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骨(强制爱 1V1 H)》 第一章“下次,记住我的习惯” 华盛集团二十一楼,品牌中心会议室灯光暖黄,窗外雨丝顺着玻璃滑落,在光影间模糊出一层若隐若现的水痕。 何瑾俞坐在会议桌末位,低头检查手边的汇报材料。她一袭深色职业裙装,衬得身形纤细挺拔,黑发挽起,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颈线。 她是市场部渠道组的执行专员。 原本这场市场条线季度总结会,应该由她直属上级出席。但对方昨晚突发急症送医,组里唯一熟悉渠道模块全案推进的,就是她。 她没有拒绝。 文件从昨晚改到凌晨两点,ppt里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 会议室里气氛压得低,品牌、战略、产品三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在,几位集团副总也陆续到场。 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人来了。 她没有抬头看,只听见一道很轻的脚步声,伴随几句礼貌的寒暄,那声音不高不低,恰好穿透微微紧绷的空气,让人听得分明。 “华总来了。” “华总好。” “都坐吧。”那声音带着一点低沉的质感 椅子拖开的声音此起彼伏,随后再次安静下来。 众人口中的华总,正是华盛集团最年轻的执行总裁——华砚洲。 他从来不接受媒体采访,网上几乎找不到一张正面照片。董事会正式任命他那年,他二十七岁,财经周刊用了六个字做标题——“年轻的清算者。” 他入主集团不过五年,前两年整合了华盛旗下五个亏损子公司,亲自带队裁撤管理层,重新划分业务板块;第三年起手传媒、地产两大传统重资产板块,砍掉所有非盈利项目,将原先数十家参股公司压缩成三个融资平台。 财报上说,是“优化结构”。内部的人都知道,那几年每天都有人递辞呈,每个季度都有部门被合并、裁撤、改组,没人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下一个月。 但就是在这样的清算期,华盛的市值三年内翻了两倍。 没人再说他太年轻,也没人敢质疑他作为华盛继承人的实力。 前一个部门的汇报刚结束,场内一时静下来。 整个过程并不算顺利。 华砚洲只问了两句,却极狠。 “这是你们修订后的版本?” 他翻着资料,眼皮都没抬一下,“这组数据和上季度一模一样,是复盘,还是复制?” 语气克制,不见火气,却让人难堪。 被问诘的负责人脸色瞬间变了。 又指了指ppt上那组roi数据: “roi是1.2%,你写了‘效果良好’。你们对‘良好’的定义,是用来安慰投资人,还是糊弄董事会?” 没人说话,连咽口水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好了,下一位。” 何瑾俞坐在末位,心跳有一下被拉得极慢。 她知道,轮到她了。 “我是市场渠道执行专员何瑾俞,本季度渠道板块汇报由我代为呈报。” 第一页是渠道数据矩阵,第二页是合作商分层分析图。 数据简明,逻辑清晰。 讲到与b地大型连锁体系谈判时,她翻到重点图表:“三季度渠道裂解模型已跑通,实际落地的是中位价稳定机制,而不是价格战。” “我们用结构性让利拉住主通道,压掉外围价差,是为了保后端利润而不是拿短期曝光。” “所以你认为渠道端成本上涨不是问题?”华砚洲开口。 何瑾俞微微顿了一下,抬起眼,视线在短暂的停顿后,还是与他撞上了。 华砚洲坐在长桌尽头,姿态从容,衬衣白得干净。 剪裁合身的西装披在椅背上,衣袖微挽,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腕表金属光隐隐,在昏暖灯光下带出一点克制的锋利感。 乍一看,像某种学院派出身的资本继承人——克制、安静、有礼,甚至有些刻意收敛的斯文。 她语速未变:“成本确实上涨,但模型做了动态调整。我们没压价格,而是调整返利区间。现在的结构是保核心动销、舍外围浮利,换的是净值增长。” 华砚洲微抬眼,“你怎么判断那是净值增长,而不是账面假象?” “动销指标和回补频率不匹配的渠道,我们已经剔除,本轮增长由货品实际出库与周转周期支撑,不是压货。”她回答。 “数据在第八页,右下角。” 她翻页,指尖轻点图表某一处:“这是我们抽查的五组样本渠道,从提货到首轮售空周期稳定在19至21天之间,结构干净。” 华砚洲指节轻敲桌面。 “继续。” 话音落下,空气中那种绷紧太久的压迫感,明显松动了一瞬。 会议结束时,已经接近傍晚,天空仍旧阴沉沉的。 散会时,同事们陆续起身,何瑾俞正想跟着出去,却听到前方有人轻声道:“市场部刚才汇报的人,留下。” 会议室再一次安静下来。 她愣了下,抬头,看到华砚洲仍坐在会议桌尽头,只安静地看着她。 她停在原地,犹豫了几秒,缓缓走近:“华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盯着她,极具侵略性的审视。 华砚洲停了两秒,忽然微微一笑,“第一次来这里?” “是。”她低声回答。 “难怪。”他语调缓慢,像是在叙述某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这里的人都知道,汇报时不要看我的眼睛。” “为什么?”她问得很轻。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极慢地收回视线,轻轻吐出一句: “因为我不喜欢。” 他起身,将黑色外套搭在臂弯,离开前,似乎随意般停在她身边,低声道:“下次,记住我的习惯。” 自从那场季度汇报结束,何瑾俞莫名觉得日子过得慢了许多。 她本以为那天华砚洲的话不过是随口一句玩笑或警告,但她很快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几天后,她收到人事任命通知,即日起调任总裁办,担任总裁助理一职。 何瑾俞起初觉得难以置信,甚至直接去了人事部问情况。 得到的回复却只有一句: “是华总亲自点的名。” 她还没走回座位,身后就有几道声音掺杂在一起,不紧不慢地落进耳里。 “……真的调走了?” “总裁办?直接做总裁助理?” “不是说她之前只去开了次会吗,效率这么快?” 有声音刻意压低:“不清楚啊,但你别说,她这种长相气质,去总裁办那边确实吃得开。” 第二章“知道为什么调你上来吗?” 电梯抵达顶层时,何瑾俞看着数字停在36。 整个华盛集团,只有这一个楼层不与任何部门共用。 总裁办,与总裁办公室,仅此而已。 长廊铺着吸音地毯,落地窗光线克制,像将整个空间封在了一个近乎恒温的控制盒里。 她推门而入,空气一瞬间收紧了半度。 总裁办并不大,十来个工位,人员个个精干,职位结构明确:助理组、执行组、档案联络、内审接口,每一个分工都紧贴核心高层。 办公室里仅一席的空位,安排给了她。 她刚坐下,旁边几位同事陆续转过身,主动做了简单介绍。 语气都不算热络,却带着分寸感的礼貌,有人还顺手将一份内部通讯表递给她,“平时有对接项目,可以直接加工作号。” 她接过,轻声道谢。 “临窗的位置挺好的,阳光正好。”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她抬头,一个穿着浅灰西装裙的女人朝她走来,眉眼温和,笑得克制。 “我是姚婉,执行助理,坐你左侧。”她语气轻柔,“资料我已经帮你放进抽屉了,系统账号也都开好了。” 她伸出手,手指纤细,指甲修得干净利落,不染色。 何瑾俞站起来,与她握了握,礼貌而安静。 姚婉看着她,语气慢了半拍:“早上应该没人特别讲流程……不过你应该也不太需要。”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毕竟不算新人了。” 她的语气温和极了,像在随口寒暄,眉眼里却带着不动声色的锐利。 何瑾俞没多说,只道:“我会尽快熟悉节奏。” 姚婉笑了笑,点了点头:“那就好。助理组事杂,一般急,临时会一多,节奏可能没那么友好,提前习惯一下也好。” 说完,转头去了茶水间。 身旁的李苒小声说:“姚婉在助理组资历最深,说话就那欠样,别介意,习惯了就好。” 她偏过头,目光落回电脑屏幕,淡声道:“我不介意。” * 何瑾俞第一周没出错,流程熟得比大多数新人都快,文件接收、流程归档、回执提报都做得滴水不漏。 她甚至一度以为,事情会一直这样顺利下去——直到那个稀松平常的下午。 原本安排在三点半的协调会,临时提前了一个半小时。通知时间紧急,由华砚洲亲自主持,参会人仅四位,皆为集团核心业务线的负责人。 按流程,她应提前到场,准备会议材料、设备调试、茶水摆放,确保一切无误。 可她毫不知情。 2:16,桌上的座机骤然响起。 是华砚洲的特助林辰,语气不快:“何助理,华总已经到洽谈室了,会议还没准备好吗?” 她怔了一下,起身去查内部流转,调度系统上写得清清楚楚:通知已于中午1:10分通过内部线报给到了执行助理·姚琬——她的临时对接人。 她站起身,看向不远处的姚琬:“你没告诉我,协调会提前了?” “我说过了啊。你在打电话的时候,我还特意提醒你:说协调会提前到两点,不要忘了。你没听见?” 姚琬说得笃定、甚至带了点委屈。 周围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何瑾俞没有继续与她争辩,冷静地快速核对了一遍昨晚准备好的资料,又把电子版会议文件拷进随身的u盘。她看了一眼时间,起身时顺手打开手机登录oa系统,确认了一遍洽谈室的投影设备状态——接口正常,快步往洽谈室赶。 电梯抵达二十五楼那一刻,她深吸一口气。 推开洽谈室门,室内空气仿佛停滞了两秒,四道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华砚洲坐在主位,神色沉淡,并未说话。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随即,她迅速在会议桌前放好资料,插上u盘同步电子文档,又确认了一遍投影画面,确保无误后,安静地在一旁落座,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会议内容。 主位上的男人翻着资料,眼皮都没抬一下,只轻轻一敲桌面:“开始吧。”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何瑾俞刚回到座位,桌上的内线灯亮了 “进来一下。” 她放下手里的资料,敲门进入时,他正站在窗边,背对着光,整个人沉入极静的阴影里。 她站定了:“您找我?” 他转身,视线从她脸上一掠而过,“解释一下迟到的事。” 她如实回答:“我没有收到提前的通知。” 他靠进椅背,手臂搭在椅扶上,眼神落下来,“我希望以后这种事,不用等我来替你解决。” 随后,他伸手按下座机通话键:“让姚婉进来。” 她刚准备退出去,被他一句话截住: “你站那儿。” 她收回脚步。 几分钟后,门被推开,姚婉进来时还带着惯常笑意,一眼看见她,神色顿了一下。 华砚洲没有抬头,只问:“会议通知,你是什么时候转达的?” 姚婉声音轻了些:“中午一点十分收到的,我提醒过她。她在打电话,我说了,她可能没听清。” 他语气不变:“你确定你说过?” “我……应该是说了的。” 姚婉声音一顿,明显虚了。 华砚洲没接话,只拨了一通内线,语气平稳: “林辰,调总裁办今天中午一点到两点的监控片段,直接走安全端口。” 姚婉脸上的血色刷地褪下。 她僵站在原地,眼神有一瞬的慌乱,像终于意识到,监控一调,事情就再没有回旋余地。 “……可能,是我记错了。”她试图补救,“我以为我说了,结果……也许没...” “你可以出去了。”那一刻,他终于抬头。 她话还没说完。 男人没抬头,手指在椅扶上轻轻敲了两下,“不用说了。” “去人事部走离职流程,下班之前完成手头上的工作交接。” 说完,他终于抬眸,目光从姚婉身上掠过。 “出去。” 空气骤然沉了一下。姚婉愣了半秒,像没反应过来,才僵硬地点头、转身。 门被她轻轻带上。 何瑾俞离门不过几步,那声轻响却像落在心口,一下——沉了。 她后背已经是一层薄汗。 姚婉跟了他五年,始终在这间办公室里处理他的行程、文件和一切琐碎交接。 五年。 一句话,就让她走人。 杀伐,果断,不留余地。 华砚洲拿起手边的文件,看着她,“过来。” 何瑾俞略顿了一下,还是依言走近了两步。 他并没有马上说话,只是安静地盯着她看了几秒。他的目光很淡,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半晌才轻描淡写地开口: “知道为什么调你上来吗?” 第三章“……就有病吧。” “不知道。”她如实回答。 “因为你抗压能力强。”他说完,声音略顿,唇角轻轻一勾,似笑非笑,“不过,这不一定是好事。” 她抬头看他,眼神微微透着倔强:“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他没恼,甚至笑了,笑意里掺着点说不清的兴味:“你没做错。” “但也没做对。” 她微微皱起眉,不明白他这句含义,但他并不打算解释,只缓慢地翻开手上的文件。 “姚婉原本要陪我出席今晚的饭局,现在她走了,你顶上。” 何瑾俞怔了一瞬。 异地读研的男友难得休息,特地飞回来看她,两人早就定好了餐厅,就等她下班过去。 “对今晚的工作安排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异议。”她轻声说。 他说:“那就出去吧,整理一下,半小时后楼下等我。” “……是。” * 明鹭私宴厅,包厢里酒气微熏。 八人圆桌,桌面铺着定制纹理的深色绒布,酒杯下的倒影摇晃得像水纹。 这是一场正儿八经的商务饭局,席间汇聚了几家核心合作方,还有两位政府口的资源顾问,表面谈笑风生,实则各自心怀鬼胎。 何瑾俞坐在华砚洲左手侧,她穿了一件极素的灰蓝衬衫,神情安静。 但就是这份克制,反倒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她皮肤白,骨架薄,坐在那里时,腰线收得极窄,衬衣沿着身体线条落下,在昏黄灯光下泛着一点柔软的轮廓感。 “砚洲这位助理,是新面孔啊。” 恒铭资本的姜衡笑着举杯,话锋一转,看向何瑾俞,“是不是刚毕业?砚洲挑人眼光真不错。” 他话说得轻浮,“不光专业过硬,长得也赏心悦目。” 酒杯举着,慢慢往她这边递。 “第一次见面,得敬杯酒,不能光坐着看热闹吧?” 一句话落下,席间其他几位也笑着附和。 何瑾俞有一瞬的迟疑—— 总裁办的同事早就提醒过她,陪华砚洲参加应酬,得有觉悟。 不喝酒,是不可能的。 几乎每个陪他参加饭局的助理,都有过被灌得酩酊大醉的经历。 有人提醒她提前备好醒酒药,有人教她怎么不动声色地躲酒。 她刚伸手触到杯沿。 “——不用。” 声音从她身侧传来,压得极轻。 动作微滞,侧头去看。 华砚洲没看她,只将她面前的酒杯轻轻拨远了几分。 “她晚上还有份文件要赶。”他说。 姜衡愣了下,随即讪讪一笑,收回杯子:“谁要在你这手底下,怕是连喝口酒都得挑时间。” 饭局结束后,何瑾俞作为助理,留下来安排送客。 把人一一送上车,跟确认司机位置,再低声道别。 等最后一辆车驶离,停车场一侧只剩她和不远处那辆黑色迈巴赫。 她走过去,步伐不疾不徐。 刚走近,华砚洲那侧的车门打开,夜风卷出几分凉意。 他站在路边,低头看表。 她收住脚步:“华总,今晚要赶的文件,是哪一份?” “你是真的傻,还是装傻。” 何瑾俞明白过来,要赶文件,不过是替她挡酒的托词。 华砚洲拉开后车门,坐进去。 车门未关,车内亮着一盏小灯。 他偏头,语气从容:“我送你回去?” 她摇头:“不用了,我男朋友来接。” 他没应声,只抬手扣了下车门,司机会意,缓缓启动。 车开出三四米,又稳稳停住。 后车窗降下来,华砚洲的声音从夜风里落下: “今天下午协调会迟到的事,写一份检讨,今晚十二点前发到我邮箱。” “我会看。” 窗升起,车彻底驶入夜色。 几分钟后,一辆白色轿车的车灯从路口亮起,缓缓靠近。 何瑾俞认出车牌,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 宋泽远侧过身,看她一眼,声音温温的:“结束了?” 她点头:“临时应酬,拖得有点晚。” 他没多问,只把她身上的西装外套接过来挂好,顺手把副驾空调调低了两度。 车开出去几百米,她才缓缓吐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把头偏向窗边。 “我本来是想饭局一结束就去找你的,想着你还没吃晚饭,一起去吃点宵夜。” 她声音低下来,像是解释,也像是歉意。 “结果临了,被留了个活儿。” 她顿了一下,似乎还在组织措辞:“说到底也不是什么急事,就是我老板突然让写份检讨,今晚十二点前发给他。” 宋泽远轻笑了一声:“你们老板这么闲?” “他不闲,他就是……”她转过头,语气慢慢变得有些怨气,“……就有病吧。” 第四章“您想多了” 那次饭局之后,何瑾俞的工作量突然暴增。 原本她的职责大多只是日常安排、简单文件整理,可最近,她手头的工作却明显超出了她职权范围。 这两个月来,从重要项目的资料汇总,到公司内部复杂的跨部门协调,都开始逐渐堆到她的办公桌上。 而最令她头疼的是,她每次试图向华砚洲提出这些问题时,他总是淡淡地一句:“助理的职责,就是做好我交代的所有事情。” 没有争辩的余地。 今天,她刚处理完上午的跨部门会议纪要,下午又被临时安排审核一份即将上报的集团重要文档。 电脑屏幕上的时间不断跳动,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分。 何瑾俞盯着时间,心跳明显加快。 今天是她二十五岁的生日,她倒不是在乎生日的人,只是男友宋泽远特意请了假回来陪她过生日,晚上会来公司楼下接她下班。 她本想拒绝,可宋泽远声音温柔而坚定:“阿俞,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过生日了。” 她和宋泽远都是京海人,大学时在京大相识,大三那年正式在一起。 毕业后,一个选择留在京海进入职场,一个远赴港城攻读硕士,自此开始异地。 去年她生日那天,宋泽远因为实验室临时加班,连一句电话都没顾上打。 大学室友兼闺蜜方晓婧原本说好请她吃饭,临时被派去外地出差。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吃了蛋糕,吹了蜡烛。 想到这,何瑾俞快速低头继续处理手头上的事情,心里想着一定要赶紧把工作做完,好准时下班去见他。 六点半,好不容易处理完最后一页文档,她松了口气,匆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办公室。 就在这时,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心跳一漏,下意识抬头看向不远处那道紧闭的总裁办公室门。 铃声依旧固执地响着,她犹豫了几秒,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起来。 “华总。” 电话那头,华砚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低沉,听不出情绪: “进来一下。” 何瑾俞握着听筒,心头忽然升起一阵不安:“华总,我这边……能明天再处理吗?我今天有点急事。” 华砚洲的声音没什么波动,却隐约带着压迫感:“进来。” 沉默片刻,终于还是低声应了句“好”,挂断电话,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华砚洲靠在椅背上,正翻看着桌上一迭文件,听见她进门,也没有抬头。 “您找我?” “坐。” 她没坐,只站在桌前,低声提醒:“华总,如果您没急事,我今天真要先走了。” 华砚洲闻言,这才缓缓抬头,目光淡然地望着她:“有急事?” “是,”她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尽量平稳,“今天是我生日,男朋友刚回来,他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华砚洲轻轻放下手中的文件,似乎不经意般道:“你男朋友倒是很贴心。” 她垂下眼睫,没接他的话,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速了些。 华砚洲盯着她的脸,平静地开口:“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今天生日,难怪急着走。” 她心底刚刚一松,他却慢悠悠地接着道: “但有个文件你今天必须处理完。” 何瑾俞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现在?” “怎么,有问题?”他微微挑起眉梢。 “可是我刚刚已经处理完所有文件了,”她语速有些快,“您现在才说,我确实……” 华砚洲却似乎对她的解释毫无兴趣,只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今晚就要,你可以现在开始。” 他声音仍然平淡克制,但那种不容反抗的压迫感,却让她无力抵抗。 何瑾俞低下头,“我知道了。” 看到新文件时,心头顿时一沉——厚厚一迭,全是专业而复杂的财务审核数据,没有几个小时根本看不完。 时间再次滑过,窗外天色逐渐变暗,楼下宋泽远的电话终于打进来:“阿俞,我已经在楼下了,你好了吗?” 她看着手里的文件,心底一阵无措,低声道:“泽远,你要不先回去等我吧,我这边突然有点事。” 宋泽远微微一怔,片刻后声音温和地笑了:“没事,我在楼下等你就好,生日嘛,晚点没关系。” 晚上十点多,她终于把文件整理完。 何瑾俞匆匆交到容砚洲办公室时,他城市灯光落在他肩头,清冷又遥远,听见她进门,声音很淡:“做完了?” 她压抑着心头的情绪,平静地道:“做完了,我能走了吗?” “你似乎不太高兴?” 她脚步一顿,垂下眼睫:“我没有资格不高兴。” 他闻言低低一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是在怪我?” 她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离自己极近,声音也压得很低,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暧昧意味:“毕竟,是我耽误了你的生日。” 何瑾俞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您想多了。” 华砚洲直视着她,沉默了几秒,忽然低低笑了一声,语气柔和了些: “生日快乐。”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道:“谢谢。” 他缓缓退开一步,重新恢复了疏离的语气,淡淡道:“下班吧,我也要走了。” 何瑾俞没有多想,转身跟着他一起走出办公室。 电梯间里安静得只听得到他们的呼吸声。 华砚洲不动声色地站在她身侧,她下意识地站得远了一点,目光低低地垂落。 电梯猛地晃了一下,灯光熄灭的瞬间,整个空间陷入死寂的黑。 何瑾俞下意识往后退,背脊抵上冰冷的金属内壁,还未站稳,一阵熟悉的气息便贴近了她。 是华砚洲。 第五章“走吧,外面有人等你” “别怕。” 他的声音从黑暗中低低传来,温稳、克制,却贴得太近了,几乎像从她耳廓里钻出来似的。 何瑾俞喉咙一紧,不敢动。 四周一片漆黑,逼仄的空间让她意识到,电梯里只剩下她与他,靠得很近,近得只要她稍一偏头,就会贴上他的肩膀。 华砚洲没有动,却沉沉地站在那里,像一堵墙,气息包围了她。 他忽然低声说,嗓音贴着她的耳侧,几乎像是呢喃,“这么拼,是为了早点下去见他?” 她愣了愣,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 “他在等你吧?”他语气依旧温和,像是在闲谈,却平白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她下意识地回答。 话音刚落,她察觉到他靠得更近了一点。 只是靠近。 近得让人发热。 就在她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他低头,吻了她。 毫无预兆。 也不激烈,不霸道,甚至不像是一个吻——更像是一个压抑太久的念头,被失控地泄露出来,只是短短一瞬。 他的唇只是轻轻贴着她的,像是怕惊动了她,又像在赌什么。 何瑾俞僵住,睫毛狠狠一颤。 心跳乱成一片。 她不敢动,不敢呼吸。 可他已经很快收了回去。 什么都没说。 下一秒,电梯恢复运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华砚洲站直身体,修长的手指轻轻理了理袖口,一如既往的无懈可击。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步伐从容地走出去。 只在临出门前,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话: “走吧,外面有人等你。” 何瑾俞站在原地,唇边那点灼热还在,后背一片冰冷。 她心跳依然没有平复,脑海中不停回放着刚刚在黑暗中他靠近她的情景—— 那种无处可逃的逼仄感,危险、暧昧而致命,竟然让她心底隐隐生出了难以言明的期待。 而这,才是最令她恐惧的。 * 她坐在副驾驶位,宋泽远一手握着方向盘,车内放着轻柔的钢琴曲。 他轻笑着发动了车,“阿俞,你这份工作真是比读研还辛苦。” “对不起。”何瑾俞垂着眼,有些微的迟疑,“工作拖了点。” “嗯,我知道。”他笑了笑,“那说明领导很器重你,每次都加班。” 她没应声,只是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指尖无意识地拽着安全带。 脑子里一片乱。 车内温度明明很适宜,她却觉得呼吸里都残留着那个人靠近时的热度。 ——靠得那么近,像是下一秒就会彻底把她吞下去。 “阿俞?” 宋泽远的声音打断她。 她回神,抬头看他:“嗯?” “到了。” 车停在了南桥路的那家餐厅门前。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宋泽远:“怎么来这儿?” “第一次一起吃饭,不就是在这里?” 他笑着解下安全带,“味道应该没变。” 她顿住,鼻尖忽然一阵发酸。 餐厅灯光温暖,窗边落座的位置隔着花墙,她坐下时仍感觉胸腔发紧。 蛋糕被服务员轻轻端上来,粉白奶油上插着一支蜡烛,火光轻轻跳动,映出宋泽远眼中的光。 “许个愿吧。”他看着她,笑容温柔。 她盯着那点烛火,看得太久,眼睛都有些发酸。 ——她不敢许。 她怕自己一闭眼,脑海里出现的不是宋泽远,而是另一个人靠得太近的身影; 不是这顿饭的热气,而是那部电梯里短短几秒的黑暗与灼热。 她却还是合了掌,闭上眼。 ——愿我永远做一个正确的人。 ——愿我的心,不再动摇。 她吹灭蜡烛的时候,宋泽远从口袋里拿出红色的小盒子。 “阿俞。”他声音很轻,仿佛怕吓到她似的,“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怔住。 他没有跪下,只是坐在她对面,双手捧着那枚戒指,一脸认真。 她看着那枚银色戒指,心跳平稳得不可思议,甚至没有想象中的波澜。 何瑾俞曾和方晓婧设想过无数次,宋泽远会在什么样的场景下向她求婚。 也许是在他研究生毕业之后,也许是在两人工作步入正轨,生活逐渐稳定之后。 她甚至为此做过心理建设,准备好迎接那个或浪漫、或平淡,但至少慎重的时刻。 “哈?”方晓婧当时撇了撇嘴,她向来觉得宋泽远木讷无趣,劝她,“你才多大啊,何瑾俞,至于把自己那么早吊死在一棵树上?” 片刻后,她轻轻点了点头。 “我愿意。” 宋泽远松了口气,笑着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把戒指套上。 “谢谢你。”他吻了吻她的指尖。 实验项目排期紧,宋泽远只请到半天假,不得不连夜返校。 何瑾俞说自己可以打车回去,他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我送你,先安顿好你再走。” 送她回家的路上,宋泽远一直在讲未来的事: 婚礼预算、婚纱颜色、去哪里度蜜月、毕业后回京海定居还是还是她跟他一起去港城…… 她偶尔附和,更多时候看着窗外发呆。 直到他将她送到楼下,她下车时,他侧头望着她:“我等这一天真的很久了,阿俞。” 她握着车门把手,轻声说:“对不起。” 他以为她是在为今晚的临时加班而道歉。 可她心里清楚,她是在为—— 那个她没有告诉他的吻道歉。 走到楼道转角时,何瑾俞回头望了一眼夜色下的街道。 车已经开走了。 她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知道她做了正确的选择。 但她也知道,那一秒电梯里的灼热,是藏在她身体里,随时会失控的火种。 第六章“某方面很强的感觉” 早上七点,天刚亮,城市还没完全醒来。 何瑾俞睁开眼的第一秒,脑子里仍是一片混乱,昨晚求婚的情景与那一瞬黑暗中的吻交错,她甚至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的。 戒指还戴在手上。 她举起左手看了一眼,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电梯,光熄灭时他贴近她时的那种热度,温柔得近乎克制。 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她摘下来,放进钱包夹层。 何瑾俞出门前照了镜子,依然是淡妆,灰紫色加深色半身裙,像往常任何一个工作日。 除了她自己知道——今天不一样。 电梯里那场突如其来的吻,让她彻夜难眠。 一早起来打开手机,刚好刷到小红书一篇求助帖,问: 发现领导对我有好感,怎么办? 最高赞的评论是:“想太多……骗你干活罢了。“ 她觉得有道理。 何瑾俞几乎是卡点到办公室,刚坐下,还没打开电脑,就听见前排赵莹莹说:“瀚耀那边会议取消了啊。” “啊?”李苒转头,“为什么?” “华总飞纽约了,lvi季度协调会,早上走的,林特助一起。” * 华砚洲去美国出差的这两周,整个总裁办公室都松了一口气。 像压在大家头上的那股不动声色的高压忽然撤开,让人终于能正常呼吸。 何瑾俞也是。 她按部就班地上下班,不用加班,也不用通宵赶对接。 她甚至恢复了以前的习惯——早上醒来先泡一杯热红茶,在阳台坐上五分钟,再慢慢出门。 她开始找回一点,从前的节奏。 下班前,总裁办公室的同事们临时定了个团建,就在公司附近,一家新开的居酒屋。 人不多,只有五个人,都是女生,男同事都婉拒了。 店很安静,木格栅的门,玻璃灯罩,菜品温温热热,连清酒也只敢浅酌。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没多说话,只是偶尔抬头,附和一两句。 席间不知怎么聊到公司高层,不知道是谁起了兴头,话题很快就转向了华砚洲。 “我跟你们讲,他是我见过最难伺候的老板。” “而且你不觉得吗?他其实……不太像有情绪的人。” “嗯,就是那种永远理智的、冷静的、不近人情的。” “像机器。” “你们说,他谈恋爱会不会也这样?” 齐思敏笑出声:“谈恋爱?他那副样子,能让谁靠近?” 何瑾俞没接话。 只是垂下眼,盯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陶碗。 碗边是酒蒸蛤蜊,带着淡淡的酒香和一点迷人的海咸味。 “不过他是真的帅。”坐在最外侧的李苒忽然说了一句。 话一出口,桌上几个人都安静了一瞬。 赵莹莹笑着接话:“谁说不是呢,他身材是真的绝,我的天,那肩背线条。” 说到这,齐思敏压低声音、语气暧昧了一点:“而且你们知道吧……就是有那种……某方面很强的感觉。” 一片轻笑飘过桌面,左伊咳了下,带着点装模作样的矜持:“喂,注意尺度啊,那可是老板。” 何瑾俞听着,忽然有点恍惚,到现在还记得,那一瞬他唇上的温度。 一点点热,几乎是微弱的。 她低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酒意淡淡地落进胃里,反倒更清醒了些。 团建结束时已经将近十点,女生们一边笑着说“难得解压”,一边打车离开。 何瑾俞站在台阶上等车,酒意不重,却像一层薄雾,从喉间缓缓蒸上来,软软裹着意识,让她连站在水泥地上都生出些许飘忽感。 下一秒,一辆黑色迈巴赫无声地在她面前停下。 她下意识地抬头。 车窗缓缓落下。 驾驶座上,华砚洲侧头看着她,眉眼沉静。 脑子里有一瞬空白。 他回来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以及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上车。” 她回过神,眼睫轻轻一颤:“谢谢您,我打车了。” 黑色车身沉静不动,像堵无声的墙。 他坐在驾驶座上,侧头看她,只是那样看着她。 第七章"你在他面前一向这么乖顺听话吗?“ 风从裙摆下灌进来,半晌,她低头,伸手,拉开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她系安全带时,他启动车子,语气依旧温淡: “住哪?”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地址。 “江湾路48号。” 他点头,像是记下了。 车缓缓驶入主路,没开车载音乐,只有窗外风声、路灯一闪一闪地扫过他们之间的沉默。 半晌,她试图找点话说,声音不自然地轻:“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个小时前。” 车里很静。 她顿了顿,又开口:“您这么晚了还来公司?”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察觉到了不对。 有什么事,重要到他一落地就必须赶来处理? 可是除了工作,她实在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视线平稳地看着前方。 他顿了一下,“路过。” “哦。” 接着,就是一路的沉默,车缓缓驶进老城区的巷子。 路面不宽,两边停满了私家车,小区门口只有一个勉强能调头的拐角,光线昏黄,楼道陈旧,连路灯都透着微弱的黄白色。 “到了,就这儿。”何瑾俞轻声道,手落在门把上,试图推门。 门没动。 她怔了一下,再试了一次,依旧是锁着的。 下一秒,她侧头看向华砚洲,嗓音放得很轻:“华总?” 示意他开门。 他抬手,从身后的座椅上,拎起一个袋子,递给她。 袋子是深绿丝绒的,烫金字体低调得几乎看不清。 她认得,是boucheron——那家她只在时尚财经专栏读过名字的高级珠宝品牌。 眉心几乎不易察觉地蹙了蹙。 “生日礼物。”他袋子放在了中控扶手台上,“补的。” 她没伸手,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您会给每一个员工,送这么贵重的生日礼物吗?” 华砚洲听完,只是唇角微挑,眼神里没有回避,甚至带着几分从容的理所当然。 “不会。” 他说得坦荡,干脆。 何瑾俞下意识抬头,“这样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他盯着她的眼睛,目光极其平静,却让她莫名地紧张。 “我只是觉得,这不是工作该有的关系。” 他却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低垂着眼睫,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似乎在沉思什么,半晌才抬起头,淡淡地看向她,“你害怕跟我产生工作以外的关系?” 何瑾俞垂下眼睫,掩盖着自己的不安,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 “我不喜欢工作和私生活有太多交集。” 话出口后,空气安静了。 僵持中,何瑾俞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宋泽远打来的。 她下意识看了主驾驶的人,低声解释:“我接个电话。” 言外之意是,别出声。 他轻轻点头,神色淡然。 电话那头宋泽远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暖意:“聚餐结束了吗,刚出实验室,就想给你打个电话。” 她微微放松下来,语气轻柔:“结束了,刚到家。” 宋泽远继续说,“阿俞,今天特别特别想你。” “嗯。” 她话音刚落,就察觉到什么不对。 车内太安静了,窗户紧闭,空间有限。 她的手机没有开外放,但宋泽远的声音,还是能从扬声器里透出来,落进这狭小封闭的车厢。 她下意识地抬眼。 身边那双眼睛,正安静地落在她身上。 何瑾俞指尖微微一紧,握着手机的手几乎有些发热。 她移开视线,却感觉那目光仍旧落在身上,像细针扎进皮肤,一寸寸地逼着她心跳加速,后背发烫。 电话那头继续说着:“我父母想邀请你一起吃饭,等我下次休假的时候。” “好啊。”她轻声应着,语气平缓得几乎挑不出破绽,“你定好时间告诉我。” 只有垂在膝上的手指,悄无声息地蜷了蜷。 对方像是笑了:“那他们一定很高兴。” 她扬起唇角:“嗯。” 通话很快结束,她垂眸收起手机,指尖有些僵。 空气安静得几乎有回声。 下一秒,他的声音忽然响起,低缓、干净,却叫人呼吸一滞: “你在他面前,一向这么乖顺听话吗?” 何瑾俞:“……” “我猜是的,”他慢条斯理地接着说,语气笃定而温和。 何瑾俞抬手,将那只袋子放回后座。 “谢谢华总的好意,也谢谢您对我工作的肯定。” 她停顿了一下,眼睫微垂。 “只是……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华砚洲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俯身,手指轻按了解锁键。 车门应声而开。 何瑾俞沉了两秒,推门下车,落地时脚跟有些虚浮。 夜风扑过来,裙摆拂在小腿上,她开始后知后觉地感到冷。 她终于开始害怕了。 第八章“为什么是我?” 临近深夜,大家陆陆续续开始在群里报平安。 几人团建的时候聊得投机,当即决定私下拉个微信小群—— 【存活率0.01%打工女团】 群名是赵莹莹喝多了起的,还顺手把林辰拉了进来,至于为什么拉他,赵莹莹是这样解释的: “林辰负责播报华总的气压值,方便我们择日请命、错峰送死。“ 大家觉得有道理,于是林辰成为群里正式安插在华砚洲身边的”内线“ ”内线“在一片”平安到家“的消息中,甩出了一张截图。 林辰:(截图) 华砚洲转账¥5000备注:交通补贴 左伊:接!!!!!!!!!!!!!! 齐思敏:不是等等….华总为什么要给你转账 林辰:华总把我扔机场的精神损失费 赵莹莹:下次求我也被扔!!!!接爆!!!! 赵莹莹:等等……你们回来了??? * 林辰觉得,这趟纽约出差下来,他最大的体会是—— 华砚洲这个人,最让人无法忽视的,从来不是出身,不是背景,而是他对待任何事都是结果导向。 林辰落地刚开机,手机就震个不停。 最顶端弹出的是一个字奇怪到令人想报警的群聊: 【存活率0.01%打工女团】 群头像是一张集体自拍,群公告也毫不遮掩:【镇群之宝——林辰同志,本群宗旨:精准掌握疯批动态,错峰送死,抱团存活。】 林辰:“……” 他刚下飞机,脑子还没从纽约时区反应过来,群里已经滚了几十张照片出来,全是今晚居酒屋团建的照片。 随手点开其中一张,林辰多看了一秒,然后把手机屏幕转了个角度,向身边的人递过去:“总裁办今晚聚餐,赵莹莹刚发我的。” 男人没有回应,只抬眼看了眼屏幕。 合照中,何瑾俞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灯光把她的侧脸照得温柔又清淡。 一秒,两秒。 “劳逸结合,挺好。” 华砚洲语气很淡,又添了句:“看起来环境还不错。” 林辰“嗯”了声,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了一下:“说是公司附近新开的一家居酒屋。” “好像是叫久木町。“ 两人刚出航站楼,夜风夹着点潮气,吹得人脑袋发涨。 司机已经等在接机口,见到他们,赶紧下车帮忙开门:“华总,林助。” 华砚洲径直走向另一侧的主驾驶。 “我自己开。” 司机一脸错愕:“华总?那…这…” “我还有事,你们打车回去吧,打车费我会给你们报销。” 他已经坐进车内,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 林辰看着那辆迈巴赫驶出机场出口,司机在旁边小声问:“林助,华总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林辰没应声。 * 周一早上出门前,何瑾俞在玄关换鞋时,顺手翻了下钱包。 戒指还安安静静地卡在夹层里,被几张发票压着。 她顿了顿,取出来,戴到左手中指上。 何瑾俞手中夹着今早刚打印好的会议材料,站在那道办公室门前调整了一下呼吸,轻敲了两下。 “进。” 她推门而入,手里抱着刚打印好的资料,“华总,这是本月的项目进度汇总,按模块整理好了。” 她微微俯身,将文件放下。 华砚洲正低头看一份英文合同,闻声抬眼。 视线落在她左手。 她穿着灰色针织开衫,袖口挽到小臂。 那枚戒指泛着清冷的光,安静而扎眼地扣在她的手指上。 他盯着那一处看了两秒,没出声,随即低头翻开她刚递过来的资料。 何瑾俞没察觉,只低头继续道:“这一部分是并购事务组给出的反馈时间,我这边已经提前排进年末计划……” “要结婚了?”他忽然开口。 她喉咙一紧,下意识一顿“嗯?” 很快反应过来,眼睫轻轻一垂:“……是。” “什么时候的事?” “那天晚上。” “哪天?” 她抬眼看他,语气极轻:“电梯那天。” 他点了下头,轻轻浅浅的一声:“恭喜。” 华砚洲低头,指尖合上文件的声音清晰得过分: “海南那边的政采项目提前了。” 她怔了下,抬眼。 “今晚八点的航班,”他淡淡补充,“资料、行程单,林辰稍后会发给你,准备一下,和我过去。” 脑中闪过周末的群聊。 那天赵莹莹还在群里感慨—— 【华总回来了,好日子到头了。】 林辰回她。 【海南那边的政采项目提前,我跟华总要过去,机票已经定好了,周一晚飞。】 她回过神,问:“……林特助呢?” 对面的人伸手按下座机通话键,语气很轻: “林辰,你可以带薪休假一周,从今天开始。” 那边静了两秒。 然后,是林辰干脆利落的两个字:“收到。” 他放下话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通知行政那边安排你出差流程。 何瑾俞站在原地,指尖轻轻摩挲着文件边角。 几秒后,她开口,语气克制得几乎没有情绪: “华总,我可以问一句,为什么是我吗?” 他挑了下眉,没急着答。 “项目模块我参与得不深,这个项目前期也是林特助推进的。” 她顿了一下,轻声补了一句: “这不是最合理的安排。” 他终于抬眼看她,目光沉静,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轻不重: “你是在质疑我的人事判断?” 她没有接这句话,只是回望着他。 “你在总裁办的时间不算长,但也应该清楚,我不是一个把私人情绪带进工作的人。” 干净、利落,仿佛已经给出了所有解释。 “工作安排向来以效率优先。” “林辰刚跟我去美国出完差,状态未必能迅速跟上。” “而你,从目前来看,是我手头最合适的人选。” 他又补了一句,“我相信你的执行力,也相信你处理现场问题的能力。” 第九章"今晚开始,对外通讯暂停使用" 航班落地已是晚上十点半。 机场到酒店的路不远,车窗外灯光沉沉,潮湿热意顺着衣料渗进皮肤 何瑾俞坐在后座右侧,窗外是陌生的城市,而左侧的男人,一路无言。 抵达酒店时,早已有人等候在地库。 “华总,这边请。” 一行人由专属电梯直达顶层。 总统套房的房门已经打开,柔和的灯光从室内投射出来,带着刚调好的冷气与浅淡的香气。 门口站着等候的客房管家和两名助理,动作熟练地递上冰镇毛巾与迎宾饮品。 何瑾俞刚一迈入房门,脚步却不自觉顿住。 长厅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落脚时柔软得像是踩进了云层,声音被一点点吞没。 整面落地窗占据整幅视线,窗外城市的夜色与屋内暖黄的灯光交融,细碎光影流动之间,将整座城市最奢靡的繁华都揽进眼底。 管家低声道:“华先生,我是您的专属客房管家,我姓程,您的套房一切已按要求布置,证件拍照与押金授权稍后会在房内完成,文件及行李我们稍后送上。” 犹豫几秒,她还是低声开口:“……我的房间,在几楼?” 华砚洲边走边解开西装外套,随手脱下,身后的那位程姓管家见状上前半步,恭敬地接了过去。 他走到客厅中央才回头,嗓音淡淡:“总统套标配双卧。” 视线随之停在她身上,唇线微沉:“次卧在左边,有独立卫浴。” 管家在一旁补充道:“您的随行物品我们稍后会放入左侧卧室,欢迎随时呼叫我们的专属服务,如需调整床品、增配用品,随时吩咐。” “作为我的随行助理,你需要24小时待命。” 她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落在地毯上的一根针:“谢谢。” * 她洗完澡出来找水喝,客厅灯还亮着。 华砚洲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灰色衬衫袖口挽起一节,衬得整个人清冷又极度收敛。 他没抬头:“手机。” 她脚步顿了一下:“……什么?” “项目期为封闭状态,今晚开始,手机、对外通讯暂停使用。” 她皱起眉:“我没有接到任何通知。” “你现在收到了。” 他说这句话时终于抬头,目光清冷。 “房间信号会被屏蔽一部分频道,届时如有重要对接,将由专线处理。” 她忍不住转头看向他,眼里第一次浮出明显的不安:“是必须这样吗?” “项目涉及政采和并购流程,需要签署保密协议,项目组的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她指尖收紧了一下,试图压住不合时宜的情绪,“您至少可以提前告知我,我好通知我未婚夫临时出差的事。” “你不是说过,”他的声音缓慢,语气仍然淡淡的,“不喜欢工作和私生活有交集?” 她一瞬失语。 他把她曾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给她。 “既然如此,”他轻声,“那你的未婚夫,就不应该知道你出差的行程,尤其是封闭项目。” 冷静、克制、精准。 何瑾俞指尖轻轻收紧,转身回了房间。 反锁上门,她站在最靠窗的位置,试图连wi-fi——没有信号 切换数据,再重启,依旧全无反应。 几分钟后,她走出来,将已关机的手机扣在茶几上,动作不轻。 华砚洲翻过一页文件,语气平稳,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项目团队明天到,早点休息。” 第十章“再这样下去我真要操你了”微H 一整周,她跟着项目组连轴转。 白天跑现场,晚上改方案,哪怕多坐一分钟都会觉得奢侈。 到第七天的晚上,资料还没收尾,人已经烧到了神志不清。 凌晨一点四十二。 华砚洲看了眼手表。 他本应在一小时前拿到何瑾俞修改好的资料。 但到现在,她还没动静。 站起身,走向她的房间,敲了两下门,没回应。 又敲了第三下,仍旧安静。 他拧开门把,门没锁,缓缓推开。 她蜷在床的一侧,被子半掀,整个人缩成一团。 他靠近几步,在昏黄床头灯下,额角浮着一层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发白,手指紧紧抓着被角,指节微颤。 他皱了眉,低声:“何瑾俞?” 她没有反应。 他走近几步,伸手探她额头。 触手一片滚烫,眸色一点点沉下来。 他站起来,转身离开,不多一会儿,又回来,手里多了一杯温水和一粒退烧药。 他俯身扶起她,手臂刚碰到她肩膀,她便轻轻往前一倒—— 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她整个人都烫得不正常,皮肤浮着一层细密的热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炙人的温度。 脸埋在他怀里,柔软地贴着他的衬衫,像是本能地寻找依赖,一点点地、缓慢地往上蹭。 鼻息轻浅,掺着不稳的喘息,从他锁骨下一寸拂过。 他整个人僵住。 何瑾俞还在往他怀里贴,脸颊烧得通红,像极了刚哭过,那种湿软的红。 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本能地往他胸口钻。 嘴唇贴着他的衬衫边缘,呢喃出一句: “你怎么现在才来……” 他向来是自控力极强的人。 可这一刻,那些本应被藏起来的念头,被她一点点撩拨出来。 她整张脸贴着他,呼吸浅浅,睫毛沾着湿气,伏在眼尾,像一簇未化的碎雪,柔软得近乎诱人。 “我好热。” 他托起她的下巴,指尖控制着力道,克制到几近冷静。 “你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像什么吗?” 像娇嗔,又像求欢。 她没回答,只低低地哼了一声,像是不满他的靠近不够。 华砚洲眼神一沉,胸腔像被她那点鼻息烫得炸裂。 他俯身,贴近她耳边,唇几乎擦过她皮肤,低声道: “像在勾引我。” 他说完这句,手掌覆上她腰线,轻轻按着她,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一点。 她顺势往他怀里滑了半寸。 睡衣的布料贴着她身上的热,顺着他掌心一点点绷紧。 他低下头,唇直接压了上去。 狠狠地、深深地,吻住了她。 舌尖抵开唇瓣,往里探,扫过她的上腭,卷住她的舌,直到她发出细碎的喘声才肯放过。 她的嘴软得不像话,又湿又热,发着高烧的身体不自觉地蜷着。 手也不再克制,从她腰侧一路探进去,掀起她的睡衣,掌心贴上她赤裸的腰腹。 手掌往上,越过她腹部,扣在她胸口上。 她的乳房很软,被他包住的一瞬,指尖陷进去,他喉咙狠狠一动。 他低头贴在她耳边,咬着她耳垂:“烧成这样,还知道往我身上蹭?” 他低笑一声,含着她的耳朵轻舔,掌心在她胸前揉着,拇指轻轻拨过她乳尖—— 她猛地轻颤了一下。 他笑得更低了。 “你这里也烫。” 她只是含糊地哼了一声,脸色潮红,唇轻轻张着,像要喊什么,又没喊出口。 他知道她不清醒,但她的身体在回应。 她的腿不自觉地动了动,膝盖磨着他的小腹,蹭到了他早已胀得发疼的地方。 他咬了咬牙,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 “再这样下去,我真要操你了。” 他低头咬住她的唇,不让她再出声。 舌头卷进去,一寸寸舔,一口口咬,把她亲得几乎喘不过气。 掌心按着她的乳房,轻揉慢捏,整个人的气息都乱了。 “……泽远。” 她忽然在他怀里低唤。 华砚洲整个人像被定住,停在她身上那只手也缓缓收紧。 身上的火像被人泼了冰水。 良久,他闭上眼,手从她胸口慢慢撤下。 指尖掠过那片柔软的肌肤,连带着他的克制也一点点撤回去。 他低头看着她,唇还留着她的味道,牙关咬得发紧,额角隐隐跳动。 半晌,他像是终于想起自己来做什么的。 他站起身,走到床头,将放在一旁的温水端起来,打开药板。 坐回床边时,他没说一句话,扶起她,手腕托着她后颈,将药塞到她唇边。 何瑾俞还处在高烧中,迷迷糊糊,却条件反射地张嘴。 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把药吞下,另一手喂水。 水从唇角溢出,他用拇指轻轻擦掉,没有再多碰她。 喂完药,他将杯子放回桌上,站起身,看着床上的她—— 被子已经滑落,她的睡衣松着,锁骨处还有刚才吻出来的红印。 他眼神微动,像是在强行掐断脑海里那一幕幕重迭的画面。 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 他脱下西装外套,将衬衫的袖子卷到肘下,出了房间。 几分钟后,容砚洲回到床边,手里多了一条冰毛巾。 他坐下,低头替她擦额角、颈侧、手腕、脚踝。 何瑾俞的体温是后半夜才真正退下来的。 华砚洲收起最后一条湿毛巾,将她的额角擦干,动作很轻。 灯光洒在她的脸上,发尾微湿,眉心因高烧未退而皱着。 目光触及她左手的那枚戒指,眼底渐渐沉下来。 他伸手,低头—— 指尖落在她的指节处,戒指被一点点拽下。 她在睡梦中微动了一下,眉头轻蹙,却没有醒。 华砚洲盯着那枚戒指看了一会儿,指尖微微用力,将它夹在掌心,替床上的人掖好被角,起身走出房间。 * 客厅没开灯。 夜色从落地窗外折进来,他靠坐进沙发,脊背一寸寸绷着,手指压在膝盖。 闭眼时,脑子里仍是她的样子—— 她发着烧,身子软得像水,喘息里全是勾人魂的哼声。 她在他怀里扭着,额头蹭着他,腿贴过来那一下,像发情期的猫。 华砚洲喉结滚了滚,突然低头,一只手伸进裤子里,握住自己早已涨硬到发痛的性器。 只有那里是热的,烫得逼他疯掉。 他闭着眼,脑子里只剩她的身体。 那具高烧后的身体,汗湿、烫软,喘息间像是刚被他操到失声,红着眼抽着气,连叫都叫不出声。 他咬紧牙,手一下一下撸着自己,力道狠。 越想她喊的名字,越想狠狠操她。 越忍不住。 他低哑地喘了一声,手指在皮肤上掐出红痕。 掌心下滚烫,欲火烧到底,他几乎沉浸在想象她红着眼跪在床上,被他操到连求饶都断断续续的样子里。 他咬着牙,声音低得发狠,“操!” 最后一口气顶出去时,他埋首喘息,纸巾握在掌心,手臂颤着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真他妈忍得快疯了。 华砚洲把那一团白浊甩进纸巾里,指尖还在轻颤,喘息压在喉底不肯散。收拾的动作一下比一下慢,像是要把那点失控,连同压了整夜的欲望,一起擦掉。 第十一章“资本家真该死” 窗帘只拉了一半,晨光从缝隙里透进来,落在床尾。 何瑾俞睁开眼,脑子还有些沉。 她撑起身,掀开辈子,额头上的热已经退了,只余虚汗,贴在发根。 左手撑着床沿时,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手指。 空落落的。 ——那枚戒指,不见了。 她慢慢低头,掀开被子角落,又把枕头翻了个面。 没有。 她下床,光脚踩在地毯上,来回找了一圈,甚至将床沿掀开,摸进了床底。 还是没有。 何瑾俞垂下眼,长睫压住眼底细微的焦躁。 她不死心。 抬脚出了卧室,顺着走廊往外,一路走,一路低头扫视着地毯和任何有可能遗漏的角落。 她忽然停住了。 客厅的落地窗前,早晨的光线从帘缝中溜进来,斜斜地洒在灰色沙发上。 有人坐在那里。 不,是靠着。 她眸光一顿,呼吸微滞,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 沙发那侧,华砚洲的白衬衫解开两颗纽扣,袖子往上挽了一些,露出一截干净利落的线条,靠在靠垫上,像是就这样坐着睡了一夜。 脚边,落着几张揉皱的白色纸巾。 心口猛地一紧—— 是昨天工作的时候传染给他了? 她走近了两步,蹲下身,犹豫了一下,伸出手。 指尖在半空里顿了一秒,才慢慢贴近他的额头。 动作很轻,像生怕吵醒他。 刚碰到皮肤—— 华砚洲睁开眼。 眼神极静。 像在等她落下来,又像早就醒着,只在等她靠近。 她整个人一僵,手指还停在他额前,离开不到两厘米。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平静得不像刚醒。 何瑾俞怔住,喉咙一紧,连呼吸都迟了。 她很快收回手,有些尴尬地低声开口:“我……以为你生病了。” 说完那句,她就有点后悔。 她不确定是自己的声音太小,还是他看她的眼神太深,从她脸上扫过,又缓缓掠过她颈侧,最后落在她那只刚才靠近过他的手上。 “我没事。”他说,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她点了点头,刚准备站起来,身旁那人却开了口。 “昨晚的修改资料,我还没看到。” 她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他语气没有情绪,甚至连眉眼都没有太多波动。 何瑾俞张了张嘴,喉咙还带着轻微的哑意:“……我昨晚感冒发烧昏睡过去了,没来得及改完。”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也没表现出不满。 只是略一顿,又道:“十点前补齐,发我邮箱。” “下午两点有第一轮对接会,项目组会全员到。” 说完,他起身,从沙发扶手上拿起西装外套。 “既然昨晚没有请假,说明你评估过自己的身体状态。” 他顿了顿,又慢慢补了一句: “我不希望任何个人,影响整个项目团队的推进节奏。” 何瑾俞盯着他修长背影走到门口,脑子里却始终盘旋着另一个问题。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华总。” 他停住,微侧过身。 她指尖捏了捏掌心,“请问您有看到我的戒指吗?可能,我不小心落在哪了。” 男人没应声。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口,背着光,侧脸线条隐在晨光的阴影里,半晌才转过头来。 “你是希望我帮你找?” 他轻嗤一声,“何瑾俞,你觉得我每天有多少时间,要留意照看每一个员工的私人物品?” 华砚洲继续往外走,顺带又抛下一句—— “比起你的戒指,我更关心的,是昨晚那份文件几点能发到我的邮箱。” 门关上的那一秒,何瑾俞坐在沙发上,沉默了整整十秒。 她抿了抿唇,深呼吸,起身去房间拿电脑。 打开屏幕后的一瞬,她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几秒都没动。 然后低低地骂了一句:“资本家真该死。” 文档还是昨天那个页面,她压根没碰几行,现在整页字符密密麻麻地飘在她眼前。 她脑子发涨,呼吸一热,像还有点残热没退完,但手已经下意识地敲击键盘,调整格式、梳理逻辑、标注文件时间。 一边改,她一边咬牙在心里想: 我烧成那样,都不问一句,今天直接催我交资料? 你心是铁打的吗?还是cpu集成芯片不带感情那种? 她手速飞快,嘴里又低低骂了句: “冷血资本家、赛博疯子、007变形版人形压榨机……” 键盘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 她盯着屏幕的光看久了,眼睛有些酸,肩背发沉,像泡在水里泡了整夜,四肢有点发虚。 手指却没停,像是只要一停下来,那点微妙的空白就会让人发慌。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昨晚,模模糊糊间,有人在替她擦身体。 毛巾是冷的,水渍贴着她滚烫的皮肤,沿着额角、脖颈、胸口,再往下。 她当时动不了,神志混沌,四肢软得连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任那只手落下,轻,稳,力道分寸极好。 像是陷在水里,一寸寸被降温,又一寸寸更热。 何瑾俞心头忽地一紧,喉咙一紧,脑海里忽然闪过某个模糊的瞬间—— 脸贴在一个很凉的胸膛上。 有手指,顺着她的背一点点往下落,像是想安抚,又像是…… 探试。 那种触感太真,像是梦,却比梦更细腻。 还有什么。 ……还有唇。 有人靠得很近,贴着她的唇,呼吸轻轻地落下来。 那气息带着淡淡的冷香。 她抓起桌上的水猛灌一口,眼神直直落在屏幕上,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喉咙干,心发空,脸有点热。 她强行让自己清醒一点,又咬牙低声:“何瑾俞,发个烧还能做这种梦,真有出息。” 说完又骂了句: “梦里也不放过我,资本家怎么不去死。” ———————— (猫的小剧场) 喵:啧,看那地上的纸巾,啧啧啧,不是“撸了不少次”,是快把“抑制力”撸断了好吗! 阿俞:难怪他今天开会眼神发虚。 华砚洲:呵…… (谢谢宝宝们的珠珠,暂时会恢复到日单更,因为剩下的存稿中我想要微调一些细节,所以更新会稍微慢下来,百珠加两更哈。) 第十二章“你不太专心” 何瑾俞把资料发出去的时候,时间刚好十点。 她关掉电脑,靠在沙发背上喘了口气,头脑还有些发沉,但比刚醒时好些了。 下楼吃早餐时她没化妆,只是换了件干净衬衣,头发扎成低马尾,整个人依旧是清瘦疲惫的模样。 餐厅在酒店二层,窗帘半敞,光落在白瓷碗边,透着一点不真切的温暖。 她刚坐下,豆浆还冒着微热的气,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 “何小姐,早。” 她抬头,是总统套房的专属管家,隐约记得姓程。 她点了点头:“早。” 他站在桌侧,也没多话,只是礼貌地问了一句:“您感觉好些了吗?” 她手里的勺轻轻顿了一下。 “昨晚快两点的时候,华总从套房打了电话,说您身体状况不好,让我们准备退烧药,还送了几条冷毛巾。” “后来我们没再接到通知,就没打扰。” 何瑾俞坐着没动,手还握着那个白瓷汤勺,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扣了下碗沿。 那一下,几乎是本能的。 可她止不住地想了起来。 不是模糊的、凌乱的、烧糊涂后的错觉,而是清晰得过分的片段——像忽然有一道光,从意识深处闪出来。 她记得自己在发抖。 整个人蜷在他怀里,睡衣下摆有点乱,领口往下滑,脖子露在外面,呼吸全是热的。 她记得自己的唇被吻住。 不是浅浅的。 是很深很重的那种——压下来的吻,含住她的唇,一点点吮咬着,舌尖顶开她发软的唇瓣,往里探、卷住她的舌。 他的呼吸也重。 像是憋了太久,又像是在逼自己不失控。 她记得自己哼了一声。 唇瓣湿热,鼻息混乱,像是在夜色里灼烧的某种不该有的火。 他一边吻她,一边摸上她的腰—— 那只手贴着她的睡衣,沿着曲线一点点往上,摸到她胸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不是试探。 他掌心扣着她的乳房,慢慢地按,指节陷进去。 她整个人被他抱着,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只记得那声音很近。 何瑾俞怔在餐桌前,整个人像从梦境被拽回现实,半晌都没动。 豆浆已经凉了,手指却还紧紧攥着那只白瓷汤勺,指节泛白。 喉咙干得发涩,她忽然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 梦从来不会这么细节。 只有真实发生的事才会—— 皮肤记得,温度记得,甚至连他吻她时的那点呼吸,都记得的感觉。 不是梦。 * 何瑾俞开始刻意避着他。 哪怕对面是他在讲话,她也只是低头翻看手里的文件,或者埋在电脑屏幕后处理修改。 项目中段有一次外部协调会,他原本叫她陪同。 她说:“感冒还没好,怕让甲方不舒服。” 声音低,语调软,没什么力气。 他没追问,只是点头,换了人。 偶尔也有绕不开的时候。 那天下午,甲方临时修改了一部分项目条款,要补交一份涉及审批结构的文件。 汇报会前,他让她送一份新整理的合同到书房,附带修订稿一并过目。 她敲门进去时,他正坐在书桌前,衬衫领口未解,袖口却挽了上去,露出一截骨节分明的手腕。 她把文件放下,语气平稳:“华总,这是新版本,附带变动说明。” 他没抬头,只道:“坐。” 她顿了一下:“我在外面等也可以。” “坐。”他声音不重,却不容置疑。 她只好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他翻开文件,落笔圈了一行内容,又停了下来。 “这里,是错的。”他说。 她抬眼,目光刚触上他手里的页面,又飞快地避开。 “我现在改。” “别动。”他头也没抬,“我标出来,你看着。” 她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往后靠了靠,试图把自己“缩”得更远一点。 他的笔在纸上滑过,动作利落。 屋内太静了,安静到连纸张翻页的声音都被放大。 她坐在那里,手指收紧,掌心隐隐有汗。 他忽然停笔,看向她。 那一眼落下来,像是隔着一层无声的水,透着看穿的静。 “何瑾俞。”、 她呼吸一紧。 没抬头,努力克制自己:“您还有别的指示吗?” 他将文件往她那边推了一下。 “晚些再改吧。”他语气平淡,“你不太专心。” 走出门的那一刻,她背脊全是汗。 她反复提醒自己,她是助理,是员工,她来这个项目是为了“工作”。 她告诉自己,项目结束就好了。 就能离开这里。 就能不再和他共处这间套房,不再每天提心吊胆,不再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全身绷紧。 项目收尾那天,她提早一小时交了最后一版修改意见。 两眼通红,终于能把“出差”这两个字从日程里划掉。 酒店为项目组预订了专属沙滩,一圈落地灯围起半弧形的范围,搭着轻篷,摆了些饮料和酒精,氛围很松,像是专为这场高压工作做个不那么正式的谢幕。 华砚洲没出现,说是和政府口子那边还有饭局。 没人觉得奇怪——他向来是最不需要“结束仪式”的那种人。 她坐在沙滩椅上,手里那杯果酒温得快没了气泡。 耳边是项目组同事说笑的声音,夜风从海面吹过来,卷起沙粒和焰火的香。 那种“终于熬完了”的感觉,很安静。 像一口气提得太久,忽然松下来,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一瓶气泡水被递了过来,是项目组的另一个女生。 “终于结束啦。”对方笑着说,眼睛弯起来,“我这次出差,是进公司以来最长的一次。” 何瑾俞接过水,轻轻笑了笑:“你不是说你家有个小孩吗?” “是啊,才两岁多。”她打开水瓶,坐在何瑾俞旁边,“这段时间天天视频,她在屏幕里哭,闹着要我回去,我看得心里发酸。 气泡水的声音“咕”的一声在瓶里炸开。 何瑾俞怔了一下。 她下意识转头,语气轻得像风:“......视频?” 同事啜了口汽水,点头:“对啊,晚上睡前都视频。我家小孩离不开我,不看看我脸都哭一晚上。” “不是……封闭项目吗?” “说是封闭项目,其实也就对外资料和内容管得紧。”同事咬着吸管,继续说,“文件有加密流程,手机自己管好就行了,我们每天都能用。” 何瑾俞侧着身,看着篝火边的人在举杯,像是没听清。 “你不知道吗?” 她抬眼,看着海面那一块天光:“我手机被收了。” “……被谁收的?”对方明显愣了下。 “华总。”她声音轻轻,“说是保密要求。” 几秒钟的安静。 “可是这次项目,保密级别没到那程度吧?”对方反应过来,迟疑道:“……至少我们没被要求。” 她没再继续问。 只是低头喝了一口气泡水。 凉意顺着喉咙往下落,落进胃里。 沙滩椅下是松动的沙子,脚踩得越久越往下陷。 她记得那天晚上,他说:“今晚开始,项目为封闭状态,手机、对外通讯暂停使用。” “我没有接到通知。” “你现在收到了。” 像是说了一句“请你配合”。 于是她就乖乖配合了。 ——是他,借着规则,把她一个人拎出来,关了进去。 风一阵阵地刮过来。 何瑾俞手里的瓶子已经没了气,口感寡淡得像水,却还是一口一口往下喝。 可她越喝,越冷。 越冷,越清醒。 他不是侵犯你的自由。 他是让你自己,把自由拱手让出去。 第十三章“你那时候,下面湿了” 夜里十一点,楼下的沙滩灯已经熄了。 何瑾俞坐在客厅那张沙发上,只开着桌边那盏射灯。 橘色光晕打在她身后,照出一小段微弱的影子。 他身上还带着外头的热气,衬衫扣子解了一粒,酒气极淡,却沉沉晃在眼里。 华砚洲一进门,她就站了起来。 她开门见山,声音不轻:“华总,我想问件事。” 他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眉眼未抬,只是淡淡一声:“说。” 她看着他,指尖轻轻扣住掌心,像是压着火:“项目保密等级,不含通讯管控,对吗?” 他这才抬头。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空气像被什么轻轻绷紧。 他没立刻说话,只走到吧台边倒了杯酒,缓缓喝了一口,才回头。 “嗯。” 她直直看着他:“所以,这一整趟出差,你只收了我的手机。” “只有我一个人不被允许跟外界联系。” “这不是项目制度,是你一个人的安排,对吗?” 他看着她,没有笑,声音轻缓:“何瑾俞,你在问这些问题的时候,心里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他轻轻转动酒杯,液面晃出一个平滑的弧线。 “你猜,我为什么只对你这么做?” 她喉咙一紧,指尖收了收。 左手指节上那枚戒指,在灯下微微反光。 “我承认我对你有别的心思。” “何瑾俞,你呢?” “你发烧那晚的事——” “不是不记得。” “你只是……不敢承认,对吗?” “华总,”她声音压得很低,却很清楚,“谢谢您的厚爱。” “但是我和我的未婚夫,感情很好。” 华砚洲盯着她看了两秒,没什么表情,没什么起伏。 他放下杯子,声音极轻:“是吗。” 像重复,又像确认。 下一句落下来时,他往前走了一步,眼神缓慢地扫过她手上的那枚戒指—— “那为什么——” “被求婚之后,没有立刻戴上它?” 他每个字都像是小刀,戳在她最不想被揭穿的地方。 “是在等什么?” “还是……在等谁?” “还是你以为,一句‘感情很好’,就能让那天晚上……不算数?” 他没继续逼问,只是缓缓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 是她的。 “还你。” 何瑾俞怔了下,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屏幕亮起的那一瞬,她愣住了。 不是关机状态。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夜里在客厅,他让她交手机前,她已经按下了关机键。 可现在,屏幕是亮的,解锁界面跳出的一瞬。 是一条又一条未接来电。 ——宋泽远(54) 她喉咙像是被什么轻轻勒了一下。 指尖攥紧,她再抬眼看他,嗓音轻到几乎没有温度,“你动过我的手机。” 他没有否认。 只是垂下眼,慢慢地抿了一口酒,语气极温和,“我只是把它开着。” “没有接,也没有挂。” “每一通电话都响完,让他自己断。” 他语气轻极了,像在讲一件毫无意义的小事。 “你说得没错,你们感情很好,他很在乎你。” “十四通、二十通、三十通……” “我都听见了。” 他垂眸的神情平静到近乎温柔。 何瑾俞脸色发白:“所以你故意的。” “您不觉得,用这种方式,去折磨一个和您无关的人——很卑劣吗?” 她声音发颤,像一根线拽到极紧的尽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 “我想要你。” 何瑾俞咬牙,低声:“我们快要结婚了。” 他看着她,“所以呢?” 她一句一句地提醒他保持距离。 “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我爱他。” “我们感情很好。” 他不动,只道。 “可你那晚,差点就跟我做了。” 手机忽然响了,嗡嗡作响,突兀、漫长。 何瑾俞低头一看,屏幕亮起,一串熟悉的名字跳出来—— 宋泽远。 她指尖一颤,几乎下意识想关掉。 下一秒,华砚洲的声音从她面前落下来。 极静,极稳。 “接吧。” 她没动。 “这么多通电话,这么多天没联系——” 顿了一下,他目光扫过她的手,声音低了些: “他一定有很多想问你。” “你,也一定有很多,想告诉他。” “跟他讲出差期间都发生了什么。” “或者你不想讲?” “那就我讲。” “我替你说。” 他没给她退路。 “你知道你那天怎么抱着我吗?” “像发情的小猫。” “烧得浑身滚烫,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往我怀里贴。” “你那时候,下面湿了。” 何瑾俞猛地咬住后槽牙,眼圈倏地红了。 “您要真想从一个烧得不清醒的女人身上找点存在感,那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 她说完,背挺得笔直。 华砚洲却轻笑一声。 像被反咬了一口的野兽,血从舌尖舔过,反而兴奋。 何瑾俞意识到气氛不对,转身要走。 脚步还没落稳,手腕便被一把扣住。 下一秒,整个人被猛地拽了回来—— 重重撞进一个灼热的怀抱。 她还没来得及挣脱,后脑勺就被扣住。 唇上一热。 华砚洲低头,狠狠吻了下去。 毫无预兆,毫不克制,带着惩罚、愤怒,还有从骨子里翻涌出的占有欲。 何瑾俞瞪大眼,整个人一瞬间失去平衡,后背撞在门边,惊出一声轻响。 他却不放过,手扣着她的后脑,舌强势地侵进去,扫过她齿间每一寸柔软,舔咬、纠缠,一口比一口狠。 她想挣脱,却发现根本挣不开。 不给她喘息的空隙,直接碾压、撬开、深入,像是要把所有她不肯承认的部分,通通吞下去。 第十四章“你还能回去面对他吗?”H 门被“咔哒”一声反锁,把所有退路都封死。 何瑾俞被他抵在门边,气息混乱,唇被吻得发红,湿漉漉的,眼神却倔强,像只龇牙示威的猫。 “你疯了!” 她抬手推他,却被华砚洲一把扣住手腕,整个人被带着向后退,一路退到落地窗前。 夜色如水,高楼灯影倒映在她身后,而他就站在那片夜色与她之间。 华砚洲低头盯着她看,眼里只有一种极致的冷静和兴味。 他伸手,慢条斯理地将她耳后的发丝撩开,手指滑过她耳垂、下颌,再落在她脖子上。 她狠狠一抬手要甩开,却被拦腰扣住,一把按在落地窗上。 玻璃的冰冷几乎透骨。 何瑾俞被他压在落地窗前,整个人都快贴进城市夜色里。 灯火在她泛红的皮肤上映出一层潮湿的光,汗顺着锁骨蜿蜒而下。 裙摆高高卷在腰际,大腿被他强硬分开,一条腿被架起,压在他膝盖上。 “我问你。”华砚洲俯身,在她耳边低声,“是不是又湿了?” 他话落的一瞬,手从她腰侧插入裙摆,指尖滑过她大腿内侧,一寸一寸向上。 她整个人僵住,呼吸刹那止住:“别碰我——” “你怕了?” 他贴着她的耳根舔了一下,唇齿碾着她发软的耳垂,吐息滚烫,舌尖一寸寸扫过她颤抖的皮肤。 “你怕自己忍不住?” “还是怕我摸下去,会发现你已经湿了?” 他的手指抵在她腿根,停了一下,指腹在布料上轻轻一压—— “……湿了。” 像是确认,又像是审判。 她的瞳孔猛地颤了颤,脸瞬间烧得通红。 “你胡说。”她哑着嗓音反驳,可尾音颤得一点都不利索。 华砚洲低笑了一声。 “胡说?” 他一边说,一边缓慢地伸进她内裤里,指尖探入那片软热又湿润的地方,轻轻一按—— 她猛地吸气,整个人猛地缩了缩腰,却被他牢牢按住。 “都湿成这样了。” “湿得这么快,”他贴着她耳边,“是想让我操你,还是怕我操你?” “你说——” “你怕的到底是什么?” 他贴着她的唇轻咬,舌尖钻进去,缓慢地搅,舌苔扫过她牙,卷着她的哼声全吞进去。 她一边挣扎,一边喘,想推开他的手,却发现指尖只要一用力,他就轻轻勾一下她的小穴。 一触就浑身颤抖。 她不敢再动了。 他察觉到她的僵硬,笑得更轻了些,一边舔她的唇,一边手指缓缓抽插,故意贴着她敏感那点摩擦,极缓、极慢。 “你现在夹得我手指动不了。” 何瑾俞脸埋进他肩上,牙关咬得死紧,泪水在眼眶打转,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身体开始发软,小腹抽紧,高潮的感觉慢慢沿着脊椎升上来。 “哭了?” “别这样……”她用尽力气去拉他的手。 华砚洲抽出湿漉漉的指尖,捧起她的脸,吻着她的眼尾,像亲吻一个即将崩溃的猎物:“别什么?” “别让我摸你?” “可你刚刚夹着我手指,快高潮的时候,是不是还往下贴了贴?” 她眼神发颤,咬牙不语。 他笑了,眼神不再掩饰,一手撑着玻璃,另一只手熟门熟路地摸上她的穴口。 又湿又软,像早就等着被操。 他轻轻用指腹搅了两圈她的小穴口,唇贴着她耳根,声音像哄:“你现在很清醒,对吧?” 何瑾俞喘得发抖:“我没有——你不要再——” 他指尖再次探入。 “唔……”她整个人一下僵住,身体猛地往玻璃上一贴,眼睛睁得发直。 她咬着唇,死死不肯叫出声。 但他知道她快忍不住了。 于是第三根指节也缓慢地捅进去,带着她身体的湿意,一下一下地戳到底。 她腿一下软了,几乎整个身子挂在他身上,汗顺着大腿往下滴。 他手掌贴着她小腹,一边操着她的穴,一边轻轻摩擦她的阴蒂。 节奏不快,却逼得她彻底崩溃。 华砚洲突然停下了指尖动作,轻轻拔出手,捏着那根沾满她淫水的手指,在她唇边晃了晃。 “来,舔一下。” 她咬牙:“你、你疯了……” “嗯,”他轻笑,嗓音压得低哑,“我是疯了。” 说完那句,他忽然低头,跪下去,掀开她湿透的内裤,将舌头直接贴了上去。 “啊——”她猛地扬起头,后脑撞在玻璃上,身子一阵乱颤。 他一口含住她的小穴,舌尖探进去,舔她穴口,一下一下慢慢卷,细细吸。 她捂着嘴,整个人抖得像筛子。 他含着她的阴蒂,轻咬一口,再放开,舌头来回扫着穴边敏感的肉。 “啊……别……啊……你别舔……” 她的话没说完,一阵快感冲上大脑,她身体一下抽紧,差点在他嘴里泄出来。 他感觉到她的反应,含着她的穴低笑,声音沉在舌头后面,闷得她心跳炸开: “你真该看看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她终于泄了。 那一刻,小腹抽紧,整个人都快要从落地窗滑下去。 高潮来的太猛,腿根抽着,穴口一缩一缩地收紧,她喘着,脸红得几乎滴血,眼尾湿着,喘息间带着颤音,汗和泪交织着从下巴滴落。 他接住她。 一手托着她腰,一手环住她的肩,把她整个人收进怀里。 她瘫软得像水,全靠他撑着才没滑下去。 华砚洲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沉,带着刚舔完她的湿意。 轻轻贴近她的耳垂: “你还能回去……面对他吗?” 语调平静得可怕。 她身子一抖,眼神猛地收紧,脸色几乎瞬间褪光。 “这样的你——” “还能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第十五章“上床可以,动心不行” 项目结束的第二天下午,他们的航班落地京海。 机场出口处,人群熙攘。 何瑾俞走在最后。 宋泽远站在人群外,穿着浅色风衣,隔着玻璃朝她笑着挥手。 何瑾俞快步走过去,抬手,牵住了他伸过来的那只手。 那一刻,华砚洲刚好回头。 人群散开的缝隙里,他看见她与另一个男人亲昵的背影。 他只静静看了一秒,然后收回目光,转身走向另一侧出口。 何瑾俞牵着宋泽远的手,走出人群。 直到人声远去,她才低声开口,像是憋了很久: “我戒指……好像弄丢了。” 宋泽远一怔,低头看向她的左手。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出差的时候……某天早上醒来,发现不见了。” 她垂着眼,声音很轻,“我在房间里翻了好几遍,连床底、浴室都找了,都没看到……” 又补上一句:“我后来跟酒店经理说了,他说会让人帮忙留意,要是找到,就寄回给我。” 宋泽远只是轻轻笑了笑,伸手握了握她的指尖:“没关系,真找不回来了,就再买一个,不是什么大事。” * 何瑾俞约方晓婧见面,是她回京海的当天晚上。 两人约在大学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坐下不到十分钟,何瑾俞就把出差期间发生的事跟方晓婧说了。 只是讲到那个夜晚时,声音忽然顿了一下,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何瑾俞话音落下,方晓婧嘴里叼着半根薯条,整整愣了三秒。 随后,她兴奋地把薯条咬断,眼睛一亮,压着嗓子问:“你们居然进展到这一步了?” 何瑾俞耳根发烫,慌乱地瞪她:“什么叫这一步?就只是……擦边。” 方晓婧挑眉:“哎哟,还知道擦边啊?” 何瑾俞低头,搅着手边的柠檬水,声音闷闷的:“晓婧,你别开玩笑了,我心里乱得要死。” 方晓婧慢条斯理地拿纸巾擦擦手,往前靠了靠,眼神认真起来:“瑾俞,你别怪我没立场啊,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太早在一棵树上吊死。” 何瑾俞微微蹙眉:“可是……” “可是什么啊?”方晓婧打断她,毫不犹豫,“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跟宋泽远一起这么多年,有过心脏要跳出来,爱他爱到要死的感觉吗?” 何瑾俞一愣,喉咙有点发紧,半晌才低低地说:“可我从来没想过会跟他分开。” “所以你得去试一试其他可能性啊!”方晓婧语气恨铁不成钢,“道德感别太强,你可以没有别的男人,但是不能床上没有别的男人。” 见何瑾俞沉默不语,方晓婧又试探着问:“你老板…身材怎么样?” 她摇摇头,脑海中浮现出那晚的画面。 他始终穿着西装,整洁如初,只是松开了领带,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 她溃不成军,水喷出来,洒在他深色的西装上,留下一滩旖旎缱绻的印记。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何瑾俞站在路边,手脚发冷,耳边反复回响着方晓婧最后的那句话: “不过瑾俞,我得提醒你,跟这种男人,上床可以,动心不行。” “太危险了。” * 宋泽远在京海停了两天,何瑾俞跟公司请假在家休息。 这两天,何瑾俞情绪不太对,宋泽远想,应该是生理期的原因。 他一直陪着她,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细心、温柔、不动声色地照顾她。 第三天上午,实验室那边催得紧,宋泽远没法再留。 临走前他把行李拉出来,何瑾俞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帮他把侧袋的拉链拉上,动作一顿又一顿。 他回头看她:“怎么了?” 她起身,低声开口:“这几天我没接你电话的时候,你都……没想问问我为什么吗?” 宋泽远一怔,随即笑了笑,语气温和:“你不是说封闭项目吗?” “我能理解的,别有心理负担。” 何瑾俞垂下眼,看不清情绪,只轻轻“嗯”了一声。 宋泽远又笑了笑,轻声道:“反倒觉得你现在挺厉害的。能跟那种级别的项目组,说明公司是真的很信任你。” “你总说自己没背景,其实哪有那么多背景,只要你足够优秀……” 他还在说,语气温热,像从前每一次哄她那样。 “那你不问我为什么要离职吗?” “我知道你做什么事,一定是想清楚的。” “只是……”他停了一下,看向她,“如果是因为受了委屈,也可以告诉我。” “你不用什么都扛着,我不是只想听好消息。” 她听着,眼神有一瞬游离,像有什么话卡在嗓子眼。 宋泽远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俯身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我走了。” 她站着没动,只轻轻点了点头。 等门关上的那一刻,玄关安静得只剩下风穿过门缝的声音。 何瑾俞站在那里,忽然有些想笑,像自嘲。 这么好的宋泽远,她怎么配得上。 第十六章“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她几乎没犹豫,打开oa系统,鼠标悬停在离职申请按钮上的时候,连手指都是发抖的。 十点一刻,她按下提交键。 oa流程转得很快—— 人事部门审批、离职交接、行政盖章……所有流程在第二天上午走完。 只剩最后一步:总裁审批。 作为总裁办的员工,何瑾俞的离职申请,最终需由华砚洲亲自签字。 中午十二点,人事来催流程,说希望下班之前能全部归档。 林辰小心问:“华总,要批吗?” 他坐在办公桌后,指尖敲了敲桌面,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搁着。” * 隔天,何瑾俞就开始四处投简历,好在她学历和工作经验都很扎实,简历一投出去,很快就有几家回了消息。 其中一家是外企,制度透明、福利好,岗位也和她大学专业对口。 她做了准备,面试表现不错。 第二轮结束后,hr语气已经明显热络,说:“那我们就等背调完就可以发offer了,应该很快。” 手机响的那一瞬,何瑾俞正站在阳台上晒衣服。 陌生号码,她接得很快。 “何小姐吗?这边是奥瑞思的hr。”那头是温和的女声,尾音略带职业惯有的客套,“您这边的背调流程我们刚刚完成,有个小问题想跟您确认一下。” 她“嗯”了一声,神经不自觉绷紧。 那人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我们这边联系了您上一家公司的人事,对方表示……您目前的劳动合同状态尚未解除,处于‘休假中’,所以……目前我们暂时无法给您发正式offer。” “休假?”她眉心拧起,“……不可能。” 空气瞬间凝滞住。 电话那头仍在说:“何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公司审核流程比较严谨,所以需要您这边彻底解除前一份劳动关系之后,再来沟通后续——” 通话结束时,天光正好暗了一寸。 她站在阳台上,手机屏幕还亮着,指尖却轻轻发颤。 何瑾俞不甘心,之后又陆续投了不下二十份简历,大大小小的公司,甚至降低期望值去投一些不对口的岗位,结果连最基本的面试邀约都没有。 那天下午,她约了在做猎头的学姐见面。 咖啡厅角落里,学姐看着她,眉头皱得很紧,迟疑半晌才低声问她一句—— “瑾俞,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她怔了怔,没有出声。 学姐把手机放下:“你这履历,不该是连个面试邀约都收不到的。” “我给你推了三家,都反馈不适合,我觉得不是背景的问题,是有人在点名卡人。” “你现在这个行业,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顿了顿,“但真要有心,也不是不能......” 何瑾俞握着杯子如鲠在喉,出来的时候,风很大,她衣服单薄,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 林辰敲了两下门,得到“进”字后推门而入。 文件递上去,他站在桌前汇报:“这是健康板块那边本季度的整合进度。” “另外——”他顿了顿,语气谨慎,“何瑾俞的离职申请,人事在等您批复。” 华砚洲没抬眼。 林辰斟酌着继续道:“总裁办助理组和执行组这边现在实际在岗的只有五人,加上信息分析那边本月也调了个新人进来,压力比较大……您看,是不是安排人事招聘?” 那一瞬,空气安静了几秒。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纸,像是才听见似的。 随即语气极轻地吐出两个字:“不用。” 林辰没再说话,点了点头,退出办公室。 门合上的那一刻,华砚洲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那条半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您聊聊。】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指腹在屏幕边缘停了一会儿,像是在等,像是在斟酌。 几秒后,手指落下,回复只有一句: 【晚上九点,公司楼下。】 再抬头时,眼神深处,已经是一片波澜不惊。 * 晚上九点整,华盛总部大楼下。 何瑾俞站在楼下灯影斑驳的地方,风从楼宇缝隙里穿过,卷起裙摆与耳边碎发。 两分钟后,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窗落下,华砚洲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抬了抬下巴。 她沉默几秒,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华砚洲偏头,看了她一眼:“吃了吗?” 何瑾俞摇头,语气不温不火:“不用麻烦,感谢您愿意见我,事情谈完我就走。” 他转回视线,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动作流畅地启动车辆,引擎低鸣响起,黑色轿车缓缓驶入灯光昏黄的街道。 车窗反光里,何瑾俞看到自己脸色苍白。 手指蜷着,掌心一阵发凉。 “我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他侧头看她一眼:“说。” 她语调不重,却字字清晰:“我这段时间投出去的简历,连面试邀约都没有。” “有几家是我大学学姐内部推的,履历也没问题——” 红灯亮起,车缓缓停下。 “是我。” 何瑾俞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 她深吸一口气,像在压抑情绪。 “我已经提交了离职申请,是你不批。” 他没反驳,只问:“理由?”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语气发紧:“我受不了这样的工作节奏。 红灯跳转成绿灯,他稳稳踩下油门,车缓缓前行。 “什么样的?” “没有章法的。”她咬字发紧,“没有通知、没有流程、没有预备,甚至不分工作与私人的边界——我受不了这样。” 风扫过车窗,夜色在玻璃上拉出斑驳的光影。 几秒后,他语调平缓地开口:“可以。” 何瑾俞怔了一下,没料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他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但得走完整流程。按公司规定,离职前交接期一个月,流程结束之后,如果你还想走,我批。” 第十七章“一寸寸将她推向失控的边缘” 何瑾俞还是回来了。 走进办公区时,她特意放轻了脚步。 “瑾俞?”赵莹莹最先注意到她,声音一扬,眼里泛起惊喜,“你回来了?” 左伊和齐思敏的笑声接上来:“我们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李苒也转过头:“回来了就好,正好这个月项目对接人力吃紧,少你一个我们压力翻倍。” 几人是真的高兴,没有多问,只自然而然地把她的回归当成一次普通的返岗。 没人知道,她回来——只是为了走完离职流程。 她笑了笑,没有解释,拉开椅子坐回自己原来的位子。 林辰临时被派往深南分公司出差,为期两周,走得匆忙,没来得及交接,整个总裁办在第一天上午就乱了节奏。 何瑾俞接到“代岗”的通知,是在第二天早上的晨会后。 会议刚结束,众人散去,她正收拾文件,耳边忽然传来华砚洲一句,“这段时间林辰不在,他的工作你先顶一下。” 她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 那一瞬,何瑾俞心里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明知自己已提交离职申请,手续尚未走完,却被点名安排顶岗——无论是出于信任,还是另有所图,这份“特殊对待”都不可能只是偶然。 她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最初的一周里,她确实以为华砚洲是在制造“靠近”的机会。 因为暂代特助,她和他的接触频率骤然增加。 有一天晚上,她刚加班处理完文件,正打算收拾东西回家,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你在公司吗?】 她刚回”在“,电话就直接拨了过来。 “我急需一份文件。”他声音不急不缓,“现在送到我家,你方便吗?” “现在?”她微微顿住,“……好的。” 很快,华砚洲将地址发过来,她打车过去,车在别墅区门口被安保拦下。 她在门口耽搁了几分钟,确认身份之后,保安递给她一把黑伞,示意她只能步行入内。 夜色沉着,雨刚好落下,林荫道两侧是整齐修剪的黑松和灯下泛光的青石地砖,她撑着伞走了十来分钟,裤脚湿了半截,鞋底踩在湿润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吸附声。 抵达门口时,雨似乎更密了一些。 玄关灯刚亮起,门便被从里面拉开。 华砚洲一身浅灰色家居服站在门内,目光扫过她肩头,眉间轻微一顿:“怎么来的?” “打车,但车进不去,只能下车走一段。”她语气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没再问,只侧身让出空间:“进来吧,雨没那么快停。” 她换了拖鞋进屋,走在一条通往客厅的过道上,两侧墙面挂着装裱极简的黑白摄影,空气中混着淡得几乎辨不出的雪松冷香。 她将文件交给他,华砚洲接过,低头翻了几页。 “那我就不打扰了。”她语气轻缓,“我先回——” 他打断她的话:“你去客厅坐一会,我处理完文件送你。” 她一怔,“不用了,我打车就……” “这里不好打车,尤其是下雨天。”他没等她解释完,说完,他转身上了楼。 她站在原地几秒,终究没再说什么,只默默转身朝客厅走去。 沙发柔软,暖黄的灯光让这个房子有了些许人气,可她坐下后却觉得整个空间都安静得过分 度日如年。 一个小时后,楼上传来脚步声。 她迅速坐直,指尖在大腿上轻轻一收。 华砚洲从楼上走下来,衣袖挽到手肘,神色淡然。 “走吧。”他淡声说,“我送你。” 她“嗯”了一声,站起身来,胸口有一瞬的微微发空。 还有一次,是他要去定制新一季的西装,试装间里光线温柔,试衣镜前,他站得笔挺,裁缝在他肩侧比划。 他穿上试衣款外套后,忽然转身看了她一眼。 她怔了下,才看清他手里那条深色领带——细纹斜纹,料子挺括。 他并没有递给其他人,而是直接站定在她面前,低头微俯。 “我不会系领带。”她语气轻了半分,指尖悬在半空。 “我教你。”他眼睫低垂,语气却耐心得近乎温柔,“右手绕过来,对,压住,再往左……” 她一边听,一边动作笨拙地跟着。线条滑过她掌心,指腹不小心触到他喉结的那一瞬,他声音轻了些:“这里稍微拉紧一点。” 她不敢抬头,能感觉到他正看着她,呼吸落在发顶,极近极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之间,从未隔着所谓的上下级、分寸与礼节,而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着不合时宜的亲密感。 她开始频繁梦见那一晚,酒店窗前,他跪坐在她面前,指骨按着她的大腿,一寸寸将她推向失控的边缘。 醒来之后,她又开始怅然若失,明明他们之间有过比现在亲密百倍的行为,为什么她开始开始习惯性地去等他的反馈,去寻找那些藏在眼神和语调里的微妙反应。 可什么都没有。 他不越线,也不靠近。 直到那天上午,公关部传来消息,说合作方一位重要女高层临时来访。 第十八章“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刚送完文件回总裁办,就看见华砚洲亲自去电梯口迎人。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对合作方露出那样的态度——不算热情,却难得温和。 对方名叫梁知棠,玺腾资本联合创始人,刚从英国回来,业内极少数能在资本圈独立博弈的女性之一。三十出头,五官明艳立体,身形高挑利落,一身剪裁贴身的浅米色套装将整个人衬得端方又妥帖。 她笑起来时唇角扬得刚刚好,眼神沉静,举手投足间尽是大方与自信。 是那种在任何场合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如何得到的女人。 临近中午,内线电话响了。 何瑾俞接起来,只听他声音简短:“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敲门进去时,正好撞上梁知棠站起身的动作。 女人一手随意将茶杯放回桌面,另一只手在落座时顺势拍了拍沙发靠背,语气轻巧:“你现在办公室这张沙发,还是当年我帮你挑的那一款?” 华砚洲坐在办公桌前,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眉梢轻动了下,嘴角像是要笑,又像只是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你记得还挺清楚。” 梁知棠轻笑,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我选的东西当然记得,况且这款还是我自己先订来坐了两个月才推荐给你的,你还挑过颜色来着。” 华砚洲没再接她的话,只顺势将话锋一转,面向何瑾俞,“定晚上七点茶山会馆的包间,五位。” 她点头,问:“有忌口吗?” 他想都没想:“梁总不吃海鲜,记得确保所有的菜品glutenfree。” 梁知棠闻言轻笑,语气带点调侃:“你倒还记得这么清楚,谢谢啊,华总——这点小事你还记得,真给我面子。” 何瑾俞垂眼记下菜品细项,手指在页面上一顿,没有出声。 快下班的时候,何瑾俞从茶水间回来,正好看见华两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两人并肩而行,不知聊到什么,他侧头微笑了一下,梁知棠扬唇笑了,抬手轻轻在他手臂上点了下,神态自然得像是多年的默契。 等去人两人进了电梯,赵莹莹低声感叹:“哎……这位梁总……该不会就是未来的华太太吧?” 左伊立刻跟上:“别说,还真有点那个意思,刚刚华总那个笑……我头一回见。” 李苒靠在椅背上,笑得轻轻的:“说实话,他们站一块儿确实太搭了。你看那气质,谁看不说一声天作之合。” 赵莹莹轻声接道:“气场完全一个级别的,换成谁看都说配。” “你们不觉得这俩人……完全是言情小说里的双强设定吗?资本女神x冷血商界大佬,谁先动心谁完蛋。” “我现在唯一好奇的就是,到底是清冷系双a,还是疯批高岭之花x明艳钓系美人。” 七嘴八舌,越说越热闹。 齐思敏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工位上安静收文件的何瑾俞:“欸,你今天不是还进过办公室?什么情况?” 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 何瑾俞抬起头,一本正经开口:“我个人没什么意见。” 众人:“?”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就是……我们现在的角色,是不是差不多就是那种——言情小说里炸了锅的npc。” 几人对视:”有道理哦……“ 晚上回家后,何瑾俞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看文件,文件开了三次,又关了三次,哪怕她从头读了五页,还是不知道自己看了什么。 她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晚上十点过一点,手机忽然响了。 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亮起时,她人还坐在床边,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全干。 她犹豫了半秒,接起。 “喂。” 对面是熟悉的低音,和白天几乎一模一样的语气,平稳、冷静,没有一丝多余起伏。 “今天的菜选得不错,梁总说很合她口味,让我打电话谢谢你。” 她怔了下,像没反应过来。 “梁总喜欢就好。” “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她看着手机屏幕熄掉的那一瞬,在心里轻轻问自己一句——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不知道答案。 她只是觉得,心口那块地方,好像慢慢在空下去。 * 林辰刚从深南出差回来,为了给他接风洗尘,总裁办一小群人就趁午休凑了顿久违的“饭局”。 约在公司楼下新开的粤菜私厨,包间不大,六个人刚好合适,灯光柔和,隔音做得好,门一关,仿佛外面就是另一个世界。 何瑾俞坐在最里侧,手里搅着柠檬茶,等菜上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开口:“我想请教个事。” 赵莹莹正剥虾,听她这语气立马竖起耳朵:“怎么了,这么郑重?” 她顿了顿,把手里的纸巾迭好放到一边,“宋泽远的父母约我下周天晚上在锦荟私宴吃饭。” 这名字一出口,桌边几人都“哦——”了一声。 宋泽远之于几人,属于是虽未见其人,但闻其名。 齐思敏起哄:“哟,这架势……是要把你俩婚期定了。” “没有啦,”她轻笑了一下,声音低下来,“就是想问问……第一次见长辈,要带什么合适,突然觉得,挺难挑的。” 林辰一边夹菜一边抬眼,“你男朋友……没给你点提示?” “他大概也没想那么细,”她嘴角牵了一下,“就说让我随意。” 左伊“哼”了一声:“男人说‘随意’那一套,咱见得还少吗?你真敢随意,回头万一送的不合心意,还不是你吃亏。” 林辰:“…….” “不过你说真的,要挑礼物也不是难事,”赵莹莹剥完一只虾,舔了下指尖,“他妈那边你就送燕窝礼盒,美容养颜,包装还高级,长辈一看就高兴。” “要是想保险一点。”李苒接话,“再迭一份护肤套装吧,但你别选太贵的国际大牌,选适合他妈那个年纪的。“ “红酒也行。”左伊咬着筷子,想了想,“或者水果礼盒,进口的那种,一看就贵,不会踩雷。” 何瑾俞点点头,认真记下。 赵莹莹看她一眼,忽然笑了:“哎,你也别太紧张,你人一到那儿,长辈一看这气质模样身段,比什么礼物都顺心。” 第十九章“我一定封一份厚礼” 锦荟私宴,是一家淮扬菜餐厅,服务员领着他们穿过一扇屏风,屏风后是独立内厅,灯光温和,檀香隐约,沿着长廊,两侧的包厢错落排布,窗棂仍保留着旧式做法,木雕镂空,其间嵌着灰白底的山水纸扇。 何瑾俞掌心已经微微出汗。 “放松点,就是吃顿饭。”宋泽远握住她的手,笑着揉了揉她的指节。 说完,又顿了顿,“要是待会不舒服,我们就提前走,好吗?” 服务员在前方止步,回头确认了一眼,抬手轻轻推开右手第三间的门。 “爸、妈。” 门内一静。 何瑾俞跟在他身侧,放轻了脚步。 桌边的两人已经侧过身来。 宋母妆容得体,穿着墨绿绣纹旗袍,发髻利落,宋父则着一件藏青色立领中山装,眉眼与宋泽远有几分相似。 “哎呀,这就是瑾俞吧?”宋母笑着站起身来,语气轻快,“比照片里还要好看些。” 宋父也点头附和:“咱们泽远眼光不错。” 何瑾俞略微颔首,把礼物递过去,声音温和有度:“叔叔阿姨好,第一次见面,带了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宋母接过盒子,眉眼含笑地打量了几眼:“还是瑾俞心细,又有礼貌。” 语气倒也真诚。 菜陆续上齐,桌上的气氛也逐渐放松下来。 席间话题很快落到正事上。 “你们俩的婚期,”宋父放下筷子,语气温和,“是打算明年,还是今年年底?” “我和瑾俞还在商量,”宋泽远答得利落,“应该会等我研究生毕业。” 宋母笑着给何瑾俞夹了一筷子碧绿的蒸秋葵:“来,瑾俞,尝尝这个——味道特别清爽。” “谢谢阿姨。”她接过,微微一笑。 宋父又随口问:“瑾俞是京海人?” 她点点头:“嗯,土生土长。” “那挺好,离得近。”宋父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那回头我们再找个时间,约你父母一起吃顿饭,两家人坐一起,把日子定下来,也算个正式交代。” 何瑾俞拿着汤勺的手顿了一下,瓷勺在碗壁轻轻一碰,发出细碎的响声。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宋泽远。 他低着头,喝汤的动作很轻,像是完全没听到宋父的话,脸上也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 她心里微微一紧,指节握得更紧了一些。 ——母亲精神状况不好,父亲是个赌徒,家里的情况,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刻意隐瞒过。 多年前的某个晚上,那时宋泽远送她回宿舍,站在楼下跟她表白,她咬着嘴唇,把家里所有不体面的事,一件件讲出来。 她说:“宋泽远,我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光鲜,甚至……挺糟的。” 他说:“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何瑾俞一直记得那句话。 那晚的灯光很暖,照在他眉眼上,是数不尽的温柔,他抬手,像是想碰她的手,却只落在她外套的袖口上。 “你愿意告诉我这些,就已经很勇敢了。” 她一直天真以为,求婚,以及这一顿饭,都是在被接纳之后,向“家人”迈进一步。 宋母的声音忽然响起,把她从记忆里拉了回来。 “瑾俞你父母是做什么的?”语气温温的,仿佛只是闲聊,“平时工作忙吗?” 她一时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眼帘,指节紧了又松。 随后,她轻轻吸了口气,放下勺子,“我妈妈……身体不太好,一直在疗养中心住着。” “我父亲早些年因为欠下赌债离家出走,”她顿了顿,“现在也没什么联系。” 话音落下,包厢陷入短暂的沉静。 何瑾俞低头喝了口汤,瓷勺轻触唇瓣,舌尖一片空白。 她忽然觉得,这顿饭变得有些难以下咽。 “抱歉,叔叔阿姨,我去下洗手间。” 门一关,世界像忽然静下来。 她走得很快,只想离那张饭桌远一点。 越快越好。 她其实没那么难过,只是忽然撑不住了。 ——那些温吞的“善意”。 ——那些傲慢的“审视”。 压得她透不过气。 何瑾俞从包间出来,没有往前走太远,只是拐了个弯,刚站住,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 不远处,一扇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门里先走出来的是梁知棠,一身低调修身的暗红色长款风衣,妆容精致,耳侧一枚金质长链耳坠,轻晃着落下光影。 紧接着,华砚洲也走了出来。 他难得没穿正装,休闲白色衬衫外搭一件卡其色立领夹克,米白色休闲西装裤,整个人比平时松弛许多。 不像是工作饭局,更像是一场私下会面。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想转身避开。 但下一秒—— “瑾俞。” 是宋泽远。 她转头,他正快步追来。 几乎同时,华砚洲也转过头。 三人目光在走廊里短暂交汇。 随后,华砚洲的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 何瑾俞一身月牙白的中式旗袍,立领、盘扣,剪裁贴身,裙摆刚刚落到小腿肚的位置。 布料在光下泛着极淡的光泽,细细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线。 长发用一枚细珍珠发卡半扎在脑后,垂在肩上,耳垂点着一对同色的珍珠耳钉。 梁知棠的目光在她和宋泽远之间停了一瞬,笑意温和地打破沉默:“哎,这不是何助吗?好巧。” 何瑾俞下意识挺直脊背,微微颔首:“华总,梁总,晚上好。” 她的目光落在何瑾俞身侧,“这位是?” “我未婚夫,宋泽远。”她略侧身,将宋泽远往前引了一步。 说完,又回身介绍:“这是我们老板,华砚洲华总,这是我们的合作方梁总。” “久仰。”华砚洲忽然开口,语气听不出起伏。 他抬手,朝宋泽远伸过去。 宋泽远微笑着握住:“您好,久仰华总的大名。” “经常听何助提起你。”华砚洲握着他的手,语气淡淡,“果然是青年才俊。” 宋泽远笑意不改,客气回应:“华总过奖,哪里敢当。” “听说你们快要结婚了?”华砚洲眼神微动,像是随口问道:“婚期定了吗?” “还在商量。”宋泽远笑着答。 “那记得提前通知我。”华砚洲松开手,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我一定封一份厚礼。” 梁知棠轻笑,语气带点调侃:“你们华总啊,平时看着严肃得很,其实私下里,是个挺讲情分的人。” 华砚洲没有接话,只是淡淡扫了眼腕表,抬眼看向梁知棠:“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好啊。” 两人并肩,步调一致,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交错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 何瑾俞压抑的情绪,像忽然被挑开了一角。 她以为,他会有一点反应。 哪怕只是多看她一眼。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不自在。 可他没有。 克制、平静,甚至……礼貌。 好像他们之间从来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切都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宋泽远在身边说了什么,她没听清。 第二十章“只要我想,她早晚是我的” yuzha 车门关上的一瞬。 梁知棠拉上安全带,懒懒靠在副驾驶上,侧头看他,“淮扬菜,不像是你会喜欢的。” 华砚洲握着方向盘,侧头扫了她一眼,没接话,只将车缓缓驶出停车场。 “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了?” 他侧头看着前方霓虹流转的洁净,淡淡地道:“听说他们家的蟹粉狮子头菜不错。” 梁知棠“嗤”地笑了一声,满是不信:“是吗?那也没怎么见你动筷子啊?” 她撑着下巴,像是随口一提:“你不觉得何助理跟她未婚夫挺般配的吗?” 华砚洲没吭声,指尖划过触控板把温度调低了。 “他们结婚,你这个当老板的打算随多少啊?” 说完这句话,她故意停了停,等着看华砚洲的反应。 ——前方红灯亮起。 他踩下刹车,车子微微一顿。 “你很闲吗?” 简单四个字,干脆利落地斩断了所有试探。 “那我直说吧。”梁知棠懒得再绕弯子,“你是不是,看上何瑾俞了?” 梁知棠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 上回受某人邀请去华盛,华砚洲就欠着她一个人情,今天他临时约吃饭,梁知棠就觉得不对劲,毕竟两人认识这么多年。 无非,是想借她试探点什么。 朋友就是拿来这么用的。 这回他倒没否认,只是视线落回她身上,不答反问:“你想听实话?” “你说说看。”记住网站不丢失:q uyus huwu.x yz “只要我想,她早晚是我的。” “啧。”梁知棠挑眉笑了一下,慢悠悠靠口,“认识你这么多年,头一次知道,原来华砚洲也愿意纡尊降贵,甘心为爱当叁。” 他连眼神都没施舍一个,只轻飘飘回了句:“这么多年不找男朋友,怎么,还放不下你美国那个小舅舅?” 梁知棠被噎了一下,失笑着偏开头,“算了,当我多嘴。” * 午休时间,总裁办公室难得闲下来。 赵莹莹端着咖啡走回来,眼睛扫过何瑾俞,笑着开口: “哎,瑾俞,见家长顺不顺利啊?” 旁边正在拆外卖的李苒也凑过来:“对对,细节!快说,叔叔阿姨好说话吗?” 一时间,周围的几个人都看向她。 何瑾俞刚把下午会议的资料从打印时拿回来,还没来得及放下。 她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清浅:“还好,一切挺顺利的。” “那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吃喜糖啊?” 何瑾俞低头整理文件的动作慢了半拍。 —— 实际上,后来再回包厢的时候,气氛就变了。 宋泽远的父母依然笑着寒暄,但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热络。 宋泽远也察觉到了,明显地局促起来。 他很快找了个借口,带着她匆匆离开。 宋泽远紧紧拉着她的手,掌心却是凉的。 何瑾俞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宋泽远,结婚不是你和我两个人的事,我希望你跟你爸爸妈妈好好谈一谈,想清楚,再做决定。” 宋泽远沉默了一瞬,眼里浮起一丝不甘和倔强。 “阿俞,”他低声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很清楚自己想要跟谁共度余生,主要我能为我们的未来负责任,这就够了,不是吗?” “你相信我,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何瑾俞望着他,半晌没有出声。 过了好一会二,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很低:“好。” 没有争执。 只是那种微不可察的落差感,悄无声息地在心底生了根。 就在她思绪飘远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振动声在午休期间的办公室显得格外突兀。 何瑾俞回过神,拿起手机一看—— 是个座机号。 她皱了皱眉,接起来,声音压得很轻:“喂?” “您好,请问是何瑾俞女士吗?我是康宁疗养中心的张院长。” 她神色微微一变,连忙起身,朝外走去。 “我是,您稍等一下。” 何瑾俞不想让同事们听见,只能加快步子,推开茶水间旁的小门,走到空无一人的楼道。 门在身后轻轻关上,楼道里安静得只剩她自己的呼吸声。 “您好,请问我母亲那边出了什么事?” “今天上午,我们在常规巡房时发现,您母亲情绪波动异常,期间有几次自伤倾向。” 她整个人僵住。 “我们已经控制住状况,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比较棘手,现在连护理人员也不敢轻易靠近。” 她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镇定:“麻烦您了,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她飞快回到座位,匆匆跟李苒低声打了个招呼,便拎着包往外走。 刚到电梯口,一声清脆的“叮”响起。 电梯门打开,迎面走出的人,西装挺括,神情冷峻。 两人目光在那一瞬短暂交汇。 华砚洲微微侧身,让出半步,眼神掠过她手里紧攥的手机,又扫到她微微泛红的眼尾。 伸手拦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问:“家里出事了?” 何瑾俞下意识摇头,电梯内灯光明亮,照得她神情有些苍白。 他没再追问,只将撑着门的手,缓缓收了回来。 * 何瑾俞打车赶到康宁疗养中心时,张院长在门口等她,深色凝重。 “何小姐,先跟我来吧。”他简单寒暄了一句,便领着她快步穿过长廊。 “我们尝试用低剂量干预,但她情绪失控得非常严重,刚刚又推倒了一名护理师,所幸没有大碍。” 张院长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我们的建议是,尽快转去更专业的精神康复中心治疗,但是费用方面” “您说。” “前期大概十万左右,后续可能还要根据疗程分阶段结算,是笔不小的费用。” 何瑾俞听着,没吭声。 她知道母亲的病,但一直以来,控制得还算平稳,从未发生过这种程度的失控。 而十万块。 她现在根本拿不出来。 张院长却像是从她沉默里嗅到了什么,“我们理解你家庭压力比较大。” “你要是实在承担不起,也可以考虑——” “不用。”她忽然出声,语气比她自己想象中还要坚定。 张院长一顿。 “钱的事我想办法。” 张院长停下脚步,语气稍微柔和了些:“目前我们已经做了初步安抚,但护理组有点人手不足,今晚……可能需要您亲自陪护。” “……我明白了。”她咬了咬牙。 何瑾俞站在病房外,看着神志不清的母亲,低头翻出那串号码。 她犹豫了两秒。 还是拨了电话。 第二十一章“剩下的,我来处理” “喂?” 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夹着打麻将的噪音,急躁、敷衍,还带着几分熟悉的疲惫。 “爸,是我。” “有事快说,我这边正忙。” 她抿了抿唇,努力压下心里那口气。 “我上次转给你的钱,你用完了吗?” 顿了顿,她还是开口:“妈那边,要换治疗方案,我这边卡里不够。” 那头沉了一秒,冷哼了声:“她那破病,真是无底洞。” 她没接话。 男人像是不耐烦,又自言自语般骂了句:“管她干嘛。” 那一瞬,她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她那样,是因为你。” 这句话刚出口,电话就被挂了。 只剩下盲音。 她握着手机,手指一点点收紧,喉咙发涩,半天没动。 父亲年轻时染上赌瘾,她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追债电话与频繁搬家的阴影下,母亲的精神病,是在某次追债之后突然发作的,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彻底好过。 后来父亲远走,留下一屁股债务和一个半崩溃的家,姥爷临终前,放心不下命运多舛的女儿,顶着舅舅舅妈的反对,将自己年轻时分到的一套单位房过户给了何瑾俞。 那是一套不大的房子,一室一厅,却是姥爷留给她和母亲的最后保障。 临终前,老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守住这套房子。 何瑾俞十七岁起就没再无人可依靠,每一分钱都是自己拼命赚来的。 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为了凑齐大学第一年的学费,几乎把自己逼到了极限,她一天三份兼职,做导购促销,上街发传单,晚上还要去一家生意不错的老字号涮肉店做服务员。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有人介绍她去照顾一位失智症的病人。 对方出手阔绰,工作内容也相对轻松,主要是陪伴病人聊天、散步,帮忙做些简单的家务。 这份工作让她得以喘息,也让她顺利地攒够了大学期间的学费。 如今好不容易撑到毕业,有了一份看似体面的工作,可她依然不敢松一口气,因为生活始终像一张巨大无形的网,将她困死在里面。 想到这里,何瑾俞微微闭了闭眼睛。 现实根本容不得她有选择的余地。 她的世界从来都是挣扎和隐忍,没有退路。 推开门时,房间里一片死寂。 妈妈安静地靠在床头,眼神涣散,腕上还缠着急救绷带。 这一刻,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走过去,轻轻握住妈妈的手。 * 夜深了。 何瑾俞陪在床边,轻轻拢着母亲被角,动作极轻,生怕惊动了她。 床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像是随时会从梦魇里惊醒。 她靠在床边,眼睛酸涩得发胀。 忽然,床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动静。 何瑾俞猛地回神,就看到母亲猛地挣扎着坐起,眼神惊恐又失焦,嘴里喃喃自语着听不清的字句。 下一秒,她抓起床头的玻璃水杯,狠狠朝自己砸了下去。 “妈!”何瑾俞心头一震,冲上前想制止。 可是太迟了。 杯子碎裂的尖锐声划破夜色,母亲的掌心被锋利的碎片割破,鲜血一下子染红了床单。 更可怕的是,她的情绪像彻底崩塌了,抓着尖锐的玻璃片,眼神疯了一样地朝四周挥舞。 何瑾俞下意识上前,想要抢下她手里的碎片—— 手背被锋利的边缘划破,血线瞬间渗了出来。 “妈!是我,瑾俞!”她红着眼睛去拉母亲,却怎么也拉不住。 护理站的铃声刺耳地响起,几个护理人员匆忙赶来,一边稳住病床,一边低声安抚着。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混乱持续了将近十分钟。 母亲终于又被按回床上,打了镇静剂,慢慢昏睡过去。 护理人员悄声叹气:“你妈的药量已经加过了,今天白天比这更严重,再这么下去……”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药物的味道,混着一种说不清的、令人窒息的窒闷感。 何瑾俞站在床边,半晌都没动一下,手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那些压抑太久的疲惫感,终于在这一夜席卷而来。 这一刻,她忽然很想有人能陪她说说话。 哪怕只是听她说一句:“我很累。” 她记得宋泽远曾经跟她说过。 ——“你不用什么都扛着,我不是只想听好消息。” 夜色沉得像一块无声的幕布,疗养中心外的路灯孤零零亮着,冷白的光在水泥地面上投下一小圈暗影。 何瑾俞想出去透口气,夜风扑在脸上,吹得她鼻尖发酸。 她站在空旷的台阶下,犹豫再三,还是拨了宋泽远的电话。 第一次,无人接听。 她静静等了两分钟,又拨了第二次。 依旧是长时间的盲音。 第三次,终于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传来宋泽远压低的声音,背景里人声嘈杂。 “阿俞,我在跟导师吃饭参加一个饭局,能晚点给你回电话吗?”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又匆匆补了一句,“等我忙完就给你回。”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好,那你先忙吧。” 话音刚落,她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风更冷了,她站在台阶下,肩膀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别的什么。 她低头,正要把手机塞回口袋,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一道高大沉稳的身影—— 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车门敞开着。 华砚洲,正逆着路灯的光,从夜色里朝她走来。 何瑾俞怔住了,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 声音带着意思止不住的颤意:“……你怎么在这里?” “跟着你,一路过来的。” 她忽然明白了—— 从下午到现在,他一直在这。 压抑太久的情绪在一瞬间涌上来,胸口像是被什么堵着,一阵阵地发紧。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时,华砚洲停在她面前,声音低低地落下来: “你打算撑到什么时候?”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何瑾俞几乎是本能地朝他走了过去。 像是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卸下力气的地方。 她抱住了他。 埋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华砚洲一动不动地站着,安静接住她所有的脆弱和崩溃。 他低头,掌心覆在她后颈上,指腹一下一下地缓慢摩挲。 过了很久,何瑾俞才缓缓从他怀里抽身,声音还有些哑:“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她别开视线,吸了吸鼻子,仍倔强地挺直脊背。 华砚洲垂眸,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手背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已经干涸结痂,顺着苍白的肤色蜿蜒而下。 他眉眼微微一沉。 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指腹极轻地掠过那道伤痕。 “可以告诉我吗?” 何瑾俞犹豫了片刻,终于像泄了气一样,低声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只静静听着,没打断,指尖覆在她的伤口上,等她说完,才开口:“吃饭了吗?” 何瑾俞怔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先带你去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 顿了顿,又慢条斯理地添了一句,“剩下的,我来处理。” ___________________ 猫的碎碎念: 不知道大家看到现在,心里有没有这样一个疑问,截止目前为止,华砚洲好像暂时没有对女主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或者强制性的行为,甚至很多时候还一定程度上是尊重女主的,好像跟强制爱完全没有关系啊?哈哈哈哈哈允许我先卖个小关子,后面的剧情希望不会让大家太失望。 第二十二章“之前没带男朋友来过?” 第一天一早,疗养中心来电。 对方通知,患者即刻转院,目的地是丰泰国际医疗中心——京海最高级别的精神康复机构,常年只接收政商高层、预约排到半年后。 而这一切,在短短一夜之间就完成了。 何瑾俞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转院?” “是的。”对方继续道,“相关手续我们这边已经全部对接完毕,后续会有专车和专业护理团队协助,费用由华盛集团旗下的医疗基金预先垫付,不需要您个人支付。” 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紧,嗓子里像堵住了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工作人员又补充道:“另外,根据董事局特别批示,已经为您母亲预留了最顶级的治疗方案,包括来自瑞士和日本的联合医疗团队,后续治疗方案会根据实际反应进行动态调整。” 整个过程,没有打扰她一分一毫,像一场隐秘的风暴,悄无声息地席卷而过,只留下一地被彻底清理过的残局。 她手机贴在耳边,听着工作人员详细汇报每一项安排。 从夜晚到清晨,不过几小时。 她拼尽全力都难以撼动的困境,对他而言,只是一通电话、一个指令的事。 就在挂掉院方电话后不久,宋泽远的来电终于姗姗而至。 她接起来,那头带着一丝宿醉后沙哑的嗓音:“阿俞,昨晚抱歉……我喝多了,早上醒来马上就打来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没事了,昨晚……只是突然想跟你说说话而已。” 宋泽远在那头解释着,可她已经没有再听进去。 * 何瑾俞被额外准了两天的假,华砚洲让她等母亲状态稳定后再回公司。 丰泰国际疗养中心比她想象中更奢华。 整栋大楼隐于市区最昂贵的一片别墅区后面,安保严密,环境清幽,医疗设施一应俱全,几乎是国际顶级的私人康复标准。 母亲被安置在独立病区,有专属护理团队,每日由两组专家轮班会诊。 确认母亲情绪平稳,药物适应良好,没有再出现伤人或自伤倾向后,何瑾俞才回公司上班。 刚走到电梯口,电梯“叮”地一声打开,华砚洲站在里面,他从地下停车场上来。 四目相对那一瞬,她还是下意识地顿了一下脚步。 他抬了下下巴,微微侧身:“进来。” 她走进去,狭窄的空间里一时安静得几乎只剩下呼吸声。 犹豫了下,她还是开口了,声音软软的:“谢谢你。” 男人垂眸看她一眼,淡淡道:“就只是口头道谢?” 何瑾俞怔住。 下一秒,华砚洲语气漫不经心:“不回请我吃顿饭?” 她声音小小地应了句:“……可以啊。” 他低低笑了一声:“餐厅你定。” “挑你喜欢的口味。” 何瑾俞顿了顿,犹豫着开口:“可是……我喜欢吃的地方都很便宜,怕您吃不惯。” 男人只懒懒一句:“没事。” 下班时,天色已经微暗。 何瑾俞整理好桌面,正准备收拾东西,忽然接到华砚洲的消息。 【华砚洲】:发个地址过来。 短短六个字,没有任何多余废话。 她愣了一下,还是乖乖把选好的餐厅位置发了过去。 是她大学时常去的一家小馆子,开在巷子深处,主营家常菜。 简陋、便宜,和他平时出入的地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 她本以为他会犹豫,或者提出换一家。 可很快,他回了消息—— 【华砚洲】:知道了,到停车场等我。 * 车停在巷子口。 两人下了车,顺着弯弯曲曲的巷子往里走。 巷子很窄,两侧是老旧的砖墙,墙根零星开着几朵昏黄的小灯泡,空气中混着炒菜和雨后泥土的味道。 何瑾俞走在前面,步子下意识快了一点。 她推开门,一阵熟悉的炒菜香气扑面而来。 小馆子人不多,暖黄的灯光打在老旧的木桌上,连空气里都带着一股油烟和酱料混合的温热气息。 他们选了靠窗的小桌。 老板娘从后厨探出头来,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她,眼神暧昧地笑了笑:“瑾俞,今天带男朋友来啊?” 何瑾俞一怔,耳尖悄悄红了下,连忙摇头:“不是……是我老板。” 老板娘眨了眨眼,笑得意味深长:“哦——老板啊。” 华砚洲像是听见了,微微侧眸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抬手,顺手替她把椅子拉开。 菜很快上了桌。 都是她大学时爱点的—— 蒜香小排、铁板豆腐、干煸四季豆,还有一碗热腾腾的虾仁蛋炒饭。 分量很大,热气腾腾的,带着烟火气的香气。 何瑾俞有点局促,心脏跳得有点快。 隔着对面,男人修长的手指闲闲地捻着筷子,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她。 “喜欢这里?” 何瑾俞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补了句:“大学时候经常来,便宜又好吃。” 华砚洲嗯了一声,没有多问。 只是低头,慢条斯理地夹了口菜,很安静地吃了起来。 没有一句嫌弃,没有一丝不适。 哪怕筷子是老旧的木筷,碗边还有浅浅的磕痕。 何瑾俞原本提着的一口气,这才悄悄落了下来。 她余光却忍不住偷偷瞥过去。 他吃饭的动作始终很克制,甚至可以说优雅。 看得出来,他对这些菜还挺满意,并不是象征性地动两口,而是认认真真地一筷接一筷地吃着。 吃到一半,老板娘又凑过来,上了一盘赠送的小炒肉,笑呵呵地说:“老顾客优惠,祝你和老板哥……早日修成正果啊!” 何瑾俞尴尬得几乎想找地缝钻进去。 结果耳边,男人低低笑了一声。 她埋头吃饭,耳尖悄悄红得发烫。 憋了半天,何瑾俞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老板哥是什么奇怪的叫法。” 对面的人却好整以暇地问:“之前没带男朋友来过?” 第二十三章“你早就动心了,不是吗?” 她一怔,抬头解释:“没有。” 她顿了顿,又怕显得刻意,低声补充:“这地方算是我和室友们的小秘密基地,一般都是考试结束,或者谁过生日才一起来吃的。” 空气里是炒菜的香气和微微的人声喧哗。 “挺幼稚的吧。” 华砚洲替她夹了一块小排,动作很慢,像是在消化她刚才的话。 “不幼稚。” 良久,又淡淡开口:“谢谢你,带我来你的秘密基地。” 耳尖慢慢染上一层淡淡的红,何瑾俞装作没听见,低头舀了一勺蛋炒饭送进嘴里,动作快得像在逃避。 偏偏对面的男人懒懒地靠着椅背,好整以暇,看她慌乱得几乎拿不稳筷子,也只是微微勾了下唇角。 巷子外夜色正浓,老旧玻璃窗上蒙着一层暖黄的雾气,整个世界都被隔绝在安静而温暖的烟火气里。 她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逃开了。 吃完饭,何瑾俞去柜台结账。 老板娘笑眯眯地接过菜单,目光却落在她身后那个沉默站着的男人身上:“这顿你请?” 她“嗯”了一声。 刚要掏钱包,身后的男人却早一步,将银行卡放到收银台前:“刷我的。” 她怔了一下,侧过身低声抗议:“说好我请的……” “你选的餐厅,我买单。” 老板娘接过卡,刷卡动作利落,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哎呦,好啦好啦,不吵不吵,下次再来啊。” 刷卡提示音“滴”一声响起。 华砚洲收回卡,语气云淡风轻地说了句:“下次你再买单。” 何瑾俞一顿,下意识抬头看他。 “……还下次呢?”她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没敢说出口。 眼神飘了飘,又迅速低下头,把钱包慢慢收回去。 她知道这顿饭其实不贵,连他一颗衬衫扣子的钱都不够,但偏偏他说得理直气壮,像是这顿饭本来就该他请,而她欠下的,是一个“下次”。 一个她根本不知道会不会、能不能兑现的“下次”。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夜色沉沉巷子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何瑾俞弯腰上车,动作有些急,坐稳后才后知后觉地去拉安全带。 手指摸索着,却怎么也扣不上卡扣。 皮带弹了一下,轻轻甩开,发出一声极轻的响动。 她刚想重新扣,肩侧忽然一沉—— 男人俯身下来。 华砚洲的气息近得过分,带着极淡的冷杉与雪松的味道,干净、清冷,像山间初雪,悄无声息地侵入鼻腔。 他的手掌越过她腰侧,扣住那条不安分的安全带,“咔哒”一声,扣紧。 动作极轻,极慢。 像故意不急着离开。 就那样低着头,停在她极近的距离。 呼吸交错,车窗上是被暖气熏得半透明的雾气,外面昏黄一片,车厢里却静得几乎只剩下心跳声。 何瑾俞僵着脊背,不敢动。 她能感觉到—— 他的目光从极近的地方,落在她侧脸上。 沉而克制。 隔着不盈一握的距离,气氛骤然变得浓烈暧昧。 她连呼吸都忘了。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片刻的静默逼疯时,手机震动了。 她低头一看,是宋泽远的来电。 接起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喂?” “阿俞,下班了吗?我临时决定回京海,想给你一个惊喜,在公司楼下等了很久没见你出公司大门。” 她一愣,随即低声说:“我一会儿就到家——” 话音未落,身侧的男人忽然低头,毫无预兆地吻住了她。 呼吸被生生截断。 何瑾俞瞪大眼睛,手机差点从掌心滑落。 她努力挣扎,试图推开他,他却扣着她的后脑,吻得更深,彻底占有她所有的声音。 她只能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任由手机摔落在座椅缝隙里。 失重感在胸腔蔓延,耳边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喘息。 她被吻得有些忘情,直到手机又一次剧烈震动,铃声刺耳地响起。 理智像被冷水浇了一盆,她猛地推开他,喘着气别过头,手指慌乱地去开门。 “我可以打车回去。”声音发颤。 身旁的男人却只是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到中控台—— “咔哒。” 车门落锁。 “放我下去。” 华砚洲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没有急着发动车子,只是淡淡地侧头看着她。 夜色落在他眼底,晦暗不明。 片刻后,他低声问:“你在怕什么?” “你明知道我怕什么。”她几乎脱口而出,声音颤抖,“我们之间......不该这样。” “那又怎样?” “你早就动心了,不是吗?” 他的语气极其笃定,甚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意味。 何瑾俞心跳漏了一拍,垂下眼睫,终于还是默认。 “但我也很清楚,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她闭了闭眼,轻声道,“你我之间云泥之别,我不敢冒险,也不想冒险。” 第二十四章"我不介意做第三者”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自己勇气,又像是无声地叹息:“你可能无法理解,我从小到大唯一想要的,就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她声音越来越低:“宋泽远可能没有你的能力,不能像你一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他在尽力地爱我,他给得起我想要的安稳何踏实就足够了。” 华砚洲平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半晌,他淡淡开口:“我没打算阻止你结婚。” “但我也没打算退出。” 何瑾俞惊愕地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你什么意思?” 他说得云淡风轻,却让她背脊发凉:“你是说,你要我脚踏两只船?” “你可以这样理解。”他微微侧过头,盯着她的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偏执,“我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介意做你们之间的第叁者。” “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他忽然笑了一下,声音有些哑:“公平?” “你在跟我谈公平?” 华砚洲微微倾身靠近,隔着薄薄的空气,盯着她低声道:“我可以给你时间,你慢慢考虑。” 话音落下,他终于启动引擎。 车子驶入老城区,小巷越来越窄,路灯也稀稀拉拉的,光影在车窗外一闪一闪地掠过。 何瑾俞背脊绷得笔直,直到小区门口,才终于开口,声音克制又低哑:“就在这里放我下吧,里面不好掉头。” 她以为他会停。 可男人只是单手转动方向盘,动作沉稳,不紧不慢地开了进去。 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车灯切过狭窄的巷道,穿过一排排灰扑扑的居民楼,直到她家楼下。 远远地,一道身影立在楼门前,手里抱着一大捧花。 借着车灯,他正朝这边张望。 何瑾俞心口一紧。 宋泽远。 他从公司楼下,来到了她家楼下。 黑色迈巴赫缓缓停下,刺目的车灯直直打在对方身上,晕开一片模糊的光。 宋泽远眯起眼,抬手挡了挡光线。 直到车灯熄灭,他才看清楚—— 驾驶座上,坐着穿着深色西装的华砚洲。 副驾驶上,是何瑾俞。 何瑾俞屏住呼吸,手落在车门把上,指节僵硬,正要下车。 却在那一刻—— 她的手,被他握住了。 是一只从旁侧伸过来的手,落在她掌心,悄无声息地扣住她的手指。 带着一种笃定而克制的强势。 外面,宋泽远正一步步走近,眉眼里是藏不住的期待与欣喜。 他没看清车里发生了什么。 何瑾俞的手指在男人掌心里挣扎,想抽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了一份。 “咔哒。” 下一秒,华砚洲松开她,指尖略过她掌心,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飞快推门下车,外面的冷风扑面而来,像是一记耳光,把她拍回现实。 耳边,是宋泽远欣喜的声音:“阿俞。” 华砚洲缓缓解开安全带,动作从容,开门下车。 “宋先生?”他朝对方走去,语气温和,“这么晚还在楼下,等瑾俞?” 宋泽远明显一愣,几秒后认出他来,随即笑了笑,抬手打招呼:“华总?真巧。” “今天应酬结束得太晚,我顺路送她回来。”他语气不紧不慢,彬彬有礼,“安全送达,是我应该做的。” “原来是这样。”宋泽远点头,丝毫没有察觉什么,笑着说,“那真是麻烦华总了。” “她是我助理,这点小事,不麻烦。” 他站在一旁,冷静,稳妥,无懈可击,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华砚洲看了眼她,又看向宋泽远,点头致意。 宋泽远笑着说:“好的,路上小心。” 车门重新关上,迈巴赫调转车头,华砚洲单手搭着方向盘,微侧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旁边另一辆车—— 一辆白色的家用轿车。 车头前挡风玻璃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卡通挂坠,造型是q版的人偶。 男孩穿着学士服,女孩穿着小白裙,手牵着手,笑得甜腻。 那是宋泽远和何瑾俞的合照定制挂饰。 华砚洲眸色微微一暗,脚下油门踩得更重了些。 车灯划破夜幕,一路疾驰而去。 * 二十分钟后。 小区楼下突然一阵爆响,人声嘈杂。 何瑾俞刚卸完妆,宋泽远正跟她絮絮叨叨:“我这段时间是真的太忙了,实验室的事一堆一堆的……一有空就赶紧飞回来陪你了……”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楼下有人大喊:“谁的车!谁的车被砸了!” 宋泽远一怔,回头看了眼阳台方向。 何瑾俞皱了皱眉:“好像是楼下?” 他匆匆套上外套:“我下去看看。” 何瑾俞也跟着他一起下楼。 楼下围了不少人。 白色轿车的前挡风玻璃被砸得稀碎,碎片撒了一地,连车灯和引擎盖都没能幸免。 宋泽远快步挤进人群,脸色骤变。 “……我靠,谁干的?” 有人看热闹似的凑过来,小声议论:“刚才突然冲出来一波年轻人,拿着棍子乱砸,看样子像是流窜的小混混。” 人群里还有人附和:“一群人一哄而散,根本来不及拦。” 他拉开车门,探身查看,副驾驶上的文件包、零钱罐,还有后座的运动包,全都不见了。 像是被人洗劫了一样。 挂在前挡风玻璃上的那个卡通挂坠,消失了。 那只挂了好几年的小挂坠,原本晃在风里,男孩女孩并肩而立,笑容傻气又温暖。 现在,只剩下断掉的挂绳,空荡荡地晃着。 宋泽远低声骂了一声,回头安抚她:“别担心,我报警处理。” 第二十五章“你干什么……” 第二天上午,华砚洲临时出差了。 午休时,总裁办的茶水间里热闹了些,赵莹莹一边搅着咖啡一边问:“瑾俞,你要不要报名户外团建?这周六,京郊徒步,难度不大,就是放松放松。” 何瑾俞怔了下:“户外团建?” “嗯,是我们总裁办每年的惯例,算是‘传统文化’了。”李苒笑着补充,“路线很成熟,有救援,有后勤,放心啦。” 她下意识问:“华总也去?” “他?”赵莹莹眼神一挑,“他什么时候参加过团建?年年都在安排,但他从来不露面。” “就是,这种事他哪有空。” 想着还有一周多,她就交接完正式离职,何瑾俞答应了。 偏偏团建前一天,华砚洲出差回来了。 下午将近五点,总裁办小群里还在转发第二天的集合通知。 赵莹莹发了几张地图截图,标注了集合点、徒步路线和天气提醒,气氛一片轻松热烈。 大家都默认这次和往年一样——老板不会出现。 结果,下一秒。 华砚洲只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衬衫,西装外套随手搭在臂弯,从总裁办公室里走出来。 “明天见。”他说。 话音刚落,办公室短暂静了一秒。 赵莹莹“啊?”了一声,回过神来,“华总,明天是周六,我们……” 华砚洲抬眸:“我知道。” 然后语气淡淡地补了一句:“这次团建,我也会去。” 李苒不确定地重复了一句:“华总……参加团建?” “有问题?” “没没没,欢迎,当然欢迎。”李苒强笑。 “那就这么定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林辰看过去。 众人:“……” 林辰一脸无辜。 齐思敏悄悄在小群发了个【破防了】的表情包。 赵莹莹@林辰【你的眼线职责呢?你的信息通道呢?你在华总身边这么久是摆设吗?】 林辰发了一串“……”后,又回了个【冤枉啊,清汤大老爷】的表情包。 * 集合时间定在清晨六点。 山口晨雾未散,林线边停着两台越野中巴,各组成员陆续下车,开始清点装备、登记人数,低声交谈间,空气仍透着未醒的倦意。 何瑾俞站在角落,上身穿着一件深灰调的冲锋衣,下身是贴身瑜伽裤,勾勒出纤细利落的线条,脚上踩着一双黑色徒步鞋,头发高高扎起,整个人显得清爽干练。她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正低头发呆,身旁的李苒忽然凑过来,压低声音打趣:“哟,怎么跟华总穿情侣装啊?你俩这配色,一模一样。”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道人影上。 ——华砚洲。 他站在最前方,一手拿着团建名单,一手插在冲锋衣口袋里,姿态松弛却不散漫。 深灰配色的冲锋衣敞开到胸口,露出内搭的贴身速干衣,布料贴合肌肉线条,将肩背与胸廓的轮廓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来。 他与山雾融在一起,却又叫人无法忽视,和平日西装革履的他截然不同,此刻的华砚洲少了那份刻板规整,多了几分纯粹的野性。 何瑾俞忽然有些晃神,意识迟钝地游离着,像是走神了。 直到那道视线忽然抬起。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看着她,神色平静,却有种不动声色的钳制力。 何瑾俞呼吸一滞,倏地低头,假装检查登山鞋的鞋带。 山路起伏不定,林间雾气未散。 这是第一次有总裁亲自参与的真正意义上的团建。 行程安排在京郊山区,一条全程二十公里的丛林徒步线,前一晚刚下过雨,石板路湿滑,空气潮润,植被丰密。 总裁办一行人按组列队行进,何瑾俞被分在后组,出发时还跟得上节奏,可走到一半,她就隐约感觉不对劲了。 步伐开始沉,腿部肌肉酸胀,小腿发紧,额前的细汗贴在发丝上,呼吸节奏也渐渐散了。 她没声张,只咬牙维持着跟队距离。 直到她落后的位置越来越明显。 前队的身影几乎看不到了,后队也已经陆续被她放了两叁米。 那时她以为自己是彻底掉队了。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脚步。 “水。” 她一怔,回头。 是华砚洲。 他把一瓶未拆封的水和一块能量棒递到她面前,:“你的手在抖,补一下血糖。” 她低头,才发现自己接瓶盖时,手指的确在微微颤着。 何瑾俞低声道了谢。 前方的队伍已远,他却没有加速追上,而是默默调整了自己的步速,与她一前一后。 谁都没有开口。 林间忽然传来低闷一声响,山气翻卷。 几秒后,雨落了下来。 细密的雨点穿透树冠,迅速洇湿衣服。 几名组员前方传来对讲机的杂音,开始有些混乱。 华砚洲抬手,打开胸前挂着的防水对讲。 “各组注意,立刻原地寻找安全的庇护所,等雨势缓和再继续行进,注意保持联络。” “重复一遍,安全第一。” 说完这句,偏头看了她一眼:“跟紧我。” 何瑾俞点头。 他们绕开山脊小道,顺着一侧窄坡往低处走。 他在前,她在后,几次泥泞处他都回头示意,不多言,只是看她脚步。 直到她脚下一滑,整个人一下失了重心,膝盖撞在石边,鲜明的痛感涌上来。 “嘶……” 她半跪在原地,吸了一口气。 华砚洲转身,眼神一落,走近一步,蹲下,低声:“把包递给我。” 她怔住。 他已经将自己的背包翻转到胸前,空出背部。 “上来。” 何瑾俞迟疑了一秒,将包递给他,动作极轻地伏到他背上,双手环过他的脖颈。 他稳稳地站起身,迈步快速前行。 两人贴得极近,何瑾俞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宽阔背脊传来的温度,雨水将他的头发和衣服彻底浸透,贴在皮肤上的温热与冰凉交织,触感分明。 她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感受到自己心跳逐渐加速,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烫。 十几分钟后,两人在山坡下找到一处天然岩洞,遮蔽良好,内部干燥,抵达山洞后,他先小心将她放下,立刻取出对讲机再次确认其他同事的安全。 “林辰,你们现在在哪个点?” 那边很快回复:“我们在下坡口,找到一处靠山的岩台,上方岩壁有遮挡,地势还算稳,暂时能避雨,左伊、齐思敏他们都在,没人走散。“ “别动,在那儿等。” 对讲机杂音一闪,赵莹莹那头声音有点急:“我们这组找到一座破庙,山腰的位置,屋顶半塌,但能避雨……大家都没受伤——但,何瑾俞不见了。” 华砚洲听完,低声应了句:“她现在和我在一起,目前安全。” 赵莹莹那边像是松了一口气:“收到。” 他抬眼扫了眼洞外的雨势,低声道,“大家继续保持频道连通,汇合后统一返程。” 回头时,发现何瑾俞正蜷缩在岩壁遍,双臂环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湿透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个脸颊,身子开始微微发抖。 “冷吗?” 她摇头,声音有些虚:“还好。” 他站起身,将冲锋衣拉链拉到底,里面那层深灰色速干衣已经完全湿透了,贴在他身上,勾出线条清晰的肌肉轮廓,没有丝毫犹疑地将下摆拽起,干脆脱过头顶,随手甩在一边。 下一秒,他赤着上身蹲下来,伸手拉开她的冲锋衣拉链。 何瑾俞瞬间紧绷,低声:“你干什么……” “你开始失温了。”他眼神平静,“再不脱掉湿衣服,会出事。” 她怔忪间,华砚洲将她已经湿透的上衣一寸寸褪下来。 接着,他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贴上他温热胸膛的那一瞬,她整个人下意识一颤。 下一秒,感受到他掌心从背后覆上她的手臂,缓慢摩擦着,试图恢复她肌肤的温度。 何瑾俞轻轻地闭上眼睛,一丝暖意在冰凉中缓缓流淌,悄然填满她每一个试图封闭的角落。 第二十六章“进来……”(Hdo了do了这次是真 他拥着她,安静地坐在山洞的岩壁一角。 她的手被他紧扣着,掌心覆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感受到他的心跳有力又沉稳,一下一下,震在她掌心深处。 片刻前的冰冷逐渐被驱散,胸腔却反而变得滚烫起来。 何瑾俞抬头看他。 他的发丝还湿着,水珠顺着下颌往锁骨滚落,皮肤因雨水的冷与体温的热交汇而泛着一层红,肌肉线条分明,呼吸间微微起伏。 她看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轻轻地、毫无征兆地吻了上去。 只是唇贴着唇,很轻。 华砚洲一瞬没动。 他睁着眼,目光与她极近的眼睫擦过,眼底浮起难以形容的神色,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她要退开时,他忽然伸手扣住她后脑,将她重新按回自己唇上。 这一次,他回吻了她。 温柔而缓慢,唇齿纠缠,不带一丝攻击性,却稳稳地、深深地吻进去。 他吻得太认真,像在试图确认什么。 半晌,他才喘着气抵着她唇,声音低哑: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抬眼看他,眼尾潮红,睫毛上还挂着一颗细小的水珠,点了点头。 “我知道。” 他喉结动了动,眼神忽然变得暗一些,却依旧带着一分迟疑: “你是清醒的?” “是。” 她眼神没有飘移,字字分明。 下一秒,他动作一顿,忽然伸手揽住她腰,把她整个人压进怀里。 他的吻骤然变深,舌头撬开她齿缝,掠夺式地卷进去,带着一点压抑太久的失控。 手沿着她后腰一路滑下,褪下她身下的所有阻隔,指腹擦过她大腿内侧时,触到一片软热。 已经湿了。 他动作顿了顿,呼吸重了些,抬眼看她时,眼神几乎能将她吞下去。 可他还是没有立刻进入。 只是低头吻她的耳垂、脖颈,唇齿温热,一路吻到她锁骨,再贴着她微颤的小腹落下一串细吻。 皮肤贴在岩壁冷意中,却被他手掌一点点揉热。 她抬手抱住他,指尖轻轻掐着他后脖颈,在他唇落进她胸前时,发出一声细微的喘息。 舌头卷住她乳尖,含住,吮了一下。 她轻轻一抖。 他感觉到她在颤。 但没有退。 他终于抬起头,脱下自己最后一层衣物,身体贴上来,低腰,缓缓顶住她穴口。 湿热、饱满、炽烫。 她轻轻咬住唇,指尖陷进他手臂。 他没有急着进,只是来回磨着,在她最敏感的那一寸滑动。 她的穴口已经湿到流出水来,每蹭一下都“啧啧”作响。 她脸颊泛红,眼里蒙着水光,喃声: “进来……” 这一声像点燃了他。 他眼神一暗,托着她臀部,抬腰缓缓贯入—— 穴口软软地将他包裹进去,像早已为他打开。 她轻轻一声“唔”,额头抵在他肩上,身体随着他的进入一点点软下去。 将她抱进怀里,不舍得用力,只是一下一下深入,吻着她发烫的额头,轻轻揉着她后腰。 她的身体太紧,太热,太软,像被他一点点揉开,沦陷在每一次的进入和抽出之间。 水声黏腻,交合处发出极羞耻的响动。 她越来越湿,穴口一阵阵抽紧,几次想夹住他。 他吻过她耳边,轻轻咬了咬她耳垂,手掌托住她腰,让她整个人环着自己。 她身体贴得太紧,他整个人几乎陷进去。 他忽然一声低哑的喘息,在她耳边,极轻:“再夹一下,我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她一声轻颤,却还是收了一下。 他低声一笑,咬住她的肩膀,把最后一寸也送了进去。 整个人被顶得小腹一阵一阵收紧,肉穴抽搐着夹紧了他的性器。 他闷哼一声,终于加快了节奏。 腰撞在她腿间,每一下都带着浓烈的肉感,从穴口顶到最深处,发出黏腻而撕裂的水声。 她喘得断断续续,喉咙里都是破碎的低吟:“……不、不要这么深……” 他咬着牙控制自己,却还是一下一下干到最里面。 “唔……我……我要……” 她忽然哭了,哭声混着喘息,在他怀里发出轻颤的啜泣。 整个人贴着他,穴口一阵阵猛地收紧,身体像失控一样夹着他不肯松。 她高潮了。 高潮的那一瞬,水声一下炸开,身体剧烈一抽,腿狠狠夹住他,整个人陷进高潮的深渊里。 她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死死地埋在他肩上,牙齿咬着他的皮肤,整个人剧烈颤抖。 他感受到她的收缩,整个人也绷到极致。 他再也忍不住,那一瞬,理智几乎崩塌。 埋着头,额头抵在她肩上,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喘息。 下腹紧绷,欲望高涨得几乎要炸裂,他死死咬住后槽牙,手掌收紧她的腰—— 她还在颤,穴口一抽一收,像在无声地求他。 他知道再动一下,他就会泄在她身体里。 狠狠一抽,将整根从她体内拔出。 她身子一抖,像是空了一截,下意识夹紧腿,发出一声细小的喘音。 他一手扶住她,另一手握住自己满胀的性器,几下撸动,顶在她小腹前。 几秒后,热流喷涌而出,落在她腰窝与小腹间,滚烫地洇湿了她白嫩的皮肤。 华砚洲喘着,撑在她身后,睫毛颤动,喉结剧烈滚动。 何瑾俞已经软成了一滩水,整个人趴在他怀里,动也不动,只剩下小腹一阵阵的余韵痉挛。 他低头吻她额头,嗓音沙哑地问:“疼吗?” 何瑾俞摇头,嗓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疼。” 她倚靠着他,呼吸仍在打颤,“……雨,好像快停了。”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喉结轻滚,“你先别说话,省点体力。” 第二十七章“要不要我帮你?” 雨停之后,林间弥漫着泥土与青草混杂的气息,阳光从树叶缝隙间斑驳落下,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各组陆续抵达集合点时,几乎全是落汤鸡的模样。 难得没人抱怨,反倒七嘴八舌地交换起各自的避雨经历。 赵莹莹站在坡边,一边拍衣角上的水渍,一边回头找人。 “瑾俞呢?” 林辰刚从前头走过来,听见这话,顺手拧了下袖口的水珠,“好像有点失温,脸色不太好。” “啊?”赵莹莹愣住,“那现在人呢?” “华总把她带下来的,确认没大碍之后说送她去医院做个检查,让我们这边按原计划集合、清点人数,不用等他们。”林辰抬了抬下巴。 车子驶出山路,偶有几缕阳光从车窗斜斜落进来,落在副驾驶昏睡着的何瑾俞脸侧,微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上,衬得她眉眼安静又苍白。 华砚洲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靠在椅背上,整个人裹在他的冲锋衣里,下巴埋着,睡得很沉,呼吸细细地落在衣领间。 车停进车库,他没有急着叫醒她,只是关掉引擎后沉默了几秒,才抬手,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鬓发。 她眉心轻蹙,像是从梦里醒过来,睁眼的一瞬还有些迷茫。 “到了?”她声音发哑。 “嗯。”他一边应声一边下车。 她挣扎着解开安全带,刚一动,整个人便被他从副驾驶抱了起来。 “我自己能走……”她低声说。 “我知道。”他低头看她一眼。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脸埋进他肩颈,鼻尖蹭到他衣服上残留的雪松味,身体像被某种莫名的情绪包裹着,软下来。 他抱着她一路上楼,推开卧室门,走到床边。 华砚洲一只手从她后腰托紧,另一只手拉开床尾的毛毯,将她轻轻放下。 站在床边看她两秒,低声说了句:“等我。” 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很快响起,华砚洲卷起衬衫袖口,手臂肌肉线条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俯身弯腰,试水温,调水流,将白瓷浴缸一点点放满热水。 水蒸气慢慢升腾,把整个空间熏得暧昧朦胧。 过了一会儿,他折回来站在门口,看着她还坐在床沿发呆,嗓音低沉:“水放好了。” 她“哦”了一声,起身朝浴室走去。 刚走到他身边,脚下一软,险些站不稳。 他下意识伸手揽住她腰。 忽然凑近,在她耳侧轻声说:“要不要我帮你?” 她脸一下烧了起来,急忙推了他一把:“出去。” 华砚洲低笑了一声,退开两步,把门带上。 浴室门还没关紧,身后便传来敲门声。 “门口。”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何瑾俞走过去,轻轻拉开一条缝,果然看到浴室门外的门把上,挂着一件黑色睡袍。 她顿了顿,终究还是伸手拿了过来。 热水漫到胸口时,整个人像被按进一层绵软的雾气里。 浴缸不大,却恰好够她蜷住身体,头靠着瓷壁,额发微湿,眼睛半阖,舒服得像陷入了梦境。 她在热水里泡了将近四十分钟。 直到水面泛起一层凉意,她才缓缓起身。 第二十八章“下次一定改进” 何瑾俞低着头从浴室走出来,发丝还湿着,顺着脸颊贴在脖侧,身上披着他得男款睡袍,衣料柔软,明显比她大了几个码,腰带随意一系,松松垮垮垂到膝下,露出一截细白小腿。 房门虚掩着,楼下隐约传来一些细碎声响,像是刀具切菜落在案板上,又像锅铲拂过锅壁的清响。 她走下楼梯,沿着声音找过去,拐过厨房门口那一瞬,动作顿了下。 男人站在料理台前,白衬衫的袖口挽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正在处理食材,低着头,神情专注,身影被窗外洒进来的夕光拉得柔和。 那一瞬,何瑾俞忽然愣住了。 她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时刻,看见他以这种姿态存在于她的生活里。 “先去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她一愣,抬头,只见华砚洲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眉梢眼角沾着难得一见的暖意。 男人却又补了一句:“菜快好了。” 她应了声“好”,转身走回房间。 吹头发时,镜子里倒映着她的模样——脸颊还有点发热,头发贴着鬓角,有些狼狈。 可心底的柔软却怎么也压不住。 人长得帅,有钱,有能力,还会做饭。 ——上帝究竟给他关上了哪扇窗? * 何瑾俞坐在桌边,低头看着面前那几盘“成品”,陷入短暂沉默。 果然——人不可貌相。 “这是葱香小排。” 他神色如常地指着那盘色泽发黑、形状不明的“肉块”。 “这个是干煸四季豆。” 她视线扫过一盘焦糊的绿色生物…… “虾仁蛋炒饭。” 认认真真看了半天,颜色发黄的米饭,黏成了一整坨。 华砚洲看她半天没动筷,侧头问了句:“不合胃口?” 她轻轻吸了口气,抬眼,尽量委婉:“……这是你第一次做?” “嗯。”他答得毫不犹豫,甚至有点理直气壮,“照着教程来的。” 她顿了顿:“什么教程?” “短视频教程,说是零失败。” 何瑾俞又低头看了眼面前这桌“杰作”,忍不住小声自语了一句:“他们对‘失败’的定义可能不太一样。” 他没听清,微微倾身:“你说什么?” “我说……”她咬筷子思考了一秒,转移话题,“你平时都吃什么?” “家里有阿姨。” “哦。”她点头,“怪不得。”“但她只负责打扫和偶尔做饭。” “啊?因为便宜吗?” 华砚洲觉得她这个问题有点可爱,眼尾微挑了一下:“我不太喜欢家里住外人,所以陈姨一般早上来打扫,偶尔我在家吃饭,会提前和她说。” 顿了顿,他随口补了一句:“工资照发,市场价三倍。” “视频教程就是她刚发给我的。” 何瑾俞反应过来,愣了两秒,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你是……为了我,现学的?” 他点点头,像是完全不觉得这件事丢人,“嗯。” 何瑾俞看着几道菜,忽然有点感动。 感动完了又觉得有点搞笑。 她咬着筷子想了两秒,终于低头夹了一口“葱香小排”。 牙刚碰上去,咔哒一声轻响—— 她停住动作,含在嘴里,慢慢咀嚼,艰难地咽下去。 “怎么样?”男人看着她,目光坦然,像等一场公开考核。 “……嗯,很特别。”她艰难给出评价。 “特别?” “特别难吃。” 华砚洲听她说完,也没恼,只是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补了句: “下次一定改进。” 何瑾俞:“……” 后来这顿饭,是以她亲手煮的一锅面收尾的。 清汤,细面,撒了点葱花。 一颗煎得金黄焦脆的荷包蛋盖在最上头,简单却温热。 第二十九章“我有 jizai14.com声的”微H 第二天早上,何瑾俞是在一阵手机振动声中醒来的。 她伸手去抓手机时,忽然察觉到—— 自己被抱着。 何瑾俞穿着他的真丝睡衣上衣,尺寸比她整整大了一圈,领口松垮,衣摆垂到大腿根部。 可在她此刻侧卧的姿势里,睡衣的下摆早就被衣褶和动作卷起,堆在腰窝上,裸露出一截白净的背脊,和再往下一点点的线条轮廓。 男人的手臂环着她腰,掌心贴着她的小腹,将她整个嵌进怀里。 而他身下,有什么滚烫的、坚硬的东西,顶在她的臀缝间。 昨晚是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什么也没做,只是安静地抱着她睡了一晚。 可现在 何瑾俞想轻轻挣开,身后那只手却像早有预判,扣得更紧。 低头一看,是宋泽远的微信视频。 接,还是不接? “接吧。” 男人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下巴贴近她的肩窝。 “我有当第三者的自觉,不会出声的。” 话音刚落,那灼热的存在缓缓地蹭了她一下,不轻不重,像是一种挑衅。 她咬牙,接起来,几乎是同时将视频切到语音通话。 “喂?” 那头顿了一下,“咦?怎么不是视频?” 宋泽远以为是自己点错了。 “刚醒。”她轻声解释,“脸还有点浮肿,不想吓到你。” 身后的男人忽然凑近,唇擦着她耳后,呼出一口热气。 宋泽远没察觉一样,继续说:“警察给我打电话了,说砸车的那帮人找到了,几个人,流窜惯犯,随机挑的车,他们说我运气不好,就看我那辆车不爽” 剩下的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意识全被身后那只手夺走—— 指腹贴着她的肌肤,滑过腰窝,一寸寸游移,最后停在她胸前那一片软肉前。 他先按了一下,没有用力,只是用掌心托着,像在感知温度、感知她的反应。记住网站不丢失:lamei wu.c om 片刻后,五指缓缓收拢,乳肉在他手中被一点点揉开、聚拢,几近温柔。 何瑾俞努力压抑着呼吸,胸口起伏得厉害。 像是得到了许可,拇指终于滑到她乳尖的位置,指腹贴着那早已胀起的柔软轻轻揉动。 指节在红豆上来回拨弄,若有若无,忽轻忽重,每一次搓弄都挑拨着她最敏感脆弱的神经。 “阿俞?” 她强撑着一口气,“……我在。” 身后的男人已经将唇贴着她的后肩,一路吻着她的脊骨往下。 那边宋泽远继续说着:“你这边交接期差不多也快结束了吧?干等正式离职后,我给你订张飞港城的机票,过来散散心。”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含混地“嗯”了一声。 “你在吃东西?”那头问。 她闭着眼摇头,压着鼻音答:“没有……喉咙有点痛。” 华砚洲一言不发,从后翻身而起,手掌撑在她身侧,轻轻拉过她的身体,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随即,他低头,含住她的乳头。 她的乳尖早被揉得敏感,被他整个含进嘴里后,那种带着热度的吮吸像电一样从胸口蹿进四肢。 她手指一紧,手机差点从掌心滑落。 “你是不是感冒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模糊又遥远。 他舌头卷着那点红嫩打转,在乳晕边缘一圈圈扫着,时而顶住乳尖轻压,时而故意舔一圈再猛地吸住。 “唔……!” 她猛地吸了口气,只能抬手死死扣住被单,想用力气去掩饰那一瞬间几乎要泄出来的快感。 他没有给她反应的空隙。 手掌一按,握住她另一边乳房,将那还未被舔过的一边揉得变了形,再俯身直接换边啜住。 她实在撑不住了,再拖下去,她怕自己会在电话里叫出声来。 她咬牙,强撑着出声:“泽远,我先挂了。” “啊?怎么了?”对方语气一顿。 “我头有点晕,想睡会儿。” 第三十章“这里,是不是在等我?”微H 话音刚落,乳头被他猛地吸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 她全身猛然一绷,赶在破音前迅速点了挂断。 手机从掌心滑落,掉进被褥间。 良久,他才慢慢抬起头,唇角挂着淡淡的笑。 “我没有出声哦。” 可腰腹处那灼烫的硬度却清晰得不能再清晰,隔着单薄的布料,几乎是明目张胆地顶着她。 何瑾俞脸颊发烫,试图撑起身子下床。 华砚洲却扣住她的腰不放。 “你也得有点脚踏两条船的觉悟。” “那边哄完了,”他顿了顿,指腹顺着她腰窝缓慢地摩挲了一下,掌心落在她臀侧,停了一瞬,低低道:“这边也要哄哄。” 何瑾俞不得不承认,他某方面,的确很强。 他没再多说,鼻息落在她的后颈,唇则慢慢吻过去,一点点往肩头、肩胛、脊梁骨中线下移。 她浑身一颤,紧张地想要回头,却被他从后面轻轻按着,让她继续趴着。 掌心重新覆上她胸前,一下一下揉着她那点软热的轮廓,直到那颗早就胀起的乳尖被拇指按住。 她整个人猛地一颤,手指狠狠扣住被角,将脸埋进枕头,从喉间溢出一声含糊的“嗯”。 她知道自己已经湿透了。 他的手顺势贴上去,指腹沿着那片最湿软的位置一点点描摹。 “这里,是不是在等我?” 何瑾俞没回答,可她的身体却早已诚实地轻颤了一下,肌肉在他指腹压上那片湿热时微微收紧。 华砚洲轻笑一声,像笃定后的挑衅。 那只贴在她腿间的手,指腹缓慢地滑动着,一寸一寸地揉捻、轻搓。 她咬着唇,牙齿几乎咬破了皮。 可他始终没有再进一步。 他的耐心简直可怕。 “……华砚洲。” 她终于开口,声音极轻。 他没应,只等她下一句。 她脸埋在枕头,嗓音哑哑的,带着哭腔似的: “......我......想要你。” 他还是不动。 她几乎以为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刚要再开口,忽然—— “啪”地一声,一巴掌落在她的屁股上。 只用指节轻轻一提,让她的腰向后拱了一点,她膝盖发软,几乎是被迫微微抬起后臀。 他的手指顺势插入她湿漉漉的花穴,又湿又热。 “......唔。” 他低下头,唇贴着她耳后,“再叫一声。” “啊......” 声音又甜又软。 华砚洲很满意,在她圆润挺翘的屁股上轻咬一口。 手指从花径里抽出来,挂着细腻的银丝,何瑾俞余光瞥见了,只觉得又羞又臊。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渴望着他的进入。 她咬唇,想说一句“够了”,可还没出口,整个人忽然被他从后抱起。 坐姿被拉直,她被迫靠在他胸前,衣物凌乱地堆在要见,腿被他轻而易举地分开—— 下一秒,他已经举起自己蓄势待发的性器,直顶入花径。 何瑾俞意识仿佛只剩下喘息和发热的身体。 目光一闪,忽然意识到:他没戴套! 她全身一僵,像被冷水猛地从后颈灌下去,热浪还没褪,冷意已经逼了上来。 虽然昨天他在最后一刻外射,但是意乱情迷之后,她心里的忐忑还历历在目。 不能再赌了。 “......等等。”她声音发紧,带着一丝克制后的清醒,“安全套。” 他停住。 半晌,低低笑了一声。 “没有。” 目光沉沉地,落在她泛着薄汗的后颈上,看了几秒,然后缓缓抽身。 “谁家里没事备安全套。” 她拉过睡衣遮住身子,下床的动作很轻,赤脚踩在地上,急匆匆逃离这场意乱情迷后的混乱。 卫生间的门被轻轻带上。 华砚洲半躺在床上,眼神沉沉地落在那道关上的门上,喉结轻滚,暗潮翻涌。 半晌,他轻轻勾了下唇。 “跑得倒是快。” 手指在她刚才跪着的地方敲了两下,声音懒洋洋的,“下次,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了。” 第三十一章“不然你以为我换车是为了什么? 周一早上,和瑾俞刚到办公室,赵莹莹就探过头来,小声问她:“瑾俞,你身体怎么样了?听说你后来被华总送去医院了?” “对啊,我们本来想去看你,林辰在群里说不用。” 何瑾俞正翻资料的手一顿,抬头:“我?……我没事了。” 她声音压得很低,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 可心脏却莫名跳得飞快。 她没想到华砚洲竟用了这个借口。 下午快下班前,内线电话忽然响起。 是华砚洲的分机。 “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应了一声,放下手边的工作起身敲门进去。 门推开,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便抬了下下巴,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把门关上。” 何瑾俞轻轻回身,将门带上。 “啪嗒”一声,门合拢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清晰。 她转过身,一眼望去,华砚洲坐在办公桌后,手里翻着文件,桌面上却赫然摆着叁排安全套。 不同品牌、不同质地、不同口味。 分门别类,整齐摆放。 她一下子停住,视线死死落在那几排安全套上,大脑一瞬间短路。 男人这才抬头,看着她,语气温和得过分:“喜欢哪种?” 何瑾俞:“......” “嗯?”他似笑非笑,像是非得听她亲口回答不可。 “......你这是干嘛?” “你昨天不是提醒过我吗?”他慢悠悠地合上手中的文件,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桌面:“不打没有准备的战。” 她站在原地,脸颊瞬间发烫,连耳根都红透了。 可对面的男人显然乐在其中,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还是说,这些你都不喜欢?” 办公室内线响了两声。 华砚洲垂眸扫了眼号码,是林辰。 “华总,天骥资本的袁总到了,说是约了您晚些面谈,现在已经到叁十六楼了,您看是直接带到您办公室,还是先安排去会客厅等候?” 他不紧不慢地扔下两个字:“等会。”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何助这边,还有工作没汇报完。” 男人眉梢微挑,将听筒拿远了一点,侧头看她一眼。 “你这边,还需要多久?” 她不说话,低头走到办公桌前,动作极轻极慢,怕一不小心就碰出声响。 一盒,两盒,叁盒……包装颜色不一,至还有几盒写着“炽热午夜”和“粉润超薄”,她连看都不敢细看。 她咬着牙,一股脑地把桌上的东西扫起,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转身走向他身后的收纳柜,打开一扇门,动作飞快地将东西推进去。 华砚洲一只手支着下巴,看她全程手忙脚乱,半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她转回身,耳尖还在泛红:“华总,我的汇报结束了。” 他轻轻挑了下眉:“这么快?” 她绷着脸不说话,像只炸了毛的猫。 华砚洲不动声色地对着电话那头说:“请袁总来我办公室。” 说完,他挂断内线,终于低低笑了一声,视线扫向那扇刚被她慌乱关上的柜门,语气慢悠悠的,“柜门关好了没?别被人发现了。” 她飞快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 身后,华砚洲手肘支着桌沿,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唇角缓缓勾出一丝弧度。 * 几天后,何瑾俞发现了更离谱的事。 她跟着华砚洲去应酬,刚系好安全带,余光瞥见副驾驶前的小储物格似乎没合紧。 她随手按了一下,想把盖子扣回去,结果—— “啪嗒”一声,几盒安全套顺着重力滚了出来,咕噜噜掉了一地。 空气顿时凝固。 “……华砚洲。” 男人正侧头在看路口灯牌,闻声偏过头来,视线落在她脚边,眼神平静得过分。 然后——毫无心理负担地“嗯”了一声。 她咬牙:“你车里……也放?” 他懒懒笑了一声:“这叫提前部署。” 她无语地转头看窗外,半分钟后,还是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怎么不干脆把这些放我包里。” 他笑:“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塞。” 何瑾俞:“……” 她低头瞥了一眼储物格,又瞥了一眼真皮座椅和宽敞得不像话的后排空间,忽然意识到一个更恐怖的问题。 “你这是新车?” “嗯,昨天刚提的。” “你提车第一件事就是往里塞这个?” 男人漫不经心地单手握着方向盘,轻描淡写地道:“不然你以为我换车是为了什么?” 她眉头微蹙,就听他慢悠悠地补了一句:“你不觉得,这后排……坐着躺着,都挺宽敞?” “……” 简直无耻到没边了。 应酬结束后,他说送她回家。 结果车一路驶出去,最后稳稳停在一条看不见人影的偏僻河堤旁。 “你要干什么?”何瑾俞皱眉,扭头看他。 他偏头看她,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懒洋洋地笑了一下。 “干你。” 她瞪他一眼,扭头想推开车门,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晚了。”他说。 他像是早算好她要反应一样,动作快得几乎不给她逃的空隙,掌心顺势一拉,她被他一把拽过去,整个人骑坐在他腿上,背贴着方向盘,膝盖跪在他座椅边缘,整个人腾空、悬着,无法落地。 “你放开——”她咬牙。 手已探进她衬衫里,指节一挑,衣摆被粗暴地撩了上去。 第三十二章“那就喷出来,喷在我身上”车震 浅色内衣被他硬生生推到胸线上方,毫无遮掩的柔软瞬间暴露在空气里。 下一秒,掌心覆上那团白嫩,五指拢住,狠狠揉捏。 她还没来得及挣脱,那只作乱的手已经将她胸前的软肉揉得变形,乳尖在他掌中被碾到泛红,瞬间挺立,颤颤欲滴。 她的身材极好,细腰柔臀,胸型饱满挺翘,乳白色的肌肤让她粉嫩的乳尖更加诱人。 他盯着她那副靡情艳丽的模样,眼神骤然一暗。 下一秒,猛地一口含住她乳尖,舌尖重重一卷。 她被吮得猛地一颤,几乎叫出声。 另一只手探入她裙底,隔着内裤揉按她早已湿透的穴口,薄布贴得紧密,她的蜜缝在他指腹下颤抖着抽动。 “啧。”他含着乳尖,闷声低笑,“这是被我舔奶就湿成这样?” 她低声喘着,咬唇摇头,眼眶泛红,眼泪几乎涌出来。 华砚洲已经不想忍了,他托着她的腿弯往上一抬,将她整个人压坐在自己腿上,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道:“帮我戴套。” 她脸颊“腾”地烧红,却没有犹豫,斜过身去打开副驾驶的抽屉,指尖一下就摸一盒安全套。 他靠着椅背,只是盯着她看,神情懒散又危险。 手指颤着拆开包装,那根性器早就胀硬,顶在她腿间,灼热得吓人。 她低头,把那层薄膜沿着他炽热的根部捋下去,一点点往下推。 刚捋到根部,手还没松开,就被他捏住了手腕,“乖,把腿张开。” 话音落下,他抬手扶住她纤腰,挺身向前,滚烫的性器顶在她穴口,粗大、炽热,一点点往里送。 何瑾俞整个人顿时颤了一下,指尖紧紧扣着车门边缘,脸色发白:“……太大了……” 他低头看她,嗓音压得更低:“太紧了……你这小穴,咬得我动都动不了。” 每前进一寸,她的身体就绷紧一分,唇角溢出轻颤的哭腔:“嗯……不……别……”。 “啊……”她瞬间揪住他的衣领,整个人弓成一团。 放松点。 手掌轻轻抚过她背脊,如同安抚,又像逼她接纳那一寸寸的入侵。 她胸口剧烈起伏,乳尖还挺立着,在他眼前一颤一颤,娇软的肉团因喘息而颤抖,连声音都破碎了:“……别、别动……” 他轻笑,含住她乳尖重重一吸,趁她身子发软的瞬间猛地一挺——整根贯穿。 她仰头失声尖叫,眼泪啪地流下来,腿发抖,整个人几乎跪坐在他身上,小穴被硬生生塞满,连半点空隙都没有。 “啊……太满了……嗯……慢点……” 她呜咽着,腰身一抖一抖,穴肉不住地抽搐。 他咬着她的肩膀,腰下却没停,只是一点点地慢抽慢送。 她被干得发出碎裂的喘息,每一下都让乳肉弹颤,小穴湿得一塌糊涂,水声黏腻撩人。 第一次高潮来得毫无预兆,小穴抽搐得像要把他吸进去。 她尖叫着埋进他肩窝,整个人颤抖着崩溃,蜜液喷涌而出,顺着他腿根一路淌下,把座椅都浸湿了一片。 她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肩膀发抖,嘴唇发白,连呼吸都乱成一团。 可华砚洲根本没打算停。 她刚一缓下来,他就扣紧她后腰,往里一顶。 整根还在她体内,硬得吓人。 “啊……别……我刚刚……”她哭着发出含糊的抗拒,话没说完,就又被操得断掉声音。 他含着她红肿的乳尖,舌尖一圈圈地卷,牙齿轻咬,含着不松口。 抽插重新开始,水声又响了起来。 刚高潮完的穴尤其敏感,每一下都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 她哭着求饶:“不……我真的……真的不行了……” “不行。”他含着她红肿的乳尖,舌头卷着乳头一圈圈挑逗,含得水声响亮,嗓音沉着:“我还没射。” 他扶住她腰,加快速度。 她像条被他操得发抖的鱼儿,身子被撞得一颤一颤,小穴还在高潮后收缩,却硬生生又被操热起来。 “夹得真紧。”他贴着她耳边低语,一边顶、一边舔她的泪痕,“你刚高潮完,这里比刚才还软。” 她已经快说不出话,只能低声呜咽,靠在他肩上喘息:“慢点……我会……喷出来……” “那就喷出来,喷在我身上。” 下一秒,他狠狠一顶,她只觉得穴口一阵剧烈抽搐,整个人僵住。 然后—— 蜜液猛然喷出,啪地一下溅在他腹前的白衬衣和西装上。 “……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可华砚洲低头看着被打湿一片的西装布料,眼神却陡然一亮。 被干了两次高潮,连喷带哭,何瑾俞整个人几乎瘫软。 可华砚洲却没停下,肉棒还在她体内,抽插一下一下愈发狠戾。 “啊……啊……我、我不行了……”她哭着,身子一阵阵地抽,穴肉缩得越紧,他操得就越狠。 “再夹一下,再让我爽一点。” 他含着她耳垂低语,狠狠一顶。 小穴一下吸得死死的,他咬牙低喘一声:“操……你这小穴夹得太紧……” 她哭着摇头,唇瓣被咬得湿润泛光,喘息里全是破碎的 “啊……嗯……不行了……” 他却死死扣着她腰,下一波顶撞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她快被顶疯,胸被吮得泛红,穴口被干得发麻,小腹已经热得发烫,下一秒—— 他狠狠一挺,整根插到底,“……我要射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死死按在怀里,滚烫的精液在避孕套里喷涌而出。 她能清楚感觉到他的性器在体内微微跳动,一下一下,仿佛还在往深处填。 他将头埋在她肩颈间,呼吸灼热。 第三十三章“在这张桌子上干我”办公室play 临近年终,项目多,节奏紧,晚上九点,总裁办的工位上还有好几个加班的身影,何瑾俞也是其中一个。 她推门进去时,华砚洲正对着电脑屏幕开着一场视频会议。 抱着一沓厚厚的资料——这是一个小时前华砚洲要的,说“今晚要看完”,她赶着整理,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他抬手朝她做了个“放下”的手势,然后继续开口用英语回了对方一句。 看着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何瑾俞忽然想起上次和宋泽远通话时,他的故意挑逗。 她记着这个仇,所以脑子发热,做了一个不太理智的决定。 她弯下腰把资料放在桌上,在他抬眸看屏幕的一瞬间,悄无声息地钻到了桌子下面。 没有犹豫,双手覆上他的膝盖,顺着裤缝一路往上滑,直到掌心贴上他大腿根的热度。 男人没动,也没看她,整个人仍坐得笔直,语气从容地对着屏幕那头回应了一句: “regardingtheexpansioninq4,we’lladjusttheprojectionafterinternalvalidation…” 他的声音低稳如常,甚至不带一点波动,可裤裆里那根肉已经慢慢硬了起来,热烫滚烫,被她一只手从内裤里摸了出来。 她轻轻捧着,低头吻了一下龟头,然后含进嘴里。 华砚洲顿住了。 喉结微动,掌心压在桌面上,手指收紧了一瞬。 只轻声道:“pleasewaitfortenseconds.ihavesometechnicalproblems.” 麦克风被他按了静音。 他垂眸,一字一顿:“何瑾俞。” 她没回应,舌尖卷着他顶端轻舔一圈,然后慢慢将整根含入,唇舌交缠,水声被桌面遮住,变得黏腻而隐秘。 华砚洲重新开了麦:“pleasegoon.” 他的脸在屏幕上依旧沉稳自若,近乎无懈可击。 可桌子底下,那根性器在她嘴里被包得极紧,每一次顶住喉口的瞬间,他几乎要发出声音。 她含得越来越深,甚至故意在他开口说话时,用舌尖卷住前端敏感处轻轻吸了一下。 “……asforthenorthamericanbudget,ourcfowillprovidethebreakdownonmonday…” 她故意放慢节奏,含住后缓缓吐出,再从根部开始,用舌尖贴着血管脉络,一寸一寸地舔上来。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她察觉到了,像是故意要看他撑不住的样子,忽然一口吞了下去,直到性器顶到喉口。 他骤然吸气,身形轻轻一震,下一秒,却只是眉骨一动,语调如常: “noted.let’smovetoslide19.” 她趁他略分神的瞬间,再次用舌尖细细地舔过前端那个细小的孔,唇瓣一嘟,一口轻轻吸住。 “嘶……”他眼底暗色骤沉,终于咬了咬牙。 “——theoverseascapitalreserve…”他咽下这句,突然咳了一下,手肘撑在桌上,唇边低声一句:“givemeasecond.” 再次静音。 他俯身,手臂压在桌沿,低声道:“胆子越来越大了。” 她抬眼看他,眼神湿漉漉的,喉头一动,舌尖轻轻绕着他龟头打了个转。 他呼吸彻底沉了下来。 镜头里,他依旧西装笔挺,清冷自持。 可镜头外,他的性器正被含在一个红着脸的小女人嘴里,喉头收紧,龟头被吮吸得几乎发麻,理智被一寸寸吞进她的喉底。 那一瞬,他的眼神透出赤裸裸的欲望。 下一秒,鼠标轻点,他将自己的摄像头关了。 会议照旧进行,屏幕上对方还在滔滔不绝讲解策略。 而他,直接将她拽出桌底,一把抱到自己腿上。 “华、华砚洲——” 下一秒便被他一手捂住嘴,一手撑在她大腿下,性器在她腿缝间顶了顶,找到穴口,精准地一下顶了进去。 “唔——!” 她整个人被他捅得往后仰,背弓起来,小腹像被火烧一样一紧,穴口瞬间被撑开,湿热的肉夹上去,几乎要把他整根吞没。 “夹得还挺紧。” 他低头,在她肩头亲了一口,又重新打开麦。 “verywell.iagreewiththatdirection.let’smovetonextagenda…” 声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可他下身动作却越来越狠—— 每一下都从最深处撞到花心,又稳又狠,角度精准到她身体每一寸快感都被调动起来。 她坐在他腿上,腿根发软,被他握着臀反复抬起、压下,整个穴口像被他操得红肿发胀,每一下都“啧啧”作响,水声被撞击带得淫靡一片。 他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叫出来的话,里面都能听见。” 她死死咬住嘴唇,穴肉一阵阵收紧,蜜液一股一股往外涌,沿着交合处流到他大腿根。 他咬着她耳垂:“不是你先开始的?” 她死死咬住唇,不敢出声。 可就在他又一次插到最深处、龟头狠狠碾住她花心那一刻—— 她忽然低声笑了一下,凑在他耳边,嗓音细碎:“你是不是也偷偷想过,在这张桌子上干我?” 她说完,不等他回应,穴口轻轻一缩,带着黏腻水声,把他整根死死咬住。 就那么一下,软糯又紧,像发情的小兽主动往他怀里蹭。 华砚洲动作陡然顿住,他喉结狠狠一滚,一口流利的英文不疾不徐地开口:“我这边接入终端卡顿严重,无法继续同步视频,会议结束。” 屏幕黑了。 他收回手,慢慢低头,俯身贴近她的后颈。 唇抵着她耳边,一字一句: “你说得对。” “我确实想了很多次。” “那今天……就如我所愿。” 她刚想转头,已经被他按着腰掰过身。 “趴好。” 第三十四章“我这边,现在没空”H 她的脸被迫伏在办公桌面上,胸口紧贴桌面,双膝撑开,臀翘起的角度正好迎着他那根怒胀的性器。 他一手摁住她的肩,另一手撑在她腰上,重心一沉,整根抽出、再狠狠插进去,撞得她穴肉乱颤,蜜液一股股从交合处被挤出来,顺着大腿流到地板上。 快要撑不住了。 可她知道—— 外面,还有人在加班。 她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嘴,声音闷在掌心,连哭腔都被压成断续的“呜呜”。 她怕。 怕这一声泄出来,外面能听得见。 而男人却没有一点放过她的意思,反而贴得更近,嘴唇贴着她耳根,低喘着问:“捂得住吗?” 他一边说,一边腰一沉,狠狠一顶——“啵”的一声,性器整根撞进穴口深处。 她身体一颤,眼角滚下泪来,指节发白,却还是死死捂着嘴,不敢松开。 他感受到她的忍耐,忽然伸手,按住她捂嘴的手,慢慢将那只手指一点一点拉开:“我想听。” 她哆嗦着摇头,声音终于溢出来一点:“呜……别……真的会被听见……” 他却只贴着她耳朵,语气又轻又慢:“那你就小声点。” 话音一落,他手一收,又是一记狠顶,将她死死钉在桌面上,整张桌都轻轻震动了一下。 她终于绷不住,咬着手背低低叫出声。 “啊……哈、哈……我真的不行了……求你……” 他扶着她的腰,慢慢俯身,胸口贴着她发汗的背脊,舌尖舔了一下她湿得发红的耳垂。 她腿软得快撑不住了,身子发抖,穴口一阵阵痉挛地夹着他,蜜液一股一股地往外涌。 她知道自己已经快到了。 可就在这时—— 办公桌上的座机“滴”的一声响起,内线灯亮了,是林辰。 男人原本压着她腰的手缓了缓,却没拔出来,只是扫了一眼来电,毫不犹豫地接起来。 “说。” 何瑾俞连大气都不敢出,嘴捂得更紧了。 电话那头,林辰说:“华总,美国那边刚才团队发邮件问……因为会议这边突然中断,他们想确认一下,今天是否还要再开一轮?” 就在她屏息等待他答话的这几秒,他忽然抽出半寸,再缓缓推入。 一寸一寸,缓慢而深,像故意惩罚。 何瑾俞差点叫出声,急得死死咬住唇,指节发白,身体颤得快要跪下去。 他声音却不紧不慢,“不用。” 而身下,她的穴口一收一缩,湿滑得近乎泛滥,连两人交合的那一处都开始发出“啧啧”黏水声。 “明天重新约时间。” 下一秒,他腰一沉,性器整个往前狠狠撞进她最深处——顶住花心,停住不动。 “我这边——现在没空。” 她像被击中一样整个人一颤,眼角一下涌出泪来,身子发软、喉咙哽住,穴肉在那一刻剧烈地、无法控制地痉挛收紧—— 她来了。 高潮炸裂地席卷上来。 他淡淡挂了电话,把听筒放回座机上。 而她,像被人从体内点燃,整个人一下陷入一片濒临失控的颤栗。 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蜜液“啵”地喷出,打在他小腹和自己腿根,湿得发烫又彻底。 他感觉到那一阵阵汹涌的痉挛,声音压得极轻:“高潮了?” 高潮过后,何瑾俞整个人都软了,手肘撑不住桌面,几乎是半跪地伏着,被他从身后缓缓抽出时,穴口还在一缩一缩地收紧,发出微不可闻的啧水声。 蜜液顺着她腿根滴落,落在地毯上洇出一片潮意。 第三十五章“舔干净” 他一手扣着她的腰,缓缓将她从桌边抱起,抱进自己怀里。 她瘫软地靠着他,耳边还是他的心跳,眼睛湿得发红,唇微张着喘息不止。 他低头看她那张还在发热的脸,眼里情欲未褪,唇角却慢慢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指腹轻轻在她腿根擦过,蘸了些她的汁水。 然后伸出两指,抵在她唇边。 “舔干净。” 她脸烧得厉害,却没拒绝,眼神迷蒙着,张开嘴将他的手指含了进去。 舌尖卷着他指尖,一点点地吸着,像小兽舔着自己的痕迹,羞耻又乖顺。 窗外城市灯火一盏盏亮着,玻璃上倒映的那一幕,说不清谁更色情。 是她吸着他指尖、神情半醉的模样。 还是他眼里藏着欲火的那一点克制。 她撑着手臂想坐起来,却在起身那一瞬,眼角瞥见—— 那根东西,还硬着。 他戴着套,套口边缘挂着一点她的汁水,整根红得发胀,明显是还没射过的状态。 她愣了下,眨了眨眼,然后,狐疑地抬眼看向他。 他只看着她,没说话。 她眼神带点后知后觉的迟钝:“你……没射?” “嗯。” 她张了张嘴,本能想说:“那我来……” 可话没说完,他忽然一手扣住她腰。 “帮我?” 男人声音低沉,贴在她耳边,带着些克制不住的笑意:“不用。” “今天主要服务你。” 她怔怔看着他,脸颊红得发烫,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低下头,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衣服。 裙摆被扯皱了,她理了几次都不平整,没从混乱的呼吸里缓过来,就听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后面裙子拉链没拉好。” 她一顿,红着脸转过身。 他抬手替她把拉链一点点往上拉,指节贴过她背脊的瞬间,她不争气地又颤了一下。 “好了。”他说。 她刚推门出去,几个还在加班的刚好从茶水间回来,看到她的瞬间都微微一愣。 齐思敏凑过来,小声问她:“……你没事吧?” 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对方看她眼角泛红、呼吸还有点乱,眼神关切得真诚:“华总又在办公室训人了?我刚才远远看见你进去……你这眼睛怎么红了?” 何瑾俞一愣,总不能说自己刚在总裁办公室里被老板操到哭,操到潮吹,操到腿软吧。 她嘴角勉强挤出一点笑。 点了点头。 “嗯……被说了两句。” 齐思敏连忙拍拍她的肩:“那你别放在心上,他那个脾气你知道的……” “……嗯。” 何瑾俞心里忍不住腹诽:反正你都被当成坏人了,那这个坏人你就当到底吧。 旁边赵莹莹也跟着附和:“我们都替你不值!要不今晚一起去喝一杯?顺便骂骂他解气!”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大家下意识噤了声,回头一看,华砚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从办公室出来,正站在门口,脸色平静地看着几人。 他停了一下,视线掠过众人,淡淡开口:“骂谁?” 空气瞬间静止了两秒。 赵莹莹差点把水杯掉地上,强行挤出个笑:“……骂那个,嗯,客户!客户太难搞了!” 齐思敏赶紧接话,:“对对,骂客户!大家都快被榨干了。” 华砚洲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在何瑾俞脸上停了半秒,“快被榨干了?” 没人敢接话。 气氛一度有点尴尬。 半晌,他才慢条斯理地收回视线,淡淡道:“今天辛苦了,大家早点下班。” “今晚大家都辛苦,加班到这么晚,明天上午可以带薪休假,今天的加班工资也照常结算。”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等人走远了,赵莹莹第一个回过神,小声感慨:“华总今天是不是喝了假酒?” 第三十六章欲求不满 这两个多月,华砚洲对自己人前是老板、人后是情夫的身份,显然乐在其中。 两人在床上的契合程度近乎病态,明明是各自节制的性格,却在对方身上找到了某种极度放松的瘾头,两人的dirtytalk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甚至连何瑾俞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也上瘾。 但这阵子,她几乎被年终晚宴的事压得喘不过气,她要负责员工表彰的部分,筹备流程细琐繁杂,她又临时被选为主持人,白天忙工作,晚上还得背串词。 能挤出来的时间有限,连睡觉都变得奢侈。 至于“喂饱”老板这件事,自然就被迫搁置了。 华砚洲对此颇有微词。 每次他一露出那种“怨夫”的神情,她就只好轻声哄他:“等我忙完,一定好好补偿你。” 他认真算过——截止到年终晚宴前一天,他已经“清修”整整八天了。 华砚洲心里冷笑一声,默默决定,以后这种冗杂事务,全推给林辰。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又没什么娱乐爱好,时间多得是。 林辰刚处理完预算提报,正准备伸个懒腰歇口气,抬头便撞上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华砚洲。 两人目光相对。 华砚洲面无表情,开口就道:“你最近工作量不太饱和。” 林辰:“……” 说完,人已经走远了。 林辰僵在原地几秒,才慢吞吞地问周围人:“我最近是不是被华总特别——针对了?” 周围人心领神会地点头如捣蒜。 林辰一脸茫然:“为啥啊?” 赵莹莹边敲键盘边淡淡回他一句:“这种情况一般有叁种原因——” “一,公司要破产了、二,你要被开了、叁——” 她语气顿了顿,嘴角轻轻一挑,声音压低了许多:“他,欲,求,不,满。” 话音刚落,众人笑成一片。 而这时,刚从茶水间回来的何瑾俞,正好听见“欲求不满”四个字,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水已经一口喷了出去。 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她。 她面色微红,咳了好几声才平静下来。 赵莹莹眨了下眼:“瑾俞你说我分析得对吗?” 何瑾俞:“……” * 年终晚宴当天。 华盛集团所包下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灯光璀璨,人群穿梭。 后台候场区却要安静得多,化妆师和工作人员陆续就位,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何瑾俞刚化完妆站在镜子前,白色礼服顺滑贴身,抹胸设计勾勒出锁骨与肩线的精致,开衩从大腿处斜斜掠上,白得晃眼。 身材的每一道曲线都被衬得恰到好处,性感却不过火。 路过时,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连负责节目统筹的行政部经理都连连夸赞:“何助,就知道选你做主持人不会错!” “美得不像话。”一旁的男搭档笑着递过一瓶水,“有这么美的女主持,今晚谁还看节目啊?” 男主持是品牌部的副经理,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温和体贴,全程对她照顾有加。 见她冷得发抖,还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等上台的时候再脱。” 何瑾俞轻声道了谢。 就在两人并肩坐着候场时,后台通道传来一阵脚步声—— 第三十七章"丁字裤?” jizai25.com “华总好。” 原本还轻声交谈的几名工作人员立刻噤了声,纷纷侧身让道。 一行人走入后台区域,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形挺拔,深灰色定制西装剪裁利落,将他宽肩窄腰的身形修饰得几乎无可挑剔。 他眉眼干净,线条极深,一双眼生得沉,有种说不出的凌厉感,像一场暴雪之后尚未融化的霜,周身是沉默又不容靠近的距离感。 目光扫过一排人,最终在某一处顿住。 落在了何瑾俞肩上的那件男式西装外套上。 男人淡淡扫了一眼身旁的节目统筹:“后台温控是谁负责的?” “怎么这么冷?” 节目统筹一愣,连忙站直:“是我,华总,我这就去调高后台温度。” “提前这么久到场,连最基本的保障都做不好?”像是在问责。 “马上安排。”对方连连点头,满脸是汗。 华砚洲这才将视线收回来,落在她身上:“员工表彰,是你负责的?” 何瑾俞愣了一下,点头:“是的。” “开场前再做一次核对。” “我刚到的时候已经核对过一遍了。”她下意识解释。 “所有的短片、字幕、奖项标题,连同得奖人资料——都一一比对过?” 她噎住了一下,片刻后低声道:“……没有。” “临上场前做最终确认,是负责人最基本的职责。” 何瑾俞迟疑地看了眼时间:“可半小时后就要上台了……” “不耽误。”华砚洲淡声道。 她讪讪点头:“好的。” 刚起身,肩上的西装外套还未来得及还给搭档,男人长指一勾,将那件还披在她肩上的外套轻描淡写地拂落在地。 他顺理成章地将她从后台带走。 电梯落定在行政高层专属楼层,走廊尽头是他专属的vip休息室。 刚进门,何瑾俞还没来得及转身,后背便抵上了墙面。 下一秒,手腕被人握住,举过头顶。 男人没有说话,眉眼沉冷,呼吸却贴得极近。 目光从她裸露的锁骨划到腰侧,再滑向那条开衩高到腿根的礼服下摆。 “谁让你穿成这样?” 何瑾俞仰头,嘴角缓慢抿起一点弧度:“我有穿衣自由。” 故意气他。 他笑了。记住网站不丢失:po18 k.co m 没有半分愉悦,只是沉沉盯着她那双眼。 下一秒,他扯下自己领口那条深灰色领带,动作干净利落。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已被他重新扣住,高高举起。 领带在他指间灵活转动,一圈、两圈,缠住她的手腕,再固定在她身后的扶手横杆上。 丝质领带勒在细嫩的皮肤上,她仰着脖子,被他困在墙面与身体之间,整个人无法后退,也无法低头,胸口在礼服下轻轻起伏,像是诱人的俘虏。 “你当然有穿衣自由。”他的唇贴近她耳边,气息轻而灼,“但你穿成这样在我面前晃荡,得问我有没有自控力。” 话落,他空出的那只手顺着她的腰侧滑下,贴着礼服斜斜的裙摆,钻进那道高开的缝隙。 指腹触及那处布料时,他顿了一下,低头笑出声来。 “……丁字裤?” 第三十八章“这么硬,是因为想操我吗?”H “华砚洲……”她嗓音发紧,手腕动了动,却被领带束得更紧,丝质布料勒得肌肤微微泛红。 “你别闹,我……我一会还要主持。” 他慢条斯理地抬手,指了指自己西装裤下拿出高高挺起的轮廓。 “我现在这样,”他嗓音极低,语气却逼人,“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吗?” “你知道我看见你的第一秒在想什么吗?” 他手掌压在她大腿根内侧,指尖贴着那片湿得烫人的布料,缓慢而精准地揉了一下。 “想就地干到你站不起来。” 她喘了一口气,腿发软,后背抵着墙几乎站不稳。 “所以现在,”他低声,“你得先负责——把我这身火,灭了。” 她咬着唇不说话,他却俯身下去,单膝跪地,手掌从她裙摆底下探入,拇指勾开那根丁字裤,整个脑袋就那样埋进了她腿间。 她还来不及阻止,舌尖已贴上穴口,轻轻一舔。 “……啊!”她整个人一颤,手腕被牢牢困着,只能仰着脖子,被迫承受那滚烫的吮舔。 他舌头极有节奏地探进去,缓慢地、卷着她穴口一圈一圈打着转。 “啊……呜……”她喉咙里泄出断断续续的声音,眼角湿了,腿根止不住地颤。 每一下都准确地舔在最敏感的那点上,她的穴口一缩,像条件反射般收紧。 她的身材本就纤细,胸型饱满挺翘,被反绑着,肩背后仰,乳肉在抬头呼吸间轻轻颤动,乳尖早已涨硬,从礼服边缘被挤出来一点,娇艳欲滴。 她咬着下唇,眉头紧皱,眼角被湿意染红,声音断断续续地溢出: “嗯……别舔……太……太敏感……” 可他说不出话,唇舌紧贴着她的穴,一边舔一边轻轻吸吮,水声极轻,却格外色情。 舌尖探进去时,他食指也缓缓顶入,一指没到底,又加一指,往内勾着,专挑她最深处那点快感刺激。 她的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每一下吮吸都会引来穴内一阵收缩,蜜液止不住地淌下来,顺着他下巴滑入衬衫。 他喉咙发出一声低哑的闷音,像是被她的甜味激得喘不过气。 “啊……不要……我不要……我不行了……” “咚咚。” 忽然,门外响起两声敲门。 她惊得整个人一颤,穴口狠狠一缩,夹得他舌尖都动不了了。 “华总,”是节目统筹的声音,“我们在电梯口等您,十五分钟后可以准备下楼了哦。” 她瞳孔一紧,几乎要哭出声来,膝盖发软,唇死死咬住,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可他却仍旧没动,像根本没听见那声音似的,舌头继续探进去,甚至更深了些。 “咚咚咚。” 外面又敲了几下,像是等不到回应,有些着急。 他这才慢慢抬起头,手掌撑在她大腿根上,舔过唇角,眯着眼低低喘了口气。 “好,我知道了。” 他重新低下头,舌尖轻贴着她那处敏感之极的软肉,不再急躁地舔,而是以极轻的力道,一下一下,像逗弄,又像笃定地要她溃不成声。 高潮瞬间炸开。 她穴口猛地收紧,整个人像被贯穿一样僵住,蜜液一股一股喷涌出来,打在他手腕上、下巴上,一直到地毯上洇出一圈水痕。 他站起身,动作从容地解开她手腕上的领带,捏在掌心。 “虽然很想干你,但是我没带套。” “所以——”他语气不疾不徐,偏头看了眼手表,“只剩十五分钟。” “辛苦你,用嘴帮我解决一下。” 话音一落,他便扣住她的肩,压她缓缓跪下。 膝盖触地那一刻还带着一丝战栗,刚刚高潮后的余韵尚未褪去,腿根仍是微微抽搐的。 华砚洲褪下裤头,性器一瞬间弹出,在她眼前近在咫尺,带着男性浓烈的体温与气息,脉络清晰可见,前端还带着被情欲撑胀的红意,甚至隐约渗出透明的液体。 “含进去。”他的声音低哑,拇指轻轻抵着她下巴,逼她抬头看他,“十五分钟不到了,你得快一点。” 她喉咙一紧,羞耻地舔了舔唇,小声应了句“嗯”,便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龟头含进口中。 他倒抽了一口气,五指插进她的发间,轻轻扣住。 她舌尖先缓慢地打转,将前端舔得干净,再含着上下轻轻套弄,舌头随着动作灵巧地缠绕着。 可其实何瑾俞心里紧张得要命。 他真的太大了。 性器又硬又烫,直挺挺顶着她的喉口,每一下都像要贯穿进去,她一开始含得还算从容,时间一长,嘴巴就开始酸,舌根发麻,喉咙也被压得难受。 而他……根本没有要射的意思。 每一次他都挺得极久,哪怕不是用嘴伺候,都能干到她意识模糊、眼泪止不住地流。 少的时候四十分钟,长的时候,一个小时都不带停的。 何况今晚他压抑太久,前面他用舌头把她舔得失控,现在轮到她为他灭火,偏偏又是晚宴开始之前——她根本没有把握能让他尽快射出来。 她不太会口,他一硬起来太胀了,她舌头常常没力,只能靠舔靠含靠捂着嘴强撑。 可这次……这次她必须得想办法让他快点结束。 她跪在地上,喉咙发紧地含着他,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运转。 “嗯……再深一点。”他喉结滚动,呼吸逐渐粗重。 她睫毛轻颤,听得出他在克制,便试探着一点点往喉咙深处送。 当龟头顶到喉口那一刻,她轻轻“咕”的一声,把他整根吞得更深,鼻尖贴着他的下腹,嘴角被撑得泛红,眼角也悄悄溢出一点泪水。 她没停,反而在他龟头抵在喉口时轻轻吸了一下,又卷着舌头微微晃动,像是故意挑逗。 他嗓音暗哑,“再这样我就……” 她忽然抬起眼,湿漉漉地望着他,嘴里还含着他的肉棒,忽然轻轻发出一声极软的鼻音:“嗯……” 最后一丝理智险些绷断。 她松开一口气,吐出他时嘴角还挂着一丝银丝,抬手捧住他早已胀得发烫的性器,微笑着往下舔了一口,像舔棒棒糖一样,声音媚得不行: “这么硬,是因为想操我吗?” 第三十九章"满意了吗?“ “想进来吗?小穴现在还是热的……又湿又热,你怎么舍得不操进来呢……” 他忍不住低低骂了句:“操……” “想射到我嘴里吗?”她仰头看他,唇色嫣红,嗓音媚得像要滴水。 说完,她重新低下头,嘴唇含住他整根,开始加快节奏地吞吐,喉音又湿又黏,唇舌交缠间发出水声,极度色情。 “呜……射到我嘴里吧……我会全都吞掉的……”她边含边吐字不清地哼着。 他像是终于绷不住了,手掌扣紧她的头发,将她往自己身上压得更深,腰一挺—— “操……别动,就这样——” 他低声咒着,在她喉咙深处猛地射了出来,滚烫的精液一股一股灌进她嘴里,连着几下都在她舌根炸开。 她被冲得“呜”了一声,泪眼迷离地含着,全吞了下去。 他喘得厉害,低头看她那张被精液濡湿的唇,眼神猩红。 唇角还挂着一点残液,她用舌尖舔了舔,把最后一点咽下去。 喘着气抬头看他:“……满意了吗?” 他低笑一声,捏住她下巴,将她从地上拽起。 “满意。”他说,亲了亲她唇角,“又不满意。” 她怔了一下,还来不及开口,他已经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声音压低: “光让我射出来怎么够?晚宴一结束,我就带你回家,干到你求饶。” “你说得对,你的小穴又紧、又湿、又热,我怎么会舍得不操进去呢。” * 何瑾俞站在后台,耳机里传来导演的倒计时声:“主持人就位——五、四、叁……”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手上的主持稿,刚想抬脚,对面的男主持却先一步朝她伸出手。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轻轻把手搭了上去。 舞台灯光在那一刻全数亮起。 两人并肩踏出幕后,掌声扑面而来。 她从容站定,声音清亮:“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欢迎来到华盛集团二〇一八年度晚宴现场……” 前排宾客席上,华砚洲静坐在中央位置,双手交迭放在腿上,视线从台上那只被牵住的手滑过去,面无表情。 坐在他一侧的股东调笑着说:“今年这主持人搭配得好,郎才女貌,赏心悦目。” “是吗?”华砚洲淡淡地回了一句,连眼皮都没抬,“我觉得男主持有点矮。” “……” 股东干笑两声,识趣地没再接话。 而他身后一排的林辰差点没憋住,悄悄拿出手机在部门小群里发了一条: 【华总刚对旁边股东说,今晚男主持太矮。】 秒回1:??? 秒回2:为什么? 秒回3: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雄竞发言? 林辰打字:【我现在觉得他不是针对我,他无差别攻击所有男性。】 赵莹莹回复:【合理。】 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他上次还嫌弃合作方市场总监穿得太油腻。】 节目表演环节后有个合影环节。 背景乐响起,男搭档拿着麦克风宣布:“有请华盛集团各位董事、高层领导上台,一起进行年终纪念合影。” 身着正装的高管们陆续走上舞台,按照职级顺序依次排列。 男主持在一侧协助引导,何瑾俞则走到舞台中央,负责调度站位。 “您稍往左一点……好,请站稳。” 最后一位上台的是华砚洲。 她回头,目光与他短暂相接,随即微微侧身,抬手做了一个引导的手势:“华总,这边请。” 他向她走来,西装笔挺,走近的那一刻,他忽然微微俯身,头低下的动作看上去像是在配合她的站位调整。 神情仍旧矜贵沉静,仪态无可挑剔。 可下一秒,他的声音贴着她耳侧,低低落下,极轻极缓: “何瑾俞——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操你。” ——她愣住了。 耳机里正传来导演的提示,背景音乐在耳边漫过,她甚至听见自己心跳被打乱的声音。 热意顺着耳朵一路往下,从颈侧滑到锁骨,又沉进胸腔。 裙底热意来得猝不及防。 她知道自己,因为他一句浑不吝的话,又湿了。 * 后台走廊的灯光比舞台柔和了许多,年会正式结束后,场地工作人员正忙着收拾,气氛松散下来。 何瑾俞刚从后台下场,还没来得及卸妆,就被赵莹莹他们围住。 “你今天太美了吧!”左伊感叹,“那礼服一出来,全场都惊艳了。” 赵莹莹一边拍着手一边笑:“不光是美,主持得也稳得很,我周围的人都在夸你,说比请的专业主持还自然。” 她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别调侃我了,彩排了好几天,没出错就谢天谢地了。” 正说着,男主持也走了过来,拿着两瓶水,递给她一瓶。 她接过,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男主持说:“等一会打车可能不太好打,要不我送你一程?” 话音刚落,还没等她说话,赵莹莹就笑得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立刻把身子凑过去,调侃:“欸欸欸,这么殷勤?你想送她回去?” 左伊笑着补刀:“主动请缨啊,这要不是有点意思我都不信。” 男主持愣了愣,笑着挠头:“没有,就是举手之劳嘛……” 林辰看不下去了,说:“您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何助可是名花有主的人。” 正热闹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谁今天没开车?” 回头一看,是华砚洲,不知何时出现在后台。 众人连忙收敛了点表情。 林辰挠了挠头:“我今天打车来的。” 赵莹莹举手:“我也是。” 左伊迟疑着也说:“我坐地铁来的。” 华砚洲点了点头:“那我送你们回去,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又添了一句:“人太多了,估计一时半会很难打到车。” 顿了一秒,他又看向何瑾俞:“你呢?” 何瑾俞:“……” 她心底翻了个白眼。 整个总裁办都知道她没车,怎么还问?演技堪忧。 却只淡淡摇头:“没开。” “那也一起吧。” 现场安静了一拍。 不是谁都敢搭他的顺风车,尤其是“主动提出”要送。 左伊在群里问:【华总什么时候……这么体恤下属了?】 赵莹莹回她:【好家伙,老板亲自开车送员工,咱几个今天也算是飞黄腾达了。】 第四十章“别进来”浴室playH 临上车之前,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副驾驶谁坐啊?” 赵莹莹立刻戳林辰:“你吧。” 林辰摆手:“让瑾俞坐吧,她今晚主持累了一碗,让她坐个舒服点的位子。” 话音一落,零人反对。 副驾驶上,何瑾俞系好安全带,后排坐着赵莹莹、左伊和林辰,气氛最开始有点尴尬,大家努力找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在尬聊,最后演变成了拍老板马屁专场: “说真的,今年这种行情,不少头部企业都在收缩项目、裁人止损,华盛还能逆势增长,真不是靠运气。” “对,我朋友在乙方,年底复盘会都在讲华盛,说现在市面上真正能把战略思路拉通又能快速落地的,没几个。” 何瑾俞:“......” 你们的节操呢? 忽然—— “啊嚏!” 左伊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有没有纸巾啊?”她揉着鼻子问。 何瑾俞没多想,下意识伸手去开副驾驶前方的储物柜,指尖一扣,“咔哒”一声,柜门刚开了一个小缝隙。 她的手一顿。 余光里,那个熟悉的小盒子正安静地躺在里面——车里常备的、她用过的、颜色包装都能一眼认出的安全套。 她脑子一空,动作极快地将柜门重新扣了回去。 何瑾俞眼睛盯着前方,假装无事发生。 拜托——千万不要有人看出端倪。 的确,没人察觉这短短几秒的插曲。 除了华砚洲。 他的目光仍然朝着前方,像什么都没注意到。 可下一秒,唇角一点点地勾起来。 看她慌成那样,他却反而兴奋,还带点玩味地“欣赏”她的狼狈。 华砚洲颇有耐心的将人一一送到家,最后只剩副驾驶的何瑾俞。 他这才侧过头,目光扫了她一眼,下一秒,车子猛地提速—— 往家驶去。 * 门“砰”地一声关上,华砚洲猛地吻了下来,带着整晚压抑的火气。 “唔……你、你先等……” 她推了推他胸口,却反被他扣住手腕,往后一压贴在门板上。 他低声,咬着她下唇,声音低得发哑,“我憋了一整晚,何瑾俞。” 俯身揽住她的腿弯,毫不费力地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她整个人被裹进他的怀里,随着他跨步上楼,几乎要被吻得窒息。 一脚踹开卧室门,直接将她扔到床上。 她身体一陷进柔软的被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见他站在床边,动作凌厉地扯开领带。 她急忙伸腿顶住他的胸膛,“我……我先洗个澡。” 华砚洲停了下来,低头看她,恨不得要把人活吞。 “现在?” 她一眨眼,软声说:“……不洗我不舒服。” 他咬着后槽牙,在她的脚腕处亲了一口,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去浴室放水。 走进浴室时水刚好放满,雾气氤氲,她整个人泡进去时,连骨头都松了一寸。 可才刚坐稳,浴室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她抬头,刚想说“别进来”—— 下一秒,男人已经赤身裸体,连套都已经戴好了,步子一跨,整个人钻了进来,直接坐进她身后,手臂毫不客气地从她身下探过。 “你......”她回头,整个人已经被他拉入怀中,膝盖贴着他大腿两侧,后背紧靠着他的胸膛。 他低头咬了一口她的肩,嗓音低沉发哑:“我没有耐心了。” 手掌绕过她腰腹,一只手从她胸口捧住,一只手探入水下,沿着她腿根往里滑。 她刚想夹腿,本能地抗拒,却被他大掌一把掰开—— “坐好。”他咬住她的耳垂。 话音刚落,他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性器,在水下顶住她穴口。 热烫的前端刚贴上去,她就忍不住一颤。 水已经将她泡得发软,穴口湿得不像话,只轻轻一顶,就被挤出一圈透明的水纹。 他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手一收,捧着她的臀往下按,性器一寸寸地顶入她体内。 “啊……!”她整个人像被贯穿,手撑着浴缸边,脊背弓起,水花溅起了一层又一层。 他咬着她的肩,低声喘:“放松,宝贝……你小穴夹得太紧了……” 她羞得发抖,却根本夹不住呻吟,每一下他挺腰顶入,水面都荡出一圈圈涟漪,撞击声被水汽闷得发闷,却格外色情。 他扶着她的腰,一下又一下,从身后干她。 每一下都干得极深,角度精准地撞在最敏感那点,她喘着气,腿根发软,整个人像倚在他身上。 “啊……慢点……我受不了……太、太深了……” 他却像是听不见,只一手捧着她的胸揉、一手扣住腰,水下她的小穴夹得愈发紧,蜜液混着水早已被搅得一片浑浊,每插一下都能听见水声混着黏腻的“啧啧”声。 “啊……不行……” 他像是故意一样,一下一下慢下来,每一下都深顶到底,不再急躁,而是压着她的腰,在最深处顶住、缓慢碾磨。 他低头贴在她耳侧: “不行?那我出去了。” 蜜穴因为敏感不断痉挛收缩。 “嗯?你的小穴也舍不得我拔出去,是不是?” 他扣着她的腰一提,整根往外退了个半寸,又狠狠捅回去,角度精准地撞在她最敏感的那点—— “啊——!”她叫得一声变了调,整个人往后仰,几乎是整片上半身都瘫在他胸口,水面被冲撞得“哗啦”一声洒出浴缸。 他圈着她,手掌在她胸前狠狠揉了几下,又低头一口舔过她肩膀上的水珠。 她几乎哭了出来,穴口被干得一阵阵抽搐,水中早已混着她的淫液。 华砚洲忽然扣住她的下巴,逼她侧头看着浴室墙上的那面镜子。 浴室镜子上原本蒙着雾,但华砚洲像是故意似的,伸手擦了一块干净——露出里头两人纠缠的身影。 “看看。”他喘着气贴着她的耳,“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像发骚的小母狗一样,被我操到腿都合不拢了,还夹得这么紧。” 她还没站稳,他就从后抵了上去,性器沿着她穴口湿滑地蹭了几下,然后狠狠一顶—— 第四十二章“想我了?” 临近过年,宋泽远的课题组也放假了。 他问何瑾俞,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泰国。 “今年我爸妈定了清迈的温泉酒店,反正年货他们也不打算张罗,意思就是大家一起出国轻松过个年,你跟我一起去吧?” 她没立刻答应。 犹豫了一晚,第二天给了他回复:“不了,我妈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想陪她。” 她没提宋爸宋妈这段时间明显的冷淡,也没提她早就感觉出来,他们对“这个准儿媳”不再像以前那样热络。 她不想在别人的家庭旅行里,做一个尴尬的局外人。 她只说母亲,宋泽远便没再坚持。 这年,注定要过得清清冷冷。 华砚洲也飞去了瑞士。 林辰在群里说:【应该是度假,顺便陪家人吧,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在那边。】 何瑾俞突然想起来—— 他走之前只说了一句,“临时有事,要飞一趟瑞士”,没提家人也在那边。 当时她也没多问。 现在想起来,现在想想,才发现自己对华砚洲的了解,甚至远远不如林辰。 过年前几天,何瑾俞特意把母亲从疗养院接了回来。 她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下,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子晒得暖烘烘。 置办了点年货,不多,但是够母女两个人过完这个年没问题。 贴了窗花,电视里终日播放着无聊的贺岁节目,年味越来越像是努力堆砌出来幻象——光亮有了,热闹却不成气候。 她原本以为,至少他会给她发个消息。 可他自从去了瑞士,就像突然从她生活中抽离出去了一样。 她不敢主动发信息,怕自己太黏人,太没分寸。 可大年二十八那天晚上,她给母亲洗完澡后,还是没忍住。 点开了视频通话按钮。 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 她盯着手机愣了很久,屏幕冷白的光映在脸上,把她脸上那点落寞照得一清二楚。 她告诉自己,是自己冲动了。 整整一个小时后,屏幕突然亮了。 是他回过来的。 他穿着深色毛衣,靠在酒店的椅背上,嗓音低哑:“刚才在和长辈吃饭,不方便接视频。” 她哦了一声,“那是我打扰你了。” 他看着镜头,“怎么,想我了?” 她别过脸:“没有。” “嗯。”他笑了一下,“那打视频是?” 她沉默了几秒。 “你怎么过年?”他问。 “我把我妈接回来了,就我们两个。” “宋泽远呢?” “他们一家去泰国过年了。”她顿了顿,“他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没去。” 视频那头静了几秒,他没接话。 她吸了口气,又说:“你继续陪家人吧,不打扰你了。” 不等他说什么,她先结束了通话。 屏幕一暗下来,房间瞬间安静得可怕。 她坐在沙发上没动,卧室门半掩着,里面传来母亲翻身的微响。 她蜷进沙发里。 脑子里全是他那句——“想我了?” 像一根针钝钝地扎进心口,酸、胀、难堪。 她想他。 想得不得了。 可她就是不想承认。 第四十三章“我能留下来吗?” 大年叁十那天,何瑾俞在厨房里忙了大半个下午。 一荤一素,一碗汤,一盘饺子。 都是她妈妈爱吃的,也都是她擅长做。 她换了件干净毛衣,把菜一一摆上桌,转头看了眼卧室里母亲的房门。 打算等吃完饭后,再推母亲下楼走走。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来电显示是——华砚洲。 她怔了一下,手上还握着筷子,等铃声响到第叁下才按下接听。 “喂?” “你家房号多少?” 她一愣:“……什么?” “房号,”他轻咳了一声,低声说,“告诉我。” 她下意识念出:“402。” 电话那头没回应,只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嗯”。 不到两分钟,她还没从刚才那通电话的突兀里缓过神,就听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 她走过去,拧开门。 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带着楼道里寂静的冷意,昏黄的感应灯忽明忽暗。 而他就站在那儿。 身上是深灰色手工大衣,利落的剪裁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形,里面是一件黑色高领羊绒衫,衣料贴合着喉结与锁骨的线条,一身深色系将他眼下残留的疲色衬得更沉。 她低头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拎着几只大大小小的礼品袋。 “你……”她声音一哑,“你怎么回来了。” 他只垂眸看了她一眼。 “不请我进去?”他说,“我只能等明年了。” 她从没想过,原来有一种心动是,只要他站在那里,空气就会自动沸腾。 那一刻她才意识到—— 她是真的,太想他了。 他侧身进门,将手里拎着的礼品放在茶几上。 何瑾俞忍不住开口:“怎么还带礼物来?” “第一次登门拜访,又临近年关,没有空手的道理。” 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补充道:“不过,这些都是给你妈妈的,都是一些对她病情有帮助的药品和保健品。” 他说完顿了一下,语气更低了些:“你的礼物,我等会单独给你。” 何瑾俞被他这句话说得微微一窒,连耳根都有些发热。她移开视线,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他正环视着这个逼仄又简单的家。 家里摆设很简陋,一眼望过去便是狭小的客厅和一张小餐桌,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她不自在地攥紧手心,忽然觉得自己的家在他面前变得异常难堪。 华砚洲的目光最终落在桌上那几盘简单的饭菜上,片刻后,淡淡开口:“这就是你的年夜饭?” 她有些窘迫地点了点头:“就我们两个人,准备太多了也吃不完,怕浪费……” “我能留下来吗?”他抬眸看她,“一起吃顿年夜饭。” 她怔住了,心跳乱了一拍,反应过来时已经轻轻点头:“菜不太够,我再去厨房加几个菜。” 她说完便准备转身进厨房,男人却已率先脱下大衣,随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径直跟在她身后,熟稔地挽起袖子,露出线条干净的小臂。 “我帮你打下手吧,”他声音淡淡的,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希望不会给你帮倒忙。” 何瑾俞怔了一下,没来由地鼻头一酸,连忙垂下头,轻声嗯了一下。 她突然觉得,这个年,也许没那么冷清了。 第四十四章“你这样,容易让人上瘾的。” 菜很快做好了。 摆上桌时,母亲坐在椅子上,正低头轻轻地拨弄着筷子,一根一根数着,表情专注又迷茫。 何瑾俞有些局促地看了华砚洲一眼,声音轻了些:“吃饭吧。” 刚坐下,母亲忽然抬起头来,盯着华砚洲看了一会儿,又迅速低下头,小声喃喃:“他是谁?为什么坐在这里……年年,他是谁啊?” 何瑾俞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刚要开口解释,身边的男人却淡淡地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母亲的碗里。 “阿姨,我叫华砚洲,是——年年的男朋友。” 那句话刚落下,饭桌上短暂静了几秒。 何瑾俞正低头替母亲盛汤,动作一顿,耳尖悄悄泛起一层红。 下一秒,男人侧过头,眼神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年年?” 她轻咳了一声,避开他的视线:“我小名。” “嗯?”他挑眉,似笑非笑。 她拿起筷子的手有些不自在,小声道:“小时候家里人叫的。” 华砚洲没接话,只是目光静静落在她侧脸上看了几秒。 那一瞬间,灯光将她耳尖的绯色照得更明显。 母亲却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逐渐焦躁起来,轻轻推开了筷子,小声地嘟囔:“不是,不是的……你骗我……” 何瑾俞脸色微微一僵,连忙起身想过去安抚。 华砚洲却先开口了,“阿姨,您忘了吗?上次我还来看过您。” 母亲迟疑了一下,抬头困惑地盯着他。 其实并没有所谓“上次”,但华砚洲的笃定,竟让妈妈慢慢安静了下来。 “您上次还跟我说,喜欢吃年年做的蒸蛋,”他舀了一勺蒸蛋到她母亲碗里,“您尝尝看,今天味道怎么样?” 母亲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女儿,仿佛得到了某种确认,终于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片刻后,她像个孩子一样轻轻点头:“还可以……不过有点淡了。” 华砚洲微微笑了一下,“那我下次提醒她多加点盐。” 饭后,何瑾俞下意识要去收拾桌子,刚挽起袖子,身旁的男人已经动作利落地站了起来。 “我来。” 他说得理所当然,已经把盘子和碗筷一一端进厨房。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跟了过去,厨房里空间很小,两个人一进来,几乎转个身就要碰在一起。 他负责洗,她帮忙冲水、晾干,两个人就这样默契地配合着。 指尖滑过湿漉漉的碗面,突然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何瑾俞鼻腔一酸,眼泪顺着睫毛悄无声息地落下来。 华砚洲把手里的碗放下,简单洗了个手,顺势将她拥进怀里:“怎么哭了?” 她摇了摇头,哽咽着低声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这一天……像做梦一样。” 他没再问,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她终于还是问出口,声音很小,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撒娇。 男人静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因为我知道,你今天特别需要家,我想要给你家的感觉。” 她倏地红了眼眶,努力挤出一丝笑:“你这样,容易让人上瘾的。” 他低低笑了一声,声音贴着她的发顶,带着一点不动声色的温柔:“求之不得。” 厨房的灯光落下来,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近,何瑾俞觉得自己心头的那点委屈和孤独,好像也随着拥抱慢慢散去了。 第四十五章“那我可得好好争取这个名额” 春晚的歌舞节目一场接一场,电视屏幕的光晃在客厅的墙上,时间缓缓流向深夜。 母亲靠在沙发一角,看得入神,偶尔还会问一句剧情,华砚洲总是耐心解释,何瑾俞偶尔插上一句,气氛意外地和谐。 直到母亲靠在沙发上打起盹,何瑾俞将人送回房间安顿好。 客厅只剩两人,华砚洲靠在沙发上,突然低头拿出了一个墨绿色的小袋子,递给她。 “你的。”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何瑾俞愣了一下,这个袋子她有点眼熟。 是他美国出差完回来要补给她的礼物,被她拒绝了。 他声音温柔,“上次没送出去,这次不许拒绝。” 她轻轻接过来,低头打开,是一只boucheron的手镯,圆润流畅的线条,在灯下泛着温柔的光。 何瑾俞指尖微微颤了一下,刚想说点什么,华砚洲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钥匙盒,递到她掌心。 她愣住,睫毛微颤:“这是什么?” “新房的钥匙。” 他目光很认真,声音却温柔得不像话,“离公司很近,也离你妈妈的疗养院很近。过两天会有人联系你,把房子过户到你名下。” 她猛地抬头看他,指尖收紧,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和倔强:“我不能要。” 华砚洲没有急着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别太习惯什么都靠自己。” 何瑾俞捏着钥匙,自尊心在作祟,可心里明白,有些东西,靠一腔孤勇是守不住的。 她忽然想起他临去瑞士前的那个晚上。 那天天色刚擦黑,楼道里舅舅舅妈的争吵声一波高过一波—— “这房子当初就是你外公糊涂,糊里糊涂过户给你们家的!你妈现在那样,你一个小姑娘撑什么?不如早点卖了,把钱分给大家,谁都公平!” “就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不能这么自私!” 舅妈的声音尖利,楼道里邻居都在看热闹。 她拎着刚买的菜回家,一路走到门口,手指攥紧钥匙,“房子是我外公留给我和我妈的,手续也是他亲自办的,这件事……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舅舅舅妈却得寸进尺,声音刺耳、满是贪婪。 她受够了这样无休止的争吵,终于逃了下来,一个人坐在楼下长椅上。 手机翻来覆去,不知道能打给谁。 犹豫了很久,她才点开华砚洲的号码,低声问他:“你在家吗?我能不能……今晚去你那边?” 对面只说:“我去接你。” 她急急拒绝,“不用了,我打车过去。” 华砚洲没有多问,只在她进门的时,把家里的钥匙递到她手里,说:“这里你随时可以来。” 而现在,又一把钥匙落在掌心。 她轻轻吸了口气,“我真的……不想变成依赖你的人。” 华砚洲笑了笑,伸手把她头发别到耳后,语气认真极了:“何瑾俞,依赖不是错。你可以什么都靠自己,但哪天你累了,也可以靠我。你什么都不欠我。” “这套房子,是给你的退路,不是你的软肋。” 他顿了顿,又低声补了一句,“我只希望,你在这个世界,有一个永远属于自己的地方。无论你和我有没有以后,那里都是你的。” 她听到这里,终于没忍住,喉咙发紧,低低地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话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笨拙。 她其实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你一直都没有说过,为什么是我。”她声音很轻,“我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 他偏头看她,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深水,坚定又安静:“你只需要知道,你值得这一切。”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也不需要你回报我什么。” “你在我身边,就是我最想要的。” 她怔怔地望着他,胸口软得一塌糊涂,仿佛所有的不安和自卑,都在这一瞬间被熨平了。 过了很久,她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新年的钟声敲响时,电视里主持人在说拜年词。 华砚洲侧头看了她一眼,低声说:“新年快乐。” 她轻轻点头,唇角带笑:“新年快乐。” “许个愿吧?” “嗯……我希望,今年可以顺顺利利,大家都平安。” 他笑着点头:“那你再许一个,只属于你自己的。” 她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希望,以后每年,都能有人陪我吃年夜饭。” 华砚洲唇角缓缓扬起,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道:“那我可得好好争取这个名额。” “那你呢?”她问,“你许什么愿?” “我希望,每一年,都能有机会陪你守岁。” 他们并肩坐在沙发上,悄悄地把那些不敢说出口的孤单和渴望,都交给了对方。 夜色温柔,旧岁已去,新的一切,似乎也在这一刻悄然落地。 第四十六章"没事,应该的" 春节假期一过,办公楼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 一切似乎都与往年无异,几天前,华砚洲把那套房子正式过户到了何瑾俞名下。 房产证、物业资料整整齐齐地放在她手里,手续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她去看过那套房子,市中心的大平层。 窗外就是城市的天际线,装修和采光几乎挑不出毛病。 可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她反而觉得有种微妙的不安。 房子太好、太宽敞,也太不像她的人生——她甚至没敢多做停留,钥匙一直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至今还没下决心搬过去。 不是不感激华砚洲的用心,她只是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横亘着太多不对等——哪怕再亲密,身份和生活的差距仍是心里横亘的一道槛。 2.14日情人节一早,何瑾俞刚进办公室没多久,前台便送来一大束玫瑰花,红得张扬。 花卡落款是宋泽远,字迹一如既往工整。 办公区顿时热闹起来,赵莹莹第一个凑过来:“呦,这架势,宋泽远真会!” 左伊嘴巴一撇,打趣道:“你这花怕不是咱们公司最大的一束了吧?姐夫排面够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没心没肺地起哄,丝毫没察觉何瑾俞的局促。 正热闹着呢,门口一阵轻响。 一身深色西装的华砚洲,目光在众人身上淡淡一扫,他停下脚步,视线在办公桌上那束玫瑰上掠过一瞬,又扫了眼明显不敢抬头的何瑾俞,神情未有任何波动,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何瑾俞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 原本,她和华砚洲已经约好,今晚去他家共进烛光晚餐。 可宋泽远专程从泰国赶回来,提前定好了餐厅,要跟她一起过情人节,她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中午的时候,她打开微信,咬牙编辑消息:【今晚可能来不了,临时有点变动……很抱歉。】 对话框那头几乎秒回,只有短短五个字:【没事,应该的。】 冷静、克制,甚至有点过于潇洒。 * 晚上七点,市中心某家法餐厅。 何瑾俞和宋泽远刚被领位坐下,餐厅暖黄的灯光柔和,背景音乐低缓,气氛暧昧得刚刚好。 其实这家餐厅,她并不是第一次来。 之前几次还是项目应酬,有一回是她和华砚洲临时加班后,他顺路带她过来吃晚餐。 想到这里,她的背脊莫名有些发紧——不为别的,只怕服务员认出来。 她正努力调整心情,突然,余光里一道修长的身影从不远处的长廊走过。 男人穿着一身深灰色羊毛大衣,步伐随意却气场极盛。 宋泽远一眼认了出来,惊讶地招呼:“好巧啊,华总,您怎么也在这儿?” 华砚洲停下脚步,嘴角微微扬起,“好巧,被女朋友临时放了鸽子,不比你们,我现在算孤家寡人一个。” 何瑾俞指尖一僵。 宋泽远最初只是出于礼貌,笑着客套:“要不……正好一起吧?” 本以为对方会客气地推辞,谁知男人唇角微弯,答得利落极了:“行啊,那我叨扰了。” 说完,已经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落在何瑾俞脸上,淡淡扫过,唇角微挑。 那眼神里分明带着一点戏谑,甚至隐约有点挑衅。