四大名将之一的项燕,都未得到过如此的殊荣。 “金蝉,这都是你逼我的!” 被捏着下颚的武丽,仰着头用出全身力气,才憋红了脸蛋,从嗓子里挤出了细小的声音。 听闻这话,金蝉看了眼李牧拦下景却和乐羊后,便将手少许的松开了一点。 咳、咳 武丽先是捂着嗓子连咳了几声,然后用着瞩目仇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金蝉。 “我丢下了尊严十三年,忍辱负重至今,你为何不让我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太后椅上度过一生,你.,你要是留在长安,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你,全都是因为你,今日你死后,楹台必会恨我,是你让我们母女变成了仇人。” 武丽的双眼微微有些变红,而且此时在她的心里,金蝉哪怕手段再怎么通天,也绝不可能从李牧和后方那五十万大军的手下逃走。 “就算唐国被我大秦纳入疆土,我也可以保你在长安荣华富贵。” 虽然武丽联合李牧,并且出卖了自己,但金蝉此时也清楚,李牧现在想看的就是自己动手杀了武丽。 因为只有这样,秦、唐联盟才会瓦解。 “保我荣华富贵?这本来就是我的应得的!” “当年楹台失踪后,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李云泽和那个贱人便对我日夜凌辱,要不是我这皮囊还有几分姿色,恐怕我根本活不到楹台回来,我所经历的苦,你根本不懂。” “我曾暗自发过誓,若是有机会,我定要爬上那万人之上的宝座,成为大唐所有人仰望的女王。” “金蝉,全是你,这都怪你,就因为你那区区一统天下的野心,你便要毁了我的梦。” 武丽朝着金蝉咆哮道,将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了金蝉的身上。 就连李楹台是在谁的帮助下登基为王,都忘的一干二净。 甚至为了杀掉金蝉,还不惜答应李牧,亲自以身犯险前往边境。 “把你交给楹台后,你若闭嘴,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看着武丽悄悄向后移去。 说罢,金蝉便直接将其一把拉来,扛在了肩上,顺便还抬头朝函谷关的方向张望了一圈。 在心里暗骂白龙驹那个不靠谱的家伙,怎么还没过来。 而金蝉明知李牧在此埋伏,心里也不慌的原因,便是因为三人快到边境时,堂前燕就燃烧了符箓,通知远在函谷关的白龙驹前来这里。 但让三人没想到的是,白龙驹那家伙因为贪酒,居然没注意到符箓传来的讯号。 不然的话,几人这时早已骑上了白龙驹,从赵、魏、楚五十万联军的头顶跨过,前往了函谷关的路上。 “这狗东西真不靠谱,回去就把它给炖了。” 因为扛着武丽,雷法也不敢过度使用,金蝉只能想办法先撤回唐国境内后再从长计议。 而一旁的李牧,在看到金蝉并没有打算下杀手,便轻皱眉眼,然后伸手朝前一挥。 只见赵、魏、楚三国所有的骁勇武将,全都朝这里杀了过来。 这其中不乏有庞煖这种,曾经能和廉颇一较高低的强者。 而后方五十万军队也随时处于在冲锋状态。 虽然李牧没有亲自出手,但面对十几位顶级武将的共同夹击,金蝉又扛着武丽这个累赘,多少有点吃力。 几十回合后。 金蝉将鱼腹横扫一圈,雷霆十指如巨浪般朝前涌去,除了庞煖、景却和乐羊三人外,其余人全被这一击退到了百米之外。 “算了。” 原本金蝉是打算将武丽带回咸阳。 以免落她到李牧手里,成为要挟李楹台的手段。 只是没想到,白龙驹到现在都没来。 若是再这么下去,小洛阳和自己都会步入险境。 就当金蝉将武丽放于一旁,准备引六雷太乙入身,先撤离这里时。 忽然。 只见一直未动手的李牧,突然抽出腰间的佩剑,从不远处一剑朝金蝉劈了过来。 这一击虽然看似平淡无奇,只是轻轻随意的一挥。 但霎时间,金蝉却心中突生一股寒意。 这种感觉,就像是白起和廉颇当初突破百万兵气时一模一样。 出于本能,金蝉下意识的将鱼腹挡在了身前。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李牧的这一剑,竟然瞬间就震碎了自己的五脏六腑,连带着坚韧的鱼腹都在颤动,发出了阵阵嗡鸣。 “是个文武全才的怪物!” 面相儒雅,身材也不似白起、廉颇、项燕那般魁梧高大,但这力气却完全不亚于几人。 无论是头脑,还是身手均是七国顶峰的存在。 怪不得只有四十出头的李牧,却能挤身于中原四大名将之中。 并且备受赵王青睐,不惜赶走廉颇,也要让其出统领全军。 调整了一下呼吸,待内脏重新长好后,金蝉猛甩了一下手上的鱼腹,将李牧方才残留在剑上的力道卸掉。 “老师这一击居然没有伤到他?” 不单是李牧的几位学生诧异,就连李牧自己都没想到,金蝉在接下这击后居然还能安然无恙。 “金将军,五十万大军,你是跑不掉的,只要你答应随我去邯郸,我便饶了你们所有人的性命。” 握手春平侯剑,李牧一步一步朝前走来。 扎起的头发,被风吹动,全身上下所散发出的那股压迫感,比庞煖、景却、乐羊三人加在一起还要浓烈的多。 “邯郸,我日后自会前往,不过不是今日。” 金蝉说罢,便口念道诀,让雷浆水池从体内喷涌而出。 “玄门道法终归只是旁门左道,岂能和中原兵气抗衡。” 李牧微闭双眸,高举手中长剑,然后沿着一道圆弧,缓慢的滑下。 这姿势柔软无力,甚至略带美感,与其说是挥剑,不如说是剑舞更为准确。 只是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当李牧在空中画完圆环,一剑刺出后,这遍地的雷浆居然被一股热浪瞬间冲散。 由兵气凝结的无数剑刃,如那烈阳一般,在刺进金蝉的身体后,游走于五脏六腑之间。 万万道细小的伤口里,炙热无比,这煎熬的感觉,就像是将那通红的铜水,从一个个毛孔中灌入一样。 “百万兵气,如画天公。” 春平侯剑如蜂鸟振翅一般,在李牧的手中抖出了残影。 炙热的高温,连那玉晨雷池都比了下去。 明明还是正月,但四周的温度却高过酷暑。 “不愧是李牧,这手段,如今的天下无人可在其右。” 曾与廉颇交手只落了一招下风的庞煖,对李牧刚才的那一击,内心在深感无力的同时,也被彻底折服。 “金将军,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若同意我刚才的提议,我便饶你一命。” 刚才那一击,李牧刻意避开了脑袋和心脏,若是及时救治的话,或许还能捡回一条残命。 “李牧,你在干什么?快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才能确保秦王不会东出,中原才能万世和平。” 武丽趴在一旁,喊的撕心裂肺。 但李牧却不为所动,杀了金蝉,若是让秦王暴怒,秦国举国伐赵,那么只会两败俱伤。 而且李牧并不知道,秦霸弩已经断弦,并且缩小成了巴掌大小。 在他的情报里,齐国临淄仅仅只是被擦边而过,便成为一片废墟,若是秦王真的举国伐赵,那么邯郸恐怕也留不住。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金蝉当做人质,扣留在邯郸最为妥当。 而杀死金蝉,实属于下下策。 “金将军,你若来邯郸,赵王定会奉你为上宾,绝不会怠慢半分。” 李牧继续劝说。 而此时,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金蝉,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 原以为内脏会和之前一样,稍等片刻后便会重塑。 但现实却大大的出乎了意料。 李牧的这一击,虽然看起来破坏性不大,但那一道道细小的炙热剑刃,却一直游走在体内,并且如绳索一般,将身体的每一寸筋肉都牢牢的拴住,就连轻轻动弹一下胳膊,都是极为吃力。 “金将军,你可否愿意前往邯郸?” 李牧再次询问,只是这一次若是金蝉还不回答,他便只能用强。 呼~ “押我去邯郸为质,李牧,你还不配!” 金蝉长出一口气,既然没法隐藏了,便暴露给天下吧。 若是有人胆敢来食之,那便杀了。 说完。 只见金蝉用出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握鱼腹的胳膊,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一剑斩下了自己的头颅。 咣当、咣当. 看着金蝉的脑袋,掉到地上,然后滚动了两圈,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李牧等人全都惊讶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武丽甚至还一口吐出了胃里的黄水。 “他,他真的就这么死了?” 武丽双手捂着嘴,两腿分开坐在地上。 看着身前金蝉这颗血淋淋的脑袋,眼眶中也不知道流出的是悔恨的泪水,还是喜悦的泪水。 “武太后,金蝉已死,秦王定会将所有的愤恨,发泄在赵、唐两国。” “这几日,我会去劝说楚、韩、魏合纵伐秦,希望你也能回去劝说唐王,与我等一同出兵。” 既然金蝉已死,武丽这条命便可以用来劝说唐王,让唐国出兵伐秦。 到时,赵、魏、韩、楚、唐,五国举全国之力合纵伐秦。 赵、唐从散、武两关进入,楚、魏、韩兵临函谷施压。 在三个方向的包夹下,就算秦国号称虎狼之师,也只能顾首不顾尾。 介时,只要五国联军共入关中腹地后,兵临咸阳便是手到擒来。 就在李牧命令手下的学生们,去将金蝉的尸体收拾好时。 只见唐国的境内。 几匹快马扬起长长的尾尘,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而在其后方几十里外,则是乌泱泱的唐军大队。 “武太后,好像是唐王、李存孝和秦琼来了,我看等会就由您去亲自解释一下吧!” (本章完) 277.第276章 鱼腹终解,第一段完全解放 第276章 鱼腹终解,第一段完全解放 “金蝉,想不到你也有让我相助的一天。” 三人中,李楹台还没开口。 便见李存孝挥舞着折凤戟大吼了一声,而胯下的马匹都差点要他被夹断了肋骨。 “堂前燕,小洛阳会有人保护,你和我们去救金蝉。” 路过堂前燕和小洛阳身边时,李楹台二话不说,直接扬起手中马鞭,抽在了堂前燕骑着的马屁股上。 “嫂子,现在过去恐怕.,不好吧。” 已经知道前方都发生了什么的堂前燕,本想先着劝住李楹台,但谁知对方根本不听,反倒是受惊的马匹差点把自己甩了下去。 就这样,四个人很快便来到了李牧的面前。 “金蝉.!” 当李存孝看到地上金蝉那颗圆滚滚的头颅后,惊讶之余,嘴巴张大的能塞进五颗鸡蛋。 他不敢相信,一个能败自己多次的人,居然就这么草率的死了。 “大王。” 秦琼本想安慰一下李楹台,但却发现此时的李楹台眼中虽有愤怒,但却并没有失去理智。 “母后,你这是何意?你身为大唐的太后,为何要背着寡人,私自与敌国李牧合伙刺杀金蝉。” 看着李楹台那冷冰冰,没有一丝感情的双眸。 武丽先是下意识的闪避,但在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便又回头望向李楹台,开口道。 “楹台,金蝉既然不愿意留在长安,那么便让他去死吧。” “你好不容易得来的王位,唐国绝不能被秦国吞灭,让你成为丧国之王。” 朝前迈出几步,武丽尝试想去握住李楹台的双手,但却被对方避开。 “难不成等会全杀了?不过这李牧似乎有些本事,也不知道能杀的了不?” “而且嫂子这些手下怎么办啊?难不成也要全杀了?” 堂前燕擦了把额头上汗,嘴中默默念道着。 不死不灭,金蝉一直隐藏的秘密,要么被告知天下,要么就杀了这里所有人。 “唐王陛下,秦国大将已经死于了唐太后和我李牧的手里,陛下现在若是答应合纵伐秦,我李牧可以保证,当初函谷关一战你唐国背叛盟友的事情,楚王不会再提。” 李牧看似躬腰作揖,语气也极为恭敬。 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在威胁身为唐王的李楹台。 若是李楹台不答应合纵伐秦,那么楚国和赵国便会联合出兵,先灭了唐国。 “哼,你就是李牧,早就想会会你了。” 李存孝这家伙,根本不管这些,直接单手握戟,指向李牧的鼻尖。 “李将军,你虽然勇猛无二,但二十年内还不是我的对手,况且我和唐王议论的是国事,请你不要插嘴。” 李牧伸出食指一弹,便挑开了李存孝的戟尖。 而身后的庞煖则是拿起长枪,迈步走了过来。 “无名小卒,滚开。” 李存孝根本不把庞煖放在眼里,长戟轻轻横扫,就朝着对方的左脸扇去。 力气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小鬼,找死。” 庞煖虽不是四大名将之一,但单论武力,却也不差太多。 长枪迎头劈去,就在两人的武器即将交锋的一瞬间。 李牧突然出现,并且一左一右,捏住了折凤戟和长枪顶端。 “庞煖,我有让你出手吗?” 李牧这阴沉的表情,仅仅只是余光一瞥,就让庞煖连忙单膝跪地认错。 而李存孝则是惊讶,这看似瘦小的身子,力气居然出乎预料的大。 “唐王陛下,我的提议,您是否已经考虑清楚了?” 李牧有些不解。 金蝉明明已经死了,但李楹台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悲伤。 甚至连为国担忧的表情都没有一点。 “金蝉。” 李楹台没有理会李牧,而是弯下双膝,轻轻的从地上将金蝉抱了起来。 左臂环在胸前,捧着血淋淋的脑袋,右手则拽着衣袖为其擦掉脸上的尘土。 “大王这是伤心过度了?” 李存孝扭头问向身边同样吃惊的秦琼。 “应,应该不会是吧。” 秦琼无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蠕动的咽喉上挂着一滴汗珠。 眼前这情况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只见唐王李楹台抱着金蝉的脑袋,眼神中没有一丝对于死亡的哀伤。 温柔的擦拭泥土的样子,就像是给郎君清晨洗面一般。 只是这脑袋断口处滴答着血浆的样子,实在与这副画面不太相符。 “金蝉。” 随着李楹台的一声轻唤。 只见金蝉早已死寂的眼睛突然睁开。 而脖颈之下,则以肉眼可见的极快速度,长出了一条长长的脊椎。 脊椎上挂着的少许肉片,撺成细条向四周蔓延,形成人体的雏形。 紧接着四肢、肋骨瞬间生出。 心脏、肺叶、胃囊、脾脏、经络等等的器官,从一颗小小的肉粒,变的已经能正常运作了起来。 仅仅片刻之后。 金蝉便恢复了原样。 “楹台,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金蝉无视四周那一张张吃惊的面孔,而是接过李楹台递来的披风,将赤裸的身体裹住后,开口问道。 “南荒开佛门时,虽然普渡贤师占据了我的身子,但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你给我喂血肉疗伤。” 李楹台轻轻摸向金蝉的脸颊,温柔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 金蝉闻言轻轻一笑,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鱼腹剑,然后挡在了李楹台身前。 “李牧,我们继续。” 金蝉低头抚摸着鱼腹剑的剑刃,双眸下垂微睁,语调平静缓慢。 之前因为担心暴露不死不灭的秘密,所以每次在用出终解的时候,总是刻意的压制了不少。 但如今,金蝉的实力已经不用去在乎这些了。 这鱼腹剑也是该发挥出它原本的实力了。 “呼,难道你真是仙人临世?” 李牧长出一口气,在亲眼看到金蝉只靠一颗头颅便能重生后。 之前从齐国传出的言论,不停的在脑海里反复出现。 “仙人?凡人?这谁又能说的清呢?” 说实话金蝉也不清楚,自己的这副身体到底算个什么。 不似嬴楼拥有国运傍身,也不似项羽、李存孝可以凝结兵气。 而话刚说完,只见金蝉便直接将手中的鱼腹插入了眉心之中。 直到剑身全部刺入脑内后,才松开双手,仰头望向天空,任凭血水纵流。 “鱼腹,兵人。” 终解的第一段,完全解放。 此刻的金蝉毫无保留。“动手,诛杀金蝉。” 另一边的李牧也不敢大意,直接朝赵、魏、楚三国的将领下达了命令。 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 而且李牧心里很明白,若是再给金蝉一些时日,自己定不是对手。 到时若秦国拥有一位无敌于天下的不死将军,那么赵国必亡,绝无任何悬念。 哪怕到时候赵、魏、韩、楚四国,出动举国兵力合纵,再借助中原绝兵,也改不了灭国的命运。 “秦琼,你保护好大王,庞煖那家伙就交给我了。” 李存孝大喜,提起折凤戟,便头也不回的冲了上去,拦在了庞煖前行的路上。 “小子,给我滚开,本将军现在没空理你。” 庞煖将手中长枪用力一挥,但却被十三太保状态下的李存孝轻易抓住了枪柄。 反身就朝着对方的头盖骨,劈下势大力沉的一击。 就在李存孝和庞煖对决的时候。 另一边的十几个人,在李牧的带领下,已经将手中的兵器,全部砍进了金蝉的体内。 “将他斩成肉沫,到时再用铜箱封住,沉入东海深渊。” 当李牧知道金蝉是无法杀死时,便在心中迅速拟定了新的计划。 只是,当所有人准备继续挥刀时,却发现他们手中的武器就像是捅进了泥海沼泽一般,被金蝉的内脏紧紧包裹。 甚至从伤口钻出的肠子,也在半空挥舞个不停,似要变成那锁链去锁住他们的身体一样。 “这,这还是人吗?” 乐羊胆颤的开口问道。 “无论他是人还是仙,今日若不除之,我等的国家定会被秦国吞灭,各位,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请大家不要保留实力。” 说罢。 李牧率先举起春平侯剑,紧接着便凝聚百万兵气,用出了之前的那招“如画天公”。 这一次,万万道炙热的剑刃,全部刺向了金蝉,包括头颅、心脏。 “同样的招数,对我怎可能有用!” 金蝉虽被定在原地,但依旧开口轻蔑。 而在此话刚落,只见他背后脊柱的缝隙连接处,突然便生出了一片片弯弯的刀刃。 刀刃飞速自传,顷刻间就将金蝉的身体剁了个稀碎。 肉沫、血液汇聚成河,朝着天空逆流而上。 只见几个呼吸后。 一张由肉脂、皮肤、内脏、碎骨组成旗帜,盖住了唐国境外的上空。 这面肉脏军旗,长千米、宽千米,被夜风吹得卷起波浪,大的仿佛能蒙蔽天空上的皓月,给人一种似若黑云低垂在头的压抑。 “李牧,要不是你,这鱼腹一段的完美终解,我可能还不会暴露在人前。” 只见这肉脏军旗的中央,伸出一根长长的脊柱,顶端则是金蝉的脑袋。 “金哥,你这做的也太夸张了吧?” 已经退到后方的堂前燕,看着远处这夸张的一幕,不自觉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转身向四周看了看。 只见其余人全都呆愣在了原地,而在武丽和秦琼的眼神里,除了惊愕意外,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深处,对未知事物的原始恐惧。 “诸位,护我三十个呼吸。” 李牧凝神,眉宇间虽有朵朵愁云,但依旧冷静分析着眼前的情况。 “李将军放心,三十个呼吸而已,我等拼命也会护你周全。” 除了在和李存孝打斗的庞煖外,其余人纷纷应道。 只是这话才刚说完,便见军旗的表面,出现了十个肉状漩涡,而漩涡之中,竟然全是那十指鱼腹。 鱼腹的剑柄被肠子缠绕,就像是人手在操作一样,朝着地面挥下与景却、乐羊他们战作一团。 “如梦、方醒,妙手、画下一笔丹青。” 身处在战场中的李牧,此刻却已经闭上了双眼,原地轻舞了起来。 春平侯剑在他的手中慢慢的飘动,如那舞姬的水袖一般,画出了一道蜿蜒秀美的银河。 “画山峦、画江河、画黎民。” “画天公、画冰轮、画金屑。” “临界百万兵气,如画中原。” 最后一笔画下,只见李牧突然睁开双眼,而春平侯剑则是从下往上瞬间向天全力一挥。 只见一副由兵气凝结而成的壮阔画卷,朝着天空的金蝉席卷而去。 这一击,色彩斑斓,似有太阳耀空,又有皓月泄银,还有那中原天地的山川叠栾,江河奔流。 霎时间。 就在这幅画卷要击中肉脏军旗的一瞬间。 只见数千根脐带突然冒出,就像一千条蛇一样,在空中摇摆。 而在脐带的另一头,则是长出一具具双手为利刃、双腿为弯刀,肋骨为二十根长枪的兵人。 这些兵人如天兵天将一般,从天而落。 与李牧穷极所有的一击,互相抗衡。 很快,只见画卷崩裂了一角。 而碎掉的兵气所溅起火漂向四周,让漆黑的夜晚变的通明无比。 此时唐国边境的方向。 三十万唐军已到了五十里外。 “全军撤退。” 虚弱到了连春平侯剑都握不住的李牧,靠着学生们的搀扶,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而他心里也清楚知道,今日若是继续恋战,恐怕这五十万大军都要留在此处。 与其白白浪费兵力,不如撤回早点联合楚、魏、韩的王,让四国同时动用中原绝兵,并且举四国全部的国力与秦国一决生死。 听到李牧这话,魏国主将乐羊、楚国主将景却互相对望了一眼,便转身跨上马匹,没有一丝犹豫就朝着后方大军飞奔而去。 一夜过后 太阳逐渐升起。 数千兵人损失了九成后,才将李牧最后的一击彻底粉碎。 “金蝉,你没事吧?” 看见赤裸的金蝉从天空坠落,李楹台立马冲上前去,将其抱在怀里。 “金蝉?你怎么了?” 发现怀中的人久久没有言语。 李楹台越发的焦急。 而此时的金蝉双眼混浊不清,整个身体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四肢瘫软随意垂落,就连那脖颈都软到无法撑起脑袋的重量。 而在他的右手上,鱼腹已经和手掌融为了一体,并且沿着剑身裂开了一道长长的裂纹。 “大哥哥可能是睡着了。” 随后而来的小洛阳,在看到金蝉这副模样后,便想到可能是嬴楼那边清醒了过来。 “睡着了?” 李楹台伸手探了探金蝉的鼻息,在发现还有出气后,紧张的心才稍稍平稳了一些。 而此时的阿房宫。 嬴楼的寝宫内,赵高与往常一样,一边指挥着的宫女和太监,一边小声的说着。 “大王还在休息,你们出气声都给轻一点、慢一点,若是吵醒了大王,几个头都不够你们砍的。” 赵高说完,看了眼仍在睡觉的嬴楼,这才放下了心来。 (本章完) 278.第277章 鱼腹的秘密,天兵拔舌,悬空吊梁;凌霄玉皇,九方天宫之首 第277章 鱼腹的秘密,天兵拔舌,悬空吊梁;凌霄玉皇,九方天宫之首 秦霸弩夺“寿元”、“时间”、鹧鸪天夺“命格”、“阴德”。 阑井车.登楼暂且不知。 但这跟随金蝉时日最久的鱼腹剑,则是活生生的夺其血肉造化。 自斩一剑,便伤人一寸。 这一路走来,金蝉给鱼腹早已不知献祭了多少血肉。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 “寻常人,就算割掉百斤肉脏,先不说会不会死,估计就连‘人皮’鱼腹都无法开启,这鱼腹剑真的是给普通人用的吗?” 金蝉漂浮在一堵上顶九天,下通幽冥,中间横穿银河,用青铜而制刻有古怪纹路的巨大墙体之前。 可能是因为初次完美解放鱼腹的一段终解,金蝉在化解了李牧那招“如画中原”后,意识便游离在外。 就和之前拉动秦霸弩的弩弦时一样。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是鱼腹?可是鱼腹怎么会是一面墙呢?” 因为这堵墙太过于庞大,导致金蝉虽然身在此处,但上面刻有的字却看不完全。 就算拉开距离,飞了好几个时辰,仍旧只能看清其中的一笔。 就这样,又过了不知多久后。 金蝉屹立天地之间,才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个“兵”和一个“库”字。 而且,这看似是墙的玩意,似乎更像是一扇门。 只是,若门都如此的巨大,那门的后面,得是多么辽阔的一片天地。 就在金蝉感叹凝思的时候,只见大门中央不知何时裂开了一个豁口。 虽然对于这扇通天拔地的兵库大门来说并不算很大,仅仅是小小的一个窟窿,但对于常人却是犹如泰山遮面。 出于好奇这兵库内到底都是何物,金蝉连想都没想,便一果断的飞了过去。 瞩目定睛向里一瞧。 “这” 看着眼前的画面,就连见过了瘟癀昊天大帝吕岳和佛门的金蝉都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这窟窿的内部好似归墟寂海一般空荡,飘出的阴风森森。 虽然里面雾蒙蒙的一片,就像置身寰宇。 但依稀可见,一座刻有“天兵”的巨大玉碑飘浮于前方。 玉碑的后面,则是一排排身穿甲胄、形似百丈人身、面目古怪、抬头望天,被拔出口中长长的舌头,似若悬空吊梁。 各式各样的武器,要么穿头而过,要么刺入体内。 就好像民间村落,每到冬季便挂在屋外被风干的一排排腊肉一般。 而这整整齐齐一排又一排,长不见边,深不见底,被吊起来的士兵,仅仅一眼瞥去,便不下百万之多。 “兵库?这兵库的‘兵’指的原来不是‘器’而是‘士’!” 金蝉皱眉心念,但心中不解。 若按白龙驹之前所说,九方天宫的仙人数量并不是很多,那这无法估量的天兵天将,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金蝉思考之时。 他突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身后扑来。 “谁?” 金蝉习惯性的抽出了鱼腹剑,但却发现此时的腰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而这回头一望,只见林语溪赤裸着身子张开双臂,扑进自己的怀中。 “奉,凌霄玉皇、兜率老君之命,现在还不是开启兵库的时候,望金蝉大人日后再来。” 此人虽说与林语溪长的一模一样,但无论是气质还是言语,却是完全的判若两人。 再次睁眼。 金蝉则是回到了唐国的边境。 “老大,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来,这几个家伙差点阉了我!” 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后,只见白龙驹那巨大的马脸,距离金蝉的鼻尖仅仅一寸之隔。 鼻孔挂着的一条晶莹剔透的鼻涕,差点就滴了下来。 “金哥,这老白毛喝酒误事,你看是炖了还是烤了,不过听说要先劁了味道才不会腥。” 几步外的堂前燕,拿着一柄长刀磨来磨去。 而在他身边的小洛阳、李楹台,则站在一旁。 不过在看到金蝉醒来后,两人便同时跑了过来。 “金蝉,你终于睡醒了?” 距离大战结束,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原本和金蝉融为一体的鱼腹,在堂前燕手起刀落,将金蝉的右臂砍下后,也便脱离了身体,恢复如初,只是剑锋之上,那道裂口依旧存在。 “李牧撤兵了?”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金蝉感觉身体还是有些疲劳。 这感觉,就和当初第一次终解时差不多,估计过一会就能恢复。 “嗯,三十万唐军在抵达边境后,李牧便在第一时间选择了退兵。” “金蝉,对不起.” 再说第二句时,李楹台低下了脑袋,声音也变的细微了不少。 堂堂唐国太后却勾结赵国将军,在半路截杀金蝉。 且不说金蝉与李楹台这层关系,单单是秦国来使这个身份,就足以算是弥天大祸。 “楹台,身为唐王,王权若是都不能牢控于手,日后必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祸端。” 在小洛阳的搀扶下,金蝉艰难的站起身子。 对于武丽之前的作为,他并不打算追究。 这其中不单单是因为,武丽是李楹台的母亲。 而是武丽对于自己并构不成任何威胁,反倒这一次她联合李牧截杀自己,可以成为大秦出兵魏国或唐国的一个理由。 毕竟在前些日子,韩念儿便已经说服了韩王韩安,同意两国同时出兵洛阳。 只要日后秦军攻下了洛阳城,便可直接名正言顺的出兵直指魏国国都。 当然这前提,则是嬴楼纳韩念儿为秦王妃。 “千牛卫,从今日起,你们只需保证太后安危,但不可听命太后行事,并且日后朝中大臣若有人面见太后,必须通报寡人。” 李楹台叫来千牛卫的统领,冷着脸吩咐道。 “属下遵命。” 远处的武丽,在听到李楹台的这番话后,本就惨白的脸,这下更是如坠冰窖。“楹台,你怎能如此” 武丽的声音有些哆嗦,心中有些不甘。 自己好不容易成为了大唐万人之上的太后,但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空有了这太后的名头。 “母后,楹台知道您忐忑了半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但国之大事,您还是不要参为好,至于大唐的未来,楹台心中自有打算。” 李楹台长出一口,然后跪在武丽面前说道。 不过关于唐国和秦国日后会怎么样,李楹台虽然心中已经知道了结果,但其实并没有做出决定。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长安不可无王坐守,楹台,你还是早点返程吧。” 感觉身体已经稍稍恢复了一些后,金蝉直接来到白龙驹面前,飞起一脚就朝着马屁踹了过去。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炖了。” 与李楹台告别后。 金蝉、堂前燕和小洛阳三人,跨上白龙驹那宽阔的后背,便朝着函谷关飞驰而去。 “楹台,你真要对母后如此吗?” 在返回长安的路上,李楹台和武丽同坐一辆马车。 “母后,您为何会如此糊涂啊!齐国被灭后,秦国无论是国力、兵力,都是遥遥领先于其余国家,就算你将金蝉留在了大唐,导致秦王不敢出兵,那你觉得李牧这种人,会放过我唐国吗?” 李楹台亲手倒了一杯茶水,手双端着递到了武丽的面前。 “中原七国,虽有战乱,但从没有出现灭国,只要秦王放弃东出,那唐、赵、魏、韩、楚,自当会相安无事。” 武丽接过茶杯,但并没有喝,而是轻轻放在了一旁。 “母后,齐国被灭这先例既然开启,便可不能停的下来,且不说韩、魏两国,赵、楚均为中原大国之列,而我大唐又经过十三年的蹉跎,如今看似恢复了盛唐之世,但却是内部空虚,再加上大唐处于赵、楚两个大国的中间,又没有中原绝兵坐镇国门,大唐失去秦国便是孤立无援,恐怕不出一年,长安便会被破。” 李楹台叹了口气。 虽然这番话不中听,但在齐国被灭后,便成了事实。 函谷关之战,唐国背叛楚、齐,导致楚国割让临、乐、梁三城,又送上阑井车登楼,这仇兵强马壮的楚国若有机会定会挥兵前来。 “楹台,这大唐的千秋疆域,你难道真要拱手相让?” 武丽依旧心有不甘。 “母后,若是日后秦国真的一统了赵、魏、韩、楚,大唐也没有其他选择,降了便降了吧!” “但是秦国若没有成功,便是我大唐开疆拓土的大好时机。” “只是,原本大唐还有时日可以屯兵屯田,恢复国力,但你这一番作为,若是秦王知晓,就算现在出兵灭唐,也无人会来援助。” 身为唐王,李楹台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唐国的基业。 而秦国东出,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一统的。 这些年。 唐国只要修养民生,不出五年便可积攒下客观的国力。 秦国若是日后被打回了函谷关,那么便可趁着赵、楚两国力竭出兵伐之,保证日后就算没有秦国这个盟友,唐国依旧可以在中原立足。 “楹台,难道真的是娘错了?” 听完李楹台的一番话,武丽瞬间清醒,自己的这个女儿,并不是一个为了爱情,便会舍弃国家的人。 她所做的一切,可以说是唐国能在日后安身立命的最好办法。 “娘,你这次真的做错了,现在就看金蝉回到咸阳后,秦王会如何决定了!” 李楹台叹了口气。 若是有选择,她并不想去当这个亡国之君。 但有时候,天命难违,也并非一人可以力抗。 而且只是为了王室尊严,就去白白牺牲上百万的无辜百姓,去和秦国一决生死,这种事情李楹台也做不出来。 “楹台,我.” 话刚说了个开口,武丽似乎有些犹豫,但顿了顿想了想后,又继续开口说道。 “楹台,你还记得你曾给我说过,那个名叫洛阳的小女孩,命格残缺的事情吗?” “母亲曾在民间交识两人,名为淳风和天罡,这两人据说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不如你派遣他们去一趟咸阳,或许看在这件事上,秦王不会怪罪于我而出兵伐唐。” 武丽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此事说出。 “什么?娘,你怎么不早点说?” 李楹台虽然心系国事,但小洛阳也是自己的好友。 而且他也知道,对于金蝉来说小洛阳意味着什么。 无论是站在那个角度,这个忙,只要她有能力便绝对会帮。 “他们二人此时就在长安,等你回去后,便可让他们以唐使的身份,前往咸阳一趟。” “回到长安,我便会拟一份王旨。” 说罢。 只见李楹台唤来车外的秦琼,在简单交涉了一番后,便让他先一步回长安,按照武丽的描述,将这两人寻到,请入宫中。 另一边。 白龙驹自知这次是它理亏,便卯足了全力,不出半天,就驮着三人回到了函谷关。 “白毛,凌霄的玉皇,是不是九方天宫的其中一个?” “凌霄,玉皇?小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吕岳,金蝉已经知道了九龙岛、兜率宫、佛门、阴间九方天宫其中的四个。 只是这地位最为崇高的凌霄殿,和里面的掌权者玉皇,白龙驹可是从未提起过。 看到白龙驹如此惊愕的表情,金蝉便把之前神游时发生的一切,慢慢说了出来。 “见鬼了,见鬼了,这,这玉皇和老君两个老头到底要干吗?” 此时的白龙驹,两条后腿朝地一撑,和人一样原地站了起来,在金蝉的营帐内来回渡步。 而两只前蹄,则是捂着大大的马脸,表情凝重,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这凌霄玉皇到底是谁?” 金蝉开口问道。 “九方天宫,虽然各占一方天地,但实际上却有微微的上下之分,而凌霄便是名义上的九方之首,玉皇则是凌霄的主人。” “凌霄堪比寰宇、星辰之大,又各有四方天门守护,而玉皇那老家伙甚至比佛门里的三尊佛还要厉害。” 白龙驹越想越想不通。 若按金蝉所说,鱼腹似乎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那么玉皇和老君,似乎在金蝉出现之前,便料到了之后会发生的一切。 而且那个存着天兵天将的兵库,就算九方天宫所有的仙加在一起,也绝对不及里面的万分之一。 (本章完) 279.第278章 金蝉一人对抗月坛山五百雷阵 第278章 金蝉一人对抗月坛山五百雷阵 “你是说我见到的那些拔舌天兵,并不是九方天宫里的仙?” 金蝉托着下巴,思索片刻后开口问道。 而关于鱼腹剑,目前来看只能大概率说,是为自己或者说是这具身体量身定做的。 至于目的是什么,可不是只靠推测就能够知道的。 “不可能,绝对不是,仙人稀少,且不能两性繁衍,甚至许多仙人连性别的没有,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白龙驹拼命摇头,虽然它也不知这些所谓的天兵为何物,但可以确定绝对不是九方天宫里的仙。 “金哥,你刚才说有个和语溪一样的人出现了?” “虽然样貌一样,但应该不是林语溪。” “难道是因为她当世天子的身份?” 堂前燕思索半天,也只能得出,那人和林语溪一样或许是因为她当代天子的身份。 毕竟鱼腹的二段终解,需要用天子血肉献祭。 不过,为何会这样,是当年的巧合而为,还是那玉皇和老君搞的鬼,几人虽有猜测,但也无法确定。 “算了,这种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统中原,汇聚天下国运,三十年后抵抗九方天宫降临,这才是当前最该考虑的。” 金蝉揉了揉脑袋,既然事情无法推测而出,便无需为其继续烦恼。 “走,带你们去看看,由月坛山修士们所组建的‘玄’字营。” 刚回到函谷关时,暮玄子便把这件事火急火燎的告诉了金蝉。 只不过并不是因为玄字营已见成效,而是这帮人实在有些. “老大,你可算来了!” 玄字营前,只见暮玄子一脸踌躇的蹲在地上。 这架势,要不是还穿的是道袍,恐怕没人会把他和玄门之人联想到一起。 “你也拿不下这些家伙吗?” 金蝉拍了拍暮玄子的肩膀,笑了笑问道。 “老大,按照秦王的吩咐,师父的确派了五百月坛山弟子前来函谷关,只是这大部分弟子,都是第一次入世,根本不懂军中的纪律,而且为首的三位师叔,唉,他们什么都好,只是这脾气有些.,古怪!” 暮玄子本想说脾气有些“火爆”,但话到了嘴边便改成了古怪。 “带我去看看。” 朝前走了没多久,只见玄字营的校场中央,五百个身穿青灰道袍的玄门中人,全都席地盘腿而坐,双掌叠放拇指相挨,闭起双眼,进入坐忘状。 “玄子,你去叫醒他们,我有话要问。” 玄门弟子因为从小修行道术,耳目自然强于常人不少。 金蝉清楚,他们几个还在二十米外时,这些人应该就已经听到了对话内容。 只是依旧坐忘,大概率是因为心中有不满,而故意为之。 “好的,老大。” 暮玄子应后,便迈步跑向了人群最中央的位置,弯下腰朝着三个看似甲以上,古稀之下的老头轻轻的开口道。 “黄竹师叔、黄叶师叔、黄清师叔,老.大,,金将军有事与你们商议。” 一阵夜风吹过,暗字营的校场安静得只有风声和暮玄子那尴尬的呼吸。 只见月坛山所有人弟子,依旧闭目坐忘。 别说是三位长老了,就连比暮玄子低两辈的徒孙,都无人开口回应一句。 “三位师叔,金蝉将军有请。” 这一次暮玄子刻意把声音稍稍提高了几分,但依旧没人回答。 “将军,这.” 毕竟是自己的同门,而是还是师叔,军中那一套暮玄子虽然习得了三四,但却不好用在这些人的身上。 “玄子,你这入世才一年,就忘了我玄门中人何时坐忘修行最为适宜吗?” 黄竹微微张开嘴唇,轻声的吐出一句,只是这干瘪的眼睛,却始终闭着。 “师叔,弟子虽然入世,但玄门道法一刻都不曾怠慢,只是这军中有军中的规矩,金将军身为函谷关的主将,三位师叔,请莫要违抗军令。” 暮玄子虽然拱手作揖,声音不大,但言里言外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我月坛山是来帮助秦王建功立业,他一个小小的将军,还没资格使唤我们,玄子,快随我们坐忘入道。” 看到三位师叔毫无起身相迎的意思,暮玄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眼神一变,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再次开口。 “三位师叔,各位师兄弟们,既然我们月坛山归顺了秦国,就必须按照秦法律例做事,你们远处这位,便是大秦军神,函谷关一战连败李存孝、项羽、廉颇,而后又亲自统兵灭掉齐国的金蝉大将军。” “军中有令,违抗者,轻则杖十,重则斩首,希望各位不要让我难堪。” 暮玄子再说出这些话时,便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虽然暮玄子依旧念及同门之情,但他也知道,若是这些师兄弟和师叔们继续这样目无军纪,最终害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玄子,出游一年,你这是忘了我的身份吗?月坛山戒律,目无师长,需受三雷轰顶之刑。” 黄竹突然睁开双目,右手指向天空。 只见漆黑的夜空中,一朵带着雷霆的乌云于众人头顶汇聚。 “师叔,这是在军中,没有月坛山戒律,有的只是军纪。” 暮玄子话音刚落下。 只见黄竹冷着脸,手指朝下一挥,口中念道:“十雷正法,一雷玉枢,雷霆惩戒。” 三道手指粗的白色天雷,瞬间从天而落,朝着暮玄子的头顶直劈而下。 只是当着三道玉枢雷刚落下数十米时,便被另外三道更粗的雷霆,从一旁直接击散。 “黄竹是吗?按照军纪,你以下犯上,敢对我大秦月家军主将暮玄子将军出手,仗五十,鞭五十。” 金蝉虽然面色轻松,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朝着黄竹走来。 这不能抗拒的威严气势,让月坛山一众年轻的弟子虽然愤怒,但却没人敢站出来指责。 “金将军,我在教导我月坛山的弟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而且,我月坛山十雷正法不能外传,你是如何学会的?” 黄竹身为月坛山的戒律执法者,如今虽然受掌门之意,带领一众弟子并入了秦军当中,但常年手握门中大权,让他一时间并没有把金蝉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孩放在眼里。 而且在他的眼里,虽然玄门没落,但也无需攀附王权,随便找个山头,便可重建教门。 “十雷正法,在你的手里,就如照夜清的屁股一样,只能发出些许的点点微光,也是糟践了。” 金蝉满是不屑,一边说,一边还掐出了二雷神霄的道决。 这挑衅比试的意图,恐怕再明显不过了。“金将军,你虽是大秦将军,但也没资格偷学我月坛山的十雷正法,况且,你一个俗世中人,有什么资格置疑我几十年的修为。” 若是金蝉用其他事情挑衅,黄竹或许会看在掌门的面子上,不会与其发生干戈。 但他五岁入道,修行了六十多载,又掌管月坛山戒律三十年,在玄门道法上,怎能忍受世俗小辈的这种挑衅。 只见他右手食指与中指交缠,无名与大拇相挨,小拇指翘起。 同样在手中掐出二雷神霄的道决。 “哼,这天下迟早皆归我大秦疆土,你小小一个月坛山,自然也是归我大秦所有。” 看到对方动怒,金蝉先是淡淡的一笑,然后继续用言语刺激。 哼! 自知耍嘴皮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黄竹便冷哼一声,两人直接念起了雷咒。 “火击神霄,燃邪祟如焚,破重云之晓,十雷正法,二雷神霄。” 随着两人伸手指向对方,只见这夜空上的乌云,同时迸出一道红色的赤炎雷霆。 只是金蝉这边的神霄雷,似乎远比黄竹的要粗很多,仅是被轻轻掠过,就只剩下了一缕黑色的浓烟向四周散开。 “黄竹长老的神霄雷,居然比不过这个世俗之人,难道是黄竹长老留手了?” 月坛山五百弟子全都心生疑惑,而一旁的黄叶、黄清两位长老,虽然看出来了刚才那一击,黄竹的确留手了,只用出了不到五成的威力,但按眼下的情况来看,就算黄竹全力出手,恐怕也讨不得半点便宜。 “刚才是本道小瞧你了,金将军可敢继续比试一番?” 收起了心中的轻视,只见黄竹从背后抽出了一柄长剑,朝着金蝉开口问道。 “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金蝉这一句刚说出,众人还以为他是怕了。 但谁知接下来的话,就像是把月坛山的门匾扔到闹市的地上,任人随意践踏一般。 “你,你,还有你们,全都一起来吧,若是输了,黄竹、黄叶、黄清,你们三位各领杖刑五十,鞭刑五十,其余门下弟子全部杖十。” 虽然中原玄门受制与各国王朝,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如此狂妄至极的话,就连原本打算劝和的黄叶、黄清都生出怒意。 “金将军,道法无眼,等会伤了你,你可莫要和顽童一样去秦王那里告状。” 黄竹手腕一扭,将手中的长剑挽出一个剑,便直接踏云而上天空。 “三雷震世,大洞通玄,三雷大洞!” “终顶仙人都,宇宙共震颤,我法即天纲,四雷仙都!” “五雷动,北极光,雷霆怒,镇八方,五雷北极!” “天罡星斗,煌煌天威,六雷太乙!” 桃木为柄,精钢为刃,黄竹以法剑为持,符箓为引,将自身的雷法提高了五成威力。 看着漫天形态不一的雷霆将黑夜照成了白昼,这让下方月坛山弟子各个雀跃不已。 但金蝉的心中却无半点恐慌之意,甚至就连一丝悸动都没有。 “半道过紫府,皆是天上仙,十雷正法,七雷,紫府!” 金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从嘴中说出。 下一秒。 只见一座由道道紫雷筑成的天阙仙宫,横降于世,并且在这紫阁之中,还有一个依稀模糊的身影,似若仙人,穿梭在内。 与之相比,黄竹的十雷正法就好似孩童顽劣的嗔怒,只能惹得大人嬉笑。 “这,这种手段,恐怕与掌门师兄难分上下。” 就在天上的黄竹惊讶之时,黄叶、黄清立马做出了应对,朝着身后月坛山五百弟子开口大喊一声:“结阵,雷声普化天尊。” 五百弟子听闻,不敢有片刻犹豫,纷纷拿出法剑,在地上五人成圈,结成一百个小型阵法,而黄叶、黄清两位长老,则是站在法阵中间,一个单手掐诀,挥动拂尘引大阵雷法于中,一个手持子母双镜,将所有人的雷霆,映照给天上的黄竹。 “一曰玉枢,二曰神霄,三曰大洞,四曰仙都,五曰北极,六曰太乙,七曰紫府,八曰玉晨。” “金蝉,你若现在收手,我代表月坛山,可既往不咎,并且遵你秦军纪法,我黄竹,甘愿一人受你杖、鞭二刑。” 虽然八种雷法,任意拎出一个都不及金蝉,但总和之数,却大于金蝉的紫府天阙三倍之多。 而刚才看到金蝉的紫府雷后,黄竹其实第一时间便慌了。 他知道,若是两人真的出手,定会有人重伤或者死亡。 而这受伤的是自己还好说,但若是金蝉,恐怕不用等秦王发怒,掌门师兄都会气的砍了自己。 原本,黄竹只是想告诉金蝉,他们月坛山虽然加入了秦军,但必须以礼相待,不可当做世俗杂兵来看。 谁知,金蝉的手段居然如此的通天。 不过为了不失月坛山颜面,黄竹也只能硬着头皮,先动用这种手段,让金蝉认清双方的差距后,再给一个台阶让其下来,好赶紧体面的结束这场闹剧。 “既成我秦军,就该遵循军纪,这一击过后,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领罚去。” 金蝉怎会不知黄竹心中所想。 只是这台阶,他并不打算走下来。 “你,你个小儿,真的不怕身消道陨吗?” 黄竹气的直咬后槽牙。 金蝉这话一出,现在已然成了骑虎难下。 变的进也不成,退也不成。 “不行,绝不能动手。” 黄清和黄叶动用秘法传声。 他两人原本也只是打算吓退金蝉,达到立威便可,但没想到金蝉竟然会执拗到这一步。 就在黄竹心生退意,准备装出不欺小辈的气度收手时。 却见另一旁的金蝉,悠闲的摆动着衣角袖边,并且用着全军都能听见的声音,开口喊道。 “我金蝉以大秦三军主将之名,在此宣告,只要你们月坛山能毁我一片衣角,从今日起,我的军队中任由你们出入、随意作为,并且我还会上奏秦王,奉月坛山为秦国国教,在龙脉秦岭建宗立派。” 以一人之力,挑衅月坛山五百人大阵,而且还夸下海口。 这一下,黄竹若是再退,恐怕这月坛山的招牌就要砸在他的手里了。 (本章完) 280.第279章 用九龙岛四圣,续秦霸弩弩弦 第279章 用九龙岛四圣,续秦霸弩弩弦 “好,好,好,你们大秦军队可作证,若是等会伤了你,也怨不得本道。” 既然你金蝉执意找死,话又说到这份上,我黄竹虽不打算杀你,但给你这个小儿一点教训,也不是不可以。 话落。 黄竹便将手中的法剑高举过头顶,在地上子母镜的照耀下,宛若一条雷龙遨游在天空。 “十雷正法,结,雷声普化天尊大阵,八雷空响,诛邪、破寂、万物不存。” 八种天雷,汇聚在云间漩涡。 在顷刻之后,一只白色的雷霆巨手,像是刺破天穹般从漩涡钻出,朝着地上的金蝉一把抓下。 虽然速度不快,但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而此时。 地上的金蝉,被这雷光照的面色成玉,透明、温白,就连那背后飞舞的发丝,都似染上一层银装。 “十雷正法,果然另有门道。” 金蝉低语,想起了白龙驹和堂前燕之前所说,中原玄门道术,均是从九方天宫不小心遗落下来的。 不过隐约之间,金蝉又觉得这玄门道术与鱼腹、鹧鸪天、秦霸弩有些相同的地方。 或许都是为了让人类有手段,去试一试斩了那天上的仙。 而今日,金蝉便打算借助月坛山,尝试一个诛仙的猜想。 至于方才激怒黄竹,也根本不是为了措一措对方的锐气。 毕竟,这微不足道的小事,还不值得金蝉亲自动手。 看着云卷漩涡中的雷霆巨手朝自己袭来,金蝉没有紧张,反倒是天上的黄竹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生怕一个不小心,真的将秦将金蝉劈个身陨道消。 “唉,还是差的太多,这月坛山的人难不成只是嘴巴硬?” 就在雷霆巨手距离自己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时,金蝉轻轻晃动脑袋,叹了口气。 单手朝天,向下一挥。 便见那紫府天阙,瞬间格挡在前,以天阙之门,生生拦下了黄竹的一击。 并且天阙中那个雷霆化身似若仙人的女子,身披雷衣袖裙,直接将那巨手的一根手指掰了下来。 八雷齐鸣,此时似若玩笑。 “黄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败了,我便号令大军,踏平你月坛山,将你们所有修士押于咸阳天牢,直至死亡!” 金蝉这杀意迸出的眼神,就连一旁的暮玄子都被吓了一跳。 要不是被堂前燕及时拦下,恐怕早已跪地求金蝉饶过养他、育他的月坛山。 “你,你好的很。” 黄竹大怒。 在他眼里金蝉这得理不饶人的方式,恐怕一开始便是和秦王合谋,为的就是铲平月坛山。 “月坛山弟子,听我号令,此刻以血引雷,助我成就雷声普化天尊。” 黄竹大喝一声。 而月坛山的诸位弟子,此时也各个义愤填膺。 在听到黄竹的话后,连犹豫都没犹豫,便并拢食、中两指,直接划破手腕。 让血水逆流朝天,在身前结出雷阵。 就连黄叶、黄清两位长老,也都纷纷咬破舌尖,让精血汇聚融入雷法之中。 “金蝉,我月坛山千年传承,还不是你这种小儿可以消灭的。” 气血早已虚空、头发全部掉落的黄竹,虽然瘦成了皮包骨,但这气势却达到了六十多年来的顶点。 “雷祖助我!” 这一刻,只见一对横纵百丈,穿戴甲胄护臂由雷霆所化的手臂,撕破了天上那无边无际的乌云,露出一张倒钩獠牙的巨脸,从天穹的裂痕钻出,朝着金蝉便挥动手中禁鞭。 “还差一点,算了,剩下来的我自己来吧!” 金蝉轻念一声,便从体内涌出如泾渭之水一样磅礴的玉晨雷池,让雷浆载着自己,朝着天空飞去。 只不过在飞过黄竹时,却连对方看都不看一眼,便直接迎着雷祖的禁鞭冲去。 而金蝉这所作所为,也看呆了黄竹。 他不明白,就算是活腻了想要找死,但也没有这么找的吧。 另一边。 金蝉脚踏雷池,直接钻进了月坛山的半身雷祖的体内。 只见顷刻间。 双雷交汇,天地轰鸣。 一尊背生双鼓,獠牙倒刺,三目披发,右手握着打神禁鞭,左手持着九气长剑。 身披着雷衫帽衣,身姿威武,由雷霆幻化的百丈雷祖屹立于天地之间。 “这,这是雷祖真身?月坛山千年都无人能做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到?” 黄竹、黄叶、黄清,三位长老此刻连在心中念道,都变的结巴了起来。 虽然此时的金蝉正被万雷淬身,让他苦不堪言,但还是保持着清醒朝天大喊一声:“金蝉,开门,我助你诛仙。” 这一嗓子下去。 地上众人纷纷以为产生了幻听,他们不明白金蝉为何要叫他自己的名字。 雷尊临世。 万籁俱寂。 但稍许过后。 天空忽然现一道七彩佛光。 只见一扇用血肉制成的虚影大门忽然出现,而大门的中央,横列着一把用白骨堆积而成的门锁。 咯吱~ 门锁旋转半圈,打开了一道百丈小口。 “好家伙,你真当我是随叫随到吗?” 佛门金蝉的声音在天空炸响。 只见巨大的门缝中,似若血域战场般吵杂,一颗长有八眼、八耳、四鼻、四嘴的脑袋,似乎想要夺门而出。 “让我试一试,这道法是不是真为诛仙而准备的!” 说完,金蝉便挥动鱼腹,将雷祖真身朝着门内祭去。 顿时。 只见门内雷光四溅,那颗八眼脑袋瞬间变成了焦黑的肉丸,化作一道流光从天上坠落而下,在函谷关外百里处砸出了一个深坑。 不过,就当金蝉准备将鱼腹刺入眉心,开启终解再试一试时。 门内却传出佛门金蝉的声音:“不用试了,这手段的确是凌霄殿的,不过,这威力尚且不足万分之一,要不是这家伙被我撕碎了身子只剩下了一颗脑袋,你这一击恐怕连挠痒都算不上。” “还有,我这以肉骨为门的封印,若是再打开,九方天宫必会提前降临。”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肉骨大门消失后。 天空也重新恢复了寂静。“吃了吧。” 看着黄竹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的样子,金蝉从怀中拿出一粒丹丸直接扔了过去。 “哼,假惺惺,你要铲除我月坛山就动手吧,本道不会服毒自尽。” 还以为金蝉是来找自己算账的,黄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怒目相望。 虽然连站都站不稳了,但依旧将手中法剑插在地上,用尽全力支撑着自己不去倒下。 “服毒?” 金蝉先是一愣,然后轻轻一笑,伸手便将衣角撕掉一半,然后继续开口道:“我现在衣角毁半,方才的赌约就算是平局吧!我免你杖、鞭二刑,不过从明日起,我不想再看到玄字营有人敢再去违反军纪。” 先以绝对的实力让黄竹体服、口服,再给以甜枣让其心服。 看着黄竹那散去敌意,甚至略带迷茫的眼神,金蝉便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黄竹师叔你快吃吧,这丹药是金将军所炼的仙丹,只要一口服下,就算一只脚踏入了死门,也能变的生龙活虎。” 从后方跑来的暮玄子,连忙催促着,生怕黄竹等会真的暴毙而亡。 “感,感谢将军!” 黄竹虽有疑惑,但还是将金蝉给的丹药一口吞入,而仅仅一个呼吸之后,枯瘦的身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正常。 “这,这” 黄竹打量着全身上下,错愕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月坛山不是没有炼丹房,只是那些平日里被教门奉若至宝的一粒粒仙丹,若是和金蝉给的这颗比起来,恐怕就和那山间的羊粪球一样。 “金将军,方才是我们莽撞了。” 黄竹和随后而来的黄叶、黄清,三兄弟同时朝金蝉弯腰作揖。 “无妨,诸位虽是修士,但既然入了我金家军,以后便是一家人,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诸位帮忙。” 金蝉方才的手段,足以称为通天,就算是掌门来了也不定是其对手,三人不知金蝉到底会有何事相求与自己。 “将军但说无妨。” “三月中旬,我需要三位带上玄字营,以暮玄子将军为首秘密前往雍城一趟。” 嬴楼冠礼已经定在了四月之初,在雍城举行。 而奇怪的是,自吕不为从齐国回到了咸阳后,便一改往日低调的常态,开始不断游走在朝中各方势力之间。 甚至在前几日还联合了几位三朝重臣,说服嬴楼在就行冠礼之日,与韩王韩安同时出兵洛阳。 这一仗不单是要让金蝉为一队主将,还让蒙家军的蒙武为二队主将,与蒙恬、蒙毅三人同时前去。 在洛阳被攻下后,两队分开,一队直取魏国都城,一队向东前行伐韩。 虽然现在不清楚吕不为到底要做什么,但到时咸阳和雍城必然兵力空虚,早做一手准备也是无碍。 “遵命。” 三人互望一眼,便同时点头应道。 离开玄字营后。 金蝉和堂前燕、小洛阳一起跨上白龙驹,朝着关外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就是仙人的脑袋吗?” 冒着浓烟燃着火焰的深坑里,一颗和嬴楼寝宫差不多大小的脑袋位于中央。 不过与其说是脑袋,不如说它是一个长着四张脸的焦黑肉球。 肉球的四面,分别是四张狰狞人脸。 虽然看起来已经没了生机,但还有稍许的蠕动。 “嘿,这不是九龙岛的四圣嘛!” 白龙驹一跃而下,沿着脑袋转了一圈后,咧着个马嘴说道。 “九龙岛四圣?这是何物?” 随后而来的金蝉和堂前燕同时开口问道。 “九龙岛上仙有四,不过这四,指的不是四个仙,而是四圣,他们四仙浑然一体,一头生四面,一身生八臂、八腿,八颗心脏,不过听老大刚才话里的意思,这四圣的身体似乎已经被他锤碎了,只留下了这一颗脑袋。” 白龙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马腿朝着四圣的脑袋踢了过去。 发现对方的确没了动静后,这才松了口气。 要知道,瘟癀昊天大帝的吕岳也只是九龙岛的下仙之一,而这四圣则远在其上,若是还活着,就算中原所有人联手,恐怕都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 就算是白龙驹当年,也只敢站在金蝉身后,隔着老远对骂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 “金哥,这么一个大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理?” 堂前燕这话刚说完。 便见一颗眼球咕噜一转,死死的盯着几人望去。 而眼中渗出的血水和脓液,就像是泉眼一样朝外喷射。 “没死?” 金蝉下意识的伸手朝腰间的鱼腹握去,只是还未碰触到剑柄时,怀中那早就缩成了巴掌大小的秦霸弩,忽然躁动了起来。 自当初在猎国台上,拉动弩弦一箭摧毁临淄,将东海岛屿炸的四分五裂后。 断了弦的秦霸弩就变成了孩童的玩具。 如今再次躁动,定是有事情要发生。 金蝉想了想,没有抽出鱼腹,而是将秦霸弩从怀中拿出。 只是这刚一拿出来,便见四圣的脑袋就像是用手掌积压、揉搓一样,从一颗肉球搓成了一条晶莹剔透的长线,朝着秦霸弩飞了过来。 将那断掉的弩弦重新又给续了起来。 只是虽然断弦重续,但秦霸弩的大小依旧只是和巴掌一样,外型仅仅只是大了那么一丢丢。 还是像个袖珍的摆件一般。 “难道,这霸弩的弦是用九方天宫的仙人做成的?” 联想到吕岳和瘟疫钟被老君的炉子做成了鹧鸪天,金蝉稍作片刻的沉思后,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先试试吧,看威力恢复了几成!” 说完,金蝉便左手握紧霸弩的弩身,右手轻轻拉弦。 虽然感到寿命流失,头发白了一缕,但和之前那次比起来,便是小巫见大巫,根本造不成任何损失。 松开手指,一箭射出。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几十里处的一处小山头便瞬间崩裂折断。 落石滚落,吓的群兽百鸟四散而逃。 只是这一箭射出,霸弩的弩弦又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纹。 “虽然威力尚可,有十万雄兵之力,但似乎也用不了几次。” “不过一颗死人头就能续弦成功,若是完整的四圣躯体,估计秦霸弩便能恢复原有的大小和威力。” 金蝉看了眼手中的袖珍霸弩后,淡淡的说了句。 (本章完) 281.第280章 堂前燕的真正目的;韩国的中原绝兵 第280章 堂前燕的真正目的;韩国的中原绝兵 重新回到函谷关内,金蝉打算第二天便返回咸阳。 如今的大秦自灭了齐国后,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处理。 这其中不光是要归化齐国百姓,还要重建当地政权。 另外因为要将齐国田忌的军队分散化一,逐步融入秦军。 所以李信、子岸他们还得先留在函谷关一段时间。 当然除了这些外,最重要的便是小洛阳补全命格之事。 第二天一早,在交代完事情后。 金蝉、小洛阳、堂前燕三人,便骑上白龙驹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咸阳疾驰而去。 这一路上,白龙驹的马蹄踏过雪面,近乎留不下一点痕迹,两个鼻孔哼哧而出的白色火苗,被残影拉到身后,宛若白昼流星贴雪而过一般。 不出半天。 日落时分,余晖撒金,将咸阳的东城门,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远处,天际边出现一个黑点,渐渐地,那黑点越来越大,百姓们纷纷驻足,抬首望去。 就连准备关城门的守卫,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好像,好像是金将军!” “别好像了,就是金将军回来了,你看那白马如龙,头生角,背生鳞,鼻息如炎,一跃就是千丈高,跑起来如雷霆闪电,这普天之下除了金将军能驯服此神兽外,还有谁够资格骑在它身上。” 守卫一边兴奋的大喊,一边将关了一半的城门重新推开。 原本还因为担心引起不必要的慌乱,金蝉专门在距离城门十里外的地方,让白龙驹放慢了速度。 不过这下可好,就这区区十里的路程,让咸阳大街上那些已经回家的百姓们,纷纷又涌上街头。 只是为了看一眼,传闻中的金蝉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白龙驹踏过城门,而那几乎与门头高的身躯,让两侧的守卫吓的双腿发软。 背上的龙鳞,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着刺眼的金光,就像是镀了一层黄金般。 而时不时喷出的白色火焰和那一对高高的龙角,真是仿若神兽降世,让许多老百姓都不自觉的想要下跪祈福。 虽然背上的金蝉,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素衣,但那久经沙场的威严,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哪怕站在了数十米之外,也让人不自觉的汗毛倒竖。 “将军威武!” 不知是谁先起了这么一个头,但紧接着,便是全城百姓同时高呼。 声音震耳欲聋、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直穿咸阳的各个角落。 就连阿房宫中的华阳,国相府的吕不为都听的清清楚楚。 不过百姓们除了讨论金蝉外,还聊起了白龙驹背上的小洛阳和堂前燕。 “这女娃娃真俊,就是不知道和将军是什么关系?” “废话,肯定是将军的夫人啊,难不成还能是女儿了?” “不对吧,我听闻将军还未娶妻,我看这女娃娃年岁不大,或许是将军的妹妹也说不定,估计这几天将军府上,提亲的人会有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另一个看起来痞里痞气的又是谁?怎么从未听闻过。” 百姓聊的是闲言碎语,但其中的权贵们关心的则是另一回事。 “洛阳小姐深受大王喜爱,又是李斯的唯一学生,要不是洛阳小姐上次不在咸阳,恐怕早就成大王的妃子了。” “那又怎么样,大王要纳妃,何时不能纳,只要大王愿意,今夜洛阳小姐就得去侍寝。” “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大王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便和金蝉这员猛将结仇,我看这金蝉将军和洛阳小姐关系一定匪浅,大王不会去指染的。” “难不成是他二人是兄妹、知己,亦或者是情侣,反正不管怎么样,金蝉已是我大秦第一将军,而且又是大王的亲信,能早日结缘,就不要拖沓。” 咸阳城中,各方势力在得知金蝉回来的第一时间,全都怀起了自己的心思。 这其中不乏想用钱财交好的,也有想要攀亲的。 回到府宅。 吴管家正在火急火燎的准备晚膳,而金蝉和小洛阳、堂前燕就这样坐在屋内,感受着咸阳城内夜晚的宁静。 “金哥,按照大秦的兵马、国力,若是不考虑中原绝兵,不出十年便可一统天下。” 如今事不宜迟。 虽然距离佛门金蝉所说的九方天宫降临,还有三十年。 但在堂前燕自己的计划里,这时间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我可以现在就把天子玺给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接过小洛阳递上的茶杯,金蝉先是轻抿了一口,然后认真的朝着堂前燕问道。 “将七国历代君王的尸身,铸成我最后的躯体,再借助完整的玉玺,调运全部的国运为中原布施十万年,将九方天宫彻底的抹去。” 事到如今堂前燕知道,也该是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了。 “七国历代君王的尸身?为整个中原布施十万年国运?” 金蝉有些惊讶。 且不提历代秦王的尸体,当日便已经在秦岭中全部被毁。 光是其他六国,每一任君王的陵寝都是极高的秘密。 想要把这些早就变成了骸骨的尸体,一一找出,就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唉,当年的我,在金哥锁住九方天宫后,虽然很快就一统了中原,但是我却发现,自己身傍的国运始终有限,只能布施半个中原,维持千年而已。” 一想到往事,堂前燕便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而坐在另一边的金蝉,在听闻这话后,重新好奇的打量起了堂前燕。 一半、千年。 要知道,在嬴楼之前,号称历代秦王之最的战神昭王,也仅仅只能布施三千里国运,为其十年而已。 “金哥,自从我当年知道了林夭的那具身体,难以完成布施国运的大任后,便和茅山的九仙道长共谋了这个计划。” “而我为了能完成这个计划,便借假死之名,将中原大地分封给了七个同样身傍不菲国运的人,让他们互相争斗,一代又一代诞下同样拥有巨大国运的子嗣后代。” “而这一千多年里,我一边找寻其他消灭九方天宫的办法,一边观察他们的后人,若有无能之人上位,我便会暗中除掉,让身傍更多国运的人坐上王位。” 堂前燕这番话,的确是颠覆了金蝉的认知。 原以为是初代天子老年无力,才导致天下分封出七国。 不过现在看来,这居然都是堂前燕计划中的一环。 舍去天子之位,将国土划分七块,只给自己的后代留下小小的一个洛阳城,并且千年内暗中干预中原七国。此等觉悟,金蝉已经无法做出评论。 “等等,你刚才说铸成最后的躯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金哥,凡人的寿命只有几十载个春秋,就算多点也只有一百出头,我如今已经苟活了千年,活够了,也累了,若能将九方天宫抹除,也算是圆了我这一生卑微的执着。” 堂前燕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似有一种暮年的老态。 金蝉望了一眼,平日里嘻嘻哈哈,总是玩世不恭的堂前燕,轻轻笑了一下后,便让小洛阳去拿来两壶好酒。 “天子玺,就在嬴楼的寝宫里,你想去拿的话,随时可以去,或者先放在那里,时机到了再去拿也行。” “哈哈,我怎么就错漏了那个地方啊!” 两人说完都笑了起来。 “金哥,虽然还有三十年,但是你得加快进展了,有许多事情,我得提前布局去验证才行。” 小洛阳从吴管家那里要来酒后,几人桌前的茶杯也就换成了酒爵。 “五年,这次冠礼结束后,五年内我便会一统中原。” “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到时候做不到了。” 堂前燕戏言一句,两人便又继续碰杯饮酒。 直至丑时快过,金蝉才缓缓睡去,换成了嬴楼来控制身体。 “大王,李斯和韩念儿已经在侧殿等候多时了。” 几里外的阿房宫内。 已经摸清了嬴楼起床时间的赵高,早已将膳食准备妥当。 并且按照嬴楼的嘱咐,白天时便通知了李斯和韩念儿夜晚觐见。 “将早膳拿去偏殿,寡人与他们二人同食就餐。” 正月的天气还是很严寒,身体一般的嬴楼,披了一件厚厚的黑色大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便朝外走去。 “大王!” 看到嬴楼来了,李斯和韩念儿同时起身相迎。 “免礼,今夜召二位过来,是有要事相商。” 嬴楼压了压手,在入座后,便让赵高把吃食端来。 “二位,就当提前吃早膳吧。” 端起一杯热茶,嬴楼咕咚一口喝下,感到胃部渐暖后,才继续开口。 “韩念儿,此次兵伐洛阳城,韩王准备出兵多少?” “回大王,王兄说可出兵十万,助大秦一举拿下洛阳城。” 韩念儿没敢动筷,而是恭恭敬敬的朝着嬴楼回道。 作为一个聪明人,她很清楚,自己能不能荣华富贵下半生,便全指望眼前这个男人了。 “十万不够,我需要韩王出兵三十万,并且携带韩国的中原绝兵。” 三十万! 还有中原绝兵! 韩念儿听到嬴楼的话后,下意识的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要知道如今周天子的地盘,只有洛阳一城而已。 拥兵也不过一两万。 此次讨伐洛阳城,韩王原本只想出兵三万,要不是韩念儿在旁劝说,韩国不可让秦国认为是应付差事,这才一狠心出兵了十万。 而这十万韩军,对于秦国、楚国、赵国和当日的齐国来说,或许并不算很多。 但是对于七国最为弱小的韩国来说,也是不少的兵力了。 只是韩念儿没想到,韩国出兵十万,嬴楼居然都不满足。 看着架势,似乎秦国的目标并不是洛阳。 “难道是我大韩,或者是魏国?” 韩念儿不蠢,一下子便想到了其中的原由。 “大王,韩国不似大秦,一没有天险屏障作为守护,二没有强大的国力,整个韩国一共也只有五十万军队,这一次拿出三十万,恐怕.” 看到韩念儿面露难色,嬴楼轻轻一笑。 在黑冰台的调查书卷中,曾对韩念儿有过这么一句描述 韩念儿,性本自私,无家国大义之念,唯求一生富贵繁华,于其而言,大秦乃理想之所归,若条件许之甚厚,八成会以秦为先,即便灭韩,亦所不惜逐荣昌。 “若是事成,寡人赐你黄金万两,绸缎千匹,珠宝五十箱,咸阳靠渭水府宅一座,规格堪比王公,再赏耕地千亩,为你所支配,另封你为韩美人,享十五少上造待遇。” 嬴楼轻轻敲着桌子,一句一句的慢慢说道。 “大王,这也太丰厚了吧!” 韩念儿蠕动了一下咽喉,结结巴巴的回道。 不过身为韩王的胞妹,黄金万两、绸缎千匹这些东西,她其实并不是很在乎,毕竟在韩国王都新郑,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唯独嬴楼刚才那句,封为韩美人,却是诱惑不浅。 要知道,秦王的后宫目前只有华阳和红温玉两人。 华阳虽然贵为王后,但秦王削弱陇关的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至于当日选妃唯一得宠的红温玉,目前也只是封了一个“八子”而已。 而“美人”只仅次于王后两级,若是有机会,自己日后说不定还可以争一争那大秦王后的位置。 “若让你书信劝说,可有几成把握?”嬴楼继续问道。 “大王,妾身虽然很想答应你,但是真的做不到啊!” 嗯? 嬴楼微微皱眉,心里念道:“难道美人这个封号,韩念儿还不知足,非要觊觎华阳的王后之位?这野心未免也太大了吧。” 就在嬴楼疑惑的时候,韩念儿还以为对方这是误会了自己,便连忙解释。 “大王,出兵三十万,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动用中原绝兵,绝对没有可能!” “喔~,这么说,韩王是要拒绝寡人了?” 嬴楼面露不悦,虽然语气平淡,但却让韩念儿感到一阵胆寒。 “不是的大王,您误会了,是那件中原绝兵,一直深藏在国运之地‘龙门’中,我韩国上到王族、下至平民,至少已经百年没人有资格去动用它了。” (本章完) 282.第281章 凡人成仙,就和狗说人话,提笔写字一样 第281章 凡人成仙,就和狗说人话,提笔写字一样 “黑冰台!” 赢楼手指一点桌面,只见窗户外一道黑影掠过,来到了屋内。 “属下在!” 苏去疾一身黑衣,头戴黑笠,面蒙黑布,单膝跪地朝着赢楼抱拳应道。 加入黑冰台者,削户籍,去其名,以代号称之。 所以赢楼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对其直呼其名。 “明日你去趟韩国龙门,给寡人确定韩美人方才话的真伪,可向金将军借他的快马一用。” 虽然韩念儿没理由会骗自己,但为了以防万一赢楼还是得去验证一番。 “属下遵命!” 说罢。 只见苏去疾起身便退了下去,行事如风,没有半点拖沓。 “大王,您这是不相信妾身的话?” 韩念儿心有一丝不满,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不过另一方面,倒也感叹秦王做事居然如此谨慎。 “你今夜便在寡人的寝宫候着,寡人与李斯商议完后,便去找你。” “大王的寝宫?这是要让我侍寝吗?” 韩念儿一时间不敢确定听到的话。 “韩夫人,请,小人这就带您去沐浴洗身。” 看着韩念儿还坐在原地没有起身,一旁的赵高立马开口。 “哦,哦,妾身这就退下。” 匆匆缓过神的韩念儿连忙站起,在偷瞄了赢楼一眼后,便随着赵高离开了偏殿。 只不过略微有些发烫的脸颊,让她一时间变得有些慌了神。 “韩夫人,请问您这几天是否身体健康?” 在前往汤沐的途中,走在前面的赵高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朝着韩念儿问道。 “健康?妾身入秦后,身体一直健康,从未染过任何疾病。” 这韩念儿虽然聪明,而且对于侍寝赢楼满怀欣喜的期待。 但却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依旧是处子的韩念儿,根本没明白赵高话外的意思。 “咳、咳,韩夫人,小人不是这意思,小人是问您,今日是否刚巧来了月事?若是来了月事不便,我现在好去叫醒红夫人。” “没有,没有,妾身这几日没来月事,赵公公无需去麻烦红夫人。” 还以为赵高另有所图,韩念儿连忙从怀中拿出一枚金镯子,递到了赵高的手里。 “韩夫人,您这是误会小人了,这些都是宫中的流程而已。” 赵高连连摆手,但却架不住韩念儿的一番“好意”。 “赵公公哪里的话,妾身入秦没有多久,以后还要多劳烦您,这小玩意不值几个钱的。” 看着韩念儿那金灿灿的镯子,赵高轻咳一声,嘴上虽然仍旧拒绝,但却已经将东西收入了袖中。 另一边。 待韩念儿走后,赢楼则是和李斯一边吃着早膳,一边聊起了四月举行冠礼,和吕不为近日的作为。 “李斯,你觉得吕不为近日作为到底为何意?” 嬴楼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里,轻嚼了几下后,才吞入了肚内。 “困兽虽勇,但败局已定。” 李斯的语气很平淡,仅仅用一句话就囊括了吕不为现在的处境。 “是啊,困兽虽勇,但败局已定。” 嬴楼轻轻皱起眉头,心里却有些想不明白。 按理说,吕不为那种聪明人,自函谷关之战失败后,便应该清楚大秦在不久之后绝无他立足之地。 而且当初灭齐后看他的反应,似乎也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但为何如今却要大肆游走在朝堂重臣之间,甚至还与几位三朝老臣共同面见嬴楼,以国相的身份强行施压,定下了出兵洛阳的安排。 这作风,与他的性格完全是背道而驰,就好像是故意这般。 故意! 嬴楼突然凝目一叹。 “李斯,近日咸阳可大批出现了五国商户?” “回大王,从年前起,赵、魏、韩、楚、唐,包括曾经的齐国商户,便大幅度涌入了咸阳城。” 李斯不解嬴楼为何会问这些事。 毕竟,秦国吞灭齐国后,已经成了中原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 如果再把齐国还未归化的百姓算入人口当中,那么此时的秦国便已经超越了原先人口第一的楚国。 而这些逐利的商户,汇聚到咸阳来做生意,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此次前来咸阳的商户,做哪类生意的最多?” 嬴楼在心里反复琢磨吕不为的意图。 “铁、盐、粮,三者最多,而且” 话说到这里,李斯突然睁大了双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 “前些日子,陇关士族的那几位,曾来咸阳想要面见大王,只是在得知大王的作息是昼夜交替后,便在咸阳待了几日就离开了,现在看来,面王只是借口,见吕不为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嬴楼捂着下巴,心中思考:“难不成吕不为打算将大秦变为第二个齐国?只是这么明显的意图,是不是有些太蠢了。” “李斯,既然他吕不为也不藏着噎着了,那寡人也不必留手,你明日便联系红温玉,告诉她可以开始了。” 当初纳妃红温玉,便是看中了她们红家在商贾上的手段。 如今也该是时候拿出来了。 与李斯又聊了会关于兵出洛阳城的事情后,窗外也逐渐变亮。 “大王,臣就先告退了。” 说罢,李斯便起身离开了偏殿。 而嬴楼则是叫来了赵高,让他传旨月坛山的掌门今日午时去金蝉的府上一趟。 交代完这些事后,嬴楼便站起身子,揉了揉坐了一晚上有些酸软的腰后,就朝着寝宫走去。 “大王,妾身恭候您多时了。” 沐浴洗身后的韩念儿,只穿了件单薄的亵衣。 小巧而又精致的白嫩双脚,小心翼翼的踩在地毯上,十个脚趾头涂着红色的蔻丹,徒增一抹风情。 微微弯下的腰,让胸前洁白露出了一半。 清纯而又不失妩媚的脸蛋,人间罕有。 又忙碌了一个时辰后。 韩念儿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宫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唉,这睡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咸阳城北,金府。 金蝉忽然睁开朦胧的双眼朝着房顶看去。 有时候,他真的挺羡慕普通人,若是累了,可以呼呼大睡一觉。 但可惜这种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金蝉这二十多年来,却从未体验过一回。 简单的梳洗过后。 金蝉便让下人端来一把摇椅,就这样无聊的躺在院子中央,一边喝着小洛阳亲手泡的茶,一边晒着太阳。“老爷,门外一位姓苏的公子求见!” 将近午时,只见吴管家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而来。 “让他进来吧。” 金蝉伸了个懒腰,揉了揉一旁小洛阳的脑袋。 “小丫头,你去把那个老白毛牵来,有事安排它去做。” “好的,大哥哥。” 白龙驹这臭脾气,目前能近它身的也只有金蝉、小洛阳和堂前燕三人。 这次让它载着苏去疾去一趟龙门,若是不威逼一下,恐怕这家伙还真不会答应。 “金将军,好久不见了,末将奉大王之命,向您借神兽一用。” 刚来到院子,苏去疾便恭敬的弯腰行礼。 “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不过这破马的脾气有些倔,路上若是不听话,你拿着鞭子往死抽就行。” “小子,你说谁脾气倔呢?” 白龙驹哼哧着两团火焰,长长的马脸上,那生气暴躁的表情没有一丝掩饰。 “你还真当本大爷是马了?区区一个凡人也配骑在我背上?” 轻轻一跃,白龙驹便跳到了苏去疾的身前。 而它那几丈高的身子俯视而下,强大压迫感,就连身为黑冰台的苏去疾都难免双腿有些微微发软。 “少给我显摆,上次酒醉误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给我乖乖上路去一趟龙门,要么现在就把你阉了,拿去泡酒。” 金蝉说完便直接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白龙驹的屁股上。 “你,我乃仙人,你这也太放肆了。” 自知理亏的白龙驹,没敢过多反驳,只是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 “大白马,你就听大哥哥的吧,大哥哥让你去龙门,肯定自有他的用意。” 稍后赶来的小洛阳,踮起脚尖,原本是想摸一摸马脸,但奈何高度不够,只能摸向白龙驹的肚皮。 “哼,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答应便是。” 看到有台阶递过来,白龙驹顺势就走了下来。 “你们这次去龙门,最好能将韩国的那件中原绝兵带回咸阳。” 剩下的四件中原绝兵有大有小,就连堂前燕都忘了,韩国拥有的那一件是什么。 不过就算知道,一千多年过去了,中原绝兵也有可能已经不是当年的原样了。 就比如原本占据了一个猎国台大小的秦霸弩,谁能想到如今就在金蝉的怀里放着。 “遵命。” 小心翼翼的牵着一脸怨气的白龙驹,苏去疾在出了金府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上等的草料伺候。 但谁想却被白龙驹直接开口臭骂了一通。 这才把饲料换成了好酒好肉。 “金将军的坐骑果然不简单,一头畜生居然都能口吐人言,真是大开眼界啊!” 当然了,这话苏去疾只敢在心里想,万万不会说出口。 而在苏去疾走后,金蝉继续晒着太阳、喝着茶,顺带还享受着小洛阳的捶腿捏肩。 日子好不快活。 虽然期间有不少王公贵族,派媒人来说亲,但都被吴管家拒之在了门外,并且对送礼之人一一做了记录。 直到太阳落山,金蝉让小洛阳和堂前燕他们先进屋吃饭后,自己才跃出府院后门,来到了渭水河边。 “出来吧,观察了一整天不累吗?” 金蝉背对渭水,朝着远处的黑暗中开口问道。 “金将军好眼力,你是何时发现我的?” 黑影之中。 一个身穿青衣道袍的老人,缓缓走了出来。 白发如雪,随意束起,几缕发丝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面容清癯,双眸深邃如渊。 下巴上的胡须虽长,但却整整齐齐的垂在腰间,无一丝杂乱。 “贫道,李耳,月坛山掌门,见过金蝉将军。” 月坛山掌门李耳,一百一二岁,道号只有一个“道”字。 曾与王屋山的乌浊泪、蓬莱岛的谢自然,并为中原三大正统玄门的掌门。 只是现在,王屋、蓬莱、三十六天福地的核心弟子,全部死于了青铜天宫之中。 留在中原的也只剩下了十之一二。 “既然一大早便来了,何必遮遮掩掩,你是想暗中调查本将军吗?” 金蝉眯起双眼朝前望去,而右手抬起,在食指、拇指之间,搓出了几道雷电。 “将军您误会了,贫道看的不是你,而是您身边那个叫洛阳的小姑娘。” 李耳连连摆手解释道。 而身上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瞬间消失一空。 就如坊间那些老头子一般。 “嗯?” 金蝉听闻一愣,然后突然发现,今日一整天,小洛阳似乎都在自己的身边。 咳、咳 “李掌门既然来了,那为何不进门?” 右手攥拳抵在嘴上轻咳两下,金蝉问道。 “贫道奉秦王的命令,来为洛阳小姐填补命格,只是这填补命格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贫道今日也只是打算先观察一下,等月坛山在咸阳城外建好道观后,再试着出手为洛阳小姐填补命格。” 李耳说的有理有据,金蝉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你有几成把握?” 金蝉直接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情。 “一成。” “一成?若是失败了会怎么样?” “天谴降罚,洛阳小姐必会身陨道消,三魂七魄皆灭,留不下一缕皮毛。” 听闻李耳的这话,金蝉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本将军问你,若是不去填补命格,小洛阳的结局会怎么样?” “白日飞升,重入九方天宫,位列仙班。” 李耳轻抚胡须,语气平淡的说道。 白日飞升?位列仙班? 金蝉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同时也想起了当日初见暮玄子时,他便说小洛阳为难得的先天三聚顶。 难道这白日飞升指的便是完成三聚顶。 然后和乌浊泪一样,得道成仙? 但凡人真的能成仙吗? 金蝉曾问过白龙驹,但得到的回答只有一句话:“凡人成仙,就如狗会叫娘,猪能种田!” (标题是第二版的,但是想了下还是第一版好,但是标题改不了了) 标题改不了了,最后一句话已改 (本章完) 283.第282章 第六件中原绝兵:石没羽;小洛阳的命格 第282章 第六件中原绝兵:石没羽;小洛阳的命格 当日在函谷关上空,乌浊泪在青铜天宫内啃食了一万玄门修士后,汇聚五气朝元、生出三聚顶、斩掉心欲三尸,达成了大通圆满,自达通元空灵。 但就算是这样,白龙驹也是对其嗤之以鼻,白眼相看。 甚至放言,“凡人成仙,就如狗会叫娘,猪能种田!” 咸阳城北,渭河河畔。 “你们月坛山找小丫头原本是为何事?” 金蝉将双手垂下,看似自然,但却移到了鱼腹剑的旁边。 “摘下洛阳小姐的仙果,让月坛山举教飞升,成为新的一方天宫。” 李耳平淡的话语,却让十步外的金蝉瞬间杀意迸现。 五指轻放在剑柄,若是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便一剑将其切成两半。 “金将军,您先切莫动怒,事情并非您想象的那样!” 李耳将双手抬起置于胸前。 这示弱的模样,似乎是真的怕金蝉一剑砍向自己。 “摘下仙果,并非是指洛阳小姐的命,而是摘了她位列仙班的机会。” “你意思小丫头不用死了?”金蝉心中一喜。 “那倒不是,该死还是得死。” 这一瞬间,金蝉真想一剑将这个老头的脑袋砍成四瓣。 “你在耍我?” 抽出鱼腹,金蝉冷着脸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将军,您误会了,听贫道给您慢慢说道说道。” “洛阳小姐的命格,与其说是残破不堪,不如说是根本没有未来,摘下仙果、还是位列仙班,她的命格在那一刻都会走到尽头。” “小姐就和那断掉的麻绳一样,从一开始就只有一半,尽头便是白日飞升,而填补命格,便是将那麻绳再续上一节,但这种谱写人生命运的事情,岂是凡人轻易可以做到的。” 李耳的这一番话,金蝉虽然听的有些懵懂,但也清楚了一个大概。 “有没有办法可提高填补命格的几率?” 金蝉在开口问出这话时,内心竟有了一丝紧张。 一成的几率,这实在和找死无疑。 “几乎没有!” 李耳回答的很果断,没有一丝迟钝。 呼~~~ 听闻,金蝉长出一口气,顿有一股莫名的疲惫涌上心头。 “那小丫头若真的飞升成仙,是否就意味着她的命格会重新续上。” 若是这命格真的无法填补,让小洛阳飞升成仙未尝不可。 就算是入了那九方天宫,也总比身陨道消,留不下一缕皮肉要好的多。 “不可说!” “不可说?” 金蝉冷着脸,重新又打量一遍眼前这个老道士,隐隐约约他总觉得对方,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飞升成仙,便是脱下凡骨,而这之后会发生什么,贫道这种凡人怎会知道,不过若按现在的命格来看,洛阳小姐在飞升之日,恐怕就是身死之时。” “而且” 李耳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抬起手朝天指了指。 轰、轰 一道道沉闷的雷鸣,在云层之上又数千丈的地方肆意咆哮。 覆盖之广,比当日那雷祖还要声势浩大几分。 而这,还只是未成形之姿。 “你先回去继续准备小丫头填补命格的事情,准备好后再来府上找我,期间若是敢私自前来,我就拆了你们月坛山的道观。” 金蝉挥了挥手,便扔下了李耳,朝着府宅后门的方向走去。 “金蝉啊,金蝉,你还是如以前那般狂傲!” 金蝉走后,李耳独自一人站在河边低语了几句。 如今已是二月下旬。 距离金蝉回到咸阳已经又过去了十多天。 这些日子,金蝉虽然回到了咸阳府宅,但却从未开门见过任何人。 就连慕名而来的蒙毅、蒙恬兄弟,都拒之了门外。 毕竟现在朝堂上风起云涌,所有人都看出了吕不为似乎要有大动作。 金蝉也不想在行冠礼前这段时间,让嬴楼那边徒增一些烦心事。 只是现在的吕不为虽然依旧贵为国相,为大秦的权臣,但行事作风与从前相比却不能同日而语。 这也导致许多忠于嬴楼的大臣和嬴氏宗族,一起联名弹劾。 不过吕不为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甚至在咸阳城内,原本只有数百个来自中原各地的商人,如今也增多到了几千人。 “小子,我回来了。” 一阵马嘶夹着龙吟的吼声从头顶传来,只见白龙驹马踏飞燕,从天空一跃而下,稳稳的停在了金府的院子中央。 “去疾呢?” 看着空空的马背,金蝉有些担心这老白毛是不是半路就把苏去疾扔下了。 “那小子说是要去秦王那边汇报,我就把他扔到了城门口了。” “奶奶的,这一趟累死本大爷了,快点给我拿几坛好酒来解解渴。” 这一趟,白龙驹和苏去疾足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而这对于一夜疾行数千里的白龙驹来说,的确超出了金蝉的预估。 咕咚、咕咚 足足三坛好酒下肚后,白龙驹这才拍着肚皮心满意足的准备说出,这几日的所见所闻。 “小子,那瀑布下的东西,本大爷知道他们是谁,奶奶的,真是活该,没想到那帮老杂毛也有今天,要不是本大爷现在实力不足万分之一,绝对一蹶子将他们踹个稀碎。” 白龙驹嘴里的瀑布,指的就是韩国的国运之地龙门。 而龙门下的东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便是中原绝兵。 只是,这个“他们“到底是何意?” “什么意思?” 金蝉询问道。 “那瀑布下大约千米之处,的确藏着什么中原绝兵,水草覆盖严实,看样子已经搁置了不下百年,小子,这一趟我若没去,就凭那个凡人,估计连十丈都潜不下去。”白龙驹这话说出,那么就代表韩念儿没有撒谎。 不能动用中原绝兵的话,就韩国那区区的国力和兵力,大秦只需四十万人马,不出四个月便可一举拿下。 “老白毛,你在龙门底下到底看到了什么?” 对于秦国如何一统六国,堂前燕没什么兴趣,因为他清楚,这是大势所趋,没有人可以阻挡。 “佛门二十四诸天,别说你们了,就连本大爷都想不到,佛门的二十四诸天居然全部陨落,还被钉在了一面墙里,怪不得我从青铜天宫出来后,就再也没见过那帮家伙,感情全被弄死了,真不知道‘现在’佛那个家伙都在做什么!” 深入龙门千米之下,河水寒冷刺骨,压力如百重大山在背上一样。 就算是身披大秦最坚硬的铠甲,估计也会被压成一团薄片。 微弱的光线早已无法抵达,只有无尽的黑暗如浓稠的墨汁般包裹着一切。 水流在这里变得异常平缓,四周也寂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而这深渊的底下,只见一扇百米高的铁墙布满了茂密的水草,鱼儿在四周游荡。 墙端用两根粗大的锁链吊着。 墙面上,二十四个一眼看去便不是人间之物的雕塑,各个面目狰狞,似乎想要冲破墙壁。 但早已与墙体融为一体的他们,却只是在徒劳行事。 “我想起来了,这东西可能是精盾.石没羽,只不过我当年还是天子时,它也只有手臂大小,而上面也只是一副奇怪的画像。” 稍作思考后,堂前燕突然想起了当年。 只是那时的石没羽,还只是寻常盾牌的大小,盾面也不是如今那些想要破壳而出的二十四诸天,而是一副精美绝伦描绘佛门盛世的画像而已。 “石没羽?这东西的作用是什么?” 秦霸弩、鹧鸪天、鱼腹,包括一直没发挥最大作用的登楼,这四件中原绝兵,都是各有各的用处。 而韩国这件石没羽,虽然前面冠有精盾两字,但听白龙驹的描述,怎么都无法将其与盾牌联系到一起。 “砸不坏,摔不烂,烧不化,当年就算我用天子剑去砍它,都没能在石没羽的表面留下一丝裂纹,且不说如今变成了这样,我一直都不知道它真正的用法。” 八大中原绝兵,有些是凭空出现,比如鹧鸪天。 有些是后天机缘巧合下形成,好比鱼腹,原本只是一件来历不明的神兵,但吸收了天子血后,发生了异变。 还有一种则是登楼那样的,在原有的基础上,被墨家神机门加以改造而成。 对于其中七件兵器的用法,说实话,就连堂前燕自己都无法掌握。 “小丫头、燕子、老白毛,你们说这突破百万兵气后是否能诛仙?” 托着下巴思考是金蝉的习惯。 不过前一秒还在讨论中原绝兵和石没羽,转口便又是兵气,这让堂前燕和白龙驹有些懵。 反倒是小洛阳,似乎是已经猜到了金蝉心中所想。 “金哥,突破百万兵气,一千多年来白起算是一个,廉颇只能是半个,要说这是否能诛仙,依我看他二人的表现,恐怕很难。” 当年还是天子的林夭,虽然身负半个中原的国运,但兵气却只能凝结五十万,就连李存孝和项羽都不如,就更别提和白起比了。 对于中原两大至宝之一的兵气,他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兵气?那只不过是唬你们这些凡人的东西,仙岂会死在这种玩意下面。” 白龙驹自始至终都对中原的国运和兵气感道不屑。 在他眼里,仙只有仙能杀,人这种低等生物,绝无诛仙的本事。 “堂先生,大白马,你们忘了白老将军曾突破百万兵气,一刀‘中秋,断中原’,半毁了阑井车.登楼吗?” 小洛阳的这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便点醒了一人一马。 若中原绝兵都是用仙人为基础所制成的,那么突破百万兵气的一击,能毁掉登楼,就没理由不能诛仙。 “唉,只是千年了,也就出现了一个白起,兵气这东西,似乎比国运更难掌握。” 堂前燕摇了摇头哀叹一声。 如今的他,将所有的一切都赌在了国运上,至于兵气从未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不过这话说回来倒也挺奇怪的,金哥,你明明有大将之姿,但为何不能凝结兵气?若是你能凝结兵气,估计不会比白起差。” 堂前燕一边说着,一边好奇的打量起了金蝉。 “好了,这事就先不议论了,一个月后,大秦将和韩国共同兵伐洛阳城,燕子,你若要提前过去一趟的话,就骑这白毛去吧。” 兵伐洛阳城,便是代表名存实亡的天子王朝将会彻底覆灭。 堂前燕虽然早就听金蝉说过了,但他对自己亲手建立的王朝被覆灭这事,似乎毫不在意。 “我去那地方干吗?语溪那丫头又不待见我,金哥,你这次去的话,顺便把那丫头和天子剑一起带回来吧。” 林语溪虽为林夭的后代,但却对堂前燕这个老祖宗一点都不敬重。 哪怕当日在函谷关借天子剑一用,堂前燕也是求了半天,对方才勉强答应。 不过,周王室虽然没落了,但林语溪却从小师出墨家神机门。 登楼的修复,也只有她可以完成。 “好!” 金蝉应道。 接下来的一个月,日子倒也过的平稳。 白龙驹不是在吸收青檀,便是每日饮酒吃喝晒太阳,日子好不快活。 仅仅三十天,虽然体型没有继续变大,但龙鳞却基本上覆盖了全身。 甚至可以做到短暂的踏云飞行,而鼻子从原先只能哼哧出火苗,也变得可以喷出一团不亚于六丁神火的热炎。 另一边的堂前燕,一开始倒是乖乖听话,暗中盯着吕不为观察了几天。 但自从发现,吕不为做事一点都不避着人,几乎是大秦朝堂人人得知,于是便就回到府中,再也懒得出去。 而最勤快的还属小洛阳,这小丫头经常早出晚归,不是和李斯商量出兵洛阳城之后的事,便是回到揽书楼学习。 不过在第十五天时。 赢楼曾在朝堂上宣布两件大事。 第一便是灭齐一战的封赏。 李信、子岸等人的赏赐和提拔,朝臣倒是没有异议。 但对于小洛阳出任御史大夫一职,却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对。 而理由便是,大秦从无女子当官的先例。 赢楼本以为要多费一些口舌,但万万没想到,吕不为竟然力排众议,以大秦国相、两代重臣的身份向强行百官施压,让小洛阳当日便顺利上任。 昨天搬了一夜砖,睡到两点又过去了一趟,晚了几个小时,各位大佬见谅 (本章完) 284.第283章 吕不为似是一心求死;蒙家军,蒙恬 蒙毅 第283章 吕不为似是一心求死;蒙家军,蒙恬 蒙毅 至于第二件事,对于秦国来说则是一件喜事。 赢楼在麒麟殿内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正式宣布纳红温玉和韩念儿为妃。 册封红温玉为“八子”,韩念儿为“夫人”。 并且在冠礼结束之后举行王婚典礼。 而这也是继华阳之后,秦王时隔多年第一次纳妃。 虽然朝堂上,陇关士族的官员们各个都黑着脸。 但其余臣子却是截然相反。 毕竟,秦王纳妃这个讯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而另一边。 金蝉虽然提前告诉了小洛阳这件事,但当日坐在龙椅上的赢楼还是不免偷偷向下望去几眼。 但出乎意料的是,小洛阳无论是表情还是神态,均和往日一样,没有半分的情绪上的波动。 不过在下朝回到府宅后,堂前燕这不长眼的家伙,偏偏当着金蝉的面,贱兮兮的问了小洛阳一句:“是否羡慕?” 谁知,小丫头只说了一句:“大哥哥是大哥哥,大王是大王,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时间过的很快。 明日便是金蝉随着蒙武、蒙毅、蒙恬三父子,出发函谷,然后进入韩国腹地,兵出直取洛阳城的日子。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 金蝉也没想到,吕不为竟然在出发的前一夜,亲自叩响了自己府宅的大门。 “金将军齐国一别多日未见,老夫带了两壶好酒,可否进来与您一叙?” 门外,吕不为左手盘一对黑白玉石做成的棋子,右手拎着两壶美酒。 独自一人,身边连一个随从都未带来。 “国相,请!” 金蝉打开宅门,没问缘由,便朝着吕不为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哈哈,将军果然气度不凡,就算老夫如今成了大秦朝堂上人人非议的对象,将军依旧毫不嫌弃。” 吕不为爽朗的笑声如往常一样。 这个时候,其余人都已经睡了。 整个金府,也只有几处微弱的烛光。 两人在来到主堂后,金蝉便命吴管家去将吕不为带来的两壶酒温一温。 “国相,今夜突然来访,你意为何事?” 虽然聪明人之间无需那番巧言舌辩。 但金蝉也不清楚,自己回咸阳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为何吕不为偏偏会挑今夜来访。 “与将军共谋大业!” 一如既往,吕不为悠闲的盘着手中的珠子,但一开口便是直奔主题。 “哈哈,共谋大业,国相这话似乎应该说给大王去听,而不是我。” 白色的长衫,被门堂的夜风吹起,金蝉食指轻敲了三下木桌。 看似在笑,却杀意升腾。 为这寒夜,又添了几分刺骨。 “金将军,你若要杀老夫,恐怕不止有百次机会吧!” 吕不为站起身子,接过吴管家热好的的温酒,为金蝉先满上一爵后,才给自己斟上。 从函谷关开始,廉颇带兵压制关楼之下,再到齐国时两人沽河河畔畅谈。 金蝉若要杀了吕不为,能动手的机会绝不下百余次。 “老夫一生五十余载,去过的地方,普通人别说三代之家,恐怕五代、十代都走不完。” “出生魏国,虽不是名门望族,但也算得上是富户之家,年少便去过富饶的楚国,见过乡绅、贵族的奢靡荒淫,也与北狄边塞、西域陲边,和饥餐生肉、渴饮鲜血的蛮人做过买卖。” “青年时得识先王赢楚后,便入秦为官,如今,已是富可敌国。” “中原七国商人,八成依附于我的天下钱庄;贩卖运粮,就连六国王室都脱不开我的天下粮仓;大秦百官,半数出自吕氏门下。” 听着吕不为侃侃而谈自己的一生的辉煌,桌边的金蝉淡饮温酒在心中思量。 “将军,你可知老夫明明已经位高权重、富比王侯,但为何如今却要走上一条绝路?” 突然。 只见吕不为停止了手上盘着的一黑一白两颗棋子,将其放在桌面,一手轻抚胡须,双眼直冲金蝉而去。 “你若现在收手,褪去朝服,自可安度晚年。” 放下手中的酒杯,金蝉回目望去。 “哈哈,老夫在八岁时想要的只是一支属于自己的商队,而十四岁拥有后便想成为那中原第一的富商,二十二岁虽说不是中原首富,但在我上面的也就寥寥四五,而这商贾之路的尽头,也只需时间便唾手可得。” “二十三岁入秦为官后,我一眼便看中了那百官之首的相位,不过只需区区三年我便坐在了上面,并且创立了天下钱庄和天下粮仓,将仕途、商途都走到了顶点。” 吕不为的自信是与生俱来,只要去做,便要登顶高处。 就好似昭王和嬴楼一般,年幼还未掌权时便以一统中原为目标,并且坚定可以做到。 “大秦百官之首,中原第一富商,那国相接下来觊觎的可是那独一无二的王位?” 金蝉轻哼一声,气势毫不落于下风,而言语中的用词竟是“觊觎”二字。 “王位?将军你也太小瞧老夫了,若只是区区一张椅子,老夫并不稀罕。” 吕不为轻蔑的一笑,而后站起身子,双手背后走到堂门口处,抬头仰望天上的孤月。 夜风四乱,将几缕近日刚生出的银发吹乱。 “若不是王位,那国相看中的是什么?”金蝉问道。 “中原七国,一千多年,共计三百四二王,虽然无能、平庸者占多,但优秀之人也并不在少数,不过这些人,却无一能名垂千古,甚至无需百年之后还在位期间,赵国百姓就不知楚王为谁,秦国百姓也不知唐王是谁。” “所以我吕不韦要一统中原,而后用我的治国手段,创一个万世不朽的大秦,彪炳史册、万古流芳!” “而这王位,只是我施展抱负的开始。” 双臂张开,对天长啸,此刻的吕不为张狂到了极致。 “你要走的这条路或许能存在百年,但注定是一条绝路,我想你在沽河河边时,就应该已经清楚了。” 金蝉重新拿起桌上那已经放凉的酒杯,放在嘴边垂眸轻抿一口。 “将军,有些事情就似开弓的箭羽,回不了头的,就算明知射不中猎物,但心却依旧揣着期盼,不愿放下。” 吕不为说完,便转身拿起桌上摆着的那枚白色棋子,然后端起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话已至此,老夫便不打扰将军休息了。” 吕不为最终还是走上了与嬴楼背道而驰的路,一条窥视王位的路。 此时此刻,金蝉虽是闭目不语,但心中却已起杀意。 而五指也已经放在了鱼腹的剑柄之上。 “对了,今日我来将军的府宅,恐怕整个咸阳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将军若要动手杀了老夫,那这大秦也将无将军你的立身之地,就算是大王也留不下你。”左脚刚跨出堂门,吕不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微微扭头,朝着身后三步之外的金蝉说道。 呼~~~ 只见金蝉长出一口气,便收回了手中已经拔出的鱼腹:“国相,你赢不了的!” “这次若是输了,老夫便将自己一手建立的天下钱庄和天下粮仓,全部交给大王,并且再送上一份大礼。” 此话说完,吕不为摆了摆手,便迈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秦国以法为本,依法治国。 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庶民百姓。 全都在“法”之中。 若是金蝉刚才真的出手杀了国相吕不为,那么将打破大秦耗时百年才建立起来的制度。 不过,真正让金蝉收手的却是另有原因。 “大哥哥,国相大人走了?” 只见小洛阳披着单衣,从门外走了进来。 “走了,你觉得我刚才留他一命,是对还是错?” 其实在吴管家拿来温好的酒壶时,金蝉便已经知道了小洛阳就在门外旁听。 “大哥哥,我觉得国相大人似乎是在求死。” 小洛阳这话其实与金蝉方才所感觉的一样。 吕不为今夜前来,绝不可能是为了拉拢自己。 更像是,诉说一生的回马。 再加上这些日子,吕不为做事毫不避讳,甚至在朝堂上力排众议,让小洛阳出任御使大夫一职。 这也是金蝉刚才并没有出手的原因。 而且吕不为应该也清楚,金蝉若要出手杀他,就算不在府宅内也可以做到。 至于方才那看似威胁的一句话,两人都知道没有任何意义。 “一个绝对自信从未失败的人,若是穷极一生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或许错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金蝉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吕不为留下的那颗黑色棋子放在手中,开口问道。 “继续行事,直到彻底失败,然后,赴死!” 小洛阳回答的很干脆,而这也和金蝉心中想的一样。 难道,吕不为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真的只是为了以死验证他自己的失败? 一夜过后。 天刚微亮。 金蝉便穿上大秦独有的黑色甲胄,和小洛阳一人一马,朝着城外蒙家军的方向走去。 而堂前燕和白龙驹则是留在了府内。 打算等金蝉攻下洛阳城后,准备伐韩时再出发。 “金兄,怎么没见你的那头白龙驹?” 蒙恬、蒙毅兄弟俩,虽然年龄不大,但因为常年守卫西陲边塞,所以无论是领兵,亦或者兵气,远不是李信和子岸可以比的。 就算和项羽、李存孝这种百年难遇的天骄比,也不会落于下风太多。 而蒙家军各个也都骁勇善战,与白起的白家军一起被誉为大秦双剑。 虽然多年驻守西陲边塞,很少参与中原纷争。 但曾经的六国历代名将,都不敢对其轻视。 而主将蒙武之勇,更是被誉为中原四大名将之下第一人。 “这次随军出征,我看无需一人行动,便没带它来。” 因为金家军此刻还在函谷关,所以金蝉便汇入了蒙家父子的队伍。 “唉,可惜了,可惜了,我还想借金兄的那头白龙驹耍耍威风呢!” 只见蒙毅长叹一口气,便将手双交叉置脑后,一脸可惜的的说道。 “胡闹,金将军的那匹白龙驹,可不是用来给你耍威风的。” 蒙恬拿出剑鞘,直接拍在了弟弟的脑袋上。 语气不悦。 “金将军,方才是舍弟无礼了,请多多担待。” 蒙恬一手按在蒙毅的脑袋上,朝着金蝉说道。 “无妨!” “对了金将军,我回到咸阳后,曾听闻你在函谷关时,不但击败了项羽、李存孝,还杀死了廉颇,请问这是真的吗?” 虽然蒙恬的语气恭恭敬敬,但金蝉同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股属于武将独有的狂热。 “是。” 虽然这事早已流传开了,但在听的本人的答复后,蒙恬还是难免心中一惊。 项羽、李存孝这两个同龄人,他只是听别人说过其如何如何的勇猛,不过心中却是不屑。 但廉颇却不一样。 身为中原四大名将之一,廉颇曾和二人的爷爷,也就是蒙武的父亲蒙骜同辈。 而小时候,蒙骜便在蒙恬面前,多次提起过白起、廉颇和项燕。 甚至自认不是这三人的对手。 如今,看着年纪与自己相仿的金蝉,竟能斩杀廉颇,这打击着实有些大了。 “虽然廉颇是死了,但并非死于我手。” 在蒙恬失落的时候,金蝉突然开口说道。 “就说嘛,爷爷都不是廉颇的对手,你又和我们同龄,绝不可能这么厉害,这谣言传的也太夸张了。” 一旁的蒙毅连忙插嘴。 而蒙恬再听到金蝉这话后,差点被吊死的心,暂时也算是放了下来。 若真是二十出头,便能斩杀中原四大名将,那么金蝉这座高山,自己恐怕真的会难以逾越。 “当日廉颇突破了百万兵气后力竭身死,我也只是挡下了他的最后一招,并没有与其交手。” 就在蒙恬刚放松下来时,金蝉紧接着的一句话,就像是一座大山般,直接压在了他的心头。 “金兄,这话可不能开玩笑啊,突破百万兵气,中原千年间无人能做到。” 蒙毅打心底,就没觉得金蝉刚才的话是真的。 突破百万兵气,可是中原武将每个人都终其一生的梦想。 虽然回到咸阳后,曾听到传言,白起突破了百万兵气,但非亲眼所见,蒙恬只当这是无稽的谣言。 (本章完) 285.第284章 金蝉与蒙恬演武;金蝉心生杀意 第284章 金蝉与蒙恬演武;金蝉心生杀意 “等到了函谷关,你看眼那半毁的登楼便会明白。” 自项羽把登楼留在了函谷关后,因为其体型实在过于庞大,就算将麻绳困在底座,让一千匹马同时拉动,也无法移动分毫,所以便一直留在了原地。 而这一次出兵洛阳城后,金蝉也是打算带回林语溪让她将其修复好。 “唉,多年未回中原,白老将军和廉颇居然都突破了百万兵气,爷爷若是还活着,恐怕能气个半死。” 蒙恬暗叹一口气。 “金将军,听闻谣言,您无法凝聚兵气,这是不是真的?” “不假。” 金蝉没有掩饰,大大方方的便承认了下来。 “这不可能吧,只靠玄门小道,将军能败突破百万兵气的廉颇?还是说,将军全靠的是这柄鱼腹剑?” 蒙恬对金蝉虽无敌意,但身为蒙家军的长子,他不同于弟弟蒙毅,让蒙家军成为大秦第一军,从而威震天下,是他的责任,同时也是一生的夙愿。 但如今只有二十岁出头的金蝉,此刻就像是一座大山般挡在身前,这也让蒙恬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哥,你这是想和金兄比划一番了?” 蒙毅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居然将蒙恬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金将军有绝兵鱼腹,我肯定不是对手!” “那你俩只用秦戈切磋不就完了?” 这两兄弟一唱一和,金蝉岂会不知用意。 蒙家军常年驻守西陲边塞,虽然是勇猛之军,但从昭王时起已有五十年未回过中原。 如今突然返回国都咸阳,不单是中原各国早已忘了蒙家军的威名,就连大秦朝堂之上,也有不少官员背地里议论纷纷。 虽然蒙武不在意这些事情,但蒙恬却不行。 他需要一个机会,为蒙家军正名的机会。 但这次出兵远不能起到扬名的作用,所以蒙恬便只能将主意打在了金蝉的身上。 不过,又因为忌惮中原绝兵鱼腹剑的威力,便只能出此下策。 “唉,屈人造势,大不了日后亲自携礼登门,向金兄弟道歉。” 蒙恬在心里自语道。 而此时的蒙恬,竟然已经认定,无法凝结兵气的金蝉,在没有了鱼腹剑后,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金将军,可否赐教一番?” 蒙恬双手抱拳,骑在马背上弯腰问道。 “也好,听闻蒙将军在西域边陲,曾带领千人小队,缴获一支万人蛮族大营,我也正想领教一番。” 金蝉思索片刻后,便答应了下来。 这副身体,在中原一统后定会退居幕后,换嬴楼来掌控大局。 而那个时候,大秦的确也需要一位年轻的将军,来镇住军心。 子岸虽然年轻勇猛,但还是少了些大将风度与谋略,日后可成一方猛将,但难以成为统领中原全军的统帅。 白马错、杨瑞和、王翦、嬴荡、嬴疾,这些军中的中流砥柱,已步入中年。 三十年后,恐怕无法继续携兵对抗九方天宫。 而蒙恬、王贲、李信,包括看似吊儿郎当,但却审时度势的蒙毅,这四人便成了金蝉心中的首选。 当然了,项羽、李存孝两人也在其中。 只是这两人现在一个为楚将,一个为唐将,后面是否会归秦为自己所用还是两说。 “那便今日扎营后,由我来安排,金兄,你看是否可以?” 蒙毅问道。 “可!” 大军行军一天后,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才安营扎寨,架起了柴火煮饭。 而蒙毅这小子,虽然才刚满十八岁,但心思却细腻的很。 他清楚大哥的目的,于是便选择在大军用完餐后,正是无聊的时候。 筑起了一个简易的演武台,好让外围的士兵也能看到里面。 顺便还把跟随而来,在兵伐天子后负责接管洛阳城的几个朝中文官也请了过来。 “金将军,请!” 演舞台下,蒙恬伸出一手,朝着金蝉礼貌的说道。 “蒙将军,请!” 在两人登上演武台后,四周的士兵和将领们,全都拿起手中长矛,不断地敲击地面,为其造势。 “大哥,金兄,这是军中常见的秦戈,你们就用此物吧!” 蒙毅挥了挥手,让身边的随兵,将手中的武器拿了过来。 秦戈为青铜而制,虽然论锋利和坚硬程度,均在七国前列。 但若比起李存孝的折凤戟、项羽的霸王枪,还有白起、廉颇等人手中的武器,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 就连黑冰台的宇宙锋、千牛卫的墨刀,也可轻松将其砍成两段。 “蒙将军,不必这么麻烦,你还是拿自己趁手的武器吧!” 看着蒙恬将手中那红头、黑杆的长枪递给手下时,金蝉突然开口道。 “金将军,这是何意?” 还以为金蝉反悔,准备动用鱼腹,蒙恬瞬间有些紧张了起来。 自己这雲莱长枪,虽然是从西域一位公主手中缴获而来的一柄神兵,但对上中原绝兵的鱼腹剑,他实在是没有一点信心。 “蒙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用趁手的武器,我用秦戈。” 金蝉拿起秦戈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后,开口道。 “金将军,这样不好吧,我这雲莱长枪虽比不上鱼腹剑,但却曾是西域公主的贴身武器,除了异常锋利外,还有其他手段,一击便可将秦戈分为两节。” 蒙恬还以为金蝉这是小瞧了自己,心中稍稍生出一丝不满。 “无妨,若是同用秦戈,你在手下走不了三个回合。” 如此嚣张的话,让下方的蒙家军全都怒意心起。 “哥,金将军可是我大秦第一猛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你还何必推脱。” 蒙毅连忙上前,将放在一旁的雲莱长枪递给了蒙恬。 “那好吧,既然将军如此大度,我再退让便是不知趣了。” 蒙恬单手握枪,立于背后,红色的枪头如血色宝石一般,不知是用何材料打造而成。 “来吧!” 下方,蒙家军的将士们吼声如雷,将手中武器的末端戳向地面,就好似锤击战鼓一般。 这一刻的蒙恬,剑眸之中少了一分谦逊,就好像身处在了风卷沙扬的戈壁之中,凌冽的战意,从全身迸发而出。 “四十万兵气,出塞。” 枪头朝前戳出,骤烈的狂风化为一柄柄利刃,就好像万军出征,踏平边陲西塞一般,迎着金蝉呼啸而至。 “天罡星斗,煌煌天威,六雷太乙!” 金蝉将天雷赋予秦戈的表面,一瞬间,秦军中随处可见的武器,竟然变成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刃。 不过这还没完。 只见金蝉飞速转动手中的秦戈,在身前布起了一张十米宽的圆形雷网。砰、砰、砰 狂风利刃纷纷断裂。 仅仅这一手,便让台下的蒙家军停止了叫喊。 “玄门道术,竟然能有如此的威力,好厉害!” 蒙恬心中一惊。 他没想到,连兵气都无法凝结的金蝉,居然如此轻松,就挡下了自己四十万兵气的“出塞”。 “金将军,方才是我小瞧您了,就算没有鱼腹傍身,你依旧可顶万军。” 蒙恬说完,便双腿扎成马步。 而随着大腿肌肉的鼓起,双脚朝地用力一蹬,只见演武台应声轰塌,而蒙恬则是高高跃起。 手双持枪,如长虹一般,从空中朝着金蝉刺了过去。 “六十六万兵气,辞龙殿,丧胡尘。” 将兵气凝聚在雲莱长枪那火红的枪头上,蒙恬眸泛白光,身旁则涌起滔天烈焰。 这一击,蒙恬生怕伤到金蝉,便将枪身移动,朝着金蝉身前三米的地方刺去。 不过,若是金蝉不接,这场演武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半道过紫府,皆是天上仙,七雷紫府。” 道决念完。 只见一座紫雷天阙横空出现。 而天阙之中,身披紫色雷霆甲胄的金蝉,手持秦戈,朝前跨出一步。 下一秒。 雲莱长枪与秦戈兵锋交刃,赤色火焰和紫色雷霆互撞。 但金蝉手中的秦戈终究只是寻常兵器。 仅仅三个呼吸。 便布满了裂痕,稍一用力,就成了无数碎片。 “金将军,你败了!” 就在蒙恬准备收手时,金蝉却微微一笑。 而被击散在四周的紫雷和秦戈的碎片,迅速汇聚,凝结成几个身高十丈的威武雷将。 “紫府仙人中,雷将守天门。” 只见十柄四十米长的雷霆长矛,从上空刺向蒙恬。 避过肉体,将他的四肢、腰腹稳稳的锁住。 而其中两个雷将低头朝下,将手中的战刀交叉,横在蒙恬的脖颈左右。 “你败了!” 金蝉将手按在雲莱长枪的枪柄上,朝着额头流下一丝冷汗的蒙恬说道。 “我,我输了。” 这战过后,蒙恬虽输,但却无半分气恼,甚至在心中对金蝉更为敬佩。 他清楚,哪怕没有使用鱼腹,金蝉刚才也已经留手了。 “蒙家军的大营,岂是你们几个小孩子玩闹的地方?” 忽然。 在人群的后方。 一位高出众人三头,身材魁梧高大,爆炸的肌肉似要挤破甲胄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每踏出一步,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而四周的蒙家军也纷纷为其让开一条宽敞的大路,甚至还低头弯腰,不敢直视,各个面容紧张,不停的吞咽口水。 “父亲,刚才是我要和金将军切” 切磋的磋字还未说出,只见蒙武便挥动他那和锅盆一样大的拳头,狠狠的再砸了蒙恬的脸上。 这一拳挥出。 只见蒙恬瞬间飞出五米之远,甚至鼻腔和嘴巴都流出了不少的血水。 就连脸颊都被撕开了一道皮肉外翻的长疤。 “本将军曾说过,若非演武时期,私自交手按械斗论处,蒙毅,按军纪,这两人该如何处置?” 蒙武的体型是金蝉见过最高大的一个,就连十三太保下的李存孝都无法与其相比。 “回将军,杖五十,鞭五十,捆住双手吊在军旗上三天三夜,每日以盐水灌之。” 蒙毅连忙双手抱拳,单膝跪在地上,朝着蒙武回道。 虽然偷偷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蒙恬,但那眼神中的意思似乎是在说,“哥,弟弟帮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将这两人押下去,按军法处置。” 蒙武下颚微扬,但却双目下垂,居高临下俯视着只到他胸前的金蝉。 “将军,大.哥,不,蒙恬认罚是他活该,但金将军不是我蒙家军的人,而且与您平级,同为此次出兵洛阳城的主将,这么做恐怕是越权了.” 看着蒙武那冷冰冰的眼神朝自己瞪来,蒙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一次表面上看似是出兵洛阳,但实际上的目标却是灭韩和攻下魏国国都。 于是再出发的前几天,嬴楼将此次前去的军队,分为了由蒙武率领的蒙家军,去攻下魏国国都。 而金蝉则是灭韩。 两人均为主将,各领一军。 “既然随我蒙家军前行,那便要遵守我蒙家军的军纪,即便是白起活过来,也得服从照办。” 蒙武,蒙骜之子,现任蒙家军主帅。 而黑冰台送来的情报中,对其评价为:蒙武,勇猛无双,远超蒙骜,但性格狂傲自大至极,若非常年镇守西域边陲,恐怕中原四大名将会有其一席之位,虽为秦中大将,但不可过分压制。 “可安抚,不可驯服。” 这是嬴楼前些日子,在犒赏蒙家军时,对蒙武的评价。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要知道成为中原四大名将的首要条件,便是凝结的兵气需达百万之数。 若是蒙武有这个资格,那么也意味着他能凝聚的兵气已达百万。 “蒙武,金将军为大王亲封的主帅,你还没有资格这么做!” 一旁随大军而来的文官们,纷纷站出,指着蒙武呵道。 毕竟金蝉在其余人的眼里为赢楼的亲信、心腹,平日里难得见一面,此时正是结交的好机会。 “哼,一群老匹夫,再敢指手画脚,鞭刑三十。” 蒙武冷哼一声,瞪眼望去。 而身上那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顷刻间,便让这几位文弱的官员,双腿打颤,差点就跪在了地上。 突然。 “蒙武,你腰间这东西是如何得来的?”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 只见金蝉单手一挥,将远处的鱼腹招来,并且横握在手。 而声音也冷到了极致,似有杀意涌出。 (本章完) 286.第285章 嬴楼冠礼,吕不为造反 第285章 嬴楼冠礼,吕不为造反 “金兄,你这是要干吗?我父亲就是口快了几句,你可千万别当真。” 一旁的蒙毅,被金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差点吓的原地去世。 原以为只是场演武,顶多就是蒙恬那家伙被吊在军旗上,挂个三天三夜而已。 但谁知,居然闹到了这一步。 “蒙武,你腰间这青铜面具是哪里来的?” 金蝉的声音冷到了刺骨,而眼眸中的杀意,一看便知道不是在开玩笑。 只见在蒙武的甲胄上,一副青铜面具赫然出现在腰间中央。 而这面具的样子,正是成蟜当初脸上戴着的那个。 “金将军,这面具我们不是不愿交给大王,只是现在还没弄清.” 就在蒙毅准备极力解释的时候,蒙武瞬间挥下手中的刻有饕餮纹的长柄大刀,直接横在了他的鼻尖前三寸。 而额头前的一缕发丝,竟被劈成了两半。 “闭嘴!” 蒙武这人宁折不弯,自己不屑去解释,也不会让儿子去开这口。 “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此时的金蝉就和嬴楼一样,身上除了杀意外,还有一丝让蒙恬、蒙毅都吃惊的王者之怒。 就好像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止是金蝉,还有嬴楼亲临一般。 而当初成蟜为了嬴楼,被玄门妖道折磨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虽然用金丝楠木棺和秦王剑鹿卢,将其葬入月坛山,等待尸解成仙。 但金蝉怎么也想不到,成蟜脸上的青铜面具居然会出现在此处。 一股不安,从心头不断涌起。 “哼,几十年未回关内,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也敢对我指手画” 这一次,轮到蒙武把话没说完,金蝉便直接朝他挥动了十指鱼腹。 顷刻间。 只见裹着阵阵雷霆的黑色手指,如海浪一般从四面八方朝着蒙武袭去。 而每一根手指的指尖,竟裂开了一张小嘴。 锋利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大有将蒙武蚕食吞尽的感觉。 “邪魔歪道尔!” 单脚猛然踏地,将四周震出道道沟壑。 只见蒙武双腿弯曲躬身下压,将头低下,右手握住长刀“破西”的末端,手肘弯曲,将其高高的置于脑后。 一击横扫千军,竟将朝他袭来的黑指浪潮瞬间吹散。 迈着霸王步,蒙武不急不慢,一步一步朝着金蝉走去。 “蒙家军纪,犯上者,杀!” 话落。 蒙武没有丝毫留手,双眼蔑视朝下,一刀便朝着金蝉的脑门直劈而去。 刀刃未落,仅是风压,就让金蝉脚下的土地轰下一个深坑。 “雷池,兵人。” 就在金蝉也准备全力出手的时候。 一旁的挨了一拳头的蒙恬,突然站了起来,冲到两人中间。 双手握住雲莱长枪的枪柄两端,用出了吃奶的劲,拼命挡下了他父亲蒙武的这一刀。 扑哧~ 鼻腔、嘴巴,喷出一股鲜血,蒙恬的内脏被这股拔山之力,震的搅在了一起。 “父亲,请您住手,再这么下去,就是谋逆了。” “金蝉将军,这面具是我当剿伐西域公主时无意间得到了,没有及时上报大王是我的错,您若还有疑问,请容我稍后一一道来。” 蒙恬费力的咬着牙,一句一句的说道。 刚才与金蝉交手虽然没有受伤,但也有些微微脱力。 如今又接了蒙武这一下,蒙恬浑身气血逆流,已是强弩之末。 “西域公主?” 金蝉暗叹一声,紧皱的眉毛也松了下来。 若是蒙恬没有骗人,那这可能只是一场误会。 不过,到底是误会,还是蒙恬临时想出的狡辩之言,还得再问一问才能知道。 “蒙恬,你这是在向本将军挥刀吗?” 蒙家军铁令,以下犯上者,受三枪穿胸之刑,死! “父亲,这里不是边陲,儿既为秦臣,便以秦法为先,金将军与您平级,你若是杀了他,便是触犯秦法。” 蒙恬强忍着喉咙涌上的甘甜,虽然声音摆颤,但却眼神坚定,丝毫没有退意。 “蒙大将军,方才的演武是末将一意孤行,金将军并不知蒙家军纪,末将愿一人受鞭刑二百、杖刑二百,悬吊军旗,每日以盐水灌之,直到抵达函谷关为止。” 将手中雲莱长枪扔到地上,蒙恬抱拳单膝跪地,低头认罚,将所有的罪责揽在一个人身上。 “拖下去,即刻执行!” 蒙武冷眼喝道,然后便转身朝着主将的营帐走了回去。 就好像刚才与金蝉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临危不乱,出手果决,颇有大将之风。” 金蝉看着蒙恬心中念道。 而在蒙武走后,蒙家军的两位执行官,便来到了蒙恬的面前。 “将军,请。” “我与金将军说两句话,便去领罚,麻烦二位稍等片刻。” 来到金蝉面前,蒙恬先是弯腰为蒙武的行为道歉,然后才说出了那副青铜面具的来历。 “金将军,我虽然不清楚这青铜面具与你有何渊源,但这东西的确是我当年剿伐蛮人时,从他们手里得来的,至于未向大王提起,则是因为这东西有些邪门,我们也没弄清它的用法。” “那西域公主就在咸阳内,金将军若不信,你可以亲自去审问,并且我会劝说父亲,将这东西交给你。” 蒙恬还以为是蒙家军私藏西域王室的宝物,才惹得金蝉气愤。 “好!” 金蝉应道。 若这面具真是蒙恬所说的那般,不知那个西域的公主,有没有办法让成蟜恢复原样。 毕竟那尸解成仙,不可控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亥时刚过。 原本应该寂静的军营,却传出了一道道杖击和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二百军杖、二百鞭刑,就算是蒙恬,估计也得废掉半条命。 第二天一早。 大军吃完饭准备出发的时候。 只见军队的中央,一面印有“蒙”字的军旗上。 蒙恬赤裸着血淋淋的上半身,双臂被粗糙的绳索紧紧捆绑,悬吊在最高处。 杖刑留下的淤青红肿高高隆起,与鞭刑抽出的血痕相互交织。 背部的肌肉因剧痛而紧绷着,微微颤抖。 殷红的血珠顺着旗杆缓缓滑落,滴在下方的土地上。 “浇!” 随着执行官大喊一声后。 只见四位士兵,猛然朝上泼出盆中的盐水。 倾洒在蒙恬那伤痕累累的背上。 呲啦~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盐水触碰到伤口的刹那,泛起无数细小的白沫。 蒙恬的身体瞬间痉挛,脊椎不受控制的弓成弧形。 面容因剧痛而稍有扭曲,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滚落,与伤口上的盐水混在一起,又淌下一道道新的血痕。 原本已皮开肉绽的后背,在盐水的侵蚀下,伤口处的肉仿佛被点燃一般,由红转白,变得红肿不堪。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与咸涩交织的味道。 “大哥哥,这样下去,蒙将军恐会落下隐疾。” 小洛阳扭过头去,不忍的朝着金蝉说道。 从这里到函谷关,至少还需近一个月的时间。 蒙恬能不能活着撑下去,的确是个未知数。 “金兄,我们父亲就是这样的人,蒙家军就是他的一切,对别人严苛,对自己更是严苛。” “当年因为他决策失误,导致五百蒙家军死于西域蛮人的手里,要不是爷爷出手阻止,恐怕他早就将自己的脑袋砍下来了。” 从营中走出的蒙毅,不似其他士兵身披甲胄,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衫。谈吐虽然看起来云淡风轻,但眼神却时不时瞟向远处高挂在军旗下的蒙毅。 “唉,就算大哥能挺到函谷关,估计也无法带兵出征了。” 蒙毅叹了口气。 昨日演武,蒙恬其实早就做好了挨罚的心里准备。 不过正常情况下,只是杖五十、鞭五十,悬吊三天,挺一挺倒也能撑过去。 谁知道,却意外发生了青铜面具的事。 而为了不让金蝉和蒙武两人,任何一方出现意外,情急之下便只能出此下策。 选择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给,这东西你今夜偷偷让蒙恬吃下。” 金蝉伸手从怀中拿出一枚丹丸,直接朝着蒙毅扔了过去。 “这是?” “吃下便可无忧,耽误不了他带兵伐魏。” 有勇有谋的年轻武将很是难得,若是因为这件事让秦国损失一位未来的大将,那这实在是有些可惜。 “那我就代替我哥,先谢谢将军了。” 蒙毅呵呵一笑,便将丹丸收入了怀中。 大军继续上路。 直到一天过后,再次进入夜晚。 蒙毅才将丹丸混着晚饭,强行给蒙恬喂了下去。 果不其然。 第二天,蒙恬便生龙活虎,身上的疲惫与伤口全都瞬间消失。 而接下来,只需撑到函谷关,便可彻底无忧。 二十三天后。 蒙家军抵达函谷关。 李信和子岸他们也已经等候多时。 而这次出兵,在洛阳城被攻破后。 蒙家父子会率领蒙家军三十七万,直率大军北上,负责奇袭四百里外的魏国国都。 而金蝉则带兵二十五万、李信带兵十五万、子岸带兵十二万、杨瑞和带兵十二万,共计六十四万,继续东行,彻底灭掉韩国全境。 “金哥,你怎么没让玄子兄跟着过来?” 李信、子岸、暮玄子这三个家伙,虽然性格迥异,但却非常合得来。 如今相识也有一年多,关系早已算是情同手足的异性兄弟了。 “我需要他去趟雍城。” 此时的函谷关,由白马错留下驻守。 但子岸早在半月前,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雍城?是和大王冠礼有关吗?” 面对子岸的疑问,金蝉没有回答。 不过眼下的大秦,除了秦王冠礼这事,还能有什么值得金蝉在意的。 东出函谷,又行军了三日后。 位于蒙家军后方的金蝉,突然命令大军原地扎营。 并且没有他的命令,除了小洛阳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主将营帐。 而李信他们虽然不解,但却没有多问,只是严守在四周。 另一边。 嬴楼的仪仗队,已经从咸阳来到了雍城。 秦王冠礼,便在明日举行。 而这次前来的,除了以吕不为和李斯为首的百官、陇关士族外,还有华阳王后,红温玉、韩念儿两位嫔妃,和赢薄为首的嬴氏宗族。 “大王,一切都准备妥当,宗庙祠堂已经派人去把守了!” 入夜后。 忙碌了一天的赵高,来到寝宫内朝嬴楼汇报。 而自大秦从雍城迁都到咸阳后。 老宗庙也只有历代秦王、太子冠礼时才会前来一趟。 “吕不为此刻再干什么?” 嬴楼脱下身上的黑水龙袍,静静的闭目坐在椅子上,让宫女为自己解开扎了一天的头发。 这次前来雍城举行冠礼。 按照祖训不能携带过多的随军。 不过在年初时,嬴楼便命令咸阳的将军,带军八万,早早来到了雍城,严格把控每日进城的人数。 而按前日送来的军报,雍城这几个月来一切都未有异常。 不过也正是“未有异常”这几个字,让嬴楼略感不安。 “回大王,国相大人与李斯大人,从太阳落山到现在,便一直在房内喝酒,从未出门半步。” 一切似乎都太平静了。 平静的就像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一样。 所有人都各司其职,未有任何跃举的动作。 “今夜寡人入睡后,由黑冰台看守寝宫,所有人不得入内,擅闯者,就地处决。” 嬴楼说完,便挥了挥手,让赵高和宫女太监们全都撤了出去。 “吕不为啊,吕不为,寡人倒想看看,你这最后一扑,到底要做些什么?” 一杯秦酒下肚。 嬴楼便躺在了床上,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一夜过后。 冠礼开始。 宗庙前。 群臣跪拜。 太史令手捧缁布冠,恭敬的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其戴在嬴楼的头上,并高声呼道。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缁布冠于头,行政权。 紧接着,宗族赢薄手持白鹿皮制成的皮弁冠上前。 他同样高声宣读祝词:“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将皮弁冠加于缁布冠之上,握军权。 最后。 国相吕不为双手捧着冕旒冠,走上石阶。 眸中含笑,先是轻声念道:“恭喜大王!” 再大声高呼。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冕旒加顶,冠礼结束。 突然。 就在嬴楼起身之后,只见原本应该离开的吕不为,却依旧站在自己的身前。 “大王,臣,要反了。” 话落。 只听,宗庙外,兵戈四起。 群臣中。 百位随官、招待、仪仗,纷纷脱去上衣,露出里面的白甲,揭开脚下地砖,拿出埋藏在内的利刃。 “杀!” 随着吕不为轻喝一声。 只见百官群中,便有二十人被砍下了脑袋。 血洒嬴氏宗庙。 (本章完) 287.第286章 吕不为一剑刺穿嬴楼的咽喉 第286章 吕不为一剑刺穿嬴楼的咽喉 白甲、遮面、银刃。 这便是吕不为招揽天下豪杰,费数十年所培养出的死士,“白冰台”。 雍城,宗庙内。 此时的吕不为不但控制住了此次参与冠礼的所有人。 甚至有几位三朝、或者两朝老人,已经直接被砍下了脑袋。 ”吕不为这家伙这是疯了吗?这几位都与我陇关交情颇深,你杀了他们是想要做甚?” 华阳的父亲,陇关李氏族长,李成辇看着地上滚落的颗颗人头,心中不禁大怒。 自数月前,赢楼用立自己的外孙“苏”为太子当做条件,要走了陇关六镇十二城后。 李成辇便隐约间有些心头不安。 不过当时,李成辇的心中并无反意,毕竟整个陇关最重要的沿途城镇,和直道还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而且大秦的朝堂上,几乎所有人都想与秦王唯一的子嗣,秦国太子“苏”交好关系。 假以时日,只要赢楼这个病秧子驾崩后,大秦便是陇关李氏的囊中之物。 但是。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自从赢楼听取了李斯的意见,开始纳妃后。 朝中臣子,便有意与太子“苏”疏远。 毕竟,多年未曾纳妃的赢楼,突然做出如此决定,这明摆就是想要削弱陇关在大秦的势力。 太子之位,还不定能保得住。 再加上,红温玉的娘家介入,打破了李氏在陇关长达数百年的商贾垄断。 而这,也是加剧了李成辇心中的反意。 不过明面上主动起兵造反,他李成辇万万没有这个胆量。 要不是吕不为向他保证,陇关无需动手,只要李成辇带上士族中颇有声望的人,前来雍城参加秦王冠礼,等事成后为他造势。 日后便会拥立“苏”为下任秦王。 “哼,若是吕不为失败,老夫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老东西要是真的成功了,岂会真让‘苏’成为下任秦王,不过以吕代赢也需要时间,就算‘苏’只能坐几年王位,那也足够老夫和华阳有一番作为了。” 李成辇这算盘打的很是响亮。 这一次造反,无论吕不为是否成功,他都能置身事外,而且从中得利。 只不过。 李成辇正在心中暗自得意的时候。 突然。 胸膛左侧,一股热泉涌出。 低头垂目看去。 只见一柄泛着银光的刀刃,从他的背后刺入,贯穿了心脏。 粘稠的血液,顷刻间便染红了丝绸做成的衣裳。 “吕不.为,你这个小” 本想伸出手指去痛骂吕不为一番的李成辇。 却在倒地的瞬间,看到了身后,此次随他一同而来的陇关一脉,共二百四十二人,全都被银刃长刀抹喉。 而此时,另一边的华阳则是紧咬嘴唇,双目赤血,浑身颤抖个不停。 秀小的双拳紧紧攥住,就连指甲刺入了肉里都没有发觉。 “大王,交出玉玺,然后让位吧!” 接过手下递来的王剑,吕不为用手抚摸了一遍剑身后,便直接刺向了嬴楼。 刺啦一声。 只见剑尖划破嬴楼的龙袍,露出那颗镶嵌在胸口上的黑水龙玺。 “大王!” 群臣惊呼。 但很快就被白冰台那毫无怜悯的冰冷杀意呵退。 就算有些忠勇之臣,打算舍身死扑,但终究只是以卵击石。 而此时的雍城内。 吕不为的阵营,由专诸、朱亥率领的三万白冰台,死守四方城门,以防外围的秦军发现端倪法后攻城而入。 “寡人很好奇,这么多人你是怎么让他们悄无声息,躲过搜查混进了雍城内?” 嬴楼左手背后,右手拨开横在胸前的王剑,正对吕不为而视,眸中没有一丝惧意。 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众人怀疑这底气到底从何而来。 “哈哈,根本无需躲避搜查,这几个月来,老夫没派过一兵一卒前来雍城。” 吕不为大笑一声,将王剑随手一扔,轻抚胡须的样子自信中透露着一丝骄傲。 “十年前,先王赢楚驾崩后的第二日,老夫便让这些人一批、一批从中原各地,扮成难民、贩夫、走卒、商人,来到雍城定居,为的便是今日之举。” 十年磨一剑,吕不为居然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这样的城府与心计,就算是嬴楼都不免在心里赞叹。 “大王,请!” 躬腰伸手朝前,吕不为恭恭敬敬的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两人走下台阶,一路来到宗庙内房。 “你们在外看守,没有我的命令,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进来。” “诺!” 推开房门进入,只见夹杂着一丝腐朽味道的屋内,中央的位置上放着一张圆桌和两幅圆椅。 而圆桌上则摆着一壶美酒和几碟大秦独有的小菜。 “大王,如今城内四门,被专诸和朱亥摔三万白冰台看守,宗庙内所有朝臣包括您,生死也全被老夫控制,而咸阳城内,待老夫回去后也是一呼百应。” “这局你打算如何去破?” 吕不为起身,为嬴楼和自己斟满一杯。 从冠礼到现在,虽然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但吕不为却有些疑惑,那便是秦王专属护卫“黑冰台”,居然从头到尾都未曾出现过。 就连之前,他用王剑刺向嬴楼时,黑冰台也没有现身。 “无局,为何要破?” 嬴楼端起酒杯,在轻抿一口后,娓娓说道。 “无局?大王是自信老夫不敢反,还是老夫不敢杀你?” 今日的吕不为除了手中空无一物外,与往常相比,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国相,交出天下钱庄和天下粮仓,寡人可以饶你不死。” 这样的淡定从容,仿佛被挟持了性命的人是吕不为,而不是嬴楼。 “大王,空有伶牙利嘴,可改变不了现实。” 放下手中的酒杯。 只见吕不为站起身子,再次抽出王剑向前一挥,将剑尖紧贴在嬴楼的咽喉之上。 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温和,而是真的生出了杀心。 “现在看看,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嬴楼瞅了一眼窗外的太阳,莫名其妙的说道。 “你要做什么?”吕不为侧耳倾听,发现屋外似乎没有任何打斗的响动。 而自己的剑,又紧紧贴着嬴楼的咽喉。 若是想取了对方的性命,只需稍稍用力便可。 “暮玄子将军应该率领着玄字营和所有黑冰台,严守住了阿房宫内大秦各个城池的舆图、户册,王翦、王贲、嬴荡、嬴疾则领军四十万,堵死了雍城西、东两条退路。” “国相,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的是什么!” 嬴楼的话,让吕不为心脏猛跳。 此次前来雍城,足足带了白冰台八成人数,而其余人则负责接管王宫,将里面的舆图、户册拿到手里。 但他没想到的是,嬴楼居然将全部的黑冰台派去了咸阳。 “国相,玄字营为月坛山一众修士所组建而成的特殊部队,再加上一万黑冰台,你的那些人,恐怕已经全部被歼灭了。” 而此时的阿房宫内。 一切都如嬴楼所说的那般。 暮玄子和月坛山一众弟子,再加上一万黑冰台,已经将吕不为的七千死士全部斩杀。 整个王宫到处可见血河尸骸。 王翦、王贲的二十万大军,堵住了距离雍城东边百里外的地方。 嬴荡、嬴疾的二十万大军,则是整整齐齐的横列在西去陇关的路上。 只要时间一到,两路大军便会同时朝着雍城发动总攻。 “国相,你输了,现在被困的是你,而非寡人也。” 嬴楼无视喉前的长剑,为自己和吕不为的空杯中,斟满了酒水。 “哈哈,不愧是我大秦的王,果然好手段。” 吕不为大笑两声,将手中的长剑放在桌面,然后弯腰坐下,拿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投降吧,寡人方才的话还算数。” 嬴楼面色如常,依旧淡定从容。 “大王,你觉得老夫会认输吗?” “不会。” “是啊,我这种人,怎么可能认输,就算不能名垂千古,也要遗臭万年,不然,我这心,它不甘啊!” 忽然。 没有任何的征兆。 只见吕不为瞬间拿起已经放下的王剑,没有一丝迟疑,直接一剑贯穿了嬴楼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溅满了吕不为一身,也将桌上的酒水饭菜,染成一片猩红。 屋外,严守门前的两位白冰台,虽然闻倒了浓郁的血腥味。 但身为死士,他们却从没有闯入进去的想法。 “大秦一统天下的那一景,老夫恐怕无缘去见证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嬴楼,吕不为神色哀默,但又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 像是一种期待,也像是一种释怀。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 直到十个呼吸之后。 躺在地上原本应该死去的嬴楼,却突然伸出右手,将插在喉管上的长剑,直接拔了下来。 “国相,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嬴楼”在起身的同时,脖子上的伤口便已经愈合。 右手用力朝着鄂下一扯,“千人皮”便脱离身体。 而嬴楼也变成了金蝉的模样。 当日。 两具身体第一次在揽书楼下的地宫见面时,金蝉便用鱼腹割下了嬴楼的脸皮,融入到了千人皮中。 一直没用的原因,便是为了此时此刻。 “第一次见到金蝉将军时,老夫便觉得熟悉,而沽河河畔畅谈,再加上前些日子金府一叙,便能九成肯定,你们为一人。” “大王,你可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岂能瞒过我?” 吕不为将沾满金蝉血液的酒被随手一洒,然后为自己重新斟满了一杯。 “不过若是老夫猜错了,便会继续起事,在这里杀光嬴氏一脉所有人,包括太子‘苏’,到时大秦无主,老夫还是有机会的。” 吕不为在说这话的时候,依旧如往日一般。 弄不清,此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寡人刚才的话依旧有效,交出天下钱庄和天下粮仓,保你一命。” “账本、人脉图、刻印,都在国相府的后房堆放着,与之有关的商贾们,此时都在咸阳城内,大王,等你回去后,拿着老夫的手信,他们便会听从于你。” 说罢。 只见吕不为从怀中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并且印有吕氏印章的手信,递给了金蝉。 “好,寡人说话算话,待攻下洛阳城后,那里便是你的封地,只不过” 就当金蝉准备说,等到了封地后,吕不为不能继续行商贾之事,也不能拥兵,并且终生不能踏出城外时。 吕不为却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大王,你何必说这样的话,你知道老夫不会遵从的。” “而且老夫刚说过,既然不能名垂千古,那就遗臭万年吧!” 起身推开房门,吕不为朝着屋外的白冰台轻点了下额头后,两人便毫不犹豫的抽出腰间佩剑,抹向脖子自绝与当场。 “大王,我们回去吧,老夫送你一份大礼,为你铺平一统天下的道路。” 在返回冠礼举行之地的路上。 吕不为好奇的打听了一下,金蝉胸口的那枚玉玺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那玉玺他不会认错。 而且黑水龙玺若是离开秦王的身子太久,不但会失去调动国运的能力,而且嬴楼还会遭到反噬身死。 “一个朋友送的!” “朋友?” “初代天子林夭。” 重新穿上千人皮,金蝉和吕不为回到了举行冠礼的圜台上。 “大王,太尉陈闽位居三公,但却是无能之辈,母族为楚国王贵,日后定会阻拦大秦伐楚,甚至有通敌的可能,待兵伐洛阳城后,李斯可升为国相,你的那位洛阳小姐,可上迁太尉一职。” “典客赫晚,为赵国李牧五年前安插在秦国的人,虽然有才、有德,但却无法劝降。” “奉常郑凤、太仆崔峒、.” 吕不为站在圜台上,一边对着下方的早已蒙住双眼的群臣们指指点点,一边朝着嬴楼说道。 而他指的这些人里,有一部分早已成为了尸体。 “大王,虽然陇关士族被杀,但朝中仍旧还有其他士族,这些人空吃俸禄,占据高位却难有作为。” 吕不为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眼神坚定透着亮光。 就如几十年前那个心怀壮志的青年一般。 随着厚实的手掌挥下。 白冰台手起刀落,刚才被一一点到名字的人,纷纷人头落地。 (本章完) 288.第287章 做不到名垂千古,那就遗臭万年吧;蒙武重伤,秦军被俘 第287章 做不到名垂千古,那就遗臭万年吧;蒙武重伤,秦军被俘 刀刃划过脖子,斩断皮肉和脊椎。 扬起一缕细风。 头颅一颗颗坠落在地。 发出砰、砰、砰 共计一百二十二下声响。 虽然这只发生在了一瞬间。 但四周还活着的人们,此时心中全都明白。 今日所来雍城,无论是王公贵族、朝中大臣、亦或者百年门阀。 恐怕一小半已经死在了吕不为的刀下。 若是再加上刚才陇关士族死去的二百四十三人,和最早被砍掉脑袋的二十人。 今日秦王冠礼。 共计三百八十五人。 已经死亡。 “史官记载,秦王嬴楼冠礼之日,祸国奸臣吕不为残忍暴虐,谋逆造反,在嬴氏宗庙前,弑杀大臣、王宫、士族。” “秦王嬴楼,则在关键时候率黑冰台及时赶到,伏诛叛贼吕不为,斩其头颅,以振王威。” “大王,老夫这下倒是配得上那遗臭万年的名号了,足以让后世之人唾弃千秋万世。” 吕不为说完,便躬身低头双手捧起王剑,递到了嬴楼的面前。 “好,寡人会让史官记载的。” 金蝉接过王剑说道。 “对了大王,老夫有件事还想问你!” “但说无妨。” “昌灵君是不是并没有叛逃大秦?” “是的,没有。” 话落。 剑落。 大秦国相、中原首富、一代权臣吕不为的脑袋,沿着那圜台的阶梯,一阶、一阶的滚落到了人群之中。 而下方的数百白冰台,几乎也在同一时间,用着不同的方式了却生命。 忽然。 还活着的人骂声四起。 “吕不为,你这腌臜匹夫,昔受先王之恩,今却行此悖逆弑君之事。你以为靠这等卑劣手段就能只手遮天吗?你最终也不过是一条乱国的野狗罢了!” 一位老迈忠臣,华发苍苍。 虽然被遮住了双眼,捆住了手脚,但依旧目眦欲裂,颤声怒骂。 “吕狗,你一介商贾之后的下贱胚子,既食君之禄,非但不行下臣之事,还竟敢在大王冠礼之日残害忠良,你,老子咒你断子绝孙,祖坟被天雷轰平。” 一位刚正不阿的大人,怒发冲冠,几欲癫狂。 “卑鄙无耻的腌臜货,你就是个舔痔吮痈的畜生,是只断脊之犬,是那世间最毒的恶疮,流脓淌血。” 文弱书生骂起人来,倒是口舌伶俐。 此时的宗庙内。 声声咒骂,似剑似刀。 上到祖宗,下到后世子孙,无一幸免。 但是。 被骂之人却早已听不见了。 那颗圆滚滚的头颅,就这样躺在众人身前,睁着那依旧意气风发的明亮双眼,笑眯眯的看着大秦的天空。 许久之后。 金蝉突然大喊一声。 “叛贼吕不为,已被寡人伏诛,诸位莫慌。” 随着这一声落下。 群臣们纷纷闭嘴,摇晃着脑袋,想要打量四周,一探究竟。 但眼睛上蒙着的黑布,让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手脚被捆,只能原地蹦跶。 用王剑斩断赵高身上的麻绳,接下来的事便交给了他去办了。 大约过了三炷香后。 所有人都松开了手脚,摘掉了眼罩。 不过,在看清这遍地的脑袋、尸体,和涌成红色小河的地面后。 还是忍不住的倒吸凉气。 “大王,这些人全是您杀的?” 群臣围在吕不为的脑袋前,要不是金蝉制止,估计这脑袋早被踩的稀烂。 “黑冰台及时赶到,寡人赋予他们国运后,便诛杀了这些叛贼,不过,吕不为的脑袋,是寡人亲手砍下的。” 为了不让这些人看出破绽,金蝉的话便多了一些。 不过也仅仅只是多了这么一句。 将吕不为的脑袋装入盒内后。 嬴楼先是让群臣原地稍等片刻,待王翦、王贲和嬴荡、嬴疾的两方军队抵达城下后,才带着所有人走出了宗庙。 “大王?” 朱亥和专诸在看到走出来的人是嬴楼,而非吕不为后,眼神中虽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按照之前交代的纷纷缴械跪地投降。 至此。 雍城冠礼彻底结束。 回到咸阳。 揽书楼下的地宫内。 金蝉脱下身上的千人皮,换上一身黑衣,借着月色一路狂奔。 在回到了金府后,便立马和白龙驹、堂前燕,连夜出发前往函谷关外的金家军大营。 “嬴楼那边还有事要做,等你们到了大营后,将我偷偷放到主将的营帐中,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说完。 金蝉便在白龙驹的背上,靠入堂前燕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阿房宫。 嬴楼从地宫清醒后,便沿着暗道走出揽书楼,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内。 这些日子,嬴楼这边一直藏身在地宫之中。 而每日,火老将餐食放在门口外,便会转身离去,从不打探地宫中的人是谁。 “赵高,速去叫镇北十二卫来。” 镇北十二卫,是由苏去疾领导的黑冰台小队的名字。 “诺!” 赵高躬腰应道。 然后便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 “大王!” 苏去疾和他的十二卫,单膝跪地,来面见嬴楼。 “严守吕不为的府宅,然后将此物交给红家家主,告诉他,从此刻起,天下钱庄和天下粮仓,便由他替寡人看管,至于咸阳城内的商贾,该怎么处理,你全力配合他便可。” “一月内,让红家家主统计出详细的账目后,来面见我。” 嬴楼拿起吕不为的手信,让赵高递到了苏去疾的面前。 “臣等遵命!” 就在黑冰台镇北十二卫准备离开时,嬴楼突然站起身子喊道,而语气似有一分纠结。 “等等,将这个盒子,今夜埋入咸阳城东门下,并且给其立一个无字碑,派人看守。” 长出一口气。 嬴楼指了指房内另一边,那个装有吕不为脑袋的木盒。咸阳城东门,为秦军每次东出函谷的必经之路。 而嬴楼选择将吕不为葬在这里,就是想让他亲眼看一看,大秦的军队,是如何一统天下的。 夜深人静。 嬴楼坐在案桌前,看着餐盘中的点心,却无心下咽。 冠礼之后。 朝中的职位空缺的厉害。 嬴楼看着官员名录,摸着脑袋低头思考。 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也不可一日无相。 如今吕不为身死,大秦左右国相的位置便全部空缺了出来。 “小丫头毕竟还太年轻,这左国相之位还得让李斯担任,待灭韩之后,再将其升为太尉。” 拿起毛笔,沾上墨汁,在竹简上写起了新的任命状。 其中除了大秦的官员外,还加上了曾经齐国的一些能士。 一夜过很快就过去了。 烛火熄灭,太阳高挂。 嬴楼才打了个哈切,将笔重新放回桌面,随口吃了些糕点后,便沉沉的睡去。 “小丫头,怎么不去睡觉?” 函谷关外的大营中,金蝉从床上坐起。 看着小洛阳趴在床边,双眼惺忪赤红,脑袋一点一点,强忍着困意想睡又不去睡的样子,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怜惜。 “有军情向大哥哥汇报!” 因为嬴楼冠礼的事情,这一来一回,金蝉足足耽搁了有二十天。 而此时的蒙家军却早已和韩国的军队汇合。 驻扎在洛阳城的南面三十里外的地方。 “大哥哥,这是蒙恬将军传来的军报,你先看看。” 小洛阳说完,便从身旁拿出一份已经拆开大的密信递给了金蝉。 而金蝉则有些不解,就洛阳那一城之地,拥兵也不过数万而已,蒙恬何必专门传信给自己。 【洛阳城,天子林语溪拥兵四万,驻扎城南外。】 【韩国出兵三十万,由暴鸢亲率,此人有勇有谋,似乎已察觉出了大王的用意,但韩国势小,韩王韩安又一心想与大秦交好,暴鸢有心却无力,不足为惧,防范便可。】 【抵达洛阳城后,蒙武大将军曾率兵三万轻骑,冲杀洛阳南城门一次,以振大秦国威,但可惜仅仅一个时辰后就大败而归,虽重伤昏迷但性命无恙,三万轻骑全部被俘。】 【战况稍有诡异,看不清是何手段。】 【而天子林语溪,则以周天子的身份,与三万秦军将士的性命,邀将军您进城一叙。】 看完密信上的内容,金蝉的眉头越皱越紧。 洛阳城,已经数百年未出过有名气的大将了。 而中原各地的治国能臣,也不会选择前往此处。 毕竟现在的天子只有一城之地,根本无法施展抱负。 就这样的情况下,蒙武率领三万轻骑冲城,根本没有理会输啊! 更别提会被俘虏。 “小丫头,拟写军报,让蒙恬暂掌蒙家军,让暴鸢率韩军冲城,目的查明原由,不可攻下城池,剩下的等我们到了后再议。” “好!” 小洛阳听闻,便立马拿起纸笔写了起来。 “对了,燕子那家伙呢?” “堂先生昨夜将你带回大营后,便骑着大白马走了,他说他无颜面对子孙后代,这一仗就不参与了。” 小洛阳一边写,一边说道。 “无颜面对子孙?我呸,这家伙估计是去韩国挖坟了。” 金蝉岂会不懂堂前燕这家伙心中想的是什么。 就那厚如城墙拐角的脸皮,岂会真的无颜面对林语溪。 将写好的密信绑在秦隼的脚上放飞后。 金蝉的大军便立马整顿,朝着洛阳城出发。 五天后,大军进入韩国腹地。 边境的城守和韩国宰相张平早已等候多时。 “金将军一路舟车劳顿,我已备好酒肉,恭候各位入宴。” 面对别国的军队进入领土。 韩国的城守依旧面容谄媚,点头哈腰,而且还行了下臣之礼。 而另一边的宰相张平,倒是不卑不亢,只是行了揖拜平礼而已。 此时太阳虽未落山,但也已经朝着西边垂落。 与其继续赶路,不如休整一夜。 让大军安营扎寨后,不用金蝉询问,这里的城守便早已准备好了大军所用的粮草,甚至还为千人将以上的将领,单独准备好了酒肉。 而另一边。 洛阳、李信、子岸随着金蝉去了城主府,杨瑞和则坐守军中。 “将军,请!” 张平伸出一臂,邀请金蝉入席。 酒桌上。 城守一直讨好赔笑,不是斟酒,就是马屁连拍。 就连子岸这老粗都实在听不下去了。 “我有一问,想问明将军。” 张平突然放下酒杯,开口说道。 而从城守刚才的话里得知,张平早已来到了边境,不过蒙家军路过时,却未曾出来迎接。 “张先生请说。” 对于张平这人,嬴楼那边曾就听闻过,此人好学、仁义,有治国之才,韩国之所以弱小未灭,此人绝对拔的头功。 “天子只有一城、一地,根本对中原各国起不到任何威胁,秦王为何突然要兵伐洛阳?还是说,兵伐洛阳只是表面,秦王其实另有目的!” 就算是为了向天下宣扬秦国国威,但这一次如此多的兵马出征,就算是个傻子也难看出来,秦国定是另有它意。 只不过随着秦军全都进入了韩国腹地后,看穿不看穿,也已经不重要了。 “哦,那张先生觉得我王要做什么?” 金蝉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反问道。 “蒙家军三十多万,金将军这一队恐怕不低于六十万,如今大秦最精锐的两队虎狼之师,全都进入我大韩腹地,恐怕您手里的这把利剑,指向的不是天子,而是我大韩吧!” 没有丝毫委婉,张平直接挑明了秦国的意图。 而现场的气氛也瞬间冷到了冰点。 李信、子岸两人第一时间便将手放在了剑柄之上。 只要金蝉下令,他二人一左一右,便会直接砍下城守和张平的脑袋。 “的确如先生所想,此次我大秦出兵,的确是借助灭天子之名,一是为了将韩国纳入大秦版图,二是为了直取魏国国都。” 既然全军已经进入韩国腹地,那么便无需在遮遮掩掩。 毕竟秦、韩两国,无论是兵力还是国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对方只有俯首称臣这一个选择。 而原本,金蝉就是打算在进入边境后就接手这里。 说与不说,其实没什么差别。 “直取魏国国都?” 张平听闻大吃一惊,看来秦王的野心,远比他想的还要大。 “张平,韩安无才、无能,韩国被大秦覆灭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你莫要扫了将军的雅兴。” 突然。 只见贼眉鼠眼的城守,立马朝着站起身子,双手抱拳,一边朝着金蝉弯腰鞠躬,一边指骂身边的张平。 “将军,小人愿交出此城,成为秦国臣子,望将军和秦王不嫌。” 各位大佬们,求追定,实在扛不住了, (本章完) 289.第288章 进入洛阳城 第288章 进入洛阳城 韩国边境的城守居然在这个时候向秦国效忠。 这种未战先降的叛国行为,就算是行烹煮之刑也绝不为过。 “金将军,这是韩国西边三十城的舆图、户册,请您过目。” 城守无视张平那杀人的眼神,直接双膝跪地,让下人将旁边桌上的书卷全都端了过来。 有了这种东西,等韩国被灭后,秦王怎么不得封自己一个更大的官职当当。 一想到这里,此时的城守,心里激动万分。 已经开始畅想起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杀了!” 金蝉连东西看都没看,只是轻飘飘的说道。 “诺!” 李信应道。 腰间长剑瞬间拔出。 可怜的城守,连做出反应都没来得及,便见一道寒芒银光闪过,人头滚落在地。 客堂的婢女们吓的瞬间涣散而开。 只是还没来得及跑出。 便看见子岸手持利刃,挡在了大门前方。 “这等小人,也配入我大秦为官?” 金蝉挥了挥手,让李信将舆图、户册扔到了一旁。 “将军,大秦想去灭韩,这两件东西,可让你事半功倍,为何要扔?” 对于城守的死亡,张平毫无惋惜,只是痛恨秦将能在韩国的土地上如此肆意妄为。 “待我大秦的军队攻入新郑后,韩安自会双手奉上。” 金蝉继续夹菜,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松弛。 就好像灭韩对他来说,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唉~ 张平起身,仰头叹息。 “将军,动手吧!” 这一刻,张平的心死了。 不过并不是因为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 韩国势小、兵弱,无论国土面积,亦或者人口均是曾经的七国之末。 但这并不是韩国目前最大的问题。 王无能,则国亡。 国小无惧。 但韩王韩安胆小怕事,一无雄心壮志,二无雷霆手段,三无明事智慧。 遇事只会一退再退,或者割让土地、赔款消灾。 而这,才是韩国走向覆灭的真正原因。 此刻,张平多么希望,他的大韩能出现一个像秦王一样的君主。 “杀?我可从未说过要杀先生。” 金蝉前桌前的酒杯,朝着张平推了过去,示意他坐下说话。 “中原一统,这是大势所趋,也只有我大秦能够做到,先生此等才学,为何不为秦王效力,而这普天之下也只有大秦能让先生一展心中的抱负。” 金蝉夹完最后一口菜后,便放下手中的筷子,平静的说道。 “将军,你无需多言,韩家世代为忠,我韩平虽不是什么大才之人,但也食韩王之禄,就算死,也不会出卖背叛国家。” 张平虽一心求死,但唯一放不下的,还是自己那两岁的儿子张良。 “先生无需着急,待我大军攻入新郑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金蝉说完,便起身走向屋外。 此刻的城内,灯火通明。 所有的守军,已被杨瑞和全部控制住了。 “李信,派人照顾先生的起居。” “诺!” 中原何其之大,若要一统后实行新政,做到书同文,人同族,仅靠大秦的朝堂之臣是远远做不到的。 而这些六国的有才之人,就必须为大秦所用才行。 一夜过后。 留下五万军队驻守边境。 大军便继续出发。 这一路上,各地官员对金蝉纷纷都是以礼相待。 只是,除了边境一城外,金蝉没有攻陷任何一座城池。 就这样过了十三天。 金蝉的大军,终于来到了洛阳城外,与蒙家军还有韩将暴鸢的军队汇合。 “金兄,你可算来了。” 蒙恬、蒙毅两兄弟亲自出营迎接。 “蒙武将军现在可还好?” “不乐观,不知父亲中了什么邪,虽然身体已无恙,但一直陷入昏睡不起,随军的大夫也都看过了,根本查不出原因。” 一提到蒙武,两兄弟默契的连连摇头。 要不是当日蒙武一意孤行,也不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将军,请问你那仙丹可否还有?” 蒙毅悄声问道。 “一粒已是世间难求,怎会还有,你先不要急,等攻下洛阳城后,蒙武将军说不定自己就醒来了。” 丹药金蝉自然多得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只不过,蒙武这人狂傲的很,暂时措一措他的锐气也好,免得到时出兵魏国国都时又出现了纰漏。 再说了,自己这丹药能不能让蒙武苏醒也是个未知数。 “这次等他醒来,估计又要割肉,又要五百杖、鞭,然后悬挂军旗一月,唉,只求他别把自己砍死了就行。” 蒙毅稍作叹息。 自己这父亲,虽然对别人严苛,但对自己更是严苛到了变态。 三万大军被俘,别说是蒙家军从建立以来从未发生过了,就连整个大秦的历史,都未曾出现过如此的耻辱。 “如果他醒后要寻死,我出手拦下便是,别唉声叹气的。” “对了,暴鸢那边是什么情况?” 金蝉拍了怕蒙毅的肩膀,开口问道。 “哈哈,那家伙比我们还惨,十万军队攻城,连个水都没溅起来,一个个就像是失了魂一样,排着队乖乖入城了,现在可头大着呢!” 一想起当初蒙武重伤昏迷,暴鸢那幸灾乐祸的阴阳嘴脸,蒙毅便感到一阵暗爽。 十万军队连打都没打,便全数被俘,可谓是载入史册的一笔耻辱。 “林语溪竟有这本事?” 金蝉不禁在心中自问。 就算她有几件中原绝兵的半成品,但也不至于有这种本事啊! “让大军先原地待命,若是我三天后的午时还没有从洛阳城回来,李信、子岸、杨瑞和,你们与蒙恬将军一起行动,将暴鸢的三十万军队拿下,然后全军一起继续朝东出发,攻破新郑然后拿下韩国。” 金蝉想了想,便立马做出了安排。 “诺!” 李信三人同时抱拳应道。 而反观蒙恬,则是一脸愁容。 “金将军,大王给我们蒙家军的命令是直取魏国国都,这么做恐怕逾规了!” 虽然蒙恬清楚,若是金蝉出现意外,大军无法拿下洛阳城,那最好的决定就是所有人,一起先灭了韩国。 但私自擅改王令,可是车裂重罪。 “这是大王的王旨,若是东出突发意外,一切交由我指挥。” 说罢。 金蝉便从怀中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盖有王印的檄文。 “好,一切全听将军指挥。” 将黑绸王旨打开,蒙恬只是轻扫一眼,便果断的答应了下来。 跨上马匹。 金蝉一人朝着洛阳城飞奔而去。 三十里地,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 “来人是谁?” 洛阳城南门下,只见寥寥数千人“严守”在此。 为首的看似装扮成将军模样的年轻人,也不过二十出头,朝着金蝉大喊一声。 “金蝉,来见天子林语溪。”勒住胯下的马匹,金蝉大喝道。 “金蝉,你就是那个仙人金蝉,兄弟们,都快来瞧瞧啊,传说中的仙人就在这里。” 乌合之众、一盘散沙。 既无军纪,也无军风。 这样的一伙散兵游勇,到底是如何俘虏了十三万人,而且还重伤了蒙武,金蝉实在不解。 “要不要回去禀报大姐?” 这群为首的士兵头头,也就是刚才那个看似将军的年轻人,居然朝着身边一位小卒开口询问。 “依我看,不如咱们先来试探试探,看看这仙人到底有何不同,是吃饭不用嘴,还是拉屎不用.” 啪。 话还没说完,这小卒的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粗俗!” 看着扭打成一片的天子军,金蝉生平第一次张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混战大约持续了半柱香。 “仙人见笑了,不过要面见天子,就得按俺们洛阳城的规矩来,必须先与我比划比划才行。” 明显是现编的话,眼前这小卒却说的一本正经。 不过仙人这个称号,自齐国沽河一战后,变很快传到了中原各地,洛阳城自然也是人人皆知。 而小卒说完,便抽出腰间左右两柄,一长一短的剑。 紧接着一辆比婴儿车稍大的阑井车,从他脚下钻出,将其高举半丈。 “天子剑、鱼腹、登楼!” 眼前这三样东西,正是当初林语溪所用的三件中原绝兵。 当然,这些只是由墨家神机门打造的半成品而已。 城门下。 小卒双手持剑,朝着金蝉挥去,无章无法,就连秦军的下等士兵都不如。 然而。 天子剑虽带雷霆,但却威力不大,顶多只能击晕百头野牛,也无法变成百丈的劈天巨剑。 鱼腹看似为“十指”,不过缠绕在剑身的十根指头,就好似那酒鬼下酒用的鸡爪一样,枯皱拧巴。 并且手指颜色也不是黑色,而是一种像在油锅里炸过的焦褐色。 登楼就更别提了,一次性射出的箭羽,顶多不过千根。 这样的招数,对付十万兵气的普通将军尚可,但是用来挥向金蝉,却是蜉蝣撼树。 手指朝前一划。 金蝉仅仅用出了一雷玉枢的微末之力,便让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真是仙人?兄弟们一起上。” 守城“将军”大呼一声。 然后只见数千杂兵,全都掏出了他们自己的“中原绝兵”。 而且还多了另外一件。 一个手臂大小,四四方方绘有佛门盛世图案,类似盾牌的东西。 “石没羽?” 虽然不能确定,但是按照堂前燕之前的描绘,眼前的玩意大概就是韩国那件,沉入龙门湖底的中原绝兵,精盾.石没羽。 看着几千人杂乱无章的朝自己冲来。 金蝉摇了摇头后,便抽出鱼腹。 不过就在准备出手的时候。 只见城门楼上,一直半肉半木的巨鸟,挥动着翅膀从天而降。 而巨鸟的背上,则站着一个身材苗条的绝美少女。 “林语溪!” “大姐!” 来人正是林语溪和她的木肉鸢。 “进城说话!” “还有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点精神,就这样还怎么保护城中百姓。” 待金蝉踏上木肉鸢后,林语溪没好脾气的朝四周的人吼道。 “知道了大姐,你先去忙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这怪异的称呼,让金蝉直皱眉头。 就算天子王朝不复当年之威,但也不至于沦落成这样吧! 洛阳城初建在林夭时期,面积很大,只比咸阳和长安略小一点。 站在木肉鸢的背上,金蝉朝下望去。 只见城内。 锦街华巷,绮阁琼楼壮。 闾巷嬉闹儿郎,酒坊笑语娇娘。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沸喧,歌台舞榭。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 人口不是很多,参差十万人家。 再往前看去。 就连那王宫之内,也是商贩林立,孩童戏耍,老人喝茶。 只有一小块地方,有几个看似卫兵的人,蹲在地上一边闲聊,一边守门。 不过。 在城中西北角落。 只见秦军的轻骑、韩国的十万军队,密密麻麻横列在此。 虽然四周无人看守,但每个人都像是失了魂一样,呆呆的愣站在原地。 “没死,只是迷了心而已。” 还不等金蝉开口,林语溪便率先说道。 “这是什么手段?” “我凭什么告诉你!” 一路沉默。 直到木肉鸢降落在了,王宫那一小处无人之地上。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应该就是林语溪的居所了。 只是金蝉没想到,诺大的王宫,林语溪身为天子,居然只蜗居在了这一寸之地。 “小鸢,你先自己去玩去吧!” 拍了拍木肉鸢低下的脑袋,林语溪开口说道,然后又转身看向一脸不解的金蝉。 “天子王朝早就落败了,与其我一人独占这么大的王宫,不如让城中百姓进来,好歹能增加些人气,不显得那么阴冷。” 这淡淡的语气,没有王朝衰败的落寞,反而多了一种平静的释然。 “刚好到饭点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说罢。 也不等金蝉拒绝。 林语溪便一人走向了菜园,蹲下身子,挑选了几颗不错的蔬菜后,便起身走向了一旁的厨房。 不一会。 烟囱里冒出了缕缕白烟,饭菜的香味也随之飘了出来。 一代天子居然亲自下厨,这的确颠覆了金蝉的认知。 “我不喜酒,家中只有茶水,你要是想喝就自己去街上买,不能用抢的,一定要掏钱。” 林语溪端着两碗豆饭和一碟小菜,宛如一位普通民间女子般。 “不用,茶水便可。” 坐在院子中间,两人便开始吃起了这顿简易的午餐。 饭菜很简单,而且没有荤肉。 与寻常百姓家中所食的没有什么区别。 一餐匆匆结束后。 林语溪放下手中碗筷,朝着金蝉开口说道。 “天子王朝已到尽头,这是气数,我无法改变,也无心去改变。” “不过,就算祖宗林夭是个混蛋,但林氏宗庙不能被毁,洛阳城中百姓也不能归入大秦成为苦力,你若答应我,同意洛阳自成一地,我便开城,不然你只会和那个叫蒙武的下场一样。” 说完。 林语溪便从衣内拿出了一枚通体黝黑的玉玺,摆在桌上。 (本章完) 290.第289章 那未尝到的桃花酥,小洛阳突发意外;堂前燕挖自己的坟 第289章 那未尝到的桃酥,小洛阳突发意外;堂前燕挖自己的坟 “天子玺?” 看着桌上的东西,金蝉瞬间皱起了眉眼。 “这是假的,与唐王身上的金凤玺,你手上的黑水龙玺一样,都是我用神机术做出来的。” 墨家,与初代天子林夭同时代而生。 也曾是林夭最得力的伙伴。 不过随着林夭假死,墨家在千年的变迁中,分为了墨武、墨政和神机三派。 墨武、墨政几百年前就已经离开了洛阳,只有神机门依旧忠于天子王朝。 而林语溪,则是神机门的最后一个徒弟。 只是时过境迁,如今的神机门声势、名望早已大不如前。 而木肉鸢、半成品的中原绝兵,还有假的金凤玺、黑水龙玺,均是出自林语溪和神机门之手。 “你们的大军之所以攻不进来,便是因为我们洛阳城的守军,人人都有四件中原绝兵,不过最关键的还是这天子玺,虽不及本尊,但也有部分的拨乱反正之术。” 谈话之时,林语溪似乎不想继续呆在这里,而是推开院门。 带着金蝉参观起了洛阳城。 “金蝉,之前想杀你,想杀秦王,我只是不想天下大乱后城内百姓流离失所,不过我现在已经放弃了,秦国一统天下的确是大势所趋,不是靠我就可以改变的,我只希望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洛阳这一地之城的百姓们,可以避开战争,就这么世代世代在此安居乐业。” 两人散步在街道上。 路旁的百姓们,看见两人后则是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不过并非行上下君臣之礼,而是如同寻常人之间的见面问候一样。 一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们,甚至称呼林语溪为小林。 同辈的人更多的则是叫她“大姐”。 孩童围绕在四周,拉着裙摆一口一个林姐姐。 “自我爷爷那一辈起,便已经是这样了,中原虽还有天子,但洛阳却只有普普通通的一户林家。” “城内百姓无需纳税,就连我也是自己种菜吃喝,想要的东西也得钱去买。” 就这样两人一边散步,一边闲聊。 直到走下一座石桥。 迈入城中最热闹的集市后。 “老板,你奸商啊,一盒桃酥,你居然要我一贯钱?” “爱吃不吃,爱买不买,外面的人进来物价涨十倍,这是小林定的规矩!” 只见十米外,一处挂着“桃酥”招牌的摊子前。 堂前燕拎着一个红色雕文的盒子,与一位布衣老头争吵了起来。 “燕子?” “混蛋祖宗?” 金蝉和林语溪同时开口。 “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金蝉还以为这家伙去韩国刨坟了,没想到居然出现在了洛阳城内。 “呦,这不是金哥,还有我那乖巧可爱的大孙女吗?” “快点过来,帮祖宗我搞搞价,一盒桃酥居然敢要我一贯钱,怎么不去抢啊!” 堂前燕捂着脑袋,因为实在记不清林语溪是自己的第几代后人了,便索性直接称呼其为孙女算了。 “哼!” 林语溪先是白了堂前燕一眼,然后极不情愿的来到了摊主老头面前,从怀里拿出几枚铜板慢慢说道。 “王大爷,这几位是我朋友,就按原价卖给我们吧!” “小林,咱们城不是关门了吗?怎么还有外人进来?” 老头悄悄的将林语溪拉到身边,然后用着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王大爷,这事说来话长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无论是秦军还是韩军,他们谁都别想破城而入。” “哈哈,老头子相信你,你们林家都是好人,咱们洛阳可不是那暴秦、小韩可以随便来的。” 离开摊铺。 又来到了一处人数较少的茶舍,要了一壶茶水后,三人就这样围着桌子,各坐一边。 “金哥,这是洛阳独有的桃酥,回去给你家那小丫头吧!就说你买的。” 将木盒朝着金蝉的身边一推,堂前燕笑了笑。 当年在南荒公子镇时,小丫头就曾说过想尝一尝中原洛阳桃酥的味道,这件事金蝉怎会忘记。 “好了,快说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这家伙提前来到洛阳城,肯定不会只为了这事。 “林夭的尸体!” 堂前燕慢慢吐出五个字。 “你个混蛋不会是把天子陵挖了吧!” 突然。 只听啪的一声。 在堂前燕说完这话后,林语溪双手拍向桌面,一脸愤怒的站了起来。 “挖了,连带我之后的历代天子尸骨,全都挖了出来。” 堂前燕眼神微眯,拿起桌前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你,你,你大逆不道。” 此话刚一说出,林语溪便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毕竟堂前燕挖的是他自己的墓穴,而且里面长眠的历代的天子,也都是他的后人,“大逆不道”这词似乎没法用他的身上。 “大孙女,我挖自己的坟,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我呸,别叫我孙女,我可不想认你。” 两个差了几十辈,足足有一千多年。 “金蝉,只要你们的秦王答应我,待秦国一统天下后,不干涉洛阳城,不奴役城内百姓,任其自立法、自立币,剥离在你大秦之外,成为中原腹中的小小邦国。” “如果你答应我,我就开门投降。” 林语溪再次说出条件。 而且在她的心里,这种条件无论是秦王,还是金蝉没有理由去拒绝,仅仅小小的一邦之国,根本对大秦造不成任何威胁。 不然的话若真的全面开战,大秦也要折损不少的兵力。 “不可能!” 林语溪刚说完,金蝉连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 “为什么?难不成为了一座洛阳城,你们大秦非要损兵折将吗?” “而且你别忘了,我还有天子剑,你的鱼腹不一定会是我的对手。” 林语溪吼道。 而一旁的堂前燕立马起身,伸出双手拍在大孙女的肩上,将其重新摁在了椅子上。 “中原的疆土,必将在铁蹄与热血中走向统一,诸国林立,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短暂乱象。国家无裂,山河永固,无论是繁华的都城,还是偏远的小城,都是我大秦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别说是让一城了,就是一村、一户也绝无可能。” 金蝉的话霸气而又沉稳,根本没有任何反对的余地。 “金蝉,你太狂妄了,你可别忘了,我洛阳城虽然只有四万守军,但人人手里都有中原绝兵,各个都是以一敌千的好手,你大秦就算是虎狼之师,也无法轻易攻破。” 除了林语溪说的这些外,她还手握天子玺和完整的天子剑。 “没用的,大孙女,天子剑我今日就要带走,而且我还有完整的天子玺。” “就算你的那些士兵有半成品的中原绝兵,可以抵抗十万大军,但三十万呢,五十万呢,一百万或者两百万呢?” “只要秦王在一统中原后,百万雄兵压制,小小的洛阳城顷刻间便会成为尘埃。”堂前燕给她的大孙女倒了一杯茶,像是长辈教育晚辈一样,语重心长的说道。 “林夭你个混蛋,居然还要拿回天子剑?” 林语溪瞬间暴怒,拿起茶壶就要朝堂前燕的脑袋上砸过去。 只是手抬到了半空,却又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唉,这天子剑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拿吧,你去拿吧,你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此言一出,林语溪像是卸掉了体内所有的精气神。 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拿起茶壶,就像是喝酒一样,猛往嘴里灌。 直到壶底见空才停了下来。 “大孙女,咱们玩归玩、闹归闹,让你准备的那些东西,你都做好了没?” “做好了,一部分在后院放着,一部分在守城将士们的手里。” 喝完茶后。 三人便返回了林语溪的居所。 来到后院。 随着木肉鸢振翅一挥掀起土地。 只见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玉玺,整整齐齐的横列在地。 其中有大秦的黑水龙玺、唐国的金凤玺、齐国的飞鸟玺外,还有楚国的虎翼玺、天子玺 至少几百枚的数量,远比中原历代的王,人数加起来要多。 “不愧祖宗的好大孙女!” 堂前燕眼冒金光,嘴角流出一丝口水。 “金哥,我看语溪这丫头长的还不错,要不你就勉强一下把她娶了吧,收成妾就行,放心,她不会和你家那个小丫头争宠的。” 可能是因为兴奋过度,堂前燕这一句话,让身后两人全都无言以对。 “你,你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胡说什么呢?” 林语溪小脸通红的仿佛能掐出血一样。 “金哥,既然东西到手,我们就回去吧。” 堂前燕手指一挥,历代天子的棺椁便从天而落,而其中一口格外的大,想必应该是林夭的。 又撒下一踏厚厚的黄纸符箓后,只见这些玉玺,就乖乖的飞进了棺椁之中。 “等等。” 金蝉绕过堂前燕来到林语溪的面前。 “虽说我不能答应你刚才的事情,但可以保证,洛阳城依旧如故,这里的百姓会继续保持之前的生活,无需纳税,不过必须活在秦法之下,受我秦律的管辖。” “.” 沉默许久,林语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大势所趋,既然不能更改,那便顺应而为吧,自己做的也已经足够了。 “对了,明日午时攻城时,你记得这样做” 离开林语溪的院子。 金蝉和堂前燕两人翻过城墙,朝着大营的方向走去。 “老白毛呢?” “他应该已经回大营了吧!” “天子剑呢?你不是要带走吗?” “不急,先留给语溪,毕竟明天还要用呢,等事情过后我再去拿来也不迟。” 两人就这样闲聊着,回到了大营。 而此时。 蒙恬、李信他们,还有韩将暴鸢正在主将营中开作战会议。 不过再看到金蝉回来后,纷纷起身相迎。 “金将军,可曾谈妥了?” 这里最急的还不是蒙家兄弟,而是被俘虏了十万大军的暴鸢。 本以为灭个洛阳城,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不会费任何的吹灰之力。 但万万没想到,这一趟下来,自己已经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明日午时全军发动总攻,你率领剩下的二十万韩军,从北门攻城。” “蒙毅、蒙恬,你二人各率军十五万蒙家军,从东西两侧攻城。” “南门便交给我来。” 金蝉这一副谈崩了的样子,让众人疑惑。 难不成天子真的打算以一城之力,对抗秦、韩百万联盟。 “金将军,这,能赢吗?” 十万大军被俘,暴鸢变的开始畏手畏脚了起来。 “放心,洛阳城只有四人兵马,近三万人守在了城南,其余三门只有几千人,难不成将军担心,你们韩国的二十万军队,连这几千人都拿不下吗?” 金蝉着略带嘲讽和蔑视的话,让暴鸢犹如被重锤砸了胸口一样堵得慌。 “金将军说笑了,明日我会准时攻城。” 本还担心秦国此次出军这么多人,或许会有猫腻,但现在看来,似乎还是人家秦王高瞻远瞩,早就料到了洛阳难攻。 太阳还未落山。 暴鸢带着二十万韩军,早早便出发前往了洛阳城北。 而金蝉则带着桃酥,来到了小洛阳的帐内。 “小丫头,你看这是什么?” 推开账帘,金蝉提着装有桃酥的盒子,笑眯眯的朝里走去。 但谁知。 小洛阳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没听见金蝉再叫她。 “小丫头,快点起床了,这可是洛阳城内最正宗的桃酥。” 反复喊了两声,发现小洛阳却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后。 金蝉这才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连盒子都只打开了一半,便立马冲到了床前。 “这是.” 金蝉有些语塞,眼眸尽是一片惶恐,一滴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过脸颊,滴落在了地上。 只见此时的小洛阳,虽然看似面色如常,但却双眼紧闭。 三片金色的瓣,在眉心浮现。 一闪一闪,亮着微光。 发丝无风微飘。 全身上下,被一团淡淡的薄雾覆盖。 整个人似若空灵无物,就好像不存在于人间一般。 每呼吸一次。 薄雾便犹如心脏般律动一下。 眉心的瓣闪烁一次。 而脸上的皮肤,也随着裂出了一道细纹。 (本章完) 291.第290章 将小洛阳做成行尸;推背之术 第290章 将小洛阳做成行尸;推背之术 金蝉伸手摸向床上小洛阳的脸颊。 但谁知。 手掌刚刚触碰到皮肤的一刹那。 只见小洛阳眉心那三朵瓣,瞬间钻出密密麻麻无数根嫩绿的细枝。 而纤细的程度,就连金蝉那远超出常人的双眼都无法察觉。 “这是什么.” 感觉手上传出一阵阵刺痛,金蝉立马缩回。 垂目向下望去,竟发现自己的手掌上,居然冒出了一粒粒的血泡。 就像是被一万根尖刺破了一样。 “金哥!” “小子,本大爷怎么感觉到了一股仙气?” 堂前燕和白龙驹不顾外面守卫的阻拦,直接冲进了营帐内。 “这” 与金蝉一样,一人一马在看到小洛阳身上的变故后,全都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不对,不对,时间还没到,怎么可能提前这么多?” 马头左右摇晃,后腿撑地,来回踱步,前蹄托腮,如人一样的思考。 嘴里还时不时唾骂几句。 “什么时间还没到?这是什么意思?” 金蝉跨步上前,揪住老白毛下巴上的一撮毛,直接将其抬起的马头拽了下来。 “别问我,具体我也不知道,而且这小丫头也不让我说。” “现在最关键的是先阻止她进一步成仙,不然一切都来不及了。” 白龙驹虽有些气愤,但言语中还是不免露出对小洛阳的关心。 “怎么阻止?” “本大爷也不知道啊!” 世人均想白日飞升,踏入那仙门之中从而位列仙班,享长生。 但反其道而行者,却是逆理违天,根本无前车之鉴可寻。 而就在两人一马这说话的片刻间。 床上躺着的小洛阳,裂开的皮肤,面积越来越大,就像是一盏陶瓷罐一样开始破碎。 裂纹虽然没有流出血液,但却诡异的冒出几条桃枝和几片嫩叶。 “老白毛,兄弟知道你有办法,赶紧的,别藏着掖着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人都要没了!” 与白龙驹认识最久的堂前燕,稍作观察,便能发现这老杂毛肯定有事在瞒着自己和金蝉。 “这” 白龙驹下意识的双眼飘忽,前蹄在胸前不停揉搓,就连那两个大鼻孔都拱来拱去。 “告诉我,这青檀以后随你吮吸。” 金蝉拿出青檀,毫不犹豫直接扔给了白龙驹。 “这” 意外的是,白龙驹居然没去接,而是任由青檀摔在了地上。 “不对啊,平日里就属你这老杂毛最贪,怎么今天却如此反常,你快说,不然别怪兄弟们不讲情面!” 堂前燕搓着手朝前走去,虽然看似略带一些威胁,但他清楚小洛阳在金蝉心的份量,今天这老白毛若是不说,恐怕不会有个好下场。 “好了,本大爷说,奶奶的,真是龙落平阳被人欺,要不是老子实力没恢复,我看你俩谁敢这么对我。” 遥想当年。 九方天宫,仙人无觅,白龙驹处。 盂兰盆会,气吞万里如虎。 会当凌于绝顶。 可现在,堂堂的仙马白龙,竟被一个凡人和一具尸体给威胁了。 “青檀,这是老大当年为他自己开辟出新的一方天宫,只要把青铜天宫重新打开,让小丫头进去,成为天宫之主,便可让其暂时无忧。” 白龙驹顿了顿,看了眼身前两人一眼后,才继续说道。 青铜天宫本是佛门金蝉耗尽心血为自己准备的,若是就这么给小丫头使用了。 日后自己会不会被九环锡杖锤死,都得另说。 “这办法恐怕不行,上次开启青铜仙宫,用上了七国磅礴国运,再加上了廉颇、项羽、李存孝的兵气,我们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准备。” 且不说,小洛阳成为天宫之主后,会成为什么样子。 单单这七国国运和兵气,就不是金蝉此时此刻能凑到的。 就在继续僵持的时候。 小丫头的情况越发的不好。 只见眉心那三朵瓣越发的明亮,似是桃汇聚凝结于顶。 而那连鱼腹都砍不断的枝条,将其身躯高高托在半空。 然后朝着地面伸去,扎根于此。 就连脸上的五窍,都有生枝的迹象。 此时的金蝉,已经越发的焦急。 甚至割肉放血,但可惜都无济于事。 “金哥,还有一个办法。” 忽然。 堂前燕眼眸一冷,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走到金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办法?” “杀了小丫头,做成与我一样的行尸。” 营帐内一阵阴风吹过,白龙驹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朝着堂前燕看去。 长长的马嘴,半张半合,说不出一句话来。 呼~~~ 片刻后,金蝉长出一口气,问道:“几成几率能成功?” “九成,但成为行尸后,将会体无温,口无味,鼻无嗅,甚至连疼痛的触觉都会丧失。” 堂前燕垂下双眸,语气平淡但又夹杂着一些悲伤。 与金蝉认识了这么久,他一直掩饰自己与他人不一样的行为。 就算是饮酒如水、食餐无味,也要尽力装出和寻常人一样。 而听闻这话的金蝉,先是将一口气提到胸口,似要说些什么。 但紧接着便又闭上了嘴巴,只是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堂前燕的左肩。 从天子林夭,到如今的堂前燕。 千年时间。 每一秒都是针刺刀削。 “小子,早点做决定吧,在这么下去,恐怕会出端倪。” 小洛阳的情况越来越糟,整个身体都变的瘦骨嶙峋,面无气血。 “燕子,动手吧!” 金蝉闭起双眼,低声说道。 最终还是决定了堂前燕的提议。 “好。” 借来金蝉的鱼腹,开启“人皮”状态。 将身体作成行尸。 第一便是掏空五脏,用符纸代替,然后清骨抽血,用铜钱、朱砂填满后放置鼎中,用精铁遮盖,再用银杏木、枣木、桃木放于底部,用业火点燃,文火炙烤四十九天。 就当堂前燕举起鱼腹,准备为小洛阳开膛破肚时。 忽然。 营帐的大帘被一阵飓风吹开。 只见一黑一白两道人影从外蹿了进来。 “天罡,风鉴!” “淳风,乙巳占!” 身着一黑一白袍子的两个中年男人。刚一进屋。 一人十指指尖涌出风穴,随手一洒,便切掉了那些连鱼腹都无法斩断的枝条,然后从小洛阳的百汇钻入,沿着脊椎,分布在十个穴位之上。 而另一人。 则从怀里掏出九根白色火烛,和一根红色火烛,按照某种规律扔在地上,吟口一诵,便让其自行燃烧。 在火光的照耀下,小洛阳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血肉之躯。 “在下,天罡。” “在下,淳风。” “我两人奉唐王和太后之命,前来为洛阳小姐填补命格。” 两个中年男人双手抱拳,朝着金蝉躬腰行礼。 虽然膝盖未屈,但也极为尊敬。 “楹台、武丽?” 金蝉纳闷道。 而当日自离开长安后,关于武丽口中所言,淳风、天罡两人能为自己填补命格之事,小洛阳从未对金蝉提起。 “金将军,洛阳小姐命格不稳,洞缺开始急速扩散,据我二人推算,要么是天为,要么他控。” “天为?他控?” 金蝉不解,开口问道。 “天为,是命格到了期限,去行该行之事,而他控.” 天罡顿了顿,看了身边的淳风一眼,在对方轻点额头后,才继续说道。 “他控,为上人掐指所为,将天机提前,至于是谁,还需推背进一步推衍才可知道。” 听闻天罡的话后,金蝉没有继续询问此事,而是直接开口问道:“小丫头的命格,可否补全?” “可试,但能否成功,无法肯定,不过就算成功不了,也可保洛阳小姐十年无碍。” “那便麻烦二位先生了!” 金蝉连忙向前,扶起天罡和淳风二人。 顺便还让帐外的守卫,去准备些好酒好菜,只不过被两人以事不宜迟的理由给拒绝了。 “金将军,此处较为狭窄,而且容易引起骚动,我们还是去营外吧!” “自然,一切由两位先生说了算。” 以防万一来不及,金蝉还是叫来了李信,交代了下明日的事情后。 便和堂前燕、天罡、淳风,朝着大营外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马驮五人。 白龙驹虽有怨言,但也清楚事情紧急,便没有吭声。 直到百里外的一处荒原,才停了下来。 “金将军,有件事需要提前告知你,您还有个心理准备!” “等会我二人所为之事,或许和那传说中的九方天宫,与里面居住的仙人有关,希望两位等会不要过于惊讶!” 九方天宫、仙人。 金蝉、堂前燕和白龙驹听闻此言后,纷纷侧目。 惊讶是万万不会惊讶的。 若是这仙人好欺,直接宰了便是。 荒原之上,狂风呼啸,沙尘漫天。 天罡和淳风两人,将小洛阳平放在一处空地。 在其四周,摆上了四九烛台。 并且以风为鉴,在空中祭出一扇遮天瞒海的风穴。 “推背,知阴,知晓,知阴阳,知万事,知千秋。” 两人自断一左一右臂膀,让后将其高高的抛到天空中的风穴之中。 顷刻间。 风穴万千变化,变成了一本以皮为封、以肉为页的无字天书。 “窥命、窥运。” 话落。 地上的四九火烛,突然火光窜天,将小洛阳团团围住,然后全数涌进体内。 紧接着。 只见小洛阳的身体表面,突然冒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 这些窟窿射出道道金光,照应在天空的书本之上。 在每一页谱写下短短的字符。 “金将军,诸位,这便是洛阳小姐前半生的命格。” 抬头望去。 只见书本的每一页都完完整整,没有任何的断字断语。 只是随着书本继续翻开。 那后半部分,居然溃烂成片、满是窟窿,别说是一个字了,就连完整的一页白纸都没有。 不过让人疑惑的是。 在后半部的书中,竟然有血枝肉条突然生出,就像是活着的小蛇一样,在空中摇摆,对着下方的几人,嘶嘶嘶的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 甚至在云层顶上,天象也忽生异变。 “两位先生,这是什么情况?” 就当金蝉准备扭头去问的时候。 天罡和淳风二人,却是脸色煞白,五窍开始渗出丝丝血迹。 “这,这怎么可能,一个小姑娘的命格,怎会远超拥有万里疆土的唐国?” 两人四目相对,惊恐的眸子里满是不解。 这“推背”之术,虽然源自九方天宫、奥秘无穷,但天罡、淳风两人巧得之后,细心钻研了数十年,也只能窥探三四。 就算之前曾为大唐占卜十年后的天机,也未曾出现如此诡异的阵仗。 “先生,先生,这是怎么了?” 看到两人这般神情后,金蝉开始变的有些慌张了起来。 一股不安从心底油然而生。 唉~ “金将军,请恕我二人无能,本以为靠着推背术,便可为洛阳小姐填补命格,但如今看来,就凭我俩这微末的手段,别说是填补命格了,恐怕连继续翻阅下去都做不到。” 天罡和淳风先是叹了口气,然后一起低下脑袋。 虽然断掉的手臂还在滴血,但两人却似乎并不在意。 “二位先生,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是否帮的上忙?” 金蝉不甘心,继续追问道。 “洛阳小姐的命格权重,远超一国的国运,仅凭我俩,就算献上完整的五脏、肉身,也难以挥动那填补命格的笔啊!” 两人倒不是不愿去帮,只是现在这情况,就好像凡间巧匠再怎么技艺高超,也绝对无力去凿天、拓海一样。 能力的极限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献上五脏、肉身,二位,这点我能否代替你们?” 金蝉听闻一愣。 虽不知道后半句,那填补命格的笔是什么。 但前半句的献上五脏、肉身,这不正是自己的强项吗? “金将军,这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杯水岂能填海,将军还是节哀吧!” 金蝉身居一国高位,居然还能有如此的觉悟。 这举动虽然让天罡和淳风两人尤为敬佩,但不可为就是不可为。 “两位,不要废话了,只管一试,无需你们承担任何后果。” 金蝉放言。 不过因为懒得浪费时间去解释,便索性直接用鱼腹抛开心窝,扯出里面的心脏。 “开始吧,五脏、皮肉,你们要多少,我便给多少。” 看着金蝉那血淋淋的胸口开始愈合,里面的心脏也重新长出。 天罡和淳风两人对望一眼,便知今日别说是填补命格了,或许连九方天宫为人间定下的未来,说不定都可以去改变。 (本章完) 292.第291章 瑶池天宫 西王母 小洛阳 桃花源;堂前燕,比肩九方天宫 第291章 瑶池天宫 西王母 小洛阳 桃源;堂前燕,比肩九方天宫 “看来传闻是真的了!金将军真是与天同寿,不死不灭的仙人。” 天罡与淳风互相在心里暗叹道。 只不过他俩并不知道,金蝉是金蝉,仙是仙。 仙人虽长寿,但并非不死不灭。 “金将军,我二人等会以身推背,助你持笔为洛阳小姐填补空缺的命格,不过有句话要说在前面,所谓填补命格,本就是逆天行事,洛阳小姐命格又非比常人,其过程中会出现什么变故,我二人也不得而知。” 抬头看了眼天空上,那冒出桃枝和桃的后半本书。 金蝉知道,这两人并不是危言耸听。 一阵飓风从脚下升起。 随着天罡用风鉴将金蝉托至小洛阳命格书本的正前方。 金蝉这才发现,小洛阳的命格空缺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这书的后半部,岂是千疮百孔可以形容的。 桃枝将其牢牢锁住,无数手指关节大小的蛆虫,啃食这本就残缺不堪的书页。 血水潺潺,咕咚咚的冒着泡。 黑色腐臭的脓液,将本来完整的命格全部覆盖,并且腐蚀成窟。 就好像,眼前的一切是故意有人为之的一般。 “推背易命,玄灵涌,命轨铸,执掌画笔,命途重绘。” “嘘、科、呼、谢、吹。” 天罡和淳风两人,双腿盘起席地而坐,口吟推背决。 霎时。 天空中的金蝉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 伸手摸去。 只见眼、鼻、口、耳、嘴,拧巴成一根根肉条,朝外延伸。 而这六根肉条,分别连接着身体内部的心、肝、脾、肺、肾五脏。 渐渐的。 肉条互相盘旋攥成一体,化为一根巨大的笔杆。 与此同时。 “色、声、香、味、触、法!” “六尘非不染,五蕴皆不空,逆天,改命!” 话音落下。 金蝉体内的六神主尘,剥体而出,在巨大的笔杆的尖端,汇聚成一根根数十米长,纤如牛毛的白色笔毫。 一丝六尘,凝聚一根。 一万万根才见雏形。 百万万根,完整为毫。 至此。 谱写小洛阳命格后半部的推背笔,便彻底完成了。 “好可怕的生命力和意志力,我两仅仅只是窥探大唐未来的一角,便损了五脏,至今没有恢复,金将军一人竟能化笔不死,真乃仙人临世啊。” “淳风兄,不知我二人是否也能登仙?” 天罡看着空中的金蝉,心生羡慕。 若是自己也能成仙,亲眼目睹后世万万年的景色,那怕不入世,也是极好。 “天罡兄,尽力而为吧!” 金蝉拿起与自己皮肉相连的肉杆六尘笔,沾上推背金墨,便开始填补起了小洛阳那缺失的命格。 一笔轻轻点下。 那捆在书上的一根桃枝,便枯萎灼烧,变成黑色的灰烬,被风吹向天际。 黑色蛆虫则爆浆从空滴落。 只是在同一时间。 日月星辰狂躁颤动,荒原大地飓风席卷,云顶之上雷鸣闪动。 似乎是要警告金蝉,切莫继续执笔而落。 哼! “今日我便要看看,是谁,要阻我?” 金蝉冷哼一声。 双手抱起粗大的笔杆,便继续点落那一根根桃枝嫩叶上。 直到所有桃枝消失,才停了下来。 而此时。 原本昏迷中的小洛阳,也重新苏醒了过来。 看着头顶上空的金蝉,便已经知晓了一切。 “大哥哥,不要再继续了,不然,不然.!” 气若游丝的声音,苦涩而又无奈。 想要抬起的手,却因为无力只能再次垂下。 甚至因为连那说了一半的话,都无法说完整。 天空中。 金蝉继续持笔,一页一页,将小洛阳命格上空洞填满。 只是每落下一笔。 天空异象便显化一分。 就连脚下的土地,都开始崩裂瓦解。 似要摧毁这场填补命格。 “将军莫慌,由我二人为你重新筑台!” 天罡扬天大喊一声,便继续用出风鉴,稳固四九烛台和小洛阳的身体。 哪怕五脏俱损,也无收手之意。 逆天而行,这盛世之举,天罡也想看看,人力是否能做到。 “多谢!” 金蝉点头谢道,然后便继续执笔。 只是随着命格填补的越多,五蕴六尘,便流失的越快。 渐渐的金蝉似乎感觉不到了轻重,也感觉不到狂风袭面、也感觉不到了肉脏抽出身体的疼痛。 “大哥哥,够了,若是再继续下去,她.,她会毁了中原!” 拖着虚弱的身体,小洛阳竟然如玄门修士那般,踏叶而上,在来到了金蝉的身边后,将手扶在笔杆之上,轻声说道。 “她?她是谁?” 看着小洛阳恍惚、不安的眼神,金蝉似乎觉得小丫头有事一直在瞒着自己。 “大哥哥,你别问了,收手吧!我.,我已经没事了。” 虽然只有刹那间的停顿,但小洛阳后半句的慌话,可没法骗过金蝉。 “小丫头,有我在,没事的!” 如往常一样,金蝉轻轻揉了一下小洛阳的脑袋,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 而就在这时。 只见云顶的万丈之上。 一张足有咸阳城大小的人脸,穿过星辰,朝下落去。 这张脸,一半虽与小洛阳形似,天姿掩蔼,容颜绝世,但却多了一份冠绝风华的威严和寡淡清霜。 而另一半,则是皮肤黝黑枯皱,口生虎齿、蓬发戴胜,披肩散落。 最可怕的是,在她的耳后,居然长着七张与其面容相似的脸,只是其中一张,面容尽毁,不似其余那些生动活泼。 “奶奶的,她怎么下来了?” 白龙驹此时大汗淋漓,就连身上的鬃毛都如泡在了水池里一般,全部浸湿。 要不是堂前燕在一旁眼疾手快,抓住了缰绳,估计这家伙早就蹿到了百里之外。 “你个老杂毛休想跑,快说是谁下来了?” “瑶池天宫,至高,西,西王母!” 此话说出。 白龙驹四肢打颤发软,整个马身都在痉挛抽搐。 “瑶池至高?” 听闻。 就连堂前燕也呆住了,错愕的仰头看去,双目瞪圆,嘴角强行微扬。 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和另一股等待千年的激动,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从体内同时迸发而出。 西王母的脸,距离金蝉和小洛阳不足百里。 急速的坠落,让四周的云层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照的一方天地,在黑夜下通红无比。 “哼,坏我大事。” 只是轻哼一下。 金蝉便被一股能弑仙的巨潮打入地下,直通地底深渊,不知多少千里。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不如便早点开始吧。” “兜率、凌霄、阴间、佛门,你们几个都给我出来。”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震人心魄,抚探万林。 天罡、淳风,七窍暴血昏殂。 白龙驹虽无大碍,但差一点就四腿跪拜。 小洛阳看似无事,不过煞白的脸颊,就如濒死一般。几个人里。 只有堂前燕,凝目仰头,站的笔直。 微颤的十指,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面对九方天宫之主的兴奋。 “金哥,我终于也可以直面他们了!” 想起千年前,金蝉抛下自己,独身一人杀上九方天宫的一幕。 这一刻。 堂前燕攥紧双拳,蓄势待发,绝不会再退后半步。 “桃园,来。” 悬在半空,只露出一张脸的西王母,朝着南边吐出一口白气。 而远在万里之外的南荒。 五座大山包围的桃源,竟拔地而起,朝着中原的方向急速飞来。 “老白毛,我若回不来,就靠你去照顾好金哥还有小洛阳了。” 似是在交代遗言,此时的堂前燕不复往日,面容神情威严、不怒自威。 就好像千年前的天子林夭一般。 霸气无边。 “喂,你小子要干吗?” 没有回答白龙驹的话。 只见堂前燕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向上一抬。 脚下的荒原土地裂开。 一口口首尾相连,用铁链拴着的棺椁破土而出。 第一列。 六十二口,为历代天子。 第二列。 八十八口,为历代唐王。 第三列。 五十六口,为姜氏、田氏历代齐王。 踏上林夭那口最大的黑色棺椁。 堂前燕单手背后,傲然屹立。 朝着天上的西王母飞去。 “你可曾知道我?” 虽然身躯渺小,但言语不卑不亢,反倒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面对从未见过的堂前燕,西王母身为瑶池天宫的至高,怎会屈身回话。 仅仅眼神一瞥。 一股能腐朽万物的邪风,便朝下方吹去。 只是下一秒。 让西王母都没想到的是。 二百零六口棺椁,居然同时揭盖开棺。 二百零六个胸口镶嵌玉玺的王,迸发出滔天的国运。 不单挡下了这股邪风,甚至把她的脸颊,划出了一道十米长的细微伤痕。 “是你,凡间的天子,金蝉身边的那个家伙。” 认出了林夭的西王母,双唇微张,吐出一句淡淡的话。 不过,她似乎并不在意,堂前燕此刻的所作所为。 “回去,不然我现在便杀了你。” 堂前燕负手而立,平静而又自信的说道。 而与此同时。 洛阳城中。 横列在城池中央,那座宛如擎天巨柱的天枢,微微晃动。 石制的天枢五十人环抱粗细,高耸比肩函谷。 下方的人仰头,无法窥探全貌。 而这,只是天子剑的一节剑柄。 随着天枢逐渐拔起,千丈高的石剑,天子剑,也逐步露出了全貌。 精细的雕文栩栩如生,整个剑身横穿洛阳南北街道,紧挨城墙。 虽然材料为石,但却比那精钢、铜铁要坚硬的多。 而且在其剑身之上,淡淡的国运如薄雾一般一层接一层的流转。 “虽为中原绝兵,但天子剑却是凡人所铸,与天宫无关。” “瑶池的西王母,寡人今日以中原天子的身份,命你退回瑶池,永世不可再犯中原一步。” 抚摸着身边天子剑的剑身,堂前燕轻声说道,仿佛回到了当年,又成为了那个无所畏惧的少年。 “哈、哈、哈” 狂笑,但无愤怒。 就像是蝼蚁匍匐在人类脚边叫嚣一样。 西王母就当是在打法无聊闲碎的时间。 可是,在她眼里的蝼蚁却丝毫没有迟疑。 只见堂前燕右手化掌,直接对着天空挥下。 而屹立身边的天子剑,则卷起国运,同时以劈天凿地之势,轰然朝着西王母的额头劈去。 这一下。 风云突变。 瑶池天宫的至高,西王母也没想到,区区凡人、草芥、猪狗,竟真的敢剑指苍天。 轻轻侧头,只见西王母右边那半张脸上的大口瞬间张开。 锋利尖锐的虎齿,一下便咬住了天子剑。 只听咔嚓一声。 从未出现过裂痕的天子剑,竟然被那牙齿咬出了一排排的窟窿。 噗的一声。 左边那绝世容颜,一口口水吐出。 瞬间便化为悠长的银河,沿着天子剑的剑身,环绕而下。 将堂前燕团团包裹。 银河之内,水流湍急硬如金石,穿体而过。 片刻之间。 堂前燕的身体,便被贯穿了无数个肉洞,撕的粉碎,只留下了一颗头颅。 不过行尸之躯,是流不出半缕红色的血水。 “国运,天子玺。” 大声一呵。 只见林夭的尸体,捧着唐国金凤玺、齐国飞鸟玺、天子玺,带着历代天子的尸身,便冲入了银河之中。 而他的身后。 齐、唐两国历代的王,则同时扯出胸口的玉玺,然后高举过顶。 以肉身朝着天子剑撞去。 顿时。 骸骨断裂,血肉成泥。 这些历代的王,竟然融入进了天子剑中。 那些玉玺,则同样镶嵌在了剑身。 而与此同时。 齐、唐两国,龙脉之地躁动不安。 几乎笼罩了全国疆域的国运,冲天而起,汇聚成一条又一条,皆数涌入天子剑中。 下一秒。 只见天子剑褪去了石胎。 变成了一柄由国运铸造而成,五光琉璃,波澜流转的巨剑。 而另一边。 银河退潮。 历代天子的尸身,已经与堂前燕的脑袋融为成了一体。 变成百丈之身。 头顶上。 六十二枚假的天子玺,以真的天子玺为中心,环绕一圈,发着忽明忽暗的黑光。 “瑶池至高,西王母,今日你便死在中原吧!” 只见堂前燕双手握住剑柄的末端。 眼神中杀意凛然,坚定自信。 这一刻。 他终于做到了与九方天宫比肩。 (本章完) 293.第292章 天地不惧,霸气不减;堂前燕,死 第292章 天地不惧,霸气不减;堂前燕,死 国运所化的天子剑。 顶过华山之巅,下抵长江深渊。 巨大的剑刃上面,涌起一浪又一浪的波光嶙峋。 仅仅远处眺望一眼,便让人想要伏地跪拜。 一旁。 堂前燕闲庭若步,踏云直上。 仿若踩着看不见的阶梯,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朝着上方西王母走去。 直到与其平行而立,才停了下来。 “一千余年前没机会面对你们,今日,寡人命你,死在中原吧!” 话毕。 也不等对方开口。 只见脊椎笔直的堂前燕,左手负于腰后,右手指天。 然后轻描淡写的朝下落去。 眼眸中的杀意没有丝毫内敛,甚至有种不死不休的觉悟。 而随着手掌落下。 国运所化的天子剑,像一轮孤月般,划破天地,拨开一千年的时间长河,朝着西王母的头顶劈下。 “天之厉,五残星。” 只见西王母口吐轻言。 填星之精,流为五残、六贼、狱汉、大贲、炤星、绌流、茀星、旬始、击咎。 一曰五残。 或曰,旋星散为五残。 五分毁败之徵,大臣诛亡之象。 这一击,星空深处,五星齐落。 足以改朝换代。 顷刻之间。 这片荒原,似若天罚降世。 让百里外的洛阳城,人哭鸟散,百兽哀鸣。 东西南北,四处驻军。 从远处眺望。 一股来自骨子里的恐惧,血液里被奴役万年的记忆,如潮水涌出。 百万人,齐声吞咽口水。 汗如豆大。 四肢痉挛颤抖。 酸软的膝盖,差一点就要无意识的弯曲。 如中荒时期一样,低头虔诚跪拜上苍。 要不是诸位大将,凝结出全身兵气,全力抵挡。 这一抹并没有针对他们的天罚。 便可让其丧失尊严、丢下志气。 成为一具,任仙人肆意宰杀、挥鞭驾驭的猪狗草芥。 而在战场的中心。 堂前燕发丝被吹至耳后,飘散。 衣衫肆意摆动。 百丈高的身子,看似宛若山丘,不过与这天子剑相比,还是似如米粟一般。 但就是如此巨大的天子剑,与从寰宇落下的,象征毁败的五残星比起来,又是小巫见大巫。 更是霄壤之别。 “一证王道、二证人道、三证天下,伐天、攻地、诛仙。” 堂前燕吐出短短的一句后。 只见悬空在上的天子玺,纷纷炸裂。 将碎片融入堂前燕的眉心中央。 这一刻。 天子剑上,忽然又涌起一道又一道,堪比东海深处的海浪巨啸。 国运也随之攀升到了,从未有过的顶点。 这些国运如长鞭一般挥舞,将落下的五残星,击散在白茫茫的夜空。 “西王母,结束了。” 堂前燕单手五指轻触在西王母的额头,眼神如利剑般锋利。 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冷笑。 天地不惧,霸气不减。 嚣张如斯,唯吾独尊。 似是横刀立马,站于沙场中央。 气场强大,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这一刻。 万千荣光,聚于一身。 堂前燕,君临天下。 话落,须臾之后。 天子剑迸发出照耀整个中原夜晚的五彩霞光。 这一剑挥下。 斩断了那根拴在凡人脖子上,存在了万年以上的枷锁。 而西王母,只见她左右两张脸的中央,出现一道贯穿上下的血纹。 渐渐的。 只见一左一右两张脸,就和被劈开的西瓜一样,朝着两侧倾斜。 断口之处。 污秽血肉、翻涌脑髓,如瀑布一般朝着地面落下。 “金哥,我做到了!” 堂前燕垂目向下看去。 神色坦然,没有一丝落寞。 看着自己的身子,从四肢开始,如爆浆的血球一般,砰、砰、砰的炸开。 而身旁的天子剑也开始破碎。 化为齑粉流光,散落向中原大地。 一分一秒。 渐渐的。 一颗血淋淋的脑袋,从天空坠落了下去。 咚的一声。 将荒原土地,砸出一个小小的深坑。 “堂先生!” “林夭!” 小洛阳和白龙驹神色大变,毫不犹豫的便冲了过去。 围在堂前燕那颗千疮百孔,流着恶臭浓浆的脑袋旁。 “喂,都哭什么啊,我做到了,你们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老白毛,虽然我早就尝不出酒味了,但我真想好.想,好想和你和金哥再喝一杯,不过” 堂前燕顿了顿,虽然极力压制着无法控制的哽咽,但已经爆开的眼眶内,仍旧流下了混着血液的眼泪。 而断掉的喉管,就算此刻有酒,也无法流入腹中。 也感受不到,那久违的晕乎乎和朦胧的醉意。 “林夭你个小瘪三给本大爷撑住,不就是酒嘛,我现在就去阿房宫,把那小子的好酒,全给你搬过来!” 白龙驹的马脸,早已经被打湿。 “哈哈,不用了,不.用了” 堂前燕的声音越来越小,耳朵也变的如那融化的蜡烛一般,变成了油脂一滴一滴落下。 发丝全数脱落,只有几根贴在疮痍的头顶上。 “可惜,金哥不在这里,小丫头,你告诉金哥,我累了,要去休息了,以后的事就全交给他了。” 不远处,只见一团烂肉蠕动着从里面挤出,唐国的金凤玺、齐国的飞鸟玺,还有那墨黑的天子玺。 “堂先生,你等等,只要大哥哥来了,他一定能救你。” 小洛阳擦了把脸上的泪水,抽泣着说道。 “算了,救不了了,就这样吧!” 忽然。 一阵刺耳的尖叫从天空上传出。 小洛阳和白龙驹纷纷回头望去。 只见西王母,那被天子剑一分为二的两张脸,居然四唇同时张开,发出如虎、豹、飞鸟混合在一起的叫声。 而原本已经裂开的脸和空洞的脑子内,居然伸出无数条密密麻麻黑眼、黑头的毒蛇。 这些毒蛇,拼命的朝前涌出,然后蛇头互咬,搅揉在了一起。 将两张脸重新拉扯到一起合二为一。西王母,复活了。 这一次。 西王母只是大口一张,便让万万条黑色毒蛇从嘴巴涌出,朝着地上的几人咬去。 面对这杀不尽、躲不掉的毒蛇。 正当白龙驹准备背上小洛阳和堂前燕,先离开这里在说时。 只见脚下的荒原大地,突然如太阳钻入地下了一般,发出刺眼的白色亮光。 “雷池泉涌!” 那熟悉的声音从地底冒出。 然后方圆十里的荒原大地,便凹陷出一个又一个,足有十丈宽的深洞。 一股股白色的雷浆,如那炎火之山喷涌一样。 从深洞内喷出,直窜天际。 仅仅顷刻之间。 漫天的黑色毒蛇,便被高温炙烤成了黑色的灰烬。 “燕子,你没事吧?” 金蝉从雷浆中走出,连天上的西王母看都没看一眼,便快步往前跑去,然后双腿弯曲蹲下,将堂前燕的脑袋抱在怀里。 “金哥,你终于来送兄弟最后一程了!” “先别说话,吃下去。” 金蝉右手抽出鱼腹,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便直接剖开胸膛。 一把将体内能扯出的东西,全都扯了出来。 连带着血水,全部朝着堂前燕那已经没有了胃囊,就连脑袋都快融化了的嘴里塞去。 咳、咳 “没用的金哥,我,我本就是行尸,不是血肉之躯,没用的,没用的,你就别费力气了。” 此时的堂前燕,眼球爆开什么都看不见了,耳朵融化,也仅仅只能听到只字片语。 只有舌头还算完整。 “对了,金哥,你看我做的怎么样?那可是瑶池天宫的至高,兄弟我将她斩了。” 金蝉蹲下身子,背对着天空中的西王母。 伸出左手,轻抚着堂前燕的那血肉模糊,如烂泥的一样的右脸上。 然后开口说道。 “是啊,燕子,那老妖婆的脑袋都空了,已经彻底死透了,你成为了中原大地第一个诛仙的凡人。” 金蝉语气如常,但又因为害怕堂前燕听不到,便刻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 而且一边说着,一边仍将自己的血水、肉脏,朝对方的嘴里喂去。 “金哥,不用喂了,我吃不动了,也喝不动了。” “我,我累了,兄弟.我要去睡觉了。” 咔嚓一声。 堂前燕的头骨变成了碎片,脸上的皮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舌头变成了粘稠的肉浆,牙齿变成了白色的粉末。 片刻之后。 堂前燕只剩下了的一滩白的大脑。 被金蝉捧在手里。 初代天子林夭,末代身躯堂前燕,拉下了人生最后的帷幕。 “白毛,将燕子的大脑保护好。” 金蝉撕下背上的皮,将大脑包住,抽出手腕上的筋,将包袱扎起,又撒下一些血液后,才交给了白龙驹。 一手拿着鱼腹,一手掐着十雷正法的道决。 金蝉仰头朝着天上的西王母望去,露出平生从未有过的杀意。 “结,雷声普化天尊大阵,七雷紫府天阙,凝十方雷将,八雷玉晨雷海,吞九方天宫。” “鱼腹,兵人。” 这一刻。 金蝉毫无保留,手段齐出。 紫府天阙,雷霆所化,雷祖携带十方雷将坐镇在内。 原本只有一潭之大的雷池,此刻汪洋如海,白浆如潮。 肉脏军旗,长千米、宽千米。 一根长长的脊柱,顶端上站着负手而立的金蝉。 四周,数万根类似脐带的东西,都连接着一个个的拔舌天兵。 而这还没有结束。 只见西边,秦国的方向。 无数黑水龙纹,遮住星辰皓月,从天边涌来。 皆数融入天兵,为其赋予大秦国运。 方才被西王母打入地下。 金蝉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出来,便是让嬴楼接管了身体,为这里布施了从未有过的秦国国运。 而此时的阿房宫,揽书楼下的地宫内。 气若游丝,被不详反噬的嬴楼,则泡在了一口盛满血肉的青铜大鼎之中,维系着生命。 虽然死不了,但也大伤元气。 没个几天几夜,恐怕难以恢复。 “这是凌霄的手段,还是兜率的手段?哼,那个两个家伙,果然也没闲着。” 西王母眼露不屑。 而她嘴里的的凌霄、兜率,自然是九方天宫之一。 至于那两个家伙,恐怕也是与其身份相等的至高。 大战再次一触即发。 这一次,半个韩国,就连北边的魏国都城,都远远的发现了天地间的不寻常。 百姓从沉睡中苏醒。 以为是天灾降至,便纷纷跪地祈祷。 而洛阳城的四个方向。 李信、子岸、杨瑞和三人虽然猜出了这是金蝉所为,但依旧内心震惊不已。 韩将暴鸢,则凝目皱眉。 看了眼身后的二十万大军,又看了眼远处的天边,心中似有所想。 而此时的城内。 林语溪站在木肉鸢的背上,位于夜空的云层下,眯起眼睛眺望远处。 “林夭,你个不靠谱的混蛋祖宗。” 伸手擦了一下有些湿润的眼角。 看了眼脚下,嘈杂但又灯火通明的城池。 林语溪暗叹一口气,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那座小院内。 另一边。 西王母突然开口。 “你和那家伙长的真像,但可惜并不是仙,但也不是凡人。” “你若现在虔诚归顺,我可让你入我这瑶池仙宫,不然” 眉眼一皱。 填星之精,五残、六贼、狱汉。 寰宇深处,远比刚才还要大、还要多的星辰,朝着中原各个地方坠落而下。 “万里中原,日后不久便是寡人大秦的疆域,你若敢毁其一寸,寡人便刮你一骨,剃你一肉,你若敢毁一城,寡人必让瑶池天宫皆数陪葬。” 金蝉厉喝一声。 只见这雷祖手托紫府天阙,与十方雷将便朝着西王母杀了过去。 而四周的白色雷海,大浪滔天似有吞噬一切的感觉。 “哼,凡人果然冥顽不灵,比我那瑶池里的鱼都不如!” 九方天宫的一方至高西王母,何时受过这种威胁。 虽然心中疑惑,甚至好奇金蝉到底是何物,但此刻却只想将这无礼的蝼蚁,踏碎。 只见西王母双眼一瞪。 掌管天宫杀伐的神兵,从眼球的瞳孔中心,一件又一件的射出,冲着下方金蝉夺命而去。 而就在两股力量,即将碰撞在一起时。 突然之间。 双方的中央,生出一股黑白二气。 其形呈一圆。 圆满无缺。 圆中有黑白双鱼,相互环抱。 “李耳?” 金蝉诧异。 只见来人便是月坛山的掌门,李耳。 兄弟们,没有全订的兄弟们。 厚着脸皮,跪求一个全订。 (本章完) 294.抱歉 身体出了点问题 抱歉 身体出了点问题感觉今天写不动了,褪黑素吃完了,这几天严重失眠。 连续好几天,成宿成宿睡不着。 基本上一晚平均只睡三个小时不到。 胸口有点闷,心有点慌,心跳早上起来测 110。 今晚打算吃三粒褪黑素直接睡觉。 明天六千字,慢慢补上来。 身体实在扛不住了,兄弟们抱歉啊! (本章完) 295.第293章 阴间 酆都 老君 李耳,瑶池倒影 第293章 阴间 酆都 老君 李耳,瑶池倒影 一黑一白,阴阳双鱼的突然出现,将金蝉和西王母的攻击,尽数吞到了嘴里。 让天空重新又恢复了安静。 而李耳的突然出现,让两人同时面露异色神情。 “老.君,怎么会是你?” 西王母无视金蝉,开口问道。 而她嘴里的老君,正是那九方天宫之一,兜率天宫的至高。 命八卦炉在仙葬山内,将濒死的吕岳炼制成鹧鸪天的老君。 “王母误会了,贫道并非老君,只是凡间一个名为李耳的小道士而已。” 将手中拂尘置于身后,李耳朝着头顶上方的西王母,弯腰作揖道。 “哼,装神弄鬼。” 显然西王母并不相信这个回答。 “你和凌霄那位瞒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那个大计。” “既然不愿说,那便给我滚开,我自己来。” 两人的一问一答,倒是把金蝉凉到了一边。 “不可,时机未到,一切将会功亏一篑。” 李耳虽然语气谦逊,但却不容置疑。 就算面对西王母,仍旧不退让半步。 “反正也就三十年而已,眨眼便会过去,我等,但你和那位休想背着我耍什么招!” 一阵沉默过后,西王母似乎是妥协了。 不过就在她扭头准备离开的一刻。 后脑却突然传来了一股细微的凉意。 只见下方的金蝉,将秦霸弩放在右手手掌之上。 左手拉动满弦。 随着噼啪一声传来。 弦断。 箭出。 一枚乌黑的箭矢,瞬间便划破黑夜,带着摧枯拉朽的漫天霞光,朝着西王母的额头射去。 虽然此时的秦霸弩只有手掌大小。 但依旧能搅的土地、岩石逆天倒灌。 而在箭矢的后方,一万拔舌天兵,手持被大秦国运覆盖的神兵利器,各个面目狰狞,同样朝着西王母杀了过去。 “我让你走了吗?” 金蝉双眼中所射出的寒意,就连身旁的李耳都为之一颤。 他没想到,一个区区凡人的杀意竟能让仙动容。 “将军,请住手!” 李耳拂尘一挥,想用阴阳双鱼阻挡下金蝉的攻势。 但突然之间。 只见那天子剑的碎片、齑粉,居然开始重新凝聚。 光芒闪耀之间。 一柄柄,足有万万数量的崭新天子剑逐渐成形。 悬空方圆百里内外。 它们如同星辰般散落在四周。 有的倒插在土里,剑身闪烁着寒光。 有的沉在湖底之中,剑身微颤伺机而动。 有的悬浮在天空。 但统一的是,这些天子剑的剑尖全都指向了远处的西王母。 “燕子!” 金蝉低头看去,只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由国运组成的长剑。 “金哥,上吧!让他们瞧瞧看,凡人是可以弑仙的。” 冥冥之中,金蝉似乎听到了堂前燕在他耳边低语。 而与此同时。 肉脏军旗,迎风朝天飞去。 金蝉屹立在脊柱做成的旗杆之上,号令一万天兵。 而被秦霸弩一箭穿眉的西王母,额头的空洞处,一股股红白相间的浓稠液体,不断地从里面流出。 数万万的天子剑,从四面八方飞来,来回穿插在对方的脸上,刺出一个又一个的黑色窟窿。 天兵紧随而至。 挥舞手中利刃,挖眼、断鼻、割肉. “放肆!” 暴怒中的西王母大喊一声,生平还没受过如此屈辱的她,恨不得将金蝉咬入嘴里咀嚼。 但可惜,当西王母再次准备动用“天之厉”时,那道被堂前燕曾斩出的疤痕,又重新出现。 将她的脑袋,分割成了两半。 而这次一次,却久久无法愈合。 “雷海!” 随着金蝉的最后一击挥下,飘散在天空的西王母肉块,彻底变成了灰烬。 而看到这一幕,李耳也停下了想要插手的念头。 垂目摇头,连连自语。 “罢了,罢了,就让他杀吧,反正也只是那瑶池湖畔上的一个倒影而已,不碍大事。” “不过真是可惜,林施主只借来了唐、齐两国的国运,若是中原国运全部汇聚在那一剑上,说不定还真能杀了瑶池的王母。” 在许久之后。 待金蝉解开鱼腹终解,天子剑彻底的消散。 “结束了?” “将军果然威武,不愧是我大秦第一猛将!” 重新落到地上后,只见李耳迈步走来。 “哼,你到底是谁?” 轻哼一声,金蝉重新打量起了,这个名义上是月坛山掌门的李耳。 此人虽然面容老态,白发苍苍,但双眸中却无丝毫混浊,似凡尘不染一般。 如果真如西王母所说,难不成他便是兜率天宫的至高? 只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金蝉想不明白。 “贫道乃是月坛山掌门,李耳,那晚在渭河河畔,不是已经告诉过将军了吗?” 李耳神态如常,就好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平静。 “回答我的问题!” 金蝉迈开双腿,朝前走去。 直到来到李耳身前,才停了下来。 而高出一头的身高,看起来压迫感十足。 “将军,时机未到,恕贫道还不能告知。” 抬头看了眼金蝉那杀意十足的眼神,李耳又继续开口道。 “虽然现在还不能告诉将军,但我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告诉您。” “说!” “生于中原,死归酆都,这句话将军可曾听闻?” 当初三国兵临函谷关,天宫接引降至,阴间出现时。 酆都的衡门内,那颗拥有十八个瞳孔的眼睛的主人,曾说过这句话。 只是金蝉并不知道而已。 “九方天宫不在阴间管辖之内,但凡人的死后,便会归于阴间,七国历代的王是,天子同样也是,只要那口汤没喝下,三魂七魄就还在!” 淡淡的一句话让金蝉大为一惊。 虽然李耳没有说明,但言下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堂前燕,或许还有救。 “不过这阴间极其特殊,而且与其余八个天宫不同,酆都大门,更是众仙望而却步的地方。” 就在金蝉准备继续询问时。 头顶之上,一道巨大的黑影忽然落下,只听一声巨响。 只见由五座大山包围起来的桃源,以小洛阳为中心,轰然落下。 要不是白龙驹眼疾手快,后果恐不堪设想。 金蝉朝前看去,这个折磨了自己二十年的地方,心里千滋百味。 “大哥哥,我” 坐在白龙驹背上的小洛阳,拿着装有堂前燕大脑的包袱,在来到了金蝉的身边后,低着头欲言又止的说道。 “这不怪你!” 之前为洛阳谱写命格的时候,金蝉便已经知晓了关于小洛阳的一切。 “将军,贫道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刚才的西王母只是映在瑶池湖面上的一副倒影而已,你若想真的弑仙,齐、唐两国的国运恐怕还远远不够。” “你到底想要干吗?”金蝉掐出十雷正法的道决,握着鱼腹,死死的盯着李耳一动不动。 “到时将军自然就知道了。” 说完。 只见李耳身形开始变的模糊,四肢头顶冒出缕缕青烟,似要飘散而离。 而金蝉见状也不犹豫,鱼腹沿着头顶便直劈而下,但却只能击散一团青烟。 “西王母、老君、阴间、九方天宫。” 金蝉低声念道这些名字。 一股从没有过的寒意,从心底冒出,直冲头顶而去。 “回去吧!” 摸了摸小洛阳的脑袋,金蝉抱着她跨上白龙驹,便返回了金家军大营。 “小子,把青檀给我,我要重新位列仙班。” 回到营帐后,白龙驹并没有离开,而是朝着金蝉开口说道。 马脸上的表情非常认真,没有往日那半分的轻佻。 “好!” 金蝉一口便应了下来,同时将青檀抛了过去。 一夜过后。 午时将至。 虽然昨夜发生了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洛阳城的东、西、北,三个地方的驻军,仍旧听从号令,准备随时攻城。 “小丫头,五年,五年内,我要一统中原,你准备好与我对抗九方天宫了吗?” 马背上。 金蝉率领着李信、子岸、杨瑞和的军队,并没有驻扎在城南。 而是朝着城北,韩将暴鸢所在的地方行军。 “准备好了,大哥哥。” 小洛阳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答道。 虽然她的命格被填补了一部分,但后半段仍旧还是空缺。 而天罡、淳风两人,自昨夜施展推背术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并且全身开始出现溃烂。 要不是金蝉用血为其续了一口命。 估计早就成了两具尸体。 “李信,你命人速去告诉蒙恬、蒙毅,让他们无需理会韩军,现在就出兵北上攻破魏国国都。” “破城之后,不要继续追击,继续驻守城内,等王翦、王賁父子率军汇合。” 当日雍城冠礼结束后,赢楼便给王翦父子下令,让二人连夜出发洛阳,从洛阳北上与蒙家军汇合,然后蚕食魏国,攻陷国运龙脉之地,将其国土纳入大秦版图。 “诺!” 李信回道。 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金蝉给众将的影响好像变了一个人。 一个时辰后。 金家军已经来到了洛阳城北的后方。 而蒙家军也刚好与其擦肩而过。 另一边的城门下。 暴鸢看着四万洛阳城守卫军,拿着半成品的中原绝兵,在林语溪的带领下,如铜墙铁壁一般严守城门,气的心里直骂娘。 “狗日的,不是说城北只有一两千守军嘛,老子看看这架势,估计所有人都来了。” 暴鸢在嘴上一边抱怨,一边在心里痛骂金蝉。 不过突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全军撤军,速与我返回新郑,秦人狼子野心,恐怕是打算将我等全部俘虏,然后直取国都。” 暴鸢虽然猜出了金蝉的意图,但却为时已晚。 回头望去。 只见五里之外,沙土飞扬。 黑甲红衣的秦军,列成一排,正朝着这边赶来。 上百支印有“金”字的旗帜,在刺眼的阳光照耀下,却让二十万韩军心生寒意。 “完了!韩国亡了。” 暴鸢心如死灰。 虽然自齐国被灭后,暴鸢便想到了,秦国的下一个目标或许会是最弱的韩国。 但随着韩念儿嫁给秦王为妃后,并且信誓旦旦的在韩国朝堂上说,只要韩国出兵洛阳城,大秦便不会伐韩。 暴鸢一时间竟然信以为真。 但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那天真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秦王怎会为了区区一个妃子,便停止一统中原的大计。 “将军,洛阳城守卫开始反扑了,他们手里都拿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我们根本不是对手,现在如何是好啊?” 一位传令兵来到暴鸢面前,单膝跪地通报前方的战况。 前有狼,后有虎。 暴鸢扬天长叹一声,然后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投降!” “投降?投谁啊?” 四周的众将士都懵了,就算韩军不敌,不是还有秦国这可靠的盟友吗? 为何将军要让自己投降? “投降秦军,韩国大势已去!” 听到主将要投降秦军,四周几人互相对望,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片刻之后。 随着秦军的铁骑来到,几十万大军将手中的兵戈对准了自己后。 他们这才明白,暴鸢为何要投降秦军。 “将军,我等愿归降大秦。” 暴鸢双膝跪地,手捧军符,朝着金蝉说道。 “好,让所有人卸甲,并且放下手中武器,三十万韩军,分为十批前往函谷,听从白马错将军指挥。” 头顶的太阳,将马背上的金蝉照耀出一个剪影。 刺眼的光线,让微微抬起头的暴鸢根本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不过听这话的意思,金蝉似乎并不打算将韩军全部坑杀。 “谢将军,留我等一命!” 绕过暴鸢,金蝉骑着马来到了洛阳城下。 “大姐,还打不打啊?” 守城的将士,看着白龙驹这夸张的体型,虽然他们各个都身怀神兵,但依旧怕的两腿发软。 “开城门,投降吧,从此以后,洛阳城归入大秦。” 林语溪这话似有一份无奈。 “兄弟们,大姐说了,投降秦军,投降秦军.” 守卫们虽然疑惑,心里也不愿降,但对于林语溪的话,还是选择言听计从。 就这样。 金蝉没废一兵一卒,便拿下了三十万韩军和洛阳城。 站在城门下。 金蝉与林语溪对望。 “林夭那个混蛋祖先死了?” “死了?” 关于阴间的事情,现在还只是个模糊的未知可能,金蝉并没有选择告诉林语溪。 “唉,死了就死了吧,他也累了!” “对了,这是他之前放在我这里的,说是那天不在了,就把这东西交给你。” 林语溪说完,便将手沿着胸口伸了进去,在摸索了一阵后,拿出了一封用黄纸包裹的信。 并且还将身边的一个包裹给扔了过去。 “燕子让你给我的?” 金蝉有些诧异,难道堂前燕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有死在这里? “嗯!” 林语溪轻声回道。 拆开信封,只见开头便写着,“金哥,当你打开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走了。” “之所以没用死这个字,可能是因为我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人,总不能死两遍吧!” 这轻松的风格,的确像是堂前燕所写。 “金哥,日后你若杀上九方天宫,绝对不能与阴间和凌霄开战,绝对不要。” “我死了便死了吧,你若当我是兄弟,便答应我,一生不踏入酆都,哪怕一步,就算阴间重现中原,也不会进去。” (本章完) 296.第294章 重返桃花源(两更) 第294章 重返桃源(两更) “呵,这小子!” 看着堂前燕的这封“遗书”,依旧和往常一样,字里行间满是轻松淡然。 金蝉下意识的擦拭了下眼角,轻笑了一声。 不过他也明白,这份看似洒脱的背后,却是千载悠悠岁月,尘世百味皆茫。 食之无味,口中之物,如同嚼蜡。 嗅之无觉,世间芬芳,皆难入鼻。 冷暖不知,四季交替,难感寒热之变。 饮酒不醉,千杯入腹,却无半分朦胧。 伤损加身,亦不觉疼痛,仿若一具空壳,麻木不仁。 岁月的漫长,如此之态,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悲凉至极。 而这一份长长的书信,堂前燕仍旧不提他自己,字字都是关于九方天宫和金蝉的安危。 继续看下去,只见信上写道。 【金哥,兵气虽然不是我所擅长,但经过这些年的探索,若是可以,在他日面对九方天宫时,最好能有几位突破百万兵气的将士相助。】 【楚国项羽、唐国李存孝、赵国李牧,均有一种特殊的体质,千年间我未有一遇这类奇人。】 【关于中原国运,七国历代的王均能掌握为将士布施、为国土布施,但化国运为掌中之物,只有我在借助天子玺后能做到;为未来布施,只有赢楚可以,金哥,秦王那边需尽快掌握这两种方式才行。】 【而中原国运又何其磅礴,然四海八荒又对其窥探已有九百年有余,这些年,国运外溢被掠,铸就西域、北狄、东夷、西南孔雀王朝、北海、东海鼎盛。】 【待天宫接引,九方天宫重现后,无论胜败,必将中原国运和大秦国力消耗一空,到时边境无守,需提前防范蛮夷入侵。】 读到这里,金蝉为之一惊。 纵使历代秦王,也都没有发现,国运居然会被蛮夷掠夺。 不过现在想一想,西域、北狄之所以崛起的如此之快,或许和堂前燕信里所说的这些有关。 只是中原国运,岂是异族蛮夷可以指染的。 这种事情,嬴楼绝不会允许。 信的最后,堂前燕只是寥寥说了几句,让金蝉不要为他立碑建墓。 若是百年之后金蝉还活着,只需带上几坛美酒,随便找一个地方,撒向地面,让他尝一尝,再给他说一说中原到时的现状。 将信封折叠,揣入怀中。 金蝉看了眼林语溪说道:“天子王朝,今日覆灭,我代秦王命你为洛阳城城守,不过需要你先去函谷关一趟,帮我修复阑井车登楼。” “这没问题,现在我就可以出发。” 林语溪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 金蝉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留下了五万金家军,再配合洛阳城的守军,将暴鸢和他的三十万军队,押送前往了函谷关,交给白马错处理。 让李信、子岸、杨瑞和三人继续朝东出发,前往韩国国都新郑。 而自己则和小洛阳、白龙驹来到了桃源内。 “大哥哥,你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二十年?” 来到金蝉当年居住的小屋前,小洛阳好奇的打量起了四周。 “是啊,整整二十年,被这里的人剔骨啖肉,对了,他们还专门为我立了一个节日,叫‘采摘节’,每年七月十五从日出开始,到日落而止,我就被铁链困在村口的石台上,被分食吃肉,就连骨髓和油脂都要被吸出来。” 金蝉看似说的无比轻松,但背后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奶奶的,这么狠?小子,那些人最后怎么样了?” 白龙驹听的义愤填膺,两个鼻孔里时不时还喷出几缕火苗。 毕竟这种事情,就算当年中荒时期都很少遇见。 “全杀了!” 转了一圈后,金蝉在看到村子的中央有雷法打斗过的痕迹,和老村长那千疮百孔被挖出来的尸骸。 虽然不知是何人所为,但也能猜到,白朗估计多半也已经死了。 “唉,白兄,你也算是回到了中原。” 抓起一把泥土,金蝉低语道。 当年若不是白朗相助,自己根本无法从这里逃出去。 “白毛,这片地方你可曾在九方天宫见过?” “没有!” 白龙驹回答的很干脆。 九方天宫,除了阴间外,就连凌霄和兜率,它都去过不止一次,不过这个地方,却是从未见过。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我猜错了?” 金蝉托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雷池!” 忽然。 只见金蝉手掐十雷正法道诀,以自己为中心,让白色的雷池从天而降,涌向桃源的各个角落。 片刻后。 汹涌的雷池便将桃源内所有的草木、建筑冲刷的一干二净。 而白浆雷液退散后,只见一个崭新的桃源重新出现在了几人的眼前。 “这,这是.,这是瑶池?” 白龙驹口齿结巴,双眼瞪大惊叹道。 “瑶池?西王母的天宫?” 金蝉侧身,打量了四周一圈后问道。“准确说是瑶池的园,不过要小的多,就如米粒堪比山岳,似乎就是个缩影而已。” 白龙驹马脸朝前一杵,指了指当时赵家三兄弟钓萤虫的湖畔,继续说道。 “当年我还在那玉池湖里撒过尿,自然忘不了。” 就在白龙驹夸夸而谈的时候。 只见小洛阳忽然变得浑身赤红炙热,数条如手指粗细的桃枝,从小腿上钻出,朝着地面插去。 就像是生根了一般。 “好烫!” 堪比铜水铁液的温度,一下子就在金蝉伸出的手掌上烫出了数个水泡。 不过金蝉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果断抽出鱼腹,将腿上的桃枝斩断后,便抱起抱起小洛阳,跨到白龙驹的背上,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桃源。 “大哥哥,我刚才好像昏倒了!” 远离了桃源后,小洛阳的体温降了下来,身体的异样也随之消失。 “嗯,不过现在没事了!” 金蝉将手放在怀中小洛阳的额头上拍了拍说道。 虽然还不清楚,刚才为何会这样。 但桃源这个地方,以后万不会再让小洛阳接近了。 此时已是黑夜,李信他们已经出发了半天。 不过以白龙驹的速度,仅仅需要片刻,便就追上了大军。 “老大,按暴鸢那家伙所说,韩国目前在王都附近,只有二十万驻军,其余边城共计二十五万,不过极为分散,根本不足为惧,估计大军只需五个月,便可拿下韩国所有的城池。” 子岸很兴奋,参与了两场灭国之战,自己的军功在大秦的武将之中已是名列前茅。 估计伐韩之后,能直接升到大良造。 “好,攻下新郑后,整个韩国便交给你负责,不过你要记住,大秦要的是一统中原,不是单纯的灭国,到时候韩国的官员大臣,能用的便用上,至于那些蛀虫和齿鼠之辈全部削衣,贬为平民,若有反抗,杀鸡儆猴。” “哈哈,老大放心,跟了你这么久,这点小事我还是没问题的。” 子岸笑嘻嘻的回道。 “对了,在攻下新郑后,南下的楚国定会出兵韩国边境,记住不要力敌,以拖延为主。” 待秦军踏破新郑的城门后,韩国灭亡的消息,估计很快就能传入赵国、楚国。 到时候,赵、魏、楚三国,除了开城投降外,就只剩下联盟这一条路可选。 而且赵、楚两国,不似韩、齐,无论是兵力、国力,还是武将,都不可小觑。 甚至,楚国还要盛于几年前的大秦。 再加上李牧那个家伙,如果不出金蝉的预料,恐怕他早已游说了楚王和魏王。 “老大放心,我都懂!” 子岸的忠心毋庸置疑,而且无论是领兵作战,还是自己上阵杀敌,都可谓是一方大将。 不过距离成为项羽、李存孝,包括蒙恬、蒙毅那样的一方统帅,却始终还差了一点。 十天后。 秦军距离新郑也只有不到三十里的路程。 而这一路上,虽然经过了数个城池,但为了不耽误时间,便没有攻城。 毕竟韩国的王都新郑就在前方,这些城池也只有寥寥几千守军。 甚至连断掉后方粮草辎重都做不到。 不过虽未攻城,但各个城中的城守,却将秦军的消息连夜快马加鞭送回了王都新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诸位赶紧告诉寡人,现在该如何是好?” 韩国王都内。 韩王韩安已无半分王者姿态,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口中不断的喃喃自语。 他的面色惨白,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安。 双手紧紧握拳,微微颤抖着。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 心中的恐惧如野草般疯狂蔓延,就连身上那华丽的王袍,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 “大王啊,秦军兵强马壮,我军势弱,如今对方兵临城下,若不投降,恐城破国亡,生灵涂炭啊!大王就当为百姓着想,降了吧!” 早已被秦军威名吓破胆的一派,纷纷开口劝韩安开城投降。 “哼,一群只会吃喝的鼠辈。” “大王,王都虽临困境,但岂能轻易投降?降,则国亡名灭,为后世所耻笑万年;战,尚有一线生机,即便马革裹尸,亦不负先王之托,百姓之望,我等身为臣子,即便战死,也要对得起世代先烈。” 另一派臣子则怒目圆睁,满脸涨红,坚决主张不能丢了尊严,主战到底。 他们脊梁挺的笔直,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感谢:【冰阳灵】大佬,打赏的5000起点币。 感谢:【亦司】大佬,打赏的3000起点币。 感谢:书友20240517090751410大佬,打赏的600起点币。 感谢:书友20240424143029503大佬。打赏的500起点币。 注: 前几天身体的确出了点问题,失眠太严重了,平均一天睡三四个小时,心律也有些不稳,心慌难受。 不过各位兄弟们放心,这本书虽然最近成绩下降了,不过肯定不会烂尾匆匆完本。 (毕竟,下一本书,还需要各位兄弟们继续支持呢!所以烂尾是不可能烂尾的。) 不过最近的确会把节奏加快一点。 (本章完) 297.第295章 韩国灭亡;国运之地:龙门 第295章 韩国灭亡;国运之地:龙门 “放屁,秦军在函谷,一战坑杀几十万齐军,若是你们执意出兵,韩国的血脉,将葬送在你们这些匹夫的手里。” 话虽不糙,但究竟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还是真的为了口中的大义,就不得而知了。 两方臣子各执一词,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言辞也越发激烈。 整个大殿仿佛变成了一个喧嚣的战场。 而韩安则咬着手指,如同一个被吓破胆的孩童般,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通往王椅前的阶梯上。 “念儿,念儿呢?赶紧修书告诉念儿这里发生的一切,让她替我向秦王求求情。” 堂堂一国之君,在兵临城下后此时,居然还妄想让远在千里外的胞妹,为自己求一条生路。 “大王,你醒醒吧,公主已是秦国王妃,而且大韩的存亡,怎么依赖一介女流,这若传出去了,韩国将会被中原耻笑万年。” 韩将冯亭,家族世代为韩国名将。 主攻一派,便是由他起的头。 “光会耍嘴皮子有何用?难不成你敢出城对抗秦军吗?” 投降派的大臣,暗嘲讥讽道。 “哼,区区秦军有何所惧,老夫这就出城,去砍下对方主将的脑袋,献给大王。” 冯亭拿起长刀,先是当着众臣和韩安的面,一刀砍下了刚才那位出言嘲讽之人的脑袋,然后便带着手下亲兵,准备开城迎敌。 “大王,等会我便把秦将的脑袋拿给你。” 将手中长刀挥舞一圈。 只见冯亭长吸一口气,然后仰天大吼一声,“背信弃义的秦国狗贼,等老夫来斩你头颅。” 而此时的韩国朝堂上,群臣鸦雀无声,陷入一片死寂,持续了大约小半个时辰。 “诸位,怎么没人说话啊?你们如此这样,寡人心里慌的很啊!” 韩安走下王位,用手拍了拍一位大臣的双肩,急躁的问道。 “大王,你糊涂,冯亭那个蠢货既然携兵而出,那便意味韩国将与秦国开战,到时秦国虎狼铁骑踏破新郑王都,所有人都得死啊!” 生死存亡关头,这位大臣也懒得如以往一样阿谀奉承,直接大骂韩安糊涂。 “不会吧?冯将军可是我大韩数一数二的将军,岂会如此轻易的便败下阵来?” 韩安这个蠢货,根本不知道,此时出兵意味着什么。 甚至还妄想,秦国在看到韩将雄风后,来与自己议和谈判。 “报!” 突然,前线的传令兵挥舞着军旗,一路狂奔到了殿内。 “快,快说怎么样了?是不是冯将军旗开得胜,让秦军退兵了?” 韩安一脸焦急的大声问道。 “冯,冯将军,战死了!” 传令兵双膝跪地,颤声说道。 “什么?” 韩安瞬间面如死灰,双腿一软,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此时的朝堂上,方才那些主战的臣子,在听到这话后,同样垂首不语。 而那些主降的文臣们,在互相对望了一眼后,便同时走到韩安的面前,将其围成一圈。 “诸位,你们要做甚?” 一股不安从韩安的心底生出。 “大王,为了韩国百姓,得罪了!” 话落。 只见这些文臣一拥而上,先是将韩安的衣服拔了个干净,然后将其五大绑。 在额头系上一根白色布条后,还把一块王室佩玉,塞入了韩安的嘴里。 并且拿上了韩国舆图、户册。 “开城,投降。” 就这样,在这群文臣的操作下,韩王韩安,成为了中原历史上,第一个由臣子胁迫投降的君主。 许久之后。 威武的秦军,在韩国人的跪拜下,从城门直驱而入。 王宫,主殿。 金蝉一身黑甲,坐在王椅上俯瞰下方。 此时没人有一句怨言。 哪怕是李信、子岸、杨瑞和,对于金蝉的做法,也是毫不在意。 毕竟金蝉的功绩,坐上区区败方之国的王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将韩安的玉玺拿来。” “诺!” 随后,只听一声惨叫,韩安被李信用剑刨开胸口,挖出了那枚红色的火鱼玺。 不过李信也没下死手,不然韩安这条命根本留不住。 “将军,我等胁迫韩王开城投降,是否有功于大秦?” 文臣为首的一位官员,双膝跪地,朝着王椅上的金蝉谄媚的问道。 “功?” “呵呵,你是说若没你们开城投降,我大秦的铁骑难道还攻不下这小小的新郑吗?” 金蝉右肘撑在扶手上,手掌托着脸颊,歪着脑袋,轻飘飘的反问道。 而这目空一切的霸气,让台下的李信等人,仿佛看到了嬴楼亲临。 “不敢,不敢,大秦的军队,岂是我们可以抵抗的。” 要不是拼命死掐大腿,这位大臣恐怕得被金蝉的气势吓的当场晕厥。 “张平,从今日起,你助子岸完成韩国归化的事情。” 昔日的韩国宰相,在战败后居然第一时间就为秦国所用。 台下的其他韩臣纷纷妒忌从心起,但却无人敢去指骂。 沉默良久,张平无奈的暗吐一口浊气。 这些日子下来。 虽说没有彻底的了解子岸,但他也清楚,若是自己不参与此次归化,那么就凭子岸这莽撞的性格,韩国恐怕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金蝉这一手,无疑是逼迫自己,要么留下一个不屈的好名声,然后看着韩国百姓死于子岸的手里,要么成为秦臣,辅佐他归化韩民。 “遵命,臣一定尽心尽力。” 张平躬身弯腰,双手作揖说道。 虽然张家世代忠于韩氏一族,但千万百姓的性命却更重要。 而自己的声名,那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将剩下的事情交给子岸和张平后。 休整一夜。 金蝉便携带五万大军,朝着韩国国运龙门之地出发。 龙门位于新郑不远。 仅仅一天一夜便到了。 “大哥哥,这就是龙门啊,国运之地果然壮阔。” 小洛阳骑在一匹白马上,位于金蝉的右侧。 “的确比我想的还要壮观不少。” 朝前望去。 只见一道有数百米宽的瀑布自天际倾泻而下,如银河落下九天。 其声震耳欲聋,似若惊雷滚滚。 瀑布之下,落下的水流,激起几十米高的白色水。 而溅起的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化作五彩的霓虹,如梦如幻。 瀑布下方,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 潭水幽黑如墨。 而在瀑布的两边,赫然垂着两条粗如百年树桩,其上锈迹斑斑的锁链。 只是看一眼,便知道已经有多年没人拉动过了。 锁链直通潭底,另一头,则拴着韩国的中原绝兵,精盾.石没羽。 “老白毛,交给你了!” 金蝉拍了拍白龙驹的脑袋说道。 “交给我?交给本大爷什么?” 白龙驹不解,不明白金蝉想要干嘛! “自然是把那石没羽从潭底拉上来,然后带回咸阳了。” 金蝉说的无比轻松。 就好像这事对于白龙驹来说,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得到的一样。 (本章完) 298.第296章 三面受敌,蒙家军危亦,唐国危亦 第296章 三面受敌,蒙家军危亦,唐国危亦 “你小子想屁呢!你知道那玩意有多大,多重吗?” 白龙驹哼哧一声,马臀一抖,真想把背上的金蝉直接给甩下去。 先不说能不能从潭底将石没羽拉上来,光是从龙门到咸阳就有几千多里的路,真是落魄仙马不如狗。 白龙驹一想起当年,自己在九方天宫作威作福的那些日子,就不由得唉声连连。 “别抱怨了,我已经让张平准备了五万匹战马,只要你帮我把石没羽拉回咸阳,这些母马你随便挑,要多少给多少!” 金蝉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背对着白龙驹的头,一边敲着,一边说道。 “滚,本大爷是白龙驹,岂会看上你们凡间这些畜生,不过要本大爷帮忙也可以,等回了咸阳,你给我准备一幢三进出的大宅子,美酒、佳肴日日不断,不然的话免谈!” 自知逃不过的白龙驹,索性便和金蝉谈起了条件。 “好、好、好,到时候再封你为镇国神兽。” 金蝉应了下来。 毕竟若是靠人力拉回去,至少要动用十万以上的军队。 但如今的秦国版图不断扩大,齐、韩两国的归化也没有做完,实在没有多余的兵力浪费在这件事上。 一天后。 李信带着张平从新郑周边收集来的五万匹战马,来到了龙门。 虽然一开始时,这群战马因为主人不在,野性难驯有些难以管教。 但随着白龙驹仰天嘶鸣一声后,血脉里蹿出的原始恐惧,让它们变的乖乖听话了起来。 “好了,可以开始了!” 只见龙门边,五万匹马整齐排列,场面恢宏壮观。 每一匹都强壮矫健,肌肉在皮下高高隆起,长长的鬃毛在风中凌乱飞舞。 而随着白龙驹嚎叫一声,下达命令后。 瞬间。 数万马蹄奋力的踩踏在地面上,扬起滚滚黄烟,如同地震般震撼。 地面在马蹄的疯狂践踏下,早已面目全非,深深的坑洼一个挨着一个。 马群齐声嘶鸣,震得人耳鼓生疼。 在白龙驹的指挥下,这些战马的配合远超金蝉的预料。 两条巨大的锁链在马匹们的全力拉动下,发出尖锐“嘎吱嘎吱”声。 三炷香的时间,一瞬而过。 只见一些马匹逐渐力竭,四肢颤抖如同风中的残叶,再也无法支撑那沉重的身躯。 赤红的眼睛,渗出丝丝血迹,沿着长长的脖子,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 鼻腔和马嘴中喷出团团的粗气,还夹杂着些许红色的泡沫。 然而。 尽管五万匹马使出了浑身解数,潭底的石没羽却只是极其缓慢的微微升起了一点。 那一点点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 又过了许久。 只见大部分的马匹都开始四肢痉挛。 紧接着,便是一头接着一头,扑通、扑通的摔倒在地。 甚至有些因为用力过猛,导致心脏崩裂骤停,吐出满地的猩红血水。 “还能继续吗?” 金蝉皱着眉头,来到了白龙驹的身边问道。 “哼,本大爷当年拉着九重山满天乱飞的时候,你还在撒尿和泥玩呢!” “小子,把青檀绑在我脖子下面,本大爷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仙!” 白龙驹从一开始的不情愿,渐渐变的有些赌气。 就算是为了仙马的脸面,这石没羽它今天必须给拉上来。 “好。” 用布条穿过檀耳,死死的将其系在白龙驹的脖子上。 吸~~~ 随着硕大的两个鼻孔用力一吸,只见青檀那原本外溢而出来的缕缕青气,忽然就像是洪水外泄一般,铺天盖地的涌出。 不过这些青气还不及升上天空,便被白龙驹尽数吸到了体内。 霎时间。 只听咚、咚、咚,心跳声如擂鼓一般,从白龙驹的体内传出。 那通体雪白的鬃毛,无风飘扬分为两股,并且长长了数米,好似龙须挂在脸上一般。 四蹄化为爪,并且爪下燃起一团团白色的火焰。 原本只在背上才有的鳞片,此时已经刺破皮肉覆盖了半个身子。 一对巨大的龙角,缠绕着丝丝雷霆。 吼~~~ 扬起脖子,龙吟彻响九天。 此时,万马伏地,不再做出任何动作。 天顶。 白日皓月浮现。 一道银色瞩目的月光,从天而落,洒在白龙驹的身上。 让原本就雪白的躯体,此时更加显得圣洁无暇。 “哼,想不到本大爷居然还要再经历一次‘拜月’!” 这一刻。 龙马降世,拜月成仙。 虽然没有恢复往日的全部风采,但也有了一成左右的实力。 白龙驹鼻孔喷出两股热浪,将捆在五万匹马背上的绳索吹断。 然后四爪踏着白色火云,直接冲天而起。 原本平静的潭水,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水泡,泛起巨大的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如同风暴来临前的海面。 咕噜咕隆响个不停。 而千米之下。 尘封了数百年的石没羽,抖落覆盖在它身上的斑驳,一点一点的朝着水面升去。 “小子,看好了,这还不到本大爷一成的实力。” 随着最后一声吟叫。 石没羽破潭而出,带起一片巨大的浪,让龙门的四周,下起了瓢泼的艳阳大雨。 “这就是石没羽吗?” 金蝉看着眼前,褪下水草、鱼骨,泛着金属银光,高达百丈,数十米厚的精盾石没羽,不由得开口自语。 而金属墙壁上,二十四尊诸天雕像,各个面目狰狞,威严而又扭曲。 他们的身子千奇百态,似有人形,也有诡异无可言述的姿态。 但统一的是,他们扭曲缠绕在一起的身子,全都用力挣扎,似要撕破这个封控住他们的铁壁。 威严的帝释天,他的额头青筋暴突,如同蜿蜒的青色小蛇。 他张开的嘴巴里,尖锐的牙齿闪烁着寒光。 双眼瞪得极大满是恐惧,眼珠子似乎要从眼眶中蹦出。 而在他脚下。 只见四大天王的身子揉在了一起,还插着琵琶、长剑,尤其是头顶那把没有打开的巨伞,更是直接贯穿了身体上下。 另一边的日天、月天,则将双手插入对方的脑袋,四条腿如盘横交错。 “还真是他们,二十四诸天,没想到这佛门的手笔如此大,居然舍得抛弃这些家伙!” 重新飞回来的白龙驹,落在金蝉的身边,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将二十四诸天炼制成中原绝兵,就算不用脑子想,这种大事定离不开佛门至高现在“佛”的参与。 只是白龙驹想不明白,二十四诸天可不弱,现在佛为何要做出这种自损佛门的行为。 “你见过他们?”金蝉打量着墙壁上的二十四诸天,朝着白龙驹问道。 “废话,我老大当年可是佛门一霸,我跟着他,没少揍过这群家伙。” 伸出马蹄,放在石没羽上。 白龙驹居然感受到了,一阵咚咚咚的心跳声。 “我这几天要探一探龙门,你先将它带回咸阳,然后再回来找我。” “好,别忘了我的宅子。” 拉起两条锁链,白龙驹就这样朝着咸阳一路前行。 不过石没羽的重量,还是超出了它的预估,本以为顶多四天就能打个来回,但没想到这一去,便用了足足一个月。 一个月后。 白龙驹回到龙门。 只见这里除了几个金家军的将士和小洛阳外。 便空无一人。 “小丫头,那小子呢?” 白龙驹走到小洛阳的神兵问道。 “一个月前,大哥哥便一人沿着龙门瀑布,跳到了潭底,直到现在都没出来。” “大白马,你快下去看看吧,我怕.,我怕大哥哥出事了!” 小洛阳的神色有些担忧,虽然她知道金蝉不死不灭,不会溺水而亡。 但这沉入龙门潭底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些吧。 “不,这一趟来回,差点累死本大爷了,这小子命硬的很,他不出来估计是发现了什么。” 白龙驹才不理会这事,直接四肢弯曲趴在了地上。 还喊来旁边的守卫,让其为自己送来好酒好肉。 虽然听到了马吐人言,但这几位金家军的老兵,也仅仅只是诧异了一下,便立马听命离开。 不一会,便搬来了足足十坛烈酒和几只烤羊。 “不错不错,等本大爷重新位列仙班后,保你们后代子孙富贵一生。” 说完。 就当白龙驹准备享用美酒佳肴的时候。 突然。 只见龙门潭水瞬间变的通红。 剧烈的波动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一条巨大的红色鲤鱼,跃出水面,沿着龙门瀑布,逆流而上。 周身的火焰,将整个龙门映的鲜红无比。 红鱼的身体残缺不全,千疮百孔,处处都是腐烂,就连鱼眼都好像被人挖掉了一颗。 它的鳞片脱落了大半,露出的鱼肉呈现出一种腐败的颜色,仿佛正在腐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残缺的鱼尾剧烈摆动,艰难地向上游去。 虽然残破的身体上,火焰在水流的冲击下摇曳不定,但依旧向着龙门的顶端发起了冲击。 而随着红鱼的游动,瀑布泛起阵阵涟漪。 终于。 在十天十夜后,一道惊雷忽然炸响。 红色的火鱼越过了龙门,与天空高挂的太阳融为一体。 阳光的中心,那些身体上残缺的部分逐渐愈合,腐烂的气息渐渐消散。 随后,红鱼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龙门之上。 而金蝉则手握韩国的火鱼玺,赤裸着白皙如玉的上半身,出现在了光晕之中。 “这便是国运的秘密吗?” “诞生于九方天宫之前,与中原同生同根,历代的王错了,燕子也错了。” 缓缓落到地面,金蝉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手中的火鱼玺,眉眼之中尽是绝对的自信光芒。 “大哥哥,你成功了?” 小洛阳拿起身边的衣服,连忙上前问道。 “还谈不上成功,但国运的秘密,已经让我揭开了一角,其余的恐怕要等大秦一统六国后,让嬴楼那具身体一一前往七个国运之地一趟才行。” 金蝉接过小洛阳递来的长衫,穿在身上说道。 “走吧,先回新郑,看看子岸这一个多月做的如何。” 抱起小洛阳,金蝉直接跳上了白龙驹的马背。 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出发。 远处,一位身着黑甲红衣的秦军传令官,快马加鞭火急火燎的朝这边赶了过来。 “将军,出事了!” 胯下的马匹还没有停稳,传令官就直接跳了下来,也顾不上被石头磕破的双膝,便直接单膝跪地,朝着金蝉说道。 “大秦儿郎,岂能如此窘迫,起来说话。” 金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无一丝慌张。 “将军,蒙家军还未到魏国国都大梁,就被魏军伏击,如今已经被困了二十多天,若不是蒙武将军杀出了一条血路,恐怕蒙毅将军都赶不过来。” 听闻此话。 金蝉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洛阳攻陷前,蒙家军便直接北上,朝着大梁日夜兼程行军。 魏国怎会料到秦军的动向,而且还提前在路上设下了伏击。 “难道是李牧?” 剑指大梁,除了蒙家父子和极个别几人外,没有人知道秦国此次出兵的真正目的。 在排除有叛徒提前通风报信的可能后。 便只能是有人提前料到了秦军的目的。 而魏国虽大不乏能人将士,但能做到通观全局,运筹帷幄之中的估计也没有几个。 再加上能让蒙武身陷重围,恐怕也只有中原四大名将唯一还活着的李牧能够做到。 回到新郑。 只见子岸早已焦头烂额,而李信和杨瑞和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信和杨瑞和呢?” 看到金蝉回来了,子岸瞬间便有了主心骨。 “老大,楚国已入侵韩国边境,而且守城的韩将们纷纷率军投诚,李信和杨瑞和老将军,前几日便去支援了。” “还有,蒙家军.,蒙家军被李牧和魏武卒包围在山谷之中,现在恐怕凶多吉少。” 在说到蒙家军时,子岸下意识的顿了一下。 毕竟蒙毅在来到新郑后,便因为重伤昏死了过去,至今没有苏醒的征兆。 而蒙武他们已经被困二十多天,情况不容乐观。 甚至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 “不要急,先带我去看看蒙毅。” 金蝉上前拍了拍子岸的肩膀,安慰道。 至于李信、杨瑞和的离开,子岸所做出的决定也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新郑距离边境不算很远。 若是丢失,后果不堪设想。 “报,函谷关急报,赵国百万大军已经入侵了唐国,唐军不敌,唐王已经亲自挂帅前往了战场。” 突然。 白家军的传令官闯入了营帐。 (本章完) 299.第297章 金蝉真正的目的;赵国相国,战神郭开 第297章 金蝉真正的目的;赵国相国,战神郭开 北上魏国大梁,途中伏击蒙家军。 东南韩国边境楚军来犯,目标新郑。 西南赵国,百万大军兵压唐国。 虽然没有直接来犯秦国本土,但这三方受困的局面,着实是一手好牌。 李牧这一次的行动,的确出乎了金蝉的预料。 赵、魏、楚联盟抗秦,这倒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只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说服三国的王,并且看破秦军真实意图,拟定出完美对策,还配合的这般默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牧已经超越了白起、廉颇、项燕,凌驾在了中原四大名将这个称号之上。 大梁这边。 蒙家军为秦国最精锐之师,若是不救,三十七万大军和蒙武、蒙恬,必死在李牧的围剿之下。 这便相当于断了秦国一臂,甚至严重了还会导致军心不稳,秦国内部产生动荡。 韩国边境。 楚国兵力强盛,若是此时丢失,恐怕整个韩国将会纳入楚国版图。 而本就地大物博,兵多将广的楚国,更是会变的如虎添翼。 李楹台的唐国。 一旦被赵国拿下,大秦便会失去对中原南部的控制,秦岭山脉也就成了阻碍秦国伐赵的最大障碍。 到时天下四分,秦国一统的宏愿将会寸步难行。 “这李牧倒是好手段!” 虽为敌国大将,但金蝉依旧对其夸赞道。 而且根据现在的局面来看,李牧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伐秦,而是想将秦国重新逼回函谷关内,稳固如今天下群雄割据的局面。 并且还是吃准了秦国随着国土扩张,会产生兵力分散、首尾不顾的问题。 “老大,如今该怎么办?” 与金蝉不同,子岸此时急的直跺脚。 “不急,先将蒙毅救醒再说。” 来到营帐,金蝉将丹丸塞进蒙毅的嘴里,然后托着下巴,灌入茶水,助其吞服入肚。 片刻后。 只见蒙毅身上,那原本已经化脓流浆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断高升的体温也逐渐降了下来。 通红的皮肤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金兄,不好了,蒙家军山谷遇袭,魏国联合李牧早已在那里埋伏我们多时。” 蒙毅在恢复神志后,第一件事便是拉着金蝉的胳膊,急促的说道。 “乐羊、龙贾、犀首、魏文侯公子击、公子无忌信陵君,魏国大将出动过半,兵力不下六十万,而且还有传闻中的魏武卒。” “不过变数最多的还属赵将李牧,那家伙强的简直可怕,仅仅十个回合,便重伤了我父亲。” 一想到父亲蒙武为了让自己冲出山谷送信,孤身一人拖着重伤的身体杀向李牧大军,如今生死未卜。 蒙毅双眼不免一酸,但蒙家军的军魂,又让他将差点流下的眼泪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王翦、王贲,按时间来看,差不多也快要到蒙家军被困的山谷。” “蒙将军,你和洛阳今夜跨马加鞭速回被围困的山谷,告诉魏军,赵国不出十日必会从唐国退兵,若是魏国敢伤蒙家军一员,秦国便会舍弃韩国,然后从西进入魏国,一路屠城杀到大梁,秦、魏两国将不死不休。” “这次行动,一切听从洛阳指挥,这是秦王密信,你到时拿给蒙武,若他敢不从,便直接以军法处置。” 金蝉说完,便让小洛阳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盖有秦王印的密信。 而信中所言,便是大军此次行动,全部听从金蝉指挥。 “诺!” 小洛阳很快就明白了金蝉此次出兵的真正意图,甚至已经猜出了下一步的行动。 反倒是蒙毅,则一脸疑惑的问道:“金兄,听闻赵军可是倾国之力攻唐,你凭何保证赵国会在十日内退兵?” “我自然有办法。” 赵、楚、魏三国中,魏国不比赵、楚两国,无论是兵力还是国力,均为最末端。 曾经的中原七国,也只强于韩国,稍逊与齐国。 而且魏国国土又与秦国相邻,王都大梁,距离函谷关也并不是很远。 就算秦国舍去韩国,从函谷关绕道出兵,只凭魏国自己绝对难以抵抗。 魏王只要不是一个想要亡国的蠢货,在赵国退兵唐国后,他自然会想方设法的与大秦议和。 “子岸,你现在率金家军出发韩国边境,与李信、杨瑞和汇合,坚守韩国边境,待蒙家军解围后,王家父子和蒙武将军便会去助你们抗楚,到时候嬴荡、嬴疾、朱亥、专诸也会从咸阳出发,两队的总兵力不下百万之数。” “记住了,一定要死守韩国边境,只需四十天,大军的增援便会陆陆续续到达。” 金蝉冲着蒙毅说完后,便转身对一旁站着的子岸开口。 而子岸、蒙毅,在听到了金蝉的这番话后,无一不感到震惊。 楚国。 金蝉的目的,竟然是中原国力最盛,雄踞了大半个南方的强楚。 其实这一次出兵洛阳城后,金蝉真正的目的并不是魏国大梁这一城,而是楚国。 伐韩之后,便是灭楚。 虽然金蝉猜出了李牧会从中作梗,但没想到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便说服了楚王和魏王。 不过,倒也不影响大局。 只要能让赵国退兵,死守楚军四十天,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诺!” 事已至此,蒙毅和子岸,也没有时间去问具体的细节。 而是立马整军,一个和小洛阳连夜北上前往大梁,一个携金家军去了韩国南下边境。 “白毛,该出发了!” 夜色正浓时,天空中的弯月和繁星,被乌云遮盖。 整片大地没有一丝亮光。 金蝉站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里,拍了拍身边的白龙驹,轻声说道。 “出发?去哪啊?” 白龙驹问道。 “赵国王都,邯郸!” 轻飘飘的几个字,若是子岸他们在这里的话,定会惊讶的合不拢嘴。 “哦,不过邯郸在哪?” 白龙驹虽然活了不知多少个岁月,但自从堕入凡尘后,便常年在西域疗伤。 对于中荒之后,中原七国的分布,根本一点也不了解。 “沿这个方向一路前行,切记不要被人发现!” 金蝉伸出手指,指向前方说道。 “好!” 白龙驹扬脖嘶鸣一声,便背起金蝉,窜入云霄之中,朝着邯郸的方向疾驰而去。 如今的白龙驹,已有了当年一成的实力,奔驰的速度也不是前些日子可比的。 就算邯郸远在万里之外,一夜的时间估计也差不多了。 而在十天前。秦岭南侧。 暮玄子率领的玄字营经过一个月的跋涉,已经翻越了秦岭山脉,过了散关进入了赵国腹地。 “师侄,我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月坛山长老,黄竹拍了拍道袍上的泥土,冲着暮玄子问道。 “黄长老,按秦律在军中请称呼我为玄子将军!” 不得不说,这些年下来,暮玄子早已褪去了身上的那股道士气质,在子岸、李信几人的熏陶下,俨然成了一个合格的兵痞子。 “好、好、好,请问玄子将军,我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黄竹强忍着想去抽暮玄子一顿的火气,重新整顿了一下语言后,再次问道。 “我也不知道!” 暮玄子双手一摊,皱眉回道。 雍城冠礼后,嬴楼便命令暮玄子,率领五百玄字营,南下秦岭,从散关进入赵国,然后潜入邯郸。 至于要做什么,嬴楼也没细说。 只说,到了邯郸后拿着信物前去一家刻有“吕”字招牌的油铺,到时自有人会接应。 “对了各位,大家都换上赵服,不要暴露我们修道之人的身份。” “从现在开始,三人一组,分散前往邯郸,记住只可步行,或者驾马,十天后邯郸油铺再见。” 拿出携带的衣物,就这样,玄字营三人一组,分散前往了邯郸。 “原本只是让暮玄子他们去邯郸,闹出点动静来,没想到这么快便用上了。” 距离金蝉从新郑出发已经过去了一夜。 站在一处无人的山丘上,金蝉看着二十里外的邯郸,喃喃自语道。 “白毛,今夜我发出信号之后,你就前往王宫,这段时间内,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说完。 金蝉便跳下马背,朝着邯郸的方向飞奔而去。 直到官道上的人越来越多,才放缓了脚步,融入到了人群之中,排着队准备进入城内。 邯郸,与咸阳、长安、新郑一样,为一国的王都。 而且赵国又身为中原大国之一,这王都的规模自然不会小。 “喂,你,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干嘛呢,都给我过来。” 城南入口的守卫,指着金蝉前方十米外,几个头戴斗笠的男子说道。 “大太阳天却带着遮雨的斗笠,兄弟们,这几人一定有问题,给我将他们扣住了,带给郭大人领赏。” 一位看似长官的军长,瞬间抽出腰间佩刀,大手一挥,便携带五名手下,朝前走去。 “这不是黄竹吗?怪不得会被发现,真是蠢得可以。” 金蝉认出了此人,在心里暗骂一句。 黄竹常年位于楚国月坛山中,身上没有半点秦国习俗,而且长相不似传统秦人。 只要大大方方入城,邯郸城的守卫定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没想到这老家伙,非要学人家带什么斗笠,而且带就带了,还压的这么低。 这不明摆的告诉别人,自己有问题嘛! 不过后面站着的金蝉也没打算有出手,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尤其是城守方才口中的那个郭大人,金蝉到想去见一见。 毕竟按照天下钱庄留下的情报来看,邯郸城内有一位叫做郭开的官员,这些年没少从吕不为的手里拿钱。 而吕不为对此人的评价是,“贪财、好色、好权,但无能力,为小人也,可谓庸人一个,不过此人擅长阿谀奉承,于赵王迁关系莫逆,并且与李牧互为政敌,可以尝试买通,为秦国所用。” 城门下,邯郸的守军逐步逼近黄竹等人。 而金蝉则通过自己的眼力,发现黄竹已经悄悄的掐起了雷法道决,看这样子是打算强行闯入。 “真是蠢啊!” 自己才刚到邯郸,若是被黄竹等人打草惊蛇了,此行的计划恐会全部泡汤。 “一雷玉枢。” 就在黄竹准备动手的前一秒。 金蝉率先从指间甩出一道白雷,只是这道玉枢雷的粗细程度连蚊子腿都不如,肉眼根本无法察觉。 不过传递简单的信息倒是可以。 就在玉枢雷击中黄竹的后脑一刻,只见黄竹的瞳孔上,浮现出六个大字:“我是金蝉,莫动!” 虽然狐疑,但黄竹也不敢回头张望,而是伸手压住了几名同伴,任凭邯郸城的守卫将自己绑起来。 “走,带给郭大人领赏去。” 看着黄竹几人被押走,金蝉则在顺利的进入城门后,悄悄尾随其后。 直到来到了相国府门前才停了下来。 “相国?守城士兵口中的郭大人,真的是吕不为所说的郭开吗?” 金蝉不禁在心里疑问道。 毕竟堂堂赵国的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秦国曾经的国相吕不为、韩国宰相张平、赵国大将军李牧,为同职。 若这郭开真是吕不为形容的那样,怎么可能配的上这相国的位置。 而就在金蝉以为可能要白来一趟的时候。 只见相国府的大门微微打开。 一位管家模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郭开大人,今日奉王命进宫,有什么事就给我说吧!” “大人,我们兄弟几人,在城门前抓住了三个疑似敌国奸细的人,特此来交给郭大人。” 对于领赏的事只字未提,这守卫长到挺会来事的。 “哦,敌国奸细,不知是唐国的还是秦国的?” 管家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用手指挑起黄竹的下巴,“咦?还是几个老头子,你确定没有抓错人?” “回大人,应该不会错的,这三人艳阳天却头戴斗笠,而且不敢以面视人,大概率就是奸细。” “好,我知道了,这点钱就请几位喝酒去,若是还有此类事,记得转交相国府,千万不要交给李牧的人,他们可不会给你们赏钱喔!” 说罢。 只见管家从袖中拿出几块银子,不过在想了想后,便把一半塞入自己的袖中,将另一半扔给了守城长。 “来人,将这几人押到府中,我先代郭开大人审问审问!” 相国府的大门重新关闭后。 守城长看着手中的银子,直接开口骂道:“狗东西,说好的一人三锭,这足足少了一半。” 不过骂归骂,这些人总比交到李牧手下要好的多。 毕竟李牧为人正直清廉,邯郸人人皆知,别说银子了,估计就连一个铜板都捞不到。 “兄弟们走,喝酒吃肉去!” 就在这几人拿着银子,准备去吃喝玩乐时。 金蝉却从旁边的拐角处突然冲了出来。 十指鱼腹化为牢笼,将这几人瞬间关在了里面,然后带进了一处无人的巷子里。 (本章完) 300.第298章 秦 赵结盟,杀李牧 第298章 秦 赵结盟,杀李牧 “说,这几天还有没有人,被你们抓住送往了相国府?” 手中鱼腹一挥,金蝉将十指囚笼散掉一半,只把城守长几人的脑袋露了出来。 “你,你小子他妈的是谁啊?这里可是邯郸,你赶紧把我放了。” 虽然诡异的漆黑手指,一根缠着一根,将城守长的身子牢牢锁住。 但他知道,此时若是露怯,定会被对方拿捏。 索性在投降之前,试一试能不能先唬到对方。 若是不行,再投降也不迟。 只是想法虽好,但他却高估了金蝉的耐心。 鱼腹剑再次挥动,其中一位守卫,便被无数根手指从嘴巴刺入,沿着喉管涌入肠胃,整个身子瞬间被撑爆。 腥臭的血浆,连着的内脏残渣,直接溅了其余人一脸。 “说。” 冷冰冰的双眸,残忍的手段,再配上这毫无感情的声音。 城守长吓的瞬间面色苍白,一股暖流不受控制的朝外溢了出来。 他清楚,若是自己再不回答,眼前这个年轻人,将会杀了所有人。 “大爷,没了,真没了,除了今天这三个老东,上了年纪的爷外,再没任何人了!” 脱口而出的老东西,瞬间改成了“爷”。 “赵国的相国何时成了郭开?” 按照咸阳的情报来看,赵国的相国之前并非郭开才对。 尤其在如今这个混乱的时候,秦国一统天下的野心中原皆知。 赵王就算再怎么愚钝,但加上李牧在军中身居高位,完全没有理由,让一个阿谀奉承只会拍马屁的蠢货,坐上赵国一人之下的相国位。 “一个月多前,上任相国张大人家中染病暴毙后,大王便任命郭开大人成为了新的相国。” 家中染病暴毙! 呵呵,这种话金蝉自然不会相信。 但也没有必要去验证真伪。 这么看来的话,吕不为说的似乎也不全对。 至少这个郭开行事倒是果断,而且手段阴狠毒辣。 不过,之所以能成功上任相国一职,估计也是因为李牧不在朝中的原因居多。 如此看来,这家伙虽然是个小人,但却会审时度势抓住机会。 “邯郸四周还有多少兵马?多少大将?” 金蝉继续问道。 “大爷,这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军中情报,自李牧将军上任后,便很少从营中流传出来。” 看着城守长不像是撒谎的样子,金蝉姑且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 “赵王城禁卫都有哪些,有多少人?” “大爷,这个我真知道,我大侄的媳妇的姑奶奶的三舅,在王城当太监,前几日他恰巧回家,喝醉了酒后给我说过。” 原本金蝉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算问一下关于赵王城中的事情。 但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的知道。 “别废话,快说!” “三万楼烦骑军,日夜围着王城外巡逻,两万中山甲胄兵严守王城内,黑衣喜剑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他们绝不会离开赵王百米之外,而最厉害的就是赵边骑,没人知道他们在哪,但据说邯郸城外,不下十万,并且有直入王城的特权。” “怎会如此之多?” 金蝉有些诧异,赵王城和邯郸的防卫,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国都该有的范畴。 “据我大侄的媳妇的姑奶奶的三舅说,李牧将军在离开邯郸前,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并且还告诉了大王,在他离开后秦国大将金蝉或许会潜入王都,所以这才.” 说到这里时,城守长忽然一愣,喉咙不自觉的蠕动了一下。 一缕缕的冷汗沿着额头,顺着脖子滴落在了地上。 “你猜对了,我就是金蝉。” 说罢。 金蝉挥动手中的鱼腹,十指囚笼瞬间便将眼前几人吞噬殆尽,只留下了一滩的血水。 “这李牧真是好本事,居然已经猜到了我会潜入邯郸。” 金蝉还从未对一个敌国的将领,如此频繁的称赞。 就算是项羽和李存孝都未有过。 现在想一想,估计是初见李牧时,白龙驹那异常的奔跑速度,就让他做好了未雨绸缪的打算。 离开这里后。 金蝉便游走在街道上,直到看见了一个挂着“吕”字木牌的油铺前才停了下来。 天下钱庄,不单汇聚天下财富,还是吕不为的情报和人脉的来源。 曾经的六国,几乎所有的重要城池,都有天下钱庄的商铺。 小到眼前这个小小的油铺,大到存放各部官员敛财的钱庄。 甚至有些官员,明知道这是秦国吕不为所开的,但全都默契的没有去举报揭发。 就这样各自安好,互利互惠。 毕竟这钱庄要是倒了,他们的一生积累下的财富,可就打了水漂。 再加上天下钱庄曾许诺过他们,中原七国,只要是吕氏的钱庄,便可以随地、随时提钱。 哪怕身为赵国官员,拿着手信就可以去咸阳取钱。 而这一点,远不是其他钱庄可以比的。 推门而入。 金蝉径直朝里走去。 而看到金蝉进来后,掌柜的神情明显一愣,似乎是认了出来。 但按规定,他不能主动多嘴暴露身份,哪怕金蝉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咚、咚、咚,咚、咚、咚 食指先敲了桌子三下,然后换成中指又敲了三下。 “风吹中原三万年,不及吕氏春秋寥寥数页。” 也不知这吕不为为何要起这么怪的暗号,金蝉说完后,在心里纳闷道。 “猪油膏香,牛油膏醇,羊油膏腥,香油不多,但滋味尚好,客官想要做什么?” 掌柜看了金蝉一眼,嘴里说着这几天重复了数次的话。 “烹天下,金蝉!” “金将军,里面请。” 说完。 掌柜的便关上店门,带着金蝉来到了后院的客房。 “金将军,暮玄子将军他们人多不在店内,小人已经将其分散,安排在了城中各地。” “玄字营的人都来了吗?” “没有,还差三人。” 看来城守长刚才并没有骗自己,这些日子,果然只有黄竹这个蠢人暴露了。 “你现在速去通知暮玄子将军,告诉他今夜亥时过半,在邯郸城内,结,雷声普化天尊大阵,给我轰向赵王城。” “待城内乱作一团,城外的赵边骑出现后,便火速融入人群,以雷法,搅乱整个邯郸城,然后找机会逃脱。” 既然来都来了,怎能辜负了李牧的排兵布阵,不闹出点声响怎么行。 “将军,大王知道这事吗?” 古往今来,中原还从有过敢在别人王都如此闹事的人。 金蝉这番话,着实把掌柜吓的不轻。 “听命,行事,少问!” 六个字表明了金蝉的态度,也让掌柜不敢再继续开口。 毕竟关于金蝉的传闻,就连邯郸城内孩童们都知道。 自己可不想惹怒这个杀神。“将郭开这些年存入天下钱庄的钱财账本和详细情报给我拿来。” 坐在椅子上,金蝉指着掌柜说道。 “将军稍等!”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 金蝉在合上手中的账本后,不免发自内心的暗叹一句,“这郭开果然是个人才,杀不得,绝对杀不得啊!” 离开油铺。 金蝉再次来到相国府前。 又等了近半个时辰后。 只见一架精雕细刻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的出现,停在了门口。 一位身形略显富态,圆润的脸庞犹如满月,白皙的皮肤处处透着养尊处优光泽的男人,在仆从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进入到了相国府。 “此人应该就是郭开了。” 按照掌柜的形容,这人应该就是赵国的相国,郭开。 说完。 金蝉打量着三人高的宅墙,在确定四周没人后,便一跃而进。 而此时的相国府内,几个打扫院子的下人,在看到金蝉闯入后,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 便被几道手指粗细的雷光,电晕了过去。 一路畅通无阻,遇人便是甩出一雷玉枢。 不一会。 金蝉便来到了相国府的主堂。 “你是何人?” 坐在椅子上的郭开,正准备拿起茶杯,润一润说了一天话的嗓子。 可谁知茶杯还没端起,就看见一个从没见过的年轻人,大摇大摆的朝着自己走来。 而最奇怪的是,府里的下人们没一个来向自己通报。 “你,你站住,本大人问你,你到底是何人敢擅闯相国府?” 郭开站起身子,一边厉声质问金蝉,一边挪着脚步朝后移动。 甚至在后退的过程中,还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杯盏。 而金蝉却始终没有开口,只是做到了主位的椅子上。 然后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眼神一瞥示意郭开过来说话。 “带我入宫,去见赵王迁。” “你到底是谁?大王岂是你随便就能见到的!” 虽然郭开吓的要命,但仍旧强装出镇定。 “秦将,金蝉。” 此言一出,郭开浑身打颤。 不单是因为金蝉的威名已经冠绝了天下。 还在心里暗道难道李牧那家伙居然真的猜对了。 “我这次来,一是为了秦、赵两国结盟,二是为了帮你成为赵国的第一权臣。” 金蝉慢慢悠悠,不急不慢的说道。 “哼,秦、赵恩怨已有数十年,自白起长平坑杀我赵国几十万降俘后,我们便是不死不休,何来联盟的可能。” “还有,本相已经是赵国群臣之首,何需你一个秦人帮忙!” 看着郭开一脸自大的表情,要不是金蝉舍不得对这种人才去死,恐怕早就用雷法招呼了。 “群臣之首?呵呵,如今邯郸内外,包括王宫,均是李牧的人,你也配群臣之首这个称谓?” “郭大人,过来坐。” 一时间,金蝉好似相国府的主人一般,挥着手,示意郭开坐下说话。 “只要你帮我见到赵王迁,然后促成成秦、赵两国联盟的事情,我可以保你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哼,本相高风亮节,两袖清风不缠一贯,为了我赵国百姓的幸福,呕心沥血,为了替大王分忧,鞠躬尽瘁,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是我郭某人的座右铭。” 看着郭开脸不红心不跳的夸夸其谈。 金蝉只是淡淡的喝了口茶水,然后掰着手指,不急不慢的说道。 “邯郸西北处宅院一座,其中丫鬟五十,下人五十,另有美女十八私藏在内,赵国境内存银一百而十七万两,铜钱二百七十七万贯,玉石珠宝百箱,名下还有良田四百五十六亩;魏国大梁、南郡,宅子两座,良田五十亩;韩国新郑、唐国长安.” 听到金蝉的话,郭开瞬间脸色变的煞白无比。 因为这些东西,可是他积攒了十多年的全部财富。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郭开双腿一软,颤抖着声音再次问道。 “你带我见赵王迁,促成秦、赵联盟,而且你存在天下钱庄的财富,每年许你两成利。” 金蝉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伸出两根手指在身前晃了晃。 郭开面露犹豫之色:“这……,赵、秦联盟事关重大,且李牧与他的门客一直主张抗秦,这事恐怕非我一人之力可以促成,而且李牧若是知道了,回到邯郸后第一件事便是杀了我。” “放心,我会在大梁杀了李牧,而且今夜,我还会帮你杀了他在赵国朝堂上的党羽。” 金蝉轻飘飘的语气,说着决定李牧生死的话。 要知道,李牧可是被赵国誉为百年难得一遇的救世之才,而且也是最年轻的中原四大名将。 就算是赵王迁,都对其敬畏有加,甚至还有些惧怕。 “将军,李牧之勇,恐怕.” 郭开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金蝉瞬间拔出鱼腹,插入了对方的腹中。 漆黑的手指,沿着刨开的胃囊和肠道,一根接着一根涌入了进去。 “你,你这是要干吗?” 郭开满脸惊恐的捂着肚子,但又不敢拔出鱼腹。 阵阵绞痛虽然让人窒息,但似乎并没有致命。 “今夜,若是秦、赵达不成联盟,那你便去死吧!” 威逼加利诱,棍棒和萝卜,金蝉拿捏得适当好处。 郭开这人以后还有大用,但此人又不能一味的只是让利。 适当时候,必须要让他知道,他的性命并不在他自己的手里。 “将军,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成吗?大王和我自小就是玩伴,秦、赵结盟,我今夜绝对可以促成。” 郭开真的害怕了。 他没想到金蝉这人,居然比李牧还要疯。 戌时刚刚过半。 赵王城内。 郭开和金蝉坐在马车上,朝里驶去。 “李牧将军有令,在他回来之前,闲杂人等不得进宫见王。” 赵王迁的寝宫门口,几名黑衣喜剑挡在郭开和金蝉的面前。 言语冷漠,丝毫没有因为郭开是赵国的相国,便礼让客气。 “滚,本相要见大王,你们几个狗东西也配管我?” 啪、啪两声,郭开左右开弓,巴掌直接扇在两名黑衣喜剑的脸上。 “相国大人自然可以进去,但李牧大人有令,闲杂人等不行。” 手中长剑拔出一寸,冷冽的寒芒,吓的郭开连连后退。 “小角色而已,杀了便可,你一个相国,若是惧怕几个小兵,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一只大手从身后扶住郭开的肩膀,金蝉朝着两位黑衣喜剑径直走了过去。 彻底废了,今天走了七千步,感觉快要累死了 (本章完) 301.第299章 赵王迁的妥协;李存孝被八将围攻,生死垂危 第299章 赵王迁的妥协;李存孝被八将围攻,生死垂危 黑衣喜剑自古就为赵国王家禁卫。 与秦国的黑冰台,唐国的千牛卫一样,原本应该只听命于王才对。 但是金蝉刚才从这两位黑衣喜剑的表现来看,似乎李牧已经掌握了黑衣喜剑的调命权。 甚至这些人,似乎忠诚于李牧,而不是赵王。 如此看来,廉颇当时被挤出赵国,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赵王迁上位已有五年,他真的能容忍李牧如此行事吗? 金蝉在心中不禁疑惑起来如今赵国的局势。 “擅闯者,杀!” 看着金蝉朝着赵王寝宫逐步走来,两位黑衣喜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拔出了腰间红柄、银刃的“喜悦剑”。 只是就在两人双手握刀,等金蝉靠近五步之内就将其击杀的时候。 忽然。 两人的脚底冒出了一团红光。 紧接着,两股如殿柱一般粗细的赤色雷光,直接从地面涌起,穿过头顶的屋檐,将天空的云朵击散。 速度之快,避无可避。 “火击神霄,破重云之晓,二雷神霄。” 金蝉跨过两具焦黑的尸体,嘴中默念道。 推开寝宫的大门,金蝉继续朝里走去。 而相国郭开,则如一个随行的仆人一样,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 赵王迁的寝宫,远比赢楼的要奢侈很多。 处处都是金雕玉琢。 高高的香台,立在四周,冒出让人迷醉的白色香气。 一张足能躺下二十个人,用黄金铸造的卧榻,位于寝宫的正中央。 “郭开,寡人是不是说过,入夜后,无宣不得入宫嘛!” “还是说,你也想来参一脚?” 床上。 锦被凌乱。 各种珍奇的淫巧之物随意摆放。 周围还散落着一些吃剩的美酒佳肴。 这位正值而立之年的赵王迁,留着两撇小胡子,赤裸着上半身。 慵懒的靠在两坨肉蒲团上,眼神中还带着未散尽的迷离。 身旁十几位美女妃子,她们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脸上或是带着谄媚的笑容,或是还沉浸在方才的云雨之欢中。 有的妃子发丝凌乱地散落肩头,眼神中却满是勾人的妩媚,娇笑着向赵王撒娇。 有的则毫不避讳,当着金蝉和郭开的面,展示着自己的曼妙身姿,试图用身体的诱惑再次点燃赵王的火气。 还有的故作娇羞地半遮半掩,却又时不时地向身边的赵王投去炽热的目光。 她们的笑声、娇嗔声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整个寝宫。 “大王,这.,这位是秦国将军,金蝉,为赵、秦两国结盟的事,来与大王您商谈。” 听到郭开的话后,赵王迁只是慵懒的瞥了一眼金蝉,和屋外的两具尸体。 然后便转过身去,继续躺入温柔乡中。 就这样没有任何防范,将后背暴露给金蝉。 “大王,秦国如今兵强马壮,能与其结盟,自然是上好,大王您万不可听李牧那家伙的肆意妄言。” 摸了摸肚子上插着的鱼腹和翻江倒海的胃,郭开急的冷汗直流。 “哦,是这样吗?不过死人可是没有和寡人谈判的资格哦,金将军,你还是先活下来再说吧!” 背对着两人的赵王迁,只是伸出手掌慵懒的摇了摇,便张开口,吃起了妃子为他递到嘴边的水果。 完全无视外面那一万名,将寝宫团团包围的黑衣喜剑。 国运、兵气。 十人一队,这一万黑衣喜剑,若是放在军中,最次的也是千人将的级别。 而这还没有完。 随着外面的号角一个接一个的响起。 赵王城内。 两万中山甲胄兵,从四面八方朝着寝宫的方向赶来。 与此同时。 王城外。 三万楼烦骑军,一半堵住宫中的各个出口,一半朝着宫内行军。 铁骑踏过之处,所有的太监宫女们纷纷避让。 而随着烽火点燃。 邯郸城外,三处大营,二十万传闻中的赵边骑,蓄势待发。 三万楼烦骑、两万中山甲胄、一万黑衣喜剑、二十万赵边骑。 他们所有人,在李牧离开邯郸前,只收到了两个命令。 第一,便是保护赵王不被劫走,以免成为要挟境外大军的筹码。 第二,便是斩杀金蝉,后果不计,死伤不论。 “金将.军,如今李牧权倾朝野,我这相国就是个摆设,能力实在有限,您看能不能先将这柄神兵拔出来。” 郭开来到金蝉身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不过此时的金蝉,眼里根本没有郭开。 而是盯着床上的赵王迁。 这人看似王权被夺,但金蝉在他方才的眼神里,却看到了一丝与自己同样的野心。 手掌轻轻抬起。 只见一条宽十米的雷池河流,将寝宫的四周团团围住。 一些没来的及躲闪的黑衣喜剑,顷刻间就被炙热的雷液,烧成一具具焦黑发臭的尸体。 “赵王迁,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郭开这人虽然几乎无用,但唯独眼色这一块,远超出常人。 金蝉什么话都还未对他说,他便屁颠屁颠的过去搬来了一把椅子。 连过问都没有过问一句。 “哈哈,秦将金蝉,果然手段了得,有没有兴趣来赵国与寡人为伍?” “只要你同意,寡人的这些妃子任你挑选。” 赵王迁披上一件睡袍,起身坐在了床边。 一边大笑着,一边还将怀里的几名千娇百媚的妃子推向了金蝉的身边。 “这倒不用,你的气量太小了,不及秦王半分。” 金蝉只是双眼一瞪,便将这几名投怀送抱的女人吓的愣在了原地。 “哈哈,与寡人谈事,却是这般姿态,甚至连跪都不跪,寡人真是越看你越喜欢,郭开,赐金将军美酒一杯。” 赵王迁双手揉着身边的女人说道。 而郭开则是搬完椅子又端酒,忙的不亦乐乎。 “罢兵唐国,完成秦、赵结盟,邯郸内忧,我帮你解决,李牧,我也会替你杀了。” 金蝉看都没看一眼身边的酒杯,而是直接朝着赵王迁说道。 “杀了李牧,寡人便罢兵,签订秦、赵结盟协议。” 赵王迁也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主,哪怕身处险境,也没有轻易向金蝉妥协。 “赵王,我想你没有看清如今的处境吧,杀了你,赵国大乱,前线依旧会罢兵!” “金将军,若是现在杀了我,下一任赵王,绝对会成为李牧的傀儡,没了我的约束,李牧或许会做成更加疯狂的举动。” 仅仅两句话,金蝉和赵王迁的博弈,便已经不相上下。 赵王迁虽手无缚鸡之力,但这种完全不要命的气魄,倒是出乎了金蝉的预料。 一阵沉寂过后。 随着寝宫外的人越来越多。 赵王迁最终还是做了让步。 低下头长呼一口气,双手一摊率先开口:“如今这情况,你也看见了,就算寡人答应与秦国结盟,恐怕外面的那些人也不会同意。” “宫内,黑衣喜剑、中山甲胄、楼烦骑军,他们全部听命于李牧,你要是能解决他们,寡人便答应赵、秦结盟这事,至于城外的赵边骑,等收拾完这些走狗后,寡人自有办法。” 虽然看似是赵王迁妥协了,但这一手借刀杀人,金蝉怎么不知。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了。 相比于赵王迁重新夺回王权,李牧才是那柄可以和秦国抗衡的利剑。 “好,今夜过后,黑衣喜剑、中山甲胄还有楼烦骑军,将会彻底从邯郸消失。” 金蝉站起身子,看了看屋外的人头涌动开口说道。 而从天上的月色来看,暮玄子他们也差不多快要动手了。 “痛快,郭开,去倒两杯好酒,寡人要提前恭贺金将军。” 赵王迁狂傲的神色,丝毫没有遮遮掩掩。 原本已经失去的王权,他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拿回来。而就在郭开端着两个盛满美酒的酒杯,朝着赵王迁走去时。 突然之间。 任谁都没有想到。 床上躺着的一名娇滴滴的美女,瞬间拿起一柄削水果的匕首。 从赵王迁的背后,直接刺入了他的心脏。 看着胸口冒出的刀剑和喷出的血液。 赵王迁双目圆瞪,张合的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现喉咙被血沫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李牧大人说了,赵国绝不能和秦国议和。” “大王你死后,公子嘉会登基为王,到时李牧大人将会再次合纵伐秦。” 女人话刚说完,便抽出匕首,直接抹了自己的脖子。 而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赵王迁做梦也没想到,日日夜夜匍匐在自己身下的女人,居然会是李牧的人。 “李牧!” 怒吼一声,嘴巴喷出一条长长的血柱。 一股不甘与屈辱从赵王迁的心底冒出,他恨不得现在就将李牧亲手分尸抽骨。 但可惜双眼里的视线却逐渐模糊,变的越来越黑。 而一旁举足无措,陷入呆滞的郭开,后脑则被一股电流击中,昏死了过去。 “幸好刺的是心脏,若是直接割了脑袋,恐怕真就没救了。 拔下插在郭开肚子上的鱼腹。 金蝉抬手便杀了四周还活着的所有女人。 “吃吧,吃下它就好了。” 来到没有意识的赵王迁身边后,金蝉开口说道。 不过因为此时的赵王已经无力张嘴咀嚼。 于是金蝉索性抛开了对方的肚子,将自己肩膀上的一块肉,连带着鱼腹的一根黑指,一股脑的全塞了进去。 不一会。 只见本应死掉的赵王迁,居然睁开了双眼,胸口的刀痕,也已经恢复如初,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寡人,寡人没死?” 赵王迁面露惊色,先是看了看自己心脏的位置,然后又朝着金蝉望去。 “没死,就起来办事,等解决了黑衣喜剑、中山甲胄、楼烦骑军后,你若敢反悔,我便杀了你。” “放心,寡人说话算话。” 就在两人交谈结束后。 只听一道龙吟的嘶鸣声,在赵王城的上空响起。 寝宫外,原本应该漆黑的夜空,此时也浑然昼亮。 暮玄子率领玄字营五百人,已经结出了雷声普化天尊大阵。 白龙驹则是盘旋在上空,寻找金蝉的身影。 冲破屋顶,金蝉带着赵王迁骑上了白龙驹。 “诸位将士,吾乃赵王,赵迁,今有李牧以下犯上,谋逆造反,欲在寡人寝宫中行刺,不过幸得有秦将金蝉相助,寡人方得保全性命。” “今日,吾以赵王之名昭告全国,重修赵、秦之好。赵边骑听令,这是调军虎符,尔等速回大营,不得有误,今夜,谁若敢擅闯王宫,便视为李牧逆党同伙,寡人定当夷其三族!” 赵王迁手握虎符,立于白龙驹的背上,面色凝重,目光威严地俯视着城外众人,用出了平时最大的力气喊道。 而狂风呼啸,吹得他的衣袂猎猎作响,脸皮刺疼。 闻言。 城外的赵边骑,再看到时赵王亲临和手中虎符后,便毫不犹豫的调转马头,回到了大营。 王宫内。 一万黑衣喜剑、两万中山甲胄、三万中山甲胄,皆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不过在没有得到李牧的命令前,这些人没有一个选择离开王宫。 一夜过后。 黑衣喜剑、中山甲胄、楼烦骑军,六万人无一存活。 整个赵王城尸骸堆积如山,血浆翻涌,就好似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一样。 不过。 玄字营结出的雷声普化天尊大阵,虽然击杀了对方一万人左右。 但仅仅只是维持了一个时辰,便被国运和兵气撕成碎片。 要不是金蝉加入战局,恐怕五百玄字营的人都要留在了这里。 不过就算这样,依旧有十几人受了重伤。 “该出发边境了。” 解决完王宫内患后,金蝉连染血的衣服都没换,便跨上白龙驹,带着赵迁前往了赵、唐两国相接的边境。 此时的边境。 天刚蒙蒙发亮。 但赵、唐两军却早已对垒多时。 唐军的阵营前。 唐国女王李楹台,扎起头发,骑着一匹白马,位于全军之前。 手中那染血的珠云唐剑,高高举起。 黄金甲胄,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芒,仿佛是一轮耀眼的烈日。 “将士们!赵国的恶狼竟妄图吞噬大唐的土地,抢夺我们的财富,残害我们的同胞,这背后的山河家园,有我们的血脉亲人,父母妻子,今日,本王与尔等同在,共诛赵人,留下他们的头颅,让来犯者惧我大唐国威万万年!” “不灭赵军,誓不旋踵!” 李楹台眼神如电,凌厉扫视全军,字字皆似千钧之重 “唐军威武,所向匹敌,不灭赵军,誓不旋踵,杀!杀!杀!” “杀!杀!杀!” 六十万唐军,声如擂天战鼓。 身为唐军统帅的李存孝,位于全军前方,重新打量起了眼前这个女人。 若是说以前的李存孝,对于李楹台上位为王,不说反对,但心里也不怎么尊敬。 而如今,这一切都变了。 唐国女王,当之无愧。 “兄弟们,拿着敌人的脑袋,来领军功吧!” 李存孝大吼一声,手中折凤戟高高举起,然后率先冲向远处,那一百二十万整装待发,铁面森森的赵军。 另一边。 赵国大将庞煖、赵奢、乐乘、司马尚,还有李牧手下,红,绿、蓝、紫、黑五位学生。 这些人看着主动朝自己杀来的唐军,心中无一丝触动。 毕竟一百二十万赵军,还有传闻中的赵边骑,绝不是现在的唐军可以抵抗的。 “李存孝留给我,你们不能插手!” 战争狂人庞煖,冷冷的朝着其余人说道。 “放心,没人和你抢,不过唐王那个小妞今天就留给我了。” 赵奢放言大笑,根本没有把李楹台和他的唐军放在眼里。 “各位,今日便杀向长安吧!” 随着赵军出击。 双方人马很快就交战在了一团。 不过,唐军虽勇,但人数上的劣势和缺将的两个致命问题,导致仅仅几炷香后,便伤亡了数万人。 就算李楹台为部分唐军布施了国运。 但依旧不是赵军精锐,赵边骑的对手。 “大王,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今日,我定把几个赵将的狗头带回来给你。” 李存孝一戟将偷袭李楹台的赵奢斩落马下。 但就这一刹那的分神,李存孝持着武器的右手,便被庞煖一刀劈成了两半。 而折凤戟也掉落在了地上。 “李将军!” 李楹台大吼一声,连眼睛上的血污都来不及擦,便为垂死的李存孝,布施了磅礴的国运。 “杀了李存孝,唐军便再无反抗的机会。” 霎时间。 还不等李存孝做出回击。 只见,庞煖、乐乘、司马尚、红,绿、蓝、紫、黑,八个人将其团团围住。 “哼,想要老子的命,你们还不配!” 面对八人的围攻,就算只剩下一条手臂,李存孝仍旧毫无怯意,甚至越战越勇。 (本章完) 302.第300章 骁勇冠绝,天下第一 第300章 骁勇冠绝,天下第一 李楹台登基为王,虽然已有两年之多,但老唐王李云泽十三年的昏庸,导致唐国的底蕴亏败一空,不是短短的两年就能补上的。 如今的唐国,可动用兵力不过六十余万,甚至其中的五万多,还都是临时凑来的。 当年的老将军们,虽然国难当头临时召来了几位,但大部分还都是归田的归田,入土的入土。 如今的唐军中。 李存孝断档独为一层。 后面才是,秦琼、苏定方、裴行俭三人。 但可惜,这三人年龄尚轻,比起赵国的庞煖等人,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而此时。 不远处的李楹台脸色煞白,多次布施国运后,虽然靠着堂前燕给的金凤玺没有遭到反噬,但身心俱疲的她心里明白。 若是李存孝阵亡了,那么唐军的军魂将会消失。 六十万唐军,将不是赵国的一冲之敌。 除非有奇迹发生,不然唐国今日恐会灭国。 另一边。 李存孝孤身一人,大战赵国八将。 断掉的右臂喷涌出的血液,将他身上的金甲染成了红色。 就连那甲胄下的白衣,都无一寸完整。 但左手的折凤戟,每次挥出依旧是呼啸卷沙。 一时间,竟将庞煖等人逼退了几米。 “果真少年英雄,只是可惜生在了唐国,若是在我大赵,必会成为一方猛将。” 司马尚捋着下巴上的胡须,真心的对李存孝赞叹道。 “可惜生错了地方,又未遇强主,今日只有战死在我等手里这一个下场。” 乐乘轻呵一声,手中的长枪,朝着李存孝的脑袋猛然刺出。 腹背受敌,身临绝境。 只见李存孝非但没有半分慌乱,反倒战意高昂,攀升至了顶点。 染血的折凤戟用力一挑,不但挡下了乐乘的长枪,反朝着左侧的绿、蓝两人做出了反击。 但可惜双拳始终难敌四手。 何况此时的李存孝只剩下了一臂。 片刻之后,胯下的玄色战马,便被庞煖一刀斩下了马头。 顶上的头盔,也被红的一箭射落。 扎起的头发,散落披肩。 “李存孝,你若现在自裁于此,我可以保你一具全尸!” 马背上,庞煖握着长刀刀柄,指向跌落在地的李存孝,居高临下无比轻蔑的说道。 “自裁,哈哈,你们几个家伙也配让我自裁?今日,我李存孝就算战死,也要拉上你们半数人陪葬!” 狂傲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李存孝握紧手中的折凤戟,让全身的肌肉暴起。 十三太保状态下,只见李存孝的身型突然暴增,撑碎了身上的金色甲胄。 那赤红如血的身体上,冒着丝丝白气。 瞳孔变成纯白。 战意无双。 仿若杀神。 “杀!” 怒吼一声。 李存孝竟主动朝着对方八人杀了过去。 兵戈刺入身体,鲜血溅射大地。 几刻钟后。 李存孝的身上,早已是皮开肉绽,就连后背都被削掉了一块。 白骨外露,模样宛如厉鬼。 仅存的左臂,也被庞煖、乐乘、蓝、紫、黑五人合力斩断。 呼~呼~呼~ 每一口喘气,都伴随着血沫喷出。 这一刻,李存孝虽知自己必死无疑,但却酣畅无比。 “骁勇冠绝,天下第一。” “十三太保,九十九万兵气,夕灭朝起!” 用脚尖挑起地上的折凤戟,然后用嘴咬住。 李存孝大腿上的肌肉,瞬间鼓胀的如水牛腰身一般粗细。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 只见李存孝一跃飞入天空。 遮住初升的朝晕。 “金蝉,这招,可败你!” 这一刻。 红色的太阳,将李存孝的生命点燃。 嘴上咬着的折凤戟,化为赤焰。 从上而下。 似金乌坠落。 火热的炙芒与滚滚热浪,将四周的人掀翻在地。 大地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万军寂寂。 不知过了多久。 随着烟尘散去,热潮退下。 只见大坑的中央。 一具焦黑的巨型残躯,口中咬着一柄断掉的长戟,屹立不倒。 而在他的四周。 庞煖单膝跪地大口吐血,身上战甲融化,半张脸被高温炙烤的皮开肉绽,焦痕累累。 司马尚整个人都变的和黑炭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气息。 乐乘因为距离最远,只是皮肤通红,咳血不止。 而红,绿、蓝、紫、黑,其中三人瞬间化为飞灰,当场尸骨无存。 赵将八人,四人阵亡,四人重伤。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庞煖暴怒,捡起地上通红的长刀。 摸着自己被烧焦的半张脸,气的浑身发抖。 下一秒。 庞煖、乐乘、紫、黑,四人,拖着受伤的身体,朝着早已失去了意识的李存孝一步一步逼近。 “杀!” 五人大喝一声,同时向着不知死活的李存孝挥出手中的武器。 “都给我滚!” 就在几人的刀刃、枪尖,临近李存孝的脑袋时。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刺骨、震魄的喊声。 只见金蝉从白龙驹的背上一跃而下。 左手道诀十雷正法,右手鱼腹黑指如潮。 四尊雷将,双手倒握雷霆长剑的剑柄,以李存孝为中心,插入他身边四个方向,将其与庞煖等人隔开。 铺天盖地的黑色手指,裂开尖牙利口,朝着四周的赵军撕咬而去。 “你现在还不能死!” 金蝉说罢,便直接掰开李存孝的嘴,把怀里的所有丹药一股脑的全喂了进去。 但不知为何。 原本只需一粒就能让垂死之人痊愈的丹药。 却对此时的李存孝,没有多少作用。 微弱的鼻息依旧随时会断掉。 金蝉皱起眉头,然后直接割开手腕,将自己的血,沿着李存孝的头顶浇灌而下。 直到浑身浸透后。 焦黑的皮肤,才咔嚓、咔嚓的一片一片剥落。 取而代之的则是白皙的新皮。 “金蝉,看到本将军刚才的那一击没?就算是你,也不一定接的住。” 虽然没了性命之忧,但李存孝断掉的双臂却没有重新长出。 “差的还远呢!” 看着对方空荡荡的两臂,金蝉心里暗叹一口气,只能日后再想办法。 对于李存孝和项羽,金蝉有意将其归入秦国,助他二人突破百万兵气。 日后,好与自己共同对抗九方天宫。 “金蝉!” 在看到这个男人后,李楹台悬着的心终于彻底的放了下来。 哪怕面对前方的百万赵军,她也知道,唐国已然无忧。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散去四尊雷将和十指浪潮,金蝉扶着疲惫的李存孝退回到唐军的阵营,并且拍了拍李楹台的肩膀,语气轻松的说道。 “嗯!” 李楹台轻声应道。 而另一边。 虽然乐乘不认识金蝉,但当初金蝉和李牧的一战,庞煖和紫可是亲眼见证。 一瞬间。 这两人竟有种,百万赵军不是一人之敌的错觉。 “这便是秦将金蝉?” 乐乘凝目向前,低声自语。 一个李存孝就已经超出了计划范围之外,现在又来了一个败过李存孝,战平过李牧的金蝉。 乐乘尽有种退意,从心底下意识的冒出。 不过扭头看了眼四周的百万赵军和精锐赵边起,这又才松出了一口气。 “大军压制,杀金蝉者,赏金百万,封万户侯。” 庞煖看了身边的紫、黑一眼,然后便拿起长刀指向天空,大声吼道。 因为李牧曾对他三人说道,若是能杀金蝉,哪怕再来一次长平之战的惨痛,他也在所不惜。 不过就在赵军的数个方阵准备朝着金蝉杀来时。 天上忽然传来了两声咳嗽。 “我大赵的子民,都给寡人住手。” 只见白龙驹放低了高度,赵王迁立于他的背上,手持调兵虎符,与百万赵军对立。 “大王!” 看到赵王迁居然出现在了战场中心,庞煖等人立马单膝跪地。 而李牧的学生紫和黑,则是在下跪的同时,朝天空撇了一眼,似乎心里另有所想。 “寡人于今日,已和秦国来使金蝉将军,达成了赵、秦结盟,大军即刻速速返回邯郸,不得有误。” 从马背上下来,赵王迁踱步朝前。 在说完这番话后,拍了拍庞煖和乐乘的肩膀。 赵、秦结盟? 众人听闻一愣。 赵、秦的恩怨,从白起长平坑杀赵国几十万降俘之后,两国便是不死不休,怎么可能结盟! “不可啊,我泱泱大赵怎能与豺狼为伍?大王,万万不可!” 乐乘急了。 虽然他与李牧关系甚密,但始终效忠的是赵氏王权,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愿看到赵、秦结盟。 “大王,今日秦军只有金蝉一人前来,我百万赵军,只需冲阵一次,便可拿下唐军,俘虏唐王,然后兵临长安城下。” 庞煖同样如此。 效忠赵王不假,但也不同意赵、秦结盟。 “李牧在宫中忤逆暗杀寡人,已被罢黜了大将军一职,从今日起,全军由寡人亲自调令。” 赵迁的声音不容任何人置疑。 而这一刻,他等的实在是太久了。 “大王,这其中定有误会,李牧大人是赵国两朝老臣,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请大王三思,恢复李牧大人的军职。” 一旁的少年黑,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扬起脑袋朝着赵迁说道。 虽是臣子,但言语中竟有些威胁的语气在里面。 而他的旁边,少女紫则是低头不语,不过右手却在无人看到的间隙,朝着腰间移去。 “哼,李牧以下犯上谋害寡人已是不争的事实,庞煖、月乘,将这两位李牧的学生给寡人拿下。” 赵王迁眯起眼睛,双手朝后一甩,便背过身去。 不过下一秒。 只见缠绕着雷霆的鱼腹,贴着赵王迁的脸颊急速掠过。 将不远处,少女紫的头颅直接砍了下来。 而插在地上的鱼腹,瞬间又朝着旁边的黑,涌出十指囚笼。 随着一声惨叫响起。 鲜红的血水,顺着十指囚笼的缝隙流了出来。 “下次这种事你自己动手。” 金蝉冷眼划过嘴角扬起的赵迁,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 “那自然,等回到邯郸,李牧的残党寡人自会亲自动手。” 就这样。 入侵唐国边境的赵军,便在赵王迁的带领下,重新返回了赵国腹地。 “楹台,你没事吧?” 来到李楹台身边,金蝉看着眼前这个满眼疲惫溅满血垢的女人,轻轻的开口问道。 “无碍,这次又谢谢你了。” 赵国此次伐唐,虽然目的是为了逼秦国退回函谷。 但李楹台清楚,就算没有秦国,国力不复当年的大唐,总有被赵军入侵的一天。 “和我还说谢谢干嘛!” 金蝉微微一笑,本想伸手去揉一揉李楹台的脑袋,但想了想如今的李楹台已是唐国女王,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梁那边还急需我过去。” “你先走吧,我听赵将说了,李牧已经和魏国联盟,围困了几十万蒙家军,而且楚国也已经出兵,你早点回去住持大局,不要为了我耽误正事。” 知道事情缓急,李楹台没有多言挽留。 “嗯!” 离开前,金蝉来到了李存孝的身边。 “怎么样,是打算解甲归田,还是更进一层楼?” “卸甲归田?你也太小瞧我李存孝了,我告诉你,别说是断了区区的双臂,就算再断两条腿又何妨?我总有突破百万兵气的那一天,到时一定败你一次。” 身体虽然残疾,但眼神却不会骗人。 金蝉看着李存孝那炙热如初的眼神,便放下了心来。 不过两臂被斩,这着实有些可惜。 “好,我等那一天,与你再战三百回合!” 金蝉笑了笑,然后伸出拳头,轻击在李存孝的胸口。 说完,便跨上白龙驹,朝着大梁的方向飞驰而去。 如今秦、赵联盟,至少表面上达成了一致。 秦国也已无南下之忧。 这时候,就算再借魏王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蒙家军出手。 只是李牧。 一想到这个人,金蝉就下意识的叹了口气。 此人有勇有谋,可谓是文武全才。 纵观中原历史,此等人物都难得一见。 但是心思过深,虽为统帅一方的大将军,但却和李存孝、项羽两人完全不同。 是否能收为己用,说实话,金蝉自己也没有信心。 而就在金蝉前往大梁的路上。 另一边。 班师回邯郸的赵军,赵王迁可谓是春风得意。 红,绿、蓝、紫、黑,再加早早死去的白。 这六个人的死去,相当于断了李牧的一臂。 “大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乐乘骑在马背上稍稍后了赵迁几个身位。 “今日寡人心情好,乐将军你但说无妨。” 赵迁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乐乘上前一步说话。 “大王,秦国豺狼虎豹,秦王嬴楼大有一统中原的野心,与秦国联盟,的确是不明之举啊!” 乐乘双手抱拳,低着脑袋。 只要赵迁此时反悔,撕毁赵、秦联盟的合约,他便会直接率军回头,朝着长安杀去。 “呵呵,乐将军,你心里是不是以为寡人昏庸至极,不惜与秦国结盟,去残害赵国的有功之臣。” 赵迁托着下巴,目视远方。 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波澜。 “臣不敢,大王英明,岂是臣能推测的!” 乐乘吓的立马回道。 “呵呵,寡人的确是借了秦人的手,打算铲除辅佐了先王,并且对赵国有大功的李牧,这点,你没有想错。” “只不过这又有何方?李牧死了,难道寡人的赵国就不行了?” 赵迁让胯下的马匹停了下来,然后伸出双手,扶起弯着腰不敢抬头的乐乘。 “回到邯郸后,寡人命你和庞煖二人,在一日内将李牧的所有党羽和家眷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二十天后,你二人携兵五十万北上,翻越秦岭,趁秦国兵力不足,给寡人取下咸阳。” 赵迁的野心,绝不只是赵国的一国之地。 (本章完) 303.第301章 诛杀李牧,三方之危已解其二 第301章 诛杀李牧,三方之危已解其二 秦国南边,因为有层峦叠嶂的秦岭作为天然屏障。 所以秦国自建立以来,南下边境的守军一直就没有多少。 而且秦岭之险,数百年间,就算各国合纵多次伐秦,也从未想过翻越秦岭,从散关或者武关入秦。 不过,赵王迁居然打算让五十万赵军,翻过这座千岩万壑的秦岭,然后闪击咸阳。 也不知这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丧心病狂,蠢到了极致。 “大王,秦岭之险,赵国百年无人敢闯,这样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 听到赵王迁的话,就连庞煖这个战争狂人,都不自觉的吞咽起了口水。 “哼,五十万赵军,就算路上死掉一半,二十五万也足以攻下咸阳,到时在秦国大乱之前,寡人在合纵魏、楚两国,定能直接一举灭秦,然后瓜分秦、唐的地盘,亏你们还是武将,不知道兵行诡道也吗?” 赵王迁有些不悦,自己掌权后所制定的第一个出兵策略,居然就把赵国的两位大将吓的面白如纸。 “等灭了秦、唐之后,寡人定要把那神驹抓来拉车,与唐王日夜交合。” 一想到一国之王,会和那些下贱的女人一样,侍奉自己左右,赵王迁就忍不住的大笑。 不过随着一个哆嗦过后。 突然。 他的腹部传来一股如江河翻涌、万马奔腾的绞痛。 “快,快,寡人要出恭,快点!” 赵王迁捂着肚子,险些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但是行军的途中,可没有太监在旁伺候。 庞煖和乐乘互看了一眼后,庞煖便瞬间退到了后方。 把伺候赵王出恭这难得的差事,大方的“让”给了乐乘。 另一边。 天空上。 盘坐在白龙驹背上的金蝉,则是把玩着手里的鱼腹,嘴中喃喃自语:“没想到千里之外,依旧可以操控黑指,赵迁啊赵迁,就让你再多活一段时间吧。” 在赵迁被自己的妃子刺穿心脏后,金蝉为其治疗的时候,便悄悄的将鱼腹的一根黑指,埋入了对方的胃囊。 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哪怕距离实在过远,大不了必要时再前往邯郸一趟。 只是没想到,鱼腹的作用效果,远超金蝉的预估。 而等灭了楚国后,赵迁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两个时辰过后。 金蝉在蒙毅和小洛阳必经的途中找到了二人。 原本以为,至少需要六七天才能解决赵国的事情。 没想到只用了一天一夜。 又过了一会。 几人便在来到了蒙家军被困的山谷上方。 朝下望去。 只见山谷两端被魏军团团包围。 山谷上方,还有随时可以推落的滚石,和乌泱泱的弓弩手。 而山谷内,虽然没有战火,但看着蒙家军那面如饥黄的样子,便可猜出魏军已经断其粮草,将蒙家军的体力消耗殆尽,成为了砧板上的鱼。 另一边。 山谷南面十里处。 王翦和王贲父子,则是率领着三十万王家军,升起灶火驻扎在了原地。 看上去,暂时似乎并无出兵救援的意思。 “金将军、蒙将军、洛阳小姐。” 王翦朝着金蝉几人问候道。 而王贲则是打声了招呼后,拿着他的长枪在一旁继续操练。 “现在情况如何了?” “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魏军停止了攻击,不然蒙家军全员都得死在里面,不过,李牧似乎与魏将产生了一些矛盾。” 王翦的话,金蝉并不感觉意外。 魏国临近秦国,在赵国和楚国没来前,自然不敢轻易残杀三十多万蒙家军。 就算王翦的增援慢了一步,只要魏将之中有聪明的人,估计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不过李牧可就不管那么多了,他可是恨不得魏国现在就和秦国开战。 赵国好在后面渔翁得利。 “走,全军出发!” “请问将军,是要出兵攻入山谷吗?这恐怕不妥吧。” 王翦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将,他自然知道,若是现在全军出发救援,那么魏军可能会在情急之下,放下滚石、射出箭矢,先将山谷内体力殆尽的蒙将军全数歼灭。 而且,魏军不但占据了地形优势,兵力上也处于绝对优势。 强攻救人,绝不是上上选。 “不是强攻山谷,而是让魏国退兵!” 金蝉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赵王迁亲自盖章,关于秦、赵结盟的文书。 “这,秦、赵结盟?” 一向处之泰然,喜形不露于色的王翦,在看到两国结盟的文书后。 竟然惊讶的结巴了起来。 “秦、赵结盟?这次三国合纵,不就是赵国发起的吗?” “将军,你这文书到底是真是假?” 王翦心里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自然是真,而且是我看着赵王亲自盖的王印。” 既然金蝉都这样说了,王翦也不再多言。 如果这结盟文书是真的,那么李牧. 孤身一人身处在魏军中的李牧,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也会成为魏国向秦国议和的重要筹码。 王家军大营外,另一边的山谷上方。 “信陵君,动手吧,王翦的部队只有三十余万,只要我们歼灭蒙家军后,王翦根本不足为惧。” 谷崖边。 李牧和魏国的公子无忌信陵君,并肩而立。 “不急,蒙家军已然是困兽之斗,而且还是那没了牙的野兽,我想杀了,随时可以杀。” 公子无忌眺望着远处翻涌的黄沙,不禁皱起了眉头。 魏王虽然为了自保被李牧说服,答应在这座山谷提前埋伏伏兵。 但身为中原四君子的他,心里自然清楚。 若是赵、楚两个大国没有兵临函谷关下,魏国决不能贸然行动。 万一事情出现变故。 只要没杀了蒙家军,一切都还有转机。 毕竟是秦军入魏在先。 魏国也只是在自己的国土内设防而已。 但是,若三十多万蒙家军全部死在了这里。 那么魏、秦两国便毫无转机,只剩下了不死不休一个结果。 如今的中原,秦、楚、赵、魏、唐。 楚、秦在南北各雄踞一方。 国力、兵力独断一档。 赵国紧随其后。 魏国已不复当年之勇,而且位于北方,与秦国相邻。若是秦国举国讨伐,魏国绝无一成胜算。 “信陵君,唐国如今除了国土面积外,绝不是我百万赵军的对手,楚国也是举国之力,与我等共敌暴秦,魏国若是此时退缩、摇摆不定,可不单单只是得罪了秦国而已。” 李牧这话,威胁的成分已经不言而喻。 坐山观虎斗,赵、楚绝不会容忍。 要么选择与赵、楚联盟伐秦,要么选择投靠秦国,二者只能选其一。 不过秦王一统的野心,如今中原人人得知。 魏国投靠秦国,无异和自掘坟墓一样。 “李牧,你在威胁我?” 赵国虽强,但与魏国距离横跨南北,信陵君倒也不惧。 “信陵君误会了,如今赵、楚、魏三国合纵,必能将秦国逼退函谷关内,到时这齐、韩、唐三国的地盘,自然是按出力多少瓜分,我也是为了你们魏国着想。” 李牧轻捋胡须,眯起眼睛打量着远处。 数日未动的王翦大军,此时突然朝着山谷这边行军而来,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从李牧的心底冒出。 片刻后,山谷下方。 金蝉、王翦、蒙毅还有小洛阳,骑在马背上并排而立。 “秦、赵已经结盟,李牧将军前来一叙。” 一百多个传令兵站成一排,朝着山谷上方,用着最大的声音喊道。 洪亮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山谷内外回荡,久久不息。 这一嗓子。 不单让山谷上方的魏军听的一脸迷惑,就连被围困的蒙家军们各个都是四目相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赵结盟,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信陵君莫慌,这定是金蝉的计谋,我赵国作为此次合纵的发起者,怎会背叛盟友,反和暴秦结盟。” 李牧连忙稳住身旁的信陵君。 虽然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但隐约之间,总觉得这事似乎非比寻常。 “蒙毅兄,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金蝉从怀中拿出该有赵王迁王印的文书,扔给了身边的蒙毅。 “金兄放心,这下该着急的不是我,而是他们魏国了。” 接过秦、赵的结盟文书,蒙毅骑着马大摇大摆的朝前走了过去。 直到位于魏军几十米外,才停了下来。 咳、咳 轻咳两声,蒙毅抬起头,看了眼山谷上方边缘站着的李牧和信陵君。 然后便拿出文书,立于胸前,开口大声念道。 “奸臣李牧,居心叵测,不但行祸乱朝纲之举,还罔顾本王之威,未得本王恩准,便私自与楚、魏缔结盟约,合纵以伐秦邦,其心可诛,此等行径,已将赵国推向危崖之边!” “尤为甚者,李牧竟狼子野心,居然谋逆犯上,妄图于宫廷之内行刺本王,效仿齐国田氏,妄图以李代赵,其罪昭昭,天理难容。” “幸得苍天眷顾,祖宗庇佑,秦将金蝉为本王解困,如今本王重掌朝堂,乾坤始归清朗。” “今,本王特此昭告天下,即刻罢黜李牧赵国大将军之职,其所有叛党,无论亲疏,一概夷灭三族,绝不姑息。务必以正国法之威严,以儆效尤,令心怀不轨者胆寒丧命。” “再者,本王立断废黜赵、魏、楚合纵之联盟,断其祸根苗头。自此,我赵国与秦国重修旧好,结为盟国,携手同行,共赴盛世。愿两国之盟,如磐石坚固,保我赵国百姓安居乐业,享太平之福,佑我社稷传千秋之世。” 随着蒙毅一字一字的念完秦、赵结盟文书,只见山谷崖边的李牧,脸色已经铁青无比。 虽然他很想去制止蒙毅,但是若真的出手,假的便也成了真的。 “李牧,赵军今早已经从唐国边境退回了邯郸,而赵王也已斩杀所有叛党,如今,就剩你一个了。” “信陵君,合纵伐秦,你魏国是否当的起这责任?” 将文书合起后,蒙毅冷着双眸,朝着上方的两人望去。 “信陵君,此言绝对是秦国的计谋,合纵伐秦之事是我赵国提起的,赵国怎么会背信弃义,你万不可相信谗言,还是早日歼灭蒙家军,我等出兵函谷。” 还没等信陵君开口,李牧便率先说道。 “哈哈,一方之言,我怎么会轻易相信,李将军多虑了。” 信陵君看似大笑了两声,并不相信山谷下蒙毅方才的所言。 但他身后的乐羊、龙贾,则是心领神会,悄悄的退了下去,命全军戒备。 “李将军,你说赵、唐两国边境距离这里,跨马加鞭十天恐怕也就到了吧!” “那是自然。” 信陵君的这番话,李牧自然知道是什么含义。 赵国伐唐,信陵君早已派人前去探战报。 不过之前是等着赵国大捷后,再着手歼灭蒙家军。 现在却是为了验证秦、赵结盟的真伪。 “金兄,这样可以了吗?” 看着金蝉骑着白龙驹朝自己走来,蒙毅开口问道。 “还差点,魏国小邦而已,何需这么客气,敢困我大秦军队,不让他魏王出点血怎么可以!” 说罢,金蝉便提高嗓音,朝着山谷上继续喊了一声。 “魏无忌,十天内,我蒙家军若死一人,我便屠你魏国一城,至于李牧,十天后,我要看到他的尸体,不然秦、魏两国不死不休。” 金蝉说完,便回到了大军前,完全不给李牧和信陵君开口的机会。 既然能借刀杀人,何必需要自己动手。 “秦人太过狂妄,蒙家军三十万被困山谷兵困马乏,王翦军也不过三十万而已,信陵君,动手吧,若是晚了,等秦国援军一到,一切都来不及了。” “李将军不急,不急,等等其实也无妨。” 信陵君虽然没有挑明,但言下之意似乎也已经动摇了。 当天下午。 在金蝉走后,没过多久。 信陵君便命人,为山谷中的蒙家军送去了军粮和药草。 虽然不多,但也足够饱腹。 第二天。 王翦的军中。 金蝉亲自指导蒙毅、王贲两人。 虽然只是切磋,但却让两人对金蝉佩服有加。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要不是蒙毅朝着山谷内递话,恐怕蒙武都要带兵尝试冲杀出来了。 第六天。 魏国阵营,满是阴霾。 乐羊、龙贾、犀首、魏文侯公子击,带着亲兵精锐,时刻巡逻在李牧的营帐四周。 第七天。 李牧扬天长出一口气,然后低声自语:“先王,臣受您之托、忠于大赵,但奈何现在君臣无法一心,这次合纵伐秦,是赵国唯一的机会,若是失败,秦国必将一统天下。” 第八天。 信陵君派人前往了秦军大营,告诉金蝉和王翦:魏国其实根本无意合纵伐秦,伏兵山谷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第九天,夜里。 信陵君看着来自赵、唐边境传来的密信,原本平展的眉头,此时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 “乐羊、龙贾、犀首、公子击,你们四人各率精兵两万,随我今夜斩杀李牧。” 杀意四起的眼眸,如那出鞘的利刃一般。 信陵君将手中的信件点燃后,冷冷的说道。 300章了,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 (本章完) 304.第302章 天下一统前的最重要战役 第302章 天下一统前的最重要战役 丑时刚到。 李牧已经入睡了。 只是自金蝉那日来后,这些天里,他睡觉从不脱衣,春平侯剑也不脱手,就放在被内,贴近手臂。 就连睡觉,也是七分浅。 沙、沙、沙 虽然声音很细微,但还是惊醒了李牧。 “唉,秦、赵结盟,大王你糊涂啊!” 李牧暗叹一声,似有多许的无奈。 这几天他一直反复思量那份结盟文书里的内容。 虽然自己曾有想过,若是赵迁不配王位,有亡国趋势,那便有拥立赵迁之子公子嘉登基的想法。 但就算是这样,自己也从未想过弑君夺位。 手下学生红,绿、蓝、紫、黑,包括函谷关外,一时糊涂送了命的白。 这些人和自己的那些门客,实在过于忠心了。 从床上起身,李牧将手中春平侯剑抽出一寸。 “呵呵,魏军六十多万,秦军六十多万,这山谷倒是个葬身的好地方!” 就当李牧自嘲了一声时。 忽然。 布帘的帐顶,被密密麻麻的箭矢射穿。 而这每一根的箭矢上,都凝结着或多或少的兵气。 营帐外。 震天响地的“杀”声,撕咬咆哮。 “十万兵气,画丘壑!” 就算明知今日身死,李牧也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主。 手中长剑,横竖用力劈下。 只见兵气与剑气融合,一座画出来的山丘赫然出现在李牧的身前,将数万箭羽纷纷挡下。 “李将军,束手就擒吧,用你一人性命,换秦、魏交好,赵国抛弃了你,魏国不会忘了伱的大恩。” 信陵君手持窄刀,位于魏国众将之前。 而在他的四周。 不单有拉紧弓弦的箭手。 还有十万名置戈其上,冠胄带剑,身披重甲,传闻中多次击败过秦锐士的魏武卒。 “信陵君,我本以为你是明事之人,如今看来也是蠢货一枚,这次合纵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扎起的头发从后脑坠落,被山谷上的夜风肆意吹打。 李牧丢掉剑鞘,面对信陵君等人和一眼看不到头的魏军,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慌张和胆怯。 “李将军,你可知你明明忠于赵国,但为何落了个如此下场?” “君臣隔阂而已。” “隔阂?呵呵,忠国之将怎么与王隔阂,李牧,你是看得太远了!” “看的太远?” 信陵君这话吗,李牧倒是来了兴趣。 “忠和权,本就是相悖而行,二者只能有其一,王要的不是权臣,而是忠臣,哪怕王的想法是错的,臣子也只能劝说,而不能行事,李牧,你真觉得我不知,这次合纵若是失败,魏国将陷入绝境嘛!” 信陵君轻轻摇头,看着李牧的样子,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谬论,国破还谈何忠?” 李牧神色诧异又略带愤怒。 他不敢相信,这番话会出自四大君子之一的信陵君之口。 “从大梁出发前,我便劝说过魏王,此次伏兵不该是六十万众,而是应该举国之力,并且携带中原绝兵,但魏王犹豫,他既想与你们赵、楚联盟去赌一赌,又想不得罪秦国,要保全其身。” “这种王,魏国何愁不灭啊!不过中原之大,魏国就算被灭,我公子无忌依旧有容身之处。” 身为王族的信陵君居然能口出此等言语,同为王族的魏文侯不敢相信耳朵所听。 不过就在魏文侯公子击,还未开口质问时。 只见一柄长枪,从他的后背捅入,绞碎了心脏。 “乐羊、龙贾、犀首,魏文候公子击已死,死于赵将李牧手里,今夜我等便要为魏文侯报仇,将李牧碎尸。” 信陵君举起手中的长剑,连头都没回,便大声的喊道。 “魏文侯已死,被李牧所杀,魏文侯已死,被李牧所杀” 乐羊、龙贾,包括擦拭枪尖血液的犀首,一同效仿。 而这呼天喊地的声音,没用多久,便在魏军中传开。 “信陵君,你所图的到底是什么?” 李牧浅闭了一下眼睛,低声问道。 “求个忠名,流芳百世,求手握权利,乱世独身。” “秦国一统天下,已经不是我能阻止的了,不如早点谋划未来。” 魏文侯本就是信陵君的政敌,此时被杀,魏国朝堂上便会由信陵君只手遮天。 无论日后为秦国打开国门,还是负隅顽抗,在国破前暗中逃离大梁,隐姓埋名富贵一生。 这两种选择,至少有一种会落下个好名声。 “哼,中原四君子,你信陵君真担不起这‘君子’二字。” 李牧说完,便也不再犹豫。 直接提剑,朝着魏军最薄弱的一个地方杀了过去。 不过李牧很清楚,今日突围十死无生,而且就算侥幸活了下来。 这普天之大,也已无他容身之地。 就算回到赵国,也只有被赵迁腰斩这一个下场。 “杀李牧者,赏金百万,赐良田千亩,封世袭爵位。” 信陵君手持长剑,只在后方指挥,似乎并没有亲自下场的想法。 而乐羊、龙贾、犀首三人,则是同时朝着李牧冲了过去。 六十万人对一人。 毫无悬念。 一个时辰后。 李牧单膝跪在尸山之上,低头喘着粗气。 乌浊的血垢,将他散落的头发揉成了一簇一簇,披在肩膀。 手持痉挛颤抖,手中那柄赵国先王所赐的春平侯剑,也早已卷刃。 身体不说千疮百孔,但也是没有一寸完皮。 平原上的这座山谷,此时也已经塌陷了一半。 要不是信陵君早早撤走了下面的魏军,恐怕蒙家军半数都得埋在这里。 魏国十万精锐魏武卒,折掉了四成。 其他伤亡更是不计其数。 粗略算一下,至少不下十二万。 而乐羊、龙贾、犀首,虽然还都活着,但三人也都已经到达了极限,身体上的伤口随时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就连信陵君本人也持剑下场。 “不愧李牧,还活着的中原四大将,一人便抵千军万马。” 信陵君虽然嘴上不加掩饰的夸赞着,但手中的长剑,则再次指向李牧的脑袋。 并且一步一步攀上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 “死吧!” 就在信陵君手中长剑挥下的一刻。 天空中,一道惊雷直接劈在了他的剑尖上。 浑身一阵酥麻传来,差一点就跌倒了下去。 “这人现在是我的了,你可以滚了!” 从天空坠落而下的金蝉,带着雷霆傍身单手背负在后,站在李牧的面前,向身后些许狼狈的信陵君说道。 “金将军,这话何意?” 强忍着怒意,信陵君开口问道。 “你也配知道?回去告诉魏王,割让魏国南境十城,不然大秦的铁骑,在三十天内,将会先踏平大梁。” 方才在上空,金蝉早已将信陵君和李牧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所以金蝉清楚,信陵君不会拒绝自己的任何要求。 “金将军,是你秦国先侵入我魏国腹地,这割让十城,似乎有些无理了吧?” 信陵君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让四周的将士们全都退了下去。 “滚,五天后,我若没看到魏王割城的诏书,魏国,灭!” 金蝉说完,便给了李牧一个眼神。 聪明人之间无需多语,李牧强撑着伤痛从尸体堆里站了起来,然后便跟在金蝉的身后,朝山谷下走去。 四周的魏军,在接到信陵君的示意后,纷纷为其让开了一条大路。 “信陵君,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龙贾在一旁小声的说道。“不然呢,秦国百万大军难道你去抵抗?” 信陵君面色阴冷,语气不悦的说道。 离开了山谷后。 金蝉没有骑着白龙驹,而是和李牧慢悠悠的朝着秦军大营的方向走去。 “你不杀我?” “杀你有何用?” 一问一答,空气便又陷入了沉寂。 只有夜风和两国军队的吵杂声传来。 “你若是打算让我投诚秦国,现在便杀了我吧!” 突然。 李牧停下了脚步,将手中的春平侯剑朝前扔了过去。 虽然卷刃,但春平侯剑依旧笔直的插入地里。 只露出了一个剑柄。 “呵呵,你是觉得没有你,我大秦就不能一统中原了吗?还是说,我放你走后,你有能力挡住我大秦的铁骑?” 金蝉转过身子,语气张狂且无比嚣张。 “是啊!” 李牧先是一愣,然后低下头抿嘴一笑,只是这笑容里满是无奈和苦涩。 秦国兵多将广,又有金蝉坐镇。 朝中也不似赵国。 现任秦王手段强硬、雄心勃发,堪称历代秦王之最。 而且在雍城冠礼之后,吕不为被斩,士族隐患荡然无存,朝堂之上又是君臣一心。 这样的秦国,何需自己加入,又怎么会怕自己离开。 “我应该不值的将军亲自来救!” “不,值的。” 金蝉如此果断的回答,倒是让李牧一愣。 “将军你这是何意?如你方才所说,大秦一统天下无需用我,如今我这丧家之犬,怎还配得上这‘值的’二字。” “大秦一统天下的确无需用你,但天下数万万百姓却需要将军出手相救。” “天下百姓?” 李牧不解,完全听不明白金蝉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 白龙驹从秦军的营地中赶来回来,嘴里还叼着十几坛好酒。 “小子,你要的东西给你带来了!” 将其中两坛扔给金蝉后,白龙驹开口说道。 “马,马竟然会口吐人言?” 李牧曾经虽然为赵国权臣,但关于九方天宫和仙人的事情,知道的并不是很多。 更别提,见过白龙驹这种物种了。 “本大爷是仙,天地孕育出的仙马,你再敢乱说,本大爷一蹶子把你踹回邯郸。” 用嘴咬开酒坛的封盖,白龙驹朝着李牧威胁了一句后,便躺在地上,翘起四肢咕咚咕咚的饮了起来。 “这就是我去救你的原因!” 促膝长谈一夜。 十几个酒坛全部见底,朝霞再次升起。 李牧在来到秦军大营后,便和两位小士兵,出发前往了咸阳。 至于是否归秦。 李牧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是答应了金蝉,会在咸阳等他。 “将军!” 蒙武、蒙恬、蒙毅,包括王翦和王贲父子,五人此时站成一排,全都朝着金蝉抱拳喊道。 “留下三万人,接管魏国十城,其余所有人,出发前往韩国边境。” “此战,灭楚!” 金蝉的声音穿云碎石,几十万秦军全都听的一清二楚。 抛开与秦、楚两国世仇先不说。 单是中原南北最强的两个国家,将要正面交锋。 决出生死。 所有人。 此刻内心全都燃起一股烈焰,竟有种难以抑制的激动。 “大秦威武、将军威武,大秦威武、将军威武.” 一阵又一阵的吼声如雷霆万钧,让远处那些还没来得及撤退的魏军纷纷侧目回望。 面对这种气势如虹的不败之师,就算是魏武卒都感觉到了一丝胆寒。 “转告大王,赵国背弃盟约,导致魏国如今陷入险境,需割让十城给秦,不然魏国必灭。” 信陵君冥想了片刻后,朝着乐羊几人说道。 “诺!” 魏国暂且被金蝉抛到了一边。 而信陵君与其党羽都明白,秦国一统天下已是大势所趋,魏国迟早会被灭。 只有大梁王座上,那老迈无眼的魏王,或许还沉浸在早年魏武卒大败秦军的梦里。 三十六天后。 蒙家军与王翦军,距离韩国边境只剩下了不到百里。 不过今日天色已晚,大军只能就地扎营,明日再出发。 炎夏的天气。 中原偏南既燥热又潮湿,让这群北方的汉子们多少都有些不适应。 “将军,据李信将军传来的战报,过江的楚军,如今至少有一百三十多万,其余的还在陆续赶来,韩国边境,已经失守七城,只剩下三城作为最后的防线。” 传令官单膝跪地,来到金蝉的营帐内说道。 而此时。 除了蒙武外,其余人都在帐内议事。 “楚军的主将是何人?” 中原南北,以江分割。 楚军入韩,需要渡江而过。 而短短一个多月,楚国便渡江百万大军,看来这一次楚国是真的打算和秦国不死不休。 “回将军,楚军主将为项羽,随行的楚将不下二十人,分成了三路,朝北入侵。” “听闻传言,在楚国仅次于项燕的斗御疆老将,已经领兵了四十万,从东绕路前往了临城方向,似乎是要收复失地。” 听着传令兵的话。 金蝉思考不语。 这一战的胜败,或许便是完成天下一统前的最重要战役。 (后台统计只有二十位,在此感谢其他兄弟、大佬们的支持) 感谢:神宫晴梓,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兮暇,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书友20240620105432690,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布尔德先生599,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冰阳灵,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无无酱,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奢望她给的,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溟之龙于山丘之上,大佬投的3张月票。 感谢:书友20220707150116185,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赢下,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lxn-7619,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销zxc,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书友20240425193420704,大佬投的2张月票。 感谢:书*友zc,大佬投的2张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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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轻声回道。 “羽,秦、赵已经结盟,赵军从唐国边境退兵了,虽然只是传闻,但大概率是真的。” “什么?秦、赵结盟?李牧那斯居然背叛了我们,转身投靠了秦国,这该死的东西。” 除了项羽外,众人一听,纷纷面露愤怒,但更多的则是一丝担忧。 赵国虽然不如秦、楚,但也是强国之列。 如今秦、赵联盟若是真的话,将会彻底打破现有格局,楚国胜算将不高于两成。 “虞薇,还有什么一次说完吧!” 项羽面无变色,而是继续说道。 中原现有的格局,赵国选择与秦国结盟,无疑是与虎谋皮,李牧不是个蠢人,这种事情他自然知道。 而项羽也是深知了这一点,才肯定此事定有蹊跷。 “据说是赵王迁在某个秦将的帮助下,重新获得了政权,铲除了李牧一党,从而才秦、赵结盟。” “不过,赵军也只是退兵回了邯郸,似乎并有出兵我们楚国的意思,而且听说,李牧已经被秦军俘虏了。” 虞薇继续说道。 虽然这些话还没有得到证实,但印有“蒙”和“王”字的秦军军旗,已经抵达了边境,此事恐怕并非虚言。 “无碍,赵、魏本就小儿,有无他们都一样,就算没有李牧来楚谨言,我大楚北上伐秦也是迟早的事情。” 项羽虽有大将风范,但始终缺少了一份谦逊,狂傲的有些自负。 而秦国自灭齐、韩后,便已是中原五国最强,没有之一。 楚国如今又没了中原绝兵,双方交战,胜负本就是不定之数。 灭秦万无可能,能逼回函谷,或者平分韩国土地,便已是胜利。 “羽,你真的要和那个金蝉一较生死吗?战场多变,如今双方共计两百多万兵力,后续更不知会增加多少,伱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战争打的不止是两个人的胜负。” 虞薇本不想开口,但此次战役不仅关乎到楚国的存亡,也关乎项羽生死。 有些话实在不说不行。 “不战胜他,我怎配得上这天下第一,你不要再说了,这次我定会和他一战,而且我相信金蝉也是这么想的。” 项羽说完。 双瞳瞬间开启,直接举起手中那银色的霸王枪,朝着远处的淮河,用力刺出。 只见奔腾咆哮的河面,竟被这一枪分成了两端。 就连河底的砂石,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而此时的另一边。 金蝉等人正在主将营中议事。 “金兄,听闻项羽的武艺和兵气都精进了不少,你可要防范一二才行啊!” 蒙恬开着玩笑朝着金蝉说道。 “这次我会全力出手!” 对待项羽这种人,若想让其归秦,就必须从正面击破他的高傲。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直到打服为止。 “明日全军兵分三路,蒙武、蒙恬、王翦共领兵四十五万,去最前端支援杨瑞和将军所驻守的城池。” “蒙毅、王贲领兵十五万,去第二城池协助李信将军。” “洛阳,你带兵五万与子岸汇合,位于第三城池,负责后方赶来的辎重粮草,顺便等候嬴荡、嬴疾将军。” “至于其余七城则无需进攻,待整顿兵马之后,在淮河北部,全歼所有楚军。” “诸位,这是一场持久战,切莫心急大意。” 韩国边境十城。 最靠近淮河的七城已经被楚军占领。 至于后方秦国所有的三城。 其中前两城间隔不到二十里。 而第三城,则距离稍远。 金蝉的派兵布阵,倒也没什么问题。 尤其是李信、子岸、杨瑞和他们,面对百万楚军,已经坚守了近两个月,早已是兵困马乏,粮草缺失。 需要一定的时间去休整才行。 “诺!” 几人同时领命应道。 对于金蝉的命令,就连一向自傲的蒙武都没有出言置疑。 夜晚。 金蝉已经入睡。 而嬴楼那边则开始处理起了朝政。 如今的大秦,在攻伐了齐国和韩国后,地域之辽阔,早已今非昔比。 虽然一部分的奏章交给了上任国相之位不久的李斯。 但每到夜晚,嬴楼依旧是忙的不可开交。“孙膑归田,不愿入朝参政,齐军分化归秦还需时间,韩国就更别提了,我大秦如今兵力暂空啊!” 嬴楼伏案批阅堆积如山的奏章,喃喃自语道。 经历了饥荒的齐国,虽然如今粮食已经重新长出,但之前因为田建的原因,还是处于贫瘠之中。 虽然归化了一部分齐人,但大部分齐军在田忌的带领下,严守疆边北狄,一时半会还脱不开身。 而韩国也才刚刚攻下,还处于杂乱之中,张平和派出去的秦国文臣,也是忙得一团乱。 嬴荡、嬴疾又携兵南下。 所以嬴楼这句大秦兵力暂空,倒也没有夸大。 “大王,您昨夜入睡时,华太医那边传来了喜讯!” “喜讯?是红温玉怀孕了,还是韩念儿?” “二位都有喜了,只是男孩还是女孩还暂且不知。” 听到赵高这话,嬴楼并没有多少触动,而是开口说道:“太子苏,最近如何?” “回大王,苏公子一直在华阳王后的寝宫,如今已经会开口说话了。” “好,告诉华阳,莫让寡人分心,日后只要能教导好太子,王后的位置她便稳坐无忧。” 随着陇关士族被灭,华阳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骄纵,甚至就连话都少了很多。 不过嬴楼并没有改立王后的想法,毕竟华阳位正,目前还是大秦王后的不二人选。 “诺!” 赵高弯腰回道。 “对了,你去拟旨一份密信,传给邯郸的暮玄子将军,告诉他,以金蝉将军之名与赵国相国郭开处好关系,并且可以明面扶持,帮郭开铲除异己,让他成为赵国第一权臣。” 虽然赵王迁那边,金蝉可以随时要了他的命。 但赵迁之子公子嘉,似乎是个有能之人,最好能除之后快。 以免赵王迁死后,赵国换了一位贤明之君。 而去做这个事的不二人选便是郭开。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等赵迁性命垂危之时,大权在握的郭开,自然会想尽办法除掉公子嘉。 毕竟郭开应该清楚,他这种小而无能的人一定不会受公子嘉的重用。 “诺!” 一夜忙完后。 嬴楼伸了个懒腰,本准备上床休息,但突然想起有件事情,需要自己亲自去一趟。 “黑冰台。” 让赵高退下后。 嬴楼便轻轻敲了三下桌子,口中念道。 只见镇北十二卫的队长苏去疾,突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然后向着嬴楼单膝跪地垂头说道:“大王!” “去疾,从今日开始,寡人升你为黑冰台齐域首领,统领一百卫队。” 黑冰台为秦王禁卫,人数一万出头。 以七国的国名,分为秦、楚、齐、赵、魏、韩、唐七域,其中每域下属又分一百卫队。 而齐域的首领,则统领的黑冰台人数足有一千四百人左右。 “谢大王。” 苏去疾连片刻都没有犹豫,便直接应道。 黑冰台的职责,便是完全听从王命。 无论是赏赐亦或者处罚,均是无条件的领命接受,不会含糊一秒。 哪怕让他们自裁于此,也会立即执行。 “十天后,寡人要出发前往一趟秦岭终南主峰,至于王顺、太白两座山脉暂且未定,你去安排好行程,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寡人的行踪。” 从韩国的龙脉之地龙门出来后,嬴楼这边便一直打算去一趟秦国国运之地的秦岭。 而三座龙脉主峰,终南、太白、王顺则是首选之地。 不过此事关系重大,目前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诺!” 待苏去疾离开后,嬴楼这边才躺上黑水龙塌,再次进入了沉睡。 同一时间的韩国南境。 金蝉在穿好黑色甲胄后,便下令三军即刻出发。 而随着浩浩荡荡的秦国锐士,朝着三城行军后。 金蝉则是骑上了白龙驹,率先一步,独身前往了淮河流域。 几百里的路,眨眼便到。 “快看,这.,这是什么怪物?” 楚国大营,所有人扬天抬头,看着百米上空,那踏炎飞行的白龙驹。 “你们看,这上面好像还有个人,似乎.,似乎是秦人!” 黑甲红衣秦军标配,也难怪下面的楚人能够识出。 而就在楚军人人沸腾的时候。 虞薇从营帐中走出,只是看了一眼天空,便果断下令:“全军戒备,所有弓弩手,朝上方秦将齐射三轮,并凝结兵气。” 随着传令官的令旗挥舞。 原本还算悠闲的楚军大营,立马便进入了备战状态。 只见盾兵对着天空举起手中圆盾,严阵以待。 骑军跨马立刀,眼神中满是警惕。 步兵、枪兵,列阵森严,就等着天空上的金蝉落地。 而弓弩兵,则是拉满弓弦,将兵气凝结于箭头。 “发射!” 虞薇下令,传令官挥旗。 霎时。 只见乌黑的箭矢,朝着天空中金蝉的方向飞去。 遮蔽天日,就连初升的太阳都失去了原有的亮光,仿佛进入了短暂的黑夜。 鱼腹插在腰间,金蝉盘腿而坐。 左手掐出十雷正法道诀,右手掐出雷声普化天尊大阵。 “一雷玉枢,雷霆惩戒!” “二火神霄,破重云之晓!” “三雷震世,大洞通玄!” “终顶仙人都,宇宙共震颤,我法即天纲,四雷仙都!” “五雷动,北极光,雷霆怒,镇八方,五雷北极!” “天罡星斗,煌煌天威,六雷太乙!” “半道过紫府,皆是天上仙,七雷紫府。” “结,雷声普化天尊大阵,一万天兵雷甲。” 随着金蝉话音落下。 只见密密麻麻的七色雷霆,在更上方的黑云之中呼啸而下。 噼噼啪啪~,不停炸响。 位于白龙驹的下方,幻化出一具又一具的雷霆甲胄与兵戈。 甲胄栩栩如生,精雕细刻。 上面似有龙纹、也要玄鸟、飞鱼,亦或者九方天宫的图案。 而凡间的箭矢,在飞出了百米后,且不说这力道卸掉了多少,反正在这些雷甲上,划不出一道伤痕。 “鱼腹,终解,兵人,一万拔舌天兵,穿甲,列阵。” 金蝉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将鱼腹插入了眉心之中。 (本章完) 306.第304章 霸王项羽vs金蝉 第304章 霸王项羽vs金蝉 一万雷霆甲胄,阵列于天际。 神圣不可侵犯。 庄严的让人心生寒意。 而面对从未见过的一万雷甲,楚军大营开始人心涣散。 毕竟这种东西,已经远超中原千年以来所有的认知。 可是。 在楚人还没有从失神中缓过来时。 只见站在白龙驹背上的金蝉,将手中的鱼腹剑,插入进了眉心。 “鱼腹,终解,兵人,一万拔舌天兵,穿甲,列阵。” 随着沉闷如死寂一般的声音传出。 只见金蝉的脊椎缝隙连接处,突然生出了一片片弯弯的刀刃。 刀刃旋转。 除了脑袋外,将身体绞成了碎肉。 破碎的胃囊,切成段的肠子,一块又一块的心脏,还有那断骨、肉脂、血浆。 这些东西飘浮在空中,然后揉成一团,飞向了那一具具的雷霆甲胄之中。 几个谈吐过后。 一群身披雷甲,并且有眼无珠,皮肤干皱,黑指拔舌的天兵,手持雷霆化为的兵戈,列阵在半空。 长长的舌头,就好似脐带一般,连接在那根顶着金蝉头颅,挂着碎肉的脊椎上。 雷甲天兵,已然成型。 而这渗人恐怖的画面,已经远超了常人的想象。 一时间。 楚军大营,安静如夜,落针可闻。 只有喉结的蠕动,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惶恐的楚人,就连握着兵器的双手都在颤抖。 这份视觉上的冲击,已然震慑住了他们的心灵。 原本应该是旭日升起,但整片平原都陷入乌云笼罩。 压抑至极的气氛,如蝗虫过境一般席卷而来。 堵在每一个人的胸口上。 “将士们,莫慌,秦人暴虐,这便是他们本来丑陋的豺狼面貌!” “弓弩兵,速速凝结兵气、动用国运朝天齐射,直至箭矢消耗完毕,其余所有人,准备随时与我上阵杀敌。” 虞薇拔出腰间的双剑,指向天空,朝全军发出号令。 虽是女儿身,但洪亮如钟的声音。 似破开了重重云雾,让阳光重新洒入大营。 而在她的身后,钟离昧、龙且、英布、虞子期四人,早已勒马扬鞭,准备随时参战。 “杀!” 万军齐吼。 只见带着兵气和国运的黑色箭矢,与一万俯身冲下的雷甲天兵,相撞在一起。 原本可碎石断金的箭矢,却只能在天兵的雷甲上,留下一道道浅痕。 就算弓弩兵将百万根箭全部射完。 也只能戳出几个拇指大小的窟窿。 根本无伤大雅。 而在天兵落地后,虞薇和钟离昧几人,则是率领各方军阵,冲杀了过去。 将军不怯,士兵便胆壮。 很快。 楚军那一开始的惧意,在几轮冲杀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兄弟们,这些东西并非杀不死,大伙随我破敌、擒将!” 虞薇之勇,堪称中原女将之最。 哪怕鱼鳞轻甲破损,依旧勇猛无畏。 而那鸳鸯双剑在她手里,已经斩落了一位天兵。 “原来这些东西是可以杀死的!” 瞬间,项羽的大营中,三十万楚军重拾信心。 半个时辰过后。 楚军伤亡十万有余。 遍地都是温热的尸体。 虞薇的身上也有不下十道伤口,而那扎起的头发早已散落披肩,鱼鳞轻甲碎裂一半。 钟离昧、龙且、季布、虞子期四人,同样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 而另一边。 金蝉的一万雷甲天兵,此时也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之数。 甚至这一百天兵,都是残缺不堪。 “金蝉,杀你何需我们霸王上场,你若是有胆,便不要在空中停留,下来与我一决生死。” 虽然疲惫,口喘粗气。 但虞薇仍旧将剑指向空中,大声喊道,为全军造势。 “小子,你被一个女人挑衅了!” 天空中。 白龙驹扭过马头,朝着他背上,只剩下一根脊柱的金蝉说道。 “哈哈,此女子倒是不错,只是不知和项羽是什么关系!” 金蝉的脑袋,突然睁开双眼,朝着白龙驹回道。 “小子,伱这样子,就算没有成仙,也与那帮家伙们差不多了,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 这听起来有些像是骂人的话,金蝉倒是不介意。 对于这副身子,说实话,他也不知道算是什么。 若说是仙人吧,白龙驹、西王母、李耳、吕岳都说了不是。 但要说是人吧! 这也能算是人? “是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不过看着下面的这些人,我似乎有些理解了,你们身为仙人的感觉。” 金蝉的脸上没有丝毫慌张。 似乎一万雷甲天兵被灭,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而随着话音刚落下。 只见长长的脊柱上,忽然伸出了漫无边际一根根似若脐带的肉条,在空中飞舞,盘旋。 “既然一万不够,那便十万吧!” 金蝉轻轻咧嘴一笑,俯瞰地上众生。 这一刻,他竟然有种天下万物皆为草芥的虚无感。 而这种感觉,从脊椎末端升起,直接涌向大脑。 来回反复的冲击着金蝉的思维。 而在肉条末端,凸起腐肉断臂。 只见十万拔舌天兵,再次出现在楚营的上空。 虽然没有雷霆甲胄,战力弱了不少,但那裸露在外的躯体,样貌则是更为诡异。 而这次的威压,也远不是刚才所能比拟的。 咔嚓、咔嚓. 自信的破碎声,一片一片的在楚军中响起。 一万天兵。 拼死,尚可力敌。 但十万天兵。 绝无生路可言。 士兵们的武器,不知不觉中从手里滑落。 他们各个仰头看天,双目呆滞,嘴角流着口水,失去了全部的战意。 就连虞薇都面色煞白,因为恐惧,浑身颤抖个不停。 “这已远非人力可为,难道大楚真的亡矣?” 无力的十指,差点因为松软而将鸳鸯双剑丢在了地上。 不过一下秒。 回过神的虞薇,重新将武器颤巍巍的举过头顶。 正当她重新打算鼓舞将士,再次迎敌时。 只见远处。 从始至终,从未发出一丝动静的项羽营帐内,忽然暴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 这气息夹杂着凝结的兵气,也有缠绕的国运。 但更多的则是那纯粹无比的战意。 这股战意睥睨天下,不亚于金蝉这十万天兵带来的威慑。 历代中原武将,从未有过第二人如此这般。 咚、咚、咚 脚步缓慢的踏地声,从营帐内传出。 只是每一下,都伴随着大地的震动。 帐帘被霸王枪的枪尖挑起。项羽不紧不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过此时的项羽,平静的似乎有些可怕。 样貌也与以往大相径庭。 只见那斜飞入鬓,根根竖起的剑眉之下,笼罩着两团黑云。 左右眼眶之内,各有两个红色的瞳孔紧紧挨在一起,它们相互缠绕,来回旋转。 额头中央和两侧,三条冲天黑纹,若隐若现,狂傲的不可一世。 坚若箭羽的发丝,从背后无风上扬。 双唇红如染血。 这股仿若实质般的压迫感,如滔天巨浪般扑来。 不单让四周的楚军们双腿发软,就连钟离昧等人都不敢直视。 而这些人中,也只有虞薇一人面露欣喜。 “羽,你做到了!” 喜极而泣的感觉,让虞薇双手掩面。 她知道刚才项羽一直不出现,就是为了此刻的破茧成蝶,成为天下间真正举世无双的霸王。 “似乎还差一点,但败他,足矣!” 重瞳朝天上的金蝉瞪去。 右手抓住枪柄中间,置于身后,向上用力一挥。 “霸王,八十万兵气,傲世。” 一枪挥出,如百万雄兵,仅仅这一击,就将十万天兵震退三千米外。 就连白龙驹都摇晃不止。 用尽全力才稳住了身形。 “果然,重瞳的项羽与李存孝的十三太保一样,他们两人都有一种其余武将没有的东西,不是兵气、不是国运,也不是成仙。” 金蝉开口说道。 而脑袋下的脊柱则开始生肉、造血,不一会金蝉便变成了原本的样子。 那十万根连接天兵的肉条,则全部插在了手中鱼腹剑的上面。 “小子,这家伙似乎不好对付,你有把握吗?” 从未见过的异样,让白龙驹心里都没了底。 “呵呵,还未完整,依旧不够看,顶多与当日的李牧持平。” 金蝉说完便轻轻挥动了一下鱼腹。 十万天兵瞬间抽出插在身体上的武器,朝着地上的项羽一人攻去。 还活着的不到二十万楚军,没有任何言语,便纷纷默契的朝四周褪去。 这其中包括钟离昧四人和虞薇。 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便是将将相碰,已不是他们可是插手的战局了。 十万军中,项羽如真霸王一般,长枪所到之处,便是天兵的残肢断臂。 而兵气的凝结也一直攀升。 从八十万、九十万、停留到最终的九十九万。 日出杀到星辰。 项羽的力气似乎深不见底,耗之不尽。 十万天兵的尸体堆砌在一起,变成阶梯,直通天空之上。 “金蝉,来战吧!” 踏在最后的尸阶上,项羽微微抬起下巴,看着一步之遥外的金蝉,开口说道。 “允!” 金蝉目垂而下,轻声回道。 霎时间。 只见天空炸现一道白光。 无尽的雷霆密布整个韩国边境,十城范围之内,宛若白昼。 而这一战,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快。 也就只是在须臾之间。 攒五簇、四会、三合、二而归一。 最后还源无极。 完美的五气朝元。 金蝉临界成仙。 仅仅一击,便让霸王项羽,从高空坠落地面,砸出一个塌陷半个军营的巨坑。 要不是折断汇于百会穴上的三,稳固三尸不被斩掉。 恐怕九方天宫将会提前现世。 “项羽,你虽有重瞳霸王之姿,但差的还是太远,别说是白起了,就连李牧都赶不上。” 金蝉立于天空,朝着下方轻蔑的喊道。 “这一次伐楚,我会败你百次!收复边境七城,为一败;将楚人赶回淮河南岸,为二败;大秦铁骑踏平楚国王都,为三败;楚地归秦,为四败!” 金蝉居高临下,将手中夺来的霸王枪用力朝下一扔,插在了项羽的头边,还顺带将对方的骄傲踩的粉碎。 “其余的呢?” 白龙驹在一旁问出了下方所有人的疑问,包括项羽本人。 毕竟这百败,也才仅仅只有四败而已。 “其余九十六败,待楚地归秦后,我允你向我挑战九十六次,我则会败你九十六次,项羽,你记住了,你还有一百次机会,切莫和懦夫一样,早早投降,丢了性命。” 金蝉说完,跨上白龙驹,朝着杨瑞和所在的城池飞去。 “小子,你有必要这样吗?” 回去的路上。 白龙驹对着面色苍白,汗如雨下的金蝉问道。 方才的十万天兵,金蝉若不是留手,项羽恐怕得费尽全力,才能近身。 “你不懂,项羽与李存孝不同,他们两一个是傲,一个是狂。狂者,你只要比他厉害,他便总有追随你的一天,但对于一个骄傲的家伙,就必须要凌驾在他的骄傲之上,不然这种人宁死不会屈服。” 方才的临界成仙。 几乎将金蝉的身体掏空 差之一毫,便会难以收场。 “不懂,反正换成本大爷的话,直接将他双腿打断,然后强行带回大营,不听话?嘿嘿,这可就由不得他了。” 脑子简单粗暴,行事也简单粗暴。 白龙驹连想都没想,便开口说道。 而在回去的路上。 另一边的项羽,则是一直躺在深坑之中,双眼盯着天空,就这样一动不动。 他怎么都没想到,方才的自己,竟然不是金蝉的一招之敌。 “哈哈,可笑,可笑,这个霸王真是可笑至极啊!” 看着虞薇一人守在自己身旁,项羽突然仰天狂笑。 带着自嘲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营。 “羽” 虞薇刚要开口,便被躺在地上的项羽制止。 “你什么都不用说,金蝉不是要败我百次吗?我不会让他成功一次的。” 站起身子,将破碎的银甲一把扯掉。 “通知全军,即日出发攻城,先登者,封世袭爵位,赏十万户城池一座。” 看到项羽的自尊似乎没有被击碎。 虞薇这才送了口气,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羽,你的武器。” 只见虞薇抽出插在地上的霸王枪,然后用两掌端平,单膝跪地,递到项羽的面前。 十日后。 金蝉坐在汝宁城的城头上。 城池外。 秦军四大方阵严阵以待,蓄势待发。 秦人铁甲冷面,杀气腾腾。 黑水龙旗猎猎作响。 主将蒙武,领兵二十万位于中央后方。 左将蒙恬,领兵十五万位于左前方。 右将杨瑞和,领兵十五万位于右前方。 至于同来的王翦,则不在汝宁城附近,不知道被金蝉安排去了哪里。 而四十里外。 楚军大营。 象征楚国的棕色飞虎旗,同样迎风飘扬。 项羽骑着乌骓位于万军之前。 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一众楚将。 共计兵力九十余万。 秦、楚大战一触即发。 (本章完) 307.第305章 秦 楚开战;嬴楼重进终南山,探索国运的秘密 第305章 秦 楚开战;嬴楼重进终南山,探索国运的秘密 看着几十里外,乌泱泱列阵整齐,军容肃严的楚军,金蝉毫无波澜,反倒拿起桌上的茶盏,浅尝了一口。 不得不说,中原之大绝非目光所能及,也非腿脚可以丈量。 单说这茶叶。 秦、唐、韩就有不下十几种不同的风味。 “将军,是否需要给您备兵?” 如今的苏南与同期第一波加入金家军的几个,都已经跻身万人将之列。 为可造之材。 “不用,一切交给蒙武便可。” 金蝉目视前方开口道。 国力、兵力的比拼。 这才是国战最原本的样子。 而这一次秦、楚交战,金蝉不单要让项羽找不到任何失败的借口。 也要告诉天下所有人,秦国一统中原,已无人可以左右。 随着烈日高悬,如同一轮燃烧的火球,无情地炙烤下方着汝宁城。 午时的钟声刚刚敲响。 一个“杀”字便响彻天地。 只见庞大的楚军,分为五路冲向汝宁城。 其中三路与秦军正面对抗。 另外两路,则是朝着外围行军,然后直取东、西二门。 项羽骑着乌骓一骑绝尘,独自率领一路大军。 而在他的后方,虞薇、钟离昧攻左,龙且、英布、虞子期伐右。 至于东、西两路,则是景缺、昭阳二人,各带着攻城器械和八万从军。 “弓弩手,三轮齐射!” “骑军两纵包夹,冲散敌人阵型。” “蒙恬、杨瑞和,切断对方左右两翼与主军汇合的路线。” 蒙武这人虽然勇猛好斗,但正经作战时,却是理智的可怕。 并且对于兵法的熟用,直逼一生从无败绩的白起。 随着站在楼车上的传令官挥动军旗。 只见秦军方阵这边也动了起来。 平原上。 从天空俯视。 秦、楚两军就好似泾渭交汇处,两股颜色不一样的河流互相对撞,谁都不退让一分,也冲不进去一毫。 秦军的箭矢如蝗虫般遮天蔽日,密密麻麻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楚军士兵们举起盾牌,那箭雨撞击在盾牌上,发出如暴雨打在铁皮上的爆鸣声。 每一声都伴随着盾牌后的士兵们痛苦的闷哼。 有的箭矢穿透盾牌,深深刺入士兵的身体,鲜血如喷泉般从伤口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三轮齐射后。 两军正式交锋。 楚军的长刀挥舞,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片血,将秦人的头颅被砍下,鲜血如柱般冲向天空,喷洒在周围的士兵身上。 秦军的长枪则如毒蛇般迅速刺出,刺穿楚人的胸膛,带出的内脏洒落在地,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双方的士兵们在死亡的边缘疯狂地厮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决绝。 每一秒都有人倒下,尸体很快堆积如山。 有被拦腰斩断的士兵,在临死前还紧紧地抱住敌人,用牙齿咬向对方小腿。 还有被长枪贯穿眼眶,人已死,但手中长刀仍旧挥下。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虽然楚军人数占优。 但秦人更为勇猛。 一时间竟然平分秋色。 很快。 将与将的碰撞,把第一天的战争推到了最高潮。 只见蒙武与项羽厮杀在了一起。 一个是高傲的霸王,一个是守卫中原西域多年的好战狂人。 而另外两边。 蒙恬面对虞薇、钟离昧两人,虽不落于下风,但也讨不得半点便宜。 至于杨瑞和,虽为老将,但追随过白起的他,岂会被三个小儿难住。 此时的城楼上。 金蝉看着从东、西两门袭来攻城的楚军,只是淡定的从椅子上起身。 然后跨上旁边白龙驹,拔出腰间鱼腹,独自一人承担起了守城的重任。 渐渐的。 天空被战场上的烟尘染成了暗红色,仿佛是被鲜血浸透。 太阳在这一片血腥中缓缓西斜,余晖洒在这片惨绝人寰的战场上。 随着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响起。 还活着的人这才喘了一口气,朝着各自的营地退了下去。 开锅起灶,短暂的放松了下来。 仅仅第一天,双方共计伤亡人数就有十万之多。 而今日一战,最让人惊奇的则是蒙武。 原本已经不是项羽对手的他,在带上了那副来自西域的青铜面具后,则爆发出了一股不属于中原人所拥有的气势。 一时间,竟能和重瞳状态下的霸王项羽战成了平手。 第二天。 项羽改变了昨日的排兵布阵。 将原本去攻汝宁城的景却、昭阳二人召回。 让其带兵二十万,攻下秦军兵力薄弱,由蒙毅、王贲和李信所驻守的第二城池。 大军这边则是迁移到汝宁城城北,以断掉秦军支援为主,冲阵为次。 甚至还下令,若是秦军不冲锋,便只在营前叫阵。 至于后方七城的部队,和源源不断渡河而来的楚军,则由虞薇返回统领分配。 一部分前来支援第一战场,一部分绕远路去其后方断其粮草,拿下第三城池。 然后再将汝宁城四周的秦国主军团团包围。 重现当日函谷关的粮草危机。 另一边。 位于最后方第三城的小洛阳,在收到了金蝉传来的前线军情后。 便立马朝着前几日才赶来支援的嬴荡、嬴疾、朱亥、专诸四人,下达了支援第二城池的军令。 而这四人倒也好说话,并没有因为小洛阳的年龄和性别,而产生质疑。 仅仅也只是糙汉子朱亥,调侃了一句:“这女娃娃好厉害,不如嫁给大王当个王后耍耍!” 就这样。 秦、楚两军在原韩国南境,进入了一场明面上交锋,但又暗流涌动,旷日持久的战争。 双方反复的冲杀、退兵、围困、叫骂。 直到第二十天后。 第二城池的秦军突然全部弃城而出,退至后方坚守第三城池。 而汝宁城外的所有秦军,也退回到了城内,拥挤在狭小的街道上。 “愚蠢,金蝉你要为你的愚蠢付出战败的代价!” 楚军营帐中。 项羽看着手中传来的军情,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微笑。 现在的情况。虞薇那边已经拿下第二城池,将汝宁城彻底包围在了中间,甚至也切断了秦军来自第三城池的粮草供给。 “将军,此次伐秦大势已定,汝宁城外,我们的兵力已经远胜秦军,只要围而不战,不出两个月,寒衣节前,秦军必然粮草耗尽,到时一战即溃。” “就算金蝉最终能够独善其身,但战死百万秦军,秦国终将走向灭亡。” “而且丢失的临、乐、梁三城,按斗御疆老将军的话,如今秦国兵力亏空,一路上根本无人阻拦,只需一个月,他便可以将其全部收回,并且兵临函谷关下,给咸阳施加压力。” 钟离昧始终忌惮金蝉,不敢提出直接攻城的建议,只想着围困消耗秦国兵力。 “嗯,就这样办!” 项羽虽然高傲,但也暂时放下了从正面击败金蝉的想法。 此时的他,变的更像是一个大将军。 将战争的胜利放在了首位。 至于和金蝉的再次对决,则放在了灭秦之后。 另一边。 汝宁城内。 金蝉拿起手中密信,同样露出了微笑。 “金兄,可是王翦将军传来的密信?” 蒙恬好奇的问道。 从大战开始前。 王翦便率军三万,带着大批的粮草,借着月色摸黑离开大营。 而他的去向,也只有金蝉一人知道。 “是王翦传来的,他在信中说,如今楚军已全部渡河,淮河北岸只有不到一千楚军守着渡口,可以随时行动。” 金蝉合下信封,回答了蒙恬的疑惑。 “行动?” “腊月前便是最后的决战,而王翦则会在一个月后,一把大火烧了楚军所有的船只,而这一战,我只打算放项羽一人回到楚地,至于其他楚人嘛,便留在这里吧!” 金蝉笑了笑,朝着一旁满脸疑惑的众人解释道。 “金兄,” 蒙恬顿了顿,面露愁容。 这个时候他实在不想一盆冷水泼过去,但这种致命的错误,若是金蝉真的忽略了,那么便是致命的问题。 “但说无妨!” “金兄,如今第二城池已被虞薇率领的楚军占领,城中的粮草别说是腊月前了,恐怕连寒衣节我们都撑不到。” “哈哈!” 金蝉听闻大笑了几声。 “这种事情我怎会不知,至于这粮草嘛,我早已让洛阳准备好了。” “可是金兄,项羽早就把所有的路封死了,粮草根本运送不到汝宁城啊!” 不单是蒙恬不解,就连蒙武、杨瑞和都不明白,金蝉怎会犯如此大的糊涂。 “诸位莫急,只要有它在,别说是从第三城池拉来粮草,就算是从咸阳拉粮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金蝉说罢,便起身走出门外,指了指院内正在喝酒吃肉的白龙驹说道。 “它?” “自然是它!” 一个然能将五万匹战马都拖拽不动的石没羽,独自拉回咸阳的家伙,怎会拉不动区区的粮草。 “项羽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打算将我们困在汝宁城,好重现当日函谷关的齐、楚危机,这点我怎会不知。” 金蝉来到白龙驹的身边,拍了拍对方肥硕的屁股,朝着众人说道。 “小子,你真把本大爷当驴用了?老子不干!” 白龙驹撇了一眼金蝉,语气不满的问道。 “等回了咸阳,我将宫廷内的所有陈酿,都搬到伱的宅子里去。” 虽然金蝉知道,白龙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但该给好处还是得给。 “这倒也不是不行。” 硕大的马眼,在眼眶内滋溜转了一圈后,白龙驹装着很不情愿的样子,“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此时,万里之外的秦岭。 嬴楼在黑冰台的安排,已经来到了秦岭终南山脉的主峰顶上。 “你们都退下吧,寡人只要没开口,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这里百步之内。” 山顶的温度不算很高。 但不同于上次布施国运时,第二次重新登顶终南山的嬴楼,并没有穿着华贵的黑水龙袍,头上也没有带冕旒冠。 只是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色长袍。 长发也没有扎起,任其散落披在后背。 沿着圜丘的台阶逐步往上走去,直到来到最上方后,也就是终南山最高点时。 嬴楼才停下了脚步。 吸~ 呼~ 闭上眼睛,长长的呼吸一口后,只见嬴楼一把扯开上衣,将镶嵌在胸口的黑水龙玺暴露在外。 “与中原同生同根,诞生于九方天宫之前的国运,真是如寡人所想的那般吗?” 调动少许国运,布施在圜丘之上。 只见嬴楼一脚踏在最中间位置,本就布满裂痕的黑色墨玉地砖上。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 圜丘彻底崩塌。 但远处的苏弃疾一众黑冰台,却连回头都没有回头。 而是谨遵嬴楼的王旨,站在原地。 “直通秦岭山脉之中,据记载曾不下百人进入过,但却无一回来。” 嬴楼负手而背,眯起锐利的双眼,直视前方。 只见终南山顶之上,原本立着圜丘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直径三丈左右的巨大深洞。 好似山脉张开的巨口,深邃得仿佛没有尽头。 无尽的黑暗在里面肆意蔓延,宛如没有繁星皓月的夜空一般,将一切光源都无情的吞噬。 嬴楼站在洞边向下望去,视线仿佛坠入了虚无,黑暗浓稠得如同实质墨汁,紧紧地填满着每一寸空间。 一种秦岭内部其实是空洞的感觉,突然从心里生出。 咚、咚、咚 极其微弱而又没有规律,好似心跳一样的声音,从洞内的最深处传出。 紧接着,还伴随呼呼的喘息。 而每喘一次,四周的山林树木就好像抖擞一下。 “大秦的龙脉之地果然与那龙门一样,不,似乎远比龙门还要磅礴。” 嬴楼轻声自语,面对洞内的未知,似乎没有一丝惧怕。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 嬴楼没有丝毫犹豫,便扯出胸口上的黑水龙玺,然后放于手掌之中,轻蔑的俯视着洞内。 “秦德昭昭,秦威烈烈,人迹所至,莫不臣服,目之所触,皆我秦土!”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赳赳老秦,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嬴楼开口轻诵,来自秦国古老的歌谣。 而立于掌上的黑水龙玺,则忽暗忽明,发着亮光。 霎时间。 三千里终南,万物逢春。 三千里王顺,夏日炎炎。 三千里太白,白雪皑皑。 其余二十七座山脉,则是秋风瑟瑟。 秦岭,地动山摇,巨石陨落。 拔地而起。 (本章完) 308.第306章 这两具身体能够合二为一,说不定将会弥补一切 第306章 这两具身体能够合二为一,说不定将会弥补一切 秦岭贯穿万里,将庞大的秦帝国,从西至东分成了南北两块。 依靠山脉而活的秦人,不在少数。 这一天。 靠山而居的老秦人们,如往常一样进山打猎。 “小兔崽子,今儿给老子瞅好了,打猎,首先要学会观察,拉弓的时候,手臂要稳,瞄准猎物的要害,比如眼睛、脖子这些地方,而腰则是关键,一定要配合手臂稳住才行。” 一位三十多岁的猎户,刚到秦岭山下,就迫不及待的回头,朝着大儿子讲述自己这些年来的狩猎经验。 一边说还一边比划了起来。 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儿子那瞪大的双眼、流下的冷汗,和惊恐到了极致的表情。 “小兔崽子,你给老子仔细听没?这可都是你爷爷,当年手把手教给我的。” 看到儿子似乎有些神游,这位猎户不悦的呵斥道。 “爹,爹,山,这山它” 面白如霜的大儿子,伸出手指指向前方,颤颤巍巍的说道。 “兔崽子,这山还能飞走了不成,今天打不到山猪,你给老子回家饿着去,就算伱娘来求我也不好使。” 猎户不满,心想还未进山就如此惧怕,这小子定是被自己那婆娘惯坏了。 “爹,这山它真的飞起来了!” 儿子大喊一声,双膝一软直接跪倒了地上。 猎户立马回头望去。 只见前方那东、西不见边际的秦岭,居然悬空漂浮。 虽然只有不到半丈之高,但这一幕着实将这父子两人吓的瘫软在了地上。 同一时间。 秦岭沿途,数万百姓全都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虽然只离地半丈高。 但地动山摇、落石成群,山王都被摔的四仰八叉。 此时的钟南山顶。 磅礴的国运游走在岩石峭壁之中。 五只腐烂的龙爪,似要破土而出。 呼哧、呼哧. 不祥的反噬,缠满在大喘粗气的赢楼身上。 “果然,无论嬴楼或金蝉,谁都无法单独掌握这国运之地!” 看着整个右臂被国运的黑线覆盖,嬴楼略微皱眉自语说道。 两副身子。 一个身傍国运为历史之最,七国历代王的总和都不如其一分。 但可惜,凡人之躯根本无法支撑身体调动如此庞大的国运。 别说是整个中原,此时的嬴楼就连再将秦岭抬高一寸都做不到。 而另一个身子。 虽然长生不灭,无论是被摘下脑袋,还是剁为碎肉,都可在眨眼之后恢复如初。 但可惜没有身傍一丝、一毫的国运,甚至就连普通士兵都能习会的兵气,都无法凝结一缕。 “若是寡人的这两具身体能够合二为一,说不定将会弥补一切,连那兵气或许都可以掌握。” 将玉玺重新镶入胸口,嬴楼微微低头,看着挂在手掌的粘稠血浆,缓和了一会后,语气平淡的说道。 “黑冰台,回宫!” “等六国归秦后,寡人会亲自巡游赵、魏、韩、齐、楚、唐,这中原六处的国运之地。” 离开终南山顶。 嬴楼只是微微抬起手掌,便有黑冰台的人前来擦拭上面的血迹。 另一边。 秦、楚两国位于淮河北的大战,依旧如荼如火。 汝宁城被项羽团团包围。 别说是粮草了,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因为金蝉坐镇的原因,项羽也只是每过几天,小范围的攻城几次,从未打算倾巢而出。 而这巨大的反差变化,也让钟离昧等人则对其另眼相看。 毕竟若是曾经的霸王,一心只会想着正面将敌人击败,绝不会用这种围困断粮的方式赢得胜利。 第二城池那边。 因为秦军的后撤。 已被虞薇和十几位将军率领的楚军占据。 而小洛阳则是坐镇第三城池,号令嬴荡、嬴疾、朱亥、专诸、王贲、蒙毅、李信、子岸八位秦国将领,与其对抗周旋。 时间过得很快。 眨眼便是秋风扫叶。 附近的树木与草地,已经开始向着苍凉的蜕变。 天空湛蓝如宝石,却因高远而多了些许冷漠。 几朵薄如蝉翼的白云,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絮,在风中孤独地飘荡。 太阳不再如夏日那般炽热,微微有些无力。 某个气候干燥的一天。 楚军主将的营中。 “不好了,不好了!” 跑的气喘吁吁的传令兵,大声的喊道。 “拖下去杖三十!” 项羽高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叉托着下巴,眉毛轻轻一挑说道。 如今一切都在朝着利好的情况发展,这种扰乱军心者,必须给于惩戒。 “将军,要不还是听听是何事吧!” 钟离昧连忙站了出来。 虽然他也想不到,如今会发生什么重要军情,但还是拦下了项羽。 顺便还朝着传令兵使了个眼色,让其赶紧汇报。 “将军,我们,我们停在渡口的船只,被秦人一把火全烧了!” “什么?” 众将听闻,瞬间神色大变。 船只全毁的话,若要返回楚地,就必须绕路几千余里,甚至还要深入曾经的韩国腹地。 一想到这,钟离昧便凝目思考起了金蝉此意何为。 毕竟那个人绝不会做无用之事。 “将军,秦军这是想断了我们的后路啊!” “将军,请尽早准备,秦人或许这几日便要反扑。” 看着台下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项羽自始至终表情从无一点变化。 “诸位,莫慌!” “我等今至汝宁城,本就是与秦军一决生死,何需惧怕后路被断,秦人这般行事,只是想乱我大楚军心而已,但是这些蝇狗之辈,岂知我看重的并非这十城而已!” 项羽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子,然后拿起身边插在地上的霸王枪,高声喊道。 声音洪亮,传至营外大军,而其势如山,仿若可吞天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霸气。 “函谷、咸阳,直至秦国的每一寸土地,我定会率领各位,完成这不世霸业。” “如今,舟已沉,诸位速将此事通知全军,告诉我大楚的子民们,我等已绝了后路,唯死战,攻破函谷,拿下咸阳,楚之热血男儿,当以手中之刀剑,立不世之功这一条路可走!” 项羽每一步向前,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弦上。 “你们可惧秦?可惧金蝉?” “不惧!”“好,钟离昧、龙且、季布、虞子期,你四人跟我最久,今日,我便命你四人,各率兵六万,为我大楚拿下一万颗秦人的脑袋用来祭旗,若是做不到,就去各领军杖一百!” 项羽清楚,若是秦国没有金蝉的话,别说是船只被烧了,就算是楚王殡天,估计大军都不会如此心慌。 而这个时候,无论去做些什么,最重要的便是先稳定军心。 “我等领命!” 说罢。 钟离昧几人便拿起武器,走出营外,准备整兵出战。 而项羽也移步至了营帐外。 抬起下巴看向头顶那轮并不算刺眼的太阳。 “金蝉,等我斩了蒙武后,就轮到你了!” 赤色双瞳重现,在项羽的眼眶内来回打转。 额头中央,三条冲天黑纹拧皱在一起。 头发似若铁条,无风上扬。 无意识下所凝结出的兵气,已经冲破至了九十九万。 “兄弟几个,一万秦人的脑袋,可不是那么好拿啊!” “别废话,有这时间不如去多杀几个!” “将军这是要让我们稳定军心,杀不了一万个秦狗,这一百军杖可少不了。” 钟离昧几人,一边站在城门前叫骂,一边闲聊了起来。 又是一月过后。 天气逐渐变冷。 寒衣节也只剩下了五天而已。 而秦军自上次烧了楚国的船只后,便再无任何动作。 这也让钟离昧和虞薇都有点摸不清了头脑,完全猜不透金蝉再想什么。 “将军,我们的粮草顶多撑到冬至,不过据我这几日观察,汝阳城内,炊火的烟气少了不少,估计他们的粮草已经见底了!” 营帐中,楚将们围在一起,用柴火烧着一口大鼎,而鼎内则煮着两只山羊,还有些许蔬菜。 就连多日未见的虞薇也回到了这里。 “好,再过一月左右,待秦人粮草耗尽,便是我们破城之日。” “虞薇,你负责断掉秦人第三城的支援,至于汝阳城,交给我们便可。” 项羽一把伸进鼎内那沸腾的羊汤内,抓起一只山羊,便将其四分五裂,分给了虞薇和钟离昧等人。 “羽,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金蝉若是知道粮草不及,怎会” 看到虞薇欲言又止的样子,项羽再次开口打断。 “金蝉虽勇,堪称中原武将之最,但他并非无敌,可一人战败百万大军,而且之前放弃第二城池那愚蠢的命令,便已经注定了他失败的结局,这一次,是天佑我大楚。” 项羽清楚虞薇这人心思甚密的有些过头。 如今楚军已无退路,等的就是秦人粮草耗尽这一天。 而且这次秦、楚两国,基本上都是是倾举国之力,无论谁胜,另一方都将跌落强国之列,严重点或许会被灭国吞并。 两国其实都均无退路可言。 “好吧,我相信你。” 虞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熟知项羽性格的她,已经做了第二手的准备。 那便是传信给了远在函谷关下的斗御疆老将军。 让其放弃函谷,从韩国境内购船,沿着淮河流域随时准备策应。 万一这次淮河北的战役失利,至少可以让项羽安全返回楚地。 而此时的汝宁城。 金蝉正在和蒙恬、蒙武、杨瑞和还有白龙驹,大快朵颐,大口喝酒。 “要不是这位白大爷,恐怕楚军会早就发现了我们粮草充足一事。” 蒙恬端起酒杯,朝着旁边的白龙驹举杯道。 “小事,对于本仙来说,这都是小事,就是项羽那个蠢小子,居然眼瞎没瞧到本大爷的本事!” “来,干了!” 白龙驹倒也豪气,抓起酒坛与蒙恬碰后,便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 这几日。 汝宁城之所以灶火炊烟减少,全靠的是每日夜晚,白龙驹借着夜色遮掩,前往小洛阳那边搬运煮好的熟食。 “白大爷,有件事想求您同意,不知可否?” “说,本大爷今心情好,允了!” 已经逐渐喝上头的白龙驹,想都没想直接应了下来。 “金将军,我大军兵力充足,为何要如此行事?就算正面开战,我们秦人也不会输!” 老将杨瑞和有些不解金蝉的所作所为。 在他心里,虽然秦军数量不如楚军,但是老秦人自古好斗勇猛,这一仗胜算还是很大的。 “杨老将军,我大秦要的不止是楚国一地,而是整个天下,楚军人数多于我们,就算在淮河北赢了,也必会损兵折将,到时,这诺大的楚地,谁去拿下,赵、魏两国,又由谁去攻破。” 金蝉耐心的解释道。 只是关于项羽的那一面原因,并没有说出。 “是老夫浅薄了!” 杨瑞和想了想后,抱拳回道。 而第二天。 只见汝宁城大门大开,蒙恬骑着白龙驹,带着十几万秦军,朝着楚营叫嚣,让项羽前来决一死战。 而项羽也是压抑的太久了。 一看到居然有秦人叫阵,便拿起霸王枪,独自率军冲了出去。 这一战。 蒙恬自知目前还不是项羽的对手,所以昨夜才讨好白龙驹,让其在关键时候,载着自己跑回城内。 不过与项羽这来回的比拼,倒是让他又精进了不少。 又是二十天后。 寒衣节已经过去。 天气已经逐渐变的严寒。 汝宁城内,连一丝炊烟都见不到了。 “通知全军,做好准备,秦人或许这几日便会开城决战!” 钟离昧朝着下面的将士吩咐道。 而就在楚人全军待命,准备与饥肠辘辘的秦人决一死战时。 可谁知。 又过了三十多天。 冬至降临。 秦人始终闭门不出。 “将军,我们粮草见底,战士们已经开始抱怨了。” “将军,前线来报,第三城池的秦人朝着虞薇将军那边发起了总攻。” “将军.” 坐在营中的项羽,这几日每天都能听到让他头疼耳乏的军情。 这其中不是粮草告急,就是虞薇那边被攻城。 “钟离昧,你当日真的没有看错秦军的粮草?如今寒衣节已经过了一个月多,秦军怎么还不出城?” 项羽皱眉问道。 (本章完) 309.第307章 破釜沉舟,殊死一搏 第307章 破釜沉舟,殊死一搏 “不会错的,我当日看的仔仔细细,那些辎重车的粮草,顶多就够汝宁城的秦人吃到寒衣节前,而且近日汝宁城内,秦军已经无粮下锅了。” 虽然钟离昧已经对自己当日所看见的,开始产生了一些怀疑。 但一想到这几天,汝宁城内连一缕灶火升起的炊烟都没有,便又放下了心来。 “我们这边的粮草如今还能坚持二十天左右,等再过几天,拿下汝宁城,大军攻破第三城池全歼秦人后,到时候这天下便是我们大楚的了。” 听到钟离昧这话,项羽只是挥了挥手让其先行退下。 十天后,腊月将至。 钟离昧看着远处安安静静的汝宁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按理来说,就算城中还有余量,但也撑不到这个时候啊! 就算期间派兵出去攻城,秦军也只是在城楼上坚守,绝不出城迎敌。 再加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雪,又阻止了楚军后续的试探。 又过了五天。 雨雪骤停。 项羽这边的粮草只够一两天所食。 “钟,你这一记,是他妈饿秦人呢?还是饿我们楚人呢?” 龙且、季布、虞子期三人,同时转身望向钟离昧问道。 “这,这,这不应该啊!” 就在这时。 只见汝宁城上空,突然飘起了数之不尽的黑色炊烟。 饭菜香味,似乎都飘到了楚军大营。 “坏了,被断粮草的人,是我们啊!” 钟离昧大喊一声。 这才回过了神来。 “全军冲城,两日内必攻破汝宁!” 项羽的怒火攀升到了顶点。 数月的等待,原来就是一场笑话。 虽然不知秦军是如何办到的,但这总归就是现实。 此刻,项羽只想攻下汝宁城,然后与金蝉一对一的再来一场生死决战。 就算死,也要把这口气撒出去才行。 项羽骑着乌骓,冲在全军之前。 近百万的楚军,一人一口气,都感觉能把地上的积雪吹散。 “将军,这一战你是否亲自下场?” 城门打开。 吃饱喝足的秦军,则是在蒙武、蒙恬、杨瑞和的率领下杀了出去。 “不,交给蒙武他们便可,告诉他不可恋战,楚国粮草已经见底了!” “再传信给洛阳,不用再隐藏试探了,包围第二城池,这几天绝不能放虞薇出来支援。” 金蝉说道。 “诺!” 苏南回道。 “对了,想去便出城吧!立下军功,不要丢了咱们金家军的面。” 就在苏南准备离开时。 金蝉突然开口。 而这话,也让后面站着的苏南、张京涛、李昌运、高正邦、冯雍凯这几个最早加入金家军的男人,面色一喜。 “诺,我等定不折损金家军威名!” 几人齐呼一声,便兴高采烈的领兵出城。 这一战。 蒙武深知其中的重要性。 楚军粮草已经见空,只能孤注一掷,想法在三日内破城。 若是拖过三日,楚军必然内忧外患。 而蒙武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和对方死磕,而是周旋其中。 靠着积攒下来的火油、滚石和箭矢,在城墙上消耗。 其余大军则是从侧门出兵,主要以冲散敌军方阵、破坏攻城器械为主。 不过在独自面对项羽时,蒙武就算有青铜面具也依旧变的有些吃力。 若不是王翦从后方赶来支援,以二敌一。 恐怕蒙武还真要栽在了项羽的手里。 一天过后。 双方虽有死伤,但秦军靠着地利,伤亡人数远小于楚军。 而且在鸣金收兵后,也不似楚人需要将粮食对半分开,秦人可以大快朵颐填饱肚子,甚至还有美酒可喝。 第二天。 太阳还未升起,楚军便继续攻城。 汝宁城不似咸阳、长安,更不比函谷,没有那么结实的城墙和城门。 于是,蒙武只能让所有人出城,以防守为主让全军列阵,抵抗着楚人一轮又一轮的冲击。 而这一天。 杀红眼的项羽一人便拖住了蒙武、蒙恬、王翦三人。 甚至还将蒙恬打成了重伤。 但可惜,一夫之勇非全军之勇。 汝宁城仍旧没有攻下来。 到了夜晚。 楚军大营中。 钟离昧双膝跪地,手掌托起佩剑,让项羽下令,将自己于全军面前斩首。 “将军,下令吧,这里大部分的将士都经历过函谷缺粮之危,再这么下去将会军心涣散,只有杀了我这个罪魁祸首,才能稳住他们。” 钟离昧将一切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这计策虽是钟离昧提起的,但同意执行的却是主将项羽。 而且不得不说,金蝉将时机把握的太过于巧妙。 从一个多月前起,便一点一点的减少汝宁城中的炊烟,让项羽他们始终坚信,秦人的粮草已经快要耗空了。 再加上决战前夕,金蝉突然命全军开灶,一下子便让楚军多日的期待,一下子变成了泡影碎了一地,从而失了军心。 “胜负未定,你这是要不战而降吗?” 项羽冷哼一声,吼道。 “属下不敢,可是如今我军人心不稳,需要我” 钟离昧的话还没说完,项羽便将其打断。 “我大楚儿郎,岂能死的这么窝囊,就算是死,也要杀几个秦狗后死在战场上!” “钟离昧,我现在以楚军主将的身份命伱,明日给我带回五百秦狗的脑袋。” 项羽虽然面色不善、语气冷冽,但四周的众人也不是傻子。 第三天。 项羽看着远处的汝宁城上,城墙涂满了桐油,乌泱泱的弓弩手蓄势待发。 皱起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一日,大军粮草已空,而虞薇所在的第二城池,也迟迟没送来粮草辎重。 看样子估计已是自顾不暇了。 “将士们,放弃汝宁,进入第二城池与虞薇汇合!” 只见项羽闭起双眼,深思片刻后,朝着钟离昧几人说道。 如今的楚军,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而能盘活楚军的方法,或许只有一条铤而走险的绝路。 那便是进入第二城池,待全军饱肚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在军心彻底涣散前,粮草吃完前彻底击溃秦军。 但这个方法若是没做好,楚人便成了真正的困兽之斗。 “将军,不可,若是现在前往第二城池,大军将会被南北包夹,重现当日函谷之危。”钟离昧连忙劝道。 虽然是因为他的失误,楚军如今才陷入了危机,但项羽的这个决定,他必须当面指出来。 “我意已决,大军即刻出发。” 项羽冷着脸,瞪了一眼钟离昧几人,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而就在楚军后撤时。 金蝉站在城楼上,微微扬起嘴角。 “项羽,这一次就算我不出手,楚人也必定败给秦人!” 几个时辰后。 项羽的军队距离虞薇所在的第二城池垓下,只有五里左右。 而此时。 小洛阳率领着李信、子岸、蒙毅等人,早已将垓下围的水泄不通。 “洛阳小姐,如你所料,项羽的大军已经到了。” 李信骑着快马,来到大军中样,朝着小洛阳汇报道。 “若是项羽要进城,将其拦住逼至河岸,其中以斩杀楚军的战马为先,但若虞薇要突围与项羽汇合,那便放火烧城,虽可任其两军汇合,但务必烧光城中粮草!” 小洛阳一身白衫,披着黑色的大氅,骑着白马位于全军中央。 而身边则站着朱亥和子岸两人贴身保护。 “诺!” 李信听闻没有半点迟疑,立马抱拳领命,与蒙毅、专诸、赢荡、赢疾率兵出发。 “小娃娃,直接全部弄死不就行了,杀马哪有杀人痛快啊!” 吕不为曾经的麾下五将,唯独这朱亥从不遮面。 身形庞大如山,天生神力。 虽然五大三粗、脑子简单、口无遮拦,但关键时候倒也明事理,愿挺身而出。 而且还出乎意料的忠心。 若不是吕不为在死前曾交代过,自己死他们二人务必投靠秦王嬴楼,助大秦建立功业。 不然就凭朱亥这家伙的性格,估计早就回家杀猪去了。 “朱大哥,下次再给你解释吧!” 小洛阳无奈的叹了口气回道。 “又是下次,这都多少个下次了。” 朱亥撇了撇嘴,将两柄宣大板斧抗在肩上不满的说道。 另一边。 就在项羽准备尝试冲入城中时,只见垓下城的四周,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羽,快回楚国吧,不要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 虞薇率军出城与李信等人拼杀在一起。 但可惜在千军万马面前,这渺小的声音,很快便被淹没。 而且烈火焚城,很快便烧毁了他们最后的粮草。 攻守移型仅仅只用了三天,楚军便从围困别人的猎手,变成为了被困的猎物。 “今日,决定胜败。” 两路秦军,相隔数十里。 但金蝉和小洛阳却同时默契的开口道。 一天下来。 天色已进入黑夜。 垓下城西十里外。 秦、楚两路大军已经全部汇合。 但不同的是,秦人这边因为有从韩国境内源源不断送来的粮草辎重,可以生火做饭。 反观楚军,早已是人困马乏、饥寒交迫。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疲惫之色,被逼退至距离淮河只有三里路程。 “羽,大概明两天,斗御疆老将军会带着船只过来,我们回楚国吧!” 冬日的风有些刺骨,楚军没有营帐遮挡,只能就地捡一些枯枝燃烧。 不过因为前些日子的大雪原因,干枯的树枝很难找到。 整个大军,能升起篝火的地方也就只有几处而已。 再加上离河畔不远,许多人已经冻的嘴唇发紫,陷入了昏迷。 “好,到时全军撤退,待明年继续北上伐秦!” 项羽看了眼烧好的马肉,然后将其递给虞薇几人,自己只是喝了口热汤而已。 “嗯。” 虞薇没敢说实话。 毕竟斗御疆就算再怎么厉害,顶多也就能找到百艘船而已。 百万楚军不可能全部回得去。 “将军,这次战败,全是我的错,你还是按军法杀了我吧!” 陷入自责的钟离昧,低着脑袋来到项羽身前,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地,开口说道。 虽然浑身是伤,但心里的苦楚,远比身体上的要难以忍受。 “莫要再提此时,这次战败,我既为主将,这责任便由我一人承担。” 项羽一口将碗里,又臭又腥的汤喝完后,朝着四周所有将领说道。 “可是.” 钟离昧本还想说话,但直接被项羽瞪了回去。 此时的秦军这边。 虽然大军也是驻扎在野外,但粮草、柴火,靠着白龙驹一趟便从第三城池拉了回来。 “将军,依我看按照项羽的性格,绝不会缴械投降,只要他全力反扑我们就后撤与其周旋,不出十日,待能吃的东西都吃完后,楚人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 李信一边啃着冒油的羊腿,一边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李将军说的没错,楚国已经没有机会了,而项羽此战错了足足有三次,每一次对于楚国来说都是致命的!” 小洛阳补充道。 “三次?小娃娃,是那三次啊?我老朱怎么一次都看不来?” 朱亥一人就吃了半只烤羊,这饭量的确大出常人不少。 “朱大哥,项羽第一错,是错在了不该围困汝宁城,而是应该一鼓作气将其拿下;二错,错在不该返回垓下,应该抛弃垓下城里的楚军,绕路退回楚地,而这第三错,便是现在这般退至河边安营扎寨。” “若是项羽今日不休不眠,与我们抗衡到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过也只是一线而已,但如今他退至淮河岸边,便注定了绝无生路可言。” 小洛阳看了看夜星,然后摆了摆手指继续说道。 一夜过后。 斗御疆沿着淮河流域,来到了楚军的后方。 虽然时间比想象的要早,但可惜,这船只有寥寥数十艘。 一趟顶多能拉千把人过河。 “羽,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困在这里,只有战败这一个结果!” “我和钟离昧他们断后,待秦军攻到这里时,我大楚至少能保下部分血脉。” 虞薇和一众将领站在项羽面前,苦心劝道。 “谁都不要再说了!” 项羽冷呵一声。 “羽” 就在虞薇打算继续劝说时,项羽突然拿起霸王枪,朝着地上猛的一戳。 “全军听令,宰掉一半战马,拆了船只升起灶火,待全军饱餐后,便砸掉所有的锅灶,随我出征诛杀秦狗。” 抛弃百万大军,独自一人返回楚地,他项羽绝对做不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破釜沉舟,断其撤退的后路和念想,与秦人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赢了,天下大定。 输了,身首异处。 (本章完) 310.第308章 力拔山兮气盖世 第308章 力拔山兮气盖世 哐、哐、哐 背对淮河北岸。 楚军凿船生火,宰马为餐。 不一会。 一缕又一缕的黑烟,不断地升向天空。 秦军这边。 金蝉凝目望去,在看到楚军大营中的一切后,便清楚项羽这是要进行最后的一搏了。 “小丫头,你看。” 金蝉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一条淮河,然后又画出三条线。 “这三条路,一条通往韩国腹地新郑方向,一条通往临城,一条前往唐国,你若是项羽,会走哪一路?” “新郑表面来看最为稳妥,毕竟我们秦军的粮草就是从条沿线送来的,不过我若是项羽,绝不会选这条路,毕竟沿途城池都已经被搬空,而且有大白马在,可以随时回去放火烧粮,就算攻占了城池,依旧解决不了粮草问题。” “临城也不行,虽然进入了楚国东北腹地,便可有粮草补给,但是绕路至少三千余里,先不说能不能冲出包围,光是百万多人空腹行军,根本就做不到。” “至于西南的唐国,说是首选不如说是唯一的选择,三天的路程便可抵达边境,只要夺下任意一座城池,粮草问题自然也会解决,而且唐国距离楚国西境也不是很远,并且兵力相差较大。” 小洛阳蹲在地上,皱着娥眉,将新郑和临城的两条路线用手抹掉,只留下了一条通往韩、唐两国边境的路。 “你想的倒也没错,但有第四条路更为妥当。” 金蝉呵呵一笑,在地上画出一条向西的路线。 “边境七城渡口!” 小洛阳双手捂住嘴巴大呼一声。 “对啊,只要东行重新回到渡口边的那一城,然后靠着渡口,让楚国国内运粮,待大军修整养精蓄锐后,秦、楚便又站在了一条起跑线。” 虽然边境那七城早已被搬空,但靠着渡口的那一座,却有着绝对的地理优势。 若是任凭项羽占领,恐怕秦国的前几日建立的优势将会荡然无存。 其实在昨夜。 金蝉便想到了这点,只是当时的楚军并没有船只,所以金蝉也就没有提起。 但今日一看。 项羽虽然下令凿船,但却也留下了几艘,运人自然不够,但运粮却足矣! “去传令吧,将此事告诉大家,然后命蒙武和王翦统兵,全军即刻主动出击!” 虽然项羽这个想法,的确出乎了金蝉的预料。 但优势依旧在秦。 只是这么下来的话,秦、楚两国,无论是谁站到最后,都将损失不少的兵力。 随着金蝉的军令下达。 正在楚军等着开锅的楚军,见势只能生吞一口带血的马肉,喝一口没有沸腾的马汤。 甚至有些楚人,直接将全生的马肉挂在了腰间,就这么冲了出去。 两军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动了攻击。 而且果然不出金蝉所料,项羽的目标,的确是东边的紧靠渡口的那座城池。 淮河之北,狂风呼啸,其中还夹杂着少许从空中飘落的雪。 楚人全军亢奋,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战若是输了,不单是百多万的大军要葬在这里,就连楚国都会沦为秦国的地盘。 而另一边的秦人,更是斗志激昂。 两国本就有世仇矛盾,如今便是到了清算的时候。 随着一声“杀”,轰动天地。 秦、楚大军再一次交战在了一起。 黑色的箭矢,比那蝗虫过境还要密集,带着死亡的呼啸朝着两方的阵营射去。 箭矢落下之处,士兵们惨叫连连。 有的被直接贯穿头颅,脑浆迸裂,红白之物飞溅而出 有的被箭矢穿透胸膛,鲜血如喷泉般从伤口喷出,溅洒在周围战友的脸上、身上。 但血液并不能给这场战争降温,反而如那落入滚烫油锅的水滴一样。 让本就炙热的油锅,变的更加沸腾。 血雾洒满天际。 断肢踩在脚下。 头颅如那被割掉的野草一样廉价,无人问津,也无人为其惋惜。 士兵的腹部被剖开,内脏流了一地,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翻滚。 双手徒劳地想要将肠子塞回腹中,却只能让自己的血流的更快一些。 淮河岸边的土地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变成了一片滑腻的血泥沼泽。 士兵们在这片血泥中艰难地战斗,每一步都可能滑倒,而滑倒后便会被周围疯狂的敌人趁机乱刀砍碎。 尸体越来越多,有的地方尸体因为堆积得太高,后面的士兵甚至要踩着昔日的同伴才能继续冲锋。 战场上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那味道浓郁得让人作呕。 河水的怒吼在战场上的喊杀声面前,竟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众将士们!” 项羽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空气中震荡。 “吾等今日,身处绝地,前有秦军虎狼,后为淮水滔滔。” “然我等楚人岂是贪生怕死之徒?岂会弱于秦狗之辈?岂是亡国败军?” “汝等且看!如今,船已沉,釜已破,再无退路可言!” “我,项羽,项燕之孙,楚国贵族之后,愿与诸君共生死,今日之战,我将身先士卒,为各位斩将夺旗!” “诸位,随我杀出一条生路!” 重瞳霸王状态下的项羽,犹如不败战神一般。 短短几句话而已,便点燃了整个楚军的气势。 “杀秦狗,杀金蝉,大伙随将军杀出去!” 虞薇、钟离昧等一众将领人,同样高举手中的武器高喊道。 他们同样身先士卒,眸中毫无惧意。 而在他们身后,那些普普通通的楚人士兵们,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稳住了颤抖的双腿,赤红着双眼,继续冲杀。 虽然楚军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让对面的秦人一愣。 但自古秦人好斗,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便被吓到。 蒙武将青铜面具戴在脸上,与王翦、朱亥、专诸四人,围剿项羽。 至于秦、楚两国的其余将领,则也是默契的选择了将对将,兵对兵。 将战场扩大,并且再次推向了血腥高潮。 太阳西下。 星星开始在头顶逐渐闪烁。 但此时的双方谁都没有停下手来。 这一战,是生命的绞杀,是无情的践踏,将战争的残酷演绎的淋漓尽致。 只见楚军这边。 钟离昧为了救虞薇,被蒙恬一枪捅穿了胸口。 景却、昭阳二人,也被李信、王贲、蒙毅联手诛杀。 而秦军这边。 嬴荡被砍下了脑袋。 嬴疾重伤昏迷。 老将杨瑞和战死,但死时脸上没有一份遗憾,或许他认为自己已经有资格去追随已故的白起将军了。 这一场大战,虽然只持续了一天。 但惨烈程度,可谓是中原历代战役之最。 只是乍一眼的初步统计。 至少就有四十万人,已经葬送在了这里。 尸山血海,不足以形容半分。 不过。 金蝉始终坐于后方,直到现在都没有插手的打算。 “大哥哥,这样真的好吗?” 小洛阳抬起下巴,朝金蝉问道。 就连嘴唇被自己咬破,都没有发觉。 而从战争开始,小洛阳便一直站在这里,没有休息片刻。 虽然她知道,自己没有冲锋陷阵的本事, 但也至少要站在将士们的后方。 “小丫头,伱觉得九方天宫临世后,情况会比眼前的要好吗?” 金蝉挥了挥手,让下面的人端来一杯热水,俯身给小洛阳递了上去。 “.” 稍许沉默,小洛阳便知道了金蝉在想什么,然后开口回道。 “不会,人为畜,血肉尸骸,遍布的将不止是一地,而是整个中原。” “九方天宫或许不是我一人可以抵抗的,需要天下人合力为之,我若出手的确可擒住项羽,但这一场战争的惨烈,我要让所有人铭记于心!” 金蝉轻吐一言,然后便不再说话。而另一边的战场上。 项羽浑身浴血。 甲胄碎裂。 披在背后的长发被血垢凝固。 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 左臂有一道长长的剑伤,肌肉外翻,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楚将这边,只有虞薇、龙且、季布还能够勉强继续挥刀。 但也只是强弩之末,体力耗费到了尽头。 只是这一天下来。 楚军依然背靠淮河,停留在原地。 没有朝东移动一里。 “项羽,你败了!” 蒙武一把扯下脸上已经破碎的青铜面具,捂着断掉的胳膊。 和王翦、王贲、蒙恬、蒙毅、李信、子岸、朱亥、专诸八人,同时靠着河岸边的项羽走去。 不过。 秦军众将也同样也是精疲力尽,就连拿着武器的手,都在痉挛颤抖。 “败,凭你?还是你们?” 项羽一把扯掉上身那染满血的衣衫,将坚硬肌肉的暴露在外。 “来吧,我项羽今日一人,便要斩了你们全部!” 手中霸王枪一挥,项羽将虞薇等人扫到身后。 然后孤身一人,独战秦军八将。 只见那眼眶内的重瞳,来回扭转,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坚硬的头发根根倒立。 冲天黑纹延至耳后,扩散全身。 伤口因为肌肉的紧绷,止住了流血。 项羽似乎变的更加勇猛。 一枪挥出,只是蛮劲便将专诸、子岸两人轰飞。 从天而至的一招“象踏,群英。” 便得由蒙武、王翦,蒙恬、王贲,四人合力抵挡。 又是一击横扫“巨蚺”,便拦下了李信、朱亥的脚步。 秦、楚两军的士兵们,此刻全都停了下来。 不单是因为体力见底,而是发颤的双腿,已然不受控制。 “百万兵气,力拔山兮,气盖世!” 这一刻,项羽将战意推到了最高点。 无限逼近突破百万兵气的极限。 同时也登临了中原四大名将之列。 追上了曾突破过百万兵气的白起、廉颇两人的背影。 只见在他的身后,淮河河水逆流倒灌,四方土地碰裂涌上天际。 战场上的空气开始剧烈颤抖。 冷风散去,星辰洒野。 项羽傲立群雄之间。 身后那辽阔的楚地,似乎奏响了撼动天地的楚国战歌,为他们的霸王造势。 已经死去的几十万楚人英灵,仿佛重现战场为其呐喊。 百万兵气,凝结与身。 为其披甲,塑枪。 “杀!” 眼眶中的重瞳射出四道白织的亮光。 手中霸王银枪用力挥下。 顷刻间。 秦军如被大山压顶一般,看不见的百万巨力,让其所有人无法动弹半分。 距离最近的蒙武等人,瞬间将武器举过头顶抵抗,膝盖呲出的细小血柱,差点就要跪在地上。 “霸王无双、霸王无双、霸王无双.” 全部楚军激动的高呼连绵。 只见霸王项羽,双瞳如芒,黑发飘零、身上黑纹通天。 赤裸的上半身,那结实的肌肉仿佛无坚不摧。 单手将手中银枪朝后一挥。 宽阔的淮河河面,便被分割为二。 项羽一步一步,逼近眼前的秦军八将。 超百万兵气之下,中原武将皆为蝼蚁。 “九战,巨鹿!” 话落。 项羽没有丝毫留手,一枪便刺向无法动弹的八人。 休矣! 目睹这一切的秦人,陷入了无穷的绝望,甚至有人都闭上了眼睛。 长枪如龙,仅仅是风压,就让四周的土地凹陷。 天上的无数星辰,似乎都在与其呼应,变的异常闪亮。 就在楚人狂欢,秦人哀默。 银枪即将刺穿蒙武等人的脑袋时。 忽然。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下。 “金蝉!” 项羽脸上神色一变。 只见在他的前方,金蝉用身体挡住了这无敌的一枪。 枪尖穿膛而出。 凛冽的兵气,将其心脏震成了碎肉。 就连连接首尾的脊椎,都断成了好几节。 “临界成仙,八雷玉晨!” 金蝉眼睛微眯,瞬间右手伸出,直接掐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随后。 只见一道雷浆玉柱,从天空的破口落下,好似银河倾倒一般,直灌而下。 将金蝉和项羽四周,融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雷柱之中,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的项羽,居然散开了重瞳。 只是几个呼吸之后,便冒着热气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就这样,在秦、楚二百万人面前。 临界成仙,额头多了一点红色佛痣的金蝉,捏着昏迷的项羽,跨上白龙驹朝着天空飞去。 “虞薇,在我回来之前,你若敢出兵,所有人,死!” 说完,只见白龙驹便立马朝着北方飞驰而去。 而就在金蝉走后。 只见秦军忽然左右分开,为小洛阳让开一条道路。 “秦军退回汝宁和第三城池,楚军回到垓下,双方暂时休战,我会为你们提供粮草。” “虞将军,你意下可好?” 小洛阳虽不似虞薇那般可以上阵杀敌,但这言语之间,不容任何人置疑的气势,却足以比肩在场所有人。 而虞薇也知道,这看似是在询问,但自己若是真起了反抗得念头。 淮河北的楚人,将全部葬在异国他乡。 “休战,等项将军回来!” 一个时辰后。 韩国国运之地,龙门。 金蝉将昏死的项羽扔到地上,然后用鱼腹划破手腕,将血滴在了对方的嘴里。 (本章完) 311.第309章 一年半后;九方天宫的名字;半仙 第309章 一年半后;九方天宫的名字;半仙 龙门边。 汹涌湍急的流水从天空坠落。 如惊雷炸响,不断刺激着耳膜。 光是瀑布冲击深潭,便能溅起的高达数十米的水。 咳~咳~ 项羽在昏迷中猛咳两声。 然后焦黑的皮肤便一一剥落,新芽长出。 身上的伤口也全部愈合,就连经历大战后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金蝉!” 项羽大喝一声,瞬间便拿起身边的霸王枪,直接朝着金蝉的脑袋刺了过去。 长枪贯脑。 红白四溅。 “本来是想慢慢的打服你,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便摸到了突破百万兵气的门槛!” 金蝉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握住了枪柄。 然后就这样在项羽惊讶的眼神中,将霸王枪从自己的脑袋中慢慢的抽了出来。 “来吧,只要你能杀了我,我便保伱百万楚人安然无恙的回到楚地!” 说罢。 只见金蝉并没有着急抽出鱼腹,而是先拿出了韩国的火鱼玺。 一把捏成两半,然后将其丢入了龙门的瀑布之内。 霎时间。 高耸入云的瀑布与深达九渊的潭水,开始逆流向天。 雾蒙蒙的水雾,很快迷住了两人的视线。 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湿润而沉重。 只见那无数根旋转的水柱逐渐汇聚,形成一堵又一堵的水墙,横亘在天地之间,将龙门四周团团包围在内。 “来吧!” 肚脐黄庭之处,五气攒一。 金蝉瞬间临界成仙。 只是这一次。 金蝉不但完成了成仙三统之一的五气朝元。 甚至没有刻意的去抑制,头顶泥洹宫处逐渐成型的金、银、铅三,与体内上、中、下三尸的悸动。 “你还是人吗?” 黑纹霸王目生双瞳的项羽,甩了甩手中的长枪,然后淡淡的瞥了一嘴问道。 “人?不清楚,或许还是吧!” 金蝉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那肉连肉、骨挨骨,九颗脑袋串成一串的另外九具身体,语气平静并且淡淡的说道。 两人的大战瞬间爆发。 以龙门为中心,只见方圆百里内雷霆遮天,浓郁的血腥味道,让水墙外的生物吓的四散逃窜。 上到魏国大梁,下到淮河北岸,全都有所察觉。 而金蝉之所以打破了原本的计划,将项羽带到了龙门,的确是有三个原因。 第一,是因为项羽这家伙,居然在濒临绝境之中,无限逼近突破百万兵气的极限。 所以金蝉有意助其一把,看能不能让项羽成为继白起和廉颇之后,第三个突破百万兵气的武将。 第二。 金蝉也想看看若是遇见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自己能不能再进阶一步。 至于选在龙门,便是为了验证一个推想。 诞生于九方天宫之前的国运之地,就算在这里完成成仙三统,也不会让九方天宫察觉,从而引发天宫接引。 而最后一点。 金蝉则是想看看,凡人在突破百万兵气之后,到底能不能诛仙。 两人的第一场大战,并没有想象中的势均力敌。 仅仅几个呼吸后。 便以项羽腹腔破裂、无法动弹,宣告了结束。 只是还容不得项羽休息,金蝉便割下一块肉强行塞到了他的嘴里。 “就算半个身子被毁,只要及时吃下,便可恢复如初。” “来,继续!” 金蝉将霸王枪踢给倒在地上的项羽,然后勾了勾手,轻蔑的说道。 “哼!” 随着项羽冷哼一声。 两人便再次战到了一起。 许久之后。 日月再次更替之时。 两人仍旧没有休息。 就这样一直打到了深夜。 一天轮转下来。 金蝉和项羽共交手一千零三次。 其中项羽无一胜利。 第二天。 情况依旧。 九百多场下来,项羽依旧是无一胜利。 第三天。 情况好转。 项羽从几个呼吸便战败,到了可以在临界成仙的金蝉手里撑下小半炷香的时间。 第四天。 第七十八天后。 四溢的雷霆与兵气,早已将龙门三百里内变成了一片死地。 别说是人兽无法靠近。 就连高空之上路过的飞禽,都会被瞬间电成焦黑,坠落下来。 而这些烤焦的飞禽和水墙里的鱼虾蟹,便成了两人唯一的口粮。 不过随着时间逐渐流逝。 两人一整天的交手次数越来越少,项羽也逐渐变的可以撑下一个时辰左右。 又过了四十天。 项羽的一只脚,已经迈入了突破百万兵气的大门。 就算与当日的廉颇相比也不遑多让。 而金蝉这边,也初步的掌握了十雷正法中的九雷太霄。 这第九雷太霄,据暮玄子当日所说,中原千年以来,就算是历代玄门掌门,都无一人能够领悟。 不过,金蝉对此并不不满足。 毕竟在十雷之上,还有那传说中能够和仙人比肩,足可以通天的三十六雷。 转眼,又到了夏日炎炎。 这段时间里。 淮河北岸。 垓下城里,百万楚军靠着秦军的粮草,活的倒也算是滋润。 虽然城中流言四起,大部分将士都想冲出去与秦人再拼生死,然后回到楚地故土。 但是在虞薇的呵斥下,这些念头很快便被打散。 而坐镇第三城池的小洛阳。 不单负责起了秦、楚之间的事情。 还将齐、韩归化的速度,缩短了足足六成之多。 甚至就连远在邯郸的郭开,都在她的策划之下,让赵国乱的不可开交。 如今的赵国,赵王迁自从唐国边境回去后,肚子便总是莫名其妙的鼓大,经常疼的撕心裂肺,早已无心理会朝政。 虽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但倒也没有性命之忧。 至于那翻阅秦岭奇袭咸阳的“千古”奇策,早就被抛掷到了脑后。 而赵国的朝堂。 也早已由郭开独揽大权。 当然。 这其中少不了暮玄子所率领的玄字门,在暗中帮其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最让郭开和暮玄子头疼的,还是赵王迁的长子,公子嘉。 此子不似他那个变态、阴狠的父亲。 无论是人品、才能、还是声望,都获得了不少老臣和宗族们的拥护。 “李信将军,麻烦你派人将这份书信交给暮玄子将军,告诉他,万不可让赵迁之子公子嘉上位,必要时可以除之。” 亲手写好密信后,小洛阳将其交给了身边的李信。 “诺!”李信领命道。 此时的秦军所有将领,包括蒙武和王翦在内,都对小洛阳恭敬有加。 就算抛开小洛阳和金蝉的关系这一层面,只是单看能力,就足够让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折服。 “小娃娃,咱啥时候回咸阳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俺已经腻了!” 充当小洛阳护卫的朱亥,站在一旁拍着圆鼓鼓的肚子,如往日一样又开始抱怨了起来。 “朱大哥,快了,等大哥哥回来,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小洛阳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朱亥说道。 不过只是说了离开这里,并没有说是回咸阳。 “小娃娃,你可别骗俺老朱,这话你都说了一、二、三、四,好多次了!” 朱亥掰着指头先是数了数,在发现数不清后,便开始继续抱怨了起来。 不过抱怨归抱怨,对于小洛阳的话,他一直言听计从。 甚至,曾经在听到了军中有不长眼的家伙匪夷小洛阳时,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打。 要不是蒙恬和子岸出手阻止,估计就要闹出了人命。 又过了几个月。 秋风已去。 腊月又过。 天上从鹅毛大雪再次变成了夏日炎炎。 金蝉和项羽两人,依旧是日复一日,在龙门内互相搏命厮杀。 “一宫九龙、二宫苍天、三宫南天、四宫昆仑、五宫阴间、六宫佛门、七宫瑶池、八宫兜率、九宫凌霄,十雷正法,苍穹之顶,九宫压世!” 只见金蝉目色如剑,单手托天,举起雷霆演化而成的九方天宫。 三成型,五气攒一。 成仙三统,近乎完成其二。 不过除了眉心一点佛门红痣外,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 “兵气叠加,九破万里中原。” 霸王项羽,从龙门深潭的最低处一跃而上。 将兵气从一叠加至百万。 此时的他虽依旧没赶上白起,但已经超越了当时的廉颇。 同样的办法下,双瞳之力远超前者。 而两股攻击相撞的一瞬间。 轰隆一声巨响瞬间传出。 以龙门为中心,搅的小半个中原晃动不止。 头顶的天空仿佛被击穿的光幕一样逐渐破碎。 半响过后。 两道影子,一左一右从坠落在瀑布石台的两侧,将粗大的龙门石柱,砸出了两个深坑。 只见左边的坑内,已成半仙的金蝉,胸口以下空若无物。 肉泥、血浆、断骨、内脏,在四周随意飘散。 而项羽那边,跟随他多年的霸王枪已经化为了齑粉。 四个瞳孔同时翻白,整个人如被放入油锅炸了一遍似的,滋滋冒油,满是脆皮和焦黑。 双手双脚已经被高温变成了一滩融化的烂肉。 还滴着油水。 “快吃!” 肉身重组后,金蝉第一件事,便是割开项羽那黏在一起的嘴巴,然后将自己的血肉一股脑的强行塞了进去。 好在时间还来得及。 没过多久,项羽便从鬼门关前走了回来。 “再来!” 本想起身与金蝉再决胜负,但可惜摸来摸去,都没找到自己的霸王枪。 “已经够了,以后再说吧!” 金蝉单手一挥。 只见包围在四周的水墙忽然解体,重新流入深潭之中。 龙门瀑布也恢复如初,湍湍而流。 一只百米长的红色火鱼,从水面跃出,将口中衔着的一枚红色玉玺,扔到了岸边。 “什么意思?” 项羽闻言一怒。 一年半的时间。 十一万零七十二场的搏命。 金蝉未尝一败,项羽未有一胜。 “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等你追上白起之后,我再给你机会来杀我!” “对了,随我去见一个人!” 说完,金蝉便大喊一声,唤来消失了一整年的白龙驹。 不过再一次见到白龙驹后。 这家伙似乎又变了一些样子。 看来这一年它也没闲着。 “小子,你都做了什么?我怎么觉得你已经无限逼近那些家伙了?” 白龙驹低下马脸,绕着金蝉打量了一圈。 虽然此时的金蝉已经收起了五气朝元,但身体上的变化,还是被白龙驹看到了眼里。 “五气攒一,三成型,已达半仙!” 金蝉开口回道。 “怪了,别说是本大爷了,居然连九方天宫都没有感应道?” 摇晃着脑袋,白龙驹自言自语道。 “好了,先出发长安,我要带这家伙去见一个人!” 说罢,金蝉便直接跨上了白龙驹的后背,然后朝着下方的项羽撇了一个自己上来的眼神。 虽然项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反对。 就这样。 半个时辰后。 长安城内。 李府宅院之中。 只见李存孝虽然失去了双臂,但依旧用嘴咬着折凤戟,奋力的挥舞。 “什么人?竟敢擅闯本将军的府邸?” 察觉到四周空气的异样,李存孝在环顾一圈后,便直接扭动脖子,朝着天空挥出一戟。 虽然这一击不能与从前比拟,但也让金蝉和项羽一惊。 “是我!” 两人一马,从天而降。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虽然当初在函谷关因为唐国的背刺,项羽对李存孝有所怨念。 但两人倒也脾气相投。 再加上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项羽也已经放下了。 “没啥,就是被赵国那帮王八蛋围攻,受了点小伤。” 李存孝脖子一甩,将折凤戟插入地面,如从前一样嬉笑着朝着项羽说道。 “虽然不知道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不过来都来了,今天不醉不归!” 李存孝大笑两声,然后便唤来下人,让其准备好酒好菜。 饭桌上。 看着李存孝将脸埋入酒坛喝酒的样子后,金蝉和项羽对视了一眼,便一人拿起一个坛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你突破百万兵气了?” 嗝~~~ 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后,李存孝朝着项羽问道。 “嗯,玩命杀了这家伙一年,不过还没有超过白起。” 项羽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甚至还说出了,自己是借鉴了廉颇叠加兵气的方式。 “嘿,倒是让你小子快了一步,不过这话说回来,若不是我这两条胳膊都没了,肯定走在你前头,超越那两个老头子。” 第一次见面,两人就用“角力”的方式一较高低。 而且同为唐、楚两国的少年天骄,李存孝和项羽其实一直在互相比较、追赶。 将对方视为一生的对手。 当然。 这两人都还有同一个目标,那就是将金蝉斩于马下。 (本章完) 312.第310章 两年之后,新的中原四大名将 两传说 一仙人 第310章 两年之后,新的中原四大名将 两传说 一仙人 唐国,长安,李府院内。 “呸,别说你两个胳膊都断了,就算再给你两个,你也赶不上我!” 项羽不屑,嘴上倒也毫不留情。 “来,来,来,今儿我让伱两只手,咱们比划比划!” 李存孝脖子朝着院子的方向一甩,作势就要起身与项羽一决高下。 “够了,都给我住手,嗯.,还有住嘴!” 看着两人争吵的样子,金蝉忍不住呵斥一声。 “说吧,今天来这里到底是有什么事?我可不相信你们是专门来看我的?” 重新坐下来的李存孝,扭头朝着金蝉问道。 “从今天起,他就留在这里,直到你们全都突破百万兵气!” “淮河北岸的楚人,我会放过他们,不过,楚灭归秦,谁都不能阻止。” 在项羽开口之前,金蝉又继续说道。 “你若在突破百万兵气之前离开这里,我便屠你楚国半境,拆了你项氏宗庙,掘坟历代楚王陵寝。” 金蝉那冷冰冰的眼神,不似在开玩笑。 而项羽听闻,瞬间怒火从心起。 作势就要与其搏命厮杀。 “住手吧,你又打不过他的,秦国一统天下,如今中原人人皆知这是大势所趋,不是你凭一己之力可以改变的。” “你想破局,只有突破百万兵气,杀了这家伙才有可能!” 不似项羽这般固执,自当时边境一战过后,李存孝便已经察觉到了金蝉似乎另有他意。 至于是什么,金蝉不说,李存孝也懒得问。 反正国家大事,他也懒得操心。 在他的心里,始终只有击败金蝉,成为天下第一大将军这一个想法。 “金蝉,今日我就算死,也要.” 项羽本想说,今日就算死,也要咬下摸一块肉来。 但话刚说到了嘴边,便发现自己这一年可没少吃金蝉的肉。 “对了,你若敢以死明志,我依旧屠你楚国半境,拆了你项氏宗庙,掘坟历代楚王陵寝。” 一年过半,十万多次的搏命。 金蝉算是了解了眼前这个家伙。 项羽与李牧不同。 若是现在就告诉他九方天宫的事情,他大概率也会做出鏖战致死的选择。 与其在这里浪费口舌,不如用直接逼迫。 想将他的兵气破了百万大关。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而这一次。 听到金蝉话后的项羽,竟从心底生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感。 离开李存孝的府宅后。 金蝉便去了一趟大明宫,与李楹台见了一面。 陪着十五和月亮两个小家伙玩了三天,才骑上白龙驹回到了淮河北岸。 不过让人诧异的是,自上次分开后,两个小家伙似乎没怎么长大。 “小丫头,好久不见。” 分开一年有半,小洛阳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变的更加亭亭玉立。 虽然身材依旧纤细瘦弱,但该长大的地方,貌似并没有停下来一点。 “大哥哥!” 看到金蝉回来了,小洛阳也没顾上旁边的贴身护卫朱亥还在场。 便如从前一样,将脑袋挤到了金蝉的怀里。 “这一年多辛苦你了!” 宠溺的揉着小洛阳的脑袋,金蝉轻声温柔的说道。 “大哥哥,赵国如今朝堂混乱,公子嘉一党有夺政篡位的想法,而且郭开似乎有些压不住了!” 拿起案桌上的文书,小洛阳一边翻阅,一边给金蝉解释。 “不怕他不篡位,就怕他不敢,告诉暮玄子让他怂恿郭开出兵,逼公子嘉早日动手让赵国爆发内乱,我会让赵迁再活一段时间。” 金蝉看了眼暮玄子传来的书信后,轻飘飘的说了几句。 如今楚国已经没有威胁,秦国一统天下,已经无人可以阻挡。 接下来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而嬴楼那边,这一年半来已经和李斯将新政的初步方案拟定了出来。 就等在合适的时机,开始颁布实施。 “好的大哥哥,我知道了!” 小洛阳稍一点拨,便明白了金蝉的用意,直接开始握笔伏案,起草起了关于赵国接下来的计划。 如今的秦国,国力、兵力虽然为中原之最,但由于之前吕不为杀了太多的官员,导致朝内文臣与谋士大量空缺。 光是李斯那边,这一年多为了新政的拟定,都熬出了发白。 而齐、韩两国,虽然不乏一些能人,但大部分有才之人,还是选择了归隐田园,比如孙膑。 对此,嬴楼也没有强求,只是下令这些旧国老臣,不可离开秦国管辖范围之内。 一天过后。 营帐内,气氛凝重如铅,牛油巨烛的火焰在帐中不安地跳动, 金蝉和小洛阳两人,在商量了一夜后。 便把秦军一众将领全部都叫了过来。 “王翦、王贲、李信、子岸、嬴疾听令!” 金蝉站在中原沙盘之前,拿出调兵虎符,对着站在身后的所有人说道。 “末将,听命!” 光影在每个人的脸上摇曳,映衬出他们难以掩饰的兴奋。 休整了一年半,此刻,所有人都蠢蠢欲动。 他们知道,金蝉接下来要有大动作了。 “十日后,南下伐楚,由王翦为主将,领兵三十五万,王贲、李信、子岸、嬴疾为偏将,各领兵九万。” “将垓下的楚军全部缴械,让他们暂居在淮河北岸十城内,供其粮食种子,自力更生。” “待伐楚之后,全军压制唐国东境,介时,等候军令!” 金蝉的声音,声音低沉而雄浑,手中紧握着代表兵权的虎符。 “我等领命,此次势必攻下楚王都郢城,生擒楚王。” 王翦、王贲、李信、子岸、嬴疾开口应道。 虽然此次伐秦,楚国几乎是举倾国之力,但国内此时仍旧还有不少兵力。 就比如已经回到楚地的斗御疆老将军,和他的四十万楚军。 不过,楚国大势已去,被秦国吞灭已是板上钉钉。 金蝉的真正目的,则是楚国西边的唐国。 “蒙武、蒙恬、蒙毅、专诸,听令!” “十日后,由蒙武为主将,领兵三十万,蒙恬、蒙毅、专诸为偏将,各领兵七万,与白马错将军在洛阳城汇合,然后北上伐魏,直取魏国王都大梁。” 安排完伐楚的事情后,金蝉又开始安排起了伐魏的事情。 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而灭国不同于一处定点战役,其中牵扯的有很多细节。 不过金蝉不打算仔细说明,而是将大权全部交给了蒙武、王翦二人。 “我呢?金老大,我呢?” 看着所有人都有了安排,糙汉子朱亥急了。 这一年半来,朱亥与子岸等人早已混熟,对于金蝉的称呼,也变成了金老大。 “你继续当洛阳的护卫,随她前往长安一趟。” “护卫?有军功,有军饷吗?” 朱亥抠着鼻子不解的问道。 “自然少不了你的,等回了咸阳,大王会赐你一套宅院,并且按功行赏!”听到有宅子和赏赐,朱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欣然的答应了下来。 “此次两线作战,我便不再参与,待楚、魏灭国后,大王会亲自为各位册封,并在阿房宫内昭告天下。” “诸位,祝你们武运昌隆、旗开得胜!” 金蝉双手抱拳,朝着在场的十一人说道。 “大秦万年,秦军威武!” 众人同样抱拳,高声齐呼。 离开大营。 金蝉则是骑着白龙驹,前往了垓下城。 而城内的楚军,在看见让他们恨的牙痒痒的金蝉从天而降后,纷纷拿起了手中的兵器,将其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金将军,请问项将军何在?” 在楚军的拥护下,只见身披鱼鳞轻甲的虞薇,拿着鸳鸯双剑,从远处走了过来。 在他的身后,还有龙且、季布、虞子期紧随而至。 “让所有人交出兵器、战马、甲胄!” 金蝉没有理会虞薇的问题,而是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不可能!” 虞薇连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 “我不是和你商量,要么这百万楚人全部死在垓下,要么就按我说的去做!” 金蝉话落。 天空瞬间就阴暗了下来。 狂风涌起,吹的四周猎猎作响。 只见正午的太阳,被绵延百里的阴云遮盖。 一道道颜色不一的雷霆,在头顶嗡嗡炸响。 仿佛,天灾来临一般。 “你应该知道,你并没有选择,天下大统,已经没人能够阻止大秦。” 虞薇是个聪明人,不似项羽那般执拗。 不过。 就算是再怎么聪明的人,也不会因为一句话,而让百万大军缴械投降,做亡国降臣。 “金蝉,你也太小看我们楚人了,就算是死,我们也绝不投降!” 虞薇冷呵一声,然后便一左一右握住鸳鸯双剑,冷冰冰的眸子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麻烦!” 金蝉轻哼一声,此次来垓下,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劝说其归降。 若是虞薇等人识趣,把自然是好,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若是不识趣,那便用武力直接征服。 抽出鱼腹,轻轻一挥。 只见十指囚笼瞬间从地上涌向,将以虞薇为首的一众楚将,全部关在了里面。 “缴械投降,我留尔等血脉,不然,待我大秦铁骑踏入楚地之后,寸草不生,屠你楚国百城!” 金蝉这句话的声音,不下雷霆咆哮。 整个城内百万楚军,听的那是一清二楚。 骑上白龙驹,在一众楚军的目视下,金蝉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垓下。 甚至白龙驹都没有飞上天空,就这样漫步朝城门走去,四周的人便会乖乖的让出一条大路。 垓下城外。 秦军早已将此处包围的水泄不通。 “交给你了!” 解开十指囚笼,金蝉先把龙且三人扔给了子岸,然后单独带着虞薇来到了营帐内。 “我可以送你去见项羽,但前提是让城中的楚人缴械投降!” 一百多万楚人,金蝉不是屠夫,若是可以的话,不会选择将其全部坑杀。 毕竟,待秦国一统中原后,这些楚人也是大秦的子民。 “羽在哪里?” 虞薇看了眼四下无人的环境后,瞬间皱眉凝目将剑指向前方,开口问道。 “长安!” 一个时辰过后。 金蝉与虞薇从营帐内走了出来。 “九方天宫,仙人临世,天下大劫.” 虞薇低着头,嘴里反复念叨着刚才金蝉所说的一切。 “关于这事,等你去了长安后可以告诉项羽,我想由你来说或许会比我有用的多,不过你记住,暂时不能与他人提起,毕竟此事太过重要。” 金蝉说完便叫来了小洛阳。 “你和羽出去了一年多,为何不自己说?” 虞薇开口念道。 “他那个脑袋有点倔,说了怕他听不明白。” 这一年半内,金蝉从临界成仙,再到五气攒一,三聚顶,登临半仙之境。 这其中早已超出了中原现有的认知。 可项羽那家伙,自始至终连问都不问一句,只知道拿着霸王枪与其日复一日的厮杀。 “好吧,这事我会告诉羽的,并且还会劝降垓下的楚人,不过你要先答应我,善待我大楚的百姓!” 稍稍停顿了一下。 虞薇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日月所照,日后皆是我大秦国土,赵人、魏人、韩人、楚人、齐人、唐人均为秦人,我自然会善待我大秦的子民。” 金蝉的这话一出,让身旁的虞薇身躯一阵。 侧目望去,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神态,令她有些恍惚,还以为见到了秦王本人。 接下来,仅仅只过了三天。 本就不想再战的楚军,经过虞薇的劝说后,便纷纷卸下甲胄,扔掉手里的武器。 进入韩国边境七城。 开始了农耕、扑鱼。 而十天后。 秦国两路大军,在王翦和蒙武的带领下,一方绕路前往南下楚国,一方北上朝着洛阳城前进。 转眼间。 蝉鸣的夏日,又轮了两圈。 两年的时间顷刻而过。 在此次期间,中原则是战乱不断, 不过关于四大名将的言论,自李牧消失后,便在这两年内有了新老更替。 首先是秦国的蒙武、王翦、蒙恬位列其三。 其次是魏国的信陵君,公子无忌。 不过与之前不一样的是。 在四大名将之上,还多了两个传说,一个仙人。 而这两个传说。 则指的是霸王项羽和十三太保李存孝。 不过因为这两人许久都没出现,所以才被誉为了传说。 至于那个唯一的仙人。 自然便是同样两年都没有露面的金蝉。 而民间相传。 中原武将之和,都不是金蝉一手之敌。 甚至还有传言。 金蝉早已经白日飞升,进入了仙界,变的长生不死。 (本章完) 313.第311章 楚国灭;魏国王都大梁惨遭屠城 第311章 楚国灭;魏国王都大梁惨遭屠城 这两年期间。 南边。 楚国王都郢城,已被王翦率军攻破。 与白起、廉颇、项燕同时代的斗御疆老将军,因为宁死不屈,三个月前便死在了前线的战场上。 被王翦和李信两人合力斩杀。 不过王翦命人将其尸体完整保留,并且将头颅缝合,盖上黄布,放入檀木棺材内,派使节送回了郢城安葬。 而楚王熊启,则在秦军兵临城下后,开门将其迎入章华宫内,双膝跪地捧起楚国的舆图、户册,向大秦臣服。 随后被以礼相待,送去了秦国国都咸阳。 至此中原第二强国,楚国,灭。 之后。 在郢城休整了三个多月,王翦便又率领大军,朝着楚国西边唐国的方向开始行军。 而在抵达楚国边境城池驻扎后。 王翦则与王贲、李信、子岸、嬴疾四人,一起返回了咸阳,准备接受秦王嬴楼的封赏。 北边。 稍有不同。 两年前。 蒙武与白马错汇合后,便一路朝着大梁行军。 虽然一开始,魏王还派人前来迎敌。 但都是一些散兵游勇,别说是魏武卒了,就连普通精锐的影子都看不到。 而这些人根本不是秦军的一合之敌。 不过随着深入魏国腹地后,白马错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一路上。 魏王派出的武将和兵卒,虽然不像是要投降的样子,但这实力差的也是太远了。 甚至蒙武都没了亲自带兵迎敌的想法。 “蒙兄,我看这情况不对劲啊!” 在距离魏国王都大梁只有百里多的路程时,白马错骑在马背上,朝着身边与自己同龄的蒙武说道。 “魏国本就势小,这种实力不足为奇,按这趋势,估计攻破大梁,生擒魏王用不了十天,不,五天不到。” 看着蒙武那自信满满,又不屑一顾的样子。 为人处世正好拿洽的白马错,也不好开口提一嘴,当日在山谷内,他三十七万蒙家军,可是差一点就被全歼了。 不过白马错不提,蒙恬这家伙可是不打算留口。 “爹,上次山谷一战,我看那魏国的实力根本不止于此,且不说魏武卒的强大,已经略胜我们蒙家军精锐一筹,光是信陵君那个家伙,依我看他的实力并不输李牧太多,可能与爹和王翦将军不相上下。” 蒙恬本想说,信陵君公子无忌的实力,可能要比王翦和蒙武厉害些许。 不过想了想,自己的爹自己还是了解的,便就换了一个说辞。 “三日后抵达大梁,你若拿不下先登之功,便去领军杖二百!” 瞪了一眼自己的亲儿子,蒙武厉声说道。 “蒙恬将军,那信陵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沉稳的白马错,插嘴问道。 中原传言,这信陵君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无论能力、学识还是人品,都属于佼佼者。 而且身为王室中人的信陵君,只是因为身傍的国运不多,加上母亲是婢女出身,便与魏国王位失之交臂 不过就算是这样,信陵君也依旧从未有过谋反的歹心,而是专心辅佐如今那胆小无能的魏王。 “心思深如北海之底,手段阴狠不比尖牙黑虺,此人不可用,不可信,只能杀之!” 蒙恬连想都没想,便直接脱口而出。 不过这话倒是引得白马错好奇。 “对了,刚才那些话是金兄说的,并不是我!” 一眼便看出了白马错的疑惑,蒙恬索性在对方开口之前,便说了出来。 “那请问蒙恬将军,你觉得近日这些事是否有蹊跷?” “铲除异己,独揽大权,亦或者.,罢君篡位!” 蒙恬顿了顿,轻飘飘的说道。 而这一句话便说出了问题的核心。 这些日子,前来的魏军并不在少数,估摸着也有三十多万。 而且魏军的主将们,也都是王室中人,并且身居魏国朝堂高位,均属于有权无能的夸夸之辈。 “哼,此时造反,就算他信陵君登上了王位,也改不了魏国被我大秦铁骑踏平的结局,你们两个有什么好操心的!” 蒙武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冷哼一声,直接插嘴道。 “是啊,信陵君岂会不知,就算此时造反,也改变不了魏国会被灭的事实,他所求的到底是什么呢” 蒙恬托腮垂头,喃喃自语道。 三天后。 秦军抵达大梁三里之外,而蒙恬则如蒙武前几日所说的那般,亲自带兵,第一个冲向了城门去获那先登之功。 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当蒙恬兵临城门下时。 只见大梁的北城门,双门大开。 而门楼上。 一根绳子垂下,吊着早已死去多日的魏王。 魏王浑身衣物被拔的干干净净,身上满是伤口,而且两腿中间,更是血肉模糊,一滩烂泥。 除了一张脸外,魏王没有一寸完皮。 空荡荡的胸口,玉玺也不知去往了何处。 而在他的脚下。 魏国上到宰相,下到太监,尸体堆积如山。 城内更是血腥扑鼻,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就连鸡鸣、狗叫,都听不到一点。 “进城!” 蒙恬皱起眉头,骑马率兵朝里走去。 只是刚入城门。 眼前的画面便惊呆了在疆场上,曾与西域蛮人厮杀了无数个日夜的蒙毅。 只见城内的街道上,士兵和平民的尸体七竖八地躺着,层层叠叠。 有老人瘦骨嶙峋的残躯,有妇女扭曲的肢体,还有孩童那小小已经僵硬的半个身子。 他们的面容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眼睛空洞地睁着。 就连狗、鸡、牛、羊、猪这些牲畜,都没有一头活着的。 蝇虫嗡嗡飞舞。 白色的肉蛆在腐烂的尸体上蠕动。 乌鸦低空盘旋,哀叫。 鲜血汇聚成河,在石板路上缓缓流淌,那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令人作呕。 残砖破瓦,屋舍被洗劫一空。 一路朝里走去。 原本华丽的王宫,此刻也是被利刃划得支离破碎。 墙壁上溅满了鲜血,有的地方血渍形成了诡异的形状,仿佛是死者最后的挣扎姿态。 而沿途的回廊上。 挂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有宫廷太监,也有贵族大臣。 他们的身体被绳索勒紧,脸色青紫,舌头外伸。 有些甚至被拦腰斩成了两半。 继续朝前走去,来到大殿内。 只见宫女们和魏王的后宫们,则是满身白色污垢,全都赤裸着死去。 有被掰到脑后的双腿,折成了三节。 也有胸口一处凸,一处凹。 流着腥臭的黄油和暗红的血水。更有甚者,被长枪穿身而过。 不过是从下而上。 “这” 蒙恬不敢相信,这种毛骨悚然的场景,居然会出现在魏国的王都。 “禀报将军,宫中所有典籍、金银、珠宝全都被搬空了,并且无一人存活。” 半个时辰后。 下属军官,前来朝着蒙恬报道。 “有没有找到信陵君的尸体?” 一股不安突然从蒙毅的心头蹦出。 “没有。” 回到城外后。 白马错等人看着蒙恬煞白的面庞,但又无一丝血迹的甲胄,便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是魏王宁死不屈吗?” 吸~ 呼~ 蒙恬长出一口气,才开口道:“大梁已被屠城,城中上下无一活口,魏王身死,玉玺也不知在何处!” “屠城?” 几人惊呼道。 “这,这不可能啊!” 别说秦军还未到,就算他们已经攻入了大梁,也绝不可能做出屠城这般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啊! “信陵君不见了,就连乐羊、龙贾、犀首也不在其中,依我看,这大梁城便是信陵君下令屠的。” 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会让信陵君做出此举,但这是目前唯一的解释。 “随我进城!” 蒙武面如寒铁,杀气四溢,双眸怒目圆睁。 又过了三天。 在确定大梁城中,包括王宫内,已经没有了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后。 蒙武便直接下令,一把火将这座存在了数百年的大梁城烧了。 连带着死去的魏王,和城内的官员、百姓一起。 “白马错、专诸携兵三十万从西北进入魏国腹地,蒙恬、蒙毅携兵三十万沿东北方向行军。” “去找到魏国的传国玉玺还有中原绝兵,信陵君死活不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本将军带来。” 蒙武厉声朝着众人下达军令。 兵分三路,从三个方向北上,也是最大限度的节约了时间。 “末将领命!” 说罢。 三路人马,便即刻出发。 而在几日后。 蒙武等人突然发现,大军沿途所经过的城池。 百姓和守兵们,在见到秦人后,就像是遇见夺妻杀父的仇人一般,均是搏命厮杀。 哪怕相差数十倍兵力,也是如此。 直到敲开了其中几人的嘴后,才得知。 如今。 信陵君已经称王,成为新的一任魏王。 而且还在全国散播谣言。 说是秦人在进入国都大梁后,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不单将老魏王折磨致死,还将其尸首吊在了城门口,宣示秦国残暴。 城主百姓黎民、文武百官、鸡犬家畜,一个不留。 全都惨死在了豺狼狗豹的秦人手中。 甚至秦人还在王宫内,奸淫侮辱魏人女子与魏王的后宫嫔妃。 “妈的,老子绝对要亲手摘下信陵君的脑袋,然后溺在那茅坑的粪池之中。” 蒙武被气的火冒三丈。 又过几个月。 北上的秦军待三路大军汇合后,终于将信陵君一众堵在了龙城。 “信陵君,枉伱是四君子之一,居然能做出屠城这种恶事!” 龙城门下。 蒙武、白马错、蒙恬、蒙毅,还有专诸五人,面对只有一个人骑马出城的信陵君呵斥道。 “哈哈,屠城?如今这魏国上下,全都知晓了是你秦人屠了大梁,与我何干?” 一人面对千军万马,信陵君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慌张。 “你到想要做什么?仅仅只是为了这几日的王位吗?” 蒙恬心中不解,他总觉得信陵君似乎有其他目的。 只是如今秦军已将龙城团团包围。 而这一年来,魏国精锐也早已被杀了个半数之多。 他信陵君就算还有四十万大军,也绝不可能逃脱。 而且,信陵君并不是个愚蠢之人,蒙恬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想要干什么。 “求个忠名,流芳百世,求手握权利,乱世独身,这些话,我曾和李牧说过。” “如今,魏国被暴秦所灭,天下皆知我信陵君临危受命,扶魏国大厦之将倾,中原四大名将,我已占其一,这名,我必会流芳百世。” “而且我已是魏国的王,城中百姓二十万,将士四十万均听命与我,不但做到了手握权力,甚至不仅能做到乱世独身,更可以开辟一方领土。” 信陵君双臂展开,扬天大呼。 脸上流出似若疯癫、变态一样的笑容。 “为了一个虚名,你竟屠城大梁,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行为,居然还妄想流芳百世?” 蒙恬一众被信陵君这话,气的浑身发抖。 “哼,乱世独身?发疯之言而已,今日我便斩下你的脑袋。” 蒙武提刀上前,直接就杀了过去。 “金蝉,你当日辱我之后,我便知道你不可能留我一命,不过,我虽杀不了你,但也不会让你如愿!” 信陵君一边狂笑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灰色的狼头玉玺。 而眼看着蒙武的长刀,距离自己的脑袋不到一寸时。 只见信陵君瞬间抽出腰间窄刀,从下至上全力一挥,便将蒙武震开三米之外。 “对了各位,你们可知我魏国的中原绝兵是何物?” 听到信陵君此言。 在场几人瞬间面色一变。 然后在同一时间,默契的拿起手中兵器,朝着信陵君便砍了过去。 但是。 忽然之间。 一股淡淡的白色雾气,将整个龙城笼罩在内,将蒙武几人隔绝在了外面。 “都给我闪开!” “九十九万兵气,破楼兰、一日还!” 蒙武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凝结最强的兵气,然后朝着不远处的信陵君用力挥下。 这一击,势大力沉,天空都为之变色,陷入昏沉。 仿佛千军万马,在黄沙之中横扫西域一般。 只是随着蒙武的这一击掠过。 只见薄雾中的信陵君,和身后的龙城却是安然无恙。 反倒是几十里外的空地,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我知道,寡人清楚,这狗屁中原一统,秦王和那个可恶的金蝉,除了想要寡人大魏的全部土地外,最想要的便是这孤狼玺和我的中原绝兵。” “可是呢,寡人非不如他的愿,这玉玺和中原绝兵寡人就带走了,你们谁都别想得到!” 话落。 只见雾气中的信陵君和身后的整个龙城,都开始变得黯淡了起来。 似要原地消失一般。 (本章完) 314.第312章 咸阳封赏,众人皆封,唯金蝉无赏 第312章 咸阳封赏,众人皆封,唯金蝉无赏 中原绝兵! 看着变为虚影的信陵君,还有背后那庞大的龙城。 蒙武、蒙恬几人瞬间就猜出来了,这是魏国的中原绝兵在搞鬼。 只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作用又是什么,几人便无从得知。 “弓弩手,放箭!” “全军随我冲锋!” 蒙武皱着虎眉,额头青筋暴起,朝天伸出右手,在第一时间下达了军令。 秦军行事如风。 瞬间。 只见漫天的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然后便朝着龙城内,如骤雨般落下。 箭矢穿破薄雾,穿过城楼,穿过人群,穿过屋檐。 就好似一根棍子,戳进了那水中月一般。 只是溅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而已。 “杀!” 暴脾气的蒙武从不信邪,他才不管你是什么中原绝兵,还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提起手中的长刀“破西”,双腿朝着马肚一夹,便朝着几十米外,身影已经模糊不清的信陵君杀了过去。 一刀、两刀、三刀 纵使蒙武砍了无数刀,但是在他面前的信陵君,依旧如浮云一般。 “告诉金蝉,我大魏的孤狼玺,还有这中原绝兵,他这一生都别想得到了!” 哈哈,哈哈. 信陵君这狂妄的笑声,就好似大仇得报一样,将心中的怨气,全数发泄了出来。 而片刻之后。 只见这茫茫的浓雾,如破碎的星辰一般,化为一粒粒光点,钻入天空,朝着中原正北的方向飘去。 “蒙家军,一字、二字、九字、十一字营、烟沙骑、黄沙骑,随我追杀信陵君!” 就在蒙武都觉得无力的时候,蒙恬却将手中的雲莱长枪,高举头顶,朝着身后的蒙家军喊道。 而这些营则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都是骑兵营。 “爹,金兄临走前交待过,信陵君的命虽不值一提,但那孤狼玺和中原绝兵必须追回。” “我先行一步,沿途会留下记号,至于具体的事情,现在没时间说了。” 说完。 只见蒙恬一人率领二十万骑兵营,在平原扬起滚滚尘土,朝着北方一路飞驰。 “蒙毅,你带兵十万,负责全面拿下魏国,其余人跟我向北出发。” 看着全军的近乎九成的骑兵被蒙恬带走,蒙武暗骂一句,但也只能带着行动缓慢的大军,慢慢朝前。 六个月过去了。 蒙恬与大军已抵达北狄边境。 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和黄土平原的分割处。 龙城孤零零的伫立在中原最北的地方。 “进城!” 蒙恬下令道。 而随着大军缓步进城,只见这座城池里面早已是人去楼空。 不过还有余温的火堆,和杂乱没有灰尘覆盖的桌椅。 蒙恬可以笃定,魏国的残党并没有离开太久,大概率只是离开了不到两日而已。 “将军,不能再追了!” 烟沙骑和黄沙骑的两位将军,都是蒙家军的中流砥柱,他们虽然不了解北狄,但是对于大秦西陲的西域蛮夷却很是了解。 若是大军继续行军深入,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弄不好,或许会全数葬在里面。 “继续行军,违令者,斩!” 蒙恬长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毅然决然的朝着所有人下达了军令。 匆匆用过餐。 因为此次是轻装上阵,顶多只是沿途拿取少量补给。 将士们看着已经见底的饭囊,他们清楚,此次深入北狄,虽说并不是九死一生,但也危险重重。 半天后。 二十万蒙家军刚跨入草原,便感觉一股未曾感觉过的气息扑面而来。 狂风夹杂着青草的芬芳、野的香甜,还有一丝淡淡的泥土腥味。 这风不像中原的微风那般轻柔含蓄,它似乎有着自己的脾气,狂野、不羁。 众位蒙家军的将士们,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与西域蛮夷厮杀的日子。 行军十日后。 蒙恬便找到了消失已久的魏国余孽。 五万人众,均为精锐之师。 不过让人遗憾的是,信陵君本人并不在其中。 似乎他们是被有意留下断后的。 待解决完这些人后 蒙恬一刻都不敢耽误,继续策马北上。 而这一去,便是将近八个月。 直到二十万精锐在无数次的厮杀后,只剩下了三千疲惫之师,才重新回到了中原腹地。 就连蒙恬自己都身负重伤,险些丧命。 不过也正是这一次的深入北狄蛮夷,才让蒙恬跻身进入了四大名将之列。 而在三千多人刚回到中原后。 蒙武的大军也及时抵达了边境接应。 另一边的草原上。 无数魏军和北狄蛮夷,横列在阵。 信陵君则骑在马背上位于最前方,目光阴冷满是杀意,嘴角还时不时抽搐一下,看着远处的秦军。 而他那俊俏的面庞,居然被划出一条从眉毛延至嘴角的伤疤。 伤疤触目惊心、皮肉外翻。 当然。 最重要的还是,魏国的孤狼玺已经被蒙恬抢走了。 而这也断了他这一生重返中原的想法。 至于子孙后代,还有无机会重踏中原,那便是后话了。 又过了几个月。 蒙家军班师回朝,与伐楚的王翦等人刚好在咸阳城外相遇。 “蒙武兄,你有个好儿子啊,居然深入北狄,从信陵君的手里抢回了孤狼玺!” 大营里。 王翦、蒙武、白马错、李信等将领坐在篝火前,畅所欲言。 冒着油渍的烤羊和山猪飘香四溢。 每个人的脚边,都摆着不下三坛美酒。 看着几里外的咸阳城。 不光是将领们放松了下来,就连久久未回家的士兵们,也是同样如此,吃着肉、烤着火、喝着酒,好不快哉。 “王将军谬赞了,这次潜入北狄,要不是有田忌将军及时支援,帮我熟悉地形、拟定方案,恐怕别说是拿回孤狼玺了,估计那些蛮人都够我吃上一壶了。” 蒙恬倒也谦虚,没有独领战功。而且这一次,也的确多亏了驻守在北疆的原齐国老将田忌及时支援。 不然,初入北狄的蒙恬,可能会吃大亏。 “哈哈,蒙小将军过谦了,此次北伐魏国,伱绝对是首功。” 王翦大笑几声,然后拿起酒坛,相互碰撞,便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 众人都已微醉。 一想到明日,秦王会在阿房宫的麒麟殿内封赏,他们的内心全都兴奋不已。 不过,并不全是因为封赏,其中一大部分的原因,则是因为明日过后,嬴楼必定会对中原仅存的赵、唐两国动手。 纷乱了近千年的中原,将会在这一世完成一统。 这种绝对会载入史册、流芳千古的伟业,他们都将是见证者与参与者。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有谁知道金兄去哪了吗?” 打了个饱嗝,蒙恬红着脸突然开口问道。 而此话一出。 四周瞬间寂静了下来。 只有风的吹动和篝火的摇晃声。 “不知,或许明日封赏金将军会现身。” 就算金蝉两年没有现身,未参与过一场战役。 但蒙武、王翦、蒙恬、李信等人心里都明白,大秦之所以距离一统中原的目标能近在咫尺,金蝉绝对是厥功至伟、功标青史。 三国合纵函谷关。 金蝉败项羽、败李存孝。 而后又在千军万马中,夺回白起老将军的尸体。 用肉身抵抗廉颇那燃烧生命突破百万兵气,足以破关的一击。 以通天的手段,散去可以灭国的瘟疫。 灭齐时,又以一人之力,先杀田建鬼军方阵,又诛千丈仙人。 蒙家军陷入山谷绝境,也是靠金蝉一人说服赵王迁,促成秦、赵结盟,才保下蒙家军三十七万条性命。 这一系列的卓越功绩,才是左右了秦国一统的重要原因。 虽然金蝉没参与南下灭楚、北上灭魏。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做到的事情,金蝉也可以做到,但金蝉能做到的事情,他们却无一人可行。 第二天。 阿房宫麒麟殿内,烛火辉煌,将整个大殿映照得璀璨夺目。 秦王嬴楼高坐于王座之上,身着黑水龙袍。 头顶的冕旒,十二珠帘垂落,微微晃动间。 虽然遮住了他那深邃而锐利的目光,但却更增添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气势。 殿下。 王翦、蒙武,站在最前方。 蒙恬、李信、白马错位于二排。 后面才是子岸、嬴疾、专诸三人。 其余将领,则是位于最后,整齐列队。 “诸位,辛苦了!” 嬴楼站起身子,朝前走上两步,开口说道。 声音低沉而又雄浑,如同古老的洪钟在殿内回响。 尽是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就让朝堂上的百官低头垂目,同时回道:“为大秦万世,我等必赴汤蹈火。” 自函冠礼后,已经过了四年左右。 嬴楼除了处理朝政和李斯共议新政外,又纳了九名妃子入了后宫。 现如今。 除了华阳所生的太子“苏”,红温玉所生的一儿一女、韩念儿所生的两个儿子外,又多了八个子嗣。 “此次伐韩、伐楚、伐魏,兵伐洛阳城,诸位将军功不可没。” “我大秦如今坐拥如此辽阔的疆域,皆因我大秦好儿郎的奋勇杀敌、浴血奋战,每一位倒下的士兵,每一滴流淌的鲜血,寡人都铭记于心,你们是大秦的英雄,是大秦的脊梁。” “为我大秦一统天下的宏愿,立下了不世之功!” 嬴楼顿了顿。 而这番话,早已让殿下的群臣激昂亢奋。 仿佛一统中原就在眼前一般。 “今日,寡人便在这麒麟殿上,对诸位将军一一封赏,这不仅是对你们战功的奖赏,更是大秦对你们的感激。” “你们是大秦的瑰宝,是寡人最信任的勇士。” 嬴楼伸手右手,大声喊道。 而整个大殿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最热烈的顶点。 众将们皆感受到了秦王话语中的分量,他们身姿愈发挺拔,眼中闪烁着激动与自豪的光芒,等待着属于他们的荣耀时刻。 “蒙武将军,常年驻守西域边陲,为我大秦抵抗外敌,而又在淮河北岸力战项羽,随后率军完成灭韩大业,扬我大秦之威,今日,封为十九关内侯,享一地两成税收。” “王翦将军,淮河北岸同样功不可没,灭楚一战完成出色,为我大秦奠定了一统天下的重要基石,今日,封为十九关内侯,享一地两成税收。” “蒙恬将军,不惧生死,一人带兵深入北狄,在魏国余孽魏无忌的手里,抢回了至关重要的孤狼玺,伐魏一战,特为首功,今日,封为十九关内侯,享一地两成税收。” “李信将军,三国合纵函谷关、灭齐、灭韩、灭楚,淮河北岸,均是战功无双,为我大秦无双良将,今日,封为十九关内侯,享一地两成税收。” “子岸将军,同样从三国合纵函谷关、灭齐、灭韩、灭楚,淮河北岸,英勇杀敌,战功累累,今日,封为十八大庶长。” “御史大夫洛阳,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虽非武将,但也功不可没,今日,升为太尉,兼御使大夫一职,位列三公。” “白马错” 待所有将领,包括苏南等人全部封赏完后,时间已到了后半天。 在赵高的传话下,百官移至别宫,嬴楼开宴设席为众人接风洗尘。 只是在前往的路上,无论是武将还是文臣均交头接耳。 而其中议论的内容,无非就是第一功臣金蝉。 “你们说,大王为何不封赏金兄,此等人物在我大秦,绝对是我大秦之幸,百姓之福啊!” 蒙恬与李信、子岸、蒙毅这些同辈将领,走到队伍的最后面,小声的议论道。 就连人都不在咸阳的小洛阳都位列三公,金蝉没理由不被封赏。 “我哪知道啊,就金老大的功勋,别说是二十彻侯了,就算封一地为王都是有资格的。” 子岸皱着眉头,虽然心中依旧沉浸在封赏的喜悦中,但还是免不了对金蝉遭到的不公,而感到愤愤不平。 “你们也别妄自猜测了,大王岂会不知这些,而且就凭大王的英明神武,怎么可能少得了金兄,依我看.” 只见年龄最小的蒙毅,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感觉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蒙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小道消息?” 子岸一把搂住蒙毅的肩膀,把耳朵凑了过去。 而旁边的蒙恬和李信,也是同样如此,全都好奇了起来。 “你们想想,就金兄那本事,大王岂会不知他的重要性.” “说重点!” 看着夸夸而谈准备长篇大论的蒙毅,几人立马给予“和蔼”的警告。 “联姻啊,肯定是联姻,据说大王的几个妹妹都到了出嫁的年龄,搞不好大王就是在为这事做准备!” 蒙毅的这句话,虽然有那么一些离谱,但几人又觉得没什么问题。 事实证明,人不能睡的时间太长,周六晚上喝了点黄酒,吃了褪黑素,周天睡了十七八个小时,脑袋都睡昏了,感觉要炸了,键盘啥都敲不出来 (本章完) 315.第313章 小洛阳成了干妈;两年后,一统中原 第313章 小洛阳成了干妈;两年后,一统中原 当然了。 不只是李信、蒙恬几人在议论、猜想。 就连最前方走着的蒙武、王翦、白马错等一众老将。 还有其余文武、百官也是同样在议论纷纷。 很快。 众人来到了宴厅,只见里面就食用的案桌,早已按照官员的位置摆放的整整齐齐。 不过饭菜还未端上来,每一张的案桌上却已经摆上了一盏盛满酒水的酒杯。 待所有人落座之后,赢楼挺着笔直的腰椎振衣而起,右手端着雕刻古朴纹的酒盏,缓步踏上台阶,走向高点。 “诸位,今日酒宴,第一杯,当敬白起、杨瑞和、赢荡,与我大秦万千死于战场上的好儿郎。今,寡人于此,以第一杯酒,敬汝等之忠魂、英灵。” 话落。 赢楼双手捧起酒盏,然后慢慢倾斜,将酒水洒向地面。 “敬,白起将军;敬,杨瑞和将军;敬,赢荡将军;敬,大秦好儿郎!” 台下众人效仿赢楼,同样将酒盏端起,把酒水洒向地面。 看着下方群臣祭奠,赢楼的心脏突然一揪,眼角泛起一抹酸涩,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两个人的身影。 “大王,再见面就是在那战场上了,这三国的帅印稍许有些沉重啊!” “以我府上三十七口家眷的性命为饵,让吕不为彻底打消心中的猜疑!” “秦人自古忠义,但谁让这忠孝不能两全!” “大王,老臣死后,可碎尸,可弃之荒野,也可喂给豺狼野狗,但万万不可厚葬,绝不能为日后埋下任何隐患。” 昌灵君那老迈的身影,彷佛出现在日落的天边,接下了赢楼的这一杯敬酒。 千古忠臣,却被大秦人人唾弃,恨不得啖肉剔骨。 一家三十七口,均被腰斩于闹市。 只留下了一个三岁的孩子,作为最后的血脉延伸。 而史书也只会记载,秦国昌灵君,曾合纵楚、唐、齐三国伐秦兵临函谷关下,为秦之叛徒,为秦人不齿。 昌灵君这一生对的起大秦,也对的起赢楼。 而另一个人,则是截然相反。 此人,不知是正是邪,不知是忠是逆。 年少成名,不但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还是大秦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相位。 他为了布局,可在十年前便让死士扮作平民进入雍城去讨生活,为的只是等赢楼冠礼之日的到来。 为了确定昌灵君是否真的叛秦,可逼迫赢楼将其一家三十七口腰斩。 可以在不确定身份时,一剑刺穿嬴楼的咽喉。 同样,也能谋定出的治国治天下的方针,就算是秦朝新政也有其些许的影子。 临死前一刻,帮嬴楼解决士族隐患,斩掉了数百不忠、无能之臣的脑袋。 让万般罪恶,加于一身。 而死前爽快交出的天下钱庄和天下粮仓,更是帮秦国稳定了后方,将大秦一统天下的时间缩短了一半。 一生精彩、绝伦。 在雍城内,知道自己失败后会坦然说道。 “我这种人,怎么可能认输,就算不能名垂千古,也要遗臭万年,不然,我这心,它不甘啊!” 明明是自己发动了反叛,但死前,却为嬴楼定下了诛杀自己这种千古罪臣的说辞。 “史官记载,秦王嬴楼冠礼之日,祸国奸臣吕不为残忍暴虐,谋逆造反,在嬴氏宗庙前,弑杀大臣、王宫、士族。” “秦王嬴楼,则在关键时候率黑冰台及时赶到,伏诛叛贼吕不为,斩其头颅,以振王威。” “大王,老夫这下倒是配得上那遗臭万年的名号了,足以让后世之人唾弃千秋万世。” 吕不为这个人。 史官必定以笔捶打,后世必定唾骂万年。 在敬完忠魂、英灵后。 赵高拎壶立马上前,将嬴楼的酒杯倒满。 “这第二杯酒,寡人敬诸位骁勇锐士,敬你们为大秦浴血奋战,拿下楚、魏、齐、韩四国,敬你们面对三国合纵伐秦,未退缩一步,救下万万秦人。” 嬴楼将酒杯高举,说完后便一饮而尽。 “大秦万年,大王万年!” “大秦万年,大王万年!” 众人齐声高呼,同样饮完杯中酒水。 而嬴楼本应该与大臣们再同饮一杯,敬大秦横扫六国、一统中原,开千年之先河,完成不世之伟业。 但一想到还有赵、唐两国未纳入秦国版图,嬴楼便把这杯酒留到了日后再饮。 两杯美酒下肚。 宴席正式开始。 宫廷乐师们在一旁奏乐,丝竹之声悠扬婉转。 编钟发出的清脆声响,如泉水叮咚。 身姿轻盈的舞者们,身着彩衣,翩翩起舞,为宴席增加了一抹靓丽。 第二天。 王翦、蒙武、蒙恬、李信、子岸等一众武将奉命来到了章台宫。 只是刚迈进大门,便看到嬴楼和李斯两人站在那巨大的沙盘前指指点点。 两人的样子很随意,完全不像是在朝堂上那般君臣有别。 甚至旁边的桌子上,还煎着茶叶,摆着糕点。 “信,你们来了。” 嬴楼笑着走上前去,伸出双手拍向了李信的双肩。 没有昨日的威严,仿佛更变的亲近了不少。 “哈哈,寡人果然没看错,昨天见伱,便觉你似乎强壮了不少。” “大王夸赞了,若没个强壮的体魄,还怎率军打仗。” 两人作为从小的玩伴,自然不像其他人那般拘束。 “来、来、来,诸位都不要拘束,在这里随意畅谈,无君臣之分。” 看到其余人准备跪地行礼,嬴楼连忙制止说道。 “大王,依臣看,东出南下灭赵、灭唐,最快也要一年半后出兵,毕竟北边需要田忌将军抵御北狄,东边也需要驻军以防东夷倭寇骚扰,东北还有满洲蛮夷蠢蠢欲动。” “对了,还有魏国,信陵君那事导致魏国的百姓对秦怨念极深,也需要防范才行。” 李斯站在沙盘前,将手中几支印有“秦”字的小小黑色旗帜,插在了不同的方位上说道。 “喂、喂、喂,国相大人,如今大军气势正足,最快一年半这也太墨迹了吧!” 子岸一听到还要一年半后出兵,立马急了起来。 “子岸将军,莫急、莫慌,等尔下次出发,便是秦一统天下之时。” 听到李斯这话,众人立马就明白了。 虽要休整一年半,但下一次出征将会彻底扫平仅剩的赵、唐两国。一想到天下一统的不世之举,将会在自己的手中完成,众将纷纷变的些许兴奋了起来。 “李斯,天下钱庄和天下粮仓,能否支持我大秦全军两年的出征?” 嬴楼看着前方诺大的中原沙盘,思索了片刻后,朝着李斯问道。 “虽然灭楚、灭魏用了一部分,但也足够了,吕国相留下的钱粮,可是堪比四国的国库之和。” 虽然吕不为被定为了叛逆之罪,但李斯仍旧称其为国相。 并且从心底对吕不为尊重。 “那便两个月后出发灭赵、唐两国,这次除了我大秦的军队外,再将其余四国的将领、士兵能用的通通带上。” 嬴楼拿起两支秦国的黑旗,插在了唐国长安和赵国邯郸的城池上面。 “两个月?不可,如此仓促出征,将会本末倒置,如今齐、楚被灭,弄不好会导致北狄、满洲、东夷三荒蛮族入侵中原,请大王三思!” 经过李斯这般劝阻,蒙武、王翦等人也觉得嬴楼有些急功近利,一年多的时间,众人也不是不能等待。 “李斯,太行、长白、龙门、太湖,四国的国运龙脉之地,已经建起了我大秦的宗庙。” 嬴楼缩紧眉关,紧盯着身前中原的沙盘,面容严肃,但语气却又平淡的说道。 “是的,齐国的长白山、韩国的龙门已经建起,国运也归属了大秦,太行和太湖,也仅仅只需两个月便可.” 李斯话说了一半,便突然停了下来,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扭头朝着嬴楼望去,稍稍顿了几秒,面带一丝惊愕的再次说道。 “大王,你是想.,不行,这绝对不行,中原即将统一,您的身体不能有半点闪失,我大秦不差这一年多的时间。” 李斯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慌乱的神情,这也让众位武将突然明白了嬴楼想要做什么。 “大王,国相说得对,您要保重身体,万万不可如此啊!” 看着大殿内的众人纷纷跪地请命。 嬴楼扬起脖子,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说道:“两个月后,寡人将会为北狄、东夷、满洲三地边境,布施万里国运,共计两年时间。” “这段时间便有劳各位,拿下赵、唐两国,完成秦之一统。” 嬴楼的表情不似玩笑,众人知道与其继续开口阻止,不如想办法尽早拿下邯郸与长安。 “末将领命,定不负大王所托。” “好,待兵马、粮草整顿好,六十天后全军出发,这一次,我需要你们先入唐国境内,等抵达长安城外百里后,在朝西前往赵国腹地,第一战,灭赵。” 接下来。 围绕着灭赵和灭唐还有一些其他事情,嬴楼和蒙武、王翦、李斯等人足足聊到了深夜。 虽然子岸在中途问了一嘴,金蝉该如何安排。 但嬴楼只是笑了笑,说金蝉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在忙,这次就不随军出征了。 很快。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而过。 李斯负责的粮草辎重还用军饷,已经全部到位。 而此次兵伐赵、唐两国,嬴楼命王翦为主将,蒙武为左将、白马错为右将,至于蒙恬、李信等人,则是各安其职。 就这样。 浩浩荡荡的军队,朝着函谷关出发。 而就在大军离开后。 咸阳城上,消失了两年的白龙驹,踏着炎云、带着雷鸣,伴随着阵阵龙吟,在某天夜里突然重现咸阳上空。 只不过,在白龙驹的背上依旧没有金蝉的身影。 另一边。 唐国,长安城,永兴坊。 洛宅。 “干妈,干妈,项叔和李叔又要打架了,你快带我们去看看吧!” 金蝉和李楹台的儿子,李其华,也就是李十五,一路小跑来到院子中央,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小洛阳身边,拽起裙摆左摇右晃的大喊道。 虽然才五岁,但李其华和他的妹妹李盼兮,似乎比同龄孩童要早熟的多。 不过小脸依旧是粉粉嫩嫩肉嘟嘟的。 “干妈,你别理他,我哥他功课还没做完呢!” 摇椅旁边,只见小月亮,双手捧着一本书籍看的津津有味。 只不过这书并非经史子集,而是堂前燕最拿手的方术“鱼龙混目”。 “十五,在掌握六雷太乙之前,你哪都不能去!” “再说了,项大哥和李大哥几乎天天比试,你也不差少去这一次。” 两年未见,小洛阳变的更加亭亭玉立,不但长高了不少,就连五官也褪去了稚嫩,就算与李楹台、华阳等人相比,也是略胜一筹。 修长的双腿如同那白藕一样,腰身更比垂柳婀娜。 胸脯也不似之前平坦,微微隆起不大不小正正好。 “干~妈~” 瞪了一眼李月亮,只见李十五直接扑倒小洛阳的怀里,撒着娇说道。 “虞姨昨天专门来告诉我的,说是项叔和李叔都完整的突破了百万兵气,这一次可是动真格的啊!” “说不定爹爹也会来看喔!” 李十五这家伙很机灵,他清楚仅凭自己,肯定是说服不了小洛阳的,于是便拉出了金蝉。 而这两年期间。 金蝉只有在一年半前,匆匆来过长安一次。 除了帮李存孝长出新的双臂外,还给他重新按上了一颗,当年在函谷关被自己弄瞎的眼球。 甚至就连留宿过夜的时间都没有,便骑着白龙驹离开了长安,不知前往了何地。 “你说的是真的?” 小洛阳拿起折扇,先是敲在了李十五的脑袋上,然后才开口问道。 毕竟这小家伙鬼点子太多了。 是真是假还真不一定。 “干妈,我就这么不值得信赖吗?不信你去问朱大哥,你昨日进宫时,他可是在家里的。” 李十五连忙指向小洛阳的护卫,糙汉子朱亥。 “小姐,小家伙说的是真的,其实俺也想去看看,俺现在和这两个家伙差的有多远。” 两年时间,朱亥对于小洛阳的称呼,也从“小娃娃”变成了“小姐”。 而这个外表看似五大三粗,但内心细腻的糙汉子,对于李十五和李月亮差辈称呼自己为“朱大哥”,也并不在意。 甚至在这两年内,因为经常与项羽、李存孝切磋,朱亥的本事也增长了不少,就连兵气都能凝结到了九十九万,甚至还独创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套招数。 “既然是这样,大家就去看看吧,月亮你也一起!” 项羽和李存孝突破百万兵气的一战,的确值得观摩。 而且小洛阳心心念念许久未见的“大哥哥”,或许也会前来。 “干妈最好了!” 李十五兴奋的直接原地跳起,而这一跳,便是百丈之高。 这几天有点忙,可能会发的晚点,基本上是一点左右,或者三点左右 (本章完) 316.第314章 突破百万兵气,秦霸弩诛杀项羽 李存孝 第314章 突破百万兵气,秦霸弩诛杀项羽 李存孝 拥有金蝉血脉的两个小鬼,出生三天便会开口吐言,九天便能下地奔走,十二天识字,十五天览书。 三个月便能动手揍太监,而且手劲还不小。 哥哥李其华,一岁时就对兵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两岁开始习十雷正法。 如今将近五岁,更是熟练的掌握了五雷北极,在项羽和李存孝的教导下,兵气也能凝结十万之多。 最主要的是,李十五身傍的国运远超他母亲李楹台。 妹妹李盼兮,虽然对兵气和雷法没有兴趣,但对于堂前燕留下的百家手段却喜爱的不得了。 而且在性格上,虽然和他哥哥一样调皮,甚至更甚一筹,但却在关键时候识大体,完全就是李楹台小时的翻版。 除了这些外,李盼兮在佛法上的领悟,就算唐国的那些百年老僧也不及其一成。 而且每到二月十五日佛教涅槃节这天,身上还会被莫名的佛光笼罩。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小鬼虽然调皮、无法无天,就连项羽和李存孝都对其无可奈何,但却唯独害怕母亲李楹台和干妈小洛阳。 “出发,出发,观战去喽!” 李十五背着李楹台当年用的那把珠云唐剑,走在一行人的最前方。 迈着将军步,腰杆挺得笔直,既神气又威风。 只是那比他还要高出一节的剑,总是拖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碰撞声,模样总归是有点滑稽。 自项羽来后,李存孝便把府宅搬到了长安城东郊的霸柳附近,虽说距离城市中心较远,但胜在安静,两人就算切磋至半夜,也没人来打扰。 半个多时辰后。 小洛阳他们的马车终于到了李府,而驾车的马夫自然就由朱亥担任了。 “小姐,小鬼头们,我们到了!” 朝着车内喊了一句。 只见车还没停稳,李十五便第一个冲了出来。 脸上的兴奋更是难以抑制。 “十五,别毛毛糙糙的,注意礼貌。” 车内。 小洛阳只是轻呵了一声,李十五那得意洋洋的脑袋,便立马低了下来,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不拉几的回道:“知~道~了~,干妈!” 因为几人都是常客了,李存孝府的下人们也就没有去通报。 “洛阳、十五、月亮、朱将军你们来了!” 还没到正堂,只见虞薇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这两年期间,虞薇从刚到长安时的小心翼翼,到后来逐渐放宽了心。 在长久的接触下,也与小洛阳、十五、月亮三个人处的越来越好。 甚至还在李楹台的主持下,在长安与项羽举办了婚礼。 “虞姨,项叔和李叔呢?” 李十五上蹿下跳的在四周打量了一圈后,发现并没有看到项羽和李存孝的身影,便变的慌张了起来。 突破百万兵气的战斗,可不是轻易就能看到的。 “他们已经先出发了,说是要冥想几日再动手。” 虞薇摸着李十五的脑袋,轻柔的说道。 “出发?项叔他们去哪了?虞姨,咱们得赶紧跟上才行啊!” 李十五听闻急的直跺脚,但看到一旁面色“不悦”的小洛阳后,又不敢太过放肆。 “都江,唐国国运之地,唐王陛下允许的。” 都江距离长安有七百里路程,若是快马加鞭,不到五六天左右便可以到,但若是坐马车的话,最快也得需要十天左右。 项羽和李存孝已经先一步出发了,而且肯定是骑马,这也难怪李十五会着急。 “他们两个说了,等到了都江后会先冥想几天,等你到了之后再开始。” 面对肉嘟嘟的李十五,虞薇心里甚是喜欢。 而且这小家伙可没少缠着项羽和李存孝两人,三天两头就会从洛宅偷跑来灞柳一趟。 “干妈,我们出发吧,好不好啊!” 不知已经是第几次了,只见李十五拉着小洛阳的裙角左摇右摆,还扬起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从下到上望去,撒着娇说道。 “这次我可以答应你一起去,不过你得先答应我,等从都江回来后,一月内必须习会六雷太乙。” 小洛阳右手中指弯曲,砰的一下弹在了李十五的脑门上,虽然表情严厉,但样子却不怎么唬人。 除了两个小家伙外,估计谁都吓不到。 “放心,一定,一定。” 待众人收拾完行李后,两辆马车便驶出了李府,离开了长安,朝着西南方的都江前行。 但马车的速度终归有些慢,仅仅三天过后,李十五就急的抓耳挠腮,甚至暂时屈身,放下了身为哥哥的身份,恳求妹妹李月亮帮忙,让这两辆马车的速度快一点。 最终,在小洛阳的点头下,李月亮才画了两张符箓,动用堂前燕留下的道术将两辆马车的速度提高了一倍。 又过了三天。 日夜兼程之下,小洛阳一行人,终于是抵达了都江,而且仅比项羽和李存孝慢了一天而已。 都江,唐国龙脉之地。 从西延至东南。 虽然江河分支过千,但主流这一节,却是极其宽阔、气势磅礴。 江河如龙蛇游走蔓延曲折,两旁的千里青山更是连绵不绝。 远处望去,天青一色。 好不壮观。 十几里宽的江面,项羽和李存孝各置一段巨石之上,盘腿而坐。 一个身穿霸王银屑铠,雕刻龙蟒纹。 重达五百斤的霸王枪,插在一米外的岩石之中。 另一个则穿着与其不相上下的金唐猊铠,身旁竖立的折凤戟,在日出的光辉照耀下,泛着夺目的金光。 就这样。 两人盘腿而坐,不吃不喝,闭眼冥想,过去了五天。 “干妈,项叔李叔什么时候开始啊?月亮都困了!” 李月亮蹲在地上,两只小手捧起一片树叶,百无聊赖的演化着方术“鱼龙混目”。 其实对于突破百万兵气的一战,她并没有什么兴趣。 只是因为小洛阳和李十五要来,自己也才跟了过来。 “这可是突破百万兵气的一战,没点排面怎么行,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不同于李月亮,只见李十五这五天来,除了吃喝拉撒小憩一会外,就这样一直站在岸边目视前方,眼神中那炽烈的兴奋,没有消散一点。 “哼,粗鲁,人还没剑高呢,装什么装!” 李月亮还击道。 只是她的话刚说完,只见远处的项羽和李存孝两人,同时睁开双眼,拿起各自的武器。 而原本还打算回嘴的李十五,一看到这场面,瞬间便把亲妹妹抛到了脑后。 “终于要开始了!” 河岸两侧。 正午的太阳正值鼎盛。 波涛的江水拍打在岩石上,激起白浪层叠。 一枪刺出,一戟斩下。 项羽和李存孝像是说好了一般,不约而同的默契出手。 只见这轻轻的两击,便将都江划出一道见底的沟壑。 十几米长的鱼,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这一生有幸能在江底搁浅。 “十三太保,九十九万兵气,夕灭朝起!” 皮肤通红如血,十三太保状态下的李存孝,身上冒着缕缕白气,一出手便是九十九万兵气。 “霸王,九十九万兵气,九战,巨鹿!”重瞳霸王,项羽几乎在同时做出了反击。 而两人虽然隔河相对,但这一击的威力却能碎石断江,将整条江底的鱼蟹全部震成了碎肉。 就连几里外的小洛阳他们,都被波及到了。 霸王枪的与折凤戟相撞的一瞬间,两人便如初次相遇一般,默契的转身,将手握在兵器的底部。 枪戟互勾,同时发力,开始了“角力”的比拼。 “李存孝,你突破百万兵气之后,准备要做什么?” 青筋如蛇,弥布在项羽的脸颊、胳膊、大腿。 虽然已经近乎用出了全力,但语气却得装出平淡无味。 “别老说我,你呢?” 李存孝也是同样如此,就算艳阳天时嘴里都能哈出了雾气。 但也要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这两人,一个有拔山扛鼎之力,一个则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单说力气恐怕不分上下,均是人中龙凤。 “哈哈,还能干什么,自然是.” 项羽大笑两声,然后与李存孝不约而同的开口道。 “败金蝉,打上天宫,从此天下无双!” 两人大喝一声,瞬间拼出全力的爆发,让江水激起了五百丈高,四周的万壑千岩崩裂。 虽然只是九十九万兵气,但似乎远超于曾经。 这一战,狂风呼啸,打的都江千里色变。 兵器碰撞,拳拳到肉的巨响,如同那末日的敲钟声一样,回荡在天地之间。 金甲银胄,早已蹦碎,镶入附近的山体之间。 云朵汇聚于顶,形成漩涡状。 黑压压的一片,带着电闪雷鸣,压抑至极。 一天一夜过后。 两人早已将兵气提至了百万。 双瞳霸王,通天黑纹缠绕全身,头发更如神兵利刃般倒竖在脑后,恰似墨玉之峰,傲立尘世, 十三太保李存孝,身如九天骄阳,浑身炙热,光耀刺眼,威震八方。 “百万兵气,力拔山兮,气盖世!” “百万兵气,骁勇冠绝,天下第一!” 轰隆巨响。 声震四野。 整个千里长流,居然都沸腾了起来。 风云际会,都江仿佛成了惊涛中的一叶扁舟。 突然。 一声凤鸣,响彻天地。 似有庞然大物,要冲破禁锢而出一般。 但此时的项羽和李存孝两人,眼中却根本容不下旁物。 只有击败对方这一个想法。 又是三天过去。 两人似乎不会力竭一般。 兵气也逐渐攀升,超越临界。 四周的山峦,破碎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深坑。 江水早已倒灌天际,久久不落。 “太厉害了,项叔和李叔太厉害了,干妈,你说我会不会和他们一样啊?” 李十五虽然人小,但目光炙热。 少年怀梦,谁不想和项羽、李存孝一样,成为绝世天骄。 “会的,干妈相信你,你不但会敢上他们,还会超越他们。” 小洛阳宠溺的弯下腰,如同金蝉摸自己一样,揉着两个小家伙的脑袋。 另一边。 项羽和李存孝突然一起收手。 “最后一击,莫要留手!” “谁留手,谁是孙子!” 两人对望,相视一笑。 接下来,将是继白起、廉颇之后,中原千年来,第三次突破百万兵气的极限。 而这一击过后,对方是否还能活着,没人能知道。 不过,也没人会留手。 “一百零三万兵气,霸王,诛苍天。” “一百零二万兵气,十三太保,撼昆仑。” 凡人弑仙,本就是逆天之举。 而这两人在得知了九方天宫的存在后,便将这突破百万兵气的一击,以九方天宫中的苍天、昆仑命名。 就在霸王枪和折凤戟,准备挥出的时候。 突然。 只见远处的天空中,一股遮天蔽日的威压,带着重铸天地的力量,朝着都江袭来。 “谁?” 除了小洛阳外,所有人均屏气凝神,抬头皱眉望去。 须臾之间。 一束几十米长的黑色箭矢,已经临近都江的上空。 目标似乎直指项羽和李存孝两人。 而这束黑色的箭矢,便是那秦国的中原绝兵,秦霸弩断弦所射出的一箭。 “哼,装神弄鬼,找死!” 项羽大喝一声,将手中霸王枪劈向了空中,连带着那突破了百万的兵气。 而李存孝也是同样如此。 面对搅局之人,先杀了再说。 两股均超越了白起“春秋,断,中原”的一击,在空中自然汇聚。 霎时间。 戟影漫天、枪身如虹。 带着凡人的最高战意,与那秦霸弩用仙人一命,才射出的黑色箭矢相撞。 嗡~~~~ 并没有想象中,足以破碎耳膜的炸响出现。 反倒只是长长的嗡鸣而已。 只是这一声嗡鸣,不但传遍了唐国,就连整个中原,四海八荒的南荒、孔雀王朝、西域、南海、东夷都听的一清二楚。 片刻后。 黑色箭矢,似乎压制住了项羽和李存孝的一击,逐渐朝着下方的都江逼近。 “什么鬼东西?居然能接下我们两个的全力一击,喂,项羽,我记得你那个无坚不摧的登楼,好像都被白起一击给毁了。” 突破百万兵气后,两人喘着粗气,早已力竭。 要不是凭一口气吊着,估计早就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我那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我当时若是能发挥出登楼三成的实力,就凭白起一人根本毁不了。” 项羽四个瞳孔同时白了李存孝一眼,一边说着,一边心想,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章完) 317.第315章 秦军兵临长安城;国运和兵气的完美融合 第315章 秦军兵临长安城;国运和兵气的完美融合 都江上空。 戟影破碎,枪身崩裂。 黑色的箭矢,似乎一点一点压制了项羽和李存孝的合击。 “还能动吗?” “你不行就说,爹保护你!” “滚!” 项羽和李存孝站在干枯的江底上,先是互相拌嘴,然后同时望向天空。 两人其实早已力竭,属于强弩之末。 但身为武将的那颗心,就算断肢残缺也不会轻易的投降倒地,就更别提只是小小的力竭了。 “再来,谁先趴下算谁输!” “好,同意!” 这两人虽然都已经二十好几了,但这心性此时居然和小孩一样执拗。 对头顶上的危机不怎么在意,反倒是在这生死关头之际,互相较劲了起来。 “诛苍天!” “撼昆仑!” 肌肉崩裂撑破皮肤,呲出道道血柱。 双臂的骨头全数碎裂,肋骨外翻,就连膝盖都碎成了几块。 项羽和李存孝两个家伙,在突破身体极限,再次挥出百万兵气之上的一击后,便直接齐刷刷的倒在了地上,如一滩烂泥般。 “你输了。” “是你输了,老子比你晚倒地半个呼吸。”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 天空中,四股突破百万兵气的攻击融汇在一起,戟芒、枪影竟将那黑色的箭矢节节逼退。 “项叔和李叔赢了,哈哈,他们赢了!” 所有人里,最兴奋的莫不过是李十五了。 就好像击退黑色箭矢的人是他一样。 不过,就在还没李十五高兴多久。 忽然。 苍穹之顶,九宫天雷压世。 十雷正法,九雷太霄。 只见那万万记的雷霆,融入箭矢之中,将那出现裂痕的箭头,重新以雷霆修复。 “是金蝉!” “起来,快扶我起来,这次我还能打!” 趴在地上的两个人,虽然身体一动不动,但嘴巴却始终没停。 而且一想到这是金蝉所为,身上似乎又有了使不完的劲。 不过全身肌肉破裂,二百零六根骨头无一完整。 别说是挥动兵器了,就连转个脖子都难以做到。 而此时。 黑色的箭矢在九宫天雷的加持下,已经压制住了项羽和李存孝的合击。 眼看着就要射入都江,将二人毙命。 江岸的另一侧。 李十五等人心计如焚,而虞薇更是面色惨白。 只有小洛阳始终淡定如初,双眼望着这宏伟的都,任凭狂风呼啸在耳,仍旧一动不动。 似有所思一般。 天空中,秦霸弩的这一击,已经超越了当日在猎国台上,射向临淄和东海的威力。 眼看“诛苍天”和好”撼昆仑“就要被击碎时。 突然。 一声幽幽长远的凤鸣响起。 紧接着。 只见一只金色的凤鸟于都江深处蹿上天空,展翅翱翔。 国运凝聚凤体。 山川碎石黏在光芒夺目的双翼上,化为了羽毛。 江河湖水逆天而上,盘旋交错,化为几里长的凤尾。 金色的凤鸟在都江上空飞舞一圈后,便一头扎向了戟影、枪身之中。 与其一起对抗,秦霸弩射出的那束黑色箭矢。 战况瞬间逆转。 兵气、国运,第一次完美的结合,直接将秦霸弩断弦射出的一箭,击碎成了一片闪烁的光雨。 而此时的长安,大明宫,太极殿内。 李楹台手捧着金凤玺,面南坐北,望向都江的方向。 只是额头的冷汗、煞白的脸颊和颤抖的身躯,证明了她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月亮,带我们过去!” 都江。 看到箭矢消散,一直没开过口的小洛阳低头朝着身边的李月亮说道。 “好嘞,干妈!” 话落。 只见李月亮伸出左右两只肉嘟嘟的小手,而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则各夹着两张红纸金字的符箓。 “方术,大简,羽化翅,兵行空。” 甩出的符箓,在半米之外燃起蓝色的火焰。 而随着火焰熄灭,符箓成灰后。 瞬间。 一股飓风凭空出现,就这么拖着几人,在几个呼吸后,来到了项羽和李存孝的身边。 “朱大哥,把他二人扛起来,江水要来了!” 因为兵气和国运的散去。 都江也即将恢复正常,而躺在江底的项羽和李存孝,因为身体重伤的原因,别说是离开这里了,就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待朱亥扛起两人后,李月亮再次发动“羽化翅”,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几人带到了岸边。 “十五,给他们吃下去。” 从怀里拿出两颗丹丸,小洛阳将其交到了李十五的手里。 “嗯!” 随着两粒金蝉丹入口,项羽和李存孝身上的伤口片刻之后便愈合如初,只不过依旧有些疲惫,双腿也直打颤。 “我们还是输给那家伙了!” 项羽坐在石头上低着头,发丝从耳旁垂落,念叨了一句。 虽然那秦霸弩他没见过,但那九雷太霄,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刚才若没有国运加持,就凭他们两人根本不可能拦下那束黑色的箭矢。 “项叔,那家伙是谁啊?” 李十五此时还不知道,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就是他老爹金蝉相隔万里之外所射出的。 “还能谁,就是你老爹,亲老爹!” “洛阳,你知道金蝉在哪吗?老子不服,要和他单挑。” 李存孝愤愤不平的说道。 “大哥哥上次来时,让我给你们带句话,他说,就算你二人突破了百万兵气,也不要自满,需多多努力,距离击败他还早的很呢!” 小洛阳的这一句话,听的项羽和李存孝心里直骂娘,恨不得金蝉此刻就在眼前,让他们揍一顿。 “干妈,爹爹真的这么厉害吗?” 李十五虽然从别人口中听过金蝉的勇猛,但却从未见过。 就连这雷法,金蝉也只是教了口诀,未演示过一次。 “他很厉害,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小洛阳在说出这话时,眼神里满是骄傲。 在都江休息了几天,待项羽和李存孝恢复的差不多后,一行人便返回了长安。 又过了三个月,天气已经入秋,树叶都已枯黄。 太阳虽不似夏日那般炎热。 不过对于爱晒太阳的小洛阳来说,却是刚刚好。 洛宅。 院子内,李月亮捧着书,练习方术鱼龙混目里的撒豆成兵。 而另一边。 李十五则是修炼起来七雷紫府,不过只是略微掌握了一些雏形,距离入门都还差的很远。 “干妈,求你件事呗,你看行不行?”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只见浑身通红似若雷劈的李十五,突然小跑到小洛阳的脚边,拽着她的裙摆,小心翼翼的问道。 “先说什么事,我再考虑答应不答应你。” 小洛阳不急不慢,拨开一颗呈椭圆形,大小如鸡蛋,外皮粗糙,布满细密的绒毛,颜色鲜绿的果子。 然后递到了李十五的嘴边。 “干妈,我这雷法已经练到了紫府雷,兵气也能凝结十五万了,你看我能不能带兵打仗啊!” 明明身傍的国运滔天,而且是天生的王命,但李十五却似乎对带兵打仗更有兴趣。 “打仗?如今唐国并没有战争,就算我同意,也没有仗让你打啊!” 小洛阳继续剥着果子,还叫来了远处沉浸在方术中的李月亮一起吃。 “怎么没有,我听李叔说,秦国的军队已经跨过了函谷关,朝着我们大唐来了。” “干妈,你就让我上战场吧,我绝对可以将秦军将军斩于马下!” 李十五抽出腰间的珠云唐剑,一脸嚣张的说道。 不过这一米多点的身高,在配着肉嘟嘟的小脸,怎么看都没有一点杀伤力。 “人都没马腿高,你上战场是想笑死对面吗?” 身为妹妹,李月亮非但不鼓励亲哥哥,反倒狂泼冷水。 “哼,好男儿不在身高,你懂什么,再说了,李叔手下的万人将都不是我对手,我若是上战场必定斩杀秦狗如探囊取物。” 李十五一边说着,一边还拿着长剑比划了两下。 浑然已经忘了,他最怕的干妈就是他口中所谓的秦狗。 “咳、咳,月亮,揍他,不要留情!” 小洛阳轻咳两声,然后便站起起身子,面对着西边那橘色的太阳,喃喃自语:“中原终于要一统了!” 又是几天过后。 唐国的大明宫内已经乱成了一团。 文武百官均是焦急忙慌。 “大王,因为当时两国盟约,如今大秦的军队已经距离长安城外只有百多里了,我们.” 这位文官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他最后要说出的是“议和”二字。 “匹夫,给老子闭嘴!” “大王,李存孝将军如今告病在家,已经快四年没有上朝了,我看这主将一职只有秦琼将军能够胜任。” 武官不似文官那般懦弱,就算兵力、国力毫无胜算的前提下,也绝不会不战先降。 很快。 文武两方,从一开始的骂战,到逐渐上手。 整个朝堂乱成一团。 而金凤椅上的李楹台,看着眼下嘈杂的画面,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秦国伐唐,将会留在五国被灭之后。 金蝉说过,他不会让李楹台落下一个诟人口舌的结果。 “够了,都住手,你们当这朝堂上是什么地方!” 眼看文官快要被揍的扛不住了,李楹台这才开口制止。 “秦琼,你可知秦国此次来了多少人马?” “回大王,长安城外估约一百八十万!” 一百八十万? 众臣听完,瞬间后脊发凉。 此时,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均默不作声。 因为如今的唐国,就算把全国各地的兵力都算上,也不过八九十万而已。 如此悬殊的差距,再加上面对的是大秦虎狼之师,这胜算恐不足一成。 “大王,臣还没说完,据臣刚了解情报来看,原韩国、魏国、楚国、齐国共计一百三十万军队,已经朝着长安来了!” 又来了一百三十万。 这一下,连那最后的一成胜算都没了。 “秦将军可否愿意带兵出征,抵抗暴秦?” 李楹台问道。 “臣不负大王信任,若大王愿意,臣自然会领命出兵,只不过.” 秦琼把尾音拉的很长,顿了顿后,才继续说道。 “只不过,我大唐这几十万军人,恐怕将会有去无回。” 这番话,又让群臣愁眉不语。 这可是几十万条唐国百姓的命啊! 出兵,真的还有意义吗? “秦琼听命,寡人封你为此次抗秦主将,率我长安城附近四十万唐军出城迎敌,苏定方、裴行俭,你二人为左右将军,各领兵十万!” 李楹台从金凤椅上站起,手拿调兵虎符,让身边的太监递给了台下的秦琼。 “臣等,领旨抗秦!” 秦琼、苏定方、裴行俭三人,同时单膝跪地,低头应道。 另一边。 李府。 “喂,听说百万秦军此刻就在长安城外,你身为唐国大将军,怎么还不率兵出城迎敌?” 演武台上。 刚刚大战完的项羽、李存孝,一边喝着酒,一边闲聊。 赤裸的上身,爆炸的肌肉,流淌的鲜血,和一条条数之不尽的伤口,全都证明,这两人虽为切磋,但却都没有留手。 “你这种脑子,当时是怎么当上楚国大将军的?” 李存孝扬起脖子,一口把酒坛里的酒水喝光,然后用着鄙夷的眼神,望向旁边坐着的项羽。 “将军,为国出征,为国战死,就算我等日后要对抗九方天宫,但哪有你这种不战就降的道理。” 比起圆滑、通透这点,项羽始终差李存孝不少。 “第一,老子不是不战先降,是因为这仗根本就打不起来,第二,我可不是为国出征,我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抱负,为了成为天下第一大将军而战。” 李存孝瞬间想起这两年内,虞薇曾劝说项羽,劝说了上百次,最终才把这榆木脑袋说服了。 “打不起来?秦军距离长安只有百里左右,只要他们大军压制,长安城恐怕连一天都撑不住,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打?你当他们是来游山玩水的?” 项羽六岁便进入军营,随着爷爷项燕参与过大大小小无数次战役。 而且熟读兵法。 就如今秦、唐这种情况,秦国都已经快要兵临城下了,绝没有收手的可能。 “不信?不信咱两打个赌!” “赌什么?” “你若是输了,就得承认都江一战,是你先倒下的,输了我一筹,等下次挑战金蝉时,我先上,你排后面去。” “好,若是我赢了,就反过来。” “哈哈,痛快,过不了几天,你项羽将永远输我李存孝一次。” (本章完) 318.第316章 流水的王,铁打的国师;孔雀王朝入侵中原 第316章 流水的王,铁打的国师;孔雀王朝入侵中原 两人的赌约就这么仓促的完成了。 只是本以为稳操胜券的项羽,谁知仅仅只过了十天,秦琼慢吞吞的把军队还没整备齐全时,秦军便调转了方向,一路朝着西北方的赵国行军。 “哈哈,傻了吧,就金蝉和我们大王那关系,怎么可能现在就灭唐。” 李府的院子中,李存孝大笑不止。 “金蝉和唐王?” 项羽皱眉不解,唐王和金蝉怎么会有关系。 “十五和月亮,就是金蝉和我们大王的孩子!” “什么?十五居然是.” 项羽摇了摇脑袋,双手朝着脸颊不断拍击。 “羽,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虞薇捂着嘴,轻声笑道。 “没人告诉我,这两个小鬼是唐王的孩子啊!” 这两年里。 十五和月亮几乎都待在小洛阳的宅子里。 而且这两个小家伙,也从未说过自己是王室中人。 虽然小洛阳曾提了一嘴,但把心思全放在和李存孝切磋上的项羽,根本就没入耳。 “哈哈,手下败将,来,咱们战到日落,我要败你第二次。” 赌赢后的李存孝心情大好。 反观项羽那边,犹如吃了死苍蝇一般。 两年期间,两人从角力再到全力厮杀,明明平局了数万次,谁都没拔得头筹。 而如今这一败,让他胸口直堵得慌,有种大气喘不上来的感觉。 又过了三个月。 气候已至到了晚冬。 秦军突破了赵国边境,一路朝着邯郸杀去。 不过因为突降大雪的原因,暂时屯兵在了已经占据的代城附近。 “王将军,此地距离邯郸只有三百里左右,看来待大雪过后,只需十多天,我们便能拿下赵国王都。” 代城内。 众将领用大鼎煮着羊肉,一边吃喝,一边闲聊。 从离开咸阳已经过了半年,大秦的铁骑根本不是赵国可以抵抗的。 距离嬴楼定下的两年之期,还有一年半左右,如今的赵国已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意宰割,而唐国更是不值一提。 要不是嬴楼下令,唐国在灭赵之后出兵。 不然的话。 就凭秦国现在的兵力,就算是同时灭掉赵、唐两国,都是轻而易举。 “将军,有百人自称是大秦玄字营想要入城。” 守城的卫兵前来通报道。 “是玄子那家伙,好多年没见了,快让他进来。” 一听到是熟人,李信、子岸瞬间激动了起来。 自当日函谷关分开后,这三人已经四五年没见了。 “诺。” 不一会。 只见暮玄子、黄竹和月坛山一百多个弟子,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城中。 不少人手中的道剑,都被折成了两半。 而最奇怪的还是,他们身上的伤口,不似刀剑砍伤,而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嘴撕咬、利爪抓伤的。 “玄子,你这是怎么了?” 李信、子岸两人连忙冲上去,将满是是血,已经快要昏迷的暮玄子一把扶住。 “赵归真、赵迁,他们与.” 话还没说完,暮玄子的手便无力的垂下,昏迷了过去。 严寒、重伤,再加一路疲惫,暮玄子一伙人能活着走过来,还得多亏了多年修行道术的原因。 “军医,把军医叫来。” 将昏迷的暮玄子抱到火炉旁边,李信大声喊道。 五百玄字营,如今只剩下了一百多人,就连黄叶和黄清两位长老,为了掩护众人逃走纷纷殒命邯郸。 在军医三天三夜的治疗下。 暮玄子总算只是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 不过意识虽然清醒了,但身体里的毒素,军医却无能为力。 “不打紧,这是赵归真那家伙的尸毒而已,我们玄门中人自有办法。” 躺在床上的暮玄子,只见他眼眶凹陷、发黑,嘴唇青紫,伤口四周布满了黑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赵王病危,公子嘉预谋叛乱,邯郸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吗?” 李信皱着眉头问道。 而房间内,秦军一众主要将领均围在了四周。 “赵归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救活了赵迁,让老大留下的手段没了效果.” 暮玄子娓娓道来了这些年在赵国发生的一切。 自当日秦、赵结盟之后。 赵王迁原本打算,派兵从南翻越秦岭,突袭秦国都城咸阳。 但谁知,刚回到邯郸。 赵王迁便肚疼难忍,食不进腹,水不过喉。 短短几天,便消瘦虚弱了很多。 整个人如脱水的青蛙一样,被太监日夜伺候。 就连出恭,都得被人抬着才行。 奇袭咸阳的计划,自然而然也就搁浅了。 不过金蝉也没打算让其这么快毙命,毕竟若是公子嘉上位,一个贤明的君主,日后免不了一些麻烦。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 赵王迁每月十五,便会肚疼几天,一直持续了多年。 而赵国朝堂,郭开为首的一路奸臣,则开始把持朝政,让本就失去李牧而动荡的赵国,变的更是岌岌可危。 另一边。 公子嘉一党,也慢慢有了篡位的想法。 不过好在暮玄子一众玄字营暗中作梗,维系两方平衡,让谁都没有得逞。 可是,直到半年前的某天。 一切都变了。 一袭粉色道袍,脚踩红色绣鞋的赵归真初入邯郸,仅仅只过了一天,赵王迁便精满气足的上朝了。 而赵归真也被当场封为了赵国国师。 自那天后。 赵王迁就像是换了个人般,以雷霆的血腥手段,将公子嘉一党铲除。 腰斩的腰斩,砍头的砍头,夷三族的夷三族。 就连亲儿子“嘉”,都被他下令丢入鼎内烹煮,还是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 墙头草郭开,眼看赵王迁痊愈,便立马倒戈,供出了暮玄子一伙人。 而在前些天的晚上。 暮玄子觉得赵王迁已经失去了控制,便打算率领玄字营夜袭王城,杀了赵王。 谁知,王城内早已空无一人,只有无边无际的行尸和狂暴的山魈。 “行尸大军?有多少?” 王翦低喃一句,托着下巴垂头沉思。 “不知道,无法估量,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暮玄子顿了顿,神色已然严肃了起来。 “赵迁打算开放赵国边境,让西南的孔雀王朝入侵中原,而他似乎已经和阿育王达成了某种协议。” “什么,赵迁这是疯了吗?” 听闻,众人惊呆,各个面露愤色,恨不得现在就将赵迁碎尸万段一般。 “妈的,赵迁这小子脑袋进水了吗?居然敢放异族进入中原?” 坚守秦国边陲,抵抗西域蛮荒多年的蒙家父子,一听到这话,瞬间杀意四起。 中原七国,从林夭创立以来,便达成了某种不成文的约定。 即便是内部再怎么爆发战争,也绝不能容许异族入侵中原一寸之地。 必要时,邻国还可以出兵共同抵御。 比如数百年前,齐国曾被北狄入侵,差点临淄都被攻破了。 而与其在边境交战的魏国、韩国,则是立马停止了战争,将大军撤回了国土,为的便是给齐国留出时间,去诛杀北狄蛮族。 “出兵,明日就出兵,老子要把那王八蛋的脑袋砍下来,挂在赵氏宗庙里。” 就在众将领你一句我一句的痛骂时。 蒙恬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 “大王难道已经猜到了这点?要不然区区的赵、唐两国,怎么需要如此多的兵力?而且还给了我们两年时间。” 蒙恬的这句话点醒了众人。 一百八十万秦军,外加一百三十万齐、楚、魏、韩归化的军队,就算孔雀王朝胆敢跨过边疆进入中原,也得掂量掂量会不会全都留在这里为奴。 “不愧是大王陛下,绝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猜透的。” 子岸露出一副敬仰之色,对着远在阿房宫的嬴楼一顿吹捧。 “大雪过后,全军出发邯郸,擒赵王迁、赵归真者,为首功!” 看了眼屋外的大雪纷飞,蒙武最终还是决定等雪后再行动。 但让人意外的是,这场雪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就这样直到十天后,才初见艳阳。 而此时,正月早已过完。 “全军出发!” 随着王翦下达了军令后。 七路大军朝着赵国王都邯郸城的方向迈进。 三百里的路程,秦国的军队只用了七天便到达。 只是此时的邯郸城内,寂静的像是一片坟地般。 连一个守城的卫兵都没有。 空空的城楼上,挂着破碎的国旗。 就连那城门,都是半开半合,在寒风的吹刮下咯吱作响。 “哼,歪门邪道而已,岂是我秦国精锐的对手。” 突然,只见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行尸,有从城门内涌出,也有从城墙一跃而下的,还有从城外破土而出的。 秦军主帅王翦,在他那冰冷的头盔下眼神坚硬如铁,看不到丝毫慌张。 “放箭!” 只见军旗挥下。 邯郸城的四个方向,黑色的箭矢,遮住了头顶的太阳,让整个邯郸好似进入了夜晚一般。 几轮射击后。 便是骑军冲锋,步兵随后。 蒙武、蒙恬、蒙毅、专诸率军从北门方向攻入。 白马错、李信、子岸、嬴疾攻入南门方向。 四国归化的将士,则是负责西门。 而正东的大门,则是由王翦、王贲父子领兵攻破。 行尸虽多,但终归不是秦军锐士的敌手。 三次冲阵下来,也就是四个时辰后,邯郸城的行尸已经被斩掉了七七八八。 就算远处的山魈大军加入,也不过只是徒增尸体罢了。 但就算是这样,秦军仍旧伤亡了有二十余万。 城内。 王翦等人已经进入了赵王城。 而此时,整个邯郸除了遍地的行尸外,百姓没见一人,就连猪、牛、羊都看不到一头。 空荡荡的王宫内,只有瑟瑟发抖的郭开。 “赵迁在哪里?” 王翦站在郭开面前,连剑都不用拔,对方便已经吓破了胆。 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的通通说了出来。 “赵迁那王八蛋和赵归真,二十天前就往了边境,等撤下国运后,孔雀王朝的阿育王和他的三百万大军便会挥师中原。” 此时的郭开神情已经有些呆滞了。 双股之间,也满是温热的黄水泛滥。 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秦军,还是害怕西南的孔雀王朝。 “王翦,此事用不用先禀报大王,然后再做定夺?” 白马错眉头紧皱,虽然气愤赵迁的所作所为,但也担心阿育王的三百万精锐。 “来不及了,赵迁若是二十天前便以出发,恐怕不出三个月便会抵达西南边境。” 王翦沉思了一会后,便叫来了此次参与伐赵的所有将领。 “诸位,赵王迁昏庸无道,竟欲打开边疆国门,引西南荒夷的孔雀王朝入侵我中原大地,此等行径,无异于引狼入室,将陷我中原大地于水火之中,百姓恐将生灵涂炭。” 王翦的一袭话,让那些还不知情的将领,全都怒火中烧。 “将军,出兵吧!中原大地,岂是蛮夷可以指染的!” 一位年轻的将军抱拳请命道。 “将军,出兵吧,等回到咸阳,我等一同向大王请罪。” 所有人都清楚,私自出兵边疆与蛮族开战,弄不好就是大罪。 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没有人担心自身的性命,全都心系中原苍生。 “今日,我叫诸位来此,不是为了与我王翦共背罪名,私自出兵,是我王翦一人所愿,尔等身为从将,只需遵循便可。” 王翦的这番话,无疑是将所有责任拦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也是为了不让下面的人心有顾忌,到时能够全力在战场上厮杀。 “将军,吾等既身为大秦的将士,受大秦之厚恩,食大秦之俸禄,自当为大秦、为中原而战,也自当与将军同行,您大可不必这样。” 蒙恬、蒙毅上前说道。 作为守护秦之西陲的蒙将军,他们自然清楚,若是蛮荒入侵中原,将是怎么样的劫难。 此战绝无退路可言。 “好,中原的命运,暂且就抗在了我等的肩上,诸位,请随我出兵,诛杀赵迁,诛杀孔雀王朝。” “杀赵迁,杀蛮夷!” 意见达成了统一。 秦军在休息了一日后,便全军挥师西南方向。 而此时的另一边。 浩浩荡荡的队伍,除了人外,还拉着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 赵迁与六十万精锐大军,五十万百姓,正在前往西南边境的路上。 “国师,你的那些行尸、山魈,可是秦军的对手?” 十匹骏马拉着宽敞而又华丽的马车上。 美女十五人,均是赤身裸体。 而赵迁则搂着三名千娇百媚的妃子,朝着另一边同样如此的赵归真问道。 (本章完) 319.第317章 放异族蛮夷入侵中原,我做不出这种卑贱之事 第317章 放异族蛮夷入侵中原,我做不出这种卑贱之事 豪华的马车内,娇喝连连,满是白肉互撞的淫乱奢靡之音。 “定然不是对手,不过老夫这一路上,已经设下了重重大军,虽然拦不下那帮秦狗,但也能将其消耗不少,只要阿育王的大军进入了中原,秦狗们定然不是对手。” 赵归真一只手抚摸着身边柔滑白嫩的娇躯,另一只则轻捋胡须。 仙风道骨的脸,却做着龌龊至极的事情。 “好,金蝉那个王八蛋,居然敢在寡人的肚子里埋下这么一个玩意,寡人就算与孔雀王朝合作,也定不会让他的大秦称霸中原。” “还有那个畜生,居然打算弑父,听说孔雀王朝的阿育王有手段可审判死者,到时寡人要让他把那个不孝子,再下十次油鼎,不然寡人这气撒不出去。” 看着桌子上那根黑色还蠕动着的指头,赵王迁气的直咬牙。 “呵呵,合作?我看是臣服才对,而且审判死者,那也得等中原的国运之地,被阿育王的孔雀王朝全部吞并才行!” 赵归真这话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在心里自语。 堂堂中原一代赵王,居然屈尊荒蛮之地的王,这种苟且下贱之事,就连赵归真都看不起此时的赵迁。 而中原国运之地,若是全被吞并,那天下将再无中原一说。 三个月后。 赵迁、赵归真等人,先一步抵达了西南边境。 明明这里地处南方,而且已是初夏,头顶又骄阳似火,但却是异常寒冷。 而赵国与孔雀王朝的国界线处,只见一道长不见边际,宽达百里的冰床,横列在赵军前方。 此景诡异难言。 “国师,这可是我赵国历代先王在位时,年年为其布施的国运所成,怎么样,是否壮观非凡?” 赵迁的下巴高高扬起,声音也自豪无比。 但他却不知道,赵国历代先王们舍命为其布施的国运,可不是为了让他用来参观和吹嘘的。 “大王,前方有一异族女子,说是奉阿育王的命令渡冰河而来!” 赵将乐乘来到赵迁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脸色通红,眉头紧皱,青筋不停的额头蠕动,就连双手都因为用力过猛,捏的十指渗白。 似乎在压制着自己那即将喷发而出的暴怒情绪。 “叫她过来,寡人刚好有话要与阿育王的来使谈谈。” 赵迁一听是阿育王的人,心情都似乎好了起来。 “大王,此女子就在军前盘坐,只不过她说.” 只见乐乘紧咬牙关,嘴唇都渗出了血迹,似乎后半句话难以启齿。 “说,她说什么了?” 赵迁不悦的呵斥道。 “那女子说,她是奉阿育王之命,来中原救一个失败的王,她要大王您屈身面见她,还说您若是去晚了,孔雀王朝的大军将撤回摩揭陀国境内。” 而乐乘说完,便将手移向了剑柄。 他现在只等赵迁下令,然后就过去把那女子的脑袋给砍下来。 堂堂赵王被蛮夷这样侮辱,中原千年历史中,还从未发生过一次。 刚才要不是有人劝着。 仅凭那女子的这句话,庞煖和乐乘都会直接拔剑。 “放肆,区区一个.,区区一个.” 赵迁怒目圆瞪口齿含糊,右手食指指向前方抖个不停,脸颊憋的通红无比。 但是后半句话,他却一直没有说出来。 “大王,我这就去宰了那个无理之徒。” 乐乘说完便拔出腰间长剑,然后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等等。” 赵迁突然呵住了乐乘。 “来者是客,寡人,寡人这就去见阿育王的来使。” 赵迁自欺欺人的说道。 “大王,您可是我大赵的王,堂堂中原七国之一的王,怎能如此?若是历代先王们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 乐乘此时连君臣礼仪都忘了。 原以为赵迁只是打算借阿育王的兵用一用,用来败退秦军,双方仅仅也只是合作关系。 但此时此刻,乐乘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赵王居然会屈尊去面见一个小小蛮夷来使。 “闭嘴,寡人自有打算。” 要不是军队现在还需要乐乘这么一位将领,赵迁绝对会直接把他砍了。 来到军前。 只见不远处,一位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美艳绝伦的女子,将双手置于身前。 一条腿盘起,一条腿垂下,悬空而坐。 没有穿鞋的小脚,十个指甲上涂着红色的蔻丹。 轻薄的黄衣、宽大阔裤。 红色的薄纱,从头顶披落到肩上。 深邃的眼眶,涂了一圈黑晕,眼睛又大又亮,好似清澈的湖水。 眉心涂抹一点红色。 耳朵带着比手掌还大的黄金圆环。 纤细的手腕、脚腕,和两手可握漏出小小镶钉肚脐的柳腰,也均挂满了形状各异的黄金首饰。 “阿育王的来使,寡人便是中原的赵王。” 毕竟身后可是万万名赵人,赵迁没打算真的屈身、弓腰,迎接阿育王的来使。 “咦?听闻你们中原人最注重礼节,你这是在做什么?” 女子先是朝左边看看,然后又朝右边看了看,开口问道。 “我中原自然注重礼节,寡人已安排下人去准备宴席了,两刻钟后,来使便可用膳。” 强忍着心里的怒意。 赵迁一边要装出热情好客,一边又不能失了王的威严。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既然中原注重礼节,那为何你不朝我跪拜呢?” 女子脖子轻轻一歪,用手托着下巴,嘴角微扬,看着几米外的赵迁,娇声问道。 只是这话一出,却让四周的士兵和武将们纷纷暴怒。 而庞煖和乐乘等将军,甚至已经拔出了武器,就等赵迁下令,然后去宰了这个无礼的蛮夷。 “寡人虽然被秦人逼到了这里,但也不是你一个阿育王的来使可以侮辱的。” 赵国虽然近乎亡国,但赵迁还是有那么一些脾气。 尤其身后还有这么多赵人。 若是这膝盖真的弯下去了,恐怕会军心大变,到时难以掌控。 “侮辱?我没有侮辱你啊,你只是区区中原的一个王而已,拜见我孔雀王朝的来使,这不是应该的吗?” “对了,也不光是你,等阿育王的大军踏平中原后,你、还有你,你们这些‘阿丘得’都要跪拜伟大的阿育王。” 女子抬头仰天,双手朝上展开,亢奋的大喊道。 而他口中的“阿丘得”,则是在孔雀王朝中,排除四大种姓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之外的低贱人种,也被誉为“不可接触之人”。 女子这狂傲的话,让赵迁瞬间眯起眼睛,并且杀意四起。 “大王,我去宰了这个臭娘们,就算赵国亡国,也绝不能背叛中原。” 乐乘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拿起长刀,就朝着女子的脑门劈下。 他很清楚,以前的自己哪怕为了钱财、权力,会背叛李牧,选择与郭开之流同流合污,去草菅人命、祸乱朝纲、大肆敛财。 但当时无论多么卑鄙、无耻、下流,那也是中原内部的事情。一个西南的小小蛮夷,还没资格来指染中原。 乐乘这愤怒的一击,直接将兵气提升至了自己的极限。 “八十九万兵气,屠蛮!” 暴呵一声,震天动地。 长刀带着飞沙滚石与乐乘的怒火,直接劈入了女子的脑袋。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 这一刀看似劈入了脑内,但乐乘却有种砍在了泥海的感觉。 无力、软绵,无法言喻。 甚至乐乘就连将长刀抽出,都做不到。 就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一样。 “呵呵,中原的武将没有主人的允许,竟敢以下犯上朝我挥刀吗?” 女子一把抓住长刀的刀柄,将其继续往下划去,直到刀刃砍到了她胸口那对雪白的高峰上时,才停了下来。 “介绍一下,我乃阿育王的女儿,小吉祥天,一百一十万摩罗军的首领。中原的赵王,你确定要与我们伟大的阿育王为敌吗?” 女子的声音依旧狂傲,一点都没有把这位赵国的王放在眼里。 “对了,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就算你不撤走这如阿难陀蛇一样长的冰床,我们伟大的阿育王也有办法跨过边境,来到这里!” “而且我的王刚刚才杀了九十万阿丘得,只是因为有人下跪时没有低头,没有尊重他而已。” 女子直勾勾的看着赵迁,步步紧逼的眼神中满是挑衅与轻蔑。 “大王,别听这家伙废话,我这就宰了她。” 乐乘没有因为一击未得手,而感到气恼。 反倒是抢过手下的武器,再次朝着小吉祥天砍了过去 “给寡人住手!” 一旁的赵迁突然大喊一声。 而乐乘第二次的攻击在距离女子只有一寸之时,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乐乘无诏命,私自行动,妄图杀害阿育王的来使,庞煖去将他拉下去,施以劓刑!” 赵迁的眸子冷的可怕,气的浑身发抖。 哪怕当年被李牧左右朝政,也没有今日如此这般屈辱。 只是事到如今,若是女子所言属实的话,就算没有秦军在后,那么阿育王的几百万大军从这里挥师中原,第一个被灭的依旧还是他赵国。 “大王,万不可啊,您怎能为了一个蛮夷,就对我赵国老将施以劓刑!” 庞煖站在原地,并没有听从赵迁的安排。 “赵国的王,我们伟大的阿育王说了,只要你愿意归顺孔雀王朝,那便赐你首陀罗之姓,等中原被我们拿下后,这片土地依旧是你的地盘。” 小吉祥天的抿嘴一笑勾人魂魄。 对于人心的拿捏,她早已炉火纯青。 “此言当真?” 丢了赵姓,改换蛮夷的首陀罗,赵迁似乎并不在意。 “自然,大梵天王的子民不会说谎!” 听到这话,赵迁紧皱的眉头,才稍微舒展了一些。 “庞煖,寡人让你将乐乘带下去劓刑,你听不到吗?” 看着一动未动的庞煖,赵迁转身呵斥道。 而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乐乘的胸口。 让他的眼角突然泛起一抹苦涩与悲凉。 “哈哈,赵国将成为了中原的耻辱,历代赵王将会被掘坟抛尸。” 哐当一声。 只见乐乘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接扔到了赵迁的面前,然后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四周的众将,看着这“叛逆”的一幕,全都悄然无声,没人愿出手制止。 “大王,臣这一生,虽然贪图过荣华富贵,干过无数苟且之事,杀过的唐国人、秦国人、乃至魏国人少说也有十万之多,但打开边疆国门,放他们这群蛮夷入侵我中原大地,我乐乘还做不出这种卑贱之事。” “请大王赐死!” 乐乘的声音震动全军,让四周的山林呼啸。 膝盖虽然跪在了地上,但这颗脑袋却高高的扬起,死前不愿再低下一点。 “乐乘,你.” 赵迁被气的语无伦次,伸出的手指,再一次抖个不停。 “赵国的王,对于这种侮辱我孔雀王朝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办!” 小吉祥天轻挥手臂。 只见地上的那柄佩剑便飘浮而起,落在了赵迁的手里。 “杀了他,我便允许你效忠伟大的阿育王。” 小吉祥天突然变的面目狰狞、獠牙倒齿、丑陋凶恨。 皮肤变为了蓝色,五个由骷髅组成的王冠凭空出现在头顶。 一头黑发也瞬间变成了桔红色,根根竖立。 呈愤怒之像,异常吓人。 而这一声,也同样传遍了赵国全军。 “寡人,寡.人” 看着手里的长剑,和一旁骇人的小吉祥天。 原本还在犹豫的赵迁,竟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挥出了一剑。 砰! 赵迁再次睁眼,只见乐乘的脑袋已经沾着血水和尘土,滚落在了自己的脚边。 那双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 而这一幕,吓的赵迁立马将手中的长剑丢掉,双腿一软,一个踉跄直接坐在了地上。 呼~呼~呼~,直喘粗气。 煞白的脸色和惊恐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被小吉祥天吓到了,还是因为亲手杀了自己的臣子而感到害怕。 “扶,快扶寡人回营。” 赵迁抬头望了望四周,但发现此时却无一人上前来搀扶自己。 “大王,贫道来扶你。” 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赵归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像是扶小孩一样,将赵迁搀起,然后朝着后方的营帐走去。 午夜。 小吉祥天依旧和白天时一样,盘腿悬空飘浮在原地。 而营帐里的赵迁,却是在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似乎是想借助酒水来麻痹自己。 另一边。 庞煖与一众赵将,则是点着火烛围在一起。 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 “杀了赵迁,阻止他撤走边疆国运,中原绝不能被异族蛮夷入侵。” 此言一出。 竟无一人反对。 (本章完) 320.第318章 赵将全灭;秦军与孔雀王朝的初次见面 第318章 赵将全灭;秦军与孔雀王朝的初次见面 “谁反对,谁赞成?” 庞煖冷着脸,全力压制着要迸出的杀意。 “哼,我大赵与秦国争霸过,也与强楚厮杀过,虽然手中染了几十万其余六国人的血,但要让我做这蛮夷的走狗,绝无半点可能。” “亡国之将,也好过蛮夷之臣。” “杀了赵迁,阻止他撤走边疆国运,老子就不信那个阿什么王的真能进来,妈的,要不是我赵国如今不在鼎盛,直接出兵灭了他妈的。” “那帮狗东西就是趁着我们七国内乱,无暇兼顾他们,才敢妄想入侵中原,真是草蜢跳河塘,不知深浅的玩意。” “各位,你们说,若是秦王一统了中原后,还会让这群蛮族入侵中原吗?”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句时。 突然。 人群中一位年轻的武将,说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而此话一出,四周瞬间陷入寂静。 秦王嬴楼。 气吞山河,为当世之雄主,有问鼎天下之决心。 若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便能完成一统中原的不世伟业。 而这么一位年轻的王,若他的国家被蛮荒之人入侵,恐怕定会挥师大军,发起灭国之战,与这些该死的异族不死不休。 一想到这里,在场的众人,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愤怒的,愤怒赵国为何出了赵迁这么一个蠢蛋。 同样为王,两人相比,简直就是云与粪的区别。 “诸位,今夜弑君后,若是有人想投奔秦国,那便去吧,如有机会的话,他日战场上,帮我多杀几个蛮夷狗,最好能把那个阿育王的脑袋给砍下来。” 庞煖闭起双眼,微微停顿了一会后,开口说道。 如今李牧不知生死,乐乘、赵奢、司马尚全都殒命,他作为赵国军中的第一老人,今夜虽然发起了弑君政变,但无论成功与否,庞煖清楚,他已经见不到了明日的太阳了。 “庞将军,你要.” “无需再继续说下去,各位随我出发。” 庞煖打断了身旁这位武将的话语,然后提起长刀,便朝着营帐外走去。 此时,赵迁的营帐内依旧是灯火通明。 女人的娇喘激昂亢奋,忽高忽低。 不过伴随的还有鞭子的抽打、棍棒的敲击,和哭泣的求饶声。 白天时的屈辱,赵迁此刻全数发泄在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被下了药的女人身上。 “妈的,一个不知好歹的老东西而已,居然敢侮辱本王,寡人真应该把他剁碎了喂狗!” 一想到乐乘死前的那番话,赵迁瞬间便怒火上头。 胯下的撞击下意识的越来越猛烈。 不过,就算身下的几名妃子,都已经翻起了白眼,瘫软在床榻上抽搐。 赵迁心里那股屈辱感也难以消散半分。 “国师,给寡人继续配药,今夜寡人允你一起享乐。” 面对乐乘和小吉祥天的无力感,赵迁只能将身体的精力全部发泄出去,不然胸口的那股窝火,将会直蹿上天灵。 “好的,陛下!” 赵归真轻微咧嘴一笑,然后便从怀中拿出了几粒丹药,递给了仍不满足的赵迁手里。 “大王,不好了!” 忽然。 赵迁的随身太监,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竟然直接掀开帐帘闯了进来。 “妈的,一个死太监,你也想来参一脚吗?” 在药物的加持下,神志已经有些恍惚的赵迁,竟以为没了根器的小太监也要来共同寻欢。 “大王,庞煖和一众将领,提着刀朝这边赶来了,护卫们根本不是对手!” 自黑衣喜剑当日被金蝉全部杀了后,赵迁的贴身护卫,便由郭开一手操办。 只是脑子还不如屁股有用的郭开,在选拔护卫的事情上,自然是哪家送的金子够厚重,便选谁。 以至于赵迁营外的那一千多人,连半柱香都没撑住,便被庞煖一人全宰了。 “赵迁,你勾结蛮夷,欲打开国门,今日,我便为历代赵国,杀了你这个不肖子孙。” 庞煖人还没到,手中大刀便已斩下。 要不是赵归真及时施法,将赵迁拉到了一旁。 不然他赵迁恐怕会和胯下那妃子一样,被当场劈成了两段。 营帐四分五裂,除了两个三后宫嫔妃死在了庞煖的刀下外,其余人均未受伤。 只是当庞煖看见,那凌乱不堪,处处都是混浊液体的巨大床榻,和那一群赤裸娇身、双眼迷离,被下了药的女人们。 一股失望透顶的无奈感直冲脑门。 “庞煖,你这是要与乐乘和公子嘉那两个贱人一样,造寡人的反吗?” 连裤子都不穿的赵迁,暴怒的喊道。 “哼,乐乘将军和公子嘉是为大义而死,我庞煖只是一介武夫,心里只想着杀了你这蠢东西而已。” 此时的庞煖很后悔。 若是当日,他没有亲手将公子嘉擒回王城交给赵迁,而是拥立公子嘉继位为王。 赵国就算不是虎狼之秦的对手,但至少也可以体面的灭亡。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军中将领竟敢弑君,寡人要夷你三族,要将你和那逆子一样,煮成一锅烂肉吃了。” 赵迁的声音因为愤怒几乎破了音。 “冥顽不灵的蠢货!” 庞煖低声说道,然后便一跃而上,将手中那三百多斤重的大刀高高举起,朝着赵迁的脑门直劈而下。 “大王小心,请交给贫道来对付。” 赵归真一手挥动手中拂尘,将赵迁拉到自己身边,另一只手则是掐动道诀,发动五雷正法。 神霄真王,扶桑日帝,西极月皇,四真三气,结青朗光。 五雷五雷,急会黄宁。 推迁二炁,混一成真。 随着赵归真将道决念完,一束天雷从天而降,将庞煖包裹,轰入了地下。 “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今日,本将军便将你这祸害一起斩了,也算是为中原除了一祸害。” 从深坑中爬起,只见庞煖的发髻已经散乱,燃烧的发丝披于脑后。 整个人冒着缕缕白气,盔甲龟裂,身上被天雷的高温,炙烤出了片片的焦炭。 虽然体态狼狈,但将生死早已置之度外的庞煖,此时却是战意无双。 “杀!” 庞煖出手便是九十五万兵气,当年只差一步便位列四大名将之一的他,自然要比乐乘厉害不少。 只是这一次,所向睥睨的大刀还没落下,一股阴冷的诡异气息和一声声惨叫从身后传来。 回头望去。 只见小吉祥天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 样子也如白天一样,蓝皮、红发,獠牙倒口、头生三眼,面露忿怒之相。 而在小吉祥天的身后,与庞煖一同而来的赵将们,早已被剥下皮肤,抽出骨头,挖出眼球、口鼻、内脏,做成了一幅幅薄如蝉翼的唐卡。 在夜风中排成一排,悬空摇曳。“赵王,你连你的手下都管不住吗?” 此时的赵迁光着身子缩卷在一旁,面对小吉祥天的问话,就像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绵羊般无力。 “吉祥天女,话也不能这么说,中原的王可不如伟大的阿育王,有杀上天宫之勇。” 赵归真将手中拂尘甩到肩后,朝着小吉祥天的身边走去。 “那还自然,伟大的阿育王若是只有区区百年寿命,岂不是这辽阔大地的损失,既然中原的仙人有长生之法,那便让他们交出来吧,阿育王可以答应将他们收为奴仆,赐姓刹帝利,不然.” 两人就这样把赵迁晾在一边交谈着,似乎早就认识了一样。 这一晚。 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天象异常鲜红,漫天倾盆血雨。 庞煖将怒火和战意融入到兵气之中,将其提升到了从未有过的极致。 大地颤抖了将近三个时辰。 直至太阳初升才停了下来。 远处万里冰床,慢慢的消融。 赵国的最后一位武将,庞煖。 则刀断人亡,尸骨不留。 不过同时,也重伤了小吉祥天和赵归真两人。 就连那赵迁,都被砍掉了一只胳膊,缩卷在地上哀嚎。 一个月后。 因为行尸的阻拦,近三百万秦军,才缓缓抵达了赵国西南边境。 “将军,距离边境只剩下五十余里,但未见赵军一人。” 骑在马背的王翦,眺望着远方的浓雾,久久没有开口回应。 “难不成赵迁那家伙已经逃到了孔雀王朝境内?王翦你可莫要胆小啊!” 蒙武驾马而来,冰冷的甲胄穿在身上,泛着冷冽的寒光。 孔雀王朝,在蒙武的心里,只是区区一方蛮夷而已,根本不足为惧。 毕竟坚守西域多年的蒙家军,当年可是连西域的公主都俘虏回了大秦国都咸阳。 “大王有旨,必须拿回赵国的玉玺和中原绝兵,若是需要,尔等便随我杀入孔雀王朝,顺便让那阿育王向我大秦俯首称臣。” 自金蝉消失后,王翦慢慢的便坐稳了大秦第一将军的位置。 虽然在军中的声望不如金蝉,但经历了灭楚一战的他,倒也让秦人信服。 “哈哈,就喜欢你这脾气。” 蒙武大笑两声,然后便将手中的长枪指向前方,眸子里那好战的火焰不断攀升。 大军继续向前。 直到距离河床不到十里时才停了下来。 “将军,那是什么?” 李信惊呼一声。 浓雾中。 只见一长排巨大的黑影,似乎在缓缓走来。 轰~~~~ 一阵低沉而雄浑的声音突然传出,初时仿若闷雷滚滚,自远方而来,震得地面都微微颤动。 紧接着,那声音愈发清晰,竟是一种秦人从未听闻过的吼叫,似巨兽怒吼,而其间还夹杂着密集而又沉重脚的步声。 浓雾被巨影冲散,慢慢露出本来的面貌。 耳大如蒲,鼻长如蟒,四肢更比那百年老木。 两根洁白类似牙齿的东西,从鼻子两侧蹿出,如那弯曲的长枪一般,足有几丈余长,并且尖锐渗人。 它们的头颅巨大而沉重,如同一整块坚硬的磐石。 两只眼睛宛如巨大的铜铃,眼珠是深邃的黑色。 这怪物身大如岳,就连大秦最大的水牛,都不及他一条腿粗。 而且还身披铁甲,威风凛凛。 背上是坚固而华丽的塔楼。 塔楼以粗壮的木材搭建而成,似乎还有几个人影攒动。 而这样的怪物,排成一列,乍一眼望去,足有千头不止。 随着阳光洒下,浓雾全部散去。 秦军的将士们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震惊与好奇,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巨大而奇异的生物。 “将军,这是何物?”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王翦,就连在西域见过了无数怪珍异兽的蒙武父子们,也是同样如此。 “这,我也未曾见过。” 就在王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 专诸突然开口:“此物名叫‘象’,皮如甲胄,普通刀枪无法刺穿,而且力气之大,中原生物无一可以相较而论,是阿育王手下的奇兵之一。” 曾与吕不为游览了天下各地的专诸,自然比王翦等人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来自西南蛮荒,孔雀王朝独有的动物。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小小蛮夷,居然还真的敢跨越了国境,来犯我中原大地。” 王翦开口说道,然后便下达军令,让各方将军速去其位,准备即将可能会爆发的战争。 咚、咚、咚的踏地声越来越近。 只见在大象的身后,密密麻麻无数身穿奇装异服,皮肤棕黑手持弯刀或者长枪类似士兵的部队,杂乱无章的朝前涌动。 而数量之大,似乎比秦军总数还要多上一些。 只不过让秦人不解的是。 这群人为何要九十成叠,堆挤在一辆辆不怎么大的战车上。 而且姿势还是那般的诡异。 “伟~大~的~阿~育~王~啊,大梵天的子民请求您降临中原,指点这些未开化的异教徒,尔等粗鄙野人还不快快跪拜谢恩。” 秦军上空,大约五十米的高度。 只见小吉祥天展开双臂,仰着脖子高声大喊。 而她那拖的长长的尾音,让下方的秦国武将们,各个面露不爽的神色。 “蒙恬,把这鸟东西给老子射下来。” 蒙武厉声呵道。 而得到命令的蒙恬,只见他嘴角扬起了难以压制的弧度,从身后拿出一柄古色弯弓。 抬头,搭弓,拉箭。 九十五万的兵气凝结于箭头,而且还附着了嬴楼之前为大军布施的国运。 “区区异族猪狗,也配站到我的头上!” 话落。 蒙恬松动弓弦。 飞出的箭矢,带着大秦国运和兵气,画出一抹璀璨的直线,朝着天空中的小吉祥天射去。 如有不通顺的,群里艾特我 (本章完) 321.第319章 孔雀王朝与中原正式开战 第319章 孔雀王朝与中原正式开战 蒙恬这一箭,又准又狠,不但凝结了兵气,而且就连国运都动用了一些。 箭矢划破长空,直冲天空中小吉祥天的脑袋射去。 几十里外。 一头体型远高于其他大象数倍的象背上,一个男人坐在由黄金打造,并且镶嵌满无数宝石的王座上,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这便是中原的国运吗?这种属于大梵天的神物,岂是一群卑贱愚民们能配拥有的?” 男人抚摸着趴在脚下一头瑟瑟发抖的雄狮,轻轻开口说道。 而那一对眼睛中的凶狠远超山林野兽,赤裸的上半身,结实的肌肉如那铁块雕刻而成。 胳膊上的黄金臂环,似乎都要被撑裂了一般。 下半身只穿了一条点缀奇怪纹的白色阔裤。 一条黑色的长蛇,吐着猩红的信子,在他的脖子上缠绕了一圈。 虽然英俊、威武、霸气凌凌,但身上那股暴戾的血腥之气,却是更为突出。 随着男人的话刚说完,只见他面色突然变的狰狞暴怒,不但一把捏碎了狮子的脑袋,还用脚猛的踏向地面。 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而只听轰隆一声。 象背上的黄金王座碎裂成块,那头安睡的雄狮被炸成了一片血雾,足有几十丈高的大象被拦腰断成了两节,朝着地面轰然倒下。 只见几十里外的小吉祥天,则被一张凭空出现的华丽的魔毯瞬间包裹,消失在了原地,躲过了蒙恬的一击。 而再次眨眼,便来到阿育王的面前。 “父亲,您怎么” 就在小吉祥天满脸惊恐准备开口询问,阿育王为何会将自己抓到身前时。 只见阿育王当着秦军和自己手下的面前,反手就是一记耳光,直接甩在了她的脸上。 “哼,区区中原人竟敢以下犯上,本王交待你的事情,你是一件都没有做成啊!” 阿育王仅仅只是声音,便让小吉祥天吓的瞬间低头,豆大的汗水沿着脸颊滴落在地。 “父亲,让赵迁撤走边境国运,女儿已经做到了,只是让中原的七个王来向你跪拜臣服,这,这实属有些困难。” “困难?莫不是这中原的七王,想抵抗本王的大军不成?” 自阿育王以铁血、残暴的手段一统了摩揭陀国,成为了孔雀王朝唯一的主人后。 他早已忘记了,“中原只可远观,绝不可指染”这句在孔雀王朝流传了数千年的古话。 尤其在得知了中原还有不死长生之术后,阿育王的野心更是膨胀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 “父亲,如今的中原只剩下了秦、唐两个国家,而秦国大有一统中原的趋势,不过秦王愚昧无知不懂您的伟大,他们不愿向您臣服!” 听到小吉祥天的解释,阿育王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无能的蠢货,给了你这么多天时间,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做不成,去告诉他们,让秦国的王跪着来拜见我,不然我便率军屠了他们中原半数人口。” 因为孔雀王朝地处西南,所以对于中原西北的秦国,几乎是一无所知。 而挨了两巴掌的小吉祥天,却不敢有半分怒意,只能乖乖一个再次来到了王翦等人的面前。 “秦国的王何在?速速让他来拜见我们伟大的阿育王!” 看着表情不可一世的小吉祥天,不单是以稳重著称的王翦,就连好战的蒙武,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区区蛮夷,也敢如此放肆,快让那个阿育什么的滚过来见我,不然老子这就南下,灭了你们那个狗屁鸟王朝!” 蒙武一点都不客气,骑着胯下黑马就来到了小吉祥天的面前,并且扬起下巴趾高气昂的说道。 其他闻讯赶来的几人,同样像是看到了某个不可思议的珍兽一样,打量着奇装异服的小吉祥天。 看到此景,小吉祥天内心有些疑惑。 明明都是中原的王,那个赵迁见了自己犹如见了雄狮一样恐惧。 但为何眼前这些区区的秦国武将们,却连一丝害怕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这言语神情,还颇为戏谑。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全怪赵归真那家伙,只捡好听的说,对于秦国的强大和中原的近况却是只字不提。 眼看无法再继续交谈。 小吉祥天眼神突然一狠,变为蓝肤、红发的暴怒嗔相,秉着杀鸡儆猴的想法,竟直接朝着距离她最近的蒙武,猛扑了过去。 孔雀王朝不似中原,虽没有兵气、国运、玄门之术,但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特手段。 蒙武看着小吉祥天握着一柄白骨制成牌令朝自己砍来。 虽然好奇这不似刀刃锋利的东西,能否破了大秦的甲胄,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挥出长刀挡了下来。 而随着两件兵器相撞,蒙武瞬间眉头一皱,感到有些不对劲。 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长刀和持刀的右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甚至中指和食指,已经露出了白骨,皮肉仿佛被融化了一般,脱落在地。 “向伟大的阿育王臣服,不然我便将你剥皮、剃肉,做成一副华丽的唐卡,挂在我的卧室。” 小吉祥天狰狞的犹如恶鬼,而那声音更是如山猪死前的挣扎一般,刺耳、尖锐。 “哼,邪祟而已!” 蒙武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眼神冰凉的不似在看活物。 而他也根本不理会手臂上逐渐扩散的腐烂,直接抬起流脓化血、千疮百孔的右手,凝结出九十五万兵气,一刀朝着对方的脑门砍了下去。 虽然对于乐乘那种攻击,小吉祥天可以完全不在乎,仅凭吉祥天神便可化解。 但是面对庞煖、蒙武,这两个直逼百万兵气的攻击,却不得不选择躲闪。 “秦国的将士,你这是要与伟大的阿育王为敌吗?要知道同为七国之一的赵王,早已向我等臣服,你们这是要.” “蛮狗,少和老子说话!” 蒙武根本不给小吉祥天说话的机会,而是继续一刀横扫,看样子是想将对方直接腰斩。 而此时的小吉祥天,在看到如此冥顽不灵,和一群虎视眈眈的秦将们,果断的选择朝后退去了一步。 “哼,未开化的异教蛮徒,阿育王的大军,迟早会踏破你们的国都,将你们的人民全部献祭给大梵天!” 小吉祥天说完,便口吐出一群黑色的蛇潮,然后借助蛇群的掩护,朝着阿育王的方向逃去。 而蒙武这边,待小吉祥天离开后,便用左手拔出腰间长刀,直接朝着右臂的肘关节处砍了下去。 “小小蛮夷,竟让我断了一臂,王翦,那个阿育王的脑袋,谁都别和我争!” 相比于失去右臂,一股被下贱蛮夷伤到了身体的屈辱感,才是让蒙武暴怒的真正原因。 “好,留给你。” 对于西南蛮荒的孔雀王朝,王翦并没有放松大意,而是在分析着刚才蒙武与小吉祥天的战斗,和对方那乌泱泱的三百万大军。 “诸位,拉开阵型,暂且按兵不动。” 先不说阿育王那边有多少与小吉祥天一样的将领,单单是那上千头巨大的象兵,王翦便有些头痛。 毕竟在中原征战了这么多年的他,战场上见过最大的东西,顶多也就是齐国的火牛阵而已。 像远处这种庞然大物,还真会老奶奶上轿,头一回遇见。“喂,王翦,泱泱大秦岂能朝蛮夷退兵,你若是害怕那些个大.,大象,便把它交给我蒙家军,本将军一定将它们宰了,分给大伙吃肉!” 让随行军医将右臂包扎好后,蒙武随便甩了两下后,便朝着王翦喊道。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阿育王在看到小吉祥天狼狈归来后,竟直接一脚将对方的小脸踩到了地上。 “我阿育王不需要一个废物女儿!” 屠城不下一百五十座,手上沾满的血,远比人屠白起还要多数十倍。 一个以残暴、弑杀手段,登上孔雀王朝王位的阿育王,就算面对自己的女儿,也依旧不打算留丝毫情面。 接过手下仆从递来的三叉戟,阿育王先是一脚将小吉祥天的下巴踩成了碎渣,然后紧接着便是将手中的三叉戟,刺入了女儿的腹部。 将其高高挑起,然后扔到了后方满是男人的大军之中。 “送给我勇猛的战士们享用!” 说罢。 阿育王指了指一位面容秀丽的男子,朝着他说道:“从现在起,你便是摩罗军的首领。” “感谢伟大的阿育王,我将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您和大梵天。” 男子单膝跪地,右手扶在左肩上,诚恳无比的说道。 说完,还捧起了阿育王那赤裸的左脚,轻轻吻了上去。 “阿因、摩罗、释迦、天象,四军随本王出征,杀掉这些卑贱的中原人,然后去瓜分他们的女人、土地、粮食,还有那属于大梵天的神奇国运!” 阿育王将手中的三叉戟朝地面猛力戳去,只见一条沟壑蔓延至大军的最前方,上千头的象兵突然浑身冒出熊熊烈焰。 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个个小型火丘一般。 摩罗军、阿因军人数一共约二百一十万左右,为孔雀王朝人数最多的两个军队,不过这两支军队大部分都是一些手持弯刀和长枪的低级阿丘得。 释迦军则由阿育王亲自统领,几乎都是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三种姓氏所组成的,为精锐之师约有三十多万。 至于天象军,则是由上千头大象,几十万奴隶组成的先锋部队,负责冲锋在前。 虽然阿育王的大军杂乱无章,并且没有列阵。 但三百多万人,再加上由数千头大象组成的天象军,这压迫感也是史无前例。 就算是王翦这些老将,也是头一次遇见。 不过面对这些异族蛮夷的入侵,所有人都激昂亢奋,内心燃起一团好战的火焰。 而且此时此刻,一百八十万秦军和一百三十万齐、楚、魏、韩归化的军队,已经没有国家之分,全都是为了中原而战。 之前所有的隔阂也都暂时抛掷到了一边。 “弓弩手准备,二里之时,朝蛮夷后方齐射十轮。” “蒙恬、蒙毅、专诸负责左路象兵。” “李信、子岸、嬴疾负责右路象兵。” “齐、楚、魏、韩,凡兵气凝结五十万以上将领,负责中路象兵。” “蒙武、白马错,为我破开两翼,助我斩下阿育王的首级!” “诸位,剿灭蛮夷,扬我中原荣耀!” 随着王翦的军令下达,秦军方阵便响起了“杀、杀、杀!”的喊声。 这声音如雷震天,威震八方,竟让远处那满身是火的大象,心中有了退却之意。 要不是背上的驯兽师,将淬药的长剑刺入大象的脖颈之处,控制住它们继续前进。 不然恐怕双方还没交手,天象军便会踩死脚下无数阿育王的士兵。 十里。 五里。 三里。 二里。 秦军的箭矢,密密麻麻的朝着阿育王的军队齐射而去。 瞬间。 只见天象军后面的那群奴隶,还有摩罗军、阿因军的“阿丘得”们,一排接着一排倒下。 孔雀王朝的士兵人数虽多,但却兵种单一,而且杂乱无章不懂兵法。 面对秦军的箭矢,这些要么手持弯刀、要么手握长枪的密集人群,根本没法躲闪,仅仅一轮的齐射,就有不下三万人当场毙命。 不过位于后方,一百个奴隶抬着的黄金王座上,只见阿育王左手托腮,神色淡定从容。 对于这些阿丘得和奴隶的死去,他是一点都不在乎。 毕竟在他的眼里,这些人远比不上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这些高等种姓的人。 “去,告诉那些阿丘得和奴隶们,本王许诺,等攻下中原后,他们便是中原的婆罗门,为中原最高种姓。” 阿育王唤来手下随从,随口说出了一句根本不会去兑换的诺言。 前线。 在几轮射击过后。 双方大军距离越来越近。 “杀!” 随着王翦一声大喊。 中原大秦与孔雀王朝的战争,正式打响。 六百多万人的混战,史无前例。 厮杀声、怒吼声,上彻天宫,下抵九幽。 战场上,鲜血汇聚成河,流淌在大地之上,染红了每一寸土地。 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有的挂在兵器锋刃之上,有的则被践踏在脚下。 火焰象兵所到之处,便是一片死亡与毁灭的炼狱。 它们巨大的身躯如重型攻城锤般撞向大秦方阵,士兵们被无情地踩踏,身体在象蹄下支离破碎。 冒火的象牙如死神的镰刀,轻易地穿透人体,将大秦锐士挑起又抛下。 不过好在大秦的勇士无双。 几刻钟后。 蒙恬、蒙毅兄弟两,一枪、一剑,便将两头庞然大物,斩落马下,为秦军开了先例。 而李信、子岸也不甘落后,手起刀落,只见那象牙折断,蒲扇大耳的头颅滚落在地。 (本章完) 322.第320章 金蝉降临战场,一击,阿育王败北 第320章 金蝉降临战场,一击,阿育王败北 双方的第一轮交战,已经到了日暮低垂。 因为参战的人数实在太多,导致场面有些混乱不堪。 中间的军队已经鸣金收兵,向各自的营地撤去,但两侧的士兵依然喘着粗气,凭借着意志,将手中的武器举起,然后慢慢的砍向敌人,最后同归于尽。 阿育王的精锐释迦军,在后半天已经加入了战场。 但在孔雀王朝中所向睥睨的释迦军,如今到了中原,却有些力不从心。 面对秦军精锐,一时间落于下风,节节败退。 这也让远处观战的阿育王首次眉展阴霾。 就连给他端酒的下人,都吓的不敢上前。 毕竟这位一统摩揭陀国的王,性格阴晴不定人尽皆知。 不过最让秦军头疼的还属那天象军。 自象兵战死百头之后,阿育王便再次施展神力,让这些大象的骨骼,变成了晶莹剔透的金刚石,就连皮肤都镀上了一层黄金甲胄。 六十万兵气砍上去,只能溅起火擦出稍许刀痕。 原本蒙恬就能单杀一头的大象,如今却要四人联合,才能斩断一条象腿。 要不是王翦下令转换阵型,恐怕秦军今日伤亡会增加数倍不止。 夜晚。 一众武将齐聚在篝火下商讨明日事宜。 “王翦,那个狗屁阿育王,龟缩在后方根本不愿出战,我看明日我们几个老家伙,先把那些该死的大象宰了再说。” 蒙武虽然断了一臂,但威武不减,反倒面对这些蛮夷时越战越勇。 “不急,那四个家伙还得我们这些老人去拖住,不然大军损失会更加惨重,相信这几个小一辈的,他们才是大秦的未来,自会去解决那些大象。” 王翦说完,便扭头看向蒙恬、蒙毅、李信、子岸、王贲几人。 而他嘴里的那四个家伙,自然便是阿因、摩罗、释迦、天象,四军的首领。 这四个人与小吉祥天一样,均有中原所不知的能力,虽然比起项羽、李存孝两人还差的很远。 但胜在身法、手段诡异,一时间让王翦、蒙武、白马错三人有些难以适应。 “将军放心,明日我等便将那些大象解决!” 蒙恬几人抱拳领命道。 “各位,六百多万人的战争,史无前例,这一次,兵者不行诡道,大家搏命厮杀吧,记住,在我们的后方,是中原万万计百姓的性命,输,中原亡亦,赢,踏破孔雀王朝,将其纳入我大秦的版图。” 说完,只见王翦站起身子,举起手中的酒杯。 “踏破孔雀王朝,将其纳入大秦版图。” 众将士同时起身,酒杯互撞,然后一饮而尽。 另一边。 阿育王坐在篝火前,一边吃着洒满香料的烤狮子,一边大口的饮着黑紫色的葡萄浆酒。 身后站着自己的几十亲卫军。 这些人均来自婆罗门,是除了阿育王外,站在孔雀王朝顶点的家族后裔。 而在阿育王的身前。 阿因、摩罗、释迦、天象,四军的首领,则是跪在远处瑟瑟发抖。 低下的脑袋,连半分都不敢抬起。 “你们让我很失望,很失望!” “区区的中原,连大梵天都不信仰的顽民而已,居然还需要我亲自动手。” 前一秒,阿育王还优雅的喝着美酒,后一秒便暴怒狰狞。 不但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就连匍匐在脚边的几位美人,都被踩碎了脑袋。 这样的行事风格,将反复无常体现的淋漓尽致。 “五天,五天后你们若是拿不下这些卑贱的中原人,本王便亲自出手,至于你们,就全去侍奉大梵天吧!” 阿育王的话,如那剧毒无比的那伽毒蛇一般,咬向了四军统领的脖子。 吓的这些人面色失血,冷汗直流。 第二天。 阿育王依旧在后方享乐,没有参与战争。 但他手底下的四位统帅,今日则是激发出了远比昨日强盛的气势。 早上刚开战,便火力全开,隐约压制住了王翦、蒙武、白马错三人。 但所谓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 晌午过后。 四方军团别说是拿下秦军了,甚至有了败退的迹象。 就连那无坚不摧的火焰象兵,也被蒙恬几人发现了弱点,杀掉了隐藏于象背上的驯兽师。 而驯兽师一死,这些大象就像是失去了指挥一样。 开始无差别的在四周乱杀。 巨大的象脚,踩下去便是一塌塌叠罗汉般的肉饼。 锋利的象牙,像那葫芦一般,串起各种各样的人。 只不过没有了驯兽师的象兵,根本不足为惧。 仅仅才两天下来。 本还怀揣着绝对自信,想着入侵中原王朝的西南蛮夷们,一时间内心竟开始动摇了起来。 他们严重怀疑,这些训练有素的中原军队,真的是自己可以打败的吗? 正午。 烈阳当空。 四大军的统领,已经战死一人。 而其余三人,也已经快要力竭。 “杀了这三个小崽子,然后便是取下阿育王的脑袋。” 破碎的甲胄上挂满肉片、沾满血浆,只见蒙武大喝一声,然后左手提刀,将兵气凝结至了极致,朝着身前三人同时挥下。 而就在三人准备合力抵抗时。 忽然。 天空一道黑影坠落,砸在了几人的中间。 虽然扬起的灰尘遮盖住了视线。 但是仔细看去,似乎能看到一个人影,在里面扭动身姿,摇摆手脚。 好似在翩翩起舞一般。 烟尘散去。 只见赤脚的阿育王,在战场的中央忘情的舞蹈,虽然是男人,但柔软轻盈的身姿,远超那些宫廷之中的舞女。 他的眼睛轻轻闭着,手脚每一次的摆动,都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每一根发丝都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小蛇。 奇异美妙,仿佛不似人间之舞。 就连四周的秦军和王翦等人,一时间都愣住了,就好像有股来自古老文明的神祇,将他们按住了一样。 而随着舞蹈的进行,阿育王的身体渐渐发生了变化。 只见肌肤慢慢变成了蓝黑色,上面也开始浮现出了奇异的纹路。 额头中央,也缓缓睁开了第三只眼睛。 阿育王的身体持续膨胀,肌肉如钢铁般隆起,体型也大了数倍。 “湿婆神像!” 不远处,四军仅剩的三位首领,结结巴巴的自语道。 而那如注的冷汗,从额头滚滚而下,沿着脸颊流淌,浸湿了他们满是伤口的身体。 他们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干涩的喉音。 就好像看到了这世间最恐怖的一幕。 轰! 只见阿育王扭动了一下腰身。 摩罗军的首领,便原地炸开,内脏、血肉溅满了四周。 双手轻轻一舞。阿因军的首领,便被拍成了一坨扁扁的肉饼。 而随着舞蹈结束。 最后一位释迦军的首领,也就是阿育王的长子,则扭曲成了一条人形藤蔓,被拉长成了两根盘旋交错,足有数百米的细肉长条。 “向伟大的阿育王跪拜。” 湿婆神像下的阿育王,突然睁开三只眼睛,双臂扬天,抬头高呼。 这一声震呵,让正在交战的几百万人全部停了下来,呆立在原地,甚至不少人已经不受控制的纷纷跪地。 而距离最近的王翦几人,则是突然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压力,从头顶袭来,要将他们的膝盖折断。 “少在这狗叫,有种和老子过几招。” 将兵气再次提升到极致,并且覆盖全身,蒙武紧咬嘴唇说道。 虽然看似没受到什么影响,但那种犹如背上了重重大山一样的巨力,让他全身的骨骼都咯吱咯吱作响。 “向本王臣服,我便不计前嫌,不但赐你们婆罗门之姓,还让你们统领本王的四军。” 阿育王每朝前走一步,王翦、蒙武、白马错的膝盖,就像是插入了一千根针一样。 要不是靠着强大的意志撑着躯体,恐怕早就跪在了地上。 “父亲,我来帮你。” 只见蒙恬等人突然从外围冲了进来。 连片刻都没犹豫,便凝结兵气朝着阿育王砍下。 只是这足以断金碎石的一击,却连阿育王那蓝黑的皮肤都割不出一道口子。 “林~伽~” 阿育王奋力大喊一声,然后扑哧一下朝地上跪去,脖子高高扬起,表情陷入一种莫名的亢奋。 双手朝后握住两只脚腕,将肚子和双腿之间高高挺起,直冲天空。 这一下。 只见天边忽然涌起一个仿佛覆盖了寰宇的漩涡。 漩涡的边缘是乌云弥补,电闪雷鸣,让下方的中原大地,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黑暗。 但唯独中间那巨大的空洞,却异常的明亮,仿佛被什么东西击穿了一样。 地上的阿育王此时已经三眼翻白,浑身抽搐,似乎进入到了一种忘我的享受。 突然。 一股类似金蝉半仙状态下才有的气息,从阿育王的身上不断涌出,而他的体型也逐渐变大。 片刻后,便头顶云层,脚踏大地。 仅仅一个小拇指的脚指甲盖,就比象兵还要大上数倍。 四周无法闪躲的士兵,纷纷成为了一摊烂肉,变成了他脚下亡魂, 这一刻,阿育王已与湿婆神像完美融合,就好似孔雀王朝那传说中的至高之一,湿婆真身临世一般。 额头那堪比麒麟殿的第三只红色竖眼,则是冒出了象征毁灭一切的火焰。 “勇士们啊,随本王踏平中原!” “他们的女人随你们享用,他们的粮食任你们挥霍,他们的土地肆意掠夺。” 仅仅只是轻轻的一吼。 地下便被这吐息卷起狂风暴雨。 而那漩涡中的空洞,则是降下一柄比山岳还大名为“比那卡”的三叉戟,和一张与其大小差不多,镶嵌满骷髅头名为“阿贾伽瓦”的弓。 此时的王翦等人,面对湿婆神像下的阿育王,竟如当日在齐国看到了来自九龙岛的吕岳一般。 那股来自心灵深处的恐惧,让他们忍不住想要匍匐在地。 “妈的,没用的东西,老子不要了!” 面对不受控制,即将弯下的双膝膝盖,蒙武连片刻都没有犹豫,便用尽全身力气挥出一刀,将其削掉。 “王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不同于蒙武的冲动,蒙恬则将长枪插入地上,双手用力撑着身体不去跪下。 “将大王布施的国运全部调用,再将兵气凝结到最高。” 王翦虽然说出了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但他自己也知道,此计策或许根本行不通。 深深的无奈感,瞬间充斥整个秦军方阵。 “金老大若是在这里,哪会轮到这群蛮夷放肆。” 子岸愤愤不平的喊了一声。 而另一边的阿育王大军,则是人人兴奋不已,时隔二十年,他们又一次见到了真正的神祇降临人间。 “伟大的阿育王,带领您的信徒扫平中原” 就在百万人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胜利齐呼时。 忽然。 在更远的天边。 一把小小的短剑,划破长空,朝着这边飞来。 短剑没有激起任何波兰涟漪,就连一丝细微的声响都没有发出。 “本王的勇士们,去将中原人的脑袋给我砍下来,奉献给伟大的大梵天。” 阿育王狂妄至极的大喊一声。 而他脚下的大军,正准备朝着无法动弹的秦军杀了过去时。 短剑同时也随之而来。 就像是划破纸张一样容易。 途径之处,先是破开了层层乌云,将天洞中的那柄三叉戟和长弓,斩成了两节。 然后在近乎禁止的时间下,刺入了阿育王额头上的第三只眼,从后脑钻出。 就这样笔直的插在了下方的土地上。 霎时间。 那股让秦军动弹不得的压力全部消失。 “鱼腹,是金老大的鱼腹剑!” 子岸欣喜若狂,指着前方那柄插在他不远处的短剑喊道。 “金蝉!” 听到金蝉的名字,众将领那紧绷的心弦,瞬间放松了下来。 似乎只要有金蝉在,一切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本王的湿婆神像,不,不,到底发生了什么,湿婆怎会失败,这不可能,不可能.” 湿婆神像下的阿育王,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惊恐。 狰狞不安的大脸,来回朝着四周张望。 而他那顶天立地的身体也迅速瓦解,就像是泡沫一样,轻轻一吹便飘散到了天边。 忽然。 一声龙吟,响彻九天。 让一切都反转了过来。 只见阿育王的大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锢了身体,变的无法动弹一毫。 随着天空上的乌云散去。 大地重新被阳光覆盖。 只见与太阳并肩的高度。 一条白色的巨龙,在空中盘旋,浑身的鳞片泛着七彩斑斓的亮光。 而在龙头的位置上,则站立着一个秦军中人人皆知,传说中的身影。 “金老大,哈哈,我就知道金老大一定回来。” 金蝉负手傲立,俯视着脚下的数百万大军。 (本章完) 323.第321章 孔雀王朝覆灭,仙人金蝉斩杀梵天 湿婆 毗湿奴 第321章 孔雀王朝覆灭,仙人金蝉斩杀梵天 湿婆 毗湿奴 孔雀王朝,邦国林列,人口远超中原。 并且战火纷争了上千年之久。 直到阿育王的出现,才以极度残暴、血腥的手段,在短短十多年的时间内完成了一统。 年少成名,威震八方,万人信服。 而阿育王今日之所以敢入侵中原,除了赵归真在旁怂恿外,便是依仗着那超脱世俗所能理解的“湿婆神像”。 这种近乎与神祇临世的手段,纵使对方有千军万马,顷刻间也能让其飞灰湮灭。 但是。 就这种能纵横孔雀王朝,让万万人都胆寒惧怕的手段,竟然被一柄小小的短剑破了真身。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谁,你到底是谁?” 重新变回原样的阿育王,人生头一次体验到了双膝跪地的感觉。 杂乱的头发披在脑后,额头中央,一道细细的疤痕,不断的向外渗血。 原本结实精壮的身体,此刻就像是被掏空了,如那七八十岁行将就木的老叟一样,干瘪、枯皱。 “小子,重见天日的感觉怎么样?” 天空中。 只见已经化形为白龙的白龙驹,两颗如灯笼大小的眼球朝上一翻,向着它脑袋顶上站着的金蝉问道。 “还不错,只是这区区的一地蛮夷,竟敢妄想入侵我泱泱中原。” 金蝉的眸子朝下望去,虽然未有寒光,但却饱含一种纯粹的杀意。 “你打算怎么办?” “灭国吧!” 说罢。 白龙驹便扭动长长的身躯,然后猛的一头朝下方冲去。 而在距离地面百米时,只见龙躯缩小、龙角剥落、一片片龙鳞化为七彩粉末,吹散到了天边。 白龙驹又重新变回了一头白色的骏马。 “老大!” “金兄!” “金将军!” 众人齐声喊道。 “各位幸苦了,接下来便交给我吧!” 金蝉先是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便来到了自削双膝髌骨的蒙武面前,将其扶起。 “蒙将军,你不愧是我大秦儿郎。” 对于这个坚守大秦边陲多年,性格执拗刚烈的蒙武,金蝉绝不会让他因为一个小小的蛮夷,而毁了下半生。 “将军!” 看着金蝉年轻的面容,蒙武便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便剑拔弩张的场景。 现在想一想,当时的自己真是不自量力。 “先别说话了,我帮你恢复身体。” 说罢。 金蝉便伸出手掌,对准了蒙武那断掉的右臂肘关节处。 下一秒。 只见金蝉的手掌好像是被高温融化了一般,蠕动的肉液、血浆、骨渣从掌心缓缓流出,汇聚到一起然后涌向蒙武的手肘。 而蒙武只觉得手肘的断口处和膝盖传来一丝滚烫的热意。 渐渐的,筋脉重现、肉骨相接,很快,一条崭新的手臂出现在了蒙武的手肘上,就连那刚刚才削掉的膝盖髌骨,也恢复如初。 “这” 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众人纷纷惊愕在原地,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重塑断肢,这种近乎传说中医死人、肉白骨的仙人手段,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难道,金蝉已经成为了和吕岳一样的仙人吗? 所有人不禁浮想连连。 治好了蒙武后,金蝉便径直走到了阿育王的面前。 “犯我大秦疆土,西南蛮荒便灭国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既不带恐吓,也没有怒意,但就是这样,却让阿育王如坠冰窟,心生出一种,此一人便可灭掉整个孔雀王朝的感觉。 “与太初,阴阳始分,化黑白二炁,为万物之根,十雷正法,十曰太极。” 金蝉轻轻张合双唇,神情淡然自若。 五脏之中,忽闪明光、贵气。 心藏神,空於哀,已神定。 肝藏魂,空於喜,已魂定。 脾藏意,空於欲,已意定。 肺藏魄,空於怒,已魄定。 肾藏精,空於乐,已精定。 此时,微风不动,水波不兴,身心内外,自达圆通空灵,五气朝元已至大满。 炼精化气,铅生于丹田。 炼气化神,银生于心脏。 炼神还虚,金生于眉心。 而后,三聚顶,汇于头顶泥丸宫处。 达圣明忘我之境。 此时的金蝉已然成仙,自处一片空静,万物不侵、俗事不扰。 而在他的身体四周,只见两缕黑白浊清之雷,盘旋环绕。 虽不如前九雷那般带有毁天灭地之威。 但却给人一种包容万物的感觉。 “十雷太极,相无生,死无灭。” 说完。 金蝉的右手中指轻轻朝前随意一弹,只见太极黑白二雷,如那青烟薄雾一般,飞入阿育王的大军。 而雷霆所到之处,阿育王的士兵们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不是那种被击碎成了粉末的消失,而是一种回归初始的“无”。 这一刻,也不知是时间加快了流速,让人来不及反应,还是停止了下来,无法察觉。 只见阿育王的三百万大军一动不动,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从中原的土地上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这,这不可能!” 身体衰败垂暮的阿育王,看着自己的三百万大军就这样凭空消失。 一时间竟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水。 而另一边的秦人们,也已被金蝉这惊世骇俗的手段,震惊的久久不能开口。 “三百万人,就这样.,没了?” 许久之后。 子岸滚动咽喉,吞下一口唾沫,恍惚的喃喃自语。 十雷正法。 前八雷,凡人之躯便可领悟操纵。 第九雷太霄雷,则需成为半仙。 至于传说中的第十雷,太极雷,必须完成大圆满的五气朝元与三聚顶,成为比肩九方天宫的仙人,才可有机会领悟。 而此时的金蝉,虽然还未斩掉体内的三尸虫,但也已经超越了九龙岛的吕岳。 这种情况,就连九方天宫都未曾出现过一例。 “无敌的中原勇士,是我错了,请饶了我这卑贱的性命,我向大梵天发誓,在回到摩揭陀国后,孔雀王朝永世不再踏入中原一步。”只见阿育王双膝跪地朝前挪动,然后用手抱着金蝉的脚腕,将他那高贵的额头,一下又一下的磕在金蝉的脚面上。 不过,当他瞥到金蝉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时,便又连忙继续补充说道。 “孔雀王朝今日便向中原俯首称臣,每年按时进贡香料、黄金、美女、奴隶,只要您开口,要多少我便给您送来多少,只求换我这一条微不足道的性命。” 阿育王是真的怕了,连丝毫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如今,不但湿婆神像被毁,就连三百万大军都消失在了顷刻之间。 这种神力,恐怕只有真的湿婆或者大梵天能够做到。 “不,你没机会了,当你产生入侵中原这个念头时,你的性命就已经结束了。” 话音落下,鱼腹剑便飞到了金蝉手里。 只见手起刀落,仅仅一挥,孔雀王朝不可一世的阿育王,便身首异处,成为了一滩烂肉、血泥。 “老大,你这几年都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回军中来了?” 与金蝉最熟的李信、子岸、暮玄子三人,连忙跑了过来,而后面才跟着蒙毅、蒙恬、王贲等一众青年将领。 “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不过兵伐楚、魏、赵有你们就够了。” 在秦王陵待了许久的金蝉,再一次见到几人,心情倒也舒畅了不少。 “哈哈,金兄你这手段,我看足以抵大秦所有军队,要不有时间了随我去一趟西域,将那些家伙一锅端了?” 蒙毅一边好奇的上下打量着金蝉,一边幻想着广阔的西域纳入大秦版图的一刻。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句时。 一旁的白龙驹,马脸突然变的严肃了起来。 “小子,别叙旧了,他们来了!” 此时。 几十里外。 只见整个孔雀王朝的万里境内,被一片黑幕遮天。 而地下,则是黄沙走石,狂风呼啸。 大地裂开如蛛网一样密集的沟壑,火红的岩浆从这些缝隙中喷涌而出。 三团密布雷电的乌云龙卷,凭空出现。 每一团都足有千百丈之高。 紧接着,乌云汇聚,开始变化。 梵天率先降临,金色光芒如烈日爆炸,身高千丈,皮似纯金,四张脸依次排开俊美庄严,头戴宝石王冠,身袈珍宝首饰,而每一颗都如房屋般大小。 背后的无数条手臂如枯死的藤蔓,扭曲缠绕,关节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在梵天之后,第二个出来的便是真正的湿婆。 而湿婆降临的刹那,黑暗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一切都卷入绝对的死寂。 身体同样高大的他,青黑色的肌肤像是用墓地里的腐土和着鲜血涂抹而成。 发丝如蟒,张开大口,发出嘶嘶的尖锐响声。 蛇口喷出绿色的毒雾,而毒雾所到之处,只见大地迅速腐烂。 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既腥红又恶心,还不断朝外吐出由恶念汇聚的黑色火焰。 左手拿着三叉戟“比那卡”,右手握着长弓“阿贾伽瓦”。 第三神,则是在孔雀王朝被百姓歌颂的一位女神,毗湿奴。 毗湿奴的体型相较于梵天和湿婆要小了很多,只是如常人大小,不但体态丰腴,并且面如满月、日轮,精致而又妖娆。 不过在她那赤裸的两双脚下,却是由骸骨人头堆积而成的山峰。 “蛮夷的仙人吗?呵呵,倒也可以试试。” 让早已惊呆的秦军在原地休整待命后,金蝉便一人跨上白龙驹,朝着边境的方向飞去。 刹那后。 只见金蝉站立在化为龙形的白龙驹头上,与孔雀王朝的三大神祇并立。 “阴阳二晓,二合抱一,一化大千,十雷太极,相无生,死无灭。” 金蝉直接手掐道决,用出了最强的太极十雷。 霎时间。 只见两缕黑白二气之雷,在金蝉的掌心之间,呈圆形轨迹游走。 渐渐的,随着速度越来越快,竟然合二为一,变成了一张遮天盖地的黑白太极雷图。 “不是说中荒的九方天宫被封了吗?这家伙怎么还会有仙人的气息?而且这手段,好像是兜率天宫里的那位至高!” 湿婆瞬间大汗淋漓,下意识的朝后移动一步,扭头朝着身边的梵天和毗湿奴问道。 他们这种一方蛮荒的仙人,若是换做以前的中荒时期,根本不敢指染九方天宫所盘踞的中原大地。 只是如今边疆国运散去,九方天宫被封。 他们那龌龊的小心思,又变的开始蠢蠢欲动了。 “你们看前方,中原已无天宫,这两个家伙或许也只是神祇化像而已,我们一起出手足以杀了他们,到时只要打开四海八荒的大门,中原便归我等。” 梵天自信满满的说完后,本想伸手将头顶的太极雷图托起,但谁知背后的数万条手臂刚碰触到雷图的一瞬间,便化为了虚无,归于了初始。 “不对劲,这家伙的手段不亚于那位至高,快撤,速回孔雀王朝!” 梵天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转身便跑,将前一秒说出的豪言壮语瞬间就抛到了脑后。 甚至在逃跑的过程中,还将身体化为了乌云龙卷。 而另一边。 湿婆和毗湿奴也不甘示弱,来得快去的也快。 只不过。 太极雷图,岂是目之所及的大小。 只是轻轻的一翻一转,六方雷图便从上至下,从左到右,从前至后,将梵天、湿婆和毗湿奴牢牢的困在了里面。 “小子,这三个家伙只弱于吕岳半分,你有把握吗?” 白龙驹开口问道。 虽然现在的它,通过在秦王陵中的几年,已经可以化为龙型,但终归还没有达到往日的鼎盛时期。 “我一人可杀!” 说罢,只见金蝉拿起鱼腹,便冲进了太极雷图的阵中。 这一战。 金蝉一人独战孔雀王朝三位神祇。 从高空俯瞰,西南蛮荒仿若破碎的棋盘。 岩浆肆虐,河流改道,洪水泛滥,大地被撕裂出无数沟壑。 山脉被连根拔起又碎成石雨,砸出一个又一个的深坑。 血浆肉块洒遍天际,将半个孔雀王朝染成了红色。 后方的百万秦军,还有齐、楚、魏、韩的归化士兵,早已无法言喻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六十天后。 金蝉将湿婆的头颅从脖颈处活生生的拔下。 这一战才宣告结束。 “蒙武、白马错,专诸、嬴疾,你们携兵百万,将西南蛮荒踏平后,再回咸阳。” 一边擦拭着身上的血迹,金蝉朝着蒙武等人说道。 虽然此次伐赵的主将为王翦,但众人均没有任何异议。 就连王翦本人都将统兵虎符交了出来。 “末将领命!” 这一下,自南荒之后,孔雀王朝便成了第二个被中原踏平的八荒之一。 “王翦,你率其余部众与我出发长安,拿下最后的唐国,至此,六国归秦,天下一统!” 年末,搬砖有点忙,天天回家基本上都要九点了,这几天,可能都要半夜更新了,大佬们千万不要弃书啊 (本章完) 324.重要通知 本书改名 重要通知 本书改名 给兄弟们说下,本书改名成《不死秦王,从吃下金蝉开始》 (本章完) 325.第322章 六国归秦,天下归秦 第322章 六国归秦,天下归秦 “差点把你给忘了!” 金蝉下达完军令后,便扭头朝着边境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在破破烂烂的战场上。 大约三十里外,一处巨石深坑的后面,满脸污垢的赵归真,正在缝补他那风骚的粉色道袍。 “不好,被那个小崽子发现了!” 忽然。 赵归真只觉得后脑被一阵凉风吹过,脖颈处像是被架了一把利刃般。 自以为藏的很隐秘的赵归真,根本就没料到会暴露。 “撤呼!” 就当赵归真捏出一张符箓,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时,只见遍野的黑色手指,如那绽放的荷藕一样,将他四周覆盖。 下一秒。 黑色十指形成的锁链拖着赵归真,就像拴着一条狗一样,来到了金蝉的面前。 “赵迁在哪?” “死了,撤走国运后,便被阿育王那家伙给剁碎了!” 自知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再是金蝉的对手,赵归真索性便大大方方的回答道。 “玉玺?” “怀里!” “中原绝兵?” “这个真不知道,赵迁死的太快了根本来不及问,你可以去赵王城找找,” 对于一个识趣的人,交谈起来自然方便多了。 如今七国玉玺已经全部归秦。 秦国,黑水龙玺;唐国,金凤玺;齐国,飞鸟玺;韩国,火鱼玺;魏国,孤狼玺;楚国,双翼虎玺;赵国,碧绿腾蛇玺。 而八件中原绝兵,除了天子剑已毁,魏国、赵国两件不知所踪外。 秦霸弩、鱼腹、鹧鸪天、阑井车登楼,石没羽,也都被金蝉收入了囊中。 “玄子,你带人将他押回咸阳,严加看管,日后或许还有用!” 想了想,金蝉还是决定暂时留着赵归真一命。 “诺!” 一个月后。 蒙武等人已经越过了边境线,进入到了孔雀王朝的腹地。 西南蛮荒气候不似中原,整个国家就像是身处火炉一般炙烤,远比南方的三伏天还要热上不少。 就连这里的人,皮肤都是油油腻腻的棕黑色。 但好在孔雀王朝国土辽阔,农作物种类繁多、黄金等矿产资源也异常丰富。 尤其是用于在食物调味上的香辛料,更是五八门,不但品种多样而且产量繁多,远超中原。 甚至就连曾经各国的王室膳房中,都不及其一半。 “蒙将军,先劝服还是直接武力征讨?” 看着前方庞大不下六十万人口的城池,白马错朝着身旁的蒙武问道。 毕竟这是中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讨伐四海八荒,有些事情不单单是个人行为,还关乎到大秦亦或者中原的声望。 而如今的孔雀王朝虽然人口依旧很多,但大部分男丁壮汉,已被阿育王强行带到了中原,死在了中原。 所以诺大的城池,根本不是秦军的一冲之敌。 “哼,寡国小民尔,畏威不怀德!” “传我军令,全军压制,凡有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然后散出消息,秦军降至,蛮夷勿动,动之,屠城,老少不留!” 王翦冷哼一声,对待这些异族蛮夷,他是不会有一丝的心慈手软,只有让他们从心底恐惧大秦、畏惧大秦,才能彻底收服为己用。 另一边。 如今中原七国,齐、韩、魏、楚、赵已经五国归秦,只剩下最后的李氏唐国。 为了不让秦、唐两国相残,金蝉便让放慢了行军的速度。 故意让边境的消息,先一步传至中原各地。 八个月后。 孔雀王朝阿育王被杀,三百万大军皆数被屠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半个中原。 尤其是秦将金蝉回归,一人便轻松斩杀三位头顶星辰、脚踏山岳的仙人事迹,更是一传十、十传百,被吹的神乎其神。 甚至有些地方,都为金蝉建起了道观、庙宇,受万人香火敬拜。 而此时的长安城外十五里处,百万秦军已经在这里驻扎了近两个月左右。 虽然从未出兵攻城一次,也不制止百姓出入,但仅凭这股威慑,就早已让城内人心惶惶。 大明宫、含元殿。 李楹台如往日一样,高坐在那至高无上的金凤椅上,一手托腮,眯着眼睛俯视着下方群臣。 “大王,民间近日有传闻,秦军已经拿下了西南孔雀王朝四十七城,而且主将蒙武极度残忍,四十七城中十五城被屠戮的干干净净。” 人群中。 一位年长的文臣,双手捧着竹子做的笏板,跨出一步,抬起头朝着王座上的李楹台开口汇报道。 “残忍?区区一地蛮夷而已,屠就屠了吧!而且寡人曾听说,阿育王可是率军三百万妄想入侵我中原大地,若是秦国没能将其拦下,我唐国恐怕会尸横遍野,给这些小小蛮夷一个教训,这秦王倒也有雄主之相。” 听到李楹台的回答,这位老臣瞬间有些错愕。 原本他是想阐述一下,秦国的强大和对于反抗者的残忍,好说动李楹台主动投降。 毕竟大秦如今的兵力和国力,别说是现在的唐国了,就算是鼎盛时期也无一成胜算。 “秦琼,如今城中还有多少兵马?” 李楹台继续问道。 “回大王,经过训练的正规军大约有六十万,加上金吾卫、千牛卫、武卫等,可有六十五七千八百一十二人,若是再算上牢房里的囚犯,还可以再增加两万。” “如果将征兵年龄缩短到十五岁,将会再多出七万,共计七十四万有余。” 秦琼抱拳,详细的回答了李楹台的话。 “城内百姓此时作何想法?” “人人自危,但也抱有觉悟。” “此战可有胜算?” “我等将士,誓死追随大王。” 秦琼虽没有正面回答李楹台的问题,但在这朝堂上但凡脑子还清醒的人都知道,唐国灭亡已是注定。 “尔等愿意誓死守卫唐国的荣耀?” “我等愿誓死追溯大王。” 武将齐呼,文臣沉默。 片刻后。 李楹台从那金凤椅上站了起来,气势盎然,似有精光。 红唇只是微微张开,还没有言语,便让下面的所有臣子,冷汗打湿了后背。 七十四万人去对抗百多万虎狼秦军,再加上传说中能一人屠杀三百万蛮夷的秦将金蝉,这无疑于以卵击石。 “开城.” 咚、咚、咚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太极殿杂乱无章的响起。 “投降。” 投降? 所有人都愣了,互相对望一眼后,便齐刷刷的看向了金凤椅前的李楹台。 “诸位,天下大势已定,日后,这片土地和百姓们还需要各位继续劳心。” 李楹台淡淡的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开城投降,在场所有人可继续辅佐秦王。 随后。 秦军大营这边,金蝉终于收到了唐使送来的投降信。“王翦、李信、蒙恬、随我进城。” 留下了子岸、王贲、蒙毅在军中后,金蝉便带着一千骑兵,朝着长安城的方向走去。 明德门外,唐国的旗帜已然落下。 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又无奈的寂静。 金蝉骑着高大的白龙驹,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身姿挺拔,面容冷俊。 虽然不似其他人那般身披黑甲,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色长衫,但金蝉身上的那股威严却是震慑心扉。 进入明德门,踏在前往大明宫的天街上。 城中的百姓纷纷涌到天街的两侧,隔着百米宽的距离向前张望。 秦军进入长安城,这其中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百姓中,有人哀伤,有人好奇,有人担虑、有人愤怒,也有人欣喜若狂。 “他是.,他是当日那个.” 人群中,一个满身酒气、宿醉未醒,身穿粗衣但却腰悬昂贵玉佩,留着一撇小胡子的邋遢男人,突然朝着金蝉的想法结结巴巴的大声喊道。 而他的左手握着沾满墨的笔,右手拎着半壶没喝完的酒。 “吴画圣,您这是怎么了?” 身边人不解,这位传说中放荡不羁的画圣,今日怎么一反常态,如此的瞠目结舌。 “他,他就是我画中之人啊!” 吴道子掩面而哭。 当日,初来长安城,金蝉在解李泰之危时,顺手救下了半城百姓,而这英勇如仙人降临的一幕,也深深刻入了吴道子的脑海中,让他持笔作画,成为了一代画圣。 “他?一个残暴的秦将。” 四周的人反复打量起了金蝉,发现这眉宇之间,的确和吴道子画中的人相差无几。 “残暴?彼其娘之的,当日要不是他,整个长安的人都得死在那妖物的手里,原来他就是我的贤师啊!” 吴道子反身就是一拳,砸在了刚才说金蝉残暴那人的眼眶上。 人群顿时乱成一团。 不过倒也因为吴道子这一番操作,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灭了唐国的人,便是那日救下长安的人。 一时间。 大部分百姓的心里,都对金蝉的印象发生了改变。 压抑、仇恨的气氛,也随之慢慢消散。 在往后的日子里,竟还流传起了关于秦军的好话。 威武的秦军沿着天街继续前行。 大约半个时辰后。 终于抵达了大明宫的正门,丹凤门下。 “全体下马,留步于此。” 金蝉大手一挥。 在留下了白龙驹和王翦、李信、蒙恬后,便自己一人朝着含元殿的方向走了过去。 “公子,大王和文武大臣们都在里面等您。” 在来到了含元殿的门口时,带路的老太监低下头、弓着腰,朝金蝉小声的说道。 不同于唐国大部分的文武官员,李楹台身边的这位老太监早已与金蝉熟识。 “你先去洛宅一趟,让小丫头准备些好酒好菜,再叫上李存孝和项羽,就说我和楹台等会过去。” “老奴遵命!” 说罢。 只见老太监便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跨入红木大门。 此时的含元殿内,文官站立在右,武将站立在左。 而脱下金凤袍的李楹台则已经从台上走了下来,来到了大殿的中央。 并且在他的身边,还放着整个唐国的户册与舆图。 当然了,也少不了那枚堂前燕复刻的金凤玺。 “唐国,李氏,第七十三任唐王,李楹台,今日,愿归顺大秦,唯望将军能留唐国子民一线生机,使百姓免遭涂炭。” 李楹台朱唇轻启,双手捧着金凤玺,弯下柔软的腰脊,两膝跪在地上低头朝金蝉说道。 她的声音不高,却在这寂静的大殿内清晰可闻,久久回荡。 “中原一统,已是大势所趋,非唐王一人之力可以更逆,今日,我代秦王,允,唐国归秦。” “耳闻唐王贤明,文治武功,爱民如子,今日,虽唐国覆灭,但留其李氏宗庙,一表唐王李楹台之功绩。” 金蝉向前跨出两步,接过李楹台手中的金凤玺,并且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秦万年,将军威武。” 文武两臣,跪拜在地。 齐声高呼。 自此,六国归秦,天下归秦。 嬴楼成为中原唯一的王。 待王翦等人入殿,金蝉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消失在了大明宫。 夕阳渐红。 长安城,永兴坊。 洛宅。 一辆低调朴素的马车停在了门口。 “公子、大王,我们到了。” 换了一身便衣的老太监,轻轻扣响车窗,小声的说道。 “王公公,大唐已经没了,你叫我楹台便可。” 只见李楹台拉开车帘回道,然后便与金蝉一起走了下来。 “老奴知道了。” 推门进入。 只见院子里热闹非凡。 李存孝和项羽一如既往的光着膀子切磋比试。 李十五则蹲在地上,在旁边一脸兴奋的观望。 还时不时的伸手比划两下。 另一边的李月亮,依旧手捧着堂前燕留下的书本,演化着百家学术。 虞薇忙前忙后准备着酒水饭菜。 唯独小洛阳一人,似乎早就知道了金蝉和李楹台过来的时间,站在门口静静的等着。 “大哥哥!” 许久未见,小洛阳在看到金蝉的第一时间便开心的喊了一声。 然后顺势就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小丫头,好久不见了!” 金蝉如以前一样,满脸宠溺的揉着小洛阳的脑袋。 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 “爹爹!” 两个小家伙,一个丢下长剑,一个丢下书本,瞬间飞身冲了过来。 但却发现金蝉的怀抱,暂时没有了他们的位置。 兄弟们,改名了《不死秦王,从吃下金蝉开始》,各位大佬,前往别忘了。 六国篇正式完结,明日进入新的篇章“九方天宫”篇 (本章完) 326.第323章 绝对无敌的碾压 第323章 绝对无敌的碾压 看着小洛阳与金蝉两人腻在一起,一旁的李楹台不但没有醋海翻波,反倒是依旧面露笑容,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作怪。 场面十分和谐。 “干妈,换我们了。” 两个小家伙撒娇道 “来,让爹看看你们!” 与小洛阳分开,金蝉又张开怀抱,一左一右将十五和月亮架在了肩膀上。 这两个小家伙虽然又长高了一些,不过小脸依旧是肉嘟嘟的粉嫩。 “爹,我兵气已经能凝结二十万了,雷法也掌握了七雷紫府。” “哼,这有什么好邀功的?师傅的百家学术,我已经学会了大半,而且还掌握了佛门的普渡经。” 坐在金蝉的肩膀上,这兄妹两又不依不饶斗起了嘴。 整个院子,满是欢声和笑语。 远处,虞薇也放下了餐盘,与李存孝和项羽两人走了过来。 “金蝉,来一决胜负吧!” 项羽一过来便直奔主题。 “手下败将,排我后面去。” 都江一战,仅因为晚倒地了半个呼吸,李存孝这近一年多来,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不停的刺激项羽。 反观不善口齿的项羽,每次听到这句话时总是无言以对,拿起霸王枪就要上去再战一场。 “我会在长安停留四个月,这些四个月内,你们两个可以随时一起上。” 金蝉这话虽然有些狂妄与傲慢,但项羽和李存孝两人却没有丝毫不满,反倒是兴奋不已。 橘色的太阳落下西山,玄月高高挂起。 明亮暖和的火光,在小洛阳的宅院亮了一个晚上。 几人把酒言欢。 一边喝着长安独有的糯米酿酒,一边畅谈闲聊。 就连白龙驹都借着夜色,飞入了院内,一块吃喝侃谈。 到了后半夜。 两个小家伙已经睡去。 有点微醺的前唐王李楹台,则拿出了白天向金蝉跪拜投降的事情,找起了麻烦。 不过金蝉明白,此时的李楹台虽然看似轻松无所谓。 但李氏唐国覆灭归秦,这其中的苦楚与自责,不是一顿酒就可以抵消的。 “金蝉,你在赵国边境,真的遇见了蛮夷的仙人?” 项羽拿起酒碗与金蝉碰了一下后,开口问道。 虽然已经知道了关于九方天宫的来龙去脉,但对于传说中的仙人,项羽等人并未亲眼见过。 “嗯,三个。” “都被你杀了?” “是的。” 听完金蝉的回答,项羽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一人屠杀孔雀王朝的三百万大军,又斩了三位传说中的仙人,这种本事,项羽扪心自问,若是换成自己一定做不到。 “看来这仙人也不怎么样嘛,到时候那个狗屁天宫敢从天上下来,老子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心宽的李存孝,大大咧咧的说道。 “身体破碎了一万三千次,六十天鏖战才将其击杀,这三个的实力,应该还不到吕岳活着时候的八成,而如今的我,就算中原所有武将联手也不足为虑,当然也包括你们两个在内。” 金蝉淡淡的一句话,便道出了那一战的艰辛,和如今中原与九方天宫的差距。 “吕岳,就是你说的那个,在齐国遇见被做成鹧鸪天的家伙?” “是的,九方天宫之一九龙岛,上仙有四,下仙三十六,而吕岳不过是下仙之一。” 除了小洛阳外,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项羽和李存孝这两人天生不凡,在知道了自己和仙人的差距后,非但没有气馁,反倒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激动。 “来,打一架再说,让我看看差距到底有多大。” 项羽和李存孝同时起身,朝着金蝉喊道。 看了眼天边太阳升起的一角。 金蝉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踹醒宿醉的白龙驹,三人来到了唐国的国运之地,都江。 “来吧,一起上,撑过一炷香,便是我败。” 金蝉连鱼腹都没拔出,只是点燃一炷香。 “联手?” “联手。” 李存孝和项羽对望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 “一百零五万兵气,霸王,诛苍天。” “一百零四万兵气,十三太保,撼昆仑。” 没有试探,没有留手,两人一出手,便动用了最强的一击。 都江之上,风云激荡。 江水倒卷,山川颤栗。 李存孝与项羽立身其中,裹挟的百万之上兵气如墨染苍穹,滔滔奔涌。 霎时间。 戟影如星、枪身贯日。 看着两尊凡间战神,向着自己杀来。 金蝉只身随手一扔,将点燃的香插入了远处的山崖之间。 任凭这庞大的攻击,贯穿和撕碎自己的身体。 “百万兵气之上,果然不同凡响,这两人已经超越了白起和廉颇,估计就算面对梵天,也能断其一掌。” 金蝉之所以不出手,只是想看看,传闻中突破百万以上的兵气,到底能否有诛仙的本事。 就这样。 一炷香在慢慢的燃烧,金蝉却始终没有还手。 “金蝉,你这是在小瞧我吗?” 而眼看一炷香快要燃尽,项羽和李存孝忍不住的暴呵一声。 “不,我要出手了。” 瞬间。 金蝉一步跨入仙人之境,右手掐出巴掌大小,缠绕黑白二雷的太极雷图。 随意的朝前一扔。 项羽和李存孝的两股兵气便被瓦解,都江从天翻地覆,瞬间又恢复了宁静。 “你们败了!” 金蝉一手握着折凤戟,一手抓着霸王枪,轻飘飘的说道。 而此时距离香燃尽,还差一寸。 “不过瘾、不过瘾,金蝉,你这是什么手段?怎么有种一拳打到了上的感觉,太没意思了。” 只见有些力竭的李存孝,扑通一声便躺在了地上,头望天空,四仰八叉的喊道。 “百万兵气之上,居然就这么被轻易的瓦解了,这就是仙人的手段吗?” 与李存孝不同,项羽则不断的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想从中找寻突破点。 “十雷太极,本就是仙人的手段,不过你们看” 金蝉顿了顿,然后伸出右手,将太极雷图展现在两人的面前。 “自我掌握了这太极雷图后,还是第一次出现了裂纹,就算当日对战梵天、湿婆、毗湿奴时,也从未发生过。” 听到这话,对面两人瞬间又来了精神,躺在地上的李存孝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连忙凑了过来。定睛望去,只见这巴掌大小的太极雷图上,的确出现了一道半指长的裂纹,虽然不大,但的确是有了破损。 “来、来、来,继续,今天非要把你这破图撕碎了不成。” 似乎是看到了希望,项羽和李存孝再次拿起武器,朝着金蝉杀了过去。 就这样,只过了小半个时辰。 共交手了两次后。 因为项羽和李存孝力竭,白龙驹则连打个盹都没来得及,便又返回了长安。 只是刚一到院子,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 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的李十五,一头就扎进了金蝉的怀里。 “爹,你怎么不叫醒我啊,我要去观战!我要去观战!” 李十五这家伙,明明身傍滔天国运有王者之姿,但却独爱上马杀敌,励志要做天下第一的大将军。 而且这性格吧,有些毛毛糙糙、大大咧咧,既不像金蝉也不像李楹台。 “好,爹明天带你去。” 金蝉抱起十五,然后又问向小女儿要不要一起。 不过对这种男人之间的粗暴战斗,李月亮是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相对于兵气、雷法,她更感兴趣这世上的大千奥妙。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日月交替。 每天早上,金蝉便带着小十五和项羽、李存孝,出发前往都江。 开始几天,基本上还不到中午吃饭点,金蝉和小十五便会拽着气喘吁吁、浑身无力的另外两人回来。 不过慢慢的。 回来的时间越来越越晚,甚至彻夜未归。 直到第十百二十天时。 三人在都江最后一次的交手,金蝉带上了李楹台一同前往。 而这一日。 都江内外。 四周江水化柱,战意成刃。 百万之上的兵气与大唐国运再度完美融合,带着绝世风姿,冲天而起。 堪比山岳大小的太极雷图,如雪遇骄阳,瞬间便灰飞烟灭。 而黑白二雷,也回归初始。 金蝉败了。 真正的仙人之躯,被轰碎成了连肉眼都看不见的齑粉。 虽然金蝉始终都没有动用鱼腹,也未使出全力,但败了就是败了。 不过此时的金蝉很高兴。 甚至不亚于将嘴角高高扬起,已经力竭昏迷了的项羽和李存孝二人。 因为金蝉知道。 突破百万以上的兵气和中原国运,是真的可以弑仙。 三天后。 王翦、李信等人早就先一步朝着咸阳出发了,估摸着差不多已经到了函谷关附近。 而李存孝和项羽也在洛宅中苏醒。 “金蝉,再来一次,这次我一个人就可以败你!” 人还未从床上坐起,项羽的声音便震动了整个宅院。 “放屁,后面排队去,让我先来。” 李存孝在另一边的房间内不甘示弱,连衣服都没换好,便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 “我先来!” “我先来!” 还没看到金蝉,这两个自信心膨胀到了空前绝后的家伙,倒是先争了起来。 “十年,等你们的兵气更上一层后,再来咸阳找我。” 金蝉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还一边抱着十五和月亮,一边搂着李楹台。 “那还需要十年,今日便可再战一次。” 这两人通过前几天的那一战,实力又精进了不少。 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败金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呵呵!” 金蝉将两个小家伙放到地上,然后拍了拍靠在自己肩上的李楹台,站起了身子。 “十五年内,你们若是觉得能击败我,那便来咸阳,到时我会用出全力,不在留手。” 说罢。 只见金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右手抽出鱼腹,左手掐出道决。 口中轻念。 “与太初唯一,阴阳始分黑白二炁,二拖三,三生无穷,十雷正法,十曰太极!” “鱼腹,终解,兵库,十万天兵,列阵!” 霎时间。 长安上空,被一片漆黑遮住。 项羽和李存孝抬头望去。 只见,一张太极雷图遮住了整个旷野。 而雷图之大,目不能及,似有无穷。 或许遮盖了整个唐国,也有可能覆盖中原全部,亦或者.,是四海八荒。 前几日的那张雷图与其相比,就好像沧海比之一粟。 就在项羽和李存孝目瞪口呆、冷汗直流时。 这还没有完。 只见雷图中,一个又一个,体型大如山川,身穿符文石甲的十万天兵,从天而降。 列阵整齐,密密麻麻的悬立在半空。 这些天兵面容死灰、身体僵硬枯皱,无一丝生气。 他们手持各式各样巨大而又怪异的兵器。 有的是长达百丈的锁链,锁链上挂着一个个巨大的黑色铁钩。 有的是如房屋般大小的巨锤,巨锤上插满荆棘。 还有的拿着形似巨大鱼骨的长枪,枪尖分叉,材质也不知是何物。 并且穿过雷图的他们,身上还环绕着十雷太极所化的黑白二气。 虽是死物,但这铺天盖地的威压与煞气,让项羽、李存孝,还有万万计百姓,头生寒霜,面比纸白。 许久之后。 只听哐当两声,霸王枪和折凤戟脱落离手,掉在了青石砖所搭的地面上。 “霸王重瞳、十三太保,这其中的奥妙,你俩可能还未领悟一二,不过十五年的时间,我相信你们可以将其完美掌握。” “而突破百万兵气也不是终点,下一次见面,希望你们能有真正斩杀我的实力。” 金蝉手指一挑,将地上的霸王枪和折凤戟,重新送到了项羽和李存孝的手里。 “唉,一年又一年,十五年何其多啊!” 李存孝低下头长吐一口浊气,轻飘飘的说道。 然后就将折凤戟横扛在左右两肩上,转过身朝着另一边走了过去。 不过只走了几步,便又停了下来,把脖子微微朝后一扭,侧漏出半张脸,开口道:“何需十五年,金蝉,你莫不会以为天下第一的我,会被你这手段吓破了胆?” 而另一边的项羽则是将枪尖指向金蝉,目生双瞳,霸气凌然的说道:“败他,败你,败九方天宫,无需十五年,我便能做到!” (本章完) 327.第324章 秦,始皇帝 第324章 秦,始皇帝 看着两人的斗志并未消散,金蝉会心一笑,开口说道:“好,我等着那一天!” 四个月的时间今日已到,也是该返回咸阳的时候了。 “楹台,长安暂时还需要你,等忙完这阵我便再来接你。” 如今的唐国虽然已经降秦,但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李楹台以前唐王的身份去处理。 估摸着看,最多也就小半年的时间左右。 “不用了,长安我已经住惯了,虽然无法回到大明宫,但我在湘子庙附近已经置办好了一处宅子,等忙完这阵后,我便带着母亲去那里安家,你若是想我了,可以随时回来看看。” “对了,至于这两个小家伙,等再大一点后,我就让他们去咸阳找你。” 听到李楹台这番话,金蝉还以她是有什么顾虑,所以才不愿去咸阳,便连忙开口。 只是话还没说,便又被李楹台打断了。 “金蝉,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本姑娘可不是那么矫情的人,何况小洛阳也是十五和月亮的干妈,我之所以留在长安,是因为其他原因.” 李楹台话只说了前半句,便将金蝉拉到了院子的角落。 “若是九方天宫重新临世,我会帮你阻止佛门那一宫。” 李楹台的声音很小,吐字也很慢,虽然情绪隐藏的很好,但金蝉还是发现了其中那细微的一丝不安。 “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蝉皱起眉头,认真的问道。 “你还记得当初在兴善寺时,堂前燕说的话吗?” 李楹台提起这个名字时,金蝉稍有些恍惚。 彷若那个总爱唠叨,一口一个“金哥”,看似玩世不恭,但却心系天下的身影,又一次出现了在了身边。 “我自然记得,佛门凋零,‘现在’陨落,‘未来’执掌大权。” “是的,如你当时所想,我便是那未来佛九转化去的胎身,而所谓的一千多年后这个胎身会在中荒绽放,估计与你当初说的三十年后天宫接引的时间吻合。” “你是怎么确定的?” “几年前,我便与那未来佛的佛识见了一面,因为一些原因,我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离不开唐国境内。”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沟通过程中,一股肉眼可见的阴霾,在金蝉的眉间越聚越多。 “和我回咸阳,现在!” 虽然李楹台将重要的细节隐瞒了起来,但金蝉隐约之间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安。 “金蝉,九方天宫远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可怕,这个担子真的太重了,就让我帮你分担一点吧。” 李楹台扑进了金蝉的怀里,将脸贴在对方那结实的胸膛上,轻轻的温柔的说道。 已经知道了金蝉和赢楼的秘密,李楹台很清楚,他的男人既然是这片天下的王,那便一定不会对九方天宫委曲求全,。 纵使豁出性命,也会去那天上搏一搏。 “够了,对于九方天宫我自有计划,还无需你.” 最后两个字还未说出,只见李楹台闭上双眼,仰起纤细的粉颈,用自己那柔软的娇唇,堵上了金蝉的嘴。 温柔的甜蜜不知过了多久。 金蝉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昏。 抬头望去。 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只见暗红的天空如血水映照。 此时的长安城破烂不堪,无一处下脚之地。 荒草、怪石、烂尸。 遍布在沧桑的旷野中。 人吊枯树枝头,鸦落白骨堆上。 尖锐刺耳的鸣叫声,久久回荡。 诡异的寺庙,朱红的大门,挂着残肢、内脏,还有结痂的头皮与黑发。 挤满尸体的浮屠。 流血的残佛雕像。 诸天罗汉手持金刚降魔杵,互相厮杀。 随意的一击一势。 梵天、湿婆、毗湿奴三人便不及半筹。 在荒天之上。 八位菩萨双手合十,红着眼睛,吟诵佛音。 仅仅落下凡间的一滴佛泪,便能淹没一座城池。 “金蝉,这便是‘未来佛’给我看的未来一角,仅仅佛门内乱,中原便是血肉地狱,百万大军菩萨鼻息之间便可将其覆灭。” 听闻一道声音传来,金蝉扭头看去。 只见背后大约百米远的地方,佛门死去的比丘、罗汉、揭谛、金刚,堆砌成一座尖尖的山峰。 而山峰的顶上,带肉带皮的金色尸骨将李楹台的小腿死死抓住。 待未来的一角散去后。 金蝉又重新回到了长安城的洛宅内。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等中原无仙后,我还要和你一起看着十五和月亮长大、成家,看着他们的孩子继续长大、成家.” 旁边几米外,两个小家伙不明白,为什么在朝堂上说一不二还有些严厉的娘亲,脸上会露出这番伤心的表情。 也不明白,天下间最厉害的爹爹好似也有些苦涩难言。 “到时候,我陪你。” 金蝉说道。 陪着十五和月亮又嬉闹了一会,金蝉和小洛阳便骑上白龙驹。 大概一炷香时间左右。 两人便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咸阳城。 “老.爷,小.姐!” 空荡的金府内,几个零零散散的下人扫着地上一团团的柳絮。 本就上了年纪的吴管家,如今多年未见更是老了不少,就连那腰似乎都已经无法再保持挺直了。 “快,快去准备膳食,老爷和小姐要用餐。” 冷清的院子随着金蝉和小洛阳回来后,稍稍有了些温度。 “楹台的事情,她是不是早已和你说过了?” “嗯,早些日子便讲过。” 夜晚。 金蝉和小洛阳两人煮着茶,坐在院子里,一边听着蝉鸣鸟叫,一边吹着温热的夜风聊天。 “大哥哥,如今天下大定,六国归秦,你还打算以军人的身份入朝吗?” “暂时不回去了,有王翦、蒙武、白马错他们三人在军中我很放心,不过多年后,与九方天宫对抗,需要的还是蒙恬、李信他们这些年轻的将领才行。” 金蝉拿起炭火上已经沸腾的茶壶,朝里面撒了一把茶叶后,给小洛阳和自己分别斟了一杯。 大秦的茶叶与长安的柔绵不同,略带一丝呛意。“可是九方天宫,岂是凡人的军队可以力敌的,难道大哥哥是想为数百万军队,全都布施国运?” 小洛阳接过茶杯,轻抿一口问道。 嬴楼那副身子不似金蝉这般可长生不死,日后,等六国军队全部归化完,再加上征兵,大秦的军队将不下五百万人。 如此庞大的人数,若是再去布施可以与九方天宫一敌的国运,嬴楼就算浸泡在金蝉的血肉里,恐怕也难以支撑。 “是,突破百万兵气之上,除了项羽和李存孝外,恐怕难以再找到第二人,蒙武、王翦虽有机会,但并不大,唯独蒙恬或许还有一丝可能,就更别提普通的士兵了,若要对抗九方天宫,只有为这些普通人布施国运这一条路可行。” 若是不吃金蝉肉,现在的嬴楼别说是布施五百万军队了,恐怕数千人就能让其力竭而亡。 更何况对抗九方天宫的国运,需要的岂是一缕一纹。 “大哥哥,你打算怎么做?” 小洛阳不解。 “合二为一,既身傍国运也长生不灭,这是上策。” 金蝉眯起双眼,望向头顶那轮明亮的圆月,轻轻开口道。 不死秦王若是再加上用之不竭的滔天国运。 金蝉便多了一份战胜九方天宫的信心。 “.” 听闻这话,小洛阳垂头不语,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不知所谓的情绪。 虽然金蝉就是嬴楼,嬴楼就是金蝉,但小洛阳总归觉得,他们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这一晚,金蝉和小洛阳聊到了很久后才睡。 直到鸡鸣。 嬴楼才在诺大的寝宫中醒来。 十几里外,阿房宫。 嬴楼睁开双眼望向房顶,但迟迟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这身子虽然异于常人无异,不再患有隐疾,但终究还是凡人之躯,弱了些啊!” 据堂前燕和赢楚之前所说,嬴楼身傍的国运深不见底,就算是中原七国历代的王加在一起,也不及其一成。 而如今,七国国运之地全部归秦,最多几年后,整个中原的国运便能为嬴楼所用。 但可惜如此磅礴的国运,仅凭嬴楼的身体却无法全部调用。 这就好像面对了一座无主的金山,自己使出浑身力气,却也只能拿走百余斤一样。 无力,深深的无力感。 “大王,按您的要求,今日开早朝,李斯大人与百官已经到了。” 看到嬴楼已经睡醒,赵高立马从屋外走了进来。 “更衣,上朝。” 寅时,平旦。 太阳仅仅只是冒出了一尖。 从高处向下看去,整个庞大的咸阳城,黑暗与破晓各参一半。 麒麟殿内。 嬴楼身穿楚绣做成的黑水龙袍,头戴玉珠冕旒,坐在黑色的龙椅上,俯瞰台下的文武百官。 而那珠帘后的一双眼睛,明亮、睿智、似有气吞山河之光。 “大王,如今六国归秦,将士们功不可没,该开始着手准备封赏一事了。” 太仆余大人双手捧着玉板,朝前一步说道。 “这事便交给你去做,在传诏令给蒙武,告诉他,西南蛮荒尽数纳于我大秦版图,不过边境依旧设防二十万,下令蛮夷不得进入中原。” 对于孔雀王朝这种蛮夷之地上的人,嬴楼是不会让其融入中原的。 但是那里的作物、矿产,以及各种各样的香料,却是大秦所需。 “大王,关于功臣封赏,有一事我等臣子实在无法定夺,需要大王亲自决定。” 太仆余大人并没有退下,而是躬下腰身继续说道。 “何事?” 嬴楼有些疑惑。 “是关于金蝉,金将军,自当日淮河北岸后,金将军便私自擅离军营,这的确有违秦国律法,我等.” 余大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虽然他在的口中,金蝉擅离军营是不假,但在场的所有人,谁不知晓,金蝉一人独灭孔雀王朝三百万大军,又连诛三位神祇,这种功绩,中原千载绝无一人可以做到皮毛。 “既然这样,那便无需封赏金蝉便可。” 嬴楼摆了摆手,轻飘飘的说道。 “大王,金将军举世无双,一统六国居功至伟,这.,这不封赏是否有点说不过去了。” 余大人的声音都在颤抖,若是经自己的手,抹了金蝉的不世功绩,别说那些武将会不会提刀上门,光是百姓的嚼舌根,就能掀了自己家的祖坟。 而原本,因为秦国律法严苛,金蝉的做法的确也违背了秦律,余大人怕日后被抓了把柄,才出此一计,让嬴楼去亲自封赏金蝉。 但谁能想到,嬴楼居然连犹豫都没犹豫,便直接撤了金蝉的封赏。 “金蝉与寡人本就是旧识,有些事情寡人还需要他去亲自处理,军中事物无暇顾及,嗯,那便这样吧,册封金将军为我大秦的‘第一将军’,但军中并不挂职,并且在二十军功爵制上,再添一级,名‘中原侯’为金蝉将军独有,一表功勋。” 如今天下大统,金蝉这边便无需在军中继续行事。 嬴楼本还头疼该对“自己”封赏些什么,才能让天下人信服,又能舍去一身麻烦。 这下倒好,太仆既然提起了,那自己便借驴下坡,省去了麻烦。 “大王英明。” 众臣躬腰齐呼。 “大王,臣有一事要奏。” 大概过了一个半时辰。 朝堂上,又议论了一些其余事宜后。 久久未开口的国相李斯,突然站了出来。 “允!” “大王,如今天下已定,六国归秦,大王之功,千古无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自天子王朝在千年前分崩离析后,中原七国,便有了齐王、赵王、魏王、韩王、楚王、唐王、秦王,共四百一十二王,臣以为,‘王’号已难彰大王之丰功伟绩,王’之称谓,不足以配大王的万世霸业,应当重改名号,已示我大秦万年不朽。” 语毕,朝堂之内,仿若疾风掠过,群臣皆为之一震。 李斯的话,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朝堂之上激起层层涟漪。 “改'王’号” 嬴楼轻念一声,然后顿了顿,思索了少许,便站起身子。 “寡人少年继位,二十有二行冠礼,亲领朝政,如今十六年已过,我大秦铁骑终是横扫六国,完成了中原一统。” 嬴楼负手而立,脊梁笔直,声音威严有力,似能穿透层层密云。 “‘皇’者,大也,尊也,‘帝’者,德象天地,主宰万物,其号统御四海八荒、掌控乾坤之大权,凌驾天地万物之上,寡人便取这二字。” “名曰,‘皇帝’。” “‘始’者,开万世之端,而寡人,便是这万古第一的‘始皇帝’!” (本章完) 328.第325章 筑万里长城;始皇帝求长生不死,名为金蝉的药引 第325章 筑万里长城;始皇帝求长生不死,名为金蝉的药引 秦篆“朕”字,左为“舟”,右为“灷”。 象征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 “普天之下,皆是秦土,四海之内,皆是秦臣。” “朕将以无上皇威,定天下秩序,立万世之法统。度量衡,必使统一,绝商贸之混乱;文字,亦要划一,使中原的文化如江河奔腾,席卷四海八荒,让宇内咸服,令万邦来朝,共瞻大秦之辉煌。” “朕之大秦,当立万世之基,后世子孙,以数计之,二世、三世乃至万世,皆承朕之帝统,保大秦江山永固。” 咸阳宫阙,麒麟殿上。 群臣热血,可消寒冰。 始皇帝嬴楼微微抬起下颌,身姿凛凛,如渊渟岳峙,散发着睥睨天下的赫赫帝王之气。 “大秦万年,皇帝万年,大秦万年,皇帝万年” 久呼声,冲破头顶青瓦,长绵于空。 似要传遍咸阳每一个角落。 “李斯,从今日起,朕命你,倾举国之力,征集民夫工匠无数,筑一条欲刺破苍穹之城墙,高达数十丈,宽能容百骑并行,绵延十万里,将秦岭、太行、长白、都江、太湖、龙门、嘉陵,七处国运之地首尾互联。” “每百里间,便要有一座雄伟关城,可容纳万人之上。” 嬴楼的这番话,让朝堂上瞬间一惊,文武大臣均面露异色,心中不解。 如今,大秦已经横扫六国,一统中原,还消灭了阿育王的三百万大军,将庞大的孔雀王朝纳入版图。 就算国力此时可谓鼎盛之期,但如此庞大的工程,也足以将秦国的家底掏空。 这种庞大又无用的行为,众臣怎么想都想不通,秦皇这是要做什么? “陛下,修建万里城墙,不是小财,总数之和,无法估量,可否动用天下钱庄与国库?” 李斯并没有询问嬴楼原因,而是提出了这场工程最关键的问题。 “随卿动用。” 嬴楼淡淡的回了句。 自深入龙门、秦岭探寻国运秘密后,嬴楼便发现,这中原的国运虽看似磅礴滔天,汇于龙脉之地,但似乎又各置一方,互不干扰。 就如堂前燕信里所说的那样,各国国运外溢被掠,铸就西域、北狄、东夷、西南孔雀王朝、北海、东海鼎盛。 而金蝉在秦王陵中的这段时间里,经过日夜的琢磨、思量,才想出此策。 虽然耗资巨大,不可想象。 但好在有吕不为留下的天下钱庄,不然这万里长城绝无筑造而成的可能。 早朝从寅时平旦,一直持续到了巳时隅中。 到收尾之时。 李斯又朝嬴楼问了一个问题:“陛下,可否举行封禅大典?” 君权天授,自天子王朝分崩为七国后,儒家崛起便提出了此行为,为的便是报天之功,报地之德。 而中原历代的王和继林夭之后的天子,也曾有几个旷世明主,举行过封禅仪式。 再加上儒生们在民间和王庭之中,长久以来的众说纷纭,便让中原百姓认为,封禅大典,需为当世明主才有资格进行。 “举行,日子由卿决定便可。” “不过,此次封禅,朕既不向天报功,也不是向地报德,而是向死去英烈报中原一统,向历代先祖报大秦盛世。” 誓要冲上九霄,屠灭九方天宫的嬴楼,怎么可能去让天宫里的那些家伙,为自己授予君权。 “陛下,万万不可啊,君权天授,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大秦虽然昌盛,但万不能辱没了上天,不然,不然.,恐天怒,国灭!” 听到嬴楼的话后,儒家老夫子,孔儒,立马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只听扑通一声,他便双膝弯曲跪在了秦玉所铺的地板上。 当日金蝉率军灭了齐国后,这孔儒便跟着返回了咸阳,被李斯纳入朝中,用来归化中原的几十万儒生。 而舒服的日子过久了,这孔儒虽然依旧忌惮行事狠辣,差点把自己脑袋砍掉的金蝉,但对于秦王嬴楼,却是没那么的害怕。 他相信,眼前这位始皇帝不会和残暴的金蝉一样,而是一位“开明”,会尊儒家为上宾的君主。 尤其是如今的中原,七国归一,是一个让门下儒生们进入朝堂一展才华,发扬儒学的好时机。 “孔儒。” 嬴楼嘴角轻轻一扬,念道。 “朕的大秦,岂是你配说三道四的,拉下去,斩了!” 天下大定,若是孔儒识相,嬴楼倒也能让他终老,但可惜,有些人就是骨子里犯贱,舒服日子没几天,便要出来蹦跶。 而且这一蹦跶,还非要触逆龙鳞,简直是找死。 “陛下,您乃旷世明主,怎能滥杀无辜啊!” 被拽着胳膊拖下去的孔儒,满脸惊恐,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当日那股熟悉的感觉,又一次从心里迸发而出。 只可惜,一个人不会饶他两次。 孔儒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仅因一句话,便不得善终。 早朝散去。 嬴楼让赵高单独叫来了李斯。 章台宫。 只见案桌之上早已摆满了酒水和午膳。 “坐下与朕同食。” 嬴楼朝着李斯说完,便挥了挥手,让赵高等一众太监退了下去。 “大王,天下大定,未来将步入太平盛世,还需儒家来稳固学子之心,这孔儒杀的稍许有些草率了。” 李斯坐下后,看了眼桌前已经斟满的酒杯,没有拿起用来夹取食物的竹筷,而是先朝着嬴楼说道。 “呵呵,天下大定,太平盛世吗?” 嬴楼自语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 “斯,寡人今日若是告诉你,不久的将来,大秦将要面对的敌人,强大远超四海八荒之和,横扫六国的难度远不及其一片皮毛,你会如何做想?” 嬴楼轻飘飘的说完后,便夹起一片鱼脍,放在嘴里嚼了几下,随着喉咙蠕动,将其吞入腹中。 “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一向处事不惊,表情从不显露在脸上的李斯,在听完嬴楼这番话后,居然罕见的皱紧了眉头。 那悬在半空,正准备去拿酒杯的手,则轻轻抖了起来。 如今中原一统,能勉强算是大秦敌人的也只有四海和八荒,而八荒中的南荒和孔雀王朝已经覆灭。 怎么还会有远超四海八荒之和的敌人? 李斯不解,若是这话出自别人之口,他定会觉得这人痴傻或者得了癔症,在胡言乱语。 “他们,九方天宫,是仙,是中荒时期,这片天地的主宰.” 半个时辰后。 只见李斯嘴唇微张,久久不能闭合,丝绸做的朝服早已被冷汗打湿,衣领之处,轻轻一扭,便能扭出水来。 煞白的面庞,比那麦粉还要白上一些。 “陛下,此言非虚?” 这还是李斯第一次质疑嬴楼的话。 “绝非虚言。” 嬴楼回道。 “陛下需要臣做什么?” 单独把自己叫来,李斯清楚嬴楼肯定不单是为了说这些。“长生不死,朕需要你派合适的人去中原民间,或者四海八荒,帮朕寻得那长生不死的办法。” 长生不死,千百年来,七国寻求过此法的王数不胜数,但却无人成功。 而那些痴迷长生的君主,哪怕半生英明,但最终也无一不走上了昏庸之道。 听闻此言。 李斯抬颈看向嬴楼的双眼,停留了大概十几个呼吸后,才长出了一口气回道:“臣,遵命。” “朕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可告诉去寻法之人,朕巧得一不死不灭的神物,可以作为药引来使用。” 嬴楼的话很淡,表情也没有丝毫波动。 但却又让李斯的内心卷起了惊涛连连,甚至在夏日炎炎中,感觉到了凉意袭骨。 “敢问陛下,此神物是否名叫金蝉?” “斯,有些事情心里知道便可。” 这顿饭从始至终李斯都未动筷。 直到离开章台宫时,精神都有些恍惚,愁云遮额。 回到府上。 李斯刚一进门便连饮了几大杯酒水。 “不对,三百万蛮夷大军,弹指便可让其飞灰湮灭,以金将军的手段,若是他不愿,大秦中绝无人可以强迫,就算是陛下也不行,难道.” 李斯一边饮酒,一边思索。 直到酒坛见底,脑子里将这些年的种种事情过了一遍后,才得出了一个让他不敢去相信的结论。 “来人,去将天下钱庄方术台的徐福叫来。” 李斯朝着府中下人喊道。 这天夜里。 李斯将嬴楼的任务交待给徐福后,便提着两壶好酒来到了金蝉的府前。 秉着试一试的心态,李斯扣响大门。 但没想到开门之人竟不是吴管家,而是等待已久的金蝉。 “来吧,有些事情朕若是白天说出,恐会让你觉得朕是昏了头脑,得了癔症。” 金蝉依在门框上,看着李斯手中提的上等美酒,便想到了那晚,自己曾去找李斯彻夜畅谈的场景。 “当日那句‘秦国的王’,陛下原来是这个意思。” 李斯感叹一声,便走入府内。 半个月后。 王翦、李信、蒙恬等人,还有随军一起回来的糙汉子朱亥,已经顺利返回了咸阳。 虽然蒙武等人还在孔雀王朝,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但封赏大典依旧如期举行。 这一日。 咸阳城内格外的热闹。 百姓走出家中,来到街道上,朝着凯旋而归的将士们喊出发自内心的祝贺。 阿房宫中。 嬴楼龙袍耀日,冕旒垂珠,蔽其天颜,唯见双眸。 而阶下。 王翦一众武将们则整齐列队,他们铠甲在身,森然鹄立,那股剽悍之气弥漫在整个大殿。 “朕,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六国,如今威加四海八荒,乃旷古未有之伟业,此皆诸将效命之功也!今当大赏,以彰汝等殊勋,使天下知大秦之盛,恩威之隆!” 言罢。 嬴楼微微抬手,而赵高则捧着一卷卷明黄的诏书从旁边走来。 “王翦将军,攻城略地,拓土开疆,其绩可铭于金石,封,武成侯,食邑万户,赐金珠美玉盈车,剑履上殿,入朝不趋,以示荣宠。” 王翦听闻,挺躯而出,锵然跪地,言道:“陛下之恩,臣敢不效死,此生愿为大秦肝脑涂地,马革裹尸!” “蒙恬将军,治军有方,深入北狄蛮夷,取回赵之孤狼玺,此为大功,封,信武侯,食邑万户,赐金珠美玉盈车,剑履上殿,入朝不趋,以示荣宠。” “李信将军,” 诸将依次受封,或为侯伯,世享尊荣;或掌要职,权重一方;或得珍宝,富埒王侯。 就连战死的杨瑞和、嬴荡,还有大秦军神白起,也都被追封。 麒麟殿内,谢恩之声,此起彼伏。 与以往一样。 封赏之后便是酒宴。 这一次。 子岸等人虽然好奇金蝉怎么又没来,但对于二十军功爵制之上的唯一“中原侯”,却也是满意至极。 酒宴结束后。 李信、子岸、蒙恬、蒙毅、暮玄子、王贲这几位与金蝉交好的年轻将领们,虽有都已有了微醺醉意,但仍旧提着许多好酒、好菜,纷纷来到了金蝉的府宅道贺。 “老.大,李斯说了你在家,你快开门啊,咱兄弟几个好好喝一杯,喝十坛。” 只见脸颊已经浮现酒晕的子岸,砰砰砰的扣响府门上的门钹。 “金兄,如今天下大定,你可别把自己忙坏了,也该是时候先享乐一番,放松放松了。” 蒙毅将双手聚拢放在嘴边,大声吆喝了起来。 而此时的府内。 金蝉刚走到了门口,在听到这话后,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天下大定,是啊,只要天下大定便可。” 打开大门。 金蝉先是念道了两句,然后便将众人领入了府内。 来到院子中。 将美食摆在桌上后,金蝉直接开启一坛美酒,说道:“来,今夜不醉不归。” 这一晚。 大秦的未来将领们,共聚一堂,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从始皇帝年少登基,聊到了三国合纵函谷关。 再到后来的灭齐遇见仙人吕岳、灭韩覆灭天子王朝、淮河北岸决战项羽。 灭楚、灭魏,灭赵、灭唐。 灭阿育王的三百万大军。 灭湿婆、梵天、毗湿奴。 从地上聊到了天上。 从过去聊到了未来。 (本章完) 329.第326章 一朵纯洁的百合,终究成了万人去摘的玫瑰 第326章 一朵纯洁的百合,终究成了万人去摘的玫瑰 酒过数巡,众人皆醉。 在蒙毅和李信的高呼怂恿下,子岸这家伙的胆子也是大了起来,居然调侃金蝉与小洛阳早日成婚,为大秦生上七八九十个虎将。 甚至还当面叫起了嫂子。 不过让金蝉没想到的是,印象中既乖巧又懂事的小丫头,居然会当众挽起自己的胳膊,落落大方的答应了下来。 “结婚、洞房,结婚、洞房.” 得亏这里是天下第一将军,“中原侯”的府宅,不然光着大半夜的叫喊声,就得让夜巡的城卫进来抓几个人回去。 第二天。 始皇帝嬴楼,在阿房宫的麒麟殿内,正式向天下颁布诏书。 改立秦国为秦朝,并且立今年为始皇元年。 一个月后。 新政的诏令如暴风骤雨般,刮遍了大秦的每一个角落。 各级官府倾巢而出,无数的文吏奔走于街巷市井、田庄村落,挨家挨户的亲自下乡传播。 匠人们在工坊中不分黑白的忙碌,炉中的火熊熊燃烧,依照新的标准尺度,打造统一规格的车轴与车轮。 那彻夜叮当的敲打声,仿佛是大秦帝国前进的节奏。 铸币工坊内,金属溶液流淌,一枚枚形制相同、重量相等的原型钱币被铸造了出来。 始皇帝废除了六国货币,将新的货币命名为:“秦半两”。 关于文字方面。 早几年前,嬴楼便将这事交给了国相李斯、太史令胡毋敬,和赵高等人。 而几人也不负所托,用最短的时间,创造出了一种笔画流畅、形体规整的文字。 将其称为“秦篆”或“小篆”。 至于身为宦官的赵高能为何有幸参与此事,估计是因为他在嬴楼身边待的时间足够长。 只不过新文字在推广起来,受到了儒家学子的联合阻拦,让进度慢了不少。 而度量的校准工作,也在各地紧锣密鼓地进行。 官府的量器与衡器被分发到每一个集市。 商人们刚开始按照新的标准进行交易时,市场虽短暂的处于了混乱,但也在有序的适应着这翻天覆地的变革。 又过了五个月,冬至那天。 蒙武、白马错等将领的归来,让咸阳城又陷入了狂欢的热潮。 这一日,瑞雪落秦。 蒙武率领着得胜之师,浩浩荡荡地踏入城门。 中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征服四海八荒,这种自豪感在所有百姓的心底油然而生。 哪怕是曾经的六国之人,也同样为身为秦人的蒙武他们贺喜。 长长队伍中,拉着孔雀王朝的诸多战利品和奇珍异宝,让咸阳百姓大开眼界。 而这其中,不但有当时在赵国边境见过的大象,还有名为迦楼罗的怪鸟等等生物。 除了这些动物和几大车堆积如山的黄金、宝石外。 还有许许多多中原未曾见过的农作物和香料。 当天午时,嬴楼便和之前一样,在阿房宫内对蒙武等人进行了封赏。 至此,大秦武将中,金蝉为独一档的“中原侯”。 蒙武和王翦则并列第二。 一个为定西侯,一个为武成侯。 被百姓誉为大秦双剑。 至于西南的孔雀王朝那边,蒙武的威名,早已让那些棕皮、白皮的土著们吓破了胆。 而在临走前,蒙武在婆罗门姓氏的族群中杀了一半人后,才找到了一位胆小、听话的幼年傀儡,将其扶成为了新一任的王。 只不过在这个新王的身后,真正掌管孔雀王朝的人,则是蒙家军一个名为洪浩轩的小将军。 又过了一个月。 腊月三十除夕日。 始皇帝嬴楼改号后的第一个新年。 这天。 天下粮食充足,人人有吃有穿。 整个大秦沉浸在一片欢腾、喜悦之中。 曾经的赵、魏、韩、齐、楚、唐之地,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相互贺喜拜年。 有贴春联、有剪窗、还有放置灯笼,忙的不亦乐乎。 集市上张灯结彩,货品琳琅满目。 孩子们穿着新衣,在巷子里嬉笑玩耍, 各地的舞龙舞狮队伍穿梭其中,锣鼓喧天。 百姓不再区分彼此曾经所属的国家,在大秦的这面旗帜下,共同庆祝新年的到来,共享着这难得的和平与繁荣。 正月初一当天。 天还未明。 嬴楼在阿房宫内,与皇后华阳、太子“苏”一起用膳。 而八岁的太子“苏”,有着同龄小孩没有的稳重和乖巧。 只是可惜,太子“苏”虽然聪慧异常,但却没有身傍一丝国运。 而且不光是“苏”,嬴楼的其余子嗣也是用同样如此。 卯时刚过,在离开了华阳的寝宫后。 嬴楼赐见了文武百官。 午时又去了章台宫,见了红温玉、韩念儿和其余九位嫔妃。 当然还有其十三位子女。 直到太阳落山。 天色渐黑。 在秦岭深处,断断续续闭关了半年的金蝉,则带着小洛阳骑上白龙驹,借着寒月之色前往了南边。 长安城,湘子庙附近。 刚推开一副贴着春联的朱红色住宅大门。 只见几根通红的火烧竹突然从远处飞来,在金蝉的脚边炸出砰砰砰的响声。 “大年初一都要过了,爹爹才来看我们,吃我一剑。” 李十五在远处大喝一声,右手持珠云唐剑,凝结三十五万兵气,左手掐出七雷紫府,朝着金蝉劈了过来。 “小兔崽子,三天不打想上房揭瓦吗?” 金蝉微微一笑,嘴上虽然训斥,但脸上却无半点责怪之意。 只见他两指朝前一伸,便轻松的夹住了珠云唐剑的剑身。 而剑身上缠绕的紫雷,也被两股细微的清浊之气化散而开。 “小妹,快来搭把手,我打不过爹!” 李十五见状,连犹豫都没犹豫,便直接扭头求救。 “来了,老哥你先挺住,我马上就出手来救你。” 看着金蝉将李十五拦腰夹在怀里,大大的手掌用力朝着老哥屁股挥下。 李月亮这小家伙,小眼睛咕噜一转,立马就转身跑到了不远处的石桌边,恭恭敬敬的斟上两杯热茶,然后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爹爹,干妈,请喝茶!” 十五本以为小妹要动用佛法和方术,来救自己的屁股一命,或者陪自己一起挨揍。 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叛变的这么快。 “还是月亮乖。” 金蝉本想揉了揉小女儿的脑袋,但却发现自己一只手夹着十五,一只手拿着茶杯。 “不愧是我的女儿,聪明!” 在心里暗叹一句后,金蝉便松开右手,将十五放了下来。 “你出卖我,不是说好一起揍爹的吗?” 李十五揉着屁股,一脸愤愤的看着自己的小妹。 “笨蛋,你就说爹停手了没?” 月亮白了老哥十五一眼,轻飘飘的说道。 “这,爹好像是住手了,但我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虽然十五和月亮是龙凤胎兄妹,但这两个小家伙的性格、爱好,却是迥然不同。 一个大大咧咧,虽身傍国运但却励志出入战场,做一名绝世武将。 一个佛光笼罩,但脑子却机灵圆滑无比,而且还独爱方术那种奇技取巧的手段。 “你们两个是想干吗?快过来向大哥哥认错。”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体型瘦弱娇小连一只小狗都制服不了。 但也不知道为何,小洛阳就是能把这两个小家伙治的服服帖帖。 甚至她说的话,有时候比金蝉这个当爹还要管用。 “干妈,这事不能怪我,谁叫娘都走了,爹爹也不来长安一趟。” 楹台走了? 金蝉听闻一愣,然后才发现这小小的宅子里,似乎有些冷清的过分。 院内的地上,也只有十五和月亮两个人玩耍过的痕迹,甚至连一盏红灯笼都没有挂起。 虽然不远处的主屋内,有一盏微弱的烛光晃晃悠悠的闪烁着。 但在正月初一这个日子,如此细微的火烛,却为四周热闹的环境加了一份孤独。 朝前走去。 金蝉双手轻轻推开这扇不怎么华丽,还略显陈旧的屋门。 “伯母。” 金蝉躬腰轻声问候道。 房子内。 只见年过四十的武丽,坐在便宜木头制成的圆椅上,独酌。 虽然天气严寒,但身上除了一件来自王宫内的华丽薄衫外,再无任何衣物。 一双长腿左右叠放,冻的有些通红,而赤裸的双脚则悬在半空轻轻摇晃。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可往昔长安第一美人的风姿,却依旧如那被水雾轻掩的明珠,隐隐散发着一抹迷人的光晕。 她的肌肤虽不再如少女般紧致细嫩,眼角处也有了几缕淡淡的鱼尾纹,但这却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清澈的双眸,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也少了曾经身为太后时的那股自信,更多的则是一丝落寞与怅惘。 乌黑的头发,没有打理,随意披在后背。 其中一缕顺着洁白的耳廓垂下。 “金公子,你来了。” 武丽没有起身,而是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摇晃着半满的酒杯。 用着一丝微醉迷离的声音淡淡问道。 金蝉看了眼桌上,三两坛歪斜滚落的酒壶,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伯母,你若是想要荣华富贵,我可以派人送来百箱黄金、珠宝、绫罗绸缎,也可在长安城内为你建一座最大的府宅,命百人伺候。” 忍辱十三年,武丽这个一生要强的女人,好不容易当上了唐国一人之下的太后。 但可惜遇见了心怀一统大志的秦王,这太后的椅子只坐了短短几年,便又让了出来。 “哈哈,公子莫不是也认为我在贪图荣华富贵?” 武丽轻笑两声,然后便从椅子上下来,赤脚走在沾灰的地砖上。 来到一处简陋的杂物旁,只见武丽一把扯下了盖在上面的破布,露出了里面金灿灿的黄金、珠宝。 “楹台是个孝顺的孩子,临走前还为我留下了这些东西,哈哈,可是她虽是我的女儿,却不知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武丽拿起拎着的酒壶,一口喝干了里面的酒水,大笑着说道,而表情也似若有些疯癫的样子。 “金公子,你知道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吗?” 从疯癫到落寞,仅仅只用了一个呼吸。 武丽的精神似乎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呼~~~ 金蝉长出一口气,然后随手一挥将屋门关上,把两个看热闹的小家伙拒之在了外面。 “伯母,您何必需要用那太后的身份,去证明自己的过往?” 金蝉的话让武丽一愣,酒壶的系绳从如葱白一般的指尖滑落,摔碎在地都没有察觉。 武丽没有想到,连自己亲生女儿都没看明白的事情,眼前这个男子居然真的懂她心中所想。 “我,我” 武丽突然蹲在了地上,双手掩面痛哭了起来,红唇轻启,但却结结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许久。 “公子,我本生于深闺之中,长于庭院之内,三岁识字,六岁可作诗词百篇,又与母亲学习音律,金钗之年便能抚琴奏乐,虽不出门,但已名冠长安,我本是一个小小书香门第的清白闺秀,但为何却落到了一个人尽可夫的下场?” 武丽那哽咽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一刻,她将自己多年来伪装的坚强全部扯下。 “十四岁那年,我正值少女懵懂初开,被年轻有为的唐王一眼看中,一朝,便选在了君王身侧,从最初的五品才人,半年就成了三品婕妤,不到一年便又成了二品昭仪。” “而在我怀了李楹台后,更是破格升为了一品贵妃,地位仅次于唐国王后,更是一人独享了唐王十年的宠爱。” 说道这里,武丽暂时忘掉了之后发生的种种,沉浸在了当时少女怀梦,那刹那间的美好之中。 但很快,极度的落差又将武丽拉回了现实。 “朝纲祸乱,唐王一夜昏晕,大唐境内民不聊生,尸骨遍野,楹台被困南荒不知生死,那一年,我失去了一切,想要一死了之,但有人告诉我,楹台没死,终有一日会回到长安,大唐需要我,楹台也需要我,需要我为其铺路,让她成为大唐的王。” “一开始,我只想为楹台和百姓做些什么,但渐渐的,我发现我唯一有用的东西,便是我这幅还算好看的皮囊” 武丽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哭声却越来越大。 珍珠泪,顺着透红的脸颊滑落在了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十三年的不堪、受辱。 金蝉无法想象,本一个书香小姐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有一美人。 朱唇尝尽天下腌臜,玉臂环抱丑陋猪膏。 此流言蜚语,长安人人尽知,百舌之声传遍巷头巷尾。 就这样。 武丽的心态渐渐也发生了改变,变的开始自我怀疑。 怀疑女儿是否还能回来,怀疑这样的大唐是否还有救,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有用吗? 也怀疑,大唐在拨云见天后,百姓们会明白自己的付出吗? 不过。 十三年后,李楹台顺利回到了长安,并且在金蝉的帮助下,登基为王,成为了大唐历史上的第一个女王。 只是。 这场入长安,杀太子,废旧王,立新王的政变,几乎全都靠着金蝉一人力挽狂澜。 成为了站在万丈荣光下的救世主。 而在夺门的当日,大明宫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武丽亲在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后,牙齿咬破了嘴唇,十指攥紧到无一丝血色。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万古第一的笑话。 女人的身体,就算如世间最昂贵的玉,山间最美的,也比不上男人的绝对实力。 那一瞬间。 武丽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十三年里的一幕幕肉体交合,反复在眼前出现。 武丽的胃里翻江倒海,将所有的胆汁黄水都吐了出来。 这件事她没有对任何人说,当然也没人在意。 不过从这天后。 当武丽成为了大唐太后的那一刻起,她便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若不是没有那十三年的付出,这太后的椅子,自己根本就坐不上。 久而久之。 大唐太后这个身份,便成为了武丽慰藉自己的唯一方式。 也是靠这把椅子,才让武丽活到了今天。 “公子,我.,我真的还算是个有用之人吗?” 擦掉脸庞的泪渍,这一刻武丽那破碎的身体,稍许被缝合了一些。 “自然,于楹台、于大唐,您都当之无愧。” 金蝉双手作揖,轻轻躬腰。 “谢谢公子。” 武丽嘴角微微扬起一点,如桃般的双眼如秋水泛波,轻轻回道。 房间内,一阵寂静过后。 此时的武丽已经披上了裘皮,将自己重新包裹了起来。 “公子,我知道您这次只是来见楹台的。” “不过,她已经在白马寺出家了。” 在文末说下:那个劝武丽的人,或许是王后派来的 (本章完) 330.第327章 李楹台在白马寺出家;未来佛现身 第327章 李楹台在白马寺出家;未来佛现身 出家? 李楹台居然出家了。 金蝉恍惚间稍有一愣,然后便想起了当日李楹台所说的话。 “白马寺?” 当年第一次离开长安,与堂前燕取得了天子玺的地方,金蝉记忆犹新。 “伯母,你若愿意,我接你去咸阳,和楹台、十五、月亮他们一起。” 思索片刻后,金蝉朝着武丽问道。 “咸阳.,算了,我已经半老徐娘经不起折腾了,长安便挺好,况且这宅子也该拾收拾收拾了,要不楹台以后回来后,又要絮叨我了。” “对了,今日是正月初一,公子还是先去陪陪十五和月亮吧,这两个小家伙想你了。” 武丽抿嘴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言语中稍稍嘲讽了一下自己,但那对双眸已然恢复了往日的透亮。 而言至于此,金蝉也便不再劝说。 回到院内。 “走,爹爹带你们逛长安去。” 金蝉大喊一声,然后抱起两个小家伙就出了门。 来到街上,金蝉先买了两盏大红灯笼,然后又去吃了春盘、假果、胶牙饧等等唐国特有的美食。 玩了许久之后,才重新回到院内,立竹竿,旋幡子。 直到两个小家伙沉沉的睡去。 金蝉才骑上白龙驹,按照记忆里的方向前往了白马寺。 “小子,你是不是记错了地方?” 已经在附近转了不少于八十圈。 白龙驹从鼻孔喷出两团白气,不满的朝着金蝉呵斥道。 “应该就在这里,但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先下去看看再说。” 用手背在马头上敲了一下,金蝉眯起眼睛打量着下方。 随着白龙驹落地。 金蝉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土壤似乎是翻新过了,草木与环境也与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 就像是一片从未来过的地方。 “哼,装神弄鬼!” 冷喝一声,金蝉伸出双指,指向天空,直接用出了九雷太霄。 霎时。 只见墨染的夜色,被由金色雷霆组成的佛门冲散。 “未来,你给我出来。” 冷若利刃的双眸,直视远处空荡荡的土地。 这一刻,金蝉心中不藏半分杀意。 虽然还不李楹台为何会选择在白马寺出家,但料想这一切和那个“未来佛”肯定脱不了干系。 三。 二 一。 金蝉默念三声,然后开口自语:“既然你不现身,那我便毁了这白马寺。” 说罢。 双指朝下一点,只见头顶的雷霆佛门,压倒云海,从天直坠。 虽然前方空空,但金蝉可以笃定,白马寺就在这附近。 “阿弥陀佛,施主这是何必呢!” 地面突然轻摇。 只见一块块古老残破携带着青泥的砖瓦,从地底破土而出。 堆砌成了一堵庙墙。 紧接着。 狂风呼啸,吹散白雾。 一副刻着“白马寺”三个大字的腐朽牌匾,出现在庙门顶端的中间位置。 咚、咚、咚的撞钟声与咯吱、咯吱的开门声同时响起。 “胖子佛,还真是你?” 金蝉还未开口,旁边的白龙驹却惊呼了起来。 只见大门内,一个穿着灰色破衣的大肚比丘,哼哧哼哧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头很圆,很光也很亮,没有脖子,只有三层肥肉堆在下巴上。 皮肤虽然不知是浸满了汗水,还是油渍,但却异常的白嫩细腻,就好似刚出生的婴儿一样。 两个大大的耳垂,拖到了地上。 虽然肚子鼓胀如磨,但上面的皮肤却是透明,可看见里面那蠕动的五脏六腑,还有塞满胃囊的残羹剩饭。 而肥嘟嘟的双手,似乎握不紧念珠,只能将其挂在手肘上,由肥肉包裹,不至于掉下去。 不但腿短,两只脚还大的出奇,并且没有脚踝,就算是那小象的蹄子也略逊一筹。 “小马驹,快,快过来,离近点儿让本佛瞅瞅你是不是变矮了。” 可能是因为脸上的肉太多了,将眼睛挤在了一起,这未来佛在说这话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他在笑。 “滚一边去,死胖子。” 堂堂仙马被唤为了小马驹,白龙驹瞬间暴怒,直接从鼻腔喷出两道白色的火柱,朝着未来佛的方向射了过去。 “烫,烫死本佛了,小马驹,你这是要作甚?” 被白炎灼伤,只见未来佛吃疼的躺在地上,想要打滚。 但由于太过肥胖,导致他再怎么扭动身子,也只能让几坨肥肉呼扇着拍打地面,始终翻不过身体,熄不灭火焰。 渐渐的。 刺啦刺啦的油渍从未来佛的体表冒出,还带着缕缕焦烟飘向四周。 “他真是未来佛?” 金蝉扭头问道,眼神满是疑惑,“现在”陨落,“未来”执掌大权,一个能让佛门死去一半菩萨的狠角色,怎么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家伙。 “施主,施主,你快管管这头畜生,妈的,烫死本佛了!” 费尽全身力气,躺在地上的未来佛这才把头抬起了两寸。 “先收手吧!” 金蝉拍了拍把眼睛早已瞥到了一边的白龙驹。 随着火焰熄灭,只见油脂融化了一小半的未来佛,艰难撑着通红的身体,重新站了起来。 “阿弥陀佛,施主果然是个好人啊,不像那个动不动就喜欢动手的家伙和这头小马驹,简直粗俗无比!” “施主有没有兴趣日后来我的佛门,当个菩萨玩玩啊?” 未来佛一边说,一边扯掉身上烧焦的皮肉,然后将其放入嘴里,吞入到了腹内。 只见皮肉进肚,未来佛又恢复成了之前的身宽体胖的形象。“楹台在哪?” 虽不清楚这未来佛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但金蝉清楚,这家伙定是故意在示弱藏拙。 “阿弥陀佛,施主把这刀子先收起来吧,本佛看到了实在有些惶恐不安啊!” 未来佛伸出胖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将指在他脑袋上的鱼腹剑拨到了一边。 “小子,这死胖子没有藏拙,这的确是他未来的一具身,当年在九方天宫,他就喜欢以这副样子示人,没少被老大揍过。” 看出了金蝉的疑惑,白龙驹索性在一旁解释了起来。 “死胖子,快把这小子的媳妇交出来,不然你这白马寺肯定是留不住了。”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的白马寺又不是‘现在’那秃子的雷音寺,怎么可能做得出逼良为僧的事情来。” 或许是站着说话太累了,未来佛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天宫接引,九方天宫马上便会再一次降临中荒,若李施主不去阻止‘现在’,中荒会被再次清洗,到时牛、马、猪、狗被赐予灵智,成为新的‘凡人’,而你们将会重新变回槽里的畜食。” 未来双手合十,将念珠缠起,就地诵起了经文。 “何为人,不是你们能决定的。” 说完。 金便蝉从未来佛的身边跨过,头也不回的朝里径直走去。 “李施主已遁入我的佛门之下,就算你和她见面了,她也不会和你走的。” 双眸看向天边,未来低声说道。 “死胖子,你要动手就动手,别逼逼叨叨,不服打一架先。” 白龙驹哼哧着火焰,两只前蹄不停的在地上刨动。 “阿弥陀佛,本佛又打不过你们,再说了,本佛从头到尾也没说过不让你们进去啊!” 未来佛白了一眼白龙驹,然后继续诵经。 跨过门槛,金蝉继续朝里走去。 只是还没走几步,白马寺内,一道暗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白雾之中。 “金蝉,你回去吧!” 天色微明,寒冬的凛冽尚未被初升的曙光驱散。 只见穿着暗黄色海青僧衣,手捻佛珠的李楹台缓缓走来。 虽已入佛门,但却没有剃度。 乌黑的秀发,简简单单的扎在脑后。 零零散散的几缕发丝被微风轻轻撩起。 当李楹台走近,金蝉能清晰地看到她微微低垂的眼睑,以及那平淡毫无起伏的嘴角, 仅仅只是半年未见,过去那个在尘世中欢笑、恼怒、嬉闹,敢爱敢恨的李楹台,眉眼间已经平和如水,不见昔日的爱恨嗔痴。 “和我走。” 金蝉知道此时多说无益,便一把拉住李楹台纤细的手腕,转身就朝白马寺外走去。 可是才刚迈出一步,金蝉瞬间眉头紧皱,他只觉得自己拉着的不是李楹台,而是一座雄伟庞大的灵山。 “金蝉,你回去吧!” 双手合十的李楹台,身体居然蕴起层层佛雾,明净琉璃。 就连脑后都出现了,只有“过去”、“现在”、“未来”,还有“佛门金蝉”这些个上位佛,才够资格拥有的七彩圆光。 不过眼细的金蝉还是发现了,李楹台那看似宝相庄严的外表下,身体却在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楹台,相信我,我可以做到,无需你这般如此。” 金蝉一把将身前的女人搂入了怀里,轻口说道。 “死胖子,瞎看什么,小心眼睛长疮!” 另一边。 白龙驹一蹶子,将一脸傻笑看的有津有味的未来佛踹到了白马寺外。 “你个小马驹,上千年没见,脾气倒涨了不少。” 反正脂肪够厚,未来也不觉得吃痛。 “胖子,我问你,我老大现在怎么样了?” 与未来佛认识的时间,早已经久远的记不清了,不过白龙驹对这个秃顶胖子印象倒也不错。 毕竟当年跟着佛门金蝉在大闹天宫时,这胖子没少在“现在佛”面前帮他俩说好话。 “还能怎么样,肉为门、骨为锁,独身一人封印了九方天宫,最后的下场无非就是被扒皮剃肉,做成了一桌极乐晚宴,不过那家伙倒也是个暴脾气,三方至高齐出死手,也不认怂半句,这些年里死在他手里的仙,少说也有二三百了,九龙岛和苍天,都快被他给屠干净了,你是不知道,那三个家伙都气成什么样了。” 未来依旧是席地而坐,扬起堆满肥肉和脑袋一样粗的脖子,朝着天空看去。 “.” 白龙驹垂下马脸似有所思,在沉默了好一会后,才继续开口问道:“你这家伙可是这娑婆世界里的最后一尊佛,佛门迟早是你这胖子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哈哈,我可是未来,自做未来之事。” 未来佛没有明说,但白龙驹清楚,身边这胖子可以说是整个佛门内,让它老大唯一猜不透的存在。 而此时的白马寺内,门口朝里约几十米的位置。 当李楹台的故作镇定被金蝉看穿后,便不在强装,索性将心中真实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金蝉,只有我能够阻止佛门,阻止现在佛,为了你、为了十五和月亮,就算一死我也必须要留下,而且” 李楹台将脸贴在金蝉的胸膛,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且我已经离不开这里了,直到天宫接引开启,九方天宫临世的那天。” 李楹台说完便将衣袖一挥,只见在她的身后一步的距离,一颗古朴的菩提树突然拔地而起,上千根错综复杂的藤条,将其四肢和脖颈牢牢锁住。 “破树而已,看我砍了它。” 金蝉双眼眯成一条直线,然后抽出鱼腹,掐出雷法便砍了上去。 只是这柔软的藤条,硬度居然远超金石,可破开一切的鱼腹剑,竟然无法伤其分毫。 就算被十雷太极轰入,也仅仅冒起几缕白烟。 “阿弥陀佛,施主你就别费力气了,就算是‘现在’来了,也伤不了这菩提树的一分一毫。” 白马寺的大门口处。 未来佛双手合十,一边说着,一边迈着粗壮的双腿朝里走来。 “放她走。” 金蝉冷声说道。 “施主,你执念太重了,这是李姑娘自己的选择,心枷不破,菩提不毁,只有参悟了未来的佛法,才可涅槃圆满,执掌未来。” 这一刻,未来佛的脑后同样升起了一轮七彩圆光,整个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庄严。 “九方天宫,我自有办法解决,无需楹台去牺牲。” 金蝉的这番话并非大言不惭,而是的确心有底气。 只是这股底气现在还没有完成,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去准备。 “牺牲?施主这话何意?李姑娘只是在菩提树下参悟佛法而已,何来的牺牲一说?” 未来佛将脑袋往前一伸,先是瞅了瞅金蝉,然后又扭转方向望向了李楹台。 限免看到这里的大佬们,能不能求一个全订,实在快活不下去了,谢谢各位大佬 (本章完) 331.第328章 佛门的未来;大秦骄兵必败 第328章 佛门的未来;大秦骄兵必败 以胎身化佛,承载过去、现在、未来三法,破现有桎梏与旧佛一同圆寂。 当初,这话是未来佛亲口说给李楹台的。 “死胖子,与旧佛一同圆寂,这和牺牲有什么区别吗?” 反复衡量纠结,辗转反侧偷偷落泪了数个夜晚,李楹台好不容易有了牺牲自己的觉悟,哪知眼前这胖子现在居然告诉她,根本没有牺牲这一说法! “李姑娘,你可莫乱说话,本佛是曾说过需要与旧佛一同圆寂,可也没说那人就是你啊!” 挠了挠光秃秃的头顶,未来佛装出了一脸的无辜。 “好了楹台,先听听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蝉拉住已经挽起了袖子,怒气冲冲想要去揍人的李楹台,朝着未来佛的方向问道。 “佛曰,不可说,不过施主请记住,只有‘过去’泯灭、‘现在’圆寂,佛门才会有未来,而本佛可以是‘未来’,李姑娘也可以是‘未来’,施主和这头小马驹亦可以是‘未来’,这大千世界,一草一木、猪狗牛羊、人人都可以是那‘未来佛’,阿弥陀佛。” 未来佛双掌合十,轻轻念道,肥肉纵横的身躯,此时竟变的有些庄严神圣。 “施主,本佛有一物赠你,算是李姑娘在我这白马寺参悟佛法,无法离开与你相见的补偿。” 说罢。 在金蝉和李楹台疑惑不解的时候,只见未来佛将手伸进他那肚子中间的一层肥肉里,摸索好一阵子,才抽出一根金色脊骨。 “这,这不是老大的脊骨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白龙驹惊呼道。 眼前这东西发出的气味它再熟悉不过了。 而金色的脊骨在拿出来后,马上又变成一颗散发着五蕴霞光,似若羊脂白玉的舍利子。 传闻只有佛陀圆寂,才会有机会出现的舍利子,其价值弥足珍贵,就算是这么多年,白龙驹也仅仅只见过一颗而已。 “不错,这就是金蝉托付给本佛的东西,可在关键时候杀掉九方天宫中的一位至高,不过到底如何去用还得由施主你来决定。” 说罢。 未来佛便把这枚舍利放到了金蝉的手心。 “死胖子,你刚才居然耍本大爷,快说,老大到底怎么了?” 白龙驹暴怒,张开满是粘稠唾液的马嘴,咬着未来佛的光头质问道。 “没死,还没死呢,金蝉那小子只是褪去了佛身,遁出了佛门,成为了第十方天宫的主人而已。” 未来佛吃痛道。 听闻这话,白龙驹才不情不愿的松了口。 “施主,你快回去吧,白马寺若是出现的太久,定会被‘现在’发现,至于李姑娘,等她在菩提树下参悟后,便会离开这里。” 看着天空和四周,隐隐浮现的佛门一角虚影,未来佛连忙说道。 “金蝉,你回去吧,就本姑娘这悟性,顶多几年就能参悟,到时候我就去咸阳找你,还有十五和月亮。” 本已有了独身赴死的觉悟,但如今又迎来了希望,李楹台经历了一次从死到生后,心境已经发生了蜕变。 只是她不知道,那一位足足用了一千零九十六纪,才在菩提树下开悟成佛,成为佛门的至高,现在佛。 与李楹台道别后。 未来佛亲自送金蝉到了白马寺外。 “施主,有句话,本佛就是一说,你就当一听,至于是否入耳,施主自己斟酌。” 虽然不知这胖子还要做什么,但金蝉还是回道:“请说。” “李耳,他与兜率天宫的那位因果不清,而兜率、凌霄、阴间他们三方,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未来佛托起金蝉的右手,用指尖在掌心写出“长生”两字后,便退回了白马寺内。 “长生.” “呵呵,看来这仙人与凡人也并无区别。” 将手掌攥紧,金蝉抬头仰天而看,似有所思。 至于李耳,自那日在洛阳城旁与西王母一起出来后,这位名义上的月坛山掌门,便就再也不知了去向。 回到长安。 金蝉告别不愿离开的武丽后,便和小洛阳一起带着十五和月亮,返回了咸阳。 如今是正月初二。 官员和百姓一样,都沉浸在新年的欢乐当中。 而封禅的事情,按照李斯所说,大约二月便会出发前往泰山。 至于修筑长城征召工匠一事,因为天下大定又在推广新政的原因,所以只能暂且放在了后半年再去开始实施。 外加上修筑上的一些事情,一是不方便大张旗鼓,二是金蝉也没时间无法亲力亲为,便托付给了大秦官位仅次于李斯的小洛阳。 月底。 金府的院子内,两个小家伙吵吵闹闹的玩着雪,倒也为家中添了一份热闹。 “金老大,我们来找你喝酒了。” 天下大定后,武将们也变得闲来无事。 而李信、子岸、蒙恬等人就经常来找金蝉喝酒涮肉。 “今天不醉不归。” 砰、砰几声,只见子岸将几坛嬴楼赏的御酒放在了石桌上。 而旁边的下人也无需去安排,便直接去准备炭火和煮肉用的鼎。 “蒙叔叔,来,今日与我再战三百回合,我一定能败你。” 一看到蒙恬他们来了,最兴奋的还属李十五。 “还三百回合呢,你能在我手里坚持一炷香,我就带你入军营。” 蒙恬虽然脸上嬉笑着,但想当初刚见到肉嘟嘟的小十五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一个还没马腿高的小屁孩,居然能凝结出三十五万兵气,还能动用雷法。 这要是换成了别人家的娃,还能不得惊掉蒙恬他们的下巴。 不过若是金蝉的崽,又觉得似乎很合理。 “十五,你先和月亮一边玩去,我和蒙恬他们有话要说。” 如今天下一统,孔雀王朝覆灭,此时的大秦军队,人人自傲就连武将们都有些懈怠,俨然有些成为骄兵的趋势。 金蝉不能放任不管。 毕竟九方天宫可不是中原六国和孔雀王朝可以比的。 “金兄,什么事让你如此认真?” 心细的蒙恬发现了金蝉今日有些不大一样,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此事非同小可。 “你们六人若是此刻和项羽再战一场,胜算能有几成?” 听到金蝉说出项羽的名字,几人瞬间竟有些错愕。 自当日在淮河北岸,项羽一人完胜秦国八位猛将,而被金蝉出手带走后,便好像消失在了中原一样,再也没了音讯。 “项羽虽然勇猛,但我们也并非没有成长,若是再战一场,我一人就能和他打平。” 这些年接连而胜的战果,让子岸自信满满。 “项羽已经突破了百万兵气,远超当日在函谷关下的白起和廉颇。” 拿起酒杯,轻抿一口,金蝉只觉得正月天里,这酒有些冰凉难以入口。“除了项羽外,还有李存孝,他二人这些年来日夜苦修,从未停歇一刻,生死大战不下万余场,子岸,你觉得你还有胜算吗?” 面对金蝉的提问,刚才本就夸张了一些言辞的子岸,瞬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挠着脑袋。 “金兄,如今六国归秦,天下大势已定,四海八荒也只有中原边境的北狄、西域、东夷能够稍稍入眼,但也绝构不成威胁,难不成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敌人存在?” 蒙恬这家伙的脑子,的确要比耿直的子岸好用的多,立马便听出了金蝉的言下之意。 “的确,我当初带走项羽,又消失数年,便是为了此事。” 听到金蝉没有否认,蒙恬、李信几人瞬间面色一沉。 “金老大,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能让你如此谨慎?我大秦数百万铁骑,还踏不平他们吗?” 子岸不屑,他根本不信,如今还有配做泱泱大秦的对手存在。 “千军万马,不是挥手之敌,项羽不是对手、李存孝不是对手,我也不是对手。” 金蝉拿起冰凉的酒尊,然后放在了炭火上炙烤了起来。 前半句话说出时,子岸依旧不屑,就算听到了项羽和李存孝不是对手,也只是微微皱眉。 但是当他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才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要知道,从金蝉率兵以来,无论是雍城之危,还是函谷关一战,亦或者横扫天下时,金蝉可未说过半句这样的话。 “难道是,传闻中你们在齐国遇见的仙人?” 蒙家兄弟虽没有参与灭齐一战,也未见过仙人吕岳,但传言倒是听了不少。 “现在的你们还不够资格知道,等凝结百万兵气后,我自会说出一切。” 金蝉也不是刻意打击这几个人,只是子岸刚才的表现,让他微微有些失望,适当的敲打敲打也未尝不是什么坏事。 蒙恬几人互望了一眼,虽然表情有些古怪,但对于金蝉的尊敬和信任,他们绝不会对这番天方夜谭的话有片刻怀疑。 “请将军指导我等!” 几人躬腰抱拳,行着军礼齐声吼道。 “我不行,但我有一人推荐,论才谋、领兵他不输我,而且相比项羽和李存孝,他更适合你们。” “还有这种人?” 几个人皱眉问道。 不敢置信这天下间,居然还有此等人才。 “李牧。” 相比于项羽和李存孝的特殊,李牧才是中原武将应该追逐的顶峰。 毕竟重瞳霸王和十三太保这两种形态,可谓是亘古未见的唯一。 当天夜里。 待蒙恬、李信他们走后。 金蝉便独身一人前往了城外郊区。 在一片十里无灯明的荒郊之处。 枯枝做的栅栏,围住了一座泥土做成的简陋草房。 圆月的银光,照在一个赤裸上身,挥洒汗水的男人身上。 男人发须纯黑,身材匀称肌肉结实,虽然上面布满了在战场上留下的刀痕剑伤,但那柔中带刚的舞剑身姿,却比咸阳城内伊人楼里的头牌舞姬还要优美。 “你来了!” 几炷香后 李牧挥动完最后一剑,便提起一桶凉水沿头顶浇在了身上。 自从魏国那次失败,李牧便来到了咸阳,拒绝了金蝉给的府宅,只在郊外找了一片空地安家。 这些年,李牧粗茶淡饭,除了日常吃睡外,便就日复一日的舞剑,从未停歇过一天。 哪怕四周无人看守,也从未离开过咸阳境内。 “嗯,明日我便安排你去军营,指导蒙恬他们。” 金蝉负手而立,站在门口说道。 “还有多少年他们会来?” “摸约二十四年左右。” “那还好,能活到。” 两人的对话很简单,你知我来意,我知你不会拒绝。 就这样,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金蝉便交代完了一切。 “突破百万兵气了?” 坐在小院中的木椅上,两人面对面一边喝着热茶一边聊天。 “嗯,自从放下了担子,心也就静了,兵气的修炼便变的事半功倍,倒也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李牧拿起茶杯,将杯壁的小半沾在唇边,扬起下巴只喝了一小口。 虽然破衣、破屋,身上也无半点华贵之物,但这动作还是如往常一样,优雅至极。 就如是他的招数那般,既不似项羽那般霸气,也不似李存孝那般雄武,一招一式就如君子作画。 “来试试吧,除了兵气,日后我会为中原武将再布施国运,你可以提前感受一下,看看是否可以更进一步。” 说罢。 金蝉便将腰间布施了黑水龙纹的长剑,扔向了李牧。 “好剑,竟比我的春平侯剑还要锋利。” 爱剑之人,一眼便看出了此剑的不凡。 “此剑命为:诫,跟随过昭王征战天下,它上面的国运,除了嬴楼的外,还有昭王当年亲手布施的,足够你挥霍一晚。” 金蝉抽出鱼腹,朝远处的秦岭余脉瞥了一眼说道。 “好。” 这一夜。 方圆四周亮如白昼,秦岭余脉上,山兽颤抖缩头,百鸟断舌折翼,不敢动弹半分。 五颜六色的雷霆给由兵气凝结的一幅幅绝美的画卷,涂色。 第二天一早。 金蝉穿着破损的衣服,才回到了府宅。 而得知有高人要指点蒙恬等人的十五,则是一大早便缠着金蝉,让把他也送入军营。 考虑三四后,金蝉这一次出奇的没有拒绝。 就这样。 李十五兴高采烈的拿着珠云唐剑,顶着两个头衔,便随着蒙恬等人前往了城外的秦军大营。 而这两个头衔。 一个是天下第一将军“中原侯”的亲儿子。 另一个,则是秦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士兵。 (本章完) 332.第329章 小洛阳那不可思议的手段;金蝉考虑大婚之事 第329章 小洛阳那不可思议的手段;金蝉考虑大婚之事 随着李十五这小子去了军中后,家里倒是冷清了不少。 二月十五。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摇椅上,李月亮躺在干妈小洛阳的怀里,把一片嫩绿的柳叶,用方术演化出了一尊手掌大小,黑甲长剑,胯下白马的金蝉模样。 “干妈,爹爹在战场上杀敌的样子是不是很勇猛?” 月亮将手放在小洛阳的面前,仰着脖子,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那是自然,天下第一,无可匹敌。” 对于金蝉的夸赞,小洛阳绝不会保留半分,甚至就连眼神里的爱慕,就算在当着小月亮的面也不会去刻意隐藏。 “是你和爹爹认识的久,还是娘认识的久?” 明明才是个七岁的小娃娃,但两只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当年在南荒,我和大哥哥相识了大约十几天后,便遇见了楹台姐姐,不久之后又遇见了你师傅,我们一路来到了长安,不过我还未进长安城时,便先一步去了咸阳,再次见面就有你和十五了。” 小洛阳伸手拿起旁边盘子里的一块糕点,掰成两半,自己吃了一块,给小月亮喂了一块。 “原来是这样啊.” 小月亮将尾音拉的很长,精明的大眼睛滋遛滋遛的转着,不知道在瞎想些什么。 “对了,你师傅留下的那些百家学术,你学的怎么样了?” 小洛阳似乎猜到了这小丫头在胡思乱想,便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问道。 “不说精通,但也全都学会了。” 小月亮很聪明,再加上又很勤奋,这些年下来,堂前燕留下的那些手段,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至于想达到更高的造诣,那靠的就是悟性和积累经验。 “我再教你两个手段,不过,一个二十年之内不能动用,另一个不能窥探长生。” 小洛阳这突然间的一句话,让小月亮额头下的那两道弯眉,一时没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虽然自己和老哥都害怕干妈不假,但干妈只是常人,又没任何手段的事情,他们也全都知晓。 如今听到这么冷不丁的一句话,小月亮都有些吃惊,不知是什么个情况。 “干妈,是什么手段啊,这么神秘?爹爹也不能说吗?” “不能,不但不能说,你还得偷偷练,未学成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你答应我,我便把它教给你。” 思索片刻,小月亮点了点头,直接应了下来:“我发誓,二十年内绝不动用,而且此生不窥探长生,未学成之前,除了干妈外,绝不让任何人发现,哪怕爹爹也是如此。” 看到小家伙如此信誓旦旦的发誓。 小洛阳抿嘴一笑,然后用手指点向了小月亮的天庭之处,为其引法入魄。 “这第一个手段,名为‘天之厉’,其流为:五残、六贼、狱汉、大贲、炤星、绌流、茀星、旬始、击咎。” 若是金蝉在这里,听到小洛阳这番话后定会大吃一惊。 这一招,不就是当日在洛阳城旁,那位瑶池至高,西王母所使用过的仙家手段嘛! “至于第二个手段,则是‘炼药’,不过此‘炼药’非你心中所想那样,与中原那些术士们以鼎炼丹是两回事,这手段以自身为皿,万物为引,一草一芥一粪土,猪狗牛羊或仙人,均可为引,至于要炼出什么样的‘药’,看的便是你心中求的是什么,就比如.” 小洛阳话说了一半,便弯腰摘下脚边的一束刚刚冒头的骨朵,捏在手中。 片刻后。 小月亮只觉得的干妈明明什么都没做,但这束已经摘下来的骨朵,却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开出了鲜艳的瓣。 “干妈,你都做了什么啊?” 就在小月亮满眼冒着星星,扭头去问的时候。 她却发现此时的小洛阳,嘴唇微白,手指微抖,额头汗如黄豆,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样,躺在摇椅上喘着粗气。 “干妈,你怎么了?我.,我这就去叫爹爹来。” 小月亮虽然聪慧,但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她,再加上年幼,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想着赶紧把金蝉叫来。 “我没事,只是稍稍有些脱力了而已,休息一会便好,刚才的事不要去告诉大哥哥。” 小洛阳说话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冷汗也刷刷的往外冒,明显不只是脱力这么简单。 “干妈,你稍等。” 懂事的小月亮立马从摇椅上跳了下来,连忙回到屋内,将冬天的才穿的鹿皮大氅拿了出来,盖在了小洛阳的身上。 顺便还端来了一杯热茶,又让吴管家去熬了一碗参汤。 感受着茶水入喉过肚传来的温暖,小洛阳的脸色才逐渐恢复了色泽。 “干妈,你好些了没?” 看着小月亮紧张的脸蛋,小洛阳下意识的伸手,去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就像是金蝉对自己那般一样。 眼神里满是宠溺。 “我好多了,不过干妈问你,你刚才有领悟到什么没?” 缓了一会后,小洛阳长出了一口气,一边闭着眼睛休息,一边问道。 “嗯” 大脑飞速旋转,小月亮沉默一会,才缓缓开口道:“干妈为这朵已经断了根的,重新赋予了生命,不过代价却是干妈你自己。” 小月亮的回答,让闭眼的小洛阳会心一笑,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能想到这一步,这个答案她很满意。 “月亮,刚才我的确是给那朵本应该枯萎的,赋予了生命,而用的‘引’则是自己的气血,不过你记住了,我也是可以用你的,用吴管家的,或者用整个咸阳城的百姓。” 小洛阳的这番话,瞬间如一柄刀架在了月亮的脖子上,让她直觉的后脑发凉。 “不过我不似你和小十五,我的身体只是一具凡躯而已,就算有这手段,却也仅仅只能做到这一步。” 观察了这么多年,小洛阳今日才放心将这两个来自瑶池天宫,只有西王母才会的手段,教给了小月亮。 “干妈,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小月亮越来越纳闷,不免好奇的问道。 “天生就会,不过几年前才想了起来。” 说罢。 小洛阳便不再开口,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样子,刚才的举动的确消耗完了她所有的体力。 夕阳刚落。 消失了几天的金蝉,从原楚国龙脉之地太湖回到了咸阳。 不过刚进入院子,便看到还在睡觉的小洛阳。 “月亮,发生什么事了吗?” 金蝉皱眉,似乎略有一丝怒意。 “嘘~~~,爹爹,干妈好不容易才睡着了,你小声点,切莫吵醒了她。” 不得说,小月亮这心态的确好,从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好不容易才睡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金蝉继续问道。 “谁叫爹爹一出门就是好几天,干妈这不是晚上想你睡不着,只好白天补觉。” 听到小月亮的回答,金蝉虽然不可能去相信,但也清楚大概没发生什么重要的事。 “好了,你赶紧回屋去,以后我不在时,照顾好你干妈,她身子弱不像你,千万别让她累着了。”说完。 只见金蝉轻轻的走向摇椅,细微的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二月的风还是有些冷,尤其是到了晚上。 位于中原西北的咸阳,温度与初冬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弯下腰。 金蝉揪起氅皮的一角,将小洛阳露在外面的脖子包裹住。 然后动作温柔的将其抱起,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朝着屋内的方向走去。 金蝉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生怕一个颠簸就会惊醒怀中的小洛阳。 “娘,我看爹爹和干妈今晚有戏,你终于是要如愿了。” 小月亮两边嘴角咧的老高,眼睛也弯成了月牙。 说完,便哼着小调,一蹦一跳的朝着自己的房间小跑了回去。 另一边。 闺房中。 金蝉将小洛阳轻轻的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后,随手挥出一道雷光,点燃堂内的火炉。 “奇怪,好像只是脱力了而已。” 在小洛阳那微微发白的唇上抹了一滴血水,发现并没有什么反应后,金蝉疑惑的自语道。 坐在榻沿边上,金蝉一夜无眠 直到第二天,天色蒙蒙亮,睡了许久的小洛阳这才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大哥哥,我没事的,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把被角拉到嘴边,小洛阳盯着金蝉的脸,迟迟没有将眼神移开。 “这几天你乖乖休息,等嬴楼那边到了泰山后,你再坐白毛过去。” 金蝉如以往一样,揉着小洛阳的脑袋,宠溺的说道。 而身为大秦太尉的洛阳,按理来说应该要随百官队伍,明日一起出发前往泰山,进行始皇帝嬴楼的封禅大典。 “嗯。” 对于金蝉的决定,小洛阳从不会反驳,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句。 离开房间。 金蝉刚准备回去睡觉时,却发现小女儿猫在不远处的木柱后面,探着个小脑袋不停的朝这边张望。 不过在发现金蝉出来后,便立马转身就跑。 “想跑?” 金蝉轻哼一声,然后一个跨步,便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现,便是拎着小月亮,来到了院子中央。 “给爹说说,昨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金蝉单手把小女儿拎到半空,语气严厉的问道,颇有一副严父的样子。 “爹~~~,疼,月亮疼。” 只见小月亮搓着双手回头望去,满脸的无辜而且眼泛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差点就让金蝉心软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两个小家伙从小就皮实,按照堂前燕所说为先天的仙人身,虽然才七八岁,但寻常的力道,根本就伤不了他们。 “快说,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不然爹现在用雷法劈你。” 寻常家庭,小孩犯错了顶多就是打打屁股,戒尺抽几下手心,金蝉这可好,一上来便是用雷法劈自己的亲女儿。 “哪有这样的” 小家伙噘着个嘴,小声嘟囔了起来。 不过下一秒,只见金蝉左手手心搓出了两道雷火后,才立马求饶。 “我说,我说。” “不过爹爹要答应我,不能告诉干妈是我说的。” 小家伙长出一口气,表情也认真了起来,大有一副要全盘托出的样子。 “说,我不会告诉小丫头的。” 金蝉想都没想,嘴上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干妈,干妈她,她说” 小家伙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憋越红。 “干妈昨天说,她想早点和爹爹大婚,然后也生几个宝宝,给我和小弟再添几个弟弟妹妹。” 小月亮鼓足了力气大喊了一声。 而这一声,如平地惊雷,穿破院墙,惊动了路过的行人,还有拉货的毛驴。 就连屋内正准备起床穿衣的小洛阳,都被月亮这一句羞红了脸。 “爹,火爷爷还等我呢,今天我要去揽书楼看书,晚上就不回来了。” 趁着金蝉愣神之际,小月亮直接挣脱大手,头也不回的就朝门外跑去。 大有一刻都不敢停留的趋势。 而且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念道:“干妈啊,月亮只能帮你到这了,爹揍我的时候,您可得拦着点啊!” 待小月亮已经跑出门外时,金蝉这才缓过了神。 先是看了看天空,又转身看了看小洛阳的闺房,然后才低下头,用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大婚,昏礼吗?要不封禅之后吧,不过这聘礼是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明明嬴楼那副身子,早已举行过了数次,但此时的金蝉仍旧像是头婚一样,有些呆愣。 始皇一年。 二月十八。 春寒尚未散尽。 这一日的咸阳城,却已被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所笼罩。 只见长长的队伍,踏出咸阳,向着东方的泰山进发。 旗帜随风猎猎作响,似在向天地宣告着大秦的威严。 队伍的前端,是身着黑甲的精锐,他们身姿挺拔,端坐于高大的战马之上,手中紧握的缰绳与寒光凛凛的长枪。 而中间,则是始皇帝嬴楼的马车和文武百官。 至于最后方和两侧,则是一众武将与浩浩荡荡的威武秦军。 不过这次封禅,在蒙家军的方阵中,有一个身高只有三尺多点的小将军,骑着一匹来自西域的矮马,混在队伍中间。 肉嘟嘟粉嫩嫩的脸蛋,虽然穿着秦军独有的黑色甲胄,但这矮人一截的模样,总觉得有些滑稽和突兀。 “蒙叔,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威风?” 小十五满眼冒光,开心的手舞足蹈。 限免看都这里的大佬们,求一个全订,谢谢 今天破百万字了,求大佬们给个支持 (本章完) 333.第330章 始皇帝,泰山宣诏伐天;苍天天宫,火神“融” 第330章 始皇帝,泰山宣诏伐天;苍天天宫,火神“融” 一个年幼的孩童披甲、骑马、佩剑,而且还是万人将的规格。 这事放在军纪严明的秦军当中,本是一件荒谬至极的事情。 哪怕是当年的六国,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过,若是这个七岁孩童文武双全,不仅可以凝结近出三十多万兵气,还精通枪、戟、剑、刀等十八般武器,还在兵法上的造诣也是一骑绝尘,就算军中一些老将军,在与其对弈沙盘时都会被杀个片甲不留。 那么一切都变得非常合理。 尤其众人在得知,这小娃娃竟出师中原四大名将之上,是原楚国大将霸王项羽和唐国一人成军的十三太保李存孝,从小训练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后。 便更是好奇,这小家伙到底是何背景,居然能让这两个大人物亲自对其授业。 “小祖宗,你给我安静点行不行,陛下的车队就距离你不到百米,若是让他看见,我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虽然前几日校场演武,李十五拿着和他自己差不多一样高的珠云唐剑,一人一剑,从连公士都不是的末等小兵,一路杀到了最后,成为了秦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万人将。 但就算这样,蒙恬一开始也不想答应,让这小子一同前往泰山。 要不是实在耐不住这小家伙的软磨硬泡,再加上金蝉的默许。 蒙恬绝不会应下这个带孩子的苦差事。 “蒙叔,话说回来,我还从没见过陛下呢,你能不能带我去一瞻龙颜啊,侄子好奇的很。” 左一嘴蒙叔,右一嘴侄子。 听到这没心没肺的话,蒙恬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为什么当初非要多事,酒后大言认下这么一个活祖宗。 看看人家李信、蒙毅、王奔、玄子几个多聪明,现在自由自在。 哪怕是子岸,也因为喝大睡着,躲过了一劫。 “咳、咳,军人不光要能打仗,还得注意军威,我们的职责是保护陛下的安危,哪有想见就能见的道理。” 蒙恬将拳头抵在嘴边,轻咳了两声,装腔作势的说道。 “我爹不是和大王关系很好吗?见一面都不行” 虽然这抱怨声很小,但还是被蒙恬冲过去捂住了嘴。 “金兄可是说了的,你这小鬼没到达百万兵气前,不能在军中暴露身份,不然就让你回去,永远不能踏进大营半步,你这辈子就再别想着上马杀敌了。” 蒙恬向四周瞅了瞅,一脸紧张的小声说道。 “好吧,侄子不说便是了,对了蒙叔,你说会不会有六国余孽借机刺杀陛下?” 李十五在说这话时,已经在开始幻想,这次前往泰山封禅的路上,有那么一群敌人冲破层层包围,让始皇帝嬴楼命悬一线。 而自己则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救大秦的皇帝于水火之中,然后被陛下当众封赏,从此名扬天下。 只不过李十五似乎已经忘了,他亲娘李楹台可是曾经的唐王,也是他自己嘴里刚说的六国余孽。 “祖宗啊,你可消停点行不行,如今天下归秦,宇内一片太平,哪来的余孽造反啊!” 而此时的百米外。 六匹骏马拉着的马车里,赵高掀起了车帘的一角,而嬴楼则坐在正中间的位置,朝外望去。 “赵高,等下你去告诉蒙恬,封禅过后,朕便要撤掉中原边境的国运,待蒙家军重新返回西陲边疆时,便让他带上这个小崽,小将军一同前往,为大秦建功立业” 嬴楼差点脱口而出“小崽子”三个字。 “诺!” 赵高回道。 距离当初在终南山顶,为西域边陲布施万里国运十五年之久,嬴楼觉得是时候该散开了。 毕竟,若是秦无外敌,百万大军也将无用武之地,虎狼之师也会散漫成吃草的绵羊。 趁着佛门金蝉的封印还未解除,天宫接引未到,这些年必须要让大秦的将士们更上一层楼。 接下来。 大队人马缓缓前进,出了函谷关后,便朝东北方继续行进。 路过了数座城池,渡过了滔滔大河。 车驾所过之处,郡县、城池的百姓们纷纷夹道而观,皆伏地叩首,山呼始皇万岁。 越往东行,山川景色渐次变换。 车驾沿着古老的驰道前行,车轮碾过石板,发出沉闷而又雄浑的声响。 沿途的关隘,守将们恭迎帝驾,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渡河之时。 舟楫齐动,水飞溅。 两岸的纤夫们齐声吆喝,奋力拉纤。 始皇帝嬴楼端站在船头之上,面色沉静,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那湍急的河流。 终于。 历经四个月后,从初春到炎夏。 嬴楼终于来到了泰山脚下。 泰山。 岱宗也,位处中原东隅,横亘齐地,山中巨石,磊磊如丘。 虽不与中原龙脉处有一寸接壤,但也凌于尘世。 峦嶂绵延,势若苍虬蛰伏,脊骨崚嶒,撑天柱地,纳千载风霜。 而山峰间云海沉浮,恍如仙阙临世,烟煴赫赫。 虽然泰山封禅,曾是中原时期齐国儒家学子们提起的。 除了齐王外,还有几任天子也曾来过。 他们无一不是向天报功,向地报德,一表君权仙授。 但据说在更久远的时期,泰山顶便有一处老旧的石坛。 估约应该是中荒时期,这片土地上的人,向九方天宫用来祭祀的场所。 看着眼前这横跨天地间的巨峦,嬴楼目叹而言:“朕,今日便要昭告天下,大秦要向‘天’宣战。” 本来对封禅这种事情不屑一顾的嬴楼,若只是向死去英烈报中原一统,向历代先祖报大秦盛世的话,地点绝不会选在泰山,而是秦岭。 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来到这里,便是为了向天上和地下,宣布自己伐天的决心。 五天后。 山顶的最高处,那个古老的石坛上,没有摆放供桌、祭品、香炉,只插了一把通体黝黑泛金的秦皇剑。 嬴楼走在最前方,他的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文武百官,而小洛阳也位列其中。 五个时辰转瞬即过。 此时的嬴楼已经立于了泰山之巅,秦皇剑之前。 史官位于队伍之中,执笔记载,这位中原始皇帝将要说出的话。 风吹苍柏,天地嗡吟。 片刻后。 “朕,今于泰山之巅,一不祭天,二不告地,只与我大秦战死的儿郎们和历代嬴氏先祖,明表如今的大秦昌荣盛世。” 嬴楼身披绣着龙纹的玄色长袍,头戴十二冕旒珠冠,双手端起一碗来自大秦的酒水,面容冷峻坚毅,神色肃穆。“往昔乱世,烽火蔽日,苍生倒悬,大争之世,列国伐交频频,强则强,弱则亡。” “秦国之邦交,不依口舌,只凭秦剑。” “朕,起大秦百万锐士之军,东出函谷,挥师中原六国,驱驰疆场,栉风沐雨,如今六国烟尘散尽,天下归秦,终得中原一统。” “此乃众英灵先烈用生命,血沃山河之果,朕必铭记于心,大秦亦当永志其功。” 说罢。 只见嬴楼将手中的玉碗倾斜,将里面的酒水洒在了地上。 这第一碗酒。 当敬,白起;敬,杨瑞和;敬,嬴荡,敬,史内腾等一众战死的武将。 敬,被长枪刺穿、刀剑斩断,被马蹄踩踏、战车碾压,死于沙场上那些默默无闻的老秦人们。 还敬,独身离秦,被千万口舌唾骂,被史官以笔诛罚,落叶不能归根,无惧名节俱损,一身忠骨无双的昌灵君。 也敬,遗臭万年的反叛之贼,吕不为。 接过第二碗酒,嬴楼继续说道。 “大秦历代先祖,励精图治,奠基立业。朕,承先祖之志,兴农桑,整军伍,立法度,如今,天下仓廪充实,百姓安居,兵强马壮,大秦的天下已为万古第一盛世,日月所照,皆为秦土,天下无不信服。” 与方才一样,嬴楼将第二碗酒水倒入地上。 而身后则传来了文武百官的齐呼。 “大秦万年,陛下万年,大秦山河不朽,陛下功表宇内” 始皇帝的这一次封禅。 是千百年来,凡人第一次不去向天告功德,不让天授君权。 以凡人之躯,傲立泰山之巅,直面九方天宫。 就当众人以为始皇帝陛下言尽于此,要结束这次封禅大典时。 忽然。 只见嬴楼拔起了插在地上的秦皇剑,手持剑柄,将剑尖指向天空。 额头前,十二根珠帘被狂风吹散,露出了那对坚毅、果决的双眸。 文武百官愣在原地,他们不知道这位大秦的始皇帝要做什么。 “九龙、苍天、南天、昆仑、阴间、佛门、瑶池、兜率、凌霄,九方天宫,在此听诏。” “天宫之仙,视凡人于蝼蚁,肆意屠戮,强掳为奴,磨灭其智,以天下血膏,养其仙逸奢欲。朕之大秦,朕之黎庶,绝非仙之口粮,也非草芥猪狗。” “朕以中原皇帝之名,于今日昭告天下,朕要举兵伐天,破仙人困中原之囚笼。” “朕将引领大秦锐士,持剑戟而破云霄,踏云梯而诛仙灭宫,以大秦烈烈战旗,映红九方天宫。” “苍峦群仙,宁有种乎,凡人之怒,可让江河倒流,可让天宫陨落,这一战,定会是凡人的胜利。” 罡风呼啸而起,天空电闪雷鸣,似为其逆天宏愿而号啕,天地皆惊。 唯嬴楼傲然之躯,矗立如峰,铭刻下凡人抗天逆命的这番话语。 而另一边。 群臣惊叹,愣在原地,久久无法言喻。 就连已知实情的蒙恬等人也是同样如此。 大秦的皇帝,这一刻震慑天上地下。 呼~呼~ 忽然。 泰山摇晃,天穹大变。 发出了似若刚睡醒的喘气声。 “区区凡畜,也敢剑指苍天。” 只见四周山峦崩塌,两只红羽折翅,拔地而起。 乌云密卷之中,一颗目如火笼,面生鸟啄,赤色须毛绵延百米,堪比山巅的巨大怪脸,从天而降。 “苍天,火神,‘融’。” 嬴楼双眸轻眯,低声自语,面无一丝惧意、惊慌。 而不远处,从未见过仙人的群臣们,早已被眼前的一幕,吓的肝胆俱裂。 有双腿不听使唤已经瘫软在地的,也有昏厥失去了意识的,甚至,还有双膝跪地,将额头磕的砰砰作响,嘴里祈求仙人原谅的。 而自李斯提起封禅一事后,金蝉便在当夜去找了一趟白龙驹。 按白龙驹的说法,在中荒年间,泰山曾为凡人朝天祭祀的场所。 而奉命在这里接纳贡品的仙人,便是九方天宫之一的苍天,尊号为火神的“融”。 当年。 佛门金蝉虽然封印了九方天宫,但一些早被派去了中荒的仙人,却来不及回去。 不过有些因为嗜睡,大梦一场便是千百年,至今未醒。 而有些则是因为惧怕金蝉,便一直没有出世。 还有一些,被佛门金蝉在封印九方天宫前便已击杀。 摸约如今的中原大地,仙人也不过二三之数左右。 而眼前这个“融”,便是其中之一。 “仙人,是真的仙人,嬴楼,你目无礼法,残暴不仁,不听孔圣好言相劝,这就是你今日封禅,不祭祀天地仙人的后果,哈哈,暴秦终是要亡与今天,哈哈.” 一位儒家学子,也是被杀掉的孔儒门下学生,突然冲出人群,用手指着前方嬴楼,似若癫狂的发笑。 “蒙恬,杀了。” 嬴楼连头都没回,只是轻轻淡言一句。 “诺!” 只见手起刀落,这位孔儒的学生便瞬间人头落地。 而曾在赵国边境,见过了金蝉一人屠杀湿婆、梵天、毗湿奴的蒙恬,虽然内心仍有忐忑,但也不像其他文臣那般,早已被眼前所见吓破了胆。 “诸位,秦人硬骨,不能折腰,区区仙人何必惧怕!” “朕的大秦将士何在?” 嬴楼负手而立,秦皇剑朝下一挥,大声喊一声。 “我等紧随陛下,诛仙灭宫。” 人群中。 只见蒙武、王翦、白马错、嬴疾、专诸、蒙恬、蒙毅、王贲、李信、子岸、暮玄子等诸位将士,同时大喝一声,朝前跨出一步。 这些人都是与金蝉参与过吕岳,或者孔雀三仙战役的武将。 就算面对眼前这人不人鸟不鸟的仙人,仍旧敢拿起手中的兵器,指向天空。 “诸位,今日,凡人弑仙。” 嬴楼位于众将之前,霸气凛然的说道。 (本章完) 334.第331章 凡人诛仙 第331章 凡人诛仙 中荒年间,日出天明,月升地暗。 人类茹毛饮血,生食啖肉。 无灵智,未开化,只会吱呀乱叫。 直到第一把火在夜晚点燃,驱散黑暗。 人类才与身边那些四肢朝地,扬不起脖子的动物们有了区别。 而这一把火,便是苍天天宫,火神“融”将其扔落到大地上的。 但如今。 数万年过去了。 曾经那些饮冰卧雪,无衣遮体的野人们,不但拥有了文明,甚至还敢剑指曾赋予他们火种的仙人。 泰山的巅峰。 始皇帝嬴楼拔剑望天。 在他的身后,大秦将士们,手持利刃兵气,不退缩,不畏惧。 而在他们的前方。 一颗长着赤羽双翅,鸟啄红发冒着火焰的头颅,不屑一顾。 “世传,九十九万兵气,定西疆。” 在一众秦将中,蒙武将破碎的青铜面具戴在脸上,率先出手,一招便是己身极限。 不同于中原传统的兵气。 带上了那副青铜面具的蒙武,此时若有一丝诡异的奇特傍身。 凝结出的兵气不但凌冽,而且咄咄逼人狂野无比。 万马奔腾,狂沙荒卷,这一击似有大秦铁骑在西域蛮荒冲阵杀敌之景。 但可惜。 如此气势磅礴的一击,却只能拔掉那对折翅上的一根赤羽。 “凡畜,一头凡畜也敢伤我羽翼!!!” 虽然蒙武这一击不疼不痒,但高高在上惯了的“融”却暴怒异常。 而这,就好比一只待宰入锅的雏鸡,用嘴啄了一口正在磨刀霍霍的农户。 虽然不疼,但却气愤。 “击火。” 鸟啄一张,便口吐遮盖泰山的炽烈火焰。 此时的火神“融”,被天地间的诞生出的第一缕火焰覆盖全身。 就算是兜率天宫,老君执掌炼丹用的三昧真火和六丁神火,也是源自于这红色的“击火”。 相传,这火是“融”曾击石取来的,所以命名为“击火”。 不过击火虽是天地间诞生的第一缕火焰,但却不似三昧真火和六丁神火那般霸道、独特。 只有焚烧万物这唯一的效果。 “诸位,不要气馁,随我上。” “能动用一万兵气以上者,随蒙武将军攻其左翼,其余人与我攻其右翼。” 王翦大呼一声,稳定军心,然后便在第一时间排兵布阵。 霎时间。 兵气漫天,凡人的刀剑长矛破开火海,划出一道道利刃。 王翦、蒙武、蒙恬、李信等人,全力出手,无一丝保留。 但是这依旧如萤虫与日轮争辉,除了斩断了几根如参天古树一般大小的羽毛外,伤不到对方半分。 而此时的“融”,从一开始的暴怒,逐渐变的有些戏谑玩味。 毕竟一群蝼蚁的舍命反扑,很是有意思。 对于刚睡醒的他来说,倒也有点趣味可言。 鸟嘴轻哈一口,铺天盖地的热浪便席卷而下。 “融”的这一击,卯足了劲,将口气压到最低、最轻,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让这群蝼蚁全部飞灰湮灭。 但就算是这样,本只是想融化秦将武器的热浪,还是将两千多名兵气只能凝结一万左右的将士,烧的挫骨扬灰。 “陛下,你先躲一躲吧,这里有我们。” 苏去疾一脸焦急的请命道。 而被数百黑冰台包围在中间的嬴楼,却没有退让一步的打算。 “将士不惧,朕怎么会退却。” 嬴楼面色如常,大有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而随着这句说完,嬴楼便伸手掏向怀中,将早已准备好的飞鸟玺拿了出来。 “大秦的将士们,朕既说诛仙,便会与尔等同生共死,今日,朕便以始皇帝之名,为我大秦勇士们布施诛仙国运。” 话落。 只听泰山的东北方,一道鸟鸣响彻天地。 紧接着。 长白山脉,数万计由光点化成的青羽,蹿山而出,朝着泰山的方向急速飞来。 片刻之后。 这泛光的青色羽毛,便附着在了每一位拿起刀剑长枪的秦人身上。 “这,这是齐国国运?” 子岸惊叹一声。 不过很快便被李信呵斥道:“胡说什么,现在哪还有齐国,这是我大秦的国运。” “对、对、对,这是我大秦的国运。” 与黑水龙纹的霸道不同,这青羽明显柔和了不少,将士们不但一扫疲惫,而手中的武器更是绵延如水,变的轻巧了不少。 “杀!” 众将高呼,斗志重燃。 山腰间,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们,则在秦军的护送下来,向山下撤离。 而在不远处的崖刃旁,白龙驹托着小洛阳,则是踏炎悬空。 “大白马,你说大哥哥这一次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 小洛阳坐在马背上仰着头,朝着山巅望去。 眸子里的担忧之色毫不遮掩。 毕竟嬴楼不似金蝉,除了一身的国运外,并无通天的本事。 而且这次前来,白龙驹只带了她一人,金蝉的身体还在咸阳沉睡。 “小娃娃,你替那小子担心个什么劲啊,这头“火鸡”的本事和来历,我早就给他说的一清二楚了,若是没充分的准备,那家伙岂会这般如此?” 白龙驹一边啃着长在山崖峭壁上的药材,一边满不在意的回答着小洛阳的疑惑。 “可是,‘融’毕竟是苍天仙宫里的仙人,与水神‘共’齐名,绝不是九龙岛的吕岳之流可以比的。” 从小洛阳的这句话里不难听出,她似乎很是了解九方天宫。 “小娃娃,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苍天碎了一角,洪水清洗中荒,便是那头‘火鸡’和‘共’的杰作。” “而那场大战结束,‘共’便送入了仙葬山,这头火鸡虽然赢了,但也被折断了双翅、削掉了半身,要不能屈居在这小小的泰山,为九方天宫递送凡间的祭品。” 白龙驹满不在意。 若是说此时在泰山上的是完整无缺的“融”,他早就跑路了,毕竟就算当年巅峰的自己都不敢说一定能打赢这头火鸡。 “但就算这样,也不是凡人可以打败的。” 小洛阳的眉头舒缓了一些,但仍旧担忧。 “不打紧,不打紧,这小子留了后手的。” “后手?” 小洛阳再次抬头望去。 而此时的山巅。 黑冰台按照嬴楼的命令,留下两人外,其余所有人已经全部参与到了战场上。 秦军将领们,也在布施完国运后,恢复了些许自信。 他们凝结兵气,将赋予国运的武器,通通斩向了前方。 没有一丝留手。 但随着时间推移,国运散去,已经玩腻了的“融”,仅仅只是打了个哈欠,便让除了蒙武、王翦、蒙恬外的所有人,被这一抹烈焰灼伤。 口吐鲜血朝着四面八方倒飞了出去。 甲胄融化的铜水,将将士们的身体烧穿,哪怕是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哀嚎连连。 烧焦的臭味充斥在四周。滔天的烈焰密布整个泰山之上。 而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呼喊金蝉的名字,似乎只要这个男人能够出现,一切难题都可迎刃而解。 甚至就连子岸、李信等人,在绝望之中也是同样如此。 “陛下,您先暂退一步,这.,这怪物交给我等臣子便可。” 蒙恬和两位黑冰台合力,才勉强护住了嬴楼的周全。 不过蒙恬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也看出来了,这个传说中的仙人,就是在赤裸裸的戏耍他们。 就像是一只狸猫,在用锋利的爪子,挑逗拼死挣扎的晚餐一样,不急,不满,想吃就吃,想玩就玩。 “蒙恬,你可惧这仙人?” 嬴楼转过身来,对逃走一事只字不提,反倒是开口问道。 “大秦将士,无所畏惧。” 蒙恬想都没想说道。 当日在赵国边境,金蝉虽然独战西南蛮荒三仙,但由于太极雷图遮盖住了大部分的视线,外加距离较远,导致一众秦将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没法目睹那一战的惨烈。 只能远远的感受那惊天动地,持续了六十天的大战而已。 但今日不同,亲身体会苍天天宫火神“融”的压迫,让他心底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就好似匹夫搬山,撼动不了分毫。 柳叶遮日,仅仅盖住一眼而已。 “知差距,不是坏事,不失信心,方为将才,今日,你们做的很好,大秦的勇士,没有退缩半步。” 嬴楼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朝着所有人说道。 而后,只见他伸出双指,将一缕国运冲破云霄。 此时。 旁边一座无人注意的山峰上,两个百无聊赖,但早已按耐不住的身影,双眼终于冒出了精光。 “我俩又不是秦臣,凭啥听金蝉那家伙的话,大老远来这里一趟救秦王?不对,是秦皇。” 身穿金唐猊铠,手握折凤长戟的李存孝,双目扫视着下方,开口问道。 “谁说是来帮金蝉,我是来诛仙的,等会你不用出手,我一人便可收拾了这个家伙,今天过后,咱们各赢一局,算是打平。” 穿着霸王银屑铠的项羽,轻抚着手中的霸王银枪,言语傲慢至极。 而他话音刚落,便一跃而起。 只见山峰崩塌,一个眨眼,项羽便来到了火神‘融’的身前。 “一百一十五万兵气,霸王,诛苍天。” 霎时间。 双瞳项羽,霸气无双,携带一百一十五万兵气,挥枪刺出。 这一击,长枪贯日,天下无人匹敌。 天空中,一道银光略过,而下一秒,血洒泰山,只见火神“融”左边的赤羽折翅,被霸王银枪活生生的切了下来,坠落到了山底。 “项羽,你输了本将军一次,便会输第二次,第三次,第一百次,我岂有让你赢回来的道理。” “一百一十六万兵气,十三太保,撼昆仑。” 李存孝紧随其后,威震八方之气,丝毫不弱于项羽半分。 金色的折凤戟挥下,“融”的另一只折翅,也被斩了下来。 而随着双翅被斩,曾威震苍天天宫,掌管世间火焰的火神“融”,如今只剩下了一颗脑袋,跌落云端、坠崖而下。 山顶上,众人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发出声响。 心里同生一个疑问,那便是这世间,除了金蝉外居然还有人能够弑仙。 “秦皇,金蝉是否在这里?” 只收到了白龙驹送来的书信,并未见到金蝉本人,这让项羽和李存孝有些心痒,似乎觉得天晴了,自己又行了。 “见到陛下为何不跪?” 虽然这两人仅仅一击,便远超秦军方才之和,但蒙恬依旧挡在嬴楼面前,用枪尖指向前方。 “我又不是秦人,为何要跪?今天来只是受人所托,顺道帮个忙而已。” 李存孝将折凤戟抗在肩头,面对虎视眈眈的蒙恬,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金蝉在哪?出来与我一战!” 项羽这边,直接无视了嬴楼,朝着四周大吼一声。 而还能动弹的秦将们,在看到这两人居然如此轻视大秦的始皇帝,便纷纷拖着重伤的身体,拿起武器围了过来。 “哼,兵气百万之下,便与我是天差地别,就凭你们也敢动手?” 李存孝冷哼一声,迸发出的杀意,让这些身体灼热难忍的武将们,竟生出一股寒意。 “项羽、李存孝,如今天下皆为秦土,你们自然也都是秦人,若是继续无礼,便按秦法处置。” 王翦带着蒙武等人,挡在两人身前。 “秦法?” 李存孝这一声轻蔑到了极致,完全没有把王翦的话放在眼里。 而就在这时。 只见嬴楼拨开众人,走到了前方。 “区区败军之将,是在挑衅朕吗?”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瞬间就让项羽和李存孝两人,心生出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感觉。 “金蝉?不对,你是秦皇!” 李存孝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自言一句。 放才嬴楼带给他俩的感觉,竟与金蝉一模一样。 “一个半残的仙人而已,你二人是否过于膨胀了,而且,你们真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吗?” 与强壮的项羽和李存孝比起来,嬴楼虽然看上去瘦弱了不少,但身为皇帝,他身上的气势,却已经稳稳压住了两人一头。 “半残?这是何意?” 就在李存孝不解反问的时候。 忽然。 只见山底涌出阵阵火浪。 这股火焰纯粹但又暴虐,不仅焚尽了山林,就连岩石都被融化,万里天空都被渲染成了红色。 “凡畜,一群区区的凡畜而已,今日,我便以苍天火神之名,用火海清洗整个中荒。” 一头由火焰凝聚形成,兽身、鸟嘴、人头的怪物,轻轻一振双翅,便飞到了比泰山还要高的上空。 感谢:冰阳灵,大佬投的【9】张月票。 ——感谢傍一大佬—— 感谢:石爸爸一家,大佬投的【8】张月票。 感谢:神宫晴梓,大佬投的【8】张月票 ——感谢两位大佬,慷慨支持-—— 感谢:书友150530211457366,大佬投的【7】张月票。 感谢:紫日,大佬投的5张月票。 感谢:帝殇.,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你还不更新吗,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涵义的涵,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栩御,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双绯月,大佬投的4张月票。 感谢:圣格亚斯,大佬投的4张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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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融”这颗大火球外,他的身后已然凝聚了,一团团数之不尽的火焰。 “既然没死,那就再杀一次。” 项羽和李存孝二人无一丝畏惧,提起霸王枪和折凤戟,便走上前去。 “都给朕退下!” 嬴楼将手中秦皇剑插入地面,然后命蒙恬等人让开一条通道。 “你二人如今虽已有了弑仙的本事,但却无法让中原重拾火焰。” 嬴楼扯开衣领,将镶嵌在胸口的黑水龙玺一把扯了下来,连带还从怀里,拿出了齐国的飞鸟玺、魏国的孤狼玺、韩国的火鱼玺、楚国的双翼虎玺,还有那墨黑色的天子玺。 所有人包括项羽和李存孝在内,均是一脸疑惑,他们不清楚,手无“缚鸡之力”的始皇帝,到底要做什么。 “中原国运,随朕旨意,去掠天宫之火。” 嬴楼双手负背开口说道,而六枚玉玺则被国运轻轻托起,围绕身体四周缓慢的旋转 而此时,秦岭、长白、太行、龙门、太湖,四处国运之地,轰鸣作响,山脉晃动,湖水倒流。 只见五地的国运,同时向泰山汇聚。 在“融”的上方,除了火焰的光芒外,五地国运的霞光更是尤为炽烈。 “仙人不给,区区凡畜也敢掠夺天宫的‘火’?” 融大怒道。 此时的自己明明已经重登极致,位列苍天上仙,但为何身为万火始祖的“击火”,却压不住这凡人的国运之光。 大吼一声。 “融”将从中原收来的团团火焰,一口吞入嘴里,让体表的火焰烧的更旺了,然后便俯身向下,朝着嬴楼的位置冲了过去。 “什么始皇帝,还不是得靠我。” 李存孝双手握住折凤戟,嘴碎了一句后,便与项羽同时挡在了嬴楼的面前。 两人虽看不惯嬴楼,但却是受金蝉之托,必会保其性命。 “让开!” 嬴楼淡呵一声。 就在李存孝准备扭头骂人时,只见黑水龙玺、飞鸟玺、孤狼玺、火鱼玺、双翼虎玺,同时飞出,钻进了火神“融”那巨大的身躯。 片刻。 只见融的身体被天空的霞光国运笼罩,隔绝一世,托到了九天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传来。 “融”被炸的四分五裂,只剩下一颗头颅坠落了下来。 而太阳也恢复了光亮,中原大地上已经熄灭的火焰也重新点燃。 “证帝威!” 嬴楼拔出地上的秦皇剑,而那墨黑的天子玺,也随之刻印在剑柄中央。 虽然这个时候的嬴楼还无法与曾经的堂前燕一样,将国完全化为掌中之物,但也能动用二三。 与天子玺融为一体的秦皇剑,散发出绵延千里的五彩国运。 这一刻,嬴楼天地不惧,帝威荡荡,让周围的一切都变的黯然失色。 一剑挥下,凡人诛仙。 苍天火神,陨落中原。 呼哧、呼哧. 虽没有性命之危,但嬴楼也是七窍流血、五脏俱损、肉体无处不在痉挛颤抖,就连那满头乌黑长发,都变得一片银白。 “陛下!” 距离最近的蒙恬和李信二人,瞬间冲上前去,将差点就要倒地的嬴楼扶稳。 “朕无大碍。” “蒙武、王翦、白马错。” 坐在石头上的嬴楼,轻轻抬手,将如今大秦军中的三位支柱叫了过来。 “臣在。” 三人立马上前,单膝跪地,抱拳应道。 方才嬴楼那夺天地造化而弑仙的一击,让在场所有人的内心,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秦的皇帝,不但有气吞山河之志,文可握笔安天下,还有提刀上马得诛仙之勇。 纵观中原千年历史,两个能够诛仙的强者,竟都出自大秦。 就连项羽和李存孝都在一旁低头交语,探讨六国败的不冤,这大秦的始皇帝竟能和金蝉一样勇猛。 “中原一统之后,尔等便以为我大秦便再无敌人了吗?” “九方天宫,仙人成群,二十余年后便再返中原.” 嬴楼拖着疲惫的身体,将九方天宫的事情说给了众人。 虽然蒙恬等人早已知道,但今日直面“融”后,才打心底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仙人一个吐息,便可让横扫天下的秦军九死一生。 若不是嬴楼刚才出手,大秦所有将士合力,恐怕也无法对其伤到分毫。 “我等愿以性命,护大秦永世昌荣。” 此刻,不单是蒙武、王翦、白马错,四周还活着的将士们,纷纷跪地请命。 “项羽、李存孝,你二人过来。” 听到嬴楼在叫自己的名字,项羽和李存孝先是对望一眼,然后在心中想着给金蝉一个面子,才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从明日起,你二人随军前往咸阳,朕将登楼和石没羽交给你们。” “什么?登楼!” 听到这话,李存孝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项羽惊呼了一声。毕竟中原绝兵阑井车.登楼,本就是他的东西,要不是当日兵败函谷关,楚王也不会将其作为和谈的条件送给秦国。 “秦王.,秦皇陛下,这石没羽是个什么玩意?” 登楼李存孝知道,但对于石没羽却是毫不了解,不过想必这玩意也不会差那个登楼半分。 “韩国的中原绝兵,至于你够不够资格使用,等回了咸阳再说,若是你一年内无法使用,朕便收回石没羽,另赠他人。” 听到嬴楼所言,李存孝心中一喜,瞬间觉得眼前这位灭了唐国的始皇帝,也变的没那么讨厌了。 不过至于后半句话,李存孝则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交代完事情后。 只见白龙驹托着小洛阳,返回了山巅。 “蒙恬,你去告诉李斯,返回的事情交给他来负责,朕要去皇陵一趟,稍些日子再回咸阳。” 说罢。 只见嬴楼骑上白龙驹,便和小洛阳一起离开了泰山。 天空。 白龙驹将速度压的很慢,生怕狂风和颠簸,让命悬一线的嬴楼丧命于此。 “大哥哥,给。” 从怀里掏出几粒丹丸,小洛阳递到了嬴楼的手中。 咕咚,随着丹丸入腹,嬴楼这才觉得舒缓了一些,但也仅仅是舒缓,身体依旧处于疲弱和疼痛。 “小子,你刚才这是何必呢?换金蝉来,那火鸡根本不是对手。” 白龙驹脖子一扭,将诺大的马脸对着嬴楼问道。 刚才就算“融”燃尽仙躯,重回苍天火神之位,但也保持不了多久,若是金蝉那具不死不灭的身子,只要耗着,耗上几个时辰,哪怕一天两天,直到“融”消耗殆尽,便可一刀斩杀。 “立凡人自己的尊严,金蝉那具身子,早已跳脱了凡人的范畴之内,若是在这么下去,蒙恬、李信他们只会过于依赖。” 嬴楼从高空俯视下方的苍茫大地,语气淡漠的说道。 自淮河北岸到阿育王入侵中原这段时间,金蝉一直没有现身的原因,其中之一是为了修行,掌握三聚顶和十雷太极,而第二,便是为了让大秦的武将们不要过分依赖自己。 而原本,此次泰山封禅,嬴楼是打算为项羽和李存孝布施国运,让他俩去斩了那只折翼的“融”。 只是项羽和李存孝二人的表现,让嬴楼改变了想法。 随着嬴楼身体恢复了稍许后,白龙驹也便加快了速度。 “不过你小子怎么知道,国运可以掠夺九方天宫的火。” 白龙驹难免有些好奇。 “中原国运,早于九方天宫,并且凌驾于仙人之上,他们最大的败笔,便是把中原交给了凡人长达千年之久。” 嬴楼没有细说原因,而是简单的回了一句。 大约两个时辰后,几人便抵达了皇陵。 秦皇陵,也就是原来的秦王陵,只是在嬴楼改王为皇帝后,这陵寝也就顺势改了名字。 让四周的守卫退下。 嬴楼与白龙驹、小洛阳,一起进入了地宫。 与当日一样。 秦皇陵的地宫依旧如从前那般,是一片上不封顶、下不着地,自成一片天地的空间。 踏在白玉悬空所铺成的道路上,嬴楼径直前往了远处那座宏伟宫殿。 而与此同时。 四周似白银融化汇聚的河流,托着一口黑色的棺材,也向着宫殿的方向流去。 片刻后。 嬴楼来到了宫殿中央,而那口黑色的棺材也早已安安稳稳的躺在墨玉地砖上。 “白毛,打开它!” 长长的出了口气,嬴楼朝前跨出两步,轻抚在黑棺之上开口说道。 早已轻车路熟的白龙驹,直接用鼻子喷出一道白气,便将黑棺的棺盖直接掀开。 啊~~~ 纵使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小洛阳还是发出了一声尖叫。 从里望去。 只见棺椁之内,堆满了血泥、骸骨、肉浆。 一颗孤零零的心脏,飘浮在上,咚咚咚的跳动着。 旁边还有数之不尽,各司其职蠕动着的鲜活内脏。 当然,金蝉那颗脑袋也在其内。 “小丫头,新政和国事这段时间便交给你和李斯去处理了。” 嬴楼拿出皇命玉牌,将其递给了小洛阳,顺便还如往常一样,用手揉着对方的脑袋。 只是第一次用这幅的身体做出这般事情,嬴楼竟觉得有些稍许奇怪。 “大哥哥,你是想” “试一试,也不知能否成功。” 说吧,嬴楼便扯掉身上的黑水龙袍和里面的白衣,然后用手扶着棺椁,躺进了那堆由血肉之中。 “半年后,我来找你。” 说罢。 白龙驹便将棺盖盖上,后蹄轻轻一踢,将棺椁重新送到了水银汇聚的河流之中。 “小娃娃,我们走吧,这小子恐怕没那么容易成功。” 白龙驹似乎看出了小洛阳的担心,便开口安慰道。 “嗯。” 小洛阳垂眸轻叹一声,心中似有所想。 始皇一年。 六月九。 始皇帝嬴楼于泰山剑斩仙人的事情,不久之后便传遍了整个中原。 有人敬仰始皇帝威武雄气,竟可剑斩苍天。 也有人痛骂,说是始皇帝不尊敬苍天,日后必会为大秦带来灭顶之灾。 这其中儒家学子居多,甚至还撺掇这些流言蜚语在民间肆虐。 不过对于第二种说法,官府按照李斯的命令,对起头的儒生均按照秦法严格处理。 六个月后。 蒙家军,在蒙恬的率领下,前往了大秦的西陲之地,准备待国运散后,拿西域蛮荒这些人来练刀。 另一边。 李信、子岸、暮玄子、王贲、专诸、嬴疾,则是率军前往了北狄之地,目的自然与蒙恬他们一样。 而蒙武、王翦、白马错,一众秦军老将,则是留在了咸阳,日日夜夜与李牧切磋。 腊月十八。 阿房宫内。 小洛阳和李斯对席而坐。 糙汉子朱亥充当护卫站在旁边。 而白龙驹则是躺在殿内,烤火喝酒好不快哉。 “洛阳,这人的意见可用,但万不能让陛下知道此事。” 李斯指了指角落,被五大绑并且堵住了嘴的赵归真说道。 (本章完) 337.第333章 金蝉 嬴楼失踪;小洛阳向昆仑至高借一捧黄土息壤 第333章 金蝉 嬴楼失踪;小洛阳向昆仑至高借一捧黄土息壤 “老师,你知道,我是不会瞒着陛下的。” 阿房宫,参朝殿内。 小洛阳和李斯对席而坐,屋内那通红的火盆为四周驱散严,上面还架着煮酒的器皿。 “呵,你这回答我倒也不意外。” 李斯轻抿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然后便准备为自己和小洛阳,舀两爵刚刚煮好的米酒。 只不过身子还没站起,就被小洛阳先了一步。 “学生还在,哪有老师动手的道理。” 小洛阳将襦裙摆到一边,起身便拿起了皿中的酒勺,亲手舀满两爵,然后端上桌前。 “老师,您方才提议的那件事,我是同意的,毕竟九方天宫之危非中原六国,多一些把握,便多一份胜算,我想陛下应该会同意的。” 半个时辰前。 李斯请人去金府叫来了代嬴楼批阅奏章的小洛阳,然后又命黑冰台将封锁了手脚、口舌的赵归真从牢狱里带了出来。 对于这位曾当过唐、齐、赵三国国师的妖道赵归真,李斯早就在其进入咸阳大狱后,便亲自审问了多次。 而得知大秦的皇帝意欲伐天后,赵归真这家伙为了保命、富贵晚年,便连连献计。 一开始,李斯对其不屑一顾,直到前几日赵归真的一篇长篇大论才终于打动了李斯。 “洛阳,为师不是怕陛下会拒绝,只是掘坟挖尸这种有违人伦之事,会遭百姓们背后嚼舌,严重动摇国本,如今虽然天下一统、趋势盛世,但修筑长城这一劳民伤财的事情,已经让民间开始哀声载道,而陛下身为一国之君,绝不能再背负此行,这一次,务必要让百姓将积怨的矛头指向我,如此一来,陛下仍旧还是旷世明君。” 李斯拿起酒爵轻抿一口,眼神一如既往的平淡,不夹杂任何个人感情,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自己的小事一般。 横扫六国一战,秦国损失了数名大将,七国死伤人数几百万之多,而在此之前的几十年间,七国因为战争的死亡人数更是一个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赵归真曾在前几日提出一个设想,那便是把已死之人炼为枯骨行尸,为大秦组建一支数百万乃至千万的不死军团。 而这其中还包括战死的白起、廉颇、项燕,还有历代中原名将。 若是再能给这些不死军团布施国运,那么未必不能抵抗一方天宫。 “可是,老师” 小洛阳刚准备开口,便又被李斯呵止。 “洛阳,这件事让陛下知道是一回事,不知道则是另一回事,就此打住吧,只要事关大秦社稷,为师身为法家学子,怎会在意区区的名声与晚节。” 看到老师心意已决,小洛阳也不是矫情之人,便不再开口劝说。 不过数以千万的不死军团,还是得谨慎行事,若是出现一丝纰漏,那么在九方天宫临世之前,大秦恐会提前陷入灭顶之灾。 “朱大哥,麻烦您将赵道长带过来,解开他嘴上的枷锁,我有事要问他。” 看了眼蜷缩在角落,被道法困住手脚,封住五感的赵归真,小洛阳便朝着门口的朱亥喊了一声。 “小姐说啥,俺就做啥!” 朱亥用手挠了挠数月没洗的脑袋,然后便迈开粗壮的双腿走上前去,像是拎了个小鸡仔一样,将赵归真提在手里,扔到了小洛阳和李斯的身边。 顺带还扯下了堵在赵归真嘴上的道家法器。 只是朱亥这粗暴的手段,差点忽悠把赵归真的舌头连带着一起扯了下来。 “赵道长,说说你的计划吧。” 小洛阳坐在案桌前,用右手两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这副做派,简直就和嬴楼一模一样。 “你是.?” 因为眼睛还被遮着,赵归真心里有些纳闷,怎么会有女子来与自己谈判。 “洛阳,我大秦太尉兼御使大夫,位列三公。” 李斯那熟悉的声音一出来,赵归真这识时务为俊杰的家伙连片刻犹豫都没有,便直接开口道:“大人,小的之前与李斯大人所谈的句句属实,只要是给贫道十年,贫道定会为大秦组建一支数以千万的不死军团。” “且不说早已死去的将士,单是白起、廉颇、项燕三人便早已成为一捧黄土,赵道长若有让黄土塑身的本事,岂不是早就可以争霸中原了,何必委身去当那区区的国师?” 小洛阳不急不忙的问道。 “这,贫道略懂一些小法术,自然可以做到。” 要不是被蒙着双眼,赵归真这慌乱的眼神,一下子便会出卖自己。 而原本,赵归真也只有炼腐为尸的本事,只能将死去不久的人炼制成行尸。 若是真的如他忽悠李斯那般,可以将死去多年成为一捧黄土的人,炼制成可厮杀的不死士兵,那么这中原那还有秦、楚、齐、唐、赵、魏、韩什么事啊,早就改姓他赵了。 “赵道长,老师不懂玄门道术,你可以乱加妄言,但这不代表大秦没有人懂。” 小洛阳站起身子,让朱亥将佩刀递给自己,然后左手握紧刀鞘,右手将长刀缓缓抽出。 听到刺啦、刺啦,刀刃出鞘的声音,赵归真吓的瞬间面如白纸。 “赵道长,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若有半句假话,我便在这参朝殿内将你的头颅斩下。” 此时的小洛阳居高临下,将冰冷的刀刃放在赵归真的脖子上,语气虽然依旧柔和轻盈,但却似腊月冬风般让对方不寒而栗。 “大人,您说,您说,贫道若是再有妄语半句,便被无量天尊降下雷罚,劈的尸骨无存,永世不得超生。” 感受到皮肤触铁的冰凉,赵归真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心里清楚,自己身前这个小丫头,真的敢一刀剁了自己。 “九天息壤,赵道长可知这个东西?” “九天息壤!你.,你怎么会知道它?” 赵归真大惊,一时间竟忘了脖子上还架着一柄可随时夺他命的长刀。 “赵道长只需告诉我,你是否知道?” 小洛阳握着刀柄的手稍稍用了一份力,将赵归真的脖子抹出一道血印。 这果断的行事风格一改往日,就连旁边的朱亥和李斯都心头一惊。 “传说昆仑天宫有位仙人,曾抟黄土作人,而这黄土便是九天息壤。” 感到脖子流出一抹温热,赵归真连忙答道。 “知道便好,若是用这九天息壤与大秦已死将士的骨灰,赵道长能否做出一支数以万万计的不死军团?” 小洛阳继续问道。 “这,贫道没有绝对的把握,但可一试。” 听到这话,小洛阳微微一笑,这才将抬得有些酸麻的手收了回来,连带着长刀递还给了朱亥。 “那到时便有劳赵道长了。” 重新将赵归真的嘴巴封住,小洛阳便命朱亥为其在咸阳城内找了一处宅子,派黑冰台两人看管。 不过对于赵归真这个身娇肉贵的阶下囚来说,不用继续住在那阴冷潮湿的天牢,已经是再好不过了,哪怕手脚、五官继续被封。又浅谈了一下稍后的事宜,小洛阳便告别李斯,离开了参朝殿回到了金府。 “月亮,你来一下。” 坐到主堂的主位上,小洛阳挥了挥手,叫来了在外修行的小月亮。 “干妈,怎么了?” 冬日里满头大汗的小月亮一听到干妈在叫她,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干妈问你,这些日子你修行到了哪一步?” 小洛阳摸着月亮的脑袋,温柔的问道。 “天之厉,可唤部分五残,练药嘛.,还未有进展,始终找不到窍门,连干妈当日的本事都做不到。” 如今快一年过去了,关于“天之厉”和“炼药”这两门西王母的绝学,却仅仅只是掌握了皮毛。 这让一向自诩天资聪慧,碾压哥哥十五和老爹金蝉的小月亮,变的有些严重怀疑自己的天赋。 “五残嘛,还可以,倒也不算差劲。” 虽然小洛阳的声音很低,但还是被月亮听到了耳朵里,而本就受伤的幼小心灵,更是被当头打了一棒。 “如果配合堂先生的方术,你有没有自信可以将‘天之厉’伪装成全貌?” 小洛阳这突然的一句,让月亮变的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干妈这是要作甚。 “这,应该可以。” 听到这个回答,小洛阳便立马起身,走到了屋外朝着咸阳城西北方望去。 久久之后,才开口道:“今夜,等大哥哥回来后,我们便去趟昆仑,向‘女娲’借一方息壤。” 几个时辰后。 “小娃娃,你,你家那个小子好像丢了!” 只见刚从天空落下的白龙驹,吊着个长长的马脸,焦急的喊道。 因为前几日贪酒,白龙驹今天才去了皇陵一趟。 但谁知进了地宫,只见黑棺的棺椁早已打开,而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既没有金蝉的血泥肉浆,也没有嬴楼。 就连放在外面的黑水龙袍都消失不见了。 “大哥哥” 听闻这话,只见小洛阳眉头紧皱,心里顿生一股不安。 不过仅仅过了数秒后,便又舒缓了下来。 “大哥哥可能是提前出来了,有别的事情去做。” 安慰了一下同样焦急的月亮,小洛阳镇定的说道。 “大白马,我们现在去一趟昆仑天宫。” “昆仑天宫?” 白龙驹不解,如今九方天宫已被封印,这天下何来的昆仑天宫。 “准确说应该是去一趟昆仑山。” 如果真要与赵归真合作,那么就必须去一趟昆仑,向昆仑的至高“女娲”借一撮九天息壤来用。 只是这昆仑的至高 一想到这里,小洛阳便垂头暗叹一声。 骑上白龙驹,两人一马便沿着秦岭山脉,一路朝着西北方飞去。 很快。 从高空之上,几人便看到了下方朝着西陲边疆行军的蒙家军。 “干妈,老哥就在下面,用不用去打个招呼。” 小月亮用黄纸演化出一只“千里眼”和“顺风耳”丢了下去,让小洛阳看到了蒙家军的军队中,李十五竟然和蒙恬他们,烤着篝火一边吃肉一边喝酒,还吹着牛皮的样子。 虽然李十五还只是一个未满十岁的小乳娃娃,但这豪迈的饮酒姿势,却和军队里的那些老兵痞子们简直一模一样。 “哼,等回去了再教训他。” 目睹李十五这放肆的做派,小洛阳只是轻哼一声,并没有打算现在就下去揍他一顿。 “好嘞,这事我帮干妈记着,等老哥回来后,你和爹爹一起揍他。” 看到诡计得逞,小月亮满心期待,老哥重新回到咸阳后的样子。 又飞了一会。 几人便抵达了中原最西边的土地。 从上往下望去。 只见一条足有百米之宽的天壑,将秦岭分割,在中原与西域的交界处赫然出现,蔓延万里,一眼看不到边界。 “这便是大哥哥当年布施的国运吗?” 看着下方那非人力可办到的事情,小洛阳直面感受到了国运的可怕。 “小娃娃,本大爷只知道昆仑天宫,这昆仑山为何物?” 白龙驹扭头朝着小洛阳问道。 虽然昆仑天宫是九方天宫中,唯一一个横跨西域和中原的天宫,但自佛门金蝉将其封印后,便早已消失不见。 这昆仑山的名号,它还是头一次听说。 “我曾看过揽书楼内的所有书,而其中西域篇的书卷中曾用蛮文记载过,【西域有一圣山,名曰昆仑,山峰之上有座圣宫,于千年前被无尽血肉托起,飞入了寰宇深处,从此便未曾归来】。” 当年在揽书楼内,小洛阳为了学会这蛮文,可没少和火老秉烛钻研。 “小娃娃,你是说昆仑就在这山峰的上空?” 说罢。 只见白龙驹扬起脖子,朝着漆黑无比的夜空看去。 可是因为实在太远,这漫天的繁星,它始终认不出来,哪一颗会是被金蝉血肉托起的昆仑天宫。 “按照西域篇的记载,每过十年的腊月十八晚上,头顶的月宫便会映射一道圣宫虚影,出现在昆仑山附近,介时西域王族会从四面八方前来参拜朝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昆仑便在那里!” 只见小洛阳刚说完,便伸出一指,指向了头顶那轮圆如羊脂玉盘的月亮。 (本章完) 338.第334章 史上最有种的男人 第334章 史上最有种的男人 “是月亮!” 白龙驹和小月亮同时惊呼了一声。 “不对啊小娃娃,昆仑天宫应该是被封印在了原地才对,怎会出现在月亮上?” 白龙驹使劲的摇着脑袋,想要否认小洛阳方才的设想。 “这只是我的推论,至于为何会这样,恐怕只有佛门的那位才知道。” 小洛阳举头朝天空望去,低语一声后,便让白龙驹跃过边界线,在秦岭的延伸线上,也就是西域人口中的昆仑山寻找圣宫虚影。 半响之后。 白龙驹托着两人沿着昆仑山脉选寻遍了几圈,才在一处山底发现了成群结队的西域塞人的身影。 下方的塞人们身着不同于中原风格的服装,宽大的皮袍配着精致的金属装饰。 图腾国旗各为一阵,朝着不远处的雪白山峰叩首。 人群之中,高鼻深目者居多,那深邃的眼窝仿若藏着无尽的神秘与虔诚。 塞人男子身姿挺拔而矫健,头戴尖顶毡帽,仿若西域独有的雄鹰一般。 女人的发辫上缀着彩色的石子与兽骨,随着她们的动作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宛如夜风在私语。 一些老人手持木杖,跪在队伍的最前方,嘴里乌拉拉的喊着听不懂的话,脸上刻满的岁月沟壑,犹如昆仑山脉的褶皱。 “月氏、楼兰、精绝、龟兹、大夏、弥、乌孙、车师.,他们居然都来了!” 看着下方的乌泱泱的图腾国旗,小洛阳眉头略皱,低声自喃。 她也没想到,这次昆仑朝圣,除了书卷和宫中记载的西域十六国外,还有许许多多大秦从未听闻过的国家。 “看来西域远比想象中的要大啊!” 看了一眼远处那一望无际的地平线,纵使小洛阳这种读完了整个揽书楼书卷的人,都难免暗叹天地之广阔。 “小娃娃,现在怎么办?” 白龙驹问道。 “等。” 圣宫虚影还未从月亮上投放而下,此时的小洛阳也只能原地等待。 借着黑暗,白龙驹熄灭足塌上的火焰,俯身向下,躲在了西域众国的后方。 “奇怪,本大爷记得这苦塞之地,好像连九方天宫都不愿垂眸侧目,如今这昆仑怎么会被他们奉为仙址?” “小娃娃,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白龙驹探出马头,好奇的向外张望,在它的记忆里,九方天宫似乎只在意中荒这片土地,对于其余的四海八荒,一直视为不毛之地。 “这和昆仑的那位至高有关” 就当小洛阳刚开口的时候。 忽然。 只见月亮之上一道银色光柱照耀而下,在昆仑山的顶峰,倒影出一角巨大而又洁白的天宫虚影。 而不远处的西域塞人在看到这一幕后,瞬间将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撞击声,嘴里还低喃着各种蛮语。 “昆仑,娲皇宫,居然是真的,它不是被老大封印了吗?” 白龙驹惊叹道,这一角圣宫的虚影,正是昆仑仙宫里的那位至高“女娲”所居住的娲皇宫。 虽然只是残影一角,但白龙驹绝不会认错。 而就在这同一时间,只见山巅的娲皇宫中,一抹银色光晕若隐若现。 紧接着只见一只可比山高的白嫩玉足跨门而出。 只是这洁白堪比白玉无瑕的娇嫩脚掌,在刚碰触到昆仑山时,便瞬间破碎成光斑化为了常人大小。 女娲。 与佛门现在、瑶池西王母、兜率老君齐名的九方天宫至高,出现在了西域的昆仑山上。 她散去象征无上至高的仙人光晕。 露出似玉精致的容颜,如乳汁般的肌肤,美得超脱了尘世的框架。 两撇绣眉下的双眸,仿佛天地间最纯粹的灵韵所化,辰星落入清泉一般。 背后那乌黑的长发从山巅散落至山脚,其中两缕又从胸前垂下,在胸口的位置微微隆起。 身上无一片轻纱遮盖,露出平坦而又洁白的小腹,还有上面点缀如桃的粉色豆蔻。 下身轻绕薄晕,隔绝凡尘。 修长笔直无一丝赘肉的双腿,缓缓迈开。 脚踝纤细,如两片玉莲白藕。 赤裸的双脚上,脚趾圆润小巧,如同珍珠般排列整齐,脚弓微微隆起,恰到好处地撑起整个足部。 而足底与地面轻轻相触,竟消融不了一片雪。 唇红似血却浅笑疏离。 虽美,但那寡淡之态,却令人不敢亵渎。 “这就是女娲?” 看到如此娇小的身姿,纵使是成仙万年的白龙驹,也着实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少女竟会是九方至高中的一位。 迎着西域这些塞人们的叩拜,女娲缓缓的向着山下走去。 直到来到众人身前,才停了下来。 “远离中荒,逃往西域深处吧,并且世世代代子孙后辈永世不要踏足。” 女娲虽未开口,但灵籁之音,却让这里的几万人听的一清二楚。 “母神,西域是我们的家园,我们不惧中原屠夫,绝不会离开。” 位于最前方的月氏、楼兰、精绝、龟兹、大夏,五国的国王纷纷扬起脑袋,满脸不解并且小心翼翼的问道。 数千年来,每十年一次,母神都会从圣宫带来知识、天宝,让西域众国的文明迈入一个新的阶段。 但为何这一次,却要让他们远离中原,甚至还用了“逃”这个词。 就好像西域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一样。 “二十年后,凡间大灾,这次不单是中荒就连四海八荒在内,大地会被重新洗刷建立新的凡畜国度,我给你们的这些知识,或许能让人类留下一簇火种。” 这一刻,女娲那一直保持的淡薄仙容,似乎变的有些落寞了起来,隐约间还透露出一丝悲伤。 几十万年前,女娲当初抟黄土作人,为九方天宫在中荒造出凡畜的时候,她曾一时兴起,在将剩下的一撮黄土残渣沾上几滴浊液,洒向了四海八荒。 虽然品质不如混合了自己血液的中荒,但经过漫长的岁月,这些黄土与四海八荒相融后,倒也开启了一丝灵智,成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主人。 “母神,这.,请恕您的子民不能答应。” 楼兰的国王安归吐火野心极大,再加上女儿曾被大秦的蒙家军俘虏,他对于中原的憎恨已经无法克制,别说是逃离了,待嬴楼布施的国运散去后,他恨不得立马挥师南下,歼灭整个中原王朝。 “你们呢?” 当时的一时兴起,让女娲对于这片大地上,被九方天宫称为凡畜的物种,有了一丝别样的感情。 “我” 虽然母神至高无上,但要放弃现有的得之不易的土地与安稳,他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这其中也不乏有和安归吐火交好的国王,他们这些国家与楼兰一样,早就觊觎中原那肥沃的土地许久。离开故土?仅凭母神这虚无缥缈的一句话,是万万不会去做的。 “言于此,你们随意。” 女娲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一丝高高在上的态度。 说罢。 她便转身朝着山巅的昆仑虚影走去。 而莲足才刚跨出两步。 只见安归吐火从地上站了起来,双眸略带一丝不满的寒光,用着没有尊敬口吻问道:“母神,这一次您没有带知识和天宝来吗?” “没有,之前所给的足够你们逃离西域。” 女娲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如常,并没有对安归吐火的态度产生不满。 或许在她的眼里,这些由自己无意间创造出的人类,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部分,不值得,也不应该动怒。 “母神,你怎能抛弃您的子民啊!” 安归吐火一边捂着胸口说着痛心的话,一边命手下点燃王令火把。 只见下一秒。 昆仑山脉,燃起一簇簇如长蛇巨蟒般的火光,熙熙攘攘的楼兰士兵从山间突然冒出。 他们有些人手持马刀,有些人拿着弓弩,甚至还有人牵着凶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千年间,曾赠予了他们无数知识和天宝的女人。 “楼兰王,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怎能对母神如此不敬!” “伟大的母神,请您宽恕楼兰王的无” 龟兹国的老迈国王,连无礼的“礼”字还未说出,便被安归吐火的马刀一刀斩下了脑袋。 “母神,既然你已经抛弃了你的子民,那我便不再敬你为神。” 安归吐火大手一挥,只见手下便立马走上前来,为其披上早就准备好的圣衣,还有象征西域之王的头冠。 “伟大的母神,今日,我便以西域王的身份,邀请您嫁入楼兰,成为西域第一个圣母王妃。” 安归吐火迈着自认为霸气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女娲靠近。 轻佻的眼神中,满是无尽的欲望和贪婪。 而这一幕,让远处偷偷观望的白龙驹、小洛阳、月亮,两人一马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这家伙是吃了龙胆凤髓,还是活吞了凌霄、瑶池、阴间、佛门,他.,他是个傻子吗?” 白龙驹咕咚一声,蠕动着脖子艰难的吞下一口口水,瞪大的马眼差点蹦出眼眶。 活了几万年的它,生平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生猛”之人。 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整个九方天宫最顶尖的九位至高之一啊! 就连自己的老大,当年也没有如此魄力,敢说出这种话来。 “古往今来,天地初生,万万年间,这家伙恐怕称得上是第一人。” 就连聪慧的小洛阳,此刻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无以复加,甚至都开起了玩笑。 “爹爹估计都不如他。” 小月亮也撇着嘴插话说道。 “你,你侮辱母神,就算被万鹰啄身,你也难恕其罪。” 身强力壮的大夏国王,立马抽出腰间的马刀,大喝一声,便朝着安归吐火冲了过去。 只是当他还未迈出几步时,便被两名带着青铜面具的楼兰士兵,从头顶和腰间横竖劈成了四块。 “母神,楼兰已经拥有了神力,只要你嫁给我,教我长生之术,我安归吐火便能一统中原和四海八荒,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享受从未有过的滋味。” 自十年前见过女娲一面后,安归吐火那颗蠢蠢欲动的不齿野心,便朝思暮想着这一天的到来。 说罢。 只见安归吐火越加的放肆,双眼中满是对女娲那极致美丽的痴迷与渴望。 甚至还将身体贴上前去,伸出粗糙的大手,想要摸一摸眼前这位母神的娇躯。 而随着他的臭手距离女娲的后背,不足一寸之时。 突然。 安归吐火的指尖开始变色,原本健康的肉色迅速褪去,变得枯黄干裂,指甲也由圆润变的扭曲粗糙。 皮肤像是被抽干了水分,褶皱丛生。 紧接着,只见手腕上的血管由青转黑,血液凝固,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黑。 强壮的肌肉也在急速萎缩。 手臂的骨头瘫软折断,整个手掌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耷拉下来。 仿佛经历了千年的风霜。 “怎么回事,这,这是怎么回事?” 安归吐火面部的皮肤彻底松弛,耷拉在骷髅般的头骨上,眼球凹陷、鼻子塌陷,嘴唇干裂,行如枯槁。 “母神,我错了,请您饶恕我的无礼和傲慢。” 啪的一声,安归吐火双膝断裂摔倒在了地上。 被死亡恐惧包围的他,哭着、喊着,祈求能被原谅。 “我要收回赋予你生命的九天息壤。” 女娲依旧如常。 对于她来说,这些凡人,可以爱护,但也可以舍去。 就像是院子里不经意长出的一支苗,可以为其洒水,看能不能开出香艳的朵。 也可以因为枝芽上冒出的尖刺,而将其一脚踩灭。 随着女娲的话音落下。 只见这位傲慢的楼兰国王,瞬间变成了一捧黄土。 而远在万里外的楼兰国,也变成了一座死城,城内黄土飘扬。 这一千多年,女娲每次出现只是授予知识与宝物。 长久下来,便让一只巨大的蝼蚁,误以为仙人也不过如此,而逐渐变的傲慢了起来。 随着楼兰变为了历史。 女娲继续踏雪,走向昆仑山上的娲皇宫。 只是这一次。 小洛阳突然从人群的最后方走了出来。 伴随而至的还有那星空深处的五星齐落。 “天之厉,五残星?” 女娲绣眉瞬变,扭头朝后望去。 “西王母?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章完) 339.第335章 你是嬴楼还是金蝉? 第335章 你是嬴楼还是金蝉? 小洛阳白衣踏雪,步若凌空而上。 褪去以往的娇弱,多了一分冠绝风华的威严和寡淡清霜。 在她的身后。 一张巨脸重影,恍惚闪烁。 一半天姿掩蔼,容颜绝世;一半皮肤黝黑枯皱,口生虎齿、蓬发戴胜,披肩散落。 与当日所见的西王母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而头顶上,显化五分毁败之徵,大臣诛亡之象。 旋星散为五残,停留于半空,遮天蔽日,压的西域众生,惶恐不安,呼吸急促。 “白叔,那可是九方至高的女娲啊!你说就侄女我这点小伎俩能骗过对方吗?” 几百米外,一处山石暗角。 只见小月亮一手催动黄纸符箓,将干妈小洛阳托起,形凌空踏步之态;一手掐出方术鱼龙混目的最高境界“偷天换日”,造势天之厉.五残星与西王母的虚影。 “不知道啊,不过你干妈可不是刚才那个傻子,应该.或许大概没问题吧!” 白龙驹将声音压的很低,但说句实话,它的心里也没底,毕竟对方可是堂堂的女娲,哪怕性格不争不燥,淡若清汤,但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我的亲干妈啊,你到底是要做什么,月亮这双腿已经快要站不稳了。” 一人一马就这样躲在后方,连头都不敢露出,去看一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另一边。 女娲罕见的眉头深锁,露出了严肃的神情。 “西王母,瑶池被封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之所以女娲没有看出破绽,一方面是因为小月亮的方术的确已经登峰造极,甚至远超她的师父堂前燕,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小洛阳的容貌和气质,的确与那西王母一模一样,几乎没有偏差。 “向你借一物。” 双目直视前方,小洛阳不急不慢的开口说道。 “什么东西?” 听闻这话,女娲变得更加疑惑。 昆仑、瑶池万万年间各为一方天宫,她二人虽同为至高,但除了盂兰盆会、丹元大会、群仙会这种天宫盛举外,她与西王母也有在初始之期见过一次而已。 “九天息壤!” 小洛阳朱唇轻启,淡淡的说出了四个字。 “哼,你若想造凡畜,那就自己想办法去,勿来烦我。” 女娲说完,便悬浮升天与小洛阳并肩而立。 万米长的黑发,沿着光滑的双腿垂直而下,从远处看,就好似一条巨大的黑尾一样,在空中摇摆。 象征至高的光晕,再次于体表浮现。 无尽威压,震的万籁寂静,兽伏虫止、鸟惊鱼散。 “不对劲!” 继承了西王母部分记忆的小洛阳心中一叹。 按理来说,自己以瑶池至高的身份,来昆仑借一捧九天息壤,还不至于让女娲如此厌恶和戒备。 “我只需一捧,事成后用蟠桃来换。” 凭借着零零散散的记忆,小洛阳大胆的说出了这关乎仙人长生一事的话来。 “蟠桃,蟠.桃,滚!” 不知为何,女娲突然瞬间暴怒。 而至高光晕也变的狂躁无比,就连西域的天空也破碎成了残片,变成了一处空洞,银河天水从里面滚滚落下,顷刻间便淹没了西域十城,吞没了百万生灵,将荒漠戈壁变成了一片汪洋。 “完蛋了,要露馅!” 看到情况不对,白龙驹果断伸出马嘴,将小月亮一口叼住甩到了后背上,继续说道。 “一秒,帮你白叔我争取一秒,等会你一定要瞒住女娲那娘们的双眼,然后白叔就带你们回咸阳,找你爹去。” 说完,只见白龙驹瞬间头生龙角、体生龙鳞,变成了一条真正的五爪白龙。 “白叔,你原来真是龙,不过那可是女娲,侄女可能做不到啊!” 踩在白龙驹的脑袋上,小月亮先是感叹了一句,然后便连连摇头。 “你可是林夭那小子的关门弟子,白叔相信你能做到。” 白龙驹嘴角一咧,言语中有着绝对的自信。 下一秒。 只见一道白影从山后掠过,巨口一张便把小洛阳吞了进去,没做一丝停留,用最快的速度转身就跑。 而白龙驹头顶上的小月亮则双手掐诀,以偷天换日之术,让女娲的四周被大暗黑天笼罩。 “成了!” 半个刹那之后。 千里之外,大秦腹地。 化为龙形的白龙驹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只是眼皮一闭一睁之后,四根支撑天地的巨柱轰然落下,将它困在了中央,任凭如何用力,庞大的龙身居然移动不了分毫,被死死的按在地上。 “完了!” 白龙驹瞬间面如死灰,心里萌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和挫败感。 九方至高果然不是它能够撼动的。 只见天空一道五彩霞光落下。 女娲手持雅鱼长剑,于霞光之中来到了白龙驹的面前。 “敢窥探长生,知晓蟠桃邪物,你虽不是西王母但也是个祸害,留不得!” “白龙,我念在金蝉的份上,交出她我便饶你一命,不亲自动手。” 九方至高中最温和的女娲,今日却一改常态,手中雅鱼剑只是对着下方微微一颤,白龙驹身上的几万枚鳞片便瞬间炸开,整条龙躯变的血迹斑斑。 “妈的,第一次见这娘们这么暴躁。” 拼尽全力,白龙驹张开嘴巴朝着女娲吐出一道炙热的白炎。 本想趁对方疏忽之际,借机逃出这四极撑天柱的范围,但谁知,这白色的龙炎,还未近身便被女娲的一缕吐息吹灭。 “白叔,我来帮你!” 躲在龙角后面的小月亮虽然害怕,但也清楚若是不站出来,干妈必会被眼前这个泼妇弄死。 “天之厉,五残星。” “方术,鱼龙混目。” 霎时间。 只见原本只有土丘大小的五颗闪亮陨星,在方术的加持下,竟变的不亚于月亮般大,将整个关陇地盘尽数遮蔽。 而且距离地平也只有千丈的距离,让远在咸阳还未睡去的百姓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不够,还不够。” 小月亮仰起脖子抬头向天看去,只见她眉头紧皱,似乎并不满足。 “小侄女,没用的,这娘们早就看穿了,而且就算是西王母亲自来了,她也不会带怕的。” 今日,白龙驹才算是真正解了到了女娲的脾气。 这女人往日看起来温和内敛、与世无争,但要是真发起火来,估计就连西王母、老君、现在佛一起来了都得被砍上两剑。 “雨唤音,雾浊天,方术,偷天换日。” 小月亮没有理会白龙驹的叫唤,而是双手并拢,左右小指、无名指、食指、拇指紧紧相扣,中指并立朝天,将方术发挥到了所能使用的极限。不过由于体力透支的过多,肉嘟嘟的小脸也从粉粉嫩嫩变的煞白无比,小小的身体更是颤栗不止。 方术的极限施展,让原本就形同月亮大小的五颗残星,直接大到遮盖了整个中原大地。 夜晚突变白昼,亮光更胜炎夏午时。 甚至都照亮南、北、东三地的海平线。 不过短短几秒之后,小月亮也到达了极限。 只见酸软的两手无力的分开,五颗下坠的陨星,逐渐缩小,汇聚于一点后便轰然消失。 “白叔,接下来听天由命吧,侄女先去睡会了。” 有气无力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见小月亮的嘴角微微一扬,倒在白龙驹的头上,直接昏睡了过去。 “这小丫头是要干吗?” 虽然不解,但白龙驹也清楚,自己这小侄女鬼精的很,绝不会做出这种看似无用的行为。 龙须朝上一甩,将小月亮绑在龙角上后。 白龙驹便再次卯足全力,朝着女娲喷出两道雷电缠绕,带着龙息的白色火焰。 但这依旧只是粟米填海,起不到任何作用。 “哼!” 至高光晕中传来女娲的一声轻哼,只见她什么都没做,白龙驹那长长的身体,就像是被一双大手用力撕扯一样,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 而龙嘴更是被差点掰折了过去。 就在女娲准备亲自动手,将白龙驹从嘴巴处一分为二时。 只见小洛阳脚踩桃枝做成的阶梯,一步一步从腹内走了出来。 “大白马、月亮,对不起,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真的有仙人不会被长生诱惑。” 纤细的桃枝将小洛阳高高托起,朝着天空飞去。 在她的身后,那本命格之书再次出现,而且对着女娲一页一页的翻开。 “瑶池、凌霄、兜率、阴间,你们怎敢如此?” 能让昆仑至高的女娲发出颤音,可见小洛阳命格里的东西足以撼天动地。 “留你不得!” 片刻后。 女娲大喝一声,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便挥下雅鱼长剑,朝着小洛阳的头顶直劈而下。 至高仙人的威压,已经不是白龙驹能够阻止的了。 “大哥哥,再见了。” 小洛阳轻闭双眸,接受了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朕命你住手!” 突然。 远处的秦岭,威严的帝音回荡不息。 只见无尽的黑水龙纹,从四面八方朝着女娲席卷而来,挡下了斩向小洛阳的一剑。 而每一道国运龙纹上,还交错缠绕着太极双雷。 “老君?玉皇?不对,怎么还有中荒的‘运’?” 黑白色的太极双雷,让女娲还以为是老君或者玉皇来了,但那滔天的国运,又让她诧异不解。 毕竟就算是九方至高,也无法掌握与中荒同时诞生的“运”。 “你是谁?” 女娲扭头定睛望去,问道。 只见远处的秦岭,三座主峰之一的太白山,最高点的拔仙台上。 一个身姿笔挺如松,面容冷峻,双眸帝威颤颤的男人,穿着黑水龙袍,长发于背后随风飘散,踏着泛起涟漪的国运,一步一震,朝这边凌空而来。 在他的身后,一张可比山岳的太极雷图缓缓旋转。 图心的两条阴阳双鱼肆意游动。 “朕乃大秦始皇帝,嬴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小月亮方才造出的五星异象,所吸引的嬴楼。 其实从一开始小月亮就知道,只凭自己这微末的手段想去击败女娲,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她所能做的便只有让亲爹金蝉发现这里,从而赶来帮忙。 不过,这也是一场豪赌,赌金蝉能看到五星异象,也赌金蝉能及时赶到。 索性小月亮的运气极好。 “皇帝!凡人的王?不过你怎么会玉皇和老君的手段?” 虽然嬴楼拦下了自己刚才那随意挥出的一击,但女娲并不无一点慌张。 只是对于自己所创的物种,能够走到这一步有些好奇而已。 不过,若是此时站在这里的不是嬴楼,而是金蝉的话,女娲恐怕不会如此的淡定从容。 “小丫头,你们怎么会和她搅到一起?” 嬴楼完全无视了女娲,而是带着小洛阳来到了奄奄一息的白龙驹身边。 “借一捧九天息壤。” 小洛阳将事情的原由前后完整的说了一遍。 “嗯,不死军团嘛,倒是一妙策,可行!” 就在嬴楼低头思索的这段时间里,女娲就这么在高处站着,打量眼前的一切,不但没有一丝恼怒,反倒兴趣勃勃。 “小子,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副身体也能动用雷法,而且还四溢着仙气?” 白龙驹眼皮耷拉、趴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看样子的确是受了重伤。 “先别问了,等会再给你们解释。” 嬴楼说完,便伸右手双指将左掌掌心划破,将血液沿着白龙驹的牙齿滴到了嘴里。 “小子,这身体的血有个屁用,本大爷又不渴.” 话才说了一半,白龙驹忽然双眼瞪圆,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 它只觉的体内被一股舒服的暖流滑过,就连炸开的龙鳞也恢复如初。 虽说没有痊愈,但也瞬间好了个七七八八。 “这是怎么回事?” 白龙驹震惊,天上的女娲更是震惊。 自己刚才出手的轻重,她心里很明白,虽然要不了对方的命,但也拧断了那一身的龙筋。 就算是老君的丹药给白龙驹服下,也得几炷香后才能恢复,绝不会这么快。 “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说完。 嬴楼便让脚下的国运,把自己托到了半空中女娲的面前。 “朕命你交出九天息壤。” 嬴楼就像是召见大秦臣子一样,对昆仑天宫的至高女娲,开口说道。 感谢书友20230521015037943大佬,昨天打赏的【5000起点币】 (本章完) 340.第336章 不死的嬴楼;女娲的“小人” 第336章 不死的嬴楼;女娲的“小人” “不给!” 这回答出乎意料,但似乎又很合理。 天空中。 女娲那原本有些寡淡、清冷的双眼,不知为何突然睁大,还变的明亮了许多,就连两边嘴角都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而面对比自己高了一头多的嬴楼,居高临下的问话,她非但没有感到被冒犯,反倒扬起脑袋,围着嬴楼转了好几圈。 凡人的无礼,女娲似乎毫不介意。 甚至还觉得有趣。 “干妈、白叔,我是不是产生错觉了?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聪明的小月亮,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嬴楼,但从刚才几人的对话,她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便是自己的亲爹和大秦的始皇帝居然是同一个人。 “这,本大爷也不知道啊!” 纵使活了数万年的白龙驹,也是第一次见到女娲露出这副如小女孩般的表情。 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堂堂昆仑天宫的至高,站在群仙顶点的九位之一。 另一边。 听到女娲干脆又果断的拒绝。 嬴楼倒也没有怒意,开口轻道:“那朕便亲自来取。” 虽然说的很轻松,但抬手便是将遮天蔽日的太极雷图从头顶压下。 而在这太极雷图的背面,数之不尽的黑水龙纹凝聚合一,化为一条巨大的国运黑龙钻入雷图之中,首尾相连将阴阳双鱼围在里面。 看到这一幕的女娲似乎很兴奋。 竟直接绕过近在咫尺的嬴楼,双手成托天状,朝着融合了国运的太极雷图冲去。 能够灭掉孔雀三仙,将火神“融”击杀的雷图,此刻却被娇小的女娲直接用双手推到了寰宇深处。 “你的味道好熟悉。” 女娲拱了拱小巧的鼻头,脸上露出了只有小女孩才会有的开心笑容。 “朕允你出手。” 嬴楼口齿轻启,然后不慌不忙的抽出腰间的鱼腹剑。 一个是凡人顶点的始皇帝,一个是群仙之首的昆仑至高。 下一秒。 从未发生过的古来第一战,瞬间在天空炸响。 剑影横飞,雷霆交错。 大秦国运与至高光晕相互碰撞在了一起。 嬴楼的身体一次次被雅鱼长剑斩成数节,血肉、器官四溅,但很快又能重塑。 女娲的长发一缕接着一缕的从天空坠落,只是仅仅一根发丝,便可压塌山岳。 这一战的惨烈旷古烁今。 就算是当日的孔雀三仙,恐怕连接近战场边缘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这两人的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 十天十夜之后。 “不打了。” 散去了至高光晕的女娲,突然把手中的雅鱼长剑,扔向了天边,然后张开双臂,竟一把抱住了几尺外的嬴楼。 将小小的脸蛋直接贴到了对方的胸膛上。 笑的那叫一个开心、灿烂。 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小洛阳呆住了、白龙驹呆住了、小月亮呆住了。 就连嬴楼本人也都呆愣在了原地。 “我的小人终于长大了。” 女娲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 在很久很久以前。 女娲自诞生以来,便是昆仑天宫高高在上的至高,手下群仙荟萃,独揽一方天地。 但与生俱来的性格,让她不似兜率宫的老君那般洒脱,也不似瑶池西王母那般野心勃勃,更不似佛门和凌霄的那两位。 从初始之期起,女娲便不同于其他八位,常年将象征至高的光晕笼罩在身上。 她不喜欢,总是将其散去。 以赤裸娇柔的小女孩形象,披着蔓延万米的长发,静静的待在昆仑之巅自己的娲皇宫内。 趴在靠窗的青铜床榻上,双手托起小巧精致的下巴,两条小腿微微翘起胡乱摆动,圆圆的脚趾还时不时的在空中比划着。 就这样静静的发着呆,不用任何法力,以肉眼看着下界那灰蒙蒙的一片。 虽然那时的中荒几乎什么都没有,万里荒芜。 但女娲依旧看的津津有味。 而这一看,短则一两年,长则上百年。 突然。 某天。 发呆中的女娲灵机一动,直接拿来了昆仑独有的九天息壤,放在手中来回揉捏。 第一天。 她捏出一个头戴红冠、身体覆羽,尖喙利爪,尾翎摇曳,喜欢咯咯叫的生物,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便把它扔到了下界。 第二天。 女娲继续如出一辙,用九天息壤又捏出了一个,卷尾黄茸、四肢朝地、身形矫健、黑眸炯炯、喜欢汪汪叫的生物。 不过依旧只是逗玩了一会,便又扔到了下界。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体胖膘肥好吃懒做、绒毛似雪双角弯曲、躯强体壮宽鼻带环、鬃毛飘逸飞蹄如电,女娲将四个形态不一,但又各有特色的生物扔到了下界后,便又感觉到了一阵无趣。 直到第七天。 女娲嗖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她突发奇想,为何不去捏一个与自己一样,而且能开口说话的动物。 这样的话,漫长的岁月里,也就不用天天趴在床上发呆了。 说干就干。 这一次,女娲格外的认真,不但捏的小心翼翼、认认真真,还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将宝贵的至高仙血融入到了黄色的九天息壤中。 就这样,第七天快要结束时,一个与女娲外型相同,但未开启灵智,被赋予名为“人”的生物,被轻轻的放到了下界。 四十年眨眼便过。 女娲如往常一样,趴在床上,托着下巴,摆动着一双洁白滑嫩的小腿,津津有味的看着她亲手捏成的小“人”。 不过,此时的小人已经变的发鬓斑白,眉眼两侧皱纹丛生,还得靠着一根木棍支撑,才能颤颤巍巍的站立在原地。 就连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了许多。 要不是这四十年里,女娲经常从天上救济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恐怕她早就死了。 又是一天。 凌霄天宫的至高玉皇,突然派使者来到昆仑,邀请女娲参加千年一度的群仙会。 一直以来,对这种“同类”聚会毫无兴趣的女娲,本想和从前一样直接拒绝。 但谁知来使却说,玉皇有要事需要与九方天宫的至高一同商议,而且其余八方至高已经准备出发前往凌霄了。 无奈之下,女娲只能嘟嘴瞥了一眼下界的小人,然后展开至高光晕,一步便踏入到了凌霄天宫。 来到凌霄。 女娲直接入座了位于银河上方,最高最尊崇的餐桌前。 可能是自己来早的缘故。 空空的餐桌竟只有她自己一人。 于是,女娲便躲在光晕中,将双脚翘在桌面,百无聊赖的打起了瞌睡。 不知又过了多久。 一声沉重而又古老的钟声,忽然响起,吵醒了已经睡着的女娲。 只见在银河的尽头。 八道至高光晕同时跨步而来,依次坐到了女娲的身边。 “开宴!” 随着玉皇的声音传遍凌霄后。 只见漫天的丹药、佳肴、琼浆,从四面八方一一飞来。这场千年一次的群仙之宴,便正式开始。 霭霭祥光笼玉京。 乐起云间仙籁绕。 珍馐美馔堆积如山,数之不尽的灵果在空中飞舞,仙浆在玉杯中荡漾着潋滟的波光。 如星辰大小的丹丸,散发着诱人的药香。 灵音袅袅,仙乐飘飘。 群仙朵颐、畅饮。 奢靡、流连、沉醉、欢愉,沉浸极乐。 一年过后。 突然。 坐落在九方至高最中间的玉皇,微微一张嘴,便发出了一道惊天动地的声响。 同时把沉浸在幻想中独自发呆的女娲,吓了一个激灵。 “本皇从下界带来一妙物,请诸仙欣赏。” 余音绕完。 只见一条长长的金色锁链,凭空出现在了天宫的中央。 锁链穿过脚下玉砖云层,直通下界中荒。 不过随着玉皇示意,只见这条锁链开始向上拉起。 摸约一炷香的时间后。 锁链终于拉到了头。 只见末端的弯钩上,钩这一个浑身赤裸的动物。 “娲!” 在天宫群仙面前,还从未开过一次口的女娲,突然大吼一声。 而她嘴里的这个“娲”,便是当年她亲手放到下界,并且细心呵护了四十年的小人。 因为这个小人是按照自己模样捏出来的,所以女娲便用了自己名字中的一个字,为其贴心的取名为“娲”。 只见远处被铁钩穿胸而过,悬吊在半空的赤裸小人,被群仙围在中间指指点点。 虽还未死去,但却已经气若游丝。 头顶上的天灵盖,整个都被撬开。 露出了里面白还带着血丝的半块大脑。 锁骨以下,腿骨以上,已经被利器剥去了多余的皮肉,可以清晰看见里面还蠕动着的内脏。 脚掌被削掉了十指,插上银针。 脊椎也被一节一节的拔断。 愤怒、生气。 从诞生至今,女娲第一次涌出了这种她不知道名字的情绪。 咚咚咚,心跳声越来越快。 至高光晕瞬间暴涨数万倍,暴怒的女娲直接抽出雅鱼长剑,二话没说便朝着几步外的玉皇砍了过去。 哪怕面对已经做出反应的玉皇、未来佛、老君、西王母,四人合手的出击,也从没想过朝后退一步。 轰。 五位至高同时出手的一击,将凌霄天宫所有的通天玉柱,瞬间震碎成了齑粉。 宴会上的银盘珍馐、琼浆仙丹,也被天谴狂风吹落到了四海八荒之外。 “女娲,你这是要做什么?” 玉皇怒喝一声。 “赔我的小人。” 此时的女娲,就像是一个被踩坏了心爱之物的小姑娘。 只不过这个小姑娘,却有着通天拔地的本事。 “小人?什么是小人?小人是什么?” 至高光晕中的玉皇愣住了,他完全听不懂女娲在说什么。 就连旁边的其他七位,也是懵懵懂懂,不知所以。 “哼!” 冷哼一声,此时的女娲根本不想多说一句话,唤来四级撑天柱插入了凌霄的四角。 没有考虑后果,也无需考虑后果,提剑便砍。 “女娲,你想让天宫覆灭吗?” 看到女娲对玉皇是真的起了杀心。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何故,但其余的几位至高纷纷出手,拦在了两人中间。 “覆灭就覆灭吧,没了正好。” 就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此刻的女娲什么都不想去理会,只想着砍死眼前的玉皇。 不然胸口中间堵着的东西,总是顺不下去。 而此时,银河下方。 群仙们吓的呆若木鸡,内心中原始的本能恐惧,让他们连轻轻动一下都做不到。 不过在一个无人的角落。 只见佛门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沙弥,正蹲在地上大快朵颐。 在他的脚边,一条只有几十厘米长的白色小龙,抱着比自己大了数倍的仙丹,吃的津津有味,口水唾沫乱飞。 一人一龙就好像置身事外一样,完全不担忧天宫将会破碎。 “老大,天宫要完了!” “嗯,要完了。” “女娲这是疯了吗?” “差不多吧,她的小人快死了。” “小人?” “就是那个。” 小沙弥连头都没抬,直接伸手指向了远处,那个被黄金锁链穿胸而过,濒临死亡的动物。 “老大,你能救活他吗?” “能,不过我凭啥去救,玉皇那老头被砍死了才好玩,最好‘现在’那个秃驴也一起被砍死。” 小沙弥吞咽完最后一口食物,便拍了拍肚子,就这样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 “老大,你这么讨厌‘现在’,那咱两为何不换个门头,我看女娲就很不错。” 白色小龙扭动着不怎么长的身躯,飞到了小沙弥的头上,然后将身体缩卷成一团。 “你当想换就能换啊,除非你老大我有本事开启新的一方天宫,不然在哪诞生就是哪的仙,只能生是佛门的仙,死了还是佛门的仙,唉,无趣得很啊!” 小沙弥将双手交叉放在头下,似乎很无聊。 “老大,要不你还是救救那个小人吧!” 白色小龙爬到了小沙弥的脸上,圆圆的大眼睛滋遛滋遛的乱转。 “给个理由。” “天宫没了,我们就没吃的了。” 几秒过后。 小沙弥腰身一挺,直接站了起来,口中说道:“这倒也是!” 说罢。 只见小沙弥穿过无法动弹的群仙,优哉游哉的朝着凌霄中央走去。 在来到了濒死的小人身前。 小沙弥直接割破手腕,将鲜红无比的血液,送入了小人的口中。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后。 只见小人已经重新长出了头盖骨和肚子上的皮肉。 虽然还没有彻底恢复,但比起之前却是好了很多。 吸~~~ “女~娲~大~人~,你的小人已经没事了。” 小沙弥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双手捂在嘴边,朝着九方至高战斗的寰宇深处,卯足了全力,放声大喊。 (本章完) 341.第337章 金蝉的诞生;两具身体的秘密 第337章 金蝉的诞生;两具身体的秘密 在寰宇深处,女娲一人独战凌霄、佛门、瑶池、兜率、南天、九龙、苍天、阴间八方至高。 手段尽出,搅的星辰破碎、日月逃窜。 至高光晕相互间的碰撞,震慑出一道道可摧毁所有的光澜。 远在凌霄的群仙,仅仅只是瞥上一眼,便寒入骨髓。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压制,不可抗拒。 “女娲,你个疯子,为了区区一头下界的畜生,你就要打破九方天宫的平衡吗?” 九龙岛的至高,身上的光晕忽暗忽明,显然是受了些伤。 而在他的眼里,下界的“人”与那些牛羊猪狗并无区别。 “闭嘴。” 这时候的女娲早已把所有东西抛之到了脑后。 只想着如何去砍死凌霄玉皇。 至于结果会怎么样,根本没在考虑范围内。 而就在新的一轮大战即将一触即发时。 突然。 凌霄的方向,小沙弥那清澈透亮的喊声传了过来。 “女娲,收手吧,莫要再闹下去了。” 一直没怎么出手的老君此刻终于站了出来。 他绕过玉皇等人独自走上前去。 “天宫若塌陷一方,下界也将分崩离析,你若现在收手,我代玉皇他们同意你创造出更多的小人。” 听到小沙弥的话,再加上老君的许诺,女娲这才恢复了理智,堵在胸口的那团气,也顺下去了不少。 收起雅鱼长剑和五彩石,女娲留下一句:“说到做到。”后,便转身朝着凌霄天宫飞去。 而此时的凌霄,群仙无一敢开口,全都散到了一边,将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 “女娲大人,你的小人已经无恙了。” 小沙弥双手合十,低头说道。 朝前跨出两步,女娲来到自己的小人身前。 在看到小人肉骨已经重生,甚至比之前变的更有活力后,这才舒了一口长气。 “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刚才的一战“现在佛”是出手最狠的其中一个,但女娲却对这位同样是佛门秃驴的小沙弥没那么讨厌。 可能是因为他救了濒死的小人,也可能是因为这小沙弥的感觉,与其他仙人有些不同。 “小僧,名叫金蝉。” 少年模样的金蝉,大眼浓眉,身姿端正。 “你很有意思,有空了来昆仑找我。” 散去身上的至高光晕,这便意味着女娲对金蝉的态度不似其余群仙。 就在这时。 玉皇、老君等八位至高也重新落座到了银河上方。 群仙会照常继续。 女娲却直接扭头回到了她的娲皇宫,谁的脸色都不看,面子都不给。 几万年后。 下界中荒,多了许许多多的赤裸小人。 不过此时的小人不同于当初,他们自己学会了相互交合,可繁衍出更多的后代。 而女娲则将这两种小人,以“男”“女”命名区分。 虽然他们依旧是衣不蔽体、不会言语,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但却已经初步掌握了“火”的使用,凌驾在了其余生物之上。 又是数万年后。 凌霄、佛门、阴间同时向其余天宫宣告。 他们将下界改名“凡间”。 “凡间”又被分为了“四海”和“九荒”。 九方天宫所映照的中央位置,被誉为“中荒”。 女娲的那些小人,也被他们改称为“凡畜”。 意为凡间的畜生。 而玉皇还亲自下旨,派出了除昆仑以外的一些仙人下凡,亲自去奴役这些凡畜,让他们在中荒的七个地方,开山凿石、断河取水。 又过了不知多少万年后。 当初的少年金蝉已经蓄起了长发,而且成为了佛门中,继“过去”、“现在”、“未来”三尊佛外,佛法最高的仙人。 只不过这脾气也变的粗暴了不少,让许多仙人既不服,但又无可奈何。 而当初他身边那个几十厘米长的白色小龙,不但成长为了一条白色巨龙,还可化为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大骏马。 一仙一马整日游走在凡间,不受天宫约束,肆意妄为。 除了几位至高外,其余仙人几乎都被得罪个遍。 某一日。 金蝉从凡间回来后,没有直接返回佛门,而是转身去了昆仑。 “女娲大人,还记得我吗?” 娲皇宫内,金蝉把从凡间带来的茶叶,为女娲泡了一杯。 “当然,你留了头发后,比当时那秃头样子看着顺眼多了。” 女娲接过金蝉递来的杯子,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番里面的“树叶”,然后轻抿一口。 只觉得这凡间的茶水刚一下肚,便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传遍全身。 虽不什么琼浆玉液,但其中的滋味却一时间难以言喻。 “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金蝉开口说道。 “好!” 女娲趴在床上,连什么事都没问,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而听到女娲回答的如此干脆,金蝉轻回一句:“谢谢”,便直接将右手刺入了胸口,一把抓住脊椎的中央,然后用力一扯,将一节血淋淋的脊椎活生生的扯了出来。 靠着仙力支撑,金蝉勉强的站在原地,但手底下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之后的十年里。 金蝉将自己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刮下,身上的骨一根一根抽出。 撕下皮肤、摘掉眼球、拔下舌头。 身体一边慢慢的重塑,一边忍受着千刀万剐。 直到将血肉骨筋,重新剃下来了一份后,才停了下来。 呼~呼~ 金蝉喘着粗气,瘫坐在女娲床边的青铜椅上,平复了好久,才缓缓开口。 “女娲大人,麻烦您用这些东西,再加上九天息壤重新捏出一具躯体,不要赋予生命,让其成为一具没有三魂七魄的空壳便可。” “好。” “能否再借我一方青铜,我要筑造出第十方天宫。” “好。” 女娲自始至终都没有问金蝉的来意,而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至于筑造出第十方天宫所用的青铜,女娲也很大方,直接熔炼了昆仑的一角。 待金蝉离开昆仑后。 他又用了几万年的时间,瞒着未来佛、老君、西王母他们,偷偷筑造了一座青铜天宫。 这期间女娲也捏出了一具与金蝉一模一样,但却面无生色,也没有三魂七魄的一具人形空壳。 这具空壳不但是有金蝉肉骨、舍利,还有九天息壤和女娲的精血。 而在完成后,女娲还按照金蝉的嘱托,偷偷下凡来到了以后被大秦当做皇陵的地方,将躯壳放进了一口黑棺里面,让其漂浮在水银天河之中。 后来。金蝉因为不满天宫残害凡间,不满吕岳向人间敲响瘟疫钟,便大闹盂兰盆会。 不过,最终还是不敌现在佛和九龙岛的至高,躲入了青铜天宫之内。 出来后。 金蝉和白龙驹认识了堂前燕。 再到后来,金蝉以肉为门,以骨为锁,封印了九方天宫。 直到又过了一千多年。 当时的秦王赢楚,也就是嬴楼的父亲,无意间打开了黑棺,发现了里面的那具身体。 又过了若干年。 赢楚为即将临盆的嬴楼布施未来国运时。 其中一半的国运,突然飞入秦王陵托起了黑棺里的身体,飞往了南荒。 而当天夜里。 嬴楼诞生,金蝉的这具身体,也同时落入了万里外的桃源内。 距离秦岭长白山不远的秦国腹地。 时间回到了现在。 女娲抱着嬴楼许久之后,才不舍的松开了手脚。 “虽然不知道你的模样为何变了,而起还有了三魂七魄,不在是一具空壳,但这味道错不了,你就是我捏的最后一个小人!” 女娲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看着身前的嬴楼。 “你说的是这个样子吗?” 说罢。 嬴楼便轻轻的闭上双眼。 只见在他的身体表面裂开了一道道长长的口子。 肉一片一片、骨一根一根的飞出,与悬空的血液逐渐组成了金蝉的模样。 “女娲,好久不见。” 金蝉再次出现,抱着沉睡过去的嬴楼,朝着女娲笑着说道。 在秦皇陵的这半年时间里,当两具身体第一次合二为一时。 女娲捏自己时候的记忆,便涌入了脑内。 而这也是刚才嬴楼为何对女娲没有起杀意的原因。 “你还是金蝉吗?” 女娲开口问道。 不过她嘴里的金蝉,并不是一统中原的嬴楼,而是佛门里的那位。 “不是。” “唉,这下没法交代了!” 女娲将双腿盘起,悬坐在半空,托着下巴叹了口气道。 不过别说是女娲了,就连佛门金蝉估计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二十年后,朕将带领大秦的雄兵,举剑伐天,将九方天宫彻底消灭,从此天下无仙。” 金蝉之所以说出这句话,则是想看看女娲的反应。 如果昆仑和其余的八方天宫一样,那么接下来,自己与女娲恐怕会提前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嗯,去吧。” “娘到时候帮你。” 女娲裂开嘴笑了笑,完全没在意金蝉所说的九方天宫中也包含她的昆仑。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娘”,倒让金蝉一愣。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我看凡间把生出自己的人叫娘,你们又都是我创造出来的,不如你也叫我娘吧!” 女娲眼睛一亮,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临时起意,才想出来的。 “这,你虽然创造了凡人,但凡人早已繁衍了数十万年,不如从今日起,朕为你在大秦建造祠堂,让中原百姓称呼你为女娲娘娘吧!” “两个娘,比一个娘寓意更深远。” 金蝉本想开口直接拒绝,但看到女娲那满怀期待的眼神后,便低头想了想,用着哄小孩的语气回道。 “嗯,也行。” 女娲思考了片刻,觉得金蝉说的倒也在理,便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回到地面。 只见白龙驹、小洛阳、小月亮,两人一龙看着女娲和金蝉有说有笑的样子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尤其是白龙驹,长长的龙嘴自始至终就没闭合过。 “这是白龙驹,你应该认识,这是李盼兮,我女儿,你也可以叫她月亮。” “这位.” 当介绍到小洛阳时,女娲身上瞬间爆发出了敌意,不过这股敌意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秒。 “到时候你要作何选择?” 看过了小洛阳命格之书的女娲,冷着双眸开口问道。 “大哥哥便是我的选择。” 小洛阳轻轻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金蝉,然后朝前迈出一步,与女娲并立,眼神坚定。 呼~~~ 听到这话。 比小洛阳还低半头的女娲,突然扬起脖子,对着天空长出了一口气。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西王母啊,西王母,你个老婆娘真是活该。” 观察了凡间这么多年,女娲竟下意识的说出了,凡人之间才会有的闲谈俗语。 “行了,九方天宫还在封印当中,虽然昆仑与它们不同,但我也不好在凡间过多停留。” “等娘回到昆仑后,便派一位玄女下凡帮你。” 说罢。 女娲又一次展开双臂抱住了金蝉,不过本想学着凡间那些母亲一样,在离别时摸一摸“儿子”的脑袋。 但发现自己的个子似乎不够高,就算伸出手也摸不到,于是便只能稍稍凌空飞起一点。 而这一幕,又一次震惊了白龙驹他们几个。 甚至小月亮心中还在想,自己怎么就突然多了这么一位厉害的奶奶。 “儿啊,这方天地间的所有生物,他们、它们,全都是我捏出来的,到时候你不但要赢,还要砍死玉皇那个老东西。” 天空中,返回昆仑的路上。 女娲垂眸向下伸手指了指,朝着金蝉说道。 尤其是玉皇,她一想到当年在群仙会上发生的一幕,就气的牙痒痒。 “自然,大秦的子民,朕绝不允许他们肆意妄为。” 金蝉开口回道。 “刚才交手时,你用了几分实力。”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金蝉虽然清楚女娲方才根本没有认真,但也想多了解一下,九方至高的真正实力。 “你抬头看看。” 女娲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 “怎么了?” 看着漆黑的夜空和繁星点点,金蝉并没有发现与平日有什么不同。 “这天本没有黑夜,当年在群仙会上,九方至高间的战斗将其打碎了一半,才变成了如今这样。” “当你能打碎另一半时,便有了五成的机会,去砍下玉皇那老东西的脑袋。” 有不通顺的地方,群里艾特一下,我随时改回来。 (本章完) 342.第338章 大婚,洞房夜 第338章 大婚,洞房夜 天空本无黑夜,九方至高大战将其毁去一半,凡间才有了黑白交替。 看着女娲离去的身影,金蝉低眉,在心里一直回味着方才的这句话。 九方至高果然恐怖如斯! 非凡力可以想象。 金蝉扪心自问,就算是两具身体目前能够合二为一,用仙人之躯再加上秦岭国运,恐怕也不及至高的万一。 而且每一方天宫之下,又有以一敌百万以上实力的仙人。 二十多年后的这一仗,大秦的土地上免不了尸山血海堆积。 重新回到地面。 变回白马的白龙驹一脸好奇的凑了上来:“小子,你这是做到了?” “算是吧,先为两副身子布施未来的一丝可能,再将肉体消融成泥,让他们在棺椁中相互融合,虽然有些吃痛,但好在已经能维持半月左右。” 之前秦国伐楚、伐魏、伐赵期间,金蝉就曾与白龙驹在皇陵待了几年的时间,为的便是探索赢楚死前,曾说过两具身体合二为一的事情。 不过那时因为嬴楼那边还要把持朝政,所以金蝉一直没有实践。 如今大秦已经一统天下,不但开始实行新政、完成了泰山封禅、着手修筑长城,还将九方天宫之危告知了秦军,这也才让嬴楼那边空出了半年的时间。 虽然目前来说,金蝉和嬴楼只能融合十五天左右,但总归算是成功了。 至少在肉体融合后,嬴楼可以靠着不死不灭的体质,去抵抗国运的不祥,从而能调运半个秦岭的黑水龙纹。 就算去为百万大秦将士、和小半个中原布施国运,也能在顷刻之间完成。 “小丫头,这次错不在你,你就不要自责了。” 看到小洛阳低头不语的样子,金蝉朝前走去,如从前一样揉着她的脑袋,温柔的说道。 “大哥哥,我知道了。” 虽然事情已经解决,但方才白龙驹差点殒命,月亮也因此脱力昏迷陷入险境,还是让小洛阳有些愧疚难过。 “好了,结果是好的便可,无需纠结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等女娲送来九天息壤之后,还要辛苦你呢!” 说罢。 几人便骑上白龙驹,一起返回了咸阳。 如今已是腊月十八,距离始皇一年结束,也只有短短的十几天时间。 金蝉打算将其余事情全部放到了年后。 让大秦的官员和百姓们过一个富足、清闲的新年。 十二天后。 金府院中。 金蝉一边悠闲的坐在摇椅上晒着太阳,一边享受着小洛阳的捶腿按摩。 因为李信、蒙恬他们一众年轻将领,全都出发前往西域和北狄边塞。 老一辈的蒙武、王翦等人又在城外和李牧夜以继日的切磋,试图突破百万兵气的上限。 往日里热闹的府宅,倒也清静了不少。 至少没人来找金蝉喝酒了。 而项羽和李存孝两个家伙,一个早就已经坐在登楼上返回了长安,一边与虞薇温存,一边苦练兵气。 另一个则扛着巨大的石没羽,全身充血满是勒痕、气喘吁吁的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不过话说回来,当日五万匹马力竭都没拉动的石没羽,李存孝那家伙居然一个人就能拉离咸阳,还走了这么远,这着实让金蝉有些意外。 “大哥哥,老师今早与我说了,连接七处国运之地的长城已经开始动工,不过此工程浩大旷古未见,无论是人力、物力,还是财力均是不可想象之数,如今中原才刚统一不久、新政也才稍有起色,民间百姓怨声极大,不过关中子弟倒还好,毕竟是一路苦过来的,但原六国的百姓,隐约中已经有了反意。” 小洛阳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关于民间如何谩骂嬴楼残暴不仁的话都没有提起。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二十年后我败了,中原亡矣,万万百姓无一活口。” “小丫头,年后你去告诉李斯,哪怕掏空天下钱庄和天下粮仓,也要保证工匠们的工钱和粮食,至于秦法,如今天下大定不易过于严苛,九方天宫的事情不关百姓,无需让他们活在恐惧里。” “至于这骂名嘛,朕既为大秦的始皇帝,便背了。” 金蝉将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平躺在摇椅上,看着天空的艳阳淡淡的说道。 而先王教导的那句“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如今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知道了,等会我便去找老师,将此事告诉他。” 小洛阳端起桌上刚泡好的茶水,朝着金蝉递了过去。 “年后吧,不差这几天,而且吴管家差不多也快要回来了。” 金蝉呵呵一笑,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便把小洛阳拉到了怀里。 感受着金蝉的温暖的体温,只见小洛阳脸颊通红,轻嗯一声,便闭上了眼睛将头倚靠过去,不再言语。 几个时辰后。 天还未亮便匆匆出门的吴管家,终于拄着拐杖,牵着满载货物的马匹缓缓归来。 而身后的下人们,则拎着大包小包,排成一列。 里面有红色的被褥、灯笼、衣裳、绸缎. 一波波喜庆的浪潮,瞬间席卷了整个府邸。 “祝爹爹、干妈,鸳鸯壁合、举案齐眉、琴瑟和鸣、龙凤呈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子多孙.” 随行一起回来的小月亮,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 肉嘟嘟的脸颊从清早开始,就是红扑扑的,哪怕现在已是晌午,也未退下一点红光。 而这一长串早就准备好的祝词,别说是金蝉听着奇怪,就连小洛阳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别嘴贫,今天府上的布置就交给你了。” 金蝉轻轻弹了一下小月亮的脑门,开口道。 与小洛阳从南荒相识,到如今已经足足有了九年之久。 两人一路走到了现在。 金蝉不是迟钝愚笨之人,怎会不知他的小丫头心中所想。 后半天。 府中上下皆是一片忙碌景象。 小月亮仿若战场大将,指挥若定。 一会朝东、一会朝西。 一手叉腰,一手指来指去,忙的不亦乐乎。 而年老的吴管家也好似回春一般,从头至尾都在一旁协助,不显一丝疲态。 府宅从里至外,都已经被擦拭的干干净净,不染一片尘土。 下人们搭起长梯,小心翼翼地将红灯笼和长长的红色绸缎,悬挂于回廊之上。 灯笼内放置着特制的蜡烛,烛芯以线制成,蜡油散发着淡淡的松脂香。 整个府宅顿时变得喜气洋洋。 微风拂过,灯笼轻晃,光晕洒落在青石板上,仿若流淌的金液,暖意融融。 正厅中,众人将一幅巨大的锦缎徐徐展开。 锦缎之上,龙凤呈祥的图案以金银丝线绣成,龙身的鳞片清晰可辨,凤羽的纹理细腻入微。 中央的几案上放置着精美的铜香炉,和两根长长的红烛。 小月亮亲手将从长安城的庙中,早早就求来的香丸放入炉内。 一经点燃,烟雾升腾袅袅娜娜,香气四溢萦绕在每一寸空间。 金蝉望着这一切渐渐就绪,心中之感难言。 他深知,待那夕阳西下,夜色降临,他将亲手掀起那抹红色的盖头。 于这满堂华彩、喜乐祥和之中,许下相伴一生的誓言。余晖逐渐撒下。 夜晚的金府内多了两个来客。 一个不意外,是金蝉亲自邀请的守书人火老。 如今耄耋之年的火老,早就褪去了以往的谨慎,如一个普通的垂暮老人,就连那腰都弯了不少。 相伴了四代秦王的火老,不单是看着嬴楼从小长大的,而且在嬴楼未掌权之时,便曾舍命护其周全多次。 而且膝下无子的火老,这些年来对于小洛阳就像是亲孙女一般宠爱。 而另一个则有些意外,是修复完登楼后便消失不见的最后一任天子林语溪。 虽然不清楚林语溪是如何知道,今日小洛阳和金蝉大婚。 但来者便是客,穿着红玄新郎锦袍的金蝉,还是客气的邀请其入内一叙。 “叨扰了。” 刚一跨进府门,林语溪便双手扶膝,躬腰说道。 “林姑娘无需这般客气。” 金蝉回道。 “我今日前来是代表先祖遗愿,为金将军送上贺礼。” 堂前燕! 听到林语溪直接表明了来意,金蝉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熟悉人影。 “我家先祖曾说过,若是金将军与洛阳小姐大婚之日,他还活着,定会与您不醉不归,但若已经魂飞魄散,成为了一捧黄土,便叫我代他送来贺礼,并且将这封信亲手交给你。” 说罢。 只见林语溪从怀中掏出一封红漆封边的信,朝着金蝉递了过去。 “燕子.” 金蝉低喃一声,然后便拆开信封读了起来。 【金哥亲启。】 【既然这封信你收到了,那我应该已经死了吧!亲自来不了,切莫怪罪。】 【还不知你是否已经一统了中原,反正我相信金哥你肯定能做到,索性就在信中一起恭喜了。】 【虽然写信时,也不清楚自己会以何种方式离开你们,但想必肯定悲壮、潇洒,还略带那么一丝帅气。】 【今天是你和小洛阳的大婚之日,我就不那么絮叨了,送你百万柄鱼腹剑、百万座登楼、百万柄天子剑、百万面石没羽,百万柄秦霸弩、百万枚七国玉玺、百万枚天子玺,作为新婚贺礼,预祝你的大秦在日后对抗九方天宫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杀的那帮狗屁仙人们卸甲而逃,知我凡人之勇。】 【还有,兄弟我虽然已经尝不出酒味了,但这酒量却是极好,等会你可别只洒一碗,一坛我才能勉强微醺。】 【最后,祝金哥和小洛阳,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早日添子、添孙。】 【书短意长,你的好兄弟堂前燕在此敬上。】 看完堂前燕这封不算长的亲笔,金蝉只觉得双眼泛起了一股酸涩。 轻轻揉了揉眼角,将一抹湿润擦去,金蝉便命下人端来四大坛美酒。 “燕子,兄弟我今日与你共饮。” 说罢。 金蝉便掀起坛盖,扬起脖子。 一坛顺喉灌入腹内,一坛倾倒洒向地面。 直到四坛酒水见空,才停了下来。 “金将军,先祖说了,他给您的这些东西已经放在了洛阳城内,你可随时去取。” 虽然这是堂前燕送的贺礼,但大部分却是由林语溪这些年亲手打造的。 不过对于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林语溪并不打算说出来。 “谢谢。” 金蝉双手作揖,微微躬腰回道。 半个时辰过后。 司礼者吴管家身着一袭素色长袍,神情庄重,手持礼书,高声诵读起秦地古老的婚礼仪文。 待礼成之后,侍女端上合卺酒。 两只精致的酒杯以红线相连。 金蝉和小洛阳各执一杯,手臂相挽,缓缓将酒饮尽。 半夜。 屋内烛火通明。 内院闺房里。 小洛阳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桌边,等待着她的大哥哥。 今夜的她,美的不似人间芳物。 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 唇若樱桃,点染着艳红的口脂,眉如远黛,细长而又弯曲。 那一头乌发如墨云般堆起,金芒与珠翠交相辉映。 身着的正红曲裾深衣,紧紧裹身,将她那婀娜的身形完美勾勒。 衣料上五彩丝线绣就的繁盛景。 未染香粉,但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她独有的馥郁芬芳。 咯吱一声。 金蝉轻轻的推门而入。 坐在床边。 两人相对而望,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只有咚咚咚的心跳声,和呼呼的喘气声。 新郎看得痴了,当初那个不会说话的小丫头,日渐已经长得如此美丽动人。 新娘羞怯的浅笑,这一日,她期盼许久。 稍许过后。 金蝉率先开口,轻道一句:“小丫头。” 然后便缓缓伸出右手,摸向小洛阳那早已红晕染上的双颊。 手指轻轻抚过发丝、眉眼、唇角、脖颈、峰峦、朝下. 盖上榻上的锦衾绣褥,让幔帐缓缓落下。 四唇相触,无限柔软。 这一晚。 红烛摇曳,暖光一闪一闪的盈满洞房。 鸳鸯交颈、琴瑟调和。 怀中佳人温香软玉。 直至东方既白。 鸡鸣声起。 就在疲劳了一晚的新人,准备相依而睡时。 突然。 金府外,传来一道从未听过的女子声音:“金蝉何在?” 审核,有不通顺的地方,群里艾特 (本章完) 343.第339章 昆仑玄女;鱼腹与南天 “金蝉何在?” 清脆的女声再次传来。 不过这股声音听起来明明没有歇斯力吼,但不知为何却又响亮无比,直穿耳膜贯脑。 整个咸阳城,乃至不远处的杜邑,下至牙牙学语的幼儿,上至七老八十耳背、眼浊的老汉全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就连村口的黄狗,都仰起脖子四处张望。 “大哥哥!” 躺在床上的小洛阳,本想用被角遮住身体,起身朝外看一看,但奈何实在吃痛的要紧,只能稍稍将身子侧移了一点。 不过对于这个在新婚之日,便直呼金蝉名字的陌生女人。 小洛阳虽娥眉微皱,但不是因为不满,而是心中担虑。 因为这股声音不似凡人所喊。 “没事,应该是女娲派来的。” 金蝉摸了摸小洛阳的脑袋,然后将下滑的被子重新拉到对方的脖颈处,轻轻的说道。 “嗯,大哥哥小心。” 温柔的点了一下小洛阳的双唇,金蝉便披上黑色的皮氅,推开屋门朝外走去。 不过,当金蝉刚跨出房门时。 府宅内,所有人都同时侧目望去。 就连小月亮和刚睡醒的林语溪,都用着狐疑的眼神看向金蝉。 “咳、咳!” 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金蝉便在掌心凝聚一道天雷,随手扔向空中。 片刻。 只听砰、砰、砰,三下叩门声传来。 金府的大门,就这样被轻易推开。 随之。 只见一位女子仿若在光影交错中踏步而来。 女子面容绝美绝伦,肤色莹白胜雪。 眉似春山含黛,斜飞入鬓,双眸如那夜空寒星,深邃幽蓝。 看似弱柳扶风却又透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一袭月白绫罗长裙曳地,裙摆无风而动,宛如流淌的水波涟漪。 长腿、细腰、天鹅颈。 裸足、无履,仅缠绕几条白丝。 头上黑发如瀑,以一根羊脂玉簪挽起,其余均垂落于光滑白嫩的后背。 女子款步踏入府中,衣袂飘飘,玉手微抬,大门便自动关上。 而所经之处,枯草逢春,朵绽放。 院内刹时一片生机盎然,好似褪去了冬寒。 “婢名,玄女,女娲座下侍女,见过金蝉大人。” 玄女双手扶在左膝之上,屈膝颔首,柳腰微微下弯。 说罢,也不等金蝉回话。 玄女便轻轻挥动了一下薄纱衣袖。 只见一捧在大秦随处可见,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黄土,飞到了金蝉的手中,堆积成小小的土堆。 “九天息壤!” 当年的记忆里,金蝉对这东西可是一点都不陌生。 “奉女娲大人的命,玄女带两件东西,前来助金蝉大人。” “两件?” 就在金蝉疑惑之时,玄女抬起了她那纤细的手掌,而在掌心之间,几道青色的铜液逐渐凝聚,化成了一张造型独特、宽颐广额、面目狰狞的面具。 “这不是王翦和成蟜的那副面具吗?” 金蝉叹出一声。 原本金蝉是打算等撤掉西域边陲的国运后,带着那位被蒙恬俘虏公主亲自前往一趟西域。 但国运还未散去。 女娲前几日便将楼兰国一族的全部蛮夷,退化成了黄土,连带着咸阳这位楼兰公主也不幸遭了殃。 “女娲大人说了,这是她给您的新婚贺礼。” “不过这一件,并非当年赠予西荒的那三十六件。” 起初,女娲抟土造人时,是按照自己形象所捏的,并无男女之分。 而天宫中的仙人,虽有男女样貌之别,但却无需交合繁衍。 于是,第一个小人“娲”,便于七十八岁时自然老死。 就算女娲都无力回天。 而为了能让自己的小人,能够永远的存在下去。 女娲绞尽脑汁,经过千年的思索,才用床榻的一角青铜,铸出了这幅青铜面具。 戴上此面具的人,可自行繁衍。 哪怕身体枯皱老去,也可通过这幅面具让肚子鼓大,自己将自己分娩出来。 而新的身体,则可以继承原来的记忆、特征、等一切。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凡人越来越多。 虽然最初的那一批凡人并没有开启灵智,但自从有了男女之别后,便无师自通,就算不借助青铜面具,也可通过交合而繁衍后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血脉的延续也算是另一种长生。 而自那以后,女娲便收回了青铜面具。 直到一千多年前,佛门金蝉封印了九方天宫之后,女娲知道,待天宫接引再次降临时,凡间的小人便会被彻底抹去。 而这已经不是她一人能够阻止的了。 为了不让凡人的血脉断流。 女娲便只能独身前往西域,为西域三十六国送去了三十六副面具,让他们一路向西,去更远地方,去一个九方天宫看不到的地方。 至于为何不将此物交给中原各国,只是因为这片土地在九方天宫之下,若是被发现,恐怕会引起天宫接引提前来到。 不过女娲的本意,是防止天宫接引后,凡人人口暴减,男女不均,导致无法交合繁衍。 但谁想,西域这三十六个国王,却把这青铜面具用在了他处。 毕竟除了延续记忆、特征,还能将毕生所学逐一累积。 而王翦的那副面具,便是累积了楼兰国一侧亲王数十代人的所学之长。 听完玄女的话,金蝉将这幅最早的青铜面具拿到了手里。 虽不清楚女娲到底是何意,但这东西日后或许能起到不凡的作用。 “女娲大人说了,此次下凡,我一切听你调遣。” “麻烦您给我找一间住处吧!” 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后,玄女如释重负,便左瞅瞅右看看,满是好奇的打量起了金府上下。 “吴管家,带这位仙子找一间偏房吧!” 金蝉摆了摆手,对着早已呆愣住的吴管家说道。 “这位,仙.,仙女大人,请随我来。” 生平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仙人,吴管家口齿都变得有些结巴。 而整个的金府的人,除了金蝉、小洛阳外,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所见。 就连林语溪都不停的蠕动着喉咙,吞咽着口水。 “这就是让先祖胆寒的仙人吗?好像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可怕。” 林语溪看着玄女离开的背影,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汗渍,在心里自语道。 午饭过后。因为金蝉还在沉睡,林语溪向还躺在床上的小洛阳道别后,便骑着木肉鸢离开了咸阳。 直到傍晚时分。 金蝉刚刚苏醒,连眼睛都没揉,便听到了院内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 “怎么了?” 金蝉连长袍都没来得及换,便拿着鱼腹冲了出去。 只见一条巨大无比的白龙,张着大嘴盘旋在金府上空,而四周白炎、雷霆弥布, 在白龙的头顶更上方处。 只见玄女手持青色长剑,头顶悬挂一副水墨山河画卷。 “死长虫,没想到你还活着!” 玄女一边开口大喊,一边青剑斩下。 而头顶画卷一抖,只见一座堪比大半个咸阳的山岳,从画卷蹿出,朝着下方的白龙驹压去。 “小鸡仔,你快给本大爷住手!” 白龙驹看着上空黑压压的山岳袭来,吓的龙胆都要破裂了。 要知道这么一座大山压下,咸阳基本也就完了,自己不被金蝉那小子扒皮抽筋才怪。 “你在叫我一句‘小、鸡、仔’试试!” 此时的玄女,早就没了早上刚见面时的脱俗之态,简直就像是一个泼妇,而且还是那种火气压制不住,愤怒到了顶点的暴徒。 “小鸡仔,要打咋们去秦岭,这可是大秦的国都,女娲若是知道了,非把你的毛拔光。”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玄女瞬间便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心中只想着把眼前这“死长虫”干掉。 山岳距离咸阳越来越近,来不及考虑那么多的白龙驹,只能顶着青光剑影割裂身体,伸出五只龙爪试图将其托起。 可是水墨山河图里扔出来的山峦,岂是只有半仙修为的白龙驹可以抗衡的。 霎时间。 当龙爪碰触捣山岩的一瞬间,白龙驹时隔十三天,又一次炸鳞。 而这一次,不单全身是血,龙骨也瞬间断裂了五成。 “你个小鸡仔给本大爷等着,终有一日本大爷要拔光你那一身破鸟毛,然后扔到大秦最大的鼎里给煮了。” 就算龙嘴喷血,白龙驹依旧嘴上不饶人。 只不过换来的代价,便是这座山岳越来越靠近咸阳。 月、星之光被遮盖,城中百姓、官员各个面如死灰,双膝瘫软跪倒在地,仰着脑袋,张口却不知道该留下什么样的遗言。 “都给我住手。” 就在白龙驹即将力竭,山岳距离咸阳只有百米距离时。 只见金蝉手托太极雷图,踏空而来。 “小子,你快点,本大爷要撑不住了。” 看到金蝉及时赶来,白龙驹终于松开了五爪。 而说完,便两眼一黑,变成一头浑身是血的马匹,朝着下方的金府宅院坠落。 “哼!” 眉头紧皱,杀意迸现。 金蝉瞪了一眼远处的玄女,然后便抽出鱼腹,开口念道:“阴阳二晓,二合抱一,一化大千,再化三千大道,十雷太极,兵人,剑。” 言毕。 只见金蝉手托的雷图,瞬间破碎,化为黑白二雾弥漫天空。 而随着鱼腹轻轻朝上一挥,只见“兵库”开门半扇。 十万身穿符文石甲的天兵,怒吼一声,他们面目狰狞,拔掉束缚自己的长舌后,便挥手中的舞刀剑戈矛,一头扎进了横在山岳前的黑白浓雾之中。 再次出来,便是与那十雷太极融合,杀进了山岳之中。 顷刻之间。 只见水墨山河图中的山岳,便被一刀一剑一戟一矛,砍成了缕缕齑粉。 “玄女,你想死吗?” 金蝉屹立在空,朝着不远处被十万天兵包围的玄女冷声问道。 “不,刚才那个死长虫激怒我的,我并非有意。” 玄女看了一眼四周,低声回道。 虽然昆仑的仙人不似其余八方天宫,因为有女娲这位至高的存在,他们对于凡人的态度,并不是如猪狗草芥一样的“凡畜”。 不过仙毕竟是仙,在愤怒之时,眼里根本没有凡人的死活。 这就好像两个街头打架的青年,并不会在意脚下踩死了几只蚂蚁。 没有敌意,但也不入眼内。 不过让玄女最为惊讶的是,眼前这位与佛门那个煞星一模一样的家伙,明明只是半仙之躯,但这手段却完全不亚于身为仙人的自己。 甚至是深不见底,不可窥探。 “既然你来到了大秦,那便放你下仙人的骄傲,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大秦的普通子民,若是敢有逾越,我便亲手杀了你。” 其实金蝉清楚,若是自己刚才厉声呵斥,玄女也会停手。 但这只是介于女娲的原因,而不是臣服自己。 所以刚才的出手,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给这个来自昆仑的仙人立威。 “我知道了,不过能我问你,那个死长虫在你们凡人中是几等的存在?” 天宫中,仙人也有等级之分。 比如当时的吕岳,在九龙岛只是下仙之一。 反观玄女,因为侍奉女娲左右,在昆仑也是地位极高的存在。 “几等?” 这话倒是问住了金蝉。 虽然白龙驹当年因为将石没羽拉回咸阳有功,在城内有了属于自己的府宅,而且供吃供喝还有数百下人服侍。 并且军中传说省广,地位倒也尊贵。 但却并无官职,甚至连人都不算,连个大秦的户籍都没有。 这一时间还真的让金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稍作片刻思考。 “统御大秦万马。” 金蝉说道。 “好,给我一个比它高的身份,我要这长虫归我管。” 玄女气这鼓鼓的样子,让金蝉总觉得这一仙一马,曾今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回到府宅院中。 白龙驹连身上的伤都来不及让金蝉治疗,便早早的消失不见了。 “妈的,这小鸡仔怎么来咸阳了?小子,别怪本大爷不仗义,这地方我暂时是待不了了,几年后再见。” 几百里外。 平原上,一道白影如流星划过一般,极速的贴地飞行。 昨夜。 金蝉、小洛阳大婚的当晚,白龙驹贪杯喝醉,直接睡在了马棚,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来。 本来是想着出去透个气,但谁知道刚站起身子就遇见了玄女。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玄女二话没说,直接拔剑砍去。 另一边。 金府宅内。 玄女弯着腰,皱着眉,瞅着金蝉手中的鱼腹剑,满眼疑惑。 “金蝉大人,你手中这东西好像是'南天'!“(本章完) 344.第340章 秦俑 “南天?” 金蝉拿起鱼腹看了一眼,不明白玄女口中所说的南天,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南天天宫。 “刚才那扇门,与南天有些相似。” 天宫不是仙仙都如女娲般怜悯凡间。 包括玄女这次下凡,本就是奉命,对于这些在她眼里微不足道的凡人,她做不到去“爱”,但至少可以做到无视,不去践踏。 而她原本并不想多事,只等着事情结束后被女娲重新叫回昆仑。 但天生的好奇心作祟,还是让她没忍住给说了出来。 九方天宫,各自别树一旗。 自初始之期,便已定下完型。 “兵屯南天,将驻凌霄。” 南天天宫,虽然除了一位至高外均为最下仙。 像是盂兰盆会、丹元大会、群仙会等天宫盛宴,南天也只有那一位至高前来参加,其余各守其职,连入门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但南天仙人数量之多,剔除神秘莫测不见其宗的“阴间”外,恐怕其余七方之和都不及其万一。 “虽有些相似,不过似乎与我见过的南天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我也说不上来。” 玄女的这番言语,让金蝉想到了堂前燕曾说过的话。 莫不是这鱼腹剑在染了天子血后发生了什么变化。 金蝉细琢。 三天后。 白龙驹还是没有回来,看样子的确是怕了这位脾气火爆的玄女。 而终于能下床的小洛阳,第一件事,便拿着九天息壤前往了天牢,去找了一趟赵归真。 如今正月初四。 虽然春意初生,但位于中原西北的咸阳,气温依旧有点寒冷。 始皇二年。 正月十六。 嬴楼在麒麟殿内,颁布了三项国策。 一是撤去了西陲边塞和北狄的国运,让秦军向两地蛮荒,一展大秦国威。 二是下令加快修筑长城的进展。 且要求所用的砖石,必须从秦岭、太行、长白中原三处国运之地勘采。 第三,则是将嘉陵、都江、龙门、太湖的水源,引入贯穿中原东西的主干河流内。 而这两项国策,则在朝堂上引起了八成官员的反对。 毕竟中原经历了战火千年,如今天下刚定,如此大规模的工程,且不说财力是否支撑,单是所需要的人力,便需要近六成的人口,这其中还包括妇女。 而且西域和北狄的征讨,一共不下一百五十万大军,需要的粮草和军饷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陛下,连年战争中原人口还未恢复到鼎盛,若是如此的大规模动用人力,这天下将无人去种粮,北伐、西出的将士们,恐怕撑不到年底。” 一位从楚地来到咸阳新任职的官员,双手捧着笏板,从群臣的队伍中走了出来,朝着嬴楼开口说道。 此时的朝堂上。 满腔热血的新臣们大胆谨言,入朝为官五年以上的老臣们则选择默不作声。 不过,倒不是因为民间传言的那般,大秦的始皇帝残暴不仁、好战成性,无法用言语劝说。 而是这些老臣们清楚,眼前这位坐在黑水龙椅上的始皇帝,绝对是千古罕见的雄主。 他既然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天下间绝对无人能够撼动。 尤其国相李斯、太尉洛阳,从头至尾都未开口,想必这些事情,始皇帝陛下早已和这两人沟通过了。 如今在朝堂上宣布,只是告知百官,不是来听从意见的。 “朕,自然清楚。” “历经千百年的战争,中原久分而合,这些年战死的百姓更是数不数胜数。” “不如让蒙恬、李信他们,攻破西域三十六国、北狄部落后,将那些塞人、蛮夷押回中原,投入到长城与凿河的工程上。” “朕还记得孔雀王朝那边人口密集,甚至比我中原人数还要多,李斯,明日你便派人去一趟西南蛮荒,让洪浩轩将军挑选五十万精壮的西南奴隶速来中原。” 这些事情嬴楼早已想到。 人力若是不够,那补充便是。 缺多少,就从别处补多少。 中原的百姓还要耕地、生活。 这些又脏又累,甚至要送命的事情,让那些夷族来做就行。 不然大秦打下这大大的疆土还有何用? 难不成是只是为了给异族供钱、供粮,好生养着? “这” 听到嬴楼的话,大殿内瞬间响起了百官的交头接耳声。 “大王,我大秦为天地之中,万国之尊,如此这般行事的话,有损四周邦国对我大秦的看法,也会有损陛下您的天威浩荡,臣觉得,这些邦国可以出兵以示帝威,但不能押回中原为奴。” 看着台下这位年轻人侃侃而谈的样子,嬴楼轻笑一声。 虽然群臣都不愿大秦继续劳民伤财,但这种为了狗屁的万国之尊、天威浩荡,就放着大把大把的奴隶不用。 朝堂上,那些经历过战火的老秦人们可不会说出这种话,只有这些民间自以为是的学子,才会说出这番天真滑稽的言论。 “退下。” 嬴楼摆了摆手,连头都没有抬起。 “今日,朕不是来与众卿商讨的。” 龙威一抖,群臣皆寒。 嬴楼这句话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个字,但表明的态度,却无需多言。 “臣等遵旨。” 朝会结束后,嬴楼单独留下了李斯和小洛阳两人。 “恭喜大王,新婚大吉。” 来到寝宫内,李斯便开口道贺。 还拿出了自己亲手撰写的法家文献,当做贺礼送了上去。 毕竟一个是大秦的始皇帝,一个是自己惟一的学生。 “学生代陛下谢过老师。” 不知何为,小洛阳在嬴楼身边时始终不似在金蝉身边一样。 多了一份陌生,亦或者是拘谨。 “都不是外人了,国相不必如此,关于之前赵归真所说的不死军团,朕打算交给你们全全负责,但此事不易大张旗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此时的寝宫内只有三人,就连贴的太监赵高,都被嬴楼安排到了屋外。 “陛下,这件事洛阳已经给我说过了,臣觉得,几百万乃至千万之数的不死军团,且不说过程是否顺利,光是如此庞大的数量,定是瞒不过众人口舌,与其掩饰,不如将其公之于众。” 李斯与嬴楼交谈时,小洛阳则在一边静静的为两人斟茶。 只有需要她说话时,才会开口。“.” “不可,九方天宫临世,仙人将会洗刷中原,此事牵扯过大,若是百姓人人得知,恐惧席卷蔓延,估计不等他们下来,大秦将覆亦。” 嬴楼托着下巴想了想,还是否定了李斯的想法。 但这千百万之数,又要掘坟挖骨,的确得有一个由头来堵住悠悠之口才行。 “陛下,依臣看,只要找一个合理的说法,暂时骗过百姓便可。” “若有办法,朕早就说出来了,还需如此?” 嬴楼在心里想着,但嘴上却说道:“国相可有良策?” “臣觉得,皇陵地宫之大足以放下这些不死军团,不如就此向天下告知,陛下您仁爱寰宇,将废黜流传千年的殉葬制,待百年之后,让战死沙场的将士们以另一种形式进入皇陵,与陛下同葬,去守护大秦的万年社稷。” “至于说词嘛,容臣想想便可起稿。” 秦皇陵地宫,上不见顶,下无边际。 而且地宫内所有东西,还可伫立悬空,千万之数的确不成问题。 嬴楼听完李斯的提议,觉得此事的确可行。 前些日子小洛阳和李斯曾找过赵道长一趟,已命他着手开始。 按时间来看,今日也差不多了,至少能完成一具。 吃了几口早膳之后。 嬴楼、小洛阳、李斯三人便坐上马车,前往了位于咸阳城南深处的天牢。 天牢的四周被高耸的围墙所环绕,墙上则布满了尖锐的铁刺。 虽说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走,但自天牢建立以来,除了堂前燕外,就还没有出现过有人越狱成功的记录。 不过也正是因为堂前燕上次的成功,此时的天牢除了黑冰台、狱卒外,还多了几位月坛山玄字营的道长。 “赵归真已被我等封住了两脉十三穴,绝对无法造次,陛下您大可放心。” 天牢的最深处。 在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铁门。 铁门上满是凝结的血垢和已经发臭了的毛发碎肉。 而闭合的铁门中央,则雕刻着一只凶猛的狼头。 狼目圆睁,獠牙外露,仿佛在警告着每一个试图接近的人。 玄字营的道长亲自拉开铁门,带着嬴楼几人,来到了当初关押堂前燕的那间狱房。 只不过,这时的赵归真可没有当初堂前燕的那番待遇。 除了一碗冷水和几个馊掉的窝头外,什么都没有。 “陛下,陛下,您可算来了,老臣今年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您看能不能换一个地方,这里实在不是人待的啊!” 一看到嬴楼来了,赵归真立马冲到牢门前,跪在了地上,双手扒着栅栏门,老泪纵横的哭喊道。 黄浊的双眼布满血丝,粉色的绣道袍和骚气的步履,也换成了白色的囚服。 整个人头发杂乱,皮肤干皱无光,就像是又老了几十岁一样。 “老臣?你又不是我大秦的臣子,这是何意?” 嬴楼坐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看着昔日三国国师,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搅乱唐国的赵归真问道。 “陛下说笑了,既然贫道为大秦效力,自然就是陛下的臣子。” 赵归真陪着笑,回道。 “赵道长,你还是先让陛下看看你的成果吧,若是陛下高兴,或许会让你出来。” 李斯挥了挥手,让其余人全都下去。 “好说,好说,经过老臣这几日的钻研,还有洛阳小姐提供的骸骨、息壤,已经初有成效。” 说罢。 赵归真立马起身,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牢房中央,将凸起的草席一把扯掉。 嬴楼几人定睛望去。 只见一具好似人形的赤裸泥塑静卧于地。 这泥人眉骨微微隆起,眉形舒展,双眼深陷于眼窝之中,双眸紧闭。 与其说是赵归真鬼斧神工、将其雕刻的栩栩如生,不如说此物,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在脸上贴了一层薄薄的泥土而已。 “这便是你说的不死军团?” 不单是嬴楼,就连李斯和小洛阳同样眉头皱起。 三人看着眼前泥人,完全没法将这东西,和可以对抗仙人的不死军团联系到一起。 “陛下莫急,你请看。” 赵归真说完,便从旁边的布兜内,拿出一粒砂石和一根类似肋骨的东西,然后直接塞入了泥人的腹中。 下一秒。 只见泥人猛的一下睁开双眼,然后就当着几人的面,从潮湿的地上,慢慢爬了起来,缓步朝前走去。 直到来到了牢门口,才张开嘴唇说道:“白家军,甲字营,玄列,百.人队队长,秦风,拜见大王。” 泥人单膝下跪,朝着嬴楼行着军礼,口齿不清的说道。 “陛下,不死军团与行尸不同,他不但有着死前行军打仗的记忆,而且您看” 说罢,赵归真随手捡起地上的空碗,便朝着泥人的脑袋砸了过去。 只听砰、砰、砰 几十下后,泥人的脑袋被砸出了一个深坑,露出了里面混着泥土的脑,还有流出来的红色泥浆。 “这便是你说的不死军团?若是这样糟践我老秦人的尸骨,你还是去死吧!” 嬴楼心中嗔怒i,而且大失所望。 “陛下,时间仓促还未彻底完善而已,日后,这东西若是投入战场,就算脑袋被砍下,手脚被揪断,仍旧可以上阵杀敌,而且他的身体还可以被布施国运,能承受的极限,绝对让您叹为观止。” 可布施国运! 听闻赵归真这话,嬴楼表情瞬间一变。 但紧接着便又闭上双眼,仰头长叹一口气。 “回宫!” 三人没有理会在牢房内大呼大叫的赵归真,便离开了天牢,返回了阿房宫。 “他们生前为大秦一统天下而战死沙场,死后又要被朕做成兵俑,是朕对不起这些战死的老秦人们。” 嬴楼负手而立,站在凉台边上,仰头低语。 “李斯,传朕的旨意,在咸阳城中,建一座万人祠,将日后所有做成兵俑的老秦人名字记录在案,供奉于祠堂之内。” “这两天你便起草文书,将此事昭告天下,二月初,你们便和赵归真去着手办这件事吧!” 有些事必须去做,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嬴楼虽然知道,这么做有愧于死去的秦人们,但他也不是一个妇人之仁的皇帝。 “陛下,请为此物赐名。” 既然要告知天下,那这泥俑便得有一个相应的名字才行。 “秦俑!” 嬴楼说道。(本章完) 345.第341章 始皇二年,末,登临仙人位 始皇二年,正月十七。 【大秦,自今日起,废黜殉葬旧制,以泥土化秦俑,百年之后,与朕同葬皇陵,朕亡,亦与大秦将士,抵抗九方之敌,护大秦万年,佑子民无恙。】 由李斯起稿的诏书,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但依旧震动朝野。 而这份关于秦俑的王诏,很快便通过驰道和各部官员,朝着大秦各个角落传去。 一开始。 百姓歌颂秦皇贤明,废黜了惨无人道的殉葬制度,并且被始皇帝的气魄感染。 但很快。 当地官员,开始掘坟挖尸时,百姓们又纷纷拿起了农具、木棍,守护在亲人的坟头之前,大骂始皇残暴、昏晕,被奸言妄语所骗。 不过在武力的镇压下,嘈杂声渐渐淡了下去。 另一边。 赵归真于几日后也从天牢里放了出来,不过两脉十三穴尽封,还有三位月坛山的道长和十位黑冰台随时看守在右。 尤其是在大秦天牢内改造过后,现在的赵归真,乖得与村口的大黄狗并无差异。 而糙汉子朱亥也再一次担任起了小洛阳的护卫。 甚至为了方便,还住进了金府。 每次小洛阳去见赵归真时,或者独自外出时,总会守护在旁。 始皇二年,二月二十二。 嬴楼撤去了西陲边塞和北狄边境的国运。 而蒙恬、李信等年轻一众将领,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 在国运散去之时,乌泱泱的大秦军团,一眼望去全是黑色的“秦”字龙旗。 铁骑踏响蛮荒,百万虎狼之军,朝着西域戈壁和北狄荒漠杀了进去。 同年,五月。 全国三十万工匠和劳力,开始了修筑起了联接七处国运之地的万里长城。 不过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这场前无古人的巨大工程。 李斯再三规划。 安排了十万人前往秦岭、十万人前往长白、十万人前往太行,一边勘采山石,一边从最近的地方开始修建长城。 至于太湖、嘉陵、龙门、都江四地凿河,目前因为人力不足,只能先搁置一旁。 十月。 蒙恬率军大破西域精绝、车师两国联军,并且歼灭七城,还俘虏了八万塞人。 李信同样捷报连连,俘虏了北狄蛮夷不下七万。 在这两则消息传回咸阳时。 当日,麒麟殿内满堂喝彩,群臣兴奋的面红耳赤。 就连当日那个呈口舌之利,劝说嬴楼要天威浩荡、万国之尊的年轻官员,也都忍不住心中的激动。 毕竟这么多年来,中原因为内部战乱,这些宵小蛮夷经常南下侵袭。 他们也不深入中原,强杀掠夺后就跑。 这让位处于边境的几国,人人恨的牙痒痒。 派兵回去,前线就会吃紧。 不管不问,这帮家伙就和群野狗一样,趁你不在,便时不时的去你家里叨两口肉。 如今天下一统后,这还是头一次中原对西域和北狄两处蛮荒之地,取得了如此成功的胜利。 而坐在黑水龙椅上的嬴楼,则嘴角微咧,眉梢喜扬,看着手中蒙恬寄回的另一份密报。 “十五这小子出息了,不愧是我的儿子。” 在这份蒙恬寄回来密报里,李十五已经在军队中打出了赫赫威名。 明明只是一个换齿年纪的小屁孩,却在攻城之战中拿下先登之功,而且还一剑砍下了精绝亲王的脑袋,将其悬挂在了城楼门口。 而自那天以后,军中再无一人把李十五当做孩童来看。 甚至对于他是谁的儿子这事,也没了兴趣。 毕竟在军队,实力为尊。 不过有好就有坏,李十五这小小的年纪,却已经染上了一身老兵的劣习。 吹牛、赌博、喝酒、吃肉.,一个不落,样样精通。 甚至在攻城之后,还恳求蒙恬给他找个西域丫鬟伺候左右。 不过被蒙恬亲手揍了一顿后,便打消了这个提早了七八年的念头。 “回来后,定要把这小子吊起来打。” 读到最后,嬴楼原本开心的面容,瞬间变的阴愁。 这也让台下的群臣们吓的立马闭嘴,还以为是战况有什么纰漏,出了问题。 “李斯,这些俘虏交给你了。” “臣,遵命!” 十一月,始皇二年进入了尾声。 秦俑、长城全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金蝉也抽空去了一趟皇陵。 这时候的赵归真,已经换上了他那套粉红色的牡丹道袍,整个人也因为吃的好、喝的好,而重新变回了从前那容光焕发的样子。 不过这家伙要求多归要求多,干起活来下手却是毫不含糊。 刚进入地宫。 只见如墨伴星的上方,整整齐齐漂浮着百行百列的秦俑士兵。 这一万具秦俑士兵,身形挺拔,脊椎笔直。 不但身披玄色重甲、腰束革带、盔顶立有尖锐缨饰。 还佩戴着秦长剑,手持铁戈,背负弓弩与箭箙。 裸露在外的五官、皮肤,虽然看起来依旧有泥灰般的质感,但也仅仅只是像在活人身上,撒了一把黄土而已。 从二十步外看,根本看不出他们与正常士兵有何区别。 与当初在天牢时见到的完全两样。 “金将军,本道这手法是不是还不错,没有辜负陛下所期吧?” 经过几个月的忙碌,赵归真这个老家伙似乎得意了起来。 就连称呼,都从一开始的贫道变成了本道。 “不错,不过按这个进度,似乎差的还远。” 金蝉本想夸赞两句,好让赵归真继续卖命。 但一看到对方这得意的小表情,就忍不住打击了起来。 “将军此言差异,所谓熟能生巧,本道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而且本道今日灵感炸响,突然想到,除了大秦的将士外,还可以用马匹的骸骨,制作出可被布施国运的伐天战马,到时面对九方天宫时,定能增加不菲的战力。” 赵归真轻捋胡须,满脸自豪的说道。 似乎在地宫的这些日子,让他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一样。 “好,那便按你所说的来。” 挥了挥手,金蝉让随军搬来酒水、肉食等等物品,放在了一旁的地上。 毕竟就算是一头驴,必要的时候也得喂点草料。 “大哥哥,项燕、廉颇的尸骨已经运了过来,白马错将军也已经同意,可以随时打开白老将军的棺椁,你看是否将其制作成秦俑?” 项燕、廉颇这两人,小洛阳完全可以做主。 但是白起与这两人不同,他毕竟是大秦的功臣,曾经的军神,小洛阳不敢擅作决定。 “制作吧。” 金蝉回道。 “这秦俑虽残留生前行军作战的记忆,但本质上依旧只是个死人而已,将军何必在意那么多。” 与死人打交道了一百多年,在赵归真的眼里,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怕被炼制成了有记忆、能思考的行尸,但依旧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就像自己在年轻时候,将父母儿女炼制成了崭新的行尸,虽然一开始满怀欣喜、日夜不离其右,但在十几年后,还是亲手将其砸成了一滩没有血的恶臭肉泥。 呼~~~ 金蝉自然知道这些。离开皇陵地宫。 金蝉和小洛阳坐在马车上,朝着咸阳驶去。 落日的金芒从正面直射,将其拉出长长的影子,寒鸦驮暮色归巢,远处望去,这架马车独行向西,似是不归。 十二月,中。 辅佐了四代秦王的守书人火老,终是没有挺到新年。 人生已无所求的他,拒绝了金蝉为自己准备的丹丸,轻轻的闭上了垂老的双眼。 留下一句:“老臣要去地下,向历代先王们汇报大秦一统盛世光景。” 便辞世长眠。 火老的葬礼很简单。 按照他的遗愿,没有复杂的仪式、流程。 也没有奢华的棺椁、送葬长龙。 就连墓碑都没有。 只有金蝉和披着白麻的小洛阳两人,一起将其埋入咸阳城外的一处荒地。 而陪葬物也只有一柄生锈的铜剑,和一本崭新的书卷。 月底,新年前一天。 冷清了许久的金府,终于迎来了一丝闹腾。 只见消失了快一年的白龙驹,踏着炎云回来了。 而这一次,他竟斩掉了最后的三尸,重登仙班。 化为了一个身高九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的白衣男子。 “小鸡仔,跪倒在本大爷面前忏悔吧!” 白龙驹屹立庭院上空,手握擎天华宝枪,仰着脖子狂笑不止。 一年未见,这家伙居然恢复到了巅峰。 这让金蝉严重怀疑,白龙驹以前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一直在偷懒。 “死长虫,见到本官还不跪拜。” 玄女不甘示弱,拿起青剑,将水墨山河图悬在头顶,便飞到了白龙驹的身前。 只是这语气和眼神,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本官?昆仑何时如凡间一样有了官职?而且你昆仑的官,关本大爷屁事?” 白龙驹虽然不解此话何意,但嘴上却依旧咄咄逼人。 “本仙子是大秦御马监首辅,位列九卿,你这条死长虫,自然在本仙子的管辖之内。” 玄女趾高气昂的说道。 “御马监首辅???” 白龙驹一脸茫然的朝下看去。 只见金蝉躺在摇椅上,眯着眼睛微微点头。 当日,金蝉随口那么一说的话,玄女居然当真了。 而且为了压白龙驹一头,她还要求,自己在凡间的身份必须高过白龙驹。 于是。 在几日后,嬴楼便在寝宫内,让赵高拟旨,在大秦设立了一个新的官职:御马监首辅。 而此官职虽说位列九卿,名义上掌管天下群马,但实际上能管的也只有白龙驹一个。 “小鸡仔,笑死本大爷了!” 戏谑的表情加如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一下子便让玄女面色赤红,提着剑二话不说,便砍了上去。 这一次,白龙驹终于不用再避锋芒,大呼一句:“敢与我去秦岭一战否?” “去就去,宰了你这死长虫,晚上煲汤!” 这一日。 秦岭上空,天威骤临。 冷气翻涌如怒海狂涛。 墨云如铅,滚滚而至。 须臾间便将那朗朗白日遮蔽。 滔天国运,忽起,将这片战场与中原隔绝。 紧接着。 白炎肆虐,枪声如雷。 剑影青芒、山河破碎。 白龙吟、青鸟鸣。 飞禽吞舌,走兽伏地。 直到傍晚。 两个衣衫破烂、狼狈至极的男女,才一前一后回到了咸阳城的院中。 “谁赢了?” 金蝉端着碗坐在椅子上,吃着鼎中刚煮好的羊肉,微微抬头颇有兴趣的问道。 “自然是本大爷!” “肯定是本仙子!” 两人犹如小孩子在赌气时的样子,让旁边的小洛阳掩嘴轻笑。 虽然不清楚这两个家伙是怎么结下的怨,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明日这伤能修养好?” 金蝉放下手中碗筷,朝着两人问道。 “又没受伤,何来的养好?” 明明连气息都有些不稳,但白龙驹和玄女还是倔强的一口同声道。 “那好,明日在青铜天宫内,你二人助我成仙。” 已经临界成仙,只差斩掉三尸这最后一步,金蝉却迟迟无法跨出,每每到关键的一步,总会泄洪千里前功尽弃。 “成仙?凡人怎能成仙?你没给他说过吗?” 玄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直接伸出纤细的小手,从沸腾的铜鼎内拿出一大只羊腿,咬了一口,吞咽入肚后,才扭头问向白龙驹。 “这小子有点不一样,欺骗凡人的那一套,在他身上没用,或许.” 白龙驹顿了顿,表情也瞬间认真了起来。 “或许他能达到一个,连至高都梦寐以求的境界。” 第二天。 朝堂上的事情,几乎都被交给了李斯和小洛阳。 金蝉则拖着一口黑棺,和白龙驹、玄女一起来到了秦岭太白山脉,最高点的拔仙台。 “死长虫,听说你和你老大,当年被现在佛和九龙岛的至高打的抱头鼠窜,躲在里面三千多年才敢出来?” 看着山顶上方,用昆仑一角熔炼筑造而成的青铜天宫,玄女略带嘲讽的对着身边的白龙驹问道。 “哼,那是我和老大,不屑和那两个老东西斗而已!” “不屑?”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 金蝉则向上一跃,来到了长长的青铜天梯前。 “三聚顶、五气朝元、三尸斩尽,便能登临仙人位。” “这是你们的谎言,还是真的可以做到,李耳,给朕说话!” 一声帝威震吼。 只见金蝉瞬间抽出腰间的鱼腹,朝着不远处那空荡荡的角落挥出了一剑。(本章完) 346.第342章 朕,不但要做中原的皇帝,还要成为唯一的至高 随着鱼腹剑斩出,只见翻涌的黑指浪潮上,每一根都缠绕着刺眼的雷霆。 而青铜殿的四级方位,也逐渐被一扇青铜天幕笼罩。 将所有人都困在了里面。 “李耳,你真当这么多年,我没有发现你躲在我身边吗?” 金蝉暴呵一声。 “将军,你是何时发现了贫道?” 黑指浪潮的中心,一处一丈左右的圆圈的空地上,朦胧如雾的一道身影逐渐现形。 只见一个白发如雪,面容清癯,双眸深邃,身穿青衣道袍的老人缓缓出现。 “一开始。” 将鱼腹剑朝前一指,只见寒芒四射的剑尖上,一万张与身体大小相同的雷图,自转流萤,叠加成一列,朝着李耳飞了过去。 “将军,贫道又无敌意,你这是做什么?” 李耳将手中拂尘轻挥,同样以太极雷图硬抗。 同一时间。 原本还站在青铜天宫门口的白龙驹,早已经悄没声息的来到了李耳的身后。 手中的擎天华宝枪,带着滚滚的白色龙炎,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朝着李耳的后脑刺了过去。 反倒是玄女愣在了原地,左右摇头张望,思考自己该不该上前加入这场群殴当中。 “妈的,这臭老头果然和老君有关,早点弄死没有坏处。” 白龙驹用出全力。 可碎金穿石的擎天华宝枪,在距离李耳后脑不到三寸之时,却被老君反手两指捏住了枪尖。 看似枯皱无肉没有什么力量的两根手指,却让白龙驹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朝前移动半分。 “小鸡仔,看什么看,快来帮忙啊!” 白龙驹朝着发楞的玄女大喝一声。 “.” 回过神的玄女,稍作了一秒的犹豫,然后还是选择抽出了腰间青剑,朝着李耳的左边肋下刺了过去。 这一刻。 金蝉攻其正面,白龙驹偷袭脑后,玄女剑刺心脏。 三方的攻击,让李耳自下凡来眉头首次皱起。 不过下一秒。 只见一道光晕乍现,仅仅只是出现了一瞬。 便瓦解了金蝉三人的攻击。 “至高,果然这家伙就是老君。” 看到再也熟悉不过的至高光晕,白龙驹和玄女,强行压制着来自本能的颤意。 “三位,贫道又无恶意,为何要苦苦相逼呢?” 手中浮尘一挥,直接卷起白龙驹和玄女的脖子,将两人高高举起,拉到了身前。 巨大的力量下,竟把白龙驹逼回了龙形。 就连玄女,也都变成了一只漆黑如墨,羽泛青光,双尾泛长的燕鸟。 唯独金蝉,李耳并没有对其出手。 “白龙、玄女,贫道为自己窥探金将军的行为认错,二位能否不再动粗?坐下谈谈也好啊!” 慈眉善目,仙风道骨,除了下手重了点外,的确如那画中仙一样。 “老东西,快放开本大爷,不然让你知道厉害。” 白龙驹张开龙嘴,把龙炎和雷霆附着在长枪之上,再次朝着李耳刺去。 另一边。 玄女也不甘示弱,谨遵昆仑一脉源自于女娲的传统,要么不动手,要么就下狠手。 只见头顶的水墨山河图,涌出滚滚的黄色泥水,似要洗刷青铜天宫一般,围绕着白龙驹的擎天华宝枪,朝着李耳席卷而去。 而在黄泥水中,还隐藏着青剑,随时准备发出夺命的一击。 “唉,贫道本不想动手,奈何各位苦苦相逼啊!” 说罢。 李耳广袖轻轻一挥。 臂下的袖口,忽然变大仿若吞天一般。 刹那间,袖中幽光爆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无数张獠牙血口一闭一合。 便将黄色泥水吮吸殆尽。 袖里乾坤,吞噬万物,自成一方世界,深不见底,无边无际。 “二位,若是还不能坐下说话,那贫道可是要动真格的了。” 就在李耳轻声念道之时。 只见十万石甲天兵,携带十雷太极,朝着李耳杀去。 金蝉则是手握鱼腹,一剑斩断了缠住白龙驹和玄女的拂尘白丝。 “小子,这老东西的至高光晕压了本大爷一筹,没法使出全力。” “金蝉大人,此人或许就是兜率的老君,我们三人合力也不是其对手,现在只有将他困入青铜天宫中,然后另想他法。” 玄女捂着胸口,平复着那股来自本能的惧意。 而她的这个想法倒也没什么问题,如今看来似乎也只有这一个选择。 毕竟这青铜天宫与九方天宫齐平,当年佛门金蝉和白龙驹在里面躲了三千多年,在此期间现在佛和九龙岛的至高都无法将其从外面打开。 “我今日不是为了封印他,而是为了不让他逃走。” 金蝉朝前两步,来到了从皇陵带来的那口黑棺之前。 “一雷玉枢,雷霆惩戒!” “二火神霄,破重云之晓!” “三雷震世,大洞通玄!” “终顶仙人都,宇宙共震颤,我法即天纲,四雷仙都!” “五雷动,北极光,雷霆怒,镇八方,五雷北极!” “天罡星斗,煌煌天威,六雷太乙!” “半道过紫府,皆是天上仙,七雷紫府。” “玉晨破碎黄昏梦,八雷,玉晨雷池。” 金蝉每念出一句,不算很大的青铜天宫便被一方雷霆覆盖。 直到十雷齐聚,汇入十万天兵体内。 “金将军,谈谈心不行吗?你们不是贫道的对手。” 李耳面容不惊,依旧那般淡定从容。 只是他心中到底想要干嘛,便无人得知。 “李耳,你做的很隐蔽,也很成功,但可惜,你最大的失误便是只盯住了这一副身体。” 说罢。 金蝉一脚踢开了黑棺的棺盖,只见穿着龙纹黑袍的嬴楼,静静的躺在里面。 紧接着。 金蝉一跃而起,悬浮在黑棺之上,将手中的鱼腹剑插入眉心。 四周十万天兵,同时挥刀砍去。 肉碎、血融。 半空中。 一道混合着骨渣、肉屑,夹杂着天雷的血柱,咕咚咕咚的灌入黑棺。 而这黑棺就像是无底的深渊一样,将其全部吞纳。 不一会。 一只沾满血渍的大手扒在了棺口,嬴楼沐浴红浆,从里面站了起来。“凡间的始皇帝,您难道以为贫道真的不知道你的秘密吗?” 远处的李耳,一直静静的站在原地,目睹着金蝉所做的一切。 呼~~~ 嬴楼长出一口气,体表的浓稠血浆也顺势全部融入了体内。 “朕让你知道,你才会知道。” 右手抬起,四指朝下只有修长的食指指向前方。 “玉枢。” 冷淡而又略带一丝寡清的双眸微微垂下,嬴楼开口轻念。 一道细长的白色雷光,忽闪而过。 轻易的贯穿了李耳的广袖。 “这,你与女娲一战时藏了拙?” 看着长袖破洞上流出的鲜血,李耳有了那么一丝心惊。 这国运和仙人雷法的完美融合,竟然真的能对至高产生威胁。 “回答朕的问题,你和兜率的老君是什么关系?” 嬴楼踏步朝前走去的同时,顺势将国运在白龙驹和玄女身体表情覆盖出薄薄的一层。 一瞬间,两人只觉得来自至高的威压消散了很多。 至少双腿可知重新站稳了。 “一气化三清,李耳便是老君,老君便是李耳,只是李耳仅为一具凡躯而已。” 李耳收起袖里乾坤,将浮尘搭在手臂,以示自己并没有敌意。 而他这句话也没有参假,若是此时站在这里的是老君,哪怕是现在的嬴楼,也绝不是对手。 毕竟三尸还未斩尽,距离那成仙始终还差最后一步。 “你为何要在人间散播成仙之法?” 嬴楼继续问道。 “凡人伐天,自要先成为仙人,不然仅凭血肉之躯,怎么可能做到。” 李耳回道。 “说实话,再若欺君,朕便杀了你。” 这种鬼话嬴楼自然不会相信。 “凡间的始皇帝,贫道此言不虚,只不过这么多年下来,贫道发现,凡人始终破不了那层桎梏,成仙依旧难若登天,乌浊泪、谢自然、九仙道长他们致死都差那么一步。包括你们凡人口中所谓的中原绝兵,也是为了去伐天、诛仙。” “只不过,贫道要做的不仅是让凡人有能力去伐天而已。” 看到嬴楼迸出杀意,并且手掌汇聚雷霆,李耳立马又补充道。 “原因?” “仙人太多了,至高也太多了,而且” 李耳顿了顿,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出。 “而且仙人全体寿终,至高也逃脱不了仙藏的命运,而改变这个结果则需要蟠桃续命,不过这件事只有西王母才能做得到,李耳,朕说的对吗?” 此言一出,李耳瞬间杀心四起。 虽然刹那之后便压了下去,但还是让金蝉尽收眼底。 而一旁站着的白龙驹和玄女二人,则是目若呆滞,反复搓眼揉耳。 “是佛门那个狂妄的小家伙告诉你的吗?” 李耳思考许久,才缓缓的开口问道。 而正如他所说。 当日在齐国上空,佛门金蝉扔出的那张金色信纸上,便写明了一切。 只不过后半段的内容被金蝉烧毁,一直隐藏了下来。 “桃源、小洛阳,是你所为,还是玉皇,还是西王母?更或者还有其他至高的参与。” 金蝉在说这话的时候,右手抽出鱼腹,以十指囚笼,将二人单独困在一起。 左手则托着七枚玉玺。 将秦岭、太行、长白、都江、太湖、龙门、嘉陵,七处国运汇聚在青铜天宫的四周。 “朕,今日不是来杀你的,这青铜殿为新的一方天宫,再加上四周已被朕布施国运,无人可以窥探其内。” 嬴楼第一句话先是说明立场,而第二句更是言简意赅。 在此处,两人的对话绝传不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 “凡间的皇帝,你到底要干吗?” 李耳心中略有颤意,皱巴巴的额头上,冒出下凡来的第一缕冷汗。 在这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凡人身上,李耳感觉到了一种凌驾于至高的狂妄。 “朕,不但要做中原的皇帝,还要成为唯一的至高。” 一天一夜过后。 黑指囚笼散去。 只见李耳双膝跪地,两手作揖,朝着站立在面前的嬴楼,行君臣之礼。 “陛下,斩尽三尸,以你目前的这幅身体还做不到,不过等” 就在李耳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嬴楼忽然抬手将其制止:“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应该清楚。” “臣,明白。” 李耳将头低下,原本那不入俗世的眼眸,似乎也变的混浊了一些。 “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说罢。 嬴楼大手一挥,散去青铜天宫。 而紧接着,只见十雷正法凝聚的天雷,在空中与滔天的国运汇聚。 直接淹没李耳的身体,将其从天空打入了地下。 不知生死。 “小子,你们都谈了什么?还有那个李耳,就这么被你杀了?” 白龙驹和玄女一起凑了上来,疑惑的问道。 而且他俩始终有些不敢去相信,堂堂兜率至高老君一气化三清的身体,居然真的能被嬴楼击杀。 “嗯,本来想让他臣服大秦,为我所用,但这家伙狡猾的很,还是杀了以绝后患吧!” 嬴楼撒谎说道。 “走吧,回咸阳,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比较悠闲。” 始皇二年,结束。 始皇三年,开启。 这一年。 西域、北狄,孔雀王朝源源不断将奴隶送入中原,参与到修筑长城和凿河的工程。 而且除了奴隶外,孔雀王朝的金银、珠宝、香料、粮食,也同样大批大批的运到了中原,让大秦的百姓逐渐变的富足了起来。 西域三十六国,除了最早被女娲消灭了楼兰外,精绝国也被蒙恬带兵彻底攻破。 而北狄那边,原本分散的草原蛮夷,也因为李信等人差点直捣王庭,被迫逐渐形成了联盟大军,来对抗大秦。 虽然这种做法,让一些官员在朝堂上谨言反对,说是如此下去,西南的孔雀王朝和西域、北狄,不出十五年就会变成死亡国都。 但嬴楼却对其毫不在乎,并且当着群臣的面说道:“四海八荒就算都成为了死地,与我大秦何干!” 始皇四年。 自从小洛阳和金蝉成婚后,嬴楼那边几乎不再去后宫滞留。 咸阳城,金府。 又是一夜缠绵后。 小洛阳依偎在金蝉的胸口,感受着爱人的体温。 不过奇怪的是。 两人已经同床共枕了一年多,但小洛阳却始终没有怀孕的迹象。(本章完) 347.第343章 始皇十年;北伐大败 “大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小洛阳倚靠在金蝉的胸口上,挽着对方那结实的胳膊,细声说道。 聪慧的头脑,古今罕见有二。 哪怕是李斯、吕不韦,包括嬴楼在内,某些地方也不及她。 虽然这些年,金蝉从没提起过自己真正的想法,但小洛阳那天生敏锐的直觉,还是察觉到了稍许微末。 隐约间他觉得金蝉似乎要做一件,任颠覆天地的事情。 “为什么会这么说?” 金蝉微微一笑,如往常一样,宠溺的揉着小洛阳的脑袋。 如今虽然已是始皇四年,年中。 金蝉也已经三十出头,小洛阳也二十有五。 但两人依旧如从前,如那二十岁的少年、少女一般。 一个英俊萧洒,一个楚楚美丽。 “我看不透,自从那日回来后,大哥哥你便平静的有些可怕。” 小洛阳将光滑的身子往里凑了凑,轻启朱唇说道。 那日,指的便是金蝉和白龙驹、玄女从青铜天宫回来的日子。 “小丫头,你只需放心,不要去考虑未来,一切有我,就算九方天宫临世,大秦也会无恙,你也会无恙。” 金蝉的前半句,小洛阳自然无条件的相信,只是那最后一句“你也会无恙”,却让她的眼睛泛起了一抹悲凉。 自当日改命格之书时,小洛阳清楚,金蝉已经知晓了自己的一切。 但关于这件事,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谁都没有开口提起过。 第二日。 两人如旧,白天在渭水河畔钓钓鱼,吃些解暑的瓜果,喝点前一夜在井水里储藏的冰酿。 到了晚上,便在院子里乘凉。 当然,有时候月亮这小家伙会缠在两人身边,蹭吃蹭喝。 始皇四年年尾。 嬴楼去了一趟皇陵。 如今的赵归真在制作秦俑时,早已是得心应手,日日夜夜乐此不疲。 不过依旧是两脉十三穴被封,身边还有玄字营和黑冰台的人看守。 而此时地宫的宫殿上下左右。 三十万兵马,悬立空中。 他们无需吃喝,一动不动。 虽然没有生命,但依旧如曾经在军中时一样,威风凛凛,守护着大秦的疆域。 “陛下,这是白起,本道用了一些手段,虽然让他恢复不了全部的记忆,但也不同于其他秦俑那般僵硬。” 赵归真像是邀功一样,朝着嬴楼弓腰说道。 “白老将军!” 嬴楼轻叹一声,然后让其余人留在原地,自己独自朝着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去。 此时的白起和战死前一样。 身躯依然保持着往昔的挺拔,如同一棵苍柏,欺霜傲雪而不倒。 白须垂腰,束发扎于脑后,没有穿着甲胄,只有一件素衣灰袍。 长刀“春秋”握在手中,仿佛屹立在烽火硝烟,赫赫雄风,霸气不减当年。 “白老将军,许久不见。” 来到白起面前,嬴楼对着这位为国战死的老将军,作揖弓腰问候道。 这一礼,嬴楼应该,白起也受之无愧。 咔嚓~ 随着轻微的裂痕声响起,只见白起睁开干枯皱裂的泥土双眼。 “大王,函谷关之战,大秦胜利了吗?” 睁眼的第一句话,白起并没有询问自己为何还“活着”,而是问起了函谷关的战况。 “十一年前便赢了。” “十一年啊,那大秦现在是否统一了中原。” “六国灭,天下归秦。” 听到这话,白起那布满灰尘的眼睛,似乎突然变的明亮了起来。 死前未见大秦一统之景,死后还能听闻,也不枉变成了这副模样。 “大王,新的敌人很强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白起开口问道。 他很清楚,自己在死后还会出现在了这里,恐怕大秦如今面临的危机,要远超昔日六国之和。 “嗯,很强,他们是天上的仙人,大秦需要白老将军您的帮助。” 嬴楼没有做任何隐瞒。 “仙人嘛,大王若不嫌弃,老臣愿为大秦再战一回。” 白起左手轻抚胡须,右手将长刀插入地砖之中。 “有劳白老将军了。” 两人的对话很简单,再加上现在的白起始终只是一座秦俑而已,嬴楼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陛下,您看何时能放贫道出去?” 在嬴楼准备离开的时候,赵归真搓着双手,一脸谄媚的问道。 “等你做出的秦俑把这片地宫堆满后,朕便还你自由,还亲自封你为大秦国师。” 嬴楼转身拍了拍赵归真的肩膀,笑着说完后,便离开了地宫。 “堆满.地宫?” 赵归真蠕动咽喉,费力的吞下一口口水,转身向后望去。 “本道就算能再活一百年,估计也没这可能吧.” 只见偌大如一方寰宇的地宫,三十万兵马悬立在里面,就好似秦岭中的一颗树苗般,微不足道。 又是两年过后。 始皇六年,年中。 大秦的疆域内,虽然尊法家为治国方针,但儒家等其余学派,也是百齐放。 中原百姓已经彻底习惯了新政,而且富足程度远超从前任何时刻,人人有饭吃,有衣穿。 虽然挖骨掘坟之事,依旧有人反对,但比起一开始时已经少了很多碎语流言。 不过让百姓乃至朝堂官员都诧异的是。 始皇帝嬴楼这些年,不断地征兵从未停歇过。 而新征的士兵,不是发往西域、北狄,替换部分老兵回中原休整、返乡探亲。 便是派去关外更为弱小的东北满洲,或者是东夷那种鸟不拉屎,文明都未开化的地方。 虽然在朝堂上,许许多多官员谨言嬴楼,说是如今的大秦,根本无需如此大规模的用兵,还是需要以休养生息为主。 但除了几个胆大的年轻学子外,大部分谨言的官员,都会被嬴楼一个眼神吓退。 这两年。 金蝉和小洛阳依旧过着闲散的生活,甚至连七处国运之地都很少去了。 而白龙驹和玄女,这些年来两人似乎达成了和解,不再像刚见面时那样,拔剑而迎,招招下死手。平日里,除了偶尔充当一下大秦将士们,和项羽、李存孝两人的陪练外。 还时不时单独出去同游中原美景,一去短则几个时辰,早出晚归当天就能回来,长则一两个月。 至于这两个家伙,当初为何会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某一夜,众人酒醉微醺,喝着果饮的小月亮好奇的问了起来。 “当年这条死长虫和他那个恶棍老大,九方天宫人人得而诛之,本仙子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虽然玄女红着脸并没有说出具体的原因,但架不住已经烂醉如泥的白龙驹,将其详详细细的全盘托出。 原来,当年玄女褪衣解衫在咸池沐浴时,酒醉的白龙驹则摇晃着扭曲的身体,把咸池当做了天河一头扎了进去。 这一下,不但搅的咸池泉水逆流,甚至连玄女的衣衫都卷入到了海角天边。 甚至双眼朦胧的白龙驹,还把赤裸的玄女当成了那天河中的河蚌,试图用龙尾挑起逗玩。 而那一夜。 只见九方天宫上,两道光影交织流转,飞速划过。 从南天到凌霄,从昆仑到佛门。 杀红了眼的玄女手握青剑,誓要将这条恶龙,扒皮抽筋。 而两人的梁子,也是从这一天结下的。 又是两年过后,始皇八年。 此时的大秦,国泰民安,宇内晏清,瑞象毕呈。 通京畿咸阳之外,阡陌交通,田亩井然,膏腴之地,稼穑丰饶。 处处麦浪翻金,稻香阵阵,老幼妇孺皆有所事,仓廪充实,谷贱而民富。 西、北边陲小镇,人流如织,往来熙攘,货物琳琅,四海奇珍汇聚,异域宝货争辉,叫卖之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却井然有序。 早已没了蛮夷侵犯,昔日的残酷之景。 而南下富庶的江南之地,江河湖海,更是舟楫穿梭,或顺流而下,或逆流而上,贸易往来,不绝于途。 渔舟唱晚,歌声悠扬,渔家收获满舱,嬉笑之声传于水上。 始皇帝嬴楼,不但武功赫赫,边疆靖谧,铁骑雄师军威烈烈,威震四海八荒。 文治更是大兴,中原博士诸生论道讲学,百家争鸣文化繁荣。 始皇九年。 嬴楼三十近七。 正值盛年,仿若一轮中天烈日,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光芒与炽热的威严。 身姿挺拔,气宇轩昂,龙行虎步间尽显帝王之尊 而庞大的秦帝国,在这位始皇帝的统治下,一路蒸蒸日上,似有定夺天地乾坤造化之感。 这一年。 金蝉和小洛阳依旧年轻,与那二十出头时的样子无二,脸上不显丝毫老意。 就连月亮都已经从肉嘟嘟的小孩子,变成了少女亭亭玉立。 虽只是碧玉年华的年纪,但无论是才情还是美貌,早已传遍诺大的咸阳城乃至中原各地。 尤其在小洛阳,这为当世第一才女的亲手栽培下。 李月亮的书画诗词,让那些文人雅士们对其赞不绝口,竞争相抄录传阅。 又因为月亮是大秦传奇军神金蝉的女儿。 达官贵人皆以能邀请她出席宴会为荣。 沉鱼落雁的容貌。 年轻的公子们更是为其倾心不已,将月亮视为心中的仙子,梦寐以求能与其相识相知。 不过。 近在咸阳的朝中大臣、王公贵族,远至中原各地的名门子弟,日日携礼来金府下聘,倒是让金蝉这老父亲头疼不已。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金蝉从军中调来了一百士兵,日夜守护在府外。 这才让金府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另一边。 金蝉从蒙恬的密信中得知,李十五靠着功勋,已经成为了蒙家军的十万人将。 地位仅次于蒙恬他们几个老人。 而先登、斩将、夺旗之功,更是数不胜数。 甚至在军中还被称作为小军神。 若是此时返回咸阳,至少也能封为十五少上造。 因为已是二八之年,李十五这混小子便整日缠着蒙恬,让他的蒙叔给自己找几个西域异族风情的貌美女子,作为侍女,两三个不嫌少,七八个也不嫌多。 虽然在灭了大夏国后,整日被烦的蒙恬,倒是有了打算应下此事的想法,将大夏国王两个年仅十四岁的双胞胎女儿,送给十五当做侍女。 但思来想去后,还是在书信中询问了金蝉的意见。 虽然一开始,金蝉很想抽死这个臭小子,但在小洛阳的劝说下,还是点头回信默许了此时。 毕竟十五如今已经十六岁了,按照秦法都可以娶妻生子了,只是要两个侍女根本不算什么。 而阿房宫内,嬴楼那边。 比十五和月亮稍大几个月的太子“苏”,则被重点培养。 虽然嬴楼正值壮年,但是按照秦国祖训,太子的培养不能怠慢。 不过对于“苏”,嬴楼可不像对待十五和月亮那般,可谓是疾言厉色、不苟言笑颇为严苛。 晨光未熹,太子苏便会被贴身太监唤醒,洗漱过后匆匆赶往书房。 尚未踏入,便闻夫子那威严的声音传来。 午时之前,还要向前来的华阳背诵阐释上午所学。 若有差池,便会被送去校场历练加倍。 日暮时分,忙碌了一天的太子苏,才能得稍许的喘息,毕竟晚上还有功课。 如此循环往复,年复一年,无论是寒风凛冽的冬日,还是酷热难耐的三伏,太子苏都得咬牙坚持。 甚至就连他的母亲华阳,整日都在他的耳边说道:“你父亲为始皇帝,古往今来无人可以超越,你只有拼命努力,学得他半点能耐,日后才能成为大秦的下任皇帝。” 就这样,在极度的压力下,太子苏非但没有抱怨,反而以他的父皇千古一帝嬴楼为目标,整日苦学。 始皇十年,五月。 西域三十六国,其中十二被蒙恬所率领的蒙家军歼灭。 其余二十四国,则是彻底放弃了击败大秦锐士的想法,一起逃入了西边更远的深处。 这些年间,蒙恬至少押送了八十多万塞人俘虏返回了中原,将其投入到了修筑长城和开凿河流的工程上。 而北狄那边。 李信则带兵,攻占了匈奴蛮夷的王庭,然后一路北上,来到了狼居胥山下,向嬴楼请功,准备当着北狄所有王族的面,拆掉他们祭祀天地的龙城,从而在山顶立起大秦的石碑。 不过仅仅四个月后。 朝堂上,嬴楼勃然大怒,群臣们各个义愤填膺、面红耳赤。 北狄传来了大秦北伐大军,于五月大败在狼居胥山的消息。 那一战。 李信、王贲重伤,子岸性命垂危,暮玄子被俘。 专诸、嬴疾战死。 八十万大秦精锐,十五万被祭祀了天地。(本章完) 348.第344章 灭狄,朕一人足矣 “区区北狄蛮夷竟敢无视帝威,杀我大秦儿郎,他们这是想将这天翻过来不成?” “陛下,如今我大秦屯兵数百万雄狮铁骑,臣等请命北伐,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只有我大秦教化蛮夷,哪有蛮夷动手反抗的道理,臣等也请命北伐。” 此时的朝堂上,武官愤慨,文官更是狂躁,上上下下群臣一心。 所有人只想着集结各地大军,即刻北上断了北荒蛮夷的根。 而如今已是始皇十年。 自六国归秦,中原大一统后,这还是头一次出现如此惨烈的战争。 这让老秦人体内的好战热血烧至沸腾。 “陛下,按照前线传回的军报来看,原本李信将军在攻破王庭之后,已经兵临北狄圣山,在狼居胥山上摧毁他们的祭天龙城,立起我大秦的宗庙石碑,而兵败如山倒的北狄突然变的如此强盛,这其中定有隐情,还需斟酌再议。” 大秦国相李斯,手握白玉做成的笏板,朝前一步,位列群臣之首向着台上端坐的嬴楼说道。 “李斯大人,这定是北狄小儿诈用奸计,只要我大秦百万大兵压制,他们只有被踏平灭族这一个下场。” 如今的大秦,的确有让武官们膨胀的底气。 “北狄部落众多,而且以游牧为主,极为分散,若是全面歼灭扫荡整个北方蛮荒,恐怕需要大军百万,不下五年时间,而且还需调回远在西域的蒙恬等众将领,臣认为此举不但浪费国力,还浪费时间,不妥!” 听到李斯这话,文臣武官们纷纷侧目望去,眼神中满是鄙夷。 不过就在他们以为李斯准备谨言嬴楼,让大军撤回中原暂且休兵时,谁知李斯话锋突转,继续说道。 “臣认为,只要将其狼居胥山附近的北狄联军攻破,然后在他们的祭天龙城上,将其族群屠之祭我大秦军旗,每日五千人不分男女老幼。” “那么不出半年,待此消息传遍北荒时,那些分散在各地的部落要么聚兵共伐,要么与西域二十四国一样,逃亡至更深处的漠北。” “无论是哪个结果,我大秦都将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此次北伐。” 前些日子,嬴楼曾召见李斯,准备调回西域和北狄的将士们。 只是这个想法,朝堂上的其他人还并不知情。 “国相此言说笑了,若不召回西域的蒙家军,集结数百万大军,再让咸阳城外的老将们回朝领兵,如何去攻破狼居胥山附近的蛮人?” 虽然此时的大秦并没有把北狄放在眼里,甚至不纳入威胁之内。 但毕竟李信北伐战败这是事实。 若是过于傲慢轻敌,恐怕会步入后尘。 而且在群臣的眼里,只有集结多于敌人五倍、乃至十倍的兵力,才能确保这场战争毫无悬念的胜利。 “无需如此大动干戈,陛下只需派一人前去便可。” 李斯的这句话,瞬间让朝野震惊。 一个近乎十年多没露面的人影,出现在了每个人的脑海中。 “国相说的可是军神,金蝉将军?” 虽然金蝉在讨伐六国战争的最后几年,便已不再亲自下场作战。 但这个名字一出现,依然能让所有人安心,甚至觉得这场北伐战争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诸位,朕的确打算只让一人前去北狄.” 黑水龙椅上,一直未开口的嬴楼,用右手食指轻点了一下扶手,语气平淡的说道。 十二冕旒冠下,那一对细长的双眸,平稳的注视着下方。 “只不过,这个人并不是金蝉,而是朕。”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安静的针落可闻。 始皇帝陛下居然要御驾亲征,而且还是独自一人. 朝会散去。 文武百官交头接耳,议论声纷纷涌起。 他们刚才不是没有阻止嬴楼那“荒唐”的想法,但皇帝陛下根本不为所动,甚至早早结束了这场朝会。 不过这些臣子们议论归议论,但却没人将此事放在心上。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嬴楼刚才所言实属有些夸张,估摸着顶多就是为北狄的残军布施国运而已。 “国相大人、太尉大人,你们刚才怎么不劝一下陛下,不然到时,陛下实在有些不好收场啊!” 几年前新上任,与李斯、小洛阳并列大秦三公之一的御使大夫冯劫,朝着走在队伍最后方的两人小声问道。 “冯大人,陛下雄才伟略,有威震天下之能,岂需要我等臣子多言。” 李斯回头,停下脚步,朝着冯劫回道。 “国相大人,此话虽无错,陛下也是千古罕见的明主,但将布施国运说成一人出征,这若是让天下人日后嚼了口舌,恐怕会有损帝威。” “不如我三人一起前去谨言,让陛下下旨,命金将军披挂上阵吧!” 冯劫在心里,已经认定了嬴楼刚才的话,只是为北狄将士布施国运而已。 “无需,无需,冯大人多虑了,你今夜且抬头看看便可。” 李斯拍了拍冯劫的肩膀,然后笑着离开,不再搭话。 “抬头?” 夜晚,亥时过半。 冯劫在自己的府中,坐在大堂的椅子上,仰着脖子望向屋顶,就算眼睛酸涩,都很少眨巴一下。 “抬头看什么啊?” 就在冯劫满脸疑惑之时。 屋外却传来了下人们嘈杂的声音。 “老.爷,老爷,你快出来,皇.宫,皇宫” 下人们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惊讶的语气和颤抖的声音,似乎是阿房宫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毛毛躁躁,天又没塌下来,你们这是成何体统!” 冯劫皱眉不悦,一边嘴上教训着府中不懂规矩的下人,一边朝着屋外走去。 “陛,这是陛下?” 刚跨过门坎走到屋外,冯劫手里端着的茶杯便直接滑落,掉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只见墨染的夜空,被薄雾一般的五彩霞光笼罩。 万钧雷霆嘶吼,汇聚在阿房宫上。 天空的最深处,一道光柱携带万两金屑落下,照亮四周。 一个身着黑水龙袍,头戴十二冕旒的男人踏步凌空,位于光中。 他的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帝王之气。 哪怕是四周的雷霆与金屑,都不及其万一的风采。 “陛下难道说的是真的?” 此时的冯劫和咸阳城内所有抬头望天的朝臣们一样,心中不断回味着白天时候,嬴楼所说的那句话。 大秦的始皇帝,谁人不知其治国有方,身傍国运滔天。 年纪轻轻就一统中原,完成不世霸业。 而且还出兵西域、北狄,灭了强盛的孔雀王朝。 但今日此景,让众人又刷新了对这位大秦始皇帝的认知。 负手屹立雷海之中,五彩祥瑞光晕笼罩其身。漫天洒金为其点缀。 这一刻,嬴楼似有一人独战百万蛮夷之威。 天空中。 嬴楼双眸如炬,凝视着远方,脚下的虚空仿若坚实的土地。 他一步踏出,便似跨越了千山万水,直接凌于函谷关上。 那直上云霄,曾抵挡过千军万马的厚重关门,竟在嬴楼的威压之下,微微颤抖了起来。 而守关的将士们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不过待抬头看清来人的面容后,皆惊愕的瞪大双眼,慌忙跪地,高呼“陛下万年”,声震四野。 然而,嬴楼并未停留,继续向着北方前行。 所过之处,风云变色,月轮黯淡。 国运汇聚的五彩霞光和电闪雷鸣,随行而至。 沿途的百姓听闻天空中的异象,便纷纷走出家门,而在看到天空中身披龙袍的嬴楼后,皆被这惊世骇俗的一幕所震撼。 越往北行,景象越是荒芜,但嬴楼的步伐却未曾有丝毫减缓。 直到半个时辰过后。 嬴楼跨入草原,来到了北狄蛮荒。 距离那狼居胥山,也不过万里路程。 此时的狼居胥山附近。 败走的秦军,驻扎在了五百里外。 李信、王贲两人已经恢复了意识,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身体依旧疲惫,连简单的骑马都做不到。 而四肢被活生生咬断的子岸,则是紧闭双眼躺在床上,高烧不止,陷入昏迷当中。 若不是靠着几粒金蝉留下的丹丸,估计这命早就没了。 “李信,此次大败责任在我,要不是我想要去宰了那个狗东西,我大秦十五万将士和专诸将军、嬴疾将军也不会战死,玄子兄更不会被俘。” 王贲一脸自责的坐在床边,喝着闷酒。 “这不怪你,我身为主帅,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只不过玄子.唉!” 李信低头叹气,想起了当日暮玄子率领三百玄字营,不顾生死为大军断后,如今被俘生死未知。 “妈的,没想到信陵君那个狗东西居然联合了北狄,还有那个怪物,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和项羽、李存孝一样,有了弑仙的本事,不过现在看来差的还远啊!” 王贲一想到当日之景,一股寒意便瞬间充斥全身。 那头怪物亦或者说是北狄仙人所带来的恐惧,让他久久无法忘却。 “不光是你,我也低估了仙,也高估了自己。” 这些年来,李信等人自进入北荒境内后,便无一败绩。 再随着兵气的提升,久而久之下来,所有人都变的大意轻敌,竟将北荒草原当成了狩猎的牧场。 从而才让信陵君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贲已经没了主意。 “等,等大军来援,或者等金老大亲自弑仙,只要那个怪物没了,我大秦的锐士,定能全歼北狄蛮夷。” 就在两人商讨的时候,只听帐外的嘈杂声越来越烈。 “二位将军,咸阳来.,来人了。” 和咸阳城的那些官员一样,军中的传令兵也变的结结巴巴,面露惊讶之色。 “援军吗?不对.大军没法来的这么快,难道是金老大一个人先来了?” 李信狂喜,久久弥补眉间的阴愁瞬间消散。 “不是金将军,是,是陛下一个人来了!” “什么?陛下来了?” 听闻这话,李信和王贲扭头互望,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脑袋稀里糊涂,但两人还是快步冲出帐外。 “陛下,真是陛下!” 只见秦军大营的中央,嬴楼悬浮立空,身边金屑飘扬。 四周的草原被五彩霞光的国运覆盖。 雷浆更是如逆流的池水一样在天空流淌。 “臣,拜见陛下。” 李信和王贲赶忙单膝跪地,迎接眼前这位大秦的始皇帝。 “战况如何?” 嬴楼开口问道。 “回陛下,臣等无能,子岸将军卧床病危,嬴疾、专诸两位将军战死,十五大军被灭,请陛下降罪。” 面对嬴楼,李信和王贲不单单感受到了那股凌冽的帝王气息,甚至还有一种和金蝉身上一样,披靡天下的无敌之威。 “全军整备朝北出发,待朕亲自夷平狼居胥山。” 此言一出,众将心颤。 而不等李信继续细说,嬴楼便已经一步迈出。 另一边。 狼居胥山下。 十多年未露面的信陵君看起来老迈了不少。 如今,他身上已无中原华饰,无论是打扮还是穿衣,均和那北狄蛮夷无任何差别。 就连身边的乐羊、龙贾、犀首三人也是如此。 “冒顿,如今白狼天神已经苏醒,来帮助他的信徒渡过难关,你为何还如此担忧?” 篝火边,北狄各个部落的首领围绕在附近,而他们嘴里的冒顿便是改了北狄名字的信陵君。 “诸位,你们不知,中原有一武将名为金蝉,此人有万夫莫敌之勇,他一直都未现身,我怕.” 用魏国的中原绝兵,才换来了在北狄的一席之地。 如今大败秦军后,信陵君非但没有欣喜,反倒忧心忡忡。 “冒顿,区区一个中原的将军而已,还能比得上白狼天神吗?就像那个叫暮什么的中原人,还不是被天神大人用尖牙咬碎,吞入了腹中。” 赤狄留吁氏的首领,一边喝着马奶酒,一边咬着滋滋冒油的羊腿。 之前差点被秦军灭族的他,此时的内心变的极为膨胀。 “是啊,白狼天神可是神明,区区的金蝉怎么会是它的对手。” 信陵君轻轻低语一声。 然后便回头望向了狼居胥山上,那个刚刚吃下三千秦军,陷入了沉睡中的怪物。(本章完) 349.第345章 始皇一人灭北狄群仙 吼~~吼~~ 一个圆球形的巨大黑影,立在狼居胥山的山颠。 而吃饱喝足后的鼾声起伏,发出轰轰的嗡鸣,似如降雷。 被乌云遮住的月轮,只能映照出它一小截的身躯。 仔细看去,只见那数万颗白毛狼头,如打窝的蚯蚓般缠绕在一起,每一颗脑袋上的狼牙,都滴答滴答的滴着,大秦儿郎那鲜红的血液。 齿缝之中,挂满了腥臭的肉屑、皮脂、碎骨,和黏成一坨坨的黑发。 “这家伙,就算是金蝉也无可奈何吧!” 信陵君安慰着自己,试图让悬了几个月的心脏平稳下来。 “冒顿,开心点,你大可不必这样,你们中原不是有句古话,叫.,叫什么不是不报.,后面是什么来着?” 赤狄留吁氏的首领,摇摇晃晃的走到信陵君身边。 马奶酒喝多了的他,用那本就愚钝的脑子,费力的回忆着。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留吁首领,你要说的可是这句话?” 看着身边这些没什么文化的粗鄙汉子,曾经堂堂中原四君子之一的信陵君后悔了,早知如此,当初直接投靠秦国算了。 非得为了个虚名弄得如此下场。 “啊对、对、对,你们中原人的脑子就是好使,我要说的就是这句。” “过不了几日,我们草原的勇士们,将会随白狼天神南下杀入中原,到时候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武将了,就算是那大秦的皇帝,我们都要擒过来戏耍一番。” “冒顿,听说让你们中原的男人,从别人的胯下钻过是奇耻大辱?” 虽然不知道这个憨货想要说什么,但信陵君还是如实回道:“大丈夫应立于天地之间,从他人胯下钻过,可比杀父夺妻之仇。” “哈哈,那就对了,等我们擒了中原的皇帝,到时候我要让他从我的胯下钻上十几,不,几百次。” 留吁首领那狂妄的笑声,和愚蠢透顶的想法,竟让其余部落的首领们连连拍手称赞。 甚至说着说着,他们都开始争抢起了,第一个让嬴楼去钻胯下的名额。 而就在这些北荒蛮子们畅想未来的时候。 忽然。 一道缠绕着国运的雷霆巨柱,直直的落在了狼居胥山的山顶。 轰隆的巨响,让山石崩裂,圆球黑影炸开。 只见几秒后。 无数颗焦黑的狼头,如雨点一般朝着山下坠落。 砸在了北狄联军的大营中。 “北狄的仙人,就是一头畜生吗?” 在满天飞舞的狼毛和血雨之中,嬴楼缓缓落下。 而他的右手上,还提着一颗眉间印有月牙的白毛狼头。 “白狼天神!” “秦王嬴楼?” 北狄蛮人皆面色煞白,满眼恐惧看着眼前这个宛若凶神的男人。 而信陵君虽然没见过嬴楼,但通过那黑水龙袍和十二冕旒冠,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都说秦国的金蝉为大秦军神,但眼前这位一国之君,怎么看起来比那位金蝉还要残暴? “暮玄子在哪?” 将狼头扔在大营中央,嬴楼无视四周,用脚踩在这颗白狼头上,开口问道。 “中荒的九方天宫不是被封印了吗?怎么还会有仙人?” 白狼天神将眼球向上翻去,似乎是想看一看即将杀了自己的仙人,到底是九方天宫中的是谁。 “朕是大秦的始皇帝。” 此言一出,蛮夷惊骇,原来眼前这个和魔神一般的男人,竟是中原的皇帝。 刺骨的寒意从脊椎蔓延至全身,他们全都颤抖个不停,双腿瘫软忍不住的想要跪下。 而心中也是懊悔不已,为何要与中原为敌,还杀了他们的子民和将军。 “不可能,凡人怎么会有如此本事?” 白狼天神的嘴巴一开一合,滚滚如流的血水滴满了嬴楼四周,但却沾染不到他脚上的赤舄。 “暮玄子在哪?” 嬴楼抬手向下一压,只见天空中落下密密麻麻的雷霆,瞬间便将四周北狄各个部落的首领,烧成了一具具黑炭。 那位放言要让嬴楼钻裤裆的留吁首领,连求饶都没来得及,便直接身死。 咕咚~ “这,这真是秦王吗?” 信陵君吞了一口口水,目光呆滞的看了眼身边那些散发着焦臭味的尸体,心中涌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一个金蝉就已经够可怕了,再加上这么一位君主,六国灭的不冤啊! “凡人,你不能杀我,我们四海八荒敬中荒天宫为尊,万万年来朝贡、献尸,早已有了不侵不杀的约定。” 白狼天神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它的信徒们被金蝉用雷劈死。 “哼!” 轻哼一声,只见嬴楼掌心的雷霆翻涌,白狼天神那仅剩的最后一颗脑袋,在高温下变的泛红,冒起了缕缕白烟,并且发出噼里啪啦的炸响声。 “朕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 九天天宫与四海八荒之间的约定,关他嬴楼什么事。 “在,在腾格里和犬神他们那里。” 十雷正法破一切妖魔邪祟,北狄的这头仙人,早已到了所能忍耐的极限。 “让他们过来见朕。” 脚上稍稍一用力,嬴楼目垂向下,寒冷的眼神就像是草原上能砍断野牛脊椎的弯刀。 “中荒的皇帝,我这就打开乌兰天宫的大门,让他们过来。” 只见白狼天神说完,便将嘴里的狼牙咬断,然后吐向天空。 霎时间。 狂风大作,黄沙如海啸般涌起。 位于山顶的龙城,四处祭坛冒出幽幽绿火。 紧接着,绿火拔地而起,在天空汇聚出一面圆轮。 而在圆轮的里面,竟是无边无际的草原、蓝天。 “腾格里、犬神,中.荒,中荒的皇帝来了,你们快把之前那个玄门小子交还给他。” 白狼天神朝着空中大声喊道。 一阵寂静之后,只见一只湛蓝的眼球,从绿火圆环里面冒出,打着转朝外探望。 “皇帝?是那位玉皇吗?” 稳稳的低鸣,掀起层层音波,仅仅这一下,就让信陵君等人眼眶渗出鲜血。 “不是凌霄的那位至高,是,是凡人的皇帝。” 白狼天神真的不想开口这么说。 毕竟自己可是堂堂北荒的仙人,受北狄蛮人世代供奉。 如今却在一个凡人面前俯首称臣,甚至差点还被弄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有损北荒仙颜。 “哼,区区一个凡人.” 腾格里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嬴楼脚下一用力,便把北狄人人信奉的白狼天神踩成了一滩肉泥。 然后便朝天空跨出一步,进入到了乌兰天宫内。 “想不到,先被朕灭掉的居然是北狄的天宫。” 随着嬴楼这轻飘飘的话传到草原遍野后,只见圆轮内的乌兰天宫,那原本绿油油草原和湛蓝的天空,被一抹鲜红染透。 整个北荒也下起了毛毛血雨,响起了惨绝人伦的叫声。 而这血雨里,还夹杂了不少的碎肉、绒毛。 十天过后。血雨骤停。 北荒各个角落,蛮夷人人陷入痴呆。 他们双膝跪地,左右两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放置在胸前,全都低着头默念中原人听不懂的祷告。 而此时的狼居胥山下。 李信、王贲带着六十万秦军,早已将这里的北狄残党团团包围。 包括信陵君等人。 “李信,你和陛下是一起长大的,你说这还是咱们的陛下吗?” 王贲抬头看向天空,那被大秦国运撑开无法闭合的圆轮问道。 “应该是吧,不过陛下怎么变的比金老大还要猛?” 李信回道,心中却暗想。 若是当年函谷关之战,陛下能亲自上场,别说是楚、唐、齐三国联军了,就算是六国全军兵临,恐怕都得匍匐在大秦的脚下。 不一会。 随着惨叫声戛然而止。 只见嬴楼手握鱼腹长剑,身披国运霞光,于雷霆之中走出乌兰天宫。 虽然身上的黑水龙袍早已被结痂的血浆染透,十二玉珠冕旒冠不知去了何处。 但嬴楼依旧眸色威严,不显任何疲态。 只是他怀中抱着的暮玄子,模样却极为凄惨。 头盖骨被掀开,里面还插着几根尖锐的兽牙。 四肢被啃掉皮肉,变成了白骨森森。 腹中的内脏也被吃掉了一部分。 “北狄十一仙,也不过如此,略胜梵天、湿婆、吡湿奴,但却比不上玄女。” 说罢。 只见嬴楼将右手抬起到胸口位置,将手掌对准地上昏迷垂死的暮玄子。 下一秒。 只见嬴楼的手掌好似是被高温融化了一般。 蠕动的肉液、血浆、骨渣从掌心缓缓流出,一滴一滴朝下落去。 而随着每一滴肉液滴在暮玄子的身上,他那千疮百孔的身体便恢复了一点。 不一会,便恢复如初。 而这种起死人,肉白骨的手段,也让李信和王贲两人,瞬间想起了当日在赵国边境,金蝉让蒙武断臂重生的一幕。 “金老大,这帮北狄蛮仙想要窥视中原玄门的手段,他们想入驻中原!” 因为眼睛还有些朦胧,刚恢复意识没多久的暮玄子,竟把被太阳照出剪影的嬴楼,认成了金蝉。 不过这也不能怪暮玄子眼拙。 毕竟谁能想到大秦的始皇帝,不但能提笔安天下,还能持剑诛仙人。 “朕在,四海八荒无论是蛮人还是仙,若敢来犯中原,朕必绝其根苗。” 此言一出。 吓的四周被俘虏的北狄人瑟瑟发抖。 也让视力渐渐恢复的暮玄子,看清了眼前的人并不是金蝉,而是大秦的始皇帝。 “陛下!” 暮玄子连忙单膝跪地。 而李信和王贲也是同样如此。 “陛下,此次战败,让我大秦十五万好儿郎惨死北荒,臣领命受罚。” “陛下,是我一意孤行,才导致战败,不怨李信将军。” 看着身前两人都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嬴楼轻轻咧嘴一笑,说道。 “李信、王贲、暮玄子,你四人听命,将这些北狄蛮夷押回我大秦,去修筑长城、凿河,至于其他人.” 嬴楼一步登上天空。 “从今日起,北荒漠南便属于我大秦疆域,三十日内,还敢留在此地者,杀!” 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下达了最后的通牒,在北荒草原的每一寸土地上炸开。 嬴楼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不容置疑的帝威,如同一把利刃,直插在这片草原的心脏上。 这一瞬间,整个北荒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仅仅几秒之后,人们纷纷惊恐的跑出,望向狼居胥山上,那个如神祇般的身影,脸上满是惊愕与恐惧之色。 而嬴楼口中所说的莫南。 是北荒最北端,一条横跨整个北荒的沙漠。 沙漠南边,被称为漠南。 北边则被称为漠北。 而漠北到底是什么样,是否能够居住,就连北狄蛮夷们都不知道。 “李信听命,摧毁北狄龙庭,在狼居胥山上立起我大秦的宗庙石碑,三十日后,反抗者,灭种绝户,待漠南无人后,你们便班师回朝。” 瞥了眼面如死灰的信陵君,嬴楼继续说道。 “至于这几个人,问出中原绝兵的下落后,便留一个全尸吧!” 说罢。 嬴楼便起身朝着咸阳的方向,凌空踏步而去。 几个时辰后。 一身血垢的嬴楼突然出现在了阿房宫的麒麟殿内。 而在他消失的这十天里。 每日的朝会依旧如常举行,只不过是由李斯代理。 “陛下,您这是.” 冯劫差点脱口而出的“战败”两字,硬是被憋了回去。 “李斯,准备接受北狄数十万俘虏,加快长城和凿河两项工程的进展。” 没有换掉这身沾满北狄仙人血水的龙袍,嬴楼直接坐在黑水龙椅上,朝着台下的李斯说道。 “诺!” 不似其余人,李斯没打算过问,这十天北狄都发生了什么。 “陛下,北荒战况如何了?” 李斯不问,不代表别人不问。 冯劫的这话,问出了朝堂上近乎所有人的心中疑惑。 “大胜!” 此言一出。 朝野震惊。 群臣不语,瑟瑟发抖。 大秦的始皇帝,竟然真的凭一己之力,扭转了北荒的战败。 什么中原四大名将,两传说,在大秦始皇帝的面前,全都是土鸡瓦狗。 一时间,一股自豪感在所有人心底油然而生。 “大秦万年,陛下万年,大秦万年,陛下万年” 麒麟殿内,百官跪地,高呼“万年”!(本章完) 第346章 阴间 鬼门关,堂前燕 第346章 阴间 鬼门关,堂前燕 朝会结束后。 金府。 金蝉缓缓落到了院子中央。 “大哥哥,大概用不了多久,消息便能传遍大秦的每一个郡县。” 小洛阳早已在院内的石桌上沏好了茶叶,就等金蝉回来了。 “嗯,经过这次北上,若是日后天宫接引出现了不可控的局面,百姓和朝臣心里也会有个底了。” 金蝉坐在椅子上,接过小洛阳递来的茶水,轻抿一口。 “那两个家伙呢?” 关于这次北上,还有那个乌兰天宫,金蝉有些话想要去问问玄女和白龙驹。 “十天前便跟在大哥哥你后面去了北荒,说是大哥哥若被生擒了,他们好救你出来,不过按时间来看,也应该回来了吧。” 小洛阳仰起头看了看天空,试图找寻那白龙驹和玄女的身影。 既然金蝉都回来了,还顺便开完了朝会,玄女和白龙驹没理由这么慢才对。 五天过后。 白龙驹和玄女才姗姗回到了府内。 不过并不是从北边,而是从咸阳的南边。 “小子,不对劲,不对劲啊!” 一落地,白龙驹就眉头紧锁,挠头抓发,嘴里复返叨唠着。 就连他身边的玄女,也是紧紧咬着下唇托腮凝思。 “怎么了?” 金蝉示意两人坐下喝杯茶再说。 “你可知乌兰天宫被你灭了后,都发生了什么?” 白龙驹拿起桌上的茶壶,如牛饮水般一口饮尽。 “百万魂魄被引入了黄泉!” “黄泉?难道和阴间有关?” 金蝉听闻神情瞬间认真了起来。 九方天宫,阴间最为神秘,就连玄女、白龙驹两个天宫土著都对其不怎么了解。 虽然按照他俩的说法,阴间行事向来低调,万万年间几乎从不现山漏水,就连阴间的那位至高,也是同样如此,很少开口,也很少参与九方天宫的事情。 对于名义上是九方之首玉皇所下达的决定,也不似其他天宫那般推脱、无视,能听便听。 甚至在中荒年间,阴间所在的那片地方,听闻也从未有仙人跨入过一步。 可谓是毫无存在感。 不过,这种没有存在感的阴间,反而让金蝉更为担忧。 不单单是出于直觉,堂前燕在死前也曾说过“绝对不能与阴间和凌霄开战!”,甚至还让金蝉答应他,一生不踏入酆都半步。 “阴兵过境,这些战场上死去的魂魄,顺着黄泉去了酆都的地界,进入了鬼门关!” “不但有北狄蛮人,你们死去的秦军也是同样如此。” 玄女在一旁补充道。 万万年了,这还是鬼门关第一次开门,而且还是在阴间被封印的情况下,这难免不让她多想。 “生于中原,死归酆都嘛.” 金蝉托着下巴垂头低语。 只是这句话刚一说出,白龙驹、玄女顿时呆若木鸡。 “这话你听谁说的?” 相比于白龙驹和玄女的震惊,旁边安安静静站着的小洛阳,倒显得淡定自若多了,虽然眉头也略有微挑,但也不似那两个人般咋咋呼呼。 “怎么了?” “这是阴间那位至高,唯一说过的一句话,只不过他当时说的不是'中原’而是‘中荒’。” 佛门金蝉封印九方天宫前,中原这块地方一直被誉为中荒。 阴间的那位至高自然不会将其称呼为“中原”。 “我大秦的将士,就算是战死,也轮不到阴间来指手画脚,走,去看看。” 金蝉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那所谓的鬼门关走一遭。 按照玄女的说法,鬼门关是进入阴间酆都城的正门,位于原唐国境内距离蜀都不远。 三人没用多久,便抵达了目的地。 官道上,人群、马车熙熙攘攘,有前往长安方向的,也有前往蜀都和渝州的。 不同于金蝉曾经刚从南荒出来时的荒凉,成片成片的难民随处可见。 如今的大秦官道,不但每间隔百里便有驿站,还有官兵沿途巡逻,无论是普通百姓、民间侠客,亦或者是走卒商贩,全都无需担虑安全。 虽说达不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也算得上是按堵如故、太平盛世。 “小子,你能看到吗?” 一袭白衣风度翩翩,长发束于脑后垂于腰间,体态修长而又高大的白龙驹,一出现在官道上,便成为人群的焦点。 尤其是貌美的女性纷纷侧目观望。 风头一时间竟盖住了,一身将、王之气但穿衣朴素的金蝉。 “什么都没有。” 金蝉眯起双眼,反复打量了四周一圈,但除了人群、马车外,不见有任何古怪的地方。 “毕竟不是纯粹的仙人,还得我来帮你。” 说罢。 白龙驹便直接划破了左手手腕,用两指沾上仙血,朝着金蝉的眼睛上抹去。 再次睁眼。 只见原本午时的艳阳,瞬间好似夜幕低垂。 天空上,墨色的浓云沉甸甸的遮住太阳的光亮。 四周被白色的浓雾覆盖,阴风森森,让后脊发亮。 而原本热热闹闹的官道上,不知何时多了许多身着秦甲、狄戎,手持断戈、折戟的士兵。 这些士兵背对着金蝉,朝着前方行走,看似缓慢,但眨眼之间身边的人便不见了踪影,换了新的一批跟上。 而原本硬实的官道,也不知何时涌出了没过脚踝的黄色泥浆水。 “苏南!” 金蝉忽然惊呵一声。 只见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一位秦将,从侧脸来看正是最早加入金家军的苏南。 “将军!” 如枯槁行尸一般的苏南,在听到那道久违熟悉的声音后,瞬间一愣,发出沙哑干瘪的声音。 咯吱~咯吱 僵硬的脖子,一顿一顿的朝后扭去。 只见苏南的半个身子,被一柄北狄弯刀从脖子砍到了腰腹,哗啦啦的肠子和内脏,挂在黑色的甲胄上,流淌着鲜血。 “将军.,秦军败了,不过兄弟们没有一个孬种,没有辱没金家军的军旗。” 就在苏南准备单膝跪地时,却被金蝉一把扶起。 “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们没有输,北狄已经没了。” 看着昔日那个落魄,但却不惧未来的少年,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样子,金蝉扶着他那流血、流脓的双肩说道。 “哈哈,我就知道,只要将军回来了,什么北狄、西域,统统不是我大秦的对手。”可能是因为喉管被刺穿的缘故,苏南的笑声竟有些狰狞,如同那夜晚的鸱鸟,怪异中带着一丝悚栗。 “张京涛、李昌运、高正邦,他们,他们全都战死了,已经跨入了鬼门关,没能再见将军一面.” 就在苏南双眼流出血泪,哽咽的说着时。 突然。 一条漆黑的寒铁锁链,穿过前方的浓雾,缠绕在苏南的脖子上,三根长长的铁锥,一根刺穿苏南的舌头,两根刺入眼眶。 “生于中原,死归酆都,阴间才是众生的归处,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再贪恋凡间。” 浓雾中,一个身高数百丈,穿着黑白相间长袍的人影,缓缓走来。 沙哑的声音,比那极北之地的冰雪还要阴冷。 而头顶高帽垂下的白骨发丝,挡住了他的面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见锁链用力一收,便带着苏南一起向后飞去。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哼!” 金蝉冷哼一声,手中裹着雷霆的鱼腹,便朝着锁链劈去。 但可惜,削铁如泥的鱼腹这一次就好似砍在了水中的倒影上一般,直接穿过了黑色的锁链,没有溅起一点涟漪。 而就在这刹那间的恍惚,苏南已经深入到了浓雾之中,不见了踪影。 “中原的将军,莫急,莫急,等你死了,自会踏上黄泉,入这鬼门关,过那奈何桥,成为阴间的一员,就和那个人一样。” 说完,这个不知道什么物种的家伙,便隐入浓雾之中,身影也越来越淡。 “我让你走了吗?” 帝王的威严,轰的一下传遍四周。 只见金蝉悬浮半空,右手则高高举起。 霎时间,一百张比咸阳城还大的太极雷图,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天空,将那墨云与浓雾击散。 “鬼门关!” 抽出青剑的玄女和手握擎天华宝枪的白龙驹,一左一右立于金蝉的身边,朝着远处,从黄泉水里拔地而起的关楼喊道。 远比函谷关还要大数倍,挂满骸骨、腐尸滴着血的阴森关楼,门上的铆钉硕大而狰狞,颗颗如同恶鬼的眼珠,幽光闪烁,死死地盯着前方。 金蝉竟在这鬼门关上,感受到了一种在西王母、吕岳、火神融、孔雀三仙、北狄十二仙身上都从没有过的感觉。 而随着鬼门关的出现,只见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黑色锁链夺门而出。 顷刻间,便锁住黄泉路上的阴兵,然后将其全部拖入了门内。 “中原的将军,我已经说了,莫急,莫急,你总有一天也会进来的。” 穿着黑白相间长袍的巨大人影,在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转身朝着鬼门关内走去。 只是在距离关门不到百米时,一张太极雷图瞬间从天而降,挡在了门楼之前。 “普天之下皆为我大秦疆域,区区阴间也想喧宾夺主吗?” 金蝉的身后,竖立着十万石甲拔舌天兵。 看这样子,似有攻陷酆都的打算。 “白龙驹、玄女,今日便随我灭了它。” 话落,手中鱼腹向前一挥,只见十万拔舌天兵听从金蝉号令,便朝着鬼门关杀了过去,好似攻城掠地一般。 而天空中的太极雷图也顺势压下。 “金哥,住手,你莫要再过来。” 忽然。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关楼内传出。 “燕子!” “林夭!” 金蝉和白龙驹先是对望一眼,然后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便同时朝着鬼门关的方向冲了过去。 两人手段尽出,毫无保留。 天空雷霆翻涌、龙炎滚滚。 “金哥、老白毛,你们快走,生于中原,死归阴间,这是生死定数,你们不要再染上这趟浑水和因果,快” 堂前燕的话还没说完,只听一阵热油淋在肉上的刺啦声传了出来。 紧接着便是堂前燕那忍受到了极限的撕心痛吼。 “妈的,敢欺负本大爷的兄弟,就算至高来了头都得给他拧下来。” 白龙驹暴呵一声,龙威浩荡,佛号吟吟。 而手中擎天华宝枪,变得和天柱一般大小,仅仅只是枪尖,就比鬼门关还要大。 金蝉虽然没说什么,但杀意已经攀登到了极点。 左手掐出道决,让十雷太极化为黑白二雾,涌入拔舌天兵的体内。 右手则是拿出秦霸弩,将吸收了孔雀三仙、火神融、北狄十二仙的透明弩弦拉满。 就在二人穿过鬼门关时,却发现门的另一边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只有白雾和脚下的黄泉。 而与此同时。 携带着国运的两柄天子剑,从门内深处蹿出,拦在了两人身前。 “林夭你个小瘪三,这是要干吗?” 白龙驹气的大声骂道。 “白毛、金哥,鬼门关只有死人才能迈过,你们是进不来的,不要为我白费力气了.” 堂前燕的声音越来越小,而在金蝉和白龙驹身后的鬼门关,也越来越模糊。 直到那个身穿黑白长袍,头戴高帽的人影消失在了前方后。 四周的一切又变成了那个阳光明媚、热热闹闹的大秦官道。 “小子,你打算怎么办?” 白龙驹皱起眉头,表情严肃的朝着金蝉问道。 阴间的诡异,他曾在天宫时就听闻过。 但今日一见,没想到却远超自己的想象。 呼~~~ 只见金蝉长处一口气,然后将鱼腹剑收入腰间。 半响过后,那对明亮的眸子突然睁开,双唇开合,说道:“自然是踏平阴间,救燕子回来。” 看到金蝉如此的果断、坚定,白龙驹嘿嘿一笑道:“光救回来还不行,本大爷还要将林夭那个小瘪三吊起来,拿鞭子抽他个三天三夜,敢用剑挡本大爷的路,活腻歪了。” “喂,死长虫,你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 玄女轻轻一挥手,便让官道上的所有百姓陷入了沉睡。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白龙驹反问道。 “鬼门关啊,你个笨蛋,九方天宫除了我们昆仑以外,已经全部被你老大封印了,如今又没有发生天宫接引,这鬼门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不觉得奇怪吗?” 玄女此言一出。 金蝉和白龙驹瞬间凝眉,一个不可能,但又无法反驳的想法,从脑海里生出。 “难道是老大?” 冷汗从白龙驹的额头冒出,沿着脸颊滴落在地。 (本章完) 第347章 凡间最强之争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是老大故意的!” 白龙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左右摇晃个不停。 但任凭他怎么去否定,事实就摆在面前。 鬼门关能如此轻易的打开,还史无前例的引入黄泉河水,将远在北狄的亡魂送入中原的阴间。 这若不是佛门金蝉故意如此,绝不可能会发生。 “白毛、玄女,成仙的最后一步,该如何斩掉体内的三尸?” 金蝉忽然问出一个看似和阴间无关的事情。 “斩三尸?我们九方天宫里的仙人,自存在起便是三聚顶、五气朝元、斩尽三尸,根本无需做任何事!” 玄女诧异的回问道。 来到凡间这些年,玄女也了解了不少关于凡人的事情。 自中荒变成中原后,凡间便出现了三十六天福地玄门,他们无一例外耗尽一生参悟,就是为了完成所谓的三聚顶、五气朝元、斩尽三尸,从而羽化飞升,成为仙人。 但这种事情,千百年来却无一人能够真正的做到。 “你俩且看,这具身体是否有端倪?” 说完,金蝉便闭上双眼,盘腿席地而坐,双手左右叠起置于丹田之处。 在白龙驹和玄女疑惑的表情中,只见金蝉的五脏之处忽闪明光。 顷刻间。 微风不动,水波不兴,身心内外,自达圆通空灵,五气朝元至大满。 而紧接着。 炼气化神,银生于心脏。 炼神还虚,金生于眉心。 三聚顶,汇于金蝉头顶泥丸宫处。 达圣明忘我之境。 “小子你疯了,再继续下去的话,天宫接引将提前出现!” 看到金蝉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白龙驹连忙大声喊道,上前阻拦。 可是就当白龙驹准备伸手阻止时。 几道黑白二雷忽然凭空出,现挡在了他的身前。 看样子金蝉并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 “这小子疯了,你就算要迈出最后一步,也要在青铜天宫或者皇陵地宫内啊!” 白龙驹不似玄女,之前因为重伤而修为跌落,靠着青檀的反哺,才一步一步重登仙位。 他很清楚,如今的金蝉虽然看似与自己和玄女差不多,但始终没有斩掉体内的三尸,从而跨出最后的一步。 而就在白龙驹愣神的一瞬间。 只见地上盘坐的金蝉,身体上、中、下三处丹田有滚滚恶臭的浓浆涌出,逐渐凝形。 成为上尸彭候、中尸彭质、下尸彭矫,这三尸腐虫。 上丹田,也就眉心之处,浓浆变为一张穿着大秦华丽龙袍的无骨的人皮,趴在金蝉的脑袋上,微风轻轻一吹,便摆动不止。 中丹田,裂口的胃囊里,堆积着各种珍馐琼浆。 下丹田,则是淫秽之气与白色浆液,如那泉眼湍湍一般。 金蝉不是无欲无求的圣人,也不似乌浊泪那般三十六福地的玄门中人,去刻意压制三尸虫。 权利华服、百滋百味、贪婪淫欲,金蝉皆所念。 “破执!” 金蝉大喝一声,将完全化形的三尸从体内斩掉。 但紧接着,在几个呼吸之后,白龙驹的表情从开始的紧张,担心天宫接引提前,到皱眉疑惑。 “怎么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着四周依旧天空湛蓝、鸟虫低鸣、微风轻抚,白龙驹不解。 “这身体始终完成不了成仙的最后一步。” 长出一口气,金蝉不急不慢的睁开双眼,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具身体根本没有三尸,亦或者说我的‘三尸’早已被藏了起来。” 金蝉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心,然后又望向天空,在许久之后,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小子,你是怀疑我老大?” 白龙驹不傻,很快便反应过来了金蝉刚才那句话里的含义。 “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只有女娲和佛门的那位金蝉,但到底是谁呢?” 金蝉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反问一声。 之后的日子里,金蝉依旧和往常一样,日子过的很悠闲,再也没提起过“三尸”和“成仙”的事情。 反倒是白龙驹,情绪似乎变的有些低落。 整日抱着个酒坛,坐在院子中央,一边喝酒,一边似若沉思。 就算玄女去劝解,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直到有一天,这家伙好似突然想开了一样,来到金蝉身边一脸认真的说道:“老大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一定是你想多了。” 始皇十一年,年中。 蒙恬、李信等人率领着大军,已经返回了大秦。 将近十年未回来的众人,刚一到咸阳,便齐齐的聚在了金蝉的府宅。 除了带来的几车好酒好肉外,还补上了金蝉和小洛阳大婚的贺礼。 当然,还有混身发颤褪去一身痞气,躲在城外大营中久久不敢回家的李十五。 如今的李十五,虽然已经从当年那个小奶娃娃,变成了英俊帅气、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 但他也清楚,自己这些年做的事,就算被金蝉吊起来打,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还是等爹和蒙叔他们喝醉后,我再去找干妈帮忙吧!” “干妈那么好,我只要装个可怜,她一定会帮我的。” 躲在营帐中的李十五,在原地来回踱步,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抓耳挠腮。 虽然在李十五的心里,干妈小洛阳有那么一丢丢的严厉,但总归还是很温柔的,想必不会见死不救。 “臭小子,居然还想让你干妈替你求情?” 就在李十五伸手准备拿来一坛酒压压惊时,后背却突然响起了金蝉那冷冰冰的声音。 “爹,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和蒙叔他们喝酒吗?” 李十五扭头回望,后背的冷汗瞬间如瀑般落下,发软的双腿也不听话的抖个不停。 就算在万军中取敌将首级,或者攻城拔寨时,也不曾这么的害怕过。 “跟我走!” 虽然说的是让李十五跟自己走,但金蝉却是直接掐住了对方的后脖颈,就像是捏着一只小鸡仔般,直接将其拎起,从几十万人的营地上空飞离。 一炷香后。 距离咸阳城外的小树林中。 只见李十五光着膀子,双手被麻绳绑住,吊在一棵老树上。 “七岁,还未到西陲边境,便学会喝酒、掷骰子,而且还喝的烂醉如泥。” “九岁不到,就让蒙恬给你找异族女人当丫鬟。” 啪~啪~ 金蝉每说出去一句话,手中的鞭子就抽出去一下。 “攻下精绝国后,不堪诱惑,十四岁便破了身。” 虽然金蝉破身的年岁比李十五还要小一点,但这手下的力度却丝毫没有留情。啪~啪~啪. 随着缠绕着雷法的皮鞭,足足抽了一百七十二下后,金蝉才停了下来。 而李十五虽然没伤筋动骨,但也疼的嗷嗷直叫。 吓的四周的野兽、飞禽,全都四散而逃。 “爹,十五错了,儿子虽淘气了一点,但也从未耽误过作战,甚至还冲到了最前面,这些年光是先登之功就拿了二十七次,斩将、夺旗更是数不胜数,爹,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下次绝对不敢了。” 李十五一看金蝉停了下来,便立马开口求饶。 “你知道我为何揍你?” 金蝉把皮鞭随手一扔,但却没有将李十五放下来的意思。 “贪玩、好战、不顾安危.,还有.破身太早?” 李十五想了想后回道。 “大秦武将岂有不好战之理,你这年龄贪玩点也不算什么,先登、斩将、夺旗本就是将脑袋别到了裤腰带上,若是过于惜命这仗还怎么打,至于破身嘛.,咳咳,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金蝉轻咳两声,并没有在破身这件事上继续探讨。 “爹,既然都不是事,你还揍我干吗?” 李十五不解,敢情刚才金蝉一边打自己一边说的话,纯属是乱找的理由。 “难不成爹就是纯粹的手痒了?”李十五自语道。 “你空有武将之勇,但却无万军统帅的德行。” “去西域这十年,你将战争只是当做成了一场游戏,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行军打仗的欲望,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金蝉虽没有明说,但也在暗中点拨。 如今的大秦,除了嬴楼外,也只有十五这家伙身傍国运。 待有朝一日自己踏上九天之后,若中原需要国运来维持的话 太子“苏”或许并不是大秦后继君主的最好人选。 “爹,我” 李十五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正如金蝉所说的那样,自己只是单纯的喜欢行军打仗,至于打仗的目的是什么,并不重要。 “有些事情,你自己回去想想吧,还有,让我看看你这些年都长进了多少!” 金蝉手指一挥,斩断了绑住李十五手腕的麻绳,轻飘飘的说道。 而仅仅只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只见金蝉拎着浑身通红,并且冒着热气已经昏迷过去的李十五回到了金府。 落地后。 金蝉随手一扔,便拿起一个酒坛,朝着蒙恬等人走了过去。 这一夜。 散落的空酒坛,堆满了一地,到处都是吃剩的骨头和食物的残渣。 十年的时间,所有人都成熟了不少。 尤其是蒙恬,凝结的兵气虽然还赶不上李存孝和项羽,但也已经突破了百万。 而金蝉也将“鹧鸪天”顺势交给了他。 不过李信那边,却不太顺利。 因为信陵君之前将魏国的中原绝兵献给了北狄单于,导致丢失在了战乱之中。 虽然李信已经派人去寻找,但这几率可谓渺茫。 至于信陵君等魏国余孽的下场,金蝉只是摆了摆手,便下令将其一众车裂,并且昭告天下,但凡叛逃大秦与蛮夷为伍者,均是此等下场。 而如今,七柄中原绝兵,也只有赵国、魏国的两件没有归于大秦。 又过了两年。 始皇十三年。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不过这一年。 项羽、李存孝在熟练了掌握了【阑井车.登楼】和【精盾.石没羽】后,便再一次向金蝉发起了挑战。 这一战的地点,金蝉出奇的没有选在国运之地。 而是洛阳城外的桃源。 七月十五,正午。 金蝉从天空落下,踏足在了桃源的中央。 “来吧,让我看看你两是否有了资格,与我并肩一同伐天弑仙。” 金蝉抽出鱼腹,轻轻仰头,朝着上方勾了勾手指。 只见桃源的一座山峰上。 黑发如铁,额生通天黑纹,重瞳霸王,项羽,穿着雕刻龙蟒纹的银屑铠甲,手握霸王银枪,一动不动的屹立在山巅。 相隔不远的另一座山峰上。 肌肉鼓胀如峦,通体赤红如日轮般火热的十三太保李存孝,则战意满满。 圆睁的双目,被一片赤芒笼罩,就好似那不怒金刚一般威严。 而在其余三座大山上,则围满了整个大秦最顶尖的一群武将们。 其中除了蒙恬、李信等一众将领外。 还有鬓角已经生出白发的蒙武、王翦等人。 就连淡如清水的李牧也同样来了。 当然也少不了白龙驹、玄女、小洛阳、李十五、李月亮几人。 “金蝉,等会若是差点死了便随时喊出声来,看在往日情面上,本将军会留手的。” 李存孝的这番自信,似乎并不盲目,而是底气十足。 “天下第一将军这个名头,金蝉,今日我就从你身上摘下来。” 项羽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说完,便将手中霸王枪插入岩石之中。 只听轰隆一声,巨大的登楼从金蝉脚下蹿出,飞向了山顶。 “这家伙果然掌握了登楼的用法。” 金蝉侧身一躲,在心里念道。 若是当年函谷关一战,项羽能如此熟练的操作登楼的话,恐怕函谷关的关门就成了摆设。 还不等金蝉念道完。 只见这登楼居然在空中瞬间解体。 紧接着,在重组之后。 一座由黑铁打造的天空宫阙,遮天蔽日,漂浮在桃源的上空。 宫阙有不下十万间楼阁,并且每间房屋内,都刺出了百般兵器。 “无尽,百万兵气,群楼。” 屹立在宫阙顶端的项羽暴呵一声。 满天的箭矢和数之不尽的武器,便朝着下方的金蝉飞去。 而且每一柄利刃上,都凝聚着百万兵气。 瞬间。 只见原本还明亮的天空,便如同天狗吞日一样陷入了黑夜。(本章完) 第348章 轰碎桃花源 项羽方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手,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双眼。 脸上满是惊愕与震撼之色, 惟有李牧还能勉强维持着一丝表面上的镇定。 然而,即便是李牧,那微微颤抖的双手以及不自觉紧绷的身体,还是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波澜起伏。 就算是同样突破了百万兵气的蒙恬,也是自愧不如。 自己绝对没可能接下这一击,顶多在这无边无际的兵器潮中,撑上小半炷香的时间。 “十雷太极,相无生,死无灭,明辉暗流。” 漩涡焦点的金蝉则是不急不忙。 只见他缓缓抬起双臂。 左右手各自覆盖着一层浓郁的黑白雷雾,一上一下在身前画出一面阴阳圆轮。 圆轮自传流萤。 将朝着自己袭来的箭矢和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锤等等十八般兵器,纷纷挡下。 尽管从“登楼”射出的武器数量,多得如同繁星密布。 让人根本无法用肉眼进行准确的目测。 但金蝉身前这面小小的太极雷图,却能将所有的攻击都轻松地吞纳其中,没有丝毫的遗漏。 “金蝉,今日给我败吧!” 待最后一根缠绕百万兵气的箭矢被吸入雷图后。 手握霸王枪的项羽,踏碎脚下的岩石叠栾,以一招力劈华山,直冲金蝉头顶而去。 这一击,金蝉竟看不出项羽凝聚出了多少兵气。 只觉得有种被十万重大山压在了身上的感觉。 呼吸费力,手脚难以动弹半分,就连心跳都似乎停止了一样。 轰隆一声巨响。 桃源山摇地动,好似要被打穿了。 项羽和金蝉所在的位置,被一面百丈高的土尘笼罩。 而不远处半山腰上。 当年剐了金蝉不知道多少次,那个举办采摘节的祠堂,也瞬间坍塌。 就连村子的遗迹,都被狂风吹散。 “重瞳双生,一百五十万兵气!” “十二杀枪,诛仙阵。” 烟雾中。 项羽的吼声,可穿云霄。 如同洪钟大吕,震得周围的山峦都瑟瑟发抖。 似乎在向世人宣告着他的无敌 而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下。 只见“阑井车.登楼”这座空中天阙再次解体。 而后,那些散落的部件在空中飞速旋转、重组。 最终化作了十二柄通体黝黑的霸王长枪。 每一柄都色若玄铁,身如墨柱。 其径足有数十丈,长越华山巅。 可搅海,可破天。 “丧门!” “吊客!” “白虎!” “官符!” “指背!” “岁破!” 项羽每出口一句。 一柄凝聚兵气的霸王长枪,便朝着金蝉的方向刺去。 每一击,都发出震天的轰鸣,卷起狂风乱作。 别说是普通凡人了。 就连白龙驹和玄女,这两位仙人都流下了缕缕冷汗。 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深深震撼。 满脸不可思议的目视前方。 而且。 项羽口中说出的,明明是一百五十万兵气。 但这些黑色的霸王长枪上,所缠绕的体量却远远不止,就好似翻了倍一样。 “病符!” “小耗!” “大耗!” 大地逐渐崩裂,桃源似乎都要坍塌了一样。 太阳都暂避锋芒,躲到了一旁。 不过项羽还是没有停手。 “天空!” “飞符!” “伏尸!” 直到十二柄黑色长枪全部刺出,深深的扎在了地上后。 项羽这才停了下来。 双瞳散去,大口喘着粗气。 看来刚才那一击,对他的身体负荷也是极大。 “金老大,败了吗?” 子岸的声音打破了战场上短暂的宁静。 他抹了一把已经流到了嘴角,有些苦涩发咸的汗渍后,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 “乱说什么,老大不可能会输!” 李信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子岸的后脑勺上。 不过话是这么说。 但李信的心中似乎也没了底。 毕竟刚才项羽的那一招,超乎想象的可怕。 “掌兵、握权,纵十万死兵,披甲,立断。” 许久之后。 就在项羽都以为自己要赢了的时候。 忽然。 渐渐散去的烟尘中,金蝉的声音徐徐飘来。 观战的众人狂喜。 但紧接着,便是被无限的恐惧笼罩。 只见一块连着头皮,吊着眼球的半拉脑壳,率先从烟尘中飘出。 碎肉与血浆紧随而至,在半空呼应。 内脏残缺不全,四肢各奔东西。 两片嘴唇虽然一张一合。 但能发出声音的喉管和舌头,却吊在霸王长枪的枪杆上。 一晃一晃。 “这,这” 纵使李十五和李月亮这兄妹二人,此时的眼里恐惧大于了担忧。 “没事的,没事的,大哥哥没事的,马上就会结束。” 小洛阳将泪眼朦胧的月亮搂入怀里。 把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上,揉着头安慰道。 另一边。 随着金蝉的声音停止。 他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原样。 只不过在他的四周,密密麻麻的十万拔舌天兵,摇晃着僵硬的身体,从松软的土壤里钻出。 砰~砰~ 石甲碎裂从身上剥落,露出里面枯皱如干尸一样的身体。 兵器也被随手一扔。 脑袋一摇一摆。 弯膝、躬腰。 双手自然下垂。 嘴巴微微张开,流出一缕缕黑色的粘稠液体。 想要发出声音,但似乎做不到。 长长的舌头,被拔出体外。 耷拉在地上。 那一对对猩红的双眼,毫无生气地盯着四周,观望。 充满了最原始的兽意。 吼~~~ 十万天兵扬脖嘶吼。 然后便如那一个个饥饿的野兽般,齐刷刷的望向项羽。 手脚并用,沿着那十二柄巨大的黑色霸王枪向上爬去。 “不想死,便拼命吧,今天,我不会留手!” 金蝉朝上一跃,踏在一柄登楼所化的长枪上。 朝着距离他只有百米外的项羽说道。 “哼,无需你手下留情。” 强撑着疲惫发软的身体,项羽再次开启重瞳,准备一人独战十万拔舌天兵。 “金蝉,该我了!” 就在这时。 一直没有出手的李存孝,从天空坠落而来。 黑发,赤瞳,肌肉鼓胀如山,体型大了数倍。 整个人就像是一轮太阳般,炙热、而又耀眼。 手中折凤戟一挥。 一股热浪席卷,吹向朝这边涌来的天兵。“别和我抢!” 就算体力透支,项羽仍旧不服输。 但李存孝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直接甩出数万面只有一丈高的石没羽,形成一个半面圆罩,将自己和金蝉困在了里面。 罗汉、金刚,二十四诸天列位在前,发出庄严佛光,将天兵和项羽阻挡在外。 让众人看不清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你个混蛋!” 项羽愤怒的喊声,震的空气都在嗡嗡颤动。 “金蝉,我不和你玩虚的,你那些天兵我没兴趣,咱两直接搏命吧,谁留情谁孙子。” 李存孝眼睛一瞥说道。 “好,搏命!” 两人同时无视了项羽,厮杀了起来。 不同于前一场战斗。 石没羽只是充当起了屏障,隔绝外面的一切。 而李存孝也只是将兵气凝聚道极限,与金蝉互搏。 刺眼的明光随着两人的战斗一闪一闪。 从石没羽的间隙流出。 这一刻。 整个桃源好似被丢入了火海、熔岩中一般。 变的炙热无比。 四周看热闹的人群,不但嘴唇起了皱皮,就连眼睛都布满了血丝。 高温之下流出的汗水,顷刻间便变成一缕白气蒸发。 距离战场几千米外的山上都是如此。 众人不敢去想,那被围起来了的地方,温度若是和天上的太阳相比,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三天三夜后。 整个桃源变成了一片死地。 地上的土壤干枯寸裂,山间的河流,早已没了流水,只剩下了一条条鱼骨沉在河底。 不过让所有人意外的是。 第四天的傍晚,虽然金蝉和李存孝的大战还在继续,四周的温度依旧高的可怕。 但在夜幕来临时。 整个桃源瞬间变的焕然一新。 所有的死去的植被纷纷重新换发绿叶。 清凉的河水,也从山间凭空而出。 “死长虫,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熟悉?” 玄女皱着娥眉,朝着身边的白龙驹问道。 “西王母的瑶池园呗,本大爷当年还在那玉池湖里撒过尿。” 白龙驹指了指,当年金蝉获得萤虫的那片湖泊说道。 “你个傻子,就不觉得这是有点奇怪吗?按理来说,西王母的瑶池园,可是她精心呵护的地方,怎么会落到凡间?” 玄女鄙夷的看了眼白龙驹。 心里暗想,这家伙的脑子就是个摆设吗?都不会思考一下。 “他们至高想做什么,何时轮到咱们来过问。” 白龙驹说这话的时候,偷瞄了一下旁边的小洛阳。 按照金蝉之前的吩咐,几人之所以不像蒙恬他们进入桃源内,只能在天空俯看。 便是因为这桃源或许会让小洛阳的身体产生异样。 而就在几人闲聊的时候。 石没羽围成的屏障,突然散开,回归成了一块玉牌大小。 “妈的,打不过,打不过,完全打不过。” “你这家伙,就算被烤糊了都能恢复,这还打个屁啊!” 体型恢复正常的李存孝,赤裸着上半身,将折凤戟抗在肩上,骂骂咧咧道。 一边骂,一边还不忘朝地上啐口痰。 李存孝知道金蝉不容易死掉,所以才专门用石没羽将两人围在里面。 为的便是能锁住十三太保下的热量,让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顺便不让几百里外的洛阳城,被烈焰焚城。 但谁知道,这四天的时间。 金蝉就算被融化成肉液,也能顷刻间恢复如初。 而且只用雷法,就能破开自己的兵气和十三太保。 如此反复了多次,李存孝累了,不但身体疲惫,心里更是备受打击。 面对一个杀不死的怪物,根本没有可能会赢。 “你俩一起,若是这次能伤到我,便算你们赢。” 对于李存孝和项羽的实力有了深入的了解后。 金蝉环顾了一圈四周,开口说道。 “干不干?” 李存孝没理会金蝉,而是转身问向一旁同样无奈的项羽。 “哼!” 项羽扭头冷哼一声,对于李存孝这家伙把自己挡在外面的事,还在耿耿于怀。 不过气归气。 项羽就算早就知道了金蝉死不了,但也绝不会罢手。 挑起手中霸王枪,项羽二话没说,便朝着金蝉再次杀了过去。 李存孝看了一眼这架势,低头叹了口气。 若是就此罢手,岂不是说明自己不如项羽。 击败金蝉反正是没机会了,但要是输给了项羽,还不如让自己去死。 三人最后一次的交手,金蝉不打算拖的时间太长。 “所有人离开这里。” 金蝉先是大喝一声。 虽然四周观战的人群,不知道金蝉这是何意。 但也不会有人去置疑。 待整个桃源只剩下三个人后。 金蝉也便不在留手。 左手直接掐诀,口中默念:“阴阳二晓,二合抱一,一化大千,再化三千大道,三千再还二级,十雷,阴阳鲲。” 吼~~吼~~ 嗡嗡的低鸣,划破天空。 只见一黑一白,两只可吞江河,水击三千里的鲲鱼,从云层中俯冲而下。 “这家伙果然留了一手。” 项羽一想到刚才金蝉藏了拙,便气的差点急火攻心。 这一刻。 他也顾不上霸王状态下,对身体造成的负面隐患了。 直接将兵气提升到了最高。 “重瞳双生,一百九十万兵气!” “霸王举。” 双倍的一百九十万兵气,让项羽的身体经脉寸寸断裂,整个人变得如沐浴血水一般。 而手中的银色霸王枪,也因为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折断。 只能让登楼再次解体,化为十二柄黑色长枪。 另一边。 李存孝看到项羽都如此拼命了,自然也不能逊色。 而且他也想看看,金蝉若是面对两人的舍命一击,能否还能和之前一样。 “十三太保,一百九十五万兵气。” “耀阳。” 融化一切的炙热和石没羽上的佛光,融为一体。 此时的李存孝真如一尊佛门金刚般威武。 就在三股力量即将碰撞到一起时。 黑指囚笼突然从地上钻出,将项羽和李存孝锁在里面,然后朝着桃源外飞去。 “金蝉,你这是要干吗?” 面对两人的质问,金蝉没有理会。 而是将早已埋在桃源内,藏着嬴楼身体的黑棺唤来。 两具身体再次合二为一。 不死不灭的嬴楼,托起怀中的七枚玉玺。 将中原的国运从秦岭、太行、长白、都江、太湖、龙门、嘉陵七处地方调来。 最强的兵气、最强的雷法、最磅礴的国运。 此时汇聚与桃源的上空。 嬴楼高高跃起,将代表凡人、仙人、中原大地的三种不同力量,汇聚在己身。 强忍着磨灭意识的疼痛。 与身体反复撕裂、重组。 嬴楼以自己为饵,将这股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桃源轰去。 “西王母、玉皇,朕岂会让你们如愿!” 眼看这三股力量,就要将轰入桃源时。 忽然。 更高的天空上。 一柄金色的九环锡杖,从一扇骨肉血门中射出。 直冲下方的嬴楼而去。 “你做的有些过火了。” 佛门金蝉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本章完) 第349章 把这幅身体还我,去乖乖做你的凡间皇帝 桃源上。 项羽和李存孝两人那凛冽刚猛的兵气,与七种不同的霞光国运汇聚在一起。 拧成一股。 而在其旁边,还有一黑一白两只鲲鱼,围着兵气与国运,交错缠绕。 还未落下。 万物便陷入死寂灰暗。 只有漩涡中心翻涌咆哮。 答应与项羽和李存孝交手的那一刻起,嬴楼便决定借此机会,摧毁这座瑶池天宫的园。 虽然想到会有仙人出手阻止。 但却没想到这个仙人会是佛门金蝉。 灰蒙蒙的天空中。 一柄金光闪闪九环锡杖,显得格外瞩目独立。 它从上至下,好似隔绝一切般冲入这三股力量的交汇之中,朝着嬴楼的方向刺去。 “没想到出手阻止我的会是你!” 嬴楼的双眼眯成两柄锐利的锋刃。 只不过此时,他没有理会朝自己袭来的九环锡杖。 而是继续以身体为引,试图将这三股力量轰向下方的桃源。 “喂,你这么做会毁了我的计划。” “待十几年后,天宫接引来临,朕自会率领我大秦的铁骑,杀上天去。” “不可能,就凭你们,以前做不到,现在同样做不到,林夭当年不行,你也一样不行。” “朕的大秦,朕自会护着。” 九环锡杖在距离嬴楼心脏位置一寸时停了下来。 而两人便这样开始隔着天地对话。 “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就算隔了不知多远,但嬴楼还是感觉到了佛门金蝉的这句话里,那股不加掩饰的杀意。 “你可以来试试!” 身为大秦的皇帝,嬴楼自然不惧任何威胁。 哪怕是这个能搅动九方天宫的家伙。 “唉!” 佛门金蝉先是叹了口气。 “这身体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属于你了?” “摧毁桃源现在还不是时候,若是你一意孤行,西王母、玉皇那两个狗男女就会强行破开我的封印,你觉得现在的凡间,有实力去对抗他们吗?” 佛门金蝉看似妥协了,但却话里有话。 意思便是仅凭现在的这一击,若是摧毁不了桃源,便会打草惊蛇让一切付之东流。 到时候且不说其他天宫,单是凌霄玉皇和瑶池西王母,恐怕就足以轻松灭了凡间。 “你的封印就是个摆设吗?” 嬴楼撇嘴问道。 “滚,你懂个屁!” 虽是佛门高徒,但缺口出粗鄙之语,嬴楼先是一愣,不过转念又笑出了声来。 这番举动,倒也符合他对佛门金蝉的印象。 过了片刻。 佛门金蝉继续说道:“桃源不急一时,等时候到了,无需你,我便会亲手毁了这里,不过你既然打算伐天,我可以先给你个软柿子去捏捏,若是你连他都解决不了,就把这幅身体还我,去乖乖做你的凡间皇帝,别再给我捣乱。” “还?” 嬴楼闻言,面露不悦,甚至心中顿起杀意。 “女娲大人应该给你说过了吧,现在这情况本就是个意外,你还真当这幅躯体是你自己的东西了?” 佛门金蝉回道,不过他似乎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讨论。 “三年后,我会松动一方天宫的封印,你若守不住凡间,我便会让女娲大人亲自出手,到时候这幅身体,我也会亲手取回。” “朕的东西,朕不给,没人可以取走。” 在兵气、国运、雷法三股力量撕裂中的嬴楼,面色逐渐阴冷。 对于佛门金蝉,他虽然从堂前燕和白龙驹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但从头到尾,嬴楼并没有对其完全的信任。 不死不灭是他对抗九方天宫的本钱,交出去绝无可能,若要强抢,那便兵戈相见。 “哈哈,凡人的皇帝,我倒好奇你有几分能耐,若是你真能做到,那.” 佛门金蝉顿了顿,伴随而来的还有几声剧烈的咳嗽。 “算了,不说了,三年后,我会在上面看着你,你若赢了,我便视你与林夭一样,不会对你有所保留,不过这股力量也别浪费了,‘现在’那个秃驴最近追我追的紧,先借我用用。” 说完。 只见九环锡杖发出道道金色光晕,朝着天空飞去。 嬴楼看到这一幕,自然知道了对方的用意。 回头向下看了眼,短暂的思索了几秒:“我便借你用用,不过等天宫接引来临,九方天宫降世的那一刻,这桃源谁都留不住。” 嬴楼长出一口。 说完。 便拿出七枚玉玺,调动国运,将朝着地面落下的这股力量,重新引入九环锡杖的四周。 “三年后,可别死在了至高的手下。” 佛门金蝉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便见九锡环杖带着国运、雷法、兵气,这三股力量冲天而起。 朝着天空中,半开的骨肉血门内飞去。 而就在大门关闭的一瞬间,只听一声怒呵传来。 “‘现在’,你个老秃驴,就算我只剩下了半身残躯,也能杀的你佛门无仙。” 许久后。 “金蝉,刚才这算什么?我们再来!” 项羽气势汹汹向着刚刚落地的金蝉质问道。 面对不甘心的项羽和无所谓的李存孝,金蝉并没有搭话,而是挥了挥手让四周所有人上前一步。 “三年后会有一方天宫临世。” 金蝉并没有多说细节。 “三年,怎么这么快?” 蒙恬面露难色。 虽然自己已经突破了百万兵气。 但金蝉和项羽、李存孝方才的一战,自己别说是与其三人并肩了,恐怕连追赶的资格都还没有。 不过蒙恬倒也没有丧失信心,只是觉得时间有些不够用而已。 “怎么还需要三年,太久了!” 与蒙恬截然相反,李存孝则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样子。 恨不得现在便和九方天宫开战。 “你太过自信了,就凭现在你的,虽然有了弑仙的能力,但顶多也只能做到一命换一命。” 金蝉打击道,不过这也是事实。 如今除了自己外,项羽和李存孝独一档。 以这两人的实力,虽说可以和当年的孔雀三仙一战生死,但若不为其布施国运的话,恐怕也是有去无回。 九方天宫,除了那些仙人外,还有至高这种存在。 就算是金蝉自己,在未交手之前,说句实话也不清楚能有几分获胜的把握。 “诸位,我大秦屹立中原,日后还要征服四海八荒,将宇内寸土寸地,皆纳入大秦的版图,区区九方天宫,你们这是怕了吗?” 看到众人垂头不语,金蝉便厉声质问道。 “将军,我等不惧,三年后必伐天宫,斩下仙人的头颅来祭我大秦军旗。” 除了李存孝、项羽、李牧几人外,其余一众秦将,纷纷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大声喊道。 回到咸阳。 三日后。 嬴楼便命赵高唤来了李斯。 向其询问起了长城修筑和凿河引水的进展。 如今多年过去了。 虽然从西域、北狄、孔雀王朝押来了百万多的俘虏,但这两项工程实在是过于庞大。 “陛下,从秦岭南端至都江的长城,即将修筑完成,但西端至太行山只完成了七成,三年的时间,若要联接太行到长白、龙门,根本来不及!” 李斯在听完嬴楼的话后,思索了片刻,如实回道。 修筑长城的工程,需要工匠们先从秦岭、太行、长白三处山脉凿山取石。 而这三处山脉不同于其他地方,岩石异常坚硬,百人同时动工一天,也才只能凿出二三百筐的石头。 光是这些年从三地押送来的奴隶,便已经累死了三成。 如今嬴楼打算在三年内,连通秦岭、都江、太行、长白、龙门,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李斯对此不敢妄言瞒报。 “若是这样,便调运大秦的百姓和军队,一起参与修筑,三年,三年内必须完成。” 许久后,嬴楼长出一口气,敲了敲乌木制成的桌面开口道。“陛下,若是如此行事的话,恐民心不稳,天下大乱,而且陛下恐会背负恶名。” 六国一统战争才过去了十三年。 大秦虽然进入从未有过的盛世,但军队却依旧在开疆扩土。 灭西域、伐北狄、讨东夷。 连年征兵,已经让民间出现了非议。 若是此时再让大秦数百万百姓和军队去修筑长城的话,恐怕会失了民心。 “李斯,你陪朕出去一趟吧!” 对于这些问题,嬴楼怎么会不知。 但九方天宫不灭,等待百姓的只有死亡这一个结果。 “诺!” 李斯也没有问去哪里,便应了下来。 稍后,两人坐上马车出宫来到了金府。 简单交流了一下。 便骑上化为龙形的白龙驹身上。 这一路。 白龙驹飞的不是很快。 但第一次乘龙飞行的李斯,却紧紧的抱住龙角不敢撒手。 狂风在李斯的耳边呼啸,他的嘴唇不自觉地抿紧。 嘴角微微下撇,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龙鳞之上,瞬间被风吹散。 随着白龙驹的每一次高飞和身形的起伏摆动,李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平日里那淡定从容、处事不惊的脸庞,此时却是惨白无比。 甚至还时不时从胃里反出黄水,直接吐在了白龙驹的脑袋上。 “喂,你小子若是再吐一口,本大爷现在就把你甩下去。” 白龙驹两眼向上一翻,龙威浩浩,恐吓着头顶上的李斯。 “我,呕~~~” 虽然早已知道了仙人的存在,并且在泰山顶见过了火神“融”。 但亲自踩在龙头上御空飞行的感觉,还是让这位当世法家第一人,内心忐忑无比。 不光是因为肚内翻涌,还有踩在了仙人头上的那种恍惚感。 “好了,马上就到了。” 嬴楼向下俯瞰。 只见云层下方,已经能够看到了大秦长城那宏伟的轮廓。 一盏茶的时间后。 白龙驹在一群人震惊的眼神里,缓缓落地,化为人形。 “大大胆,这是.大秦疆域,尔等是何人?” 刚一落地。 只见一个摸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手持长矛,颤颤巍巍的指向嬴楼三人质问道。 少年身穿秦甲,口言秦语,看样子应该是这边地方的监军。 “我是大秦.,呕~~~” 李斯本想说出几人的身份,但由于还没缓过来的缘故,话只说了一半,便又吐了出来。 “朕乃是大秦始皇帝。” 嬴楼朝前一步,欣慰的说道。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亲眼目睹巨龙从天而降,非但没有逃跑,反倒持枪向前。 哪怕双腿发软、口吃结巴,也不怯战。 “陛下?” 少年皱眉,疑惑的问道。 不过在没有确定对方的身份前,他还不打算贸然跪拜。 “我是国相李斯,这位是我大秦的始皇帝。” 捂着绞痛的肚子,李斯从怀里拿出象征国相身份的玉牌。 “小人拜见陛下!” 看到李斯手中的玉牌后,少年立马下跪。 而四周一群来自各地的奴隶,再看到这一幕后,那震惊而又惧怕的双眼里,纷纷流露出了浓浓的杀意。 毕竟他们这些人从万里外的家园,来到中原没日没夜的修筑长城,全是拜眼前之人所赐。 “我要杀了你,我要回家。” 一位距离嬴楼最近的奴隶,怒吼一声。 将手中的石头随手一扔,便如蛮牛一样朝前冲去。 从他的那残破的服饰和胸口的纹身来看,应该是西域精绝国的贵族。 “陛下小心。” 就在李斯展开双臂,准备挡在嬴楼身前时。 只见旁边的白龙驹,一只手扣着耳朵,一只手轻弹指间。 白色火苗顷刻便把这位奴隶烧成了灰渍,连一块骨头都没留下。 看到这一幕。 四周那些蠢蠢欲动的奴隶,瞬间胆寒心颤,纷纷低下了冲动的脑袋。 随着更多的士兵朝这边涌来后。 嬴楼拍了拍少年士兵的肩膀,说道:“带朕看一看大秦的长城。” “诺。” 如今午时刚过。 日头依旧高悬。 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这片崇山峻岭之间,将那正在修筑的长城,照的晃眼。 长城高达数十丈,宽能容百骑并行。 烽火台间隔而立。 每一块砖石都有半人身高大小,并且堆砌得严丝合缝。 嬴楼几人走在上面,俯瞰远处的大秦。 在这宏伟的长城脚下,一群衣衫褴褛、形容憔悴的奴隶们正忙碌的劳作着。 他们来自西域、北狄以及遥远的孔雀王朝。 被掳掠至此,成为了这浩大工程的苦力。 这些奴隶们个个身形消瘦,脸上刻满了疲惫与无奈。 眼神中透露出对命运的绝望和对家乡的思念。 他们的肌肤在烈日的暴晒下变得黝黑发亮。 有的地方甚至被晒伤,脱皮后露出鲜红的嫩肉。 奴隶们用粗绳紧紧地绑住石块,肩膀上勒出了深深的血痕。 他们弯着腰,几乎要贴到地面。 双脚深深地陷入尘土之中,每一步都迈得极为吃力,仿佛在泥泞中跋涉。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有丝毫停歇。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中原的皇帝,这位千古第一暴君,残忍嗜杀。 他们的家乡就是被大秦的皇帝派兵摧毁的,他们的亲人是被冰冷的秦军屠刀斩杀的。 而在一旁负责监督的人员,是少数大秦的工匠和军人。 工匠们手持工具,指挥、教导着奴隶们劳作。 眼神中虽然有着对工程的专注,但偶尔也会流露出一丝不忍。 而负责监工的军人则面色冷峻。 手中的皮鞭不时地在空中挥舞,发出清脆的响声。 只要看到有奴隶稍有懈怠,皮鞭便会毫不留情地落在他们的身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渗出。 但奴隶们依旧只能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继续干活。 半天过后,夕阳照红了望不到头的长城。 “李斯,若是让百万秦人也来修筑长城,朕会不会留下千古恶名?” 嬴楼负手而立,目视前方开口问道。 “百姓不知真相,不知陛下用意,自然会唾骂,甚至史官执笔,也会记下这一切。” 李斯在嬴楼面前,从不藏着掖着。 是什么就会回答什么。 而这也是他身为法家学子的风骨。 “罢了,百姓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史官愿意怎么写就怎么去写吧,朕要的是大秦不朽,中原不灭。” 嬴楼托起两枚玉玺,让其悬浮在空。 他想看一看,这一段修筑好的长城,是否能达成他心中所想的那般。(本章完) 第350章 这一年,天下苦秦;嬴楼四十有一 第350章 这一年,天下苦秦;嬴楼四十有一 这一处的长城,几乎完整的连接了秦岭最南端和都江。 只剩下几座楼关和一点收尾工作还没有结束而已。 此时。 嬴楼踏在长城的石砖上,下令烽火台点烟,让沿途的工匠、奴隶全都退到后方十里外。 黑水龙玺、金凤玺,被嬴楼单手托起,在半空相依旋转。 而在两枚玉玺上,只见一条黑色的小龙与半个巴掌大小的金色凤鸟,龙凤互缠。 “南山、纵岭、巉巉列万峰;万万顷,都明镜,碧水流,山川河岳,皆臣服于朕。” 说罢。 只见几千里的长城,忽然被一团团黑、金两色的薄雾笼罩、覆盖。 秦岭里,山石作响,发出嗡嗡低鸣, 都江中,江水翻腾,卷起滚滚浪涛。 “朕以大秦始皇帝之名,宣召中原国运,布施未来九方天宫崩碎、灭亡,让其永不敢觊觎大秦疆土。” 嬴楼再次说完后。 只见长城每处的烽火台上,黑金两道光柱凭空突闪,破开云霄,直上寰宇之巅。 紧接着。 龙吟、凤鸣回响于耳,秦岭和都江竟然拔地而起。 天与地的中间,无数中原从未见过的琼楼玉宇虚影重现。 五口倒悬逆喷的炎山、黄金铜水的湍湍河流、结满剥皮剔骨珍兽的参天大树 能看见的绵绵仙音、比山岳还大的酒盏、摆放着数个日轮、月阴的火烛 但紧接着,这些天宫重楼与恢恑憰怪的虚影便开始崩碎、坍塌、消融。 不过这一切仅仅只维持了半个刹那。 飞起了不到一丈高的的秦岭和都江,便落回了原地。 破碎的天宫也消失不见。 呼~呼~ 只见嬴楼面色煞白,汗流不止。 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城墙上的石砖,喘着粗气。 口、鼻、双眼、双耳之中渗出丝丝血迹。 “陛下!” 李斯惊呼,连忙上前,只不过被嬴楼伸手阻拦。 “朕无事。” 说罢。 嬴楼便从怀中拿出一瓶早已准备好的金蝉丹丸,将其全部吞入了腹中。 许久后,脸上才恢复了血色。 “果然,仅凭这具身体还无法承受,不过” 嬴楼皱眉,目色严肃。 他很清楚,此时的自己就算能让两幅身体合二为一,但也仅仅只能维持不到一个月。 但真等到九方天宫临世的那天,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结束这场伐天之战。 “一战未打便为未来布施胜利的国运,还是太勉强了。” 方才,嬴楼本打算尝试为十几年后,布施大秦屠灭九方天宫的未来国运。 但可惜,这个念头仅仅只是在脑海里出现了一瞬间,身体便差点崩坏。 而且隐约间,嬴楼还察觉到,似乎有一种不属于凡间的力量,在对抗着国运。 同一时间,被封印的九方天宫内。 追杀佛门金蝉的现在佛,突然停了下来。 笼罩在他身上的至高光晕,忽明忽暗,似乎有些不太稳定。 “哈哈,老秃驴,你没想到吧,凡间竟真的出了一位能够改变菩提‘因果’的皇帝,你们创造出来的凡畜,恐怕要骑在你脑袋上拉屎撒尿了。” 虽然从腰腹以下,只剩下半截血淋淋的白骨,但佛门金蝉依旧狂笑不止。 那一对闪亮的眼眸中,根本没有一丝惧意。 “哼,一群被我等鱼肉的凡畜而已,就算放入盘中端来,本佛都不会多看一眼。” 现在佛虽然嘴上强硬,但光晕之中的他,却流出了一滴万万年都没出现过的汗水。 而另一边。 凌霄玉皇、瑶池西王母、兜率老君,也是同样如此。 平静了许久的至高光晕,同时忽暗忽明。 至于昆仑的女娲,则是小嘴嘟起,柳眉凝皱。 不过仅仅只是片刻后,便好似释然了一般。 继续趴在青铜床榻上,一边摆动着灵巧的双脚,一边用黄土捏着一个独特、从未见过的造型。 苍天、南天、九龙岛,三处天宫深处,则传来前所未有的暴呵声。 愤怒异常,震的宫内群仙不敢开口、挪步。 至于那最神秘的阴间,一切如常,幽魂浮林、黄泉汹涌。 “这” 李斯毕竟只是一介凡人,窥探到天宫一角的他,此时的内心自然是忐忑起伏。 侧眸看向身边的嬴楼。 不知为何,仅仅只是一眼,原本那不安的心跳便逐渐平缓了下来。 “陛下,臣一年.,不,七个月内便可从大秦各地征召五百万劳工三年内定筑好连接太行、长白、龙门的长城。” 李斯躬腰作揖,向嬴楼承诺。 “四个月,朕允白龙驹协助你。” 倚靠在城墙上吹风的白龙驹,听到这话,立马有些不满。 不过想了想三年后,便只能叹口气应了下来。 回到咸阳,虽已是夜幕,但李斯一刻都不敢停歇。 命管家叫来下属所有的官员,挑灯在国相府内研讨相应的方案。 一开始,百官在听到李斯要征召五百多万秦人,参与到修筑长城中,全都纷纷阻止。 理由无非就是天下已经大定,八荒蛮夷臣服,朝廷如此大动干戈的行为只能让百姓怨载,劳役繁重会失去民心。 而且修筑长城和凿河引水两件事,若不是嬴楼当日一人独断,否定了朝会上的百舌扰扰,恐怕这种看似毫无作用,也不利国利民的工程,早就被群臣联名否定了。 “这是陛下的意思,三年内必须完成,没有商量的余地。” “而且,本相已用各位的官职、三族作保,应下了此事,若是三年内无法完成陛下的交待,咱们一起撤职、夷三族。” 李斯稍稍顿了下说道。 而这一句话,让在座的各部官员,心里纷纷直骂:“你李斯真不是个东西,你要讨好陛下就去讨好呗,非要拉上我等,还他娘的押上了三族。” 不过总归只能在心里骂,没人敢真的说出来。 毕竟李斯可是大秦国相、百官之首。 “我等定不负陛下所期。” 第二天。 在白龙驹心不甘情不愿的协作下,仅仅只用了一天时间,从咸阳发出的法令便传遍了大秦的各个郡县,和附近的所有军营。 年满十五周岁男丁,三口之家必有一人服役。 果不其然。 还不出半月。 各地纷乱骤起。 不过由于早早便有军队介入镇压,民间这些骚乱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但军队能压的住暴乱的苗头,却无法压住民心。 一时间,天下人言纷纷唾骂始皇暴政,改呼大秦盛世为暴秦苛政。 始皇十三年,年末。 距离征召劳工已经过了半年,大秦五百万劳工,按照地理位置已经全部送往了太行、龙门、长白、秦岭四个地方。 而在此期间,自然少不了白龙驹日以继夜的奔波。腊月二十七。 大雪已经为咸阳城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寒风卷起雪,在阿房宫中肆虐飞扬。 一眼望去,诺大的宫殿内只有几个黑点在匆匆赶路。 寝宫内。 烛火摇曳,暖炉中的炭火散发着微弱的热气。 嬴楼披着的鹿皮袍,坐在案桌前批阅着各地送来的奏章。 四十过一的年龄,让他的鬓角多了几缕白发。 不过剑眉、星目、龙颜依旧。 那高挺的鼻梁,薄唇轻抿,皮肤不见一丝松弛。 更多最新热门小说在6.9*書吧看! 笔直的身姿不显一丝疲态。 仿若冠礼之日,便在昨天一般。 “陛下,太子苏求见。” 突然。 殿外传来赵高那尖细的通传声。 “宣!” 嬴楼放下手中的笔,淡淡的说道。 不一会儿,太子苏便迈着沉稳而庄重的步伐走进殿内。 体型修长、脊梁正直,面容英俊清朗。 眉眼之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温文尔雅之气。 与嬴楼那威严冷峻的帝王之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内穿白色锦袍,身披黑色狐裘,头上玉冠端正,脚踏乌皮六合靴。 行走间衣袂飘飘。 二十岁的年纪,正直意气风发。 “儿臣拜见父皇。” 太子苏上前屈膝跪地,拱手于下,磕头行稽首之礼。 嬴楼嘴角轻轻一扬,看着眼前的太子苏,心中很是欣慰。 自己多年来几乎从未参与过“苏”的教导,但华阳却将其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文世之君。 若是这天下间没有国运、没有兵气、没有九方天宫、也没有长生不死。 那么“苏”绝对是大秦二世皇帝的不二人选。 “起来说话。” 嬴楼轻抬手臂,示意“苏”起身。 “谢父皇。” 太子苏起身后,未敢入座,而是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说罢,今日前来何事。” 这么多年,“苏”很少主动前来找自己,就算前些年介入了朝政后,也是极少前来。 “父皇,大梁送来急报,不知您是否已经批奏?” 暴雪突袭,短短一月内,在太行山长城修筑的劳工,便冻死十万。 其中七万奴隶,三万秦人。 这份奏章嬴楼自然看到了,不过并未理会。 不过这番话,倒让他眉头轻轻一锁,已经猜出了“苏”此次前来的用意。 “说出你的想法。” 嬴楼挥了挥手,示意赵高和宫女们退下。 “父皇,儿臣认为,我大秦如今威震四海八荒,宇内皆臣,修筑长城一事,不但劳民伤财,更是会让天下鼎沸,中原战乱千年已久,该是让百姓们休息了。” “儿臣请命父皇,不可一味的再强征劳工徭役,应多施仁政,终止长城修筑,见面税收,从而以安民心,保我大秦之根基稳固。” 太子苏弯着腰,低着头,双手作揖置于胸前。 虽然贵为太子,但面对大秦的始皇帝时,那咚咚咚的心跳和脸颊留下的汗珠,还让他紧张到了极点。 要不是今日大梁传来如此骇人的噩耗,“苏”绝不会前来面见嬴楼。 “长城修筑,是为了抵抗远超六国之和的敌人。” 嬴楼合下手中的奏章,语气很平淡。 就像是在说一件再也普通不过的事情。 但此话落入“苏”的耳朵,却如冬日惊雷一般,让他身颤不止。 “远超.六国之和?” 下意识的摇头揉耳,太子苏不可置信的回问道。 而这一瞬间,他首先想到了侵扰大秦边疆数百年的西域。 但转念一想,如今西域三十六国,被蒙家军灭了十二国,其余的二十四国也早已逃往了更西端的地方。 难道是北狄? 不对啊,父皇当年凌空踏步,如仙人一般灭了北狄部落联军。 不但摧毁了他们的龙庭,还在北狄圣山,狼居胥山建起了大秦的宗庙、立起了石碑。 甚至俘获了百万北狄奴隶,将其余残党全部赶往荒芜的漠北。 那还有谁会是如今大秦的敌人? 东夷、满洲? 四海? 亦或者是其他不为人知的威胁?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太子苏便摇头否定。 如今的大秦,坐拥数百万雄狮铁骑,兵力远胜一统六国之前,就算这些地方有一定威胁,但也微不足道,不至于如此。 且不说远超昔日六国之和,就算当年的函谷关之危,他们都远远的比不上。 父皇这是何意? 太子苏不解,也想不明白。 “随我来。” 嬴楼看到这番模样的太子苏后,便起身朝外走去。 来到高高的亭台楼阁,父子两一前一后站在阑干前。 “若是朕告诉你,大秦的敌人是它,你会怎么想?” 嬴楼微微扬颈,目看白茫茫的天空,轻声问道。 “他?他是谁?” “苏”同样抬头望去,但依然不解。 “你们口中的仙,心中的天,不可侵犯、不可亵渎,就算是历代七国的王、中原的天子、如今的皇帝,都要去祈祷跪拜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嬴楼的一席话,让太子苏双眼散出迷茫。 熟读百家学术,将儒家理念奉为国学的他,这一刻竟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 当年泰山封禅,嬴楼既不向天报功,也不向地报德,甚至剑指苍穹,宣诏伐天。 这一番举动,已经让天下学子唾骂。 而懂事后的太子苏,虽然从未对此事发表过看法,但心里却是不满嬴楼的这种行为。 不过原本,“苏”只当完成了天下一统的父皇过于张狂。 但如今看来,他的父皇是真的不敬苍天、不敬神仙。 意欲行有违天道之举。 “父皇,恐苍天有眼,就算是您也不能如此。” 太子苏蠕动着咽喉,艰难的张开嘴,身体与声音一同颤抖道。 (本章完) 第351章 百姓多顽愚 第351章 百姓多顽愚 惧父多年。 别说像今日这般直言顶撞,平日里连在心中冒犯都不曾敢想。 方才这一句话,用尽了太子苏全身的力气,也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 而回过神后。 只见太子苏面色煞白,抖动的双腿,一下子就瘫软了下去。 扑通~ “父皇,儿臣受罚!” 双膝跪地,脑袋低垂,嬴楼还未开口,太子苏便要领命受罚。 明明是大雪严寒,但身上那簇簇冒出的汗水,瞬间便浸湿了内衣。 甚至还沿着鼻尖和脸颊,滴滴滴的滑落在地砖上。 唉~ “起来吧,去给朕煎一杯茶汤来,多加一些茈姜和茱萸。” 嬴楼上前一步,拍了拍“苏”的肩膀。 语气平稳,没有嗔怒的感觉。 “儿臣,遵命。” 结结巴巴的回话后,太子苏便强撑着颤抖的小腿,迈着不怎么稳的步子回到了屋内。 然后小心翼翼的拿起火炉上的茶壶,放入桌上摆着的茶叶、茈姜和茱萸。 “虽然惧朕,但却为了大秦百姓敢直言不讳,可做治世之君,但.” 嬴楼目眺太子苏的背影,轻轻叹气说道。 后半句还没说完,便转身望向了那一片雪白的咸阳城。 不一会。 只见太子苏双手端着滚烫的茶盏,恭恭敬敬走了过来。 “喝吧,天气冷,御寒。” 嬴楼没有接过茶盏,而是背对着“苏”说道。 “父皇,这是给儿臣的?” 太子苏不可置信的低声问道。 二十年了。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父皇在关心自己。 “喝吧,身为我大秦太子,岂能如此唯唯诺诺。” 感觉到嬴楼的声音有些不悦,太子苏一时间竟忘了茶水的温度,直接一口将其饮下。 热滚滚的茶水,加上茈姜和茱萸滋热。 刚才被汗水打湿,变的逐渐冰凉的身体很快便恢复了温度。 “朝前来。” 嬴楼挥了挥手,将“苏”叫到身边后,继续说道。 “朕问你,对大秦的皇帝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最重要,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 苏想了想,说出这两个没有任何错误的结论。 “若是有一天,大秦的江山被掠夺、百姓被残害你会怎么办?” 嬴楼继续问道。 “指染我大秦江山者,杀!残害我大秦百姓者,杀!” 低沉的声音,似乎吹散了飘来的落雪。 听到儿子这不假思索的回答,嬴楼一直平缓嘴角才上扬了一些。 “朕再问,若这个掠夺大秦江山、将百姓沦为腹中餐、刀下魂的人,就是你心里不可侵犯、不可亵渎的上天呢?” “父皇,上天恩赐寰宇,为黑暗洒下火苗,他们怎么会.” “苏”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惶之色,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谬的言论。 “闭嘴,回答我的问题!” 嬴楼的呵斥,让太子苏瞬间再次胆寒。 “儿臣.” “苏”垂下额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上天创造了凡人,为黑夜带来火种,为愚民开智,为荒芜洒下甘露. 天道不可违。 就算是天子、皇帝,也都在上天之下。 这是所有历代先圣们的定论。 前二十年的所学、所识,此刻都成了禁锢“苏”思维的枷锁。 “回答朕的问题!” 嬴楼目光冷峻威严,死死盯着身前的大秦太子苏。 他要一个答案。 一个真正的答案。 只见“苏”面露挣扎之色,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但又慢慢松开。 他的眼神从迷茫混浊,逐渐变的清澈,坚定。 许久之后。 暴雪骤停,天空竟落下了一缕阳光。 “苏”突然挺直脊梁,双眸之中再无半点迷惘。 “苍天不仁,大秦替之。” 这是身为大秦太子交出的最终答卷。 “不愧是朕的儿子。” 嬴楼笑了。 此刻,他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很满意。 不过紧接着,嬴楼又继续说道:“从明日开始,你便与李斯、洛阳一起处理朝政,好好学,好好做。” 明明正值壮年,犹如中天之日。 但嬴楼的这句话,却让太子苏听到了一丝其他别样的感觉。 “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期。” “走吧,随朕去晒晒我大秦的太阳。” 龙袍猎猎作响,嬴楼一步一步沿着御道台阶,朝着寝宫下的空地走去。 “父皇,儿臣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破除了禁锢思维的枷锁后,太子苏的话也变的多了起来。 “虽然儿臣不知父皇修筑长城、凿河引水要做什么,但儿臣知道,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秦、为了百姓。” “不过如今天下已经非议不断、民间似有义军雏形,百姓不知您的良心用苦,儿臣所想,不如将‘敌人’的存在昭告天下,告诉百姓会有这么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 “这样一来,就如当年三国兵临函谷、西域蛮夷来犯时一样,大秦君民一心,便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年岁不大,而且对九方天宫不是很了解。 太子苏的这番话,思考的并不深入。 蛮夷、六国,虽然也是大秦当年的敌人,但三者之间,却是天差地别。 “大秦虽然一统了天下,但百姓却多顽愚,富饶盛世之时且不说,但凡天下大乱,信天而不信国者居多。” “若是有一天,朕率领大秦将士离开故土伐天而上,一些聪明的不轨之徒,以大秦有违天道为旗号,举兵造反,你觉得响应者会是少数吗?” “而且,若是百姓提前知道,他们即将要面对一场还未发生的劫难,恐怕出现的不会是君民一心,而是各怀鬼胎。” 虽然按理来说,就算嬴楼对百姓一直隐瞒真相,但等到九方天宫临世那天,他们迟早也会知道。 嬴楼此番言论,不知是何用意。 “.” 太子苏沉默良久,回味着这番话。 “百姓多顽愚!”、“凡天下大乱,信天而不信国者居多!” 这两句话,百家典籍都从未提起过。 尤其在他曾深研的儒家学术里,便是以“仁爱”、“礼义”为核心,更是不会说出“百姓多顽愚”这话种来。 现在想想。 那些先圣们或许都知道是这怎么回事。 但却出于不激起民怨、民怒与包含私心,从而才将更深层的含义,没有选择公之于众。 “父皇,儿臣懂了,不过父皇明明是为了大秦、为了百姓,却要担此” “恶名”两个字,苏没有说出口。 他知道,如今的大秦,人人口言始皇帝暴政,不顾百姓死活,大肆征召劳役去修建那无用的长城。 这一瞬间,太子苏竟然替嬴楼感到不值。 “先王曾对朕说过,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皇帝虽高居在上,但享国之荣光的同时,也要承受另一面的黑暗。” “朕再教你一件事,为皇帝者不存私心,要视国家、百姓为己任,至于千百年之后,背负的是恶名还是美名,皆不重要,只要能让大秦无恙,朕就算被后世之人唾骂,又能怎样?” 站在白茫茫雪地之中的嬴楼,被天空中一道刺破云霄的阳光笼罩。这一刻,在“苏”的眼里,他父皇的背影似乎又高大了很多。 始皇十四年。 大秦的始皇帝嬴楼,将朝政大权放给了李斯、洛阳、冯劫、太子苏四人。 虽说小洛阳也在其中,不过她却极少去参与议会,只是挂了一个决策的头衔。 而嬴楼自己不是身居寝宫休息,就是在揽书楼翻书。 直到半年后。 六月夏日的某个夜里。 只见阿房宫内,一条爪踩炎云,闪着银光的巨大白龙,拉着一辆黑色的马车腾空而起。 一些眼尖的宫女和太监,透过马车上的窗户,看到了里面坐着的大秦始皇帝。 而自这日后。 嬴楼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宫中。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六月下旬。 又是原魏国都城大梁附近。 因为酷暑难耐。 太行山附近修筑长城的劳工们,又死去了近乎五万人。 其中以得不到水源的奴隶为主。 一时间。 民声哀怨。 从西域、北狄、孔雀王朝押回来的奴隶们,竟率先起义造反。 口号还是推翻暴秦无道。 而随着奴隶们反抗,一些从大秦各地征召来的劳工百姓,随后也纷纷加入其中。 一时间竟有数万人之多。 再加上驻守附近的兵力有限,寡不敌众。 不到十天的时间。 这群起义兵越聚越多。 而且在一个名叫陈胜、一个名为吴广,这两人的带领下。 居然占据了一部分太行山脉,宣布立国。 起国号为“张楚”。 陈胜则被推举为王。 “将相无种,英雄不问出处!” “如今秦王残暴,而不循天道,中原苦秦久矣,尔等请随我共诛暴秦,推翻嬴楼暴政!” 太行山上,陈胜屹立在高峰。 他振臂一挥,下方人群便呼啸回应。 “伐无道,诛暴秦!” “伐无道,诛暴秦!” “伐无道,诛暴秦!” 慷慨激昂的声音越来越大,让山下赶来镇压的秦军部队,纷纷凝目暴怒。 不过。 忽然间。 太行山上。 乌云压至。 前一秒,还是炎热酷暑。 此时竟然略带起了一丝凉意。 还似有雨点滴落。 “诸位请看,这是天上的神仙,回应了本王。” “伐无道,诛暴秦,尔等随我揭竿起义,顺应天命,推翻暴君嬴楼的统治。” 陈胜不愧是大秦一统天下后,第一个敢称王的男人。 原本因为气温突然变低、雨润大地。 这些短时间内凑成的散兵游勇,有极大的可能会临阵倒戈,重回大秦的怀抱。 但是,陈胜此言一出,却将这群人的心火点燃。 一个个都幻想起了,推翻大秦王朝后,封侯拜相的场景。 “伐无道,诛暴秦,楚王陈胜,天下共主” 站在高处的陈胜,看着脚下的人如此激昂,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诸位,我等杀进咸阳后,你们都是王侯公爵.” 突然间。 陈胜的话还未说完。 他头顶上空的乌云中。 一道如百年老木一样粗细的雷柱,轰然劈下。 震的所有人耳膜嗡鸣,疼痛无比。 而随着雷柱消失。 只见山石崩裂,黑烟涌起。 山峰那处寸地四周,一片焦黑。 称王还不到一炷香时间的陈胜,就这样死的连渣都没了。 “大王,大王他被雷劈了,他惹了天怒,我们不该反秦,不该反秦.” 距离山峰最近的一群人,吓的双目差点爆出眼眶。 膝盖瘫软,竟直接跪在了地上,磕头祈求上天原谅,祈求始皇帝的原谅。 而就在这时。 只见被乌云墨染的天穹,破出了一块百丈长的圆形缺口。 而金色的阳光如决堤的洪流般。 顺着那缺口直射而下。 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金色光柱。 龙吟回响。 紧接着。 只见一条白色巨龙,蜿蜒游动,从光柱中缓缓向下飞去。 而在巨龙身后,还拉着一辆黑色的马车。 车顶的旗帜上,印着一个大大的“秦”字。 “小子,你确定要这么张扬?” 白龙驹双眼朝上一翻,开口朝着车内的嬴楼问道。 “大秦的子民,若非要相信天上有仙的话,那么这个仙只能是朕。” 嬴楼拉开车帘,朝着下方的起义军望去。 只是这淡淡的一眼,就让这些起义的劳工和奴隶们,胆寒头晕,小腿肚子打颤。 随后。 嬴楼伏身走出车门。 踩在白龙驹那庞大的龙躯上,移至山峰。 朝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起义军走去。 “他,他,他是.” 曾在咸阳远远见过嬴楼一面的吴广,伸手指向前方。 不过手指颤抖不停,言语结巴,死活没法将后半句话说出。 “你们这是要反秦,抗朕?” 嬴楼每迈出一步,这群人就下意识的朝后退一步。 不过因为人数众多,移动起来稍显艰难。 “始皇帝陛下,草民不敢!” “我等只是因为酷暑缺水难忍,没了活路,才无意走入歧途,请陛下恕罪。” 缓过神来的吴广,连忙双膝跪地,低头说道。 而听到此话的其他人,则各个面露震惊之色。 就这么张着无法闭合的嘴巴,痴痴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么今日,朕便为大秦疆域内的酷暑之地,降下甘霖雨润。” 嬴楼低头垂望着前方,开口说道。 (本章完) 第352章 北海禁地,污秽之仙 平头老百姓自然不知晓国运的秘密。 奴隶就更不要提了。 但今年自入夏以来,中原近七成的地方,全都是蝉喘雷干、酷热难耐。 大秦的始皇帝竟然要让久旱逢甘雨。 这种只有天上仙人才会的求雨术,虽然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去质疑嬴楼,但心中却都将这话,当做了一句皇帝的戏言。 “你叫什么名字?” 嬴楼仅用眼神撇去,连手指都没有抬起。 “回陛下,草民吴广,夏阳县人,曾担任大秦任屯长一职,因为暗疾退兵返乡,如今被征召修筑长城。” 吴广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大秦军礼说道。 聪明的人总能抓住机会。 吴广虽然当着嬴楼的面并没敢多言,只是简单阐述了一下之前的经历。 但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和下跪的态度,却直接改变了他的一生。 “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大梁军的百人将。” “让这里的所有人退到山下,静等军队前来,若有反抗者,杀。” 嬴楼虽然抛出去了一个机会,但能不能接到,全看吴广他有没有这个能耐和本事了。 “臣,遵命。” 心中的一团火苗越烧越旺,吴广知道,改变自己命运的一刻到了。 大约只过了一刻钟左右。 这吴广也不知道在人群中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这些由奴隶、劳工组成的起义军,竟然扔下了手中的石钺、铁锤,乖乖的排着队,朝着山下走去。 轰~轰~轰~ 刚走下山,起义军们便感觉耳边传来轰鸣。 极目远眺,五里之外。 一片黑色的钢铁洪流,滚滚而来。 黑甲、铁马,长枪、戈矛。 玄色红边印有“秦”字的军旗,一排又一排。 在黄沙狂风中猎猎作响。 马蹄声如密集的战鼓轰鸣,每一下都重重地踏在大地上,震得尘土飞扬,砂砾颤抖。 随着大秦骑军越来越近。 只见那黑色的精铁铠甲,在日暮的蕴光照射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 “将军,吾名吴广,陛下刚任命的大梁军百人将。” 未等秦军动手,吴广直接冲了上去自报家门。 当然,关于几个时辰前还是起义军的身份,是万万不会去说的。 “陛下任命?” 为首的万人将,抽出长矛,用矛尖挑起吴广的下巴。 眼神中那征伐四方的狂野和战场上的杀伐之气,让四周的起义军们瑟瑟发抖。 “就是这种眼神,我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妄想与这种不败之军为敌,奶奶的,六国都没做到的事情,我又算哪根葱,凭什么!” 吴广蠕动了一下喉咙,咽下一口唾沫,抿了抿干枯的嘴唇,在心里想着。 虽然害怕,但依旧望向马背上的这位大秦万人将。 “将军,始皇帝陛下正在山顶上,为大秦求雨。” 吴广眼看对方不信,立马又搬出了嬴楼的名号。 “放肆,陛下乃万古一帝,怎会去向天求雨,我们大秦的皇帝陛下是在命令上天,让他们降雨,再敢乱说一句,老子割了你舌头。” 这位大梁军的万人将,当年只是一个小小的百人将时,便亲眼目睹了嬴楼在泰山之巅宣召伐天的气魄,和剑斩苍天火神“融”的整个过程。 在他的心里,嬴楼第一,其余什么狗屁神仙给个面子是第二,不给面子直接长矛刺之。 “我问你,陛下真的在山上?” 刚才雷光炸响,白龙降世,万人将从几十里外便看的清清楚楚。 “回将军,陛下就在上面,正在求.,命令上天下雨。” 吴广及时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求雨”二字。 而吴广的话刚说完。 只见太行山这处山峰巅上,一道红色的血柱窜天而上。 紧接着,待血柱褪去之后。 整个太行山,又冲起团团国运。 这些国运的辉光如天幕一般向四周散开,逐渐覆盖大梁,散至周边,扩充四野。 下一秒。 只见那烈日躲入了深处。 干涸的天空上,大片大片的乌云相互簇拥、翻滚而来,伴随的还有丝丝雷鸣。 狂风随之呼啸而起。 没有一点水汽的空气,居然变的潮湿了起来。 “下下雨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 然后便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滴答~滴答~ 豆大的雨点瞬间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 茫茫一片的水帘迅速笼罩了大地。 干涸的河床渐渐被填满,鱼儿重新在河中畅游,庄稼贪婪地吮吸着雨水,挺起了蔫黄的身子。 太行山脉沿途。 劳工、百姓、奴隶,一起冲进雨中。 有仰头张嘴、有展开双臂、也有跪地磕头。 任由这磅礴大雨,冲刷着身体上的疲惫与曾经的绝望。 这一刻他们全都相信了,大秦的始皇帝是真的可以,从天上那些神仙的手里将雨水夺过来。 与此同时。 不仅仅是大梁一片。 长安、邯郸、新郑、临淄。 南北东西大半个中原同时纷纷落雨,冲刷酷暑炎夏。 这一次嬴楼布施的国运范围,绝对是古来未见有一。 待大雨落后。 白色巨龙拉着黑色马车飞入云霄。 再次消失在天际之中。 直到始皇十四年,年末。 白龙拉车再次出现。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在中原腹地,而是四海之一的北海。 顾名思义位于极北之地。 相传。 北海之滨、水深且黑、无边无际,常年不见阳光。 妖风肆虐、环境恶劣、寒风刺骨、暴雪频繁。 海中有一山,名为幽都。 天下黑水出焉之地。 北海无人,尽是败仙。 而何为败仙。 就连白龙驹也只是听过几句寥寥的传闻。 “小子,你确定要进去?” 茫茫黑水边,白龙驹扭动着长长的身体,悬空漂浮。 虽然距离下方的黑水足足有数百丈远。 但出于恐惧的本能,五只龙爪却下意识的收起。 “这具身体,既然没有三尸可斩,那便只能另想办法。” 嬴楼站在白龙驹的头上,目眺远方。 长发被狂烈如刃的北海之风吹散至脑后。 “你,你真勇,这地方就连老大当年都未曾踏足过。” 白龙驹长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北海,远在白龙驹和佛门金蝉出现前便已存在。 在九方天宫的传言中。 初始之期。不但诞生了九大至高,还有成群的污秽之仙。 而九大至高惟一一次的联手,便是与这些污秽之仙开战。 这一战,持续了太久太久。 将朦胧的一片打出了天、将一块大地打出了八荒、也打出了日月星辰。 最终。 以九方至高大胜结束。 成群的污秽之仙,死的死,藏的藏。 而重伤藏起来的。 便成了日后的梵天、湿婆、吡湿奴、白狼神、腾格里,这些盘踞在中原外,异族蛮夷口中的神祇。 至于其余活下来,哪些宁死不屈并且战力非凡的污秽之仙。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则全被玉皇为首的九方至高,削去了顶上的三、散去了五气朝元、体内塞入了曾掉落的三尸,囚禁在了北海极地。 自此被称为败仙。 不过,随着时光流转万万年后。 这些残缺的败仙,竟然因为幽都黑水的侵染,实力已恢复了八九,但可惜却永世无法离开北海黑水。 而也是从这一刻起,北海便成了九方天宫的禁地。 至于嬴楼为何会选择来此地。 则是因为他的体内没有三尸,无法走出成仙的最后一步,所以才想着来此地找谁“借”一下用用。 “出发,往里飞!” 嬴楼看向天海一色的前方,朝着白龙驹说道。 “小子,话先说好了,顶多五百里,再往里本大爷可不去。” 对于北海的恐惧,让敢在瑶池里撒尿的白龙驹都不敢深入。 不过嬴楼也不莽撞,他现在并没有打算一人独战整个北海。 只是在沿海附近,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败仙。 然后挖掉对方体内的三尸,为自身所用。 尝一下跨出成仙的最后一步。 就这样,一人一龙慢悠悠的沿着黑色的海面,朝里飞去。 大约三炷香后。 四周的温度已经低到了极点。 海风不但冰冷刺骨,仿若能割破龙鳞。 还多了一种能侵蚀骨髓的疼痛。 卷起的海浪,随意一处都有百丈之高。 呜~~~呜~~~ 突然。 一阵悠耳但又渗人的长鸣,从下方传来。 只见一只背如山丘,身子半腐、半骨,一排排倒钩獠牙布满巨口,满背恶臭粘液的红色大鱼,贴着海面跟着两人前行。 “这便是真正的鲲吗?” 嬴楼皱眉朝下望去。 揽书楼内的北海卷中曾记载过,【北海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无皮、通色,陈胔之躯,呦呦长鸣。】 “小子,这东西感觉好欺负,就它了,别再往前走了。” 看到了活物后,最开心的莫不过就是白龙驹。 这种地方,总让他的龙心发颤,一刻都不想多待。 “也好!” 嬴楼眯起细长的双眼,轻启薄唇说道。 不过就在一人一龙准备全力出手,将这红鲲拿下时。 突然。 只见海浪沸腾,冒出无数颗巨大的水泡。 一道道黑色的水龙卷,冲天而起。 红鲲剧烈挣扎,哀鸣连连,扭曲着巨大的身躯。 但仅仅只过了数秒。 红鲲那巨大的身体,便碎成了数块。 黑色的海水瞬间血染为红。 “哈哈,好吃,还得是这东西才能让老子吃饱!” 狂野的粗鄙之声,轰然响起。 海水翻涌的更为剧烈。 只见一个黑影怪物从海底钻出,趴在鲲尸的肉块上,一边大口朵颐,一边放声狂笑。 “不错,不错,虽然臭了点,但肉肥、骨脆,好吃,好吃。” 顷刻间,怪物便吃完了身长不知几千里的大鲲。 然后擦了一把刺出嘴角的黄色尖牙,伸出满是疙瘩的长舌,将贴在身上的最后一块腐肉卷入肚内后。 怪物便朝着上方的嬴楼和白龙驹看去。 虎目铜眼中,满是一副意犹未尽的贪婪。 “头似驼,狰狞凶恶。” “顶似鹅,挺折枭雄。” “须似虾,或上或下。” “耳似牛,凸暴双睛。” “身似鱼,光辉灿烂。” “手似莺,电灼钢钩。” “足似虎,钻山跳涧。” “北海海滨之王,其名:龙须虎,以食鲲、鹏、罗罗为主,暴戾、凶悍,嗜杀成性,可掷山、吸海。” 嬴楼在看到这个怪物的第一眼起,便想起了北海卷里为数不多,关于几个怪物的形容。 不过这书卷中所谓的北海海滨之王,只是因为当年执笔记载的那个人,无法再进一步深入北海,只能在岸边观望得出来的结果。 而他目之所及的地方,仅仅也只是北海的冰山一角罢了。 “龙啊,还是条白龙,可口、不错、不错,想必味道更妙,不过这和猴子一样的小东西是个什么玩意?怎么感觉和当年那个女娲的样子有点像?” 龙须虎甩了甩不怎么灵光的脑袋,既然想不出原因那干脆不想了,先嚼碎吃了再说。 嗖的一下。 只觉得一股腐骨的黑气从眼前划过。 龙须虎那张开的恶臭大嘴,便已经咬向了白龙驹的脑袋,和上面站着的嬴楼。 “九雷神霄,昆仑。” 在进入北海前,嬴楼便早已和金蝉合二为一。 只见由雷霆化为的银色昆仑天宫,瞬间便将可一口吞下白龙驹和嬴楼的大嘴塞满。 虽然这“九雷神霄,昆仑”,连半个呼吸都没有撑住,便被咬碎化为了雷光碎片。 但好在嬴楼和白龙驹,已经将距离拉开了几十里外。 “这些子败仙,不愧是污秽所化,这嘴巴真是臭的可以。” 白甲、白发、靴下白色炎云,手持镶满宝石的擎天华宝枪。 变为人形的白龙驹,看着一脸怪张、狰狞,朝自己再次袭来的龙须虎骂道。 “别跑,老子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吃过龙了,今天拿你来打个牙祭,解解馋。” 龙须虎喊完,便利爪向前一伸。 顷刻间。 只见金蝉和白龙驹的头顶、脚下,左右前后六个方向,被六座插满利刃的黑色大山团团围住。 “妈的,区区的几座小山,也想困住本大爷?” 手中晴天华宝枪一甩,数十万道带着白焰的枪影,便朝着四面八方捅去。 而嬴楼这边,同样手中掐诀。 将巴掌大小的太极雷图,置于白龙驹每一道枪尖之上,助其摧毁眼前这六座黑色的刃山。 但可惜。 六座被黑气笼罩的刃山纹丝不动,甚至连落石都没有。 “哈哈,乖乖别动,压成肉泥老子也爱吃。” 随着龙须虎的笑声越来越小。 只见六座黑色的刃山,轰隆一声撞在了一起。 将嬴楼和白龙驹压在了中间。(本章完) 第353章 嬴楼遇不祥;北海深处,比肩至高的败仙 浑浊的口水,从龙须虎的嘴里湍湍流淌而下。 落在黑色的海面,灼热起一缕白烟。 那对虎目中饥渴难耐的眼神,就好似四十年的老光棍,遇见了村头脱光了衣服的俏寡妇一般。 哗啦~ 长舌舔舐了一圈厚厚的唇边,龙须虎便迫不及待的将六座大山分开。 “老子的龙呢?” 暴躁的吼声,震的海水四溅。 把鲲、鹏、罗罗吓的瑟瑟发抖,纷纷往更深的海底游去。 在六座大山分开后,只见原本应该被压扁的中央位置,竟然空无一物。 别说是龙肉了,就连一片龙鳞、一滴龙血都没有。 “小子,那家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龙须虎下方百米深的黑色海里。 一个巴掌大小,青铜所做的香檀,一摇一摆的缓缓坠落。 檀口处的小窟窿,时不时吐出几个水泡。 而在檀内的青铜天宫中。 白龙驹坐在宽大的阶梯上,神情错愕愕的说道。 晴天华宝枪被他随手扔到了一边。 “头无三聚顶,体内不见一丝五气,三尸如泥泞傍身,这本应该连半仙都不是的家伙,怎么会这么利害,而且” 白龙驹的眉头越皱越紧,双眼盯着脚下的台阶一动不动。 “而且在那几座怪山上的黑气,本大爷居然嗅出了一丝至高光晕的问味道。” 在九方天宫中,至高光晕压制群仙,多少年来只出了佛门金蝉一个异类。 其余的仙人,无论是谁,都只有在至高光晕下匍匐跪拜这一个结果。 “是的,虽然不太一样,但与当日女娲身上的那种感觉相似,不过,可杀!” 嬴楼站立在白龙驹的身边,扬颈望向提前储存在青铜天宫中,这无边无际的浓郁国运。 因为在离开中原后,国运在调动的过程中会逐渐稀薄。 所以嬴楼提前留了一手。 虽然长城目前连接了秦岭、都江与太行,这种情况好了很多,但依旧不如在中原腹地内使用。 “小子,你确定?” 白龙驹扭头回望,心有余悸的问道。 “或许因为这幅身体是凡人,也或许是因为和他有关,总之对我没有影响,而龙须虎虽然很强,是我见过的仙人中仅次于女娲的存在,但依旧可杀。” 说罢。 只见金蝉手指轻轻一挑。 七枚传国玉玺便围绕着天子玺,在半空旋转了起来。 而后,整个青铜天宫内的国运朝此汇聚。 但不同于上次在泰山,剑斩火神“融”时那样。 如今的国运没再向四周绵延。 而是分别凝聚在各自的玉玺之上,将能够覆盖半个秦国,长达五十年的国运,压缩成了拳头大小。 啪~ 只听一声破碎,中间的天子玺应声而裂,成为了粉末。 细细的粉末,没有飘向四周,而是如云雾一般在空中流淌。 先是穿过黑水龙玺,然后连接金凤玺,再然后便是双翼虎玺、碧绿腾蛇玺、飞鸟玺、孤狼玺,和最后的红色火鱼玺。 最后将其拉拢到一点。 白炽的亮光瞬间照亮整个青铜天空,一枚通体洁白的新玉玺重新出现。 “燕子的是天子剑,而朕的便是这枚白色玉玺吗?” 嬴楼低喃道。 为将士和国土布施、化为掌中之物、为未来布施。 国运的三种用法,其中一个便是借助天子玺将国运化为实体。 堂前燕当年造出了天子剑,而嬴楼的便是这枚洁白无限的玉玺。 另一边。 北海上。 “老子的龙,那肉汁鲜嫩、满口留香、肥而不腻的龙啊” 龙须虎飘浮在海面上,低头喃喃,宽阔的后背大幅度向前弯下,四肢自由垂摆。 那圆鼓鼓的虎目涣散无神,看着脚下翻涌的黑色海面一动不动。 就连屁股上那满是倒钩的尾巴,也都蔫了下去。 与之前的张狂、暴躁相比,仿佛就像是换了个人。 无精、无气、无神。 嘴里反复叨唠的样子和痴傻了一样。 “饿了,去抓几条鲲吃吧!” 随着肚子传来一道空响,龙须虎瞬间便把白龙驹抛掷到了脑后。 傻乎乎的神态,与那些村子中的傻大儿没啥区别。 不过就在龙须虎准备潜入海底,觅食鲲鹏的时候。 突然。 只见他那肥厚的鼻头微微颤动,一抽一抽,贪婪地吮吸着。 迷离的双眼也随之爆射出精光,朝着海里来回打量。 “哈哈,龙,有龙,老子那香喷喷的龙又回来了!” 龙须虎欣喜若狂。 只不过,这短暂的兴奋还没持续一秒。 海底深处。 雷霆所化。 九龙、苍天、南天、昆仑、阴间、佛门、瑶池、兜率、凌霄,九方天宫的雷霆缩影,一个接着一个从海里蹿出。 将龙须虎困在中间。 “给老子滚,别打扰老子进食。” 九道雷霆锁链根本锁不住。 龙须虎只是暴呵一声,然后用力一撕,九方雷霆便被撕成了碎片。 “十雷太极,相无生,死无灭。” 远处。 嬴楼脚踏白龙驹,从漆黑的海里窜天而起。 与其一同出现,还有无数张重叠在一起的阴阳太极雷图。 雷图破开海面。 一张又一张的穿过龙须虎身体的每一寸血肉。 将他定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掌兵、握权,纵十万死兵,披甲,立断,鱼腹,终解,兵人。” 十万拔舌天兵,嘶吼着从从海底一个接着一个飞出。 就好似十万头饥饿的野兽般。 他们四肢并用,或用口撕、或用刀枪戈矛砍杀。 没有任何章法,只有最原始的兽意。 一时间。 龙须虎从觅食者沦落为了食物。 他的身体很快就被撕咬的血肉模糊。 暗红色的滚烫血液,如炎山喷涌浓浆一样朝四周飞溅。 将北海的一片,灼热至沸腾。 “阴阳二晓,二合抱一,一化大千,再化三千大道,三千再还二级。” 嬴楼挥出倒数第二击。 将太极雷图化为雷雾,悉数涌入龙须虎的体内,将对方那千疮百孔的身体,粉碎成血肉骨渣。 “小子,结束了?” “还没!” 远处。 只见漂浮在海面上的肉渣,突然冒出缕缕黑气。 与至高光晕相似,但又不太一样。 这些黑气穿针引线,将碎肉重新缝合。 而原本应该死透的龙须虎,居然就这样重新活了过来。 只不过,身体表面那一道道疤痕却是清晰可见。 “吃,老子要吃肉.” 龙须虎本就狰狞的长相,此刻更是怪张的可怕。 而在他的身上,黑色浓浆从伤口溢出,形成三尸腐虫,悬挂于上中下三处丹田。 只不过,上尸彭候与下尸彭矫,所代表的权利华服和贪婪淫欲,只有拇指大小,连外型都看不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唯独代表百滋百味的中尸彭质,却是大的可怕。 只见一个漆黑的腐烂胃袋,吊在龙须虎的肚子上,没入北海。大小甚至不亚于龙门深渊,深不见底。 “老子,老子要压扁你们。” 双爪上下一拍。 龙须虎暴呵道。 只见这片海域的上下。 大过秦岭的绵绵黑山,凭空出现。 随着头顶和脚下,那一望无际的山脉朝中间积压。 本就黑压压的北海,更是变的如浸泡在墨中一样。 白龙驹只觉得压抑到了极致,有一种无从逃窜的感觉。 “大秦上击九万里,绝云霓,斩上天,乱日月,朕在,便可灭一世之敌。”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将那枚全新的白色玉玺托在胸前。 嬴楼变成了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 “传国印!” 握住白色的玉玺的顶端,朝下一压。 嗡~~~~的一声长鸣。 以嬴楼为中心,一道环形的白色光波瞬间爆开,一道接着一道,永无止境。 一瞬间。 白龙驹只觉得那股从头至尾,压制着自己,类似至高光晕的东西不见了。 身体也变的无比轻松。 但另一边的龙须虎却截然相反。 他的身体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积压。 虽然看不见,但这感觉就好像将整个北海都背在了背上。 只听咔嚓一声。 龙须虎的天灵盖瞬间碎裂,紧接着是脖子、脊椎、腿骨. 在“传国印”的力量下。 龙须虎连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慢慢的压扁。 “留下你的三尸。” 嬴楼朝前迈出一步,从白龙驹的头上来到了龙须虎的身前。 一把抓住对方身体上的三只尸腐虫,用力扯下,塞入了自己的体内。 在目的达到后。 龙须虎也被压成了一张薄薄的肉纸,然后便彻底的消散不见,连一滴血都没能留下。 “终于到手了,就算是至高,也可一战。” 嬴楼感受着三处丹田内的悸动,自语道。 既然自己的身体内没有三尸,完不成成仙的最后一步。 那就找一个未斩掉三尸的仙人,将其三尸抢过来便可。 而能达到这种要求的,除了北海的这些败仙外,其余都无可能。 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如此的顺利。 “小子,你这是怎么了?” 白龙驹不知为何,看向嬴楼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怎么了?” 嬴楼皱眉问道,下意识的伸手朝脸颊摸去。 “这,怎么会这样?” 豆大的汗粒从嬴楼的额头瞬间冒出。 浓浓的恐惧,瞬间充斥全身。 凉意从脚掌直蹿额头。 一个头,两张脸,嬴楼、金蝉各占一半。 那种好似肉被煮烂融化了一样,黏在一起。 而且不止是脸。 身体也是如此。 甚至就连视线、思想、嗅觉.,都变成了两个。 两种意识在他的两个脑袋里同时出现。 思维变的模糊不清。 一半是身为大秦皇帝的君临天下,一半是长生不灭视人间为畜牧场,视大秦子民为凡畜。 而身体上下也被国运的不详黑线覆盖。 侵蚀这两具身体的每一寸皮肉、内脏。 金蝉的身体倒是无恙。 但嬴楼的身体,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双眼凹陷,眼珠变得浑浊黯淡。 原本光洁的额头爬满了皱纹,仿若干裂的河床。 黑色的长发,仅仅几息之间,便已是白银苍苍。 脸颊像是被抽干了血肉一样,迅速干瘪下去。 皮肤松弛地耷拉着,泛着毫无生气的蜡黄。 挺拔的脊椎,此刻如弯弯的枯枝,一掰就折。 双手更是可怖,暴起的青筋如蜿蜒的蚯蚓,手指也扭曲变形,指甲变的灰暗无光且脆裂。 整个身体,散发出日暮垂死的臭味。 “回回地宫,将朕放入黑棺!” 嬴楼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后,便四目紧闭,一头朝着北海扎了下去。 “小子你撑住,一炷香的时间,本大爷这就带你回去。” 龙嘴里吐出一辆黑色的马车,白龙驹连忙将里面的黑棺拿了出来。 龙尾卷起失去意识的嬴楼,将其直接塞入到了黑棺里面。 不过,就在白龙驹准备扭头,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秦皇陵时。 北海深处。 几股并不逊色九方至高的威压,突然滚滚而来。 锁定了白龙驹,让其无法动弹。 “妈的,难道惊动了他们?” 白龙驹目色严肃,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九方天宫相传。 北海可是囚禁着,当年能与九大至高一战高低的污秽之仙。 虽然三被削、五气被散,还强行塞入了斩掉的三尸,坠落了仙人境界。 但这些家伙们却靠着北海的幽都黑水,已经恢复了八八九九。 从一开始白龙驹便劝说金蝉,千万不要深入。 怕的就是惊动这些鬼东西,到时连跑都来不及跑。 “撤!” 一口将黑棺吞入腹内。 白龙驹连犹豫都没犹豫,便带着白色火和闪电,朝着岸边的方向飞去。 “快,再快点,只要到了岸上,就安全了。” 白龙驹在心中暗叹。 因为黑水的缘故,这些百姓就算再怎么强大,也踏不出北海半步。 “不对,怎么连岸边都没看到?” 白龙驹慌了。 虽然这才过去了十几个呼吸,但按理来说自己早就应该离开了北海。 但为何四周仍旧是黑茫茫的海水。 “吾乃相柳,把那个能操控‘运’的家伙留下~~~” 沉闷的声音离的很近,而且拉的很长,似若九张嘴喊出来的一样。 白龙驹绷紧神经,扭头朝后看去。 只见九条通天入海的长影,在雾中摇摆,蜿蜒扭曲,好似巨蟒一般。 白龙驹与之相比,就好似蚯蚓和巨木一般。 虽然看不清身形,只有模糊的轮廓。 但那股森冷的威压,就好似面对九方至高。 而最可怕是。 浓雾中,相柳的身后,还有数道与其一样的黑影。 “完了,要交代在这里了!” 白龙驹面如死灰。(本章完) 第354章 北海危机;九龙岛临世 仰起脖子连半身都不看全。 一个相柳就足以让白龙驹心死,就更别提在这片浓雾后,还有一、二、三,好几个与相柳不相上下的存在。 虽然不及九方至高,但也凌驾于白龙驹所见过的绝大部分仙人。 “将那个能够操控‘运’的家伙留下,吾等便放你离开这北海禁地。” 九首蛇身的相柳,其中一头朝下伏去,穿破浓雾来到白龙驹的面前。 仅仅只是那一颗绿色的幽眼瞳孔,就比白龙驹大了数倍。 “去你娘的,本大爷堂堂九方真龙,你个杂交出来的畜生也配与本大爷谈条件?” 交人是万万不可能的。 白龙驹虽然出于本能的发颤、炸鳞,但嘴上却是一点都不吃亏。 “本大爷想走就走,你敢拦我一个试试,我老大当年敢挑战所有的至高,你敢拦本大爷,我就让他把你宰了煲汤,然后踏平你们北海。” 嘴上硬气过后。 白龙驹便立马扭头,再次朝着岸边的方向用尽全力飞去。 而在逃跑的途中,还喷射出一面白色龙炎火墙,试图挡住相柳的视线。 只不过。 与之前一样,白龙驹依旧没法离开北海。 任凭他飞的再快,擦出流萤,却始终离不开相柳半步。 “真麻烦,直接剖开这白泥鳅的肚子,取出来不就好了?磨磨唧唧,你还当是以前吗?那老东西的狠辣你又不是没见过,还不快点动手。” 相柳的身后,一个黑影躁动了起来。 蔓藤枯枝交错缠绕,如罗网一般从四面八方,瞬间将白龙驹牢牢捆住。 然后化为一柄柄木刃,将白龙驹那刀枪不破的肚子一刀一刀剖开。 粘稠的内脏与血液,沿着长长的伤口哗啦啦的向下流去。 就是宰鱼一样。 而内脏带来的血腥味,让海底那些鲲、鹏、落落,全都朝这边聚集了过来。 一时间,这片海域变得越来越沸腾。 龙须虎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自始至终都没吃上的龙肉,却让他嘴里的食物先一口尝到了滋味。 另一边。 白龙驹强忍着剧痛,将肚内装着嬴楼的黑棺,从腹部悄悄移动到咽喉。 就算鳞片炸光,内脏被利刃搅碎,他也从未想过要将嬴楼交出去。 “小子,回去后不把你皇宫内的好酒搬光,本大爷这一趟亏得利害。” 白龙驹的声音都在发颤。 脸颊两边那原本丝滑柔顺、充满光泽的龙鬣,此刻也变得干枯无光,好似轻轻一扯就能拽断一样。 “都给本大爷滚开!” 龙吟暴呵,响彻北海,卷起滔天巨浪。 荡荡龙威,竟将相柳震退了百米。 呼~呼~呼~ 白龙驹长长的呼吸了三口,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将闭起的双眼重新睁开。 这一刻。 炽热的龙目里,满是傲然的火光。 一簇又一簇与血一样的红色火苗,从白龙驹每一寸伤口冒出。 一下秒, 赤炎化鳞、化须、化茸、覆盖全身,将枯枝藤蔓烧成飞灰。 而炙热的高温,将肚子上那道长长伤口烤焦融合。 下方北海的极地之水,居然被直接蒸发,在海面上形成了一个凹坑怪景。 “本大爷要走,谁敢拦下试试?” 白龙驹霸气侧漏。 在一群最强的污秽之仙眼皮下,仿若无人之境般。 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 而这一次,之前那股让自己无法移动半分的力量,居然凭空消失。 龙尾轻轻一摇,便是千里之外。 噗嗤~ 飞行中的白龙驹,突然吐血。 他身上的赤炎虽然强横,但却敌我不分。 短短的数秒而已,自己的每一寸皮肉,几乎全被烤焦。 而更可怕的则是,他头顶的三正在逐渐崩裂,体内的五气也被震散了一部分,就连前些年刚斩下的三尸,又重新滋生。 “天杀的,本大爷用了一千多年才重登仙位,这一次鬼知道还能不能再成功。” 为了保下嬴楼,白龙驹与一千多年前一样,选择献祭了修为,登临巅峰。 “终于看到海岸了。” 看见远方那厚实的土地,白龙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但紧接着。 白龙驹只觉得那近在咫尺的海岸,居然越来越远。 扭头朝后看去。 相柳的一颗脑袋正张着大嘴,将海水、狂风,包括巨大的鲲、鹏全都被吸入了肚子内。 这张嘴就像是一个无底深渊般,可吞噬目之所及的一切。 “妈的,欺龙太甚,真当本大爷怕了你们吗?” 再一次返回了原地。 白龙驹瞬间暴怒。 赤炎越烧越旺,滋滋的冒油声和焦臭味传遍四周。 龙嘴张开成一条直线,白龙驹红着眼,居然反身主动朝着相柳咬了过去。 虽然那股类似至高光晕的气息,依旧存在。 但随着白龙驹跌落仙位越多,这股压制便就越轻。 “给本大爷,死!” 一口咬在相柳的脖子上,白龙驹杀红眼。 就算赤炎将龙牙都融化了,也依旧不松口。 咔嚓~ 白龙驹三破碎,但也将九头相柳的一根脖子,咬断了一半。 “胆敢伤吾,吾要把你抽筋剥皮。” 自初始之期后,被贬入北海,这还是相柳第一次感觉到了疼痛。 看着满是黑血的脖子,瞬间大怒。 其中一颗脑袋张开大口,朝着下方喷出一股邪风。 这邪风不但吹散了赤炎,腐蚀了白龙驹的身体。 并且还如利刃一般。 顷刻间,就将白龙驹斩为了数截。 “小子,这下真完了,居然死在了这些怪物的手里,本大爷不甘心啊!” 白龙驹断成数截的龙身,朝着海底沉入。 他要再摇一摇龙尾,看能不能离开这里,但却根本感受不到下半身的存在。 “累了!” 随着最后一丝的力气抽离身体,白龙驹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 而就在白龙驹刚闭上眼睛的一刹那。 北海之上,一道亮光破开了重重黑云,直射而下。 穿透浓如墨汁的海水,将白龙驹和他破碎的身体笼罩在内。 女娲从天而降。 背后的至高光晕,威压北海一切污秽。 乌黑的长发,遮住她那赤裸白嫩的身体,只把两条纤细修长的腿和小脚露在了外面。 不过身体却是一如既往的娇小。 别说是相柳了,若是站在地上,估计只能抵在嬴楼的胸口。 右手握着的雅鱼长剑,剑尖轻轻一划,便将海域划开,断了相柳和其余败仙的退路。 轰隆一声巨响。 四极撑天柱,从四个方位,插入北海。如定海神针一样,平息了翻滚的浪涛。 “滚!” 没有了平日里的俏皮。 此时的女娲神色淡薄,娥眉微立,不怒自威。 “这是北海,就算是你” 相柳鼓足了勇气,朝着当年那个让污秽群仙,闻风丧胆的女娲说道。 只是话还未说完。 雅鱼长剑的寒芒一闪,便将他那被白龙驹咬烂的脖子一剑斩断。 至此,世间再无九个头的相柳。 “不要怕,当年吾等也只是惜败,如今九方至高只有女娲一人,大伙合力,未必不能取胜。” 6=9+ “只要抢来至高光晕,和那个能操控‘运’的家伙,我们定能重回中荒。” 被斩了一个脑袋的相柳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撺掇其余几个败仙一起出手。 浓雾散开。 烛阴、何罗、独眼、无肠、三桑、禺强,在思索须臾之后,便随着少了一颗脑袋的相柳,一同朝着天上的女娲杀了过去。 “哼,非但不投降,还胆敢直视我,找死!” 女娲不惧,提剑便砍。 这一战,打的北海逆悬,水干石烂,七大败仙残肢断臂,气若游丝。 至高水准间的战斗,绝非往日可语。 若是嬴楼此刻还有意识,便能知道当初自己与女娲那一战时,对方到底放了多少的水。 始皇十五年,年末,瑞雪。 半个大秦裹上了白色的新衣。 自北海那件事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 距离佛门金蝉松动一方天宫封印,也只剩下了仅仅半年的时间。 在太子苏、李斯、洛阳、冯劫四人的操持下。 大秦的长城,已经连接了秦岭、都江、太行、龙门。 按照嬴楼的要求,距离三年之期,连接最后的长白,也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工程量。 只不过,多年来的大兴土木,劳师动众,不但让天下哀哉,文人学子唾沫始皇无道,还掏空了天下钱庄、天下粮仓和大秦的国库。 要不是李斯和太子苏两人,联合全国商会制定新的国策,恐怕情况不容乐观。 “谁?” 忽然,嬴楼睁开了沉睡已久的双眼。 感觉到脸上有些瘙痒,好像被什么东西在戳一样,便下意识的伸手抓了过去。 “女娲?” 嬴楼错愕,只见女娲一脸好奇的趴在自己身边。 又看见自己的手正抓着女娲的手腕后,便立马松开。 “这是哪里?” 嬴楼身下的青铜床榻,足有半个阿房宫大小。 而覆盖在上面的一层白色柔云,比那些进贡而来的绒皮还要舒服。 “昆仑,这是我的娲皇宫。” 女娲双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 “昆仑?” 嬴楼凝目,而混乱的脑子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朕,朕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生平第一次入睡,那种感觉对于普通人来说,虽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对于从没有睡着过的嬴楼,却是如食希世之珍般。 那种朦胧、怯意、放松的感觉,让他似乎抛掉了一切。 就像是脑袋里被塞进了一团。 混沌又绵软,思维仿若被一层轻纱笼罩,许久后才慢慢回笼。 此刻。 嬴楼就连呼吸,都带着丝丝甜意,沁人心脾,仿若体内的浊气被一扫而空。 “睡着?应该算是吧。” 女娲歪着小脑袋,思索了片刻后,回道。 身为至高的她,很少睡眠,从初始到现在,也就小睡了几百年而已。 就这,还是从她的“小人”身上学来的。 “金蝉那具身体在哪?还有白毛呢?” 因为在相柳他们出现时,嬴楼便已经失去了意识。 所以他并不知道,后面都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何会在昆仑。 “我替你收起来了。” 女娲小手一转,黑棺便出现在了床榻上,而里面躺着的正是金蝉。 “至于那条臭龙,还在化龙池里,看时间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女娲站起身子,右腿向前一迈跨过青铜窗户,朝外娲皇宫外飞去。 而乌黑的长发则将成为凡人的嬴楼托起。 漆黑的寰宇中。 月亮之上。 凹凸不平满是深坑的大地表面,泛着银光森森。 几十座青铜而制的宫殿,在半空悬浮。 而娲皇宫则立于最高点。 不过让嬴楼最为惊奇的是,在银色大地的远方,黑暗的星空中,有一片环绕湖海的土地,被好似云雾的东西遮住了。 半会后,两人便来到了化龙池。 而所谓的化龙池,就是一团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大水泡。 “这是我当年从灵山后面借来的,‘现在’那个老秃驴一直都没有发现。” 女娲双手插在腰上,仰着脑袋说道。 而顺着女娲的方向看去。 只见化龙池内,白龙驹缩成一圈,静静的沉睡,腹部上一道长长的伤疤触目惊心。 而原本破碎的三,此时已经恢复了八八九九,散去的五气也重新聚拢,三尸腐虫一滴一滴的融化,只剩下了手掌大小。 “他这是怎么?” 嬴楼问道。 “救你呗!” “救我?” 嬴楼眉头微皱,不解女娲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随着女娲将北海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后,化龙池内的白龙驹,也彻底的恢复了。 “哈哈,本大爷又活了,天不亡我也,哈哈.” 一道白光炸亮,化龙池里的水,朝着四周溅射而去,在空中凝聚成无数颗悬浮的小水滴。 而白龙驹也恢复人形。 “小子,这次回去后,你要把宫内最好的酒都搬到我府上去,不然本大爷和你没完!” 看着一脸气势汹汹,朝着自己飞来的白龙驹,嬴楼咧嘴一笑,心里满是暖意。 “别说是宫内的了,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嬴楼朝前一步,双手搭在白龙驹的肩膀上,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 “好了,你们快点回去吧,再过半年,九龙岛就要出现了。” “这一次与北海不同,我没法出手,不过.,我听说‘他’好像受了伤。” 女娲说完,便抬手一挥。 至高光晕便裹着嬴楼和白龙驹,穿过漆黑的寰宇,朝着那片被湖海环绕的大地落去。 而女娲口中的“他”,自然指的便是九龙岛的至高。(本章完) 第355章 小别胜新婚;秦将对战白起等已故之人 咸阳城,金府。 李十五几天前便去了军中,和项羽、李存孝两人实战操练。 而院子内。 小洛阳则亲自指导着月亮,进一步完善“天之厉”和“炼药”,两个西王母独有的手段。 “五残、六贼、狱” 月亮面露苦涩。 腊月末的气候虽然冰凉刺骨,但豆大的汗粒依然从她的额上冒出,沿着细嫩的脸颊滴落在青砖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就只能掌握到六贼星而已。 一时间,这让一直自认为天赋无双、绝顶聪明的月亮,实在难以接受这个悲催的现实。 “好了,今天便到这里吧,过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小洛阳拿起火架上的茶壶,斟满一杯后,又指了指身边的圆椅,示意月亮过来休息休息。 虽然小洛阳今年都已经三十有六。 但时间却好像将她遗忘了。 依旧肤若凝脂,细腻粉嫩,不见丝毫岁月的疲态。 双眸还是如从前那般澄彻、明亮,顾盼间灵动生辉。 唇若樱桃,不点而朱。 微微上扬的嘴角,常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透着那股与生俱来的娇俏。 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一抹温婉。 而那娇小玲珑的身姿,如同一株翠竹般挺立。 白色的衣裙在冷风中轻轻摇摆。 细细打量,似有一股淡淡的成熟韵味,举手投足间也尽显优雅从容。 “干妈,我是不是很废物啊?” 桃李年华年岁的月亮,皱着眉,噘着嘴。 “你的天赋算得上是绝佳,这可是瑶池西王母从不外传的手段,短短几年,你能做到如此,已经出乎了我的预料。” 小洛阳拿起茶杯,在里面多放了两片茱萸后,递给了身前的月亮。 “好吧,不过干妈,朝中大臣的女儿,如我这个年龄的人,几乎都已经出嫁了,冯劫叔叔的小女儿比我还小五岁,孩子都可以下地跑了,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着急干女儿的婚事啊?” 一杯热茶下肚,有些发冷的身体暖和了不少。 咸阳城中,与月亮同龄的女子几乎都已出嫁。 但不知为何,月亮的亲爹和干妈这两人,却一直态度强硬的阻止此事。 久而久之,那些疯狂追逐自己的公子哥们,也都退缩到了二线。 从一日一邀,到七日一邀,再到后来,心血来潮才来府中喝杯茶。 不过只要小洛阳在,就会冷哼一声将其吓跑。 毕竟大秦第一女官、中原第一才女等等的绰号,吓唬几个小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不急,至少现在不急,月亮这是愁嫁了?” 小洛阳笑了笑,揉着月亮的脑袋问道。 “那倒不是,本小姐美若天仙岂会愁嫁,不过,干妈说的不急,是什么时候啊?” “不知道,反正还很早很早” 小洛阳扬起细长的脖颈,朝天上看去,眼神中划过几道莫愁。 而就在这时。 一道白昼流星,从天边坠落,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院子的中央。 咳~咳~ 烟尘中,一道咳嗽声传来。 看到有不速之客到来,月亮立马将干妈挡在了身后,双眉凝皱,掐起了“天之厉”,准备随时出手。 “月亮,不得无礼,是大哥哥回来了!” 烟尘还未散去,小洛阳便已经猜出了里面的人。 “爹?” 待看清嬴楼和白龙驹的相貌后,小月亮有些惊讶。 一年多未见的爹爹和白叔,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了! “月亮,来让爹看看。” 虽然早已知道了亲爹和大秦的始皇帝是同一人,但月亮的内心还是不免有些忐忑。 半个时辰叙旧后。 月亮回到了闺房,白龙驹也回到了自己的府内,和玄女两人去宫中取酒了。 “小丫头,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房中。 嬴楼坐在椅子上,一年多没喝过水的他,拿起冰凉的水壶就往嘴里灌。 “除了连接长白的最后一段长城还没有修建好,其余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也不知为何,明明嬴楼和金蝉是一个人,但小洛阳在面对嬴楼时,却从不会主动的投怀送抱。 不过关于这事,嬴楼也没有多问。 反正对他来说,换一具身体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好,从明日起,将临淄、胶澳、齐北、齐南、沽河东西.,这些地方上的百姓南下迁移。” 嬴楼念出了几个郡县和城市的名字,而这些地方都是曾经的齐国疆域。 “是九龙岛吗?” 小洛阳问道。 “嗯,半年后,第一个临世的九方天宫便是九龙岛。” 从白龙驹的嘴里,金蝉得知了九龙岛的大概方位。 为了不让百姓遭到无妄之灾,让他们知晓天地大变。 嬴楼索性便打算将这片地方上的百姓,暂时全部朝南迁移。 “好,等会我便去找老师和太子商量。” 虽然如今国库空虚,民间怨声载道,但小洛阳从不会让嬴楼操心这些事情。 “对了,让李斯准备粮草辎重和出征檄文,几天后,我会让项羽、李存孝、王翦、蒙恬、李信他们全部带兵一起前往,这一仗,是大秦伐天的第一仗,只能大胜。” “明白。” 交代完事情后,两人便一同坐上府里的马车,前往了阿房宫。 回到宫中。 小洛阳则是前往了东宫,与太子苏和李斯商讨接下来迁移和出征的事宜。 而嬴楼则回到了阔别一年半的寝宫内。 “陛下,您回来了!” 赵高还是如从前一样,虽然嬴楼这段时间不在宫内,但依旧将一切打理的井然有序。 “下去吧,朕没有醒来前,谁都不能进来。” “陛下,小人有事通报。” 就在宫女准备来为嬴楼脱衣时,赵高突然开口道。 “说。” 嬴楼闭着眼睛,展开双臂,一边让宫女伺候脱衣洗漱,一边让赵高开口。 “陛下,韩夫人前些日子来找过小人,说是公子‘亥’已到了幼学之年,该为他找一名老师了。” 赵高口中的韩夫人,自然就是韩念儿,而公子“亥”便是嬴楼的十八子,最小的儿子胡亥。 “都这么大了?” 嬴楼闭着眼睛,低喃一句。 对于后宫的事情,他虽然知道的自己有几个儿女,但至于这些儿女的年龄、名字,却不怎么清楚。 “赵高,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了?” “回陛下,二十三年零五十二天。” “这样吧,你曾编著‘秦篆’有功,也不是无能之辈,‘亥’儿的日常学习,便由你去安排吧!” 当年书同文时,赵高便曾和国相李斯、太史令胡毋敬等人,一同编撰出了“秦篆”这种笔画流畅、形体规整的文字。 对于大秦倒也有功。 而且赵高这人,不但听话,还很聪明,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尤其刚开始时,他本是华阳安插来的眼线,但没过多久,赵高便将自己的身份对嬴楼和盘托出,取得了信任。 而嬴楼也是觉得此人聪慧,所以才一直留在了身边。 “谢陛下。”听闻这话,赵高立马跪地叩恩。 半会之后。 待嬴楼睡着,金蝉这边如从前一样睁开了双眼。 “嬴楼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从黑棺中爬起后,金蝉便就地盘腿而坐,感受着体内三尸的悸动。 虽然这三尸腐虫不是自己的,但勉强也能拿来一用。 只是不清楚,当日两具身体的异变,和嬴楼突然衰老的原因,是和这三尸腐虫有关,还是和国运的实体化有关。 “看来在九龙岛临世前,得再去皇陵地宫一趟了。” 虽然女娲用了手段,让自己暂时无忧,但当日发生的事,却始终是一根刺。 对于金蝉这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来说,就必须想办法去弄清,然后解决。 6=9+ 夜晚。 火烛熄灭后。 金蝉搂着一年多未见的小洛阳,探讨起了生人和哲理。 今夜。 小洛阳尤为主动。 直到鸡鸣响起。 香汗淋淋的小洛阳,才带着疲惫沉沉的睡去。 完全不同于见到嬴楼时,保持的刻意疏远。 又过了一个时辰。 金蝉才拉开被子,轻轻吻了那没涂口脂的红唇后,便起床穿衣,前往了秦岭脚下,项羽、李存孝、蒙恬、十五他们练兵的地方。 负手踏云。 仅仅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金蝉便来到了秦岭附近。 只是还未接近。 只见一股磅礴的兵气冲天而起。 “好厉害,感觉已经远远突破了百万兵气,但似乎又不太一样。” 金蝉低语道,心中也好奇了起来。 “兄弟们,虽然你们随便一个拎出来,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老子一只手就能捏死你们一千个人。” “但是,俗话它说的好啊,说的妙啊,所谓人心齐,泰山移;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难折断;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如今本将教给你们的本事,就算是他金蝉来了,也得被砍成两段,不,是他娘的一百段。” 金蝉还未落下,便听见了李存孝那嚣张至极的吼声。 不过说来也奇怪,仅仅两年半未见,李存孝怎么又变的狂妄了起来。 “怎么,你又想和我过几招?” 从天空落下,金蝉朝着几米外背对着自己的李存孝说道。 “呦,稀客啊!” 看到金蝉来了,李存孝立马上前,一把搂住对方的肩膀,朝着他训练的军队中走去。 自上次龙门一战后,对于眼前这个根本打不死的家伙,李存孝是彻底的失去了兴趣。 相较于和金蝉比试,李存孝更喜欢和项羽玩命实战。 “来,看看我给你练的兵,不是我吹牛,这一百万人的合力一击,绝对能将你这个怪物,一分一百段,脑袋都能给你砍下来。” 李存孝拍着金蝉的肩膀,一脸的得意。 不过这手下的力道却是大了一点,若是换个平常人,不是伤经就是断骨。 朝前走去。 只见山脚底下,整整齐齐的列着十个,千纵千横的方阵。 他们甲胄统一,兵器统一。 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 严肃又认真。 “我给你说,经过本将军的训练,这些家伙们,已经可以将挥出去兵气,融合到了一起。” “融合到了一起?” 金蝉面露惊讶之色。 若是李存孝这话不假,眼前可是有一百万人,就算每人只能凝聚十点兵气,那也足足是一千万。 就算是李存孝和项羽之和都远远达不到。 “你也别太高兴了,虽说是融合到了一起,但并不是单纯的叠加向上那么简单。” “就比如持枪的第一方队,这里每个人都能凝聚一百兵气以上,融合在一起便是一千万兵气。” “只不过这一千万兵气,与你想的那一千万可不一样,虽然没有突破百万兵气后那样的质变,但威力却和十个临界百万兵气的人一样。” 经过李存孝噼里啪啦的一通解释,金蝉算是明白了。 所谓的兵气融合叠加,并不能突破百万的门槛,始终是百万之下。 不过就是这样。 也不能小觑。 只要数量达到了一定程度,也足以发生质变。 而且真如李存孝刚才所说,恐怕就算是自己,也无法完整的接下这群人的一击。 “项羽和其他人呢?” 金蝉继续问道。 “那小子训练的是精英,你的那些黑冰台、秦锐士,兵气能凝结五万以上的,现在统一归他训练。” 与李存孝相反,项羽则是负责训练少量的精英,总共的人数也不超过三万。 至于李信、蒙武、王翦等人,则是与李牧、蒙恬两个已经突破了百万兵气的家伙实战切磋。 不过让金蝉意外的是,短短两年半没见,蒙武和王翦两人,在前几天也跨入了突破百万兵气的门槛。 虽然只是刚刚迈入这个领域。 “叫大家过来,我有事想向你们说。” 夜晚。 一众熟悉的面孔,全都围在篝火前喝酒吃肉。 包括一直不怎么喝酒的李牧,也都拿起了就酒碗。 “各位,半年后九方天宫之一的九龙岛,会在原齐国疆土临世,三天后,大家便出发前往。” “九龙岛?全都是龙吗?本将军也要捉一条回来当坐骑。” 早就眼馋白龙驹的李存孝,借着半分酒意,侃侃而谈。 “哈哈,李兄你倒有这本事,顺手的话,给我也抓一条呗!” 子岸拿起酒碗,与李存孝碰了一下后,两人勾着肩搭着背,一脸的怯意。 似乎九方天宫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威胁。 而看到这一幕的金蝉,却是眉头越拧越紧。 “明天,你们随我去个地方,我要看下你们这段时间的成果。” 金蝉神色变的严肃了起来。 红色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多了几分许久未见到过的威严。 “老大,不会是你的吧,我们可不是你的对手。” 子岸打了个酒嗝,连连摆手道。 “不是我,你们还不配我出手!” “金兄,不是你的话,那能有是谁?” 蒙恬看到了金蝉的怒意,连忙将微醺的子岸按回了原地。 “白起、廉颇、项燕、斗域疆、杜回、褒蛮子、屠岸夷、养繇基、南宫长万、狼瞫、提弥明!” “姜尚、冬戈、散宜生、九仙、李靖、南宫适、黄天化、黄飞虎、邓九公、苏护、邓婵玉、文聘、武吉!” 金蝉一个接着一个,将这些早已死去之人的名字念了出来。 其中有只死了二十多年的白起、廉颇、斗域疆。 也有只在史书中听过,早已变成枯骨飞灰,死了不下几百年的猛将。 甚至就连传闻中,曾与初代天子林夭并肩作战,完成一统中原的名将也在其中。(本章完) 第356章 新老对决 众人手中的酒端在半空,久久没有放下。 每个人的脸上全都一样,挂着匪夷所思的惊讶,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话一样。 尤其是项羽,在听了项燕的名字后。 从开始的惊讶,渐渐变成了忿怒,甚至把放在身边的霸王枪都重新握在了手里。 “金蝉,你这是什么意思?” 项羽的双眸紧眯,怒意不加掩饰。 对于爷爷项燕,这位曾位列中原四大名将的楚国名将,项羽是打心里尊敬。 但金蝉今日却把已死去多年的人,拿出来调侃。 本就自傲的项羽怎能忍得了一点。 “把你的枪放下,你不是我的对手。” “至于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仰起头来将碗中的酒喝完,金蝉便直接起身,离开了这里。 就连十五都不敢多言一句,生怕这时候触及霉头挨顿揍。 漆黑的夜,寒冷的冬。 只有篝火被风吹击的声音。 所有人都尴尬的坐在原地,面面相觑,喝着闷酒,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刚才,是我说错话了吗?惹得老大生气。” 许久后。 子岸率先打破了这让人压抑的气氛。 “不怪你,是我们变的有些自大了。” 蒙恬开口。 在座的人里,只有寥寥数人明白金蝉今天为何会这样,而蒙恬便是其中之一。 李牧的身份不方便说,王翦一是才跨入突破百万兵气的门槛,二是没有参与征伐西域、北狄,也不想多嘴。 而李信,自北狄一战大败后。 虽然日以继夜的锻炼,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但人却变得寡言少语了起来。 所以只有蒙恬最为适合将金蝉的想法说出来。 “敢问各位,自中原一统后,若是没有金兄出手,我们可曾斩杀过一位仙人?” 这番话突然如一柄重锤敲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是啊! 无论是孔雀王朝的三仙、泰山上的火神“融”,亦或者是北狄的楼兰天宫,好像都和他们这些人无关。 而且方才。 子岸竟然借着酒意,和项羽商量起了去九龙岛擒龙,拿来当做坐骑。 甚至在言语之中,似乎对于九方天宫临世,已经变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种轻敌的态度,难怪金蝉会这样。 “要不,我去找老大认个错?” 子岸环顾了四周一圈,小声的征求起了意见。 “不用,依我看,金将军刚才的话所言非虚,明日或许会是一场苦战,各位不如早点休息,好养足好精力。” 李牧起身,说完便拍了拍衣裤,离开了这里,朝着自己营帐的方向走去。 “李牧先生说的对,金兄有意要敲打我们,大家与其去认错,不如手底下来证明,各位,我也先走一步。” 蒙恬抱拳道,然后便跟随李牧的脚步,第二个离开了这里。 “我去训练了!” 李信话少,说完就走。 有了一个、两个、三个,便会有第四个、第五个 只见不到一碗酒的时间。 篝火旁从热热闹闹,变的空无一人。 寒冬腊月的秦岭下,夜晚低温结冰。 但大营外。 只见一群汉子,似乎不惧严寒。 全都光着膀子,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枪戟,大声吼叫。 直到寅时过半。 鸡鸣响起。 这些人才击碎河面的冰层,洗掉一身的汗水后。 回到了各自的营帐去休息。 又过了两个时辰。 金蝉人未来,军令却送到了大营。 日暮。 项羽、李存孝、蒙恬、李信等人,才按照军令上的地点,来到了几百里外的一处秦岭山上。 而金蝉早已等待多时。 “需要休息吗?” 金蝉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喝着热茶,眼睛都不超前看一眼。 “不需要,装神弄鬼的,让我看看你到底想要干吗?” 项羽压根就没有把金蝉昨天的话当真,只觉得是在故弄玄虚。 毕竟那些历代名将和爷爷项燕早已死去了多年。 难不成他金蝉还真有让死人复活的本事? “你们呢?” 轻抿一口后,便放下茶杯。 金蝉双手交叉,将后背靠在椅子上,微微抬起脖颈,继续问道。 “金老大,开始吧!” 对于昨夜的失态,子岸此刻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现一番。 “那好!” 手指朝天一指,然后向下一划。 只见一团巨大的雷霆圆球,在空中瞬间凝结。 就好似一轮太阳般。 将原本漆黑的山脉照的通明。 “白起!” “白,白老将军?” “爹?” 蒙武、王翦、白马错、蒙恬等一众秦将,双目盯着天空,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立当场。 “爷爷,你.,你没死?” 项羽也是同样如此,脸上的震惊,绝不亚于前几人。 只见在众人头顶上方百米处。 一具又一具的秦俑,悬空而立。 他们拿着生前使用的兵器,面容冷峻,双眼紧闭。 没有愤怒,没有哀伤。 也没有见到亲人的欢喜。 下方的躁动,丝毫干扰不到他们。 不过若仔细看去。 便能发现他们的脸上,密布着数道细微的裂纹,而且还好似覆盖了一层黄土。 就算过了十几年了,样貌也如当日去世时一样,没有丝毫垂老、腐朽。 雷霆滋滋作响。 映在铠甲、灰衣、兵气上。 除了生前那份一如既往的霸气外,还多了一些冷冽的诡异。 “金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爷爷,他没死吗?” 项羽的指尖都有些发抖。 他不明白,当年自己可是亲眼看到,白起斩杀了爷爷。 但如今怎么又活了过来? “死了,白老将军、廉颇、项燕他们都死了,这里没有活人,皆是朕的不死军团,秦俑!” 金蝉口齿轻启,没有一丝触动的淡淡说道。 “不死军团?秦俑?” 众人听闻,思绪全都恍惚了起来。 之前是听说过,陛下要制作数万秦俑,随他百年之后一起葬入皇陵,死后依旧守护大秦的未来。 但如今看来,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 “亵渎亡魂,叨扰死人,金蝉还有秦皇,你们都该死!” 项羽暴怒。 他接受不了自己的爷爷在死后,还要被人挖尸掘坟,制作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呵,亵渎亡魂、叨扰死人?” 啪的一声。 金蝉将手中的茶杯捏碎,然后站起身子,立于秦俑之下,项羽等人之前。 目光如刃,泛着滚滚杀意。 “只要我大秦能举兵伐天,溃败九方天宫,将仙人斩于剑下,还中原永世太平,别说是死人了,就算是朕,被万箭穿心、被唾骂千年、被拘与一地,那又何妨!” 这一刻。 金蝉自称为朕,没有再去掩饰自己的身份。 众人先是诧异,然后震惊,再是惶恐、愤愤,但却没人敢开口质问。 许久后。 往日的种种全都浮现在脑海里。 虽然他们还都不确定,金蝉这是要罢君称帝,还是金蝉和陛下本就是一人。 但依旧没人敢第一个开口。“那就开始吧,若是你们有人等会死了,朕同样会将其做成秦俑,去对付九方天宫。” 说罢。 金蝉伸手向前,轻喊一声:“杀!” 天空中,秦俑得令。 泥眸睁开,散出浓浓的杀意。 白起、廉颇、项燕、斗域疆、杜回、褒蛮子、屠岸夷、养繇基、南宫长万、狼瞫、提弥明。 十一具秦俑,从天空坠落而下。 扬起大片尘土。 “一百零一万兵气,春秋,断,中原!” 只见白起双腿弯曲,马步一扎。 6=9+ 瞬间。 秦岭震动,百兽嘶鸣,禽鸟飞散。 白起将长刀从头顶挥下,朝着亲儿子白马错和王翦、蒙武、蒙恬,率先挥出一击。 紧接着。 “一万,破甲!” “十万,裂石!” “五十万,崩万象!” “六十万,碎山河!” “七十万,镇五岳!” “八十万,平四海!” “九十万,屠国!” “一百万,天灾!” “兵气叠加,破百万兵气,一枪,定中原。” 与当日在函谷关下一样。 廉颇将兵气逐一叠加。 在突破百万兵气的上限后,便朝着李存孝轰然刺出。 “临界百万兵气,楚霸天下。” 项燕也不敢落后,长刀直接朝着项羽的脑袋挥去。 而那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与亲情。 至于其他的各国历代名将们。 虽然兵气没有突破百万,但也摸到了门槛,临界百万之间。 “爹,你先停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今夕不比往日。 何况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白马错、王翦、蒙武、蒙恬,四人合力足以抵挡现在的白起。 而中原自古以孝道为先。 白起又曾是大秦的军神,大部分老一辈的将领,都受过他的指点。 所以四人合力,只抵御,不还手。 但可惜。 此时的白起,身上只有纯粹的战意。 就算面对亲儿子,下起手来也没有一丝留情。 长刀“春秋,招招直击要害。 另一边。 面对项燕。 不可一世的霸王项羽,就像是蔫了的茄子一样。 手中的长枪都不敢刺出,畏畏缩缩。 与平日里那张狂、霸道的气势相比,就好像换了一个人般。 不过,另一边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画面。 面对廉颇,李存孝这家伙却是越战越勇。 手下留情?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别说是早就想斗一斗的廉颇了,就算是李存孝的亲老子、亲爷爷一起来了,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仅仅半柱香的时间。 廉颇就被折凤戟从头顶向下,一分为二。 “喂,金蝉,这玩意也不怎么样啊!没啥意思。” 将折凤戟抗在肩上,李存孝扭头朝着在一旁观望的金蝉喊道。 只不过金蝉并没有回话,而是坐在椅子上,轻轻笑了笑。 秦俑,不死军团。 而何为不死,顾名思义,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再死一次。 随着一阵冰冷的夜风吹过。 只见碎了一地的廉颇,轻轻抖动了起来。 四周的碎块、尘埃,朝着断口涌去。 一个呼吸。 便恢复如初,提着长枪,便再次朝着李存孝杀了过去。 “大爷的,怎么又是个杀不死的鬼东西?” 面对重新“活”过来的廉颇,李存孝一阵头疼。 就好似当日面对金蝉时一样。 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至于李信、子岸、暮玄子、王贲、十五、蒙毅他们。 则是与那些史书上记载过的历代名将缠斗。 要不是有李牧压阵,估计很难与其持平。 半个时辰后。 白马错的怒意越来越旺,只是这股怒意不是针对向他挥刀的父亲。 而是那个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观战的金蝉。 父子相残,有违伦理纲常。 至于项羽。 霸王始终是霸王。 在选择主动挨了项燕一刀后。 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枪刺穿了对方的胸口。 “看来,得加点力度了。” 金蝉低喃一声。 然后手掐道决,让空中的巨大雷球,射出十一道雷霆。 这十一道雷霆,直接穿入白起几人的脑袋。 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将其与雷球连接。 紧接着。 只见白起他们身上便密布雷光。 战力飙升。 “各位,不想死的话,便全力出手吧!” 战况瞬间逆转。 几个回合后,子岸、王贲、蒙毅三人便挂了彩。 虽然不是什么致命伤,只是手臂、后背被划开一道口子。 但也可见这些秦俑,是真的会杀掉他们。 “诸位,且不可盲干,从现在开始项羽、李存孝,负责抵挡白起、廉颇、项燕。” “其余人随我和蒙恬一同出手。” “待击碎他们后,由石没羽将其困住,留出缺口,登楼从天上发动攻击。” 不愧是曾经赵国的大将。 李牧一边与养繇基、狼瞫、提弥明三人缠斗,一边分析战况,朝着分散的众人,下达出了最完美的合作方案。 就这样。 虽然十一座秦俑有不死之身,还有雷霆傍身,战力大大加强了不少,变的极为难缠。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在李牧的作战方案下,众人还是找到了一个空隙。 将他们聚拢在了一起。 然后同时出手,将其击碎。 “精盾,石没羽,十三太保,火融!” “无尽,百万兵气,群楼!” 如当日在桃源内对战金蝉时一样。 只见数百面石没羽,形成一个半面圆罩,将白起等人的碎渣罩了起来,然后放火炙烤。 仅仅在最顶端的位置,留下了一处缺口。 而天空中的登楼,则是射下满天的箭矢和数之不尽的武器。 沿着石没羽的缺口,不停歇的朝着里面涌入。 “不错,不错,这些年你们果然变强了不少。” 金蝉站起身子,拍着手,笑眯眯的说道。 “不过,若是朕再给这些秦俑,布施国运呢?”(本章完) 第357章 九龙岛 第357章 九龙岛 一口黑色的棺椁从金蝉脚下的土里钻出。 棺盖揭开。 只见嬴楼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陛下?” 在场之人,九成都皆为秦臣,而且还是有世代忠良。 看到这一幕。 所有人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谨慎的朝着金蝉望去。 在不明真相之前,无人敢轻易出手。 随后。 只见金蝉高高跃起。 从天而降的血沫、肉渣、骨泥,下一秒便涌入黑棺之中,尽数浇在嬴楼的身上。 溢满黑棺,冒着咕噜咕噜的血泡。 就好似一口沸腾的浓稠红锅一般。 待所有的血肉被嬴楼吸收后。 不死不灭的秦王,便扶着棺边,从里面站了起来。 “臣等,拜见陛下。” 除了项羽、李存孝、李牧外,所有人纷纷抱拳跪地。 大秦的军神和皇帝居然是一个人。 虽然匪夷所思,但事实却在眼前。 “诸位都起身吧!” 身穿黑水龙袍的嬴楼,一手负在后背,一手轻轻抬起。 朝着眼前蒙恬、李信等人说道。 今日之后。 君臣有别。 嬴楼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和以前一样,与他们洒脱的喝酒、吃肉。 但是这别无他法。 半年后九龙岛临世,紧接着不到十年,便是天宫接引。 若是没有觉悟,那么最终只会是大秦灭亡、凡人被屠戮殆尽。 中原重回中荒,新的凡畜被仙人们继续奴役。 “诸位,努力活过这十天吧!” 说罢。 嬴楼先是从怀中拿出一大袋,事先准备好的金蝉丹丸,给李牧扔了过去。 然后便将黑水龙玺和金凤玺托在手上。 调来了秦岭山脉和都江两地的国运。 片刻后。 只见二十五条黑色的腐烂残龙和二十五只折翅的金凤,在众人上空的头顶处,盘旋飞行。 而随着嬴楼手掌向下一压。 其中一部分钻入了石没羽做成的护罩内。 一部分飞入到了云层中。 霎时间。 数百面石没羽被震散,飞出千米之外。 身傍雷法和国运的白起等人,列队整齐,战意滔天。 而这还没有结束。 只见云层中,又落下了十四具,同样身傍雷法和国运的秦俑。 姜尚、冬戈、散宜生、九仙、李靖、南宫适、黄天化、黄飞虎、邓九公、苏护、邓婵玉、文聘、武吉! 这十三人分别都是追随过初代天子林夭,曾经直面过九方天宫的开国传奇将领。 他们不但除了兵气外,对于国运的运用和百家术法更是精通。 而且除了这十三人外。 乌浊泪竟然也位列其中。 只是此时的他,只是一座混合了九天息壤的一具秦俑而已。 “朕不会留手,尔等带着必死的觉悟来战吧!” 嬴楼大手一挥,帝皇威威傲睨万物。 冷酷而又决断。 这一战,嬴楼虽没有出手,但也没有留手。 仅仅一个时辰。 相对较弱的子岸,便被秦国的开国猛将,号称力气冠绝天下的褒蛮子。 一锤打断了二十根肋骨,搅断了肠子。 就连心脏和胃囊,都差一点被震碎。 要不是李信给他及时喂下了一颗丹丸,估计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当然。 嬴楼嘴上虽然说的是“不留手”,但真的打起来,却也是时刻小心。 而相比于其余人。 四个突破了百万兵气的家伙。 蒙恬在全力出手的同时,还不忘照顾其他人。 李牧则是一边游刃有余的应付着,一边在心里分析着这二十五具秦俑的特点。 至于李存孝和项羽。 一个好战成性,完全享受起了这种与传说中名将厮杀的快感。 一个则是迈过心中的坎后,霸气侧漏、威武无双,对亲爷爷下起手来,也变得毫不留情。 这一场生死鏖战。 远比想象中的要惨烈。 靠着丹丸的补给。 所有人,十天来不眠不休,没有一刻松懈。 不过出乎嬴楼预料的是,第一个突破百万兵气的人,既不是蒙武、也不是王翦这两个一只脚迈入门槛的人。 而是内心始终憋着一股火的李信。 经过上百次的濒死,李信在半个时辰前,终于突破了百万兵气。 一剑长龙,将廉颇的半个身子击穿。 不过这一剑后,李信也因为脱力,陷入了沉睡。 又过了五天。 在生死间徘徊多次后,本就只差一脚的王翦和蒙武,也终于顺利的突破了百万兵气。 “好了,都给朕停手。” 嬴楼突然呵斥一声。 二十五具秦俑瞬间停止了动作,立在了原地。 足足十五天。 两具身体的融合虽然还未到极限,但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而且这些天下来。 除了项羽和李存孝,斩杀了几次秦俑外。 其余人。 皆未杀敌一次。 尤其是姜尚、白起、九仙、李靖、南宫适、乌浊泪这五个人。 他在注入了国运和雷法后,一时间竟然不亚于北狄乌兰天宫内的仙人多少。 不过这也不怪他们,能做到如此,已经超乎了有嬴楼的预计。 毕竟这一次的目的,就是为了鞭策和敲打。 让他们知道,对抗九方天宫不是儿戏。 若是没有赴死的觉悟,那么只有战败一个下场。 “陛下,我等还能再战。” 自知道了金蝉就是嬴楼,嬴楼就是金蝉后,众人的眼神和内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李信、子岸、暮玄子这三个,平日里和金蝉走的最近的家伙。 一想到当年勾肩搭背,喝酒、吃肉、吹牛逼的场景。 唰唰的冷汗直从后背冒出。 “金蝉,不,秦皇,我还没有打够,再让我打三个月,我定能再上一层楼。” 李存孝刚脱口而出“金蝉”两字,就发现不对,连忙改口。 “这十五日,朕只调用了秦岭和都江两处地方的国运,雷法也未使用十雷太极,而且” 嬴楼觉得已经够了,便就没在继续说下去。 “各位出发临淄吧,还有半年的时间,到时候九龙岛临世,你们要面对的将是真正的仙人。” 说罢。 嬴楼便带着二十五座秦俑和黑棺,踏空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了众人在原地愣神。 之前因为与秦俑交战,这十五天来,几人都没有时间闲聊。 如今嬴楼走后。 积攒了数日的疲惫,瞬间席卷全身。 一个个全都瘫坐在了地上。 “羽子,你下次再去找金蝉那家伙单挑的话,算不算是弑君?”打破沉默,还是需要李存孝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相比于其他人,再担心日后该如何面对金蝉或者嬴楼时。 这家伙的脑回路总是那么的出乎意料。 “.” 项羽先是转身,将脖颈微微向前倾斜了一点,眉头微皱、眼睛圆瞪。 用着看傻子的表情看了李存孝一眼,然后便起身,朝着自己的战马乌骓走去。 “弑君?他死的了吗?” 五日后。 始皇十六年,正值正月新年。 但咸阳城四周的军队,已经扛起了武器,陆陆续续东出函谷,前往了目的地临淄。 一列列辎重车队,满载着粮草以及各种军需物资,位于队伍中或者后方。 在积雪上压出一道道深深的辙印,缓缓前行。 拉车的牛马身形消瘦,却仍拼尽全力,口鼻间喷出的白气在空气中瞬间凝结。 白茫茫的严寒大地上,从高空俯瞰,就好似有一条黑色的长龙,在贴地游走般。 而与此同时。 南迁的消息也传到了临淄、胶澳、齐北、齐南、沽河东西两岸. 离开故土,向下南迁。 百姓们纷纷摇头。 没有一人肯同意。 如今的这片土地,早已不是当日田建在位时的那般荒芜。 易子相食、掘坟食腐、饿殍遍野的惨状,虽然只过去了短短二十多年,但人们却早已将其遗忘。 看着千里的沃野,累累的庄稼硕果。 始皇帝的南迁令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在百姓中炸开了锅。 人们的脸上满是惊愕与不愿,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愤怒。 再加上前些年征劳役修筑长城的事情,让每家每户的男丁多年未归。 这一瞬间。 街头巷尾,怨声载道 男人们挥动了锄头,老叟举起了拐杖、妇女们相拥而泣。 直到最后太子苏下令出兵镇压,这些百姓才无奈地踏上了南迁的路途。 四个月后。 数百万大军,分别抵达了临淄、胶澳等地。 分别由项羽、李存孝、蒙恬、李信、蒙武、王翦、李牧七个已经突破了百万兵气的人统领。 “虞薇,我只是答应金蝉帮他对抗九方天宫,怎么就做了这秦国的将军了?” 看着四周一片片印有“项”字的黑色军旗飘扬。 项羽的内心千百滋味。 “羽,秦国、楚国又有何妨,如今天下已经一统,你现在做的不也是为了曾经的大楚百姓嘛!” 身披蓝色鱼鳞轻甲,手握鸳鸯双剑,虞薇是随军而来的唯一女将。 不同于这边。 李存孝则如当年一样意气风发,毫不在意这些。 反正对他来说,只要能统兵,和谁打都一样。 忠于唐国是忠,忠于秦国也是忠。 更何况曾经的唐王和如今的始皇帝,早就是一家人了。 这还需要分个彼此吗? 而此时。 距离九龙岛的出现,也仅仅只剩下了三个月的时间。 咸阳城。 大秦的始皇帝陛下又消失了。 自正月以后,便再也没出现过。 不过太子苏已经初显君王之姿。 他和李斯两人,便足以震慑整个朝堂。 让庞大的秦帝国依旧在井然有序的运转着。 而白龙驹自北海回来后,先是“小酌”了几日,便拉着玄女不知去了何处。 直到现在都未见人影。 又过了两个月。 在日夜兼程,累死了足足两万人后。 最后一段连接长白山的长城,终于修筑完成。 至此。 秦岭、都江、太行、龙门、长白五处国运之地,首尾相连。 而长城上。 四百万秦俑整齐列阵,肃穆而立。 要么箭囊满满、要么长枪锃亮. 他们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 在泥封的肌肤和甲胄上,满是无尽的沧桑。 虽然这些秦俑,来自七国各地。 生前或许还是敌人,在战场上兵戈相见,不死不休。 但现在,死后的他们却一起为了整个中原而战。 “白”字旗、“项”字旗、“廉”字旗、“姜”字旗. 高于城墙之上,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白起、廉颇、项燕、姜尚等二十五位名将,各率十几万部众,在日月轮转之下,静静的等待着战争的到来。 三十三天后。 始皇十六年,七月十八。 临淄城上。 天空中。 一扇肉骨血门,在众目睽睽之中,忽然出现。 心脏做成的门锁,被一根腿骨插入。 轻轻一转。 心脏破裂。 门扇咯吱咯吱的慢慢打开。 嗡嗡的低鸣,从四面八方传来。 虽然声音不大,但却直刺耳膜,搅的三百万秦军,头颅发胀、胃里翻江倒海。 轰隆一声。 只见存在了千年的临淄城,瞬间轰塌。 一条枯黄的龙骨笔直的拔地而起。 龙骨之大,仅仅只是一根便抵得上整个临淄。 一颗早就被剃干净了肉的龙头,在云端之上,寰宇之中,与那日轮平行。 而这样的情况。 同时出现在九个地方。 “金蝉,金.蝉,你还我的头来。” 临淄城的上。 一道似若四张嘴同时发出的巨吼,从寰宇传下。 震的百里外项羽所率领的秦军,都被晃动的倒在了地上。 “脑袋,本圣感觉到了好多、好多的脑袋” 龙骨的顶端。 一个躯干插满了八条手臂、八条腿,挂着四颗心脏,但脖子上却没有脑袋的家伙,突然一跃而下,朝着云层下方的临淄飞去。 刚一落地。 插在身上的八只手臂,便如巨蚺一样,窜入了项羽的军中。 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 八万多秦军,便被活生生摘掉了脑袋,只剩下了一具血淋淋的无头尸体,躺在地上。 而另一边的怪物。 将这八万多颗脑袋,用力揉成一团后。 竟直接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哈哈,本圣有脑袋了,有脑袋了.” 这似若疯癫迷乱的声音,和诡异的躯体。 让面色惨白的秦军,身体颤抖不止,心生怯意。 将手中武器挡在胸前,脚下无意识的朝后移动。 “尔等,何惧之有!” 项羽大喝一声,如洪吕撞钟,奔雷炸响。 仅仅这一道声音,却有魔力一般,将差点溃散的军心又稳了回来。 只见胯下乌骓哼哧着白气,从军队中央的位置,载着项羽一步一步朝着最前方走去。 “军中有我,便无往不胜,哪怕是那仙人,也定会被我斩于马下。” 双瞳霸王,傲然天地。 手握银枪,朝着九龙岛的仙人骑马而去。 (本章完) 第358章 大秦将士迎战九龙岛群仙 九龙岛,上仙有四,下仙三十六。 而这四,指便是四圣,王魔、杨森、高友乾和李兴霸。 只是四圣共用一具身体,一颗脑袋,但生出四张脸。 八臂、八腿还有四颗心脏。 若是白龙驹在此,定能一眼认出这个无头的怪物,便是九龙岛的四圣。 只是没想到,当初被佛门金蝉摘了脑袋的四圣,居然没有死掉。 还出现在了这里。 被毁掉的临淄城外。 项羽一人一马,逆着狂风袭面,朝着四圣走去。 在他的身后,十万精锐大军再看到主将如此,心中的惧意瞬间消散不见。 一个个将手中的武器,戳向地面。 高呼:“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片刻。 只见项羽孤身一人一马,来到了四圣面前。 无视这具庞然大物,而是死死盯着四圣脖子上,那一颗颗死不瞑目的脑袋。 手中的枪柄越攥越紧,如铁片般的黑发根根倒立,脸上的通天黑纹,散发出实质的黑气,四瞳杀意迸出,如浪海涛天。 “区区凡畜,竟敢来到本圣面前?” 十六万颗眼球一起向下瞪去,流着淌淌血水,龇牙欲裂。 只不过八万张嘴同时开口,叽叽喳喳,根本听不见在说什么。 “重瞳双生,一百六十万兵气!” “十二杀枪,诛仙阵。” 霸王长枪向上一挑,枪尖直面四圣。 项羽抬手便是杀招。 登楼破土而出,在他的身后重组为十二柄通体黝黑的巨大长枪。 “丧门!” “吊客!” “白虎!” “官符!” 每说一句,一柄携带无尽兵气的长枪便从空中轰下,将地面炸的摇晃不止,轰隆声震耳欲聋,卷起数百丈高的浓烟滚滚。 随着十二柄长枪落地。 烟尘中,霸王项羽,重瞳闪烁着嗜血的赤光,混身被通天黑纹覆盖。 双手紧握枪柄,将兵气再次凝聚到极限。 “食仙。” 这一击劈下,霸王枪瞬间断裂,这股不同以往,饕餮正盛的兵气,仿佛一张洪荒猛兽的张开了巨口,朝着被十二柄杀枪贯穿的四圣撕咬而去。 一时间。 浓郁的血腥味,与炸开的肉块飞向四周。 凡人之器,真的斩杀了仙人。 身后十几万秦军,同时蠕动着咽喉,擦拭起了额头滴下的汗水。 强! 凡人之巅恐怕也就是这样了。 一时间,方才那股恐惧瞬间在全军中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凡人真能弑仙的自豪。 呼~呼~ 盔甲震碎,露出健壮如磐石的肌肉。 散去重瞳状态。 项羽屹立战场中央,喘着粗气。 脑后的黑发,被吹的凌乱。 “仙人,也不过如此。”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沽河南边。 李存孝低着头,将右脚踩在一颗焦黑冒着白气的头颅上。 虽然战斗已经结束,但沽河的河水仍旧处于沸腾之中。 “成为本将军戟下斩死的第一个仙人,你也是值了。” 李存孝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痉挛,伤口纵横密布深可见骨,可见刚才的大战,并不轻松。 不过。 不知为何,堂堂九方天宫之一的九龙岛,在临世中原之后,竟只有这两位仙人下凡。 其余的地方均是安静如常。 除了九条拔地而起,直通寰宇的巨大龙骨外。 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没了脑袋的四圣,三破碎的‘看门狗’,难不成这九龙岛是真的被老大杀光了?” 云层之上的一处偏远之地。 白龙驹和玄女踏空而立。 虽然四圣和所谓的“看门狗”,已经被项羽和李存孝斩杀,但两人的眉间却没有一丝舒展,反而是越皱越紧。 “不能吧,九龙岛的那位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老大这么做的!” 玄女扬起脖子,在九具龙骨上找寻“至高”的身影。 而就在两人疑惑时。 只见九具龙骨开始大幅度的扭动起了躯干,龙尾的末端直接撕裂了大地。 如一条条活着的巨龙一样,腾飞于空。 霎时间,风云搅动,在天空中形成了一个,足以遮盖曾经齐国大地的漆黑色漩涡。 而漩涡上的寰宇之中。 九条龙骨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骨球。 在骨球的中央。 一道至高光晕忽暗忽明的闪烁着。 “该死的金蝉,要不是你,本教的九龙岛怎会如此!” 至高光晕中的声音有些起伏,也有些气喘,甚至情绪有些不稳。 似乎是受了重伤。 他本想抬手向下轻压一下,将这些无礼而又狂妄的凡畜彻底抹去。 但仅仅只是有了一个念头,至高光晕便黯淡了不少。 “九龙岛弟子听令,凡未逝者,皆数下凡,为本教屠灭凡畜。” 至高令下达,九龙岛内那些呼呼喘气,还在养伤的仙人们,只能领命下凡。 一时间。 还活着的二十四位下仙,三百七五仙仆。 包括在四圣之上,但重伤残缺的十绝天君,全部奉命从九龙岛一拥而下。 霎时间。 只见漆黑的寰宇中,一颗接着一颗的白昼流萤,朝着中原坠落而下。 有些落在了项羽他们事先驻扎好了的地方。 有些则朝着中原腹内落去。 其中不乏有咸阳、长安、邯郸、邺城这几个城池。 不过在这些仙人还未落地时。 只见长白山忽然拔地而起,直冲云霄上飞去。 将那些即将坠落到中原腹内的仙人们,全部拦截了下来。 而一尊尊秦俑,要么脚踏长城上的石砖,要么骑着马俑,朝着长白山的方向列阵而去。 咚咚咚,震的悬浮在空的长城,发出轰鸣嗡嗡。墙皮、碎石,从高空坠落。 滋溜着几万颗眼球的百亩人皮仙、鸟头人身鹿尾巴的荒鸟、蛾翼魈体头生羽翼的苍螟、十绝之阵的十天君. 一时间。 群仙四散落地,与三百万秦军和四百万秦俑,刀戎相见。 “杀,大秦将士,随本将伐天诛仙。” 以李信、蒙恬、王翦、蒙武的秦将们,抽出武器,大喊一声。 “杀、杀、杀!” 马踏联营的怒啸,一阵接着一阵,无止无休。 刹那间,天地仿若被点燃。 万万年间。 人、仙第一次如此规模的大战,正式开启。 处处皆是烽火硝烟,喊杀声震得苍穹颤颤。 在临淄城外。 项羽刚以雷霆之势斩杀无头的四圣,还没恢复体力,便又投入到了战场之中。 只是这一次,他面对不在是一个仙人,而是十绝之阵的十天君、外加二十个仙仆。 而在项羽身后。 十几万秦军,士气如虹,嘶吼着冲向战场,手中利刃寒光闪烁。 面对仙人,他们自知没有项羽那般神力,便只能以人数的优势,将兵气凝结一点,试图与他们的主将一样,完成弑仙神迹。 一时间战场上血气弥漫,肉块与尘土混为一谈。 几千人的牺牲,哪怕只能换来一道砍在仙仆身上的刀痕,秦军也无惧无退。 沽河南边。 半边河水都已被蒸发,就好像经历了数年的干旱一般。 而十三太保状态下的李存孝,形如一尊火焰山丘。 他手中那通红的折凤戟,变的犹如一柄小刀大小。 面对九位下仙、八十位仙仆的包围,李存孝不但没有惧意,反倒内心激动不已,眼中的战意再度熊熊燃烧,攀登至巅峰。 在他身后五个千纵千横的方阵,并没有发动冲锋,而是原地融合兵气,一波换一波,朝着落单的仙人挥出攻击。 战场的另一边。 李信一马当先,手中长剑挥舞出道道剑气,面对狰狞可怖,足有百亩的的人皮仙。 蒙恬长枪如龙,挑飞一个个妄图近身的仙仆。 王翦老当益壮,指挥若定,麾下将士紧密配合,大战啼叫间音波可震碎山石的荒鸟。 蒙武则带着一股悍勇之气,挥舞长刀,选择近身肉搏,面对所过之处草木皆枯的苍螟,毫无惧意 李牧则独画天下,一人与仙仆们,战的有来有回。 索性这些九龙岛的仙人,不是三破碎、便是五气微散,亦或者三尸浮现,一招一式都有所收敛,生怕失去了仙人果位,沦为被九方天宫抛弃的秽杂之物。 而在九龙岛和中原中间的长白山上。 群仙迷茫,不知这是到了何处,只能动用仙法,试图将这山脉摧毁。 不过没过一会。 四百万秦俑,便在白起、廉颇和姜尚的带领下杀了过来。 秦俑不似血肉之躯的活人,虽然不懂的变通、大部分都没有一丝兵气,但胜在没有痛觉,哪怕只剩下了半具残身,也会匍匐前进,面无任何表情,用仅存的牙齿试图撕裂仙人们的躯体。 仙人施展诸般神通,有的周身泛起五彩霞光,试图以柔力震飞秦俑。 有的口吐冰棱,寒芒闪烁,欲将秦俑冻结。 还有的召唤阴风,狂风呼啸间,吹得秦俑身形摇晃。 不过四百万秦俑,如一片见不到尾的军团,一茬接着一茬永无止境的冲杀。 在将军俑的指挥下,后排秦俑迅速补上前列空缺,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变换阵型,或围拢,或散开。 将仙人们困于阵中。 长戟如林,长枪如影,一次次挥出,划破空气,在折损几万具后,总会砍下一记见血的攻击。 而在战场的外围。 南迁路上的百姓们,回头看着飘浮的大山、天空的异象、猩红的血气和冲天的嘶吼。 竟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半天过后。 中原大地上浮尸遍野。 幽火、腐雨、雷霆、蚀风,仙人们的手段,层出不穷。 将士们脚下的土地,早已泥泞不堪,血浆与泥土搅和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暗红色糊状物。 每一步踏下,都发出令人心悸的“噗呲”声。 虽然身边尸骨嶙峋,但喊杀声却越来越旺。 项羽的大腿、右肩、腹部、左臂,虽被十绝天君阵贯穿,汩汩冒血,但十绝阵中的六角,也已被他击碎。 李存孝的身上无一整块完皮,但脚下的仙人尸倒是堆积了好几具。 长白山麓焦黑一片,坑洞遍布,许多秦俑被拦腰截断,上半身栽倒在地,下半身还孤零零地立着,瓦砾残片早已将半座大山覆盖上了层层黄土。 这一战。 大秦战死四十余万人。 共计斩杀了九龙岛三十仙仆、六位下仙,十绝天君阵半毁。 “出手吗?剩下的这些家伙几乎都有暗疾,你我若是出手,定能灭了他们所有。” “唉,谁能想到存在了万万年的九龙岛,居然会在今日全仙覆灭。” 云层上,玄女扭头问向白龙驹。 “不急,那小子说了,他马上就好,而且‘那位’还没有出手,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 白龙驹抬头凝望天空。 “至高啊~~” 玄女默叹一口气。 说句实话,她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 尤其在女娲大人不出手的情况下,任凭玄女绞尽脑汁,还是无法想象出至高会被凡人斩杀的画面。 而与此同时。 万里外的秦皇陵中。 漂浮在水银天河上的黑棺,突然停止了移动。 而黑棺上,覆盖的一层黑色如淤泥般的粘稠物,顺着棺盖的缝隙,慢慢回流了进去。 棺盖从里推开。 嬴楼走了出来。 身上那极致的空灵,让下方的赵归真看的一愣一愣。 “莫不是始皇帝已经斩掉了三尸?奶奶的,本道爷用他炼丹长生的计划彻底无望了啊!” 赵归真蔫吧蔫吧的垂下头去。 看来自己得为这位千古一帝使唤致死啊! “小丫头,你就呆在这地宫内,不要走出去一步。” “朱亥、黑冰台、玄字营,务必看好洛阳,还有这位赵道长。” 嬴楼下完指令后,便离开了皇陵地宫,眨眼便到了临淄附近。 “陛下,陛下来了!” 不知是那个眼尖的家伙大喊了一声。 瞬间,附近的战场上秦军纷纷抬头朝着天上望去。 “诸位,朕说过,大秦伐天的第一仗,朕会给予各位一场大胜。” 将一枚白色玉玺捧在手中。 嬴楼的声音响遏行云、回荡与天地之间,传到了九龙岛那位至高的颅内。 “众将士听令,拿起你们的利刃,跨上你们的战马,朕以大秦国运为尔等布施,大秦的铁骑,能一统六国,便亦能破碎仙门,今日,众将随我直捣仙巢,踏平九龙。” “这场伐天诛仙之战,终会是大秦的胜利!”(本章完) 第359章 嬴楼一步登仙 嬴楼话落。 只见手中托着的那枚纯白色的玉玺上,立马涌出一股股温润如玉,如同水雾般绵延的国运。 一部分向下流去,一部份向上飘浮。 中原大地。 二百六十余万还活着秦军,无一例外被这股国运覆盖全身。 不同于以往那般,只附着于武器表面。 眼下的国运,能融入血液,浸入骨髓。 为每一寸肌肉、皮肤都附上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而且在这缕缕的国运之中,竟还有肉眼察觉不到的血丝、肉沫,为重伤的秦军们修复身体。 在另一边的长白山脉上。 那簇簇的黄土和碎砾,在附着了国运后竟无风自扬,然后汇聚一点,重塑为一具具完整的秦俑。 一张巨大的太极雷图,在山顶自传。 然后从图内,射下四百万道黑白缠绕的雷霆,穿入秦俑的后脑,将秦俑与雷图相连。 “将士们,随朕上天弑仙,灭九龙。” 嬴楼的话语落下。 只听“杀、杀、杀!” 喊声雷动于天际,宣示着大秦帝国的威严。 这一刻,九龙岛的群仙们,看着气势如虹、战意滔天的凡畜们,不禁心头一颤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 甚至不少仙人,还下意识的朝天上看去,想要躲回九龙岛内。 哪怕是凌驾于四圣之上的十绝天君,亦是噤若寒蝉。 原本这些仙人们将苦战的原因,归咎于仙道受损,归咎于那个万恶的佛门“恶徒”。 但此时此刻,他们看着眼前视为凡畜的秦军们,心中不免有些恍惚。 那种凌驾万物之上的骄傲,正在一点一点的破碎。 “什么狗屁仙人,无非只是一开始生的命好而已,总有一天,你们也会堕下天宫,被你们口中那所谓的凡畜亲手撕碎。” 佛门“恶徒”当年大闹盂兰盆会,指着至高们鼻子所骂的话,在时隔几千年后,再次回荡在九龙岛群仙们的耳朵里。 “回,回九龙岛!”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还活着的仙人们便纷纷扭头,一窝蜂的朝着天上飞去。 自命的不凡被粉碎,他们竟然没了一战的勇气。 “朕,允许你们逃了吗?” 嬴楼右手托着白色玉玺,悬立于空中。 居高临下藐视脚下群仙。 双眸冷峻,帝威赫赫。 层层国运涟漪荡漾开来,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身边十万拔舌天兵,蓄势待发。 左手上的太极雷图,缓缓自传而且越来越大。 隔绝了通往上层天宫的一切退路。 “你,给我等退下,不然” 一个不懂事冒了头的仙人站了出来。 可话还没说完,便被一百个拔舌天兵连扑带咬,强行拽回了地面。 “一个不留,杀!” 嬴楼呵声令道。 太极雷图越压越低。 仙人顿时一片惊恐,心中暗叹,这不是凌霄和兜率那两位大人的手段吗? 为何眼前这区区一名凡畜,竟会使用。 可是根本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坠地的他们,便被大秦的将士们,挥舞着利刃杀了过来。 原本砍出上千刀,才能给对方划出一道拇指长的伤疤。 这一次仅需一百刀,便能割破仙肉,砍断仙骨。 几个时辰过后。 十万根缠绕了兵器附着了国运的箭矢,将百亩人皮仙射成了千疮百孔的抹布。 几万柄锋利的长枪,挑穿荒鸟的鸟喙。 长刀无情,在共计百万次的挥击下,终是将苍螟剁成了一团肉泥。 而再次开启重瞳的项羽,十二柄黑色的霸王长枪环绕身边,将十绝天君阵的最后一角粉碎。 十三太保李存孝则如一尊充血的赤红巨灵般,左右两只手用力一捏,两颗先仆的脑袋,便如瓜果一样炸开,溅了一地的浓稠血肉, 一时间,仙人的尸身卧遍四野。 大秦赢下了这万万载以来的第一场胜利。 “燕子啊,你当年没做到的事情,这小子算替你完成了。” 白龙驹看着脚下的战场,突然又想起了终其一生都在伐天的堂前燕。 “现在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你忘了还有‘他’在吗?” 玄女一盆冷水泼向了回忆中的白龙驹。 “是啊,他也该出手了吧!” 寰宇的深处。 九具龙骨化成的九龙岛内。 一团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至高光晕,闪烁个不停。 “连盘中食都不如的东西,竟敢让本教如此!!!” 光晕中,九龙岛的至高强忍着怒意,抬起手掌,用力向下一压。 “番天!” 苍劲的吼声,一阵接着一阵,向四周散去。 震的宇内的星辰爆开数颗。 只见在九龙岛的下方,一面映照整个中原的印记,缓缓向下坠落。 所过之处,天星皆化为齑粉。 “来了!他终于出手了!” 白龙驹和玄女瞬间察觉,直接一步跨到了嬴楼的身边。 “小子,一起吧,只凭你没有任何胜算!” 白龙驹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他的心底,却并没有能够撼动至高的觉悟。 “无需,朕一人便可。” 嬴楼仰头盯向更高的天空。 从九龙岛至高出手的瞬间,他便已有了察觉。 “金蝉,你别逞强,就算‘他’有伤在身,也不是你能够抵抗的。” 玄女面色焦急,连忙唤出那副水墨山河图。 准备拼尽所有,抱着力竭的觉悟,拦下这面足以将中原所有生灵抹去的“番天刻印”。 而地面上。 突破了百万兵气的七个人,也同样察觉到了天空中,有一股远超之前所有仙人之和,哪怕逃到天涯海角都避无可避的威压,正在朝着这里袭来。 “金蝉,拉我上来!” 项羽、李存孝同时开口。 话语简短,但却直接表明了意图。 他们要与嬴楼并肩斩至高。 “陛下,我等也愿助您一臂之力。” 李信、蒙恬等人也同样开口道。 “朕说了,无需!” 王对王、将对将、兵对兵。 九龙岛的至高,嬴楼自要亲手解决。 “传国印!” 托着玉玺的右手朝天抬起。 以嬴楼为中心,四角的白色光晕泛起道道涟漪光波,形成写着“秦,昌盛万年”的白色方形印面。 白色的传国印面,被嬴楼推入宇内,与九龙至高的“番天”,相互撞到了一起。 霎时间。 大地仿佛在下沉。 仅仅只是两枚刻印溢出来的些许力量,就将中原万万人拍到了地面。 尤其是处于这片战场下的秦军,更是脊椎咯吱作响,双腿发颤抖动的和夏蝉振翅一样。 甚至不少将士因为承受不住这股巨力,直接口吐鲜血直挺挺的倒下,陷入了土地中。 就连一根手指,都挪不动半寸。 白龙驹和玄女见状,瞬间移至南下。 一个手持擎天华宝枪,口吐龙珠。 一个托起水墨山河图,化为玄鸟。 一龙一鸟在战场的最南边,同时出手。将这股倾泻到中原的力量,拦了下来。 不过仅仅只是拦截这四溢的一丢丢力量,两人便已无力分身。 而在漆黑的寰宇中。 传国印与“番天”刻印的碰撞,仿若两颗太古星辰撞在了一起,光芒璀璨到极致。 将一半的黑夜,映照出了它原本的破碎状。 项羽见状,猛的双脚一震。 只见双瞳开启,发丝倒悬,通天黑纹密布全身。 在将压在身上的力量卸掉后。 十二柄黑色霸王枪,旋转扭曲成一柄。 兵气也被他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霸王,食仙录。” 堪比华山大小的黑色长枪,缠绕着国运,带着霸道无比的兵气,冲入寰宇深处。 好似一只能吞天食仙的荒古猛兽一般。 另一边。 李存孝也不甘示弱,大喝一句:“别以为只有你金蝉无敌,我李存孝也不弱于你。” 说完。 李存孝只见全身肌肉隆起,仿若铜浇铁铸。 折凤击插在脚边,周身泛起一层赤红色的光芒,宛如燃烧的晚霞。 两手聚拢,以一枚玉牌大小的石没羽为中心。 在掌间凝聚出一团比肩艳阳的火球。 “十三太保,赤阳焚天。” 虽只有拳头大小,但炙热的高温却堪比太阳, 李存孝用尽全力,将这带有佛光的小小火球,朝着寰宇内扔去。 同样是突破了百万兵气。 但李信、蒙恬几人再看到这一幕后,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距离这两人,差的还是很远很远。 且不说帮忙。 就连动弹一下,都得用尽全力。 项羽的长枪、李存孝的火球,在冲出云层之后,如一黑一红两道逆飞的流星。 但是。 这两股足以霸道中原的一击,还没临近传国和番天碰撞的中心时,便被于波吹散为了一簇粉末。 就好似泥牛入海一般,没有卷起一点波浪。 “这” “差距竟会如此的大?” 项羽和李存孝瞬间汗流浃背,深深的挫败感,让他两那骄傲的头颅低了下来。 被汗水湿润的发丝耷在额前,两人低着头,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不光是项羽和李存孝,其余众人皆是同样如此。 虽然他们清楚,与嬴楼交手的家伙很强。 但是没想对方的强大,早已让自己那平庸的想象力,沦为了笑话。 咚、咚两声。 破损的登楼和石没羽掉了下来,在地面上砸出两个深不见底的坑。 至此。 这场伐天之战。 中原万万人,只剩下嬴楼还有一战之力。 嬴楼若败,之前的胜利将成为空谈。 一步一步。 只见嬴楼托着玉玺,迎着九龙至高的方向朝上走去。 而每一步迈出,身体就好似被压上了一重金刚大山。 相比于足以遮盖的整个中原的番天印,嬴楼的传国印就小了很多。 只有小半个曾今齐国的面积。 “凡畜朝上踏天一步,便是死罪。” 九龙岛内,至高的声音充满杀意。 但忽暗忽明的光晕,却意味着他的伤很重。 “给朕闭嘴!” 嬴楼双眼朝上瞪去,嘴里呵斥道。 虽然相隔了十万里,但眸子里的威光,仍旧穿透了九龙岛。 万万年了。 除了昆仑的女娲和佛门那个“恶徒”,他九龙岛的至高何时被人这样呵斥过。 “浮游竟妄想撼天!” 一团血雾突然炸开,将森白的龙骨染红。 九龙岛的至高,于光晕之中站了起来。 他削掉右手一指,从寰宇深处轻轻朝下一甩。 “诸仙参拜,万仙来朝,本教不愿出手,你区区一头凡畜,真当够资格抬头仰望我?” 白如羊脂的玉石手指,带着可凌驾万物之上的至高光晕,从九龙岛直直的坠落而下。 每落下一寸。 手指便变大一分,至高光晕也浓郁一分,指尖处则多出一面番天刻印。 在落下千里时。 手指变的如同一座巍峨高山。 指尖的番天刻印,也足足叠加了一百五十万零一千五百零一面。 在落下万里时。 手指已经变的遮天蔽日,堪比闪烁星辰。 而番天刻印,也足有一千五百多万面。 十万里时。 嬴楼的传国印瞬间粉碎。 至高的手指,已然庞大的超乎了想象。 彷佛整个宇内都已经被它填满,仿若这世间再无他物能与之比肩。 它投下的阴影,笼罩了中原和四海八荒,让白昼瞬间化作黑暗。 百姓们惊恐地望向天空,仿若看见了灭世的凶兆。 大地在这片阴影的笼罩下,颤抖不已。 山河破碎,江海倒流,仿若即将被这巨指彻底碾碎。 在那指尖之上。 番天刻印层层叠加,密密麻麻,一层连着一层,仿若无穷。 似要将下方一切的繁华与生机,都埋葬在这无尽的刻印之下。 而至高的光晕,所释放出的威压,让空气都仿若凝固成实质,沉重得令人窒息。 让万万的生灵纷纷下意识的匍匐跪地。 就算是项羽、李存孝、李牧、李信、蒙恬五人,也压不住内心那股躁动的本能。 无奈之下,只有斩断了双腿,才让膝盖没有磕在地上。 而白龙驹和玄女两人,则是拼的双目呲血、龙角崩碎、玄羽脱落。 但顶多也只能保住这片战场外的百姓,可以勉强存活。 “一斩上尸彭候,不贪权利华服!” “二斩中尸彭质,不困半百滋味!” “三斩下尸彭矫,不欲贪淫邪欲!” 寂静的世界中,一道低喃传来。 这一刻。 微风不动,水波不兴。 万籁陷入寂静。 心定、肝定、脾定、肺定、肾定。 炼精、炼气、练神。 三聚顶、五气朝元、斩尽三尸。 嬴楼一步登临完整仙位。 下一秒。 一股足以匹敌至高光晕的东西,凭空而出。 那灭世的巨大手指,瞬间断为数截。 无穷无尽的翻天刻印,就像是纸屑一样,被轻易撕碎。(本章完) 第360章 九龙岛全灭 斩掉了从龙须虎身上夺来的三尸后。 这一刻。 嬴楼完整成仙,比肩九龙至高。 “小鸡仔,我产生幻觉了吗?怎么那小子的身上,好像有一股和至高光晕一样的东西?” 白龙驹揉着双眼,抬头目眺远方。 嬴楼成仙后打散了至高断指的一击,这也让他轻松了不少。 “不是错觉,我也感觉到了,不过.,这怎么可能?” 玄女化为人形,朝这边飞了过来。 不过因为之前羽毛掉落的原因,此时的玄女衣不蔽体,洁白的小腹和光滑细腻的长腿暴露在外。 就连胸口的一抹白布,都搭拉了半边。 而且本就白皙的皮肤,因为脱力变的更显苍白。 身子也有点摇摇欲坠的样子。 “你没事吧?” 白龙驹立马上前,一把扶在对方那圆滑的肩膀上,担心的问道。 “没事,不过直面至高光晕,还是有些吃力!” 玄女也没有呵止白龙驹,就这样缓了几口气后,才重新稳住了身形。 虽然他和白龙驹都不弱,至少不亚于有头的四圣,和完整的十绝天君阵。 但面对至高光晕时,那股天生被压制的感觉,还是让她有种深深的无力和惧怕感。 而女娲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在昆仑天宫中,以真实的面貌活动。 “按理来说,所有仙人,包括曾经的那些污秽之仙,都要臣服于至高,但这小子非但不惧,反倒有一种和其类似的东西,就算是老大来了,也做不到这些啊!” 白龙驹有些迷乱。 原本佛门出了一个金蝉,便已是旷古未有,如今又出了嬴楼,简直无法理解。 寰宇中。 嬴楼脚踏虚空,笔直的朝着九龙岛飞去。 而途经之地,挡在面前的星辰一一震碎。 在他的身下。 连接着长城的秦岭、都江、太行、长白、龙门,围成半个圆环,紧随其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看来这句话得改一改了。” 来到球形的九龙岛前,嬴楼先是轻叹一句,然后又继续说道。 “从今日开始,朕目之所及,无论江河湖海、山川峻岭,亦或者是星空寰宇,皆归我大秦疆域,这笼子不错,现在归朕了!” 把堂堂九方天宫之一的九龙岛,比做装鸟的笼子。 古来,大秦始皇帝嬴楼为第一人。 “.” 龙骨散开,九龙岛的至高裹着忽明忽暗的光晕,从里面飘了出来。 活了万万年,这还是第三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前两次暂且不提,但这第三次绝不能忍。 通透似若白玉手臂,从光晕中伸出,朝着嬴楼捏了过去。 看似缓慢无力,但却有种隔绝了时间的顿挫感。 若是登临仙位前的嬴楼,大概率是连躲闪都做不到。 但此时的嬴楼,直接下压手腕。 只见一枚白色的玉玺凭空出现,直接印在大了自己千万倍的手臂之上。 咔嚓一声。 只听一道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 九龙至高的肘部,居然被一枚小小的玉玺压折。 紧接着。 一股狂暴到极致的能量,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开。 嬴政负手而立寰宇之中,身姿挺拔如亘古不朽的神山。 身上的帝袍猎猎作响。 头顶的十二串玉珠则纹丝不动,静静垂落。 双眸之中仿若燃烧着两轮黑日,深邃而又炽热,威严而又自信。 在他的对面,至高光晕内,大气喘喘,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但藏在其深处的那对眸子中,却首次流露出了一丝凝重。 至高无敌的神话,在这一刻逐渐走向破灭。 “本教主可为你破开让凡畜上天的亘古先例,让你成为九龙岛新的十绝天君,只要你” 九龙至高的话还没说完。 嬴楼便直接掐诀出八雷玉晨,朝着对方冲刷了过去。 登临仙位后,八雷玉晨雷也不似从前那般。 雷浆化成的天河,一浪接着一浪,将至高和他身后的九龙岛全部卷入其中。 雷鸣轰叫,将黑暗又映出一片炙亮。 “一雷玉枢,雷霆惩戒!” “二火神霄,破重云之晓!” 嬴楼双手掐诀,朝无尽的宇内,甩出一道又一道的雷霆。 “半道过紫府,皆是天上仙,七雷紫府。” “玉晨破碎黄昏梦,八雷,玉晨雷池。” “九雷天宫,太霄映诸天。” “十雷太极,相无生,死无灭,道化一二、三千。” 随着嬴楼念完。 整个宇内,如浸泡在雷池之中。 “结,雷声普化天尊大阵。” 双手一合。 群雷瞬间熄灭。 宇宙重归黑暗。 但紧接着。 砰~~~ 一道平平无奇的雷光,在九龙岛内迸现炸响。 紧接着,一股远胜之前的无尽雷霆疯狂狂涌动,朝一点汇聚。 一尊顶天立地的雷祖,突然凭空出现,张开他那能揽尽星河的手臂,猛然一抱,竟直接将九龙岛连带着至高一起拥入了怀里。 而后,只见嬴楼双手朝前凝决一指。 宇宙内仿若千万颗太阳同时爆发。 在一阵震耳欲聋到足以让星辰崩碎的轰鸣中,雷祖轰然炸开。 刹那间,强光淹没了一切。 无尽的雷霆碎片如陨石雨般向四面八方溅射。 所过之处,星辰被轰成齑粉。 这恐怖的爆炸余威,持续在星空中肆虐,久久不散。 “传国印!” “掌兵印!” 嬴楼并没有选择收手。 而是将下方的被长城链接的秦岭、都江、太行、龙门、长白,五处国运之地抬到了身边。 收尾相连,腐烂的残龙、折翅的金凤、断啄的飞鸟、无牙的孤狼、炸鳞的红鱼。 五具由国运凝结的虚影,在各自的国运之地上飞舞盘旋。 然后冲入到两方印记之中。 “合!” 嬴楼两手一拍。 雷祖爆炸的中心,两面刻印,牢牢的撞在了一起,将一切覆盖。 许久之后。 刻印逐渐消失。 那蚀骨烂肉象征不详的黑线,同时也密布在嬴楼的全身。 黑发突白。 光滑的皮肤也变的枯皱了起来。 嬴楼的脸上,如汗水一样的肉液,一滴一滴的落下,漂浮在身体周边。 呼~呼~ “结束了!” 嬴楼挺直有些弯曲的脊椎,朝前定睛一看。 “还没有。”不知为何,看到褪去了光晕的至高,还没有死去,嬴楼不但没有心惊,反而升起一股更浓的战意。 就好似当年,金蝉驰骋疆场时的感觉一样。 “褪去本教主的至高光晕,从初始之期以来,你还是第一人,女娲做不到、那个‘恶徒’也做不到,竟被你一头小小的凡畜做到了。” “本教名‘通天’,告诉你这个名字,算是本教对卑贱的认可。” 褪去了光晕,九龙岛的至高,还是第一次将真身暴露在了天地间。 如天柱一样长的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六成。 下巴沾满白的胡须。 躯干枯瘦。 四条远比身体要长的纤细手臂,插在背后,好似风中柳枝一般,晃来晃去。 不过奇怪的是,在他脑门的正中央,有一个漆黑的窟窿,流着汩汩的黑色血水。 而且在伤口的边缘,还浮现着淡淡的佛门金光。 “诛!” “戮!” “陷!” “绝!” 九龙至高每念出一个字,手中便多出一柄血色的长刀。 不过身体便也衰弱一分。 “朕今日便亲手轰杀你!” 白色玉玺悬浮在旁。 嬴楼攥握双拳,为自己布施了十五日无恙的未来国运,将浑身的不祥暂时压了下来。 “哼,米粒之珠,也敢放出华光!” “通天”裂开满是尖牙的大口,冷哼一声。 诛、戮、陷、绝四柄血色长刀,在他的手里,就好似长鞭一样,朝着嬴楼挥去。 一刀下去,便带出百万道残影。 沿途的星辰、银河,直接被一分为二。 煞气腥风,搅的万万里外的太阳忽暗忽明。 浩瀚无垠的寰宇之中。 星河破碎,光芒乱溅,化作流火纷飞。 嬴楼宛如一颗新生的烈日,浑身散发着成仙的磅礴气息。 手中的玉玺完全不亚于通天的四柄长刀。 “传国”、“掌兵”,一面接着一面的刻印,一炸一现。 嬴楼用双手扯断通天的手臂,将对方的脑袋又轰出数个窟窿。 虽然自己也被腰斩了无数次,但顷刻之间便能恢复。 这样的不死不灭,就连通天都瞠目结舌。 佛门那个“恶徒”,可以让骨肉重塑,就算不敌也能一直立于不败之地,这已经足够古怪的了。 但要和眼前这个凡畜相比,差的简直如天悬地隔。 这种逆天的本事,就连九方至高都不曾有一个能够做到。 两人的大战,从破碎毁败的漆黑星空,打到了白亮如昼的另一边。 仅仅只是于波,便不是普通仙人可以接近的。 要不是下方的秦岭、都江、太行、长白、龙门,靠着长城连成一圈,用国运将战场与中原隔绝。 不然,整片大陆恐怕早已碎裂成块。 二十日后。 通天气息渐渐衰弱,喘着粗气,与嬴楼隔着天河相望。 四只手臂被扯断了两根,仅剩的两柄血刀也变的光芒黯淡。 天柱一样长的脑袋,此时全是密密麻麻被“传国”和“掌兵”击穿的窟窿。 原本就重伤的他,又经过这么一场厮杀。 甚至就连九方至高压箱底的独有“本质”都无法用出。 “怎么会这样.” 感受着至高光晕从身上渐渐流失,已是强弩之末的通天,瞬间惊恐心慌。 从初始之期,大战污秽群仙,再到后来被佛门金蝉重伤。 象征这至高的无上光晕,也从未消减过半分。 区区一个由女娲捏造出来的凡畜,怎么可能让至高光晕臣服? 这绝不可能。 如此的挫败,让凌驾于万物之上,坐稳群仙之首万万年的通天,感受到了深深的屈辱。 “归虚!” 凭着燃烧顶上三,堕入下仙的觉悟。 通天孤注一掷,将四散的至高光晕重新凝聚。 自与污秽群仙大战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动用至高独有的“本质”。 挥动长刀“戮”,将自己脖子上那长长的脑袋一分为二。 刹那间。 沉重的黑色脑液全部涌出,汇聚到通天的身前,压缩成了一粒比尘埃还要小百万倍的圆球。 “本教,以通天之名,就算燃烧顶上三,也不会让你一头小小的凡畜,与我并肩而立。” 衰败到极致的通天,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露出一种稳操胜券的笑容。 突然。 一股无形的压力以黑色圆球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圆球缓缓旋转,每转动一圈,周围的压力便成倍增长。 引力变得愈发恐怖,仿若要将整个寰宇都拉扯进去,吞噬殆尽。 就连白亮的天空,都被扯碎了一角。 “这就是你最后的垂死挣扎吗?” 同样虚弱,感觉两具身体快要分开的嬴楼,强行为自己布施未来的国运。 身体表面,被压制的不祥黑线,簇簇向外冒出。 腐蚀着他的每一寸筋骨。 不过嬴楼也清楚,此时的通天已经快要跌落至高的尊位。 “传国、掌兵。” 嬴楼刻下六面印记,在寰宇内组成一个四方牢笼。 将自己和通天两人关在了里面。 “十雷正法,结,雷声普化天尊大阵。” 巨大的雷尊一现世,便缩卷在刻印牢笼中,将每一寸空间填满。 “凡人,将本教主逼至如此,你还是第一个!” 燃尽三,准备引爆归墟。 这一刻。 自知无法再重回至高位的通天,仿佛认命了一般。 但就算是这样,曾经身为至高的尊严,也要拉上嬴楼一起陪葬。 而此时。 中原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扇血肉骨门,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悄悄的打开。 一只覆盖着至高光晕的大手,从门内伸出。 飞入寰宇,撕破“传国”和“掌兵”的刻印牢笼。 钻入雷祖的体力,一把捅穿了通天的身体,将其捏到手里。 “通天,你老了,已经不配与我等同坐,共享蟠桃!” 冰冷淡漠,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轻飘飘的传出。 “你,是你!” 通天在听到这声音后瞬间暴怒。 但此时的他,却连动弹一下手指都无法做到。 “你的‘本质’和‘至高光晕’现在属于我了!” 话落。 只见大手用力一攥,便将曾经的九龙岛至高,捏成了一片血雾。 至此。 九龙岛全灭。 【2025,只祝各位书友三件事,发财、发财、发财!!!】(本章完) 第361章 雷霆手段震慑天下 通天死后。 这只手上的至高光晕又浓郁了几分。 不过几个呼吸后,便又恢复了正常。 它在飞过嬴楼身边时,稍稍停留了几秒,便朝着下界中原的方向继续飞去。 呼~~~ 散开“传国”和“掌兵”所构建的牢笼后。 嬴楼低头垂目,看了眼逐渐融化和分开的身体。 “会是谁呢?苍天、南天、佛门、阴间、瑶池、昆仑、还是兜率,或者凌霄?” 很明显,从通天死前的话里不难猜出,这一定是某方的至高所为。 但到底是谁,嬴楼并不清楚。 虽然女娲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但身为始皇帝,嬴楼并不会秉着直觉,便将其排除在外。 重新回到临淄。 此时的秦岭、都江、太行、龙门、长白,已经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长城也立于在了原地,扎入泥土之中。 “诸位,九龙岛已灭,这一战,是大秦赢了!” 嬴楼的高呼声,传遍旷野。 让每一位参与此次伐天之战的将士,全都听的清清楚楚。 一阵寂静过后。 才回过神来的将士们,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众人狂欢,狂喜不止。 整片战场上,满是亢奋的声音。 “小子,出事了!” 白龙驹和玄女来到嬴楼的身边,面容凝皱的说道。 “怎么了?” 嬴楼问道,语速比平时快了很多。 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他需要赶紧回到黑棺,进入到地宫之中,隔绝国运不祥对自己的反噬。 “九龙岛群仙的尸体.,不见了!” 就在嬴楼与通天大战的尾声。 中原的战场上,突然冒出无数只干瘪、腐烂的手臂,将九龙岛群仙们的尸体拖入了地下。 连一片皮、一块肉都没留下。 甚至就连血水,都被抹的一干二净。 “是阴间吗?” 这诡异的画面和手段,除了阴间外,嬴楼想不到还会是谁。 “九成九,本大爷总觉这阴间没放什么好屁,可能在谋画个大的。” 自堂前燕死后被带入了阴间,白龙驹就对这个一向低调,不怎么冒头的阴间充满了敌意。 “不用去管,就当是打扫了战场” 嬴楼摆了摆手,本想继续说些什么,但不祥的黑线,突然间就如雨后春笋一般,在他的身体表面冒出。 就如当时在北海一样,瞬间衰老。 而两具身体也在逐渐分开。 那股比肩至高的成仙气息,也开始消散。 “小子你撑住,本大爷这就带你回地宫。” 白龙驹一把搂住差点昏倒过去的嬴楼,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带回了皇陵地宫。 “这小子一时半会苏醒不了了,他说朝中的事情交给你和一个什么斯、什么苏的。” 来到地宫。 白龙驹立马将苍老裂成两半的嬴楼塞入了黑棺之中,然后扔到悬浮在空水银而成的河流上面。 “对了,这小子还说,修筑长城和凿河引水绝不能停下来,哪怕受天下之大不韪,六年之内必须完成。” 回咸阳的路上,白龙驹一边交代嬴楼的嘱托,一边思索自己该如何提升实力,来面对接下来真正的天宫接引。 这一次对战九龙岛,虽说是胜利了,但他和玄女都清楚,九方天宫的底蕴和实力绝不止如此。 而且九龙岛本就是九方天宫中,仙人数量相对较少,实力也是相对最弱的。 再加上佛门金蝉提前将“通天”重伤,砍下了四圣的脑袋,打碎了十绝天君阵的三 怪不得之前佛门金蝉会说,给嬴楼一个软柿子先捏一捏。 回到咸阳后。 小洛阳先让白龙驹在院内稍等一会,自己则马不停蹄的去了趟宫中,和她的老师李斯叫上了太子“苏”,以大秦太子的名义拟了一份皇诏。 让远在临淄等地的秦军,即刻返回,准备后续的事宜。 还让四十五岁以上的老兵从军中退伍,全国各地继续大规模的征兵和征劳役。 从而加快太湖、嘉陵两地的长城修筑和凿河引水。 务必要在六年内,完成七处国运之地的首尾相连,将太湖、龙门、都江、嘉陵的江河,引入中原的几处主干河流内。 “大白马,麻烦你再去临淄一趟,把十五带回来。” “顺便再把这份皇诏,交给蒙恬将军。” 小洛阳将盖有太子印的皇诏朝前递去。 但不知为何,一向淡若止水的小洛阳,自皇陵地宫回来后,眉间总是浮着几朵愁云。 “好!” 白龙驹没有细问,也没有停留,直接腾空而起,朝着临淄的方向飞去。 始皇十六年,八月。 大秦第一场伐天战役,以秦军死亡四十余万人为代价,覆灭了九方天宫之一的九龙岛,而宣告胜利。 这也是自人类诞生以来,最大规模的一场伐天之战。 就算是中荒时期,“黄”和林夭也无法与其相比。 这一战后。 始皇屠仙的传闻,便迅速传遍整个中原。 虽然有一部分人叫好,称始皇冠勇天下、古来无双。 但更多的人则是叫衰,称屠杀仙人大逆不道,大秦绝传不过二世便会被天罚毁灭。 介时天灾频出,百姓生灵涂炭。 尤其是一些百家中的一些文人学子,更是口出狂言,居然要让嬴楼跪在泰山之巅三年三月三日,祭天认错,宣誓大秦永世效忠上天,承认嬴楼的皇位为君权天授,去祈求仙人们的原谅。 而太子苏在得知此事后,直接选择派兵镇压,在各地杀了几个带头的学子,不过也没能将这股势头压下来。 反倒激起了更多学子们的怨念。 甚至在他们借着大义的名头去蛊惑,让许多积怨已久的百姓也纷纷加入到了声讨嬴楼的队伍当中。 只不过,这些文人学子虽然闹的很欢,但终是一些只会动笔杆子、卖嘴皮的草包。 始皇十七年,二月初。 咸阳城东几百里外的皇陵地宫内,嬴楼破棺而出。 “毕竟是别人的三尸,总归没有自己的好用!” 嬴楼看了眼自己那富有活力的细长手指,轻启薄唇开口自喃道。 一步踏出,嬴楼便来到了阿房宫内。 现在刚过卯时。 东宫内。太子苏却早就已经起床,披着黑色的大氅,坐在案桌前,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 旁边的火烛,被冷风吹的晃动不止。 桌子上未动一块的茶点已经被冻硬,暖汤也早就没了温度。 “走,和朕出去一趟!” 大门忽然被推开。 四周的小太监和护卫,看到来人是始皇帝嬴楼后,纷纷跪地叩首。 “父皇,儿臣还有一些奏章很是紧急,父皇能否稍等片刻?” 太子苏不是不愿与嬴楼出去,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已经严重影响了大秦的基本运转。 自国库和天下钱庄、天下粮仓被掏空后,现在无论是征兵、劳役,都寸步难行。 就连长城的修筑、凿河引水的进度,都迟缓了不少。 甚至皇陵的修建,都暂时搁置了。 “走,朕今日便再教你一件事!” 嬴楼抬手轻轻一挥,一缕绵绵的国运便将太子苏托起。 两人就这样踏空而翔,前往了中原南边,原楚国国都郢城。 天边的太阳露出了一角。 此时的郢城却是灯火通明。 百姓早早起床,聚集在了城守府的门口。 “各位父老乡亲,嬴楼他不尊天命,做出弑仙的孽举,总有一天秦国会被天降法旨,我等安分守己的百姓,到时也会被牵连,乃至家破人亡,他嬴楼不配当这天下的共主!” 为首的几个人举着火把,站在人群的最前端,慷慨激昂。 面对城守府的官兵,不但没有惧意,反倒不停的煽动民意。 而穿梭在人群中的乡绅士族们,则暗中让他们家丁,教唆身边的平头老百姓们冲到最前方去。 因为这些年大秦国库吃紧,太子苏便对全国富绅提高了征税,废除了之前的一些特权。 这也导致这些盘踞在江南的士族们,开始变的不满。 而所为文人学子口齿讨伐嬴楼,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些人在背后扶持从中作乱。 再加上大秦的大部分军力都在秦岭附近操练,备战几年后的天宫接引。 嬴楼又传闻重伤性命垂危。 才让这些家伙们,纷纷冒头打算给咸阳的太子苏施压。 不过这些富绅士族们倒也聪明的很。 他们根本就没想着能起义造反成功,只是想借助这些平民的死亡,让远在咸阳监国的太子苏,免去对于江南的征税。 况且退一万步来说。 就算秦国的大军到时来压制叛乱,他们这些人点小钱就能置身事外,死的也只会是一些普通老百姓而已。 “大伙想想,这些年我们日子是不是过得愈发艰难,赋税一重再重,咱们辛苦一年,到头能落得几个子儿?” “还不是那始皇帝好大喜功,修长城、凿太湖,把咱的血汗钱都挥霍了!” “如今倒好,他还敢忤逆仙人,若是再不反抗,向上天表明我们普通人绝无反意的想法,不出一年定会有灭顶之灾啊!” 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看似落魄,但却皮肤细腻,手指无茧的俊秀青年,突然站了出来振臂高呼。 而听到这话的郢城百姓。 心中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众人的心坎上。 可是他们忘了。 嬴楼虽然征劳役、征兵、修长城、凿河流。 但每家每户都有铜钱可拿,甚至还会补贴粮食。 而提高的赋税,几乎全是富绅世家而已。 去年对战九龙岛的确是死了不少人,但比起中原未统一前的伤亡,却也只是冰山一角。 就算修筑长城也死了不少人,但大部分也都是西域、北狄、孔雀王朝的奴隶。 “就是啊,我家那口子去修长城,一去不回,指定是累死在那儿了!” “咱交税养着朝廷,可朝廷给咱啥了?” 听到民众的抱怨。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被情绪裹挟。 他们攥紧了拳头,手中紧握着破旧的锄头,高高扬起,作势就要往门上砸去。 而乡绅士族们却隐匿在人群深处,眼神狡黠而阴狠。 他们的家丁们趁着混乱,偷偷将一罐罐火油泼向城守府的朱漆大门上。 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而后,这些家丁又假惺惺地混入百姓当中,扯着嗓子喊道:“乡亲们,他们要是不给咱个说法,咱们就冲进去,找那狗官评理!今天咱们是为了自己的活路,都别怕!” 城守府的官兵们手持长枪,列成方阵,神色紧张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维持秩序,不得轻易伤人,可眼前这汹涌的人潮,让他们手心冒汗,枪杆都在微微颤抖。 此时。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 忽然。 一道雷霆划破半黑的天空。 将人群中那个粗布麻衣,但却皮肤细腻,口才还算不错的书生,直接劈成了一团焦炭。 嬴楼带着太子苏,从空中缓缓落下。 携带而来的国运,则化为一小片乌云,降下雨水,将城守府的大火扑灭。 虽然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不认识嬴楼,不知眼前这两人,一个是大秦的始皇帝,一个是大秦的太子。 但嬴楼身上那股阵阵的帝威,还是让所有人瑟瑟发抖、不敢直视,忍不住的低头扶稳酸软无力的大腿。 “一群只会舞文弄墨、卖弄口舌的家伙!” 嬴楼拔出腰间鱼腹,连一秒都没有犹豫,直接朝前轻轻一挥。 只见那几十个躲在人群中起乱的学子们,连开口辩解一句的时间都没有,便被直接削掉的脑袋。 腥臭的血水,几十具无头的尸体。 瞬间在百姓中炸开了锅。 前一秒还满腔的热血,瞬间就冰凉了下来,纷纷扭头就跑。 生怕晚一步,便会和这些嘴贱的家伙们一样。 “朕让你们动了吗?” 嬴楼的声音虽没有一丝杀意,但却让在场之人如坠冰窖。 “他,他是皇帝.陛下!” “临淄一战,他不是受了重伤吗?” 江南世家之首,曾经的楚国王族,芈氏族长吓的冷汗直流,双腿哆嗦。 对于这位以铁血手腕一统中原的始皇帝,这些曾经的六国贵族们,无有不惧。 另一边。 嬴楼挥了挥手,让迟来的郢城郡守退下。 语气淡漠的对着身边的太子苏说道:“朕今日再教你一件事。” “既然要流血,那便不要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对待图谋不轨、包含祸心之人,杀了便可,无需名正言顺!”(本章完) 第362章 始皇遗诏 这些躲在阴暗中,不抛头、不露面的富绅世家们,点小钱去蛊惑平民老百姓流血,去为不属于他们自己的特权和利益搏命。 太子苏这些日子来,久久不能平息骚乱的原因,便是因为手里没有这些世家们犯罪的确凿证据。 尤其在以法家为尊的大秦,身为太子,他更不能以身犯法。 不过。 这在嬴楼的眼里,却是另一回事。 “无论是法、儒、亦或者其余百家,均是服务于皇权,你只需知道是谁在暗中操控便可,而流血,是最快解决一切矛盾的办法,就比如吕.” 嬴楼本想告诉太子苏,在自己冠礼那日,吕不为死前是怎么屠杀掉陇关士族的。 但想了想,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去。 毕竟说的再多,不如让这位大秦的储君自己亲眼看一看来的直接。 将手中的鱼腹,轻轻抬起。 刹那间。 只见无数黑色的手指,一根连着一根,沿着剑尖直接窜入到了人群之中。 雄踞中原江南几百年,曾经楚国的芈家、伍家、屈家、景家、昭家,五大家族的人,全被黑指缠身,高高的悬吊在了半空。 而且不单是城守府附近的,整个郢城的五大家族,共计一千七百四十二人全都被拉了过来。 “陛下,您这是何意?我芈家为大秦纳税、捐粮,当年大秦灭楚,我等也出了力.” 芈家家主,一个五十多岁的油腻胖子,吓的面如白纸,混合着油脂的汗水,噼噼啪啪落在地上。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 上千根黑指便钻入了他的嘴里,将他那肥硕的身子,直接撑爆。 浓稠的血浆、残缺的内脏、一根根断骨,溅落一地。 散发出恶心的腥臭味。 看到自家老爷成为了一堆碎肉,芈家众人吓的纷纷开口求饶。 声称愿意用全部的家产,换他们四百多口人一命。 尤其是另外四大家族,竟同时齐声喊道,将撺掇文人学子、蛊惑百姓向朝廷施压的事情,全都推到了芈家身上,想要抛开关系,还全家人一命。 只可惜,嬴楼今日便是来立威,来警告天下所有士族,甚至他连看都不看一眼,仅仅在刹那间,便让这一千七百四十一,全部步入了芈家家主的后尘。 “你,过来!” 嬴楼朝着郢城郡守开口道。 “陛下,臣有罪!” 血腥的场面,以及这恶臭的味道,让这位四十多岁的郡守,差点晕厥了过去。 “查抄他们的家财,而后拿出一成,郢城和其周边乡村,凡是有入伍参军或劳役的家庭,每户补贴三贯。” “若还有不知趣者,就地处斩,至于其余世家,限其三日内交齐税款,凡有不听者,夷三族。” 郢城附近的百姓,少说也有近乎百万户。 但五大家族的累积了百年的财富,只要区区一成,便可让这些家庭富裕的生活一年。 “诺,臣遵命!” 郡守的话刚说完,嬴楼便带着太子苏离开了这里。 连给他讨好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其他的那些富绅世家们,早已被嬴楼的手段吓破了胆,别说是补交税款了,就算是全捐了,估计也不会二话。 离开郢城,嬴楼又去了几处富裕,但却不安分的城池。 如法炮制,以雷霆手段血洗了带头的最大家族。 一个多时辰后。 邯郸、大梁、新郑、襄阳.,十余座城池,全被洗刷了一遍。 这一路上,太子苏面色煞白,久久没有开口。 不过嬴楼也没有继续对其口头教育。 毕竟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去想明白才行。 最后一站,将长安的崔氏、卢氏、王氏共计九百多人,全部处决后。 嬴楼并没有回咸阳,而是来到了白马寺附近。 只不过这一次,胖乎乎的未来佛,早已于白马寺门前,口念佛经双手合十静等嬴楼的到来。 还是如以前一样,腐朽的牌匾、破败的大门。 不同的是,院墙内,金色的佛光极其浓郁。 “金施主,好久不见!” 穿着灰色破衣的大肚未来佛,说句话身上的肉都在颤抖。 “带我去见楹台!” 嬴楼双手负背,迈着帝王步朝内走去。 “金施主请进。” 未来佛微微躬腰,双手依旧处于合十状。 白马寺的大门,咯吱一声,自动打开。 “这怪和尚,为何要称父皇为金施主?而且,楹台.,难道是最后一任唐王?” 跟在嬴楼后面的“苏”低着头,反复思量,但始终找不到一点眉头。 三人沿着白马寺内的青石砖一直朝里走去。 今日的白马寺,不同以往枯树林立,处处都透漏着盎然的生机。 未来佛在最前面带路,不过因为体型的原因,走得并不是很快。 嬴楼倒也不急,就这样与他错着一个身位,慢悠悠的走着。 只有“苏”一人,被这白马寺的内景所震撼。 虽然已经知道九方天宫、仙人的存在。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和其有关的事物。 大约两刻钟后。 薄雾、草地、溪流。 一棵高大、古朴而又沧桑的菩提树,竖立在一处微微隆起的土丘上。 树上的枝蔓藤条,缠绕在一起,护着树下盘腿端坐的李楹台。 白衣素裙,长发自由下垂,双眸微闭,面容恬静,眉心之间一点朱红砂印。 少了曾经的那份俏皮、泼辣,只有庄严的七彩佛光和淡淡的至高光晕,在身体表面一轮一轮的荡漾。 “‘现在’在菩提树下,参悟一千零九十六纪,才开悟成佛,成为那无上的至高,李施主短短数年便已做到,而且只需再过几年,便可超越,这种悟性,我佛门无出其右。” 未来佛颔首朝着李楹台参拜道。 “你是要让楹台成为佛门新的至高,然后去杀了‘现在’吗?” 嬴楼双眼眯在一起,冷冷的声音中,已起了杀意。 “以胎身化佛,承载过去、现在、未来三法,破现有桎梏与旧佛一同圆寂,本佛之前是说过,但这人并不是李施主。” “‘过去’泯灭、‘现在’圆寂,佛门才会有未来,本佛可以是‘未来’,李姑娘也可以是‘未来’,金施主可以是‘未来’,这孩子也可以是未来,大千世界,一草一木、猪狗牛羊、人人都可以是那‘未来佛’。” 未来佛依旧是笑眯眯的说着,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他天生爱笑,还是脸上肉太多的原故。 “哼,朕为何要将你的话当真?” 没有任何征兆,只见嬴楼直接拔出鱼腹,将剑尖抵在了未来佛那三层肥肉的下巴上。“金施主,本佛既是未来,那便要做未来之事,不过你既然想要,那这东西自然也是可以给你,反正对于我来说,它在你手里和在我手里也没什么区别。” 未来佛说完,便挪动宽厚的右手,直接插入了自己那透明的肚内。 在一阵搅和之后,拿出了一枚白如脂玉,散发着佛光的舍利。 “舍利毁,本佛便会直接圆寂,金施主可拿好了。” 未来佛捧着自己的舍利,朝着嬴楼递了过去。 呼~~~ 嬴楼长出一口,微微停顿了几秒,然后将其接过。 感受着这枚拳头大小的佛陀舍利,嬴楼知道这胖子没说假话。 “对了,关于你和李施主的两个孩子,切记,绝对不要成仙,至于原因.,佛曰暂时不可说。” 听到这话,首先吃惊的不是嬴楼,而是身后的“苏”。 “父皇和唐王有孩子?还是两个?” “苏”不可置信的望向嬴楼,在心里想道。 脖子上凸出的喉结,不停的上下浮动。 双手也下意识的攥紧。 “无需装神弄鬼,朕早已清楚。” 嬴楼绕过未来佛,朝着李楹台的方向走去。 但可惜,明明近在咫尺的李楹台,却好似相隔了万万里外,始终都接近不了一步。 而且从始至终,李楹台都在闭目打坐,对周边的事情似乎没有任何察觉。 “金施主,该回去了,李施主在彻底参悟前,谁都没法去打扰她。” 嬴楼没有理会,而是站在原地朝前伸出手,但始终都摸不到对方的脸颊。 “希望还有机会能再见!” 低声自喃了一句,嬴楼看了最后一眼,便转身朝着白马寺外走去。 出了寺院大门。 白马寺便如之前一样,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未来佛一人,化为了一具残破的石像,静坐在黄土地上。 回到阿房宫后。 嬴楼让寝宫内的太监全部离开,然后拿起沾着墨水的笔,在用来拟诏的绸缎上写道。 【始皇帝,诏曰】 【朕,横扫六国,混一宇内,践祚称尊,赖历代先王之庇佑、将士之奋勇、黔首之拥戴,得以创大秦不世之基业。】 【朕之太子“苏”,性宽仁,怀悲悯,重仁德而思贤才,怜苍生且顾社稷。】 【朕每见其行止,思大秦未来托付有人,欣喜满怀。】 【今,朕明谕天下,朕百年之后,若遇不测风云、意外身死,便传皇位与太子“苏”。】 【朕望苏登基之后,勤勉不懈,以民为本,施仁政于中原大地。】 【但若异族蛮夷,凡有敢犯我中原一寸土地者,必要将我大秦旗帜,插与蛮夷祖坟之上,将其灭种、断根、绝苗,不可心慈手软。】 【而后,朕令国相李斯、蒙恬将军、李信将军、王贲将军、子岸将军、暮玄子将军、白仲将军,全力辅佐太子,共护我大秦江山、百姓。】 【若有奸佞敢生逆乱、阻朕遗命,李斯、蒙恬可勿论亲疏,有格杀之权。】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盖上玉玺,嬴楼将写好的诏书,朝着太子苏扔了过去。 “父皇,您.,您寿于天齐,就算是几年后.” “打住,朕死不了,而且是寿比天高,这份诏书,是让你在朕不在的时候能顺利继位。” 嬴楼挥了挥手,直接打断了结结巴巴的太子苏。 至于对方后半句想说的是什么,嬴楼自然清楚。 “屠九宫,诛仙人,古往今来,唯有大秦,这一战,朕不会败、不会输,你无须担心!” 嬴楼顿了顿,然后朝着满肚子疑问的“苏”继续说道:“从今日开始,你继续监国,五年内,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完成长城的修建和凿河引水。” “儿臣,遵命” 看到面色有些不悦的嬴楼,太子苏虽然已经将满腔的问题,全都压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的问道:“父皇,您方才说的不在,指的是.” “无需多问,你只需要记住,朕不会死便可!” 嬴楼俯身坐下,抬头顺着门外,朝着天边望去。 自己会死吗? 至少是这具身体会不会老死,嬴楼并不知道。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随着这些年,逐渐对国运的了解,对七处国运之地的勘探,嬴楼得出一个猜想,就算九方天宫被灭,自己恐怕也无法再回到中原。 虽然目前只是猜想,但也八九不离十。 而今日去白马寺,嬴楼本想再去见一见李楹台。 但可惜,两人终究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好了,有事你去金府找我便可!” 嬴楼说罢。 拿起茶盏,最后喝了一口阿房宫的茶水,便起身一步踏出,消失在了原地。 一年后。 始皇十八年。 嬴楼虽然消失了一年,但大秦在太子苏和李斯的管理下,井井有序的运转着。 自从六国那些顶级世家被宰了后,长城的修筑和凿河引水,便步入了正规。 其余还活着的富绅世家,为了保命,不但补齐了税收,还额外赠予了不少。 而在银两充足的情况下,两项旷世的工程,甚至还提快了进度。 始皇十九年,年中。 金府的吴管家,因为气血干枯、五脏俱损长辞于世。 新的管家,则由吴管家的孙子担任。 三十五岁,聪明、忠心。 而在吴管家下葬的那天。 消失了两年多金蝉和小洛阳,从天边回来,上了三炷香后,便又离开了咸阳。 不知去处。 始皇二十年。 项羽和李存孝自回到了咸阳后,便辞去了嬴楼给的军中职位,不知去了何处。 李信、李牧、王翦、蒙武,虽然没有辞去军中职位,但也一样不知去了何处。 突破百万兵气的将军,只有蒙恬一人留了下来,包揽了大秦所有的军事操练。 始皇二十一年。 据闻。 金蝉和小洛阳两人,穿着素衣出现在了南荒的边境。(本章完) 第363章 阳光终究是照进了南荒 南荒。 曾经那隔绝通往中原的浓雾与瘴气,早就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 一辆玄色马匹拉着的车上。 金蝉坐在车头控制着方向,小洛阳坐在车内,拉开车帘,感受着温和的阳光与带着青草芬芳的微风。 就这样慢慢悠悠的一路朝南行驶。 两人依旧是二十岁的容貌,富有生命,青春、靓丽。 不曾有一点改变。 “小丫头,如今的南荒真是大变了样。” 草笠、素衣、便宜的步履。 皮肤干净白皙,长发乌黑柔顺。 此时的金蝉,完全没有了往日在战场上,那股勇冠三军的霸气,也没有了指点江山的帝王威严。 就好似一个普通的青年。 要不是样貌英俊的有些异常,估计来往的路人,也不会把他多看一眼。 “嗯,大哥哥,如今的南荒的确不再有阴霾了。” 拉开车头的帘布,小洛阳探出身来。 岁月在她的脸上,好似无法停留。 白衣长裙,不染铅华。 “咦?你看前面。” 小洛阳突然凝眉,对着前方开口道。 小西天,曾经普度贤师的佛殿,时隔多年,依旧崭新如初,香火旺盛。 “大哥哥,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随着马车停在了白色佛殿的门口,只见这里围满了人。 他们手握捧香,井井有序的进进出出。 金蝉抬头看去,寺庙门上,原本写着“小西天”的牌匾,不知何时换成了“普度庙”。 沿着大门直往里走去。 普度庙虽然崭新,但却没有了曾经的奢糜。 处处都透漏着简朴。 以前黄金所铸的香鼎,也换成了普通的青铜。 座椅、门框、屋梁,也都换成了随处可见的普通木材。 甚至有一些还破破烂烂,像是别人遗弃不要的一样。 就连地砖也不再是白玉所铺,而是换成了常见的青石砖。 “这位老乡,请问这普渡庙,供奉的还是普度贤师吗?” 金蝉朝着身边一位摸约六十多岁的老大爷问道。 “小娃娃,你是从中原来的吧,我们南荒在二十多年前,的确人人供奉普度贤师,不过这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这普渡庙里没有佛像。” 老汉先是打量了金蝉和小洛阳一眼,然后便热情的解释了起来。 “没有佛像?” 金蝉诧异道。 不过放眼一看,的确如这位老汉所说,偌大的寺庙内,居然没有一尊佛像。 而原本摆在两侧的普度贤师雕像,也换成了供人们随意拿取的善箱。 “现在这普度庙内早已没有贤师,只有一个‘善’师,你看,他就在那里施粥呢!” 沿着老汉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浓眉大眼四十多岁的中年和尚,拿着舀勺,为粥棚前的每个人,亲手舀一碗素粥。 “怎么有点眼熟?” 这个有些憨的光头和尚,金蝉好像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了。 “大哥哥,你忘了吗?” 小洛阳捂着嘴,仰起脖子望向金蝉。 “他,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了,小丫头,你知道他是谁?” 金蝉不断的回忆,但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个有点眼熟的和尚是谁。 “大哥哥,我们过去问问吧。” 说罢。 小洛阳便拉起金蝉的手,排到了队伍的最后。 过了一刻钟后,两人来到了和尚的面前。 “金施主,洛阳施主,好久不见。” 还不等金蝉开口。 和尚便端着两碗素粥,笑眯眯的给金蝉和小洛阳递了过去。 “你认识我?” “当年小僧不懂事,还与您发生过不愉快。” 听到这话,金蝉更是纳闷了。 “金施主,若是方便的话,请您先移身到一旁,可否等小僧施完粥后,再与您叙旧?” 和尚指了指金蝉身后,长长的队伍轻声问道。 “好!” 闻了下碗里的粥,金蝉并未发现异样后,便与小洛阳移至到了一旁的树下。 几个时辰后。 太阳逐渐朝西落下。 普渡庙内的百姓,也变的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 忙碌了一整天的和尚,这才闲了下来。 “金施主,小僧‘善财’,不知您是否还记得?” 和尚双手合十,来到金蝉身边开口说道。 “善财,善师” “你是当年那个小和尚!” 金蝉恍然想起,当年刚来小西天时,那位极度尊崇普渡贤师,名为“善财”的小和尚。 原本只是一个驼子的他,因为普度贤师,才重新变成了正常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时的善财才对金蝉这种不尊敬普渡贤师的人,一直气不过来,出言相骂。 不过让金蝉感到意外,当年普度贤师开了天路后,小西天的教徒应该都死了才对。 “金施主,当年所有人都死了,但小僧却意外的活了下来,可能是贤师留了我一命,让我代她向南荒赎罪吧!” 善财双手合十,垂头低喃。 普度贤师残害了南荒数百万百姓,这的确是不辩的事实。 但她也的确治好了善财的天生残疾,并且教他识字念经、传授知识。 “说来也可笑,当年金施主消失后,小僧便一直找你,想替贤师大人报仇。” 善财的话里连一丝杀意都没有,而金蝉也就这么静静的听着。 “可是中原实在是太大了,小僧用了八年时间,始终找不到你,便就重新回到了南荒,回到了这个我出生的地方。” “不过再次回来,小僧发现一切都变了,南荒的百姓重新拿起了锄头回到了田里,拿起了猎弓去了山上,虽然辛苦、劳累,但脸上却挂着以前从未见过的笑容。” “之后,小僧便回到了小西天,将这里改名为了普渡庙,用贤师教我的本事,帮助南荒的百姓,久而久之,不知什么时候,小僧发现来到普渡庙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开始亲切的称呼我为‘善师’,这一刻,我竟觉得贤师她错了。” “成佛,人人皆可,佛,无需佛陀赐予。” 善财低着头,清澈而明亮的双眸里,闪耀着智慧。 这一刻,他不是佛,但也是佛。 在普渡庙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日出刚亮。 金蝉和小洛阳便打算继续出发。 不过刚到寺庙门口时,善财抱着一个翠玉制成盒子,小跑了过来。 “金施主,这是贤师留下的东西,交给你,我想比留在这里有用。” 打开盒盖。 只见一件金灿灿的朱色袈裟,整整齐齐的叠放在里面,而且上面还散发着浓郁的佛蕴。 金蝉还未伸手碰触,便觉得浑身如春风拂面一般舒爽。 就连四周的植被,都变得更加有了生机。 “你应该清楚,这袈裟只要穿着,虽做不到长生,但也能百病不侵、延年益寿。” 金蝉合上盖子,没有着急接过来。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何必强求,延年益寿,不及一碗白粥,小僧不需要这些东西。” 将玉盒轻轻的放到金蝉的手上,善财便来到了粥棚旁,拿起木勺,为今日第一个来的人,舀了一碗粥。 “小丫头,我们走吧。” 将玉盒收起,金蝉和小洛阳便坐上马车,继续朝南行驶而去。 这一路上。 两人渴了便去河边打水,饿了金蝉就拿起长弓去四周打猎,小洛阳负责生火。从始至终没有动用任何仙法。 如同寻常人一样。 两个月后。 始皇二十一年,六月中旬。 金蝉和小洛阳,终于穿过了曾经的无骨郡,来到了当年普渡郡的范围内。 而此时距离天宫接引,大概只剩下两年左右。 “大哥哥,南荒之后我们就回去吧。” 马车上,小洛阳将脑袋靠在金蝉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好。” 半个时辰后。 只见几十米高的斑驳城墙,将一座大大的城池围在了里面。 城头上,只有写着“苏城”的牌匾看起来是新的。 “苏城,嗯.,的确比欢喜城好听多了。” 金蝉仰头看着城门牌,自喃了一句。 进入城内。 只见商铺林立,各色招牌旗帜随风飘扬。 城中街巷纵横交错,人来人往,喧闹非凡。 来自天南海北的商队,络绎不绝。 没有了当年那些随处可见的胖子,所有人体态健康、精神饱满。 而曾经那奢靡的城主府,也早已被老百姓夷平。 建立起了整个南荒最大的学院“苏复书院”。 “苏复书院?大哥哥,这是你下令建的?” 小洛阳看着不远处那巨大的学院,向着金蝉问道。 “嗯,六国一统后,我便派人接管了南荒,在这里建起了书院,想必他应该也能看到。” “走吧,我也是第一次来,咱们进去瞧瞧。” 拉起小洛阳的小手,两人便朝着学院里面走去。 空中的云朵,似乎凝聚成了当年那个白衣书生的模样,微笑着,看着他心中的南荒。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稚嫩的童声清脆悦耳。 一群四五岁的垂髫小儿们,身着素色短衣,坐在空地上,晒着太阳。 脸蛋红扑扑的,正摇头晃脑的跟着先生诵读《诗经》。 只不过这一首,似乎有点不符合他们的年龄。 继续往里走去。 只见这“苏复书院”里有男有女。 他们要么一起研墨丹青,要么一起手捧书卷,相互交流着读书心得。 而且除了孩童和年轻人外。 还有许许多多,四五十乃至六十岁的壮年与老者。 只不过,他们多数以识字为主,偶尔从口中念出两句并不理解的“子曰!” 书院内的夫子们也不分彼此,一视同仁。 他们倾囊相授,将毕生所学毫无保留的传授给这些不同年龄、不同背景的学生。 只为在这片土地上,播撒下知识的种子,让光,照亮每一个角落。 【公子,请您救救我的家乡,让南荒重新照进阳光,驱散这腐臭的空气,还这里一片净土.】 金蝉用手挡在眼睛前,抬头望向高空的太阳。 苏复当年死前说的话,仿佛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大秦完成一统后。 金蝉让阳光再一次洒入了南荒。 而两年后,这缕阳光也绝对不会再次熄灭。 在学院停留了半天。 金蝉便和小洛阳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 两人没有目的地,随意漫步在苏城的街道上。 买一些当地的小玩意,放在手中把玩。 饿了就找一间看的顺眼的饭馆,进去随便点两个看的顺眼的小菜。 渴了就喝点街边的果酒、茶水。 直到十五天后,才驾车离开。 继续朝南。 最后一站。 两人来到了公子镇。 与苏城一样,现在的公子镇虽然不如当年繁华,但也算热闹。 没有了“间楼”,自然也就没了嫖客和赌徒。 百姓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偶尔在夜间,燃起篝火,载歌载舞,把酒言欢。 不过可惜的是,红良玉和暗字营的坟墓,早已不见。 当初嬴楼派人来南荒时,便告知其地点,让他们将尸骨带回大秦,好落叶归根。 但可惜。 距离的时间太长。 红良玉等人的坟墓,早已被当年那些人夷平了。 始皇二十一年,八月初。 金蝉将马匹送给了公子镇的店家后。 便与人群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带着洛阳踏空而去。 眨眼便回到了咸阳。 “欢迎老爷、小姐回家。” 小吴管家在金蝉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将金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辛苦了。” 金蝉回了声后,便双眉一挤。 朝着正准备悄悄溜走的李十五和李月亮吼道。 “你们两个,都给我过来。” 在金蝉离开前,他便下过死令。 十五只可以修炼兵气,但不可再精进雷法。 月亮则是只能使用堂前燕教的百家术,但关于西王母的“天之厉”和“炼药”,不能继续钻研。 而且两人绝对不能尝试踏入仙人境界。 不可凝聚三、归拢五气、尝试斩掉三尸。 但这两个混小子,明显是把金蝉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刚跨入院内,这浓郁的仙气藏都藏不住。 “爹,都是我哥,是他逼我的。” 月亮想都没想,便直接将十五卖了。 “对,是我,和妹妹无关。” 反正从小到大,替月亮挨打也不是一二百次了,十五早就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这一次,十五和月亮都失算了。 “哼!” 金蝉阴着脸走到十五身前,然后高高的抬起手掌。 就在李十五闭上眼睛侧着脸,准备等着巴掌落下时。 忽然。 他只觉得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捅穿了一样,巨痛,难忍。 就连意识都开始变的逐渐模糊。 李十五微微睁开疲软的眼睛。 只见他亲爹目露寒光。 血淋淋的手中,正捏着他前些日子刚刚凝聚出来的三雏形。 “爹,你,你这是要噬子啊!” 扑通一声。 李十五说完,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本章完) 第364章 小洛阳怀孕;天宫临世 “爹,月亮错了。” 虽然知道金蝉肯定不会做的出,手刃亲儿子这种事情来。 但这血淋淋的场面,还是让李月亮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自觉的揪起耳朵,惟恐步入她老哥的后尘。 “自觉点过来!” 金蝉点了下头,眼睛朝身前瞥了瞥。 “爹~~~” “月亮错了,月亮再也不敢了,我向南山发誓!” 挪动膝盖,移了移身子,面朝南。 李月亮将右手抬起高高指向天空,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拢,发誓道。 “大哥哥,月亮就算了吧,我看她并没有生出三,顶多就是聚拢了一些五气,连跨进那个门槛都没做到。” 小洛阳从怀中拿出手绢,上前一步说道,不过她并没有把李月亮扶起。 “月亮,你比十五那混小子聪明,你应该知道,我不让你们尝试成仙,不是你们做不到,而是另有原因。” 金蝉瞪着月亮看了几秒后,开口道。 顺便还将手上的血水擦拭干净。 在看到亲爹这幅样子后,月亮的心里瞬间松了口气。 庆幸自己当初没和躺在地上的那个傻子一样,不听老爹的话,去尝试成仙。 “月亮知错了,以后爹不吭声,我绝对不动这个歪心思。” “不,如果有朝一日,你觉得时机到了,便可以自行跨出这一步,不过前提是我已经不在了。” “不在?爹要去哪?” 李月亮下意识的诧异问道。 毕竟在她的心里,自己的这位亲爹可是真的天下无敌。 顶多就是消失一阵子。 就比如这一次。 金蝉和小洛阳出去了几年。 李月亮一直觉得这两人就单纯是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去了。 “少问这么多,若让我知道,你敢背着我尝试成仙,老子亲手挖下你的三,震碎你的五气。” 说罢。 金蝉便直接用脚尖,挑起了地上不省人事的李十五,然后扛在肩上,朝着屋内走去。 半柱香后。 昏迷濒死的李十五,终于睁开了眼睛。 “爹,你下手也太重了吧,我要让干妈告诉我娘去!” 李十五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开口抱怨。 “差三年而立,你还当自己是个小孩子?” 看到李十五醒了,金蝉便停止了继续对其喂血。 在割破的手腕上轻轻一抹,伤口便瞬间愈合。 “爹,你还知道我多大啊!我看蒙叔、李叔他们家的女儿就不错,不如你去给我提个亲呗,好让你和干妈早点抱上孙子,子岸叔就算了,他家那个小女儿有点彪,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自从西域回来后,一直到前几年。 李十五可没少向金蝉说过此事,但总是被亲爹无情的拒绝。 “不急,你和月亮虽没有迈入仙人境,但却是先天的仙人身,寿命自然要多于寻常人不少,而且现在也不是你急这个事的时候。” 金蝉一指弹向了十五的脑门。 这家伙既身傍国运,又能凝聚百万兵气,甚至还熟通道法,金蝉倒也是喜欢。 只不过这性子嘛! 唉,实在有点太沉不住气了。 二十七岁的年龄,脖子上却顶了个十二三岁的脑袋。 别说是和“苏”比了,就连他亲妹李月亮都差之千里。 “走,既然没事了,让爹去试试你的兵气长进了多少。” 也不等李十五拒绝,金蝉直接拉着他,来到了距离皇陵不远的一处无人的平原上。 “爹,儿子才刚恢复,你下手可要轻点。” “临界百万兵气,敦煌,十雷正法,八雷,玉晨雷池” 说罢。 李十五这家伙,便瞬间抽出腰间的珠云唐剑。 将兵气直接凝聚到了临界百万巅峰。 带着漫天的雷霆,直接朝着亲爹的脑门竖劈了下去。 虽然嘴上让金蝉手下留情,但自己下起手来,却是卯足了全力。 正是应了那句,孽子手中剑,老父身上劈。 “欠了火候,差的还太远!” 金蝉轻轻一笑,伸出双指便迎了上去。 半盏茶的时间后。 战斗就已结束。 不出意外。 李十五又挨了顿揍,而且不轻。 得靠金蝉喂血才能微微动弹一根手指。 许久之后。 “爹,你就不怕把我玩死吗?” 缓过来的李十五,从地上坐了起来。 本以为就算赢不了,但也能让亲爹稍微动一下真格。 可经过刚才那一战,李十五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父子两之间的差距,就好似毛虫仰望巨龙一般。 当爹的始终是当爹的! “回去吧!” 趁着李十五恢复的间隙,金蝉去了一趟地宫。 回到咸阳后,接下来的日子里,金蝉不是待在府上与小洛阳晒太阳,便是偶尔出门溜街转转。 而在朝堂上。 监国的太子苏和李斯两人则是忙的焚膏继晷。 不但要在一年半内完成长城和凿河的工程, 还要兼顾国家其余所有事情。 至于嬴楼那边。 始皇十七年后,便一直沉睡在皇陵地宫的黑棺中。 而此时的地宫里,除了无边无际的秦俑外,便空无一人。 除了金蝉外,没人知道嬴楼在干什么。 而赵归真自几个月前完成了任务后,便暂时被安置在了咸阳,由黑冰台和玄字营负责看守。 不过两脉十三穴依旧被封。 整日只能呆在小院中,一日三餐伙食,由黑冰台负责。 不过这样的日子,仅仅维持到了年末。 潇洒浪荡了一生的赵归真终于受不了了。 恳请金蝉放他出去走走。 但却被一口拒绝。 始皇二十二年。 六月。 李信、王翦、蒙武、李牧回到了咸阳。 数年未见。 王翦、蒙武两人,已经步入古稀。 与当年的出征函谷的白起几乎同龄。 而本就黑白相间的长发,已经彻底被银色渲染。 年纪虽然尚老,但却不见丝毫的佝偻之态。 腰背挺的笔直,宛如苍松屹立寒雪之中。 而四十八岁的李信,也早已不比少壮时期。 曾经那个青年,如今却已两鬓斑白,步入了知天命之年。 几道深深的皱纹刻印在额头。 不过双目依然如年轻时那样,透着一股锐气。 只不过,李信一直将当年北伐的失利,十五万条秦人的性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 这也导致,他变的不似从前那般开朗,寡言少语了许多。 而关于这一点,金蝉也很无奈。 他清楚,李信只有重回战场,为大秦立下不世之功,不然这股气永远散不开。 这一晚。 金蝉让吴管家提前准备了好酒好肉。 然后叫来了蒙恬、子岸、暮玄子、蒙毅、王贲,这些曾经的好友,来府中一叙。 一开始。 大家都有些拘束。 也不似从前那般自在。 甚至刚入府门时,还都纷纷躬腰、抱拳,行君臣之礼。 不敢太过放肆。 不过,随着几碗黄酒下肚。 还是如从前一样大大咧咧的子岸,率先打破了这君圣臣贤的尴尬场面。 只见他大步上前,浓眉一挑。 右手抓起酒壶,朝着金蝉手中的碗碰了一下后,便仰头将其一股脑的灌入了腹内。 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子岸胸前的衣襟,但他却毫不在意的一抹嘴说道。 “老大,敬你,不管你到底是谁,反正你以前是我老大,以后还是我老大,兄弟我干了,你随意!” “哈哈,干了,还得是你小子才行!” 听到这话。 金蝉同样痛快无比。 单手拿起最大的一坛酒,仰起头便咕噜咕噜的全喝了下去。 众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 便也同样拿起身边的酒坛,开始痛饮了起来。 这一夜。 这些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们,眼中闪烁炽热光芒,仿若回到了当年的青春岁月。 他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无拘无束,吹牛聊天。 没了君臣之间的隔阂。 没了岁月过往的沧桑。 唯有当年战场并肩作战的兄弟。酒渍溅湿衣袖,油渍沾染胡须。 也全然不顾。 始皇二十二年,年末。 从秦岭开始,先是朝东的太行,再到长白、龙门、太湖、都江、嘉陵。 数十万里的长城,将七处国运之地首尾相连。 而国运之地的江河水,也已经引入了贯穿中原的流域之中。 始皇二十三年。 二月下旬。 咸阳城金府中,传来了一则喜讯。 小洛阳怀孕了。 二月中旬开始。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小洛阳便总是觉着身子有些慵懒乏力。 晨起时头脑昏沉,胃口也变得差了起来。 往日里爱吃的精致点心,如今瞧着竟没了半分食欲。 反倒是对那些酸甜口的果子馋得厉害。 一开始。 小洛阳和金蝉都没有在意,以为可能是感染了风寒。 都没有往怀孕这方面去联想。 但随着又过了几天后。 小洛阳不但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甚至连着几餐,她都只是略动几筷子,便将其搁下,回到了房间。 直到某一日午后。 阳光暖煦。 金蝉不在。 感觉身体有些虚弱的小洛阳,独自走到院中想去晒晒太阳。 可没走几步,便觉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 脚下一个踉跄,倒在了草坪中。 不但将早上的膳食全都吐了出来,腹中还觉得有些疼痛。 要不是月亮及时发现,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就算回到房内,吃下金蝉预留在房里的丹丸,也不见任何好转。 然而。 如此这般的不适反复出现,终究引起了小洛阳的警觉。 夜里。 金蝉因为去了皇陵地宫还未回来。 待月亮几人都歇下后。 小洛阳独自坐在榻前,手指轻轻搭在腕间,试图探一探脉象。 她虽然并非精通医术,但聪慧的头脑,和过目不忘的本事,让她将早些年看过的医书全部熟读于心。 而这一探。 脉象中的细微变化让小洛阳心头一震,又惊又喜,又不敢确定。 为了稳妥起见。 第二日,小洛阳让月亮去宫中叫来了华太医 八十多岁的华太医,身体依旧健康。 嬴楼的后宫内,所有娘娘的喜脉都是他探出来了的。 所以,当华太医刚把双指刚搭在小洛阳的手腕上时。 他便知道,小洛阳这是有喜了。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这是喜脉,已有月余了!” 华太医一边轻抚胡须,一边笑着朝着小洛阳说道。 “恭喜干妈!” 率先开口贺喜的,便是十五和月亮两个家伙。 甚至这两人脸上的喜悦,比小洛阳这个当事人还要夸张。 “爹呢,他怎么这个时候不在啊!” 李月亮扭头看向四周,找寻这个不争气的亲爹身影。 “这” 眼眶一酸,两行清泪从小洛阳的脸颊滑落。 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了身孕。 不过在欣喜过后,对于未来的忐忑,便环绕于心。 摸着自己那平坦的肚子,小洛阳的眼中闪过几率哀愁。 十月怀胎。 但没有意外的话。 今年应该就是天宫接引,九方临世的一年。 到时。 凡间能否伐天成功,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就算金蝉真的做到了。 但自己. 小洛阳让所有人都出去后,便重新躺在床上。 侧过身子,将脑袋蒙起一半。 望向几寸外的墙壁,发呆。 有生以来,小洛阳第一次回避了现实。 当夜。 金蝉回来了后。 十五和月亮便将这个好消息和干妈的异样表现,说给了金蝉。 屋内。 金蝉端着一碗素粥,坐到了小洛阳的床边。 将其扶起后,便拿起汤匙。 舀了一勺后,放在嘴边吹了吹,递了过去。 “先吃点东西吧。” “嗯!” 小洛阳乖乖的点了点头,几天没怎么吃饭的她,的确有些饿了。 半碗素粥下肚。 小洛阳的气色,也逐渐红润了起来。 “小丫头,有我在一切都会无恙,放心便可。” 金蝉笑着,用手揉着小洛阳的脑袋,温柔的说道。 而这么多年来,金蝉也习惯了这个动作。 从未改变过。 “嗯!” 小洛阳轻嗯一声。 然后便靠在金蝉的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始皇二十三年。 三月一日。 消失了数年的嬴楼,重回朝堂。 而朝会的第一日。 嬴楼便是下令。 一是,遣散所有奴隶。 二是,大秦减免全国百姓一年的赋税。 以乡镇为单位,按照人口派兵管辖。 所有百姓这一年内,无论发生任何事,看到任何东西,均不得踏出自己所在地十里之外。 而朝廷开放粮仓,给家家户户安置所需的粮食。 第三,便是以蒙恬、李信、王翦、蒙武、李牧为五军。 带着大秦全部的军队,离开咸阳。 分别前往中原东西南北五处地方。 虽然这三项国策刚一说出口,便引得百官反对。 但嬴楼只是冷哼一声,双眸朝下一望。 便没有一人敢继续反对。 始皇二十三年。 九月。 大秦的虎狼之师各归其位。 严阵以待。 中原大地,城镇街巷空荡。 店铺紧闭,铜锁凝露似睡眼未睁。 青石板上冷光幽幽。 落叶簌簌飘落。 几不可闻。 山林古木蔽天。 日光透下成柱。 尘埃飞舞。 无飞鸟鸣啼。 无百兽嘶吼。 安静至极。 家家闭户。 人人蛰伏。 十月十五日。 午时。 天空的太阳,忽然被一口一口咬碎。 白昼遁入黑夜。 中原七处地方。 七扇血肉骨门,出现,然后粉碎。 一具残骸,从高空坠落。(本章完) 第365章 苍天十二仙;佛门金蝉和嬴楼 咸阳城上。 一片漆黑的天空中。 一具脑袋、双臂、肩甲完好。 但脖子以下,却被剃肉、扒皮的骸骨,从天而坠。 将阿房宫正殿前的广场,砸出一个深坑。 骸骨似黄金所铸。 只有一根脊椎为白。 长发、俊颜。 眉心一点红痣。 口中不吐浊气。 “镇北卫,将这里所有人蒙眼、堵嘴、塞耳,押送天牢。” “镇南卫封锁麒麟殿,所有官员不得跨出半步,包括国相大人和太子。” “镇西、镇东卫,速去严守各处宫门,任何人不得进入和离开宫内一步,擅闯、擅离者,杀!” “一切等我面见完大王后再定夺。” 说罢。 苏去疾便扯下背后的黑色披风,盖在了残骸上面,将脸全部遮住。 而这具残骸在落到阿房宫内的第一时间。 身为黑冰台镇国四卫首领的苏弃疾,便立马来到了现场。 并且第一时间做出了他认为正确的决定。 “金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往嬴楼寝宫的路上,苏去疾剑眉紧皱。 在火把的橘光下,他的脸色却煞白无比,冷汗直流。 自打进入了黑冰台后,这还是苏去疾第一次如此的失态。 至于这原因。 便是那具残骸的脸,竟和金蝉长的一模一样。 除了眉心多了一点红痣外。 无任何区别。 寝宫门口。 “陛下,黑冰台镇国总卫,苏去疾,求见。” 单膝跪地,将长剑宇宙锋放置地面。 苏去疾垂头喊道。 “你做的很好,朕已经知晓了!” 随着寝宫的大门自动打开。 只见穿着黑水龙袍的嬴楼,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 寡清的脸庞上,双眸亮如耀星。 长发披肩,不怒自威。 似凌驾万物。 似掌控生死。 虽然年岁已有五十,但除了发丝多了几缕银白外,几乎与年轻时相比没有多大的变化。 若非要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帝王的威严更甚从前。 苏去疾仅仅只是抬头望上一眼,便觉的心跳如雷,手心沁满了汗渍。 “封锁消息,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诺,臣遵命!” 苏去疾刚做回答,便只觉得一股劲风将眼睛吹的下意识闭合。 而再次睁眼,就已经重新回到了麒麟殿的广场中央。 为了不被人察觉。 这里的火把被全数吹灭,让阿房宫遁入黑暗。 只有三个黑冰台,靠着对黑暗的敏感,凭着直觉严守四周。 不过远处麒麟殿上,依稀能听到群臣的吵闹声。 嬴楼掀起黑色的披风,一把捏住残骸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 “终于见到你了!” “是啊,这应该还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与金蝉长相一样的残骸,突然睁开金色瞳孔的双眼。 开合着红色的薄唇说道。 被嬴楼捏在手中的他,就算脖子下只剩下了骨头,脸上也依旧挂着玩世的笑容。 轻松自在,没有一丝紧张。 “换个地方吧!” 嬴楼一步朝空中踏出,眨眼便来到了秦皇陵。 因为太阳被食。 中原陷入黑暗。 皇陵虽然已经完工,但留下的一些劳役和士兵,还是陷入了恐慌之中。 吵吵闹闹的声音,在四周撺掇。 所有人都朝着有火把的地方聚拢。 但嬴楼落地后,第一件事便是挥手甩出道道微弱的雷霆,将所有人电晕在了原地。 进入地宫。 本就照不到太阳的这里,一如既往。 全靠四周那些久久不熄的长明油灯。 “金蝉,这具身体是不会还给你的,你若要争,朕现在便杀了你。” 嬴楼轻打一个响指。 只见一百多道由黑水龙纹凝结的黑色铁链,从地宫的四面八方飞来。 这些锁链将佛门金蝉的每一根骨头,牢牢的缠住。 只要嬴楼愿意。 顷刻间。 便可让佛门金蝉,变成一地散落的残骨。 “哈哈,没意思,太没意思了,你这人无趣的很,还不如林夭当年呢!” 佛门金蝉大笑几声,也不尝试去挣断锁链。 就这样一边笑着,一边看着嬴楼。 “呵,你这家伙,和朕想的倒也差不太多。” 嬴楼嘴角向上一扬,然后便散去这些由国运凝结而成的锁链。 “你图什么?” “看不惯他们。” 墨玉做成的宽大台阶上。 嬴楼坐在上面,和旁边的金蝉残骸,对话聊天。 一人一仙,就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仅此而已?” “嗯,仅此而已!” “把三尸还给朕,不然这一战没有胜算。” “你想好了?我可告诉过你,这一次的天宫接引便是群仙寿终,你若拿回三尸便是成仙,赢了,死,输了,还是死,绝没有第二种可能。” “朕既为大秦的始皇帝,便要以这天下苍生和社稷为己任,就算朕死,大秦也不能亡,天下也不能亡。” 嬴楼说的很果断,连一刻的犹豫都没有。 自当年看到了小洛阳的命格之书后,他便逐渐猜到了这一切。 天宫接引。 仙人寿终。 惟有西王母的蟠桃盛宴,才能为至高再续一世。 而小洛阳的诞生。 桃源的出现。 就是为了这一天。 只不过,至高们没有想到。 半路杀出了一个佛门金蝉,为下界的凡畜争取了千年的时间。 也没想到,大秦的先王赢楚,当年为刚出生的嬴楼布施未来国运时,让一个凡人拥有了长生不灭的身体。 这一切的种种,搅乱了至高们布下的因果。 让原本的定局,发生了不可推演的变化。 “说的是挺好,还让我有点小激动,但你可知除了昆仑和九龙岛外,这天上还有多少仙人吗?” “就算你能弄死几个,但其他仙人呢?光是南天,便有百万天兵,但凡一拥而下,累都能累死你。” 佛门金蝉躺在台阶上,费力的抬起右手,将脑袋扭转了一下方向,然后撑起下巴,朝嬴楼问道。 只是脖子下的森森白骨,顶着一颗能动的脑袋。 这样子,的确有些渗人、诡异。 “你也太小瞧朕的将士们了,大秦的铁骑,必会踏破天宫,将那帮仙人一一斩落下来。” 嬴楼不屑的回道。 而与此同时。 大梁城。 万里内外。 黑夜变成了波光嶙峋的银白。 那光芒并非刺目耀眼,而是透着一种柔和且神秘的质感。 如水银泻地。 将整座大梁城的街巷、屋舍都镀上了一层奇异的银辉。 城中百姓纷纷面露惊惶之色。 但由于今年的秦法,又不敢出户一看究竟。 只能推开窗扉,望向天空。 刹那间。 整个城中惊呼声此起彼伏。 只见一颗无边无际的银色圆球,静静的悬浮在约几千丈高的天空中。 它比最上等的铜镜、最平静的湖面还要光滑万万倍。仿若一面通往苍穹深处的镜子。 能够将地下的人,清晰地倒影上去。 而在那圆球的表面上。 只见一根螺旋状的圆柱,缓缓朝地面落下。 螺旋圆柱由两根一黑一白,不似铁、不似铜、不似银、不似玉的东西紧密缠绕组成。 黑的如深夜最浓稠的墨。 白的似破晓最纯净的光。 二者相互交织、盘旋。 一时间。 城内的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这,这是什么?”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一位颤颤巍巍的老者,举着拐杖结结巴巴的说道。 孩童们却瞪大了眼睛,满是好奇与兴奋,拉扯着大人的衣角问个不停。 但可惜没人知道。 就在百姓的目光,被那高悬天际的神秘银球牢牢吸引时。 忽然。 只见银色的圆球轻轻颤动起来。 紧接着。 那光滑得近乎空灵的球面底部,落下十一滴银色的液体。 每一滴,都大过大梁城数倍。 “看呀,天上在掉星星啦!” 不知害怕的孩童们,雀跃不止。 满脸都是兴奋。 “苍天,十二仙,奉苍天至高旨意,捉拿九方天宫叛徒,金蝉,馈赠凡畜一死!” 突然。 十一颗水滴破裂。 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满是毛皮纵横。 苍天一仙:帝江。 青若翠竹,鸟身人面,足乘两龙,羽尖闪烁寒光。 苍天二仙:句芒。 人面虎身,身披金鳞,胛生双翼,左耳穿蛇,足乘泥泞。 苍天四仙:蓐收。 蟒头人身,身披黑鳞,红发如舞动的血蛇,左手缠十条青蟒,右手持巨斧,双眸喷涌出黑色洪流。 苍天五仙:共工。 老妪模样,白发苍苍如霜雪,鸟身肋生双翼,手持双拐,拐杖轻点,寒气四溢,能瞬间冰封千里。 苍天六仙:玄冥。 人身蛇尾,背后七手,胸前双手,双手握腾蛇,面容祥和却又隐现不祥,脚下土地翻涌,如炎山喷射。 苍天七仙:后土。 身披刺毛,四蹄踏下如雷,口中獠牙外露,黑面,百眼、七头。 苍天八仙:强良。 人面蛇身,赤红色的身躯在幽暗中蜿蜒扭动,绵延无尽,双目开合间,幽光如鬼火闪烁,掌控昼夜。 苍天九仙:烛九阴。 八首、八面、如插满触手的肉球。 苍天十仙:天吴。 千张鬼脸,被血浆包裹,被电芒交织。 苍天十一仙:翕兹。 干瘪枯瘦,腹部插满横尸,头颅似是百面缝合,四肢细长。 苍天十二仙:奢比尸。 这一刻。 除了已死的火神“融”外,完整无损的苍天十二仙,齐聚中原。 而他们下凡只有两个目的。 一是捉拿天宫叛徒,金蝉。 二是洗刷中原万万计的凡畜。 这十一位形态诡异的仙人刚一降世。 身上的仙晕,便让这万里内外的数百万百姓,纷纷坠入腊月冰河。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仅仅只是被这气息沾染半分。 便瞬间被夺了三魂七魄,成为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融,死了,被凡人杀了。” 共工仰头闭眼,用鼻息用力一吸,发现泰山之上,已经没有了“融”的味道。 瞬间,一股怒意从心底爆发而出。 一只眼睛猛然张开,喷出泥泞的洪水。 朝着脚下的中原大地席卷而去。 只不过共工的怒,并不是在意“融”死了。 毕竟两人早有隔阂。 而且“融”的半身和双翼,就是被他亲手扯下来的。 这股怒气,是曾经同为苍天十二仙的“融”,居然会被龌龊不堪的凡畜所杀。 这让共工他自己,觉得颜面无存。 一股恶心的耻辱感,翻涌而至。 “苍天被封印千年,金蝉那个孽障,居然不惧至高光晕,能重创了九龙岛的至高,虽然他被剃掉了八成血肉,成为了极乐宴上的餐食,但我等也不要急于一时,还是先灭了这些凡畜们再说吧。” 苍天十二仙之首的帝江,徐徐开口道。 如今佛门金蝉的封印虽然开始逐渐解除。 但天宫的至高们却于几年前齐聚凌霄,一直没有回来。 而且对于佛门那个恶徒,帝江是真的不想和那个家伙扯上关系。 在帝江的心里,捉拿佛门金蝉的事情。 最好能让至高们亲自出手。 再不济,也得让凌霄那位大人的手下们出动才行。 毕竟那几个家伙,可是仅次于至高之下的仙人。 九龙岛四圣、十绝天君阵,再加上苍天十二仙,都不及人家其一。 “不对,不对” 后土脸上的百只眼睛,突然望向天空,来回朝着四面八方旋转。 口中还发出喃喃的低鸣。 “怎么了?” 帝江疑惑的问道。 “九龙岛,九龙岛不见了.” 后土百眼齐睁,一百道亮光朝着临淄城的上空射去。 但光线照射的地方,除了黑压压的天空外,竟然没有一丝动静。 “不可能,就算四圣被摘了脑袋、十绝天君阵被碎了三,但九龙岛的至高呢?只要他在,九龙岛便不可能消失。” 帝江瞬间冷汗扑身。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里冒出。 但仅仅只是冒出,便又被他自己掐灭。 至高是什么,天宫的主人,群仙之首,怎么可能会死掉。 就算是那个佛门恶徒,也不可能做得到啊! 而就在几人议论纷纷时。 忽然。 一面由国运凝结的墙壁,在他们几十里外的大地上缓缓冒出。 然后便是一面接着一面。 如一道环形屏障般,将苍天十二仙围在了中间。 共工刚从眼中喷出去的泥泞洪水,也被绵延的国运包裹托起,在空中飘浮。 轰~轰~轰~ 铁蹄踏地的巨大轰鸣声,从国运墙壁的另一面传来。 紧接着。 “风!” “风!” “风!” 百万秦军的吼声,似震破云霄、似撕碎苍天。 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 只见。 如钢铁洪流般的大秦雄狮,浩浩荡荡的穿过国运之墙。 朝着苍天十二仙走来。 大地上。 烟尘滚滚,仿若即将崩裂。 马蹄声如狂雷轰鸣。 一片连着一片的黑水龙旗,猎猎作响。 好不壮观。 盔上红缨随风狂舞。 银色枪身寒光闪烁。 黑甲锃锃战意无双。 “杀!杀!杀!” 百万秦军,列阵整齐,踏步而来。 不惧天、不惧地。 不惧仙!(本章完) 第366章 南天 佛门 苍穹之下。 秦人威武。 狂风嘶吼着扫过旷野。 大秦百万雄师列阵而立。 玄甲寒光闪耀,如黑色怒涛,震撼天地。 李牧骑着一匹雪白的战马傲立阵前。 身形挺拔、略带风雅之气。 一袭白色战袍随风飘动。 扎于脑后的头发,微微摇摆。 手中的春平侯剑,寒光刺目,似欲饮血。 冷峻而又儒雅的面庞,透着一股常人所没有的坚毅。 双眸如炬,穿透沙尘,直逼前方的苍天十一仙。 “杀!杀!杀!” 身后的大军,齐声呐喊。 声浪如排山倒海。 一阵接着一阵。 “这群凡畜是要来献祭自己,朝圣的吗?” 翕兹那一千张鬼脸,同时露出惊讶之色,朝着身边的几位同僚问道。 上万年来从没下过凡的他。 无论怎么去想,那贫瘠的想象力,都无法想象的出,眼前这一头头在仙人眼里的凡间畜生们,胆敢向他们挥下利刃。 可是天吴的话才刚落下。 只见李牧将高举的长剑向下一挥,口中大喊:“射!” 三十万根乌黑的箭矢,齐刷刷的射出五轮。 箭雨洗地,如一幕乌帘一样,将银白色的天空遮住。 在这些箭矢的箭头上,少则凝结五百兵气,多则凝结上万。 经过了西域、北狄、东夷的对外实战。 再加上中原名将们的亲手操练。 如今的秦军,早已不是当年横扫六国时可比的。 “这种感觉.,我以前好像见过。” 帝江凝眉道。 想起了当年下凡时曾见过的场景。 不过只是好奇而已。 十一仙无一人准备闪躲。 甚至连防御都懒得防御。 毕竟这些箭矢看似数量很多。 但这威力嘛! 别说是伤到他们,恐怕连划破一寸的皮肤都做不到。 就在共工准备再喷出一股洪水,将这里全部洗刷时。 忽然。 只见骑在马背上的李牧,用剑隔空朝下一劈,大喊声道:“凝!” 天空中。 那一百五十万根箭矢,瞬间扭转箭头,朝着一点汇聚。 变成了一道千丈长的黑羽。 三千股,百万兵气叠加在一起。 仅仅只是调动了一下箭身,便听到咔嚓一声。 那银白色的圆球“苍天”,竟被直接划出了一道三里长的豁口。 “秦箭,披靡!” 随着李牧一声大喝。 黑矢在半个眨眼之后,便轰入了苍天十一仙中。 浓烟、灰尘、碎石滚滚而来。 脚下的大地似地龙翻身。 而在其之后。 三十万秦军,长枪凝龙。 三十万秦军,剑影耀耀。 三十万秦军,刀气纵横。 汇与一股,朝着一点齐下。 霎那间。 轰鸣不止。 一朵朵巨大的烟云,在苍天十一仙中,拔地而起。 “一百六十五万兵气,画天、画地、画苍生。” 李牧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悬于空中。 双手持剑,如丹青写意般轻轻斩下。 让本就晃动的大地,变的几乎倾斜。 在许久之后。 李牧站于万军之前。 凝视着身前那浓浓的烟尘,喘着粗气。 呼~呼~呼~ “结束了吗?” 话音刚落。 只见高耸入云的烟尘被瞬间撕成两半。 帝江满目狰狞的望向远处的李牧。 血淋淋的四只溃烂手爪,将奄奄一息、千疮百孔,苍天十二仙中体型最大的天吴扔到了一旁。 “帝江.,你,你个混蛋!” 天吴的八张脸六张被砍成了血肉模糊。 他瞪着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帝江怒骂道。 堂堂苍天十二仙之一的他,怎么都没想到,会被帝江当做盾牌来用。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被那个佛门恶徒伤了三,一直没有恢复。” 帝江冷冷的说道。 然后便抬起六只粗壮的腿,直接将天吴的脑袋踩成了肉泥。 “共工,让这群凡畜们就此灭绝吧!” “玄冥,将中荒冰峰,等苍天之主和至高们来定夺。” 帝江用着命令的口吻,朝着身边的公共和玄冥下令道。 苍天之主不在。 帝江便是苍天众仙之首。 “遵命!” 共工和玄冥同时回道。 而后,只见一股阴森刺骨的寒水,如泄闸之洪般,从烟尘中席卷而来。 温度也骤然下降,直逼极地。 将大地封为冻土。 更可怕的是。 整个中原,所有的江河湖畔,全都变的狂躁沸腾。 那滔滔的江水,重重拍岸。 白浪层层叠叠,足有丈许之高。 河道急剧拓宽,河水四溢,淹没了大片的农田与附近的村落。 湖水迅速漫过浅滩,向着周边的陆地汹涌蔓延。 所过之处草木摧折、泥土溃散。 淮河两岸。 不断有土石崩塌,落入水中,激起更高的浪头。 河水如脱缰的野马,冲破了一道道防线,涌入城镇之中。 街道瞬间变成了河道,百姓被卷如其中。 一片混乱不堪。 放眼中原,洪水蔓延,茫茫泽国,繁华被噬。 “不对,我感受不到了水的存在!” 苍天水神“工共”,忽然惊呼。 只见短短的须臾之间。 洪水便退尽,水泽瞬间消散。 城池的廓渐渐浮现。 国运的威光,荡漾在平静的水面上。 自上次火神“融”在泰山之巅,收走了中原的火源后。 嬴楼便想到这种情况。 于是才凿河引水。 让龙门、都江、嘉陵、太湖四处国运之地的水流,流入中原,护佑大地。 而且不单单是共工的“水”。 七处国运之地,因为长城的联接,国运交相辉映。 就连玄冥的幽幽寒气,也无法侵蚀中原的寸土寸地。 “朕,今日,允诸位将士,随意采取大秦国运。” 忽然。 嬴楼那雄厚的磁音,响彻在中原的每一个角落。 让大军那原本还有些浮躁、紧张的情绪。 瞬间安稳了下来。 而大梁这边。 只见距离此处不远的太行山脉。 无尽的国运从山崖峭壁中溢出。 就像是一座无穷无尽的国运之矿,任人勘采。 国运滔天。 将漆黑的中原,重新照亮。 “甲字枪营,随本将军冲锋。” “乙字剑营,丙字刀营,列阵于后。” “丁字弓弩营,换上戈矛,穿插三队。” “尔等,凭自身能力,随意调动国运。” 李牧拔出长剑,向着身后的大军发号施令。 而后便驾马朝前奔去。 国运覆盖全身血肉,就连马匹都有腾空之势。而在国运的加持下。 全军迅捷如雷。 仅仅只是片刻,便杀到了帝江、共工等苍天十仙面前。 人与仙的大战一触即发。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邯郸城。 三根擎天而立的巨大玉柱,两竖一横,组成一个空空的门框。 每一根玉柱,都有一城之粗。 其质地温润洁白,流转着如梦似幻的光泽。 正中央的位置。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一块气势恢宏的门匾高悬,上书“南天”二字。 大门横跨在天地间。 门内混沌一片。 一会深邃,如同寰宇内最神秘的黑洞。 一会迷离,好似清晨间那薄薄的雾气。 “列阵!” 李信大喝一声。 手下三百万秦军便列阵森严。 方才几刻钟前。 李信军的弓弩手,将兵气、国运汇聚一点,朝着“南天”齐射。 但可惜。 这无数的箭矢,就好似射入了泥泞的沼泽一般。 别说是摧毁这座名为“南天”的巨门了。 就连一点涟漪都没掀起来。 “老李、老暮,你说这东西是个门呢?还是个窗呢?它是个仙呢?还是个其他什么玩意?” 全军前。 子岸扛着长枪,骑着战马,位于主将李信的左边。 暮玄子脱下道服,换上了大秦的甲胄,位于右侧。 “四面露底,是门无疑,但” 仙人多怪,什么千奇百怪的样子都有。 暮玄子虽然能确定这玩意是扇“门”,但又无法确定,这扇门是不是仙人。 “管他是什么,砍了再说!” 李信剑眉一挤,双手握住枪柄。 一边将兵气提升至百万之上,一边从嘉陵调来国运,让其附着在枪尖。 “一百三十万兵气,赎罪!” 长枪横扫,带动黑色的残影,稳稳的砍在了南天的玉柱上。 铛~~~~~ 长长的嗡鸣,一圈接着一圈,向四周扩散。 子岸、暮玄子,还有三百万秦军。 只觉得两耳微颤,脑袋有些发晕。 南天的白玉柱,虽被李信砍出了一道百米长的裂痕。 但这种长度的裂痕,对于屹立在地面的玉柱来说,渺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兵屯南天,将驻凌霄。” “李叔,我爹他说了,南天虽然没有上仙,甚至连下仙和仙仆都没有,但却是九方天宫中,仙人数量最多的天宫,而且远超其余八方之和。” 李十五骑着马从后方走来。 黑甲长剑,英姿飒爽。 如今已是百万大军统帅的他,稍稍成熟了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 “怪不得,我们这边的军队人数最多。” 子岸后知后觉的说道。 就在这时。 “南天”天宫的大门内,忽然泛起一层层的至高光晕。 紧接着。 光晕变暗,颜色如墨与血混杂在了一起。 那深邃混沌的门内,骤然涌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悸动。 刹那间。 浓浓的恶臭铺天般的袭来。 一股浓稠的液体,从大门内喷出。 好似白色的羊水混合着红色的血液一般。 二者相互交融、翻涌。 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恰似腐肉与血腥混合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 让众人忍不住捂住口鼻,面露作呕之色。 这诡异的场景,如一场莫名邪异、扭曲的分娩。 仿佛这南天之门内,将要诞下什么可怖的灾祸一样。 还未等众人从这刺鼻的冲击中缓过神来时。 紧接着。 只见“南天”内。 一具又一具,多到无边无际的石甲天兵,随着液体一同喷涌而出。 这些天兵数量多的超乎想象。 放眼望去,犹如一片涌动的黑色蚁浪潮般,无穷无尽。 他们个个身形相仿,行如干尸,皆有十丈。 但却又形态各异让人胆寒。 有的天兵头颅歪斜,脖颈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仿佛随时可能折断。 有的四肢长短不一,一瘸一拐。 他们的眼眸空洞无神,仿若两口干涸的古井。 没有丝毫生命的灵动光芒。 仅有一点若有若无的智力在眼底闪烁。 不过统一的是。 在离开“南天”后。 所有天兵的嘴巴中,那直通门内的长长舌头,全部一一拔断。 好似刚出生的婴儿,被剪掉了脐带一样。 “天呐,这是母猪生崽了?” 子岸蠕动着咽喉,费解的叹出一句。 “诸位,随本将军举头斩仙,护我大秦万世!” 李信暴呵一句。 然后便将国运依附与马蹄之上,踏空而去,冲在了最前面。 “大秦万年,陛下万年!” “杀!杀!杀!” 三百万将士,在各自将军的带领下,紧随李信的步伐而去。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 长安城。 铅云压城。 荒草、怪石、浮屠。 遍布四周。 阴风凌冽。 似若不祥。 鸦落枯枝头。 发出刺耳的尖锐叫声。 诡异的寺庙、残佛雕像、逆转的经轮、渗血的石窟、散落一地的风马旗。 以长安城为中心,覆盖千里。 而天空中。 绵延灵山,雾霭沉沉。 山体嶙峋,怪石突兀,似狰狞巨兽蛰伏。 峰巅之上,佛光隐现,却非祥和之光,而是透着幽芒。 引得人心惶惶,不敢多视。 灵山脚下。 大雷音寺前。 云雾似纱,寒意森然。 十万酥灯,闪着烛火。 只见。 罗汉怒目,血丝贯瞳,面含怨念,法器生寒芒,欲致命而出。 菩萨婀娜,却失温婉,莲步含煞,目透冰碴,柳枝如索,隐现杀意。 波若诸天,光芒蒙尘,面庞阴霾,神似饿狼,脚下黑云翻涌,戾气四溢。 诸佛高坐,莲台佛光诡幽,半阖双眸,杀心若刃。 他们朝着脚下的长安城望去。 似欲屠尽繁华。 而在大明宫上。 一个灰袍破衣的大肚比丘,独悬半空。 他仰首凝视 肉肉的大脸,看似憨态可掬。 但却震慑诸天。 让漫天的仙佛,不敢妄自下凡一步。 “未来,你也要判出佛门吗?与那恶徒一样?” “过去”佛,朝前迈出一步。 双手合十,闭目垂头,向下问道。 “燃灯终有尽,佛门无长存。” “既是未来,那便要做未来之事,本佛请你们圆寂于此!” 未来佛睁开惺忪的睡眼,号令群佛圆寂。(本章完) 第367章 大战,瞬息万变;至高出现 佛门与其他天宫不同。 还在中荒年间时,“现在”佛就曾时不时的派手下的罗汉、菩萨等等,去下凡传教。 不过虽为传教。 但不同于中原时期的佛教那般委宛。 当初的佛门在传教时,用的可不是嘴皮子和佛经,而是残忍到极致的手段。 信佛者,活! 不信者,死! 简单粗暴。 而且那些不信佛门者,死的也是极其凄惨。 不是被天葬献祭,就是被活活折磨致死。 再或者,被抽骨、割肉、剥皮.,做成一件件开了光的法器。 他们通过暴力手段,筛选出合格的信徒。 然后再对其蛊惑、诱导、欺骗. 让这些信徒们,发自骨子里去对佛门,虔诚、感恩、尊敬、爱戴、忠诚. 待一切成熟,这些信徒们被彻底磨灭了“慧根”后。 便让其心甘情愿、出于感恩。 主动将凡人才独有的六识、五蕴、四绝、三学、善恶和良知,全部献给佛门。 然后变成一具什么都没有的行尸走肉。 此时的长安城上。 未来佛左手揉着自己那高挺挺的肚子,右手施无畏印。 就这样看着漫天虎视眈眈的诸佛,毫无惧意。 “未来,你执迷了!” 枯瘦如柴似要将死的过去佛,闭合的双眼微微睁开。 说完。 便把那皮包骨的手指,朝下轻轻一点。 刹那间。 耀眼的佛光倾泻向长安城内。 佛光穿透墙壁、屋顶。 每一个被照到的百姓,瞬间陷入呆滞。 就这样两眼空空,嘴角流着口水,双手合十,埋着碎步,排着队朝着屋外走去。 他们来到城市中央。 一个挨着一个,堆积在一起。 叠成一座三层的人形“莲台”,供诸佛坐禅。 老人平爬在下。 男人弯腰在中。 女人站得笔直。 但却怪异的扬起脖子,将脸对向天空。 小孩和婴儿围在最外层,身上浇满火油。 好似随时可以点燃的酥油灯般。 “过去已不再,现在已崩碎,佛门只有未来,未来才是佛门,你们不配为佛!” 未来佛那憨厚的笑脸上,首次露出嗔怒之色。 肥肥的手掌在腰后一阵摸索,拿出了一口麻布破袋。 “本佛既然在这里,便无仙可动长安一人。” 手中的人种袋向下一扔。 只见狂风涌起。 人种袋瞬间便将整个长安城的百姓,吸入到了里面。 护百姓无虞。 “阿弥陀佛,各位请随本佛,诛杀叛僧,焚佛门浊垢!” 合十的双手轻轻分开。 淡淡的至高光晕裹满全身。 只见过去佛一左一右,各拿起了一柄金色的降魔杵。 双杵交挡,金鸣四溅。 而在他身后。 大雷音寺前的漫天诸佛,如云潮一般,嘶吼着。 朝着下方的未来佛杀去。 他们龇牙咧嘴,毫无宝相庄严可说。 “旧佛圆寂,新佛才能出世,李施主,佛门的未来便靠你了。” 说罢。 “未来”便迎天而上。 独战佛门诸天。 为李楹台最后的参悟,争取时间。 刹那间,诸佛齐至。 罗汉吼若雷霆,禅杖猛挥,砸云碎雾; 菩萨虽面狞,净瓶倾,吐蚀空黑水,滋滋灼响; 波若诸天隐现无常,利爪突探,袭向要害。 未来佛祭出十万具未来身,与其厮斗在一起。 酣战之际。 过去佛瘦脸阴狠,躲在群佛之中。 就算有淡淡的至高光晕,也依旧不正面交手。 而是看准时机,将双杵掷出。 从暗中偷袭。 仅仅三天的时间。 未来佛的十万具未来身。 便有五千具毁在了过去佛的手里。 “哼,死秃驴,本佛先弄死你再说。” 未来暴怒,瞬如罗刹。 其声震九霄,右拳直绽金芒,捣向过去佛的心口。 这一刹那。 未来佛的拳头上,至高光晕忽现,竟一拳将对方半个身体贯穿。 噗! 只见过去佛吐血坠落。 手中两根降魔杵,笔直的插入了大明宫中。 将半个王宫夷为平地。 这一下虽未死,但也伤了佛根。 不过也就是这一刹那的恍惚。 未来佛的后背,便被群佛砍的血肉模糊。 半个长安城都被染红。 另一边。 大梁城外。 李牧与大军,虽有国运傍身,但凡人终究只是凡人。 就算能让苍天十仙流血,但却终究无法伤其性命。 百万大军,靠着国运里的金蝉血肉疗伤,不眠不休。 但就算如此。 也有二十万人战死。 李牧更是被帝江活生生扯下了一根胳膊。 “李牧,你老了啊!” 就在李牧的战马,被烛九阴一口吞入肚内。 自己也即将被厚土一分为二时。 一柄黑色的长枪,从南方的天际划过。 将烛厚土的脑袋贯穿,钉在了地上。 紧接着。 一轮炙热的太阳,轰然落下。 又将厚土的身躯,烤成了焦炭。 “项羽、李存孝!” 来人正是消失了数年的项羽和李存孝二人。 “比一比?” “谁杀的多,算谁赢!” “唉,你马上就要输我两次了,这辈子都别想翻身赢我。” “放你的屁!” 两人一边闲谈着,一边跃过重伤的李牧。 一个扛着金色的折凤戟,一个手握黑色的霸王枪。 面对苍天诸仙。 别说是敬畏和惧怕了。 他们的眸子里,竟全是难以掩饰的雀跃和兴奋。 “来吧,让我看一看这仙人到底有多强。” 双瞳生。 发如刃 通天黑纹,蹿出百丈之高。 霸王项羽,一跃而起。 独自一人朝着苍天众仙刺出一枪。 “你小子别想吃独食,给我留几个。” 李存孝也不甘落后。 拿起折凤戟,便紧随其上。 十三太保下,犹如一尊燃烧的巨灵。 就连苍天玄冥,那能冰封万里的阴冷之气,都被瞬间消融。 “区区凡畜,也配蔑视苍天?” 帝江暴怒。 活了万万年的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被羞辱。 另一边。 邯郸城。 李信率领的三百万大军,虽然借助国运,能够与从南天内喷涌出的天兵缠斗。 但是。 对面的数量岂止百万。 而且单个的实力,远超大秦的普通士兵。 “他娘的,这玩意到底有多少个?没个头啊!” 子岸大骂一声,然后便挥刀将一位天兵的头颅砍掉。但紧接着,便是十个、百个天兵朝自己杀来。 “别抱怨了,他们有多少,我们便杀多少。” 李信反手一挥。 将朝自己袭来的十几个天兵斩杀。 但紧皱的双眸,却隐约闪动不安。 李信不是没有考虑过,先去摧毁这座巨大的南天“门”。 但可惜。 就算他全力出手,也无法将其撼动分毫。 “李叔,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冲在最前方的李十五,退了回来,朝着李牧、子岸和暮玄子说道。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你有什么办法?” 李信问道。 “有,但回去后,我爹要揍我,你们得帮我拦一拦!” 李十五长出一口气,伸手摸向怀里,拿出了半枚丹丸。 “爹知道了,会不会打死我啊?” 李十五盯着手里的丹丸自语道。 “你小子有啥办法,就赶紧的,别墨迹,回去了我替你求情!” 子岸回头喊道。 面对这杀的死,但却杀不完的天兵。 原本还有些兴奋的子岸,此时都快麻木了。 要不是靠着国运和金蝉血肉支持,估计早就力竭而亡了。 “好,子岸叔,这话你可千万别忘了。” 李十五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 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将手中的半枚丹丸直接吞入了肚内。 刹那间。 只见李十五体内的心、肝、脾、肺、肾,汇聚五气之地,流光满萤。 连带着当时被金蝉挖走的三,都开始若有若无的浮现。 “爹啊,儿子不孝,没法听你的了,如今国难当头,实在是没办法了。” 李十五给自己找了一个,自认为合适的借口后。 便盘腿席地而坐。 双眼紧闭,喜滋滋的进入冥想入定状。 “这小子是要干吗?这可是在战场上啊?” 子岸看到李十五居然散去了国运和兵气后,瞬间吓了一跳。 “李信、子岸,十五这是要成仙,我们守好他便可。” 身为玄门中人,暮玄子一眼便看出了十五是要做什么。 只是他有些不解。 那半枚丹丸,一看便是五气朝元丹。 但这种有违天理所炼制成的丹药,李十五怎么会有。 “成仙?这小子就不会退到大军后方吗?在这耍什么帅啊?” 子岸虽然嘴上骂道,但人却早已护在了李十五的身前。 为他挡下了汹涌而来的天兵。 李十五吃下的这半枚丹药,就是当年赵归真炼制,被堂前燕偷走的五气朝元丹。 原本这枚丹药在李楹台手里。 不过随着李楹台去了白马寺,于菩提树下参悟佛法后。 这枚五气朝元丹,便又到了小洛阳的手里。 一开始。 小洛阳并没有打算让十五和月亮,早早服用。 但谁想,李十五这小子居然在出征前的一晚。 偷偷潜入小洛阳的闺房,将这枚丹丸一分为二偷了出来。 “守住十五,不然我们迟早要被这群东西耗死!” 李信扭头看了眼身后,逐渐被冲散的阵型,朝着子岸和暮玄子下达了军令。 他很清楚,若是大军的阵型被冲散。 兵气无法凝结一点。 那么这三百万秦军,将会被这些天兵全部分食殆尽。 “好,老子拼了。” 子岸暴呵一声,将兵气提升至临界百万。 然后又一口吞下,从嘉陵调来,有着金蝉血肉的国运。 在扫去疲劳、伤口愈合后。 子岸提起有些卷刃的长刀,在李十五的正前方,砍出了一道十丈宽,百丈深的鸿沟。 而此时的南天。 就像是一个不会疲劳的器械般。 永不止境、不停不歇,一直朝着门外喷射各形各色的天兵。 一百万、两百万、三百万、四百万 十天十夜后。 天兵的数量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李信的军队。 后方一个三十万人的方阵,也已经被冲散。 要不是有玄字营,及时结出了雷声普化天尊大阵。 恐怕这三十万人,顷刻间就会被这些天兵,活活咬死。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有十万人死在了天兵的手下。 “玄子,这小子还没好吗?” 虽然身体不累,但心理早已疲惫到了极致的子岸,忍不住的朝着暮玄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看十五这样子,可能快了吧!” 对于成仙,暮玄子也只是知道一点。 不敢往下决断。 “这句话,你五天前就已经说过了。” 看着眼前这一望无际,如蜂群般漫天遍地的天兵。 子岸扬天大喝一声。 将手中的长刀砍在了地上。 咔嚓~ 长刀应声而断,但这一击,也足足斩杀了百来位天兵。 “妈的,老子和这个破门拼了!” 就在子岸准备孤注一掷,试着能不能摧毁南天天宫时。 忽然。 只见五道流光,汇于李十五体内。 肚脐黄庭之处,五气攒一。 成仙三统,李十五完成了完美的五气朝元。 虽然三未全部成型。 但也一只脚,跨入了半仙之境。 “哈哈,我终于成了,爹,这可是大义,你不能揍我!” 高亢而又响亮的笑声,回荡在旷野。 只见李十五一跃而起。 不用借助国运之力,便能踏云凌空。 “就你是南天啊?” 站在南天的门匾上。 李十五眉毛一挑,满脸的不屑。 “本将军,今日号起‘天策’,乃大秦无双上将,尔等区区小仙,还不速来跪拜!” 这有些欠打,又有些嚣张,还夹杂着狂笑的话音一出。 南天下。 不单是李信、子岸、暮玄子三人皱眉不语。 就连全军上下,皆是如此。 “历九宫而步斗,蹑星汉以遥瞻,化形帝晨,上升天策,命征伐仙,十雷正法,九雷太霄,攒九合一!” 左手掐诀,右手持剑高举过头顶。 跨入半仙之境的李十五,用出了九雷太宵。 不同于金蝉,将天雷拟形为九方天宫。 李十五的九雷则更为霸气。 九色天雷,在天空汇聚成一座浩瀚的宫殿。 虽与长安的大明宫有点相似。 但宏伟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都给爷爷去死!” 膨胀到极致的李十五,将珠云唐剑向下一挥。 只见九雷压云而下。 一半将南天的大门,全部堵死。 一半将战场覆盖。 四射的雷霆,到处飞窜。 似有意识一般,只攻击那些天兵。 仅仅片刻之后。 这不知道几百万的天兵,顷刻间便成为了飞灰。 而此时另外两处地方。 寰宇天河。 女娲手持雅鱼长剑。 脚踩四级撑天柱。 独自一人。 将苍天之主、佛门现在、凌霄玉皇、兜率老君、瑶池西王母,五位至高,堵在了天河的另一侧。 秦皇陵地宫。 嬴楼手捧玉玺,飘浮在空。 无限调运中原的国运,并且在其中融入血肉。 供大秦的将士们随意使用。 “仙人寿终,成仙必死,我是不会让蟠桃这种东西出现的。” “你还打算让我把三尸给你吗?” 地上躺着的佛门金蝉,朝着天空中的嬴楼问道。(本章完) 第368章 凌霄三仙将 此时的佛门金蝉,不像当初刚坠落凡间时那样。 金色的骸骨上,已经长出了稍许的肉屑。 不过,比起另一个金蝉来说,恢复的速度差的还是很远很远。 “朕早已想好,只是你,你想好了吗?” 嬴楼悬浮在空。 微微睁开双眼,瞳孔向下瞥去,红色的薄唇轻张。 白无血色的俊脸,再配上这淡薄的眼神。 给人一种无法靠近的清冷感。 而环绕在嬴楼身上的国运,也正在源源不断,吸取他的血肉、皮脂。 然后运送到七处国运之地。 “我自然也想好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佛门金蝉稍作停顿,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哼,朕等你。” 自己的三尸果然是被这个家伙拿走了,嬴楼猜的没错。 此时的寰宇天河上。 女娲挥剑独战苍天、瑶池、兜率、佛门、凌霄五大至高。 用四极撑天柱,将整片战域封锁。 让至高之间的气息,无法向外四溢。 “女娲,你莫要再胡闹了!” 玉皇开口,怒喝一声。 竟有种和嬴楼一样的帝威。 但只是嘴上说一说,却毫无动手的打算。 “仙人寿终,只有让西王母栽下蟠桃树,我等才能延寿一世,你再敢出手阻拦,哪怕再失去一位至高,我也要在这里杀了你。” 苍天之主,将至高光晕提升到自己所能承受的极致。 一步迈出,来到女娲面前。 这时的他,隐约间已经超越玉皇。 “就凭你?配吗?” 女娲杏眼一挑,满是不屑。 也不多言,反手就是一剑,便与苍天之主缠斗在一起。 而其余几位,则是隔着天河观望。 似乎没有出手的打算。 并且各怀鬼胎。 此时中原的两处战场上。 跨入半仙之境的李十五,一人便堵住了南天。 “哈哈,小小南天,小爷今日就拆了你这个破天宫!” 李十五已经狂到了没边。 感受着力量带来的愉悦,和那股可以蔑视一切的狂傲。 手中的雷法和剑上的兵气,就像是撒豆一般,朝着南天轰去。 巨大的嗡鸣。 看呆了下方的李信等人,和千军万马。 “不愧是金老大的娃,这也太凶残了吧!” 咕咚。 子岸吞下一口唾沫,仰着脖子,看向空中。 “人比人气死人,我们月坛山百年下来,无一人能做到的事情,这小子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完成了。” 暮玄子虽然早已褪去了道袍,穿上了甲胄,将成仙一事压在了心底。 但看到李十五这番样子后,还是让难免有些感叹。 另一边。 项羽和李存孝,大战苍天十仙。 虽然血染大梁万里,但这两人却越战越勇。 靠着国运,就算身体被对方穿出一个窟窿。 但只要不是致命伤。 就可在短时间内恢复。 “两百万兵气,石没羽,熔炉!” 只见混身浴血焚火,体型已经超过了共工的李存孝。 左右两手,各抓起一面燃烧的石没羽,然后用力一拍。 竟直接将共工的脑袋拍成了一滩肉泥。 “哈哈,又是本将军拔得了头筹,羽子,你还得练!” 李存孝放声狂笑,丝毫不把一旁的帝江他们放在眼里。 “哦,你说谁拔得了头筹?” 项羽那满是不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李存孝扭头一看。 只见不远处。 三十六柄黑色的千丈长枪,刺入了大地。 早已将烛九阴那长长身躯,串成了三十六串。 而项羽。 则站在其中一柄长枪的枪尾上,戏谑的看向李存孝。 “这次是我赢了!” 双瞳项羽,霸气无边。 时隔二十多年,终于“一雪前耻”。 扬眉吐气了起来。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这不还有一、二” 李存孝伸出手指,朝着帝江等人挨个数去。 “还有八个,谁杀的多,算谁嬴!” 将堂堂的苍天十二仙,比作赌注的筹码。 这让帝江再也忍不了了。 “苍天部众,随本仙下凡,杀,敌!” 帝江怒吼一声。 这一刻。 在帝江的眼里,项羽和李存孝已经不再是渺小的凡畜。 而是能与他们齐平的“敌人”。 甚至为了嬴。 帝江不惜放低身份,唤来了苍天里所有的仙仆,前来助阵。 “全军听令,列阵迎敌。” 看着高高在上的苍天,落下数百滴银色的水滴。 恢复过来了的李牧,便立马下达了军令。 “喂喂喂,谁让你插手的?旁边看着就行。” 李存孝皱眉扭头朝后大喊道。 在刚才的实战中,又精进了不少的他,根本不想让李牧插手。 “这是中原生存之战,不是取悦你的游戏!” 李牧将春平侯剑握在手里,双眸瞪着李存孝说道。 “这八个家伙是我和他的,其余的杂碎归你!” 李存孝背对着李牧,顿了顿后开口道。 “好!” 许久后。 大梁城附近,到处都堆积着死尸。 有仙,也有人。 山峰被血水染红,大地满目疮痍。 重瞳散去的项羽,将霸王长枪插入地面,强行支撑着身体不倒。 而李存孝则是躺在地上,双手摊开,看着天空,不断的大口喘着粗气。 在两人不远处的前方。 句芒、蓐收、玄冥、后土、强良、翕兹、奢比尸,他们残缺的尸身堆在一起。 比山岳还高。 而苍天十二仙之首的帝江,也早已身首异处。 脑袋被长枪刺穿,悬挂于最高处。 身体则是变成了焦黑,冒着缕缕热气。 另一边的邯郸。 在李十五的狂轰乱炸下。 南天的玉柱逐渐破碎。 “吃小爷最后一击,一百零一万兵气,天策上将,九雷,万世长安!” 刚刚才突破了百万兵气的李十五,将雷法、国运、兵气,融为一体。 用自身的极限,挥舞满是雷霆的珠云唐剑,朝着南天的门匾劈下。 这一击,力沉华山。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巨大的“南天”支离破碎。 玉石门柱段成数截,朝着大地轰然塌下。 要不是李信等人,用出全力击散坠向邯郸城的南天残片。 不然至少百万无辜百姓,将死于非命。“结束了吗?” 就当两边的人,同时开口时。 忽然。 只见邯郸这边。 碎掉的门柱,随着玉片剥落后。 竟露出了里面,那一坨坨黑色的腐烂肉块。 这些肉块,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 就好似有独立的生命和思想一般。 紧接着。 肉块纷纷涌入天空,朝着一点汇聚。 顷刻间。 只见一颗与赵国差不多大小的半颗心脏,漂浮在天空。 咚、咚、咚的跳动着。 只不过每跳动一次。 全身就会四溅出,密密麻麻的天兵。 仅仅跳动了十下。 便不下千万之数。 “叱嗟,尔母婢也!” 李十五等人。 愣愣望向天空,齐声骂道。 “玉皇,南天怎么样了?” 寰宇天河边。 现在佛朝着身边的玉皇开口问道。 “被打碎了禁锢,无需一日,中原便会被南天覆盖。” 九方天宫,九方至高。 南天是唯一一个,既是天宫,也是至高的存在。 换句话来说。 李十五等人,一直面对的敌人就是至高。 “除了那个阴间外,苍天、南天、我们佛门已经全部出手了,你们凌霄、瑶池、兜率,这是要藏私吗?” 现在佛的声音有些阴冷。 显然是不满意玉皇、西王母和老君的做法。 “呵呵,佛祖说笑了,我兜率天宫,本就只有老道一人,对了,还有一个炉子,你总不能让老道的炉子也下凡去吧。” 老君在一旁打趣的说道。 这种轻松写意的状态,与其他几位至高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哼,你这炉子还有大用,老君你暂且不提,玉皇、西王母,你们两位是不是也该出手了?” 现在佛望向凡间。 只见长安城上,未来佛一人独战佛门诸佛。 虽然伤痕累累,佛根也有些受损。 但已经将地位仅次于自己的过去佛,撕成了两半。 “哼,佛祖这是何意?” 西王母那冷清的哼声,包含着不满。 甚至气势汹汹。 身边这几个家伙,全都背着自己藏了一手。 这一点,西王母自然知道。 不过她也不担心,只是有点气恼。 毕竟蟠桃树只有她,可以将其栽下。 就算是其余至高联手,也做不到。 “我佛门与你们不同,本佛要的是这些凡畜们的六识、五蕴、四绝、三学、善恶和良知。” “女娲现在不能死,本佛还需要她,再去捏出新的凡畜。” “至于你们,到底是谁杀了‘通天’,真当本佛不知道吗?” 现在佛此言一出。 玉皇、西王母、老君三人的至高光晕里,瞬间迸出浓浓的冰冷杀意。 几年前。 佛门那个混蛋,故意松开了一角封印。 让九龙岛第一个重现凡间。 虽然九龙岛的至高:通天,看似是被嬴楼击败的。 但致命的一击,却是被他们其中一位亲手杀死的。 通天死了就死了,也不打紧,反正本就是一个重伤之躯,就算蟠桃树能结果,估计也轮不到他享用。 但是,让众人心悸的是。 通天的至高光晕和本源手段,被活生生的抢走了。 换句话说。 他们中的其中一位,如今身负的是两股至高光晕,和两种至高本源手段。 至于女娲、苍天之主、南天、阴间,为何不在怀疑的范围内。 纯粹是因为,女娲无心于此,苍天之主只会莽干,南天是个没脑子的家伙,阴间那位.,意不在此而已。 “如今的大事,是要先栽下蟠桃树,让其结出蟠桃果,佛祖,你无需多想,我凌霄的三仙将和四巨灵,已经下凡了,至于瑶池.” 玉皇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西王母直接打断。 “哼,我瑶池的仙女和龙吉公主,也已经下凡了。” 此时的中原。 原韩国,新郑。 三只如城池般巨大的眼睛。 在天空摆成一个三角状。 底角两只双目横生,顶端为竖眼。 三只眼睛一眨不眨,就这样只晃动着瞳孔。 扫视着下方的蒙武、王翦、李信三路大军。 “王将军,这是何物?是仙人吗?” 蒙恬不解,扭头朝着头发胡须已经斑白的王翦问道。 早些时间。 因为蒙恬他们三路,一直没有遇见敌人。 王翦和蒙武便率领大军,靠着长城上的国运,以超出以往百倍的速度,来到了新郑,蒙恬所在的位置。 不过刚汇合还没多久,就看到了天空中的这三只眼睛。 “老夫也不知道。” 王翦眯着眼睛,开口说道。 然后便命令手下挥动军旗,让三军待命,进入备战状。 “这种邪物,定是那仙人不假,待老夫将其斩下来再说。” 虽然年龄已过古稀,但蒙武的脾气依旧没变,仍是那般的粗暴。 而话落。 他便拿起长刀,凝聚兵气一百二十万,小试牛刀,朝着天空中的三只眼睛横扫过去。 但谁知攻击还未近对方的身。 只见三只眼睛,突然同时射出一道炙光。 在蒙武、王翦、蒙恬的身后炸开。 滚滚的热浪,如沙漠中喷射了炎山一般。 三人回头望去。 只见三百万大军,就在这刹那之间,死去了将近一半。 这些人来到伐仙战场,连一刀一剑都未挥出,便直接客死他乡。 连一片残肉都没有留下。 而此时的得大梁城下。 项羽、李存孝、李牧三人,手段尽出、已至全力,鏖战一位三头八臂,身缠红龙、手持火枪、钢圈、阴阳双剑等十八种武器的婴儿。 不过对方虽是婴儿模样,但那冷冷的眼神,却似目空一切。 就算面对项羽、李存孝、李牧三人。 也像是在看那恶臭的腌臜之物一般,骄傲自大。 所谓“兵屯南天,将驻凌霄!” 南天虽然有无穷无尽的天兵。 其余天宫也有上仙种种,和类似十绝天君阵的仙人,还有数百仙仆。 但凌霄三仙,却是仅有的仙将。 仅次于至高之下,最强的存在。 甚至白龙驹还曾说过,凌霄三仙将若是能联手,恐怕可以斩下一位至高。 而咸阳城东。 一座通天七层肉塔,带着体型冲出宇内,远大于鲲鹏,仅仅一只小腿,就没过云层,根本看不清全身样貌的四位巨灵。 来到了秦皇陵上空。 “遵,玉皇法旨,佛门孽徒还有凡畜们的皇帝,速来见驾!” 肉塔开口。 地动山摇。 雷霆密布。 百里外的咸阳城,百万百姓瞬间晕厥。(本章完) 第369章 林语溪,死;南天,亡 “一座破塔,也敢对我这么说话!” 佛门金蝉嗔怒道。 就算半具身体依然还是骸骨,但仍旧拖着残躯,准备出去拆了那个让他耳烦的破塔。 “胜过龙须虎,远强于北狄乌兰、孔雀三仙,不过.,比不了通天,不足为惧。” 嬴楼睁开双眼,淡淡的说道。 凌霄三仙将之一再加上四巨灵,根本不入他的眼。 “你走的开嘛你,若是你现在不继续调动中荒的‘运’,恐怕整片大地都会被苍天和南天的威压,震的四分五裂。” 佛门金蝉虽然一直呆在地宫之中,但对于外界的事情,却是了如指掌。 苍天、南天,两座天宫临世。 若是没有嬴楼的国运,维持着大地不崩,恐怕除了七处国运之地外,中原将会变的四分五裂。 成为一块块漂浮在水里的岛屿。 甚至一大半会陷入地下,不复存在。 到时候,中原百姓至少多一半,得死于非命。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不过.,我可没说,我会亲自动手。” 嬴楼嘴角轻轻一扬,说完,便重新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 月亮上的昆仑仙宫。 白龙驹和玄女两人先是对望一眼,然后便直接俯身向下冲去。 划破长宇,眨眼间,便来到了皇陵之上。 “白龙、玄女?” 肉塔虽无表情,但从语气之中,不难听出有稍许的错愕。 “凌霄仙将,‘靖’,本大爷今日便拆了你这个破塔。” 不愧是和佛门金蝉厮混了多年。 白龙驹一言不合,便同样要拆了这座肉塔。 “这四个大的归我,仙将归你!” 玄女抽出青剑,手托山河图。 面对比她大了不知几万万倍的四巨灵,竟无一丝退意。 “好!” 说罢。 两人直接将地宫中的国运,调到身上。 霎时间。 仙气与国运的融合,逼的肉塔向后倒飞了出去。 就连体型庞大的四巨灵,都有些站不稳了。 地宫中。 “为仙人布施‘运’,你可以啊!” 佛门金蝉惊叹道。 当年与林夭在一起时,佛门金蝉因为好奇,便试着让林夭为自己布施国运。 但仙人的气息,似乎天生与国运相互抵触。 尝试了不下千次,直到金蝉血肉模糊,林夭都没成功布施过一次。 “取了个巧而已,不过这些年,倒是辛苦他俩了。” 嬴楼回道。 “就算小白龙和小鸡仔,能够应付这边,那另外两个地方呢?你作何打算?” “那个三头八臂的家伙,可是不亚于我的杀神,三只眼,更是凌霄三仙将中最强的一个。” “还有南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才是最大的麻烦。” 面对佛门金蝉这一连串的问题,嬴楼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了句:“你比朕想象中的话要多!” “啊!?” 此时的长城上。 千万座秦俑,整整齐齐的列队其中。 他们在不同的俑将带领下,各司其位。 贪婪的吮吸着长城上磅礴的国运。 “出征!” 秦俑主将白起,忽然睁开他那苍劲的双眼。 手里的长刀,朝着地面一震。 万里长城上,所有秦俑听令而动。 而吸足了国运的秦俑们,身上也不再是泥土的黄色。 栩栩如生,七彩流光斑斓。 片刻后。 新郑城外。 姜尚为主、项燕为副。 与几十位传说中的武将。 带领着七国传闻中的精锐之师,一百五十万齐技击、一百五十万楚申息、一百五十万韩击刹、一百五十万魏武卒。 并且手拿,一百万柄鱼腹剑、一百万座登楼、一百万面石没羽、五十万枚七国玉玺、五十万枚天子玺。 赶到了战场中央。 “后辈们,无需惧怕,我乃天子太师,姜尚,前来助阵。” “众将士听令,列队,杀敌!” 随着骑在白鹿背上的姜尚,大喝一声。 只见六百万秦俑列阵,脚踏国运,拿出仿制的中原绝兵,便朝着凌霄的三眼仙将杀了过去。 而蒙恬、王翦、蒙武三人在看到援军到来后。 仿若绝境发现了生机一般。 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欣喜与振奋。 王翦迅速调整阵型,高声传令,准备与姜尚配合,向三眼仙将发起绝地反击。 而原本濒临崩溃、死伤惨重的己方大军。 也顿时精神大振,甚至有人激动得眼眶泛红,振臂高呼。 另一边。 大梁城下。 白起一如既往,灰袍、长刀。 与廉颇两人,带领着一百五十万秦锐士、一百五十万赵边骑、一百五十万唐玄甲。 拿着一百万柄天子剑、一百万张秦霸弩、五十万枚七国玉玺、五十万枚天子玺,同样奔赴到了战场。 “项家小子、李存孝,这么大的岁数了,怎么还如此莽撞?速速退回。” “还有李牧,当年中原四大名将中最年轻的你,想不到如今也有了老态。” 白起伸手朝天,两指并拢,左右一挥。 只见百万大军,同时拉动秦霸弩的弩弦。 黑色的箭矢,虽然没有携带兵气,但这威力,却大的出奇。 轰隆隆。 一阵狂响过后。 只见这个三头八臂名为“太子”的杀神仙将,居然被被击穿了一只手臂。 “死不足惜!” “太子”那圆圆略带黑圈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直线。 虽然个头不大,但身上那纯粹的杀意,如万剑抵喉一般。 让除了项羽、李存孝、李牧外,所有的活人双膝发软,冷汗直流。 “诸位,勿要惧怕!” 大秦曾经的军神白起,当年一战坑杀几十万赵军后,便同样多了一个杀神的称号。 只是这人间的杀人较盛,还是天宫的杀神更凶。 目前还无人得知。 白起左手轻捋胡须。 右手拿起长刀,走向前去。 这一刻。 白起除了肩负的使命外,还多了一丝重归战场的兴奋。 另一边的邯郸。 南天下。 李十五和李信几人,杀的已经快要力竭了。 就算靠着源源不断的国运补给。 但终究比不过消耗。 这无法用数字统计的天兵。 根本杀不完。 而身后的三百万秦军,在南天的兵海战术下,早已被冲散了阵型。 要不是有玄字营全体合力,拼的气血逆流,强行施展出雷声普化天尊大阵。 恐怕伤亡人数绝不是现在的八十多万。 “李叔,这不是个办法啊,那玩意,别说是我这半仙境界了,就算一步登仙,估计也斩不下来。” 抬头望向裹挟着至高光晕的南天。 李十五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胀大了数倍。 面对这种杀不完、斩不净的敌人。 一种拳头打在了上的深深无力感,很快便蔓延了全身。“让一让!” 忽然。 只见天空中,一只半木半肉的大鸟,呼扇着翅膀朝着这边飞来。 而鸟背上还站着一个女子的身影。 “谁?” 李信警觉地问道。 “李叔,这是我林姨!” “林姨?” “堂叔的后人,最后一任天子,林语溪林姨。” 当年金蝉和小洛阳大婚时。 李十五和李月亮曾见过林语溪一面。 虽然接触的很少。 但这小子一副天生自来熟的性格,竟主动称呼起了林语溪为姨。 木肉鸢巨翅一挥。 便将战场中央,扫出了一块空地。 而随着木肉鸢落下。 多年未见,林语溪依旧一如既往。 穿着她最爱的淡绿色长衫,赤脚踩着白色步履,披着薄纱走了下来。 虽然年岁已近五十。 但清心寡欲的性格,再加上粗茶淡饭,简简单单的生活。 让她的脸上,除了多了几道皱纹外,并没有太多的老态。 “林姨,你来这里干嘛?” 虽然与林语溪只见过一面,但李十五的语气,仿佛两人认识了很久一般。 不过李十五也不是只为了混熟。 毕竟他曾听干妈说过,这位中原最后一位天子的事情。 “破碎南天!” 林语溪淡淡的说道,然后从腰间抽出了那柄,金蝉用了几十年的鱼腹剑。 “鱼腹剑?爹的鱼腹怎么会在你手里?” 李十五惊讶的问道。 “几年前要来的。” 林语溪没说“借”,而是用了“要”这个词。 几年前。 嬴楼和小洛阳游历天下时。 曾去了一趟洛阳城。 当时的林语溪,依旧和当天子时一样,守着她的小院和菜地。 只不过,家中多了一个刚会下地,奶声奶气的小婴儿。 “语溪,这是?” 金蝉诧异的问道。 “我儿子,二狗!” 林语溪说的很平淡,但金蝉却是震惊无比。 一是没想到,林语溪会选择嫁人生子。 二是没想到,她居然会给孩子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 “二狗,二狗他爹呢?” “大秦征召劳役,他去修长城了。” 林语溪的丈夫,只是洛阳城内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农户。 “.” “这几天二狗身体不好,既然你刚巧来了,就省了我去找你。” 林语溪放下手中刚摘完的蔬菜,起身来到了金蝉面前,开口道。 “找我?”金蝉不解,林语溪找自己能有何事。 “鱼腹、终解,南天!” 三个词说出,金蝉瞬间想起,堂前燕当年所说,鱼腹的最后的终解,需要一位天子血祭。 “你先不要问,这是祖宗留给我们这一脉的宿命。” 林语溪直接打断了要开口询问的金蝉。 然后自顾自的解释道。 当年的鱼腹剑,因为染上了林夭的血,出现了变化。 而要达到完整的终解,就必须血祭一位中原天子才行。 “无需,今日我来找你,只是刚巧路过,作为老朋友来叙旧而已。” 听完林语溪的话后,金蝉直接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倒不是因为林语溪本人的缘故,而是作为堂前燕唯一的血脉,他不能这么做。 “我已经为祖宗留下了血脉,你不必有什么负担,而且就算那个混蛋祖宗还活着,恐怕他也不会在意此事。” “而且你当年进入鱼腹的兵库后,是否发现了一个与我长相一样的人?”(276章) 林语溪一边说着,一边烧起锅灶,在院子里为几人准备起了饭菜。 “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又能怎样?” 金蝉反问道。 “这便是我的命,我林家儿女,祖宗能为了天下苟活千年,我自然也不能退缩。” “南天,只有我能去摧毁它,谁都不行。” “我意已决,与你无关。” 将做好的蔬菜端上桌后。 林语溪又拿来了一小碟腌菜。 待一切都准备完了,便走到金蝉面前,伸出手说道:“把鱼腹给我!” “你不要拒绝,我说了,只有我能摧毁南天,你身为大秦的始皇帝,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 看着林语溪那如常的表情。 金蝉叹了口气,便将鱼腹剑,递到了林语溪的手上。 “对了,等我死后,麻烦帮我将这个孩子照顾成人,他爹在修筑长城时死了,我不想林家的血脉在这里断掉。” 林语溪低头吃着饭,轻飘飘的说出这句,似乎无关痛痒的话。 “好!” 金蝉应道。 时间重新回到邯郸城。 只见林语溪双手倒握鱼腹剑的剑柄。 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一下一下缓缓的扎去。 旁边的木肉鸢,翅膀的羽翼也有了稍许斑秃。 它将身子缩卷起来,把脑袋放在地上。 睁着两颗大大的眼睛,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主人。 嘴中发出低低的嗡鸣,似在与林语溪告别。 随着鱼腹剑距离咽喉越来越近。 林语溪原本以为,自己早已将生死看开。 但在这一刻,她的双手竟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连带着鱼腹,都在晃动。 “林姨.” 李十五刚想上前阻止,便被李信拦了下来,示意他不要说话。 “谢郎,我来找你了。” 林语溪朱唇轻开,脸颊流下了两行清泪。 “鱼腹,终解,南天!” 话音落下的同时。 鱼腹的剑身,也贯穿了林语溪那纤细的脖子。 喷出的红色鲜血,瞬间便覆盖了她脸上的泪水。 一直紧闭的双眸,重新睁开,但却瞳孔涣散,没了生机。 林语溪,死。 尸体化为一缕缕肉屑。 在空中变成了另外半颗,散发着至高光晕的心脏。 只是这颗心脏上,扎满了无数利刃。 朝着南天的方向撞了过去。 与其一起坠入星空深处。 许久之后。 一声轰鸣响彻了整个寰宇。 惊的天河上的至高,都纷纷侧目向下望去。 南天,消失了。 邯郸重回平静。 那些数之不尽的天兵,好像没了力气。 瞬间。 全都倒在了地上。(本章完) 第370章 女娲,亡;苍天,坠 地宫中。 嬴楼低头三下,送别林语溪。 就连佛门金蝉都缄口不言。 南天没了。 谁都没有想到。 让原本立于绝对不败之地的天宫,裂出了一道缺口。 这场人与仙之间的战场,形势彻底发生了转变。 天河边。 躲在至高光晕中的玉皇,冷面寒脸。 将怒意和杀心强行压制。 南天对于玉皇来说,远胜于三仙将和四巨灵。 而且没人知道,其实从初始之期起,南天便是从他身上分裂出去的。 南天可以说是玉皇隐藏最深的一颗獠牙。 但如今。 这颗獠牙还没怎么用,就被区区一头凡畜给拔了。 这让高高在上,自诩至高之首的玉皇怎么能忍。 “玉皇,不就是南天被毁而已,一个没有思维的东西,何必这么在意。” 老君朝前一步,语气“沉重”的“安慰”道。 只是在至高光晕中,那高高扬起的嘴角,丝毫不加掩饰。 反正也没人能看见。 “老君说笑了,南天虽无智,但终归是与我等的一样的九方至高。” 玉皇不傻。 这些个至高各怀鬼胎,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尤其是身边这三个,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过,南天居然能被区区一个凡人消失,这倒是出乎了意料之外。 难道和一千多年前那件事有关. 玉皇瞬间一愣。 然后侧过身子,双眸死死盯着身旁的老君。 “八卦炉吗?本皇早该想到的。” 玉皇咬着牙关,在心里念道。 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只能先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栽下蟠桃树为紧,老君、西王母,你们先一步下凡,女娲交给我和苍天之主便可。” 玉皇说罢,便朝前跨出一步。 至高光晕全开,让寰宇震颤不止。 只见四道极光天幕,从漆黑深处射来,将女娲布置在天河四周的四级撑天柱,强行拉扯出一个缺口。 “走!” 西王母倒也干脆利索,直接飞了出去。 而老君在稍作停留后,也紧随而至。 至于“现在”佛,早已没了踪影。 待这三人全都出去后,本打算一起离开的苍天之主,却被女娲的雅鱼长剑,斩断了去路。 也就是这须臾之间。 玉皇便撤去了他的极光天幕。 “玉皇,你这是要干嘛?” 苍天之主怒道。 “本皇与你联手,先将这碍事的女娲杀了再说。” 本皇? 苍天之主皱眉不悦。 虽然这万万年间,玉皇自诩为至高之首,甚至群仙也已默认。 但同样身为至高的苍天之主,怎么会把这种不成文的东西,当成真的。 平时也就算了。 有个出头鸟也不错。 但真当着自己的面,自称本皇。 并且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身为苍天之主的他,岂能默不作声。 “玉皇,你真当你可以号令我了?” 苍天之主托起送仙鸣钟,转身来到玉皇身前,与其平行而立,质问道。 “你这是要违抗本皇?” 不知为何,感觉玉皇似是故意为之,语气越来越冲,与往常截然相反。 而说完。 只见一缕至高三十六雷的雷种浮现,然后散出雷网,将四级撑天柱和整条见不到尽头的天河笼罩。 “哼,你也配与我这样说话!” 不愧是九方天宫最莽之人,苍天之主一言不合,便敲响送仙鸣钟。 只见那阵阵仙音,一波接着一波朝四面八方荡漾而去。 搅的天河浪起汹涌,雷种起伏狂躁。 仅仅只是从雷网和四级撑天柱,蹿出去的几道音波。 便将那剩余一半的白天,震碎了一片。 让凡间的黑夜又多了半个时辰。 “本皇给你一个机会,向本皇臣服,然后交出‘本源’和‘至高光晕’,事后本皇便赏你一颗桃核,续一世半寿。” 看着西王母和老君已经远离了战场,快要抵达凡间。 玉皇也不装了。 身上的至高光晕,暴涨一倍。 而且还从口中吐出了,一粒比尘埃还要小百万倍的黑色圆球。 突然。 只见一股无形的压力以黑色圆球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圆球缓缓旋转。 每转动一圈,周围的压力便成倍增长。 引力变得愈发恐怖。 仿若要将整个天上的一切都拉扯进去,吞噬殆尽。 就连苍天身上的至高光晕,都被吸入了一些。 “这,这是通天的‘归墟’,还有他的至高光晕!” 苍天之主惊呼。 这一刻。 就连反应最迟钝的苍天之主,也明白了一切。 原来当日那个杀死通天,并且将其“本源”和“至高光晕”抢走的家伙,就是眼前的这位凌霄玉皇。 而在万万里外的天河另一侧。 女娲将雅鱼长剑攥紧,把自己的至高光晕浓缩为一点,置于眉心之处。 虽然对于这种狗咬狗的事情,能够置身事外看热闹最好。 但现在的情况来看。 玉皇已经真正意义上,凌驾在了群仙之上。 而且似有吞并所有至高的打算。 “女娲,你不出手,本皇便饶你一命,与这家伙不同,本皇不需要你交出任何东西,只需等九天归一后,你为本皇臣下,继续为天宫创造新的凡畜即可。” “不过这一次,凡畜不可开智。” 玉皇呵令道。 而伴随来的皇威浩浩,竟让女娲和苍天之主,有了一丝从未出现过的感觉。 “哼,凭你也配!” 苍天之主冷哼一声。 然后便毫不手软的将送仙鸣钟,朝着玉皇砸了过去。 而女娲也同时出手。 雅鱼剑一挥,劈断天河,夺势而去。 面对两位至高的联手攻击。 玉皇非但没有退意,而且一步都未缩回。 “不臣服本皇者,就算是至高,也与那凡畜毫无二致。” 三十六雷,太上雷种,化九千玄剑。 剑剑夺命。 通天“归墟”急速飞转,引力之大,似要吞噬一切。 玉皇君临寰宇,眼中漠视万物。 一1万轮转交手后。 只见那天河沸腾。 白昼蹦碎。 雷霆滚滚。 至高光晕四溢而出。 如被狂风吹起的长衫一样,烈烈作响。 送仙鸣钟的敲响声,回荡不息。 雅鱼长剑每挥出一次,便有星辰四裂。 激战良久之后。 苍天之主的至高光晕,逐渐被通天的“归墟”吞噬。 露出一张丑到了极致的脸。 就连女娲都有些错愕。 至高光晕之下的苍天,竟丑到了这种程度。 让仙人都能去嫌弃。 “我,玉!皇!,我!要!杀!了!你!” 苍天之主暴怒。 一个字一个字,从那张比腐臭沼泽和污浊瘴气,还要令人作呕嘴中吐出。这张脸丑的无法言表。 仿佛世间一切美好的总和,都会在其面前变的脆弱得不堪。 睁眼多看一瞬,都会让人身陷囹圄。 它的出现,似乎能抵消亘古以来的所有罪恶和腌臜。 “哈哈,堂堂苍天之主,竟然是如此的样貌,不,不,这已经不是可以用‘样貌’来阐述了。” 玉皇捧腹大笑。 而这笑声,也将苍天之主最后用来遮羞的脸皮,撕的干干净净。 “本皇懂了,怪不得你这万万年来这么暴躁,看不惯可以随意褪下光晕的女娲,原来.,哈哈,原来是这样。” 隐藏在暗处的丑陋,永远都嫉妒阳光下的朵。 哪怕朵什么都没有做。 而但凡丑陋暴露,便会想方设法的躲起来。 就算是位于群仙之上的至高,也是同样如此。 此时的苍天,近乎癫狂。 哪怕燃烧本源,也想要将流失的至高光晕撑起。 然后重新躲回去那厚厚的壳里。 与天地隔绝。 “我的光晕,我.” 将仅剩的至高光晕撕碎,遮在面前。 苍天从最初的愤怒,已经逐渐变的慌了神。 自卑的感觉,如泄洪一般席卷而来,敏感至极。 他看向女娲,那具纯白如玉的身子。 自卑瞬间又变为了浓浓的嫉妒。 最后直至扭曲。 这时。 什么蟠桃、什么仙人寿终、再活一世,已经全都不重要了。 此时苍天之主,只想让这世间万物,变的与自己一样或者消失。 让天地,从此再无美丑之分。 “女娲,你为什么要创造出这般美好的东西!哈哈,他们就不该出现,不该出现。” 苍天之主将一切的矛头,对准了让他日夜妒忌的女娲。 大笑两声。 然后便彻底的燃烧,自己那名为“污垢”的丑陋本源。 冲出四级撑天柱和雷种所化的雷网。 用脑袋朝着下届的苍天天宫撞去。 霎时间。 苍天崩塌。 向着中原大地坠落而去。 银色的圆球,破裂成块。 变成银色的液体倾泻而下。 每一滴,都重过月宫千倍。 苍天之主站在崩塌的苍天顶端,狞笑不止。 将自己的“污垢”本源撒向天地。 “你疯了吗?” 女娲皱眉凝目,小巧而又美丽的脸上,怒意丛生。 若是苍天真的坠落。 别说是中原和四海八荒了。 恐怕半片寰宇,不是消失,就是被那丑陋的本源污染。 “怎么样女娲,你的小人马上就要全没了,就连你,也要变的和我一样,你难受吗?” 既然你创造除了这么多的美好,那么我便要将这些美好全部毁灭。 凭什么这诺大的世界中,只有我一个人这样。 而女娲那再也普通不过的愤怒表情。 这时候在苍天之主的眼里,就好似在炫耀一般。 而此时的中原。 风云惨变。 万物挣扎。 大地已经有了四分五裂的趋势。 天壑鸿沟从地面上,一道接着一道的蹿出。 无数城镇被晃的倒塌。 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仅仅这几秒钟的时间,便有数百万无辜的人死亡。 “该死的丑东西!” 女娲嗔怒。 手持雅鱼长剑,杀向了苍天之主。 散去本源带来的后果,便是三破碎、五气散去、三尸重生。 此时的苍天之主,已是风中残烛。 就连至高光晕都离他而去。 他疯了! 堂堂仙人,九方天宫的至高,居然就这样疯了。 看着女娲的长剑砍向自己。 苍天之主竟没有反抗,就这样笑着殒命。 不过苍天之主虽死。 但苍天却依旧在向着凡间坠落。 呼~~~ 长吐一口清气。 女娲看向下界的凡人。 和从前一样。 心中不忍。 “生命!” 动听的声音,从嘴里呼出。 只见女娲的身上,散发出阵阵的五彩霞光。 为万物赋予生命。 这便是女娲的本源。 美到极致的本源。 与苍天之主的完全相反。 修复着破碎的天地胎膜。 抵挡“污垢”四溢。 散开位于眉心,浓缩到一点的至高光晕后。 女娲便伸出细长的双臂,用自己那小小的手掌,将坠落的苍天托起。 玉臂轻扬,倾尽所有力量。 朝着寰宇的尽头飞去。 但是。 每当女娲飞出一丈,苍天的“污垢”,便会侵染她一分。 从中原上空到寰宇尽头。 早已不能用距离来衡量。 因为将所有的力量,都在维持着苍天不坠。 这一路上。 女娲的身体被黑斑逐渐覆盖,鼓起一个又一个难看的肉瘤。 样子也变的越来越丑。 鲜血从口、眼、鼻腔喷出。 就连每一个毛孔,都流出黑色的腐臭浓浆。 直到抵达了寰宇尽头后。 女娲也用尽了最后的力量。 些许时间过后。 玉皇降临。 “女娲,你果然如本皇所想的一样!” 看着已经没有了生气,但双手依旧在托着苍天的女娲,玉皇低语道。 而自当年女娲为了一个小人,就大闹群仙会时起。 玉皇便开始筹划起了一切。 先是通天的“归墟”。 毕竟有了这个东西,一切计划都能进行的极为顺利。 然后便是故意惹怒苍天之主,让其与女娲同归于尽。 自己好在其中得渔翁之利。 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意外,但目前来看,倒也无伤大局。 “你无需这样看着我,现在的你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女娲那明亮的双眸,好像在瞪着自己。 玉皇继续说道:“若不是你出手,本皇的蟠桃树恐怕还真要被这丑东西给毁了。” 说罢。 只见玉皇伸出一手,毫不留情穿透了女娲的身体,将其本源收入囊中。 连带着苍天之主的一起。 还有四周那些散开的至高光晕。 而如今的玉皇。 一人身负苍天之主、昆仑女娲、九龙岛通天,三位至高的光晕和本源。 已然成为了最强的存在。(本章完) 第371章 佛门金蝉和龙吉公主 在掠夺完女娲和苍天之主的“本源”与“至高光晕”后,玉皇转身便进入了宇内深处,去寻找破碎的南天。 虽说南天无智,但怎么说也是九方至高之一。 玉皇是不会错过这个白白得来的机会。 而此时的中原。 老君和西王母刚一下凡,便分头行动。 两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有过问对方要去做什么。 桃源上。 西王母将身体缩小,悬浮在空,微微低头。 垂眸向下,看着准备用来栽下蟠桃树的桃源。 淡淡的至高光晕,一波接着一波朝四周扩散。 如水浪涟漪一般。 虽神圣又不可侵犯,但却无一点攻击性。 良久之后。 西王母朝下落去。 “哼,本宫的东西,自要为本宫支配。” “龙吉,找到树苗了吗?” 就在西王母话音刚落下。 只见一波清水浮来,结成人形。 一对短小透明的龙角,位于额头。 蓝色的长发,垂摆在腰间。 面容清秀,似山间轻烟,但两侧却有几片淡淡的鳞片。 湛蓝的瞳孔,目若秋水,清彻明亮。 仿佛藏匿着星辰大海。 琼鼻小巧,薄唇发白,涂着闪闪的蓝粉。 清淡的绝灵感,好似不食烟火般。 一丈高的身形,却瘦若脱骨。 只有一抹白色的丝带,裹在胸前与腰下。 肌肤白的发亮、透光,细腻。 修长的双腿暴露在外。 脚下未着鞋袜,赤足而来。 脚趾圆润小巧,宛如珍珠散落。 洁白,且不染一尘。 带着香风拂面。 腰身侧凹,两手可轻握。 消瘦的肩胛,仿佛一片桃枝便可压倒。 “王母大人。” 少女般的轻音,从龙吉公主的嘴里吐出。 “蟠桃种呢?” 西王母看到两手空空的龙吉,语气不悦,呵斥道。 “王母大人,实在抱歉,女儿找遍了中荒寸地,就连山林间隙和湖泊之底都没有漏掉,但.” 龙吉顿了顿,待额头滴下的几滴冷汗后,继续回道。 “但却没有发现种子的踪影。” 啪! 一道至高光晕闪过。 龙吉那白皙的侧脸,瞬间便红肿了起来。 “废物,本宫允你自称‘女儿’了吗?” 西王母的声音一出,龙吉吓的立马双膝跪地。 整个身子都伏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当年大错,要不是本宫发话,你便不得复归瑶池,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便自己削掉三、散去五气,去那北海之地,与败仙为伍吧!” 北海! 一想到那群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污秽之仙”,龙吉那本就白嫩的小脸,更是变的没了一点血色。 “龙吉知错了,我这就去再寻找一遍。” 龙吉立马回道。 若是去了北海,那么死亡都会变成奢侈。 “哼,想想也知道,蟠桃种子不见,肯定与那佛门恶徒有关,你找不到树苗,还找不到那个家伙吗?” “还是说,你明明知道,但却不愿去?” 西王母的声音越来越冷,至高光晕闪烁的更加频繁。 “龙吉不敢,只是,只是一时间大意了。” “谅你也不敢,那家伙如今已经被‘现在’和‘通天’剃掉了半身,实力十不存一,你现在就去问出种子的下落,然后将他的脑袋提过来见本宫,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龙吉遵命。” 龙吉说完,便起身朝着秦皇陵地宫的方向飞去。 而攥紧的双拳,因为用力过度,导致那如葱白一样的手指,似要破裂了一般。 “没出息的家伙,居然为了一个小僧,而放弃长生。” 云端轻移。 待四下无人之后,只见西王母款步下凡, 散去了身上的至高光晕,游走在桃源之中。 刹那间。 在这极美的容颜下。 桃源的青山秀水,仿若都沦为她的陪衬。 只是那张面容,竟与小洛阳如出一辙。 与当年那抹倒影完全不一样。 鼻尖秀挺、樱唇不点而朱。 只不过玉峰傲立,稍有不同。 而那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肌肤胜雪,在衣袂飘动间若隐若现。 仿若凝脂雕琢而成,散发着清冷的光泽。 然而形似之下,神却迥异。 不同于小洛阳的空灵,清纯。 西王母那婀娜的身姿,却透着一股凌然不可侵犯之气,和淡漠万物的冷意。 举手投足间,尽显尊威。 行走时,脚下步步生莲。 眉似春山,却不似小洛阳的温婉。 微微蹙起时,带着几分掌控乾坤的锐意。 一头乌发如墨,高高挽起。 配以凤簪,凤口衔珠。 摇曳生姿,衬出华贵之色。 让傲气与妩媚交织。 “敢拐本宫的女儿,金蝉,本宫倒要看看,你被龙吉摘下脑袋时,会是个怎样的表情!” 秦皇陵上。 手持擎天华宝枪的白龙驹,将大秦国运缠于身上,与凌霄的仙将战的有来有回。 虽然甲胄碎裂,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但也没落于下风,反而力压了对方半筹。 而玄女在感知到女娲陨落后。 暴怒下,竟爆发出了一种超乎想象的力量。 手中青剑挥起,就将四巨灵中的一位,直接拦腰斩断。 让仅存的白昼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 在地宫内。 因为南天和苍天的消失,嬴楼终于可以抽空片刻。 至少暂时不用担心,因为天宫的降临,而让中原大地变的四分五裂。 “我将三尸还你。” 佛门金蝉忽然开口,没有任何征兆。 “你想好了?”嬴楼稍作惊奇。 但很快便想明白了,事情已经严重到了,已经不容佛门金蝉继续等待了。 “女娲、苍天之主、南天、通天,已经全部死于玉皇之手。” “嗯,那便开始吧!” “你不好奇玉皇到底要做什么?” 佛门金蝉稍有玩味的问道。 “不需要,原因为何并不打紧,既然是大秦的敌人,那杀了便可。” 嬴楼负手而立,目视前方。 对于玉皇要做什么,他并没有兴趣知道。 “哈哈,有意思,一个凡人,竟比玉皇那个老儿还要霸道,太有意思了,我真想看看你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只可惜,可惜啊.” 金蝉在言语的最后,竟扭头眺望远方,哀叹了两声。 这不似他性格的举动,倒是引起了嬴楼的一丝好奇。 “快来不及了,赶紧开始吧!” 说罢。 只见佛门金蝉,撑着他那重新长出皮肉的身子,站了起来。“我的.,不,你的这幅身子并不完整,除了三尸外,还有这件东西当年也被我一起取走了。” 说罢,佛门金蝉便伸出右手,用食指在眉心的红痣上,轻轻巧了三下。 霎时间。 只见整个地宫都被一股浓郁的至高光晕所笼罩。 “至高光晕!” 嬴楼诧异道。 “仙人本不可生育,但龙吉却是个意外,要不是她,我也不可能得到这个东西。” 至高光晕,群仙中也只有九大至高才配拥有。 就算是过去佛和未来佛,也仅仅只沾染了现在佛的余光而已。 不过龙吉公主却是个意外。 身为西王母唯一的亲生女儿,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不凡。 “当年,借助你的身体,我将龙吉的至高光晕骗.,借来后孕育在其中,埋在这片隔绝天地的黑棺内,待杀进盂兰盆会前,才将其与你的三尸取了出来。”(336章) 当年剐肉塑的这具不死不灭的身体,佛门金蝉本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后手。 但谁知,因为种种的意外,这具身体,让赢楚施未来国运时,成为了嬴楼的嫁衣。 而换句话说,佛门金蝉这些年能够与九方至高周旋,一直处于不败之地,靠的便是龙吉的至高光晕。 “今天,我便将它给你,让你有去对抗玉皇的力量。” 话落。 只见至高光晕和三尸的淤泥,从佛门金蝉的每一处毛孔中蹿出。 如抽丝剥茧一般,涌入嬴楼的体内。 连带着他的生命一起。 “金蝉,你给我住手!” 地宫的大门前。 龙吉公主突然出现。 看着不远处的金蝉,正在逐渐变老。 她面如死灰,额头冒出冷汗。 双眸惊恐的睁大,眼中的光彩尽失,充满绝望。 整个人都在忍不住的抽搐、颤抖。 “你来了!” 金蝉艰难的回头望去。 黑色的发丝变的苍白如雪。 原本俊秀的面庞,如今皱纹丛生。 干瘪的嘴唇,发出沙哑垂老的声音。 但嘴角却高高扬起。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似乎矮了一大截。 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脊椎也不再挺拔。 “龙吉,你来晚了,我呼~呼~” 在最后一缕至高光晕和三尸剥离身体后,佛门金蝉已经疲惫不堪。 仅仅只说了几个字,便气喘吁吁。 “你闭嘴!” 朝前跨出一步,龙吉连忙扶起倒地的金蝉,将他搂入怀中。 “三破碎成粉,五气彻底散去” 龙吉的声音越来越小,还带着阵阵抽泣。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哈哈,笨蛋,哭什么,我做到了,当年说过的话,我已经做到了,你该为我笑才对啊!” 金蝉伸出无力而又枯瘦的手,轻轻抹掉龙吉脸颊上的泪渍 “你,你骗走我的至高光晕时,我没怪过你,你让我险些回不去了瑶池,我也不怪你,哪怕差点被打入北海,我依旧从没怪过你,但你为何要这样,要这样.” 委屈加气愤。 只见龙吉绣眉一撇,然后高高抬起手掌,作势就要扇下去。 但只是挥下了一半,便又卸掉了力量,轻轻的摸在了金蝉的脸上。 “哈哈,不是当年了,你这一巴掌下去,估计我就要魂飞魄散了。” “还嘴贫!” 虽然龙吉不敢用力,但浅拍一下还是可以的。 而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 旁边的嬴楼,却发生了异变。 眉头紧皱,表情不安。 身上的戾气暴增了数倍。 而爬在他身上的三尸,也狂躁无比,好似不受控制一般,试图占据嬴楼身体。 至高光晕也一闪一熄,久久不能融入。 “若是他迈不过这一步,那就是我赌输了。” 咳~咳~ 刚说出一句话,金蝉便口喷鲜血。 “别说话。” 龙吉将金蝉抱紧。 不容他反对,便毫不犹豫的用嘴,将自己的气息渡了过去。 虽然暂缓了金蝉的衰老,但也只是应一时之急。 “龙吉,你无需这样,仙人寿终,除了服用蟠桃外,你、我,都将会赴死” 死不死的,佛门金蝉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不然他也不可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只是,龙吉公主。 是他有愧于人家在先。 而在自己寿命仅剩的这几个时辰里。 恐怕已经没有机会去弥补,曾经犯下的混蛋事了。 “不,我有办法!” 突然。 龙吉公主眼眸微眯。 紧抿的双唇,因用力变的更白了。 “你是.,不,我不答应。” 金蝉连忙拒绝。 “哼,你还当和以前一样,可以随便欺负我吗?” 龙吉公主深吸一口气,鼻翼轻轻翕动。 语气坚定无比的说道。 而此时的皇陵外面。 战局因为瑶池仙女们的加入。 白龙驹和玄女开始逐渐出现了退败之像。 不过。 幸亏昆仑的遗仙,奉女娲死前的命令及时赶到。 让胜利的天平又开始倾斜了过来。 而在大梁。 战斗刚刚结束。 白起率领秦俑兵团,和李牧、项羽、李存孝三人联手出击。 虽然代价惨重,但将凌霄三仙将中的一位,已经斩于在了刀下。 不过四百五十万秦俑,只剩下了不到三十万。 其余全被三头八臂的仙将,用烈火烧成了碎渣。 而且百万秦军,也死伤过半。 新郑这边。 虽然战斗还没有结束。 但凌霄的这位三眼仙将,两只眼睛都已经被砍的血肉模糊。 胜利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在几处战场中。 唯独佛门所在的长安,危机四伏。 随着佛门至高,现在佛的加入。 独木难支的未来佛,节节败退。 不但圆鼓鼓的肚子,被利器剖开。 就连人种袋,都被现在佛撕裂。 让袋中的长安百姓,洒落一地。 “去,将中荒所有凡人的六识、五蕴、四绝、三学、善恶、良知,全部取来,本佛要重开盂兰,邀诸位进餐。” 现在佛一怒,竟要吞并中原所有百姓。 不过就在同一时间。 白马寺内。 菩提树下。 李楹台佛法顿悟。(本章完) 第372章 佛门不复存在,现在 未来圆寂 白马寺。 万万年来,菩提树再次开。 树下。 身着白衣,肌肤莹润,跏趺而坐的李楹台,忽然睁开双眼。 只见金色的瞳孔,佛光闪闪。 微妙光明。 神色庄凝。 不可侵犯。 四周虽是大铁围山,震动之声。 但李楹台心若止水,蹙眉舒展间,参悟佛法妙谛。 须臾。 金光骤绽,直破霄汉。 光明遍照,十方世界。 至高光晕冲破天际,竟与佛门的那位至高,不相上下。 头顶菩提,尽被光晕加持。 熠熠生辉,恍若恒河沙数。 四周佛音袅袅,无尚佛理环绕其身。 每字皆化金莲,层层叠叠,遍洒四方。 所至之处,万物沐泽,尽显慈悲。 一转杂念渐消。 二转明心见性。 三转慈悲心生。 四转智慧增长。 五转琉璃明镜。 六转放下过去。 七转自省现在。 八转顿悟未来。 九转佛心圆满。 至此。 胎身九转,化佛陀出世。 慧日破诸暗。 “‘过去’泯灭、‘现在’圆寂,‘未来’执掌佛耳!” 李楹台一步跨出,身旁千年光景流转瞬息。 顷刻,便到了长安城上。 当着诸佛面前。 玉指点出。 而这看似缓慢的一指。 但却好像跳脱了时间的枷锁。 游走在“过去”、“现在”、“未来”之间。 直接戳爆了过去佛的脑袋。 执掌过去“因”的过去佛,就这样死在众佛面前。 “你,你是何人?” 看着身前,与自己有着同样佛晕的李楹台。 “现在”震惊,口齿都有些含糊。 “李楹台!” “李楹台?” 现在佛不断调取脑中的记忆,但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个名为“李楹台”的凡人,是个什么东西。 “李施主” 下方肚子被剖开的未来佛正准备开口时,却被李楹台打断了。 “你是个好胖子,也是个好和尚,你不该牺牲,剩下的便交给本姑娘吧!” 比五十出头的嬴楼还要大两三岁的李楹台,脸上没有一点老态。 与当年那个在南荒时的小姑娘比,身上除了多了丝韵味、丰满了些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 “敢伤我长安百姓,今日便让你们这些臭和尚全都圆寂,尤其是你这个和尚头子。” 李楹台霸气侧漏。 虽然参悟成佛,但性格却没有一点变化。 仍旧是那般模样。 而在他身边。 现在佛端坐莲台上。 身后的至高佛光凝聚成万道祥瑞。 身旁诸天菩萨、罗汉周身法力涌动。 梵音阵阵,似要将这世间一切都纳入佛门的威严之下。 庄严却无慈悲。 “哼,未来的宵小而已!” “现在”一怒,瞬间推出释迦五印。 看着天际间,五道包含佛门大道的刻印,朝着自己压来。 李楹台非但不躲,反倒迎面而去。 秀拳挥出,承载着万年后的光景。 竟直接破开了释迦五印。 虽然这是初次的交手,但却直接震惊了漫天诸佛。 尤其是执掌了佛门万万年的“现在佛”,在李楹台的这看似普通的一击下,他竟然感觉到了佛门的因果,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自己的佛位,变的有些不稳。 “留你不得!” 现在佛嗔怒。 “过去”早已不惧威胁,只有“未来”万般变化。 他不容许有任何一个人,威胁到自己在佛门中的地位。 至高光晕中,合十的双手逐渐分开,现在佛将自己的至高本源:“执着”,凝聚而出。 刹那间。 佛光普照。 整个中原,乃至四海八荒。 佛光沐浴中的万万计百姓,瞬间身陷于悲痛之中。 被名为“执着”的枷锁,桎梏住了肉体与精神。 他们双膝跪地,不断磕头,虔诚诵经。 口念:“阿弥陀佛。” 他们忏悔从前过去、反思当下现在、发愿未来福报。 每一次磕头,便有一丝智慧流失。 渐渐地。 人类独有的六识、五蕴、四绝、三学、善恶、良知,全部剥离己身。 凝为“因果”,朝着佛门供奉而去。 而此时。 寰宇中的玉皇、桃源内的西王母、楼观台上的老君,三位九方至高,顿时侧目惊呼。 就连一直没有露面的阴间,都有些悸动传来。 “好一个‘现在’,竟想出以这种方法,跳脱出因果循环,求得另类长生。” 这一刻。 将六识、五蕴、四绝、三学、善恶、良知奉献出去的凡人们,逐渐变成了一具又一具,如行尸走肉的空壳。 全都似孤魂野鬼一般,面目痴呆,眼神涣散,口角流水,游荡在大街小巷之中。 “李施主,快,只有打破未来的‘果',才能阻止现在的‘因’。” 未来佛大喊道。 因果,因果。 先有“因”,后有“果”。 这种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东西,如今却要背道而来。 “我知道!” 一掌化未来。 只见李楹台画下心中的佛愿,让未来之景,呈现出人丁兴旺,让中原大地充斥着欢声笑语、家和万兴。 以“果”破“因”。 以未来之景驱散现在的生灵涂炭。 看着“因果”颠倒,现在佛功亏一篑。 未来佛这才露出了一丝憨态可掬的笑容。 “‘现在’,是你‘执着’了啊!” “过去是现在的‘因‘,未来又是现在的‘果’,自你动了念头起,‘现在’便已是‘过去’,未来而便是‘现在’,这场佛战,是你输了。” 看着六识、五蕴、四绝、三学、善恶、良知,重新回到凡人的体内。 现在佛瞬间嗔怒痴狂。 他没想到,区区一个凡人,竟能扭转因果。 毁了他的万年大计。 “不,本佛才是世间唯一佛陀。” 佛位逐渐坍塌,现在佛已经处于崩溃而又癫狂的边缘。 “现在,你还不明白吗?这不是佛,这只是你那不值一提的执念罢了!” 未来佛踏空而来,立与李楹台身前,朝着现在佛说道。“放屁,本佛号令佛门,为现在之尊,你,你这佛门叛僧。” “哼,就算本佛圆寂,也不会将这佛门留给你。” “现在”此言一出,“未来”肥眸微皱。 “这一刻,还是无法避免啊!” 只见现在佛打碎本源“执念”,让整个寰宇,都覆盖在“现在”的佛晕下。 “未来,就算你赢了未来,但此刻,但本佛依旧还是掌管着‘现在’。” “既然改变不了未来,跳脱不出因果,那便让这未来在此刻消失吧!” 癫狂的声音响彻天地。 久久回荡不息。 至高光晕和“执着”本源,炸裂出一道金色的佛光。 “他这是要做什么?” 李楹台扭头问道。 “他要毁灭现在,让世间没有未来。” 未来佛长叹一声,然后双手合十,诵念佛法经文。 忽然。 狂风大作。 诸天崩碎。 天地万物,就好似破裂的琉璃一般。 白马寺倒塌、菩提凋零。 长安城沦为碎片。 百姓殒命瞬间。 咸阳、大梁、邯郸.,中原和四海八荒,皆是如此。 看着天地毁灭。 李楹台心急如焚,但又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 “以胎身化佛,承载过去、现在、未来三法,破现有桎梏与旧佛一同圆寂。” “李施主,你可曾记得,小僧说过的这句话。” 沉寂良久。 李楹台长出一口气,姗姗回道:“我知道了!” “不过死前,我能不能再见金蝉和孩子们一面。” 如今看来,只有和现在佛一样,舍去性命同归于尽。 才能以未来的美好愿景,化解现在的毁灭现实。 “抱歉了,李施主。” 未来佛双眸突睁,然后一掌按在了李楹台的额前。 只见九具肉身,从李楹台的体内一一剥离而出。 “李施主,这事小僧去做便好。” 将九转胎身融入体内。 胖胖的未来佛,此刻庄严无比。 “现在,你空有佛身,但却无佛心,你根本不知道何为佛。” 未来燃烧自己,打碎成为至高后才有的本源“希望”。 以“希望”打破“执着”。 与现在佛同归于尽。 让灵山和大雷音寺,成为了尘世间的一粒尘埃。 而佛门里,那些还活着的菩萨、罗汉和诸天们,也通通失去了佛位。 跌落成了凡胎。 “未来”的佛法破碎。 但却如春雨一般洒向大地。 至此。 佛门无佛,而天下有佛! 未来有佛,而当下无佛! “这便是你所谓的佛门未来吗?” 重回凡人躯的李楹台,落在长安城中的大明宫内,仰头看着天空中撒下的金雨。 和掉落在大地上的本本佛经。 这一刻,她似乎懂了,未来那个胖和尚求的到底是什么。 “不愧是佛门,居然一门同出两位至高,不过可惜了那两个本源和至高光晕,不能为本皇所有!” 刚刚寻找到南天碎片的玉皇,一把将林语溪的残躯捏碎。 然后便开始吸收起了,南天的本源“分裂”,和四散在旁的至高光晕。 而另一边的桃源。 西王母在沉静许久后,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没有本宫的许可,你玉皇凭什么吃得到蟠桃,还有你,老君,无为而为,正当能跳脱天劫之外吗?” 西王母双眸微闭,鼻腔一吸。 查询出了龙吉气息消失的地方。 “哼,终是选择了那个佛门恶徒,龙吉你既然敢败我瑶池名誉,本宫这就将你们两一起诛杀!” 袖袍一甩。 西王母踏空朝着秦皇陵的上空飞去。 这一次,她准备亲自出手。 不但要将龙吉公主和佛门金蝉二人,从天地间抹掉。 还要亲手拿回蟠桃树种。 她倒要看看,玉皇那老东西就算拿到了通天、女娲、苍天之主、南天四位至高的本源和光晕,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得为了躲掉仙人寿终这一劫,朝自己乞要蟠桃不死药果。 来到秦皇陵上。 看着凌霄仙将、三巨灵和瑶池仙女,与白龙驹、玄女、昆仑遗仙厮杀在一起。 西王母只是轻哼一声,冷眼朝旁一瞥。 至高威压下。 群仙们便动弹不了半分。 只能眼睁睁看着,西王母踏步走过战场的中央。 “都给本宫跪下!” 西王母一声令下,声若洪钟,震得整个秦皇陵都簌簌颤抖。 这声音仿若带着至高的威严,穿透了在场每个仙人的灵魂。 众仙们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压迫,让双腿一软。 就连身缠国运的白龙驹和玄女,都有些无法抵抗。 西王母袖摆一挥,华贵而又优雅。 瞬间便将白龙驹、玄女、昆仑遗仙以及凌霄仙将、三巨灵和瑶池仙女等仙人坠入地下,隔开了千米之远。 将战场画出一块僻静的空地。 “不要以为苍天、南天、九龙岛、昆仑覆灭了,靠着区区一头凡畜,你们就可以与本宫并立。” “瑶池!” 轻吐两字。 只见一片翠绿色的湖光绿影,茂林之地,突然出现在空中。 而至高光晕则化为一尊金光璀璨的龙椅。 西王母缓缓坐下,右肘撑着扶手,手掌托在脸颊。 仰起高贵的下巴,垂着深邃的双眸,俯看下方的秦皇陵。 “让金蝉和龙吉,还有那头凡畜出来见我。” 手指轻轻朝下一弹。 秦皇陵所在的山峦,便落石滚滚。 似有崩裂之意。 但好在只是摇晃了许久,便恢复了稳定。 地宫内。 龙吉和佛门金蝉,抬头望着漆黑的顶空,目色凝重。 “西王母来了,龙吉你待在这里,只要那小子斩掉三尸,吸收完至高光晕后,你便可无忧。” 佛门金蝉说完,便拖着苍老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的朝外走去。 只不过还未走出去多少,便被满头白发的龙吉伸手拦了下来。 “几载光阴,我不愿一人度过,今日就算死,我也要在她面前昂首挺胸一次。” 龙吉的目光很坚决,坚决到金蝉无力反驳。 “好,这次我们一起。” 就这样。 两个只剩下几载寿命的凡人,便相互搀扶着。 如同一对年迈的恩爱夫妻般,朝着地宫外走去。 “哼!非要本宫亲自动手吗?” 许久不见动静。 感觉到威严受到了挑衅,西王母冷冷说道。 只是这轻微的情绪波动,便让大地震颤,群仙胆寒。 而就在这时。 地宫的出口。 金蝉和龙吉款步走了出来。 “老娘们,你狂吠什么呢?” 金蝉脱口而出。 虽然声音很小,但群仙无一没有听到。(本章完) 第373章 至高嬴楼 “你,金蝉你怎么敢!?” 感受到西王母的暴怒。 除了白龙驹和玄女外,其余仙人纷纷扭头看向了一边。 生怕受到无妄之灾。 “有什么不敢的,老子是没抽过现在那秃驴的嘴巴子,还是没踹过玉皇那老东西的屁股,怎么,你个老太婆有啥不满意的?” 虽然修为尽失,但佛门金蝉这嘴,一如既往的不给任何人留情面。 再说了。 佛门金蝉纵横一生,打的至高抱团联手追击,凭一己之力封印九方天宫千年之久。 靠的可不全是手段。 还有他这天不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再加上想为地宫中的嬴楼争取一点时间。 不过一生从没服过软的佛门金蝉,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先激怒西王母,让对方将注意力先集中到自己身上。 “不对,龙吉,你怎么,怎么变成了这样?” 将气息捋顺,西王母这才发现了金蝉身边,龙吉的异样。 在看到那一头的白发如雪后。 西王母本还在暴怒中的情绪,瞬间变的惊愕起来。 难以置信的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一遍又一遍看向下方。 “女儿已用仙身,续金蝉十载寿命,母亲大人,望您成全我们俩!” 毕竟是自己的生母,龙吉公主可不会和金蝉一样口无遮拦。 直接跪在了地上,朝着天空中的西王母说道。 “好,好,好,好的很,你真是本宫的好女儿!” 连说三个好,西王母已经震怒到了从没有过的程度。 用仙身为金蝉续命,便绝无再位列仙班的可能。 龙吉的做法,不但不会让西王母放她一马,反而让对方倍感耻辱。 本还打算留龙吉一条活路,但现在已经没了任何可能。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本宫便成全你们两个孽障!” 手掌朝下一压。 足以撼动天宫的素色云界旗,便朝着金蝉和龙吉公主直插而下。 “老大!” 已经退为凡体的佛门金蝉自然不可能接下这一击。 白龙驹见状,惊呼一声。 瞬间朝下飞去。 双手横握擎天华宝枪,用出了全身的力气,挡在金蝉面前。 但号令群仙的素色云界旗,岂是泛泛之物。 就算白龙驹有国运加持,但在这一击下,仍旧让他虎口崩裂,七窍流血。 “白龙!” 佛门金蝉下意识的伸出手,准备打飞这面,平日里根本就不会放在眼中小旗帜。 但是,他仅仅只是将手臂从腰间抬起一寸,整个身体的骨头都好似要碎裂了一般。 老迈的肉体,差点就被提前送走。 “老大,以前都是你罩我,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你放心,只要我白龙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和嫂子被这老娘们伤到分毫。” 说罢。 只见白龙驹狂吼一声。 龙吟咆哮,吹动了西王母的衣摆。 他不顾佛门金蝉的劝阻,直接调来西海浪涛,凝为百万长枪,朝着瑶池内刺去。 “一条小小的泥鳅,也敢朝本宫呲牙?” 西王母不屑冷嘲。 然后便随意的拔下,盘在头发上的金簪,朝着西海扔去。 百万水凝长枪,就这样还未近身,便被金簪击散。 连带着西海之水,都被镇平。 倒灌入海底深渊。 紧接着。 只见风云突变。 雷霆咆哮。 白龙驹真身炸出,化为一条远比平日还要大上数万倍的白龙,出现在天际之中。 龙嘴大张,成一条水平直线。 在西王母都没察觉到的瞬间。 竟直接将整个瑶池吞入了腹中。 “白龙,你快住手!” 金蝉大惊,他知道白龙驹想要做什么,瞬间大汗淋漓。 剧烈的心跳声,咚咚咚的从胸腔传出。 就算当年被玉皇、通天、现在佛联手追杀,也没有今日如此紧张。 但天空中。 白龙驹目光坚定,带着赴死的决然。 根本没有理会金蝉的话。 而在吞下瑶池后,竟将长长的龙身缩卷起来,形成一个白色的圆球。 轰~~ 一股混合着大秦国运的白色龙炎,从白龙驹的每一寸肌肤上冒出。 这火焰的温度炙热无比,可融化山石、铜铁,蒸发河流。 可让寰宇中的太阳都暂避其锋。 “小鸡仔,快让白龙住手!” 金蝉朝着一旁的玄女大吼一声。 虽然用出了全力,但如今的他在众仙之前,却犹如蚊子嗡嗡一般藐小。 “金蝉,白龙心意已决。” “你知道吗,自你封印九方天宫后,这一千多年里,他无时无刻都在懊悔自己当初的弱小,现在的白龙,我阻止不了,你也阻止不了。” 玄女目色凝重,双眼紧盯天空,声音低沉的说道。 而握着青剑的手,已经攥出了道道青筋。 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白龙,你.” 金蝉哽咽的低语,话说也只说了一半。 他没想到,当年自己一意孤行。 不但让好兄弟林夭有了心魔,甚至不惜变成行尸苟活千年。 还让与自己相识了万年的白龙,有了如此的想法。 天空中。 白龙驹燃烧三,散去五气,想要与瑶池同归于尽。 龙鳞也被自己的白炎逐渐融化。 血肉化成一滴一滴滚烫的肉液,滴落在大地上。 整个身躯,都露出了通红的龙骨。 “哈哈,本大爷这条命能换一个至高,不亏,稳赚!” 白龙驹那皮开肉绽的脸上,发出潇洒爽朗的笑声。 强忍着体内的翻江倒海。 将身体越缠越紧。 突然。 咚~咚~咚~ 如擂鼓一样的声音,从白龙驹体内发出。 “天之厉,填星之精!” 填星之精。 一曰五残。 或曰,旋星散为五残。 五分毁败之徵,大臣诛亡之象。 西王母那冷清的声音,忽然从白龙驹的腹内传出。 紧接着。 只见白龙驹的体内光芒大盛。 五颗巨大的星球凭空出现。 这五颗星球仿若有生命般。 它们相互碰撞、挤压。 将白龙的身体撑的膨胀了百倍,而至扭曲变形。 随着五残星越来越大。 白龙驹仅存的鳞片纷纷炸裂,连带大片血肉都被扯下,从天空坠落。 紧接着。 长长的龙骨在这股力量下寸寸崩碎,化作无数骨渣。 混合着喷涌而出的血水,将大地覆盖。 “我,我还是做不到吗?” 白龙驹痛苦的嘶鸣。声音中满是不甘与悲壮。 内脏从破开的腹腔中拖出,一路洒下长长的血瀑。 他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气息奄奄。 垂死降至。 真身也已经无法维持,重新变成了一条只有数米长,并且断成好几节的小龙。 瑶池重新出现。 只是里面不在是青山绿水,而是血雨腥脓。 “一条卑微的泥鳅,也敢妄图吞噬至高?” “狂妄自大!” 西王母手指朝下一挥。 五残星便朝着地面急速坠落。 看这样子,似乎是打算将佛门金蝉、白龙驹、龙吉、玄女、昆仑遗仙们一起除掉。 呼~~~ “我为你们争取时间!” 玄女长出一口气。 自女娲死后,她也仿佛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如今能和白龙一起死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遗憾了。 鸟鸣响起。 一只百丈玄鸟,带着赴死的觉悟,托着水墨山河图,朝着五颗坠落中原的行星冲去。 “小鸡.仔!” 躺在地上的白龙驹,用尽全力,想朝天上看一眼,但却发现自己连眼皮都无力睁开。 想要伸出龙爪,阻止五残星的坠落,但却连身体的存在都感觉不到。 天空中。 就在玄鸟即将一头撞向行星时。 突然。 秦皇陵上。 一面覆盖中原大小的刻印,直冲天际。 不但顷刻间便粉碎了五颗行星,甚至还将其残片,推入到了漆黑的宇内。 “哈哈,这小子做到了!” 佛门金蝉大笑道。 而躺在地上的白龙驹,在感觉到熟悉的气味后,那紧绷的神经也瞬间放松了下来。 地宫内,只见一道流光闪过。 瞬息间。 凌霄仙将、三巨灵、瑶池七仙女,便击碎成了一片浓稠的血雾。 嬴楼来到了白龙驹的身边。 “小子,你成了?” “嗯,斩掉三尸,国运也与至高光晕成功相融。” 嬴楼看着命悬一线的白龙驹,轻声说道。 “能宰了瑶池那个老娘们和玉皇,然后去阴间救燕子出来?” 此时的白龙驹,已经进气少出气多,显然已经活不了太久。 “自然!” 嬴楼自信的说道。 然后便用国运将白龙驹托到身前。 “有点疼,忍住,别说话!” 说罢。 只见嬴楼直接抛开白龙驹的残躯,将他的龙筋和仅剩一节的龙骨,全部抽了出来。 “疼、疼、疼,你小子下手不能轻点吗?” 白龙驹疼的嗷嗷直叫。 不过在感受到自己的三随着龙筋被抽出,五气也随着龙骨被打散后,他瞬间便明白了嬴楼这是要做什么。 “喂,小子,你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啊,等在帮你一阵后,再弄也不迟!” 白龙驹紧咬着牙关,强撑着差点疼晕过去的身体说道。 “无需,区区的玉皇和西王母而已。” 区区的玉皇和西王母。 这狂妄的话,估计万万年间,自初始之期起,便无人敢这么说过。 大约十几个呼吸后。 食用了嬴楼血肉的白龙驹,已经恢复了人形。 只是修为跌落凡境,与佛门金蝉和龙吉公主一样。 “好了,只要削掉顶上三、散去体内五气朝元,那么自然不受仙人寿终的天劫影响,只不过这寿命,就算再怎么修炼,最多也就一百多年可活。” 嬴楼抬头朝着上方的玄女看了看。 “一百多年啊,以前感觉只是弹指之间,如今却怎么觉得挺长的。” 白龙驹笑呵呵的说道。 “我要为女娲大人报仇!” 玄女在落地后,直接拒绝了嬴楼。 削掉顶上三、散去五气,便会成为凡胎。 若想要再去报仇,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做不到,只会白白浪费掉性命。” 嬴楼说的很直接,不带一点委婉。 不过这话虽然难听,但也是事实。 再加上苍天之主已死,若是将复仇的目标转向玉皇,就凭玄女这微末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就算是这样,我也.” 玄女刚要开口,便被瑶池中的西王母打断。 “凡畜,将蟠桃树种交出来,不然.” “闭嘴,朕没让你开口!” 嬴楼爆呵一声。 只见一枚小小的雷种凝结,在瑶池内炸开。 十雷正法,凌霄诸仙均会使用。 但十雷正法之上的通天三十六雷,雷种。 却只有玉皇和老君两位至高习得。 而嬴楼自迈入了至高境后,便也同样领悟了这无上通天的第三十六雷。 “这件事,你自己决断,但不能干扰到我。” 朝着玄女说完后。 嬴楼便一步来到了西王母的面前。 “区区一头凡畜,竟能掌握那两个老东西才会的雷法,本宫倒是小瞧你了。” 瑶池内,坐在黄金龙椅上的西王母,仪态端庄华贵。 看样子,刚才的雷种似乎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朕问你什么,你在说什么,朕没有问你,你就闭嘴不言!” 看着和小洛阳长相一样的西王母,嬴楼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依旧威严四方。 而身上的那股帝威,一时间竟完全压制住了西王母。 “呵呵,区区一头女娲捏出来的畜生而已,也敢对本宫如此说话。” 西王母神色一变。 今日短短的几个时辰所受的气,比这万万年来加在一起还要多。 “站起来与朕说话!” 嬴楼右手食指朝前一弹。 只见三十六颗混沌雷种,便埋入了西王母屁股下的龙椅里面。 啪~ 啪~啪~ 噼里啪啦的雷暴声,一下接着一下传出。 声音不大,威力看似也不大。 但不知为何,那比任何东西都要坚硬的龙椅,却瞬间碎裂成块。 “你” 高高挺起的胸口,一起一伏。 西王母已经顾不得维持仪态,将愤怒的情绪全部表露在了脸上。 顷刻间。 只见在瑶池的上空。 一个其状如人,豹尾虎齿的虚影,缓缓浮现。 光是一张脸,就足有一个咸阳城大小。 只是这脸,一半与小洛阳形似,天姿掩蔼,容颜绝世。 不过面若寒霜,肌肤白皙之间,却透着森冷之气。 而另一半,则是皮肤黝黑枯皱,蓬发戴胜,披肩散落,微微蠕动。 唇色殷红如血,齿若利刃,开合间似有冷冽之气溢出。 这幅模样,与二十多年前所见的西王母一模一样,别无二差。(本章完) 第374章 风华绝艳的西王母;老君与李耳 龙椅破碎。 西王母的裙摆都被微风倒吹而上,露出两条洁白无暇的长腿。 瑶池四周。 两团至高光晕灼闪不停,互相对峙。 而天上那个半面怪物浮影,则是西王母上万年来都没暴露过的真身。 不过这事说来也怪。 自凡畜在中荒开始繁衍后。 西王母便逐渐觉得这种形似于女娲的小东西们,美的有些出奇。 她们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优雅至极。 是仙人所不有的。 哪怕嘴中不屑,甚至厌恶至极。 但久而久之,西王母竟舍去了半张黝黑枯皱的脸,将其“炼”成与另外半张相仿的面容。 就连婀娜多姿的身子,也是精挑细选,揣摩了许久。 “还没有人敢对本宫如此说话,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西王母气势凛冽,就算被嬴楼浅浅压制半头,也毫不退让。 只不过这语气,却不知为何太过于平淡。 并没有多少嗔怒。 “这天上地下皆为我大秦国土,就算是九方天宫,也得臣服,你要也为朕之子民。” 嬴楼双臂一振,三十六颗浑沌雷种,便凭空浮现在身体四周。 每一颗都仿若初始时期的朦胧雾噩。 “哼,玉皇和老君的手段而已,你就算习会又能怎么样?真当有了站在本宫面前的资格?” 修长的玉手朝上抬起。 只见数颗微缩的行星,似有规则一般,围绕在西王母的掌心四周旋转。 好似将宇中的星辰银河,托在了手上一般。 “天之厉,填星之精,五残、六贼、狱汉、大贲、炤星、绌流、茀星、旬始、击咎。” 天之厉。 乃是法则秩序之像。 为西王母司掌。 其中。 五残,为凶煞与暴戾之星。 寓意五种不同类型的残缺与破坏。 六贼,背叛与堕落之星。 狱汉,困境与压迫之星。 大贲,强大与毁灭之星。 炤星,炙热与焚毁之星。 绌流,扭曲与混乱之星。 茀星,不祥与灾厄之星。 旬始,动荡与变革之星。 击咎,威严与刑罚之星。 西王母的手段,放在九方至高中,不但是杀伐最盛的一个,还是种类最多的一个。 除了天之厉外。 还有一手炼制不死蟠桃药的本事。 而且她的至高“本源”,相传足以夺天地造化,改诸般因果。 就连佛门的现在佛,都对其暗中觊觎。 甚至自诩九方天宫之首的凌霄玉皇,始终都对西王母客客气气。 “一杀,五残!” 西王母手指一弹。 只见五颗只有拳头大小的残败星辰,便朝着嬴楼飞去。 “传国印!” 白色的玉玺朝前刻下。 一面用秦篆所写的“传国”二字的刻印,便横阻在面前,将五残星击碎。 “呵呵,大道秩序岂是你可以拒绝的!” 西王母话音刚一落下。 只见嬴楼的身体瞬间崩碎,裂为五块。 “二杀,六贼!” 与刚才一样,六颗小小的行星飞向嬴楼。 将其生命、欲望、求知、爱、恨,等等身为人之常情的东西,全部窃走。 “三杀,狱汉!” 秩序的牢柱,从天空落下,将嬴楼围困在原地。 “四杀,大贲、五杀,炤星、六杀、绌流.” 直到九星杀完。 瑶池上,西王母那巨大的浮影,便俯身将嬴楼一口吞下。 然后冲入宇内,炸碎成粉末流光。 “模样倒是俊俏,至少比那戈拐走龙吉的恶徒顺眼多了,若是能听话一些,本宫不介意破例,日后养在瑶池宫内,研究探索一番。” 四下无人,西王母这才坦言出了心声。 而且她也很是好奇。 为何身为自己女儿的龙吉公主,会为了一个佛门恶徒而背叛自己,不惜舍弃仙躯,就为了和那个家伙厮守十几载。 要知道对于仙人来说,十几载的光阴,甚至还不如一场盛宴来的时间长。 “真是奇怪,为何本宫还是不能理解!” 思来想去后,只见西王母拧眉垂头,透过天穹向下看去。 “哼,一个佛门小僧居然敢对本宫的女儿动手动脚,龙吉,你反抗啊,杀了他啊,只要你杀了他,本宫便原谅你之前做的一切,给你蟠桃延寿,躲过这场浩荡天劫。” 只见地面上。 沦为凡人的佛门金蝉,正躺在龙吉那对圆滑、柔软的大腿上。 两只清澈明亮的眼眸里,不但没有一丝悲痛和后悔。 反而还伸手摸了摸。 而这一幕,在西王母的眼里,就好似被千针刺心一样。 明明没受到任何伤害,但却绞痛的厉害。 “奇怪,难道是仙人寿终的天劫提前来了?” 伸手摸向自己不停起伏的胸口,西王母低喃道。 而就在她准备下去,亲手将金蝉的脑袋拧下来时。 忽然。 只见嬴楼的玉玺不知何时出现了在了下方,而且巨大无比。 顶着整个瑶池,飞入了寰宇。 “掌兵!” 嬴楼负手而立,身上的黑水龙袍和十二冕旒,微微摇摆。 整个人完好无损,就连衣角都没有破损半分。 轻轻一跺脚,整个宇宙都像是被敲响的洪钟,发出沉闷而震撼的声响。 而在他的四面八方,比世间万物总和还要多的刻印,如同千军万马一般,奔腾呼啸,朝着瑶池同时压下。 刹那间。 这一片宇宙彷佛要被大秦吞灭。 掌兵印所经之处,瑶池便如破碎的琉璃般。 不但发出刺耳声响。 还地崩山塌。 清澈的河流,翠色的植被,西王母精心呵护多年的秘药,瞬间化为了宇宙中的粒粒尘埃。 “传国!” “大权!” 嬴楼没有停手,而是双手一拍。 玉玺光芒大盛。 整片天地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肆意揉捏,扭曲塌陷。 一时间。 秦皇威威,覆盖寰宇。 似欲将这茫茫宇宙重塑为大秦国度。 而西王母也没有坐以待毙。 审时之后,不在有所保留。 只见天之历,煞星出。 真正的填星之精,远不是刚才那拳头大小的石头可以比拟。 每一颗都远超日轮。 一时间。暴戾的煞气,让群星崩裂。 整个宇宙的规则变得混乱不堪、七零八落。 另一边的尽头。 玉皇早已将南天的本源和至高光晕吸收完毕。 但他却迟迟没有行动。 而是用通天的“归墟”,将周身赋予漆黑,躲在里面暗中观察起了起来。 “哼,真当你西王母不给,本皇就得不到蟠桃吗?” “呵呵,殊不知你们都是本皇的棋子罢了。” 老谋深算又阴狠狡诈,这才是凌霄至高真正的一面。 而此时的秦岭。 一处寂寂无名的山脉中。 立着一座名为楼观台,但却很少有人来烧香参拜的小破道观。 没有人知道这楼观台起建于何年,也不知是何人所修缮的。 当地的农户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代的老秦人。 也只是偶然间发现。 刚开始。 他们拜了几次仙。 无非就是求个家财万贯、多子多孙、长命百岁。 但发现似乎并没什么卵用。 该穷还是穷,买不下一亩粮田。 该死还是得死,饱受病痛折磨。 该绝户还得绝户,不孕不育断子绝孙。 就这样久而久之,“口碑”相传后。 楼观台便成了一处废地,再也没人来烧香、祈愿。 不过此时。 楼观台内。 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老头,对立而坐。 完全不受天地间的躁动异象所影响。 在他们的中间,一簇火堆上。 一个灌满山泉水的铜壶,冒着滚滚白气。 看样子已经沸腾了许久。 而两人面前的茶盏里,则放着几片在大秦随处可见的便宜茶叶。 “老君,这茶叶我喝了有个七八百年,还不错,你尝尝。” 月坛山掌门李耳,拿起铜壶的把手,将里面的热水倒在了兜率老君的茶杯里。 咕咚~咕咚~ 嘶!!! 平日里,就算被八卦炉内的六丁神火烧边全身都没事的老君。 此时只是几口滚茶下肚,就被烫的倒吸起了凉气。 “区区凡间的热茶,你能不能别这么装模作样?” 李耳翻了个白眼,满脸鄙夷的说道。 “哈哈,你懂个屁,本道这叫入乡随俗。” 老君大笑两声,捋了捋白过腰的胡须,爽朗的回道。 “要不是天上大战,吓的附近群兽逃窜,不然我高低得给你整只烤山猪尝尝,那玩意,美味至极,本道几百年了最爱的就是那一口肥油入肚。” 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后,李耳轻轻浅尝了几口。 仙风道骨般的优雅样子,与身前的老君相比。 就好似两个性格迥异的双胞胎。 楼观台内,忽现一片寂静。 只有屋外山风呼啸,崩石滚落的声音。 许久之后。 老君率先开口。 “归墟、污垢、生命、分裂,通天、苍天之主、女娲、南天他们四位的本源,和至高光晕已经顺利的被玉皇夺走了。” “西王母的‘命运’,还有我的‘无为’,也不知玉皇那个胆小的家伙,还有胆子来取吗?” “只是可惜,‘现在’那小胖子竟真的九转成佛,还将‘现在’的本源‘执着’弄没了,唉” 老君这番话,似乎并不是哀愁玉皇夺了其他几位至高的本源和光晕。 反倒是像在烦恼现在佛的‘执着’没了,玉皇没法再去得手了。 “你当我白在中原待了这么多年吗?那小胖子想做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看!” 说罢。 只见李耳袖袍一挥,不光是现在佛的至高光晕和本源“执着”飞了出来,就连未来成佛后的本源“希望”也一并飞了出来。 “好、好、好,原本还担心阴间那个家伙不出来,这下倒好,就算没有他,玉皇也能凑齐九个至高本源了。“ 老君见状,瞬间喜上眉梢。 皱巴巴的老脸,都因为嘴角咧开的浮动太大,平白多出了几道皱纹。 “玉皇那家伙心思深的很,你准备怎么把这些东西给他?” 李耳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如今的玉皇已经不是当初。 若是稍有差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还能怎么样,打一架呗,被他打的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他自然就会相信。” 老君说的很简单,也很平静。 就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 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李耳顿了顿,继续道。 “若是大秦的始皇帝没能阻止他呢?” “那便天地皆归凌霄,我就当是白死了。” 老君端起茶水,又灌了几口。 尝遍了天宫中的琼浆玉液,把五气朝元丹当豆子吃的他,突然发现,这凡间的便宜茶水味道着实不错。 若是能再吃一口,李耳所说的烤猪,也不枉来凡间这么一遭。 “无为、无为,狗屁的无为、狗屁的顺应自然,你这完全是要逆天而行,还有他们,都是如此。” 赋予“生命”本源的女娲,却为苍生舍身赴死。 霸气、傲然的苍天之主,最终死于丑陋的“污垢”之下。 历经千劫,参悟佛法的佛门现在,却被“执着”困惑一世。 九转胎身化佛陀,本应在未来绽放”希望“,但却终死在了现世当下。 能分裂出填满寰宇的天兵,南天却只是个没有思维的死物。 顺应自然规律,本源为“无为”的老君,却偏偏是一个逆天行事的主。 这真是该说讽刺还是其他。 李耳已经不知道了。 “道本自然,干涉也是自然的规律,你虽是我的一气化三清,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要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老君说完,便一口吞下了现在佛的本源“执着”,未来佛的本源“希望”,还有那斑驳的至高光晕。 “大道而为,便是不为,希望始皇帝陛下能做到当日所说。” 李耳看着老君那飞向寰宇的背影,在叹了口气后,便离开了自己当年刚下凡时,搭建的楼观台。 此时的另一边。 嬴楼和西王母的大战,暂且停了下来。 只见两本蓝皮、白纸,与星辰大小的书本,在漆黑的宇内翻开了一半。 而其中一本的封面上,用黑墨写着“嬴楼”二字。 另一本的封面,则写着“秦”。 “本宫承认你有些本事,但是本宫这一笔若是画下,你的命格将止步于此,你的大秦也将王朝覆灭,百姓沦为猪狗,女人成为异族玩物、餐盘之食。” 此时的西王母,在经过一番大战后。 华丽的衣衫早已变的破烂不堪。 只剩几片破碎的布料,在虚空中轻轻飘动。 高挺的胸上,只缠了一条两指宽的丝带。 纤细的蛮腰、光滑的长腿。 虽没染一丝灰尘,但却全部暴露在外。 就连绣金履,都化为了齑粉。 只能光着两只洁白的小脚,随意耷拉在下。 而微微蜷缩的脚趾上。 竟意外的涂了几点红色的蔻丹。 几根缕凌乱的发丝,贴在她那满是汗水的额头上。 少了一些往日的雍容华贵。 多了几份跌入世俗的楚楚可怜。 而西王母面前,这两本与小洛阳命格之书一样的东西。 便是她的本源“命运”。(本章完) 第375章 何为命运;西王母,败! 一人一畜。 一草一木。 一国一朝。 皆有命运。 而命运,命运。 则由“命格”和“运势”所组成。 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不可一同而论。 而所谓命格。 人有,王侯将相、富贵财商、工农贱婢。 国有,战祸连连、鹿鹿鱼鱼、盛世之治。 木有,直木必伐、枝繁叶茂、枯树开。 总之。 命格。 天生注定。 起点、终点无可更改。 这也就是中原民间,一些略懂观相的方术士,为何能知过往、探未来。 但却总会来一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 而关于命格。 有些人,少年时期胸无点墨、才疏学浅,晚年却能及第登科、金榜题名。 有些人,年少成名、满腹文章,一直被誉为有乘龙之才,可惜却是一生怀才不遇,未能得蛟龙遇水。 雄主之能,败于河畔之边。 泼皮无赖,却拥万里江山。 就算雄图大略,但却落个众叛亲离,死于白绫自缢的下场。 明明无才无德,可身旁却贤臣如云,在卧榻之上寿终正寝。 上位者如此,普通人更是无法避免。 年幼时肯学苦读、手不释卷,壮年时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人生的每一步都脚踏实地,吃喝用度节衣缩食、勤俭持家。 碌碌几十载,一直秉性忠良、乐善好施,从未有过害人之意。 但步入晚年,回顾一生时才姗姗发现。 竟好久没有开怀大笑。 就连一方续命的汤药钱,都得思前顾后良久。 而深望床榻一侧,突然发现,那个从未相拥而眠过的伴侣,竟是如此的陌生。 反观所识之人,则是年少贪玩、不学无术。 青年时挥霍无度、左拥右抱。 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尽不皱眉。 秉性不说是丧尽天良的大奸大恶之徒吧! 但也横行霸道、厚颜无耻、自私自利。 可就是这种人,他这一生却是高歌前行,不止有贵人扶持,而且所走之路均是坦途大道。 晚年时期阖家幸福、孝子慈孙,不但家财万贯,枕边之人更是相伴一生的红颜知己。 这便是命格。 如此不公。 可众生不幸者,却只能长叹一声:“这就是命!” 而运势,则反之。 虽虚幻飘渺、无迹可寻,但又星罗棋布,人人可以拿捏。 是为命格中间的轨迹长线。 虽然就算拥有运势,也改变不了命格的起点和终点。 但却能拨动命运轨迹,这条长线的起伏。 哪怕生来卑微,死时无棺。 不过这生死之间的几十载,若掌握或偶得运势,便也可腰缠万贯,与知心佳人共度春光良宵。 哪怕满腹经纶,怀才不遇,未得明主一展心中抱负,但也能留下旷世巨作。 雄主夺运。 就算最终败于河畔之边,但也被后世人人称赞为人杰,从而名垂千古。 雄图大略之王若是得运。 就算是众叛亲离,死于白绫自缢,被史官持笔诛罚,后人也自会为其正名“过在当代,利在千秋”。 但可惜,运势捉摸不透,如那海市蜃楼般。 看似近在咫尺,实际却可能是在那万里之外的某个角落。 运势犹如散落在天地间的一根根金色发光,但却看不见的细线。 有幸碰到之人。 便可夺天地造化,一改颓势。 而那些方术士们,嘴中的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 其中。 命格不可改。 运势次其之。 至于后面的种种,便是为了让你能碰触到运势的那根金线。 而其中。 风水,就是环境。 如果你常年运衰,那便是你待的这片地方没有运势的金线。 那便换一处地方生活、行动,即可。 阴德。 多积阴德,便要多遇人。 有幸遇见那些运势好的人,他们或许会把你也带到金线多的地方。 寰宇内。 西王母站立在两本“命运”之书前面。 毫不在意自己暴露在外的身体。 反倒颇有兴致的看着前方,嬴楼和大秦的“命运”之书。 “帝王贵胄,万古无一,一个女娲用黄土捏出来的家伙,命格竟比我等至高,还要耀眼夺目.” “不对,一本书上,怎会有两股命格!” 忽然。 西王母拧皱双眉,脸上竟浮现出惊讶之色。 然后定睛朝前望去,反复打量了嬴楼许久。 “是那个无耻恶徒做的歹事!” 轻哼一声。 此时的西王母真的很想一巴掌,就将佛门金蝉拍成一滩恶臭的肉泥。 “凡,凡间的皇帝,你虽命格无双,超越至高,但最后一页却是死门,你何必在与我作对,你若现在退下,我便执笔改写你的运势,让你在仅剩的寿命里,可以过的舒服、快乐。” 西王母本想称呼嬴楼为“凡畜”,但不知为何,竟下意识的改为了凡间的皇帝。 而她虽有改写命格的本事,但却对至高无用。 如今的嬴楼已经堪比,甚至超越了至高,西王母自然也是无法改写。 只不过,关于嬴楼命格的事实,西王母却做了隐瞒。 虽然在命运之书上,嬴楼的命格最终停留在了死门。 但最后一页,西王母却始终无法翻开。 “舒服、快乐?朕这一生,何时求过舒服、快乐。” 嬴楼毫不在意,一脚朝前踏出,来到了西王母的身前。 挺拔的身姿,比对方高了一头不止。 向下垂眸望去,两人目光相交。 嬴楼那凌冽高傲的眼神,竟让西王母有了些许躲闪之意。 “哼,本宫虽改不了你的命格,但却可以让你不沾一丝运势的金线。” “只要我一笔挥下,你便会厄运连连,被万人所指,背负千古骂名,活时被啖肉剔骨,死后还会被掘坟刨尸,你的后人会骨肉相残,你这一脉将断子绝孙。” 偷偷观察了凡间多年的西王母,自然知道。 对于下界的凡畜们来说,遗臭万年、掘墓鞭尸、断子绝孙意味着什么。 “哈哈,啖肉剔骨?朕早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 “只要大秦昌盛、中原百姓活过这场浩劫,区区的千古骂名,算得了什么,而且我嬴氏后人,自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就算嬴氏灭,族人死,但中原不可亡!” “厄运连连,哪怕朕这一生,都要赤足踏在九尺寒冰之上,饮铜水、吞铁刃,那又能怎样?” 嬴楼说罢,便挥手向身后一压,将自己的命运之书,撕了个粉碎。“朕的命运,岂是一本书有资格谱写的!” 嬴楼目空傲然一切,霸气绝伦。 “哼,伶牙俐齿而已,本宫就算改不了你的命格,但你口中大秦的存亡,却是在本宫的一念之间。” 大秦的命运之书,远不及嬴楼一人。 身为瑶池至高的西王母,想要让凡人的王朝更迭,简直是轻而易举。 抬手便可做到。 “朕在,谁人可亡大秦?” 嬴楼话落。 直接祭出“传国”、“掌兵”、“大权”,三印。 然后双手掐诀,让九千混沌雷种,凝为一具可吞噬寰宇的雷鼎。 将西王母困在其中。 而这还没有完。 只见两人交战的万万万里之下。 中原大地上。 秦岭、都江、太行、长白、太湖、龙门、嘉陵,七处国运之地。 轰鸣炸响。 完整无缺的黑龙、金凤、孤狼、翠鸟、翼虎、红鱼、碧蛇,冲出国运之地,飞入宇内。 自初始之期前,至高诞生前,更早远的年代前。 那时还没有日轮、没有月宫、没有漫天星辰。 也没有任何有心跳律动的生物。 只有相互对峙了无限岁月的,“天”和“地”。 天、地不分胜负,不受因果定律。 不过,在某一时刻。 “天”突然诞生出了九方天宫和九个至高。 还有无穷无尽数不胜数的“污秽之仙”。 而他们的出现,则让一直不分胜负的天地,瞬间情况逆转。 只见原本是一块广袤无垠的黄土大陆,变的四分五裂。 在大陆的最中心。 一根支撑大地,名为“运”的支柱。 也同时裂成了七块。 成为了后来中原的七处国运之地。 不过随着嬴楼用长城将这七处地方连接。 国运之地便在某种意义上,重新合在了一起。 成为了新的“支柱”。 而女娲用来捏人的九天息壤,便是在“运”碎裂时,偷偷藏下的一捧黄土。 如今的凡人。 既有天宫至高,女娲的“本源”,又有大地“运”的黄土。 可以说是“天”和“地”共同的产物。 寰宇内。 “传国”、“掌兵”、“大权”,三种刻印,不停的轰击在西王母的身上。 雷鼎肆虐咆哮,似乎想用这漫天的雷霆将对方炼化。 但瑶池西王母,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至高光晕全开。 一只手翻开“传国”、“掌兵”、“大权”刻印的命运之书,将其的命格改写成破碎成块。 一只手将宇宙内的万物,瞬间炼制成续命不死药,用来修复被重创的身体。 当然。 天之厉,填星之精,五残、六贼、狱汉、大贲、炤星、绌流、茀星、旬始、击咎,煞星频出。 不但像是撒豆一样,朝着前方扔去去。 还将这滚滚煞气,凝为万般兵器。 把嬴楼的肉体,刨开了不下十万次。 而这轰隆的震响。 让宇宙另一边的角落。 正在对望的老君和玉皇都感到错愕。 心中齐齐暗想。 这西王母果然不愧是九方至高中,杀伐最盛的那个。 就这样搏命厮杀了许久后。 直到携带着国运的黑龙、金凤、孤狼、翠鸟、翼虎、红鱼、碧蛇,赶到战场。 嬴楼这才闭上双眼,口中轻念一声。 “该结束了!” 话落。 只见一道光芒乍现。 天下间第十一个至高“本源”,属于嬴楼的“本源”,将整个宇宙点亮。 瞬间就吹灭了西王母的至高光晕。 “本宫居然败了,掌管命运的本宫,居然还是被命运禁锢,呵呵,什么狗屁至高,什么玩意。” 身体千疮百孔、残缺不全,朝着中原坠落的西王母,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的身影在黑暗的宇宙中,划出一道长长的轨迹。 就像是一颗即将熄灭的流星一般。 不过奇怪的是。 她的语气中并没有被击败的愤怒,只有淡淡的哀鸣。 本源为“命运”的西王母,自然早早的便翻过她自己的命运之书。 【瑶池天宫之主,昔于万丈毫光中卓然降世,仪态万方,仙姿绝世。】 【自其诞生,位极尊崇,群仙咸仰,悠悠岁月,共历万万年之久。】 【出于好奇,诞育出二女,为仙人唯一。】 【其未死于“仙人寿终”天劫,而是身罹剧痛之中,被凶暴之敌残忍撕裂,碎骨迸溅,脏腑四溢,其状之惨,目不忍睹,神魂亦被无尽的痛苦纠缠,不得解脱】 【其临终之际,亲生二女竟仿若陌路,不与认亲,皆以恶语咒骂,神色冷漠,袖手旁观其母惨亡。】 这便是西王母自己的命格。 中原。 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让整个大地都微微颤抖了几分。 只见从寰宇中坠落的西王母。 重重的砸在了秦皇陵附近的地面上。 黄土尘埃散开后。 西王母躺在一片废墟之中。 这时候的她,再也没了之前的那股气势。 身体已经残破不堪,至高的威严不复存在。 她望着天空,眼中流漏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没想到……,本宫真的会败给你,杀了我吧,这是你身为一头凡畜的荣幸。” 待嬴楼落下后。 西王母突然面露狰狞,言语也变的粗暴无比。 与刚才相比,判若两人,好似故意为之一般。 嬴楼没有动手。 就这样站在旁边,低眉看着。 “就算到了最后,你为什么都没有去改写大秦的命运?” 忽然。 在沉默许久后,嬴楼终于开口问道。 与自己的命运不同,若是西王母愿意,在刚才的大战中,她连一个须臾的时间都不到,便足可改写整个大秦的命运。 让大秦万世王朝变的分崩离析。 让大秦的子民沦为猪狗草芥。 让大秦的女人成为异族玩物、餐盘之食。 让大秦得男人被屠戮殆尽。 “本宫为什么要告诉你?” 西王母闭上了眼睛,完全是一副坦然赴死的样子。(本章完) 第376章 老君败,玉皇号令北海污秽;天下大乱 “那朕便送你去死吧!” 对于这个疑惑,西王母既然不说,嬴楼也不打算继续追问。 双眼轻轻朝下一瞥,没有一丝过多的情绪流露出来。 手中托起的白色玉玺,将国运和雷种赋与在上。 而就在嬴楼准备给垂死的西王母最后一击时。 忽然。 只见龙吉公主从不远处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脚步踉跄,像是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大喊:“请留我母亲一命!” 龙吉公主的脸色苍白,发丝凌乱,满头的大汗。 声音中带着哭腔,已然是焦急到了极点。 “陛下,能不能求您饶我母亲一命!” 知晓了凡人规矩的龙吉公主,竟称呼起嬴楼为陛下。 “九方天宫,朕自当灭之。” 嬴楼扫了一眼,高举的右手便朝下压去。 “陛下,求求你,放过我母亲,她……她若有过错,我愿来承担!” 扑通一声。 只见龙吉公主重重的跪了下去。 膝盖磕在粗糙的地面,瞬间便擦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但她却似浑然未觉的疼痛。 此刻的龙吉公主,已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端庄仪态。 水汪汪的双眸中闪烁着绝望的泪光。 “陛下,我母亲已经跌落了至高仙位,您若还不放心,我愿意代您,亲手削掉她的顶上三,将五气全部散去,只求您能留她一命,我愿意以命换一命。” 口中不停的悲声乞求,嗓音也因过度紧张而变的有些沙哑。 看到龙吉如此放低姿态。 四周匆匆赶来的人,全都惊愕不已。 不过其中最感到意外的还属西王母本人。 “龙吉!!!” 西王母嘴唇颤抖,心中五味杂陈,艰难地吐出女儿的名字。 声音沙哑而又虚弱。 这一刻,往昔的威严与骄傲都已消散。 这是西王母人生中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长久以来,早已习惯掌控“命运”和接受“命运”的她。 从未想过,在这种绝境之中,龙吉居然会站出来。 【其临终之际,亲生二女竟仿若陌路,不与认亲,皆以恶语咒骂,神色冷漠,袖手旁观其母惨亡。】 这是西王母自己的“命运”之书中最后的一句话。 对此,她一直深信不疑。 所以这万年里,自龙吉诞生之后,她不但对其漠不关心,还过于苛刻严厉。 甚至还在心中真的想过,将当年犯事后的龙吉,打入北海禁地之中。 让其受那群污秽之仙随意凌辱、分食。 “陛下,求您饶过我母亲!” 龙吉说完,便伏身向前。 用双手撑向地面,将脑袋恭恭敬敬的朝下磕去。 “龙吉,你站起来。” 西王母突然暴呵一声,强行撑着残躯,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地上爬起。 “母,王母大人。” 出于下意识的本能反应,龙吉立马开口。 “无需这么称呼我!” 听到这话,龙吉还以为是西王母在怪罪自己丢了仙人的颜面,去朝一个凡人下跪磕头。 但谁知,西王母又继续开口说道:“叫我娘便可!” 一时间。 跪在地上的龙吉,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或者是耳朵有了问题。 于是赶忙闭上眼睛,将脑袋晃了晃。 只是再次睁眼,身前的西王母那与往日完全不一样的眼神,让她知道自己刚才没有听错。 “龙吉,你无需这样,本宫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说罢。 只见西王母缓缓抬手,伸向自己的眉心处。 素手如霜,却带着无与伦比的果决。 没有一丝迟疑,直接插入脑内的泥丸宫,将里面的三一把扯了出来。 就这样。 随着一阵三色光芒闪烁,西王母顶上三,竟被她硬生生的削落。 霎时间。 鲜血喷涌而出,将她全身染红。 而三离体的瞬间,只见西王母身形一颤。 但她却没有丝毫停留,用仅存的至高光晕,将体内的五脏全部震散。 五气朝元瞬间疯狂涌动,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般朝外流出。 顷刻之后。 三已削、五气全散。 然后便是三尸浮现。 跌落至高仙人境,沦为一介凡人。 “凡人的皇帝,本宫不是在向你祈命,而是为了不让本宫的女儿对你继续卑躬屈膝。” 本就重伤的西王母,如今这么一弄,更是虚弱到了濒死的边缘。 虽然双脚撑地站了起来。 但那痉挛发抖的身子,好似随时就要破裂一般。 而一旁的龙吉,早已忍不住的捂嘴掩面哽咽。 女儿! 这好像还是自己第一次,听到西王母这样称呼自己。 “来吧,本宫是不会求饶的。” 拖着浑身是血的身体,西王母本想迈开腿,朝着嬴楼走去。 但却发现此时的自己,早已动弹不了分毫。 呼~~ 吐出一口气。 嬴楼将玉玺守候,抬起的右手也放了下来。 “就这样吧!” 此话一出,西王母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龙吉喜极而泣,竟直接冲上前去,将西王母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朕问你,洛阳是否便是你之前口中的蟠桃种子?桃源是不是就是种植蟠桃的果园?” 没有给母女俩温存的时间,嬴楼便开口问道。 “是,那个丫头.,洛阳,也是本宫的女儿,只是和龙吉不一样,她不是本宫孕育而出的。” 西王母没有隐瞒,毕竟这个时候的自己,寿命也就只有不到几十载。 所谓的长生也早已和自己无关。 “朕要你将她变回常人,不再与那蟠桃有任何瓜葛。” “做不到!” 西王母的话,让嬴楼瞬间杀意迸出。 “本宫又不是女娲,根本不会捏土造人,那个叫洛阳的丫头,她就是蟠桃树种,哪有什么去变回常人的说法。” 西王母虽然修为跌落,但言语之间的气势,还是如曾经那个九方天宫女仙之首的瑶池至高一样。 “大哥哥,不用了,这件事是无法改变的。” 突然。 一直被嬴楼藏放在黑棺中的小洛阳,不知何时推开了棺盖,来到了这里。 看着眼前与自己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西王母。 小洛阳平静的说道。 “本宫,我.” 西王母微微张嘴,本想说些什么,但又欲言而止。 就连伸出去,想要摸摸对方脸蛋的手,都垂了下去。 “你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做,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小洛阳很平静,只是看了一眼西王母后,便来到了嬴楼的面前。“老娘们,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就算身体老迈,但心态却毫无变化的佛门金蝉。 此时看着身前这个,没少给自己找过麻烦的西王母,实在没有忍住。 “哼,不要以为本宫不在是至高,就拿你没办法!” 面对这个家伙,西王母是打心里讨厌至极。 “来啊,以前就没怕过你,现在又都是凡人了,不服来打一场。” 只见苍老的佛门金蝉,直接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朝着一个重伤流血的妇人走去。 “金蝉!娘!你们住手!” 看着这一老一妇,就要大干一场时。 龙吉终于忍不住了,立马挡在了两人中间,呵斥道。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玉皇和老君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 这场战斗很快,而且远不及嬴楼和西王母,造成的宇宙共颤那般宏大。 而结果,自然是老君战败。 尸骨无存。 至高光晕和体内的三个本源,全被玉皇吞噬。 此时的玉皇,不单是周身的至高光晕,浓郁到了前所未见的程度。 而且通天的“归墟”、苍天之主的“污垢”、女娲的“生命”、南天的“分裂”、现在佛的“执着”、未来佛的“希望”、老君的“无为”,七个至高本源全部归其所有。 “北海败仙听令,本皇命你们抹平中荒、击沉大陆,杀光所有所见之物,凡畜、仙人皆是如此!” 稍作休息后。 君临寰宇的玉皇,大手朝下一挥。 将藏了万万年之久,那些污秽之仙的三、五气,全部撒落了下去。 而他的皇令,也如那创世大吕一样威严浩荡。 从宇宙的尽头,传至中原乃至整个四海八荒。 此时。 极北之地。 漆黑的海水,波涛汹涌。 妖风肆虐,如刀如刃。 黑色的雪,从墨色的天空中落下。 鲲鹏嘶鸣,罗罗躁动。 海面十万里之下。 烛阴、何罗、独眼、无肠、三桑、禺强、九婴、马交、玄武、蛟魔王 还有那被女娲斩掉一颗脑袋的“八头相柳”,齐聚在“幽都”铁山之中。 “终于,这一天终于来了,玉皇那家伙遵守了诺言。” 感受着失去多年的“三”和“五气”重新回到体内,何罗兴奋的浑身颤抖。 而他每颤抖一次,便会搅的北海翻涌。 不止是何罗,整片北海,无穷无尽当年败给了九方至高联手的污秽之仙们,均是如此。 他们没想到,失去了多年的“三”和“五气”,还有回来的这一天。 “如今我等已经恢复,不,更胜巅峰,难道还真要向玉皇那家伙俯首称臣吗?” 相柳突然朝着身边,这些污秽之仙的首领们问道。 “.” 气氛忽然寂静了起来。 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当年他们被贬入北海后的第一千年,玉皇便亲自来了一趟。 并且还对他们说,只要向他玉皇俯首称臣,那么自会有离开北海禁地的一天。 如今玉皇做到了。 但这群污秽之仙们却不想履行约定。 “不对劲,九方天宫好像没了,整个宇内只有玉皇和另一个陌生的气息,而且” 烛阴顿了顿,神情有些严肃的继续说道。 “而且他似乎变的更强了,就算当年九方至高合力都不及他一半。” 烛阴的话,让这群污秽之仙一愣。 然后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万万年的北海苦寒,已经彻底改变了他们。 这破地方,谁都不想再回来了。 “罢了,玉皇既已履约,我等也当守诺。况且以如今的局势,与他为敌并非明智之举。” 随着相柳的话落下。 那片沉寂了万万年的北海禁地,仿佛被点燃了一般,变的沸腾无比。 这群污秽之仙们从幽都铁山中倾巢而出。 连带着数之不尽的鲲鹏、罗罗. 无数狰狞的身影从海底冲天而起。 他们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暴戾黑气。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一个呼吸,便是赤地千里。 “杀光所有所见之物,打沉他们的山川河流,凡畜、仙人皆是如此,各位,进食吧!” 出了北海后。 无尽的污秽之仙,瞬间便四散而开。 朝着中原的各个角落席卷而去。 只要见到活物,便会张开大口,将其咬烂嚼碎,慢慢的品尝完味道后,在吞入腹内。 凡人如此。 还有那些躲起来,早已与世无争的仙人也是一样。 都躲不开这群污秽之仙的尖牙长舌。 鲲鹏展翅,在天空中翱翔。 途经之处,狂风呼啸,飞沙走石。 一口便可吞入十万百姓。 一时间。 大秦的土地上。 一片混乱。 百姓们躲在家中瑟瑟发抖,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谨慎,生怕被这群怪物们发现。 人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 孩童们因为害怕,甚至已经哭不出来。 只能张着嘴巴,无声的抽泣。 那模样让人看了心如刀绞。 老人们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祈祷仙人相助。 殊不知。 这场浩劫,便是他们口中的仙人所为。 仅仅不到一刻钟。 整个天下,被阴森和恐惧笼罩。 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惨绝的悲歌。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同样失去希望的麻木。 甚至有人已经放弃了挣扎。 静静地躺在地上。 等待着那无法避免的死亡降临。 而刚经历完大战的秦军,在看到远比方才要多数万倍的敌人后。 不得不再次拿起手中的武器。 不过这一次,他们清楚,或许没有那么好命在活下来了。 “北海污秽,玉皇!他是怎么敢的?” 西王母震颤,不可思议的望向了远方。 北海的这群家伙们有多危险,九方至高比任何人都了解。 若是说九方天宫的仙人们,俯视凡尘万物皆如蝼蚁,冷漠至极。 那么这群污秽之仙便是饕餮巨凶。 在他们群家伙的眼里,一切皆为口粮,哪怕是同类,也是如此。 就好比当年的龙须虎,便以狩猎鲲鹏、罗罗为乐。(本章完) 第377章 大秦威武,陛下威武 “洛阳,告诉太子苏,朕现在便传位于他,从今日起,他便是我大秦的二世皇帝。” 嬴楼说完。 便直接一步踏上天空。 毅然决然。 不给任何人,包括小洛阳询问的机会。 而手中的玉玺流光溢彩。 紧接着。 大地开始剧烈颤抖,仿若地龙翻身。 只见秦岭、都江、太行、长白、太湖、龙门、嘉陵,七处国运之地。 再加上不远处的秦皇陵。 轰然作响。 如巨兽嚎叫,滚滚回荡。 在片刻后。 竟全部直接拔地而起。 绵延的山脉,在轰鸣中如脱缰烈马般疯狂抖动。 巍峨的山峰,巨石崩裂、横飞。 江河湖水,倒流冲天,白浪掀起百余丈高。 而将它们联接的万里长城上,每一块砖瓦都变得晶莹剔透,仿佛国运的实质化。 这还没有完。 只见磅礴的国运,从中原的每一寸土地上涌出。 如一层坚硬的幕布般,强行将这群北海的污秽之仙,与大秦隔离而开。 而嬴楼则踏在最中央的秦皇陵上。 与国运之地,还有这无穷无尽的污秽之仙,一同飞入寰宇。 “朕在,大秦便永世无忧。” “胆敢指染中原者,灭族、亡种!” 至此。 茫茫宇宙内。 秦岭、都江、太行、长白、太湖、龙门、嘉陵、皇陵,将“地”与“天”隔断。 嬴楼独自一人,面对头顶上,那乌泱成群的污秽之仙。 还有在污秽之仙的后面。 端坐在皇椅上的,凌霄玉皇。 “向本皇臣服!” 浓郁的至高光晕,如山海倾泻一样,朝着嬴楼压去。 让四周的污秽之仙都得急忙避开,生怕一不小心死于玉皇之手。 “天下地上,皆为我大秦疆域,一个不臣之人,也敢口出狂语。” 嬴楼轻喝一声,眸中尽是不屑。 说罢。 只见脚下的国运涌起,与玉皇的至高光晕碰触。 仅仅只是摩擦出的火,就将半片星空点燃。 “杀了他!” 玉皇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夹杂一丝情感。 在他的眼里,嬴楼就算已经可以与至高并肩。 但凡畜终究只是凡畜,还没有资格让他亲自出手。 而后。 只见这覆盖宇内的污秽之仙们,便朝着嬴楼一拥而上。 重新位列了仙班的污秽之仙,本就强大,仅次于至高之下。 再加上多年“幽都”的黑水污染,早已不是普通仙人可比的。 就算是凌霄三将,也不及。 茫茫无际的污秽之仙,分成了两股。 一股杀向嬴楼,一股则是分散而开,试图打碎国运之地,再次杀入中原狩猎。 但嬴楼岂会给他们机会。 雷种秦皇鼎,一口便让十万鲲鹏、罗罗魂神俱灭、尸骨无存。 传国、掌兵、大权三种刻印,朝着烛阴、相柳、三桑、禺强、九婴、玄武等最强的污秽之仙们杀去。 霎时间。 宇宙内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只是轰隆的震颤,便让无数星辰崩碎。 就连那颗普照中原的日轮,也都已经昏暗了下来。 嬴楼不语,只是一味的进攻。 仿若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唯一君主。 许久之后。 嬴楼沐血披肉,提着相柳的脑袋、抓着烛阴的残躯,来到了玉皇的身前。 而在他脚下。 浮尸成林,飘在宇内。 玄武被撬开了厚厚的龟壳、何罗被拦腰斩断、独眼的眼球炸开成了肉沫 “向朕低头。” 皇见皇。 凡间的皇帝与天宫的皇帝,自天地诞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面对面。 “狂妄!” 玉皇毫无波澜。 呵斥一声后,便祭出女娲的至高本源“生命”。 瞬间,只见已经濒死的相柳他们,不但重新活了过来,而且伤势痊愈。 在获得了七个至高的本源后,玉皇早已不能同日而语。 而且在他体内,原本属于其他至高的本源,更是脱胎换骨一般。 “本皇亲自杀他,你们去下界,栽下蟠桃果树。” 玉皇站起身来,开口说道。 而收到命令的相柳等人,则是头也不回的朝下冲去。 败了一次的他们,已经不再想和嬴楼纠缠。 随着相柳、烛阴的加入。 七处国运之地所搭架起的屏障,开始逐渐产生了裂纹。 虽然不大,但却是崩塌的前兆。 “哼!” 嬴楼冷哼一声。 祭出玉玺和雷种。 他清楚国运之地绝不能崩塌,不然这群污秽之仙定会屠戮中原。 而小洛阳也会被载入桃源内,成为那为仙人延寿的蟠桃果树。 不过,玉皇岂会如了嬴楼的愿。 指尖朝前一弹,甩出通天的“归墟”。 只见一粒比尘埃还小的黑洞圆球,突然挡在了嬴楼的身前。 归墟虽小,但极其夸张的吸力,竟将雷种和三枚刻印,全都吸收了进去。 而这还没有结束。 只见小小的“归墟”疯狂的自转着。 每转动一圈,体型便大一倍,周围的引力也增长一倍。 片刻后。 原本还和尘埃一样的“归墟”,已经变的如月宫一样大小。 而嬴楼也被紧紧的吸在了“归墟”的表面。 一动不能动。 全身的骨头咯吱作响。 肌肤之上的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 喷涌而出的殷红鲜血,在下一秒就被引力扯成无数细小血珠,融入了漆黑的归墟之中。 就连仅仅一根发丝,都变的和秦岭一般沉重。 身体更像是被压了百万颗星辰一样。 喘口气,都难以做到。 渐渐的。 在那扭曲的引力下,嬴楼的身体时而被拉长,时而被压缩。 轮廓变得极为怪异,被“归墟”肆意揉捏。 “区区一头凡畜,也敢与本皇一样,取名为‘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玉皇不屑。 甚至在他的心里,光是这个始皇帝的称谓,就已经侮辱了自己。 此时的下方。 国运的幕布在相柳几人合力下。 终于击碎了一角。 而随着这一角的裂开。 一只巨鲲趁机钻了进去,飞翔在终南山的上空。 仅仅一个摇尾,便让一处山峦崩塌。 “两百万兵气,三十六杀枪,绝仙阵!” “两百万兵气,九曲,熔仙炉!” 就在巨鲲肆虐秦岭的时候。只听远处突然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 三十六柄黑色的枪影,和一尊通天赤炎火炉,从秦岭的另一侧由下至上,朝着巨鲲急速飞来。 黑枪将巨鲲的身体戳烂成数块。 赤炎火炉在将其燃烧为灰烬。 “金蝉,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还有本将军。” 只见在另一侧。 项羽和李存孝,屹立在太行山脉的顶峰。 两人手持武器。 仰着头,大声喊道。 身上的甲胄虽然已经碎裂。 但依旧威风凛凛,霸气无边。 而且不光是项羽和李存孝。 李牧、李信、蒙恬以及蒙武、王翦,这些兵气突破了百万上线的武将,也都纷纷现身。 子岸、王贲、蒙毅、暮玄子,就算没有突破百万兵气的他们,也一样赶赴来了战场。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大秦威武,陛下威武” “大秦万年,陛下万年” 震耳欲聋的声音,来自还存活的几百万秦人将士。 原本可以留在地面上的他们,竟没有一人选择怯战而逃。 除了这些人外。 白起、廉颇、姜尚. 几百万秦俑大军,严阵列队蓄势待发。 “陛下,我等定会护好大秦的万里山海,不会让一仙跃过这道防线,去残害我中原百姓。” 秦人呼声震天。 一阵接着一阵。 而后。 他们便以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将国运融入进每一滴血液中。 拿起武器,举起大秦战旗。 明以死志。 一往无前。 向着头顶上的那群污秽之仙们,冲天而起,主动杀了过去。 看着这些凡间的铁马金戈,带着萧杀之气朝着宇内袭来。 这群污秽之仙们,竟感到一股比北海之水还要凉的冷意。 而在几个时辰前。 七处国运之地,刚刚拔地而起。 嬴楼带着污秽之仙,准备飞入寰宇时。 “羽子。” 李存孝眼睛向上一挑,话都不说全。 “哼,走!” 项羽瞬间便心领神会。 认识了几十年的两人,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了对方是何意。 根本无需多言。 “将士们,老子废话不多说,如今国难当头,我们的身后是大秦数万万的百姓,你们的父母、妻儿、朋友全都在此,大秦亡,则是天下亡,天下亡,则家亡。” “我们秦人无懦夫,也无软骨头,凡是带把的,便随陛下一起杀入上天,迎敌!” 李信、蒙恬两人同时开口,朝着还活着秦国大军喊道。 “杀,杀,杀!” 将士们的声音如雷霆翻滚。 所有人全都将国运缠绕在身上,进入距离他们最近的国运之地。 而刚经历了苦战的数百万大军。 此时,竟没有一人怯战而逃。 “李叔,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 看着自己腰间的国运被李信一刀斩断。 落在原地的李十五,一脸茫然的朝着李信问道。 “你不能去,这最后一战十死无生,你还小,我们这些老家伙死后,大秦还需你来照看。” 五十多岁的李信,一脸欣赏的看着李十五。 这个和金蝉有七分像的小鬼,让他想起了年轻时跟随金蝉的场景。 “呵,李叔你太笨了,我现在可是半仙,无需国运,也能踏步进入寰宇。” 就在七处国运之地,已经远远离开后。 李十五“狡诈”一笑,然后便准备追上去。 只是这凌空飞了还不到百丈,便被一颗如山岳般的星球,重重的砸回了地面。 “天之厉,狱汉!” 李月亮双手掐诀,俯下身子,望着躺在深坑内的亲哥,笑嘻嘻的说道。 “干妈说了,你若敢有成仙的念头,便将你屁股打烂,你就听李叔的话,乖乖留下来吧!” 一直在附近偷偷观察的李月亮,在看到老哥准备进入宇内时,便立马出手制止。 她很清楚。 就李十五这性格,若是真的一起去了,十成十的会尝试踏入真正的仙人境。 “小妹啊,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被狱汉星砸个满怀,半仙之境的李十五,只觉得浑身像是灌入了铁水一般。 而此时的寰宇中。 项羽、李存孝率先一步,冲出国运的幕布,与相柳、烛阴、何罗等人厮杀到了一起。 经历了之前生死大战的两人,不但兵气又提升一个台阶。 就连国运都运用的更为熟练。 “羽子,本将军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你若杀的比我多,咱俩就算打平了,不然你死后都得被本将军压一头。” 体型大如星辰,浑身炽热如阳。 真正掌握了十三太保的李存孝,仿若火焰巨灵一般,立在漆黑的寰宇中。 “哼,这次我要杀你两倍之数,赢你。” 登楼所化的七十二柄,诛仙长枪,横列四周。 双瞳如昼,通天黑纹将周遭银河染黑。 霸王项羽,傲立群仙之上。 “好,你若能赢我,这天下第一将军的名头我就让给你。” “我呸,需要你让!” 这两个人简直是为战场而生。 面对相柳、烛阴,这些污秽之仙的首领们,别说是胆怯了,战意反倒越来越旺盛。 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谁是守,谁是攻。 随后而来的。 是由李牧、蒙恬、李信、王翦、王贲所率领的秦军,和白起、姜尚所率领的秦俑。 这几方人马,不似那两个单打独斗的勇夫。 列阵迎敌,军军之间合作默契。 将手中剑刃、长枪,对准了一心想去冲破国运幕布的鲲鹏、罗罗们 “.” 而此时。 至高光晕中的玉皇,脸色铁青。 看着下方一群蝼蚁草芥,竟向自己露出了獠牙。 耻辱! 这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就算是佛门金蝉的所作所为,也没有让玉皇感到如此的窝心。 “哼,一群废物,都去给本皇死吧!” 冷哼一声。 玉皇又弹出一颗“归墟”。 这一次,他竟打算直接将脚下这群碍眼的家伙全部解决,包括那些效忠自己的污秽之仙。 然后亲自下凡,将蟠桃树栽下。 完成“天”对“地”的最终胜利。 “区区归墟,在朕面前,终究只是泥土囚笼而已。” 就在玉皇准备出手的时候。 只见在他的不远处。 被困在归墟表面的嬴楼,抬起右臂,攥紧拳头。 然后用力朝下砸去。 月宫大小的黑色归墟,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纹。 紧接着,便是更多的裂痕丛生。 直到炸裂成了一堆黑色的残片。 “玉皇,该结束了,就凭你这个阴险小儿,还不配与朕为敌。” 嬴楼一步朝前迈出。 仅仅挥出一拳。 便轰碎了玉皇周身的至高光晕。(本章完) 第378章 西王母,死;玉皇成为“上天”! 虽然嬴楼已经达到了至高境,但却依旧很少动用属于他自己的至高光晕。 顶多就是之前与西王母大战时,四溢出了一点。 不过,不用,并不代表嬴楼会将其舍弃。 尤其是刚才被玉皇的归墟所禁锢时。 在那股强大的引力下,竟意外的将大秦国运和至高光晕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而此时的嬴楼。 将合二为一的两股力量,镀在身体上下。 如同凡人厮杀一样,不再使用玉玺和雷法。 直接拳拳到肉。 打的玉皇仙血四溅,骨肉横飞。 就连那浓郁无比的至高光晕,都被击碎了一半,化成粉末。 飞向了宇宙的各个角落。 而散去至高光晕的玉皇,他真正的样子。 谁能想到竟只是一只穿着皇袍,沐冠,无皮,长颈,面如猕猴,四肢同长而又纤细,长满白胡须,干巴枯瘦的小老头。 “分裂!” 大怒之下,玉皇动用了南天的“分裂”。 瞬间。 整个上层天空。 处处都是玉皇的身影。 共计,不下百万万。 而且这些分裂出的个体,实力无限逼近于至高。 “就这?玉皇,你是昏了头吗?” 嬴楼凝眉,丝毫不把眼前这些东西放在了眼里。 “哼,凡畜而已,莫要张狂!” “归墟!” 百万万个玉皇,同时动用通天的“归墟”。 只是这一次,仅有拳头大小。 虽然不及方才,但却形成一个圆形囚笼。 而这四面八方的强大吸力,倒也让嬴楼颤了一下身子,短暂的迷了一下眼睛。 “皇诏,死印!” 须臾之后。 缓过神的嬴楼,将白色的玉玺抓在手里,然后隔空朝下一按。 如同皇帝盖章一般。 顷刻间。 只见不下十万玉皇的头顶上,便凭空多出了一枚玉玺。 而刻着“死罪”的红色印章,向下一压。 十万颗脑袋,便在宇宙中瞬间炸成了一朵朵绚烂的流光。 而与此同时的中原。 皇陵飞走后,这里原本的山丘,便成了一处凹陷的空洞。 “娘” 突然改口称呼起了西王母为娘,龙吉公主一时间竟有点不太习惯。 红通通的脸蛋,扑扇扑扇个不停。 小脑袋微微低下,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 “龙吉,抬起头来!” 西王母伸出两根,她那如葱白般的纤细手指,将龙吉的下巴微微挑起。 虽然伤势颇重。 但西王母还是那个西王母,威严犹在。 仅仅只是这小小的一个动作,就让龙吉公主吓的不敢过多言语。 “娘问你,往后的这十几载岁月,你是否愿意陪着娘,仔细去瞧一瞧,这片虽小但却从没看过的风景。”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 不但让龙吉大吃一惊。 就连佛门金蝉、白龙驹、玄女都不由得愣住了。 谁能想到,这话居然会从瑶池的这位老婆娘嘴里说出。 三人相互对望。 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女儿.,女儿自然愿意!” 龙吉大喜,心里那面堵了上万年的隔阂,这一刻终于消失了。 “你是叫洛阳吗?” 像个母亲一般摸了摸龙吉的脑袋后,西王母便转身来到了小洛阳的面前。 “是,请问西王母有何事情?” 小洛阳如对平常人那般,向着与自己长相一样的西王母回道。 “你与龙吉不同,本宫不会将你和她仁同一视,当做女儿。” “嗯,本就无需如此,今日过后,我们应该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小洛阳淡淡的回道。 语气无波无澜。 “好,不过是本宫对不起你在先,那本宫也不想欠你!” “这个给你,可让你随时引产出腹中的胎儿。” 西王母说完,便从袖内拿出了一株寸长的仙草。 这株名为【为母】的仙草,是西王母当年为诞下小洛阳时所准备的。 只是最后都没有用到,便一直留在了身边。 “你怎么知道这事?” 虽然怀胎十月有余,但小洛阳的肚子却丝毫未大一点。 除了隐约间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外。 其他一切地方看起来,都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没什么区别。 而如今被西王母这样一说。 小洛阳那原本平静止水的面颊,瞬间泛起了一丝紧张的涟漪。 肚中的这个孩子。 小洛阳真的很想为她的大哥哥生出来。 至少在她消失前,能够诞下肚中的子嗣。 不过这十个月来,一点变化都没有的肚子,让小洛阳逐渐失去了这个念头。 原本都已经放弃了,谁知西王母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似乎也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你与本宫当年情况一样,看一眼便能知道,拿着。” “谢谢您!” 小洛阳双手作揖,躬腰低头,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不必,这样一来,咱们互不亏欠,以后不再相见便可。” 说罢。 西王母便将手中的这株【为母】仙草递了过去。 “龙吉,咱们走。” 西王母转身便拉着龙吉的手,准备离开这里。 “娘,金,金蝉能不能与咱们一起同行?” 龙吉知道,西王母打心眼里看不上金蝉,心里一直有隔阂。 不光是因为金蝉曾经的那些臭名昭著,而是纯粹的瞧不上。 “哼,娘要是不同意,你是不是就要和他走了?” 西王母冷哼一声,似有不悦的问道。 “娘” “罢了罢了,就让这混蛋一起吧,不过娘的气没消前,他不可近我身十步,不,二十步内。” 西王母摆了摆手,打断了龙吉的话说道。 “谢谢娘。” 听到这话,龙吉的脸上立马舒展起开心的笑容。 搂着西王母的胳膊,将脑袋贴了过去。 “呵,这老娘们真是事多!” 佛门金蝉自语了一句,然后又对着白龙驹说道:“白龙,走了,若是能活下来,再找你喝酒!” 就算年老,沦为凡人。 但还是那般潇洒、快意。 依旧游戏天下。 至于寿命嘛! 从前就没在意过,现在更不会去在意。 “呵呵,走?西王母,你能走哪去?” 忽然。 一只沾满“污垢”的枯瘦手掌凭空出现,直接穿透了西王母的胸口。 只见地上。一滩黑色的“污垢”淤泥,咕噜噜的冒着泡。 玉皇在众人都没察觉的瞬间,于淤泥之中出现。 “执着!” 未来佛的“执着”佛光涌现,便让提剑杀来的玄女,瞬间陷入迷茫。 “哈哈,西王母你的本源归本皇了!” 说罢。 只见玉皇便将“命运”的本源,活生生的从西王母体内扯了出来。 连带着半颗颗血淋淋的心脏,和缠在一起的部分脏器。 “蟠桃果树,呵呵,再留你一会,本皇自会来亲手摘取。” 瞥了一眼小洛阳,玉皇便转身朝着宇内飞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仅仅只在刹那之间。 而为了掠夺西王母的本源,玉皇先是动用了南天的“分裂”和通天的“归墟”,将嬴楼短暂的迷惑了一刹那。 然后又靠着老君的“无为”,让一具身体偷偷穿过那隔绝天地的国运幕布。 最后才出现在了这里。 如今。 阴间虽然一直没有现身。 但未来佛成为了至高,九方至高的本源也算是凑齐了。 而现在的玉皇,只差最后一步,便可成为真正的“天”。 君临万物之上。 成为旷古唯一。 “娘,你” 玉皇走后,“执着”散去。 泪水瞬间便打湿了龙吉那通红的眼眶。 咳~咳~ 躺在地上的西王母,本想说出两句安慰的话来。 但嘴巴刚一张开,便被涌出的血沫堵住。 上下起伏的胸口,不断的朝外喷出血水。 “娘,你别说话,我这就想办法,想办法” 恐惧蔓延全身,龙吉双手颤抖,舌头打结。 俨然已经慌了神。 甚至已经心乱到不知该去做些什么。 “龙吉,这便是娘的命,早已注定的命,最终还是没能改变.” 西王母用尽全力,抬起沾满血的右手,轻抚在龙吉的侧脸上。 将这一辈迟来的柔情,全部倾泻了出去。 【其未死于“仙人寿终”天劫,而是身罹剧痛之中,被凶暴之敌残忍撕裂,碎骨迸溅,脏腑四溢,其状之惨,目不忍睹,神魂亦被无尽的痛苦纠缠,不得解脱】 【其临终之际,亲生二女竟仿若陌路,不与认亲,皆以恶语咒骂,神色冷漠,袖手旁观其母惨亡。】 自己命格的批语,最终还是成了真。 “不,命不由天,本宫虽然将死,但龙吉却没有弃本宫而去,也没有恶语咒骂,哈哈,贼老天,你不准,你说的一点都不准啊.” 就这样。 瑶池至高女仙之首的西王母,双手摸着女儿的脸颊,在大笑声中落下了人生的帷幕。 虽有些许遗憾。 另一边。 无敌于寰宇的嬴楼。 已经将南天“分裂”出的百万万个玉皇,斩杀了一大半。 “你可知至高均有属于自己的‘本源’,但本皇却为何一直没有使用?” 突然。 密布在四周的玉皇们同时停手,重新合为了一体,朝着嬴楼问道。 “朕无需知道。” 隐约间,嬴楼的直觉感到了一丝异样。 但可惜老君的“无为”能蒙蔽一切,所以他并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哈哈,凡间的皇帝,本皇很欣赏你,可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向本皇臣服,便饶你一命,允你再续一世寿元!” 一直处于绝对弱势的玉皇,突然一改常态。 语气不但嚣张而且充满了自信。 “蛮夷的王!也配对朕如此说话?” 嬴楼眉头微微一挑,红色的“皇诏,死印”,便朝着玉皇压去。 这一击。 压的天河倒灌,群星避让。 “你很荣幸,可以见证这个万古不朽的时刻。” 玉皇话落。 只见万丈之下。 拿着西王母“命运”本源的最后一具身体,化为一根长长的肉条,直接飞进了玉皇的嘴里。 霎时间。 归墟、污垢、生命、分裂、执着、希望、命运、无为。 八个至高本源将玉皇的脑壳瞬间撑爆。 一抹白光炸响。 轻而易举的便将嬴楼的“皇诏,死印”,击碎成了漫天光点。 呼~呼~ 虽然没了脑袋,但嬴楼还是清晰的听到了,玉皇那粗粗的喘息声。 “本皇的本源一直都只是一个空壳而已,一个为了装下他们八个本源的空壳。” 阴森的腐蚀之气,似要吞灭整个宇宙。 只见,通天、苍天之主、女娲、南天、现在、未来、西王母、老君,八个至高的本源在玉皇那空空的脖子上,如银河星辰一般盘旋自转。 而后。 八个本源竟同时炸裂,回归一体。 仅仅只是爆炸产生的余波。 一道便让仅剩的白昼炸碎,让中原永世陷入黑夜。 一道瞬间冲破国运之地所搭建起的幕布,将巍峨的秦岭,一分为二。 “区区凡畜,竟妄想与天齐平。” 脚踩星辰,头顶银河。 新生的玉皇,霸气绝伦。 已经从一只枯瘦的猕猴,成为了新的“天”。 “今日起,再无九方天宫,只有本皇的‘上天’!” 那漂浮在玉皇身上,淡淡的混沌朦胧。 嬴楼仅仅只是望一眼,便觉得身体似要裂开一般。 “浩劫!” 玉皇手指朝下一点。 “浩劫”便席卷而下。 只是眨眼的瞬间,便将嬴楼的身体,粉碎成了漫天的肉沫。 这一击。 就算其他八位至高联手,也得死无葬身之地。 而这,便是玉皇成为“上天”后,专属于他自己的“本源”。 “归墟!” 如十颗日轮大小的“归墟”,突然出现。 将嬴楼那四散的碎肉,全部吸在了表面。 “污垢!” 归墟之上。 只见由这世间最丑陋、卑鄙、下作、狰狞、畸形、贪婪、无耻.,所形成的恶臭淤泥。 冒着黑色的浓泡,侵蚀起了嬴楼的每一块碎屑。 仅仅只是出手三次。 胜败,便又倒转了过来。 归墟上的碎肉,艰难的蠕动着。 用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才聚集在了一起。 虽然嬴楼重新活了过来。 但“污垢”却侵蚀起了他的思维。 帝王的皇图霸业,瞬间烟消云散。 贪婪、嫉妒.,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充斥在嬴楼的脑海里。 “执着!” 玉皇不急,未下杀心。 只是在享受着,折磨嬴楼时所带来的快感。(本章完) 第379章 踏碎凌霄,玉皇,死 第379章 踏碎凌霄,玉皇,死 从“天”、“地”崩裂的初始之期起。 玉皇便与其余八位至高,一起君临天下。 这万万年间。 无论是将污秽之仙驱赶至北海囚禁,还是女娲出手大闹群仙会,亦或者追杀佛门金蝉。 玉皇自始至终都没有动用过他的“本源”。 不过众仙也从未有过怀疑。 毕竟玉皇能自诩群仙之首,靠的可不是口言嘴说。 而是那就算不动用本源,也能有与其余至高抗衡的实力。 只不过没有一人曾想过,玉皇不是不动用他的本源,而是根本就没法使用。 “‘天、地’的胜负,终是要让本皇终结了。” 八个本源合一,诞生出新的“浩劫”。 至此,新的“上天”诞生。 玉皇成为了至高之上的存在。 “南天、九龙、苍天!” 玉皇双臂展开,气势磅礴的大吼一声。 只见三根擎天而立的巨大玉柱,两竖一横。 一扇空空的大门,便立于他的头顶之上。 而每一根玉柱,其质地温润洁白。 流转着如梦似幻的光泽。 正中央的位置。 一块气势恢宏的门匾高悬,上书“南天”二字。 紧接着,在的南天的上面。 九条龙骨相互交错缠绕。 九龙岛隐约浮现。 而在九龙岛的上面。 则是一颗银白色的圆球,“苍天”。 “昆仑、佛门、兜率、瑶池。” 随着玉皇继续念道。 只见女娲的昆仑、灵山佛门大雷音寺、兜率、瑶池,纷纷一个接着一个,层层出现。 “凌霄!” 最后的凌霄宝殿金碧辉煌。 一张堪比“龙门”大小的宝座,出现在八方天宫的最高点。 “哼,等本皇下凡,你阴间真当能避开吗?” 玉皇不屑。 九方天宫中最为神秘的阴间,此刻也入不了他的眼。 “本皇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去毁了中荒大陆,本皇便接受你的臣服!” 玉皇居高临下,朝着被禁锢住的嬴楼,轻飘飘的问道。 “可笑,亏你筹谋万万年,但却终究不敌朕的几十载。” 嬴楼大笑。 狂傲中那骨子里的帝王尊严却分毫未减。 依旧在这浩瀚宇宙间震荡。 玉皇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被轻视的不悦:“罢了,本皇既为‘上天’,便发善亲自赐你一死吧!” 说罢。 只见那围绕在玉皇身旁的“浩劫”本源,愈发汹涌,似要将整个宇宙都卷入。 仅仅一丝一缕外溢在嬴楼身上,便让他皮肉裂开,身上多出几百个血窟窿。 而这些血窟窿被“浩劫”不断撕裂,导致稍有愈合,便会再次裂开。 两撇剑眉微皱在一起。 玉皇看着嬴楼这不死的身躯,说实话,着实很羡慕。 哪怕成为了“上天”的他,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落!” 崩碎的浩劫落下。 就算杀不死嬴楼,也可以将其身体撕裂、摧毁,长达十万年之久。 在同一时间。 嬴楼的身体,黑色的不祥,如弥漫的海啸般喷涌而出。 而在他的脚下。 黑龙、金凤、孤狼、翠鸟、翼虎、红鱼、碧蛇,冲出国运之地。 在项羽、李存孝、蒙恬等人,与大秦的百万将士和白起所率领的秦俑头上。 不断撒下滋润与呵护的国运光辉。 这一刻。 嬴楼将所有的国运,布施给未来的“胜利”。 而只身则承受不祥带来的一切反噬。 不祥的黑线,在刹那间便将禁锢他的归墟粉碎。 苍天之主的“污垢”与这不祥比起来,就好似孩童的恶作剧与屠人满门的恶来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就算是能让心灵沉沦的“执着”,也不及其万一。 “朕将胜利带给大秦,以自身承担不祥!” 嬴楼一拳挥出。 玉皇倒飞出去了几十万丈。 直接将南天的牌匾砸落。 震的玉柱破碎。 “何为皇者!受万丈荣光,亦担天下灾厄,哪怕身负万斤重担,也要一往无前!” 白色的玉玺都被染成了黑色。 嬴楼压出一枚“死印”,将自己和整个南天覆盖,连着玉皇一起。 只听轰隆一声。 宇宙洪荒震颤。 第一重天,南天,破碎。 嬴楼右臂成泥。 玉皇狰狞沐血。 “掌兵、大权、传国,朕以自身,护大秦万年不朽。” 看都没看一眼,那迟迟无法重塑的右臂。 嬴楼便将万般不祥再次加于己身。 连续刻下三枚大印。 九龙岛、苍天、昆仑。 第二重、第三重、第四重天接连崩塌。 玉皇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就连长在头顶的那座肉冠,都被击穿。 汩汩的朝外冒着鲜血。 “七十二雷,天劫!” 强忍着胸口涌上的甘甜。 玉皇将成为“上天”后,才领悟的七十二雷天劫,向着嬴楼甩了出去。 “朕为大秦始皇帝,渺渺的天上仙道小术而已,岂配出现在朕的面前。” 半身粉碎的嬴楼,一如既往般的霸气绝伦。 始皇帝的傲然,让他将这整个宇宙内的道道雷霆,丝毫没放在眼里。 将仅存的左拳握紧。 此时的嬴楼和凡人一般,选择用双手去击杀天上的仙人。 仅仅只是这股披靡天下的气势。 便诸天雷霆乖乖避让。 一拳轰出。 玉皇的胸口凹陷,紧接着给贯穿出一个空洞。 而在其身后,第五重天灵山佛门雷音寺,瞬间被不祥的黑线污染成阿鼻地狱,变的支离破碎。 第六重天,兜率、第七重天,瑶池。 也步入了毁灭的后尘。 第八重天。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 一片死寂。 半身血肉模糊,内脏裸露在外、骨头尽数碎裂的嬴楼。 用那只沾染着鲜血的脚,重重地踩在玉皇的脸上。 将其死死地按在凌霄宝座之上。 气势如那巍峨屹立的太古“天、地”。 “玉皇,向朕臣服,向大秦臣服。” 嬴楼的声音,在大殿内轰然回荡,久久不息。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轻蔑与不屑,俯瞰着脚下狼狈不堪的玉皇。 就如同在审视一只微不足道的蛆虫。 “浩劫,天.葬!” 玉皇那紧贴着宝座的嘴巴,只能模糊的念出四个含糊不清的字。 “你真以为,仅凭那所谓的‘浩劫’,便可让朕屈服?” “为皇者,怎么会惧怕区区的浩劫。”“玉皇,当你以浩劫为尊时,便就已经败了。” 三句话说完。 国运的不祥,便将嬴楼的胸口腐蚀出一个恶臭的黑洞。 不过那顶上的“浩劫”,也如一粒暴风中的沙尘,被轻易吹散。 咳~咳~ “这不可能,一头凡畜怎会伤到本皇?” 咳嗽连连。 虽然成为“上天”后,玉皇的身体可以进行修复,但远比不上这一缕不祥的侵蚀。 “可悲至极,到头来竟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嬴楼脚下微微用力。 玉皇的脸瞬间扭曲变形,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 “朕,赐你一死!” 嬴楼脚下猛然用力。 踏碎了凌霄宝殿。 只听噗嗤一声炸裂。 玉皇的脑袋便和这凌霄宝座,一起炸成了一团血雾。 而飞溅的肉屑,也被嬴楼周身的不祥,吞噬的一干二净。 “终于要来了吗?” 没有丝毫战胜的喜悦。 嬴楼抬头,朝着凌霄之上,更远的天边望去。 在一阵长久的寂静过后。 咚、咚、咚 整个宇宙,发出如心跳一般的声音。 在玉皇的尸体上。 归墟、污垢、生命、分裂、执着、希望、命运、无为、浩劫。 九团至高本源,如九颗星辰一般,飞向漆黑的星空深处。 九方天宫彻底崩裂。 化为一道道粉末,同样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紧接着。 一阵咕噜噜,如同肉块在蠕动一样耳朵声音传出。 嬴楼眉头紧锁,但双眸中流露出的神情,又似乎这一切诡异都在意料之中。 突然。 一滴滴与日轮大小的血滴,在整个宇宙中落下。 四周的空间,不断地扭曲,如同那一根根触手般,不断地弯折。 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星辰被这股诡异的力量拉扯着,纷纷变形。 有的被拉长,有的被挤压成奇形怪状。 最终化作无数颗的黑点,消失不见。 紧接着。 一股腥臭的腐烂味迅速传遍整个宇宙。 那味道仿佛是来自无尽岁月的腐朽气息。 混合着死亡与绝望。 令人作呕连连。 就连北海的污秽之仙,和项羽、李存孝等人,都忍不住的掩面皱鼻。 “相柳,玉.皇,玉皇他好像死了!” 烛阴冷汗直流,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去。 “哈哈,死得好,这下再也无人能指挥我等,只要杀了这些人,下方的大地,便是污秽的国都。” 相柳狂笑,哪怕伤痕遍体。 也丝毫没有把前方的项羽和李存孝两人放在眼里。 只不过其余污秽之仙,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既然中荒的皇帝能杀了玉皇,你觉得我们还会是他的对手吗?” 烛阴的一番话,就好似北海寒水一样,浇在了相柳的八颗脑袋上。 对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给忘了。 既然那个人能杀了玉皇,那么想宰了他们岂不是易如反掌。 “两位这位雄壮的小兄弟,,既然玉皇已经死了,不如我们休战如何?” 一改方才那张狂的表情,相柳竟配上了笑脸,朝着项羽和李存孝问道。 “羽子,你杀了几个了?” “哼,一个都没有。” 与这群污秽之仙首领大战许久,虽然重伤了对方,但两人却未将其斩杀一位。 “那就继续呗!” “那是自然!” 项羽和李存孝对视一笑,然后便合伙朝着这个最惹人厌的相柳杀了过去。 另一边。 中原。 西王母死后。 龙吉便亲手将其葬在了原地。 按照凡人的习俗,上了三炷香。 佛门金蝉、白龙驹、玄女三人在一旁静静站立着,不语。 “不对,上面似乎发生了什么?” 唯一没有跌落仙人境的玄女,率先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上面怎么了?难道是那小子被玉皇杀了?” 白龙驹扭头问道。 先是担心起了嬴楼的安危,然后才是战败后所有面对的劫难。 “不,玉皇的气息好像没了,但好像宇宙好像” 玄女吞了一口口水,没敢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想。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 白龙驹急的已经忘了,他身边的玄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本就是一个娘们。 “哼!” 玄女白了白龙驹一眼,然后说道:“宇宙好像正在坍缩!” 坍缩! 佛门金蝉和龙吉听闻一愣。 这个久远到不能再久远的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确定?” “不敢确定。” 就在众人沉默时,白龙驹忽然发现,小洛阳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这里。 “那个小娃娃呢?” 与以前一样,白龙驹一直称呼小洛阳为小娃娃。 “不知道,刚才我看到月亮和十五好像过来了,但马上就不见了,洛阳估计是跟他们一起走了吧!” 玄女想了想说道。 与此同时的桃源下。 李十五搓着双手,在原地来回踱步。 反观李月亮则是陪在她干妈小洛阳身边,寸步不离。 只不过此时的小洛阳,怀里却已经抱上了一个刚睡着的女婴。 而刚出生的小婴儿皮肤白嫩,摸上去光滑细腻。 全身软乎乎、肉嘟嘟,仿佛一团会蠕动的云朵。 “干妈,爹临走前给我说了,这地方不允许你接近。” 看着小洛阳准备跨入桃源时,李十五吓的连忙挡在面前。 “让开!” “干妈,我会被老爹打死的!” 虽然已是半仙,但李十五对于小洛阳的惧怕,丝毫没减少半分。 “生下了小云,我已经没有遗憾憾了,你快让开。” 小洛阳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孩子,一脸的宠溺。 而云瑶这个名字,还是金蝉以前亲自起了。 不过难的,金蝉这一次起的名字还算不错。 “不让!” 李十五坚定的说道,寸步不让。 开玩笑。 就干妈这本事,又打不死人。 但若让老爹知道了,那下场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孰重孰轻,李十五领的清清楚楚。 “唉!” 小洛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十五,大哥哥这次要面对的东西,已经超乎了想象,你若再阻止我,不但大秦会亡,天下百姓死绝,就连你们也会死。” (本章完) 第380章 嬴楼驾崩;小洛阳,化为蟠桃;天 地重筑 第380章 嬴楼驾崩;小洛阳,化为蟠桃;天 地重筑 小洛阳看向怀中,自己和金蝉的女儿。 伸手摸了摸她那粉嫩的小脸。 眼中泛红,含着泪水。 似有不舍。 “乖,以后你可要乖乖长大喔!” 睡着的小小丫头像是听懂了一般,将半握的小拳头,挥起来,摇了摇。 做出了回应。 然后又接着睡了过去。 “月亮,帮我照看好她。” 像是告别一般,小洛阳将女儿递到了李月亮的手里后。 便径直的朝着桃源里走去。 “干妈.” 月亮和十五,微微轻声喊道。 将尾音拉的很长。 而此时的寰宇内。 因为这一次国运不祥带来的反噬,是史无前例。 导致嬴楼那千疮百孔的身体,修复的很慢。 半刻钟的时间。 竟也只是长出了白骨而已。 其余地方,都在滴答答的滴着黑色的腐臭血水。 “坍缩,你是要吞并天与地,让一切再次回归到‘奇点’吗?” 嬴楼自语道。 然后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将身体放松到前所未有的状态。 感受着茫茫宇宙边境,将一切包裹的肉壁在蠕动,在收缩。 而凡是肉壁碰触到的,无论是天河、星海,皆会被吸入进去,化为乌有,回归成墨尘的原始本质。 “死印!” 嬴楼握着玉玺朝下压去。 如今脱开身了,便打算第一时间将这群污秽之仙全部除掉,以绝后患。 只见一面红色刻有“死”字的大印,如流星般。 途径擦出绚丽的火,朝着下方坠落而去。 而感受到死亡气息扑面而来的相柳等人,纷纷抬头望去。 但当他们看到这面,超越玉皇威压的“死”印时,各个瞬间面如死灰。 不过在“死”印,距离打碎他们脑袋只剩下百丈高时。 横跨在他们中间的寰宇空间,瞬间扭曲、撕裂。 然后浓缩成了一点。 连带着嬴楼的“死”印,都被抹除的一干二净。 “果然,是一毛不拔吗?” 嬴楼叹息一声,似乎早已料到了一般。 这群污秽之仙,“坍缩”自然是要让其全数回归。 又过了一会。 嬴楼闭眼盘腿而坐,在漆黑的星空下,静静的冥想入定。 等待宇宙最后的坍缩。 百年后。 宇宙的坍缩,已经到了咫尺之外。 蠕动着沾满脓液的肉壁,将一切笼罩成一个“小小”的球形。 在苍茫寂寥的宇宙中。 横隔在宇宙中的国运之地。 辉光浮现。 黑龙、金凤、孤狼、翠鸟、翼虎、红鱼、碧蛇。 盘旋在空。 阻止空间的扭曲,让时间继续流转。 只不过。 此时的中原和四海八荒。 早已不复存在。 除了那些早已死掉的秦俑,静静的立在皇陵上方外。 其余的一切。 全部化成了墨尘,被宇宙的肉壁吸入。 项羽、李存孝、李信、蒙恬.,数百万秦军、万万计苍生百姓。 就连那群污秽之仙。 也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唯独嬴楼一人,静静盘坐在国运之地上。 “大秦可亡,但天下不可亡。” 一直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开。 嬴楼那璀璨无比的眸子,好似一瞬间照亮了四周。 “创世!” 成为至高境后,这还是嬴楼第二次动用专属于他,那不一样的“本源”。 就连和玉皇决战时都没使用。 而第一次,仅仅只是刹那之间,便击败了西王母。 这第二次,嬴楼赌上了自己。 出手去阻止,这场全宇宙的坍缩。 呼~~ 长出一口,嬴楼下定了决心。 大秦的始皇帝可以亡,大秦亦可以亡。 但天下不可亡。 人类的延续绝不可断。 只见嬴楼突然用双手将胸口拨开。 抽出体内的二十四根肋骨,将其用力甩出。 化为撑天极柱。 钉在宇宙的二十四个角落。 纤细略带惨白的食指,轻轻刺入发际与额头的交接处。 然后向下划去,沿着眉心,掠过颔尖,再到脖颈,直至神阙穴。 双手浅浅的刺入腹腔。 只听刺啦一声。 一张始皇帝的人皮,便完整的撕扯了下来。 而人皮的上面,还流动着中原大秦,永世的盛世光景。 呼~呼~ 嬴楼大口喘着粗气。 咸咸的汗水打湿跳动的肌肉和经脉。 而他的那张人皮则无风自动,飘向远方。 化为大秦那广阔的疆域,将宇宙正在坍缩的肉壁全部覆盖。 顾不上疼痛。 嬴楼眸光坚定,一如少年时一统中原的决心般。 摘肉、抽筋、吸血、碎骨. 然后向四周撒去。 只见那小小的肉屑,竟变为了山川巨石,四极五岳,巍峨耸立。 流淌的鲜血,成了奔腾不息的江河湖海。 一根根筋脉变成了大地的道路,纵横交错,连接着各个地方。 胸口、大腿、腰间的肌肉,化为了孕育无限生机的万里沃野。 一块块碎骨,深埋地下,变为供给文明进化的矿石。 毛发变作草木,郁郁葱葱。 呼出最后一口清浊二气。 亦为风云。 风携云动,云卷云舒,时而轻柔拂面,时而狂风骤雨。 伴随的声响,化作雷霆,轰鸣于天地之间,威慑四方。 “朕已身躯,重铸天地,就算是你,也不能阻止。” 嬴楼大喝一声。 两只眼球夺眶而出。 化日,高悬天际,洒下万丈金光。 化月,坐落云端,镀上岑岑银辉。 新的“天、地”在这一刻诞生。 与曾经的中原和四海八荒一模一样。 将这“坍缩”的肉壁逼退一寸。 忽然。 坍缩的肉壁嗡嗡作响,似若狂暴不甘。 天与地,已经争执了无限的时间。 就算期间各有微略的胜负。 但这依旧太过漫长了。 坍缩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宇宙的肉壁蠕动的更加剧烈。 它不断的挤压空间,加速时间的流转。 想要将这天地,归为一个“奇点”。 而在这股力量下。 用嬴楼血肉新诞生出的“天、地”,再次摇摇欲坠。 新化出的山川崩裂,巨石滚落。 江河倒灌,浊浪滔天。 而此时的嬴楼,身体早已不能重塑。 只剩下一条覆盖不祥黑线的脊椎,顶着颗残破的脑袋,飘荡在仅存的一片空间中。 两个空荡的眼眶,流出血水。 舌头化为了沙漠戈壁的他,连发出简单的声音都做不到。 目不能所及。 口不能言传。 仅仅靠着声音,去分辨四周发生的一切。 在他下方的国运之地,悲鸣作响,似在哭泣。 为其反哺全部的国运。 直到变为七处荒芜之地,坠落到新的“天、地”中。而这最后的国运,在融入嬴楼的身体后。 让他原本黯淡的身躯,再次焕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就这样。 嬴楼用最后的国运和不祥,将身体引爆。 只见刹那间。 一道刺目的白芒闪过。 坍缩的肉壁被炸的粉碎。 化作无数的碎片飘散在宇宙之中。 宇宙的边际,再次扩大、膨胀到从前的样子。 而四散的肉壁,将吞噬的项羽、李存孝、李信、蒙恬.,数百万秦军、万万记苍生百姓,和那群污秽之仙。 还有女娲、玉皇、西王母等九方至高的尸体 如反呕一般,全都吐了出去。 “我这是怎么了?” 蒙恬看着四周那熟悉的秦土,陷入了迷茫。 虽然在他的眼里,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 但殊不知,时间早已过去了数百年。 不光是蒙恬。 天下百姓皆是如此。 这短暂的瞬间,就好似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爹、娘,你看!” 咸阳城外。 一处平凡农户的家里。 十几岁的少年,激动的指着天空喊道。 “狗子,看啥啊,这天不是好好的.” 忽然。 这对夫妻愣住了。 他们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天空又变蓝了。 消失的太阳再次悬挂高空,阳光也重新照耀进了自己这小小的院子中。 都江附近。 看着干枯的河床,感受不到一丝国运的项羽和李存孝两人。 则是紧皱眉头,朝着天空望去。 “金蝉他” “死不了吧?” 两人对望一眼。 这一次,与之前不同。 二人的直觉告诉他们,在这看似只有一刹那的时间里。 发生了许许多多,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 北海。 幽都铁山中。 相柳等污秽之仙,看着熟悉的故地。 久久不做声响。 不同于项羽和李存孝等人。 他们怕了,怕从这里出去的一瞬间,便会被那个大秦的始皇帝直接敲碎脑壳。 “诸位,该如何?” 烛阴率先打破沉默。 “等!那个可怕的家伙还活着,但已是风中残烛,只要他死了,这天下便是我等的。” 相柳冷着脸,阴沉的说道。 此时的寰宇中。 已经分开的嬴楼和金蝉,只剩下了两片残肉。 孤零零的飘浮着。 这一次。 用尽了所有的他。 身体已经无法和从前一样重塑。 意识逐渐模糊,就连极致的寒冷,都渐渐感受不到了。 “结束了吗?也不知道小丫头的命格是否改变了.” 漫长的回忆如走马灯般。 从桃源,到牛家村与小洛阳初遇,再到一统天下,直至重造天、地。 虽然很长,但却一闪而过。 四周再次陷入死寂。 大秦的始皇帝。 驾崩。 而于此同时。 洛阳城旁。 桃源内。 忽然溢出阵阵桃香。 只见最中央的位置。 一颗小小的桃树,正在茁壮成长。 一呼一吸间,桃枝轻颤。 嫩叶丛生。 向上疯长一丈。 再一呼吸。 枝干愈发粗壮。 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如华盖般撑开。 很快。 桃树参天而起。 每一息,它都在蜕变。 冲破云霄。 迈入宇内。 枝丫向八方伸展,所到之处云雾缭绕。 它不断的生长,用尽全力。 好似很急迫一样。 直至枝干触碰到宇宙边境,来到嬴楼的身边。 “大哥哥” 桃树的顶端,一朵粉色的骨朵中,蕊轻颤。 只见墨发垂落,小洛阳赤裸着身体,从骨朵的中钻出。 桃眼泛波,赤红、酸涩。 嘴唇微张,满是哽咽之声。 双手轻轻捧起金蝉的肉片,将其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想要用体温,将这冰冷的一片肉暖热。 “大哥哥,小云出生了,是个女孩子,很可爱” “名字就叫云瑶,很好听.” 小洛阳流着泪,在寂静的宇宙内自语着。 没有人去回应她。 “大哥哥,遇见你,是小丫头我最开心的事情,你,你以后一定看着小云长大,要让她读书、弹琴、作画.,带她去一趟南荒,我们遇见的那个地方。” “往后的日子可能会很长,长到天地都无法与您共度,大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记住小丫头一段时间就可以了,若是实在累了,便放下重担,将一切都忘了吧,这样或许能轻松一些.” 说的最后,小洛阳的声音也不在哽咽。 将脑袋低下,把金蝉的肉片拥入怀里。 细长的双腿蜷缩,整个身体缩为一团。 俄而。 四周泛起了温和的微光。 光蕴越来越盛,将其笼罩。 小洛阳轻轻闭上双眼。 在最后的一抹微笑中,化为一颗蟠桃果子。 果子晶莹剔透。 而里面的汁水,则滋养着金蝉的肉片。 虽然很慢。 但却让这肉片,慢慢的有了生机。 发出如心跳般的律动。 不过。 突然间。 只见金蝉的这片残肉,生出无数根国运细线。 钻出蟠桃果内。 而漂浮在另一边的嬴楼那片肉,也是同样如此。 这些细线如绒毛一般,不断蔓延。 然后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直到将两片肉再次合二为一。 “大秦不能没有你,天下不能没有你,嬴楼,你既然是大秦的王,便要肩负起王的使命。” 先王赢楚的声音,从国运之中传出。 而这发生的一切,便是赢楚当年在地宫内,为嬴楼和金蝉布施的未来国运。(230章) 【二体不分,秦国为尊!】 赢楚自知道了嬴楼有两具身体后,便筹划起了这一切。 他清楚。 或许有一日,这两具身体会真正意义上的分开。 但他不愿意。 大秦若要不朽万年,便必定需要一个长生不灭的帝王。 这个人,只能是嬴楼。 而小洛阳却只愿救活金蝉这具身体。 为的便是让金蝉在往后无限的生命里,不要在被秦国的血脉所禁锢,不要再去担负任何责任。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甚至必要时,可以斩断记忆,重活一生。 但可惜。 小洛阳做的这一切,都被赢楚布施的未来国运所打破。 (本章完) 第381章 仙人寿终,道法大同;秦军大战污秽之仙 宇宙内。 一口黑棺静悄悄的飞了过来。 将金蝉和嬴楼的肉片,还有小洛阳所化的蟠桃果一起葬入其中。 而同一时间。 感觉不到了嬴楼气息的北海污秽之仙们,瞬间面露喜色。 “诸位,九方天宫诛灭,那个人也已没了气息,尔等一起平分天下!” 随着烛阴的话音落下。 相柳等污秽之仙的首领们,各自率领部众,冲出海面,向着中原的方向侵入。 甚至就连那些,躲藏在四海八荒各个角落的仙人们,都变得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好,他们来了!” 距离边境最近的蒙恬,第一个发现了北海污秽之仙的动静。 但如今。 大秦军队早已不复往日的鼎盛,历经数次大战,兵力折损严重。 就算先不说这方面的原因。 七处国运之地已经沦为荒原,整个中原已经没有了一丝国运。 而且秦俑消失。 嬴楼也不知去向。 现在的大秦,根本没有反抗北海污秽之仙的实力。 双方开战,秦军只能沦为待宰的羔羊。 “金老大,去哪了?不会是” 看着北方乌泱泱的仙人们从边境线飞来。 子岸愁眉、苦容,朝着身边的李信几人问道。 “之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我们也不会突然回到大秦,金老大,金老大他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做!” 李信和其余几人一样,从来都没想过得金蝉会死。 就算迟迟未能出现,也没有为秦军布施国运。 在他们的心里,也只是金蝉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在忙而已。 “杀,撑到陛下回来!” 抽出长枪,蒙恬朝着全军下达了指令。 而随着北海群仙距离中原边境越来越近,浓浓的死气,给中原百姓带来了新的绝望。 但好在大秦的军人们不惧生死,毅然决然的拿起手中残破的戈矛,以肉身组成一道长长的屏障。 中原边境,狂风呼啸。 天地共颤。 似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惨烈厮杀而悲鸣。 北海污秽之仙如乌云蔽日般压境。 所到之处,草木失色。 到处都是浓郁的死亡气味。 数百万秦军。 就算他们身上的铠甲破旧不堪,满是班驳的血迹与裂痕。 手中的戈矛,不少都已残缺,刃口钝得几乎无法伤人。 国运之地沦为一片荒芜。 失去了国运的庇佑,大秦军队仿若无根之萍。 在这如潮的北海之仙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脆弱。 但他们依旧心不怯,手不抖。 尽管处境绝望,将士们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 “战士们,为大秦,死战!” 蒙恬纵马而出,立于阵前。 手中的长枪,寒光辉辉。 身后,大秦军队各个目如凶虎,齐声高呼。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 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与子同袍王于兴师~ 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 岂曰无衣~~ 与子同泽王于兴师~ 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王者之师,声如震雷。 奏鸣的秦歌,气势磅礴。 视死如归的气势,竟隐隐压过了北海的污秽群仙。 “哼,没有了‘运’,一群垃圾也配与我等仙人为敌!” 相柳不屑。 八颗蛇头分别喷出黑色火焰、北海寒水、瘴气、赤色雷霆,朝着百里外的秦军袭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 只见一面顶天、立地的太极雷图凭空出现。 将相柳的攻击顷刻间便全部化解。 “金老大!” 蒙恬、李信几人齐呼,然后仰头朝天空望去。 想要找到那个,可以让全军安心,所向无敌的身影。 “让诸位将军失望了,是贫道我。” 天空中。 李耳踏空浮立云端。 身为老君一气化三清,留在凡间的身体。 李耳与老君并不是单纯的分身关系。 老君可以是李耳,李耳也可以是老君,二者也可独为个体。 而此时的李耳,已是三聚顶、五气朝元、斩掉三尸。 成为临界于至高的存在。 “掌门!” 暮玄子和玄字营的人瞠目结舌。 自月坛山来到大秦后,他们的掌门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今突然出现在这里,着实有些意外。 “你等已是大秦将领,无需这般称呼贫道。” 说罢。 李耳便朝前踏出一步,来到了北海的污秽之仙面前。 “老君?” 在李耳的身上,烛阴等人感觉到了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贫道乃是李耳!” “天下即将道法大同,贫道劝诸位速速退回北海禁地!” 道法大同? 烛阴、相柳、何罗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不等他们多想。 只见一鼎巨大的肉炉忽然从天空落下。 肉炉分别有八面。 面皆印有人脸。 甚至还留有白须、白眉。 炉脚为三足肉肢。 柄为肉耳。 炉口之处。 则为一张一闭一合的肉嘴。 似器、似仙。 具体不知。 “八卦炉!” 当年初始之期,相柳他们与九方至高大战时,没少领教过这玩意的可怕。 八卦炉横跨在天地间。 自转一圈后。 只见裂开大嘴,露出里面一排排尖锐的牙齿,和无数根根长有弯钩倒刺的舌头。 一个吞吸。 便将在宇宙中飘浮的女娲、西王母、玉皇等九大至高,和九方天宫战死的仙人尸体,全部吸入了炉内。 紧接着。 六丁神火,簇簇的冒出。 九具尸体眨眼间便融为了晶莹剔透的肉液。 “还不够,差一点!” 八张大嘴同时开口,如百鸟雀舌一般,吵的所有人的脑袋嗡嗡作响。 “大道本就不该只属于所谓的仙人,有教无类,一草一物,人人皆可悟道才对。” 李耳来到八卦炉前,推开炉鼎的盖子,望向里面那足以融化至高身躯的烈焰淡淡的说道。 “旧天地的仙人,不该继续存在,我等不死,坍缩不止” “金将军,贫道为你再做最后一件事,至此天下再无旧仙,坍缩彻底终结!” “这仙人寿终便由贫道来点燃,这最后的一把火吧!” 说罢。 只见李耳一副反顾的朝里纵身一跃,以自己的道法融入到至高的肉液之中。 忽然。 只见整个炉身都燃起六丁神火,八卦炉急速膨胀,膨胀到如一荒之大。 “不好,快,快退回北海,只有幽都的黑水才能阻止他!” 烛阴大呼,但可惜却已经为时已晚。只见八卦炉在天空中瞬间炸裂。 火焰熄灭。 但炉内的肉液,却如细密的雨露,从天空洋洋洒洒地飘落。 落向了中原和四海八荒的每一寸土地。 田野间。 干枯的禾苗得到肉液的滋润,瞬间焕发出勃勃生机,嫩绿的叶片迅速生长。 个别的植被,居然散发出了微乎其微的淡淡光芒。 泰山中。 一只原本在草丛中瑟瑟发抖的野兔,被雨露滋润后,身体忽然微微一颤。 原本怯懦的眼神中竟透露出一丝灵动。 它轻轻一跃,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身形也变得更加矫健。 数百万人口的咸阳城内。 一位再也普通不过的少年,正站在自家的院子里,狐疑的抹了抹有些湿润的脸颊。 刹那间。 少年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钻入了脑内。 从未修过道,进入过玄门的他,竟然直接原地盘腿而坐,进入到冥想入定的状态。 就连一脸惊恐的父母兄弟,在他旁边呼喊都察觉不到。 无数的画面,哲理,在他眼前闪过。 那是山川河流的变迁,是日月星辰的运转,是世间万物的兴衰。 他仿佛看到了天地的起源,也看到了生命的轮回。 这些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的脑袋有些胀痛。 但他却又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一些平时难以触及的东西。 而此时。 对于相柳、烛阴他们这些污秽之仙,和躲藏在四海八荒各个角落的旧仙们。 却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这根本无法避免的玉露,落在他们身上。 就好似熔岩一般,灼热难耐。 “不!这怎么可能!” 相柳的的八个蛇头疯狂地扭动着,发出痛苦的嘶吼。 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 只见他身上那坚硬的鳞片开始一片片脱落。 一缕缕黑色的烟雾,从他的身体内流失。 而烛阴、何罗、禺强、玄武等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连那漫天的鲲鹏、罗罗等也是如此。 顷刻间。 三破碎、五气散去。 曾经由“天”孕育出来的得旧仙们,如今都跌落了仙人境界。 他们的寿命也开始急剧减少。 最少的只剩下了几刻钟。 最长的也不过百年而已。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污秽之仙惊恐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李信清楚,这是绝佳的反击时刻。 “全军听令,随我杀敌!” 将兵气凝结至最高,李信首当其冲。 看着一群群和蚂蚁一样大小的凡人,朝着自己杀来。 烛阴暴怒。 当时这些家伙不但有国运傍身,还有那位可斩玉皇的狠人坐镇上方。 自己的确不敢下死手。 但如今这种虎落平阳、龙游浅水的感觉,让他愤怒到了极致。 真以为趁着自己修为跌落,就可以任人随意宰割了吗? “诸位,哪怕我等跌落仙境、寿命无多,但也曾是污秽之仙。” “老君那狗东西,不是说天下道法大同嘛,我等便血洗这片土地,死也不能随了他的愿!” 烛阴的话,引起了所有污秽之仙的共鸣。 要知道,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 李耳不是要让天下同道,让旧仙陨落嘛! 这群家伙岂会乖乖等死,顺了李耳的意。 霎时间。 只见大秦的军队和污秽之仙们战做了一团。 李信、蒙恬两人手中的长枪,寒芒闪烁。 一招一式,便能刮下对方的稍许血肉。 王翦、蒙武虽然老矣,但气势一如当年。 生命早已被置之度外,燃烧着最后的生命精华,为大秦将敌人拦在边关之外。 天空中。 只见一头寿终的鲲鹏,从云端坠落。 巨大的身躯遮空蔽日。 几十万秦军仰头,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五字营,刺!” 战马上的子岸,镇定从容,大手朝下一挥,下令道。 只见二十万枪军,将兵气凝结一点,然后朝着天空刺出。 长枪凝龙,光影叠叠。 竟将鲲鹏的身体四分五裂。 呼~~~ 子岸长出一口气。 但紧接着。 还来及喘第二口气时。 只见数百头鲲鹏还有罗罗,如流星一般朝着秦军大营坠下。 有些是寿终。 有些还苟延残喘的活着。 而在其最上方,龟壳破碎的玄武,吐出了十方流火陨石。 “靠,这群畜生这么玩吗?” 子岸怒骂一声。 自己的五字营才凝结完一轮兵气。 如今没有了国运的滋养,他们已然是精疲力尽,根本不可能挥出第二击。 看着满天仙尸,还有十颗陨石朝着自己的方向砸落。 子岸大喝一声。 将兵气无限提升至自己的极限,就算毛孔暴血,也依旧不停下来。 突然。 就当子岸准备孤注一掷,将临界百万的兵气挥出时。 轰隆~~ 两声巨响。 霸王黑枪,金色折凤戟,从天而降。 将地面轰出两个大洞。 项羽与李存孝从都江及时赶到战场。 “两百万兵气,三十六杀枪,绝仙阵!” “两百万兵气,九曲,熔仙炉!” 三十六柄黑色的枪影,和一尊通天赤炎火炉,贯穿直上。 将乌黑的天空,一扫而净。 就连玄武,都被两人的这一击,掀掉了厚厚的龟壳。 “那几个大的交给我们,杂碎你们解决。” 李存孝口中的“大的”自然指的是,烛阴、相柳他们。 而杂碎便是单只就大过一城的鲲鹏、罗罗等等。 “好!” 就算是蒙恬和李信,也没有拒绝,而是直接应了下来。 “来吧,第二回合!” 项羽、李存孝,将武器插入地面,立于相柳、烛阴、禺强等污秽之仙面前。 “哼,大言不惭!” 烛阴等人依旧没有把项羽和李存孝放在眼里。 就算是修为大跌,已不是仙人境。 但靠着多年来北海之水的污染,实力也凌驾于凌霄三将之上。 “羽子,赌注继续!” “别废话,这次必赢你!” 这两个家伙,还是那般较真。 尤其是李存孝,自当年赢过项羽一次后,就天天把这件事挂在嘴边。(本章完) 第382章 秦二世登基;项羽 李存孝等人,战死 阿房宫内。 从李月亮嘴里知晓了一切的太子苏。 双手捧着嬴楼当年留下的遗诏,静静的看着。 神情似有一些恍惚。 眼神中飘忽着一些挣扎。 但很快,这些不安的因素,便被一股决然所替代。 “孤,今日登基,为大秦二世皇帝。” 仅仅只用了半天。 太子苏便独断群臣阻拦,拿着嬴楼的遗诏继位称帝。 成为大秦二世皇帝。 登基的形式很简单。 就连祭祖都没有举行。 而称帝之后。 秦二世“苏”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传军令去了前线,将大军的指挥权,全部交到了蒙恬的手里。 并嘱咐:“请诸位将军护中原百姓周全,国破,君与尔等同亡!” 第二件。 则是命令李斯,整顿各郡县官员,确保大秦内部不能发生动乱。 毕竟群仙降临,世人皆知。 未来如今也不明朗。 战士们在边境死守国门,国内绝不能出现一点问题。 至于第三件。 便是秘诏苏去疾,将其升为黑冰台总帅。 让其一部份,秘密暗中监察宫内的所有人。 另外一部分,率咸阳城附近为数不多的军队,前往几个重要的郡县。 对于起歹心的士族,杀之,以儆效尤。 嬴楼活着的时候,自然没人敢造次。 但如今嬴楼失踪,而且用不了多久,大秦始皇帝驾崩的消息便会传至整个大秦。 先不说之前在嬴楼帝威下,才乖乖听话的世家们会不会此时生出反心。 光是这宫内。 蠢蠢欲动徒有野心之人,便不在二三之数。 而另一边的大秦边境。 十日之后。 污秽之仙的首领之一的玄武,率先陨落。 在寿终之前,被项羽一枪贯穿成躯体。 但项羽自己也受到了重创,倒地陷入昏厥,性命垂危。 李存孝一人独木难支,陷入死境。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 一直没有出现的李牧,居然是整个大秦第一个悟道成仙的人。 兵气和大道,也是第一次完整的融为了一体。 成仙后的李牧,没有悄悄的退出战场。 去享受至少数千年以上的寿命。 而是选择与九婴、蛟魔王同归于尽。 并且死前,以引爆三、尸骨无存为代价,将项羽从濒死中救活。 十一日。 古稀之年的白马错体力不支。 葬于罗罗之口。 麾下部队,仅剩十万。 而自知时日无多的蒙武、王翦两位老将军。 为了能给大秦留下更多的血脉。 选择让兵气燃烧肉骨,冲破身体的极限。 以身躯炸开为代价,将一万鲲鹏斩于了刀下。 拦在国门之前。 大秦现存军队,剩,三百四十五万。 十二日。 项羽重伤痊愈归来。 而石没羽崩碎。 李存孝将何罗逼至重伤。 然后斩落。 秦军人数:二百九十余万。 十三日。 因为当年在函谷关时的瘟疫肆虐,差点毁了整个中原。 所以蒙恬一直拖到了现在,才敢去动用鹧鸪天。 最终。 鹧鸪天碎裂。 瘟疫钟敲响。 半边天的污秽之仙,被病毒侵染。 实力大打折扣。 也为还活着的众将士们,换取了片刻的喘息时间。 十四日。 李十五和李月亮加入到了战局中。 一百三十万兵气,天策上将。 九雷,万世长安。 天之厉,填星之精,五残、六贼、狱汉、大贲、炤星、绌流。 仅仅两个人,便让漫天的污秽之仙,退到了五百里外。 而这一日。 也是秦军伤亡最少的一天,仅仅不到二十万。 第十五日。 一些即将寿终或被斩杀的污秽之仙,在相柳的命令下,选择了在人群中引爆身躯。 轰隆隆的爆炸声,响了一天一夜。 将大秦边境炸出了一块巨大的盆地。 伤亡人数,高达一百余万之多。 子岸更是被炸焦了半边身体。 陷入昏迷,暂时离开了战场。 被运回了咸阳。 蒙毅、王贲两人,于爆炸之中失去了下落。 生死不知。 第十六日。 暮玄子悟道,一只脚踏入了仙人之境。 临界半仙之上。 而玄字营也有不下十位,进入了半仙境。 近百人完成了三聚顶。 十雷正法,结,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大阵。 玄字营的人刚刚迈入这个梦寐以求的领域后,便选择了燃尽大道修为。 刹那间。 雷尊普世。 胯下黑墨麒麟,手握雷光禁鞭。 以一己之力,将八成鲲鹏、罗罗击为飞灰。 不过代价便是,玄字营全体将士,身死道消,三界除名。 第十七日。 兄弟们一个接一个的战死。 让李信和蒙恬杀红了眼。 两人率领仅存的九十万大军,怀揣着必死的决心迈过国境线。 杀向了敌人。 血腥的气息弥漫在战场的每一寸空气里,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呕。 战场上。 大秦的将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他们的鲜血汩汩地流淌,汇聚成一条条血河。 曾经并肩作战的身影,如今化作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各处。 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日落傍晚。 手中的兵器,砍到卷刃。 换了一柄又一柄。 九十万大军,仅剩不到四十万。 李信的双臂已经断掉,断臂处的鲜血仍在不停的涌出。 他的发丝凌乱地披在脑后。 黏在了一起。 牙齿被鲜血染红,还挂着几片碎肉。 蒙恬的腹部和左眼被刺穿,躺在马背上,奄奄一息。 就连李十五和李月亮两人。 都因为力竭,累的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不过。 此时的战场上。 只剩下了相柳、烛阴、独眼、无肠、三桑、禺强.,二十四位北海群仙的王。 而其余污秽之仙,均被大秦的利刃斩落。 第十八日。 所有还活着的人,都将目光汇聚到了一处。 这些日子。 项羽和李存孝于生死之间的战斗中,不断突破自身兵气的上限。 两人谁都没有去走成仙这条路。 甚至连想都没想过。 尝试都没去尝试一下。 心如磐石。 各有骄傲。 霸王项羽。 十三太保李存孝。 两人以凡人的极致,试图去击杀北海的污秽之仙。 “羽子,你感觉到了吗?” 李存孝握着断掉的折凤戟,朝着项羽问道。 “还差一点,只要再迈出一步,便能超越你,还有金蝉。” 项羽双目紧盯前方。 甩手一扔,将登楼扔向了中原深处。 “好,本将军就当之前和你打平了,这二十四个家伙,谁杀的多,便是最后的赢家。” 说罢。 李存孝率先动手。 以凡人之躯,朝着相柳等二十四个污秽之仙杀去。 撼天拔地之姿,仅仅双拳轰出。 便将战场后移了千里。 “哼,以为快我一步,便能胜我?” 项羽紧随而至。将兵气凝结成一柄银色的霸王长枪。 横扫一击。 便又是千里。 一百万、二百万、三百万、四百万 此时的两人,战意已然攀登到了无双之境。 兵气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地步。 身体也不似从前那般。 一个目生双瞳,黑纹通天。 一个身壮如山,赤红如阳。 而是和平日里一样,只有九尺之身,凡人肉骨。 但就算这样。 仅仅只过了半刻钟的时间。 二十四个污秽之仙,便伤痕累累,步步倒退。 直到退到北海边缘,才停了下来。 “妈的,真当我等污秽之仙,只有如此的实力吗?” 烛阴暴怒,目露凶戾之光。 “独眼,做你该做的事吧,我会替你报仇的。” 说罢。 烛阴反身一口,竟直接将旁边的独眼,吞入了嘴里咀嚼。 而相柳、禺强、三桑等人,也是同样如此。 将身体垂败,近乎寿终的同类,全部吞入口中。 眨眼间。 二十四位污秽之仙,便只剩下了十二个。 虽然依旧没有三、五气,达不到比肩至高的仙人境。 但靠着背后的幽都黑水,和体内同类的尸身。 竟无限逼近往日巅峰。 这一日。 于北海之上。 只见。 浊浪排空。 黑水卷天。 天下间最强的两个凡人,他们将每一寸骨、每一片肉、每一滴血点燃。 目空傲然绝世。 将兵气提升至了后无来者的程度。 战斗骤然间打响。 不过到结束,也就三天的时间。 十二个污秽之仙。 无一存活。 残躯沉入黑色的海底。 而两个模糊的人影,则立在幽都之山上。 “几个?” “十二个!” “哈哈,又平了,本将军不爽啊!” 说完。 李存孝殒命。 一道长长裂痕,从他的左侧腰间蔓延至右边肩膀。 将身体一分为二。 下半身屹立不倒,上半身落入汹涌的海中。 而一旁的项羽。 身上则插满了污秽之仙的獠牙。 其中。 一根插入心脏。 两根插入眼眶。 “哼,是我赢了。” 冷哼一声。 比李存孝晚了一秒。 项羽,身死。 大秦最终以惨烈的代价,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战死的将军不计其数。 其中有李牧、王翦、蒙武、白马错、暮玄子、蒙毅、王贲. 还有千古无二的项羽。 和天下第一将军的李存孝。 七百万大秦儿郎,仅剩四十万返回了故土。 众人沉默,一路无言。 这一战的惨烈,亘古未有。 代价太过沉重。 回到咸阳城。 “苏”携群臣,亲自出门迎接。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预期。 但当那支队伍缓缓映入眼帘后。 所有人还是不禁心头一颤。 红了眼眶。 曾经威风凛凛的大秦铁骑,如今却只剩下这般萧瑟模样。 这得是何等的战争,才能如此。 街道两旁站满了百姓。 但却没有曾经那打了胜仗后的欢呼。 就连那提前准备的鲜,都显得苍白。 归来的四十万将士,像是从阴间爬出来的残魂。 他们步履蹒跚,每一步都似踩在荆棘之上。 将咸阳城的土地,踏的咚咚作响。 残破的铠甲,上面被干涸的血迹与泥土层层叠叠。 孩子们眼中的崇拜,早已被恐惧与悲伤取代。 老人和妇女们,则默默地转过身去。 肩膀微微颤抖,试图压抑住内心的悲痛。 至于男人,大部分都上了战场,没有回来。 此刻。 整个大秦,似被阴霾笼罩。 久久无法散去。 沉重的有些可怕。 第二日。 “苏”例行封赏,毫不吝啬。 还在城内的忠烈祠里。 为死去的大秦儿郎们,献上嬴氏一族的最高敬意。 第三日。 太阳刚熄时。 一声“生于中原,死归酆都”的声音,阴森森的响彻天地。 忽然。 只见鬼门关开、黄泉流水。 阴兵过境,煞气逼人。 酆都重现中原。 勾魂的锁链,挖开坟墓,冷酷无情。 将死于这场战争的尸体,全部拉入了阴间。 而且不单单是战死的凡人。 还有九方天宫与污秽之仙的尸体,也是同样如此。 直到卯时。 阴间才于初升的阳光中消失。 早朝。 苏很愤怒,但却没有一点办法。 不光是阴间的出现。 还有各地的动乱。 如今的大秦,不是嬴楼时期的大秦。 自始皇帝驾崩,苏继位秦二世后,天下便暗潮汹涌。 就算有黑冰台在各地镇压。 但却也越来越力不从心。 毕竟始皇帝嬴楼的死,足以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再次不顾一切的展露獠牙。 秦二世元年,末。 天降大雪。 整个中原的温度,降至了冰点。 就连南方,都是大雪封山。 寒意彻骨。 没有了国运。 举国无力。 秦二世一年。 熬过了四个月的大雪过后。 百姓好不容易种上了庄稼。 但紧接着便是骄阳似火,炙烤大地。 高悬的烈阳,毫无停歇之意。 这场干旱,持续了整整半年。 整个大秦河流干涸,井水枯竭。 庄稼在烈日下逐渐枯萎。 一整年下来,许多地方颗粒无收。 就算“苏”开放大秦粮仓,去解燃眉之急。 但因为之前的消耗过多。 却也只能是杯水车薪。 年末。 疫病开始肆虐。 患病的百姓们浑身发热,上吐下泻,痛苦不堪。 本就虚弱的他们,大部分人都撑不过十天。 一时间。 饿殍遍野,哀鸿满地。 大秦陷入了一片绝望的深渊之中。 秦二世三年。 在这接二连三的灾荒面前,大秦百姓苦不堪言。 他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许多人不得不背井离乡,踏上逃亡的道路,希望能在别处寻得一线生机。 而大秦的国力。 也在这连年的灾荒中被消耗殆尽。 摇摇欲坠。 仿佛随时都可能轰然倒塌。(本章完) 第383章 大秦覆灭;黑暗乱世 “苏”虽有一身胆学。 在治国方面也有李斯辅佐。 人也不似儿时那般天真、优柔寡断。 但可惜,终归只是一介凡人。 既没有通天的手段,也没有国运傍身。 在这天灾横祸面前,纵使是贤明君主,也有心无力。 秦二世三年,年初。 灾荒的阴霾,死死笼罩着大秦的每一寸土地。 让中原见不到一丝曙光。 总以为熬过了一场苦难,便会苦尽甘来的百姓们。 谁知。 等待他们的,却是下一场更苦的灾难。 五月。 各地揭竿而起,反叛的苗头如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嬴楼弑仙,惹下天降神罚,赢氏一族恶贯满盈,罪该万死,因自绝一脉,而以谢天下!” 这个时候,对错已经不重要了。 天下人要的只是一个发泄的口子。 “伐无道,诛暴秦!” 这个口号,又一次在中原的各个角落响起。 一时间,中原大乱。 其中不乏有顿悟大道之人。 咸阳城内。 苏再一次拒绝了,李信带兵的平乱请求。 毕竟五十多岁的年纪,再加上没了双臂。 “苏”不忍。 李信也不适合。 而蒙恬经过几年的养伤后,也仅仅只是可以下地走动的程度而已。 遥想当年。 两人还是大秦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可转瞬间。 韶华白首 便已是苍苍老将。 于是。 相对无恙的子岸,便重新穿上了大秦的甲胄,奉命领兵南下平乱。 虽然半边身子皮开肉绽。 但好在还可以上马杀敌。 “真是老了啊!” 马背上。 子岸思绪万千。 虽然戎马一生,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身为全军主将。 看着身后列阵整齐的大军。 子岸不知为何心生一股悲凉。 他想起了战死的暮玄子、蒙毅、王贲、蒙武将军、王翦将军. 也想起那个无所不能,可以伐天斩仙的金蝉。 “呵呵,金老大若是还在,估计这帮小子,早就吓的拉了一裤兜子吧!” 轻蔑的扫视了一眼,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 子岸抽出腰间长剑,一如少年时期那般,策马扬鞭,意气风发。 不惧雷霆。 不惧风霜。 冲在了大军的最前方。 三个月后。 子岸战死的消息传回了咸阳。 据说当日,十面埋伏。 为了给大军断后。 子岸独身一人,斩杀了五位临界半仙之境的敌人。 将十五万敌军拦在了河东。 九月。 蒙恬和李信在一个寂静的夜里,默契的打开了木匣。 穿上了那件尘封已久,但却锃亮的甲胄。 一个拿起锋利无比的长枪。 一个将秦刀叼在嘴里。 各自率领五千亲军,披着银灰的月色,连夜出发前往了函谷关。 一万对二十五万。 这一战。 持续了三十五天。 存在了千年的函谷关,首次失守。 关中子弟兵全部战死。 蒙恬、李信,葬身于万箭之中。 十一月,十四日。 几路反叛军,兵临咸阳城下。 苍凉的阿房宫内。 不显往日繁华。 “苏”已让群臣们各自回到家中,开门投降,迎接新帝。 麒麟殿内。 龙椅下的台阶上。 苏端坐着。 威仪凌云,颇有嬴楼当年的一丝风范。 黑水龙袍、十二冕旒冠,整整齐齐。 静静的等着起义军的到来。 七十多岁的李斯,没有选择臣服新帝。 已悬于房梁。 苏去疾率领全体黑冰台,也没有选择投诚。 而是于阿房宫的正门前自刎示忠。 大秦的二世皇帝,自然也是如此。 只不过,为皇帝者,岂能自缢。 “大哥,父亲让我们来的!” 宫殿的门口。 李月亮静待在原地。 李十五则迈着轻轻的步伐,走了进来。 而这句“大哥”,也是他头一次如此称呼“苏”。 “父皇,还活着吗?” 苏睁开眼睛,口吐淡言。 神情不慌不乱,如平日一般。 “不知道,不过就算没死,也不会出现了。” 李十五回道。 这些年。 他与妹妹李月亮,寻遍了中原和四海八荒,但却始终找不到消失的秦皇陵。 “父亲说了,若大秦覆灭,便让我和月亮保你一命,带你出宫去长安避难。” 李十五说完,眉头忽然一皱。 只听十几里外,起义军已经杀入了城内,直奔阿房宫而来。 “不用了,好意大哥心领了。” 苏站起身子,将双手负于后背。 仰头看了看麒麟殿的宫顶。 然后便沿着台阶朝下走去。 “这天下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只有朕将一切罪恶揽于己身,一死,百姓才会泄愤,仇恨才能终结,新帝才可开创出下一个中原盛世。” 苏明白。 这些年,从征召劳役、修筑长城、凿河引水开始。 再到后来的战争,天灾爆发。 百姓已将所有的怨念,指向了大秦。 就算自己能够活下去,日后卷土重来。 但仇恨不会消散,只会越积越多。 用不了多久,还是会有人揭竿而起。 让中原再次陷入战乱。 只有自己这位大秦的二世皇帝。 死在这天下悠悠之口中。 新的帝王才会天下归心,开辟出一个新的中原盛世。 “秦可亡,中原不可亡。” 说罢。 苏便一步步走上龙椅。 坐了下来。 “唉,走吧!” 李十五说完,便和月亮离开了咸阳城。 这一日。 大秦二世皇帝,被斩于麒麟殿内的龙椅之上。 而一把大火。 也将这千古一殿阿房宫,烧了整整三月。 将天下的所有忿怒,一起烧尽。 至此。 大秦覆灭于秦二世三年。 中原回到了各自为王的时代。 战乱继续不休。 五年后。 谁都没有想到。 在群雄纷乱的年代中。 一位五十多岁的闾左之人 既没有悟出大道,也不能凝结兵气。 但却能横扫诸王。 完成了中原一统。 成为了新的皇帝。 改秦为汉。 在大秦的土地上,建立起了大汉的宗庙。 大汉一年。 风调雨顺。 消失许久的国运,似乎青睐了这个新的王朝。 大汉十年。 垂老的佛门金蝉,笑着病逝了在一个普通的夜晚。 龙吉公主则于棺椁前,守灵七日。 而后服毒自尽。 白龙驹和玄女,亲手将两人合葬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山头上。 还埋下了几坛好酒。 大汉十五年。 白龙驹老死。 埋在了佛门金蝉的旁边。 没了三、五气,生出三尸的玄女,至此消失。 天下间再无其音讯。 大汉十六年。 既李牧之后。 第二位凡人顿悟大道。 于一处山林中白日飞升。 迈入了仙人境。 此人便是当初韩国宰相张平之子,张良。 也是大汉的开国功臣。 不过张良在悟道成仙之后,没有继续参与朝堂上的琐事。 而是选择大隐凡尘。 大汉二十年。 长安城。湘子庙附近。 八十多岁的李楹台,身形枯槁。 蜷缩在那床褪色的被下。 宛如那深秋枝头,摇摇欲坠的残叶。 早已不复曾经的韶华。 岁月的风霜,无情地在她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松弛的皮肤无情的耷拉着。 犹如一张破旧的纸张。 记录着她一生的沧桑。 曾经明亮如星的双眸,如今已浑浊无光。 深陷在眼窝里,仿佛被一层薄雾所笼罩。 李十五和李月亮跪在床前。 泪流满面。 “有点不甘心啊!娘还想再见他一面.” 李楹台吃劲的举起双手,想要抓住一些近在眼前的东西。 但却无论如何用力,都只能攥住一捧轻轻的空气。 “娘,孩儿不孝,没法听你的话了!” 天生的仙人躯,再加上半仙之境。 李十五和李月亮两人,与二十岁时相比,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而不等李楹台开口拒绝。 只见李十五将那半枚五气朝元丹拿了出来。 塞入了李楹台的嘴里。 霎时间。 清气弥漫。 俱衰的五脏,瞬间充盈。 干皱的皮肤再现光滑,就连双目也不在混浊。 “十五.,你!” 年轻风韵的李楹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本想呵斥一顿李十五。 但刚举起的手指,随着一声叹气,又放了下去。 大汉四十年。 北荒的漠北深处。 知道了大秦已经覆灭。 也知道了,那个仅凭以一己之力,便杀光了北荒群仙的始皇帝驾崩了。 北狄的匈奴蛮夷。 再次朝着中原卷土而来。 这一次。 他们不但要南下擒龙,还要血洗中原。 报当年之仇。 一时间。 和平了几十年的中原,再次陷入了战乱之中。 不过这一次却是外敌入侵。 不在是中原内斗。 匈奴的铁骑,很快便踏破中原边疆国门。 而且其中还有三位悟道的蛮夷之仙,镇守中央王庭。 这一战。 中原大败。 大汉八十一年。 一位刚满十八岁的青年将军。 横空出世。 他不但将兵气突破了百万之境。 还悟道半步成仙。 仅率领八百精兵,便敢深入大漠。 两度功冠全军,被汗皇封爵冠军侯。 大汉八十三年。 仅仅两年后。 少年将军再次出征。 于漠北之战中,消灭匈奴左贤王部主力。 追击直至狼居胥山。 使匈奴望风而退三千里。 从而固守住了中原的荣耀。 但可惜。 少年英才,在短短的两年后,死于了隐疾。 享年二十四岁。 数百年后。 党锢之乱。 大汉运作衰弱。 宦官与外戚争权。 一位身穿黄袍,迈入仙人境的道士。 以一句口号,便让四方豪杰并起,天下再次大乱。 又过了几十年。 天下三分。 至此。 大汉王朝结束了他辉煌的几百年。 而此段时期。 虽然中原战乱纷纷,你打我,我打你。 但却英雄尽出。 匈奴、东夷、满洲. 八荒刁民,被打的抱头鼠窜。 别说是跃过中原的边境线了。 仅仅只是妄想一下。 就恐有灭族之劫难。 其中。 鲜卑就曾勾结南匈奴、乌桓、东羌、沈氐、先零等数道入塞。 但却被中原的残零部队打败。 而剿杀之策下,吓的当地羌胡不敢高声语! 雄踞北方的霸主,更是如砍瓜切菜一样。 对待蛮夷,就如大人欺负孩童。 抢粮、抢马、抢女人。 而三国时期。 悟道者居多。 红面美髯,忠义无双。 破百万兵气,又顿悟天道。 一招“威震中原”。 唤来汉江之水。 湮灭北方七军。 深居草庐。 却能推衍天下运势。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 观天象,测凶吉。 神机妙算。 起坛作法,唤来一场大风。 便可让江上火烧千里。 但可惜,最终却败与一场突降大雨。 然而。 就算有四九之数的七星灯,也未能续命。 几十年后。 司马夺权。 背弃了以国运起誓的诺言。 当街弑帝。 行不忠、不义之逆举。 至此。 三国归晋。 新帝登基。 但数百年时间,才孕育出的一缕国运。 又一次化为齑粉。 七处刚刚长出嫩芽的国运之地,再次变为了荒丘。 而这司马一家,便是当年司马飞的后人。 与他们先祖一样。 均是宵小之辈。 又是百年后。 所谓。 三国耗尽英雄气,两晋尽是鼠辈出。 此时的晋朝王室淫乱不堪。 父子相残、君臣内乱。 如此的荒唐之举。 为中原埋下了最黑暗的祸根。 而匈奴、鲜卑、羯、氐、羌等蛮夷部落,也趁此机会,纷纷涌入中原。 他们以中原为牧场,以百姓为口粮。 烧杀掠夺。 无恶不作。 年轻貌美的女子,白天被这些蛮夷用来满足淫欲。 晚上起灶下锅。 被煮为热汤。 还为其赋予“两【liang】脚羊”的美称。 以鲜嫩的程度。 将中原百姓分类为了:饶(jiao)把火、不羡羊、和骨(gu)烂。 一时间。 白骨遍野。 城外堆满了尸体。 城墙挂满了头颅。 几千万北方百姓死于蛮夷之手。 中原险些亡族、灭种。 而一切罪恶之源的晋朝王室,居然放弃了北方王都。 选择衣冠南渡,跨越天险河流。 前往建康再立新都。 继续沉迷享乐。 而千年历史的中原。 也是第一次,被蛮夷攻下。 就算九方天宫降世,都没能做到。 又过了数百年。 天下局势逐渐变迁。 但异族依旧占据着中原的半边江山。 甚至就连满洲、东瀛、高丽、缅甸. 这些宵小之辈,都妄图入侵。 想要分一杯羹。 突然。 一个平静、寻常的夜晚。 在寰宇中漂浮了数百年的秦皇陵。 忽然无声无息的坠落到了中原。 三天后。 一个黑影来到了皇陵脚下,打开了隔世石。 轻车熟路的进入了地宫内部。 “嬴楼,你再不醒来,中原就真的亡了!”(本章完) 第384章 我是谁,金蝉?还是嬴楼? “婆娘,你快来看啊!” 中原北方。 一个名为汤阴县的小村子里。 破落小户门前。 一个皮肤黝黑,手指关节粗大,浓眉大眼,看似不过十七八左右的男人。 还未入家门。 敞亮的吼声便先一步传了过来。 “娃他爹,你小声点,他们,他们入村了!” 年轻的姚氏,大着个肚子,只有十六芳华。 虽然未加粉饰,但依旧貌美。 而她口中的娃他爹,便是她的丈夫,岳和。 “那帮金狗又来了?” 听闻。 岳和大怒。 将背上的昏迷少年随手一扔。 便抄起锄头,怒气冲冲,似要去搏命。 “娃他爹,你能不能安静点,这帮金狗这次可来了一千多人,你若冲动,全村的乡亲们都得死在他们的手里。” 姚氏虽只是一介村妇,但却非常聪慧。 她知晓丈夫这性格,便连忙劝阻。 “可” 男人的双手都在颤抖。 气的面红耳赤,胸口起伏不定。 多少年了,自五胡南下后。 中原便分为了南北两地。 北方的百姓,不如猪狗牛羊。 地位甚至比不上,那些蛮夷们养的狼群。 而南方的朝廷。 皇帝胸无大志,偏安一隅。 沉迷享乐。 别说是再次一统中原了。 断掉了百年的脊梁,让他们为了自保。 不惜向蛮夷称臣。 年年纳贡求和。 “娃他爹,这人是谁啊?” 姚氏看到了大门口前,四仰八叉躺着的少年。 “唉,估计是被金狗迫害的可怜人吧!” 一个时辰前。 忙了一天,屁都没狩猎到的岳和。 在下山的路上,无意发现了一位身着奇怪黑衣,但却昏死不醒的少年。 原本在这个人人自危的年代,是不会有人去管这个闲事的。 毕竟能不能活到明天,都还是个未知数。 但谁叫岳和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老好人。 连一秒都没犹豫,便将昏迷的少年,背在了背上,带回了家里。 “唉,娃他爹,咱家.,咱家已经没粮了啊!” 整整两天。 只喝吃了一口稀汤粟米粥的姚氏,此时光是站着,就已经耗光了全部的力气。 “有我呢,明天我就再上一趟山,给你们娘俩打一头野猪回来补补身体。” 岳和拍着胸脯。 对自己那拙劣的箭术,似乎很是自信。 而就在这时。 地上的少年,忽然打了一个寒颤,微微抖动了一下身子。 “娃他爹,你快去” 姚氏的话还没完,便被吕和的举动气的差点晕倒。 “老娘是让你去拿把柴刀出来,不是让你去扶人。” 在这个黑暗的北方。 不保持害人之心,便已是大善之人。 姚氏让岳和去拿柴刀,倒也不是要动手杀了这个少年。 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谁知道这少年是不是好人。 亦或者连中原人都不是。 毕竟单看少年这身衣服的用料。 在整个北方,可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 “还是我婆娘聪明!” 岳和傻笑了两下,然后便直接拎起了旁边的柴刀。 停在了少年三步远外的地方。 又过了许久。 就在岳和都有些累了,准备上前看一看究竟时。 少年忽然又抖动了一下身子。 从地上缓缓的爬起。 剑眉、星目。 双眼似含天河。 皮肤白皙如玉。 俊美的有些异常。 年岁,虽不过及冠。 但只是轻轻皱眉的一个小动作。 就有一股让人不敢直视,想要下跪磕头的感觉。 岳和愣了,姚氏也愣了。 在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上,他俩感觉到了一种远超蛮夷大将军的气势。 “朕,我” 少年捂着脑袋,反复的眨眼摇头。 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大兄弟,你没事吧?” 岳和小心翼翼的朝前移步。 不过手中的柴刀,却不知道何时掉在了地上。 “我是谁?这是.” 少年忽然顿感一丝头晕。 黑甲、雄师。 横扫六国。 天下归秦。 伐天。 弑仙。 背对中原。 独战至高上天。 割肉、碎骨、抽血。 创世 一些荒谬绝伦的记忆,如海啸一般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很快就又失去了踪影。 “不好,这大兄弟好像把脑子摔坏了?婆娘,你看该咋办?” 岳和扭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 姚氏无言,也不知现在该如何是好。 少年踉踉跄跄,迈着无力的双腿,来到了井边,低头向下望去。 银色的月光,照在井水上。 倒映出了少年的面容。 嬴楼? 不! 金蝉? 少年看着井水上的脸庞,忽然闪过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念头。 这张脸,既像始皇帝嬴楼,又与金蝉相似。 少年一时间有些恍惚。 “大兄弟,你想起什么没,至少名字你总得知道吧?” 岳和来到少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担心的问道。 “名字.” 少年自语,又陷入沉默。 十几个呼吸后。 “朕,名为嬴楼。” 少年突然开口。 语气无比坚定的说道。 “呸、呸、呸,切莫胡言乱语,只有皇帝才能自称为朕,你再乱说,小心被那群金狗听见了,要了你的小命!” 异族的蛮夷,自从攻陷中原北方后。 各部雄踞一方的首领,便也以皇帝自居。 不过岳和口中的皇帝,指的可不是北方这群蛮夷。 而是龟缩在南方的那个废物。 “哼,普天之下,谁有资格配与朕同论!” 话刚说出。 失去记忆的嬴楼,自己都懵了。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 而就在这时。 栅栏外。 无数的人头黑影,朝着这边攒动而来。 “踏踏踏”的脚步声。 沉重又肆意。 每一声都似重重砸在心尖上。 “婆娘,快回房去!” 岳和满脸焦急,朝着姚氏大喊。 来人不用猜,自然便是那群可恶的金狗。 “大兄弟,你虽然脑子不好,但我瞧你也绝非金狗蛮夷,快,和我婆娘躲回屋子,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岳和连忙催促。可嬴楼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也不知为何。 在他心里,绝无退避蛮夷的可能。 甚至还涌出一种,必须要将这个从未听过的金国,亡族、灭种的念头。 只是突如其来的头痛。 又让他栽倒在地。 而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姚氏无奈之下,便先一步回到了屋内,躲了起来。 “把男的押走,女的嘛,兄弟们若想爽爽,就一并带回去。” 还没进院子。 一个粗犷又带着几分淫邪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只见领头之人,秃头露顶,大圆脸。 鬓角两条辫子垂在耳旁。 身穿窄袖短褐。 衣领、袖口镶着一圈灰黑貂皮。 下身束着紧腿皮裤。 脚蹬鹿皮长靴。 腰间挂着寒光闪闪的弯刀。 一看便是金狗无疑。 而一千金狗的后面,押着整个村落的男人。 还有一些衣衫不整的美貌女子。 男人们个个血迹斑斑,约莫有三百多人。 女子们的身上,或多或少沾着些白色的污垢。 双目无神。 狼狈不堪。 “将军,这家有个傻子!” 岳和已经被两个壮汉踩在了脚下,动弹不得。 “傻子?本将军今儿心情好,就饶他一命,也算做件善事,给这小村子留个后!” 将军大笑。 仿佛真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善举一样。 咳~咳~ 将军轻咳两声。 将这批中原奴役都押到眼前,高声道。 “伟大的金国大皇帝,即将挥兵南下,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我金国的勇士,随大军出征,到时候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毕竟这群人,日后都是要上战场当炮灰的。 场面话总是要说两句才行。 “放屁!想让我们中原人打中原人,你做梦!老子就是死,今天也要咬你一块肉下来!” 岳和猛的暴起。 将两个壮硕的金人顶开。 抄起掉落一旁的柴刀,就朝着金国的将军砍去。 “哐当”一声。 柴刀砍在金国将军脑门上,好似砍在铁锅上。 火四溅。 震得岳和右手发麻。 “哼,本将军已是三聚顶之体,你这头中原畜生,也敢向我挥刀?” 金国将军一把掐住岳和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 另一只手缓缓抽出腰间弯刀。 对准岳和的心脏。 “将军,屋里这个娘们好漂亮,比之前玩过的中原女人都要漂亮,极品啊!” 屋内传来金人的叫嚷。 而听到这话的岳和,怒气直冲天灵盖。 将整张脸憋的通红。 “金狗,休动我家婆娘!” 可无论岳和如何挣扎。 就算手脚打在对方身上。 也都造不成一点点的伤害。 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呦~,还是个大肚婆娘啊,希罕、稀罕物啊!” 瞧见姚氏的那一刻,金国的将军随手就把弯刀插回了腰间。 一个丧心病狂的想法,从他那如野狗一般的脑仁里蹿了出来。 他把岳和丢给手下。 亲自走到姚氏面前,满脸淫荡。 “这小脸生的倒是漂亮,今天就让你伺候本将军乐呵乐呵!” 话音刚落,弯刀一闪。 姚氏肚子上的衣服,瞬间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连带肌肤都留下一条淡淡的血丝划痕。 这可不是金国将军没把握好力道。 纯粹是为了满足他那变态的习性,而故意为之。 “老娘可是中原女子,岂是你这条金国野狗配妄想的?” 怀胎十月的姚氏,大声呵斥。 声音清脆利落,没有丝毫惧怕。 反而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凛然气势。 “哟,烈女子,还挺有脾气,老子就喜欢这样的!” 金国将军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指,朝着姚氏白嫩的脸蛋摸去。 可谁能想到,竟被对方一口狠狠的咬住。 虽说不怎么疼,但却恼羞成怒。 仿佛自己的威严遭到了公然挑衅。 “贱女人,竟敢咬我!” 金国将军扬起大手,握成拳头。 恶狠狠地朝着姚氏的肚子挥去。 “婆娘!” 岳和大喊。 拼了命地挣扎。 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挣脱不了金人的钳制。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拳头离妻子的肚子越来越近。 姚氏紧紧闭上双眼。 面容依旧透着不屈的坚毅。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 一道手臂粗细的雷光,轰然从一侧射了过来。 刹那间。 只见金国将军手腕处,成了一滩冒着白气的焦肉。 “疼~~~~” 将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脸上写满了痛苦与不解。 其他金人见状。 纷纷抽出武器。 警惕地看向雷电射来的方向。 水井旁。 只见嬴楼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左手扶着垂下,还有些发疼的额头。 右手则伸出两指,指向了金国将军的方向。 “十雷正法,一雷玉枢,雷霆惩戒!” 完全出于身体的本能。 就连嬴楼自己,都不知为何会说出这句话。 还会使用出这奇怪的招数。 “你,你是中原的仙人?这不可能,除了那三个家伙外,北方的仙人早已被我们的大祭司杀光了。” 金国将军脸色煞白。 双腿下意识的朝后挪步。 头疼暂时消失了。 嬴楼步履从容,神态威严,来到了姚氏的身边。 “中原女子,就该有如此风骨,你很不错!” 脱下自己的黑水龙袍,披在姚氏的身上,让其遮住了裸露在外的肚子。 “这,这是黑水龙袍?” 近距离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后。 姚氏瞬间吓的有些口齿结巴。 祖上曾是名门望族,而且读过不少书籍的她,非常明白这件衣服代表的是什么。 天下间,早已无人敢穿这件黑色的龙袍。 只敢以其他颜色代替。 别说是南边那位胆小的皇帝了。 就连这些蛮夷们,在占据了中原北方后,都不敢身披黑色的龙袍。 不过并不是因为尊敬。 而是深深的惧怕。 那种恐惧到了骨子里、血液中的怕。 让他们不敢对这位传说中的始皇帝,有一点过分的举动。 “黑水龙袍?这是何物?” 没有了记忆的嬴楼,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身体的本能。 不过思维倒也没有混浊。 在看到姚氏的反应后,嬴楼觉得对方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不过还不等嬴楼细问。 只见一千多金兵,便提着弯刀杀了过来。 “哼,区区蛮夷之辈,竟敢朝朕挥刃,尔等能踏入中原,便已是无上的荣幸!” 嬴楼轻哼一声。 眸子里没有半分杀心。 而是纯粹的不屑。 就好像眼前这些家伙们,与自己同吸一样的空气。 便已经是天大的侮辱了。(本章完) 第385章 嬴楼一击杀金国祭司 “一雷玉枢!” 朝前伸出细长的五指。 混身气势暴涨,衣袂猎猎作响。 只见五道雷霆电光,如长龙游走一般,呼啸而出。 仅仅一个呼吸的瞬间, 便贯穿了一千金兵的脑袋,在他们头颅上留下拳头大小的黑洞。 血水如泉涌般喷溅而出。 迅速染红了脚下的黄土地。 在银色的月辉映照下,显得格外突兀。 因为死亡来得太过突然。 这一千多具无脸的尸体。 还没有来得及僵硬。 只是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不停抽搐。 起伏剧烈。 而这诡异的一幕。 把金国那位半仙之境的将军吓得肝胆俱裂。 双腿一软,竟喷出一股黄色、冒着热气的暖流,瘫倒在地。 “中原的仙人,我大金国的皇帝陛下,广收贤臣,只要你愿意入我金国为臣,日后,定能封侯拜相,不,只要我们的大皇帝陛下一统了中原,你便能封王,成为大金的一人之下,受万民敬仰。” 金国将军一边哆哆嗦嗦地劝说嬴楼投诚。 一边悄悄地将左手背于身后,试图将这则消息传回军中。 “哼,蛮夷之辈也配自称皇帝?” 嬴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杀意、 弹指间,一道从天而降的雷柱,直直地轰向了金国将军。 刹那间,便将其轰成了碎渣。 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只不过在死之前,他还是强撑着,将此处今夜发生的一切,以萨满秘法送回了金国南下的大军营帐内。 “大兄弟,你到底是何人?” 岳和揉了揉眼睛,看着满地的尸体,下意识的抿了下嘴唇。 杀金狗竟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比自己上山狩猎还轻松得多。 这大兄弟绝非常人啊! “把这里收拾好,蛮夷的尸体不配出现在朕的眼前!” 嬴楼指了指附近的村民,语气淡漠,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好似在发号施令一般。 在这股强大的气势下。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随后便立马行动了起来。 不到片刻。 岳和的院子四周便恢复的干干净净。 除了些稍许的血迹外。 “你,名为何?” 简陋的小院,普通的木椅。 在嬴楼的衬托下,却仿佛变成了万人朝拜的朝堂。 “我叫岳和,这是内人姚氏,感谢大兄弟刚才出手相助!” 虽然嬴楼自称为朕。 但岳和可不敢真的称呼其为“陛下”。 “无妨.” 才刚说出两个字,嬴楼又顿感一阵头痛目眩,身体晃了晃。 “大兄弟,你没事吧?” 岳和连忙上前询问。 心中不禁猜疑,眼前这位会不会是山上的高人,修炼的走火入魔了,失了意。 “不碍事,姚,姚氏,你可认识朕?” 方才姚氏对黑水龙袍的反应,让嬴楼觉得或许能从对方的嘴里,知道一些自己的过往。 “公子,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黑水龙袍,是秦朝皇帝所独有的黑色龙袍,而您” 姚氏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而嬴楼这个名字,则是我中原的始皇帝。” 姚氏说出了自己的所知,但心里与岳和一样,认为嬴楼只是一个失了意的修道人士。 毕竟始皇帝嬴楼可是一千年前的人。 而且根据传说。 当年暴君始皇帝为了自己的野心,去伐天弑仙。 这才导致中原气运大衰,百年后被蛮夷趁机入侵。 “秦,秦” 嬴楼突皱眉头,双手抱着脑袋。 冷汗直流。 一缕缕模糊的记忆,穿过他的脑海,但又不做停留。 转瞬即逝。 “大兄弟,别想了,日子还长着呢,你先在这里住下,以后总会想起来。” 如今岳家村有了这么一位大仙,至少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惧怕金狗了。 岳和看了看姚氏的大肚子,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这个孩子,至少能够顺利出生了。 至于能不能侥幸长大. 唉,岳和长叹一口气,不敢多想。 现在这个世道,孩童短命夭折,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就在这时。 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如同无数利刃划破空气。 嬴楼猛地抬头,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 只见在漆黑的夜空上方。 万鹰齐飞。 腐骨枯鸦成群。 而其中。 一条足有数百丈的黑蛇,盘旋在空。 尖牙落下翠绿的毒液。 仅仅一滴,便能融化一亩良田。 那猩红的蛇信子,一伸一缩。 给人带来一种极为不适的感觉。 “本巫为大金祭司,萨满天神,区区中原小仙,也敢杀我金国儿郎!” 黑蛇的头顶上。 站着的则是金国萨满祭司,耶律五。 也是金国皇帝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耶律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像是从苦寒边陲传来的低语。 黑色长袍上,绣满了神秘的符文。 被夜风吹的肆意摇摆。 手中的黄木蛇杖,瘢痕交错,两颗绿幽幽的宝石,镶在杖头的两侧。 就好像两颗阴森的蛇眼一样。 耶律五的脸庞消瘦而苍白。 深陷的眼窝中,长着如蛇一样的眼睛。 他的头发白,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自当年老君的八卦炉,将至高们的肉液,洒向天地后。 不止是中原。 四海八荒,都有了顿悟大道的机会。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 诺大的凡间便各自有了属于自己的大道。 而这金国的修道之人,信奉的便是萨满神教。 耶律五,便是萨满的祭司之一。 活了三百多年。 按照中原的说法,便是仙人之境。 耶律五将手中木杖朝下一杵。 只见这黑色蛇的两颗如灯笼般的眼球,便突暴幽光。 紧接着。 只见这蛇口咧开成了一条直线。 腐蚀山峦、河流的毒气,便倾泻而出。 将整个岳家村笼罩。 耶律五就是要让这也顽愚的中原人知道。 现在的中原,已经不是他们的天下了,而是大金的天下。 中原人,呵呵。 连战马拉出的粪便都不如。 能成为口食便已是大金皇帝的恩赐。 看着滔天的毒液涌下。 岳家村的百姓虽然面如死灰。 但却无一人投降。 而是挺直了腰背,抬头死死的盯着天空。 “终有一日,我泱泱中原,将会再出现一位能主,将你们全部杀光,报我中原百年大仇!” 自知必死无疑的岳和,于院子中央,抱着妻子姚氏。指着天空破口大骂。 “哼,本祭司原本只打算杀了你们这一村之人,来震慑四周,现在想想,中原人劣根难消,还是全杀了吧。” 耶律五大喝一声。 声音浩荡如雷,传遍方圆五百里。 紧接着。 只见这漫天的飞鹰和腐骨枯鸦,便听令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准备活吃了这周边的全部百姓。 就在毒液距离岳家村不到百米的距离时。 忽然。 南方不远处,早已干枯的龙门涌出了清澈的泉水。 只见一片红色的蕴光国运,从潭内喷涌而出。 朝着岳家村的方向急速飞来。 而磅礴的国运,仅仅顷刻之间,便将这些毒液击散。 飞鹰、枯鸦,也全被被囚禁在内。 而其中一缕淡淡的国运,则飞向地面。 将嬴楼轻轻托起,朝着天空飞去。 这无比熟悉的感觉,让嬴楼有些恍惚。 让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你到底是谁?” 耶律五慌了。 荒芜了近千年的中原国运之地,怎么突然焕发了生机。 “哼,区区蛮夷,有何资格知道朕的身份!” 嬴楼话落。 只见一枚残缺的白色玉玺,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而四周的国运,好似撒娇一般,朝着嬴楼涌去,依偎在他的身边。 “传国!” 嬴楼握手玉玺,朝下按去。 而这句话完全是出于身体的本能。 轰隆一声巨响。 只见一面巨大的刻印,从天而降。 飞鹰、枯鸦,连带着这条成仙的黑蛇,瞬间全被炸成了团团血沫。 血水如雨朝下方落去。 看的周遭百姓,各个目瞪口呆。 久久不能言语。 “中原.,中原有救了!” 岳和喜极而泣,双膝跪地,朝着天空中的嬴楼连连磕头。 “你到底是什么人?” 重伤未死的耶律五坠落地上,拖着半边残躯,趴在地上呼呼喘气。 “朕说了,区区蛮夷不配知道!” 话落。 纵横了数百年,亲手杀了不下十万中原人,凌辱了几千中原女子的金国祭司。 就这样被嬴楼一脚踩爆了脑袋。 而此时。 百里之外。 一处密林之中。 一个黑影躲在灌木之后,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冷汗沿着额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身上的衣服一脚全部浸湿。 “奶奶的,还得是这家伙啊,下手真他娘的狠!” “嘿嘿,不过也好,只要有他在,蛮子们绝无南下的可能,陛下的江山也算是保住了!” 黑影说完。 便化为一道烟云,朝着南方飞驰而去。 此时的嬴楼。 在国运散去后。 便又回到了岳家村。 虽然刚才的一击,有种熟悉的感觉。 但他知道,这股莫名其妙的力量,貌似短时间内,没法再用第二次了。 “大,大兄弟!” 岳和口吃结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朕累了,带朕回房休息!” 身体不累,但脑袋却略感混浊。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面来回搅动一样。 只要试图去想之前的事情。 便会有种脑液融化的感觉。 不过在深层的潜意识里,嬴楼清清楚楚的知道。 中原兴亡,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大兄弟,你请!” 岳和不敢怠慢半分。 连忙将别院拾掇干净。 一夜过后。 天才蒙蒙亮。 岳家村的百姓,就拿着粟米、野菜、肉干.,全部围在了岳和的家门口。 “岳小子,你就让老头子去见见这位仙人吧!” “老头子的儿子、孙子、老伴全被这群金狗杀了,就连儿媳妇都被他们凌辱致死,这位仙人替我报了仇,老头子家里就这点粮食了,你一定要让我亲手交给仙人。” 一位甲的老人,佝偻着身子,浑身瘦的不见二两肥肉。 颤颤巍巍的手上,提着可怜的两口谷子。 老人的家人全部死于金狗之手,要不是一口恶气吊着,估计老人早就去寻死了。 “岳和,你快让我们见见仙人,乡亲们.,乡亲们想求他留下来。” 一位三旬妇人,将家中打猎来的肉干,全都拿了出来。 希望能换取嬴楼的庇佑。 就这样。 在乡亲们的嘈杂声中,嬴楼终于是被吵醒了。 而且隔了十几米,他们的话也全都听的一清二楚。 将黑水龙袍放在床上。 只穿了一件内衬的白衫,嬴楼便走了出来。 “朕,暂时不会走。” 推开门。 嬴楼朝着众人开口说道。 “仙人.,仙人不会走。” 听到这话,乡亲们喜极而泣,纷纷下跪叩谢。 “都退下吧!” 嬴楼大手一挥,将众人支走后,便又叫来了姚氏。 可惜就算聊了许久。 除了之前就已经知道的事情外,再无半点线索。 不过嬴楼倒是了解了一些中原的现状。 如今的中原。 以淮水和大散关为界。 金人占北。 以大兴为都城。 不过北方除了金国外。 还有东北荒入侵的满洲,占据了山海关以北的土地。 而名为宋的中原王朝,则占据整个南方。 至于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姚氏也不知晓。 不过听说。 似乎割地了十几座城池,给了东海的东瀛部落。 但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呵、呵!” “朕的中原居然懦弱至此!” 纵使是嬴楼,在得知了这些事后。 都觉得胸口被一股莫名的东西堵住了。 “公子,我还听说了,岳家村向西千里,一百年前有两位中原仙人,建立了一个王朝,只不过似乎只有一城之地。” “而且金狗们久久无法将其攻下。” 姚氏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全都说出了出去。 “公子,你会在岳家村留多久?” 姚氏忽然问道。 “不知,但不会太久。” 嬴楼也不清楚,他需要时间,先去想明白一些事情。 “公子,金狗如今要出兵南下,您能去阻止他们吗?” “你要朕出手去救那个懦弱的南方王朝吗?” 嬴楼反问道。 “不,懦宋的死活与我无关,只是若金狗真的南下一统了中原,南方将会步入北方的后尘,到时中原便再无可能驱散蛮夷。”(本章完) 第386章 岳飞,岳鹏举 姚氏虽然对懦宋不耻。 但她也知道,百姓是无辜的。 若是金狗真的挥师南下。 那么中原便再无拨云见日的那一天了。 “陛下,虽然这个请求很无礼,但希望您能答应。” “懦宋无能,但中原不能没有正统王朝,我这一生或许是看不到了,但几十年、一百年后,或者上年后,南方若是能有幸出了一个雄途大略的明主,或许能驱散蛮夷,恢复我中原的脊梁。” 姚氏也不顾自己挺着个大肚,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面朝嬴楼,作势就是叩首磕头。 而且称呼从“公子”也变成了“陛下”。 “无需这样。” 嬴楼立马弯身,将姚氏扶了起来。 “朕不但不会让蛮夷南下,而且用不了多久,朕便会让你见到中原再次一统,这是朕的许诺。” 始皇帝的许诺,价值岂止万金。 “谢,陛下。” 这一刻。 姚氏多么希望眼前这人,便是当初一统中原的始皇帝。 另一边。 淮河北岸。 金国集结南下擒龙的大军中。 二十多位上将军与三十五位萨满仙人。 齐聚在金国皇帝,完颜向阳的营帐中。 “陛下,耶律五死了。” 听到这话,众人沉默。 这耶律五虽然不怎么强,但好歹也是大金国的萨满祭司之一。 如今只是出去了一趟,便被莫名其妙的杀了。 这可不仅仅是死了一个仙人这么简单。 大金的威严不容挑衅。 “这群中原的狗居然敢露出獠牙,陛下,请容许我带兵出征,杀了那个杂碎,然后再屠杀五城,让这群中原狗知道,现在是我大金的天下。” “大将军不要急,如今重要的是南下擒龙,统一中原,让天下归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分出精力,去解决满洲、东夷,还有那个‘秦’!” 萨满的大祭司,坐在仅次于完颜向阳的高位上,沉沉的说道。 “哼,区区一个一城之地,还真以为和那个传说中的秦国一样吗?” “大祭司大人,本将军只需三十万人,和五位祭祀协助,便可灭秦,等灭了秦后,我便去杀了那个让我大金蒙羞的家伙。” 金国大将军阿骨打,杀气腾腾的朝着大祭司问道。 “无需如此,区区小秦已被我用仙器围困百年,何必现在去浪费兵力,至于杀了耶律五的家伙,只需陛下动用那件东西,便可让整个北方的中原人颤抖、匍伏,再也不敢生出谋逆之心。” 这些金人嘴里的“秦”,便是姚氏所说的那个只有一城之地的王朝。 “大祭司大人,这,是不是太严重了?中原的人不但可以充当军粮,美女还可以在战场上安抚我们的将士,若真要动用那件东西,会不会死伤的人太多了?” “而且真的用了,半个北方将会变成万里废土,这可都是我大金国的土地啊!” 阿骨打有些慌。 倒不是因为觉得大祭司的方法有些残忍。 而是觉得这样做,实在有些浪费而已。 毕竟对待中原的狗,物以其用最好。 屠上几座城,杀上十几万人就够了。 何必如此! “阿骨打,你错了!” “你可知那中原的南方,不但土地膏腴,沃野万里,还气候温润,四季如春,不似北方这般,也远胜咱们的塞北故土。” “而且还富饶无比,那里的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多的比咱们马背上的毛还要多,丝绸锦缎,更是色彩斑斓,瓷器玉器,精美绝伦,巧夺天工!” “既然如此,这北方变成废土又能怎样,更何况南边的人口更多,北边的中原人就算死完了,也不怎么打紧,反正他们中原人最会的就是繁衍。” 听大祭司这样一说。 阿骨打哈哈一笑,恨不得金国的皇帝,赶紧使用那件东西。 “诸位将军、祭司,朕的宝物再有二十日,便可从大兴运来,到时,等朕灭了那个宵小之徒后,大军便即刻挥师南下。” “只要拿下宋国,他们皇帝的王后、妃子、女儿,宫中所有的女人,任凭各位随意玩弄。” 此时。 帐内的高台之上。 大金皇帝完颜向阳忽然振臂一挥。 朝着下方的臣子们开口说道。 周身散发的气势,令整个营帐的空气都似凝固。 这金国的皇帝,身形极为高大。 肩宽背厚,四肢粗壮。 面容冷峻,剑眉斜飞入鬓。 浓密的眉毛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眸中寒光闪烁。 淡黄色的龙袍上面,金线蜿蜒。 勾勒出的巨龙栩栩如生。 腰间一条嵌满宝石的宽革带。 而色泽暗沉的宝石,与他狠厉的眼神相互映衬,平添几分冷冽。 头戴纯金打造的冕旒。 十二串玉珠垂落。 却难掩他的杀伐之气。 只是单看外表,便可知道这金国的皇帝,是一位残忍弑杀的野心帝王。 “大金万岁,陛下万岁。” “大金威武,陛下威武。” 众人起身跪地,朝着完颜向阳高呼道。 而此时的岳家村。 十几日过去了。 嬴楼除了偶然漫步田野外。 便是独自一人待在屋内,入定冥想。 但可惜。 每当嬴楼尝试去回忆曾经的过往时。 他的脑袋仿佛就像要融化了一样。 甚至在剧痛之下。 嬴楼还用指甲不小心挖破了脸上的皮肤。 不过却意外发现,自己的身体无论他如何摧残,仅仅只需片刻,就能恢复如初。 又过了一日。 姚氏临盆。 村头的岳家小院中。 被紧张与期待的氛围所笼罩。 这一天。 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处处透漏着祥和、宁静。 一只大禽鸟,在屋顶盘旋,鸣叫。 而屋内。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姚氏的额头滚落。 她紧咬着下唇。 双手死死的抓着床单。 指节泛白。 接生婆婆则在一旁,不断的忙碌着。 屋外。 岳和来回渡步。 心急如焚。 他不停地搓着手,时不时地朝着屋内张望。 嬴楼则负手立于门前十步外的地方。 隐约之间。 他似乎感觉到了中原的大地上。 有七处地方,忽然从传来了悸动的心跳声。 又过了片刻。 随着屋内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啼哭。 一个男婴呱呱坠地。 刹那间。 只见那盘旋的大鸟发出一声长鸣。 振翅高飞。 消失在了天际。 “岳小子,是个男孩,带把的!” 接生婆兴高采烈的喊道。 “我当爹了,我当爹了!哈哈,大兄弟,你看到没,我当爹了。” 岳和兴奋的直接搂住了身旁的嬴楼。 “嗯,你当爹了,恭喜!” 嬴楼回以祝贺。 “岳小子、仙人,快进来看看吧,是个大胖小子。” 来到床边。 只见姚氏虚弱的嘴唇都有些发白。 要不是嬴楼前几日顺手上山,打了几只野鸡。 提前为姚氏补了补身体。 恐怕今日凶多吉少。 “婆娘,辛苦你了!” 岳和倒也不是有了儿子,忘了媳妇的主。 只见他先是亲了一口姚氏的额头。然后才将床上的大胖儿子抱了起来。 “陛下,能否麻烦您给孩子赐名?” 姚氏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起身,但却发现实在难以办到。 便只能微微扬起脖子问道。 “婆娘,何必让大兄弟起名呢,为夫也略懂诗书.” “闭嘴,你个瓜老汉!” 岳和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媳妇的眼神,吓的连忙闭嘴。 “既然方才大禽若鹄,飞鸣室上,那便取名为‘飞’,字为‘鹏举’吧!” 嬴楼也没有辞让,而是直接说道。 “飞,岳飞,岳鹏举,好名字,好名字,谢谢陛下赐名。” 自嬴楼当日杀了一千金狗,又一脚将耶律五的脑袋踩爆后。 姚氏便称呼起了嬴楼为陛下。 虽然她也清楚,这位仙人只是失了意,与传说中的那位始皇帝并无瓜葛。 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哈哈,儿子,你以后就叫岳飞了,为父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够将这群蛮夷赶出我中原的土地。” 岳和将儿子高高举起。 笑的很开心。 而就在这时。 原本还脸带笑意的嬴楼,忽然间紧缩眉关。 连一刻都没有犹豫,便冲出了屋外。 仰头,表情凝重。 朝着东南方向的天空望去。 就在一刻钟前。 金国的大营中。 一柄巨大的黑弩立于地面。 霸弩通体泛着墨黑色,似若金属制成。 虽是在艳阳的照耀下。 但周身却散发出一股刻骨的寒意。 弩弓长二十丈。 弩臂长十五丈。 有势压山河之感。 长长弩弦有成人手臂粗细,七彩透明。 与军队普通弓弩所用的牛筋、鹿筋不同。 不知为何物制成。 虽然紧绷未射。 但却有万钧之力蓄势待发。 仿佛只要轻轻触动,便能摧山断河。 不过奇怪的是。 这巨弩上并没有存放一根箭矢。 “这便是一箭灭一国的仙器吗?” 阿骨打和大祭司等人,看着这摄人心脾的巨弩。 心里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 “十万人拉弦,穿山断河;百万人拉弦,可灭王都;五百五十万人日夜拉弦十年,可一箭灭国。” “诸位,据说这东西可是那位始皇帝的御用之物,而他也是凭着这件神弩,才将我匈奴的神祇杀的一干二净。” 地面上。 只见一群脱光了衣服的中原美女,面容痴呆的平躺在地。 成人肉地毯。 而金国的皇帝完颜向阳。 则光着他那有些发黑的大脚,踩在这些女人的身上。 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偶尔用力。 将几人的内脏从嘴里踩出。 也是毫不在意。 “敢伤我金国一人者,灭门,杀我金国一人者,亡族,杀我金国十人者,屠城。” “陛下,那条中原野狗,竟杀了我大金一千零二勇士,请您现在动用神器,将目之所及的地方,变为万里废土,让千万中原野狗,为我死去的大金儿郎们陪葬。” 在大祭司的带头下。 群臣纷纷弯腰,请命。 “都给朕让开!” 完颜向阳轻喝一声。 然后便脱下身上的黄色龙袍。 露出他那如山丘般的壮硕肌肉。 吸~~~ 长吸一口气。 完颜向阳的身躯又膨大的几倍。 呼~~~~~ 肌肉上暴起的青筋,比那小蛇还要粗。 “嬴楼,你能做到的事情,朕自然也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情,朕还能做到。” “朕真的希望你还活着,然后亲手摘下你的脑袋,成为那万古一帝。” 说罢。 只见完颜向阳展开双臂,让身体最大幅度的舒展。 马步扎稳,双手伸向前去。 稳稳的握住弩弦。 “给朕,开!” 暴呵一声。 如雷霆击石。 只见完颜向阳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呲出了十丈之高的血柱。 但是。 这黑色巨弩的弩弦,也朝后拉动了一寸。 随着完颜向阳,一步一步朝后挪动。 巨弩的弩弦,便约拉越大。 直到完颜向阳成为了一个血人。 全身的肌肉撕裂。 手骨、腿骨、肋骨折断后。 这弩弦终于拉动了一半。 “你看到了吗?嬴楼,你可曾有本事,把这弩弦拉到这种地步?” 完颜向阳轻蔑的一笑。 松开双手。 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此时的他已经自傲到了极点。 竟认为大秦的始皇帝,都无法与他比拟。 而随着完颜向阳松手的一刹那。 只见百丈之内的土地。 如蛛网一样崩裂。 一根黑色的箭矢。 嗖的一下。 朝着耶律五消失的地方飞去。 这一箭只是掠过。 便将金国的大营,所有营帐掀翻。 途经之地,河水倒灌,山崩地裂。 就连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 也被横扫而过的箭矢削平。 仅仅只是刹那,便朝着岳家村的方向袭来。 “十雷正法,一雷玉枢,雷霆惩戒!” 嬴楼凭着零碎的记忆,换出一道滚滚雷霆。 但可惜。 雷电仅仅只是擦过箭矢的边,便化为了一抹流光。 狂风如那末世天灾。 岳家村户户的屋顶,被瞬间掀翻。 远处山间的野兽,全都被卷到了天上。 尸骨无存。 见状。 嬴楼没有丝毫犹豫。 “玉枢,雷涌。” 将一雷用到极致。 只见一根雷柱从脚下冒出,拖着嬴楼瞬间便飞到了高空。 十指向前伸出,将十道雷霆化为一堵厚厚的雷墙,横档在自己身前。 虽然此时的嬴楼,忘了,或者说还无法使用其他的雷法。 但单说这一雷玉枢的运用,却大大超出了从前。 不过。 在这毁天灭地的黑色箭矢下,登峰造极的一雷玉枢,终究只是螳臂当车。 雷霆之墙瞬间坍塌。 箭矢直冲嬴楼而来。 仅在千米之外,便把嬴楼的身体,割裂出数道伤口。 俨然成了一个血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